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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第282页] |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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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虫虫在阁楼附近的偏殿中设宴款待了屈胖三,这小子在面对着虫虫的时候,完全没有之前的粗鲁,而是表现得很乖,就像一个英国小绅士。 这些天来,我和虫虫的饮食都十分简单,不过这一顿却不愿意委屈屈胖三,所以特地从码头区请了厨子来。 那厨子的手艺是真不错,整出来的海鲜美味无比,让屈胖三大快朵颐,停不下嘴来。 随后我们又聊起了之前谈过的陆左下落。 屈胖三跟我确定,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掠而过,但他确定那人就是陆左,之前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等他回到国内来,并且与杂毛小道交流过之后,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情屈胖三跟杂毛小道有过了沟通,经过谨慎的思考,杂毛小道要求他到蓬莱岛找我。 他经历过了一次黄泉之旅,将自己屁股下面的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丢了。 尽管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位置,但茅山宗因此损失的人员,却一直都让他感到介怀。 这一次,他依然会选择去,但不是一个人。 他不再年轻和冲动,得拥有足够的把握,方才能够出手。 我问屈胖三,说你对天罗秘境的事情,知道多少? 屈胖三摇头,说先知那老不死的,他肯定去过那儿,但这家伙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显得十分谨慎,并没有肯透露太多的细节。 他只知晓,天罗秘境是一个能够磨砺人意志和精神之地,如果能够从里面成功回来,修为必将攀上有一个高峰。 |
这事儿在国内,所知的人并不多,但在外国修行者顶尖的那一个小圈子里,却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能够活着走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这事儿是确定的。 我问屈胖三,说你什么想法? 屈胖三将手中的龙虾壳丢在了桌上,然后懒洋洋地伸了一下懒腰,说对于我来说,探索未知,才是我努力前进的原动力,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我肯定是要去看一下的,而如果能够顺手找到小毒物,那就没有任何犹豫的理由了。 我看向了旁边的虫虫,她的秀眉微微蹙起,说道:“你不打算带我一起去?” 我说蓬莱岛大战过后,百废待兴,我知道你每天都有多忙,也知道你肩上承担的,是蓬莱岛过万人的期望和责任,三十三国王团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所以你不能走。 虫虫说可是我不希望你去赴险之时,我不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儿,我笑了。 我的心中既温暖,又感动,伸手抚着虫虫的脸颊,说你要放心你选择的男人,我很强的,一定会回来的。 虫虫被我抚着脸,感受着我手掌的温度,叹了一口气。 这时屈胖三却看不下了,拿着餐巾捂住双眼,无奈地说道:“两位,单身狗在旁边,请不要给我强行喂狗粮,好不好?” 呃…… 屈胖三的话语打破了场间的气氛,虫虫横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好吧,我同意。” 一顿饭过后,我亲自给屈胖三安排住宿,跟这小家伙私底下单独聊了许久,将我们当初分开之后的事情跟他简单聊起,随后又缠着他给蓬莱岛的防务出谋划策。 屈胖三恼怒不休,说大人刚刚在南极出完苦力,又给你抓了壮丁,就不能让我闲一些么? 我哈哈一笑,说能者多劳么,当今天下,若论别的,强者如云,而单论法阵,能够比得上你的,却没有一个。 |
听到我的如潮马屁,屈胖三的脸色方才好了许多。 因为商定次日就要离开,所以我并没有与屈胖三“抵足而眠”,而是回到了阁楼,与虫虫一起歇息。 次日早晨,没睡多久的我给虫虫叫醒,盯着熊猫眼,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感觉精神不济,而虫虫一边帮我收拾仪容,一边问我道:“他肯帮忙么,那太好了。” 我说屈胖三的前世是虎皮猫大人,而第一世则是民国时期的最天才、天下三绝之一的阵王屈阳,他出手肯定不凡,不过这家伙得跟我离开,也就只能出谋划策,具体的实行,你可以找洛小北来代劳,她据说是屈胖三的再传弟子,在法阵之上的造诣,还是挺突出的。 虫虫很是高兴,亲了亲我的脸颊,说那真的是太好了,谢谢你,陆郎你的面子真大。 我对屈胖三看得很透,这家伙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君子一诺,对于承诺过的事情,还是挺在乎的,当我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也是打着呵欠,拿出了三十多张稿纸来,交给了我,说赶了一晚上,差不多这样子的,就没什么问题了——找个懂的人来执行,别坏了大人我的名声。 我也跟着打了一个呵欠,说好,我打算让洛小北来执行,你觉得如何? 屈胖三看着一脸困顿的我,笑了,说没问题,她肚子里面,还是有点儿墨水的——怎么了,感觉好像没睡够的样子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赶忙装模作样地说道:“最近修行太辛苦……” 屈胖三坏笑道:“是啊,修行辛苦,黄帝御女经嘛,改天跟你请教一下,你看朵朵也是一天天长大了……” 我“呸”了他一口,说朵朵那么可爱,而且还是一个孩子,亏你想得出来,变态! 屈胖三也是一脸委屈,说你这虫妹子来到这世界上,可也没有几年吧? 两人许久没有见,不过斗起嘴来,却谁也不输阵。 中午的时候虫虫再次设宴,给我们送行,而出席宴会的,除了虫虫,还有碧游宫一众高层人物,包括一直都不太露面的凤长老和赶海大长老,洛家姐妹自然也有出席。 凤长老和赶海大长老的出席,除了我之外,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屈胖三道歉。 当初我们两个联手收拾了权倾一时的赵公明,本来是帮了她们,结果最后我们却落了一个被通缉的下场,如同老鼠一般到处逃窜,最后仓皇离开蓬莱岛,这事儿两人一直都很亏心,这回知道屈胖三赶来,自然得露面,公开道歉。 对于屈胖三来说,别的不好,就爱一个名声,这样老资格的两位长老给他赔礼道歉,心中的虚荣心立刻得到了满足,之前发下的宏愿转眼就忘了光。 宴席过后,屈胖三将图纸交给洛小北,又交代一番,而虫虫则给我们安排了海船,并且一路送我抵达了港口。 我们是坐着海公主特有的八骏凤銮而去的,所过之处,不断有路人拜服,也有欢呼。 一时之间,这气氛让人陶醉。 |
而临行前,虫虫并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只是跟我整理行装,然后与我紧紧相拥。 一直到船驶离了港口,走了很远,我都还能够瞧见她矗立在码头的身影。 她如同送别丈夫出海的妻子,脉脉含情地望着远方。 这形象让我许久都不能够释怀,一直到离开了蓬莱岛,返回了无相海中时,我都有些走不出来。 瞧见我一副儿女情长的模样,屈胖三忍不住骂道:“行了行了,瞧你那德性,跟死了爹娘一样,至于么?” 我一脸郁闷地看着这个煞风景的家伙,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屈胖三一副老司机的样子,说大人我以前可没有少玩过妞儿,也没有像你这样抓心挠肝的。 我们出了无相海,没多时,前方有船靠近,护送我们的船长很是紧张,在甲板上不断呼喊,让众人做好接战的准备,结果两船一交汇,这才发现并非敌人,而是一直徘徊于外海的骑鲸者欧阳发朝。 不过他换了一艘船,让我没有能够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我跟船上的负责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跳了甲板,去与骑鲸者见面,他告诉我,说蓬莱岛的事情,洛飞雨已经出来跟他说过了,不过他这次来,则是专门在等我。 我说怎么了? 骑鲸者指着不远处的船,说你让他们回去,我来送你。 他这话儿很是突兀,不过出于信任,我却没有多说什么,点头说好,然后回到了那边船上,跟负责人说起这事儿来。 |
负责人有点儿惶恐,说驸马爷,骑鲸者我们都认识,而且也都是老朋友,按道理说对他都是挺信任的,但一来海公主有交代,二来他离开蓬莱岛多时,人心总是会变的,你还是得小心一些…… 我能够理解他的担心,不过却还是认真跟他解释,说骑鲸者跟我有很深的渊源,交情也不错,他是不会害我的,你们的工作结束了,回去吧。 负责人再三劝阻,最终还是拧不过我的意愿,让我们离船。 但他还是警告了一下骑鲸者,说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整个蓬莱岛都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这话儿,骑鲸者不由得笑了,说老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换了船,骑鲸者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陆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你,是因为黑狗哥有过交代,让我带你去办一件事儿。 我愣了一下,说我哥?他怎么了? 骑鲸者说你且不管他,我带你去的地方,是你父母的落脚地,不过现在的问题有一点儿麻烦,那就是除了我们,还有人知道了他们的下落…… 第五十四章 祸及家人 骑鲸者的话语让我大吃一惊,当下的反应并非是追问我父母的情形,若是问起了我哥的情况。 我哥若没事,我父母自然安全,但如果他除了状况,问题可就严重了。 听到我坚持询问,骑鲸者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然后过来这儿等你的,至于你哥到底怎么样了,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总之当日三十三国王团从蓬莱岛溃败之后,有人将官司打到了上面去,他肯定是被连累到了的。” 我说是他让你过来找我,叫我来安排我父母的? 骑鲸者点头,说对,他也是没办法了——他告诉我,之前曾经借故赶走了一些人,而那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心腹,有部分人奉命保护你的父母,而在不久之前他联系到了我,交代了我这事儿,随后就失联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骑鲸者说之前的时候,他们曾经居住在夏威夷的考爱岛,不过前些日子,黑狗哥派人将他们秘密接到了北海道,现在在烧尻岛,据说路上的时候被人伏击过,损失了好几个兄弟,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你们没有联系方式么? |
骑鲸者摇头,说现代的通讯方式,很容易被人跟踪的,我只知道一些暗号和印记,只有到了那儿,才能够知晓更多的消息。 听完了骑鲸者的话,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屈胖三。 屈胖三知道我在征求他的意见,不由得笑了,说陆左的那事儿,也不急着一时,还是把你老爸老妈安顿好了,再想着别的事情吧——对了,欧阳,你这船上有卫星电话吧? 骑鲸者说有,我出海之前,特地弄了一条好船,就是不准回去的。 屈胖三点头,说好,一会儿跟茅山那边联系一下,汇报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你呢,直接开船过去——有问题么? 骑鲸者说没问题,这一片海域我熟悉得很,至于去日本,我也有办法处理。 屈胖三说那好,事不宜迟,那出发吧。 随后我们通过卫星电话,跟茅山那边的联络人取得了联系,没多久,杂毛小道亲自出山来,跟我们进行了通话,屈胖三在电话里,将我在蓬莱岛的所作所为大肆吹嘘了一番,然后告诉他,说以后蓬莱岛就是咱们的第二根据地了,妥妥的。 紧接着他又将我们此刻面临的状况跟杂毛小道说起。 听完了屈胖三的介绍,杂毛小道先是对我一阵夸赞,随后告诉我,说让我们不用急,先处理我父母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打电话给他,茅山宗在日本这儿,也有人员常驻的。 我说好。 跟杂毛小道达成了谅解之后,我们便一路向北,朝着日本北海道进发。 骑鲸者是识途老马,在海上闯荡的岁月多过我的岁数,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放心,也知道急也没有用,于是便找了地方休息,养精蓄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我困倦不已,屈胖三也是如此,毕竟昨夜他一直都没有睡,划出了那么多的阵图,也是极为辛苦的。 |
看着在城楼上面弹曲的善扬真人,一如《三国演义》里面在西城的诸葛亮一般,我有点儿懵,说你哪里看出他是个没有神志的傀儡? 在我的想法里,只要是天罗秘境的傀儡,一般都会在瞧见人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到跟前来,与你搏命。 很显然,这个优哉游哉的老道士,让我怎么都感觉不出来有何不同。 屈胖三却笑了,说能够派来镇守逐日楼的,跟寻常的货色自然是有区别的,只不过,像善扬真人这样的神州顶级高手,都给天罗秘境的这帮家伙收服,并且拿他来做守阵人,这级别有点儿高啊…… 善扬真人是什么人? 龙虎山中,虽说高手如云,但真正让江湖人如雷贯耳的,却只有三人,万年不变、雷打不动的张天师,已经故去了的望月真人,再加上一个善扬真人,而他在这里面,是修为第一之人。 龙虎山第一,光这一个名头,就让人望而生畏,更不用谈他之前的赫赫威名,以及蝉联两届天下十大的资质。 这样的人,在天罗秘境居然也败了,而且还给人安在了这个地方来。 这事儿着实是有一点儿打击我的信心,倘若不是有屈胖三在身旁,我只怕就要心生退意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就是得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样才不会误人误己。 我虽然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进步堪称神速,但也不敢拿自己这点儿分量,去跟善扬真人那种修行界中的泰山北斗去相提并论。 不过现如今,他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阻挡住了我们,我们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必须得解决。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而屈胖三则看向了旁边的布鱼。 随后,我们两人对视,彼此都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 我救了一个布鱼,应该也能够救出第二个。 善扬真人又如何? 大不了我们联手一起上,反正为了救出陆左,任何挡在我们面前的人,都得被我们跨越过去的。 我们开始往前走,来到了那城楼跟前。 这回我听清楚了,曲子的名字,应该是很有名的《十面埋伏》。 这是当年刘邦战项羽的BGM,一等一的战歌。 只是不知道善扬真人有没有那种“在我的BGM里面,没有人能够打败我”的设定。 与空城计一样,城楼之下的门洞,大门敞开。 我们停下了脚步,看了旁边的十里桥土地一眼,它开口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些关卡的设置,都是执宰人弄的,我们可不知道……” 屈胖三将他推给布鱼,说看紧他一点儿,别让他偷溜跑了。 我拔出了老哈桑的那把阿拉伯弯刀,说一旦有苗头,别犹豫,直接将他的脑袋给砍下来。 布鱼接过了弯刀,笑着说道:“放心。” 屈胖三让他止步,留在外面,然后与我携手走进了那城门楼子下面的空洞,往里面走去,而当我们越过了上面的善扬真人,准备进入其中的时候,突然间头顶上黑云压顶,有某种东西坠落而下,朝着我们砸来。 在这个门洞之中,倘若是被砸了一个结实,只怕就成肉泥了。 不过屈胖三却是早有准备,量天尺一竖,挡住了这一下。 铛! 一声悠扬的撞击声,从我的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却见那玩意化作一团青气,又消失不见了去,而屈胖三也认出了那袭击我们的东西来:“天子芴?” 我正诧异之间,却瞧见有无数波纹如电,形若实质,化作无数刀锋剑雨,朝着我们落来。 伴随着那《十面埋伏》的狰狞之声,顿时间,场间一片腥风血雨。 然而瞧见这些,屈胖三却不急不慌,微笑着说道:“善扬这老匹夫,倒是个文人骚客,喜欢弄这等文艺之事儿……” 说罢,他抓出青云图,往前方一兜,诸般剑气,却是消于无形之中。 凭借着屈胖三的两件法宝,我们走进了门洞之中,来到了城门楼子的里面,却瞧见一片空旷,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而那门洞也适时关上,“咚”的一声,让人心颤。 一记黑影腾空而起,落在了我们前方的不远处。 有人朗声说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背《论语》? 瞧见面前长袖飘飘、宛如仙人一般的善扬真人,我忍不住说道:“善扬真人,我是陆左,他是屈胖三,你可还认得?” 对方却并不答我们,而是继续说道:“天尊地卑,阳奇阴耦,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为朋,四九为友,五十同途,阖辟奇耦,五兆生成,流行终始,八体洪布,子母分施……” 呃…… 瞧见老头自顾自地说着话,我顿时就无语了。 果然,屈胖三说得没错,此刻的善扬真人,还真的就是天罗秘境的傀儡,尽管是镇守关卡的傀儡,但终究也是个失去了意识和自我的可怜人儿。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手底下不留情面了。 上! 屈胖三下巴一扬,我拔出了止戈剑,箭步上前,朝着善扬真人劈去,而对方却大袖一挥,开口喊道:“歌来。” 城门楼子上,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浮现,然后有经典的琵琶曲响起,依旧是《十面埋伏》。 而这《十面埋伏》的调子,却比刚才的古琴更加激进昂扬,而身处其间的善扬真人身子却如同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双肩耸起,开始了翩翩起舞的步调,而他的口中则喝曰:“干协时舞,何以怀之? 平胁曼肤,何以肥之? 有扈牧竖,云何而逢? 击床先出,其命何从? 恒秉季德,焉得夫朴牛? 何往营班禄,不但还来……” 随着声声长喝,我的剑屡次落空,不但没有挨到半点儿对方的衣袂,就连影子都没有刺中,而与此同时,对方长袖挥舞时翻涌而起的劲风,却时不时给我来一下,差点儿将我给掀翻到底去。 好强! 我还想着能够如同对付布鱼一般,用内狮子印,将善扬真人的本我找回来,此刻连人都没有挨着,恐怕是行不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袖手旁观的屈胖三却笑了,说《天问》?有新意,不过既然问天,心中自然迷茫,不如让我来帮你解惑? 说罢,他也加入其中来,双手起舞,虽然看这并不像是进攻,却偏偏每一个步调,都对应了善扬真人的出手。 他每一次,都站在了善扬真人的前面,将其逼得无法继续。 善扬真人口中的诵唱慢慢低落下去,在某一时间点,大袖一挥,那天子芴陡然浮现,然后变得巨大,朝着我们这儿猛然砸落而来。 轰…… 面对着善扬真人的图穷匕见,屈胖三毫不示弱,一记量天尺回敬了去。 铛! 两物陡然相撞,挨在一起,那善扬真人身子一抖,厉声喝道:“破!” 那劲儿恐怖,而屈胖三却毫不在意,冷笑着说道:“等的就是跟你拼底蕴,来吧……” 两人猛然伸手,往前虚拍一记,却是杠了起来。 而一旦全力交手,两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却把握到了机会,用不着屈胖三提醒,直接一个大虚空术,下一秒落在了善扬真人的跟前,趁着他全身心投入到与屈胖三的交战之时,双手结印,口中喝念着《金刚萨埵降魔咒》,朝着对方的额头拍去。 内狮子印。 洽! 印法临身,我本以为能够将善扬真人体内的戾气拍散,却不曾想却有一道金刚印浮现,紧接着一个印度白胡子老头的模样从那里腾然而起,反转双手,也是一记内狮子印,朝着我反而拍来。 这印法的奥秘,在于“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 归根到底,便是操控。 我给那法印打中,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是一阵恍惚,感觉好像有某种意识想要主导我的思想,下意识地想要臣服。 而就在此刻,我的脑子嗡的一响,有一张脸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张平方的脸孔,并不是什么厉害之人,他最终也死在了出使汉朝的某一处城邦之中,默默无名。 意志。 啊…… 我厉喝一声,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瞧见那幻象的双手,差点儿就挨在了我的额头之上去。 这是想要反过来操控我么? 我冷笑一声,牙齿咬破了舌头,将那鲜血积蓄,一口血猛然喷出去。 舌中血落在那印度佬的幻象之上,对方瞬间破碎,随后洒落在了善扬真人的脸上,而我在这一刻,也一连派出了三记手印,全部都砸在了善扬真人的身上。 啪、啪、啪…… 手印的功效,并非伤人,而是引渡,召回本我。 三掌之后,我抽身回撤,而当我站定身子的时候,善扬真人与屈胖三的拼斗已然结束了,我听到对面传来一人的声音:“陆言小友,屈小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闻声望去,却见善扬真人的双眼,已然回复了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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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船舱里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骑鲸者敲了敲门,说你们躲起来,海上自卫队的人过来检查了。 啊? 我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说怎么躲? 骑鲸者指着外面黑漆漆的海,说下水去啊,不然怎么藏?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很是自然地往外面一蹿,紧接着跳进了海里去,显得十分熟练,而我则有点儿懵,不过却也不得不照着去做,这才知道骑鲸者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够搞定,多少还是有一些麻烦事儿。 如此折腾一番,应付过了检查之后,我们重新回到了船舱里来,接着又睡。 海上漂泊,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傍晚时分,骑鲸者又叫醒了我们。 他告诉我们,已经到了烧尻岛。 船靠岸边,骑鲸者先上了岸,没多久,回到了船里来,给我们扔了两本证件,让我们收着,随后带着我们下了船。 骑鲸者交代我们,说如果有人查问,就说是中国来的游客就好,别的用不着多说。 屈胖三嘿然一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居然是日语。 骑鲸者有点儿诧异,说你怎么还会这个? 屈胖三笑了,说当初的时候,本来打算组织一部分人手东渡来日,准备袭击日军总部和天皇皇宫的,所以特地学过,只可惜最后没有成行,着实遗憾,但这日语却是没有再忘记…… 听到屈胖三的话语,骑鲸者一脸无语。 他看屈胖三,像看精神病一样。 他估计是觉得这小胖子在吹牛呢,不过却不曾想,屈胖三是在认真地跟他对话。 骑鲸者塞给了我一本书,却是通用日语的学习教材,让我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学习一下,随后便带着我们下了船。 烧尻岛位于北海道西北的日本海中,面积并不算大,人口也只有几百,岛屿的大部分表面覆盖着原始状态的森林,尤其是东北红豆杉,更是满目都是。 我们上了岛,在骑鲸者的带领下往着岛屿的人群聚集地走去。 岛上的建筑稀疏,能够瞧见不少的渔船,大部分都过着很平和的日子,路上的行人看着也都是优哉游哉的,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骑鲸者在村口的一处绿色邮箱前停了下来,然后在背面找到了一个标识。 他眯眼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是我们之前约定的暗语,说人已经安全抵达此处,目前在岛屿西北角的一处地方等候着。” 我说来了几天? 骑鲸者说看这标识的痕迹,应该也有几天时间了。 我说我们走吧。 我们转身朝着西北角的森林地区走去,结果没有走多远,远处的村子突然间走来几人,然后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骑鲸者感觉到了,回过神来,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低声说道:“别冲动,我来应付。” 我点头,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变成了证件上的模样去。 那几人走了过来,瞧他们的打扮,西装革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地人,而领头的一个更是梳着夸张的大背头,走到跟前来,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吼。 我听不懂,而骑鲸者上前应付,差不多三五分钟,方才弄完。 那些人离开之后,我问起这些人的身份,骑鲸者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这些人是北海道的黑帮分子,问起我们的身份,又问是否见过一对中国老夫妇,给我应付过去了,不过很有可能是三十三国王团找来的人。 |
我一听到对方在找寻一对中国老夫妇,立刻就是心头一跳,有点儿急了,说他们怎么知道我父母在这儿的? 骑鲸者说很大的可能,是我们的人里面有内奸,透露了行踪。 我越发担心起来,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我们匆匆进了林子,一路往西北走去,半个多小时之后,来到了西北角的一处山壁之前,屈胖三突然做声,示意我们不要再前行了,随后他趴在了地上,将耳朵贴在泥土之上,听了一会儿,突然间指着左边的方向,说那边有动静。 我一听,直接一个地遁术,人便冲了过去,出现的时候,瞧见不远处有打斗声。 我快步赶到跟前,却见有个日本浪人打扮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日本长刀,将一个络腮胡男子的脑袋一刀切下。 而在周围,还站着七八人,个个都是目露凶光的状态,地上则躺了好几个人。 我一露面,就瞧见那脑袋骨碌落下,眼皮子一跳,目光四处搜寻,却并没有瞧见我父母的身影。 在日本浪人的不远处,还站着三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外国人。 我弄不清楚当前的情况,正仔细打量的时候,骑鲸者和屈胖三也赶到了,瞧见地上滚落的头颅,骑鲸者脸色一变,低声喊道:“老七……” 我指着那络腮胡子,说我们的人? 骑鲸者点头,说对。 我一听,顿时就感觉血液往头上涌去,没有来得及多想,也顾不得掩饰脸容,拔出了止戈剑,径直闯进了人群之中。 铛! 那日本浪人反应很是迅捷,刀锋扭转,猛然朝着我这边斩落而来,与我的止戈剑陡然相撞,结果扛不住我的力量,朝着后面踉跄退了七八步,大吼一声道:“八格牙路!” 呃,这一句我倒是熟悉,大概是“混蛋”的意思。 我一剑震开对手,四处搜寻,却还是没有找到我父母的身影,而这个时候有人冲了上来,口中哇啦哇啦地大叫着,想要将我斩杀,被我随手一剑,头颅直接飞起。 而就在这个事实,我突然间听到母亲的喊声:“阿言……” 啊? 我回过头去,却见母亲给一个穿着全套黑色皮衣皮裤的金发大洋妞押着,从不远处的一处山缝中拽出,然后猛然按到在地上去。 紧接着那边的一个外国人用字正腔圆地声音喊道:“千面人屠,放下剑,否则杀了你妈!” |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你们如何认出我来的? 押着我母亲的那皮裤女人冷声笑道:“你的剑,大名鼎鼎,如何会不知晓呢?” 我母亲给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泥土,瞧见了我,惊慌失措地喊道:“你真的是阿言?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们……” 瞧见我母亲给人按着的凄惨模样,我的心头就像刀割一般疼痛,然而却也知晓,如果没有被认出身份来,我转头离开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但现在,我倘若是真的离开,只怕那帮家伙就真的有可能拿我母亲的性命来让我后悔。 毕竟倒吊男跟我说过,蓬莱岛的事情之后,我将会成为三十三国王团的眼中钉、肉中刺,是第一优先级除掉的对象。 面对着这样的威胁,我余光扫量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剑来。 我说我父亲呢? 男人冷笑着说道:“你放下手中的剑,自然就会知道。” 我说道:“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落到你们手里咯?” 男人开口说道:“伊丽丝,我数三声,他倘若是再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你不要犹豫,直接将他妈给杀了,三……” 他开始数数,而那皮裤大洋马则嘿然笑道:“OK!” 男人开始数:“二……” 没有等他数到“一”,与我心意相通的屈胖三已然动了手,却听到那皮裤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原本将我母亲死死按在地上的她,却给屈胖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地一拳锤在了胸口,却听到一声古怪的响声,那女人饱满的胸脯突然炸裂开来,完全不对称,显然是里面的硅胶露了出来。 |
屈胖三三两下,便将人给摔翻倒地,一脚踩住那大洋马的金色头发,然后将我母亲给扶了起来,说道:“婶子,你没事儿吧?” 我母亲是见过屈胖三的,惊魂未定之余,止不住地点头。 而这个时候,却听到枪声响起。 有人开枪了,射向的却是屈胖三和我母亲的方向,不过对于这些小手段,屈胖三早有防范,扶着我母亲,便闪身落入了刚才的那山缝之中去,临走前,还对我说道:“外面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很随意,仿佛外面的这帮人都是那土鸡瓦狗,在这儿插标卖首一般。 而事实上,当瞧见我母亲安全之后,我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也的确是凶光四射,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来自于我身上那凛冽的杀气。 铛! 又有枪声响起,我横剑在了胸口,止戈剑上传来了剧烈的撞击,紧接着弹头被挤压成块,滑落了下去。 我扭头,瞧向了那个开枪射击的人。 那是一个与我们在村口瞧见那些黑社会一般打扮的人,那家伙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戴着墨镜,手中的手枪遥遥而举,朝着我指来。 不过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万分的表情来。 他显然是瞧见了我用剑挡住了他子弹的一幕。 我笑了笑,感觉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僵硬,而止戈剑在这个时候却如同利箭一般,飞射而出,一瞬之间,穿过了那人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上。 剑尖在穿透了对方胸口的一瞬间,劲气已经震碎了他全身的经脉。 那人双目一瞪,一大口的鲜血涌出口中,便再也没有气息。 而下一秒,我伸出了手来,止戈剑飞跃二十几米,又落到了我的手上去,我瞧见骑鲸者已经红着眼睛冲了出来,与那砍下他朋友老七头颅的日本浪人搏杀,而眼看着其余几人就要冲过来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冲入战阵之中。 |
一剑斩带着我满腔的怒火,砍向了人群。 能够被安排追杀我母亲的,自然都是了不得的高手,但在盛怒之下的我跟前,却走不了几招,特别是此时此刻的我,那一股气顶在胸口,不见血,心中是不痛快的。 铛、铛、铛、铛…… 这几个围攻上来的家伙,都是日本人,大部分手持武士刀,也有人拿着其余的冷兵器,然而在锋利无比的止戈剑跟前,却很少有能够挡得住的。 除了那日本浪人,其余人基本上连着刀、带着人,给我一剑斩成了两半去。 场面一时血腥不已。 又过了十几招,我舌绽春雷,趁着骑鲸者与那浪人交手的空隙,猛然吼了一声,借着这股气势,直接撞入了那人的怀中,紧接着左手猛然一拳,击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那人显然是日本当地很有名的修行大师,胸口上的肌肉如同钢板一般坚硬,一拳上去,还有回响。 然而我一拳未能尽功,又来一拳的时候,对方就再也扛不住了。 这一拳,用的是螺旋劲,九州鼎的力量贯注其中,直接砸进了那人的胸口去,一拳打通了他的身体。 那浪人给我猛然一轰,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 他瞧见我的左臂,直接贯通了他的身体,出现在了视角瞧不见的背后去,迟疑了几秒钟,方才一口鲜血喷出,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苏裹以……” 我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日语里“厉害”的意思。 我抽出了满是血浆的手臂,瞧见经过一场厮杀,那帮人却是不敢再上前来,而是转身仓惶逃离。 我没有动,脸上却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来。 装完了逼,还想跑? |
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菩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没有动,任这几个人四处逃散,等隔了一些距离,我感觉到对方的防范心稍微低了一些之后,直接遁入了虚空中去。 五分钟之后,我提了唯一一个还能够站起来的家伙,回到了之前的山缝之前来。 这个家伙,就是刚才出言威胁我的那个老外。 我将他扔在地上,没有立刻审问,而是招来了骑鲸者,让他帮忙看着,随后我走进了那山缝之中,开口喊道:“妈……” 我喊了两声,屈胖三扶着我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但如此,里面还走来了四个人,三个人浑身都是伤,站着都够呛,而第四个人,则是我父亲。 很显然,他们之前是躲在山缝之中,结果给人堵住了。 我母亲被那皮裤女擒住,而我父亲则被人带向了更深处的地方,就在这帮人准备往里走的时候,我正好赶到了。 我走上前去,抱住了我母亲,喊道:“妈……” 母亲显得很害怕,给我抱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哭着说道:“阿言啊,阿言……” 我父亲这时也走了过来,在旁边打量着我,说言伢,你没受伤吧? 父亲是个闷葫芦,能够开口询问我,已经算是很关心了。 我说我没事,你们还好吧? 母亲抹着眼泪,说多亏了你哥的这些个朋友,要没有他们一路护送,我们两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没有了——为了我们,好多后生仔都没了,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啊…… 她说的是老家晋平的土话,我听在耳中,越发难过,扶着母亲和父亲的肩膀,说你们放心,现在安全了,不会再有人受伤了。 说罢,我转身看向了那三人,朝着他们拱手,说几位,多谢你们的一路护送,大恩大德,陆言没齿难忘。 几人慌忙摆手,说客气了,客气了,我们都是黑狗哥的手下,这是应该的。 这时骑鲸者押着那老外走进了里面来,瞧见他们几个,开口说道:“凯伦、豆豆、十三,只剩你们几个了么?” 这几人瞧见骑鲸者进来,赶忙上前行礼。 |
骑鲸者拦住了他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做十三的男人说道:“是肥罗,那家伙受了共济会的收买,出卖了我们的人,一直给追杀我们的人提供线索,而就在刚才,他还试图说服我们,让我们将人给交出来。” 听到这话儿,骑鲸者双目一红,恨声说道:“肥罗?怎么会是他?黑狗哥救了他全家性命,他怎么敢背叛老大?” 十三也是恨得牙痒痒,说对啊,谁曾想这狗日的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骑鲸者说他人呢? 十三指着旁边一个留着锅盖头的年轻人,说刚才在里面的时候,豆豆耍了一个小聪明,假意臣服,然后将他结果了。 骑鲸者猛然一拍手,说好,做得好,只可惜没有能够亲手了解那白眼狼。 我让骑鲸者给我介绍这三人,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又安抚了一会儿父母,让屈胖三带着他们,绕开外面的尸首,去角落里缓解心情,然后走到了那个被我特意留下来的家伙跟前,蹲下身子,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我顶着那人的脖子,然后缓缓说道:“告诉我,我哥陆默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倒也硬气,听到我的问话,却是笑了起来,说你想知道? 我点头,说对。 老外说你求我咯,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老外趾高气扬地正待说话,我的手却猛然一抹,将他左手上的五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十指连心,老外痛苦地惨叫着,我捂住了他的嘴,免得影响到我父母的心情,然后又问道:“说么?” 老外哭了,说他没事。 啊?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
老外的回复让我颇为诧异,问道:“什么叫做没事儿?” 老外说议事会里掌权的几个大长老很挺他,认为您与他虽然是兄弟,但立场并不相同,搞牵连没意思,而且月魔说他会亲自处理你的事情,所以暂时没有动他,不过“皇帝”阁下派我们过来,想要将你父母掌握住,能够有牵制他的手段…… 听到这家伙的话语,我总算是明白了,那倒吊男为人虽然疯癫,但对于局势的判断,却相当的准确。 他说我哥即便是没有事,也会揽下追杀我的任务来。 现在一听,果然没错。 只不过路过那帮家伙没有掌握到我父母,会不会又生异心呢? 一想到这事儿,我就很是蛋疼,也越发不理解我哥为什么会愿意进那三十三国王团里面去卧底。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老外只撂了这些,更多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毕竟这家伙的地位不高,也知晓不得太多的事情,我瞧见再也掏不出什么东西之后,将他和外面那些未死之人的命运交给了十三等人来决定,然后我找到了父母,好言宽慰他们。 此时我已经恢复了本来模样,母亲摸着我的脸,精神总算是稳定一些,然后问我,说阿言,你哥说你现在也在做大事,有没有很危险啊? 啊? 听到母亲的问话,我有一点儿尴尬。 要说不危险,这肯定是睁眼说瞎话,入了这个江湖,身不由己,哪里有什么安宁,不过如果说危险,就我母亲这脾气,肯定拉着我,想要回老家去。 回老家? 我父母躲得这般偏僻,那帮家伙尚且都能够找到跟前来,若是回了晋平,估计第二天,人就都给劫走了去。 晋平回不得,但其实除了蓬莱岛,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安置他们,那就是苗疆万毒窟。 一来那地方隐秘,很少有人知晓,二来那儿有鹿婆婆在,至少能够镇得住场子,而且离我们老家也挺近的,凭着我跟王明的关系,他肯定是没问题的,唯一的难点,就是虫虫的想法。 我之前的时候,曾经跟她聊过,说会把我父母接过来,她心中欢喜,认为这是我接纳她的表现,现如今把他们安排在万毒窟,她心里肯定有疙瘩的。 我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安置在蓬莱岛,等过段时间再说。 |
做好决定之后,我便宽慰了一会儿母亲,然后说道:“对了,一会儿我们就走,到虫虫那儿去——你还记得虫虫吧,对,就是上次去过我们家的那个女孩儿,她是我给你们找的媳妇儿,等过段时间,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就结婚。” 听到我的话,本以为母亲会夸赞一下我,毕竟我这么老大不小了,感情还没有一个下落,她一直都挺担心的。 结果母亲撇了一下嘴,说你总算是定下来了——我们之前在美国的时候,真的是很担心你,你看看你哥,不声不响,给你找了两个嫂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而且地还肥,个个都怀了孩子……唉,好可惜,没成想出了这事儿,弄得我都没有能够瞧见两孩子生出来的情形,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呃? 两嫂子? 听到我母亲这般一说,我顿时就有点儿石化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记忆里搜索起来,想着如果真的是两嫂子的话,说不定可能是我认识的林曦和龙玉这一对。 当初我们逃离蓬莱岛,碰上海岛轮回,她们就随着我哥离开了。 我早就知晓她们跟我哥之间似乎有一些情意,却不曾想我哥居然这般牛波伊,两个女人都给娶了。 这…… 我先是欢喜羡慕,随即又有一些难过起来。 之前我还在想父母倘若是没有落在三十三国王团的手里,我哥可能会被苛责,毕竟手中没有把柄,但现在一想,那帮人除了我父母之外,估计这两个新嫂子,和她们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也落在了三十三国王团的手中去。 如果是这样,我哥应该是没事,但很有可能不得不被胁迫着做出某些事情。 这样一想,我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不过我现如今的城府已深,也不想在父母面前说起太多,只是摸着头,说唉,对,我哥到底牛波伊,我不行,比他差得远。 没想到我那闷葫芦一般的老爹这时却插上了一句话来,说如果是那次来家里的妮儿,也挺不错的,那女娃是真的漂亮,言伢的眼光不错…… 母亲一听,脸黑了下来,说怎么的,你喜欢啊? 呃…… 瞧见我母亲这般强势的模样,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不爱说话了。 母亲恢复了往日的脾气,说明她已经从惊吓之中走了出来,我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时骑鲸者走过来,跟我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问我们是否准备离开。 我自然没有问题,这个烧尻岛是非之地,除了刚才这帮人,说不定还有人赶过来,的确是得赶紧离开。 |
随后我们护送我父母上了船,那三位百战余生的哥们儿也给一起带上了。 他们身上有伤,现如今又没地方去,连着骑鲸者,给我一起邀请返回蓬莱岛——十三这几个人倒是没什么,我哥给他们的吩咐,也是保护我父母,在哪儿都一样,但骑鲸者多少还是有一些别扭,毕竟他之前曾经是蓬莱岛的巡海人统领,算得上是中高层,后来叛出了蓬莱岛,现在回去,多少也有一些尴尬。 我知道他的心结,笑着对他说道:“林晓礼已然被逐出蓬莱岛,仓皇逃出海外,现如今虫虫掌权,正是你锦衣还乡的时候,有什么可犹豫的?” 听到我的话,骑鲸者最终还是点了头,说好。 事实上,除了蓬莱岛,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毕竟当初出海的时候,他就已经舍弃了一切。 出海的路上颇有几分周折,不过对于这些事儿,骑鲸者都打点得不错,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操心的,而这几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着父母,陪着闲聊,弥补不能承欢膝下的遗憾。 经过这两年的海外生活,父母虽然还保持着在老家的淳朴,但眼界却高了许多,跟我讲起在夏威夷的生活,说起他们开荒种地,又聊起学英语,跟老外交流的事情,逗得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两天后,我们回返了蓬莱岛,虫虫得到消息,赶来迎接,虽然她轻车简行,但依旧有人不断向她行礼,阵势颇大,弄得我母亲挺紧张的。 她拉着我的手,说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我瞧见她一脸忐忑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她呢,现在是这儿的岛主,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她的部下,不过你也别多想,在您面前,她就是你媳妇儿,别慌,她人你也见过,挺好相处的。 母亲砸了咂嘴,说好家伙,人姑娘又漂亮,又有钱,地位还高,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呃? 我听到这话儿,差点儿摔倒——您是我亲妈么,有这么说您儿子的? 这才隔没几天,我又回来了,而且还将父母给带回来,虫虫很是开心,对我父母也是十分恭敬,母亲努力地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婆媳俩表面上倒也其乐融融,随后回到了碧游宫中,虫虫将我父母安排在了一处修缮整齐的雅致小院里住着,询问过二老的意见之后,又特地叫人将院子里的花园弄平了,留给他们种地玩儿。 |
蓬莱岛的土地肥沃,海水充满灵性,老两口想要种地,估计会颠覆他们大半辈子以来对于农作物的认识。 随后饮宴,以及拜见宫中长老等事,且不细谈,我当天与虫虫陪着父母在新环境里聊到很晚,待二老困倦之后,方才回住处,一夜缠绵,自不必言。 至于屈胖三,他留在了山门处,指点洛小北布置法阵的诸多事宜。 而骑鲸者也获得了蓬莱岛的谅解,虫虫甚至想要让他出来担任巡防营要职,却给他拒绝了。 骑鲸者说一人不事二主,婉拒了虫虫的委任,不过表示只要蓬莱岛有需要,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的。 如此又耽搁了一天时间,我待父母差不多适应这儿,便与屈胖三离开。 这一次我们没有再做耽搁,直接从蓬莱岛往南,抵达了港岛这儿,随后与这儿的地头蛇雪瑞打了一声招呼,都没有怎么聊,又过关回到了国内来。 其实没有怎么跟雪瑞聊,是怕她问起太多陆左的事情。 知道我哥的事情之后,我其实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陆左能不能跟我哥一样,既娶了小妖,又别辜负了人雪瑞呢? 实在不行,就入那什么阿拉伯籍,据说能娶四个呢。 当然,我也只是这么一想,毕竟陆左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或许在他的心中,小妖就是他的全世界呢? 只是,雪瑞这么好的女孩儿,他辜负了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过关后,屈胖三去寄了一份信,据说是小龙女拜托他寄给白城子的——那妹子回国,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 两日后,我们回到了茅山宗。 |
在别人的眼中,茅山宗高门大户,顶级道门,是高不可攀的去处,然而对于我和屈胖三来说,却如同自己家后院一样。 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这外门长老的身份,而屈胖三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那茅山宗的山门,根本就是他监工而成的,出入的手段,都是他教与守门人的,自然用不着费什么心思。 抵达了茅山宗,进了山门,自然有人前去通知掌教真人杂毛小道。 所以我们走到清池宫山下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然在此等候。 同行的,还有他的师兄符钧。 两人分别不久,再次见面,却仿佛许久未见一般,主要的原因,则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故事。 大家都是老交情,倒也没有什么客套的,反倒是与屈胖三,少不得热切几分。 杂毛小道已然知晓屈胖三找回前世的消息。 屈胖三的前世,便是虎皮猫大人,而此君曾经是杂毛小道在算学和阵法之上的启蒙恩师,后来又一路相随,相当于人生导师的地位,此刻他能够找回自我,杂毛小道自然高兴无比,上前就是一阵热情寒暄,弄得屈胖三直皱眉头。 屈胖三说你别靠得这么近,弄得跟一基佬似的,你这劲儿还是跟小毒物去腻乎,我媳妇儿呢? 杂毛小道说在后山,跟我小姑在一起,你要去么? 屈胖三指着我,说小言子老婆出关了,这小子憋了好久,终于开了荤,可怜我一单身狗,在旁边看得眼热,憋了一身火气——不跟你们谈了,我先去见我媳妇儿…… 他这边打个照面,转身就走,杂毛小道一脸无奈,不过还是再三叮嘱道:“你可得老实点儿,朵朵还小,要真干了什么事儿,别看你是虎皮猫大人,陆左发起火来,真的能够把你给剐了的……” 已然跑出十几米远的屈胖三挥了挥手,说他且回不来呢。 屈胖三离开,杂毛小道颇为郁闷,不过也管不了他,只有朝我招手,说阿言,电话里讲不清楚,走,我们去清池宫里,慢慢聊一聊蓬莱岛的事情。 我与符钧拱手,然后上了山。 清池宫观星台,三人坐在蒲团之上,然后我聊起了东海蓬莱岛的诸事,讲到了蓬莱岛碧游宫的变故,三十三国王团的阴谋以及我哥的遭遇,当听到我在水牢之中,将中毒的倒吊男给击杀之事时,杂毛小道一拍大腿,说干脆,利落,过瘾得很啊——阿言,你知道那倒吊男在西方世界的名声不? 我摇头,说知道一些,但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了? 杂毛小道说道:“我之前听你们提起,特地找人超过,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家伙何种出身,何种来历,这个都是一个谜团,无人得知,而当世间知晓他这个名号的时候,此人已经成名,他跟卡斯特罗喝过酒,跟切格瓦拉泡过妞,墨西哥的毒贩,有一大帮都出自于他的门下,巴西的原始丛林里面,遍布了他的势力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人就是南美洲的地下皇帝……” 呃…… |
听到杂毛小道描述起了倒吊男的诸多事迹,我有点儿心虚,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鼻子。 说句实话,当初在地牢里面的时候,我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就将他给弄死,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把我哥陆默当成了对立面,有一种不把他弄死就誓不罢休的状态,让我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 所以我杀了他,也不管他身后的名声,有多么的大。 可怜倒吊男一直以为我知道他有多牛逼,笃定我不敢杀他呢,而等到我那一刀子捅下去的时候,我估计他的心里面多少也有几分后悔。 要是不装逼,低眉顺眼的,说不定还能活着呢。 我笑了笑,说甭管他有多牛,人都死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对了,关于天罗秘境,你是怎么打算的? 杂毛小道看了旁边的符钧一眼,然后说道:“天罗秘境这事儿,是大师兄、啊,不,是蚩尤告诉我们的,他曾经去过那儿,现如今也是完好无损,而据你所说,千通王也去过,既然如此,就不是绝路,既然虎皮猫大人断言陆言在那里,我觉得还是可以去试一下的。” 他刚刚说完,符钧就开口了:“可以试,但不是你。你是一教之主,现如今茅山宗刚遭大劫,百废待兴,你不可再生波折,得在这儿坐镇,至于天罗秘境,我陪着陆言他们去。” 杂毛小道看着他,说师兄,这件事情我们讨论过了,现在就不用再聊了,我意已决。 符钧还待再说,杂毛小道却举手,拦住了他。 杂毛小道问我道:“阿言,你怎么看?” 我说我在不周山那边,与小妖姑娘承诺过,说我一定会帮着她找到左哥——小妖姑娘对我,有再造之恩,所以这样的承诺,我必须得遵守,否则就是有愧于心。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君子一诺值千金,自当如此。 言罢,他又看向了符钧,说道:“师兄,此间有你坐镇茅山,我小姑也回返,刘长老修为恢复,用不着我在此当个泥菩萨——若是十年前,茅山宗关闭山门,安安稳稳,也是一样过日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这些江湖上的扛把子倘若是退缩了,当年的八国联军,恐怕又要打到京都去了。” 杂毛小道这话儿说得很认真,也很严肃,听到这话儿,符钧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点头说道:“好吧,你且去,茅山这边,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护得周全。” 这边商定之后,也并不急着立刻执行。 现如今大家的身份都与往日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需要做一些准备。 首先是联络同门,当日我们为了黑手双城而建立的七人联盟,现如今已经形成了守望互助的整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必将通知这里面的每一个人。 |
威尔、老鬼在欧洲,不过都有联络方式,杂毛小道亲自跟他们通话,至于王明这儿,这是派了一位得力之人,前往麻栗场镇。 万毒窟在麻栗场镇那儿建了一个据点,这是王明临走前跟我说起的。 有任何消息,都可以通过那人来中转。 除了通知此事,我还希望王明能够去不周山的出云峰走一趟,将这事儿通知到小妖姑娘,免得她在那冰天雪地之中苦等无果。 当天晚上,我被邀请到后山草庐那儿用餐,陪同的人除了杂毛小道之外,还有萧家小姑、朵朵和包子。 屈胖三在这儿跟两个小姑娘已经玩得十分开心了。 瞧见他与朵朵在药园间跑来跑去,我其实感觉挺别扭的——作为一个拥有了三世记忆的人,在我的想法里,思想怎么着都会苍老而成熟,却不曾想这家伙虽然偶尔表现得比较靠谱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能够拥有童心,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很羡慕的事情。 萧家小姑亲自下厨,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而且很素,不过颜色鲜艳,搭配合理,倒也让人食欲大振。 席间萧家小姑聊起了王明弟弟王钊留在洞中的遗作,说她已经找人翻译过了一些,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办法破译,不过还是有一定的收获,最完整的,就是一套关于龙族吐息的修行方法。 这一套功法如果能够有一条真龙在跟前,然后进行观想,印于脑海之中,对于初学的修行者来说,应该是一条康庄大道。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些推测,具体的她也不曾知晓。 毕竟这些太过于晦涩深奥了,让人头疼。 杂毛小道听完,笑着说道:“说起来麻绳儿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等从天罗秘境回来,去洞庭湖找一下,如果有它在,观想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萧家小姑点头,说我们年岁已大,修为和思维都趋于稳固,难以舍弃,但凤凤和朵朵却不同,我这些天在教授她们那真龙吐息法,如果能够修成,或者能够鲤鱼跃龙门,成就无上真身。 包子瘪嘴,说我才不愿呢,人家是凤凰啦,才不愿意当什么真龙呢…… 大家瞧着这个嘴里塞满食物的小包子脸,哈哈大笑。 又过了两日,将消息都通知到了之后,杂毛小道交代完了手头的诸多事务之后,带着我和屈胖三,来到了山下一条河流前。 在几个核心人员的注视下,我们双腿盘坐,静静等待着时间。 太阳从东边升起,一点一点地往头上移去。 午时三刻。 阳光正好,杂毛小道取出了那面铜镜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铜镜四十五度斜角向下,对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 然而凝视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他下意识地朝那镜子看了一眼,有点儿意外,说怎么回事? 屈胖三走上前,说没有什么诀窍么? 杂毛小道说没有啊,就说这么做,然后心里面想着那天罗秘境,就行了。 我等了一下,忍不住了,探头朝着那镜子里望去。 结果只看了一眼,我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感觉镜子里面,有一道漩涡不断旋转,下一秒,却是将我给直接吸进了里面去。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
我感觉到了眼前一黑,下一秒,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很是古怪的空间。 怎么形容这儿呢? 这儿有点儿像是苗疆万毒窟那种被废弃掉的古老城市,亭台楼阁,诸多风格多变的建筑,街巷齐全,楼宇处处,曾经辉煌,但到处都透着一股破败的场景。 天空阴沉沉的,还透着微微的红色,仿佛滴血一般,而跟前的我,则处于一个街道的死胡同之中,左右望去,却是瞧不见半个人影。 当我深吸一口气,将意识往下蔓延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两米之下,居然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现实世界,又或者洞天福地之中,脚下的土地都很深厚,不知道往下延伸多远,然而我此刻所处的空间,在两米之下,居然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仿佛深渊,又仿佛高悬于半空之上。 幻觉? 当炁场感知反馈而来的结果迥异于我的理解常识时,我整个人都有点儿懵,随即做出了稍微理智一些的判断来。 随后我想起了布鱼、善扬真人等的情况,下意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我绝对不是一个爱惜自己的人,所以这一巴掌也很是用力,结果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疼痛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让我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来。 难道这并非幻觉,而就是我们所要前往的天罗秘境? 难道我过来的并非是自己的神识和意志,而是整个人一起,透过那神秘的铜镜一块儿来了? 我琢磨了好一会儿,而就在此时,突然间墙头传来一阵动静,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往上瞧去,却见一张冰冷而面无表情的脸孔,出现在了上面。 那是一张标准的雅利安人面孔,皮肤浅白,面长多毛,鼻骨高,瞳孔颜色浅,发色多变。 而且还是一位美丽的女性面容,具体而言,有点儿像是印度阿三歌舞片里面的主角。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美女,我并不会奇怪。 |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这张美丽面孔的下方,却是一具如同狮子一般矫健、充满了力量感的兽身——它有着强健的身体,满是垒块的肌肉以及金色的毛发,尾巴如同蝎子一般满是节肢,倒勾而起,尖端处则如同一把利剑。 这…… 这样突兀的结合十分古怪,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有一些懵,下意识地将手往怀里摸去,准备拔出止戈剑来。 只有这样,我方才能够有几分安全感。 但就在我摸到止戈剑的一瞬间,那美女兽就朝着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猛然一跃,却是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去。 那玩意站在墙头,居高临下的时候,带着一种强烈的气势,即便是我都心跳不已,而当它消失之后,所有的压力也随之一起消失,我却有一点儿恍然若失,下意识地跟着翻上那面墙,站在了上面,已然找不到那东西的半分身影。 我站在墙头上,放目四望,发现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蒙蒙的灰雾之中,即便是我集中注意力,视野也只能在百米范围之内,更远的地方,一片灰茫茫的。 我试图找寻任何生命的痕迹,然而看了好一会儿,却再也没有瞧见第二个。 连虫子都没有。 这样的情形让我有一些郁闷,蹲下身子来,打量着刚才那美女兽驻足的地方,发现那儿有一个浅浅的爪印,代表着我刚才看到的,并非是幻觉。 事实上,我一直都在思索自己身处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是天罗秘境,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进来了,而与我一同前来的杂毛小道和屈胖三,人又在哪里呢? 我来这儿,已经超过了一刻钟,但是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是没有能够过来,还是说我们出现的,并不是一个地点? 或者说并不是一个空间? 我思索了许久,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依然没有人再出现在我刚才的地方,终于放弃了等待两人的想法,决定出去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人,将我此刻脑海里的疑问给解释一下。 要不然我感觉自己可能会疯掉的。 确定好了之后,我开始出发,而目标,这是我所能够见到的一处高楼,或者说高塔。 那玩意距离我应该有一些远,从我这儿望过去的时候,它出现在一片迷雾的背后,倘若不是因为它比较高,我还真的很难从一片混沌之中将它给找出来。 行走在空旷而荒凉的街巷,穿行于荒废的废墟之中,我小心翼翼,弓着腰,时刻都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在这样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地方,我必须保持足够的紧张感,方才能够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而没走一会儿,我总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儿。 |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愿意去想,到了后来,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使得我不得不频频抬头,看向天空。 到了最后,我停下了脚步来。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不安感的来源,却是头顶的天空。 我总感觉有人在窥探着我,就如同之前我在暗处窥探别人,伺机而动一般的状态,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有一种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我驻足而立,抬头望着天空。 望了一会儿那带着几分血色的天空,我又有点儿犹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那种不安感消失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前行。 此时此刻,我终于肯定了自己应该就是身处于天罗秘境之中,只不过它跟我想象中的,多少有几分不同,无论是脚下的虚空,还是头顶的天空,这些都让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而这些不安,也导致了我心头的恐惧,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我现在迫切想要找到一个人,从他,或者说她的口中,得到关于我们身处这地方的一些情报。 这才是我最迫切需要的事情。 我朝着前方行进,越往里走,迷雾越是浓郁,一开始的时候,视野还算是足够,努力打量,百米之内都还能够清晰,但往里走去,视野就局限于几十米之内。 而这个时候,我越发地不安起来,因为我感觉到迷雾之中,仿佛有生命的气息存留着。 然而每当我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快速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儿什么都没有。 如此几次之后,我不再去探寻。 这儿既然是这样,我就用不着去追寻太多,先抵达自己之前定下的目标,也就是那一处高塔之前。 如此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尝试着使用大虚空术,发现可行,但并没有之前那种多姿多彩的信息接入,而是与我目力所及的距离一般,走不出更远,而脚下的土地,仿佛一道坚硬的墙,让我根本无法往下走半分。 我尝试地遁术,发现失败了。 从这里我得出了结论,我脚下的土地,应该不能支持地遁术,也就是说,这儿没有地煞,没有支持我行进的空间缝隙,也没有任何曲率。 这让我有了大概的判断,又产生出了更多的好奇来。 这个天罗秘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
继续向前,就在我觉得那高塔即将在眼前的时候,我突然间又瞧见了那一头美女兽,她蹲在不远处的一栋两层小楼的顶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时掠过一抹诡异的红色。 这种红色,与天空的血色十分相像,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行走许久,终于瞧见了一个活物,即便是知道沟通未必通畅,我也是没有任何犹豫,朝着它快步冲去。 我这边一动,那美女兽就浑身的肌肉紧绷,紧接着毛发竖起,双腿一蹬,整个儿就要消失了去。 我急了,大声喊道:“唉,别啊,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一下你……” 我健步如飞,几十米的距离,没两下就赶到了,然而我抵达的时候,那家伙却是人去楼空,不见模样,我凭借着大概的印象继续追,如此又追了几分钟,突然间前方的浓雾一散,我落到了一个篮球场一般大小的空地之前来,而在不远处,却有一个满身肌肉、手持圆盾和长矛的魁梧背影。 那人身高有两米左右,披着一红色披风,侧着身子,仿佛看向了别的地方。 当我落地之时,他突然间转过了身子来,盯着我。 而我也瞧见了对面的那家伙,却是一个满脸大胡子,胸口满是浓郁黑毛的壮汉,对方脸上的轮廓很立体,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穿着一皮裤子,肤色有点儿类似黑,但又不是黑人的那种。 我瞧得一阵恍惚,莫名间想起了一部美国电影,叫做《斯巴达三百勇士》。 这家伙跟里面的斯巴达人打扮差不多。 当我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人也开始盯上了我,几秒钟之后,他抓紧了手中的长矛,踏着小碎步,然后朝着我走来。 我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不过还是试着沟通,空着双手,对他喊道:“嘿,Hello?你听得懂我的话么?我刚来,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 没有等我说完,那尖锐的金属长矛,就戳到了我的眉心来。 杀意浓烈。 我艹! 我试图与人沟通,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给我半分机会,而是直接将那长矛刺到了我的眉心处来,瞧这架势,就好像要将我给置于死地一般,让我震惊的同时,又莫名生出了几分愤怒。 我忍不住就骂出了口来,而与此同时,足尖轻点,往后退去。 我这边一退,那斯巴达却没有半分轻饶,口中哇啦啦大叫着,随后长矛猛然一旋,继续往前刺来。 我一连退了十几步,发现这家伙完全没有跟我交流协商的意愿,一门心思地想要弄死我,终于没有再忍了,猛然一转身,拔出了止戈剑来,然后愤怒地斩出一剑。 这世间没有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对方明摆着要置我于死地,我就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不然,老子也白叫什么千面人屠了。 我拔出了剑来,开始回击,三两下,挑开了对方的长矛,然后猛然一斩,结果落在了对方的圆盾之上。 我瞧见那家伙的盾挡了过来,不过想着能够凭借着自己的修为,以力服人,所以毫不犹豫地猛然往下斩落,却不曾想对方的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坚固无比,不但将我的止戈剑格挡,而且还有很重的反馈之力传递到了我的手上来,反倒让我一阵踉跄。 |
当对方将圆盾移开,再一次出矛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明白了。 这个家伙,很厉害。 一开始的时候,我把对方当做了小杂鱼,以为能够凭借着自己犀利无比的一剑斩,将人给降服,却不曾想这家伙如此难缠,而且攻守兼备,那圆盾在手,如同一铁壳乌龟一般,着实厉害。 当认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收敛了之前的诸多轻视,开始认真面对起跟前的这敌人来。 在随后的交手之中,我施展出了茅山的几套剑法来,堪堪挡住那家伙凶猛的攻势,不过也摸清楚了这家伙的底细。 首先,对方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大许多,一身的腱子肉油光水滑,里面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能量。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其次他与人交手的经验十分丰富,或者说杀人的技术熟练无比,与我交手的时候,我总能够感觉到一片尸山血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最后,这家伙的圆盾和长矛,都是了不得的法器,每一次撞击之时,我能够瞧见上面有诡异符文的涟漪浮动。 经过短暂的交锋之后,我差不多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箭步向前。 我开始反守为攻了。 长久以来,相较于别的手段,我与人近身交手的手段总是有一些差强人意,尽管有种种生死之间的领悟,陆左及其他人的言传身教,以及后来的虚清真人教诲,这些用来应付寻常人还算不错,但一接触那些顶尖的强者,就显得有一些底蕴不足。 当然,这跟我踏入这江湖时间并不算太长这一点,也有一些关系。 在很多人的眼里,觉得我现如今的成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作为一个踏入修行这个行当没几年的新人来说,对付许多江湖上二三流的高手,都能够做到碾压的效果,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但我却知晓,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 我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这就显得我这一个短板格外明显。 之前在蓬莱岛,虽然我事后凭着几门手段,一定乾坤,力挽狂澜,但是在之前的时候,我被人缠住了,轮番交手,算得上是死里逃生,倘若不是虫虫及时赶到,只怕我早就挂了。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很想如同陆左、杂毛小道和王明他们这些人一样,在与顶尖高手的激烈对抗之中,也能够不落下风。 战斗。 止戈剑在对方的盾与矛之间不断飞舞,剑与矛的交击之中,铮然作响,我的心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在那一刻,我没有再去思索自己所处的这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也没有去多想面前这家伙为何视我如仇寇,更不去想对方的来历,脑海里唯一掠过的,就是我的所学,如何能够应对当前的局面。 渐渐的,渐渐的,我整个人的身心,都投入到了跟前的战斗之中去。 面对着对方如同乌龟壳一般的圆盾,我开始频频遁入虚空之中去,然后从各处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手,攻击对方。 斯巴达的防范十分严密,然而面对着大虚空术的神出鬼没,终究还是有失手的时候。 而随着对方第一次的失手受伤,我便依靠着那一点,迅速地滚起了雪球来,不断地在对方身上造成诸多难以抑制的伤口,到了最后,我猛然一剑斩去,在斯巴达的后背之上,撕裂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来。 那剑痕从右肩一直划拉到了腰间去,皮开肉绽,鲜血肆流,而那如同铁人一般的家伙,也发出了一声怒吼,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去。 我瞧见终于击倒了他,心中欢喜,一脚将他踢在地上,然后问道:“大兄弟,能不能聊一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家伙却将手中的长矛猛然一挑,如同毒蛇出洞一般,钻进我的心窝里来,却是想要绝地反杀我。 我艹…… 什么仇什么怨,我到底对你怎么了,至于这样搏命么? 我在长矛抵近肌肤的那一瞬间,遁入了虚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终于没有再妇人之仁,一剑斩下对方头颅。 那家伙是如此的强壮,即便是头颅被斩下,身子居然还能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将我按倒在地。 |
不过最终,他还是倒下了去。 我此刻也是精疲力竭,躺倒在了旁边,任鲜血从身边流淌,胸口不断起伏,喘息着,好一会儿,我方才爬了起来,左右打量,发现我们两个在这儿打得如此热闹,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围观。 这是…… 我下意识地抬头往天空望去,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呼、呼…… 我调整了一会儿呼吸,蹲下身子来,打量这个家伙,发现他身上除了一根长矛和一面圆盾之外,别无它物,我在他身上翻了一会儿,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想了一会儿,将他的长矛和圆盾收进了乾坤囊中。 不明不白地打了一架,我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占,这家伙的矛与盾看样子是挺不错的,回头了,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我收拾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塔,想了想,还是继续前进。 我不能停下,眼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然而当我又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高塔依旧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而我的跟前,居然又是一个如同刚才遇见那斯巴达一般的广场。 这广场仿佛是一模一样的,都是篮球场一般大小,然后地上铺满了条形石。 这儿的视线很清楚,没有那些模糊的灰色雾气。 我走进来的时候,广场中空空荡荡,没有瞧见半分身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安,就好像是有冰凉滑腻的毒蛇,在我的脖子上面游走一般。 我拔出了止戈剑来,走了几步,接着猛回头。 什么也没有。 但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在窥探我呢? 我又走了几步,那种感觉如同心理阴影一般,挥之不去,我想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剑刃往下,然后拱手说道:“在下陆言,初到贵宝地,不知道您们这儿的规矩,跟前的兄弟,能否现身,咱们说一说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 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身后一凉,我下意识地往前疾冲两步,却还是感觉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都来不及回头,直接凭着炁场感应,往身后猛然一剑甩去,听到“啊”的一声叫唤,我猛然转身,冲向前方,却见有一团黑雾,化作无形,融于空气之中去。 这是什么东西? 我回想起刚才的那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 还没有等我思考仔细,攻击又一次的袭来,我这回没有再犹豫,直接遁入了虚空之中,却发现偷袭的我,居然真的是一个女人,那家伙长得很清秀,身型修长,大部分都跟正常人类一般,唯独一对耳朵,却是又尖又长。 我从虚空之中浮现,开始与那女人搏斗,两人交手,对方也如同刚才的那个斯巴达一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而且她还能够融于空气之中,仿佛无物。 这是天生的刺客。 不过十多分钟之后,那名如同母螳螂一般的女刺客终于倒下了,我看着她,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守尸。 过了一刻多钟,这女人的尸体居然渐渐地消失于无形之中。 这时我差不多明白了,与我交手的,很有可能,是那神魂的实物化,在被我杀死之后,又归于无形之中去。 带着满满的疑惑,我继续向前走,而没过多久,我又来到了一片广场前。 与之前一样,广场的对面,也走来一个人。 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有动手,一脸吃惊地望着对方,瞧见那人抓着剑朝着我冲来、想要与我搏命的模样,震惊不已。 这人我认识,他的名字,叫做余佳源。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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