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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诡异的事[第12页]

作者:祁大内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2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刚才常班主和常玉眉来眼去的,我总觉得有事,自从入了行,我对所有事都开始变得细心观察起来了,遇上个事也爱自己瞎琢磨,难道这木偶剧团里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常玉姐看上去这么漂亮,说话也大方得体,不像个坏人啊,又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六舅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往车顶上砸,这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到村里了,雨也没停,隔三差五还有道闪电劈下来,怪吓人的。
    卷毛爸车上有两把伞,说前面都是土路,搞不好车容易陷进去,他绕个远,然后让我们自己撑着伞先回去,还让我帮常玉姐把戏台的东西收拾好了再回来,说完给了我他的手机号,说要是我收拾完了,还下雨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
    我说:“不用了,再大的雨我跑回去就行了。”
    我和常玉到了戏台下,戏早就散了,那些演员还在感叹说雨来得真是时候,唱完才下,算是祖师爷保佑,然后又在那讨论这次走穴能挣多少钱,有几个还说回到西安了得好好搓一顿。
    大家伙看见常玉回来了,就都走上前来围住她问:“班主怎么样?没事吧?”
    常玉笑了笑说:“没事,小伤,大家别担心,他今晚在医院输液,应该回不来了。”
    这时候,高海福举着把大伞也走了进来,大声对大家说:“各位师傅,收拾下咱就走吧,去我家吃点宵夜,晚上就在我家休息了。”
    大家应了声就走动了起来,常玉姐似乎想起点什么,就叫住他们对大家说:“今晚我爸不在,我在这里守夜,各位好好休息,明天最后一场一定要好好演啊。”
    这时,此前那个25岁左右的小哥说:“常玉姐,用不用我陪你?”
    常玉说:“花锦张,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花锦张一听就不再说话,又转过头来瞅了瞅我,我看他表情怪怪的,就没搭理他,他瞅了我一眼扭着头就走了,顿时整个后台就清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抬头看了看后台,就发现这里的防水措施倒是做的不错,看来他们这些走穴艺人也算是身经百战,头顶上罩着塑料布,一点水分也透不进来,地上也是铺着砖头,雨水根本渗不进来。
    突然间,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直晃得我眼晕,闪电的紫色光线像闪光灯一样划过了整个后台,整面墙的木偶脸上都被紫色快速地扫过,他们的脸色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自然,被闪电一照,看起来更加诡异异常。
    我这个行里人在这待着都觉得瘆的慌,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了,我对常玉说:“常玉姐,要不然我陪着你吧,这也太吓人了。”
    常玉背对着我,笑了笑说:“我早都习惯了,没事的,这些木偶我都熟得很,吓不着我的。”
    我一听就说:“那就好。”我看这雨并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再看看我的电子表,时间也不早了,这折腾了大半天,12点都过了。
    我说:“既然你不害怕,我就回去了。”
    常玉说:“雨这么大,你等会再回去呗,咱俩说说话。”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说说话……我说:“好。”
    看得出来,常玉姐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俩扯着扯着就说到了男女关系上,她问我有女朋友吗?
    我说:“有啊,不过和我不在一个学校,我俩是高中同学。”然后就把我俩怎么谈恋爱的跟她讲了讲,当然妖魔鬼怪那部分我就掐了没播。
    没想到常玉姐居然听脸红了,我就纳闷了,难道她还是单身,再一想对啊,也没见她有男人,我就问她你没嫁人吗?
    常玉姐也不回答,但是看那表情,搞不好还是处女。
    我见她不回答,就不好意思追问了,这时雷阵雨终于停了,只听见外面屋檐上的水滴声,偶尔还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声音,说实话,要不是面前坐着个美女姐姐我早睡了,哈欠一个接一个。
    我渐渐的扛不住了,既然雨也停了,没什么理由留下,我就说:“那常玉姐我就回去睡觉了,你也早歇着吧,注意安全。”
    常玉姐看我要走,就送我出来,戏台的后台里只有几个昏黄的灯泡,不时有几个蛾子扑上去,农村又没有霓虹灯,因此从外面看起来,后台里面还挺亮。
    我说:“乡下蚊子多,你点蚊香睡。”
    常玉姐点点头,温柔地冲我笑了笑,就挥挥手说明天见。
    我手机也没电了,只能开着电子表的灯光慢慢前行,我刚拐进一个石头小巷子里,就看见旁边小路上出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我赶紧躲进黑暗里,想看清楚那人是谁?
    那人躲进黑暗里东张西望了半天,我始终没能看出他是谁?这村子里的人我下午看戏的时候扫过一眼,要是见过应该还会有点印象的。
    这时,这个人慢慢地抬脚,从屋墙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不是花锦张是谁?
    不知道他想去干嘛?但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像好人。我对这个人印象很差,他看起来总是拽拽的样子,而且万事漠不关心,班主受伤的时候他也很冷漠。
    被他这么一弄,我睡意全无,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一步一步的挪向戏台的方向,卧槽,难不成这小子想去偷窥常玉姐。
    顿时我就火冒三丈,常玉姐挺好的一人,对我不错,十有八九还是个雏儿,说什么也不能被这王八蛋偷窥,但是在没掌握他的犯罪证据之前,我也不能惊动他。
    这小子还挺滑,走三步就左右看看,走五步就回头喽一眼,差点被他发现我,好在我穿的衣服是深色的,摸着墙根底他一直没发现我,果不其然,这孙子走到戏台后台的一边,把戏台的帆布挑开一个小缝就偷看了起来。
    我本想上去一脚踹翻他,给他暴揍一顿,但是一想,万一人常玉姐里面没脱,我要踹翻他,构成不了犯罪事实,再被他反咬一口怎么办?
    人家大小算是师姐弟,我才不过认识常玉姐几个小时而已,到时候说我才是偷窥的人,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到这,我就也摸到戏台的一个角上,这个角度非常好,我能清楚的看见后台里的常玉姐和躲在外面偷看的花锦张。
    爬上来一看,刚才多亏没有踹花锦张,里面的常玉姐正在整理木偶们的戏服,没想到她这么晚还在干活,看来艺术工作者也不容易啊。
    我看花锦张并不着急,还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就觉得这个人真是恶心,不过话说回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不都这样吗?我有时候和校花坐在公园里,能盯着她看半个小时,死活不腻,哎,这花锦张也是痴情一片啊,不过说到底,你这偷窥行径是在是太不要脸了。
    这时,常玉姐收拾完了衣服,把用门板铺成的床弄好,又把被子铺在上面,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大铁箱子跟前,打开箱盖,从里面抱出一个木偶,那木偶始终在常玉姐的影子里,我看不清楚,直到她坐在床上我才看清楚了那个木偶的样子。
    这时常玉姐是面向着我的方向,背对着花锦张,那木偶就是个枕头大小,因此花锦张并没有看见。
    这个木偶我没有见过,我的戏剧常识并不多,不知道这是哪个戏码里的角色,不过看得出来,这个木偶的年代久了,漏出来的木头上虽然上了肉色,但仍掩不住他的老旧,不过做工还是没的说,那眼睛还是洋娃娃那种可以眨眼的眼睛,看上去逼真极了。
    常玉姐四下扫了扫,确定没有人,就用手摸了摸那个木偶的脸,然后她把木偶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猛然间把上身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了,一对乳白色的肉球就冒了出来,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下面顿时就硬了,没想到我来抓偷窥的人,居然还碰上了这种福利。
    这时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看了眼花锦张,他只能看见常玉姐的后背,并不知道她解开了纽扣,还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常玉姐的背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一遍心里骂这煞笔没选对角度,一遍骂他臭流氓。
    这时,常玉姐抱起木偶,把木偶的嘴凑向了自己的白鸽,卧槽,她这是处女憋坏了?连中间生孩子的过程都省略了,改直接给孩子喂奶了,这中间省略了多少过程啊?
    我本以为这个木偶就是常玉姐假装自己孩子的高级玩具,但万万没想到,这时常玉姐拿左手的指甲在自己的白鸽上划了个小口子,那木偶突然间就像活过来一样,张嘴就上去吸,我裤裆里刚还硬得出奇,顿时就惊得我额头满是青筋,这木偶到底是什么东西?
    同志们,我早上已经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涯给删了,是不是有敏感字,各位稍等,我修改下再发

    
    可能是这段有敏感字,但是我不知道哪个字敏感,所以给大家发个截图。

    
    大家看图片吧,我先试试,看看手机党能不能看

    

    

    

    
    抱歉各位,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这段有些地方有点过火,所以接连被删了两次,我发截图上来给大家。

    如果还删的话,我只能把白鸽啊什么的再改改了,但愿不删~
    如果我再袖手旁观下去,恐怕这常班主要把这些侏儒一个一个全部给干掉。老子现如今大小也算个行里人,捉鬼是老子的天职,在我面前居然还敢这么放肆,我再也按耐不住,大吼一声,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脚踹出去我才想起来,尼玛这后台是没有门的,只是个帆布门帘子,这一踹,没能踹到实物上,差点把老子胯子甩出去,我一个趔趄,就尴尬地出现在了这群魂淡的面前。
    所有人看见我的出现都是一愣,常班主更是一脸的错愕,他手里握着木棒,身边的地上全是鲜血和脑浆,他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在深更半夜突然闯进来,顿时就没了主意。
    我看了眼他,冷冷地说道:“你这个没人性的玩意儿,你杀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常玉看见我来了也是非常吃惊,嘴张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此时偶祖肯定也在看着我,但是我不敢注视他的目光,我知道只要一沾上他的眼睛,我就非被他石化了不可。
    眼前的常班主虽然身材短小,但是也是一身腱子肉,我知道越是这种看起来怪异的人,越难对付。
    我不想陷入被动,赶紧飞起一脚,想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放翻一个锉锉他们的锐气,毕竟哥只有一个人。
    谁知道我刚一飞起,就感觉背后一痛,原来另外4个侏儒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一头顶在了我的背上,我腾在半空来不及收脚,又被常班主照着大腿就是一棒。
    麻痹,这些侏儒下手配合太默契了,疼得我龇牙咧嘴,常班主大喝一声对另外几个侏儒说:“赶紧把他给做了,不能让这些事败露。”
    我虽然疼得直嘬牙花子,但是听他居然想做了我,这不免也太小看我祁正了,我虽然也太不争气,第一招就被他们放翻在地,但是要知道我是打算1对7的,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掌。
    我一瞥之下,眼角间看见那偶祖也是非常吃惊,但是那吃惊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他看我和这几个侏儒打的火热,就默默退向一边,看样子并不打算靠近我。
    我心说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先把这偶祖干掉,今天这事就成功一半了。
    刚想到这里,那4个侏儒就扑了上来,压在我的身上,虽然他们每个人的体重都不大,但团结就是力量,我愣是被他们压住使不上劲,只能原地打滚,想把他们从我身上甩下来,果不其然,一阵风火轮过后,他们都被我碾压了一遍,我得以脱身。
    我赶紧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就朝他们飞了出去,当年小爷我就是靠这招在食堂打退恶鬼的,现如今地上铺了一层,我再也不愁弹药不够,就一块一块朝他们飞出去。
    那几个侏儒果然招架不住,一个个被砖头砸的鼻青脸肿,只有常班主拿着木棒不停地把飞到他面前的板砖扫开,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这些侏儒到底是人是鬼,但是转念一想,刚才被常班主打死的不就是人吗?
    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他们要是人,这尼玛可就糟了,我从来都是杀鬼,从来不杀人的,万一失手杀掉两个,岂不是成了杀人犯,这要是鬼我分分钟灭了他们几个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但是是人的话我搞不好就被判刑了,再说了,我的法器也只是对鬼有用,对人来说就是几个破铜烂木头。
    这时候也不容我想那么多,这几个侏儒虽然个头都小,但是看样子都练过,一个个默契十足,进来之前我轻敌了,现如今一交手才发现十有八九是打不过。
    我突然瞥见了站在旁边的常玉,她还愣在那里看我们打斗,那偶祖也着实可恶,居然躲在了常玉的背后,似乎要拿常玉当挡箭牌。
    麻痹,我今天就拼一次,先灭了你这个偶祖再说,想到这,我一个就地打滚,就滚到了常玉的脚下,然后从衣服下抽出我的铜钱剑朝那偶祖顺势就打去。
    老子这一招完全是最后一搏,各方面误差绝不高于0.01毫米,果不其然,那偶祖被我铜钱剑这么一甩,嘭的一下就飞出去好几米,啪的一声摔到了墙上,我看他中了招,不敢怠慢赶紧站起来,一个箭步就飞了过去,左手又拿出我的百福印,准备给他来个双管齐下。
    那偶祖可能也没想到我有这么厉害的法器,似乎被我打懵了,愣在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我感觉,这个偶祖长得像个小孩似的,似乎智商也不是很高。
    我赶紧拿起我的百福印一下就按在了他的额头,又拿铜钱剑这么一戳,顺势就扎进了他的心口,那原本变得肉感十足的身体逐渐就变僵硬了。
    我拔出我的铜钱剑,又用百福印给了多盖了几下,那偶祖低下头,不动弹了。
    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拿下,但再一想身后还有常班主他们这些狗腿子,不敢丝毫大意。
    我一脚把那偶祖踹翻在地,左脚踩在他的胸口上,两只手把他的头拔了起来,麻痹,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我又拆下了他的胳膊,准备当做武器,等下可以抡常班主。
    我转过头,常班主他们果然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往前一步,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他们冷笑一声,骂道:“孙子,有种就再上来,爷爷我今天要把你们全部给灭了。”
    那常班主和另外4个侏儒一下就给我跪了下来,抱头痛哭,麻痹,狗腿子就是狗腿子,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知道他们是人,所以总不能把他们也杀了,为今之计只有把他们扭送公安局,然后把常班主和常玉杀人的事抖出来。
    但事情远超出我的想象,常班主一班人突然给我磕起头来,嘴里连声说:“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这才哪到哪啊?尼玛就开始抱大腿了,这些人的骨头也太软了。
    但那常班主和4个侏儒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痛说革命家史,一听之下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偶祖已经操纵了他们家族几十年,他们一直受他指使,但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了,我看他们那凄惨的表情,心下半信半疑。
    突然,我身后的常玉冷笑起来,这动静不是偶祖的笑声吗?
    常班主他们听见哭声也是一愣,面部表情都僵硬了,一股子吓尿的节奏。
    那剩下的4个侏儒一听见哭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全部躲在常班主的背后,缩在那里不断地看常玉。
    我转过头,这才发现常玉的脸上变得僵硬起来,浑身就像一个大型木偶,只有几分肉感,我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常玉还是偶祖?那我刚才杀了的又是谁?
    我赶紧跳了开来,把手里的木偶胳膊扔在地上,从兜里又抽出了铜钱剑,我转头问常班主:“你刚才不是还说偶祖害你全家吗?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常班主吓的舌头都直了,哆哆嗦嗦的说:“那……那……偶祖……上了……我闺女的……身了……”
    我一听就骂自己煞笔,今天出来办事,居然忘了开眼了,一定是刚才那个偶祖的元神从木偶里逃出来上了常玉的身了。
    我赶紧抹了点开眼水朝自己脑门一拍,果然常玉的身体里隐约有一个小木偶形状的影子,我刚要发难,谁知道她居然先下手为强,朝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心下发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老子今天要是不办了你,老子就不是行里人。
    我一脚踹到她的肚子上,这个时候我也忘了什么是怕了,她被我踢得一迟钝,我立马右手抡起我的铜钱剑,朝他的天灵盖就劈了下去,但她似乎早有准备,突然伸出两只手,死死的把我拿铜钱剑的手掰住。
    不知道她的劲儿怎么这么大,指甲都快钻到我的肉里了,这下可把我疼坏了,好在哥们我家伙什多,我赶紧左手伸进裤兜摸了我的百福印,一个出其不意,就再次朝她脸上盖去。
    万没想到这偶祖附身的常玉居然这么下三滥,看到我的百福印就要盖下来,干脆一嘴咬住了我的手背,打架用嘴,你以为你泰森啊。
    我左手上一疼,手一松,百福印就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还顾得上什么,生死存亡之际,不要脸就不要脸吧,我也张大了嘴,朝她的鼻子就咬了下去,但是她太狡猾了,看我咬了下来,就低下头,我下巴磕在了她的额头上,差点把牙磕掉了。
    那偶祖力大无群,我渐渐有点支持不住。
    我大骂道:“常班主,你他妈不是说他是你仇人吗?怎么不上来帮忙。”
    常班主楞在当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身后的4个侏儒却冲了过来,大喊着朝我身后跑来,我以为他们是来帮偶祖的,闭上眼睛心想今晚大概是要去见马克思了。
    没想到他们4个却大喊着冲向了常玉,这几个侏儒都是练家子,手上劲儿不会小,他们边使劲帮我掰开偶祖的那力大无群的手,边喊道:“老大,我们忍了几十年了,我们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今天大不了就是一死。”
    被偶祖附身的常玉嘿嘿一笑说:“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残疾就能斗得过我吗?”
    我嘴里也大骂着:“你个妖怪,老子今天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我刚要张嘴给他咬个最后一搏,就听见身后一阵疾风,常班主居然也冲了过来,爬到我的后背,冲常玉的脸上就是一拳。
    我今天第一次见常班主他就和木偶站在一起,要不是他说话,我以为他也是木偶呢?
    此刻我脑子里乱极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一想,卷毛和他舅还在医院,别被那个老木偶给干掉吧?再一想应该不会,老木偶看上去还挺敬业,要杀人估计也是等到戏唱完,钱拿到手再杀。
    而且这个花锦张也属于自己作死,你要不伸手摸人家奶,那木偶估计也不会杀你,屌丝就是屌丝,站在帘子外面对着女神背影撸一管不就什么事都没有,非要进来玩实战,我今天连个法器都没带,想给你超个度都不行,想到这我就暗下决心,明天说什么也要把法器拿来,一定要灭了这个戏班里所有的妖魔鬼怪。
    常玉终于哭完了,回到后台躺下了,我估计她也睡不着。
    我看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就赶紧走进了一片黑暗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了,卷毛爷爷还给我留着门,我一进屋就躺下了,但是哪里睡得着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恐怖的木偶。
    天刚亮,鸡都还没来得及叫呢,我就赶紧把卷毛爸叫醒,我说:“叔叔,我有个急事,今天必须回去市里一趟,你能送送我吗?”
    卷毛爸看我表情焦急,也没问我什么事,就说:“好。”
    我俩回市里的路上碰上了坐在三蹦子里往回走的卷毛和卷毛舅,他俩中间正是那个头上缠着绷带,脸色铁青不苟言笑的常班主,我现在一看见他就肝颤。
    卷毛爸跟卷毛说我要回去一趟,下午再过来,卷毛就给我打了个招呼,我说卷毛你注意安全。
    等我拿完法器坐上卷毛爸车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大白天的我也不怕,何况还有法器,我就把法器都装起来,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去戏班找常玉聊天。
    我问她:“你昨天那个师弟哪去了?今天怎么不见他。”
    常玉说:“你说花锦张啊,他说在市里有点事,请假回剧场去了。”
    我看她脸上面色不改,不禁佩服起她的心理素质来。
    这时常班主过来把常玉叫走了,我看他俩嘀嘀咕咕了一阵,常玉眼角带泪,常班主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拍了拍她的背,好像在安慰她的样子,那撑着身子的样子滑稽极了。
    我装作看向别处,心里暗暗想着:今晚要不把你们这群老妖怪、小妖怪、木偶妖怪灭了,我他妈就不算行里人。
    高海福本打算在戏台前的空地上给他80岁的老爹摆寿酒,但昨晚一场雨下的地上都是湿泥,虽然太阳暴晒了会儿,但有些地方依然滑得厉害。
    无可奈何,就问卷毛舅要了土地庙的钥匙,准备把酒摆在土地庙里,他们村的土地庙的确够大,里面油漆刷的也很干净,看样子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扫,但是在庙里摆寿酒我可是闻所未闻,就问卷毛这是搞毛线啊?
    卷毛爸也听见了,就说村里地方紧张,土地庙以前还有人来上香,近几年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渐渐就没人了,村里统一管理,谁家娶媳妇啊、摆寿酒啊、办白事啊都可以用,我一听原来是这样就点点头。
    农村的宴席说实话很一般,但是我白吃白喝又不要钱,在学校吃的也不好,就当改善生活了,最起码大鱼大肉还是管够的。
    戏班子的人稀稀拉拉坐了两桌,但他们有规矩,晚上唱戏不能喝酒,所以在几桌人推杯换盏的时候,他们反倒是最安静的。
    我看常班主那个老木偶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把花锦张的死放在心上,其余的人也只顾大吃大喝,根本就不看周围,只有那5个侏儒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常班主。
    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常班主应该是他们的领军人物。
    常玉坐在边上也是茶不思饭不想,拿起筷子又放下,看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虽然她杀了人,但是也的确算是事出有因,总之都是命。
    就这样,大家一直挨到了黄昏,戏班的人们都回去准备晚上的戏码了,从卷毛舅和常班主的对话中我听见,今晚,常班主会和那5个侏儒还有常玉他们留下来看东西,剩下的人仍然住在高海福家,明天一早再收拾走人。
    我想,今晚戏散之后,大概就是我替天行道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仔细看的话,这木偶戏班的戏码还是相当不错,算是有真功夫的,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些木偶灵异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反胃,再一想常玉毁尸灭迹的场景,就更想吐了,只能不断的转移思想,琢磨天黑后怎么对付这些人。
    现如今我也算有了几把刷子,加上身上又有几件趁手的法宝,可以说今时不同往日,斩妖除魔的信心还是有的,但是我也看见了,这偶祖的实力相当厉害,万一要是被他石化了可是非同小可,搞不好就只能等死了。
    但再一想,其实这个我倒是也不怕,我身上的东西都是阳间行内人的顶级法器,妖魔避而不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能做到不放跑一个。
    这5个侏儒,加上常班主和那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常玉,还有小一百的木偶军团,我一个人处理起来确实棘手。
    给我二大爷他们打电话肯定也来不及,求助卷毛也不现实,我可不想在学校里让人当异类看,不管了,打完再说,我想这些人都是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只要我一出招就拿住常班主,就不信剩下的那些人会逃出我的五指山。
    天慢慢的黑透了,高海福似乎很得意自己给老爹安排的这场盛典,隔三差五就要给大家伙讲两句话,显摆自己有多么多么孝顺。
    我不喜欢这种卖嘴的人,只能捱着戏码唱完,耐着性子又等了会,终于,木偶剧团的演出结束了。
    大家也开始撤场,卷毛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黑眼圈重得厉害,叫我回家睡觉,我说:“不着急,你先回去,我吃多了,溜达溜达,等会再回去。”
    卷毛大概还想在睡觉前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就说:“好。”
    我走到一个可以居高临下看戏台的地方,找了个阴影就站了进去,看看表已经10点多,近11点了,后台里的人叽叽喳喳,看样子是在收拾东西。
    11点刚过,他们就稀稀拉拉地往出走去高海福家了,此刻我慢慢地走了下来,悄悄地靠近了后台,挑开了一片帆布,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只有那些木偶还挂在墙上。
    常玉一个人坐在床上,常班主和另外五个侏儒围成一圈坐着,一言不发,都抽着旱烟,一口一口的嘬,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过了大概10分钟,常玉又走向了那个放着偶祖的铁箱,如法炮制,把偶祖抱出来。
    她并不忌讳常班主他们这几个侏儒,很自然的就把衣服撩了起来,又在昨天没用的另一个乳头上划了个小口子,那偶祖顿时就为之一振,一嘴就嘬了上去,常玉呻吟了一声。
    那些侏儒就站了起来,不再抽烟,一字排看,对着正在用嘴吃奶血的偶祖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低头不语。
    麻痹,看来这偶祖果然是最牛逼的,连常班主都要给它下跪,麻痹,这个老木偶十有八九是那偶祖的手下。
    知己知皮百战不殆,看看再说,慢慢的那偶祖有了血色,身上原本木头一般的皮肤也开始慢慢变得有弹性,又变成一个侏儒小孩的模样。
    过了一会,它大概是喝饱了,居然还打了个嗝,然后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常班主他们,嘴里冷笑一声说:“你们怎么搞得?昨天晚上居然有人来搅乱本祖的雅兴。”那声音听上去也是一股木头味儿,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常班主赶紧给他磕了个头说:“属下无能,昨天受伤住在医院,原本以为小女可以照顾偶祖您,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还请偶祖原谅。”
    他话一说完,满墙的木偶都开始抖动,有些居然发出嘻嘻的笑声,嘴巴一张一合的。
    常班主和那五个侏儒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看样子非常害怕偶祖发怒。
    常玉见偶祖吃饱了,就穿好衣服,也和常班主一起跪到了地上说:“偶祖,您就饶了我爸吧,他也是无心的,花锦张已经被您杀了,您就高抬贵手,不要在惩罚他们了。”
    那偶祖刚刚喝完常玉的血,但却丝毫不给她面子,他一眼盯着跪在常班主身后的一个侏儒,那侏儒看上去有40多岁年纪,早已吓得体如筛糠。
    只见偶祖眼睛里冒出一阵红光,那侏儒就被石化了,整个身体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嘴里呜呜地叫着,叫不出一点声音。
    昨晚我是背对着偶祖,并没有看见他发光的眼睛,看来他的眼睛是石化的关键所在,常班主和常玉他们几个一看,赶紧连着磕头,几个下去,额头都磕破了,他们嘴里不断求饶,说:“偶祖您饶了他吧,求求您了。”
    但偶祖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对常班主说:“杀了他。”
    大概这偶祖平时说一不二惯了,这话一出口,跪着的几个人就不再求饶,反倒是轻声哭了起来,只见常班主无奈地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从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棒,走到那个已经摆成大字的侏儒面前。
    然后闭上眼睛,一看就是再下很大的决心,我紧张地头皮直发麻,难不成他真要杀了这个侏儒?
    只见常班主似乎下定了决心,抡起木棒就朝那侏儒的头上打了下去,力量之大可想而知,顿时那侏儒的脑浆四溅,看得我再也忍不住了。(和上面那段发反了,大家先看这个~)
    我心中大喜,刚开始我还以为是1打7,打到现在居然是6打1,虽然依然没有胜算,但起码信心大增。
    偶祖被常班主这一拳打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把就把我们全部甩开,我的背狠狠地摔倒了地上,铜钱剑也被甩到一边,他们几个都是练家子,因此知道掌握平衡,摔得并不厉害,很快就站了起来。
    那偶祖附身的常玉张大了嘴,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面部表情巨怒无比,感觉随时会肌肉抽筋,如果她这个时候拿手捶胸,那活脱脱就是一只母人猿。
    她大概是被我们彻底激怒了,直接就朝常班主扑了过来,我还趟在地上,根本来不及站起,因此也是帮不上忙。
    那4个侏儒一看他们班主有难,就飞身扑了过来,一个抱住偶祖的左胳膊,一个抱着右胳膊,一个抱着左腿,一个抱着右腿,那偶祖虽然力气大,但是行动起来依然难以摆脱木偶的迟缓,因此被四人牢牢锁住,常班主赶紧从地上抄起了块板砖,站在原地准备随时出击,我也赶紧站起来去捡我的铜钱剑。
    偶祖被4个侏儒锁住,也并不是毫无办法,看他的表情早已火冒三丈,只见他挥舞着两条胳膊朝胸口一甩,就把两个抱着她左右胳膊的侏儒头碰在了一块,两个侏儒头上一疼,手上的力道全松了,立马就掉在了地上。
    偶祖附身的常玉变得狂躁不安,动作不再迟缓,左脚一下子就踩穿了被她甩在地上的侏儒的头盖骨,右脚又是一下,另一个侏儒也顿时毙命。
    我都看傻了,这家伙跟个无敌铁金刚一样,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两个原本还抱着她腿的侏儒一看,就想赶紧转身开溜,但哪里还走得开,被偶祖一手一个拉住小腿,就像举起两个布娃娃一样轻松地往砖地上摔,两个侏儒的头顿时被摔得脑浆四溅。
    那些脑浆有的被甩到了满墙的木偶嘴上,那些木偶也像活过来一样,都在用嘴唇舔舐,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我一看这种情景,如果再不赶紧灭了这个偶祖,等会这些木偶全活过来,我今晚肯定就死定了,想到这,我抡起铜钱剑就朝她跑了过去,说实话,我就是个程咬金,轮完三板斧就没招了。
    如果今天能回去,我起码也学学黑虎掏心,神龙抓奶手什么的。
    我的铜钱剑还没抡出去,那偶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间伸出只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量奇大居然把我活活提了起来,我就感觉脖子被她捏得死死的,喘不上气,惊慌之下只能使劲抡手里的铜钱剑,好在她胳膊不长,我终于打到了她的脸。
    法器所到之处,妖魔鬼怪还是会忌惮三分,只听偶祖“哇”的一声就把我甩开,这下我学乖了,赶紧保持平衡,终于没摔倒在地上,我不敢停顿,赶紧飞身上去,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手中的铜钱剑再一抡,就把她逼近了墙角,这时,我拿铜钱剑的胳膊又被她攥住,我两只手死活也挣脱不出来,突然我身后一阵疾风,就感觉有人踩着我的背飞了起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能是谁呢,毫无疑问肯定是常班主。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我掉在地上的百福印,朝着常玉天灵盖就是这么一盖,只一下那原本嚣张的常玉就顿时没了力气,瘫软下来,我再一看,那偶祖的元神已经出窍,摇摇晃晃就要跑。
    妈的,今晚差点让你整死老子,老子能让你随便就跑了?
    我拿起我的八卦袋,大喊一声:“孙子,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刚喊出来就觉得自己有点二逼,好在八卦袋是从我大爷那里抢来的法器,轻轻松松就把偶祖收进了我的口袋。
    再一回头,那四个侏儒的元神已经飞出去好远,哎,都是苦命人,就随他们投胎去吧。
    我再一看满墙的木偶,突然间就像死了一样,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本色,没有了刚才的灵气,不,鬼气。
    常班主朝我摆了摆手,示意这些木偶已经没什么威胁了,这时常玉也慢慢地苏醒了过来,看着满地的尸体,错愕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常班主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她就给我跪下,抬起头来满眼委屈地说我救了他们。
    哎,事到如今,谁救谁还真说不好,我苦笑着并不说话,不过一看到常玉娇艳的容颜,想到她居然做了偶祖的老婆,就觉得命运弄人。
    好在捡回一条命,这种大BOSS以后对付之前必须多做做功课,今晚真是大意了。
    第二天,村民发现了5个侏儒的尸体,报了警,常班主和常玉都被警察带走。
    木偶剧团的人第二天一开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作鸟兽散,连那些木偶都没带走,那些木偶就被卷毛舅扔在了庙里。
    常班主和常玉始终都没有说出我当时在场,只是说我之前确实来过后台,我也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问了好久,但最后由于案情太过离奇,加上常玉和常班主死活说没我的事,我就这么被放了出来,走的时候警察还夸我积极配合。
    再后来,这件案子的案情实在太过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破的案,花锦张的尸体被挖了出来,常玉把所有的杀人罪名都应了下来,过了几个月,常班主也被放了出来。
    他不知道托了多少人,才最终找到我,告诉我说是常玉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那几个人的死状都太过惨烈,警察无法相信那是人力所能造成的,因此也对常班主不再怀疑,而常玉则是被安上了神经病的名头,再后来,她就在狱中自杀了。
    可怜一个青春美貌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我和常班主是在一个秋天见的面,那时我爷爷、爸爸和二大爷已经知道了偶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以后自己小心,大概他们觉得替天行道没什么错,只是担心这些现如今还解释不了的事,会害的我遭受很多的不公。
    之后,我又和二大爷一起把偶祖的元神打散了,不让他再贻害人间。
    常班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大概在40年前,那时才十几岁的常班主第一次知道他所在的戏班里有这么一个偶祖,那偶祖不知道在世间存在了多少年,常家一向以演木偶戏为生,之前的班主发现,只要用鲜血喂养偶祖,整个剧团的木偶就都会沾上人气,表演起来特别受欢迎。
    但是时过境迁,木偶戏已经逐渐被时代摈弃,而那偶祖也慢慢成熟,刚开始只是喝些鸡血鸭血,慢慢的喝牛血马血,直到有一天需要以人血喂养。
    那死去的5个侏儒都是常班主的家族兄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常家人不管找多高的女人结婚,最后都会生下一个侏儒,基因选择在他们这里永远只选择差的。
    起初,他们还希望子孙后代能改变体型,但慢慢发现原来是偶祖在暗中作祟,而由于他们只生侏儒,因此社会上的闲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再也没有正常的女人肯嫁给他们,就这样,侏儒基因一代传一代。
    直到有一天,常班主发现了一个弃婴,就把她收养了,这就是常玉,常玉长到20岁,就被偶祖霸占,每日饮其血,也不知道为什么,常玉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月例,仿佛每一滴精华都被偶祖吸走。
    常班主他们也曾想过反抗,但每次都是失败以失败告终,每次事情败露后,偶祖都会让他们杀一个家族里的人,以此来杀一儆百。
    我的出现虽然害的他家破人亡,但是再也不用受人偶的控制,他觉得自己也解脱了,现在只想回老家颐养天年。
    过了些日子,卷毛告诉我说,他家那里的土地庙不知道为什么着火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烧成灰了。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常班主。
    常玉死后很久,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校花看我心情沉闷,经常来安慰我,但我总也高兴不起来,我并没有把木偶戏班的事告诉她,我怕她为我担心。
    和我爸通了好几次电话后,我爸开导我说,人这辈子生死无常,万事要看开些,你现在也是行里人了,要懂得担当责任,这些普通人的情绪难免影响到你,你所能做的,就只是忍受,或者自己找排解的方法,让我出去散散心,或者踢踢球什么的。
    其实我爸骨子里还是希望我做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孩子,将来生儿育女,为了大房子、好车子奋斗。
    时至今日,我也越来越觉得当初入行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我的生活现在居然有了两条主线,一方面我是个大学生,要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努力学习,一方面我又是个行里人,还要为人间正道。
    后来我爸爸告诉我,不要整天光想着降妖除魔,人首先要学会在社会上生存,才能考虑别的,任你法力再高强,几天不吃饭照样饿死人。
    我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让生活做出些改变,好在那个时候,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
    卷毛一直对我很内疚,说原本是去他家玩,没想到我还让警察给带走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内疚一辈子。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好透露,也只能苦笑着说根本不怪他。
    秋天一过,冬天很快就来了,很多人形容北方地区都说,夏天有多热,冬天就有多冷,虽然西安的夏天热的出奇,但这里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有那么几天,赶上西伯利亚的寒流,实在扛不住的情况下,吃完热腾腾的羊肉泡馍也就缓过来了。
    学校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管理非常不到位,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宿舍里,都是越管越松,我学的专业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科目,虽然才刚刚大一,但我有时仍然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毕竟我这专业的就业前景实在是非常惨淡。
    慢慢地,我就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个工作,反正成天待在学校里也和放羊没什么区别。我的想法和卷毛不谋而合,卷毛是本地人,很快就通过朋友的关系进了一家游戏公司,说是做游戏宣传,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走遍各个网吧,往人家墙上贴海报。
    那个游戏公司并不大,卷毛进去的也很费劲,我就没好意思麻烦人家,后来自己打听到有个同学在一家销售公司卖什么调合油,经他介绍,我面了个试后就算找到了工作。
    老张看我俩都工作了也有点着急,觉得成天打游戏也不是个事,他以前是练举重的,就跑去一家健身会所当教练,挣得比我俩加起来都多,但没多久据说和人打架被开除了,我看他闷闷不乐,也不好揭他伤疤。
    我们四个当中最牛逼的要数贾少了,贾少根本不屑于打工,问他爷爷要了5万块钱,在学校附近盘了一个小酒吧,自己当起了小老板,顿时在我们班炸锅了,成了人人都知道的贾老板。
    不过好景不长,学校附近酒吧生意竞争太激烈,即使装修过后,生意也没能好起来,等他再问家里要钱打算好好拼一把的时候,大概是家里不太放心,就没了下文,后来只能勉强苦力硬撑,学校里都是些穷学生,10块钱要3瓶酒能坐一整个下午,贾少说他经常气得想杀人。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各自有了各自的“事业”。眼看着还有两个月就寒假了,我拼命工作,想回家的时候攒点钱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尤其想给我奶奶买个手镯。
    但是调和油似乎并不好卖,我每天早出晚归,还是拉不到一个单子,只能拿几百块钱的底薪。
    卷毛工作以后很少回宿舍,和女朋友在外面的城中村里租了个小房间过起了二人世界,老张还是老样子,总问我:“你们单位还招人吗?”
    贾少刚开始还对自己的生意失败伤心不已,时间不久交了个女朋友后,两个人卿卿我我,他也想振奋起来好好经营酒吧,但后来慢慢就丧失了信心,又开始打起了他的CS,做起了甩手掌柜,很快酒吧就经营不下去了,他下了狠心,3万块钱又给盘了出去。
    那段时间他情绪挺低落,不过他女朋友倒是真心不错,对他照顾有加,嘘寒问暖,就在这时,贾少的哥哥来西安看他。
    贾少的哥哥,我暂时就叫他贾老大吧,因为他们家就两个儿子,贾老大和贾少相差5、6岁,据贾少说,贾老大在湖南某地开了一家洗车房,生意非常火爆,一听千里之外的弟弟做生意居然亏了本,就想来看看他。
    有一个挣大钱的哥哥看起来确实不错,我也跟着沾了光,有天贾老大还请我们宿舍几个人吃了顿火锅,大家推杯换盏,难得的高兴。
    过了没几天,贾少告诉我们,他打算跟他哥去趟湖南,学习一下做生意的经验,我们看他重新打起了精神,也是为他高兴,他女友虽然舍不得和贾少分开,但一看到振作起来的贾少,就和我们大家一起给他饯行,又过了大概1个月,眼看就要放寒假了,贾少打回电话说给老张找了份工作,让老张去湖南看看,老张本打算不去的,但是一想,他和贾少是老乡,到时可以一起回家,就屁颠屁颠买了张绿皮火车票奔了湖南,说是顺便去旅旅游。
    谁知道仅仅过了两周,老张就回来了,一脸的菜色,刚见到我就哭得泣不成声?我以为贾少在湖南出了啥事,就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贾少出事了?”
    老张咬牙切齿的骂道:“去他妈的贾少,把老子骗去搞传销。”
    我心里一紧,卧槽,这是怎么档子事啊?
    据老张说,贾少他哥在湖南根本就没有洗车房的生意,而是加入了传销组织,说是传销,但是并不限制你的人生自由,只是给你洗脑,然后说这是一种直销的方式,一件破抹布似的西服卖4万多,然后上线不断拉下线。
    贾少从小就最听他哥的话,毫无防备就去了,说实话,谁会对自己的亲哥有防备啊?贾少这一去,一个只知道打CS的脑袋瓜子很快就被洗脑了,成天喊着要挣2千万的口号,但光喊口号,不发展下线怎么能行?
    就如法炮制,把老张也骗了进去,起初老张也差点被洗脑,直到有一天,那里面的主管问老张:“你的理想是什么?”
    老张那时候心怀天下,自豪地说:“我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走遍全国,做一个现代的徐霞客。”
    谁知道主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别人的理想都是一年挣2000万,你怎么这么没有追求,一通话愣是把老张给说懵了,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理想是不是太低俗了?
    后来,老张发现宿舍里成天只吃萝卜樱子白菜梆子,他那举重运动员的身体哪里吃得消这个,就拿着自己的钱出去买了两斤猪肉大葱馅儿的饺子。
    结果愣是没想到,又被主管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那主管说:“吃得差是锻炼你,红军长征还没菜叶子吃呢?怎么这点苦都受不了?”
    老张被骂的多了,晚上睡觉就自己琢磨,脑子里这才转过弯,觉得自己被骗了,好在他们并不限制人生自由,他找了借口说回家过年,年过了再回来继续我们伟大的事业,就这样打道回府了。
    我听到这里,非常担心贾少的人生安全,但是一想他哥既然没事,贾少应该也不会出问题,但是再一想,这事说什么也得告诉贾少家里人,要不然我们这些舍友可就太不地道了。
    要是给贾少家打电话,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骗子呢,不如干脆就去一趟他家,当面跟他家里人说吧,我们把贾少女朋友也叫了出来,两下见面对质,原来她女朋友早就从电话里听出端倪了,最近也在劝贾少回来,但这贾少似乎鬼迷心窍,还惦记着他的2000万美梦,说什么也不回来。
    我们一听就说:“那你就接着劝,我们先去他家报信,看怎么能把他们兄弟俩弄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张就启程了,贾少的家在中国北方一个以盛产煤炭闻名的小城,刚一进入这个小城的地界,就感觉哪哪都是脏的,空气中、地面上到处都有黑色的粉末,看上去黑不溜秋的。
    老张家距离城里还有一段距离,就也没打算回家让家里人担心,我俩找了个小旅馆就住了下来。
    事不宜迟,当晚我们就直奔贾少家,贾少家住的小区还挺高档,小区里到处停的都是好车,我们四下打听,终于问到了贾少家的门牌号,家里只有贾少妈妈一个人,大概是他以前看过贾少发给他的室友合影,所以我们说我们是贾少的同学时,她一下就认出了我们,但显然对我们的到来充满了疑惑。
    刚一坐定,贾少妈的哭腔就出来了,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哭着说:“你们说吧,我儿子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我和老张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开口,结果贾少妈看我俩老不开口,还以为儿子出车祸还是怎么了?哭得更加稀里哗啦。
    我一看赶紧说:“阿姨您别担心,贾少没什么事,就是他前阵子去湖南了?”
    贾少妈一脸的疑问说:“他去湖南干什么?”
    老张就接道说:“阿姨他去湖南搞传销了,我都被他叫去了,我是这两天才回来的,这就赶紧来给你报信了。”
    我知道这种事对他妈妈的打击肯定很大,本来以为儿子上了大学可以好好学习将来出来找个好工作,而且看他家的样子应该经济条件也不错,虽然谈不上几千万身价,但起码也是小康富裕家庭吧。
    他妈妈一听儿子搞传销去了,气的脸都红了,我连忙劝道:“阿姨你别着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大家能想办法把他叫回来,别再让他去了。”
    贾少妈点点头说:“对对对,我这儿子平时最听他哥哥的话了,我这就给他哥打电话,让他哥劝他回来。”
    我看她一眼,有点抱歉地低着头说:“阿姨,贾少就是被他哥拉进去的……”
    贾少妈一听,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这通嚎啕大哭,愣是没想到这俩王八蛋真是打虎亲兄弟啊。
    随后,贾少妈哭着给贾少爸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这件事,他爸回来脸拉的都快掉在地上了,气的是火冒三丈。
    我说:“叔叔,你别着急上火,赶紧想想办法看怎么把他俩叫回来。”
    他爸自打一回家,手里的烟是一根接一根,想了会儿,对贾少妈说:“你自己在家呆着,我带他们回爸那去一趟,让他爷爷给他俩打电话,就说奶奶不行了,让他们回来。”
    贾少妈点点头,然后又说:“你回头把路费给这俩孩子吧,人家回来报信,就别让他俩还搭个路费了。”
    贾少爸说:“身上没带多少钱,回头再说。”
    我俩一听贾少父母还真是好人,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给我俩报销车费,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也不枉我俩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报信。
    贾少爷爷家在农村,到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他奶奶常年卧病在床,看来这个理由还真不错,贾少爷爷是个地道的农民,加上儿子孙子又多,年龄也大,孙子辈的事他自己早都管不上了。
    但是一听出了这种事,还是气的胡子发抖,就耐着性子给贾老大打了电话说:“你奶奶不行了,你赶紧回家,顺便给你弟弟也说下。”
    第二天下午,贾少爸给我和老张打电话说,俩人回来了,让我们去他家一趟。
    我们刚走到贾少家楼下的小广场,就看见他爸叼根烟出来了,见面就问我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俩说他们做的是直销不是传销啊,卖东西又不犯法。”
    我和老张一听就傻眼了,他爸这是怀疑我们骗他啊,说完也不听我们解释,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扭了扭嘴说:“你们上去吧,他俩和他妈在家呢,我还有点事出去下。”
    我和老张就琢磨着这八成是兄弟俩的花言巧语把父母给骗了,相比之下,父母肯定相信自己的儿子,我俩这是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怀疑也属于正常。
    上楼一对质,果然他妈妈也开始偏袒说:“我儿子干的是直销,国家明文规定的,是合法的,你俩怎么说他们是传销呢?”
    我俩百口莫辩,来做好事,通风报信反被怀疑,心情太操蛋了,我说:“那为什么他俩不说实话,贾老大为什么一直说自己开的是洗车店?”
    贾少说:“我们是怕家里担心,还一脸的责怪,好像是我俩把他们骗回来的,搞得家里人大惊小怪。”
    我和老张气愤之余就说:“那我们先走了。”
    我俩一肚子的气,心想反正是你们家自己的事,关我们屁事,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们家长管不管的,我们就不在乎了。
    后来,贾少休学了,放弃了学籍,从湖南辗转了多个省份从事他伟大的2000万梦想,以前恩爱无比的女朋友也就这么吹了,据说后来创业失败,玻璃梦想破碎,回到家在他爸的公司里领工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和老张回到小旅馆住下,打算第二天我返校,他回家,没成想,这天晚上出事了。
    我们住的小旅馆其实也不算小,足足有四层,一楼都是些卖东西的门面,二三楼才是住人的地方,价钱比较便宜,据说以前是车站对外的招待所,后来被私人承包才改的旅馆。
    四楼只是突出来的一个不足500平米的大房间,以前是附近工人的俱乐部,跳交际舞什么的,现在改成了几个小型KTV包厢,我和老张心里堵得慌,就说要不咱也去吼吼歌。
    我俩的房间在三楼的最里头,这个楼道长度足有30米,一层就有40多个房间,只不过每个房间都只有几平米大,所以我才说这里是小旅馆。
    房间里的条件也不一样,有三人间、标间和单人间,我和老张为了省钱就住在最便宜的标间,所以距离比较远。
    但好在远离头顶上的KTV,因此也算安静,KTV里人声鼎沸,没想到这么小个地方生意还不错,这边“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那边“月儿圆啊月儿圆,月儿圆啊又过了一年”。
    老板一见我们就说客满了,让我俩等会儿,有几个包厢很快就到时间了。
    刚才说过这个四楼是整栋楼突出来的一部分,因此外面就是3楼的楼顶,也是30多米长,我俩就对老板说想在房顶上抽根烟。
    这个小城很小,但是街上也有点霓虹,站在楼顶上,夜景还算不错,我俩就一直往前走,想看看楼顶那端能看见哪?
    哪知道楼顶都走到头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原来旁边还有个楼,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打算拆迁了,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被拆卸过的痕迹,窗户上的玻璃也没有一块完整的,可能是入行后对四周环境有一些感知的能力,我隐隐觉得这楼有问题。
    自从成了行里人,爱管闲事基本成了习惯,我看那楼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鬼气,心里也“砰砰砰”地直跳,预感告诉我这肯定有问题,自从经历了木偶戏班的事后,我基本上出门都会带着法器,但东西太多,都带难以掩人耳目,我就带着最牛逼的铜钱剑,然后再拿几张爷爷奶奶给的符和开眼水。
    我对老张说:“你先在这抽烟,我回屋拿个东西。”
    老张点点头,让我麻利点。
    我回屋就拿开眼水抹了一把额头,紧接着把铜钱剑和纸符放在了兜里,等我再上楼顶的时候,贾少居然来了,老张说贾少给他打了电话,我一想到刚才,气就不打一处来。
    贾少看我满脸怒气,腆着脸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我2000万的理想不能放弃。”说完还要请我们唱歌,说大家还是朋友。
    说实话我一看他死不悔改,再看他家人那个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特别反感他,大概是我这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因此觉得心里非常不爽快,本来是想唱歌发泄,这下却成了打太极。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也算成长了,为人处事渐渐有了些成年人的样子,加上每天出去推销调和油,装孙子的技能已经烂熟于心,就没吱声。
    这个时候,老板说有包房了,虽然气氛尴尬,但是几个人还是走进了包厢,很快,贾少就在那吼《我的未来不是梦》,老张是个单细胞生物,很快也被煽起来了,就也开始吼《死了都要爱》。
    我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鬼楼,就说我出去上个厕所,他俩吼得正爽,也不搭理我。
    我走到楼顶一看,这楼整体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四周也没有鬼魂的迹象,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突然,我就看见对面三楼的一个窗户里闪过一个白影,我虽然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是个人形,我赶紧下楼,打算去探探究竟。
    站在大楼门口端详了半天,这大楼四处漏风,可是一楼居然没有入口,只是在墙上的画着几个醒目的“拆”字,我绕了一圈,终于发现一楼有间门面的后墙上还有个门,那门锁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携带的法器,就推门而入。
    里面一股子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拿袖子捂住口鼻,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亮光,扫了一眼这里,空空荡荡,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暖气片和门把手这些能卖废品的东西也全部被人为的破坏了,我猜十有八九是被人偷去卖了。
    一楼基本上可以一眼望穿,并没有什么 奇怪的地方,我就朝二楼走去,楼梯上铺的地砖缺东少西,走起来要十分小心,一不小心不仅会崴到脚,还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好在这楼里的楼梯都在明处,不是写字楼里那种暗楼梯,因此倒不是很难走。
    到了二楼,发现这里被隔成好多个小房间,顺着楼梯再往三楼看,发现再往上就是顶楼了,我在二楼溜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无非是些搬家后残留的垃圾,于是我又摸着楼梯接着往三楼爬,那感觉有点当初在学校里跟着神经病去318的情景,不过少了神经病的笑声,恐怖气氛不如从前。
    三楼也是一片被墙隔成的小房间,看样子以前这里应该是个公司,因为地上的线路很明显就是办公区特有的那种走向,刚才看到的人影就在这层,我一路上来都轻手轻脚,如果他是人,那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发现我,但如果是鬼,可能这个时候就在我身后。
    我突然想起我在坟地里初次遇见老太太的情形,当时她就从我脖子后面探出头来,当时差点没吓死我,想到这我赶紧回头,但身后空空如也,除了楼梯什么也没有,我回过头接着往前扫,反正手里有铜钱剑,前阵子哥们还找时间练了几个新招式,遇上硬茬我也不怵。
    左边的房间里没有人,窗口破了个大洞,呼呼地朝里漏风,玻璃渣子更是碎了一地,我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往右边走,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无非多出来一个连门都没有的破柜子,再往前走,左右还是没东西。
    直到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一个人影“哗”地一下闪了出来,我一瞥之下只见他满脸油泥,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破烂的白色衣服,活脱脱一副守陵人的打扮。
    卧槽,饶是我有准备,但依然被他吓了一跳,不过我的天眼并没有反应,是用肉眼发现他的,看样子应该是个人。
    那人看我一个愣神,突然朝我发难,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我早已不是以前的菜鸟,赶紧抡起胳膊甩了上去,那人一躲,反倒是给我一拳,卧槽,哥们最近可没白练,倒地一滚给他来了个扫堂腿,他果然应声倒地,我不敢停顿,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上去,骑在他身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问:“你他妈是谁?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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