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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亲身目击被黄鼠狼和蛇仙附身受尽折磨的人[第2页]

作者:沌沌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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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用“制符”,符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但各地的符可能不尽相同,我说说家乡的符。中了邪的,不单单包括黄仙蛇仙之类的,还有被“人”撞上的、“被吓着的”,小婴儿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还(huan)人字”的时候都要用到符。几乎全都是用黄纸制作的。当然做法、用法各不相同,日后会逐渐讲到。
    我正打量着黄仙、狐仙的灵位,李老大梳洗完毕进屋来了。说是洗头,其实就是把木梳用水沾湿在头发上梳理,反复几遍就梳成了许文强似的大“背头”。这让李老大显得更像个大仙儿了。那时的人是那样的,也不像现在有那么多发式,头发多是用削的,有那种削刀。洗完后往后背着一梳,爱啥样啥样吧。
    当时她进来其实是吓了我一跳的,她手上拎着一把菜刀!并且此时的李老大已经没有了先前我们刚来时的热情,转为一脸的凝重。说凝重还不完全准确,还有阴森。我从小就是很敏感的人,当然并不代表我的胆子很小。在同学和老师眼里我是出了名“整鬼专家”,尽管这样那个,看到李老大当时拉得快要埀地的脸,我的心还是提到嗓子眼儿了。
    
    “拿菜刀干什么呢?”我相信所有的人都在故作镇静的这样想。
    看这种病不至于还动刀动枪的吧?尽管我们都对李老大的异常而诡秘的举动迷惑不已,也为小燕捏了一把汗,但既来之则听之任之,来找人家不就是求人看病来了吗?毕竟李老大是看这病的“专业人士”,我们宁愿选择相信。为了小燕能早点康复。
    
    “咦?”我又犯嘀咕了,“怎么她的额头上又多了一颗小红点呢?看这病还得化妆?”李老大看起来与之前比较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震惊费解的是李老大的眼神!!!
    
    “这眼神?好熟悉……啊,小燕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呀!难道李老大也?”我从未见过也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切,直到今天我都不能完全理解,毕竟有些东西是我们看不到的。
    
    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的记忆,我都可以很负责任的对各位说,李老大当时的异常情绪与诡异行为,绝不是靠表演能够做到的。她几乎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这个镇子,更没学过什么表演。何况,灵异片鬼片惊悚片我在当时在后来看的太多了,优秀的演员见得也太多了,即便是林正英、罗兰这种“狠”角儿也绝没达到这种火候。李老大的那种情绪、那种行为方式几乎是是在瞬间就发生了质的变化,看起来不像人了,像什么都行,就是不像人了。分辨眼前的这个某某究竟是不是人,请牢牢锁住这个咒语:看眼睛!看眼睛!看眼睛!
    众人的喘气声都能听得到,这是当时绝对真实的现场写照!
    
    天又开始阴上了,七、八月份的蒙东地区就是这种情况,一片云彩一片雨,来得急去的快,像蒙古骑兵。
    
    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感受过吗?那次,我感受到了。形容那一刻房间里的整体气氛,半句话就够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连哭闹了一下午的小燕自打进了这个门儿就没怎么发出声音,此刻更是定定的看着李老大,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情感了:是恐惧!
    
    看来“它”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世间万事万物自有相生相克之道法。
    
    我们都知道,李老大要送‘它’走了。
    
    李老大进来后没再和我们说一句话。
    
    骤然间,让我惊恐至今的一幕发生了!
    
    李老大双目暴睁,龇出大板牙,举刀凌空,“铛!”的一声,手起刀落,深深的劈进了炕沿儿里!那时老家的炕沿儿不少人家还是用破好的杨木做的,年深日久,上炕下炕,被摩擦的油光铮亮,结结实实,这一刀的力道可想而知。
    
    我自己什么情况什么反应几乎忘记了,除了惊恐似乎没什么了,记得太深入的事情会影像模糊的。我只依稀记得炕上坐着的小燕随着李老大的刀光起落浑身猛然的抽搐了一下!好比正常体温的一个人脱光了,突然掉进了冰窟窿的那种“激灵”一下子的感觉!
    
    刀落了,落得力道大,落得深入,我坐在炕梢,能清晰地感觉到震动。
    
    李老大转身了。脸色更加凝重阴沉。
    
    “怎么了?”我纳闷。
    
    李老大走到黄仙狐仙的牌位,取出了三炷香,是那种黄颜色的比较粗的上香专用的香。点香的打火机是老式的,燃汽油的,着火的时候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打火机的亮光非但没有让阴暗的屋子变得亮堂,反而更增添了“画龙点睛”般的诡异!特别是当那点亮光映在李老大的那张煞白而又诡谲的脸上,我简直觉得那一刻是在人间炼狱,要是梦就好了,可以醒来。但那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些才是事实。
    
    香燃起来了,青烟缕缕,散漫开来,使得空气中又多了一丝让人窒息的压抑。有谁能知道李老大下一步要做什么。
    
    李老大的庄重从背影就可以看得出来,香举过眉毛,对着牌位,拜了三拜,轻轻的插在了香炉的香灰中,弄断了就不祥了。上香时李老大说了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缓慢而低沉:“黄仙狐仙让让路让让路,该回去的就回去吧
    
    上完香,李老大走到左手侧的大箱子旁,打开箱盖,从里面鼓捣了半天,拿出了几样东西。一样是黄纸,不是方形的了,是条状的;一样是毛笔;一样是小碟子,就是我们吃饺子用的那种,里面盛着说不清的事物,后来我永远的记住了那种事物,叫做“朱砂”;一样红布;还有一盏小酒盅。
    
    当然,还有一样是最猛的,就是那把菜刀!
    
    现在我回想起来,李老大其实是真的猛士!真的猛士敢于拿起菜刀直面硬邦邦炕沿儿!
    
    李老大备好了这几样东西,走到炕沿的边上。
    
    我们知道,李老大开始进入正题了。
    
    事实上,在蒙东地区真实的大仙儿并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神乎其神,一看就是骗人的。真正出道的大仙儿,自打你进这个屋子他就知道你中的是什么仙儿,不会默默唧唧的搞那么多鬼名堂。中什么仙,用什么办法送走他们都轻车熟路。只是出道的仙在“送走老黄”的时候会比较痛苦。因为大仙要先把黄仙从背附者的身体上引下来,附在自己身上再送走,或者直接送走。附在自己身上再送走,一般大仙要受几天罪,但他们喝了给自己划得符就会逐渐转好,毕竟大仙儿出道之前就是这么受罪过来的。要是引下来直接送走你就会看到大仙和空气撕扯到大汗淋漓,脸色煞白的样子,并且很明显的发现大仙儿和空气撕扯时确实使上劲儿了,也就是有着力点,只是普通人看不到。但这种事情确实存在,我亲身经历过一回,今后会讲到。第一种情况一般就是送走那些道行不深的,胡作乱闹的小家伙,引到自己身上喝两道符就没事儿了,第二种情况就是风险比较大的了,一般道行的大仙儿不敢接这种活,遇到的都是千年白万年黑、或修炼得有些道行的蛇仙之类的,老百姓家常话说的“成精了”就是特指这一类。这一类,大仙儿不敢轻易往自己身上附,可能会废了自己的,一般符根本降不住,只能引下来送走,有时费力费神撕扯了大半天还不一定送走,晚上还要到村口烧金砖金条,甚至要专门“扎”一些东西送给它,和它商量着来,即便是这样还有回来的呢,要送好几次。之前讲过,为此有的还要出一趟远门把它甩出去,让它迷路回不来。
    李老大把几样东西摆在了炕上,我在炕梢坐着,班主任和陈师傅在靠门口的炕头坐着,小燕进了门后就被陈师傅放在炕头里边一点,李老大做准备工作这段工夫小燕慢慢的蜷缩到了炕头的角落。
    
    小燕怔怔的眼神几乎总是钉在了李老大身上。
    
    朋友们,李老大接下来的话我将铭记一生,时至今日我几乎还能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到今天为止,我依然不相信她是在演戏,因为当时的情景不存在“极端逼真”的可能,而是铁的事实。人的情绪和眼睛透出来的情感是无法演绎到这种“本来就是自然而真实的”境界的。
    
    “你行了啊,该走了,下来吧,还作个没完了呢!人家才多大个孩子,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得你你找谁不就完了吗。”李老大面对着小燕终于开口说话了,那种语气和眼神分明不是在和小燕说话,是和小燕体内的“它”说话。
    
    “快滚下来!你这个小逼崽子才修炼几天,就这么能作?回你的普陀山去!”李老大的语气和眼神越发的凌厉惊悚了!
    
    猛然间,李老大随手拔出炕沿上的菜刀,恶狠狠的朝着小燕凌空虚砍了几刀,撕心裂肺的叫着:“滚下来,要不然剁了你,让你连个囫囵个的魂儿都没有,看你往哪去,赶紧回去!”
    
    我被李老大突如其来的鬼怪般而又激烈的行为是真的吓住了,不怕各位笑话,那次我是真害怕了。说实在的,我第一见到蛇的时候就敢抓蛇,看到蛇爬行时的曲线我就兴奋。按理来说胆子不小了,可是人往往是很怪的,偏偏我就是最怕癞蛤蟆,看到它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想吐。我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也是这样,胆子特别大,赌场上一天一宿输赢三五十万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该吃吃,该睡睡,但是他最怕耗子,大个的小个的、胖的瘦的他都怕念书的时候,有一次宿舍里来了一只耗子,他看到了以后,打开窗户就跑了,当天晚上在其他宿舍住的。可能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那次,我吓成那副德行,都找不着北了,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后来我知道了,中了黄仙蛇仙也是这样,一物降一物,关键得能镇得住!大仙儿思想活的灵魂就是个“镇”字。很明显,李老大是要从气势上先镇住这只老黄!
    
    小燕眼里的恐惧已经比较明显了,显得老老实实、可怜巴巴的。
    
    这时,李老大快速地铺开了一条儿黄纸,拿起那支毛笔,大拇指和食指捏起小碟子,送到嘴边,“叭”的一口唾沫(担心大家呕吐,我想改成“倒了点水”,但我得尊重事实,才能对得起读者,她确实是用唾沫研磨朱砂的),就吐在了已经干枯了的朱砂中。我还清晰的记得她拿毛笔写字的姿势就是拿铅笔和钢笔写字的姿势,在那种令人窒息的情况下我竟然还有闲心想:“这样抓毛笔是错误的!用唾沫是不卫生的!也许……大仙儿的唾沫也是驱邪的法宝之一吧。”看来我是真被吓晕菜了。
    
    朱砂是大仙儿们必备的法宝之一,可驱邪安神。朱砂安神丸就是最好的说明。
    
    李老大用手指将朱砂研磨均匀,笔走龙蛇般的自上而下写了一行字,从那些字的整体形状看不像是电影里演的“急急如玉令”,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这方面应该是大仙儿行当的最高机密。“送老黄”主要靠这道符呢。纸条面积不大,写好后,李老大把纸条卷成了小筒,用打火机点燃,放在了小酒盅里,等纸条烧透,将酒盅倒满了水,用小拇指将灰烬拌了拌。
    
    
    “白老师,快给她喝了。”李老大举起酒盅递到了距离小燕最近的班主任手里。
    
    班主任谨慎的凑到小燕身边,护着怔怔惶惶的小燕,温婉的说道:“来,小燕,把这个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出奇的是小燕竟然乖乖的把那盅灰水喝掉了。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个环节上还会发生点什么,但事实是小燕顺从的喝下去了。只是该发生点什么的环节是在小燕喝下去之后。
    
    大家带着既迷茫又渴望的眼神注视着小燕,包括李老大。
    
    “哇……哇……”小燕大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众人几乎同一时间询问李老大。
    
    李老大面带倦容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如释重负般的说道:“这孩子没事了。”
    
    这时,我发现,李老大的脸色蜡黄,异常难看。拿着毛笔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接着,她又铺开了一条黄纸,写上了和刚才差不多的朱砂字。写罢,用一小块红布把符包在了里面,神情郑重的对班主任说道:“白老师,今天回去后让孩子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没什么事了。该上课就上课,正常学习。回去后把这道符叠成三角形,用红线缝好,再找一根红头绳缝在符上,告诉孩子,至少要戴在胸前一个月。不能带着符去脏的地方,厕所和食堂。其他地方没啥大事儿。一定要让孩子上点心,别忘了。”
    
    “哦,我记住了,你放心吧。大姐,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医院打镇静剂都没用。”班主任问道。
    
    李老大卷了一颗旱烟,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姿势比爷们还爷们呢,半张着眼睛,悠悠的说道:“大概是六、七年前了,这孩子的爷爷在她家柴堆里倒腾柴火,要烧火做饭,窜出了一只老黄,刚下过崽子的。他爷爷脾气暴,担心这老黄偷吃鸡鸭,一耙子把老黄打死了,那老黄给崽子们絮的窝挺隐秘的,老爷子没看着,一回身,把一窝还没长毛的崽子踩死了。这老黄有怨气,总想着找么回来,观音怕它惹出大祸,就把它收到普陀山教化,修炼了几年,今年偷着跑出来了,她爷爷去世了,老黄就把这孩子附上了。这孩子火力不太旺。”
    
    李老大抽了一口烟,接着说:“这只老黄道行不深,不然这姑娘还得更遭罪。现在没事了,休息两天就好利索了。刚才这孩子大声哭出来了就是征兆了,一会她回去肯定特别困,好好休息就行,一片药都不用吃。小东西现在在我边上呢,要是它还不走,我在家就再送一次,像这种小家伙最多两次就彻底送走了。我能看到它,晚上我再给它烧点它愿意吃的。”
    
    这时我明白了,李老大额头上的小红点就是用朱砂开的阴阳眼,怪不得她说能看到它。同时
    李老大的脸色之所以异常难看是因为老黄从小燕的身上下来了,开始缠着她了。
    
    我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小燕已经停止了哭声,多少还有些抽泣,确实哭得太厉害了,收不住了。一个正常人这么折腾一下午体力都受不了,何况是被附了身的小燕。
    
    谢过李老大以后,我们扶着小燕,起身告辞,李老大送我们到大门外,穿过她家那条阴暗的胡同,我们终于迎来了傍晚的阳光,很暖。
    
    两天后,小燕又和我们在同一个教室大声的朗诵课文了,还是以前的小燕。
    
    (后记:此后小燕曾经问过她的爸爸,是不是有爷爷打死黄鼠狼的事。她爸爸说:“尸体是我埋的。今后咱家谁见到这东西都不准再碰。”)
    
    事件一:小燕中邪 ( 到此结束)
    
    事件二:走廊里的大鼻孔 (明日继续,晚安)
    
    事件二:走廊里有事儿
    
    镇子的东面是另一个镇子。该镇的初中是国立的,教学条件好。父亲为了能让我考上重点高中,给我办了转学,那年我读初三,住校。
    
    几乎与我同时转过来的还有“大没心”和“痜老亮”,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大没心本名叫韩宝柱,痜老亮叫沈春亮。两人各有特质:一个眼大嘴大,脑袋不太灵光大大咧咧,经常丢三落四,;一个天庭饱满,后庭方圆,不顶重发,加之名字中带有一个亮子,因此绰号各得其所。
    
    学校地处镇中心西南角,校门西开,门前一条油柏路,“勾搭”着孤寂的学校和热闹的镇中心。四周围墙,南院墙和东院墙外环绕着无垠的蒙古大漠,也只有牛逼的疙瘩柳能生存下来,文化人叫它“怪柳”;北院墙外是一片耕地。此处总体春夏清幽、秋冬肃寂,是个读书的好环境。
    
    一晃儿,上学期过半了,时间宛如幽灵般飘到了十一月份。
    
    期中考试让人烦闷,其实大没心对任何考试都是烦闷的,以至于借烟消愁。所谓“借烟消愁抽更抽”,大没心小烟儿抽得已经有模有样的了,恰似一个纯爷们。
    
    那天,有风,风带沙,沙打脸,心疼。大漠的风一年只刮两次,一次刮半年。
    
    下午最后一节课多数是自习,老师不在,只是偶尔偷袭。
    
    “就差十五分钟打铃了,老师不会来了,走吧,回宿舍抽一根吧,学累了。”大没心因为烟瘾的突袭显得坐立不安,十五分钟其实不短,但“学累了”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我心里很赞同。
    
    和他分到一桌是不幸的,要忍受烟臭。他也很不幸,他也要忍受。
    
    一前一后,说走就走,同学对这种“非主流”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依然废脑忘时的苦作舟。
    
    风卷起的沙洋洋洒洒上了天,折去了太阳部分光辉,大地灰蒙蒙的。
    
    如果没有这十五分钟,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无奈现实没有“如果”。就是这十五分钟,险些断送了大没心。
    
    宿舍的走廊纵深幽长,少窗,光线暗,尤其是今天这样的天气。人少的时候,脚步声在走廊的水泥地上可以踏出空旷的回响,要是穿订了掌儿的皮鞋效果就越发显著,“咔!咔!咔……”,犹如嚼骨头的狼。
    
    大没心迫不及待的打开宿舍的门,为了这口烟儿显得比和美女上床还猴急,十足的烟鬼。这一点我不及他。
    
    “有钱没钱蝴蝶泉,嘿嘿。”蝴蝶泉烟是当时家乡的大众烟儿,什么人都抽。大没心递给我一根,自己也点上了。
    
    “嗖……真好。”大没心闭上眼睛吐出了第一口烟雾,享受的样子如同女人的高潮。
    
    两个烟筒冒烟,顿时,宿舍内的烟雾曼妙婀娜,弥漫开来。
    
    享受,沉静。
    
    突然,门响了。
    
    “谁?”大没心的反应比狼狗还机警,在这一点上,他的优秀是出类拔萃的,从来不像答卷子时总是忘了翻过来做最后的那道论述题。毕竟,这是会受到“公审大会”的待遇的。
    
    “我……”门外的声音稚气未脱,似乎还没过变声期。
    
    只有痜老亮能发出这种娃娃音。
    
    “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生活老师呢。”大没心一边“嗔怒”一边开了门。
    
    “嘿嘿,抽独烟呢,把兄弟我忘了?”亮子搓着手,像等待主子赏赐的太监。
    
    “你他妈的就知道天天蹭烟抽,不会自己买啊。”大没心也“嗔怒”了。
    
    “打情骂俏”似乎是他俩的默契,多年来一直乐于此道。
    
    “靠,我天天帮你打饭你怎么不说呢。”痜老亮伸出了手。
    
    “我日,又是这招。”大没心抽出了一根递给了他。
    
    “哎,这才乖。”痜老亮恶心的要死。
    
    哥仨抽着小烟,压低嗓子吹着牛逼。
    
    “我跟你们说个事,我们上初二时候的,从来没和你们说过,怕吓死你们。”大没心叼着小烟,歪着小脖子看着我俩说。
    
    “你那是吹牛逼,吓死你自己还差不多,快快放来。”痜老亮并不服气。
    
    “切,不信是吧?听着。”大没心的表情突然转而郑重,他很少这样,“初二时有一天晚上我去大姨家找表哥要水彩笔,第儿天上美术课用。我的没水了。回来时路过他家门前的那片苞米地遇着‘挡’了。”
    
    他的脸朝外,看到了什么我当时就不得而知了,是后来才知道的。
    
    大没心的头在外面足足探了有十几秒钟,我当时心里犯嘀咕:“这小子也不近视啊,看什么呢,还没看完?”我站起来要过去,大没心收回了头。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的脖子已经是直挺挺的了,眼球也不会转了,甚至有些充血,嘴唇不自觉的抽动着,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活脱脱一个机器人。
    
    “靠,什么啊,?那么好看?”痜老亮还没有看出大没心的异常,比我抢先一步,想一睹为快,看来他也确定门外决计不会有老师了,否则老师也会随着大没心一起进来了。
    痜老亮的这一探,彻底撕破了校园宁静的空气。
    
    “啊!啊!啊!”痜老亮的几声尖叫吼破了喉咙,直接跳跃了变声期的过渡阶段。他几乎是瘫软着走到屋里来的,趴在床上开始嚎啕大哭。
    
    “亮子,怎么了?”我抄起扫地的笤帚窜到门口,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转身进屋,此时的大没心好像有虚脱的症状,脸色明显掉了一层颜色,甚是苍白,就连嘴唇也变得发紫,这绝然是过度惊恐的结果。
    
    放学的铃声响了。同学们陆续回宿舍了。
    
    大家都疑惑而惊奇的过来问长问短,刚刚走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哭的哭,瘫的瘫呢。
    
    突然,大没心一口吐在了地上,舍友赶紧端来脸盆以防再吐。
    
    亮子在床上依旧哭个不停。
    
    无论谁问什么,他们都没有人说话。
    
    同学叫来了生活老师,老师看了情况说道:“你们俩怎么啦?这孩子哭什么?哎,你怎么吐了?喝酒了吧?”
    
    “老师,您看他的脸色像喝酒吗?”我反问道。
    
    大没心无力的半低着头,老师俯下上身看着大没心,问道:“韩宝柱,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向生活老师简要的说明了情况。“哦,这孩子可能吓着了。”老师若有所思的说到。
    
    “韩宝柱,告诉老师,你看到什么了?”老师关切的问。生活老师说以前有一个学生有过类似情况,所以看到宝柱这样便想起来了。
    
    “吓人,害怕。”大没心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海绵里的水,硬挤出来的。
    
    “看来是真吓着了,这样吧,送到米凤兰家看看吧。明天周末,也不耽误上课。”老师无奈的说。
    
    老师您也知道米凤兰?”我稍感奇怪。
    
    “咱们两个镇子才离多远?谁不知道她?遇到这事都找她。”老师边说边开始扶起大没心,我去扶痜老亮。
    
    米凤兰家所在的村儿正是两镇的交界处。从老师的话中我得知米凤兰在行当里的影响力不只局限于本镇。
    
    夏利出租车是生活老师打电话叫来的,学校很偏,除了周末不是经常有车来等活。我们刚到校门口车就到了。四个人刚好挤下。
    
    十来分钟的车程,来到米凤兰家。这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发生什么天才知道。
    
    (明天继续,得睡了。谢谢大家。)
    (接在“嘘……有动静。”大没心真是比狼狗还机警。的确,我们也听到了,走廊里有动静!那一段的后面。明明发了的,但没显示,可能网络的事。对不住了。)
    
    
    
    我们原地不动,绷紧神经,大气儿不敢喘,比拔军姿还难受。但是一定得忍住,屋里的烟味还没散掉,若是被生活老师抓个现形,到班主任那去告状,比拔军姿更难受的事在后头呢。
    
    “呼……呼……呼……”走廊里的声音经过墙和门的抵消传到屋里已经犹如游丝了,只是隐约可辨,像是呼吸的声音。
    
    “怎么没听到脚步声生活老师就已经到门口了?看来是刚才我们笑得忘乎所以,没听到啊,
    哎呀,真是点儿背啊。看来这次栽了。”我心里嘀咕着。
    
    过了大约一、二分钟,声音终于渐消了。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我和痜老亮刚要活动,大没心立刻以shut up的手势示意我们继续保持“军姿”。
    
    “这小子,真贼啊。他肯定是怀疑生活老师根本没走,是麻痹诱捕我们的策略。”我心里琢磨,“这小子,要是把劲儿用在学习上,也是个三好学生。”
    
    大没心又仔细聆听了一会,蹑手蹑脚走到门前,那姿势差不多像跳芭蕾了。他轻轻地拨开门插,小心翼翼的将门欠了个缝隙,发现没什么状况,又将门开得大了一些,将头探了出去……
    
    就是这一探,大没心出事了!
    
    米凤兰家大门朝东开,是铁栅栏式样的,刷着绿漆,年深日久已经裂皮儿了。东房山子很宽阔,不像李老大家的阴暗;房后的面积也不小,种着些许杨树,天已深秋,叶子落光,随风瑟瑟作响,一片萧条肃杀。过了东房山子,就是正房了,坐北朝南,眼前开阔。
    
    
    “米凤兰家的地方倒是挺亮堂的。”我琢磨着心事跟在老师的身后,俩人各搀着一个同学。
    
    “米大姐在家吗?我是国中的宋老师。”老师站在门前叫人。
    
    “来了,在家呢。”门开了。
    
    “你来干什么来了?穷作什么作?你还成了精了呢,把你惯的!”开门的妇女尚未完全打开门,高亢洪亮而又威力无比的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我几乎还没有看清眼前的这位妇女是哪般模样,就被眼前突如其来、急转而变的情况吓懵了。
    
    “怎么回事啊?屋也没进,话都没问就开始看上病了?”我觉得这情景比在李老大家还要让人不可思议、心惊肉跳。
    
    心理活动一闪即过,很快便知道,米大仙断然已经知道来“者”不善,因此以极其强势的震慑给“它”杀了个下马威。
    
    由此可见,这哥俩碰到的东西比起一年前小燕的那次要更加诡谲凶险。
    
    宋老师是明白人,并没有误解米大仙的异常行为,继续搀着大没心往屋里走,我扶着痜老亮紧随其后。
    
    米大仙一边往里屋迎着我们,一边句句铿锵的念叨着:“和学生你也闹着玩,没事找事,不好好修炼,跑到这沙窝子里来干什么来了,蓬莱仙岛那好地方也留不住你?”
    
    众人进了屋以后,我才看清这是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妇人,蘑菇头式的烫发,小卷儿的那种,是当时中年妇女中很流行的一种发式。米凤兰眼睛并不大,还有点肉眼泡,但是很聚光很有神,好像能看穿人心。
    
    我和老师搀着大没心、痜老亮坐在炕沿上,还要护着点,稍一松开,他们就有后仰的倾向,虚脱的状貌越来越明显。
    
    大漠的风在呼呼的刮,我的心在悠悠的颤。
    
    屋内,北墙壁的一个暗红色的箱子上醒目的供奉着“黄仙、狐仙之位”,插电的长明灯火在诡谲的闪烁,像太空黑洞中的幽冥使者注视着人间的双眼,刚刚点燃的香火升腾出袅袅香雾,昭示出米大仙早已预知有客来访。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又是一把怖人的菜刀!
    
    米大仙横握菜刀,重重的拍着炕沿儿,透着精光的双眼直逼炕上的大没心和痜老亮,口中念道:“快走吧,小祖宗唉,别作了。”
    
    紧跟着,米大仙从外屋取来了一只小碗,盛着一碗水,还有一根筷子!
    
    “叭!叭!叭!”拍刀的声音有节奏的在屋里回响。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还真有一种想跟着节奏跳舞的冲动。
    
    米大仙一手拍刀,一手拿起那根筷子,大头朝上,小头朝下,将其用食指压住立在水碗的中心!
    
    刀,继续有节奏的拍!突然,米大仙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说道:“定!”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绝然不是一个传说!那根筷子在米大仙的手指离开后,依旧傲然挺立于水碗中!!!
    
    我不想就此状再多说一句,因为我无法说清。所有在场的人能做的只有瞠目结舌,如入梦境。
    
    于惊未消,确切的说刚到高潮,下一波浪涛又骤然袭来。
    
    米大仙儿径直跨到供奉黄仙的箱子边上,铺开上面放着的黄纸条儿,直接握住毛笔,犹如龙飞凤舞般的写下了一行朱砂字。随后将纸条卷成筒状,点燃。快步走过来,拿着燃烧的朱砂纸符在大没心和痜老亮的头上环绕,嘴里念到:“走了,走了,回家吧。”
    
    燃烧的纸符留下环绕的足迹,余烟像蓝色的光环悠然上升。
    
    两圈下来,水碗里的筷子“轰然”倒下。同时,符亦燃毕。
    
    米大仙儿快速将符落入水碗中,用筷子搅拌均匀,对老师说道:“每人喝半碗,喝干净,别留渣儿。”
    
    此时的大没心和痜老亮,已经脸色煞白、目中无神、气若游丝。
    
    我和老师给他们各喂了半碗,并叮嘱不要剩下,痜老亮喝的很干净,还发出了“滋儿滋儿”的吸允声音。
    
    兄弟二人双双把符喝下,大没心发出了“唉……”的一声叹息,我清晰的记得那声叹息悠长而无力。像极了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对世事无奈的长叹。
    
    “这口气总算是上来了。”听到大没心的长叹,额头上渗出汗珠的米大仙如释重负,又说道
    
    “这小胖子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喝了符回去睡一觉就没什么事儿了。”米大仙指的是痜老亮。
    后来我猜测,痜老亮之所以没大事可能是因为他受到惊吓时大声的喊了出来,又哭了一通,把惊恐发泄掉了很多,而大没心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导致那口精气神被压住了。若不是大仙救治及时,总这样神情恍惚的继续下去,恐怕人的精神会受到严重影响。被吓着的人就是这样,心病还需心药医。人活一口气,这口气是人的魂儿。
    
    “有粘大米吗?”米大仙儿问老师。“糯米”在蒙东地区的一些地方叫做粘(nian)大米。
    
    “还真有点儿,前几天食堂蒸粘豆包剩了点。”老师说道。
    
    “老师你回去给孩子们熬点粘大米粥,放点盐,要是再放点桃核的仁就更好了。让他们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后天就没事了。”米大仙边说边用毛笔又写下了两道朱砂符,同样是用红布包好,递给老师说道:“回去用熬好的粘大米粒儿把符粘好,让孩子们晚上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坚持一个来月就行。要是还有桃核,就钻两个眼儿,用红线绳穿上,让他们带在手腕上,带一段时间。”
    
    “恩,那行,我记住了。”老师应允。
    
    “大姐,你看这俩孩子是不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老师试探的问。
    
    “呵呵,没什么大事。你们学校的一个职工,是谁我就不说了。前年的冬天,去煤仓收煤,打死了一只本来就有点伤的狐狸,一块煤正巧打在了脑袋上。狐狸没救了,他可能是扔在了煤仓附近的一口井里了。”米大仙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是在还原她“看到”的场景。
    
    “哦,我想起来了,老煤仓子附近确实有一口井,以前是灌溉学校那点自有耕田用的,后来那里种树了,井就干枯了。”老师回忆道,脸上掠过一丝惊奇。
    
    谁能不为米大仙这种能力而惊奇呢?也许,这类极少数的人被首先赋予了透视异度空间的能力。
    
    “要是好好的埋了也就没事了,偏偏扔在了枯井里,等星星出的最全的时候还了魂就走了,小东西点怨气的。这两年要不是蓬莱大仙看的紧,说不准闹出什么事来呢。这次就是偷跑出来的,本来是回来翻旧账的,碰巧撞上这俩孩子,就开上玩笑了。呵呵。”米大仙无奈的摇摇头。
    
    “哦,是怎么回事。”老师点了点头。
    
    辞别了米大仙,回到学校,老师按照米大仙交待的方法,给大没心和痜老亮熬了粥。
    我找打了几枚桃核,钻了眼儿,穿上红头绳给哥俩带上了。
    
    “两个冤大头。”我心里琢磨。
    
    周末的宿舍相对安静,不少路途近的同学都回家了,这哥俩睡得特别沉,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我打完水回来,他俩刚穿好衣服。状态很明显又“还阳“了。
    
    “我终于好了。”大没心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差点没坐了蜡。”大没心心有余悸。
    
    “我真想转学了。”痜老亮也开腔了。
    
    “没事儿了,大仙儿说了,你们没事儿了。它本来不是找你们的,和你们开玩笑呢。压在枕头底下的符,还有桃核辟邪,没事了。”我安慰着这两个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的兄弟。
    
    “唉,这玩笑开的太大了。”大没心眉头紧皱。
    
    “太吓人了。我今后再也不装逼了,看来谁吹牛逼说自己胆大谁倒霉。”我刚才的话起了作用,痜老亮不说转学的事了,转而自嘲。
    
    “你们俩到底看到什么了?”我知道,可能只有我能问得出来了。
    
    “……”两人沉默不语,神色忧郁。
    
    “说出来痛快点。”我怕他们憋着难受,当然心里也有太多谜团。
    
    “那今后谁也不许再提了。想起来就哆嗦。”
    
    “恩。”我平静的说。
    
    我知道,走廊里的东西要浮出水面了。
    
    各位朋友,在这里请允许我再唠叨一句,该说的我还是要说。一直当故事看的朋友我就不必担心了,毕竟潜意识里就没相信过,不会有心理阴影,欢迎继续阅读。一直相信事件本身的朋友,婴儿在此建议您:请您根据自身的承受能力考虑是不是读下去。如果因此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心理阴影,婴儿在此先行致歉了。
    
    无论当成什么来读,都是读者的自由,沌沌婴儿均对诸位致以真诚的谢意。
    “我……”大没心的嘴动了动,欲言又止。
    
    “说说吧,我也是憋的难受。”痜老亮鼓励大没心。
    
    大没心从行李底下摸出半包烟,我们几个都点着了。
    
    “当时我探出头,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眼前有雾气,当时我还以为哪里着火了呢?我定了定神透过雾气看,哎呀我靠,差点没吓出尿来,在门口的右侧一米来远的地方一个大大的骷髅头在怔怔的看着我!有脸盆口那么大!”
    
    “我郁闷了。”当时我真的不想听了。
    
    大没心带着哭腔继续说道:“那个骷髅头是灰色的,上面一点肉都没有,倒是能看到点血糊糊。可是它有眼睛,大的不行,并且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绿色的。骷髅上一半儿有头发,红棕色的,像马鬃,很长,都拖拉到地上了。一半儿一根头发都没有,亮秃秃的!一根骨头棒子支着脑袋,有肩膀子,挂着白大褂,但只有半截子,没有下半身,是悬在半空的。脸上只长着一个大鼻孔,就一个鼻孔!呼呼的冒热气!那老粗,像摩托车的排气管子似的!热气斜着吹,吹得红头发和白大褂子飘飘忽忽的。关键是……关键是骷髅的整个表情好像还冲着我笑。我……”大没心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脸型也变了,开始抹眼泪,说道:“你说这是怎么了,这今后……怎么碰到这事了呢?太背了。”
    
    我强压着内心巨大的恐惧,强装镇静的拍拍大没心的肩膀说:“兄弟,行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从小到大什么事不是咱哥三一起过来的。有哥们在呢,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大没心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又重新提起走廊里的情景的。
    
    “唉……”痜老亮在旁边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亮子,没事,咱哥仨绑在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我也拍了拍亮子。
    如果这两天不是我亲眼所见兄弟深受折磨,其他人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相信他们能看到那样的东西!况且事后,我兄弟的话字字沉重,我相信他们!
    
    当晚,我们到镇上的饭店喝了一些酒,算是给大没心和痜老亮压压惊。
    
    回来后,哥仨都沉沉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大没心和痜老亮的气色好多了。他们自己也说,基本上没事了,身体很舒服。看来体力已经恢复了。
    
    我从打米大仙儿给他们看完病就有一个想法,挣扎了一天了,早上看到他俩的状况不错,就试探着对他们说:“我跟你俩说个事儿。我想到那口枯井那儿看看,要是还能找到它的尸骨,把它好好葬了。”我本以为这哥俩受到如此惊吓,又是大病初愈,加之让他们弄成这样都是拜它所赐,以为他俩会断然拒绝,甚至生我的气。
    
    “这个愿得还!”大没心平静的说。
    
    “恩,听你的哥。”从来没见过痜老亮这么坚定。
    
    我们没吃早饭,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带着铁锹直奔学校南园子的老煤仓。
    
    那口老井在煤仓的东边,周围有一小片长起来的小树。时值深秋,小树光秃秃的,显得老井异常的孤独。
    
    我们来到枯井的近旁,莫名的紧张袭上心头。
    
    这里,是它的孤独之宅,今天我们要带着一颗敬畏的心,给它建一处长眠之所。
    
    我们屏气宁息的凑到井口,向下望去,井不算深,目测有两米以内,能看到一些尘土夹杂着飘落的草叶。看来当年这口井废弃以后,学校可能考虑涵安全问题,就把井填上了很多。
    
    “要是前年的事,应该就在这些杂物的下面”我猜测。
    
    “怎么下去?”大没心问。
    
    “没有梯子,不好下,再说井口这么小,一旦下去不小心踩坏了尸骨。亮子,你去到树上撅一根长点的树枝,越长越好。”我对着痜老亮说。
    
    “柱子你看看煤仓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废旧的铁丝。”大没心匆匆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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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1-24 12:14:28  更:2022-01-24 12: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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