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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给土地公当孙女的这些年,遇到的恐怖事[第27页]

作者:七夕花2014
首页 上一页[26] 本页[27] 下一页[28] 尾页[3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刘二哥与吴老石远远的看着我们的背影离开。
    我站在林中小路上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一眼,那木屋前,刘二哥依然背手立在门边朝这边凝望,他似乎有些不舍得我们,又似乎担心我们,真是个奇怪的人。
    “妈妈,刘二哥给你吃的是什么药?”我拉着妈妈的手,仍是担忧她的身体。
    “恩,我也不懂是什么,草药丸子,他还给了我两颗备用,想不到这人还懂行医,说是长年在乡间行走,怕遇上个小病小痛什么的就随身备了些药,这药还真管用,妈妈现在没什么事了。”
    妈妈轻轻拍拍我拉着她手指的手背,听得出她果然好了不少,这让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夜已深,星光灿烂,月亮当空,已近圆整,林中虫子仍在嗡鸣。
    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到和家乡没有多大区别,林中长年有人行走,道路不算难行,只是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我们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后。
    二胖子有些怨言,一直嘟囔着为什么不就在那里呆上一夜,好好的半夜赶什么路。
    我也想不太通,但是既然少年有顾虑,那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必竟一切都得小心为上,只要妈妈没事,其他我都不怕。
    “八哥哥,”我快走两步追上少年,我将刚才从吴老石嘴中听到的传闻重复了一遍。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轻轻回道:“我听到了,明日前往那里吧,今晚先在湖边落脚。”他指指黑暗中的前方。
    看来他和我的想法也还是一致的,虽然他总是话说不清。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我们沿着林中小路穿过那片高大的树林,从鲜少有人家的黄泥马路上再次转进一座山下的小路,不多时,山中出现一片宽阔的湖面。
    那群山环绕之湖倒映着漫天星光,清风阵阵,微波粼粼,点点闪闪,静谧而清幽无比。
    少年指指湖边不远一座似茅房的朦胧建筑物说道:“那里有座垂钓的鱼台,旁边有个草棚,我们去哪里吧。”
    啊,少年可真会找地方,尽找些破破烂烂连鬼都不想住的房子,哎。
    看着那一半立在湖面上、一半依在茂盛斜草坡边、用木头搭建的一栋一人多高小草屋,我们众人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满脸忧伤。
    这屋子估计一下雨就会跟没顶一样,因为屋顶茅草常年失修已经被风刮得稀稀拉拉,乱糟糟随意搭在上头,里面空空如也,到是那底下木台看着搭得蛮结实,水上那面还有一个飘台。
    “呃…呵呵,好过我们住山中吗,这…这挺好的,湖光山色,清静,清静!”少年一脸尴尬地瞅了眼我们大家,他自嘲地打了个哈哈,一拍脑门,人一闪,没进了旁边小树林。
    “清静个屁,那你自己跑什么鬼!”我对着他消失在林中的背影狂吼一通。
    “好了,细妹,我们就住这里吧!”妈妈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恼燥。她当先一步走进无门的茅草房内,帅道随即跟上,用手电筒四处扫荡。
    不一会儿,他们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挨着木墙板席地而坐。
    “到妈妈旁边来,”妈妈手扫干净一块空地,拍拍地面示意我坐下。
    “婶婶,我看外面飘台挺好的,我和二胖子就坐外面好了,你们两个睡这里边。”帅道一骨碌又爬了起来,走到屋外临水的飘木台上,木台搭建得还算宽敞,估计是平时钓鱼用的。
    二胖子耸耸肩作了个无奈的手势,瘪着嘴,扔下两个行礼包给我们当枕头,他不言不语的跨过我们脚边,叹着气挨到帅道旁边,两人对着湖水开始谈起心来。
    “大师傅,你说小师傅这神秘八哥到底是个么子鬼东西?”二胖子的声音很轻,听得出充满不解还有一丝怨气:
    “带我们出来也不告诉我们去哪里就算了,还不让我们好好睡个觉,这他娘的,明天要是到山里打鬼,我这哪里来的力气?”
    “扑哧”帅道似乎忍俊不禁,抿嘴轻笑,半天他才喃喃道:“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跟着就是,别牢骚了,睡吧。”
    “哎,大师傅你看,那有鱼!”只听得湖中似有鱼正在临水飞跃,“扑通”一声清脆落水声音听来格外响亮,二胖子看着似乎很来劲,那架势还有想跳下河痛快一游的感觉。
    帅道连忙拉住二胖子正欲起身的手,我也跟着轻呼道:“野湖不要夜游,有水鬼!”
    二胖子一下被怔住了,他朝我一吐舌头,脸色不太好看,又安静地坐了下来。
    “唉,小师傅,你说,那水鬼会不会上来找我们麻烦!”二胖子盯着湖面压得极低的声音问道。
    帅道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不下湖就没事,大家休息吧,夜深了,明早还要赶路。”
    随即他又转头似和我商量道:“细妹,明晚我们找处高地,我想观下星象,我发现这九重门有很多东西似乎都跟星宿有关系,也许,我能从中找到些线索,有助于我们尽快找到东西。”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恩!”
    帅道有事总是会和我商量,而少年什么事都从不对我明说半分,很多事情真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俩各有各的本事,虽然他们用的方法我不是太懂,但是我觉得冥冥中,那些东西就像是在等待着我们去开启一样,或许这一次我们也不用费太多时就能找到,只要清沙门不要再来捣乱。
    我盯着远处幽沉的湖面,挨着妈妈温暖的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从包里掏出少年送给我的短匕首紧紧握在胸前。
    这一路上除了妈妈身体出点状况,还是挺平静的,可我心里却又出奇的不镇定,这清沙门到底还有哪些人?他们接下来会要干什么?王六,又会来抢东西吗?
    从达魔峰回来爷爷似乎对我有不少事情隐瞒,少年神色也挺奇怪,可我又说上不哪里不对劲。也许他们和我一样,心里都很沉重吧!
    明天,又会有什么等待着我们咧?
    “悉悉、嗦嗦”
    “叮—咚—”
    抱着匕首进入沉睡中的我,老感觉耳边似乎有虫子在爬,又似乎身边有东西在跳,身心很不安稳。
    我觉得好困啊,几次试图睁开眼,可睁了半天,却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一样;我争扎,意识在斗争,感觉全身心都很难受。
    “细妹妹!”一声轻唤连带“啪啪”两声脆响,我脸部肌肉一阵震荡,这下总算是把我从囫囵中拉了回来。
    我半睁迷糊的眼,立时看见帅道一张印在暗黑下的脸挡在我一掌开外,他半趴着身子,手撑在我头侧。我霎时惊得一个翻身直起身子,再一看,屋外湖面依旧星光灿烂,群山沉寂。
    “咦?”我惊讶地轻呼一声,摸摸有些微发烫的脑门,疑惑地盯着帅道如星光的暗黑眼睛。怎么还是半夜,我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一样。
    “嘘”帅道立即朝我作了一个不要声张的动作,我瞬间又讶异不解地盯着他。
    他用手指了指外面,这时二胖子似乎翻了一个身,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再回头看了眼妈妈,她依然侧身朝着门外熟睡。
    我轻手轻脚随着帅道爬过二胖子的脚边,爬到飘木台临水的一端,随着他手指的地方,我张大嘴巴瞪大眼轻叫道:“这是?”
    只见帅道刚刚睡下的原本干燥的飘台上面一侧,居然有几条湿湿的痕印,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这里滑落一般,还有一股湿腥的味道,随着那道湿痕,令我更惊讶的是,茅屋旁边湖边草坡层不远一石头上居然端坐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正在垂钓的人!
    “啊!”我惊得倒爬一步,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骇得心脏还是忍不住一跳。
    这时帅道很迅速的伸来一只手捂在我嘴边,轻声道:“别出声!”他捂着我嘴的手明显也在微抖,
    只是他表现得比较镇定,不一会,我随着他均匀的气息平定下来。
    我们就这样盯着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身影,仿佛一切静止般。我借着满天星光已经确定那身影不是鬼,没有雾气,也不是妖精,没有幻影,他有实实在在的影子,就拖在石头台上。
    那姿态,还有那侧着模糊的脸,在夜深的衬托下十分古怪。怎么会有半夜坐在这里垂钓的人?
    “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极力压低声音附耳到帅道旁边提议道。
    “先别动,看他要做什么!”帅道目不斜视地一直盯着那副身影,他的镇定和疑惑都写在他忽闪的眼睛里。
    我扫视眼四周,一切如我们初来时那般平静,夜鸟在山中偶尔嘶鸣一声,水中依然不时似有鱼跃出水面,草层里有虫子偶尔跳跃而过,搅起几声沙沙声。
    只是眼前这人怎么来得那么莫名,我这两晚怎么总是那么沉睡,有人靠近我们,我都浑然无觉。要是这人是清沙门的人想对我们不利,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幸好帅道醒目,急时醒来!
    还有刚才那几道水痕,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滑过?
    我害怕一说话会吵到身边正沉睡的二胖子和妈妈,我还害怕会惊动到那十分专注的身影。
    我只好静静地等待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继续以爬的姿势伏在飘台上,直到那身影突然晃动两下,他的钓竿似乎动了。
    他沉着的等待着那鱼线在水中滑动,直到那物似乎已经勾死,他猛的拽起鱼杆,迅速收绳。
    只见那出水的一端线勾上,正有一物被他大力地荡向空中。
    咦,那物不是鱼呀,居然有四肢,个头还不小,而且那四肢正在临空乱抓腾,视线朦胧之下看起来似小猴子,又似小狗,总之就不是鱼!
    我搔搔脑袋,疑惑不已。我实在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起身就想要上去看个究竟。
    “别动,小妹子!”突然一声疾速而低沉的男人喝声飘空而来,我急忙停住动作愣在原地。
    他居然目不斜视也知道我们这里要干什么,这个距离,还有这个说话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这时帅道拍拍我的肩膀也缓缓站了起来。
    我看了眼他,他摸着后背的一只手似乎正欲去抓剑,但他又似犹豫放弃了这一动作。
    我们直视着那人抓住线勾上的东西, 起先那东西还不停的挣扎张牙舞爪,发出似大力喘气的嘶嘶叫,叫声很微弱但力气很大;那人平静而分寸不乱,十分沉着,三两下便将它收拾定,扔进旁边一布盖住似笼子的物件里。
    “择哥哥,这……”我疑惑地压低声线想问帅道。
    “水鬼,那是水鬼!”我还没问完,帅道已沉声回应。
    “啊?” 我满脸惊诧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身影,那身影此时正在收拾鱼杆,片刻他起身拎起行装,似乎正要离开。
    “等等!”帅道突然朝那身影轻唤一声。
    那身影在草层里立即停住身形头也不回的应道:“什么事,年轻人?”
    帅道几个纵步飞快跳进草层里跟了上去,他极轻声地问道:“大哥,请等等!”
    我也飞身跳下茅屋边的围杆迅速跟上去,近到那人跟前。
    月影下,那人身形五大三粗,居然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身着一身蓝灰色衣衫,衣服紧扎裤腰,光着双脚。
    咦,这个人近看怎么这么眼熟?我脑袋转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个身影。
    他居然是昨天傍晚在船渡的撑杆船夫!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突然十分紧张的一靠帅道,伸手又从口袋拎出短匕首紧握手中。帅道这时似乎察觉了我的敌意,他反手拍拍我握刀的手背,示意我站在他身后。
    那人一直冷冷的直着身躯,他一手拎着盖着布的笼子,一手握着长鱼杆,并未有任何反应,甚至头也没有回一下。
    我这时才发现他的鱼杆很特别,线粗而似钢丝,上面还有勾刺,在月光下发出一股冷银光。他手中的物体正发出一股湿腥味,跟我刚在木飘台上那湿痕的味道一样难闻。
    “大哥,您为什么跟踪我们?”帅道突然语出惊人!
    “年轻人,你想多了吧,我为什么跟踪你们?”那人头依然不回,态度生硬冰冷。
    “您…,我记得您 ,昨天在渡船见过。”帅道迟疑着语气放缓了下来,他目光炯炯盯着那人手中的遮布笼子。
    “大路通四方,腿长我身上,我想上哪就上哪。”那人一甩鱼杆,居然头也不回大步直踏,就往湖边林中走去。
    我摸着脑袋依然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睛一直盯着他那鱼杆疑惑地嘟囔道:“真是个怪人,这鱼杆钓水鬼也行?”
    “怎么不行?”那人听到我的嘟囔,突然回头双目紧盯着我,他的眼睛精光四射,在夜色中十分凌厉而有神。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头本就吓我一跳,还加上这目光,顿时令我心生寒意,心脏狂跳,我连忙躲到帅道背后。
    怪人在给我一记眼光后又回头继续大步流星,只剩下帅道和我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是好。
    “谢谢您今晚救了我们!”半响,帅道突然对着那已经闪身进林子的背影,抱拳轻鞠身形,声细而铿锵有力。
    “啊…他?”我一手绕着辫子,一手指着那个消失的身影,侧头盯着帅道那副复杂却又认真的神情,心里很是奇怪,他这是怎么着?
    “细妹妹,过来!”帅道突然一转身,不理我的问题而是直朝湖边刚才那身影坐立的石头上走去。
    我跟着挨在石头边,满腹疑惑地直盯着他那朦胧视线中的脸。
    “把手给我!”帅道又一副不容迟疑的表情命令着我,他很少这样的表情,我更加奇怪,连忙将手伸到他跟前。
    他将我的手放在石面上,居然开始把起了脉。片刻,他又伸出一手探在我的额头上,半天,他拿开手掌低头沉思了会,问道:“细妹妹,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
    “啊?”我不解地回道。
    “就是有什么不舒服啊?”他突然急道。
    “这……”我想了半天迟疑地答道:“好像也没有不舒服啊?怎么啦?”
    他紧皱眉头,低垂着眼,两指继续搭在我的脉路上。
    “奇怪,真是奇怪!”他突然又喃喃自语道。
    “哎!”我一甩手从他指下挣脱,有些嗔怒地说道:“择哥哥你这是干嘛吗,我到底怎么啦吗?”
    他用手指搔着鬓角,似是也疑惑不解。他想了想,抬眼盯着我道:“你……我也说不清楚,你昨晚睡得死沉,除了说胡话,中间还高烧过,但是我几次探你脉像,又都很正常,还有今天白天,我观察你一天,也没有不妥,但…但……。”
    他回忆着我昨晚的事情,可我却好像在听他说别人的事情般。他似想了想继续道:“但是奇怪,刚才你睡着了,又开始胡话,还低烧起来,现在又不烧了!”
    “啊?”我惊讶不已,怎么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幸好你刚才讲梦话惊醒了我,我才……”他双眼审视着我的脸盘,似乎我哪里藏着不少秘密。
    “刚才有水鬼要拖我们下水吗?”我心里的疑惑比他还要多:“是你恰好醒来,打跑啦?”
    “不是!”帅道摇摇头:“是刚才那个人。我被你惊醒,恰好看到他甩出鱼勾,勾走我身边两只水鬼装进他的笼子里!”
    “啊!”我惊得张大嘴巴怎么也合不上,双手直搔着脑袋上发痒的头皮。我又盯着明净星空上正在往西南沉去的满月,脑袋里思绪霎时全打了结。
    怎么会这样?我昨晚居然生过病,妈妈接着也生病;今晚有水鬼要袭击我们,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还有一个怪人靠近我们,也不知道!
    大家怎么都睡得那么沉,直到现在,我们在这叽咕半天,妈妈和二胖子都还没有一点察觉。
    少年咧?少年怎么给我们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地方?那他又去了哪里?
    还有刚才那怪人,他怎么又是船夫,又能钓水鬼?
    我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世人还有钓水鬼的人,而且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了我们,是恰巧还是他真是一路跟踪我们?那他有没有恶意?那他抓那几只水鬼去做什么呀?
    “细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清沙门的人可能真的就在我们身边?”正当我胡思乱想兀自纠结的时候,帅道突然又语出惊人。
    我想此刻帅道肯定也是满腹疑问,他的眉头一直紧皱,他想到的问题何尝不是我天天所担心的。
    “恩!”我点点头,望了眼妈妈和二胖子那朦胧的身影,又望了望帅道,还有心里的少年,可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是清沙门的人?
    “八哥哥怀疑刘二哥那帮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还有刚才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实在太多,我希望帅道能给我解点惑。
    “恩,都有可能,总之一切小心为上!这趟出门时爷爷嘱咐过我,他说,我们之中有内鬼!”帅道不咸不淡的再度语出惊人。
    “啊?内鬼?什么意思?”我脑袋霎时又像触了电一样,一个激灵,更加惶恐。
    “恩,反正处处要小心!”帅道从石头上滑下来,脸色沉重的朝茅屋走去。
    看来,我不止要防鬼,还要防一切靠近我们的人!不,是靠近……我的人?
    我呆愣原地,心霎时如掉进冰窖,寒意顿起,眼泪莫名就有一种汹涌之势,我极力控制自己脆弱的情绪,紧揪手心。
    天色在一片黑云后逐渐深沉,看着帅道走远的身影,我连忙追上去:
    “择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啦?”我摸着自己的额角,对帅道先前的一番话很费解,我怎么可能生病了吗?
    “我的医术有限,我只是觉得你这两天总像有些不妥,可我一时还找不到症结,天亮我再好好看看。”他边说边他回头搭了把手在我肩膀,将我拉上飘台。
    我实在已无心睡意,干脆坐在临水的木台上对着湖面等天光。
    帅道见我无话,只是嘱咐我小心脚下,而后靠着我隔壁的栏杆眯上了眼睛。
    怎么这趟行程看起来平常,实则多了这么多问题咧!
    少年一直保密行程,连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可如果依然有清沙门的人出现,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爷爷说,这九重门的开启方法就是拿到那相互关联的五块碎玉,而要知道下一块玉匙所在位置,就得从上一块所获玉匙上寻找到相关线索。
    虽然帅道有惊人的推算方法,但是他也只是在一天行程后才推算出来大概的方位,而且具体所在地址我们都无从得知。
    帅道还说,从达魔峰所获那属木玉匙上的地图就像道鬼画符,连少年和他看着都叹气,根本搞不清这黄金镇偌大的镇子哪里藏着这块小小的属金玉,这镇子又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就跟我家乡一样的穷乡僻壤,山深林密,人烟稀少,最主要是没有千年传说。
    依据少年的说法,那就只有实地观察和分析。难道清沙门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只好跟踪我们?
    一路行程,我和少年都特别谨慎,那他们怎么还能出现在我们要前进的道路上?
    刘二哥和他的工人,还有刚才这怪人,他们的身影不停出现在我眼前,转来转去,真是越想越奇怪!
    “细妹。”
    “恩,妈妈,你怎么这么早醒了?”是妈妈,她突然在我背后迷糊的声线轻唤了我一声,我忙回头望去,妈妈似半睁眼睛而后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想必是妈妈在做梦吧,她昨天折腾了一天,还要行那么远的路,一定很辛苦。现在看到她睡得这么香,我盯着她安详沉睡的脸,心里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所有坏事都不要去打扰她,找我就好了。
    “细妹妹,”
    “恩?”
    帅道突然也轻轻唤了一声,我应声侧头望向他,只见他盯着逐渐暗淡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转头望着我。
    我好奇地眨巴下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如果有内鬼,你首先会怀疑谁?”他似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怎么会这样问?”我心里本就乱如麻,现在他一问,我更加慌张。
    谁?谁会是内鬼?
    其实我也想过,为什么我们一到达魔峰就有清沙门的人捷足先登,虽然他们没能找出具体位置,可是他们怎么出现得那么巧,正巧就是我们欲启程前准备的那两天。
    而爷爷开会的那晚,在场的人中就只有爷爷,叔爷爷和洪道人,还有爸爸,偷偷旁听的少年。属木的玉匙,是不可能由清沙门所知道的,因为那玉匙所在的地图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可,这些人怎么可能有清沙门的人?我不解!
    “你,怎么不回答我?”帅道依然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直盯得我脸发麻,不敢直视他而低下头去。
    他这是在故意试探我吗,他会不会觉得这趟行程我没有告诉他,是我有意隐瞒吧,会不会以为我在怀疑他!
    可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他啊,如若不是他提醒我,我怎会知道还有内鬼这一事。
    看样子这一次爷爷和少年有意隐瞒我,是他们一早就知道有内鬼,而且怕告诉我泄了密,所以严守行程,哎!
    我的心里十分的乱,我弱弱地回道:“我怎么会怀疑你,我不会!”
    “那就好!”帅道似放下重担一般,幽幽地答道。
    两个人对着天空,突然一下变得异常沉默。
    此刻,一切如同这逐渐破晓前的黑暗,深沉而不可测。
    天空终于在一道灿烂的云彩腾空后变得明朗而亮堂起来。
    四周一切开始活跃,而昨晚在二胖子和妈妈那睡眼惺松的表情里,如往常一样平静。
    二胖子那擂人的精神从一早就已开始,他不停的开始聒噪起来,一会拉着帅道要炼剑,一会儿拉着我要炼神功,可我和帅道两人都有些蔫蔫的、懒懒的,赖在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二胖子见我们不动,只好无趣的跑去林中,说要猎只野鸡来饱餐,真羡慕他到哪都能好吃又好睡的精神。
    “细妹,你怎么啦?”妈妈见我神色带忧,语意怠软的样子,立马过来拉着我问道。
    我怕她会担心而过问昨晚的事情,忙假装刚睡醒振奋的样子道:“没什么呀,就是还不想起床吗!”妈妈扑闪下眼睛,又打了个呵欠,点点头,走去木台边趴下棒起湖水洗脸。
    “我回来了!”少年突然像一袭风一样出现在大家背后。
    “你昨晚去了哪里?”我立即一弹而起,紧盯着他的脸。
    可就在盯上他脸的一瞬间,我发现的他的额角有一道带血的似利爪抓痕,头发也有些乱,他的脸色更是疲倦不堪。
    咦,他昨晚打鬼去啦?可他看不见鬼哇!我伸长衣袖正欲去擦那伤口的血迹,他一侧脸闪开道:“别碰!”
    “你昨晚干吗去了?”我有些嗔怒,心下有团火而起。
    “别问!”少年也似有些恼火,他瞪了我一眼,直瞪得我莫名其妙。
    帅道盯着他一跃湖中畅游的背影,对我嘟囔道:“这家伙昨晚肯定又是单独行动去了,他又背着
    我们去干了什么好事?”
    我一甩手转身嘟嘴气鼓鼓道:“才懒得理他!”
    日升三杆之后,我们便已经到达黄金镇的荒原岭地头,众人登高站在一座山的山顶石头上向四周瞭望。
    经一过路人介绍,原来荒原岭并不是一处确切的地名,而是指一片连绵的群山。
    荒原岭地处黄金镇西边与邻镇的交界带,这里山丘起伏,葱葱郁郁,不时有水塘湖泊夹杂其中,看起来风景十分优美;而且众山多不算高,山中村落屋稀,偶见几处炊烟袅袅,显得山林幽深而神秘莫测。
    这里离那黄金镇镇上至少仍有十几里山路,地处十分偏僻,这地形跟我家乡到有几分相似,我不禁有些感慨。
    在少年似驾轻就熟的带领下,我们到达一处群山环抱、依着一池水塘而围建的小村子外,妈妈向耕地里一老农打听,得知这里叫西塘寨。
    西塘寨和这群山一样,没有什么大马路,只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窄小乡间野路,除了中间常有人行踏的泥痕,两边长满不知深浅的荒草,还可听见茂密的荒草内有潺潺溪流声。
    站在村外一片金黄的农田前,我凝视着眼前的村庄,心里直想道:离家已是第三天,我希望一切都不要变得再复杂,哪怕那藏玉之地有多厉害的妖物和鬼魅,我都不会怕,我只怕……哎!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八哥哥,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一直站在水塘边、向塘那边山林凝望的少年。
    少年仰着头,半响,他转头幽幽地斜我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细妹,你好奇心太重,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呃……我……”我朝他顿顿脚,心里倍感冷落,一股委屈之意涌上心头,一转身径直朝妈妈走去,边走边小声埋怨道:“什么鬼吗!”
    “什么鬼?小师傅。”二胖子迎面而来,在我身前皱眉接话,他眼带疑惑地盯着我,见我神情愠怒,连忙一转眼珠子笑道:“婶婶找了户人家落脚,走,我们去讨茶喝。”
    在二胖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村前山头小路边一间土砖屋前,“多谢吴娭毑,我们这是正好路过。”此时妈妈手里棒着一碗茶正礼貌的同一老妇人攀谈。
    “我们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可不常来外乡人哟!”那矮胖的老妇人说话声音洪亮,正满脸微笑地招呼大家。
    她热情的搬出几把小木凳子放到屋前槐树下,又提着个茶壶再给妈妈斟上一碗茶,并给我们也一一倒上一碗。
    我盯着那碗豆子芝麻茶,又再看看那一直脸带微笑的老妇人,心里五味杂陈,我叹口气,无心啖茶。
    “细妹,你今天心事怎么这么重?”妈妈见到我叹气的模样,于是挪动椅子过来关心地问道。
    我摇摇头,撇了眼帅道又叹一口气。
    “小师傅,我也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莫不是吃错药?”二胖子紧接妈妈话语嘟囔调笑道。
    我懒懒的盯了眼二胖子,低头不语直盯着茶碗,我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的脸色。我除了疲倦还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细妹妹,你来,我带你去看栀子花。”帅道突然蹲到我跟前,伸手拿走我手中茶碗,一把拽起我,还没等我同意,就直往屋后山拖走去。
    “呃,我也去,我也去!”二胖子忙不迭也起身,屁颠屁颠就要跟来。
    帅道回头一瞪眼佯装怒喝一句道:“你来打屁,好好陪婶婶。”
    “呃,大师傅,你这人……怎么这样!”被莫名斥到的二胖子蔫蔫的又坐了回去。
    绕过吴娭毑的那栋砖屋后,有一片小竹林,沿着小竹林有一小块凹进山内的田地,那田地边正开满白色的栀子花,老远就能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清香的味道。
    帅道四处瞅瞅无人,他拉我坐到花层边,顺手摘上一朵递到我跟前说道:“细妹妹,你看这花,我给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才不要!”我一瞪眼,顺手把那花迅速抢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那股很舒适的馨香暂时让我忘却心中烦忧。
    “我昨晚的话是不是令你很困扰?”帅道看着我终于平和的脸,一展眉头轻笑着问道。
    看着他平静的脸,我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对于他我似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我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把手伸来!”他小声要求道。
    我缓缓伸出手,眼中仍是疑惑地直盯着他动作。
    他接过我的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神情很专注地将手搭在我的脉搏上好一会,又让我伸出舌头,又扒开我眼睛,又在我头上摸索一翻,最后安静地坐着沉思起来。
    我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他眨眨眼睛,深思似地说道:“你的脉像怎么那么特别!”
    “我到底怎么啦吗?”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别紧张,你现在很好!”他突然长叹一口气幽幽道:
    “可能还是我学艺不精,真是……费解!不过,我可以肯定,你现在没事了。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你发烧时的脉象是很特别的,脉博深沉,但气血运行却很快,才导致你高烧昏睡,神情迷糊。”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转语气似嘟哝又似自言自语道:“你身体好像在与什么东西抗衡一样,你一醒来那种现象就没有了,所以你自己才会不知道,真是奇怪!”
    我眨巴下眼睛,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跳动着的心脏,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前后,确定自己完好无损,朝着天空白云一吐舌头,心里暗自庆幸昨晚那水鬼没能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哼哼哼……”帅道突然在我隔壁猛的一阵狂笑,直笑得他捂嘴斜眼盯着我,身体直打颤。
    我一掌刮过他头顶,瞅着他的表情佯装愠道:“有什么好笑!”
    他摇摇头,仍是难掩一股笑意跟着站了起来,他拍拍屁股,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神情正色道:
    “我想和你商量下,晚点我们四处转转,我想让你妈妈留在这村中休息,如果今晚我们有所行动,怕她会有所不便,你看怎么样?”
    我低头想了想,觉得他的提议还是不错的。昨晚少年脸上的伤痕足以说明,这荒原岭恐怕确实有东西连他都难对付,那么妈妈跟着我们必定凶多吉少,留在村中至少我心里没有太我后顾之忧,于是我点点头。
    和帅道商量好一切后,我们回到吴娭毑家的屋前,我瞥了眼正搭脚在槐树杆上悠闲睡觉的少年,站在他下方盯着他的身影心里忿忿嘟哝道:“你不和我说就算,我自己会找到答案!”
    少年突然睁开一只眼瞅着我,他这一眼直瞅得我朝他一缩脖子,心里暗自惊道:遭,难不成这家伙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少年突然端坐起身形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我跟前,他前倾身形附耳到我脸边,朝我细声细气命令道:“细妹,今天我们不做任何行动,就在这村子里休息一晚,你乖乖呆着,一切等明天再说!”
    我一缩身子朝他赌气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才不要!”
    “哎,你……,不要任性吗!”他突然急道。
    很少见他这般, 我心里暗自道:谁叫你这两天老是对我冷冷的,我就是不听你的,看你怎么样。我给他一记忿忿的眼光闷哼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搞定!”
    “哎,傻丫头,你知不知你自己在做什么,听八哥哥的不会错!”他似乎有跳脚的架势,我此时心里突然更得意,转身背朝他闷笑一声:你也有急的时候,那就让你急一会!
    安静的西塘寨难得见到有几个陌生人来,而且多因为我们一行人看起来醒目有趣,吴娭毑门前聚集了一些凑热闹的乡邻,大家围坐树底拉着我们絮叨。
    妈妈忙于应付,爱说话的二胖子这下也找到用武之地,他当代表介绍起我们大家,并绘声绘色的向大家描述着一些事情,村头不时传来一阵阵和和气气的哄笑声。
    帅道保持着一惯的安静和微笑默坐一旁,他的腼腆显得有些无趣,但他的背包不小心露出来的剑柄招来了几个好奇的小孩。
    那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子围在他身边不时去掀他的盖布袋,孩子们的哄笑引来了大人的斥责,同时也引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好奇。
    “小哥哥,你这……什么名堂?”那微胖妇人满眼疑虑地盯着帅道背上已经完全露出来的古铜剑鞘,那剑鞘此时在阳光下呈亮发光。
    帅道连忙回身一望,迅速翻过袋盖,尴尬一笑,朝那妇人咧咧嘴正要解释,二胖子此时却已迅速接了茬:“他是我大师傅,他可厉害啦,他来帮你们收妖,听说你们这有妖怪是真的吗?”
    这家伙到挺机智,我一直想把话题引到这上面去,一堆大人面前却又不知如何插话,谁知他到很急时的切入。
    “啊!”二胖子语出惊人,听完这番话的众人突然惊讶轻呼一声,场中变得异常沉默。
    “你们,一帮细伢仔,怎么胆子这么大,这,这不是好玩的,你们……”此时端着茶壶,有些语无伦次的吴娭毑直勾勾盯着帅道,直盯着帅道低下头去。
    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帅道,又瞅下他的背包,她端着瓦罐茶壶的手有些微抖,她低头小心地放下茶壶在地上,手在身上擦拭下,对旁边那位微胖妇女一挥手说道:“走,你去找吴满哥来。”
    那妇人闻言先是迟疑地再次瞅了眼我们,又迅速地一转身离开,朝村中走去。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像炸锅一样时,那微胖妇人领了一个白发精瘦老头微颤颤地快步走了过来。
    老人身穿宽大青布衣,手中捏着根旱烟袋,他边走边吸,来到众人面前。
    老人站定大家根前,他灰色的细小眼睛先是扫了眼我们几人,而后二话不说往妈妈对面一空木凳上就坐。
    他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又猛吸一口烟,腾云驾雾似的大吐一口出来,隔着烟雾,他眯起眼睛,用跟我们家乡差不多的语言铿锵有力地问道:“你们几个打哪来?”
    “风华妹子,这是我们村长。”旁边妇女忙向用手急挥烟雾的妈妈一指老头介绍道。
    妈妈猛咳一下,朝那老人礼貌的点点头,她清了清嗓子,低眉先想了下才说道:“老人家,恩,是这样,我们听镇上林场那边熟人说,你们这里最近出了怪事,正好我这侄子是道人,他说他能帮忙看看,所以我们就来了,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妈妈眼睛有些闪烁,她不善于说慌,但是她还是表现的相当镇定。
    “啊!”二胖子语出惊人,听完这番话的众人突然惊讶轻呼一声,场中变得异常沉默。
    “你们,一帮细伢仔,怎么胆子这么大,这,这不是好玩的,你们……”此时端着茶壶,有些语无伦次的吴娭毑直勾勾盯着帅道,直盯着帅道低下头去。
    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帅道,又瞅下他的背包,她端着瓦罐茶壶的手有些微抖,她低头小心地放下茶壶在地上,手在身上擦拭下,对旁边那位微胖妇女一挥手说道:“走,你去找吴满哥来。”
    那妇人闻言先是迟疑地再次瞅了眼我们,又迅速地一转身离开,朝村中走去。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像炸锅一样时,那微胖妇人领了一个白发精瘦老头微颤颤地快步走了过来。
    老人身穿宽大青布衣,手中捏着根旱烟袋,他边走边吸,来到众人面前。
    老人站定大家根前,他灰色的细小眼睛先是扫了眼我们几人,而后二话不说往妈妈对面一空木凳上就坐。
    他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又猛吸一口烟,腾云驾雾似的大吐一口出来,隔着烟雾,他眯起眼睛,用跟我们家乡差不多的语言铿锵有力地问道:“你们几个打哪来?”
    “风华妹子,这是我们村长。”旁边妇女忙向用手急挥烟雾的妈妈一指老头介绍道。
    妈妈猛咳一下,朝那老人礼貌的点点头,她清了清嗓子,低眉先想了下才说道:“老人家,恩,是这样,我们听镇上林场那边熟人说,你们这里最近出了怪事,正好我这侄子是道人,他说他能帮忙看看,所以我们就来了,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妈妈眼睛有些闪烁,她不善于说慌,但是她还是表现的相当镇定。
    “这样啊!”那老人眼睛神采熠熠,看起来仍十分老当益壮精明过人,他放下烟杆盯着妈妈说道:
    “我们这荒原岭一带怪事向来多,最近这事吗,你们作为外乡人恐怕理解不了,这种东西也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他说完低头在椅边杆上敲敲烟袋,又猛吸一口,扬起头扫了眼天空后紧盯着妈妈继续说道:
    “伢仔,我看你们个个这么年轻,还有一个小妹子,这事……恐怕还是不招惹的好,我们穷乡僻壤的……也没钱付报酬,我代表村里人谢谢你们,有心了!”老人向我们一抱手,很干脆的态度直接拒绝了我们。
    我和帅道面面相觑,眼里都有些诧异,妈妈更是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啊哈哈,老嗲嗲,你想多了吧,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看我们年纪小,我大师傅本领可是高得很,帮你们收个妖,那是小事一桩。再说,我们可不是要饭的,报酬,啊哈哈,你们都想多了!”
    二胖子似乎觉得老人的话很好笑,自个在旁打起了哈哈,还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家伙,他这哪里来的这股气势?不过,他说得到是在理,八成这村长把我们几个当成混饭吃的神棍了,我们还从没想过靠这种事要报酬!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二胖子二得挺可爱的。
    “是是是,就是,我们不要钱!”我也连忙接话附和。
    “还有我小师傅在,你们怕什么!”他突然又指着我,笑得更是放肆,笑得在座众人更是莫名其妙。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又齐刷刷目光盯在我脸上,直盯得我火辣辣难受,我一拍二胖子手指,瞪他一眼。
    “好了杨沐,正经别笑。”帅道突然站起来,及时制止有些失态的二胖子,朝那老人一躬身说道:
    “老嗲嗲,我们这次来,并不是要图你们什么,只是纯属路过正巧听说,如果真有其事,你们不妨留我们一宿,我们不求别的,只求有餐温饱,有个地方歇息一晚,今晚我们会帮你们看看情况,明天事妥就会离开。”
    帅道说得温文有礼,他的话到是似乎打动了老人的心,老人放下烟斗诧异了一下说道:“恩,看来,那确实是我想多了。”他又沉吟片刻,朝帅道点了点头,扬起那如刀刻般皱纹的脸对帅道中肯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好办,今晚你们就住我家,待我把事情详细给你们说说。走,上我家。”老人语毕倏地起身,麻利地转身就走,还朝我们一挥手示意跟着他。
    老人态度转变到真是挺快,他这爽快令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家站在原地不动。
    老人刚走两步,似乎有股不容别人拒绝的架势,他又转回身径直走到妈妈跟前,一把拎起妈妈跟前的布包转头就走,这下我们只好匆匆跟上。
    其他仍是好奇的邻居继续跟在身后,老人见身后一堆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身一摆手朝我们身边的邻居大声喝道:“去,都该干吗就干吗去,别跟着瞎起哄!”
    看来他这村长在众邻心目中还是有震慑作用的,其他人叽歪几句,倒真是一下全散,只剩下我们。
    西塘寨村长吴嗲嗲的屋子是一栋靠山坡而建的两层木楼,在朝阳而建的村子中心最后面,与其他屋子分开来,独居山边一隅。屋前有块围栅的菜园子,屋侧屋后大树成荫,仅有一条小路从菜地侧面绕入,显得有些隐蔽。
    木楼很像吊脚楼,看上去修建年代已久,楼上的围栏被漆上红油,有些已经脱落;唯有二楼有扇大门,对开的木门两边各挂着串老旧的木制雕件,图案很奇特,说不清是什么。
    不过这村中宅门前多有挂件,似乎是辟邪用的物件,而吴嗲嗲的屋子在这片砖瓦房中看起来鹤立鸡群,显得很特别。
    我们跟随他的步伐,跨过屋前人工修整的泥沙路,从这栋屋子外侧木梯拾阶而上,直登二楼,吴嗲嗲推开那扇矮木门请我们入内。
    “老人家,您看,我们大小几个人,会不会太打扰。”妈妈站在门口,望着有些昏暗的内里似乎有些犹疑。
    老人的屋子并不宽大,站在门口放眼内里布置也很简陋,而且看起来这里并没有女人生活的气息,再说如果要容下我们大小四个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妈妈似乎也没料想到,我们今晚的目的,可不是真要在此借宿。
    我和帅道对视一眼,帅道会心一笑,朝正在摆凳子的老人一躬身说道:
    “老嗲嗲,您看这样吧,我们先在您这里打扰阵,了解下村中情况,等下我们几个就会离开去山中看看情况。”说完他转身指指我们几人,而后又指指妈妈说道:
    “我们这位婶婶这两天身体有些不适,她要是在这里,怕劳您老照顾不太方便,所以……您看……要不我们几个今晚就住您这,让我这婶婶就去村头吴娭毑家住,反正吴娭毑刚才也说如果我们人多住不下,可以去她那。”
    “哦这样,那也行!”老人点点头,爽朗一笑,挥挥手示意我们落坐。
    “细妹,我身体已经没事了,等下我跟你一起,妈妈不需要人照顾。”妈妈见我们一副要将她分立开来的架势,马上脸色一变,盯着我就想解释。
    “妈妈,你等下去吴娭毑家休息,我们只是趁白天去山中了解下情况,你放心,白天不会有事。”我拉着妈妈的手,贴近她的脸说话,我尽量想让她放心,可是妈妈的态度似乎很坚持,她朝我一斜眼,面带生气的架势。
    由其是村尾最把挨近林边的养鱼户刘家堂客(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有时清醒,有时疯癫满口胡话,癫的时候会不穿衣服在村子里乱跑,害得他家家人只好将她用锁锁在房中,十分可怜,这事就是那自从那头牛样怪物出现起开始的。
    现在村中人人自危,一到入夜,谁也不敢在外溜达,早早关门,以前进山打猎的,现在白天也不敢进林。
    听着吴嗲嗲断断续续的叙述,我和帅道一直静坐无声,少年则一直侧坐在门外围栏上没有进来。
    “唉,不怕,不怕,等下我们把它抓了来烧烤吃。”二胖子听得已经摩拳擦掌,十分兴奋,居然口出豪言壮语,惊得我和帅道寒烟直冒的盯着他。
    “小伢子,莫怪嗲嗲多嘴,就算你们几个有点真本事,但是,我们这荒原岭山深林密,你们这要进去了,莫说我,就算经验老道的人也会迷路。
    所以,我还是劝你们,这事听完就算哒,你们不如在我们村里施施法,不让那怪物靠近就行;帮我们看下那个疯婆娘到底出的么子事,有没有办法救救她,听说她昨晚半夜突然又失疯得很厉害。
    至于那只怪物,就由得它去吧,想来它也只是偶尔到村中转转或是路过,也并没有搞出大事,我们在这山中祖辈生存,也算是世代做良心人,不去山中惹精怪,大家和平相处。” 吴嗲嗲拍拍烟袋灰,望着屋外前方一脸的敬畏。
    上段贴错了,中间缺了一段没贴,重新衔接贴一遍
    “婶婶,我去山中猎兔肉给你吃,你看你,这两天累得都不漂亮了,你去睡一觉,我保证晚上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二胖子又不失殷勤的出来解围,他又倾前一点到妈妈耳畔嘀咕到:“婶婶,得劳烦你帮我们看着行礼。”
    这下妈妈只好一笑,不再说什么。
    村长吴嗲嗲在一翻像查户口似的询问后,终于将话题拉扯了开来。虽然他对我们几个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仍是将信将疑,但见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利益要求,也不像个混江湖的小神棍,也就没再多加追问。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对我们仍是有所保留,也许,面对几个陌生人,还是几个小愣青,谁也不可能一下敞开心怀什么都告知吧,再说,我们几个在他眼里也许只是好奇心重,来寻刺激的。他只是简单的给我们介绍了下荒原岭的情况,以及村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说:上个月,村子里靠水塘那边林外,接连有几户人家晚上见到门前有条像小牛一样大的黑个动物一闪而过,那东西的眼睛就像一阴森森的鬼灯,看了会让人发疯,因此村中好几个曾经看到过的人,现在神智都不清。
    由其是村尾最把挨近林边的养鱼户刘家堂客(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有时清醒,有时疯癫满口胡话,癫的时候会不穿衣服在村子里乱跑,害得他家家人只好将她用锁锁在房中,十分可怜,这事就是那自从那头牛样怪物出现起开始的。
    现在村中人人自危,一到入夜,谁也不敢在外溜达,早早关门,以前进山打猎的,现在白天也不敢进林。
    听着吴嗲嗲断断续续的叙述,我和帅道一直静坐无声,少年则一直侧坐在门外围栏上没有进来。
    “唉,不怕,不怕,等下我们把它抓了来烧烤吃。”二胖子听得已经摩拳擦掌,十分兴奋,居然口出豪言壮语,惊得我和帅道寒烟直冒的盯着他。
    “小伢子,莫怪嗲嗲多嘴,就算你们几个有点真本事,但是,我们这荒原岭山深林密,你们这要进去了,莫说我,就算经验老道的人也会迷路。
    所以,我还是劝你们,这事听完就算哒,你们不如在我们村里施施法,不让那怪物靠近就行;帮我们看下那个疯婆娘到底出的么子事,有没有办法救救她,听说她昨晚半夜突然又失疯得很厉害。
    至于那只怪物,就由得它去吧,想来它也只是偶尔到村中转转或是路过,也并没有搞出大事,我们在这山中祖辈生存,也算是世代做良心人,不去山中惹精怪,大家和平相处。” 吴嗲嗲拍拍烟袋灰,望着屋外前方一脸的敬畏。
    山中人多迷信,也对自身生活的环境抱有敬畏心,相信天有神,地有灵,所以只要自己不去犯别人,别人自是不会来犯自己,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在神山生活那么多年,谁也不犯,可别人却一心来犯?
    “嗲嗲,这……还请您放心,我们自有分寸。只是,我们需您带我们去村中看看情况。”帅道起身向老人要求到。
    “走吧,带你们转转。”村长吴嗲嗲爽快的起身,带着我们一行人再次踏出楼门。
    西塘寨如我们在山外见到的景像一样,绵延山中一座山弯,山下一小片平原包围着一片河塘,平原上修建着一片较集中的屋子,村子外的山坡处,还有些梯阶似的小块农田。此时山中艳阳高挂,村中升起炊烟,鲜少人走动,静谧而安详。
    村尾有些屋子散落在山窝或山坡上,与村独立开来,显得单落,由其是最尾还有处隐蔽的小池塘,而那失疯妇女的家就正是在那池塘边,单屋独栋砖房,紧靠树林。
    村长吴嗲嗲站在那屋外敲门半天,屋内久无人回应,吴嗲嗲摇头叹息一声:“晚些再来吧!”
    我们再次转回到吴娭毑家门前,此时已是午饭时间,在她热情的招呼下,我们于她家中就餐,顺便也将妈妈安顿在那。
    午饭毕,我们稍作休息,便让村长吴嗲嗲再次带我们到后山山中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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