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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天涯首页推荐】我是一个律师,更是一个阴阳判师[第1页]

作者:蝴蝶同居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是一个律师,更是一个阴阳判师,讲明白点就是为死人辩护,有人或许会问,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需要辩护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你就错了,我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但这些年的所见所遇,足以告诉你,在人的一生中,处处都在争(拼),争出身、争父母、争运气、甚至争命数。
    时间还要回到09年,当年在我拼命高三复习的情况下,考上了重庆的某所政法大学,虽然不是国内大牌,但对于出生在小县城的我来说,足以震惊整个村了。还记得当时父亲送我到校,回去的时候告诉我:小,不图你有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爸没本事,但能做的也都使劲了。我也没当回事,只当他临别有些悲伤罢了。
    众所周知,重庆四面环山,可以说整个城市都是依山而建,这也造就了整座城市独有的魅力和神秘。闲话不续,上半学期基本就是在熟悉大城市节奏和大学生生活中度过。我发现了学校有几处比较特别的地方,首先是一所名叫司法鉴定中心的楼后,这条小路走上去十分别扭,上面铺的石板,间距比一步大,比两步小,这就导致每次走的时候跨一步踩不上,跨两步会掉下,并且即使在重庆的八九月份,从这条路走过去,也绝对不不会出汗,这邪性的路被学生称之为:保研路,就是说如果谁能够每次走上去一路平坦,就能够收到学校的保研通知,这种所谓的调调,估计是某个自诩时不我待的失意学生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另外一处,就是在我所住的宿舍,我们住在背阴面,四人,安徽人小宇、四川人小兵、重庆人小锐、还有我,想来学校也是考虑到为了方便,在分宿舍时会特意安排一个当地人。说来也怪,学校的第三教学室和第四教学室一个在山脚,一个在山顶,宿舍离三教相对较近,但宿舍是建立在另一座山的山顶,虽然周围有围墙围着,你可以在宿舍里远远看过去,是一个大的峡谷,偶尔会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或许是隧道,当时刚到学校,还没来得及去深究。
    事情的一开始就发生在保研路上,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和小宇想着去西苑食堂吃一顿宵夜,从主路看到保研路上围着很多人,抱着好奇,我和小宇也一并走过去,对于住在西苑的人来讲,保研路实际是相对近的一条道,但由于走上去容易扯着蛋,并且万一走不好寓意也不好,所以很少有人走,宁愿选择绕一圈。人实在有点多,也看不到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形,看到旁边有个妹子不紧不慢,就问:幺妹,啥子情况哟?这是我到重庆来,学到的第一句方言,虽说不地道,但也算入乡随俗。这妹子也不知听没听到,嘟囔一句:吗买啤,该哟···,我也说了,对于方言,各种问候语我是学的很快,但如果叙事起来,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知道具体说的啥了,只当遇到了一个瓜娃。半天没挤进去,小宇从战区返回,兴冲冲的告诉我,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妹子,在走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磕到了后脑勺,估计没啥大事,有轻微脑震荡的倾向,小宇这孩子的父亲在老家当地是一个校医,所以他自诩算是医药世家,但本身对于法律比较感兴趣,所以在报志愿的时候不顾父母反对,来到了这。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必要多呆,我俩就急匆匆杀到了食堂,点了一份干锅肥肠,我是到校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玩意,爱的不行,但生活费不足,经常俩人拼着吃一份,正杀的起劲,听到刚到学生的在聊,刚刚摔倒的妹子突然昏迷不醒,现在正在那等着救护车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宇这浑小子就起了心思,既然咱是世家,又看出来刚刚脑震荡的倾向,这不正是老天给的机会吗,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对于漂亮的妹子对于单身汉来讲,总是有致命的吸引,于是拉着我就要返回去大显身手,我虽然没啥心思,但也不好好朋友自己去(由于出身小地方,自卑情绪作祟,没有多少朋友,幸得这憨货不在意,我也是在珍惜的很),就是可惜了这锅肥肠,哎。
    果然,现场还围了些人,其中还有一个男的正着急忙慌的询问着什么,我这一看,暗叹小宇同学又没啥机会了,明显有主的人了。小宇到也无所谓,装模作样的走过去,自我介绍一番,那小白脸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就央求着给正躺在地上昏迷的女朋友看看。我要不是相处过一段时间,我还就真信了他的邪,这货明显是朝着占便宜的心思去的,摸着脉搏闭着眼,“怎么样兄弟,我女朋友是什么情况”,这小白脸也顾不得什么心思了。“白,真白”,这货果真是奔着这个心思去的,我马上就忍不住了,“脉象还算平稳,也没发现有外出血的地方,应该是磕到哪,有点轻微脑震荡,很快就没事”。真的假的,这货虎的小白脸一愣一愣的,我也有点拿不准了。四处张望下,看到旁边杵着看热闹的妹子,哎,这不就是刚刚遇到的那个瓜娃子吗,还没走,还真够八卦的。听到小宇说很快就没事,这瓜娃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捡起的半块砖头,就朝着小宇砸下去。事情发生太快,我连“住手”都来不及喊,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甩着自己的胳膊推向了那瓜娃子,扑通,我还是慢了一步,虽然女瓜娃子被我推开,但板砖还是落在了小宇身上
    “我考,强子,你干嘛,压死老子了”,小宇不满的说到,就在我推开瓜娃子的时候,身子也不自主的压在了小宇身上。“没事吧,我看到··”我立刻爬起来,担心瓜娃子再有其他举动,“你看到你大爷啊,你是看到我出风头,搞事情是吧”。
    难道小宇没看到当时危险?我转身看着也正在起身的瓜娃子,她也够硬气,摔那么远也不吱声,迅速的瞥了我一眼,这一眼,没把我刚吃的肥肠给吐出来,红,鲜血的红,整个眼里都充斥着红,比当年在老家看到被堵在墙角,即将被打死的疯狗的眼还红,吗的,浑身打个哆嗦,避开了目光,当我再次抬起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没看到吗?”我有些心虚的问小宇。
    “看毛啊看,你小子就是看到老子比你出头,你心里不爽报复吧”,小宇还在对我压在他身上这件事有点生气,但他生气不是因为我压在身上,而是我把他从漂亮妹子旁边推开了,这尼玛脑回路,我有点跟不上。
    其他人也如同深井冰一眼看着我,不知道我在发什么疯。好吧,是我的锅。
    “这是怎么了”,幸好,这娘们醒了,给我解了围,“我头怎么这么疼”
    “萨(音译),么的事吧”,原来这小子还是个本地人。
    “没事,刚刚从路上走着,突然感觉被撞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叫萨的妹子没说实话,再怎么我们也是上了几节犯罪心理学的人,深度的心理建设可能无法把控,但简单的面部表情分析还是看的出来的,很明显,萨妹子的表情是害怕,却不敢说出来。
    想来是关心则乱,小白脸只当是萨妹子有点惊吓过度。
    “好了好了,都散开了”辅导员总算赶来,真的是她当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辅导员安慰一下萨妹子,确定真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后,让其同学带着离开了,小白脸想跟上去,被萨妹子以休息为由婉拒了,看来校外的小旅馆要少收一笔费用了。虽然大家都散开了,但瓜娃子临走时的目光,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连小宇这个憨货叫我回宿舍我都没听清。
    “强子,你怎么了,叫你多少次了”这个憨货今天出尽了风头,此时正享受呢“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机会,你别说···”听着这货的唠唠叨叨,我还是把我的疑问提出来。
    “宇哥,你不感觉有点奇怪吗?”我边走边问。
    “有什么奇怪的,我是世家好不,这点问题对我来说是毛毛雨啦”,显然,他还未从刚才的丰功伟绩中跳出来。
    “不是,你看哈,保研路这条路难走,大家是明情的,我们平时在这走,也是战战兢兢,更何况是个女孩子,还是在晚上,其次,你给他检查过,应该是磕到后脑勺,也就是说她应该是躺下摔着的,这对于一个往前走的人来讲,除非前面有人撞到或者是自己后退,是不会躺下的。最重要的一点,你真的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妹子拿起板砖砸向你吗?萨妹子很明显是撒谎,或者最起码她是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的。”我一股脑的把整件事情说给小宇。
    “然后咧,这里面还能有什么情况?”他也听出来是有些不同寻常,“至于你说的妹子,我没发现啊,你这家伙不会是看到我摸到萨妹子你没有,嫉妒我然后??骗我的吧”。
    这个憨货始终认为我是编排他,这着实让我有点郁闷,想不通倒也无所谓,反正跟我也没太大关系,只不过当天晚上做梦又梦到了瓜娃子,非拉着我去她住的地方看一看,我想我也跟你不熟啊,管你住哪呢?就在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闹铃响了,天亮了。
    隔了好几天,没什么异常,我也就没当回事。可在周六的早上,还是发生了。当时我和老乡会的一个哥们去网吧通宵,本来都准备好大战到天明了,可是到了早上四点多,就已经撑不住了,躺在网吧的椅子上睡吧,难受的很,最后还是决定回宿舍。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经过四教赶往宿舍,在经过保研路的时候,这哥们非要抄近路,我原本是不想过去的,这些天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心理总有点阴影,所以有点抵触,但终究抵不过困意,两个人就直勾勾的从保研路踩过去,凌晨四点多的重庆,已经有点似亮非亮的感觉,但夜雨下完,地上的热气又将雨水蒸发,显得朦胧胧的,也不管那么多,顶着头就走,走的越快,耳旁的风越快,短短二三百米的距离,感觉走了一个世纪,真的是怕啥来啥。这哥们嗷的一嗓子,把尿给我吓了出来。
    “我C,什么玩意”,我腿已经在打颤了,我和刀哥真的是连滚带爬在跑。
    鉴定楼右侧的竹林里传来一阵簌簌的声响,明显感觉有东西朝我们方向过来,好死不死,我们俩都摔倒在保研路上,这回完了,保研无望了,在这么紧张时刻,我思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也看得出来我确是有些神经大条。
    就在我俩心都提到嗓子眼,一个高大的身影窜了出来,“妈啊”,刀哥已经哭了出来,本来已经吓尿的我硬生生又给吓了回去。
    “啷个锤子哟”,那身影发出声音。是个人,这狗日的,这个点在这搞么幺蛾子,吓死老子了。
    “你他妈有病啊,啥时间段,在这装鬼,老子老二都萎了”,刀哥已经破口大骂。
    “嘿嘿,原来是两个人,我还以为真让我给抓了出来”,那人反应也快,不再用方言。
    看到是个人,我俩也算是松了口气,真的是从地狱回到人间,这个点在这么邪性的地方,能是正常人。
    “哦,我是刑侦学院的老师,王凯,正在制作上课用的脚印取证材料,你俩是哪个学院,从哪回来的”,原来这人是刑侦的老王,这个点取证,脑子有包吧。
    刀哥总算恢复点“我俩刚从网吧回来,吓人倒怪的,哪个老师会早上四点多起来,莫不是哄我俩吧”。
    我也奇怪,虽然我们学校老师大部分还是比较竞业,但你要是说早上四点多就起来做功课,我是不肯相信的,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心一动,想到师兄说过过刑侦学院有个比较神叨的老王八,喜欢实践检验真理的教学方式,尤其喜欢解刨学,莫不是他。
    ”王老师是为了前几天在这昏倒的那个萨妹子?“我试探着问。
    ”你知道什么?“老王八突然暴起,一只手就抓住我的衣领,虽然哥们我也是177的大个,但在他面前,还是有点发怵。
    我就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讲给他听,尤其提到那个瓜娃子。
    ”嗯,果然如此,另外一个,你可以走了“老王指着刀哥,“但你留下跟我走”,说完也不管应不应,拖着我就要入竹林。
    吗的,我能去吗,当然不能,半夜,一个高大的男人拖着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进竹林,怎么着,要给学校增加点花色新闻吗?刀哥也不是个讲义气的王八蛋,趁着这功夫一溜烟跑了,还抽空朝我说“强子,有问题打我电话哈”。
    双拳难敌大双拳,我还是被拖了进去,想到一早可能会传出来的新闻,我的清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扯下他的手,“跟着你走就是了,别拉着我,有点站不住了”
    “就勒点死出息,我愿意鼓到你哦”,老王又开始飙方言。
    走了两分钟不到,就穿过小片竹林,站在鉴定楼的右侧小门外,确实看到有一处空地上散摆着一些取印的模具,原来还真的是在取证吗?我有些不解。
    “先进来,我和你细说”老王带着我从小门进入。
    虽然经常从鉴定楼通过,但入学至今还未进来过,此刻的天已经初露晨光,但楼道里毕竟有些黑,这氛围马上就起来了,说实话,神经大条和胆子大真的是两个概念,到了现在这个境况,不是傻子就能发现事情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老王领我走入第二个房间,开了展台灯,我快速扫了一眼陈设,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椅子,两个小型书柜,这就挤满了房间,应该是老师加班的休息室“你先坐下,我和你聊一聊”,老王此刻也显得有点疲惫。
    我确实有点站不住了,顺势就坐在了椅子上,老王则舒服的往床上一躺,抽了根烟。我当时还未学会这种恶习,所以就拒绝了,没想到两年后,我也成了一个烟鬼。“呼”,老王吐出了一口。
    “我没想到咱们校能出现一个阴阳眼的人,龟儿子,枉我在社会上找了那么久”,老王说起话来,喜欢方言和普通话相互夹杂。
    “你能瞧得见那女娃娃,十有八九你就是那倒霉体质,既然没人教授你如何开眼,你还能看得见,那就证明那女娃娃的怨气已经足够影响现实世界了,这也是为什么萨妹子出了事故。”
    什么意思,那个瓜娃子真的是个鬼?别开玩笑了,虽然我不崇尚无神论,但你要我认可我能见到鬼,并且还是个冤死鬼,作为新世纪新青年,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说你是倒霉体质呢,人鬼殊途说的是人与鬼之间的气场不和,所以无论是鬼上人还是人上鬼,双方都会又损伤,但人们对于鬼知晓的信息太少,但拥有阴阳眼就意味着你能行走在人间和阴间,所以这些好兄弟没事就会找到你,是不是很幸运”老王显然有点幸灾乐祸。
    我还是不能接受,就这?这就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如果你还是不理解,我带你去个地方”,老王灭了烟,起身开门。
    我将信将疑的跟着他,心理有点打鼓,掏出手机已经六点多了,天亮了。
    “不必担心,这个点不会再有意外情况了。”老王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还真不知道鉴定中心还有个负一楼,老王带着我走到一间自动钢铁门处,门上两个字“安静”,打开门,一阵寒气袭遍全身,千万不要是我想的,我又开始后悔了,干嘛就这么好奇。
    果然,三四个盖着医用单直挺挺躺在那不是尸体是什么,我腿又开始软了,作为一个处男,一天内接连软了两次,我都有点鄙视我自己。老王也鄙视的看着我“瓜娃子,给你一坨子”。
    拉着我走向医疗床,也不给个心理培训,一下子就扯开白??单子,“我考”,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我眼还没来得及闭上,应激反应的我往后退,砰地一声撞到另外一个医疗床。我看到了什么,震惊到我了。
    “瓜批”老王哈哈大笑。
    只有深井冰才会这样干,哪个挨千刀的把饮料、啤酒、泡面、小吃放在医疗床上,并且还用医用单子盖上,吗的,确实被自己吓到了。
    “哈哈,平时加班,教授不让在实验室吃东西,所以我们都是偷偷藏起来,笑死我了,你真应该看看你的表情,尸体哎,每个学校都珍贵的不行,教学用尸体更是稀有,你以为咱们这是停尸房没”,老王现在也是博士二年级,他说的教授,应该是在本校很有名气的刑事专家施教授。
    正笑着,老王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我还以为他又要搞我“马卖啤,你个老王八,一次不行还要来一次吗”,
    我正骂着,听到身后嘣儿的一声,应该是瓶子或手术器械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但这实验室一共就我和老王。不要转头,不要转头,我心理默念,但是身后发生的未知事件恐惧压过了我害怕知晓这件事的感觉。
    果然,一具不知被解刨和缝合了多少次的尸体已经坐了起来,正直勾勾的看着我,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干瘪的胸部,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空荡的右眼框,左半边遗漏的脑壳。下一秒我就头皮发麻,如果留着古代长发,你们应该可以看到现实版的“翘辫子”,我大脑疯狂的转动,什么也不管了,拖着僵硬的腿往门口移去,去他娘的阴阳眼,去他娘的倒霉体质,爱咋咋地,就在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嗖的一个身影从我身边跑过去,速度比我快了两倍不止,这狗日的不是老王是谁,牛B吹了半天,关键时刻溜的比谁都快。我也气,伸手就抓住了从我身边要跑路的老王,没想到这王八蛋力气很大,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一股气顺势把我带了出来。
    锁上门,我俩就瘫在门上大口喘气。正看向老王想问他什么情况,下一步怎么办?就听到有女人声音在耳旁炸起,“帮帮我,疼,冷···”你妹的,这门根本阻挡不了吗?
    “老王,你牺牲一下,抱抱这个妹子给取取暖,我去找人来”,我起身就跑,我突然有了力气,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了。“你大爷的”老王没想到我能这么说。我是第一次到鉴定中心,根本不知道往哪走,只能顺着墙边安全出口的指示,吗的,没错,门锁着,后面妹子已经要追上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抱着取取暖。
    “这里,往这跑”,老王总算良心发现,刚才一看形势不对,自己就先溜了,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可怎么跑过去呢,这娘们就在后面,老王还在左侧后门,势必要冲过去搏斗一番。正在我考虑要不要拼一下时,这妹子惊叫着被扯回了实验室,实验室门头上“安静”两个字闪了两秒过后,恢复了平静。这两个字还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瓜娃子,咋样,”老王又舔着脸过来。
    “你大爷的,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学校的老师啊,没出事之前牛逼吹的那叫一个高,一看苗头不对,溜的比兔子还快”,我对老王埋怨。
    “嘿嘿,主要是咱反应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娘们是个什么物种?吗的,快给老子搞死了,莫名其妙啊”我有点接受不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吓尿了。
    老王带着我先离开了鉴定中心,从负一层的后门出来,原来是到了教职职工楼的楼梯间,怪不得这个地方经常锁着门,原来内有乾坤。
    “先去吃个早饭,老子请你吃小面”,已经七点多的,虽是周末,很多学生已经起来了。
    作为北方人,对于面有种执着,碰到小面后,更是喜欢的不行,要了三两面,夹杂这尿骚味还吃了两个包子,这期间,老王总算把事情始末给我讲清楚。原来鉴定中心对外也承接鉴定业务,但主要还是用于教学使用,原本实验室在老校区,但随着师生牵入新校区后,很多器械和实验器材都跟着搬了进来,尸体作为学校财产,当然也一并跟了过来,但是自从进入新校区后,老王就发现有点古怪,经常发现尸体会出现在实验室各个角落,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上课的学生调皮故意捣乱,但想来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大胆子,后来在一次教学脚印取证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没有穿鞋,但也没有脚底纹路,且还是四个脚趾头,老王就一下子想到了实验室的尸体。为了不引起恐慌,老王没有对外声张,从萨妹子事件之后就开始慢慢准备抓尸,搞清楚状况。
    “你也不靠谱,这种事情能瞒得住,搞得大家更是紧张兮兮的”我对老王的私自决定持着怀疑态度。
    “不对啊老王,你一个老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并且对这种鬼怪之事还能这么淡定,难不成你那个劳什子阴阳眼?”虽然和老王认识时间这么短,但也能看得出来,老王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当然,不靠谱占了大部分。
    “瓜娃子,我阔你一锤子”,老王一飙方言我就知道发急了,“你以为这阴阳眼是你吃的包子,到哪都能碰见吗,老子是捉鬼天师,哦,不对,现在还不到天师,大师大师”。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奇怪的职业,虽然入了大学之后看了不少小说,比如盗墓笔记等等,但那种最起码还算有迹可循,没有脱离现实,但你说捉鬼大师这种古代职业,还是听听就算了。
    “老子是个大学生讲师,但老子还是云南王家第十二代斗尸家族的继承人,老子是世家”,好吧,我遇到的人都是世家。
    “云南人,那你这四川话说的也挺地道嘛”
    “瓜批,自古云贵川是不分家的,别说远了,就现在这个时代,我知道的各省世家都不少于10个,不在这行是不了解的”,老王又开始卖弄起来。
    “先回去休息,这事虽然比较困难,但是也急不得,并且也只能到了晚上才能够知晓事情的真相”,老王说到。
    “什么意思,我可不参与了,这尼玛都是什么事情,你们这种斗来斗去,抓来抓去的江湖,就当小弟没有什么理想,不想干预,也不想加入,就这样毕业后当个律师或者是公检法公务员也不错”,开什么玩笑,这要是上了贼船,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整体和鬼怪打交道,我这处子之身还怎么破。
    “老弟,如果一开始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到了这步田地,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在想退缩是万万不能的了,别说我同意,就是实验室的那个妹子也不会同意啊”,看来老王是非要拉我下水了。
    看样子躲是躲不过了,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的?我也不好直接问,就应付着老王,告知晚上在一起碰面。回到宿舍,直到刀哥打电话来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这狗日,从早上被我扔在那就不管不顾,还尼玛让我晚上去通宵呢,这爷们不可交啊,当即以太累为由拒绝。
    晚上九点半,我洗过澡,换身衣服总算精神了一些,走到了和老王约好的地点。和他一起聊骚的那个妹子是谁,老王还有这手段。
    “老王,你来的够早的啊”,我没话找话。
    “早你妹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老王抱怨,“这妹子是我师妹,云朵,现在是新闻学院的讲师,这次想着挖点料出来”。
    有没有搞错,两个大男人都被追的要死要活的,再加上一个新闻学院的,咱们是抓鬼团队还是送死团队。
    “这位师弟不用多想,我虽然是新闻学院,但本家是黑龙江省过阴世家,哦,就是专门负责过阴,替死人还愿的”,云妹子好像看出来我的顾虑,好嘛,又是世家。
    “不知道师弟是哪个家族出来的”,看来老王也不是完全不靠谱,还没有完全把我给卖了。
    “嗯,云师姐,我是河南省看谁谁有喜,瞪谁谁怀孕家族的强子,失敬失敬”,不就是世家嘛,编排谁还不会。
    “瓜批,”老王骂道,“这小子有些特殊,是今天早上才认识的,别听什么大家族,就是个雏,是的,就是个处。”,老王自以为自己的幽默很搞笑。
    “哦,那肯定有过人之处了”,云妹子说话咬文嚼字的,别扭的很。
    我也没多解释,毕竟阴阳眼这个事情首先还不确定真实,其次不知道云妹子到底是什么态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还是不想进入到这种生活中,想着趁早了结此事后,该逃课逃课,该耍朋友耍朋友。
    “老王,咱们怎么做,我可是仰仗你们两个世家子弟了,一会儿麻烦照看下小弟”,对于这种事情我是没有一点头绪。
    “好说,我和云朵会给你保障好后方的”,老王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谢谢了”,什么意思,后方,我这边刚谢完,就反应过来,说半天是让我做炮灰,你们俩坐享其成。
    “老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特质特殊,那些好兄弟都喜欢和你沟通,我们去了之后,身上的人味太重,他们不是很喜欢”,老王解释到,云妹子不知所以,想问却没开口,应该是信赖老王。
    “也行,但你要保证,这次事情之后,绝不能在找我”,我让老王发誓。
    “那必须的啊,你就是想进到这个行当,我也得考虑考虑呢”,老王信誓旦旦。
    算了,走到这一步也没有退路了,还有一个云妹子在这,不能落了面子,说不好云妹子有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能给介绍介绍,嘿嘿。
    顺着老王的意思,我们三个偷偷潜入实验室,没有发现女鬼,难不成又溜出去了,来的路上也没看到啊。上次到实验室来没能来得及仔细观看,这次进来后虽然心理上有了暗示,但身体还是有点抗拒,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妹子,出来聊聊啊,你有什么冤情可以给我说说,我能帮就帮,帮不了让老王帮啊”,老王来之前告诉我要试着和女鬼沟通,我也不懂什么咒语,只能依照最简单的方法,瞎喷。老王和云妹子躲在了实验室医疗床下。
    “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行?”,我听见云朵在小声问老王。
    什么叫不行,男人能说不行吗?我这倔脾气一上来,“那个妹子,在哪呢,要不要聊聊,哥哥我给你取取··”啊,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话没说完,一张脸就贴在我的面前,我考,一股子福尔马林味道,我赶紧退。“抱···,冷”,这女鬼还真是执着。
    “老王,你大爷的,接下来怎么办?”我推走医疗床,望向云朵和老王,尼玛,这俩人不知不觉已经中招了,正梦游呢。老王不靠谱,我再一次确定了这个说法。
    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学着电影中的方法,咬破中指,一下两下三下,咬的轻不管用,咬的重了疼的不行,电影和现实差的有点多啊,眼看这女鬼已经贴过来了,情急之下顾不了这么多了,抓住老王的中指用力一咬,别说,还是有效果的,疼的老王立刻醒了过来,也顾不得骂我,“帮我看着云朵,”老王冲过去,一拳打向了女鬼,不愧是刑侦学院的讲师,这动作,哟呵。
    “哎,哎,放开我,你大爷的”老王潇洒而去,败兴而回。真不长脸,老王你是来搞笑的吧。我也无奈,起身撞开了抓住老王的女鬼。
    “你妹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如果有,尽快使,如果没有,老子就跑路了,不陪你在这海誓山盟的,就你这样还大师,做屎都嫌你不够臭”,我也是有点气急败坏。
    “稍等稍等,马上来,瞧好吧你”,老王气势一抖,从口袋中撒出一把大头钉,这玩意现在可不多见,当年是每个学校张贴公告的好帮手,锤子一抡,三两下就按到公示栏上。大头钉在女鬼身上也就翻滚了两下,阻挡了两下后就又掉落在地上。
    我就是吃打不吃记,看到这个情况,我就知道,我又信错了老王。
    “疾”,老王大喊一声。
    我考,我们的老王要站起来了,只见掉落在地上的大头钉又飞快的旋转起来,两枚钉住膝盖骨,不让其走动,两枚钉住肩胛骨,不让起扭动,两枚钉住胳膊肘子关节处,不让其伸手抓人,最后两枚钉入眼眶,使其无法目视,做完这些,老王拍手起身。
    “打完收工”,老王终于硬气一回,“老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什么鬼,又看我的了,搞半天你就来装了会B,然后就又撒手不干了。老王也不解释其他的,顺手把云朵解救出来。
    “你这丫头还说来帮忙,啥都没干就中招了”,老王训起云朵也是毫无情面,考,你不也一个尿性。
    云朵终究是女孩子,脸一红也不说啥,看向了钉住的女鬼。
    “这个是锁魂钉吗,师兄确实无愧于王家年轻一代翘楚”云朵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锁魂钉,名字确实比较霸气,但对于翘楚,我看还是算了,云妹子有点盲目崇拜的意思,就老王这两下,跑路届的翘楚吧。
    “云朵,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强子老弟,别光看了,帮忙谈判吧”,老王又开始了装逼模式。反正自身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当学习了吧,多看少问不搭茬,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云朵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化妆盒,咋着,这是动武前先画个美美的妆吗?我带着疑问看下去,
    云朵打开盒子,我看了下,不是女孩常见的粉,看起来更像是唱戏画在脸上的油彩,大概又三四种,云朵直接用手沾了红色,手法熟练的在女鬼额头画了一条类似锁链的符号,然后自额头经过鼻子,经过嘴,一直到胸,密密麻麻,最后用黑色堵住了耳朵、眼睛,这一切弄完后,脱掉自己的上衣,我靠,有料啊,没想到云妹子还是个软妹子。衣服内只穿了抹胸上衣,随即就看到云朵在身上涂抹起来,边涂还边念着咒语,只不过相比于刚才,涂抹的比较简单,仅在额头、两腮和肩膀处画了一个个类似于煤油灯样的东西。随即背对女鬼坐了下来。
    看见云妹子操作完毕,老王将女鬼身上的钉子拔了出来,没拔一枚,云妹子看起来就痛苦一分,等最后一枚锁魂钉拔出时,云妹子和身后的女鬼同时睁开了眼,原来这就是过阴,这一通的操作,嗯,不愧是世家。
    我看向老王坐在了云妹子对面,接下来就是谈判了吧。
    “说下吧,到底是什么来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和打算”,老王此刻体现出一个刑侦学院讲师的素质,直达主体,并不给女鬼反应的时间。
    我看向此刻的云妹子,虽然睁着眼,但明显看得出来不是其本人,并且在其背后,有一层淡淡的光,晃的我有点头晕,仔细看下去,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此刻,云妹子的脸在我眼中就显得逐渐模糊,渐渐清晰的是一个我之前见过的人,果真是她,前两天拿板砖要敲小宇的女瓜娃子的。就在我要提醒老王的时候,云朵,不对,是女瓜娃子突然转向我,开口道,“我只跟你聊,他没这个资格”。
    “妹子,我是路人,你对面的才是行家,我什么都不懂啊”,我看向老王,示意正主已经出现了。老王看着我,没发出声音,我却能读懂嘴形“我靠,你能看到?”
    我点头回复。
    “哎,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弟,你注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老王叹了口气,既有羡慕又略有无奈。
    我终究还是被老王压着坐在了对面,理由是如果同意,就介绍个漂亮妹子给我,这还想啥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真正坐在了云妹子对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是压迫感,就像有一种无形的排斥力在阻碍着无法前进一步,我瞬间明白,为什么前两天萨妹子是朝后摔倒,肯定是被这种力量给撞回去的。我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坐下,眼睛不敢直视对面的云妹子,毕竟在我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鬼,我没有信心。
    “妹子,你看,我啥也不懂,就是个菜鸟,也画不出个道道,你就按照刚才老王八的问题回答一下呗”,我心跳的属实有点快,眼睛也没地方可放,只能偷偷喵着云妹子的胸,也算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嗯,至少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哼,要的就是你什么都不懂,不像那个老油条,跟他们做交易,一不小心就魂飞魄散”瓜娃子的声音还挺脆,早前还没注意到,“你有这么大的优质体质,不干这行有点浪费了”,瓜娃子也提到我这体质,但就偏偏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郁闷。
    “那妹子,你说说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看着老王,老王眉头紧闭,但没有出声的意思,我只好按照我的思路往下走。
    “你不用看他,人鬼谈判这种事,别人是不能插嘴的,会惹因果,”,瓜娃子看我频频看问老王,确定我真的什么都不懂,还能给我解释,就冲这点,人品比老王刚刚的。
    “另外,我的实际年龄比你奶奶都大,妹子不是你叫的,”看来这瓜娃子还挺记仇“我本家姓苟,你可以叫我苟女士”。接着,苟女士就断断续续的叙说起自己的故事。原来,苟女士是wenge前被斗死的知性女青年,因为自由恋爱,坚持嫁给了心爱的人,惹上了原本已订婚的未婚夫家,被扣上了反动的帽子,奈何心爱的人最终向社会妥协,第一个站出来揭发他的反动意向,熟悉的朋友都知道,在当时的年代,牛鬼蛇神真的齐让道,很多家庭的落魄都是从当时开始的,最后苟女士忍受不住折磨,在一次偷跑出来后,为躲避抓捕,不幸从山上跌落,那群人连尸首都没放过,不仅被鞭尸,还让自家亲人亲自唾弃才算放过,父母也在那场意外之后,伤心过度死亡,她的尸首兜兜转转被卖到了学校,作为科研使用。因为建校之初,能自愿提供医学解刨用的志愿者基本没有,所以她的尸首在当时学校也比较珍惜,后来,还是怨气不散,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魂魄,但已经无济于事了,能做的也只是保存着这具尸体不被岁月消融,这也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苟女士尸首虽然被缝缝补补,但始终没有腐烂的原因之一。
    “那苟女士,你是后来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最近突然反常,不用想也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是的,从老校区过来的这些年,我也慢慢习惯了,想着再过几年,碰到个行家给我超度算了,但前两天让我突然感受到仇家的味道,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恨,当时就让我失去了理智”,苟女士陷入了回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连带着云朵的眼睛开始变的发红,吗的,这是失控的前兆。
    “我能做什么呢,苟女士”我赶快转移话题。
    好久,过了好久,苟女士轻轻的抬起头,依旧眼眶充血,“你愿意为什么做什么呢?你又能帮我做什么呢?帮我杀人你可愿意”
    这不屁话吗,我能为你杀人吗,结论当然是不行。看情况,当时遇到的萨妹子应该是苟女士未婚夫的后代,所以才会引起了苟女士的敌视,但萨妹子是无辜的,父债子偿也要看是什么债务了,苟女士也是遇人不淑,身世也挺悲惨,这就遇到两难境地,这事有没有什么解决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又看向了老王,老王也是能看不能言,憋的那叫一个难受,只一个劲的朝我摇头,不知道是没有办法还是不让我答应。
    “你看这样呢苟女士,杀人放火的事情是肯定做不得的,据我当天观察萨妹子的情形,应该是有所隐瞒的,能不能容我先去和她了解一下,然后咱们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只能折中回复。
    “我也不想搞这么复杂,如果你有诚意,就帮我问问他的家人,对当年之事是不是有愧疚,否则,我拼着魂飞魄散的结果,我也要让他们家人不好过”,苟女士是死不松口,那我怎么办,这事情我也没啥把握,我看着老王憋的更难受了,又朝我摇头,估计尿憋的更难受吧,那我就帮忙问问吧,也不是啥大事,找人的事情就让老王去搞,作为讲师,这点便利性还是有的。
    “好的,这个事情我能答应你”,我这话刚说完,就看到老王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肩膀,一副斗败的老公鸡模样。
    “小子,你可不要哄骗我,跟鬼做交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苟女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估计是没想到我能答应的那么快,其实我是不清楚啊,就当应了一个人情,做不成我也不吃亏,我尽力就是了,后来老王才告诉我,跟鬼谈判时不能又丝毫的大意,因为天地刍狗,往往会对死去的人有特殊怜悯,所以在天地意志的认识中,一旦给鬼作出了承诺,就必须要达成,否则其中的因果会让承诺人承担,甚至会影响到后人。这尼玛,怪不得老王当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来是阻止我答应苟女士,但这王八蛋为了不承担因果硬是没敢插话。
    在得到我再次确认的事情之后,苟女士总算满意的离去,云妹子和苟女士一同倒下,我连忙扶住云妹子,避免磕到,手就不自主的摸到了云妹子的上衣,确实软妹子。什么是尴尬,就是我担心她摔倒去扶,她却以为我是占便宜,这就是近些年说的,长得帅才叫撩妹,长得丑的叫耍流氓。
    我们从鉴定中心出来,各自留了联系方式,因为各方都还未从事情的真相中缓过来,所以相互之间也没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于是各自回去,老王答应我会以最快的时间找到萨妹子。那没办法了,应承了苟女士的事,加上这操蛋的因果,活脱脱的鬼间刑事因果关系的认定啊。兴许是愧疚占据了老王的内心,第二日就有了结果,萨妹子是行政院的大一新生,对于老王的来意没有明确的拒绝,看来她是真的知道一些内情的。
    当天晚上,我们就约着萨妹子一起到了玉秀湖的凉亭,这里有些偏僻,除了谈恋爱的男女外,很少有人会出现在这,许多人看到我们在这之后,也没有多停留,径直走掉。我把约了萨妹子的事情告诉了小宇,这货以三顿干锅肥肠为借口,让我带他一起来,我也是为了多个人手,没想到还真带对了,当日出现在萨妹子旁边的小白脸也来了,有小宇在这,不一会而功夫就抓着小白脸离开附近。
    我们把事情前后挑着给萨妹子说了出来,以防萨妹子过于震惊,我们是以一种很轻松的口气说出来,并且告诉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即使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听我外公提到过”,果然,萨妹子是那人后代。“我还只是以为是我外公年纪大自己杜撰出来的,没想到是真的”。
    “那你外公···”我有点迫不及待。
    “已经去世三年了,临走之前还在念叨这件事情,说当时为了家人负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些年一直在悔恨中度过,但时间这么久,一直也每个音讯,所以也就放在心里了。”萨妹子说的有点动情,我却越听越不对劲。
    “等等,等等,你说你的外公负了人,那你外公姓什么?王?”,老王也有点反应过来。
    吗的,大家都走错了方向,原本以为萨妹子是苟女士未婚夫的后代,没想到是当时心爱之人的后代,苟女士也是搞错了,几十年的仇恨,已经让她忘记了仇家的味道,只保留着恨了。这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不知道能不能给苟女士解释清楚,我猜想,苟女人对心爱人放弃她这件事恨的更深。但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没想到萨妹子也是性情中人,竟然有胆子答应和我们一起去见苟女士。
    我是跑不脱的,谁让咱搭上了因果关系,一周内,已经是第三次进入到实验室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一会儿,苟女士就上了云朵妹子身,萨妹子显然有点震惊,但更多的是恐惧,不过总算我们之前给他做过心理辅导,表示一切有老王,保证其绝对的安全问题。
    “呵呵,小子,你还真是费心啊,这才过了多久,就给我解决了吗?”苟女士显然有点乐观了。
    “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苟女士,事情有点偏离了远离的轨迹,你未婚夫的仇人没找到”。
    “那你来干嘛,耍我呢吗”
    “怎么敢,”我有点发虚,“说实话,因果的事情算是您给我下的套,对于一个菜鸟你这都不带解释的,就像是即使签了合同也能以重大误解为由申请解除呢。我现在已经纯属义务帮忙了”,我也得据理力争啊,否则被这苟东西牵着鼻子走,不知道又会掉哪个坑里。
    各位大佬,如果有坚持看的,就回个贴,给点动力。
    你说什么?”显然,苟女士又陷入癫狂,云妹子一阵翻白眼,竟然有点承受不住。
    “苟女士,你先别着急,我也不是耍你,这次来是带另外一个人来的”我连忙让躲在老王身后的萨妹子站出来。
    “这不就是前几日我见到的女娃娃吗,当时就闻到她身上有点熟悉的味道,你还说没有找到?”,苟女士看到萨妹子,虽然疑惑,但还算克制。
    “萨妹子,你来讲讲经过吧”,我站起身把萨妹子拉过来。我和老王则走到远处一些,毕竟有些私事我们不方便听,至于危险,有云朵控制,暂时出不了事。
    “来一支撒”老王递给我一支龙凤,这次我没有拒绝。第一次抽烟,虽然呛,但烟叶厚重的味道在口腔里翻滚,别有味道。我学着老王从鼻子里出气,没掌握住方法,一下子跑到肺里,憋的难受。“瓜批”,老王永远不会放弃嘲笑我的机会。
    一支烟抽完,听到那边嘤嘤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防万一,我和老王还是快速走过去。
    “苟女士”,我也不敢瞎猜,“事情谈的怎么样”。
    苟女士撇了我一眼,显然是怪我打扰了他们,“没事了,听到小萨这么说,我心里也差不多该放下了,恨了这么多年,已经物是人非,还纠缠什么?”听到苟女士这么说,我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有戏。
    “臭小子,这次就是给你长个记性,想干这行,就别把自己当圣人”这知性的女子都爱这么以理服人吗?明明是你给下套好不好。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也不干这行”,我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次也算了了我的心事,姓王的小子,找个人给我超度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老王贼精贼精的,也不吭声,就笑了笑。
    “你看看,这才是老妖怪的,”苟女士看到不愿沾惹因果的老王,嘲笑道。“说吧,既然我的事情达成了,你也可以向我提个要求,按照你的话说,我也要履行我的合同义务”
    还能这样,我还以为这件事情我就吃了哑巴亏呢,原来等价交换是这个意思。老王又开始挤眉弄眼了,估计要给我出什么馊主意
    我确实也不知道能要什么,“如果可以选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下期彩票的号码”,我还真有点期待。
    “咳咳”老王听到我的要求睁大双眼,看来是不行了。
    “实在不行,能给我银行卡里增加点余额也行”,我换个条件。
    苟女士还是摇摇头。
    “这也不行,那能不能把老子变得帅一点或聪明一点呢”,明显看到苟女士也有点暴走的迹象。
    “我考,那这算是什么公平交易,我想要的都给不了”,我有点气急败坏。
    “瓜批,你以为这是神仙打折出售吗,未来的事情如果能预知,谁还傻不拉几的辛苦工作,老子也早辞了这工作,羞于与你为伍”老王终于忍不住了。
    苟女士没想到我要的东西都是这么···,怎么说呢,这么实在,这么现实。这不是屁话吗,这本来就是个现实的社会啊,那我还能要什么?
    “苟女士,我能帮他和您达成交易吗”,这老王,听说有油水可捞,显出他来了。我也确实没啥意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啥鸟意思。
    “你想要什么”,苟女士没料到老王会主动出击。
    “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在学校,也受了不少苦,但沉浸政法大学几十年,可以说建校之初就在,您对法律的理解肯定比任何人都高,所以想和您确认下,您是否···”这货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我到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看到老王眼睛越来越亮,能够想到这次油水少不了。最后看到苟女士神秘莫测的拿出了一件包裹,郑重的交给老王,老王向其点点头,一副奸臣的模样。
    “好了,给你淘换个好东西,一会儿在说”,老王还真挑起了我的兴趣。
    “好了,事情我也知道差不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了,兜兜转转几十载,为了自己的执念,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王小子,记得给我找个好人家”,苟女士心愿以了,不愿在呆在人世间,我们也不好劝说什么,未经他人痛,莫劝他人善。“强子,你的性格不适合这条路,但你的天赋却指引着你不断的在偏离原本轨道的同时,一直与这行若离若即,所以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愿不是害了你”。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回归不了正常生活了,还想多问两句,云妹子已经倒了下去,过阴终止。我一直有个疑虑,就是云朵这个家族天赋,除了过阴之外,就没有其他用处吗,他们自己不能直接和鬼对话吗,鬼上了身之后,他们还有没有自己的意识,对于事情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知情的,因为云朵毕竟是老王带来的,跟我关系也不是那么熟,一直不好意思问,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打听打听。
    老王这次竟然愿意背负着因果给苟女士超度,老王一直自诩捉鬼大师,什么时候连和尚的活也悄么的学会了。老王走向苟女士尸体,平躺放置,我带着云朵、萨妹子站在三米开外,老王目露庄肃,口中轻念往生咒(老王后来告知,道士超度和和尚超度方式不同,效果不同,和尚对于超度之事拿捏的更加稳),声音风轻云淡,不像我认识的老王。随着时间只见苟女士上空一米左右,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云,是的,就在实验室内,肉眼可见形成了云漩涡,并且可以里面又雷鸣之声,难道这就是超度时的异象,有点神奇。随着漩涡越转越快,苟女士的灵魂从尸体中抽出,随即就变成一缕青烟吸入漩涡,顷刻间,漩涡消失彷佛未出现过,一切显得很诡异,老王吐了口气,有些疲惫。
    苟女士已经往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大家也不要往外说,后面的事情我会和学校解释,希望大家能够保密”,这话说的有些生分甚至过于官方了,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话实际上是对萨妹子说的,毕竟跟她也就这一次交集,不想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我伸了个腰,来到鉴定中心正门,天已经亮了,空气很好,我转头向老王要了一只龙凤,但并未点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还是有点别扭,但比第一次冒烟要好受很多了。我再次伸手,老王有些急了,“作啥子哎,做啥子哎,刚消会(学会)搭烟就弄不醒活咯”。
    “滚犊子,我的东西呢,替我和苟女士做了什么交易,拿来我瞧瞧”,我鄙视老王,明知道我要的不是烟。
    “还以为你忘了,这东西对你用处不大,你以后也不踏入这行咯,送给我算了”,老王蹬鼻子上脸。
    “你大爷,我这出力又出力的,劳什子因果都搭上了,东西都不给看哈就给没收咩”,我伸手往老王身上寻摸。
    “哎,干嘛,我不好这口”,老王无耻起来神仙也挡不住,但还是将东西抽出来。
    我连忙打开,娘的,无字天书啊,这啥意思,静待有缘人咩?要不要这么狗血了,我看向老王,这货肯定知道什么,不然会宝贝成这样?云朵恢复的差不多了,由萨妹子扶着从实验室走出来,我也不好继续追问。
    “谢谢各位了”,萨妹子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行政学院找我,这件事我还要和家人说下,就不和你们聊了”。萨妹子看出来我们三个是有话说,也很识趣的离开,反正整件事情对他影响不是很大。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那个,我先说吧”,总得有人先开口啊,我作为路人,先开口并没有什么不妥,“这件事虽然颠覆了我的认知,但我整体上还是比较抗拒的”,我伸手打断即将开口的老王,“老王,你也不用劝我,阴阳眼,过阴,往生咒,这些东西就算我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我说的坚决,老王也不多说,拍了拍我的肩膀,潇洒转身,我将拿到的无字天书还给他,既然这东西对老王这么重要,我是万没有拿着的理由,但老王拒绝了,让我留着做个纪念也好,我也不坚持就收下了。
    云朵至此也大概了解我的情况,知道我身怀阴阳眼,但也没有坚持,作为战友,也学着老王拍了拍我肩膀,但我的眼争气的就盯在了胸上,云朵从刚才过阴到现在就一直没穿外衣,估计是给到伤心的萨妹子了。我这手就贱兮兮的也拍了拍云朵,嗯,确实是软妹子。云朵也不在意,只是给了一巴掌,呜呜。
    苟女士的事情已经过了几周了,老王也没在找过我,我也是回到之前逃课、睡觉、打望(意思是打量漂亮妹子),唯一的遗憾是还没耍到女朋友,失身的愿望一拖再拖。这天,正在上着近代史纲要,昏昏欲睡,对历史没有兴趣啊!老师讲的极其生动,正在对旧中国的制度进行批判时,当当的敲门声把我拉回现实,大学里课堂上无论是早退还是晚到,都是直接找座位,既然敲门进来,那肯定不是学生。
    这不是许久不见的老王?“不好意思,蒯老师,有个事情打扰一下”,老王朝讲台上的老师抱歉到。
    “哟,这不是刑侦大名鼎鼎的王不二吗?什么风这是?”看起来蒯老师和老王还是比较熟的。
    老王朝教室打量一圈,因为近代史纲要属于必修,所以是小班教学,教室人并不多。
    “强子,来一下”,果然,老王朝我点头示意。“事情有点着急”,看到我犹豫不绝,老王直接说。真的是怕啥来啥。没办法,先了解情况再决定吧,我向蒯老师请示过之后,随着老王出去。
    “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情,真的不想来麻烦你,但这次事关到云朵,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帮这个忙,就当我欠你个人情”,老王在我开口之前先把路堵死了。
    “啥子情况哟,”很少见老王这么着急的时候,就连当时我俩被苟女士追杀,他也是风轻云淡的,还抽时间给我打屁。
    “跟我来,你先瞧瞧”,老王也不废话,我既然出来,也就打定主意要参与这件事。
    从四教走下来,来到北苑。北苑离我们西苑不算远,但这种上下坡感觉很难受,所以也不常来,偶尔找刀哥的时候会路过,听说行政学院的妹子长得都不错,我这边思路正跑飞呢,老王停下来。女生宿舍,梦寐以求的女生宿舍,要不是这会有重要事情要做,我定会让女生们尖叫。虽然有老王带着,还是有不少女生望过来,实话讲,政法大学的妹子质量还是不错的,老王也被这些火辣辣的妹子带的心情好了很多。“一会儿咱俩进去后,你什么也不要说,我来问,你只观察就行,事情经过我之后会告诉你,记住,千万不要说话”,老王说的很轻松,但很严肃。
    4233,云朵的寝室,老王的手刚拧上门把手,一阵刺骨且恶臭的风顺着门缝挣脱出来,我差一点没忍住就要哕出来,第一次到女生宿舍,就给了个下马威。忍着吐意,我和老王走进了进去,没想到,这一次,将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云朵呆坐在椅子上,屋里很乱,同寝室友被老王安排到其他地方,并嘱咐不许乱说,解释云朵只是失恋,心情不好,至于信不信,鬼知道。
    “呵呵,想好我的提议了吗?”,出声是一个男人,但的确是从云朵嘴里发出来。
    过阴状态吗,我没吭声,看向老王,老王不经意的点头。
    “我也说过了,你先说你到底是谁?否则我如何帮你,就凭你一句话,我就得天南海北的帮你跑···”老王也不是未经世事的雏,自然不可能答应,可话还没说完。
    “看来你还真的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男人打断老王,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一个透明的云朵的脸就要从云朵脸上被挤出来,是的,很拗口,但事实确实如此,我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显得手足无措,但幸好只是一瞬间,云朵的脸就又回到了体内,虽如此,但看着云朵的状态,似乎陷入熟睡,好像完全是被另一个人往外推出来的。
    我有点着急,看向老王。
    “你个王八蛋,有点得寸进尺了,再有一次,我拼着云朵的性命也要让你魂飞魄散”,老王明显也看到刚刚的情形。老王把我叫来,显然不是让我卖呆儿的,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什么忙,除了我的阴阳眼。我明白了,听老王的意思,目前男人还来历不明,那就是需要我想办法找到什么线索,用于确认男人的身份。想到这,我也不再墨迹,
    虽然对于阴阳眼如何开启还未找到法门,但根据上次的经验,只要集中精力,使自身达到兴奋的状态,大概率能够开启。
    “哼,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也不必费劲心力打探我的来历,我只问你应不应,时间不多,最多两天,广西那边的事情就会落停,到时候一切就晚了”,难道还是个广西佬,但听口音是一点也不像啊。
    “他妈的”,老王已经爆粗了。
    “你也别想着想什么法子把我驱除来,既然孤独一掷,我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再死一次也不足惜”,那男人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这下连我也有点生气了,一个大男人上了女人身,还尼玛要同归于尽,咋着,你命贱也不能拉着云朵啊。
    我再次沉浸心思,先摒除杂七杂八的念想,也没有什么口诀可用,只能默默的念叨:开开开,嗯,一点鸟用没有,这可咋办。该开的时候不开,老王又和男人相互试探,男人笑的越发张狂,笑声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回荡,似乎在嘲笑我的不堪,偏偏这笑声还就住在了男子里,来来回回,头似乎裂开了,我脚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倒下。老王这个时候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我。终于起了作用,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有一圈淡淡的金光,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我趁机把手搭在了老王肩膀上,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老王会意。
    “哈哈,小子,你从哪找的帮手,是个雏吧,这就吓成这样了?”男人十分嚣张,不断的嘲讽我。
    “少他妈废话,有本事咱俩划划道,躲在女人身体里还自我满足呢”,老王针锋相对。
    我靠,是个雏咋了,早晚有天老子要实现伟大的失身梦想,菜鸟就说菜鸟,非要拿雏说事,这狗日的。我也装着害怕的样子,站在了老王身后,仔细观察起来。老王知道我的打算,又开始更激烈的与男人争执起来。
    我发现阴阳眼这次看到的要比第一次开启时要更加有深度,上次苟女士过阴时,只能看到她自己的魂,而这次,我看了两个,一个缩小版的云朵被挤在心脏的位置,仿佛是在昏睡,到也安稳。另外一个,肯定是这恶霸了,我端详着魂,看打扮应该是现代人,嗯,现代鬼,不是老鬼就行,看电视电影,老鬼都比较奸诈狡猾,不宜打交道。这鬼长得还算中规中矩,因为是新鬼,所以还未曾被阴风洗涤过,所以刚才一开门才会有股恶臭,长相就不提了,普通人,但左半边脖子上有一个纹身,纹身的上半部分是一个黄色菊花,菊花花蕊里有一个黑色骷髅头,下半部分是一本平放的书,菊花就侧立在书的封皮,因为距离有点远,无法看清书上刻着的字体,但模糊有个Z的标志。
    我尽可能的观察,找到的线索越多,拯救云朵的机率就越大。除了纹身,我还看到这人右手小拇指只有一半,并且每隔十几秒他就会抽动一下,这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讲,有可能是习惯,也有可能是疾病,这个动作带动着被上身的云朵也会如此抽动,如果老王仔细看的话,这个细小的动作瞒不过他,但这货忙着与男人斗智斗勇,自然就忽略了。接下来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点可惜,我的眼眶开始变得越来越热,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变得血红,看来这阴阳眼也不是能长期维持,尤其是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后遗症会更大。我闭上眼,让眼睛慢慢恢复一下,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男人,阴阳眼已经消失了。看来只能做到这了,我轻叹一声,老王时刻关注这我这边,听见我发出声音,也估摸着差不多了。
    “老贼,这么嚣张自有天收你,你考虑清楚,下午三点之前,要么你自动离开云朵,要么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老王下了最后通牒。
    可那男人也不是善茬,“滚你的蛋,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他妈还在打酱油呢,我也告诉你,下午三点前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带着这丫头一起”,说着再次把云朵的魂给挤出来。吗的,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是无法看到鬼的,但如果一旦能够显化出实质性形态,必定是糟了大罪,因此或是被迫或是道法高深,显然云朵属于前者,会对魂本身有不可逆的伤害,我和老王都忍不住让云朵再受其罪,两人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临走时,老王在门上贴了一道符,黑底金字,草书,竖着写道:大将军在此。右下角写着一个王字,用红色圈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是防止屋内的老贼出尔反尔出什么其他幺蛾子。
    原来,自苟女士事情结束后,老王就一直在处理后续的事情,并通过家族向学校施压,要求学校不再追查此事,老王在之前给我聊过,我才知道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片区,在片区内,为了稳固地位,在当地的一些重要的岗位,比如政府、公安、教育等行业都需要家族人员承担,方可有话语权,而王家恰好在西南片区,所以张罗起人手来,还算迅速。云朵因为也在苟女士事件中牵扯进去,所以云家也叫过去问话,原本云朵在云家不算重点培养人员,所以修行的资源也就寥寥无几,参与苟女士事件也是云朵自作主张,老王顺水推舟之行,但没想到事情虽然磕磕碰碰,但总算顺利完成,并且结果还相对不错,这也给云家在西南地区长了脸,所以云朵就有了参与行动的权利。
    上周,云朵接到一个任务,前往广西参与一次行动,原本就是协助找到一个去世两年的老太爷,让其过阴讲出十几年前工作的一条线索,由于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知晓的人不多,但烦就烦在,过阴地点是在广西的一座猫儿山,由于老太爷是在猫儿山去世,所以招魂也就设在来猫儿山,但没想到,在过阴到一半的时候,被这男人强行灭了魂,并抢占云朵的身体,一伙人哪里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全都慌了神,老太爷家人更是火冒三丈,一时间不顾云朵的安危,誓要抓住那贼人,云家当时的负责人阻挡一番,却也无能为力,可见那贼人的手段。
    “那后来怎么回到学校呢”,连云家在内的这么些人都没能留住,老王又凭什么。
    “别提了,我当时是去实验室的路上,远远瞅着像是云妹子,但见她急匆匆的,就喊了一声,没想到越喊跑的越快,我就想到应该是出了问题,幸亏是周末,女寝没人,加上这贼人当时受了重伤,这才被我捡了便宜困在了这”,老王说的简单,当时估计也是一番苦战。
    “现在知道这人是谁了吗?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问到了关键。
    “刚刚就是在和家里沟通这件事,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你提到的线索十分重要,十有八九能查到来源”,老王不停的看手机。
    离约定的事件还不到一个小时,老王终于等到来电,也没避着我。看到老王的眉头越皱越紧,约么着事情不会好办。
    “好的,我这边会和云家沟通一下,如果有必要,我会过去的”,老王挂掉电话,显得有点为难看着我。
    “老王,这件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并且云朵也算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就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估计是跑不脱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原本想着你帮忙找到线索就很好了,但事情有变,我这边没有足够的人手,时间又急,家里派出去的人手要等2天后才能集合,所以你愿意的话,咱们一起去趟广西,等家族人到了,我在安排你回来”。
    “那还等啥,别让云妹子出了问题”,既然我答应了,那就走吧,这么大,出了上学到过重庆,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再说,有他们在,我最多就是个打酱油的。
    “先回女寝,我要和那贼人沟通一下,不然我不放心”,看我答应下来,老王面还没吃完就拉着我回去。
    再次打开门,云朵正脱了上衣照镜子,这狗日的变态,那贼人见我们进来,如笑面虎般看着老王“你别说,这妹子的身材还真不错”。
    老王阴沉着脸,把地上的衣服扔给他“行了吴明,别装了,收起你那一副嘴脸,重新谈谈吧”,原来这人叫吴明。
    吴明脸色一变随即又轻笑“不愧是王家,我想知道我是哪漏出了破绽”。
    “别那么多废话了,我已经和云家也沟通过了,他们同意陪着你一起前往广西,但前提是你要先把云妹子放回来,等找到你的东西,你和云家自行解决”,老王显然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但又放心不下云妹子。
    吴明没想到云家能答应这么痛快,“放回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反悔可咋办,上次是由于他们没有准备,我才得了空,这次我可不会傻傻的跑进你们的陷阱里”。
    “吴明,是不是个男人,这几年你在吴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变得这么娘们唧唧,越活越抽抽了”,老王故意嘲讽,听意思,这贼人也是世家,呵,就知道这群世家子弟没一个省油的灯。
    “老王,你也不用激我,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我要给这妹子打上灵魂印记,鱼死网破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云家既然这么痛快,想必这女人在这忘恩负义的家族内有很重要的地位”,听吴明的叙述,看来两家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随你,要不是老子家里逼着,才不愿意跟你们吴家有牵扯,另外,你也不要太得意,你吴家在各地也是不少在世人的,尤其是你那小侄子,还在南京实习,你以为让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就不会牵扯进来吗”,看来王家的信息情报工作还是相当厉害的,这么短的时间查出来这么多信息。
    吴明的脸终于黑了下来,估计没预料到王家竟然查的那么深。
    “好,算你们王家厉害,咱们一言为定”,吴明终于妥协。
    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搭腔,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担心说多错多,跟这种老狐狸聊天,三句话就能把你家老底查的一干二净,所以沉默是最好的,老王也提前告知,希望我的阴阳眼可以作为一个底牌,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云朵一口血吐了出来,老王没敢动,静静等待,我张开阴阳眼瞧了瞧,现在的确是云朵占据主导了,吴明缩在云朵身体里,呈假寐状。我向老王点点头,老王心领神会,急忙扶住云朵。
    过了三分钟不到,云朵醒来,脸色潮红。看到自己身处女寝,旁边站着我和老王,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经过,但吴明强势过阴的时候她还是意识清醒的,因此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和老王走出女寝,让云朵自己收拾一番,毕竟身体上的味道连我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女孩子了。
    老王小心翼翼的将门上的符收了起来,我看着好笑,就问他“老王,这符这么厉害吗,你看你伺候它跟伺候你媳妇儿似的”。
    事情有了进展,老王也不再紧绷着,听到我的调侃也不急“去你大爷,别说媳妇儿,给个天王老子我也不换,这是我家老爷子费尽心机从一个小心眼的老道那骗来的,是能抵命的符,你说重要不”。
    看来老王心情不错,虽然嘴上一直和吴明强调跟自己关系不大,但毕竟跟云妹子共事,两家又有交情,也不敢把吴明逼得太紧。
    “咱们这次去广西的目的是什么”我小心的问,虽然老王不想说太多,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过去,跟傻子一样吧。
    “哎,原本也不想瞒你,但这件事情说来复杂,涉及到上一辈的恩怨,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老王陷入回忆。
    原来云朵这次过阴的老太爷是一家专门盗墓的头头,叫刘红军。前些年的文化运动,将牛鬼蛇神打进了泥土里,别说那些坑蒙拐骗的,就连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夹起尾巴做事。刘红军当年既做向导,又作技术人员,当年带着云家和吴家一起前往猫儿山寻宝,具体是什么,老王也不知道,但没想到一伙人除了云家一人外全部埋在了山上,本来要增援的。但遇到文话运动,并且云家人死活不肯将那人交出来带路,所以就不了了之,两家开始交恶。近两年时代变迁太快,很多家族都开始联合模式,云吴两家就又泛起了心思。但没想到吴家内部早就有了分歧,这吴明就是当年命丧猫儿山的吴建国的孙子,这些年自己闯出了一些名堂,所以在云吴两家出发之前提前进入猫儿山,但这猫儿山似乎跟吴明这一脉有冤仇,没过多久就死在了山里,这才发生了上述的事情,估摸着吴明是死不瞑目,两代人都留在了这,却连东西的影子都没发现,自然是愤怒之极,所以趁着刘红军讲出大部分事情并且云朵过阴虚弱之时,强行把刘红军给吞了,上了云朵的身以此要挟云吴两家。
    “吞了?”我有点诧异。
    “是的,你就理解为,吴明将刘红军的消息挖出来后,又把它杀了,现在信息掌握在吴明自己手里”,老王不想多解释。
    听到这,我和老王的龙凤也刚刚抽完,最近抽烟越来越顺,当时还作保证说肯定不会有瘾,现在看来有点控制不住的意思。这世家的恩怨,我一个小喽啰,也不能说什么。
    “那我们这次去,就是为了帮助吴明寻找东西的?”前后大概我是理清了,细节我也不想多问。
    “不仅如此,云家此次为了找到宝贝,花费了不少心力,所以吴明手段虽然卑劣,但确实用”,老王声音越来越小“此次去广西,安全第一,主要是为了救治云朵,其他事情皆可不管,王家因为这件事也牵扯其中,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关键时刻我只能护你生命周全,其他的不敢保证,尤其是吴明,一定要小心”。
    kaole,都到这一步了,老王才开始嘱咐有生命的危险,我这是一步步掉进了老王的套里啊。这老王八蛋。
    我这边正气愤不已,云朵从屋内出来,“谢谢了。”,云朵朝老王道谢,随即转向我“这件事与强子原本就没关系,今天已经帮了很多了,去不去我都不会怪你”。
    好家伙,这下就把我将在这了,如果真的不去,好像真的是我的不对,可原本老子就是打个酱油啊,你们世家之间的纠纷,我是不敢参与啊,一不小心我就栽到里面,我原本的目标就是做个小律师,匡扶正义的事情我也不敢多想,挣点小钱养家糊口罢了。
    “这话咋说的,我是那样人吗”,你看我这欠嘴,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再说,我都看过你的身体了,我要对你负责嘛”,是吧,我就说嘴欠,老王一巴掌打我头上,也是,当时云朵还未有意识,严格来讲,我是看的云朵的身体,吴明的灵魂,不亏不亏。
    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从重庆到广西南宁,不到两个小时就落地,老王在路上将情况说与云朵,我就喝了三杯可乐,上了四次厕所,没办法,遇到点气流我就害怕,就得去厕所,话说从上次苟女士的事情,好像有点后遗症,只要紧张就憋的不行,恨不得离开掏出来方便,估计是病,得看。
    这次的目的地在LA县,在当时是南宁最穷的地界,老王租了辆车子,从机场一路往西,没办法,人手都在山里有各自的活计要干,没有闲人来接。大概开了四个多小时,从高速转县级路然后转乡道,最后坑坑洼洼,颠的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儿了,等待车子实在开不过去,只能弃车步行,这尼玛,我还想着当旅游来呢,这一趟啥也没干,连饭都没吃,喝了一肚子水饱,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前到达了一户农家。
    虽已经接近午夜,但院内还是灯火通明,各种现代化设备应接不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摄呢,探照灯、照相机、笔记本电脑,捆好的铁架子一排排放在院内,十几个人忙来忙去。
    “喂,老表,做咩啊”,我这还在四处张望,听到有个细细的声音传来,这语言很奇特,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在唱歌仔戏。
    老王转过头,笑哈哈的回答“嘿,老表哦,在这搞甚卵子喔”,这老王八蛋方言说的乱七八糟的,我也听不懂,但看样子应该是老相识了,俩人走进抱了抱。
    “这个是云朵,你之前见过的。这个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强子,这次也是来帮忙的”,老王给那人介绍。
    “这个是我老表,王川,你们叫他王老三就好”,老王接着介绍。
    “三哥好”,老王虽然这样调侃,咱也不能顺杆儿爬,第一次见面,怎么好意思直呼。
    “嗯,年少有为”,王川也是老油条了,虽然不知道老王把我带来的深意,但并未细问,不过如果他知道我一个月前才入行,不知道有何感想。
    “别在这车大炮了,云家和吴家都等急了,快进去吧”,老三也是哥急性子人。
    “家族这次接到你的通知就开始准备,但终究是时间太紧了,只能先安排我和二叔过来,也幸好我们就在玉林,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老三领着我们穿过堂屋,进入西屋时,快速把人员介绍一番。“其他人你见了面就知道来,咱们王家就是来协调的,主要还是看云吴两家”。
    西屋不大,里面坐了六七个人,挤的满满当当的,还有一个在门口站着,也不说话,酷酷的。
    “云朵,还不过来?”刚一进屋,就一个长相偏瘦,剪着寸发的男人开口了,这人眼睛很亮,一看就是有底子的人。
    “是的,云叶哥”,云朵低着头,快速的站到身边。
    “这个是云朵的堂哥,云家十三鹰之一,云叶”,老王小声的给我介绍众人。
    “在云叶旁边的那个是云家主事人之一云不骁,云叶的三叔”
    “好了,既然云朵也回来了,大家接着刚才的进展往下商议吧”,云不骁睁开眼说道。这老犊子估计不是什么好鸟,云朵再怎么说也发生了这么大事,见到后也不问问怎么样,还真的是世家子弟多情薄。
    “请问靓女,吴明这王八蛋现在怎么样了”,这时有个声音打断了云不骁。“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吴红菲,吴明的姑姑”。这人识趣哈。
    但这件事情问云朵也是白问,因为具体的事情只有我和老王两个人知道。
    “吴姑姑你好,我是王凯,吴明现在还在云朵的体内,上身时间较长,估计损耗有点大,预计要三四天才能恢复,我已经将其困住,肯定跑不脱”,老王瞧见云朵看向他,知道这件事还得他来。
    “你就是王凯,嗯,确实不错,英雄出少年”,怎么,他们世家夸人就没有第二句吗?接下来呢,什么风流倜傥,人中龙凤等等,这种词语就用呗,又不收你钱。
    “毕竟这件事情是因我吴家而起,吴明的做法给云妹子造成了伤害,所以云妹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吴家尽量满足”,这时坐在吴红菲下手边的一个女子出声。
    “这个是吴家年轻一代中排名第三的吴起,是个狠角色”,老王又向我介绍。
    在一个家族里要出人头地,很难,如果是一个女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这样来看,吴起确实有过人之处,并且刚刚这几句话说的很漂亮,既表明了对吴明的态度,又表明了家族的底蕴,更绝的是,看着答应了什么,但什么也没答应。
    “行了,你们这些小辈也都打个招呼,以后也算有个照应”,现在说话的是老王的二叔王穆青,进门的时候我就听老三说过了。
    于是大家一片表面热闹,到我的时候,老王故意略去,只说是一个朋友,来旅游正好碰到来,大家虽然有疑虑,但都是成年人,并不戳破。随后就是老辈的安排和嘱咐。我已经是累的不行了,困是其次,最要命的是饿,从下午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加上坐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是要累吐了。但幸好老辈叮嘱几句之后就放我们回去,只留下云朵,估计要确定一些内容,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夹着尾巴做人是最稳妥的。
    一碗鸭血汤,两屉粉饺,加上一个瓦罐煲饭,吃的美滋滋,我向来是不挑食,我不是那种会吃的主,只能爱吃,所以一般口味都能接受,虽然目前也没吃过几种菜系。饱暖思淫欲,吃完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昏昏欲睡,这地方也没得计较,大夏天的,冲了澡躺下就打起呼。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屋外一阵吵闹声扰醒,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我硬着头皮起来,打开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屋内就我一个人,老王和老三都不见了。我起身从玻璃看去,天还黑着,探照灯应该是亮了一夜。也睡不着了,我找地方洗漱一番,还是没能看到老王,连云朵也不见了。这孙子,把我扔这跑哪去了,除了老王和云朵,我熟悉的也就老三了,可问了几个人,大家态度都冷冰冰的,一副“你谁啊”的表情,考,被鄙视了。
    也难怪,老王这货说我是来旅游的,大家都忙的跟三孙子似的,我还来旅游,这不找不自在吗?亏的我脸皮够厚,一旦放开之后,就是个泼皮,拉着一个王家的小老弟硬聊了会,先找到了饭折,一顿大快朵颐,顺手朝老乡要了根烟,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我们在的地方是当地一个老乡的民宅,因为人太多,就连带着把附近三个老乡的院子全租了过来,老乡一开始不乐意,但无奈给的钱太多,立刻就妥协了,附带着负责日常三餐,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对于吃的没有那么讲究,有口热乎的足够了。
    老乡给的这支烟叫刘三姐,据说南宁现在也很难买到这个牌子了,抽起来不如龙凤浑厚,有一种特别的烟熏味,但上头,抽了几口就有点晕,看来我离老烟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实在是抽不惯,但在老乡的面前又不好意思扔掉,只能装着没拿稳掉在地方,我一边说着可惜一边佩服自己的演技,这个时候老三找到了我。
    “哎哟,强子,终于找到你了,快点跟我走”,老三上来拉着我,我装着不好意思的朝老乡摆摆手。
    “什么情况三哥,找你们半天了,老王呢”,我问老三。
    “路上说,老表在山里呢,”,我想着老三也不至于坑我,又回去拿了块手机电池,当年的手机还是可拆卸的。
    我终于有机会看看这个村庄,说是村庄,实际没有几户人家,山里就是这样,可能一家人就占据一个山头,没办法,能够建造房屋的地方实在少的可怜,隆安县又是当时的贫困县,所以这村庄加起来也就十几户人家,还都是一个队里的。夏天的山里风景很好,尤其清晨,
    太阳要好久才能射进来。雾气蒙蒙,尤其是我们还在山腰,往下看像是在云端,往上看像是就要步入????仙境的入口,总算也没有白来。
    我紧跟着老三,山里的路难走,进山的路及甭提了,目前走的这段很明显是新开的,脚下的草虽然被踩进泥里,但还泛着青色,一不小心就回被周围的树枝挂一下,我这习惯平原的人,异常艰难,老三不得不多次停下来等着我,实在是跟不上。
    过了半小时,还没见老三有停的意思,我喘着粗气跟老三说:“三哥,休息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咱们这是要到哪去”
    老三见我已经累瘫了,就蹲在我附近,扔给我一支刘三姐,吗的,这烟可不敢抽啊。
    “别挑了,这烟在山里都是稀罕货”,老三见我皱着眉头。我倒不是挑烟不好,作为一个新晋烟民,本来就没抽过多好的烟,大学生活费本来就不多,平时龙凤都不舍得,还是蹭老王的烟,只是抽不惯啊,就是到了现在,我抽一支中南海还TM头疼,也不知道为啥。
    “一大早看你睡的沉就没叫你,老表就在前面不远了,老辈走的快,留下这些小辈在后面跟着,途中有个吴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倒下之后就开始说胡话,醒来后就跟疯狗是的,见谁咬谁,也不好下狠手,老一辈的现在联系不上,老王说让我来找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老三听了他老表的话,虽然不知道叫我上去有什么意义,但也没问。
    不会这么倒霉吧,走哪遇到哪的倒霉体质已经显现了吗?我也不多解释,那就走吧,还能说啥。
    果然,又走了十几分钟,看到前面聚集了十几人,老王正在用绳子把一个黝黑模样的男人困在树上。
    “老表,都什么时候了,兴致那么搞,还玩捆绑”,老三张口也没啥好话。
    老王哭笑不得,我走上前,这人不就是那天晚上接我们的小哥吗,好像是叫吴朗,当时看着很年轻很开朗的小哥,现在脸上布满黑气,流着哈喇子,摇头晃脑,即使有人在不停的喊他的名字,一点不在乎。
    老王看着我,小声的问,“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是不是上身?”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好,你先说说什么情况”。
    “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啊,本来一切正常,我们在附近搜集一些信息,吴朗因为没有休息好,就落在了最后,所以也没在意,但过了没一会儿,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想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在深山老林中,我们就开始警觉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吴朗喊叫声,等我们返回找到他,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老王一五一十的讲起。
    我刚才开了阴阳眼,但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吴朗的表现肯定是出了问题,想到这,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这才到这的第二天,就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后面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我问老王“我们现在待得这个地方是猫儿山吗?云朵呢?”我突然反应过来,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云朵身影。
    “云朵先进山了,没办法,他身上带着吴明呢,老一辈肯定需要他,我不好阻拦也没理由阻拦啊”,老王明显对云吴两家的做法不赞成。其实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云家虽然对云朵也关注,但看来更多的关注点是吴明,对于云朵本身热情度不高。
    “猫儿山离这边还有段距离,之前进猫儿山的入口基本被封死了,现在这条路是最近几年才发现的,我们所在的地方叫我鬼子山,据说是当年解放时,很多日本兵逃到了山上,后来迷了路死在山。”,老三接过话,“所以当地把这座山叫做鬼子山,鬼子山与猫儿山最近的地方就隔一条天涧,这几天云吴两家就一直子在搭梯子”
    怪不得我昨天进院时发现那么多梯子,看来这次真的是大动干戈了,老三也是个秒人,只不过比我们早到一天,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打探清楚了,有个这样的人就是省心啊。
    “别他妈扯大炮了,快看看这个情况怎么处理吧,”老王打断老三。
    但刚才老三的话却触动了我,鬼子山,死人,有没有可能吴朗遇到的就是死去的日本人,但我看过之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我将想法说给老王。
    老王也想不明白,老三不知怎么想的,蹭蹭的爬上树去,眼看着细小的树枝被老三压弯,却没断,老三的功夫应该是很牛的,正当大家抬着头看他要干嘛,忽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带着奶音,我还以为听错了,但看到老王和其他人如临大敌,我就知道这是碰到正主了,我连忙给树上的老三打招呼,让他小心。
    老王一把把我拉在他身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有了吴朗的例子,大家都明白此时绝不能分开,安静,越来越安静,我都能听到老王的呼吸声,其他人也是高度的紧张,但毕竟是见过世面,大家族出来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主心骨老王,不瞒各位,我当时心情并不是那么害怕,或许是初入这行,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是好奇心作祟,这行对于接受传统教育的我来说,越发显得神秘,并且越来越颠覆我的认知。
    但看到大家把老王当作主心骨,我还是有些冷汗,这货的不靠谱你们不知道吗?但不管怎样,老王也发挥出世家子弟的气派,看向高处的老三,对哈,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时候,老三就率先爬到树上,难不成有趋福避祸的本领不成
    老三没出声,也没看我们,无声的向一个方向指了指,我明白,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遇到危险,是原地等待,等着危险来找你,还是主动出击寻找,反正首先进入我脑海的想法是跑,跑的越远越好,跑到危险都骂娘的距离。但现实是,老王带着几个愣头青就走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我细看之下,这群人从原来的害怕、恐惧到现在的激动、跃跃欲试,中国人的心态还真的是这样,当有一丝退路的时候,中国人也不愿起冲突,更愿意选择避让去寻求安全或者和平,一旦没有退路,拿起武器反抗时,所有人都变得异常团结。
    我也跟着,只能跟着,婴儿的哭声频率越来越急促,但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并且随着每次哭声,我的心脏就跟着跳动一下,就像有人在我胸口锤,一下两下,三下。老王带着众人停下,一手放在我肩膀,一手呈打坐状,口中低吟静心咒,我看到各人都在默念,好嘛,世家底蕴在此刻就体现了出来,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和尚,连经书都没有,但幸好老王的咒语起了作用,婴儿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直到消失。
    大家刚要放下的心,随着老三的一声“小心”又提到嗓子眼。看到大家转向我,一脸紧张,我考,不是吧,又找到了我,还能不能行了,我也没干什么缺德的事情啊,
    “强子,不要看,往前走,”,老王边说边后退。其他人也一样。
    这是我第三次碰到这种破事了,问题是我统共才接触这行多久嘞,我不敢回头,但越往前走就越能感受到身后有东西,我只看其他人的表情我就能知道,绝不是好相与的东西,我能看到老三在树上发出“嘶”的表情,老三认了出来。
    这东西一直跟在我身后,把我当成了他的肉盾,所以其他人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如果不是这玩意有点吓人,当时的情形相当搞笑,我停他们就停,我走他们就推,活脱脱一个木偶话剧演出。
    但当我在耳边可以闻到一股血腥味和腥臭味的时候,我就知道最紧张的时刻到了,不能跑不能跑,我给自己打气,我有预感,如果我敢走快一步,我的身体绝对会有一处不再属于我。
    我看到老王向我打手势,我用余光看到了老三,他还隐藏在刚才的树上,刚刚我们跑过去的时候,他就一直待在上面没有挪窝,现在我们又退回了这边。老王也向老三打了隐蔽的暗号,我朝着老三那棵树慢慢走过去,由于他高我低的原因,我已经看不到老三了,老王用手在做倒数,吗的,我跑不跑,是倒数到1时跑还是倒数到0的跑,早知道就和老王早点沟通好了,现在来不及了啊,按照国际惯例,倒数五个数应该是数到1吧,我这边大脑快速的飞转,老王已经倒数到2,手中也拿出了开山刀。
    1,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溜。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专业性的差距了,为了更好的躲避,我傻叉似的装着往左晃一下在往右边跑,在我思考中,至少能多争取一点五秒,可NM身后的玩意不给面啊,往左晃的身体还没稳住,就感觉被一个巴掌给扒拉到右边,这个冲击,就像是我傻不拉几的朝着一个满速满载货物的火车撞了过去,自不量力,这一下把我撞的眼冒金星,老王跑过来踢了我一脚。
    “你个瓜怂,找NM刺激,玩什么花活”,踢了我之后,发现没动静,又感觉不合适,把我扶起来。
    不是我不想回嘴,到现在还是一口气没上来呢,还是玩脱了。
    实际上,在我被扒拉开的下一秒,老三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就奔着那玩意过去了,在没有我这个肉盾之后,身后的神秘怪物已经漏出了全貌,一声声的“我草”声足以说明大家的震惊。
    老三也是个悲催的,原本想着和我配合,在我吸引注意力的同时搞一下偷袭,谁知道我在数到1的同时就撤了,问题是还没撤走。这就导致,那玩意在扒拉我的下一秒就立刻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拍向了羊入虎口的老三,随着老三一声声的“靠靠靠”,正面就被拍了出去,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搞得我有点愧疚,本来是为了救我,但没想到结果是买一送一,其他人立刻把老三拉起来。场面描述起来很慢,但实际发生前后也就不到十秒,我终于开始可以长口呼吸,疼痛感也没那么强烈。老三有点幽怨的看着我,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我也终于看到了这神秘生物的面目,考,难怪这些人看到后全都骂娘,虎身人脸,两鬓留有棕黄色剑状鬓穗,但这脸你仔细看,不就是绑在树上的吴朗?身子也不大,甚至就比小矮马大那么一点,跟东北虎一比,这简直就是个孙子辈,但架不住力气大,并且古怪之极,看老三和我境遇就知道了,人脸带着拟人化的表情,反而更让人慎得慌。
    “这东西是个什么东西”,我有点语无伦次,朝老王喊。
    “考,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旁边一个王家人白了我一眼,估计是对我害得老三吐血有点生气。
    我确实是什么都不懂,难道这玩意还有出处。
    “虎身人脸,马腹”,老王正集中精力对付这东西,嗯,马腹,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要说是虎腹我也能接受,这玩意跟马有什么关系。
    “考,你是真的不懂啊,马腹,山海经里的马腹”,老王也开始鄙视我
    你他妈,山海经我知道,马腹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管什么玩意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要怎么办才行?
    “这人脸是怎么回事”,老王也搞不清楚,趁着马腹挑衅其他人,我和老王慢慢靠向老三。
    “三哥,没问题吧”,我看着老三虚弱的脸,“真的没想把你害成这样”
    老三摆摆手,没有力气回答。
    “现在怎么办?”老王把手搭在老三手腕上,“没伤到内脏,外伤有点严重,估计要休息几天”。
    “马腹在山海经中就被传是模仿婴儿的哭声,从而吸引没有孩子的夫妻,待他们接近后,就吃掉他们”,老三发声,果然是个百事通。
    “别他妈在这普及知识了,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其他的都是虚的”,老王已经骂娘了。
    “不行啊,你看马腹的脸,明显是养刁了嘴,原本是连血带肉一起吃的,现在看情况是只把灵魂给吞了,但还没有消化掉,所以才显现出吴朗的脸,最好的处理办法是能发现现在马腹把吴朗的灵魂给吞在了哪,一鼓作气给拉出来,否则,吴朗就算醒来也是个白痴,并且马腹一旦反应过来,速度和力量就不止现在这样虚弱了”,也难为了老三,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一边普及知识。
    老王气的都想锤他了,但想到老三现在虚弱的情况,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老王瞄了我一眼,意思是没办法了,只能靠你了。
    过阴状态下,我也是强努着自己,但现在这种情况,我是毛都不清楚啊,靠我有毛用,我是应该问这个马腹把吴朗给藏到哪个部位了吗?
    我紧急给老王撇了一眼,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咋办啊,我现在连新手村都还没通过呢。
    一看我指望不上,老王朝周围大喊,“有谁能够解决这问题的没或者之前学过如何处理的”,看来是真着急了,还能这样搞。
    “谁能帮忙解决吴家的困难,吴家感激不尽,可以答应保你修行道路上三年平安”,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时候,吴家天骄吴起赶来,上来就是一棍,将马腹暂时打退。
    吗的,这吴起的兵器竟然是武僧棍,还真是个奇葩,刀剑我都能理解,或者哪怕你拿个大锤呢,真的没见到过有拿这么长的棍。
    看到吴家这么说,很多人跃跃欲试,更有几个没有家族背景的竟然选择肉搏,看来吴家的保护诱惑力确实很大,我就算了,反正也没打算在这行业出人头地,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被马腹一爪子拍出血,我却有点不忍心了。我看了看老王,一脸平淡,或许这就是大家族处事的作风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人乐意在前面奋战,这些天之骄子们能够在后方观察,以便于找到马腹的弱点,何乐不为呢?
    但我这个人就是贱,小人物的心思作祟,看不得这种,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到底不起,我也顾不得许多,强忍着疼痛,打开阴阳眼,或许是受伤的缘故,眼睛灼热的愈发厉害。
    看来马腹确实是有点东西的,虽然实际身型很小,但通过阴阳眼看到的虚型是十分高大,最起码有三米多长,大的脑袋也很疑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攻击他,在他看来,他只是在捕食而已,并没有什么过错。或许这就是我们自诩食物链顶端的思维吧。
    我也考虑不了马腹此时的内心独白了,先救人要紧,随着阴阳眼开启的时间,慢慢能够看到在马腹的身体右侧胸部位置,有一处微弱光亮,看来这就是要找的位置了,但如果将吴朗的灵魂拉出去,又是一个比较难的问题。随着吴朗的模样在马腹脸上开始抽搐,我就知道时间肯定是不多了。
    “朝着右侧的腋下三寸打,那个地方估计是这玩意的弱点”,我朝着前扑后继的人们喊道,所有人一愣,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任何一个人的观点,就可能会被当作救命稻草使用。老王也看着我,“靠谱吗”,为了掩饰我阴阳眼,我和老王硬生生的学会了唇语。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多人都在死去”,我对老王刚才的漠然有点生气,但一想,这管我什么事,我又装什么清高。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老王一个侧翻出手了,毕竟是老油子,一出手,其他人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吴起有点疑惑的看看我,陷入沉思,估计对于老王为何如何信任我而不解,但现在谁还管得了这么多,走一步是一步,我们还没到猫儿山,就已经遇到了这个大麻烦,真的进到了山内,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吴起也是个决断之人,看到老王加入战斗,一个棍挑,直冲马腹眼睛而去,动作帅到掉渣
    “我靠,真帅气”,果然,老三不由赞叹,“真便宜了老表啊”。
    后面一句我没有明白,什么叫便宜了老王,难道这俩人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这狗日的老王嘴挺严啊,我看着老三,希望他能多说一点。
    “哎呀,偏了一点,别这么直挺挺的上啊,你以为马腹是那些普通动物吗”,老三的嘴真的是,我都有点忍不住想打他了,一开始也没发现这家伙这么碎嘴子,反而有些可爱,但现在看起来,他就是那种周星驰九品芝麻官中的老鸨,能把人絮絮叨叨的唠叨死。
    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在问问老王,不够兄弟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吴起的加入让整件事情看起来非常轻松,也幸亏马腹处于虚弱期,否则就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它塞牙缝的。老王虽然信任我,但马腹的防守让几人为了难,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更何况这种方法是否管用也不可知,我看着老王脸上的汗珠子,知道其实几人的压力很大,马腹的力量在逐渐的恢复过程中。
    吴起表现出的状态,明显是要比老王更胜一筹,这娘们的功夫比老王更厉害,这是我目前能得到的唯一确定结论。
    “快想想其他办法”,老王朝这边喊。我明白这是在朝我喊,老三却应答了。
    “老表,你在坚持一会儿,马腹的表情已经快失控了”,老三也没啥好办法。
    想到表情,我突然想到,从马腹一开始出现,到刚才和老王、吴起大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马腹表情在显示吴朗时,力量显得较小,在恢复本身虎形态时,力量变得很大,再加上我刚才用阴阳眼看到,每次的转变其实会有一个呼吸之间的虚弱期,只不过马腹把握的很好,一直没有被发现。
    没有时间了,老王已经快应付不了,我只能将我的发现告诉老三,老三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三哥,你相信我,再没有办法,我们都要搁在这了”,我朝老三喊道,显然他还是有点犹豫,这种事情如果判断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死人的,其他人的生死他可以不在乎,但事关老王和吴起,他不得不谨慎。
    “老表,一会儿听我的指挥,吴家妹子,你做主攻,其他人佯攻”,老三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起上吧,残余的七八个人一拥而上,甚至躺地上的两个人还在为他们摇旗呐喊。
    老王用力握了握手中剑,一个纵步侧身来到马腹的左侧,刺向下侧会阴处,老王这贼人,连畜生也不放过。马腹本来就被这些人扰的有点烦,看到老王扫过来的剑,虎爪挡过去的同时,一个向上转身,另外一个脚就踹在老王脸上,兔子登鹰的招数,这到底是老虎还是兔子?实际上,在老王起身的同事,老三朝着吴起打了个手势,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老三手起刀落的架势,吴起的长棍也落在了马腹的右身,或者说,是马腹的转身,碰上了吴起伸过去的长棍,正正好好的撞到了马腹的三寸,吴起的长棍没有抓住,被马腹又一爪子给拍了回去。吴起本来就已经被冲击力给弹了回去,如果跟上这一棍子,估计要比老三受伤严重。
    “啊···”,这天杀的老三。
    就在我捂着眼不想看到吴起被虐时,老三一脚把我踹向了吴起,这狗日的力气这么大,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受过伤,看来又被这王八蛋给坑了,这王家怎么都这个尿性。
    于是,在我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替吴起挨了这一棍,并且也没有出现电视剧中我吐着血投入到女人的怀抱里。只有疼是真实的,并且是那种喘不上气的疼,这一下,打得是头昏脑胀,导致我后续大概三分钟都趴在地上没敢动弹。
    “碍事”,这娘们还不领情,根本就没向我道谢的意思,拿起丢落在附近的长棍,又冲向了马腹。在看这畜生,被吴起戳到之后,一直呜呜咽咽的,前后左右的摆动,跟喝醉了一样,老王也不知是不是应该趁他病要他命,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吴起这娘们并不心慈手软,仍旧是一个闷棍打到了马腹的头上,没想到这一棍子把马腹的身型都给打小了,变成了三四个月的小狗打小,活脱脱一个小奶虎。马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婴儿的哭声再次传来,随后就开始咳嗽,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卡到了,我的阴阳眼看的很清楚,应该是吴朗的灵魂要出来了,但由于马腹身型变小,连带着各器官也小,正不前不后的卡在了嗓子眼呢。眼瞅着马腹要嗝屁,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也顾不得许多,忍着疼痛爬向了马腹,外人看到,还以为是两者之间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分,死也要死在一起。
    老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抱着我放到了马腹身边,虽然老三在旁边一直喊不要过去,安全第一。
    要不是我现在张不开罪,我也就让老王代替了。我把手放进马腹的嘴里,一阵异香传来,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腥臭味道,说实话,我的胳膊也是够粗,撑的马腹一阵哼哼,估计也是感觉到我没啥恶意,就尽量张开嘴。
    越往里进越感觉手的粘稠,终于到了嗓子眼,用手摸着那亮点,光滑且轻盈,但如果你用力捏的话,又能感受到他的强硬,就像是现在说的非牛顿流体什么玩意。怪不得出不来,马腹不想让他出来,就和吴朗的灵魂对抗,在马腹成年时估计还能压制的主,但你都变成小奶虎了,还这么要强干嘛。我一边抚摸着马腹,一边轻轻的触碰那亮点,终于在尝试了十几次之后,达到了双方的平衡点,把那光点掏了出来。
    这时,你能听到多数人都松了口气,吴朗总算是有救了。接着无论是趴在地上的,还是站着的,都欢呼了起来,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这么多人的努力下,打败了传说中的马腹,虽然是低配版的,但毕竟是传说啊。
    马腹吐出了吴朗,也轻松了很多,虽然刚才我的动作很是不雅,但毕竟也是救了她的命,在干呕了几次之后,神色也轻松起来。但对于如何处理它,我倒是犯了难,传说之物哎,很多人听都没听过,我却是实实在在的见到,并且还有幸交过手的异兽啊。
    “你说要是打死,会不会遭天谴”,老王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替我说话,很多人听到老王这么说,也显出不自然的脸色。如果大家是生死相搏,也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但现在事情也解决了,我们虽然损失惨重,并且有几个重伤,但毕竟没有人命官司。
    “管那么多做什么,这等凶兽,你们还想着等他来报复吗”,吴起这娘们却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马腹虽然不懂人言,但看吴起的态度,大概也能猜出什么意思,毕竟不是普通等级的异兽。
    马腹撇了眼吴起,给她一个白眼,也撇了我一眼,给了个幽怨的眼神。不得不说,这家伙变小之后的表情更丰富了,随后站起身,摇摇晃晃、大摇大摆的就这样离开,没有一个人敢阻拦,就连吴起也是试了又试,最终放弃了。
    就这样走了也挺好,不然真的让那些老家伙来了,可能就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宰了再说,对于那些道心坚固的人来说,信谁都不如信自己。等到真的看不到马腹的身影,我也基本上能够走动了,虽然还不能张口说话,但简单的动作却是能做,我在老王搀扶下走到了吴起面前。
    看着这个要强的女子,长棍立在身后,我将吴朗的灵魂递给了她。
    “逞能”,这是这个女人对我说的第二句话,第二个词,第四个字,要不是猜测可能跟老王有什么关系,我指定指着鼻子骂娘了,有本事你打死我,老子先是救了你,虽然我是不情愿的,但大家却是实实在在看到我替你挨了一棍,接着又是帮你们吴家把吴朗救了回来,就算良心被狗吃了,也不至于这个熊态度。
    反正我也没指望她能放出什么好屁,轻蔑的笑了笑,没有搭腔。她甚至都没从我手里接过去,后面有个吴家人代替她接了茬:“谢谢这位小哥,因为离身较长,吴朗的灵魂不适宜立刻回位,等到我吴家老祖后,需要温养数日,才可回身。
    瞧瞧,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我对吴起的印象再次下降了一个层次。
    “老三,你过来给看看强子的伤势”,老王调节气氛。
    说起老三,我就一肚子火,这狗日的竟然拿我当肉盾去帮吴起,真不知道是何居心,难不成是报复刚刚害他被马腹拍了那一下,这也太小心眼了。
    “没有啥大问题,强子兄弟这次因祸得福,虽然挨了一下,却机缘巧合的打通了慧根,恭喜恭喜啊”,老三没个正形,我越来越想锤他了。
    几个人将吴朗解救下来,带回了营地,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老一辈还没回来,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脑子里全是和马腹斗争的情形,这马腹的脸一会儿变成了云朵,一会儿变成了老王,一会儿竟然变成了吴起,这一觉睡的,比打仗还累。我翻来覆去的,一会儿就惹得老王不开心了。
    “我说你小子变成蛆了,蛄蛹什么啊?”得,连我们河南话都出来了。
    随即就听到吧嗒一声,老王点了一支烟。闻着烟味,我更睡不着了,于是强撑着头昏脑胀脑袋,坐起身,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手机上的裂纹提醒着我上午发生的事实。
    老王扔给我一支,还是龙凤抽着舒服。“悠着点,我带的私货可不多,抽一支少一支了”
    我想到今天老三的絮叨,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了,“老王,今天听老三说,你和吴起那小妮子还有故事?”我故意装的没啥兴趣,不然以老王的尿性,又得拿架儿。
    “咳咳”,老王刚抽进去的烟被呛的来不及吐,“老三这瘪犊子”。
    “说说,说说,我靠,好不容易抓住你的八卦”,我看着咬牙切齿的老王,顿时兴趣更高了。
    “说毛线说,有什么可说的,别听老三那嘴,跑火车都跟不上”
    老王越是这样,证明这件事情越好玩,听老三的意思,两个人应该不是世仇,但同时作为世家的子弟,难不成还是娃娃亲。
    “我靠,老王,你俩不会是青梅竹马吧”,我试着询问。
    “咳咳咳”,这次是真的呛到了。
    “青梅你个头,你看我俩的关系会是青梅竹马吗?你见过不说话的青梅竹马吗?”老王暴躁。
    “不是就不是呗,你发个什么疯”,我不理解。“难道你之前用强,把她给??”世家子弟的恶霸,在电视中不经常能看到吗。
    “靠,越说越没谱了”,老王也被我这脑洞给气笑了。
    “唰”的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老王就一脚把我踢开,就在我要骂娘的时候,一个长棍隔着门就窜了进来,直插入我身后的墙上,长棍尾部还在我眼前上下晃动呢。
    如果不是老王反应快,我这脑门就又被这长棍给戳了。吗的,这疯娘们,估计是听到我俩的调侃。
    这屋的门本就破烂不堪,经过这长棍的一击,终究是没能支持下来,不情愿的倒了下去,正是一袭红衣的吴起。
    盖楼盖的这么辛苦,没人看啊···
    我心虚,也不敢朝吴起发脾气,悻悻的躺下,却不想抽着的半支烟一下就掉进了脖子里,烫的我手忙脚乱,立刻跟一个猴子似的跳了起来,烟也随着起身落进衣服里,老王好死不死的帮着我一巴掌按在腹部,是的,烟拿到了,我烫到了。
    “你个狗日的”,虽然烟立刻就灭了,但绝对给我烫个包。老王的手也绝对给烫个包。
    “噗嗤”,天啊,吴起竟然笑了,我都呆了,从见了吴起到现在,一直是一个冷淡的人,就连逢人笑也是假装性的职业微笑,绝对不会像这种。
    我和老王在这一刻忘了疼,呆呆地看着吴起。吴起感到刚才的行为有点不妥,立马又板起脸,我和老王对视一眼,仿佛刚才就是一个假象。
    “欻”的一声,吴起已经走过来并把长棍抽走,这一套行云流水,确实帅气十足,虽然这个词常常用来形容男性,但用在吴起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吴姨和云师叔回来了,要咱们小一辈的都过去”,吴起说明来意。
    老王看看我,“你就呆着这,哪也不要去了”,老王的想法也正合我意,人生地不熟的,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这位兄弟也跟着一起过去吧”,吴起竟然主要提起我,“吴姨听说了上午的事情,想当面感谢一下”
    得,这次是真的跑不脱了。
    对于事情发展的预测走向,我其实是一直不屑于去做的,因为我一直保持的观点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想的太多容易对当下生活有影响,其实这种生活态度是极其不对的,万事皆须备。所以对于这次吴起让我跟着一起去,我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毕竟我也不想做整个事情的主角,谁爱争谁争。
    没等太久,老一辈都从内屋走出,没看到云朵,不知道这妮子又跑哪去了?
    “大家都坐下吧,不必太过拘束”,开口的还是云不骁,看来这次事情是以云家为主了,毕竟云家离此地最近,且云朵又是深陷其中的人。
    “请问哪个是和王凯小哥一起来的兄弟”云不骁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到了我,这倒是让我有点奇怪。
    老王连忙拉着我站起身,“云先生,这是我的兄弟强子,本不是这行的人,机缘巧合之中给我帮了几次忙,因为刚失恋,这次就带他来散散心顺便来见见世面,”
    这老王的嘴,我啥时候失恋了,不对,我啥时候恋过了。我也没反驳,老王的心思我也知道,只在后面打了个招呼。
    “是吗,呵呵”云不骁也不揭穿,傻子都知道,这是散心的地方吗?“没什么事,只是听云朵提到过,又听吴起说到,想来也是人中龙凤”。
    咱也没见过这世面,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跟傻子似的站在老王身后“过奖过奖”其他啥也说不出,其他几个年轻辈的子弟,偷偷笑了起来。老王后来跟我说,当时我的表现就跟他的马仔似的,猥琐的不行。
    我看云不骁也不再说啥,就和老王一起退下,下面就是各带头人的士气鼓舞,讲一些有的没的,一点意思也没有,饿的我有点撑不住,自从跟老王到这几天,没一顿吃饱饭的。等他们嗷嗷的讲完,我已经快要睡着了。
    终于讲完,我转头一看老王,这货比我还厉害,已经缩在角落打起呼噜了。具体讲的什么,我也不是很关心,反正我就是个跟班的,也不用我操心,不过云不骁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盯的我有点膈应,但随即就被美食抛之脑后了。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打屁是最能聚合在一起的,不一会儿就跟几个世家子弟混熟了,这几个人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也见到过,当时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有了这层关系,熟络的尤其快。这些人说是世家子弟,但说白了,都是些边缘人物,跟那些二世祖不同,都是些远亲或者招募的人员,对于家族归属感并没有那么强烈。
    晚上八点钟,大家都回屋休息,因为今天夜间可能要有大动作,所以也就早早睡下了,我却有点睡不着,打开手机,给老爸老妈报个平安,然后登上qq,看看有没有人能聊个天之类的,无聊的很,感觉现实世界离我很远。
    “老表,快出来,他妈的”,门外是老三,听声音着急的很。
    原本就没睡熟的老王嗖的一声就出去了,因为大家都是和衣而睡,所以都急忙跑出去。
    是云朵,正被云家人抱着,满身是血,小脸煞白。
    “我靠,啥子情况”,老王急了,接过云朵。这时其他去报信的人也都回来了,老少一辈都出来。
    “先进屋再说”,吴红菲到底是女人,心细一点。
    只有几个重要的人物进入到内屋,我跟着老王挤进去。云朵受伤较为严重,就连老王轻轻放置在床上这个动作,就惹的她皱眉。
    因为是女生,其他人也不适合,只能先由吴红菲检查,在把脉和简单查看后,坐到了床头“这丫头命大,伤到了筋骨,心脏差一点就被震碎了,这世间能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门派已经不多了,看来这次我们的任务不会那么顺利了。”
    吗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任务,先把云朵救回来再说吧。
    老王正在思考什么,偷偷看向我,没办法,这屋里的高手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把我的身份泄露,这次我明白老王的想法。我偷偷使用阴阳眼看向云朵,果然,吴朗已经不见了,云朵全身笼罩着一层黑气,却不属于死气。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吴姨,有没有办法知道吴明表哥的情形”,吴起轻声提醒。老一辈这才慌了神,对啊,躲在云朵身体内的吴明才是主要的,他才是进入猫儿山的关键人物。
    “已经不见了”,吴红菲摇摇头,“从刚才开始我就搜索,吴家本家人,是可以有密法查询到是否离魂,云朵明显是刚刚失去魂魄的情形,目前只剩下一魂一魄,想来是吴明那出现了问题”。
    “这狗日的,”老王没有骂下去,毕竟还有吴家人在这,云家和王家脸色也不好看,费了这么大力气,到最后一场空,确实有点得不偿失了。
    “真的吗王凯”王穆青惊呼,“你这几年竟学到了这等功夫,哈哈”,这老王家的负责人感觉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老王苦笑,其他人也都看向他,等他表态。吴起和王老三若有所思,应该是猜到了。
    “请原谅小子无能,虽然我也很想救云朵妹子,但我确实没有好的办法”,老王下定决心要替我隐瞒,这件事情,只要没人承认,谁也不能强迫,毕竟这种事情未经当事人确定,也没办法检测。
    “我就说嘛”,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是可能这次任务就可能真的要终止了,喜的是王家没有增加这等人才,否则可以进一步提升王家实力,说不好就能踏入一等世家。吴红菲和王穆青显然有点失望。
    但云不骁并不死心,转头看向我“那你说呢小兄弟?”
    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能坐在这屋的,没谁是傻子,云不骁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所有人都望着我。
    靠,这个老不死的,我倒不是说不想救云朵,如果在这个房间内,除了老王之外,应该只有我是真心想解救她的,但这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十分不爽,即使现在承认了,也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没能第一时间站出来。
    老王对我示意,不让我承认,我能想到他的顾虑,但现实情况已经容不得我考虑了。
    “云先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这厚脸皮的特质开始启动了。
    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也就意味着我承认了云不骁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我看到老王和吴起被王穆青和吴红菲拉到旁边询问,吴起摇头,老王则闭口不言。
    “不知道小哥是属于那一类”,云不骁笑眯眯的问到,我看到这副嘴脸,想直接怼过去,但又担心打不过,暂时忍住吧。
    “哪一类,这玩意儿还分类别吗?”我是真的不知道,老王也从来没给我说过。
    “那小哥是属于哪一派别呢?”,云不骁仍旧笑眯眯。
    “这玩意还有派别呢?”我更晕了,但在云不骁眼里我就有点戏耍他的意思了,天可怜见,我一个入门不到半年,无门无派的小喽啰,哪里知道还要考理论知识嘞。
    “师承总该有吧”云不骁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估计他也正郁闷,你的能力特质都承认了,还在乎你的身份信息吗?
    “哦,你说这个啊,我是重庆XN政法大学的学生,现在在法学院,没有固定老师,跟着课程走,喏,老王就是我们刑侦学院的讲师”,我指向老王。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除了云不骁。他们感觉这小兄弟太搞笑了。就连吴红菲和吴起都在浅笑,王穆青更是笑的夸张,“云疯子,人家不理你这茬,吃瘪了吧,哈哈”
    老王连忙站出来,“云先生,强子绝不是故意欺瞒,说实话,他入行不到半年,真正知道这行不过几个月,是意外觉醒了阴阳眼,目前并无师承”,看到云不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王赶紧解释。
    “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
    “没有师承?”
    “暂无师承”
    “好,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云不骁脸色一转。
    又来了,你们世家夸人还真的别致。听到我没有师承,没有背景,竟然还能意外觉醒这世上最独特的阴阳眼,很多人投来的目光不止有嫉妒、羡慕,甚至还有仇恨。
    我终于理解老王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的身份外露了,如果我背景雄厚,或者师承高人,大家绝对会捧着你,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会有求到你的那天,但如果你既无背景,也无师承,那就是怀璧其罪了。
    但面子上的工程毕竟还有,尤其是现在还需要我的帮助。
    “那我这样问你,你的阴阳眼觉醒到什么级别了”,云不骁换了个说法,“你开阴阳眼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只要集中注意力基本上就能使用,如果有鬼魂或者是灵魂之类的,我能发现,最近这几次感觉热的比较厉害,有时候会发现眼圈周围有一层金光”,这种事也没啥可遮掩的。
    “吁···”有人起哄,感觉我牛皮吹的有点大。靠,你们是来听相声呢吗?
    老王知道我没有说谎,只不过对于阴阳眼的认知有限,因此也就无从知晓现在的厉害之处,“各位长辈请听我一言,强子虽然意外觉醒了阴阳眼,但认知确实有限,还请各位长辈给指点一番,方才在之后的大战中发挥出作用”,老王这是在为我争取利益呢,看来这个时候老王还比较够义气。
    “我这有几粒可以减少头疼的胶囊,可以送给小哥”,吴红菲首先出声,毕竟是现代社会了,连世家的药都是胶囊形式保管。不过这个对我来讲还是有用处的,最近不知道是阴阳眼的副作用还是休息不好,开始偏头痛了。我朝吴红菲道了谢。
    “我没啥可给的,你们也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比较穷”,听声音就是王穆青,这老王头咋这么抠捏,看在老王的面子上,我也对其道谢,连称不敢。
    “我这也没啥稀罕物件,倒是我们云家过阴需要,有增强体魄的丹药一枚,可以赠予小哥”,看着云不骁肉疼的表情,就知道这丹药绝对不便宜。
    “那就谢谢云先生了”,不要白不要,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去做。
    “王蛮子,你也不用哭穷,我可是知道你从猫儿山外山拿到了一个好东西,你又没有子嗣,也没有徒弟,留着下崽啊”,云不骁鄙视王穆青。
    这尼玛老王家的人都是这揍性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已经能想到王家当家人的风采了。
    “你看看,你不说我就忘记了”,王穆青装着刚刚想起来。老王也有点不好意思,催促着他二叔快点。
    老三从外屋将东西拿给了王穆青,轻轻的打开,漏出了真面目。我靠,这玩意给我我也不要啊,这不是狼牙棒吗,准确的来说,是狼牙棍?只不过比电视上看到的狼牙棒要小一点,两头粗细均匀,四周布满尖刺,就像是CG用的警用棍加上了倒刺,如果不仔细看,跟情趣用品店的用具差不多啊,这怎么拿得出去手。还不如吴起的长棍呢。
    我有点抗拒,老王见我不识好歹,一把夺过塞我手里面,气的王穆青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别不识货,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老王让我赶紧收下。
    “如果你用着不顺手,可以随时还给我的哈”,王穆青真的是不舍得。又收到了一波嘲讽,给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的。
    我把狼牙棍拿在手里,有种冰凉的感觉,握柄处刻有奇奇怪怪的浮纹,我也看不到这鬼画符,重量大小也合适,对于炎热的夏天来讲,倒不失一个解暑神器,不过这倒钩有点碍事了,到时候拿也不好拿。正想到这,狼牙棍嗦的一声,倒刺竟然收进了棍中,奇特的是棍子表面竟然看不到任何缝隙,确实是款趁手的兵器。我向王穆青致谢,看样子要不是王老三拉着他,我估计他真能挣脱过来抢回去。
    “哈哈,好了,我们休息两个小时,大家整理一下,随后出发,探一探这猫儿山”,尘埃落定后,云不骁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对不起强子,这件事本不用把你卷进来的”,在西屋收拾,老王一脸真诚。看起来,他还是对于把我身份泄露出去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就是这倒霉体质,跟你关系不大,现在能有你这尊大佛在身边,我心里还心安一点”,我安慰老王。“不过,云不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你不要小看了云不骁,能处在这个位置上的,哪个不是人精,从我带你来的那天他估计就开始关注你了,这件事对云家事关重要,突然多出来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免不得多注意一番,本就有云朵的关系在,再加上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也是大意了,不应该让老三这么直拉拉的去找你,又有其他人给他汇报了你今天的表现,虽然不能猜的十分准确,但八九不离十了”,老王叹息,虽然他也算是老油子了,但跟真正的人精比起来,显得稚嫩太多了。
    “兵来将挡吧”,我趁着收拾完的功夫,抓紧躺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五十,一行二十几人,静悄悄的出发了,至于为什么选到晚上出发,我说实话没搞清楚,时间是不是过于紧急了些。所有人都背了一个登山包,里面有食物、绳索、急救用品等,每个包里一份,这样即使不幸掉队,也不至于没有自救能力。云朵已经吃过了药,小脸还是白,但总算呼吸平稳,由两个人单独抬着小型担架,等找到云朵的魂魄,必须第一时间进行补救,然后进行回身引导。
    大家基本无交流,只剩下喘息声,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越能感受到队伍里的压抑,我抬手看了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我感觉自己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但看云不骁的架势,至少还得一段时间,我拉住老王,小声问道“我靠,还得走多久啊,”我喘着粗气。
    老王不经意的瞥向我后面,再次降低了声音,“差不多快到了,你先忍忍吧。”说完又瞥向身后。
    实际上从我入山开始,我就发现了身后一直耷拉着两个跟屁虫,虽然不经意,但每次我停他们停,我走他们走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云不骁的主意。
    继续走吧,还能怎样。
    树叶和草在划过身体的时候发出簌簌的声音,一旦停下来,安静的让人有点可怕,因为你根本听不到任何有蛐蛐、小虫或者是动物的叫声,就连想听蚊子的哼哼声都成了一种奢侈。终于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平台上停了下来。看着有人的痕迹,应该是昨天他们来探过的地方。
    我朝老王要了一支烟,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了,背着背包就半躺半坐的下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其他人就连带老王,也被王穆青拉过去做苦力了,随着合梯的不断加长,分出了部分人又钻入丛林中,原来这个方向还有一条往下走的小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这个地方还能过人。我们现在已经在山顶了吗,我也不清楚。
    “云师叔,这里有发现”,第一个通过的云家子弟透过过道喊。
    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来一截绳子,能够看出来另一头是被直接砍断的。
    云不骁脸色阴沉:“还是晚了一步。”
    “立刻收拾东西,丢掉食物,只留下水和救生工具,其他都不需要了,快快”,云不骁一阵催促。
    连瞌睡都还没打完,吗的,剥削劳动者吗不是。
    由于那条夹缝小道一次性只能通过一人,所以时间比较慢,向我这种虚胖和王穆青那种莽汉的体型,过去就更难了,我这吸吸肚子还能寄过去,王穆青全身的肌肉连挤都困难,最后还是老三在里面拉,老王在外面推给硬生生的弄过去,边骂边说回来的时候再也不从这走了。
    等我过去后,才发现这边是一个更小的站台,说是站台,实际上就是一个只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的石头,看石头与这座山的接缝处,可以看出这块石头可能原本就不属于这座山,只是巧夺天工的正好立在这,再往两边看,下面就是悬崖,往上看还是高耸入云的山,原来爬了这么久才到山腰处,这山到底得多高啊。对面就是猫儿山,目测不超过七八米,但实际距离可能有十米左右,已经有人把合梯搭到了对面,并且已经有人走到了对面。
    我不恐高,但不意味着我不害怕,尤其是在两座山之间,高空,风大的吃不住劲,要走的很慢才行,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因为后面不断有人进来,你不可能一直占据着位置,老王从后面拍了拍肩膀,示意小心。
    你大爷的老王,这是我站在梯子上迈出第一步时说出的一句话。是的,自从碰到老王,老子的日子就不在休闲了。风很大,并且方向不固定,所以人没办法站立,我也只能立刻趴下,抓着梯子两边往前爬,背后挂着安全绳。我尽量不看下面,抬着头看向前方,过了没一会,感觉梯子晃动的有点厉害,应该是后面又上来一人,我要加快速度了。
    凌晨、风、梯子、这几个都无法组成句子的词语,现在正摆在我的眼前,头顶的手电筒也照不远,只能模糊看到对面的人。不是我这人矫情,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于是就停在合梯上稍微喘口气,虽然知道自己抗拒往下瞄,但最终没能忍住。
    什么都看不到,黑色是吞噬的颜色,如果不是晃动的合梯以及猛烈的风,我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在平地上了。
    “墨迹你妹啊,要死也别死在这,”老王已经跟了上来,梯子晃晃悠悠。
    我长吸一口气,又开始我的爬行,这时天空中突然炸起一朵烟火,红色的,这是求救的信号,并且是万分火急。老王心里着急,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直接从我头顶跳过,接着就拉着我的绳子往前拖,跟死狗一样,吗的,我一边要掌握着平衡,一边对老王喊:“靠靠靠,狗日的老王,你要害死我啊?接近三米的距离,老王只用不到2秒的时间就把我拉了过去,这还是在我本能抗拒的情况下,说实话,当时如果在多一秒钟,我就能吓尿。
    老王就没时间搭理我,大步走进猫儿山。
    是的,我们终于到了猫儿山。其实,猫儿山是一个山脉,因为相互之间连接太紧密了,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卧倒的猫儿,因此得名。
    大半夜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也只能跟着前面的手电筒跑,后面自然有人会处理合梯,虽然是一个临时组建的团队,但实际上分工十分明确,打前站的,后勤保障的,做决定的,做军师的,实际上每个世界都在每个环节派了自己的人,所以也是相互制衡的关系。
    由于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人到了猫儿山,并且还是跟我们同一条路,因此内部有奸细这个事情是不言而喻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吴明也在其中,如果在的话也省的我们没目的的乱窜。
    因为不熟悉地形,加上视线也不好,虽然着急,也不得不谨慎。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五六个手电筒集中在晃动,这种手电筒很亮,以至于如果照过来脸上,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说前面几个人是谁了。
    “老三,你在哪,发生么事了”,老王也看不清谁是谁。
    “老表”,一个人影跑过来,看身形应该是老三,“吗的,我们遭了埋伏,有个兄弟直接挂了,二叔和吴红菲追了上去”。
    我和老王走过去,“呕”,看到眼前的一切我是真的没有忍住。
    半条腿散落在一边,另外一半还停留在夹子上,是的,大型捕兽夹,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即使是大象这种大型动物不小心踩到,也是要断,更何况一个人,在往前看,头和身子已经分家了,另外一个捕兽夹,并且半边脸已经看不清了。的确够狠,难怪发生这样的事情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前后挨着的这两个捕兽夹明显是经过距离测算的,并且根据摆放的位置来看,无论踩到哪一个,肯定会踩到第二个,不死也得残废。
    我在旁边吐的昏天黑地,其他人算是见过世面的,但也是脸色铁青,这才刚刚进入猫儿山,就已经给了这么大下马威,看来这趟猫儿山之行注定要困难万分了。后边的人逐渐跟了上来,吴起看到后也是直皱眉头,这娘们也是个角色。
    正当大家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呢,王穆青和吴红菲回来了,看架势也没讨了好,衣服上沾了泥,好几处还有血迹,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我没事,只不过碰到了那群变态的人,所以就动起手来,没想到是他们来了,看来这次比较难了”,老王询问王穆青怎么回事,王穆青说的没头没脑。
    吴起也疑惑,看向了吴红菲。
    “就是鬼城那群疯子”,吴红菲显然也不想多说。
    “唏”,所有人都有点惊讶,怎么会碰到他们。
    “鬼城,还有这么个地方?”我有点门外汉的问老王。
    虽然时机不适合,但老王也知道我是真的不懂,向我解释道:
    “其实说的是酆都,实际上跟重庆很近,行内人也称鬼城,他们这一脉比较特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虽然没有阴阳眼,但硬凭自家的功法,强行找到一个可视阴阳的法子,并且鬼城一脉死后不归地府,仍旧化作鬼魂护着家族,所以基本上年轻一代中,都会带有自己的长辈魂魄,这种做法虽然被其他世家不齿,但确实有奇特之处,同一代中鲜有敌手”
    我靠,这也太狠了,出来混江湖,直接带着老祖宗,还是一个鬼祖宗,这还怎么玩,这不找虐吗?他们来干嘛,还嫌这水不够混吗。如果刚才这手段是他们做的话,这些所谓世家可能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
    “走了,不要长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云不骁姗姗来迟。这货从刚才就不见人影,刚刚从哪出来的我都没看到,神出鬼没的。王穆青和吴红菲没有显漏出吃惊的表情,他们应该是知道干嘛去了,这三个老货还是有事情瞒着我们的。
    “这人怎么办?”,我开口问到,显然还是有点不适应。
    “尘归尘,土归土,干这行的都明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都不必在意”,云不骁显然对我的妇人之仁有点鄙视。
    你妹啊,别给我讲什么道理佛法,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我到现在连其身份都不知道,如果任由曝尸山林,可能连一点念想也没有了,我做不到,即使我入了行,我也做不做,那是我做人的基本。于是,我决定要帮助他。
    在众人的疑惑中,我打开了阴阳眼,老王拉住我,向我确定“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我明白他的意思,因果,又是因果,如果我没这本事,也就无所谓坚持,但现在既然有能力能够做点什么,尤其是对一个家庭来讲可能是十分重要的消息,我认为是值得的。
    云不骁没有阻拦,也不是他好心,只不过是想试试我的能力。我管不了那么多。
    果然,在那堆破烂不堪的尸体旁边,有个迷茫且无可奈何的灵魂正努力的向收尸的另一人说这什么,可那人完全听不到,自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能叫一声“小哥!”
    那人转转头,没有回复,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叫他,毕竟我是阴阳眼这件事情,也只在营地的内屋中传开了,毕竟事关重大。在我再一次叫了一声之后,那人确定我是真的在叫他。
    “小哥,你已经逝去了,有什么遗愿我可以帮你吗”,时间紧急,我只能直入主题。
    “你是和王凯一起的那个人?”他终于想起来我是谁,对于一般刚去世的普通人,尤其是意外死去的人,魂魄往往不稳,还处于懵逼的状态,至少要待一周之后,才能将生前之事回忆起,这也是为什么云家不用过阴手段过阴这位小哥的原因,或者即使可以过阴,以云不骁的气量,也不会为此耽搁时间。
    是的,你叫什么,有什么遗愿”,我再次直入主题,没办法,不是我心狠,而是我本身也没那么多能力,怕耽搁不起,“捡重点说”,我再次向他追问。
    “我叫云信,帮我收尸的是我亲弟弟,云科,父母早已仙逝,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话,让我弟弟照顾好我的儿子,至于媳妇儿,能守住就守住,守不住就再嫁人,我不怪他”,云信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又望向自己的尸体,应该是还没接受这个现实,或者是对生死已经看淡。
    “其他的呢?”这就完了,我不相信,一个活了三十几年的人,遗愿只有这些吗?
    “其他的没有了,像我们这行,亲情没有多大意义,结婚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所以没啥重要的羁绊,就这样吧”,云信还是望向尸体,身形渐渐消失。
    在我和云信沟通的时候,其他人从开始像看傻子似的,到后来恍然大悟,最后到悲伤,演绎了多种情绪。一开始看到我自言自语,以为有什么深井冰,但后来看云吴两家的态度,再不敢相信,也往阴阳眼那个方向考虑了,等到我和云科确定之后,大家已经完全接受了我的身份,也明白为什么老王非要费劲吧啦的带个外人来。
    “可以了吧,继续出发”,云不骁脸上看不出一点悲伤,即使刚才死去的是他云家人。
    队伍稍微休整后就开始出发了,云科将云信简单的掩埋,撕走了身上的一块衣服以表纪念,多的也不能做什么了。气氛很低,队伍很压抑,毕竟刚到猫儿山,就有一个队友死去,不过很多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表现出一种善意和敬意,这倒是始料未及。
    “老王,”老王一言不发,从进入猫儿山开始,就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这么长时间正经起来。
    “老王,”我又喊了一声。
    “嗯?”老王转过头,很明显刚才就没听到我叫他。
    “你怎么了”,我调侃到“完全不像我认识的老王啊,从入了山,就没见你笑过”
    老王苦笑,苦着一张脸。
    “打住,你还是别笑了,这个猥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碰到你”我尽量放轻松语气,我知道,如果连乐天派老王都这样子,其他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王,刚才云信走的时候灵魂是渐渐消失,怎么跟之前苟女士完全不同呢”,我说出我的疑问。这个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当时记得苟女士是被老王超度,有一些异象出现,但云信却是走的风轻云淡。
    “瓜批,”老王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看来是得给你找个老师讲讲这些基本常识了”
    我没理他,给了他一个中指。
    “苟女士都已经死了多久了,早就过了天道给的轮回时间,超度的法子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大法力的人即使超度,转轮回的人也不会有好的气运,而云信则不通,他是走的无牵无挂,没有执念,前往的是轮回湖,早去早排队”
    “轮回湖,还真有这么个湖?”,我不相信,每天都死这么多人,还都能在湖里挤着,再说,外国人也不信咱们的轮回啊。
    “说是轮回湖,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一个牢笼空间,很多死去的人离魂都可归于其中,免受阴风侵扰,免受捉鬼人猎杀,相当于一个保护所”老王换了种说法。
    我大概能够明白了,阴曹地府相当于法院这种审判机关,在确定你到底在阳间有多少罪之前,必须把你羁押在看守所或监狱,如果任由你在外乱跑,可能会有警察或者是其他赏金猎人抓捕,这天道,冥冥之中确实是有着规则在的。
    天已经开始亮了,时间过的很快。我们的食物在过山涧的时候已经丢掉,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就饥肠辘辘,再加上山林中露水实在太多,衣服都打湿了,粘在身上黏糊的,十分难受。
    如果你们观察过,从天空将明未明直到能看清事物,时间是很快的,一般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于是很快,我们就关掉了手电筒。不管目前状况如何,光明总能带给人们安全感。
    “不能再走了,追了一路都没追到鬼城的人,在急也得休息一下,否则下次遇到可能就是生死大战,总不能就这个状态,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虽然我不知道鬼城的人有什么特别,但看到云不骁都已经发话,能够想到其实他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现在首要任务是把衣服弄干,虽然是在夏天,但在山里面的早晚温差还是很大。众人分工,像我这种二把刀也只能帮忙捡一下干柴,谁曾想这早上露水这么大,找半天也没能找见,还搞得自己低头头晕,吗的,我低声骂道。想到云不骁的冷漠我就上头,手中的木柴就甩了出去。
    “呼呼”,一瞬间我就听到有东西飞来,我都没来得及躲开,刚才甩出去的木柴就直接干到了我的后背,嗯,很酸爽,正好打到了昨天替吴起挨闷棍的地方。疼的我快他娘的痉挛了,挺着背踮着脚,两只手往后够,想抚摸一下后背,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搞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吗的,人倒霉起来,扔东西砸自己背,找谁说理。
    “就知道是你在捣鬼”,吴起走过来,手里攥着自己的长棍。看来是刚才不小心甩到她那边了。
    我靠”我真的无语,是不是我这段时间跟姓吴的犯冲。
    我看着吴起,这娘们是不是对我有所误解,我统共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刚刚这句算是和我说过最长的一句了。哟呵,这娘们身材不错啊,山林中的露水这次算是做了个好事,吴起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把身体呈现的凹凸有致,比云朵的不相上下,虽然云朵还昏迷着,这样想有点不妥,但确实身材很好,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勒着的文胸,在世家子弟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靠高科技嘛。
    当时也忘记了疼,只顾着直勾勾的看着吴起,这娘们单不说脾气如何,这模样确实数一数二,身材也是极好,看到这,处男的基本生理意识就占据了上风,加上早上本就是它意气风发的时候,没错,它雄起了,作为一个雏儿,我没啥可耻的。
    估计是我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我稍微弯了弯腰,这个动作,落在吴起的眼中,也不知道怎么惹着她了,直接一个长棍横扫过来。
    “色坯”,嘴中骂着,手里也没闲着。我是见识过吴起棍法的厉害,连马腹都被打的吐血,但奈何老子就没练过功夫啊,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刚刚弯下腰的我就好像故意去接这一棍子,狗日的,我飞出去两米多,这应该还是她收着力气打得。
    “啊···”我这一声终究还是来了,随即强忍着闭上嘴,是的,我尿了,被打尿了,被一个娘们打尿了,这么丢人的时刻绝不能被人发现。
    我就这样趴在地上,手捂着屁股,火辣辣的热,随着就是麻,屁股已经没有一点知觉了,你们有过蹲坑蹲时间长的经历吧,刚起来时没啥感觉,走两步就感觉有点麻了,接着就是麻的不敢走路,我现在就是这样。
    我理亏,也不敢说啥,老王他们几个听到我的叫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溜烟都跑了过来。我倒真希望他们几个看不到。
    老王连忙把我扶起来,其实看到吴起刚刚收起的长棍,看看我的姿势,大家都明情是怎么回事,这群人都憋着坏,装作一本正经。
    “zua拉强子,你这是zua了,咋趴地上嘞”,这狗日还用河南方言羞辱我。
    幸好衣服之前都是湿的,要不然真的是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第一次没跟老王斗嘴,瞥了瞥已经转身走开的吴起,发誓我一定要报仇。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经过这么一闹,气氛也没那么压抑了,只是大家看我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
    山中的水汽来的快,去得也快,刚刚用火堆焙干了几处地方休息,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了。就是饿,早知道就不那么实在,把食物全都丢掉了,这山林中照理应该有不少的飞禽走兽啊,你们不都是自诩世家子弟功夫高深吗,打猎啊,这点技能都没有吗?
    当然,咱自己不行也就不说别人了,心里暗暗鄙视他们就好了。我一脸幽怨的看向老王,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老王让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强子,你他娘的别这么看着我,你即使摆这个姿势,我对你也没兴趣,同志!”确实,因为屁股还在一阵阵的疼,我只能侧躺,这姿势有点不雅。
    “去你大爷的,老王,咱下一步去干嘛”,说实话,从重庆到这也几天了,感觉离我们刚来时的目的越来越远了,当初只是为了治好云朵,但现在莫名的卷入夺宝之战,但连什么宝都还未知,也不怪我对老王有点生气。加上我最近时运不好,我有点打退堂鼓了。
    “强子,你相信我吗?”老王这话问的,我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我靠,老王,我也不好这口,你别告诉我你是同志”,我也恶心他。
    老王给了个中指。“说真的,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都已经在这了,再说,云朵的事情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这个事情我能出份力我是很高兴的”,不行,要抓紧打住这种对话方式,越来越跑偏,仔细咂摸,这对话越来越基情了。
    “靠,我说的不是云朵的事情”,老王难得正经。“等到我们碰到鬼城那群疯子,你帮我找一个人”
    “仇人?”其实这话问的有点多余,如果真的是恋人,按照老王的脾性,绝不会这么正经。
    “嗯”,过了很久老王才回复,应该是想到之前的事情。“事情始末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在告诉你,对我来说比较重要,怎么样?”
    “我量力而行”,大学里诉讼法老师告诉我们,绝不能给当事人确定的回答,即使这个案子你感觉稳赢,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十分钟后,云不骁终于还是等不及了,让所有人准备集合,这老货看来对宝物势在必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引得三大家族和鬼城的人趋之若鹜。王穆青肯定也是知道的,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在老三的引导下竟然还能守口如瓶,说明这个东西确实有很大吸引力。
    没办法,起身吧,由于屁股还是疼的厉害,我就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当然,云家的连个跟屁虫还跟着我,但自从有了云信的事情,两人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有点扑朔迷离,毕竟,谁都想发生意外之后能有个人给家里人带个话,这种事情有阴阳眼是最合适的,虽然通过过阴也能达到目的,但限制条件有点多,十分不便。
    突然,一道身影从我身边走过,扔下一包东西,连人都没带停的,好像这东西是故意丢在这的。是吴起,她怎么会有食物,我看着地上的压缩饼干,怎么着,打一棍子给个枣吃,把我当什么了。但话说回来,谁会跟自己过不去呢,现在饿的跟什么似的,等我吃饱喝足我才有力气复仇不是。我努力蹲下捡,谁让咱屁股疼呢,旁边那两个哥们,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吗,看不到我这费劲吗。
    要不说还得是三哥呢,这货看到食物,比狐狸看见鸡都兴奋。
    两步并做一步,先手拿到食物,也不招呼我,直接就往嘴里放啊,吗的,这货的动作和性格跟老王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越熟悉越想打他。
    这边老三噎的直喝水,眼睛不经意瞥见了吴起,吴起也正瞥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老三又嚼了两口,终于意识到不对,就这么傻呆呆的盯着吴起,估计这两人已经通过眼神交流了很多。
    “王老三,你敢动我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吴起,别人怕你,我老三不怕你,谁能承认是你的东西”
    “屁话,都能看到是我把东西丢过去的,就你自己没看到?”
    “那又怎么了,你丢在地上就是无主之物,再说,凭什么那小子能吃,我就不能吃”
    “如果你也能挨我一长棍,你也可以吃”,吴起已经横眉了。
    呸呸呸,老三把就要吃进肚的压缩饼干吐出,瞪了我一眼。
    靠,遭受无妄之灾的我也瞪了回去,干我鸟事。老子是挨了一棍子换来的。
    老三终究还是没敢继续挑衅吴起,这娘们的恶名是有目共睹的,极不情愿的把压缩饼干扔给我。老子管你呢,虽然味道不好,但好在确实顶用,我吃了一半,留了一半,也没跟老王客气,他们这种常年奔波的人饿上几顿也无所谓。老王看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暧昧。滚开,你个老基友。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云不骁带着队伍在山里左冲右突,终于找到了点蛛丝马迹。鬼城的人在此休息过,并且还未走远,因为用土埋过的火堆还能感受到温度,这个发现让我们士气大振,这也算是进山以来碰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最多半小时路程,我们加快速度肯定能赶上”,云不骁有点兴奋的说。
    “吗的,总算有点眉目了,在找不到,我看咱们就别折腾了,宝物是真是假还都不确定···”,王穆青抱怨到。
    吴红菲瞄了他一眼,王蛮子立刻闭上了嘴,看来吴家的女人都有一套啊。
    “强子,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小心了,鬼城的那群瘪犊子是真的心狠手辣,之前我们见到的都不算什么,等你真的见到他们,你就知道这行的残酷了”,老王给我打预防针。
    “不还有你呢吗”,我故作轻松,但实际上已经慌了,因为队伍中已经开始弥漫出肃杀的氛围,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一群经过专业培养的人才,本就是一群不拿生死当回事的人才,我看到的嘻嘻哈哈和漫不经心,实际上是他们的一种调节方式,并不是本来面目。
    多数人已经将武器拿在了手,云朵被护在了队伍中间,我也将狼牙棍拿在手,会不会用和有没有是两码事,用来壮胆也好。
    我们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发现了前方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王穆青眼尖,冲上去就喊“抓活的”,一个铁锤就在了后背上,摔个狗啃泥。这鬼城的人有点弱吧?
    确实有点弱,一路上也听到老王和老三说了不少鬼城的传说,这一个照面就被放到,有点不符合常理啊,云家一人将其捆起来带到了云不骁面前。
    云不骁也不废话,用手扯开那人衣领,我靠,原来这疯子还有这嗜好,世家子弟圈这么乱吗?
    “这人不是鬼城的,估计是被丢下来弃子”,云不骁笃定到。
    王穆青紧接着也看了下,“靠,还以为抓了个大鱼,连个小鱼小虾都不算”说完,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
    “鬼城的人在胸口处都印有一个骷髅头,身份的象征”,老三给我解释到。不愧是百事通。
    “你到底是什么人,前面还都有谁”,云科喝道,他的哥哥被鬼城的人害死,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找到他们。
    “阿巴,阿巴”,原来是个哑巴。这他吗搞笑了,这队伍里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各地方言也都能略懂,但你说哑语,确实超过能力范围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点拿不准,最后还是看向了云不骁。
    “我们来问,你只点头或者摇头就行”,只能用这种笨法子了。
    “你是鬼城的人吗”,云科问到。阿巴连连摇头。
    “鬼城的人在前方吗”,阿巴又开始点头。
    “他们有多少人”,老三问了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阿巴阿巴”,靠,又忘了他不会说话了,老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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