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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第11页]

作者:不吃不睡的猫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2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那两行脚印大小并不同,一行比较大,很明显是锦城的。而另一双脚印比较小,一看就是那白老太太的。锦城的脚印进屋之后,又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大脚印变成了小脚印,直奔老李家的东北方。

    看到这里,我心中暗道不妙,锦城怕是出事了!

    推开房门,锦城昏倒在地上,屋子里面烛光摇曳,他已生死不知。池闵浩蹲在地上,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抬头的时候,眉毛已经拧成了一把锁:

    “他的魂被白老太太带走了,这魂要是离开身体太久,只怕追回来,也救不了他了。”

    对于魂魄之事,我知之甚少,如今,只能以他马首是瞻。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说着话,我扫了一眼桌子,这才发现那盏油灯也不见了!看来,白老太太不仅带走了锦城的魂魄,还带走了那盏油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哪有保家仙害自己家的啊?

    “天亮之前。”

    “这么急?”
    那两行脚印大小并不同,一行比较大,很明显是锦城的。而另一双脚印比较小,一看就是那白老太太的。锦城的脚印进屋之后,又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大脚印变成了小脚印,直奔老李家的东北方。

    看到这里,我心中暗道不妙,锦城怕是出事了!

    推开房门,锦城昏倒在地上,屋子里面烛光摇曳,他已生死不知。池闵浩蹲在地上,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抬头的时候,眉毛已经拧成了一把锁:

    “他的魂被白老太太带走了,这魂要是离开身体太久,只怕追回来,也救不了他了。”

    对于魂魄之事,我知之甚少,如今只能以他马首是瞻。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说着话,我扫了一眼桌子,这才发现那盏油灯也不见了!看来,白老太太不仅带走了锦城的魂魄,还带走了那盏油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哪有保家仙害自己家的啊?

    “天亮之前。”

    “这么急?”
    “锦城这次的丢魂,不是普通的丢魂,一般我们所说的丢魂,是三魂少其一。而现在,锦城的三魂七魄,都被白老太太卷走了。看来,白老太太是不打算让锦城活了啊!奇了怪了,这保家仙怎么还害起了自家人了?”

    他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不过,老李家人的嘴巴太严,实在是不知道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个神龛,直奔最西边的屋子。我还抱着希望,希望白老太太是调虎离山。打开那个佛龛,里面只有一堆白色的陶瓷塑像的碎片。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锦城有此一劫,多半是他打碎了白老太太的塑像!惹恼了白老太太,这才报复锦城。如果是这样的话,老李为什么不肯给我说呢?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犯得着如此瞎折腾吗?

    事情紧急,我也不再耽误时间,收拾点东西,就和池闵浩顺着那脚印追了过去。脚印一路东北,不带拐弯的,最后停在了一座坟头前。

    果然,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坟头啊!我苦笑的摇摇头,早知道的话,直接来看他家的祖坟了!
    楼主前两天有事,晚上加更,不好意思啊
    那坟头旁边有棵大柳树,水桶粗细,树身上面有不少碗口大小的洞口。那些洞口的边缘层次不齐,不知道是被什么动物啃出来的。现在是冬天,整棵柳树萧条的厉害,但是却给我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我打着手电筒看了一下坟前的墓碑,从上面的文字不难看出,这座坟是锦城的爷爷奶奶的。坟头上荒草戚戚,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

    我望着坟前的那双小脚印,暗自思量。这白老太太不会是住在老两口的棺材里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俩还真拿这白老太太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深更半夜扒人家祖坟吧?而且,就我们俩也不见得能扒得开。

    如何是好呢?

    “少爷,咋办?看情况这白老太太是拿坟头当窝了,深更半夜的总不能扒人家祖坟吧?现在这个点了,要是回去再把老李家叫起来,再商量一会的话,估计天都要亮了。到那个时候,只怕讨回来锦城的魂魄,也救不活他了。要不这样吧,我在这等着,你去喊他们两口子,他们要是不让扒,咱们就不管了。”

    我说着话的功夫,冲池闵浩使了使眼色,他这才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我怕自己有危险,趁着池闵浩离开的时候,装作交待事情的样子,顺手从他屁股兜里掏出了那枚银色的小镜子。

    心中暗道,但愿这招引蛇出洞,能把白老太太引出来,要不然的话,锦城只怕过不了今晚上了。我现在不担心老太太不上钩,反而担心池闵浩的脑子够不够用。我就是怕池闵浩理解不了我的意思,所以才顺手拿了他的小镜子。


    随着池闵浩的离开, 空旷的坟头边,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北风过境,吹的荒草摇曳,寒鸦低鸣。

    顺着那鸦鸣望去,只见一道孤单的身影,划过柳树的上空。

    有动静?我本能的竖起了耳朵。白老太太的窝,只怕不在棺材里,而在那棵大柳树上!

    我之所以有此推测,便是因为那惊起的乌鸦。乌鸦这种鸟很奇怪,它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会惊起。我们两个来到这里很久了,它一直没有飞走,而现在突然飞走了,证明有新的东西出现了。

    而且这新出现的东西,本事很大,对它而言是种危险。如此推测下来,这新出现的东西,必然是白老太太!
    我装作害怕的抱抱肩膀,紧紧的攥住了手心中的那枚小镜子。冬天的风就像孝子,呜呜咽咽,哭的那叫一个悲凉。

    白老太太倒也沉得住气,现在就我自己了,她竟然还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把你引出来!

    打定主意,我假装困意来袭,裹着肩膀,往柳树底下一坐,靠着柳树打盹儿。耳边风声愈演愈烈,渐渐的,那风声中似乎多了一丝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看来,这白老太太沉不住气了!

    我暗暗挑了挑嘴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此时,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我的背后。我感觉我和她之间,就隔着一棵柳树,近的甚至能够听见她的呼吸声。

    这个距离,就没有必要装了,我打了个哈欠:“来都来了,就露个脸吧?咋了?白大仙连个凡人也怕吗?”

    “你不害怕?老身我活了百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不怕本大仙的!”

    “有什么怕的?万物有灵,你既然能修成人形,证明老天爷给你饭吃。既然如此,你必然也是讲道理的?不是吗?”

    “你个小小的凡人,竟然敢这么跟本大仙说话!”一双苍老的手,就像钳子一样,夹着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提了起来。
    她的力道太大,我有点吃不消,强烈的窒息感冲击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嗡嗡乱响。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要想收服她,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靠嘴,一种是靠脑子。真要是真刀真枪的,两个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本尊,她的个头不高,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柳木拐杖。那拐杖很高,比她还要高出半头,上面有个大大的疙瘩。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满头银发挽成了一个发髻。她的脸上有很多白色的绒毛,就像个猴子一般。再加上那沟沟壑壑的皱纹,看一眼就终生难忘了。她的嘴巴很尖,鼻子的位置只有两个小孔,看起来还没有完全修成人形。

    “你嘴巴不是很硬吗?怎么不说啦?”老太太见我不说话,满脸的讥讽的望着我。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池闵浩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若是,他知道我是引蛇出洞,这个时候,他早应该出手了!

    现在看来,这个傻了吧唧的池闵浩,可能真的是去叫老李家两口子了。既然如此,今晚上我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咳咳”我努力了很久,这才说出了一句话:“大仙,你这是何必呢?你修成这样,也也不容易,何必多染因果呢?”

    “你是在求我了?”

    我假装认怂的点了点头,白老太太这才冷笑的松开了手:“看你小子长大的还算俊俏,老身我也不想多染因果。但是,我和他们李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大仙,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啊?到底是咋回事啊?要是他们李家错了,我让他们李家改还不成吗?”

    老太太看我一脸虔诚,这才松口道:“也罢,今天就跟你说说,他们李家是怎么得罪老身了,莫让别人觉得我白老太太是草菅人命 。你是风水先生,自然看得出,他们李家这祖坟是蜘蛛结网。”

    我心说这深更半夜的,三米以外靠猜,五米之外靠蒙,我能看出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是顺着白老太太的话,点了点头:“不错,这地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白老太太一旦满足不了,他们的愿望,他们便开始记恨白老太太。白老太太一心想早日修成正果,不想惹上因果,便没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但是,凡人终归是凡人,他们没有白老太太的豁达。那些点点滴滴在他们的心头日积月累,最后长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半月前,锦城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符纸,困住了白老太太。他要求白老太太帮他杀一个人,说是那人抢了他女朋友。若是老太太不帮他,他就不把白老太太的魂魄困起来,点灯熬油。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升米恩斗米仇……

    让老太太生气的不止这些,当晚老李媳又找她求子,还口出狂言,说是不给她儿子,她就摔了白老太太的塑像。

    原来,这老李媳妇不是锦城的亲妈,她嫁到李家这些年了,生了俩女儿,一直没有儿子,李家这么些钱,她自然不想都给了锦城。

    就是老李媳妇的到来,让这事出现了转机。老太太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她告诉老李媳妇,老李命里只有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老太太故意不说话了,大有深意的望着老李媳妇。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老李媳妇就动了歪脑筋,既然只能有一个儿子,若是这锦城死了,那自己不就能生出儿子了吗?

    老太太之所以那么说,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她要借着老李媳妇的手,把锦城那张符纸毁了!

    她告诉老李媳妇,锦城身上有张护身符,她近不了他的身,只要那张符毁了,她便可以帮她想想办法。

    老李媳妇求子心切,就把锦城的那张符纸偷偷摸摸的给毁了。

    “您老就是为了这个,要杀了锦城?”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打断了白老太太的话。

    白老太太咯咯直笑,鼻孔一开一合的,看着格外的渗人:“娃娃,你还是太嫩了。”

    “前辈,我难道说错了吗?”我觉得我没有理解错意思啊,按照她的表述和表情,她那意思不就是你把锦城的护身符毁了,我便帮你杀了他吗?

    “老身当初只是答应她,帮她想想办法。可从来没有说,要杀了锦城啊?”

    “可是,你那意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老身说你还太嫩。老身如此说,要的便是老李媳妇误会我的意思。”

    我无语的摇摇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对,我暗自摇了摇头。

    假如,事情真如白老太太所说,那么老李完全没有必要瞒着我们。他们两口子很奇怪,一碰到白老太太的话题,就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我觉得,白老太太可能威胁了他们,不让他们告诉我实情。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实情定然是对白老太太不利的!这也从侧面证明,她是有能力可以控制住李家的。

    我们再来做一个反向推理,如果,我不曾出现,那么白老太太完全可以完虐他们李家。她要他们李家干嘛,他们李家肯定就会干嘛。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想摆脱白大仙的控制,一气之下摔了她的金身!


    这样的解释,才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一个人不被逼急了,没有人敢摔保家仙的金身!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让李家的人,把我轰走呢?

    她不把我轰走,是不是说明她要拿到的东西,需要我的帮助!而她要拿到的东西,必然是在太岁船上的。这么说来,太岁船应该和我有关系,又或者和池闵浩有关系!

    我忽然想到了那盏油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池闵浩也有一盏,一模一样的油灯!

    那盏油灯,是不是就是太岁船的船票呢?


    @春阳正昂 2018-10-09 15:06:26
    文字磕磕绊绊,情节糊里糊涂,多好的话题被你扒坏了
    -----------------------------
    谢谢亲的建议
    我还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觉得那盏油灯本来就是李家的宝贝。老太太垂涎已久,她把李家搞得鸡犬不宁,就是想逼着李家交出油灯。然后,她再借着油灯,去偷太岁船上的东西!

    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她为什么要在李家折腾这么久。但这些,毕竟只是我的猜测。要想证明真伪,还得诈一诈这白老太太!

    想到此处,我计上心头。暗道,若是论拳脚功夫,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要是斗心眼,你不见得能赢得了我!

    现在你愿意和我说这些,必然是想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利用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我有利用的价值,那么我自然不担心你会杀了我。

    你不舍的杀我,这便是我的本钱!

    “大仙,明人不说暗话,莫要在这里弯弯绕绕了。你把李家搅得鸡犬不宁,想必是为了那太岁船上的东西吧!”

    白老太太闻听,脸上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换上了一副不解的模样。

    那抹吃惊,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来,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小子说的什么意思?本大仙听不懂!他摔了老身的金身,老身要了他的命,理所应当。”


    “听不懂?哼!不得不说,你前面都演的很好。可是,演的再好,终归会露出马脚!”

    “哦?”老太太不屑一顾的挑了挑眉毛。

    “你修行了这么多年,想杀个人,和捏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你把自己说的比窦娥还冤,李家的人,反而成了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你这故事编的未免也过分了吧?”

    “老身一心想修得正果,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才会被他们李家欺负!”

    “你知道蜘蛛结网,证明你懂风水!所以,你堵了李家东北的气门,想让李家断子绝孙。而在李家断子绝孙之前,你还想拿到你要的东西。这样,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大仙,我说的可对?”

    “你——”白老太太被我怼的结结巴巴,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

    “你把李家弄得人心惶惶,就是逼李家拿出那盏油灯吧?”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没有那盏油灯,锦城上不了太岁船!”

    “你太可怕了!”老太太的脸终于凝重起来,我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胆怯!
    “你想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嘛?”

    我故意装出一副欠揍的模样,就是要激怒她。只有惹恼了她,我才有机会!

    “在哪里?”

    “假如,你真的那么善良,你为何会让你的徒子徒孙,上他们两口子的身?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试试我们俩的身手吗?没有想到,会打到自己的脸吧?”

    “你!”白老太太恼羞成怒,一把攥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他说的不错,你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又是谁?”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没有想到,她的后面还有人!

    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个人必然和油灯有关系,而那盏油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娃娃庙!

    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和娃娃庙的事情有关系!娃娃庙之后,我找到了九郎,遇上了银菩萨。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好的呢?

    若真的如此,他到底是谁?他又想干什么呢?

    “你想知道?”

    “娃娃庙,银菩萨,包括太岁船,都和他有关吧?”

    我决定再诈一诈白老太太!

    “你——你当真是个魔鬼!”

    “如果,你知道我是个魔鬼,你就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哦?老身倒想听听,我又犯了什么错误?”现在的她,就像一头炸了毛的狮子,眼睛里面的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比如,你不该再掐我的脖子!”

    我说着话,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太太,攥紧的手心猛然张开,带着那枚小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老太太的面门盖了下去!

    老太太大惊失色,有心想躲。

    我处心积虑的一击,又怎么可能让你躲得了?

    老太太躲闪不及,镜子砸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小镜子到底有多变态,就这么一砸,竟然硬生生的把她一个大活人,砸成了一只碗口大小的白毛刺猬!

    那刺猬落地身子一缩,抱成一团,咕噜噜的向着那坟头上的草丛里滚了过去。

    你现在都成了刺猬了,还想跑?

    我赶忙追了过去,一脚就把那个刺猬踢了起来。不偏不倚,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柳树上,砰的一声,弹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正在这时,一柄粪叉从天而降,将那只刺猬穿成了糖葫芦。
    我顺着粪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池闵浩那张欠揍的脸。

    “你回来了?”

    他这个时间点出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且,他的身后也没有李家的人。这就有些让我费解了,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带粪叉,现在他手里拿着柄粪叉,证明他确实回去过,那么他为什么一个人来了?

    我纳闷的功夫,池闵浩一脸骄傲的道:

    “对啊,我到他家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你刚刚给我使眼色,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这不,我随手拎了个粪叉,就赶紧过来了。我说,你下次再有什么计划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给我说清楚啊?得亏是我聪明啊——”

    “你要是聪明,你还会走?”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顾灵川!啧啧,你这小子太鬼了,老太太都斗不过你。对啦,你什么时候,拿的我的照妖镜?”

    “你猜?”
    我说着话的功夫,装作帮池闵浩整理衣领,随手又把照妖镜给他塞了回去。

    傻了吧唧的池闵浩,根本就没有看出我的把戏,他皱着眉头,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

    想了半天,那眼睛才猛的一亮:

    “我想起来了,我走的时候,对不对?”

    看着傻里傻气的池闵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这笑刚刚爬上嘴角,又僵在了脸上。

    这张天真无邪的脸,突然让我感觉到了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的城府。

    这种害怕,来的莫名其妙,又无法自拔。

    他是那种心思很简单的人,他认为对他好的人,他会豁出性命。他认为对他坏的人,他也会杀了他。

    我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我的生命里。而今天,他看到了我的城府,该如何想我呢?

    我怕,我们再也不是我们了。

    可是,这世道本就吃人,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怕我吗?”

    我想和推心置腹的谈谈,我想告诉他,我不会害他。

    “怕你干嘛?你又打不过我?”

    池闵浩眼眸清澈,丝毫没有任何的杂质,明亮的就像长空中的星河。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怕,我懂你。你也是没有办法啊,动手能解决的问题,谁愿意动脑子?”

    一个懂你,就像催泪弹炸的我防不胜防,那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滚烫的厉害。

    我不想他看见我这个样子,赶忙吸了口气,抬头装作仰望星空的样子,嘴硬的说道:

    “我怎么会卖你呢?反正,卖了也没有人要。”

    “顾灵川,你丫的,就不能说句能听的话!打击小爷长能耐啊?”

    听起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我赶忙收回了目光,郑重其事的望着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你,从来都没有。”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接下来咋办?”池闵浩亮了亮手里的粪叉子,上面的刺猬叽叽直叫,拼命的挣扎着。

    “问问她,太岁船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她若是说一句假话,我们俩今晚上就烤了她,当夜宵吃!”

    “那幕后的人?”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不能问。只怕一问,白老太太顷刻间就会丧命。我算计她的初衷,只是想找回锦城的魂魄,并不想要了她的性命。

    我又和池闵浩交待了几句,便让他去一旁审问白老太太去了,至于我,则围着那棵柳树转悠起来。
    手机打的字,如果哪里丢字,或者重复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见谅,么么哒
    老太太是从柳树附近冒出来的,那么,她的老窝一定就在这周围。我顺着树上的洞口,一个个的摸索,最后,从一个碗口大小的树洞里面,掏出了那盏油灯。

    锦城魂魄应该在这盏灯里,只不过我不懂这些,只能端着油灯找池闵浩想办法。我过去的时候,池闵浩正审着白老太太。

    此时的白老太太,又重新化作了人形。身上血迹斑斑,瑟瑟发抖的蹲在池闵浩面前。她的周围画着一个圈,我不知道那个圈是什么东西,直觉告诉我,那应该是某种困住妖精的术法。

    “大仙,把他放出来吧?”我说着话,把油灯递给了白老太太。她颤颤巍巍的接过油灯,胆怯的望了一眼池闵浩。

    “愣着干啥?想死是不是?”

    池闵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老太太吓得一抖一抖的,好似小鬼见了阎王,赶忙冲着油灯,叽里咕噜的念起了咒语。
    @木木子峰 2018-10-10 18:31:01
    看完了,快更
    -----------------------------
    好的
    噗呲一声,油灯忽然亮了起来。和最初我见到的颜色不一样,这次灯苗的颜色是火红色的。

    老太太伸手往那灯苗上一掐,一个豌豆大小的灯苗被她掐了下来。

    她随手轻轻这么一弹,转眼间,那灯苗化作锦城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瞪着白老太太。

    “老妖婆,你等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过完嘴瘾,这才发现我和池闵浩,他不认识我,但是认识池闵浩。一见池闵浩,锦城的眼泪哗啦一声就下来了:

    “老弟啊,你们怎么跟这老妖婆扯到一起了?赶紧救救哥哥啊,哥——”

    池闵浩似乎不太喜欢锦城,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摆摆手:“你现在自由了,赶紧回去吧。对了,记住啊,你们家欠我们五百只鸡!”

    “五百只鸡?”锦城一头雾水的望着池闵浩。

    “咋啦?你以为我们是观音菩萨啊?就算是菩萨,你不也得烧香吗?难道,我们救你一条命,还不值五百只鸡?”

    “值值值。”

    ……

    支走锦城,池闵浩拉着我跑到了一旁。
    @夏日释然 2018-10-11 08:41:25
    马克
    -----------------------------
    谢谢亲的一贯支持
    “灵川,咱们这次是真的发财了!你猜,刚刚那老太太说的什么?”

    我白了一眼池闵浩,他那一脸的财迷相,还用得着猜。

    “船上有宝贝?”

    “对!老太太说,船上有个大宝贝!”

    “宝贝?你别听她忽悠你了,我们俩上过那艘船,除了那个大炉子,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那宝贝在楼上!”

    “楼上?”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时,我们只下到了船舱,确实没有上到船楼上:“不对吧?要是在楼上,她干嘛要去船舱?”

    “她上不了楼。”

    “什么意思?”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那楼梯的入口不就在门旁边吗?上个楼有这么费劲吗?
    @笨笨的肋骨 2018-10-10 16:50:35
    看完了看完了,好看好看
    -----------------------------
    谢谢亲的支持,你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爱你哟
    “你不好奇嘛?太岁船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的,在世间行驶这么多年?”

    池闵浩答非所问,不过他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若是,上面真的有宝贝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疯狂。既然,它可以安安稳稳的晃悠了这么多年,那只能说明,上面有厉害的存在。

    池闵浩典型的急性子,不等我发问,赶忙说道: “要想上到太岁船的太岁楼上,必须要有两盏灯!”

    “两盏灯?”我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油灯:“你的意思是,你的那盏油灯和李家的这盏油灯,其实是一对?”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两盏灯到底是什么来历,白老太太说她不能说。”

    我理解的点点头:“千万不要逼她,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尽量挖吧,能挖出多少真相,就挖出真相,挖不出的我来补。对了,你刚刚说她上不了楼,是什么意思?”

    “太岁船上的太岁楼,十分的神奇,没有这两盏油灯,便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那太岁楼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一口箱子。”

    “箱子?太岁呢?”
    @木木子峰 2018-10-12 08:22:05
    楼主牛人,请问故事是编撰还是有点根据?
    -----------------------------
    风水上的东西都是真的,故事肯定是根据一些传闻改编的,而太岁船的灵感来自徐福东渡的大船蜃楼
    @ty_王翥 2018-10-11 19:42:38
    楼主牛人,请问故事是编撰还是有点根据?
    -----------------------------
    风水上的东西都是真的,故事肯定是根据一些传闻改编的,而太岁船的灵感来自徐福东渡的大船蜃楼
    池闵浩无奈的摇摇头。


    “她没有说箱子里面有什么吗?”

    “没有,她只说那人就让她把你引过来,然后拿到那口箱子。”

    “灯在你的手里?她引我干嘛?”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去问问她?”

    “不用了,她应该也不知道。”

    “那她怎么办?”池闵浩说着话,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白老太太。

    我看她那个瑟瑟发抖,无助的模样着实可怜。心中一软,便上前说道:“大仙,你也修行不易,我也不想毁你造化。大道理我也不用多讲了,你走吧。”

    白老太太满脸胆怯的望了望池闵浩,又望了望我,胆怯像一把利刃,划过了她所有的皱纹,最后在她的脸上刻出深深的不可置信:“你真的放我走?”

    “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归宿,我一不掌阳世,二不管阴间,自然也决定不了你的生死。你虽有错,却好在没闹出人命。生命不易,好好珍惜吧!”

    她日后是善是恶,我无法左右。但我相信,以她的修行,应该知道这因果报应。愿她此后余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池闵浩见我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把那圆圈破掉,冲白老太太努努嘴,意思是你走吧。

    白老太太这才感激的冲我点点头,起身就要谢我,却不料脚下一踉跄,跌坐了地上。我离她不远,弯腰就去扶她。

    白老太太满口感激,手却在地上划拉起来。随之,四个扭扭歪歪的字,出现在了地面的泥土上:

    钥匙菩萨!

    看来,白老太太是故意摔倒的。她应该是怕暗中之人发现端倪,才用这个方式告诉我。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借着搀起她的功夫,用脚把地上的几个字搓掉了。这个菩萨,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手中的银菩萨。

    那么,这所谓的钥匙,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觉得银菩萨的里面,可能藏着一把钥匙,或者是上面有钥匙的线索。而这两种可能,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因为,我之前就对银菩萨的用处抱有疑问。一尊爬满诅咒的菩萨,一不能拜,二不能碰,肯定是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所谓的钥匙,应该是太岁船上的钥匙。

    具体是那口箱子的钥匙,还是太岁楼门上的钥匙,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白老太太,孤坟旁边就剩下了我和池闵浩。

    黑色的天空,突然又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凌晨的夜晚很静,静的可以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眼睛涩的厉害,我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池闵浩看我困意来袭,便提议先回家睡觉。我不知道太岁船什么时候离开,自然没有心思睡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打着精神和池闵浩计划了一番,然后兵分两路。他回家去取另外一盏油灯,而我则回家去拿那尊银菩萨!
    @巴三虎 2018-10-12 12:56:46
    lz这个故事写的真好!
    话说lz平时真看风水吗?相信风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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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不仅研究风水,也研究算命,平常没事就喜欢和老头老太太聊天,很多故事的灵感就来源于他们。比如黑猫,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邻居家。大概有十来年了,那时候农村很多家里都养着牛羊,他妈下地给牛薅草,结果就看见一只黑猫蹲在他家坟头上。回来之后,他妈就病了,一只手冷,一只手热,医院都没有送到就死了。还有托梦的事情,这个更常见,连央视都报道过。
    为了以防万一,我回来的时候,还带了风水罗盘。等我们两个,再次来到太岁船的时候,雪已经把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

    巨大的太岁船,如同怪兽般,盘坐在故道之中。屋檐上悬挂的灯笼里,散发着瘆人的红光,那光落在雪地里,反射出微弱的光晕,好似一片发光的血海。

    雪依旧在下,而且愈来愈大,已经由盐粒变成了鹅毛。凛冬的故道,异常的安静,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那些纸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那艘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太岁船。

    我和池闵浩怕惊动了他们,尽量把脚步放轻,提心吊胆的往船上摸。明明冷的厉害,可是两个人上到船上的时候,已经紧张的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知者无畏,当你知道的越多的时候,反而越害怕起来,就像现在的我们。

    甲板上空无一人,只亮着两盏灰黄的灯。古老的青石灯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只是觉得那些雕刻的线条特别的圆润,华美。由此可见,这艘船的主人是个爱美之人。

    我和池闵浩使了个眼色,两人顺着船帮的暗影,缓缓的向太岁楼的位置靠近。我上次来过太岁楼一次,大致清楚门口的位置。结果,我们俩围着太岁楼绕了三圈,竟然都没有看见门在哪里?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门找不到也就算了,可恶的是,周围突然又起了一场大雾!

    那雾气如饿虎下山,前一秒还在远处,下一秒就如同潮水般,将我们吞没了。所有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窗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看来,这艘太岁船,着实不简单啊!上次,我们能进去,应该是白老太太提前把某种东西破掉了。现在没有白老太太开路,单靠我们俩,今晚上别说进楼了,恐怕得迷路啊!

    “奶奶的,哪里来的大雾啊?”池闵浩小声的埋怨了一句,把目光投向了我:“灵川,我们咋办?现在点灯吗?”

    “再等等,看看他到底要干嘛?”我一边安抚着池闵浩,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希望能看出点蛛丝马迹,解了这燃眉之急。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引到太岁船上呢?这艘船,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天爷明显不想给我思考的时间,太岁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滚滚大雾所淹没。转眼间,只能隐约看见,那一串串灯笼发出来的红色光晕。我们像突然置身在大海中的孤岛,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雾气。
    @虫咬的苹果 2018-10-13 16:09:51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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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大爷,别等了,再等下去,咱俩东南西北,恐怕都分不清了。”

    池闵浩明显有些害怕了,他说话的时候,不停的蹭着我的肩膀。我刚刚要说话,赫然发现,大雾里面出现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身影。随之,一阵阵交头接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些声音很奇怪,你明明听得见有人说话,但是,你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而且,你越是想听清楚,脑袋里面反而越乱,感觉就像住了一群麻雀,叽叽喳喳能把人吵疯了。我暗道不好,这些身影,怕就是先前的那些纸人!要是被他们缠上了,搞不好今天要折在这了。

    我猛的摇了摇头,换来一丝清明,赶紧说道:“浩浩,点灯了!”

    要不然,我们俩别说进太岁楼了,恐怕要死在这群人影之中。我说着话的功夫,伸手就掏出了打火机。
    池闵浩赶紧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说道:“祖宗,你以为抽烟呢?不能用打火机!我问过白老太太油灯的咒语,来,我教你怎么点,看好了!。”

    池闵浩深吸了口气,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这才缓缓的眯起了眼睛,伸手掐了一个古怪的手诀,我学着他的样子比划起来,差点没有把自己的手指给系起来。

    这时,只听池闵浩开口念道:

    “地灯惶惶,启明开阳,白虎坐堂,青龙避让,接阴纳阳,诸邪勿挡。”

    池闵浩说着,伸手冲着那油灯一指,但听噗呲一声,油灯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火苗。

    我注意到,他的口诀中出现了启明二字,这两个字在古代指的是金星。金星也称太白,五行属金,正好对应白虎的相性。

    至于,金星为什么称作启明?
    那是因为古人对金星的称呼不止一种,通常情况下,古人把傍晚出现的金星称为长庚,而清晨出现的时候则称为启明。

    说到此处,我忽然对他的那盏油灯,充满了好奇。他称我这盏油灯为地灯,而且口诀中,以白虎为主,青龙退位,那么,他手里的那盏油灯必然是天灯!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他的那盏油灯口诀中,必然会出现太岁二字!

    我为什么会有此猜测呢?那是因为他既然是天灯,必定四灵是青龙,而青龙属木,对应五大行星中的木星,而木星在古代的称谓正好就是太岁!

    我静静的观察着池闵浩,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只见,他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满脸紧张的瞅了一眼我手中的油灯。

    直到看到我手中的油灯亮了,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料想,他之前是不太相信老太太的话。如今,油灯亮了,池闵浩自然对白老太太的话深信不疑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缓解缓解自己的紧张,这才冲着自己手中的油灯,掐诀念道:“天灯苍苍,太岁还阳。苍龙回首,白虎卧岗,拨云见日,乃得真章。”

    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响,一缕青色的火苗,从他的油灯中冒了出来。

    两缕火焰其实都不大,给人的感觉好像打个喷嚏都能扑灭了。可就是这两道不起眼的火苗,散发出的光晕,却好像微风一般,缓缓的将眼前的大雾推开了。
    随着浓雾的散开,太岁船的真容,再次暴露在我们的面前,与刚刚不同的是,原本我们前方是堵太岁楼的木墙,而现在却换成了一道敞开着的大门。

    借着灯光往里面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口棺材!看来,这下是错不了,总算找到太岁楼的门了。我和池闵浩使了个眼色,一前一后直接进了太岁楼的一层。

    船舱的位置,我没有打算看,直奔楼梯的入口。那楼梯是一道旋转楼梯,顺着楼梯往上走,二楼的门是封死的,在那扇门的面前摆着一棵四方的石柱子。那柱子通体青铜所铸,四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尺见方,有个半米多高。

    柱子上方有个圆形的底座,看那底座的大小,好像正好能摆上银菩萨!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钥匙?我原本以为要砸开银菩萨,现在看来貌似摆上就可以了!

    我不敢怠慢,取下背包,直接掏出了那座银菩萨摆了上去。这银菩萨一落座,只听咔嚓一声,托盘竟然缓缓的降了下去,银菩萨随着底座的下降,很快不见了踪影,整个柱子上只留下了一道黑漆漆的洞口。

    门呢?

    难不成,要从这个洞里钻进去?开玩笑啊?这个洞口,最多只有二十公分大小,别说人了,狗都钻不进去。

    池闵浩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洞口,望了望洞口,又望了望我,苦着脸问道:“少爷,我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别急,也许等会就开了。现在,这扇门没有反应很正常啊,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机关了,反应迟钝一些,情有可原嘛!”

    池闵浩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然后我们俩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那扇门。它就像死了一样,左等右等,一直没有半点反应!照这么这么等下去,我们两个估计要老死在这。

    “这机关不会是坏了吧?”池闵浩等的不耐烦了,伸手拍了拍那根石柱子,不料,刚刚碰到那柱子,就哎呦一声,直接缩回了手:“灵川,你摸摸这根柱子好烫啊!这是什么鬼机关?我们俩不会被那白老太太骗了吧?”

    我狐疑的望了一眼池闵浩,半信半疑的轻轻的碰了一下,别说烫了,我连点温度都没有感觉到。

    “你确定烫?我——”来不及出口的话,被我咽进了肚子。因为正在此时,里面忽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那声音就好像有只狗在啃骨头!
    在这么一艘阴森的太岁船上,听见这种声音,无疑于在太平间里面听见有人磨牙,要说不害怕,鬼都不信。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事情是件坏事,有反应总比没有反应的好。池闵浩伸手就掏出了他的那枚照妖镜,严阵以待的望着那个诡异的石柱子。

    我示意池闵浩不要那么紧张,也许这是机关正常的反应。

    声音持续了半分钟,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声。

    紧接着,那扇封死的木门,开始缓缓的震动起来,伴随着震动,其上的灰尘,簌簌的往下落,整扇门如同水闸一般,缓缓的提了上来。

    那根石柱子中心的底座,也跟着升了上来,和刚刚不同的是,上面的银菩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拳头大小的银制铃铛。

    人家的铃铛上,都是系着根红绳。这个铃铛,绝对是个奇葩,它不仅个头大,而且系的东西也跟人家不一样。铃铛上面串着的是一根银色的链子,手指粗细,大概有个六七十公分长。
    当我把目光投向那扇门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扇门给人的感觉,格外的厚重,似乎不是木质的。我微微的侧头,望了望那门的底部,这才发现,,这扇门的厚度,竟然有将近二十公分!搞不好,这扇门是扇金属门。

    太岁楼上为什么要安一扇如此沉重的房门呢?这种规格的门,不是应该安在密室,或者墓室才合乎逻辑吗?谁家没事会在船上安一扇这么厚的门?

    难不成,太岁船是一座巨大的墓室?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种下葬方式——沉船葬。
    这种下葬方式,是黄河两岸古时候,特有的下葬方式。人死之后放入一艘小船中,然后点燃小船,待小船燃烧之后沉入黄河水中。

    沉船葬,属于水葬跟火葬的一种结合,黄河两岸的人,认为自己是黄河的子孙,所以死后都要沉入黄河,让灵魂得到安息。更有民间传闻,说沈万三死后用的就是沉船葬。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艘太岁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太岁船,而是一座仿造太岁船的船棺呢?

    毕竟,太岁船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真实性本就有待考究。会不会是某个人,想死后得道,才造出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为自己讨个好兆头呢?

    若是船棺的话,很多东西,也就能解释的清楚了。比如,它上面的纸人。死人下葬后,烧纸人陪葬,再正常不过了。这儿是龙经之地,纸人成精,也不足为奇。若不是船棺的话,太岁船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纸人呢?
    再者说了,传说中的太岁船,是太岁游历世间乘坐的船只,基本上相当于现在的游艇,难不成,太岁脑子被驴踢了,往自己的船上摆纸人这种晦气的东西?

    可是,话又说回来,真要是船棺的话,这里面葬的又是谁呢?

    “灵川,这个铃铛咋办?”池闵浩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铃铛,突然想起了那阵古怪的咀嚼声。

    我觉得这玩意儿,可能是银菩萨肚子里面的东西,刚刚那种咀嚼声,应该是有东西把银菩萨啃了,然后只剩下了里面的这个铃铛。

    是与不是,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多了个心眼,暂时把那铃铛装进了背包里。我和池闵浩四下查看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便端着油灯,上了太岁楼的二楼。
    作为一个风水师,进去之后,我放下油灯,本能的掏出了罗盘。不管这艘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都要给它批下风水。

    我先前说过,太岁楼是座六角古楼,那么它里面的空间造型自然也是六角的。这风水罗盘打开之后,我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罗盘上突然少了两个卦位!对应天地的乾坤二位不见了!

    这艘船的主人,未免也太嚣张了,竟然抹去了乾坤二位!八卦只剩六卦,还批个屁?我收起罗盘,决定好好打量下里面的陈设。

    这间屋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白玉台子,三米长,两米宽,有个二米高,也就是六尺左右。又是六,我操,这狗日的是真的不打算要八卦啊!

    台子的四周,有六道白玉台阶,我沿着其中一面的台阶上了台子,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观察起了台子的表面。

    这座白玉台的表面,有许多放射状的血色纹路。乍一看,就好像是人的血管一般。而且,这座白玉台上,又一圈磨损的痕迹。似乎,这上面曾经摆着一个东西,而且这东西的造型,很像是一口棺材!

    奶奶的,这不会真的是一艘船棺吧?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调头回去,岂不是白白折腾了?

    我这边观察着白玉台的功夫,那边传来了池闵浩的急切喊声:

    “灵川,你赶紧过来看,墙上有诗!而且,这诗好像是有人帮你算的命!”
    “帮我算命?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以为池闵浩是逗我玩,就没有放在心上,头也不抬的,继续研究这座白玉台子。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你是不是你爸从黄河边上捡来的?”池闵浩急了,扯着嗓子冲我喊。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爸告诉你了?真的是无语,没事说这些干嘛?”

    “这不是你爸说的,是诗上面写的。哎呀,你咋就是不信我呢?”

    “哟?你还玩上瘾了?那你说,诗上还说什么?”

    我压根就不相信池闵浩,假如,墙上真的有诗的话,必然是繁体字书写的。不是我看不起池闵浩,就他那个学历,别说繁体字了,简体字能认全了,就谢天谢地了。
    “你三岁那年,是不是被火烧了?你十岁那年,九月份的时候,是不是掉河里了?”

    池闵浩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脸都绿了。

    因为,我三岁那年确实被火烧了。那时候我还小,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的右手上有块疤,我爸告诉我说,那是三岁那年被火烫的。

    十岁那年,我和小伙伴下河洗澡,不甚踩到一个深坑,掉进里面,差点淹死。

    我爸就是再唠叨,也不可能跟池闵浩说这些事情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爸说了,池闵浩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墙上可能真的有首为我算命的诗。
    池闵浩见我迟疑,又再催促道:“灵川,你赶紧来看看啊,这好像是你爷爷给你算的命!”

    “我爷爷?”

    我慌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了池闵浩的身旁。

    他冲我努努嘴,示意我往墙上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面斑驳的木墙,墙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褐色字迹,更让我震惊的是,全篇都是简体字。

    这是一篇现代人留下来的字迹,也就怪不得池闵浩为什么能看得懂。而从上面的字体颜色来看,这极有可能是一篇血书!

    从字迹来看,年代并不久远,但那字里行间已经布满了灰尘,陈旧的厉害。即使如此,依旧掩盖不住那龙飞凤舞的笔芒。
    只见那墙上写道:

    黄河故道雪茫茫,货郎无心救道长。

    道长不该因旧恨,偷走我家锦麟郎。

    送与他人我不恨,不该送给小货郎。

    锦麟郎啊锦麟郎,偏偏要被顾家伤。

    破军启明逢肩上,路旁土遇风沙扬。

    左肩坐了太岁爷,右肩坐了破军郎。

    三岁七月逢太岁,注定要被流火伤。

    十岁九月遇破军,又是茫茫水一场。

    磕磕绊绊十八年,再遇黑猫坐坟上。

    娃娃庙里一场梦,梦醒寻来宋九郎!

    太行山上活死人,带回菩萨祸一桩。

    吾辈梅花七十字,能算后事八百场。

    川儿见此若不信,爷再为你断三桩。

    我断三月飞黑雪,再断六月落盐霜。

    黄汤挖出铜锁尸,可知金童泪茫茫?

    川儿若问吾是谁?梅花易数名太康!
    梅花易数!

    这四个字,着实是吓到我了,梅花易数的神秘程度,不亚于推背图,马前课。

    世人皆知,梅花易数算出来的卦,准确性高的吓人。说起梅花易数,不得不提的就是邵康节,他是北宋最著名的道上,一手梅花易数,可谓神乎其神。

    传闻,他看园中两只麻雀打架,就能算出明日此地会有何事发生。

    如今,自己被这梅花易数算了一次命,我非但不觉得荣幸,反而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艘太岁船,到底是个鬼东西?为什么如此邪乎呢?这个叫作太康的人,又到底是谁?难道,他真的是我爷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留下这么一首让人匪夷所思的算命诗?

    我不得不承认,这首诗算的太准了,他算到了养父救人,算到了道士送子,算到了娃娃庙,又算到了宋九郎!

    难道,我真的如他所说,是那个道士偷来的孩子?
    若是,他算的这么准,那么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呢?

    他不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死在了太岁船上了呢?或许,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才会留下这首绝命的诗。

    我凝眉不解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本能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面刻着文字的木墙,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倒下来的部分不多不少,正好是带着文字的部分。

    随着木墙的倒地,一个高约一米,宽约半米的暗格出现在了眼前。暗格中盘坐着一具身穿唐装的干尸,他的怀中抱着一口檀木箱子。

    那箱子不大,四四方方的,有个二三十分。白老太太口中所说的箱子,难不成就是这个?在他的身边,还摆着一个黑色的背包。

    “灵川,你说老太太说的箱子,是不是这个啊?”池闵浩显得很激动,我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伸手去拿了。

    箱子上没有锁,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箱子里面,杂七杂八的摆着许多东西。两个发黄的小本子,还有许多黑色的铁片。那些铁片就像骨牌一样大小,一块块的锈迹斑斑。扒开那些铁片,一张套着塑料纸的工作证,安静的出现在了盒子的底部。

    池闵浩瞅了一眼,表情复杂的把那个工作证递给了我:“灵川,你看看吧,这可能是你爷爷。”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那张工作证,取下了外面的塑料纸。

    由于有塑料纸的保护,所以里面的证件很新。那是一张国家地质勘探局的工作证,证件的主人名叫杨太康。他的职位是勘探局的副主任,也就是说,这首诗就是他留下来的。

    真的是我爷爷?

    我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莫名的抗拒。我翻过工作证,想看看背面有什么线索。这么一翻才发现,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是一场全家福,杨太康坐在中间,旁边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妇,那女人鼓着大大的肚子,穿的干净,长得漂亮。

    她旁边的男人,剑眉星目,竟和我莫名的相似。

    “灵川,这是你爸妈吧?你和他们好像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池闵浩的问题,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那照片上的夫妇就是我爸妈。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我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看到他们。

    如今,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觉得,眼眶突然酸的难受,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曾经,我所有受过的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假如,我不曾被人偷走,假如,我有爸妈,我又会是什么模样?我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些正常的孩子一样,不必委屈自己,不必强迫着自己。

    人有时候就是因为太懂事,所以才委屈。

    可是,生活从来都没有假如啊!

    我轻轻的擦干了泪水,又把工作证翻了回去。因为,我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

    顾灵川,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那么现在,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出现了!

    你姓顾,不姓杨!
    “你没事吧?”池闵浩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揽入了怀里:“灵川,你别哭了,这不是好事吗?你看,你现在不是有爸妈了吗?我觉得,你爸妈肯定很厉害,你爷爷都是国家地质勘探局的主任,你爸妈的官一定也不小。”

    “他们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十八年过去了,谁还会对一个未满三朝的娃娃,念念不忘?

    “你不想去找他们吗?”池闵浩似乎怕我生气,问的小心翼翼。

    “说这些干嘛?他们应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早就把我忘了吧。”

    “你要往好处想啊,也许,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你呢?不过,你别怕,你还有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管你的。”

    我深深的出了口气,从池闵浩的怀抱里面逃了出来。我是要强的人,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懦弱。最主要的是,那个怀抱太温暖,我不想沉沦。我一直都是那种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这个别人,自然也包括池闵浩。

    我缓缓的蹲下身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顺手把工作证往箱子里面一摆,随手捡起来其中的一个小本子。那本子只有巴掌大小,应该是工作笔记。我现在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尽量不去想他们。

    池闵浩不死心,蹲下来继续安慰我:“灵川,你咋了?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我心里清楚他是关心我,为我好,但是我现在实在不想再谈这个问题,瞥了一眼池闵浩:“大爷,这里是太岁船,不是等着我,你来这里寻亲来了?赶紧找线索吧,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下了太岁船。”

    池闵浩哦了一声,捡起来另外一本笔记。我看他老实了,这才翻开手里的笔记本,仔细的研读起来。
    如我所料,这确实是一本工作笔记,而且里面记载的内容,全部是关于太岁船的。

    里面写道,太岁船第一次出现,是在蒋介石炸了花园口之后。

    1938年5月19日,侵华日军攻陷徐州,沿着陇海铁路线,一路西犯,郑州告急。

    同年的6月9日,蒋介石为阻止侵华日军西进,下令扒开位于郑州市区北郊的渡口——花园口,造成人为的黄河决堤改道,形成大片的黄泛区。据史料记载,花园口惨案当时就造成了,至少八十五万百姓得死亡。

    由于黄河泛滥,致使大片农田淹没,百姓流离失所,间接导致惨绝人寰的1942年的河南大饥荒。

    而花园口被炸开之后,黄河两岸就开始怪事频发。有人说,每到深夜,黄河两岸就鬼哭神嚎,说是那些冤魂不愿投胎,要讨个公道。也有人说,他在黄河边上,看到了一条巨龙,沿着黄河一路东去。而在这些怪事中,有一件事传的最为稀奇!

    这件事,便是黄河上的鬼船!

    黄河岸边的刘二,带着全家老小逃难归来,夜宿在黄河边上。深夜时分,他被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吵醒,顺着声音望去,他看见了一艘大船,那大船停在黄河上,其上灯火阑珊,热闹非凡。远远的望去,还能看见上面有许多人,他们手里拿着大网,似乎在打捞着什么东西。

    可是,那个时候黄河刚刚结束泛滥,谁家的船敢停在黄河上面呢?风高浪急的,稍有不慎,势必被洪水吞没。而且,这船也不对劲啊!那么大的风浪,它却安然无恙,甚至比摆在平地上还稳当!
    刘二不敢睡,就眼巴巴望着那艘船。眼瞅着天要亮的时候,黄河上起了一场大雾,待那大雾散尽的时候,那艘大船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刘二就把这事,告诉了村里的乡亲们,上了年岁的黄河河工,告诉乡亲们,说那是卢生造的太岁船,又来黄河兴风作浪了!

    卢生,何许人也?

    秦始皇时期的著名术士,他的名号虽不及徐福,但也差不到哪里。传闻,他从海外仙山归来,向秦王嬴政献了一本奇书,名为:《录图书》。

    此书是一本预言书,上面记载着一句话:亡秦者胡也。正是这一句话,彻底的改变了当时的战略格局。

    秦始皇以为书里的“胡”,指的是胡人匈奴,于是,他派遣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北伐匈奴,将匈奴赶到阴山以北。

    既是如此,秦始皇仍然不放心,又不惜血本, 征用七十万劳工,历时多年,修建起了举世震惊的万里长城,以绝胡人亡秦之患。

    悲哀的是,秦始皇并不知道,这里的胡,指的并不是胡人,而是他的儿子胡亥。

    文献记载,正是修筑长城,劳民伤财,秦始皇招的天下文人不满,这才有了焚书坑儒,以及之后的秦胜吴广起义。

    那么,卢生与这太岁船,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
    各位莫急,听我细细道来。

    而要说起这卢生造太岁船,必须要先说徐福东渡。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第二次出巡,抵达渤海海边,机缘巧合下遇上了海市蜃楼。徐福为迎合始皇希望长生不老的心理,将其说成海上仙境。并乘机给始皇上书,说海外有蓬莱、 方丈、赢洲三座仙山,其上有仙人居住,可以得到长生不老之药。

    始皇大为高兴,命徐福派童男、童女数千人出海求取仙药。然而,等来的却是徐福空手而归。徐福自称见到海神,海神以礼物太薄为由,拒绝给予仙药。

    对此, 始皇深信不疑,斥巨资打造楼船蜃楼,增派童男童女三千名,携带谷物珠宝等贵重之物,令徐福再度出海。

    其后几年中,徐福一直迟迟不归,始皇苦求仙药不得,终日郁郁寡欢。

    一日,他闲来无事,在宫中把玩随侯珠。不知为何,他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期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手中随侯珠一分为二,化作两条巨龙。这二龙吞云吐雾,游入滚滚黄河中,不见了踪影。梦醒之后,随侯珠已然不见……

    此时,徐福东渡不在朝中,始皇紧急唤来卢生。一来解梦,二来寻那随侯珠的下落。卢生掐指一算,暗道大事不好,奏请始皇,再观《录图书》。

    始皇赶紧命人取来《录图书》,只见那书中出现了一行新字,其上言道:

    随侯珠,日久天长,以生灵智,化为二龙,是为天子。

    始皇大惊,命卢生速速前往黄河,追回那逃跑的二龙。
    这二龙便是之后的刘邦项羽,此时后话,暂且不说。

    正是因为黄河追龙,这才有了卢生造太岁楼船。而他造太岁船的初衷,不过是想借着太岁船的名号,震慑黄河中的冤魂厉鬼,河妖水怪,莫要寻自己的麻烦。

    话说卢生择良辰吉日,造楼船太岁,率领三百方士,带着《录图书》,一路而下,寻那二龙下落。

    太岁船行驶到龙门口,遇上个老头在那滚滚黄河上打鱼撒网。

    长夜东风,众星捧月。

    那老头一面划着渔船,一边高声吟唱:

    白家王,好荒唐,让那鲈鱼追龙王。

    鲈鱼一日游十里,龙王一刻翻三江。

    让他三年零六月,只怕老死追不上!

    卢生本就是方外之人,自然听的出这歌中玄妙。白家王,合在一起正是一个皇字,而鲈鱼指的便是自己。这老头唱的内容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实话。

    既然,他能深夜在此吟唱此歌,势必是要指点自己些东西的。若不然,他吃饱了撑得,深更半夜跑到黄河上打渔?而且,这老头仙风道骨,十有八九是世外高人。

    打定主意,卢生决定好好会会这老头。卢生,恭恭敬敬上前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卢生就借着这个机会,向那老头请教追回二龙的办法。
    老头告诉他,这二龙已经落入了帝王家,一奔江东,二奔沛邑,想追回来难比登天。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头给卢生出了个主意,教他用黏土做了一种奇怪的坛子,并且做了许多人皮俑。看到这里,我才后知后觉,船上的那些并不是纸人,而是人皮俑。

    他嘱咐卢生开着太岁船,直奔黄河的一处河道,说那二龙路过此地的时候,残留下了不少龙气。若是将那龙气收入泥坛之中,以诅咒之法夺取本体造化,就有可能让这二龙由龙变蛟,自然也就坐不了这天下。

    卢生谢过老者,刚刚要走,这时被那老头拦住了,老头的意思很简单,意思就是天机我已经泄露给你了 ,你总得给我点什么东西吧?

    卢生不想得罪老者,便问那老头想要什么?老头言道,一年之后,他要借这太岁船一用。

    一年之后,秦始皇病死沙丘,隔年,项羽在江东揭竿而起。

    卢生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有人说,黄河中的冤魂知道了卢生的企图,他们不想秦始皇继续坐这天下,便趁着太岁船运载龙气的时候,将太岁船掀翻在了黄河中。

    从此之后,太岁船的秘密,便淹没在了历史的滚滚烟尘中。
    直到北宋时期,黄河船工清淤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卢生当年的遗物——六十四块金属片。

    那些金属残片,记载着不少关于太岁船的东西。可惜的是,由于时间太久,腐蚀的厉害,很多字已经无法辨认。

    不过,还是有人从那腐朽不堪的金属片中,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太岁船,确实沉于了黄河河底,而且,船上还有那本旷世奇书《录图书》。

    从那之后,无数能人异士,便打起了太岁船的主意,无奈再也找不到关于太岁船的任何消息。

    直到花园口大决堤,那艘消失了千年的太岁船,再次出现了人们的视线中。它如同惊鸿一现,却燃起了大家寻找太岁船的热情。

    十八年前,太康接到了老局长的任务,说是有人在黄河上发现了太岁船的踪迹。于是,局长就带着众人借地质勘探之名,进入了太岁船中。

    怎料,太岁船中不仅机关重重,而且其内充满幻象之法,大家困在太岁船上半月有余,弹尽粮绝,最后饿死在这太岁船上。

    笔记的结尾中,有一段话是给我的。他说他算了一辈子的命,却从来没有给自己家人算过命,如我所料,这最后一卦,是算给他那未出世的孙子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留下了那首绝命诗。
    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感动。

    怎料,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好像那死去的人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觉得那张照片对我的冲击,远远大过这些笔记带给我的想象力。毕竟,我脑补不出,他对我的疼爱。

    “录图书?”我轻轻的合上了笔记,把目光投向了爷爷的干尸。无论如何,他终是我的长辈,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聊表心意。

    抬眸之际,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的脖子下面是空的,只有骨头,并没有肉。由于是埋在衣领之中,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他的肉呢?按照道理来讲,他的头部既然风干了,那么身体不可能腐烂。

    我仔细的回忆着,笔记中的内容,大致猜到了他死后经历的一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死之后,应该是被人吃了。
    哎!人若是无情起来,当真是比禽兽还可怕!

    我整理整理情绪,重新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一番。很显然,这艘太岁船是个冒牌货,并不是真正的太岁船,而是卢生造出来的楼船。其上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本《录图书》。

    既然是艘船,那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个白玉台子呢?它出现在这里,根本就不合逻辑啊!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打渔的老头,有没有可能,这艘船已经被他改造过了?可是,他改造太岁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本《录图书》,到底在哪里呢?

    还有一个问题,我十分不解。地勘局怎么会和太岁船搞到一起呢?这两个东西,八竿子打不着啊!

    除非,这个地勘局是个黑机关!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池闵浩合起手中的笔记,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这艘船的来历,我大致有谱了,你那上面有什么东西?”
    池闵浩亮亮手中的本子道:“这是骆左的日记,也是地勘局的人,拿,这是他的工作证”池闵浩说话间,从日记本里面抽出来一张工作证递给我,我瞅了一眼,确实是地勘局的工作证。从照片上的年龄来看,这个骆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池闵浩又继续说道:“上面说当年他们进来太岁船的人,一共有六个。可是,为什么只有你爷爷这一具尸骨呢?”

    池闵浩话说一半,没有了动静。我把目光从工作证上移开,抬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其他几面墙壁上游走。

    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顺着他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其他几面墙里面,可能还有尸骨?”

    “嗯,我觉的其他五面墙内,可能还有尸骨。他们应该是遇上什么鬼东西了,而且,这些鬼东西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然后再把他们藏起来?你把这些鬼东西,想的太可爱了吧?”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池闵浩,跟了我这么久,咋一点长进都没有!

    池闵浩被我怼的岩口无言,尴尬的挠挠头。

    “你啊,别瞎操心了,其他的人,应该逃出去了。而这逃出去的人,可能就是,把我们引到太岁船的幕后黑手!”

    “这怎么可能呢?这艘船上可是有宝贝的啊!谁不知道闷声发大财?”

    “有没有宝贝,我不能肯定。我能肯定的是,这艘船,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啊,就是太多疑了!你不信是吧?我让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墙里面埋着呢。”

    池闵浩显然不同意我的观点,他急着向我展示他那异想天开的推测,伸手在墙面上了旁敲侧听起来。他一面墙一面墙的敲,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奈何传来的声音千篇一律,我站的八百米远,都能听出来没戏。

    他啐了一口唾沫,回头不解的望着我:“奇了怪了,其他的五个人呢?难不成他们真的跑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

    池闵浩皱着眉头摇摇头:“我觉得这种可能很小,骆左日记上说,他们都饿的奄奄一息了,而且,他都留好遗书了,明显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你知道吗?他还说你爷爷是第一个饿死的。人和人的挨饿程度应该都差不多吧?你爷爷都饿死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死?”

    “你把他的衣服脱了,便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饿死了。”我把目光投向了我爷爷的尸首,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池闵浩一头雾水的望着我:“脱你爷爷的衣服?”

    “是啊,真相就在里面。”
    池闵浩半信半疑的,解开了干尸的唐装。随之,一具空落落的骨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骨架的胸腔里面,还摆着一个干巴巴的脑袋,地上也散着七零八散的白骨。

    很显然,这不是一具尸骨,而是二具!

    “他们把你爷爷吃了!不对,他们吃了两个人!”

    “不错,另外一具尸骨,应该是骆左。你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饿死了吧?”

    我之所以断定尸骨的主人是骆左和我爷爷,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遗物。

    “这!怎么可能啊?这可是人啊!而且,他们都是同事啊!”池闵浩近乎石化的望着两具尸骨,他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想想看,假如,不是他们吃的,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俩的尸骨藏起来,还给他穿上衣服,伪装的这么好?哼!他们不过是想给自己赎罪罢了。”

    “那也不能吃人啊!大不了一起饿死嘛!”

    “他们要是能看透生死,就不会进太岁船了。”

    眼下时间有限,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拍了拍池闵浩的肩膀,顺口问道:“对啦,你刚刚说,他们一起进来的有六个人?除了他们,还有谁?”
    池闵浩缓过神来:“高琦,老局长,小鸽子。”

    高琦!这个名字,倒是让我意外啊!没有想到,他当年竟然进了太岁船!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我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怪不得银菩萨能打开太岁船!我当初还纳闷为什么从太行山带来的银菩萨,能打开太岁船。现在一切都明了了,那是因为高琦当年进过太岁船,而且还从船上出来了。

    那么,银菩萨,他是如何带出去的呢?

    我记得,刚刚那尊银菩萨放进去之后,就只剩一个铃铛了。他们的银菩萨,为什么可以用两次呢?又或者说,不止一尊银菩萨!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有六个人,为什么现在只说了五个人啊!

    “还有一个呢?”

    “关于他名字的部分,都被人撕掉了。算了,我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还是赶紧翻翻吧,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宝贝来。”

    池闵浩明显对这些人名,不感兴趣,他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弄点好东西。

    我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冲着三层的入口努了努嘴:“二层你不用找了,就算有东西,也被他们带走了,还是去三层看看吧!”

    三层的门,是一扇古朴的青铜门,相较于二层的门显得威严了许多。料想,这扇青铜门的后面,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池闵浩不死心,还在犄角旮旯的翻,我已经踩着楼梯来到了青铜门前。青铜门上雕刻着一个威武霸气龙头,脸盘大小的龙口之中,含着一个金色的铜环。

    我试着拽了拽那个铜环,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轻轻一拽,青铜门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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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08 15:01:55  更:2021-12-08 15: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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