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山居志异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山居志异[第16页]

作者:SUMMER224
首页 上一页[15] 本页[16] 下一页[17] 尾页[2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在我快要绝望之时,他来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慢慢的俯下身来,默默的等着我,让我把前爪搭在了他的背上。
    从此,我从母亲的影子,变成了他的影子!狼狈为奸,呵,我们过上了狼狈为奸的生活:一起去偷羊,一起去猎物。狼群的压迫感在我身上慢慢消失,他努力猎来的肉,总是将最好的那大半分给我。我比先时胖了些,更高兴了些。
    有一阵子,像开了窍般,我意识到我和他们其它狼不同的地方,是,我是畸形,但我很聪明,我会做不留痕迹的陷井,将猎物陷于其间。
    我们开始不愁吃食,静心修炼。
    山中岁月,四时风景,一次又一次的叶红,一次又一次的雪落……终于,我们一起修成了人形!
    而最最最让我开心的是,修成人形时,我的前爪,不,我的手,它是正常的!我不畸形了!这困扰了我几近一世的问题,它在我拥有人形之时,竟迎刃而解!
    那时的我,多么幸福?身边有他,有着齐整的身形,而遗弃我的那个狼群,哼,早便不知道消失在那山林中的哪个角落了!
    他常说,是托我的福,他才能成妖,才能有人形。他待我很好,他待我真好呀!
    ……可是,可是……”
    她目光一转,恨恨的盯向地上血泊中的人型蝙蝠,半晌,低下了头,蹲下了身子,默默的抱着膝,将脸埋在膝上,浑身颤抖,似乎正在强忍着却又止不住悲伤的痛哭。

    我抬起头惊诧的望着君竹,君竹转向我,淡淡的笑了笑,轻轻在我耳边说道:“是她最后给那蝙蝠致命一击的。”
    还尚未转过念来,却是罗骞开口说道:
    “即便你与他虚与委蛇,但不可否认的却是无数人命死在了你们手上。”
    他顿了顿后又说道:
    “也罢,我今晚便送你个人情,不抓于你,但地府那边是否放过你,却看你的聪明才智能否逃过这一劫数了!只是,若让我发现,你还在伤人性命,吸人精魂赖以提升功力,却也别小看了我阿修罗一族之能耐。天涯海角,想跑,却是不易的。”

    罗骞说完,背过了身去。君竹拥着我便要回房,我似乎察觉哪里不对,却又难以言明,回过头看向后方之时,却是那白衣狈妖站了起来,身着罗骞福了一福,便消失了踪影……

    不知不觉,重阳将至,周家院子里满院的菊花盛开。一缕缕淡淡冷得萦绕空气里,衬的黑瓦白墙,深山古井,更加冷幽。
    因周长治还未醒来,不便就这么回去,我与君竹便在周家客房中住了下来,等他醒时再做打算。
    周久安亦每天都来探周长治。只是因近了重阳,店中还有许多事务需得有人处理着。于是每日里他疲于奔波,两头兼顾。我看在眼中,便也常常与他探讨着节日中的经营之务,也好替他分担一些。
    不知不觉,三日已过。这三日里,周长治一直昏睡不醒。
    而那日过后,罗骞早不见了踪影。那人形蝙蝠更是被抹的一干二净。我去周长治房中探望之时,更是连一抹血腥之味都未闻着。

    这日微凉的清早,披着一袭外袍,露水还未干时,在菊从中闲逛,不一会儿,绣鞋上便沾染了泥土的湿润。
    两只喜雀儿登上梅枝,欢腾的嘻闹,这秋日既景里,君竹窗下微微笑唤我道:
    “来吃些早点吧,我拿鸡汤下了面,是园子里新摘的菜叶子下的。”
    我立在菊丛中看着他,一面笑,一面吟道: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这头话音还未落,那边便传来了阿福一路狂奔的踢踢哒哒声,一面狂呼着:
    “夫人,夫人,少爷醒啦!”

    周长治果然醒来了,虽面色苍白,神形消瘦,但看着精神头,却也颇好。他瞅着我冲进房里,扬起笑脸,对我说道:“劳烦阿繁了!”
    阿福那边一时间便让丫鬟们端了无数汤水,流水席一般的摆上来,似乎是不将周长治塞饱至原来的身形便不罢休的样子。周长至不禁对着我苦笑。
    我笑着绕了一圈看着阿福摆上来的食物,只是留了一碗红枣粥,一份鸡汤,其它便让丫鬟们都撤了下去。
    阿福有些不高兴,似乎是觉得我不该顺着他家少爷,于是我便温和的对阿福说道:
    “阿福,这重病这人刚愈,不宜大补,否则便是过犹不及。”
    阿福默了默,似乎是觉得有理,于是便又开开心心的即刻端了那红枣熬的,粘浓的粥上前去喂了周长治。

    待周长治吃完红枣粥,用阿福端上的茶水漱了口,看我在窗着椅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他莞尔一笑,问我道:“阿繁,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否与我细说一下?”
    @遠路陌客 1508楼 2013-06-22 14:52:00
    首先,谢谢这长评,而且,亲有这么强的代入感,我很开心,证明至少有某部份的成功。但若是因姓邱便偏向君竹,那么我最关照的应该是叔启呀,因为我姓杨呢。
    阿繁性冷,但我想这种冷是外冷内热的冷。不必什么都说出来,叔启死后即便她买了君竹,也一直没愿与君竹以夫妻的名义相处,那未尝不是一种守节。当确信是叔启变了相的有了福报之扣,她才放度为他守节的,我是认为那也是她为了叔启着想,叔启不能再结凡缘。当然,与君竹也有关系。而且,那个年代时的第一个夫君多半不是自选择的,当然有情感,但若不是生死相托的情感,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而关于前生今世这事,她也不是不可以立即就和罗睺在一起,但是她选择一辈子不见罗睺而和君竹一起,这也算是一种有情有义吧?
    君竹我觉得他看的挺明白的,这就是凡间的一生,不论来世如何,对于世人而言,最关键的还是今生,今生可以一起才是最为幸福的,来世什么的,谁又知晓呢?即便是下一世,早没有君竹这个灵体了,那么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在下一世里,也没有夏季繁了,或者有,也不是邱君竹爱的那个夏季繁,而是百花繁。阿繁和君竹一直分的很清楚,夏季繁和邱君竹,罗睺和百花繁。
    另,这则故事的起点,首先,它是真实的,这是我家外公外婆的故事,外婆原来嫁的是地主人家,但土改其间被批斗而死,外婆逃出来,到了深山中后,买了一个穷苦人家的少年。也确是带着孩子,年长外公许多,这些我都保留了。但这也仅限于出故事的起因。外公外婆两人感情是否真的恩爱无比,我也无从知晓,因为外婆在生我妈时难产去世。后面的许多情节,都是信手拈来,可能写的匆忙,漏洞也多,希望以后有机会修整。
    @等爱的狐狸yang 1507楼 2013-06-22 14:42:00
    不是啊,是下午更吗
    -----------------------------
    晚上更吧,下午要设计个东西哈。
    @碧天斜雁 1512楼 2013-06-22 22:10:00
    @SUMMER224 2013-06-22 15:42:00
    晚上更吧,下午要设计个东西哈。
    —————————————————
    已经晚上很久列。。。心心念念的说?
    -----------------------------
    亲,可能要食言而肥,不是不想更,而是卡住了,因为接下来写的东西,需要顾前顾后的点太多。一时间有些头痛于理清。或者会更,但估计会迟了,不如明天来吧,抱歉。
    我正欲开口,君竹拿了我的早点进来,喃怪的白了我一眼。周长治见此,也笑着对我说道:“阿繁还是先用了早点吧!”于是我乖乖的坐下,吃起我的鸡汤面来。却是君竹与周长治说了其间曲折。
    我并不知道,原来君竹亦有那说书的才华,一个故事来龙去迈说的条理分明不说,个中情节更是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此刻他在窗前坐了,清晨的阳光洒在他年青的脸上,照得一根根绒毛闪着细细金光。他的语调沉缓,语气既不十分老成,亦不是特别张扬,是恰到好处的清朗。
    我因在那天夜里回房后,便听过他说全数,此刻便并不十分在故事上,只是小口的吃着面,一面欢喜得看着我爱的男子。

    “那狈妖被害死了与之相依为命的狼妖之后,强忍着心中悲痛,对那蝙蝠妖曲意逢迎,一副未将狼精生死放在眼中姿态,表现的却是貌若喜悦于找到那更强大的后盾。”
    狈妖了解到了那蝙蝠妖必须依靠鲜血为生,为保住自己性命,便向那蝙蝠妖出主意在这山居之处,不易获得太多鲜血,这几百年来,听进山的人口中得知,那人世间是最为繁华之处,去了那里,且不愁吃喝!
    蝙蝠妖长年被困在西王母座下,拘着性子许久,此时恨不得立即大开杀戒,心里便对这狈妖所说亦是十分向往,这两妖便结了伴,先是到了邻近村落中。

    所谓同伴,是需要结盟的。狈妖为取得蝙蝠妖信任,便开始吸服人死前神思,并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样。他们一个是心怀不轨,一个是猛虎下山,一时间,那几个村落里死者无数,死时都是一副都吸尽鲜血一副皮包骨的青黑惨样。

    在第一次蝙蝠妖血洗了一个村庄之后,附近邻近几个村庄如惊弓之鸟,群情激奋,请了那高人道人之类来收两妖,虽蝙蝠妖并不怕那些假道士烂高人,但也不堪其扰,于是此时狈妖又适时出了个新主意。

    在狈妖心中,狼妖之仇岂能不报?
    狈妖之所以如此鼓动那蝙蝠妖如此猖狂,便是希望能借刀杀人,能引得能人异士前来,替自己报了这血海深仇,只可惜,来的竟是些无用之辈,白白送死罢了。而且,她烦躁的发现,这妖物竟似乎是没有弱点刀枪不入,不死不伤!
    万分焦虑之下,突然想起,曾听那山中狐狸精说过,那青云峰,神风洞似乎是连接着地府之处,若在那边闹下了动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蝙蝠妖。

    于是,在狈妖的鼓动之下,他们来到悬城驿站附近,开了家小酒楼,这一呆,就是一年多。白日里,那蝙蝠妖休息,狈精则作忙于店务,迷倒途人,只待天黑,让蝙蝠妖受用。日常中更是想方设法,尽力套那蝙蝠妖有何惧怕之事。
    这么一年多下来,那蝙蝠妖早将狈妖当成可信之人,又岂会知晓,她做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复仇!

    那驿站来住皆是穷苦之人,无故消失不见亦无太多人来追查,一来往来行商脚夫本就行踪不定,二来,穷苦之人被关注度也不高。所以在这人间,他们相安无事,衣食无忧,但那地府,却也是丝毫无甚反应。
    狈妖急了。
    直到,周长治来到店中。

    “我?我有什么不同之处?”周长治目瞪口呆,奇怪问道。
    我吞下一口汤,笑眯眯的说道“这说来,周大哥之前猜想确实不错,便是你随身带的那枚铜镜,救了你。”

    铜镜自古以来就有辟邪镇妖之用。罗骞说过,周长治手上那枚铜镜,是名师欧冶子所制,炼镜那天,恰逢了五月初五,一年里阳气最旺这天。而祭了剑的少年将军更是英气之人,身上正气也分外足些。故而,在周长治刚到店中之时,那狈妖便查觉之出了压迫感。

    “只是,那镜中之灵会护你,却是因为他认了主,周大哥,你是如何让他认的主?”
    @w子不语w 1518楼 2013-06-23 12:48:00
    楼主问个问题 那个狼狈妖怪 到底是这么害死的关系啊 “那狈妖被害死了与之相依为命的狼妖之后,强忍着心中悲痛,对那蝙蝠妖曲意逢迎, 感觉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读起来中间好像差这一块似的
    -----------------------------
    “不错,那女妖便是那成了精的狈。
    狈原本便是少见,而因自身能力不强,要依附狼来生存,竟成修成人生,这真是罕事。
    而这只狈妖更是奇特。她原本与一只狼妖在那深山野林中相依唯命,后来,偶遇那刚从西王母宫中逃出的蝙蝠妖,这蝙蝠妖因嗜血,在西王母宫中犯下命案逃出,两厢见了,竟当下生生把那狼妖吸成了狼干。
    而那狈妖竟弃千年相依情感不顾,转身便投了蝙蝠妖,还替它做起军师来了,双双在那驿站开了黑店,白日里卖那下了迷药的包子,夜间便一妖吸人血,一妖吸人神思,互助互利,各取所需起来!

    这个前面有交待了,于是我写时就去掉了前因,跳过去了哈……
    @w子不语w 1529楼 2013-06-25 12:01:00
    顶一个 喜欢楼主
    -----------------------------
    “那狈妖被害死了与之相依为命的狼妖之后,强忍着心中悲痛,对那蝙蝠妖曲意逢迎,一副未将狼精生死放在眼中姿态,表现的却是貌若喜悦于找到那更强大的后盾。”

    MM看过黑泽明的罗生门没,就是一件事情,从不同的人口中说过会有不同的结果,张艺谋的英雄也是这样的。
    最早的说法,是罗骞的表述,他觉得奇怪,那狈妖与狼妖相依唯命那么多年,为何会平白的投靠了仇敌,所以上文表达的是他的奇怪。
    后来的说法是君竹了解内情后转述给周长治听的,表达的就是狈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与其去撞枪口,不如先按耐下心中仇恨,用别的方式替狼妖报仇。
    所以就产生了你所说的,前面和后面有明显的动机不同的问题。因为是所表达的人不一样的原因。
    另,这几天又是出差,先上海再南京,应该是没时间写的。告个假哈。
    还没回,来了北京,但今晚得了空,应该可以更一些。
    周长治亦是一头雾水:“认了主?认,我?”
    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原本想听故事兴趣昂昂的心顿时泄了气。君竹安抚的拍了拍我,将汤面往我面前推了推,示意我快将早点吃完后,又转过头,接着和周长治说道:
    那狈妖因感应到周长治身上的压力,将她身上这经年累月吸人神思的邪戾之气镇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心中一动,随之欣喜万分的。
    上下打量了周长治一翻,有丝疑惑,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就是凡间宝贵公子,为何有这逼人气势传来?为了验证这种压迫感来自他,见周长治不肯吃那包子,她顶着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走近了他,劝说他吃上一吃。
    果然,离他越近,这压迫之感越强。

    转身之后,她将颤抖的手将袖子里隐了隐,脑中急急开始思虑开来。
    虽不知道他为何一介凡人有如此强的压迫之感,但,无论如何,让蝙蝠与他拼上一拼,无论谁死谁亡,于她确是都无什么损失。若不幸,这富贵哥儿损了,或许亦能替自己查到些许这该死的蝙蝠有何漏洞。思及此,她满意的笑了笑,又随口招呼到店中之人:“大家吃好喝好啊!”

    “是因我身上有着这铜镜,令她惧怕?”周长治问道。
    “不全然,”君竹答。
    “只怕是与你与阿修罗王有接触亦有关系,他……实再在六界皆惧……”
    君竹脸上有一丝微妙的表情,一丝淡淡的似笑非笑沾惹了眼角眉梢。我微微察觉,便假意用筷子敲了敲空碗,冲他乐淘淘的笑。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也轻轻笑了,细细帮我把筷子收在碗上,移到一边,接着说了下去。

    夜间时分,四通酒家此时不但空无一人,连那火烛也未点一根。天上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屋两两簇明晃晃的眼神,正是那心中忐忑又喜悦激动的狈妖。
    当蝙蝠妖轻盈的旋着月色落在店中之时,狈妖迎了上去。嘴解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吐出的言语却颇有些挑衅味道。
    她说:“今日里,来了一人,我瞧着却有些来处,今晚亦那在驿站歇了,不如今日里我们就别去了吧?我怕你……”
    那话,妙在将说未说之间,字里行间却隐隐有替人着想的讥讽。

    那蝙蝠妖近日里来在这人间横行,与在那仙界时隐忍早已是天差地别。而在这人间,人贱如蝼蚁,随他拿捏,肆无忌惮,志得意满处何论顾忌。
    听狈妖如是说本是不爽,又见她说完淡淡的转了身去假装有意无意的擦拭那桌子,一时气急,想起这狈妖本便是朝三暮四之辈,当初因着自己妖力高强,虽杀了那狼妖,她亦不计较跟着自己。
    这一两年来,更是花着心思巴结自己,也是因她思虑齐全才得的如今的丰衣足食,但若此刻又来了强悍之人,保不齐她亦是见风使了舵……
    亦不是不得解决了她,但没了她,自己又如何过上这般神仙般的好日子?
    心想到此,牙关一咬,不论这晚来的是妖是仙,是神是佛,只有自己大发了这神威,这狈妖方能安心跟着他。
    于是,当下亦不说话,携了那狈妖便身那驿站飞去。

    暗夜里,凉风拂过面,阵阵血腥之气随风漾开,那皎洁明月亦被乌云悄悄遮住。

    驿站中,如往常一般,夜黑沉沉的似能滴出水来,没有烛火,亦没有月光。只有那那两双眼盈盈绿色眸光,此时笼在那一排死气沉沉的人身上——他们早被吸食成了干尸。
    蝙蝠妖踮着脚来回查视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狈妖所说之人,他不甘心,两人又在院里里搜了一圈,亦不发现,蝙蝠妖恨恨的说了一句“跑了”后,狈妖却说道:
    “算了,看他那身装扮,也是富贵之人。比不得这些穷苦的,被我们吸血便吸血了,反正也无人问津。若惹了这些富贵的,引来灾祸,我可不想再四处奔波了。”
    她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说上一句:“再说,你不见得在他身上能占得便宜去。”
    一时间,蝙蝠妖气的几将那两颗尖牙咬断。
    “那时我正浸在那井中!”周长治苦笑说道。
    后来便如周长治之前所言,待他从井中爬起欲上马车之时,谁想那蝙蝠被激的极了,竟不死心,埋伏在了马车之中,最后却是那镜中之灵救了他一命。

    回来养病之后,那被袭之夜,亦不必细说,他比我们更清楚。只说那蝙蝠妖死的那夜。
    那天夜里,君竹潜至周长治房中之时,阿福正躲在门外,手中捏着一柄灯笼,因心中害怕,惹得那手中灯火亦是扑扑扑的抖个不停。房中并无烛火,只有那明晃晃的月光照得地上一片白霜。但掠过的的脚步,气流里快速翻腾的衣角,将一地白月光打的零零散散。
    虽是看不太清,但君竹明白,里头已是打起来了。
    罗骞既然占着阿修罗界一个大将军的位置,自然身手是历害的,只是,摊上了这个吃了不死药的蝙蝠妖,一时间竟找不着罩门,破他的身法。便打定主意,下了狠力,以力取胜。
    他们打斗激烈之时,君竹与阿福在外探着头,看着月光下,站着的狈妖,静静的身影一动不动,但目光却紧随着他俩身影。
    她不擅长打抖,却似乎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罗骞一把按住蝙蝠妖,虽他灵活的像手中一抹飞速游动的影子,但此时却一把被按住了胸膛,砂锅大的拳雨点般的落下,蝙蝠妖的胸腔塌了又拱起,塌了又拱起,竟是如何也打不死的。
    那罗骞也不说话,却是个有耐性的,闷着头死命打,一时间蝙蝠妖有些招架不住,欲溜开脱身,目光扫向狈妖,大意是让她想个法子。
    君竹心中一紧,正怕她有什么动作之时,却诧意看见那女子走至蝙蝠妖身前,手中不知道拿着何物,一伸手,就把被按得死紧的蝙蝠妖左眼捥了下来!
    那蝙蝠妖发出一声惨叫,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身体却顿时像漏了水般,四面八方的开始喷出血液来,浇得地面一片殷红,空气中血腥之气重的令人做呕。
    终于,一片血泊之中,这原是不死之身的蝙蝠妖流尽血后僵硬着死了。
    罗骞站起了身来,看见那从蝙蝠妖眼中被捥下的那枚眼珠子从狈妖手中无力的落在地面上,赫然便是西王母被窃的不死丹药,原来,他一直将它隐在了眼珠之中!

    “既然这攸关他性命根本,那那狈妖又如何会知道?”周长治奇怪的问道。
    君竹点点头:“这,还是与你那铜镜有关。”
    “那天夜里,那镜灵与蝙蝠妖打斗之时,因他胸前的护心镜照着月光,反射向蝙蝠妖之时,那蝙蝠妖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左眼。狈妖何等聪慧,一看心中便知有异,如若是怕那光,应是两眼皆护,为何是只护住了一边?居然便是那不死仙丹。”

    又说了罗骞收了那仙丹,欲送还西王母处,及给了狈妖一线生机之事。
    周长治点了点头,叹道:“那狈妖亦是可怜之人。”又急急问道:“可曾说我那镜子是为何破的?”
    君竹摇了摇头。
    周长治沉思了半晌,抬起头看向我说道:
    “阿繁,我醒来时便听阿福说了千年何首乌之事,我这命是你救来的,亦不知如何谢,不若——”
    “慢!”我连忙打断“我并不曾说不让你谢啊,只是如何谢,待我想到再说,你放心,你逃不掉的,所以并不急着答谢!”我调侃着他说道。
    周长治心中所想,我知晓,无非不就是周家生意如何分配问题。只是,钱财于我而言,够用使行,占着那多少多少的名额实再无甚意义。

    周长治也淡淡的笑了:“那你想起之时,记得与我说,我尽命去做罢了!”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只是,这大恩未报,却另有一事要相求。阿繁……”
    他未说完,我已知晓是何事。周长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知道那镜中有灵,而那镜灵救了他后如今生死不知,无论如何,他却是要弄个清明的。我亦想知晓那个中,只是,我亦不知从何知晓。
    罗睺之处,我当然是不便再扰。
    但若那万物生灵死后皆归地府的话,或许,还是可以问问叔启与陆介安?

    当下便说道:“此事,我也不知从何打探,能否帮的上忙,只能如你所言,尽心罢了!”
    周长治顿时舒了口气,脸上满是笑意说道:“那么,便大恩不言谢了!”

    @谷雨白露 1551楼 2013-07-01 00:35:00
    亲爱的楼主,这个图片哪里来的?我要去买!
    -----------------------------
    我也想买呀,是微BLOG上的图片,出处未知。
    几日不见豆丁,心中分外思念,于是见周长治此时已无大碍便勿勿要回班竹村中。周长治也不挽留,只是派着阿福笑嘻嘻的驾马要送我们回去。
    马车驶进班竹村中,一眼望去,水患已清理的十之八九,那些被冲倒的树,被淹的良田却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我心中着急,正思索着让草木兴旺起来,却是君竹拍了拍我的手,轻轻在耳边说道,“白日里,太张扬了,待夜了再来。”
    我点了点头。
    车子转过街解,抬眼间看见朱屠夫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己家猪肉案前,但案几上却空空如也。

    在阿绣铺子前与阿福道了别。这些时日不见豆丁,生怕他见了我后生分,但小小的孩子在阿绣门前看我下了马车,便颠颠的跑了过来,奶奶的紧抱住了我的腿,娇嫩的声音扬起来,突然觉得心安了下来。
    捥着君竹的手,抚着豆丁的头,有他们的地方,就可以是我的家。
    谢过阿绣之后,一左一右的牵着豆丁回到家中时,发觉那亭院已是清扫过的模样。草木虽有些许凋零,但在我凝神细想之后,便刹那芳华,瞬间欣荣了起来。
    走到书房中时,也发觉那整理的十分妥当,不仅书画摆的齐整了,连清浅的画像都挂在了上头。
    我们刚进门,清浅与韦期便从瀑布前奔了下来,一路到画前,听着清浅叽叽喳喳的询问,看着韦期温暖的微笑,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久不曾只是在那案上翻翻书,夜来细饮梅子酒,晨醒慵懒不梳头。
    清浅与我细说,那院中却是连生来清理的,还有隔壁的张大妈亦一同来帮了忙。
    连生于我们便如同自家人一般,倒是那张大妈,我因君竹之事便是那张大妈的牵的线,心中对她十分感激,且又因她是我在我落户班竹村中,对我最是关照之人,细思了之后,便在第二天,与君竹一道,带了若干衣料,并一些果点,去了隔壁,仅当是邻里走动,并对清理院子的答谢之礼。

    此事勿勿而过,亦不甚放在心上。之后的一两天里,虽心中惦着破镜之事,但叔启他不来寻我,我也不好找他。于是连日里,便是旧时时光,无非是翻一翻书,做两张画,也会与君竹抚一抚裂成两片的铜镜然后猜一猜着断镜迷思。
    周长治不曾吩咐人来拿,那断镜便一直在我之处。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光景。抬眼望向后山,草木叶已深黄。近日里,也常去阿绣家坐坐,只因她肚子一日大过一日,行动不是太便,我便常去和她聊聊家常,一道儿做做针线,君竹与豆丁有时一道儿去,有时便是只有我一人慢慢的踱着过去。

    这日里,当我慢悠悠的顺着清溪行至街头之时,突然一个人影蹿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看,却发现是那平日里皆不住来的吴媒婆。
    此时,她腼着笑立于我身前,伸出油腻腻的双手便上来拉我,一股潮热瞬间贴到了手臂上,我浑身一颤,连忙避开。她却不依不饶,又粘了上来,口中不住的说道:“夏娘子,夏娘子……这成了亲后,愈是明艳动人哪!——”
    我无法,只好站定,扯出一抹笑,淡淡问道:“您有什么事么?”
    她面上一僵,却又迅速便挤出了一大朵笑:“我能有什么事,这不,邻里乡亲的,聊聊天么!哟,看你现在小日子过的可真滋润呀,这脸色,啧,真好,哟哟哟,看着衣服料子,一定是县城里的货吧……”
    我无语,也不愿多停留,便打断她说道“抱歉,阿绣还等着我”一边要越过她向前走去,谁知她竟不放过我,扯住了我的袖子,一时间,陷入了拉拉扯扯的尴尬境地来。

    妇人挡于道前,乏味的言语,过份亲密的身体接触,混着炫目的阳光扑天盖地的袭来,我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身后突然一股力量袭来,我被往后一拉,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君竹拥着我,豆丁在他手旁仰着小脸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少年清朗的声音却冷淡的说道“吴婆婆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下回再说罢!”
    吴媒婆一怔,一时间被少年的冷淡慑住,嗫嚅着说道:“乡亲么,聊聊天么——”
    “吴婆婆若要聊天,就去找别人吧,辛大妈,赵大姐,她们应该会有时间。我们还有其它事情,不能陪你闲聊。”君竹干脆的答到。
    吴媒婆顿脸上涨红,鼻孔里喘出精气来:
    “呸,你一个卖给别人的倒插门都不如的东西——”
    “吴婆婆!”我厉声喝道。“我敬您年纪大,叫您一声婆婆,但请说话放尊重些!君竹是我们一家之主,他的身份如何,轮不到您来说三道四!”
    吴媒婆先是被我语气一惊,刹时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突然她两眼一瞪,竟扑蹬往地上一坐:
    “哎哟,什么世道啊!一个丧门星,一个倒插门都不如的东西居然一起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没有天理呀——”
    我当下不想再搭理她,与君竹拉着豆丁便要走,此时她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裙摆,死死揣着不松手:
    “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夫君不说啊,买了个小男人,还把一个大男人当奴才用啊!一家之主,我呸!”说完又抽出一只手来,指着君竹骂到:“你丢你祖宗的脸啊,买身给寡妇,还给她做牛做马,当管家做厨娘,丢祖宗的脸,丢我们村子的脸啊!——”

    我又急又恼,想去扯裙角却死活扯不动,君竹伸过手来,狠狠的一扯,裙解几欲裂开之际,终是扯了出来,那吴媒婆却如同一粒大圆球一般滚了出去,顿时又是哭又是啕:
    “打人啦,打人啦,狗男女打人啦!——”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周围人越来越多,那些平日里并不太相近的乡情人笑嘻嘻的围着我们看热闹,而朱屠夫更是捥着袖子笑嘻嘻的对着吴媒婆说道:
    “吴媒婆,你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嘛,乡情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说出来我们替你做主嘛!”
    这话一说,那吴媒婆变本加利,竟在地上乱滚了起来,一通乱滚后,又欲扑上来抱我的腰,君竹一个箭步,挡在了我前面,我连忙把豆丁护在了怀中。
    回来了,恢复常更状态。
    这时却是连生在店中听到了动静,提着根棍子冲进了人群,一下子挡在我们身前,冲吴媒婆喝到:“你这婆娘,吃饱了撑着又生什么事端?再胡言乱语”他惦了惦手中的棍子,“看我不教训你们这些无理之人!”
    连生原是猎户,虽为人憨厚,但手头上原是做惯了杀戮之事,身上自带着一股子的煞气,此时挥着棍子放着狠,那些原喜滋滋的看热闹的便都一哄而散了。
    “连生,这关你什么事啊!当什么出头鸟啊!”朱屠夫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
    “我呸,不关我的事难道关你朱屠夫的事?他俩是我兄弟兄弟媳妇,吴媒婆又是你什么人?”说罢将棍子狠狠一挥,瞬间砸到朱屠夫脚跟前,朱屠夫一激灵,倒退了两步,便恨恨的转身回到了猪肉案上。
    吴媒婆虽心有不甘,但看着连朱屠夫也不敢与连生硬碰硬,便再也不敢上前来拉拉扯扯,嚎啕大哭顿时收到咽喉里化成了小声呜咽,嘴中听不清的嘟喃了两句狠话后,便一边假装抹泪,一边悻悻的走了。
    连生把棍子一扔,上前抱起豆丁,一边与我们说道:“别理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到了那他家豆腐店后,连生一边放下豆丁,一边与我们说道:“昨日夜里我还听阿绣说道。那吴媒婆昨天傍晚但来了我们家,拐弯抹角的打探平日里阿繁是不是常送我们一些礼品之类,阿绣虽不大理她,没想到她今天就去缠你去了!”
    听他如此说,我奇道:“她为何问阿绣如此问题?”
    连生说道:“还不是那日里,你与君竹拿了几个布匹去送张大娘,被她们几个嘴碎的瞧着了,这不,要上你这来捞好处来了!”

    在阿绣家中坐了阵子,君竹便先带着豆丁回家布置午饭去了。我低头替阿绣绣了两片花叶子,寻思了会子,抬起头问道:
    “阿绣,刚才那吴媒婆说我将一个大男人当奴才来用,说君竹既给我当管家,又当我的厨娘,说他丢了祖宗的脸,丢了村子的脸——”
    我话音未落,阿绣忙说道:“繁姐姐,那吴媒婆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她这么说你,不过是因为你们没有顺着她的意罢了!”
    我点点头:“这个,我自是知道。但,既然她如此说,便会有人这么想。我倒并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但,我担心君竹……”

    其实此事,我并不好向阿绣诉说。一来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阅历尚不及我,除了能与我说道些不要多想外,亦不能给我太多建议,二来她此时有身孕在身,也确不宜为我这事操心,只是我此时心中繁乱,一想到那些人是如何在背后说道君竹,而他不知是否知晓,在心中是否介意,我便心乱如麻。
    末了,看着阿绣有些着急的脸,我只能微微一笑,对她说:“嘴在他人身上,我们自己过的好便罢了,管他们呢!”
    阿绣听我如此说,松了一口气。
    我们又相伴着做了会绣片,日光将阿绣家水缸中的水照的光耀刺眼之时,我便告辞,要走回了家去。
    还未出门那会儿,我在心中暗思,若那吴媒婆还在街道上,若她还敢来缠我,若她还敢说道君竹一句不是,我便当这一回泼妇,骂就还口,打也还手!
    只是,我刚迈出阿绣房门,连生便急步走了过来,搓着手对我说道:
    “君竹刚走时嘱咐我,让我将你送回家去呢!”
    我眼眶一热,低下头微微点了点,便随着连生走出去。
    一路上并未遇着吴媒婆,我提着心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在走进院子里时慢慢的泄出来。院子里明晃晃的光,堂厅里传出豆丁的嘻笑声,炊烟顺着烟囱袅袅爬上天边,连接着一朵浓厚的胖乎乎的白云。
    满目繁花里突然跃出君竹的脸。他拎着豆丁大笑着走到我面前,洁白的牙,乌青的发,青绿的上衣裹着年轻的身体,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仿佛,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回来啦!饭菜马上就好啦!”他捏着豆丁胖呼呼的肚子,豆丁笑的喘不过气来。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木门吱呀的被吹上,小院顿时被隔离一般:我们的蓝天,我们的白云,我们的花草,我们的欢笑……
    我突然笑出声来,扑上去一起捏着豆丁的小肚皮,满满的,满满的我们的生活,容不下一丝丝虑去观注别人的想法。

    夜里时,豆丁已睡着,书房榻上,我窝在君竹怀中翻两页书。明珠光辉亮堂堂的映着一室慵懒。君竹与我一起看着我手头的书,不时拿起杯子,喂我两口酒,或者塞一小块糕点儿。
    我抬起头看他,睛睛亮的眸子正俯下身看着我。见我抬头,嘴角便泛出一抹笑来。我叹了口气:“君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他微笑,将我搂了搂紧“也许你不知,对你好,我才能欢喜。他们不懂,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对我自己好,这是我欢喜的方式。”
    我将头往他怀中埋了埋,闷声闷气的说道:“你欢喜的方式真是别致。”
    他不答我,只是轻轻的抚着我的发顶,强而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怀里清新的竹香,纠缠着一丝酒香,暖暖香香醺得我几欲睡着。

    就在快睡过去的那一刹那,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清嗓之声。我顿时清醒过来,君竹扶了扶我,将我摆正。
    我伸了伸懒腰,揉着眼对着空中说道:“叔启,你来啦!”

    果然,叔启笑吟吟的在空中浮出,在我对面坐了,细细的看了看我的脸色,说道:“倒是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些。”
    我笑,“没的事,我倒是觉得肥了些。”捏着脸,让他看腮绑子上的肉。叔启瞪了我一眼,君竹将我的手打了下来。
    因着叔启爱喝茶,我翻下了榻子,趿着鞋,掏出了近日并不常用的茶具来。君竹替我烧了水,提着过来放在案子上,我端坐好,细细的将茶叶将进壶中,将沸水略凉了凉,灌了进去,再将茶水提成一道银线儿,利落的沏在了杯中,推在他面前。
    其间,叔启一直带着笑,一会看看我,一会儿瞅瞅君竹。

    “叔启”我笑眯眯的问道:“你是特地来看我呢,还是晓得我有事寻你,所以过来了?”
    先发一小段,晚些再更哈!
    @hao好姑娘 1565楼 2013-07-04 00:16:00
    楼主辛苦了~又回来了,
    -----------------------------
    什么叫又回来了哈,是必须回的呀!
    @阿喵0829 1567楼 2013-07-04 00:55:00
    等的人心里痒痒的
    -----------------------------
    我给你挠挠?
    “叔启”我笑眯眯的问道:“你是特地来看我呢,还是晓得我有事寻你,所以过来了?”

    叔启喝了一杯茶后抬头白了我一眼:“还不是一样?那断镜之事若不是你关心之事,又与我又有何干?”
    确然,那断镜之事,若不是因我想管,叔启亦不会如此挂怀。
    我被他那么一说,也不答话,只是乐淘淘的看着他,他看了我半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
    这时君竹将案上的断镜递过去给他,他摆了摆手,也不去接,只是整了整长袍的衣角,似乎是有长话要说。果然,他抬起头,对我们问道:
    “我们都知,人死了变鬼,那你们可知,鬼死了又变什么?”

    我一愣,呆呆的问道:“鬼还会死?”
    君竹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叔启笑了笑,他用手沾了沾杯中还残着的一点茶水,在案上缓缓写上一字——“聻”。
    我扭着头看他写的字,轻轻吟道:“渐么?”
    叔启挑了挑眉,说道:“阿繁知道?”
    我不以为然道:“不是你教的么?念字念半边,错也飞不上天!”叔启愣了愣,哈哈大笑,“确然,确然,是我说的,居然让你蒙对了。这字,确是念渐!”

    “人死了变鬼,鬼死了却是变成了聻?”我轻轻问道。
    叔启点点头。
    “鬼有地府管着,那么聻亦是由地府管着么?”君竹不解,慢慢说道。
    叔启摇摇头,“并不是。人怕鬼,鬼怕聻。但其实,人又有什么好怕鬼的呢?鬼不过是没有了躯体的人罢了!而鬼又怕聻。但聻是什么?聻不过也是影子的影子,更是虚无渺的东西。这种恐惧,不过是怕着死亡本身罢了!”

    君竹与我,此时都轻轻的屛息,叔启的声线低沉,说到这鬼界之事,竟让我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起来。而屋中柔和的带着一丝微凉的明珠光辉时明时暗,像是那画中清浅与韦期听了这鬼聻之说,心内恐惧,正籁籁发着抖。
    “若说鬼是人的魂体,是人的记忆与意识,有善恶之分,那么聻就是更残缺的记忆与意识,只余下最原本的人性本恶。
    人生来便是一场修行,从落胎的那一刻起,通过在人世间的学习,与人之间的相处,压抑人性中的本恶,习学道德,习学会仁义。当终归地府成鬼时,便是将本性中的恶与在人世中习学的善进行权横对比,审判最终去向。
    但,鬼若死去成为了聻,却是与人世最深的隔离,只余留那最原始的恶,便是恶念,怨念的集结。所以,若成了聻,处置之法,无一例外,便是拿将下后,以天火焚之,最终消散。”

    “叔启,人死了变鬼,鬼死了成聻,那,镜灵……”我的声线有一丝不稳,心中叹息,怕是周长治交托之事,办不成了。
    叔启点了点头“万物,只要有灵,无论是人,是妖,死后皆成鬼,人是鬼,妖是妖鬼,再死后成聻,皆是殊途同归。”
    我默然。

    突然,君竹清朗的声音扬起:
    “不对,既然那人死后归地府所管,聻又不归地府管理,那么,是谁在负责聻的捉捕,是谁用天火焚聻?”
    突然,君竹清朗的声音扬起:
    “不对,既然那人死后归地府所管,聻又不归地府管理,那么,是谁在负责聻的捉捕,是谁用天火焚聻?”

    叔启微笑的点头。
    我心中一紧,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却不愿深思,悄悄的放走了它。
    叔启的目光在我与君竹脸上流过,我缓缓的低下了头。
    “既这聻是人之最恶之念,所以便是以恶才能制恶,以暴方能压暴。六道里,这三上道管理着三下道,而这三上道中,又有谁才能真正的清这六界恶徒呢?”他低低声线喃喃说道。
    于是我木木的叹了口气,却是君竹淡淡答道:“阿修罗。”

    叔启点头。
    “普通之鬼死后即由鬼差带到地府审讯,但为何人间还有那无数食人害人恶鬼?其实那是人之误解,误以为了它们是鬼,其实它们却是因死时太过凄惨,死了一次又一次的人,也便是成了鬼又成了聻的灵体。这种灵体,鬼差自然拿它无法,于是便留在了这人间为非做歹,只等着那阿修罗道派出将士之时,才能将它灭杀。”
    “那阿修罗道多久派出将士?”君竹问道
    “这……”叔启有些尴尬“这得看阿修罗王的心情!”

    也就是说,那镜灵此时是被灭杀,还是成为一抹恶念尚在人间游荡,得看罗睺这几日里的心情如何。
    “他心情好时还是不好之时才会派将士去灭聻?”我不咸不淡甩出话来。
    叔启轻笑:“自然是心情好时。他若心情不好,自然去找那天界麻烦,又怎会管向天界佛界进香火的人界如何呢?只有是他心情好时,才会那么慈悲为怀罢。”
    我心里轻舒了一口气,那镜灵应是还算走运,罗睺这几日里,应是不会心情太好罢?只是,那镜灵即便是在那人间又如何,若要救,他已是恶灵,连地府都管又如何救?
    事到如今,难道要因此事去寻罗睺不成?我突然有一丝烦躁,那么,我还得有多少事需去寻他?
    “此事,或许不必亲寻阿修罗王。阿繁,你若见得到那罗骞大将军,应该也是能处置好的!”叔启道。

    我当然亦知,罗骞亦能做到,只是我又如何寻他?
    “叔启,你能去帮我问一声罗骞,他能帮忙么?”
    叔启脸上一抹苦笑,“阿修罗界,岂是我这小小判官随意能去的?”
    “或者你替我问问陆界安,他能否替我寻着罗骞?”
    叔启似笑非笑的凝着我:“阿繁,你是否太天真了些,平等王若知晓,阿修罗王又怎会不知?”

    不知不觉,茶味已淡如水。叔启站起身来:“阿繁,此事,我终归帮不上什么忙。但,若论此事,却也要看那镜灵自身造化。你不必太纠结于心。”
    我点了点头。
    叔启却突然转了头对君竹说道:“君竹,你送一送我吧?”
    君竹与我皆是一愣。因为平日里叔启皆是隐了身形去自的,何曾要人送过?但君竹立即答到:“好,杨判官,随我出去吧!”
    我还未恍过神来,他俩已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有心中丝担忧,但随即又笑了,叔启怕是有什么与君竹要谈吧,还需避着我?正欲起身将那茶具收了去,耳边却响起了叔启说话之声,那么近在咫尺的感觉:
    “君竹,那吴媒婆五年之后的六月初三,会死于口疾。死时口舌生疮,口中无一粒好牙。但即便如此,她归了那地府,却还要受那几万年的拔舌之刑。”
    一时间,耳内只听到静静的走路之音,半晌,才听到君竹清朗声音淡淡说道:
    “这又与我何干呢?她如何死法,是她之事,我并不关心。”
    叔启似乎是笑了一笑,又接着说道:
    “看来这背后的口舌之事,你似乎并不在意?”

    我心中一动,俯身收碗的动作一时僵住,竖起耳来想听那年轻男子的答复。心中叹息了一声,叔启对我关怀如父如兄,他不愿我受一点的委屈,所以在用自己的方式替我抹去那一丝的顾虑。思及此,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但,半晌,君竹却没有答复,我慢慢直起身子,挺直时,才发觉,这弯着腰的半晌中,竟然忘了吸呼。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这确是我理想的日子,好好照顾阿繁,为她做些许之事,我只怕做的不够,又怎会报怨?别人怎么说与我又有何干,我心中知道,我是愉悦的不便可以了么?”
    又是半晌没有声响,似乎是夜风吹过树梢,有隐隐声响。我手中捏着的白瓷杯,无意识的垂在桌面上,杯中残杯顺着倾斜的杯沿从手边流过,淌在桌案上。
    少年的声音有些温吞,断断续续的说道:
    “阿繁她,又何尝不是在为我牺牲?阿修罗王在我心目中亦是伟岸无比,阿繁便若愿与他此时便结伴,又怎会是不可以的呢?说起来,还不是我上一世强来的姻缘。能这样相守一世,那些俗人们不知,于我而言,已是天大的幸事。”
    “但”少年声线一转,清亮的嗓音说道:
    “但,我亦不觉得便只有那阿修罗王才能给阿繁幸福,快乐。幸福有许多种,我相信来世阿修罗王能给阿繁幸福,但今生我也能给阿繁快乐,只不过,是不一样的罢了。人心有度,可以装满,就如饮酒是欢乐,饮茶也能愉悦。阿修罗王是她的酒,那我便是她的茶。我不妄自菲薄,亦不会去轻听人言。”少年顿了顿,又轻轻说道“能让我放弃的,除非,除非,是阿繁自己……”

    手中杯盏一落,顺着桌案打了个转,轻盈的滚下了桌案,一声清亮的碎响。

    “我亦不觉,仅是阿修罗王才能给她幸福。”叔启声音传来。“她既选了与你一起投这胎,便有她自己的思量。如你所说,确不必妄自菲薄。倒是我想多了。”
首页 上一页[15] 本页[16] 下一页[17] 尾页[2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2-02-24 16:52:29  更:2022-02-24 17:03:05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