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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龙脉》——源自济南的灵异故事[第62页] |
| 作者:灰猫警长二点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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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排长赶紧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跟司务长动手打起来了？我来不及跟他们做过多的解释，只说是司务长酒后无缘无故的骂了我然后动手打我。他俩起初还责备我说不该那样跟司务长动手，我说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大半年可受了他们太多的欺负了，于是两名排长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安慰我要等队长和指导员回来处理。 但我知道对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既然是逼上梁山，那老子干脆就反了吧。我又冷静的思量了一下，呆会司务长要真是叫来炊事班的其他人，合起来也有5、6个了，都说猛虎难敌群狼，而且他们肯定也不会空手而来。于是，我把我的钢制橡胶双节棍从抽屉里拿出来别在了腰后，平静的告诉两名排长我在楼下等他们，然后喝了点水一个人慢慢下了楼，等待着他们的反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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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楼下空地上摸到灯绳拉开了墙上的电灯，四周顿时明亮起来。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离墙两米远的地方站好，这样一来靠墙站立能减少腹背受敌的机会，二来这个距离也能让自己放开拳脚和舞开棍子。冷风吹过，我抬头看了看黛色的天空，心里感到一阵悲愤和酸楚。这半年来自己受尽屈辱，但是都一一强忍了，可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都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但为何要这般欺人太甚？难道没听说过兔子急了也咬人?老天若是有眼，就不该看着我白白受欺负不是？都说恶人还须恶人磨，既然逼着老子当回恶人，那么这送让门的买卖也不能不做。那句话咋说来着？对了，要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果然不到两分钟的工夫，司务长就把在电视房打牌的炊事班的其他人都喊了过来。他们手里有拿棍子的，有拿武装带的，还有拿背包绳的，我心想这看来真是准备要把我绑起来往死里打呀。那两名新兵排长紧随着他们也下了楼来，极力的要阻拦住他们，但是这些老兵根本就不把这些训完新兵就要回到原来连队的外来排长们放在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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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我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空地上，立马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那阵势似乎要置我于死地才罢休。冲在最前面的炊事班长手里握着一个短木棍，指着我开口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反了你个吊兵！看看今天不揍死你！”我扫了他们一眼，一字一句的厉声说道：“老子来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难道是为了受你们欺负的吗？都是爹妈养的孩子，我就该平白无故的受你们打骂吗？” “妈的你敢打司务长，真是反了你了！真他妈欠教育啊！”另一个老兵骂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时高兴了就喝酒赌钱打麻将，不高兴了就打骂敲诈我们新兵出气。别以为都是好欺负的，老子今天跟你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我高声喝道，其实也是为了说给两名排长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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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战的常识告诉我，如果打架不可避免的话，那肯定是先下手为强，况且对方在人数上还占绝对优势。但此时此刻，还有两名排长在场，这对于我来说倒也是好事。因为我知道今天要是动起手来，肯定会有挂彩的。打架容易收拾后果难，这个事情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完结了，后面肯定要处理一批人，所以有两个目击者在场也是好的。因此，我把手放在背后的棍子上，等着他们先出手。 对方一听我揭他们的短，立马气急败坏的要冲上来打我。而那炊事班长又想在司务长面前邀功，于是他嘴里骂着我，恶狠狠的第一个冲了过来，右手握棍对着我的头上就扫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一个半蹲，一低头躲过了这猛烈的攻击，右手从腰后抽出双节棍对着他的左脚腕就抽了过去。剧烈的疼痛让他哎哟一声就蹲了下去，然后我反手又是一甩，那棍子就结结实实的抡到了他的头上，顿时他的脑袋就开了瓢，血马上就流了下来。然后我又是一个弹踢击中了他的面门，这家伙立马惨叫着躺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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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擒贼先擒王，此话真是不假。而且兵贵神速，这种街头巷站似的打斗其实就贵在短平快，几下决出胜负，决不能拖泥带水。那武打片上的功夫倒是好看，但是谁能有那个体力辗转腾挪的打上半天，甚至还飞来飞去的？我把双节棍舞了一个棍花，然后猛地一个收势，厉声叫到：“有种的一个一个上！老子跟你们拼了！”剩下的人看这阵势，哪还有敢再动手的？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其实对于对方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人多势众欺负人而已。想着一哄而上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新兵，也好显示一下老兵的威风。 但是作为我来讲，那就是拼死反抗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成功的压倒了他们。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我学过一点功夫，双节棍也舞的不错。因此炊事班长一旦被我迅速打到，其他的人则立马丧失了斗志，就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那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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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两名排长立刻上前扶起了受伤的炊事班长，司务长那家伙一看不好，也灰溜溜的叫着其他的人赶紧回到了宿舍楼里面。我站在那里想着后面可能的结局，不管是关禁闭也好，受处分也好，甚至开除军籍回家也好，也都无所谓了。老子敢作敢当，人是我打的，但事出有因，而且有目击者在场，该讲理的时候我也会据理力争。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一个多小时以后，教导队的大队长和教导员来队上检查接待新兵的准备工作，恰巧看见了头上包着纱布身上裹着大衣半躺在床上直哼哼的炊事班长。后来我才知道，是司务长见事情闹大了，而且还有人受伤，害怕让上面知道，于是趁着天黑让几名老兵扶着炊事班长去了部队外面村子里的卫生院清理包扎了伤口，没敢去我们部队的卫生所。但是天不藏奸，纸里究竟包不住火，谁想到平日里几乎不下来的大队干部恰恰今天晚上就来中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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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见炊事班长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跟教导员立即分头开始了解情况。他们先是挨个的叫了两名排长、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其他老兵，然后又把当事人之一的我叫到大队询问了情况。然后让其中的一名排长代理连队管理工作，等中队长和指导员回来再做处理。 而我，从平日里任劳任怨谁都可以随便欺负两下的长工，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地主老爷，老兵们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好像生怕我会忽然拿菜刀砍他们一样。而这件事情也迅速的从教导队传了开来，有好几名原来新兵连在我现在这个中队训练、受尽炊事班长欺负的新兵们，从别的中队偷偷跑过来感谢我给他们出了口恶气，还买了一大堆零食硬给我留下表示慰问；甚至还有下到基层连队的受过炊事班长欺负的新兵们听说了这个事情以后，用军线长途打过来向我道贺的，仿佛我一不小心又成了一个小小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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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接兵的中队长和指导员就要回来了，司务长却三天两头的去找大队长和教导员要求处理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大队上来处理这件事的话，至少也得给我个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说不定能给个记过、记大过才过瘾呢，然后就让我带着处分复员回家，档案里一辈子都留个污点。 终于第三天里，教导员发火了。大队的通信员是我老乡，跟我关系不错，他在门外偷听了整个过程，因为这次打架这个事儿用他们的话说已经成了‘历史性事件’，几乎都可以载入我们教导队的史册了——历来都是老兵打新兵，哪有不到一年的新兵接连把司务长和炊事班长都揍趴下了的？真是翻身农奴做主人啊！新兵们都倍受鼓舞，觉得有我这个‘榜样’在，从此不能再平白无故的受气下去了，毕竟我们参军服役是为了保卫祖国，不是来受你们老兵的打骂的。还说我们山东的新兵们准备要私下里偷偷成立一个老乡会，还要推荐我当会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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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通信员笑眯眯的告诉我说：“教导员把你们司务长给臭骂了一顿。说这个被打的炊事班长，原来就无缘无故的打过你，还经常打骂敲诈其它新兵，这些情况大队上也掌握了。而且这次是他拿着棍子先动的手，但没想到碰到硬茬上了。教导员当时还说了，‘你作为一个司务长，在连队干部不在的情况下，应该暂时主持好工作，团结好战士。可是你，我经过调查了解你还带着其他战士私自喝酒打麻将，甚至还有赌博现象对吗？这是你作为一名军人应该做的事情吗？而且这次打架事件，是你酒后先骂的人，然后又先动的手，自己打不过人家，就喊来一群人打一个新兵，结果还没打赢！你还想怎么样？要处理，就得先处理你’！就这样，你们司务长就灰溜溜的滚回去了。嘿嘿。”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看来这不是没有天理啊！还是有正义存在的嘛！其实我倒是不怕背上什么处分，而是恨这个世道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按理说如果要处理，也得一起处理他们才是，毕竟他们有错在先；如果要是上面袒护老兵，不分对错，强行只处理我一个人的话，说不定老子等新兵打靶的时候就敢抢支枪把他们都给崩了。既然你这里没天理可讲了，那自有替天行道的人，也就别怪老子要做一名编外执法者。任何事情，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不过话也说回来，如果部队要是一块处理我们这些当事人的话，只要公平公正，哪怕对我严厉一点也无所谓，毕竟我伤了人而自己完好无损。俺就任凭部队发落就是了，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俺就是这样的汉子，就是这样的秉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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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接新兵的队长和指导员相隔两天就先后回到了连队。得知了打架事件以后，他们先是详细的询问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当事人，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又开会研究后去大队上汇报了中队的处理意见，并得到了大队上的首肯。 新兵集训后的第五天中午，我在食堂门口遇见了队长，他轻声对我说道：“你下午抽空写个检查，原因和经过就不要提了，也不用太长，多说说自己的缺点。晚上要开会把这个事情处理一下。”我点点头，心想队长还是能够主持正义的。 晚饭后，新兵们都被集中在电视房看新闻联播，以便于被告知国内国际形势一片大好。部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想教育，无非是想让我们官兵们知道国家领导人有多忙、国外社会有多乱、以及我们老百姓的生活有多幸福。于是，官兵们铁心跟党走的念头就慢慢的成为了思维定式，成为了我们的宗旨。所以，党让干啥就干啥，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思考，只需要去坚定的执行就足够了。因为党不但要指挥枪，她还牢牢掌握着宇宙真理，老百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那些日夜为民操劳的各级领导们深夜开会研究制定出来的。而我们作为老百姓的孩子，在党妈妈的怀抱里茁壮成长，永远跟党走，这才是我们应该终身追求的目标，这也是中华民族成为东方不败的决定性因素。尽管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在高速公路上倒行逆施，但是他们的尾气又怎能掩盖我们真理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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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7点多一点的时候，正在宿舍里看书的我被通信员告知要到会议室开会。我来到三楼推开门一看，用乒乓球桌子盖上军绿毛毯而成的会议桌一头坐着队长和指导员，另一侧齐刷刷的坐着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其他人。我压根不屑跟他们为伍，就径直的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紧挨着两名排长，局势非常清晰，楚河汉界一目了然。 炊事班长的脸上还没有消肿，从下巴到头顶缠着好几圈纱布，为了保暖还扣了一个大号的棉帽子，身上裹着个脏兮兮的军大衣坐在那里，像个乞丐一般，样子有些喜人。由于疼痛他的表情是扭曲的，也不敢用正眼看我，我看了看他，心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欠债多了利息自然也少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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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会议就开始了，队长环视了一圈说道：“下面开始开会，今天的议题就是处理上次的打架事件。这件事情影响很坏，不但教导队都知道了，甚至还传遍了总站的几个团。”然后队长面向司务长说道：“你作为司务长，在连队干部不在家的情况下，不能顾全大局，不能起到表率作用，带领炊事班战士喝酒赌博打麻将，违反了纪律条令，理应受到严肃处理。” “我不同意！”司务长竟然跟队长叫起板来。“你虽然有申诉和控告的权利，但是这是支部决议，你不同意也得先听着！”队长把桌子一拍，顿时加大了语气。“我和指导员经过了解，询问了在场的两名排长，事情的起因的确是司务长和炊事班长先动的手，而且还准备叫上炊事班一起殴打战士，这严重违反了内务条令，应当做出深刻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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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什么意思？”司务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对着队长喊道，“他打伤了人还有理了？？”“你给谁拍桌子？你给我坐下！”队长也火了。“司务长，你这样不对啊！你坐下！”指导员也说道。 其他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司务长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白痴，他竟然把跟我的矛盾引到了中队干部身上去了，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顿时一丝快意涌上我的心头，看着队长下面怎么修理他。 “司务长我告诉你，我现在向你宣布的是连支部会议决定，这是有会议记录的，容不得你呼来喝去的！”队长严肃的说道。“你这是袒护新兵蛋子。”司务长又嘟哝了一句，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们作为中队干部，要还原事实真相，维持公平正义，只有一碗水端平才能服众。根本不存在袒护谁的问题。因此，这个决议你要好好听着！”“我不听！”司务长那家伙可能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又犟嘴道。“不听给我滚出去！毛病！”队长彻底被激怒了，一巴掌把茶杯都给震歪了，水淌了一地，指导员赶紧把桌子上的会议记录本拿了起来，用抹布去擦水。“走就走！”司务长把身上的大衣一裹，啪的一声摔门出了会议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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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铁青着脸沉默了片刻，然后宣布继续开会。接下来让我念检查，我笔直的站在那里，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对折了两次的信纸，清了清嗓子，像作报告一般的念了起来：“尊敬的各位首长，亲爱的战友们： 在此，我怀着十分愧疚的心情做此检查。在司务长同志骂我的时候，是我不够冷静，用尖刻的语言回敬了他，把他激怒了才有了后来打我的举动。而我还是不够冷静，立刻进行了反击。在他把炊事班其他老兵同志喊来一起教育我的时候，我仍然不够冷静，将第一个动手的炊事班长给打伤。经过各级首长的批评教育和自己的深刻反思，我认识到自己真是辜负了部队对我的殷切期望，真是对不起司务长和炊事班长二位同志啊！”念到这里，我强忍着笑意，故意用了一种沉痛的语气。 “作为一名解放军战士，我入伍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消灭敌人，为国防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但是我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尤其是对自己的上级和战友，动手打架的事情是万万不该发生的。在此我诚恳的向司务长和炊事班长二位同志道歉，向中队队长、指导员和全体战友道歉，我的行为影响到了中队的声誉，我请求部队对我的错误行为作出处分，希望各级首长和战友们能原谅我的错误行为，并能够以我的行为为戒。我决心坚决改正错误，不再重犯。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八日。”然后我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面无表情的将检查放在了队长面前回到原地坐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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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又狠狠的调侃和揶揄了对方半天，但这样的检查在字面上是无懈可击的。队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下面宣布中队处理决定。”炊事班的人都凝神静气的看着队长，希望从他口里能说出让他们感到解恨的话来。炊事班长的脖子也伸的长长的等待着给他‘伸张正义’，脸上的纱布和歪戴的帽子让他显得十分滑稽。队长看了看我们双方说道：“鉴于对方都有错误，中队决定，限期你们三个月时间改正，以观后效。双节棍没收，散会！”说完，队长刷的站起身走了，两名排长和指导员也紧跟着出了会议室。我强忍着笑意也出了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其他人和咬牙切齿的炊事班长愣在了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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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大队通信员所说的那样，这次打架对于教导队甚至整个总站来说，都成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历史性事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我忍无可忍的奋起一击，让那些日夜受到老兵欺负的新兵们看见了希望，给了他们抗争的勇气，点燃了他们复仇的火焰，也让那些随意欺负新兵的老兵们开始为之震惊和胆寒。虽然在部队的有些人眼里看来，老兵欺负新兵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不懂得换位思考，不懂得尊重别人，他们不敢去反抗这种恶的制度，而是靠欺凌弱者来寻求安慰和平衡。 在部队这个小社会圈子里面，各色人等都有。在同样的军装下面，是每个人深不可测的内心。而我深深懂得，人的尊严是靠抗争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得来的。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也是如此。慈禧太后那种‘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做法，是不会换来和平与繁荣的。而且我也知道，受到人们的崇敬与赞扬的代价，往往是当时所经受的巨大痛苦与磨难。这次打架看上去是以我的全赢而告终，但我很清楚自己已经被推上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因为我得罪了一大批小人，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司务长和炊事班里那些老兵们一个个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知道在平静的海面下往往酝酿着汹涌的暗流，从此以后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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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周，第二天午饭后，队长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他心事重重的告诉我说，大队上通知他接到了总站的调令，要让我去三团的九连报道。“哦，那什么时候出发呢？”听到这个消息我甚至有些开心，心想这倒也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家伙们也就不能再暗害我了。 “明天就走。但是既然你要离开了，那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从队长担忧的表情中，我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原来总站政治部主任是司务长的亲姐夫！这下麻烦可大了，都知道政治部管着士兵考学，这个部门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战士有没有资格去考军校，而我打算考军校的梦想肯定就这么破灭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兵，一心想努力进步，想入党考学，你的文化底蕴也比较高，会写一些诗歌散文，如果再好好复习一下战士高考的资料的话，按说考上军校的机会应该很大。我还听说过你在来部队报道的路上，曾经见义勇为制服过一个持刀抢劫的歹徒，这些都说明你是一个好兵。但是我们的部队也不是一方净土，社会上有的，我们这里也有。人活在世上，什么人都要接触，什么事情都可能遇见，但有些事情冷静一下或者忍一忍还是会有转机的。”“队长，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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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摆摆手，示意我听完：“你现在还年轻，气血方刚，认为世界上的事情应该善恶分明，黑白分明，对吧？按理说是对的，但是，有道理的却不一定能行得通，你现在不理解的事情也许就这么真实的存在着。我和指导员都认为你是个好苗子，一直想培养你。但是打架的事情一发生，你的处境就不妙了。你知道，我是志愿兵提干的，到这个年龄也没什么前途了，但是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了。所以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相，也让你自己早想想办法，你明白吗？”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队长的身上，让我感到非常温暖与亲切，也让自己有把心里话一吐为快的冲动。“队长，你对我的好意我都明白，我都铭记在心，我也真的很感激你。能在你手下当兵，是我的荣幸。可是我这个人吧，从小有个毛病，那就是没事不惹事，但有事不怕事。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人家敬我一尺，我肯定敬人家一丈。别人对我一点点好，我就会感动半天并成天思量着如何报答，否则心里就忐忑不安。但是如果人家非要欺负我的话，那我就得说个过来过去，非得给自己争个理不行。所以，才会忍无可忍的把司务长和炊事班长都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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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当新兵那会儿，也被老兵打过很多次。可是我是农村出来的，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只有靠自己好好努力争取转个志愿兵，才能跳出复员后回家务农的结局。所以没办法，凡事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和忍耐，有时候打掉牙也只有往肚里咽了。”队长竟然说起了他的往事。 “队长，我觉得跟前途比起来，我宁愿选择不受气。毕竟人活一口气嘛！”“道理是没错，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军人，都有血性。可是到了现实中，如果遇事你不忍耐，往往就会有更大的麻烦。”“我不是没忍啊！我全休期刚结束的时候，身体还很虚弱，炊事班长就让我劈柴烧火，添煤加炭，让我自己收拾食堂卫生，还让我一个人喂猪和打扫猪圈，总之是想着法的折磨我。”“哦？有这事？”队长显然很吃惊。“我说的都是实话，其实队长啊，我很感激你能收留我在队上。要不然我下了连队，什么专业也不会，那肯定是要受排挤和歧视的。所以，这些事我都忍了，免的给你说了以后你再觉得我这人多事儿。” “我怎么会那样想呢？这个事情也的确是我忽略了，这都是我的责任啊！”队长叹了口气说道。“所以队长啊，我不是没忍，而是忍无可忍了。人活一口气，我总不能老让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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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毕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虽然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你不适应，不能委曲求全，你就会变得另类，就会被边缘化。而且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个刺儿头，如果部队的各级首长都对你有了这个看法，你想进步就很困难了。” “队长，你想啊，我被人欺负要是强忍着，那么我既受欺负又受气；但是你说我要是反抗了，至少对方也会不舒服对吧？你说哪个更划算呢？我忍耐不要紧，但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忍了就能换来别人的尊重吗？因此在我看来，忍耐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值不值得。对于善良的人们，忍耐是对他们的宽容；但是对于恶人，忍耐就是对他们的纵容。古语说的好：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我这人就是认理儿，要是我做错了，任凭着对方打骂，要杀要剐，怎么样都行。要是我没错而非要给我按个罪名，打死我我也不会认罪，而且那就别怪我要奋起反抗。别说是个司务长，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忍，我也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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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子太刚烈了，要是在战争年代，说不定很快就成将军了。可是在这个社会里，人要学会夹缝中求生存啊！”“这些道理我都懂，队长。你说的很对，我原来也想过，要是我早生上八百年在宋朝的话，早就两把钢刀杀上梁山去了，还能容得这些坏蛋们飞扬跋扈耀武扬威？可是话也说回来了，你说这和平年代的将军也能算将军吗？唱歌跳舞或者出身好也能当的将军，我视其如粪土！我虽然也想着能忍则忍，但一到事上，就感觉有血往脑子上冲。心里就想，去他娘的，老子拼了吧！要不然，这些年的功夫不就白练了吗？”说道这里，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看了看窗外午后的阳光，感觉想要过一种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也实属不易。因为世间总有以强欺弱者，也总会有奋起反抗者。因此，压迫与反压迫，奴役与反奴役，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就会永无休止的继续下去。见队长没有再说什么，于是我又开口问道：“队长，因为我有独立的人格、思想和原则，所以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会倍感艰难和痛苦。但你说我若是这样坚持下去，按照我的原则去做人和生活，会有出头的那一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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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沉默了一会慢慢的说道：“可能会出头，但恐怕也会很难。”“难不怕，只要有可能就好。古人不是说了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任何事情只要能看到希望就是好的，我会按照自己的原则一直努力下去的。”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前方的路。 “你知道吗？这个九连，是我们全总站条件最艰苦的一个连队，有些哨所在大山里面，冬天有几个月的封山期，给养送不上去，都是靠吃咸菜熬日子的，真担心你会分到那里去。如果一旦要分到了那里，你的前途恐怕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先不说入党考学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剩下的两年服役期回家，也算是幸运的了。” “队长，古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吧？我做人还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不愧我心。所以我觉得任何事情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别的我也不在乎，我也不怕！”“唉！你自己多多保重吧！”队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这一瞬间在我脑海中定格，让我从心底倍觉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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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陕北黄龙县，是中国八大防护林区之一，被誉为黄土高原上的绿色明珠，它的森林覆盖率达到了惊人的75%，简直就是一座生物物种的宝库。这里有以白桦、山杨、油松和侧柏为主的各类优等乔木70余种，灌木60多种，药用植物300余种，数十种鸟类和兽类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无边的林海之中。 在九连报道后的当天，我就被分到了黄龙山大山最深处的一个哨所。我们的总站有几个团级单位，十几个营级单位和上百个连级单位。而每个连队又有十个左右的维护站，或者称之为哨所。军用通信为了保密和安全，一般都是架设在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区，它跟地方的普通通信线路是严格物理绝缘的。而我们总站的任务，就是为了维护北京和大西南一些战略地区通信畅通的使命。因为我的学兵专业因病没有学完，再加上得罪了部队权贵，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哨所里面去干最辛苦也相对简单的外线专业，也就是俗称的巡线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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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背包和行李，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然后在当地人的指引下，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翻过了好几个山头，来到了位于断魂岭下面的哨所。这是一个只有三间北屋和东西各一间屋子的小院子。因为刚刚复员退伍了一个老兵，这里只剩下哨长、一名跟我同年入伍的新兵和一只狗。离我们最近的村子也要翻好几个山头才能到达，除了一部军用电话和时常没有信号的电视机以外，我们跟外界没有任何联系。 不过对于我来说，倒是难得这种清闲。毕竟离开了小人丛生的环境，我不用再时常担心被人打击报复了，虽然在他们看来，把我发配到这大山里面，好像就是对我最好的惩罚，但是我却很享受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因为我这人天性喜欢自由自在，不愿受到任何拘束。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大山里，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其他时间任由自己支配，没有让人厌倦的政治思想教育和条令学习，也不用成天看着上级的脸色行事。所以在这小小的哨所里，做好真正的自己就是最好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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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长是陕北榆林人，已经是第十年的老专业军士了，他话不多，为人厚道淳朴，每个月都把工资攒起来好寄回农村老家孝敬父母，她的媳妇是邻村的，非常温柔贤惠，跟他感情很好。哨长已经连续6个春节没有回家过年了，得过不少嘉奖，多次被评为优秀士兵，还立过两次三等功；跟我同一年的新兵小魏是山西人，一个挺单纯的小伙子，高中没上完就打工帮助下岗的父母，后来觉得当兵复员后政府能给安排个工作，所以就参军入伍了。可是一来因为他家里没有什么关系，二来自己也不懂得贿赂上面，所以也被分到了这大山里面干外线专业。 我们的专业可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对用电线杆架设在高处的四条电线进行维护，其中两条线路是首长专线，其他两条是维护人员平时联系工作用的，哨所的任务就是让它们在自己十几公里、数百根电线杆的巡段内保持畅通；另一个任务是给埋藏在地下的通信电缆充气加压。这些通信电缆是非填充式铝塑粘结型全塑电缆。由于电缆护套经常会受到腐蚀、雷击和人为或者动物破坏，会造成电缆的接续管套焊封不严，在护套处产生漏洞裂缝或者穿孔，会使潮气和地下的水分侵入电缆内，造成缆芯与内心之间，或者心线与地线之间的绝缘电阻下降，耐压下降或者串音衰减减少等障碍，影响通信设备的正常运行。因此，为了保证通信质量，就会在电缆的适当位置设置气塞，并往电缆内充入干燥气体，并保持适当的气压，通过仪表监测电缆中的气压变化，就能及时发现电缆的洞裂，防止水分和潮气侵入电缆。我们哨所的任务，就是及时在加压站观测仪表并及时充气打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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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哨长的带领下我就熟练的掌握了专业技能，只要线路没有故障，我们三个也就是呆在哨所里面尽情玩耍和休息。而在我到达哨所的时候，部队的秋季线路整修已经在入冬之前检查完毕了，就是为了应对冬季通信线路故障多发而影响战备工作。因此，见我俩已经把专业都掌握的非常熟练了，哨长跟连队请假，要回去探望即将分娩的妻子。 送走哨长以后，我们的日子就更加孤单了，两个人没话说的时候，四周就是一片寂静。用我们的话来形容，这叫白天看房顶，晚上看星星。一开始我还兴奋的带着我们养的大黄狗满山里跑来跑去的，但很快就感觉乏味了。哨所里几张发黄的报纸和两本破杂志小魏都快能背下来了，而我也时不常的随意翻到其中的一页，问问他里面讲的是什么？而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对答如流。我也怪自己不了解哨所的情况，好后悔没有带上一套四大名著来。都说雪夜围炉读禁书是人生一大乐事也，但是在这个环境里，估计就是天天看禁书也快乐不起来，真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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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周多点的时间就要到春节了，黄龙山里开始飘起了雪花，后来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竟然连续下了三天，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在哨长要回来的两天前，我们被告知，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要有一次重大的发射任务，要求全总站各个连队和哨所务必要做好通信保障。但俗话说，事情都爱往一块赶，所以恰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们最头疼的线伤故障出现了。 所谓线伤，就是电线在生产运输或者架设的时候，在电线上面会磕碰出一个个肉眼不易察觉的小豁口。在一年四季里面的春天夏天和秋天里，由于气温高，电线的韧劲较大，所以不容易出现问题，最多就是因为山里潮气大而出现混线或者短路，这些故障都比较好处理。但是到了冬天的严寒季节，电线就变得很脆了，如果遇见雨雪天气，上面还会挂上冰棱，如果再有强风一吹，那些豁口的伤痕往往啪的一声就自己断掉了。而地下电缆由于埋的比较深，不像电线那样暴露在外，因此出现故障的几率很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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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巧的是，小魏又因为感冒发起了高烧，还咳嗽个不停。好在我们都备有药品，只要赶紧吃药压下去别转成肺炎就好。所以尽管小魏挣扎着要跟我一起去巡线，但我怎么能同意呢？所以我就用我比他年龄稍大点来压他，说好好在哨所里呆着，晚上我回来后咱俩包白菜饺子吃。 我打开枪柜上面的保险，拿出给我们配备的五六冲锋枪来检查了下，发现弹夹里只剩下十颗子弹了。因为连队害怕我们经常拿着枪去山里打猎，因此每年只给我们哨所配30发子弹。虽然我们心有怨言，但只要节省着点用，还是足够的。再说我们也基本上也不怎么打猎，带着枪巡线主要是为了应对坏人或者野兽什么的。就这样，我带了两顿干粮和一壶热水，穿上了厚厚的军大衣带上棉帽子和手套，背着探伤仪和五六冲锋枪，一个人沿着线路往大山里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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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非常喜欢雪天。那飘飘洒洒的雪花就像漫天飞舞的精灵，能让我从内心感到无比的快乐，也会让我产生无限的遐想。而且在我的心里还深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不知为何一直在朦朦胧胧的爱着一个姑娘，虽然我还没有遇见过她，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等我。于是这些年来，我为没有见到的她写过许多情诗，希望有一天能够当面读给她听，希望能在一个雪天里与她相依相偎。于是，我一首接一首的低声背诵着写给她的诗歌，然后踏着没过脚踝的雪，一步一步的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寒夜里 我把温暖 通过思念传递给你 请你聆听 那北方的风中 就有我想你的歌声 是什么 让天涯海角不再遥远 是什么 永远点燃希望的航灯? 一个声音告诉我 是真情,是约定 是两颗挚爱的心灵 也是你们,幸福的永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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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里下雪了吗? 面对思念你怕不怕 曾经万水千山走过 看世间白首黑发 忘记了许多故事 却忘不了爱的博大 放得下所有行李 却放不下这一份牵挂 你是天边的云 我是海中的砂 当浪潮淘尽一切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画 。。。。。。。。。。。。 冰点下的思念 是永远不断的爱恋 雪夜中的梦乡 是爱人相聚的缠绵 在那银装素裹的世界 有颗玲珑剔透的心 在这多愁善感的年代 有方繁华如梦的红尘 雪是大地的肌肤 雪是江河的呼吸 如我最爱的新娘 身披洁白的嫁衣 所以我深深爱你 坚定执著一如往昔 因为我深深懂你 你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 。。。。。。。。。。。。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 身旁，是我们体温的叠加 在橙色的灯光下 静听时钟的嘀嗒 无论世事苍桑 有爱，我们就不再害怕 不管道路崎岖 有情，我们就定能到达 轻吻是美丽的片段 誓言是航行的灯塔 飘泊是为了寻觅 旅行的终点，是温暖的家 。。。。。。。。。。。。 北国的风还冷吗？ 是否已有春天的温存？ 北国的雪还飘吗？ 是否还有残冬的积屯 青春萌动的季节 望穿秋水的眼神 分离使人断肠 廝守让人销魂 想你的轻吻 念你的红唇 请把春天留住 我最深恋的爱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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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吃力的攀上了断魂岭主峰，放眼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看了看表，7点从哨所出发后，9点半左右我就来到了路段一半的位置。到了10点半的时候，我已经巡线四分之三，已经接近断线点。时间容不得我浪费，如果天黑之前我还不能返回哨所的话，夜晚在这大山里迷了路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于是我赶紧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在总线标注的332.45公里处发现了断掉的电线，但是由于山体有些滑坡，电线杆的位置却很难靠近。 这时候的我才感到又累又饿，浑身也已经被汗湿透，潮湿的衬衣贴在身上，让人十分难受。磨刀不误砍柴工，于是我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就着水壶里还有一丝热气的水吃了些干粮和咸菜，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不少。然后赶紧活动活动四肢，手脚并用的使劲沿着那些湿滑的岩石向上攀登。到了上面以后，我捡起断掉的线材接上新线缠在身上，戴上脚扣和安全带，顺着电线杆慢慢的爬了上去。呼啸的山风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暴露在外的手指头也僵硬的既伸不直也握不拢。好歹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努力，我终于哆哆嗦嗦的把线路给接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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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了一口气的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山坡，刚刚在下面由于视线和角度的问题，我竟然没看见不远处就是一个悬崖，但此刻在电线杆顶端的我对周围就一目了然了，心里不由的一阵后怕。但不管怎么说，我克服了层层障碍，不但爬了上来，还顺利的修复了线路，顿时心里又涌起了一股豪情。 从电线杆上下来后，我坐在雪地上休息，忽然灵感突发，于是赶紧从怀里掏出了笔记本，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让我紧握这绝壁的凸岩 在生与死之间进行真实的体验 风在耳边回响 我却无法去看遥远的蓝天 大地就在脚下 我却不能立刻回到它的身边 我渴望冒险 去冲破生命的极限 我永远向前 在绝顶雄峰，昂首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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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了一遍，感觉写的还算不错，于是便又禁不住开心起来，自己傻笑了几声。再放眼看看四周，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和莽莽的林海深处，只有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一种豪情随即又从心底萌发出来，随即昂着头高声唱道：“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唱着唱着，我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曾经写过一首《狼》，于是又翻开本子念了起来—— 我隐藏在丛林深处 等待那走向死亡的猎物 我冰冷的牙齿 渴望又一次杀戮 孤独我可以忍耐 寒冷我能够克服 只求一击必杀 力争狂飙极速 别说我嗜血无情 生命不允许悠闲的脚步 活着就是我最好的情感 适者生存，绝不是自然的失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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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离开了教导队那令人窒息的环境，我在这大自然里可以更好地做一回自己，也能让我更有时间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和真谛。是的，此时此刻，我就是一匹北方的狼，不但咬着冷冷的牙，我还要对这个世界报以两声长啸。于是我昂起头，学着狼的样子，扯开嗓子“嗷，嗷”的叫了起来，山谷里顿时响起了两声回声，我又禁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没等我笑完，对面的树林里又传来了两声嗷嗷的叫声，我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赶紧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侧着耳朵使劲的辨别着。“嗷——嗷——”没错，我听清楚了，是狼！这下可坏了！我知道自己遇见大麻烦了。没时间犹豫了，于是我赶紧脱下大衣放到一边，把五六冲锋枪的三棱刺刀弹了出来，又卸下弹夹看了看，一拉枪栓把子弹上了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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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靠着电线杆站好，以防背后被狼偷袭。果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对面的树林里接连窜出了七八只狼来，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距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从高处恶狠狠的盯着我，准备要开始它们的午餐。周围的环境对我十分不利，这个电线杆在一个凹地上，周围都是突出的岩石，狼群是居高临下的对着我，让我危机四伏。我的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这样的情景，只在电影里看过，但是谁能想到这一幕此时此刻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为了节省弹药，我暗暗盘算着要先用刺刀和狼群拼一拼才行。一只看上去显然是头狼的狼在稍远的地方来回踱着步子，它的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凶狠而坚定。没有任何预兆的，最前面的一只狼猛然咆哮着扑了上来。我看准时机，等它跃起的一瞬间，突然一个撤步一猫腰，手中的步枪就刺了出去。为什么要撤步呢？因为一是狼的速度快，相对又瘦小，如果向前一步突刺的话，我们两个的相对速度加起来就更快了。二是当狼跃起在空中的时候，由于惯性，它是不能改变方向的。所以，这时候刺杀的把握要相对大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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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新兵连在教导队练习刺杀格斗的时候，班里的其他新兵都认为我们是通信部队，军事训练可有可无。但是我却认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代战争一旦爆发，也不只是拼的高科技，跟士兵的单兵战斗能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好多战争最后都是通过巷战而结束的。因此我告诉自己好好练习，毕竟技不压人，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没想到一语成谶，今天在这大山里面竟然用上了刺杀术。 不出所料的，那狼的肚子上立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我把枪往后猛地一抽，狼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雪地。它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就倒了下去。就在我把枪撤回来的当口，我的左面一只狼又扑了上来，我顺势向右一个转身横击，那木质的枪托就狠狠砸在了狼的嘴上。这一下力度极大，看来那狼也极痛，顾不得头狼的咆哮，跌跌撞撞的就往山下跑去。看来它的嘴伤的不轻，要是短时间内恢复不好的话，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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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容我喘口气，又一只狼偷偷的从后面猛的窜了上来，它的两只后腿蹬在了我的腰上，两只爪子趴在了我的肩头，准备要来咬我的脖子，好在我的棉帽暂时阻挡了它。我心知不好，立刻一缩头，一弯腰，两手握紧它的前爪，一个背麻袋就把这家伙从我身上给摔了过去，没等它爬起身来，我又迅速的上前猛地一脚，这只狼就顺着悬崖滚到了山下，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嚎叫。 但严重的问题随之接踵而来，因为我刚刚的过肩摔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在手握狼爪的时候就必然松开了冲锋枪，步枪和棉帽子就一起掉在了雪地上，再加上猛地向前临门一脚，等我回身的时候，狼群已经顺势逼了上来，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捡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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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狼的战术就是轮流攻击、不间断攻击加群起而攻击。第一波轮流攻击的3只狼两死一伤，这都是狼群里战斗力很强的公狼。看来头狼也没有料到我如此难以对付，它气急败坏的来回踱着步子，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盘算着怎样再度发起攻击。 看到形势紧急，我突然想到身上还有一把维护线路用的工具刀，立马摸了摸裤子口袋，还好，没掉。于是赶紧掏出来打开紧紧的握在手上，我们就这么紧张的对峙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了，阳光刺破阴霾的天空照耀着大地。如果没有这场你死我活的猎杀与反猎杀，我真愿就这么顺势躺在雪地上去领略阳光的温暖。而此时此刻，千千万万个在城市、乡村里忙碌而平静生活的人们，有谁会想到在这雪域茫茫的大山里，一个年轻的士兵正在和一群狼做着生死搏斗呢？所以，对某些人来说看似平常普通的时间里，但对于另外一些人，可能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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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阵剧烈的搏斗，我感到棉衣里面已经湿透了，被山风一吹，更显得冰凉。那头狼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它的手下还有3只小一些的狼和一只怀孕的母狼，没办法，看来只有它这老大直接上场了。我微微侧了侧头，看到自己离悬崖还有不到3米的距离，不能再往后退了，天知道悬崖边上的石头是不是牢固。我弯了弯腰，身体侧着面对头狼，以减少自己的暴露面积，手里的刀也稍微松了松，因为只有这样，手臂肌肉才不至于过分紧张，才能快速的进行搏斗。 狼群也是非常狡猾，看到头狼准备要发起攻击，那3只小狼竟然知道发起佯攻打掩护。它们慢慢的从前面和右面向我逼近，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以便于让头狼从左面发起致命的一击。我从心里随即冷笑了一下，小样的，还懂声东击西呢。我虽然面对着3只小狼，但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紧盯着头狼的动作，生怕稍不注意被它钻了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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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发起进攻了，头狼在3只小狼的掩护下，猛的一下扑了上来就咬住了我的左胳膊，另一只小狼扑上来咬住了我的右臂，好在棉衣厚，暂时没有伤到皮肉。其余的两只小狼也不要命的撕咬着我的裤脚，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雪地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撞得我的腰部生疼。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头狼猛的窜了上来压倒了我的身上，意图用致命一咬来攻击我的脖颈。 我甚至已经闻到了头狼嘴里令人作呕的气味，手里的刀子也在刚才的拉扯中掉在了雪地上，但我岂肯乖乖就范？再说人到了生死关头总是多少能创造一些奇迹的，我趁着头狼张嘴攻击的一刹那间，右手握拳用力插到了头狼的嘴里。这下难受的可就是头狼了，咬又没法咬，吐又吐不出来，因为我的左手紧紧地搂住了狼头，而且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在3只小狼的围攻下，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着头狼挣扎着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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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斗中我看到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了，于是急中生智的我像铁饼运动员一样抱着头狼猛的转起了圈，不但暂时甩开了3只小狼，而且猛一发力径直就把头狼给扔下了山。趁着3只小狼和那只母狼吃惊的空，我猛跑几步弯身捡起步枪，迅速3个点射，2只小狼就立刻倒在了雪地上，挣扎着只有喘气的份了。另外一只也被射到了右后腿，一瘸一拐的仓惶的向山下逃去。 我又立刻调转枪口对准较远处的母狼，它不断地龇着牙，但看上去明显的已经很害怕了，也不敢转身逃跑，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向后退着走去。母狼的肚子看上去鼓鼓的涨的厉害，看来是怀着狼崽而且很快就要生了。 准星已经瞄准了它，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以便把步枪端闻。我知道只要自己手指一动，这场生死之战就会不可思议的以自己的全胜而告终。但我心里同时也明白，狼群杀生是出于本能，是为了生存。而且自己是一名军人，并不是一个猎人。现在野外的狼本身就不多了，更别说狼群了。一只母狼估计能生3到4只小狼，用不了多久，又一个狼群就会再次出现在这大山里了。想到这里，我故意做出了要攻击母狼的意思，然后我猛地向上抬起枪口，哒哒哒连续放了三枪，只见那母狼一个激灵，嗖的一下转身没命的向山下跑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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