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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荆楚异闻录[第16页] |
作者:小桥流水人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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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荆州公安,老人去世,有丧葬风俗,规格比较高的,在丧礼上会安排“骑马射箭、悬壶挂斗”。 新中国成立后,这些习俗被称之为封建陋习,逐渐废弃,被遗忘。 骑马射箭,细节已不可考。 悬壶挂斗,斗里面盛满白米,秤杆细的那头插入大米中,将一斗米用秤杆提起来,然后用秤杆上的秤钩悬挂在房屋大梁上。 |
斗盛大米,秤杆插入之后居然能提提来,让人惊叹。 据说,厉害的道国先生(道士),能让它在梁上悬挂三天三夜而不掉落。 公安闸口,就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道士,真的让秤杆挂了一斗米,在主人家梁上挂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屋顶漏雨,水滴到斗里,白米遇水发涨,将斗撑裂,斗才掉了下来。 这就是挂斗。 至于悬壶,基本相似。 就是用油瓶子装满大米,然后插入秤杆之后提起,悬挂在偏梁上。 现在,公安丧葬习俗又逐渐兴起,悬壶挂斗、走五方路等,渐渐重回人们视野。 在湖北宜昌三峡地区,有种祈福仪式,大体与悬壶挂头类似。 一个无盖的木盒子,里面装满白米,然后用一个木钎插入其中,如果能将一斗米提起来,那么祈福仪式算成功,预示来年族人丰收。如果不能,则为失败,预示来年年成不好。 木杆插入白米中,能将一斗米提起来,其中原理,不得其解。 (骑马射箭、悬壶挂斗 完) |
一三一、山路遇鬼 湖北襄阳宜城。王氏骑摩托晚归,山路崎岖,久而不能至其家,甚困顿,强行之。忽闻人声,惊而寤,天已明,而处树端。大恐而坠地,伤。人皆言其遇鬼。 (一三一、山路遇鬼 完) |
一三二、告白四方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大山深处,旧时多匪,或因贫,或因贪。 故村多有兵勇,并立石碑昭告。 此“告白四方”嵌于山径旁石壁,年深月久,甚斑驳,字迹隐约可辨。 |
碑文录如下。 告白四方 尝闻里有君子而鄙伤化上有善故而盗贼念是在上者固为民之标准不可不有以倡率之也然吾观今之世盗贼贝蠡起奸邪蟻聚类多怙恶不悛始终难移者岂果上无善政可歌欤何其通遐迩如出一辙也至冯姓之庄田在此土者不口(十头,宝盖,下为豆。应该是“壹”)其处偷采木耳者亦不一其人而吾等相离数十余里或不知而漏网或知之而宽宥盖已指不胜屈矣从兹以往如复有盗贼私采木耳者轻则罚钞充公重则送官惩治决不复容以养奸邪不畏疆而终止尔盗贼其敛迹也可 合方公议 皇上光绪廿七年腊月十八 立 (一三二、告白四方 完) |
一三三、夜半鱼跃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铁马。有陈士华者,性戆直,体弱。某深夜,儿病,请赤脚医生张远贵。月明星稀,二人行于垄亩间,忽闻水声。见沟渠水波荡漾,有水滴大如瓜者,缓缓升至空中,丈余乃止,二人惊,止步观之。有鱼其中,如被囚,左冲右突。陈张面面相觑。良久,水瓜坠入沟渠,鱼亦失其踪。后,陈张言及此事,颇不解。铁马仍有记此事者。 (一三三、夜半鱼跃 完) |
一三四、避鼠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刘家有猫,不粘人,不逐鼠,不怒自威,其音雄浑,异于它者。刘家自有猫,鼠迹绝。凡其入室者,鼠迹亦绝。人皆奇之。有老人言,猫分二类,曰避鼠,曰吃鼠。此猫异种,名为‘避鼠’。避鼠无后。 (一三四、避鼠 完) |
一三五、郑新本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铁马。有郑新本者,外出务工,觉不适,诊之为肺癌。遂返家。父母尚健,更无妻子,日日以垂钓为乐,收获有无,浑不在意。饥食瓜果,渴饮河水,困则眠于荒野,逍遥自在。如是三载,体愈健,复查,病竟愈。一时传为奇谈。 (一三五、郑新本 完) |
一三六、汤黑子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铁马。有汤姓者,敦壮黝黑,人称汤黑子。夏,仅着一大裤头,阳具突兀,不觉羞。而立之年,与妻争执,饮农药殁。村人谈及,扼腕叹息。五七满,其妻远嫁,其子年方黄口,哀而求之,拒。遂与其母断。母甚悲,不复返。 (一三六、汤黑子 完) |
@春暖草香 2019-03-03 17:08:20 楼主的故事真多,时隔几年还在更新,真好! ----------------------------- 谢谢您观赏 |
一三七、裴Z清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铁马。村民沿河而居,河名铁匠河,传为歇驾河之误。因古有皇帝曾于河边下驾休憩,故名。有裴Z清者,筑二层平房于河堤,有二女。一日,一算命先生路经,语于人:此屋不祥,五年之内有凶事。人白于清,清不以为然。越三载,清与妻口角,悬梁二楼。铁马村民均知此事。 (一三七、裴Z清) |
一三八,淡泊湖 湖北襄阳古隆中,湖北文理学院。有淡泊湖,春夏杨柳垂绦,银杏染秋,白雪覆冬,美甚。然自湖成起,子夜之时,或有埙声,或有悲泣。人曰不祥。昔日,此地为山间积水潭,三线工厂六零九所污水亦流经。前溯,为洼地。解放初期,为行刑场。后废,积水为潭。有人开荒,锄出枯骨,遂止。此间历史,知之者鲜。 (一三八,淡泊湖 完) |
一三九、用牛禁忌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有旧俗,牛耕地汗出,谷雨前忌淋雨。若有雨,疾驱入室避之。问其所以,曰,若雨,则牛病。继问之,则摇首惘然。百度之,无果。《天工开物》亦有载:凡牛春前力耕汗出,切忌雨点,将雨则疾驱入室。候过谷雨,则任从风雨不惧也。 (一三九 用牛禁忌 完) |
谷倒压满仓,麦倒猪无糠。 稻谷成熟,匍匐于田,则预示收成大好。 麦子成熟,匍匐于田,则预示欠收。 |
一四O,吴老爷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姓吴者,家贫,自幼务农,未曾入学堂,不识一字。而立之年,忽梦神至,授其禳解之术。翌日,即能掐会算,乡人皆以为异。然有难而试问之,一一作答,犹亲眼所见,方信。如是数年,声名大噪,人称吴老爷。吴老爷行事,不收受钱财,故,人赠其物,或烟或酒或粮。吴老爷不贪,手头宽裕,则转赠他人,名声极好。人问其故,答曰,神曾语于其,若贪,则有恶果。 (一四O,吴老爷 完) |
一四一、吴老爷其一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王氏(建新)为狗所伤,久治未愈,问于吴老爷。吴老爷瞑目沉思,良久乃曰,有二事作祟:门前屋场石滚脏,房屋东北角有动土。王细思之,果然。房屋翻新,曾于东北角掘土。遂求解。答曰,其一,石滚立之,以清水洗净,后以石片覆之;其二,于东北角处,钉一生铁片入地以镇之。依其言而行。不几日,愈。 (一四一、吴老爷其一 完) |
@黄沙游侠 2019-05-17 10:49:47 荆楚地处中原?先学学地理 ----------------------------- 这个我开篇不久已经解释过。 看故事而已,君何必如此较真。 |
一四五、浮沉 简陋的高低床上,两具肉体在翻滚、纠缠。一黑一白,上面的男人精瘦,下面的女人丰腴。女人的喘息、男人的低吼,还有肉体的撞击声,汇合成一首淫靡的乐章,充斥着顶楼这间小小的居室。 楼下,人声鼎沸。沿街商铺前,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以沙县小吃、兰州拉面和粥铺、快餐小炒为代表的饮食店,占了大多数;前面不远处新开张的步行街,则以低价的服装、首饰店为主。店面前面的喇叭,声嘶力竭的叫卖打折清仓,邻近的商铺,用更分贝的音乐来回击,李克勤的《红日》,给这个火热的夏夜增添无限的节奏。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是,这个处在东莞下面小镇上的村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顶楼的酣战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换了多个姿势,两个人身上亮晶晶的,汗珠在两人身上融合、飞溅。终于,女人又一次满足的大叫一声,四肢从男人身上垂落,瘫软在床。男人仍然硬挺,但是没有继续,低头吻了吻女人,抽离女人的身体,赤身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灯火阑珊,还有前面一圈灯光围绕着的工厂,陷入沉思。 男人叫陈仁山,25岁,在东莞福来电机厂上班,是业务部的主任。女人叫王璐,是陈仁山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也在福来电机厂业务部上班,负责出口事物。 两人在大学是同班同学,大二的时候,王璐开始追求陈仁山,当年寒假,陈仁山就把她带回家见了父母。 尽管陈仁山的父母及亲戚不十分看好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陈仁山选择的,是王璐的善良。 两个人家庭条件都不好,学费和生活费,还要靠他们自己兼职来赚。但是,因为有了彼此,有了爱,清苦的大学生活才不至于难熬。 年轻时代的爱情啊,让多少男男女女度过了艰难岁月。 |
陈仁山和王璐都是湖北人。 陈仁山老家在荆州公安。村子毗邻松西河,从一队到十二队,恰好成一个闭合的圆。 据村子里的老人讲,解放前,这里原本是两个小村,两个村的村民分别沿着松西河、铁匠河(也叫歇驾河)沿河而居,农田分布在两个村子之间。那时,年年天灾,年年闹土匪,还有虎患。村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解放初期,虽然没了土匪和虎患,但仍然是天灾连年,不是洪水就是旱灾。后来,有一个姓陈的道士路过此地,两个村的村长就合伙凑钱让他禳解。姓陈的道士在这里逗留了半个月,做了两件事。第一,让两个村子合并为一个村,并画了一个圆,让所有村民以这个圆为界,重新建房。第二,让村里的铁匠,铸了一个一人高的铁牛,埋在铁匠河中段的“龙头”上。 自那以后,两个村子合二为一,形成了现在的格局,沿袭至今。并且自从姓陈的道士禳解以后,村子自此无天灾,虽时世艰难,但村民总有口饭吃。 村民感激姓陈的道士,对村里陈姓人家都比较客气,虽然不知道村里姓陈的住户与姓陈的道士是否有关系。 |
农村的夏夜,月明星稀。凉爽的风轻轻拂过,地下的树影沙沙摇曳。 乘凉的人们已经进屋,竹床、板凳、椅子,也都被搬进了屋子,门前曲折的小路,只剩月影斑驳。知了仍不知疲倦,叫得声嘶力竭。 墙角下小小的窗子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睁大眼睛努力朝屋内窥视。 屋内房间里,一个女人正在澡盆里洗澡。 李芳春站在澡盆里,用瓢舀了一瓢水,慢慢的从肩膀往下淋。 清凉的井水从饱满的胸前滑下,经过平坦的小腹,顺着腿流到澡盆里,一阵舒适的凉意,瞬间钻进每个毛孔,她不禁长出一口气,鼻孔里发出一下满足的哼声。 小腹下,凸起的小丘,上面一片茂密,水流经过,都温顺的倒伏,垂在紧实的大腿间。有水滴眷恋这神秘的芳草,不忍离去,挂在枝头,反射着灯光,晶晶亮,炫目夺心。 后面,腰部迷人的曲线下,是浑圆饱满的臀瓣,手指从上面划过,可以清晰的看见指头按压出的凹陷,顺着指尖滑动。指头过出,浑圆恢复如初,那份柔软,柔弱得不堪承受一个指头的重量,也坚韧得仿佛在蔑视指头给予的按压。 外面的小男孩,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这一刻,世界都不存在,只有眼前这具完美的肉体。一刹那,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漫长。 手指从臀瓣滑落,从后面伸进芳草地。 李春芳弯下腰,准备重新去舀水。突然心有所感,扭头朝屋脚小窗看去。她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她下意识的抽回手,捂住胸前。 瞬间,她又扭过头去,放开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舀了一瓢水,一只手托起胸前的饱满,故意放慢动作,让瓢里的水慢慢淋在高耸的饱满上,抬起头,慢慢的揉起来。 女人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小男孩吓了一跳,手一用劲,准备爬起来跑开。 还没等他起身,却发现女人根本没有看到他。 强压住狂跳的心,他又趴下来。 女人放下水瓢,背对着外面,一边扭腰,一边弯下身,双手放在后面两爿浑圆上、、、 、、、 男孩睁大了眼,努力凑近窗户。 “山山子,回来睡瞌睡----”远处传来叫唤声。 小男孩一惊,马上爬起来,迅速跑开。 跑过祝远爷爷家,到了大伯家门口,他才开口答“回来哒回来哒”。 “她应该不知道是我吧”,小仁山想着,还沉浸在肉体的美妙画面中。 屋内,春芳直起身,嘴角弯出一股笑意,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
多年以后,每次当仁山趴在罗筠身上,粗壮的男根进入她的时候,她总是发出满足的鼻音,抬起上身,头努力后仰,轻启朱唇,长出一口气。 每当这个时候,仁山就想起小时候偷窥的一幕,还有春芳的饱满,春芳的芳草地,还有挂在枝头亮晶晶的水珠。这时,仁山就格外来劲,比平时更凶猛,像一只充满野性的豹子。 |
疼痛突如其来,仁山捂着肚子,蹲在大伯家门前的坡上,脸痛苦的扭曲着,瞬间布满冷汗。 刚才还一起打闹的小伙伴们都围了上来,机灵一点的,赶紧跑去找仁山的父母。 不一会,仁山的父亲过来了。 仁山的父亲不到四十的年龄,看起来却有五十多岁,远比村里仁山的小伙伴的父母显老。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弯了他的腰。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精瘦精瘦。长年田地劳作,脸上黧黑,皱纹早就爬上额头。 父亲抱起仁山,赶忙回家,放到床上,爱怜,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爸爸,没的事,我躺一会就好了。” 那一刻,仁山想起前几天爸爸妈妈在房间里面的对话,硬生生把呻吟咽了下去,反而安慰爸爸。 “士华,明年的农药和肥钱,又没的了。” “嗯,等油籽打油后再卖一点,棉花轧了也还有一点。” “棉花和油籽的钱,可以还去年借的钱。” “嗯----” 房间里一阵沉默。 “没的事,山儿要紧。” “嗯!”这回,妈妈沉默了。 “我就在门口屋场搞事,你疼就喊我一声啊!” “好!” 父亲出去了,顺手想带上房门,看了看床上,又把门推开。 屋里安静下来。 仁山想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摞在头下。一欠身用劲,肚子马上疼起来,轻轻哼了一声,放弃了这个想法。 忍着疼,无聊的盯着帐子顶。 一只蜘蛛顺着帐钩无声的滑落,翻过蚊帐的褶皱,爬到帐子一角。蜘蛛身后,一条亮晶晶的丝线,映出窗外明亮的阳光。 仁山憋住气,向蜘蛛吹过去。 可惜力量不够,蜘蛛没有感觉,蚊帐也没有动。 仁山挪了挪屁股,身下传来稻草沙沙的摩擦声。 这下,蜘蛛惊觉了,几只脚爬的飞快,从帐子爬到床沿,又沿着床板往下跑。 仁山探出头,蜘蛛已经爬到床下,看不见了。 仁山注意到,床前的踏脚原本是漆成了红色的,只不过年深月久,上面的面上,油漆被踩掉了,两边圆柱形的四个脚,依然是红色的,不过颜色比较暗淡。 他又注意到,整个木床,其实也是红色的,踏脚前的床板,斑斑驳驳,有的油漆还翘了皮,用指甲一扣就掉一块。 床上面的楣头居然还有画,这是仁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 穿着军装的女人,高举五星红旗,旁边是一行字“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另外一边,一座雄伟的桥梁,跨在涛涛水流之上,旁边也有一行字“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
病痛像一条坚韧的绳索上的死结,紧紧缠绕住仁山的童年。 好不容易解开一个,却发现前面还有更多的结,越来越紧,越来越困难。 这条顽强的绳索,不仅缠绕住仁山的童年,也紧紧勒住他父母的脖子,让他们无法逃避,难以呼吸,只能绝望的等待,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生活的恶魔也有打盹的时候。 只有在它打盹的时候,才会收起锋利的魔爪。 这时候,仁山一家才会稍作喘息,觉得被生活温柔以待。 晚上,仁山和哥哥仁虎放学回来,坐在屋檐下,在膝盖上早早的写完作业。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父母和奶奶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奶奶淘米洗菜做饭,妈妈喂鸡喂猪,爸爸收收捡捡,仁山兄弟俩跑前跑后,打打闹闹。 昏黄的灯泡亮起,温馨洒满简陋房子的每个角落。 家里的每一声响动,在仁山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的音乐,和谐动听。 偶尔撞到了,便引来奶奶和父母的呵斥,哥俩报以毫无顾忌的大笑,然后你追我赶的跑开。 |
“来,你来上,老子看你爬不爬的上克”,陈仁山“哧溜”一下从树上溜下来,挑衅身边的小伙伴。 水杉树干笔直,树枝高,不容易爬。 陈仁山从小就调皮,把柳条对折,两头并在一起,插进竹竿,这要就在竹竿头部形成一个椭圆,然后用这个椭圆去搅蜘蛛网。等蜘蛛网把椭圆全部覆盖之后,再用它去粘知了,一粘一个准。 墙角积了灰尘的蜘蛛网不能用,早晨有露水的蜘蛛网不能用,上面有很多蚊虫的蜘蛛网不能用... ...,经过长期的实践,仁山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经验。 哪些蜘蛛网好用,哪些蜘蛛网不能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每次,他粘的知了是小伙伴们中最多的。 叉青蛙,他也是能手。 刚开始的时候,他学别人,把树杆的一头削尖,却总是因为准头不够,叉不到青蛙。 后来,他把捡来的牙刷上的毛拔掉,把妈妈的缝衣针的大头烧红之后,插到牙刷柄上。三五根针,就这样固定在了牙刷柄上。然后,把牙刷柄绑到竹竿上。 这下,成功率提高了很多。 他还不满足,因为叉到青蛙,从地上拔起竹竿的时候,应为没有倒刺,青蛙很容易挣脱。 他又找哥哥要到鱼钩,把鱼钩拉直了,用同样的方法固定在牙刷柄上。 经过改良,每次小伙伴们结伴去叉青蛙,他叉到的总是做多的。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八十年代,青蛙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孩童的快乐,而且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他们一家桌子上的下饭菜问题。 很多方面,小小的仁山,做的都比同龄人出色。 他脑瓜子灵活,肯动脑筋,善于用心去钻。 爬树,对仁山来说是雕虫小技。 杨树最好爬,枝多,树皮粗糙,不管是小杨树还是老杨树。 枣子树也好爬,但是有刺,要格外小心。 柳树最好不要爬,柳树最容易长毛拉子。被毛拉子七一哈,要疼半天。不过,只要当时把毛拉子跺烂,把水敷在被七的位置,过一哈哈就不疼了。 ... ... 爬树,不仅要看树,而且爬不同的树,要用不同的技巧。 这点,在同龄人里面,仁山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
更正: 上文中的“毛拉子”,正确的叫法是“七拉子”。 被七拉子七一哈,疼滴狠。 |
总的来说,手要牢、胯要紧、脚要劲、腹要空,做到这四点,不管大树小树,任你上下自如。 看仁山从树上溜下来,毫发无损,张利民毫不示弱,丢下书包就去抱树。 利民爬树也是一把好手,虽然比仁山差一点,但也顺利爬到中段,踩着一根大树枝,抓牢了,低头朝下面喊:“朗搞咧,老子也上来了吧!” 树下没人。 扒开树枝一看,仁山正用一根树枝挑着一坨牛屎过来,涂抹在杉树上。 “我日你滴麻额!” 利民一边诀一边赶紧抱着树干朝下溜。 树下,仁山的动作更快了。 还有两人高,下不去了,下面树干上满是牛屎,稀稀的,黑黑的,涂的一条一条的,臭气熏天。 “老子日你滴麻额,看老子下来不打死你!” “你跟老子跳下来呀,跳下来不哒死你!” 仁山打架打不赢利民,但是搞阴谋诡计,利民绝不是他对手。 利民左看右看,没得办法,手一松,往地下跳去,摔了个狗啃屎。 仁山抓起书包就跑。 |
仁山在山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脚下根本不叫路,人们在石头缝中踩出的脚印而已。 听到沙沙声,仁山抬起头,发现老头已经走到面前了。 什么年代了,老头居然穿着长袍。 仁山扶着岩壁,找地方让路。 老头笑了笑,纵身一跃,跳进旁边的水潭。 “哎----”仁山忍不住一声惊呼。 水潭碧绿,深不见底。 仁山探过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水里。 仁山挣扎着往上浮,不经意见往下面一看,居然清楚的看到老头在水下冲他招手,满脸笑意。 这才发现,他在水里,不仅视力和岸上一样好,而且并没有感觉到憋闷。 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水,咽下。 水没有进到肚子里,而是从鼻孔排了出来。 仁山心里一喜,赶紧划水,往水底潜下去。 老头点点头,转身往下游。 |
越往下,水下压力越大,而且越来越冷。 旁边嶙峋突兀的岩石,在碧绿的潭底,犹如一个个怪兽,面目狰狞,形态各异。 仁山收摄心神,盯着前面的身影,迅速下潜,动作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 前面有个洞,老头好不犹豫钻了进去,轻车熟路。 黑黝黝的洞口,像巨兽张开的嘴,仁山犹豫了,手扒着洞口的岩石,朝里张望。 水底平静,老头凭空消失。 仁山抬头朝上看,阳光在水面荡漾,在水里投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线。 一阵恐惧突然袭来,仁山头皮发麻。 他放开岩石,脚用力一蹬,朝上游去。 身后,水潭底下的洞穴,突然冒出大量气泡,隐约传来一阵轰鸣。 仁山没命的朝水面游,手脚酸麻。 头刚一冒出水面,就听到有人在“嘿嘿”的笑。 循声看过去,老头就在对面山腰,背着手,凝望着他。 顾不得想那么多,仁山手忙脚乱朝岸边游过去。 突然,脚踝一紧,不容得他思考,一股大力拖着他往水里下去。 他张嘴想呼叫,一大口水灌进他的鼻孔和嘴里。 瞬间,他什么都看不到了,脑海里只有老头的身影,越来越远... ... |
“呼----”仁山长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梦里面的情景太真实,让他好一会回不过神来。 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 赶紧翻身下床,昨天已经跟利民和李肃桦他们几个小伙伴约好,上午要去后面的河里打扑鳅。 梦里的情形,早忘到九霄云外。 成年以后,有一天去老丈人家,在山道上碰到一个道士,小时候的梦境冷不丁出现在脑海,仁山才明白,很多事,其实早就注定了的。 |
利民到底没有追上仁山,让他溜了。 回到家,刚进门,书包还没放下,后边院子小屋里传来太太的声音, “哒滴屁股还疼吧?快点克外头坑里把衣服上滴牛屎洗一哈,你妈妈她们回来看到哒又要打你”。 “哦----” 利民把书包往竹床上一扔,赶紧跑到门口水塘跳板上去洗手洗衣服。 一边刮牛屎一边想,太太怎么知道我哒倒哒?她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牛屎? “又跟老子在捞水!老子看你滃死哒啷个搞!” 利民吓一跳,妈妈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指着他骂。 “洗手哒七饭克咧”他赶紧回答。 “老子饭都还没有做,七你妈个B啊七!” “我克写作业克滴” 说完赶紧跑。 “你诀他搞耸过咧,小啊儿!”天富说凤菊。 “你跟老子天天不管,老子怕他滃死哒”,凤菊不耐烦地说。 “太太听到哒又要说你”。 “紧她说克,反正她又不出来”。 天富不说话了,从老婆肩膀上拿下锄头,去跳板上洗脚。 “今儿做饭少放一点盐,盐七多哒不舒服”,太太在屋里朝凤菊说话。 “我们白日里还要搞事,不七含一点没得劲搞事” “盐七多哒不舒服” “嗯----”凤菊不说话,毕竟心里对太太还是有点畏惧。 自从她嫁过来,就没有见到太太从她那屋子里出来过,吃饭都是从窗户递进去的,有衣服要洗,太太就会把衣服挂在窗户上,等她们给她洗干净了又挂回去。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太太。 天富小时候也问过父亲,为什么太太不出来。父亲叫他不要管。 现在天富三十大几了,也不问了。 利民以前问他同样的问题,他也像父亲那样回利民,你不要管,你只管好好上学。 利民现在不问了。 上一辈叫爸爸妈妈,上两辈叫爹爹婆婆,再上一辈叫姥爷姥姥,姥姥再上面叫太公太太。再往上,就都叫太公太太,已经没有辈分之分了。 天富小时候,父亲让他把老太太叫太太。 现在,他也要利民叫太太。 全家都叫她太太。 村里人都叫她张家老太太,谁家有事,就说,你克叫张家老太太看一哈看多。 据大家所知,张家老太太在他们上两辈的时候就已经不出门了,全村没有人知道张家太太今年到底多大年纪。 张家老太太不是一个人,她养了一只猫,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她。 没有人知道张家老太太的猫活了多长时间,大家记事的时候起就知道屋子里有猫,偶尔还能听到猫叫,这时候,就听到老太太哄猫的声音。 吃晚饭的时候,菜比平时淡一点。 |
三扒两爪吃完饭,利民丢下碗筷就往外跑。 “天都黑哒,老子看你还跑到哪位置克疯克滴!” 凤菊也没等他答话,自去后面拿老太太的碗筷。 利民一阵风早跑远了。 他跟仁山两兄弟还有矮多鼓他们说好了,晚上去常家爹爹桔子园偷桔子吃。 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种桔子树,但是品种不一样,有早树和迟树之分。 早树上的桔子,个大皮薄,水多肉甜,成熟的早。 迟树上的桔子也好吃,但是皮厚,成熟的晚。 大家自己房子旁边的桔子树都是本地品种,大部分是迟树。 常家种了一亩多地的桔子树,都是早树,每年桔子成熟了都有人来收购。 村里的小孩子们都喜欢偷他家的桔子。 每年,常家爹爹都会在桔子园里搭一个草棚,照看桔子。 常家爹爹老家是河南的,他父亲一辈逃难来到这里,之后就在这里安家了。 常家爹爹肚子里的故事多的数不清。 每次他照看园子,就坐在仁山家门口屋场上,一根烟斗,一把蒲扇,周围一群孩子,听他讲故事。 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偷桔子的好时机。 |
看到凤菊在收拾,天富也站起身。 “听隔壁炳文说,昨日天贵他们两口子又在吵架,我过克看一看”。 “嗯----,早点回来”,凤菊去后面厨房。 天富他们有四兄妹,老二天贵,老三是姑娘,叫天美,老四又是儿子,叫天宝。 天贵老婆叫李国珍,两口子没有小孩,为这事经常吵架。 天富出门去了。 后面院子里,传来一声猫叫。 “作孽啊----”老太太低声自言自语。 凤菊在厨房忙,没人听。 |
天贵家黑灯瞎火,只有后面厨房亮着灯。 天富刚进门,堂屋边上站起来一个人影,吓他一跳。 “大哥,你来哒”,是弟媳妇国珍,声音怯怯的。 “嗯,你怎么不开灯呢?天贵在哪位置?” “他在后面灶屋里七饭”。 “哦。我克找他克”。 看样子他们俩还没和好。 天富摸黑朝后面走去。 国珍又在黑暗里坐下。 外面,士华家的屋场上,传来小孩子们的打闹声,间或夹杂常家爹爹大声的咳嗽。 |
天贵一个人在厨房吃饭,坐在灶门口,两个菜就摆在灶台上。 抬头看了看大哥,又低下头闷声吃饭。 “又哪么回事哒?”天富找了张椅子坐下。 天贵不说话。 天富掏出一包大公鸡,抽出一根递过去。 天贵接了,放下碗,抹了抹嘴。 天富掏出火柴,天贵摆了摆手,用火剪从灶里面夹出一块炭,凑到大哥面前。 天富凑近,把烟点着,眯着眼,狠狠吸了一口。 天贵也把烟点着,把炭火丢到灶里,放下火剪。 两兄弟默默坐着,各自抽闷烟。 一根烟将尽,天富问他, “是不是国珍的事?” 天贵一惊,抬起头,脸涨的通红, “你晓的哒?” “嗯,我昨日听士荣说滴”。 村里一等田那里,天富家的田,紧邻士荣家的田。 昨天,天富在田摘棉花,碰到士荣。 趁凤菊不在跟前,士荣就对天富说了国珍的事。 国珍跟村里的陈仁秀搞在一起,被仁秀的老婆宝花发现,宝花跟仁秀吵架,仁秀不承认,反倒把宝花打了一顿。 宝花气不过,就去找士荣,让他主持公道。 宝花说,她那天晚上从田里回来,亲眼看到国珍衣服都没有穿好,光着屁股从她家后门跑出去了。她赶到房间里面,仁秀正在提裤子。 宝花骂他不要脸,仁秀不承认,打了她一嘴巴就出门去了,晚上晚饭都没有回家吃。 士荣听了,叫宝花先回家,不要吵架,他会去找仁秀说,一定给宝花一个说法。 这事,士荣叫宝花一定不要声张,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出去两家都不好。 好不容易才把宝花的工作做通。 “天富,你也晓得,天贵他们没得娃儿,恁多年了,国珍肯定也着急,她可能是急昏了头,才恁个搞”,士荣先把天富稳住。 天富呆呆的站在田里,半天没有说话。 |
仁秀和士荣是本家,仁秀的爷爷,当地叫爹爹,跟士荣的父亲,两人是兄弟。 仁秀和士荣,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是论辈份,士荣高仁秀一辈,仁秀把士荣喊小爷,在当地,就是叔叔的意思。 宝花受了委屈,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士荣,因为仁秀的父亲母亲过世早,家里没有长辈。 宝花娘家不在这里,有委屈找仁秀长辈,很正常的事。 但是二弟家出了这事,我哪么好意思去开口过问呢。 弟媳妇平时小声小气的,不晓得心里在想什个。 唉---- 天富头都大了。 这事,不能叫凤菊晓得,她那大嘴巴,唉! 听二弟这么问,天富就明白,他已经知道国珍跟仁秀两个人的事了。 “是不是宝花来过?” “妈滴个B!”天贵恨恨地骂道。 “诀也没的用”,天富知道,二弟性子一向火爆,担心他去找仁秀。 “我跟士荣说一哈,找个时候把仁秀喊过来”。 “喊他妈个B啊喊,那天他媳妇子过来,老子就克找他哒,他跟老子不在屋里。老子看他跑到什个时候!” 天富本来很恼火,听到他说去找过仁秀,又担心他搞出事。 仁秀一躲开,反倒是好事。 “你找他搞什个咧,把他杀哒?你看哈心友滴媳妇子”,天富劝他。 心友的老婆,去年年底因为分家的事,拿镰刀把小叔子心本砍了一刀,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家里两个孩子还小,天天没人管,遭业滴狠。 “老子不管”,天贵嘴犟。 天富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根大公鸡,“我恁时候克把士荣喊过来,好不好?” “你克喊克,我是不克滴”。 “嗯,你七饭,我克喊克”。 天富把烟夹在耳后。 |
天贵吃完饭,做在灶前面灰腔坎子上,对着灶膛发愣。 现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也不知道抽了几支烟,时间漫长的让他难过。 天富终于回来了。 天富走过黢黑的堂屋,径直去了后面的灶屋。 他知道弟媳妇国珍就在堂屋的角落坐着,并没有打招呼。 国珍站起来,没有说话,等天富过去之后,又默默坐下。 天富是一个人回来的。 天贵见到大哥一个人回来,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士荣有事出克了,还没有回来”,天富坐下,对二弟说道。 “嗯----”,他掏出一盒银象,递一根给大哥。 天富接过,凑过去点燃。 天富对二弟撒了谎,其实,士荣在家,不肯过来。 士荣这几天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叔伯弟兄,一边是隔壁三家,而且又是这样的事,跟平常争地界吵架不一样,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天富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后面院子里洗脚,是老婆璋贵招呼的。 一听到天富的声音,他马上知道,是福不是祸,躲也躲不过。 但是他明白,对于天富他们两兄弟来说,自己毕竟是外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过去,肯定是不妥的,自己老婆偷了人,捂住都来不及,哪有让外人来劝架的。 你仅我先找仁秀说一哈,我再克找你,好不好?今日我就不克哒。 他确实没了主意,只能这样搪塞天富。 士荣读过书,在队里负责水电,跟大队的黄书记沾点亲戚关系,平时大家都对他比较客气。 天富想了想,只说了声“好”,就折回去了。 “你先不要克找仁秀,也不要在屋里跟国珍吵,人家听到哒不好”,天富劝二弟。 天贵不说话。 “咧几天你跟老子把门关好,听到没得?”天富来气了。 平时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大哥,突然发起火来,天贵一下子觉得委屈。 “我----” “你跟老子好好坐到屋里,吵个JB吵,老子克跟你讨说法”,天富打断他。 天贵眼眶一下就红了。 天富站起身,天贵马上站起来。 天富没有说话,用力拍了拍二弟手臂,走了出去。 士荣把大门虚掩着,听到天富从门口经过,又过了一会,才对房屋里说道,“我出克一哈,马上就回来”。 “天恁黑哒,还出克搞什过?”璋贵在房屋里问。 “我马上回来”,士荣不耐烦的回答,把门拉开大一点,跨了出去。 |
士荣想去天贵家看看。 天贵家房子就在士荣家前面,两家相隔不到五十米。 当天富过来请他去的时候,说了天贵找了仁秀几天没有找到的事,他心里就有点慌。 宝花过来诉苦的时候,他就说要去找仁秀,可是到现在也没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所以就这样拖着,一直没有过去。 今天天富过来,看样子他也是愁肠百结,没有办法,才想到请自己。 士荣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 不到五十米的路,踱来踱去。 等他终于拿定主意,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哼哼。 他停下手,侧耳仔细听,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唧唧水声,如螃蟹吐水,如狗舔盘子。 |
天贵洗了脚,回房间躺下。 国珍还默默坐在堂屋。 “跟老子过来”,天贵不耐烦的叫她。 国珍依言过去。 “把衣服脱哒跟老子跪倒”。 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国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低了头,默默的开始解扣子。 很快,国珍一丝不挂,跪在床前的踏板上。 天贵没有看她。 过了一会,天贵扭过头,一脸的怒气和不耐烦。 “个人跟老子把b皮扯起”,他突然吼到。 国珍心一颤,慢慢挪开腿,弯下腰,揪着下面两片柔嫩,慢慢用力向下拉扯。头正好在天贵下体上方。 天贵一阵嫌恶,心底却有一丝快感。 他伸出手,抓住国珍坟起的一团,粗暴的揉捏。 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国珍却丝毫没有下垂,不大,却也不小,傲人的挺立着。 两粒葡萄,依然粉红,在揉捏下,逐渐硬挺。 她没有吭声,低着头,脸色变得潮红,两手扯住两片,默默承受。 天贵突然放手,迅速褪下裤子,把国珍的头按了下去。 嘴被堵着,国珍只能呜呜的发出声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把嘴巴跟老子张开”。 国珍明白了。 天贵将他那短粗的话儿,蛮横地塞进国珍嘴里。 然后双手按着他的头,不停的耸动。 床头正对着窗户。 就着房间里的灯光,士荣发现,国珍下面居然一片光洁。 两腿之间,高高凸起,如蒸熟的馒头般饱满,中间一道缝,从馒头中间延伸到下面阴影中。 此时,在被国珍拉扯得老长的两片中,渐渐渗出了蜜汁。 小溪流淌,汇流成河,一滴晶莹的露珠,挂在那片柔嫩尖端,反射着灯光,成为房间里糜糜之音最惊心动魄的背景。 |
过了士荣家,前面祝远叔门口透出昏黄的灯光,他们两口子正在堂屋吃饭。 天富不想跟人说话,准备闷声过去,还是被祝远叔看到了。 “天富,七饭没得?”祝远叔端着碗站起来。 “我七过哒,你们七,你们七”,天富挤出笑容。 “咦,祝远叔,你们屋里那个沼气灯那么不用呢?”,天富突然问。 “咳,咳,麻烦,没有开它”,祝远讪笑着。 “哦----,你们七饭,我回克哒”。 祝远看着他走过去。 “沼气又不用钱,恁掉气。炒菜也不舍得放油,上次听葛珍大婆说,他们炒菜都是用棉花沾了油抹锅底再炒菜、、、 、、、” 天富一边走一边想。 “听说詹平要出克当兵,也不晓得祝远叔他们舍不舍得给钱” “关我什个事哦” 天富摇了摇头。 经过炳文家,一团漆黑。 “今儿睡恁早?” 天富忽然想到,早上明娃儿过来等利民一起上学的时候说起过,他爸爸炳文今儿从南平回来。 仿佛为了应证他的想法,屋里传出一阵有节奏的“啪啪啪”声。 天富停下,前后看了看,没有人。 他猫下身子,小心翼翼趴在墙脚的透气小窗外,朝里窥视。 |
屋内,灯光映着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正在盘肠大战,战况激烈。 春芳跨骑在炳文身上,双手撑在炳文胸前,高昂着头,下身疾速的敦伦,一会儿上下套弄,一会儿前后研磨,撞击啪啪,水声唧咕,响成一片。 春芳全身一片潮红,眉头紧皱,牙关紧咬,脸上似痛苦、似欢愉,胸前两只傲人的大白兔,欢快的跃动,仿佛要长了翅膀飞出去。 看她那狠劲,似乎要把炳文整个人都坐到身子里面。 炳文不甘示弱,双手把住春芳丰满的胯,配合着她的节奏,狠命往上顶,弓着两腿,脚趾几乎要把床单抓烂。 一会儿,趁着春芳停下喘气的间隙,炳文抬起上身,一口咬住大白兔,一只手抓住另一只。 春芳哼了一声,俯下身子。 炳文整个脸都陷进柔软的大白兔。 另一边,白花花的大白兔,从炳文的指缝间调皮的挤了出来,仿佛在炫耀她的柔软,她的丰满。 战事双方暂时休战,两具肉体仍然紧紧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只有大白兔,在炳文嘴里调皮的滑来滑去,追随他灵活的舌头。 |
马上,炳文扭头,从大白兔里面露出头,大口呼吸。 一只手仍然抓住另一只大白兔,一只手拍了拍春芳丰满的臀瓣。 春芳抬起下身,“噗”的一声,塞子从酒瓶拔出,一股晶亮的液体,流到炳文小腹上。 愤怒的阳物,直直的挺立着,像坚守岗位的哨兵,刺刀直指苍穹。 天富睁大了眼,仔细看向炳文下体。 “尺寸还可以,就是头小了点”,他暗暗的和自己做比较。 炳文起身,示意春芳。 春芳懂事的趴下,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床上,两只大白兔被压成了肉饼。 只有丰满的两瓣,高高矗立,一塌糊涂的沼泽地完全敞开,迎接对手的冲刺。 |
肥美丰满高高撅起,与纤美的后背连成一道诱人的曲线。 天富的心融化了,随着那道曲线,起伏、沸腾。 黑夜里,一切都不复存在,他就是那曲线上的汗珠,从春芳身体每个隐秘的角落渗出,充斥每一处欢愉,升腾、摇曳,滚落、渗透、、、、、、 |
突然,天贵一声低吼,死死按着国珍的头,下身挺起,双腿紧绷,不动了。 国珍“呜呜”的呻吟,眼泪都出来了,并没有反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早已经放开花瓣,一只手紧紧抓住一只白兔,另一只手覆盖在光洁的丘阜上,手指深深陷入花心。 良久。 天贵“呼”的长出一口气,放开国珍,瘫软在床。 那话儿软绵如鼻涕虫,耷拉在小腹的丛林中。 亮晶晶的液体从国珍嘴角淌了下来。 国珍赶紧从谷地抽出手,抹了抹嘴角,起身去了后面院子。 士荣盯着国珍丰腴的背影,恋恋不舍,悄悄的离开。 心中有了主意。 |
天富趴在墙脚透气窗下,看着屋内男露其牡,女张其牝,手口并用,唇枪舌剑,吞吞吐吐,你来我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翻翻滚滚,姿势不停变换,花样层出不穷,忙得不亦乐乎,直看得血脉喷张。 “还是出克城里见过市面的人会玩啊”,天富暗自感叹。 |
又想想自家男人般的凤菊,暗叹一口气。 继续朝屋里窥视。 春芳如一滴浪花,在潮头跳跃、飞溅,仿佛整片天空都属于她。 丈夫的攻击虽然凶猛,但是却始终不能触及最深处那重点。 就像蚊子咬了背心,很痒,却怎么也抓挠不到。 在快乐的边缘游弋,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 她快要哭了。 突然,她想起那天晚上洗澡被人偷窥的事,突然被触动,内里一紧,莫名的兴奋起来。 颠簸中,扭头朝墙脚的透气孔瞄去,真有一双眼。 最痒之处,一下子收缩,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盯着那双眼睛,双眼迷离,红唇大张,快乐的女高音脱口而出。 她冲上了云端,又俯冲而下,跌入万丈深渊、、、、、、 身后,炳文在她跌落的瞬间也同时决堤,万箭齐发、、、 、、、 |
外面,天富看着两人瘫软在床,意犹未尽。 “头上青松满泰山,双桃屹立玉峰尖。 当中一块平阳地,好穴原来在此间。” 天富脑袋里倏地冒出这首诗,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哪里看来的。 正待起身离去。 “铎铎铎、、、” 身后传来木棍杵地的声音。 天富一惊,不敢动。 “一枝红杏出墙来,为哪般、、、 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夜来窥轩双燕语,莫叫外人知晓、、、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铎铎铎、、、”渐渐远去。 看着肖瞎子慢慢远去,天富长舒一口气。 大晚上的,瞎着眼跑来跑去,嘴里唧唧歪歪,不知道说什个。 |
“、、、二八、、、佳人、、、腰间、、、剑、、、 人头落、、、骨髓、、、” 远远地,肖瞎子仍在吟咏着什么,已听不清楚。 经这一出,天富心里那团火早消散。 屋里也没什么看头,他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回家。 |
士华家门前屋场,一群娃娃围着常家老爹,没一个吵闹。 中间,常家老爹正在讲古。 今天来说一宗民国奇案。 话说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混战不停,民不聊生。 洛阳有一大户,姓张,祖上绿林出身,据说乃鼓上蚤时迁的弟子。 张家有一子,姓张名三,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提笼遛鸟,偷香窃玉,着实一把好手。 但是,祖上留下来的轻身功夫,却没有落下,至于飞檐走壁、跳篱骗马,更是不在话下。 这张三有一爱好,就是偏爱古玩,但是他眼力不咋地,家里破铜烂铁收了一屋子,上过的当可不少,可在这过程中,却也长了不少见识。 张三自幼脖子上就戴着一块祖传的破玉。 为什么说是破玉呢?这玉形状不规整,据老爷子说,它是一块古璧的残片。至于是什么古璧,老爷子也说不上来,只是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好像能扯到春秋战国时期。 这样一来,这块破玉就有点来头,能唬住不少人。 所以就找高人镶了金,用红绳栓了,挂在张三脖子上。 张三也曾想弄清楚破玉的来头,偷偷找行家看过,可大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慢慢的心思也就淡了。只是经常把玩脖子上这块破玉,把这玉养的是晶莹剔透,温润可人,越发见得这破玉不一般,就成了他的宝贝。 破玉上有一些纹路,非画非字,神秘莫测,张三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对着这些纹路发呆,想象着历朝历代以来在破玉身上发生的故事。 不过每次总被狐朋狗友打断,被拉去花天酒地。 |
这一天,张三又去逛集市。 镇上的集市很热闹,卖花草的,卖吃喝的,卖针头线脑的,都有。 还有卖艺的。 张三喜欢看卖艺的玩杂耍。 他是有本事的人,几眼便看出他们里头的门道。 但是他不说破,看的津津有味。 末了,如果心情好,还往场子里丢钱。 张三最喜欢逛靠墙那一块。 那里是不成文的古玩市场。 他在那里经常一呆就是一上午。 和熟人聊聊天,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 张三是镇上有名的纨绔子弟,和谁都混的熟。 古玩市场的摊贩,都管张三叫三爷。 因为他出手大方,眼力准。 谁家新收了货,都会叫三爷去把把眼。 张三根据多年上当的经验,多半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八九不离十。 遇上喜欢的,他就自己收了。 摊贩说多少,他就给多少,不二价。 张三的人缘很好。 |
不紧不慢,一圈逛下来,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张三一路跟熟人打着招呼,准备离开。 出了市场,眼睛一瞟,看到几个陌生人在路边墙脚,正嘀咕着什么。 那是三个人围着一个人,在讨价还价。 中间那个人,卷着裤腿,上面还沾有泥巴,是个农民。 正紧紧攥着一个黑包袱。 另外三个人,穿着短腿裤,对襟褂子,包着头。 张三走南闯北,认出他们是苗人。 苗人和农民语言不通,双方都急得直冒汗。 苗人眼睛盯着农民手里的包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农民茫然又紧张,缩成一团。 看到张三,鼓起勇气叫他, “三爷三爷,麻烦您老帮个忙” 哟,认识我? 不紧不慢踱过去。 农民松了一口气, “您真是三爷?!麻烦您老过来帮忙看看” 张三经常碰到这样的事。 他的名声传开之后,经常有陌生人叫住他,让他把眼。 他也习以为常,乐得帮一把,反正也不亏,还能长见识。 |
苗人见张三过去,越发紧张,充满敌意。 “别误会,我就给你们当个翻译,没别的意思” 张三上来就把话挑明。 苗人一愣。 张三说的是苗语,地道的苗语。 张三早年为了生计,走南闯北,基本上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曾经因为一件事,在苗寨生活过几年。 说起来,那件事还跟他现在脖子上挂的残玉有关。 |
张三有一友人,复姓百里,单名一明字。 百里原姓姜,世代为盗,累而成巨富。 其祖父曾于河南一带掘墓得一古籍残本,居然为百里家族谱。 盗墓掘了自家祖坟,也是报应。 遂改姓百里,金盆洗手,转而为商。 到了百里明父亲这一代,虽不再下地,做的却是与明器有关的勾当。 百里明天生聪慧,深得其祖父喜爱,携其独居乡下。 祖父一身惊人本领,倾囊相授。 到他成年,入地下水,身手不凡。 |
据百里明讲,他祖上有大能,能移山倒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有先祖名嵩,被称为“雨神”。 百里嵩当官期间,辖地大旱,于是做法,天降甘霖。 史书有载,巡车所至,感天动地,立将大雨,旱情遂解。 成语“甘雨随车”由此而来。 其后数百年,百里一族,由于朝廷打压及各种原因,逐渐式微。 后来,族人分散,一部分留在河南,一部分远迁至陕西等地。 河南一支,为躲避仇家,改为祖姓“姜”、“姬”。 后又有改姓“李”,通“百里”之“里”,不忘本之意。 及至清末,“百里”一姓,寥寥无几。 中原五大姓“张王刘李陈”,其实就有“百里”一支。 |
一次,百里明受人之邀,远赴云南倒斗。 他和张三是莫逆之交,知道张三轻身功夫好,临行前,拉了张三一起,遇事的话,有个熟人好互相照应。 那时候两人还年轻,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一腔热血,想做几票大活,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奔赴云南。 |
不曾想,他们去倒的竟然是勐卯果战壁王国的一座大墓。 勐卯果战壁王国,被称为云南历史上八大神秘古国之一,其历史可追溯到张骞出使西域。《史记·大宛馔》和《史记·西南夷传》中对其均有记载。 百里明祖上世代倒斗,跟地下王国打交道数百年,还未下地,根据地形,寻龙点穴,就知道这个斗不简单。 |
百里明年轻气盛,一下子没有管住海子(嘴),脱口而出: 这个斗不简单,小心为上。咱手里的家伙不够,拿不下这个斗。 带头大哥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看准的事,拉起的杆子,不能就凭一外人卦响(胡说八道),就把定盘子(人心)给弄散了。 坚持要下地。 张三对百里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百里祖上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 但是,到了现在,两人脱不了身。 照规矩,下地之前,大家伙是喝了酒的,那个时候,是去是留,就已经做了决定。 |
一四六、金龟 楚地有渔人,不畏神鬼。某日,得一龟,通体金黄,昂首四顾,不惧人。是夜,梦一金甲人,叩而求之,曰:若生,福报之。渔人笑而拒。金甲人愤,咒之。渔人以物击之,流血被面,遁。次日,烹食之。后三年,或病或祸,举家尽殁。 |
一四七,板桥冯氏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有地主冯氏。解放初,冯氏不事生产,父责之,乃投身天坑*,仅寻回一臂,悔而葬。后三年,同村王氏于邻镇东巩挖煤,见冯氏,残一臂,甚憔悴。王氏讶而询之,冯氏大惊,委顿于地,顷刻而为白骨。 *天坑,山间无底洞。 |
一四八,冷脚进堂,家破人亡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肖氏与赵氏不和,肖老病殁,葬于自家地,坟头正对赵氏堂屋。不几年,赵家或病或祸,几近死绝。仅有小女,嫁于他家,生。人曰,此乃风水厌胜之术,谓之冷脚进堂,家破人亡。 |
一四九,三片篾的预言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周氏不信神鬼,村人责之,反讥之。某日,担鱼荷壕*归,遇朱瞎子*,讥之曰:逢神棍,无好事。朱侧立让之,不语。待周过,乃曰:尔三日后殁。周怒问其因。答曰:所荷壕,有篾断,其数三。周视之,果然。后三日,周氏之镇售鱼,车祸,当场死亡。 *壕,竹片所编制捕鱼工具 朱瞎子,瞎子,当地人对有预言能力者之称谓。朱瞎子,铁口神断,驰名金狮。 |
一五零、神仙洞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双龙寺。王氏宅背山,山脚有洞,深不可测,冬暖夏凉。据传,此山洞通山另一侧峡谷。山虽无名,却巍峨雄伟,可见山洞之幽深。 |
冷脚进堂,家破人亡,后续 又几年,肖家多难,人丁亦薄。此术有伤天和,施此术者,不得善终也。 |
一五一,铁马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有地名义星,乃旧铁马和清水港之合称也。铁马之名,相传来历有二。其一,古时有帝王路经此地,于此逗留,遗良驹。据传,此驹为决波騟之后,而决波騟者,乃汗血宝马之后也。此驹后足有距,日行千里,不知疲倦,故称铁马。今义星仍有河名铁匠河,传亦为歇驾河之误也。其二,古时,此地年年水患,有陈姓道士铸铁马,镇于歇驾河龙首处,水患得以平息,故名铁马。 |
一五二、柳叶刀 民成化年间,太监专权,厂卫(东厂西厂及锦衣卫合称)暴虐,人人自危。 然江浙一带,却歌舞升平,暖风熏得游人醉。 秦淮河畔,有张姓大户,富甲一方,请来看家护院的武师就有数十人。 张家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锦衣玉食,自幼随武师习武强身,耳濡目染江湖人士率性仗义,渴望走出深宅大院,行侠仗义,漂泊江湖。 张公子与其表妹柳莺,娘胎时双方家长便指腹为婚,眼见两人已过弱冠豆蔻之年,双方父母便着手张罗婚事。 然张公子志在四方,不喜儿女私情。 借着父母催婚的由头,张公子离家出走,仗剑江湖,得偿所愿。 一日,遇落难母女遭强人欺凌,出手相救。 母重伤,临终托付其女紫鸢。 此后,两人行走江湖,四处游历,互生情愫。 张公子遇师傅故友,得知其母病危,遂携紫鸢归。 至家,其母张柳氏无恙,实欲其婚也。 表妹柳莺已接至其家。 张柳氏娘家,柳叶刀世家,其父柳公,为官清正,仇敌无数。 柳公不满朝廷黑暗,辞官返乡,遭仇敌灭门。 柳莺路途风寒,留宿驿站,逃过一劫,投奔姑母张柳氏。 强人上门寻仇,母张柳氏出手,技惊四座,击退强敌,张公子伤,中蜀中唐门之毒,无人可解。 其母张柳氏张罗以婚冲喜。 张公子自感命不久矣,不愿拖累柳莺,语其母,欲解除婚约。 柳莺泣而拒,非表哥不嫁。 紫鸢窗外偷听,误会而出走,张柳氏挽留无果。 张公子思念紫鸢,愧对柳莺,日渐病重。 婚事一拖再拖。 紫鸢愤而去,然情愫已深,难以割舍,远赴苗寨,请外祖父紫衣出山。 紫衣,苗医圣手,医术精湛,活死人肉白骨,江湖人称“仙紫”。 仙紫妙手回春,张公子愈。 柳公仇敌邀唐门高手助拳,欲除柳莺,杀上张家。 见张公子愈,大惊,认出“仙紫”,实乃故交,化干戈为玉帛。 张家大宴宾客,张公子娶二女。 张公子得母柳氏家传柳叶刀法,又得仙紫医术真传,医武双绝,名震江湖。 终成一段佳话。 (一五二、柳叶刀 完) |
一五三、附身 湖北襄阳南漳。刘某,与其女友尹某将婚,两家为彩礼一事,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某夜,两人口角,伤心而泣。夜半,刘忽绕床疾走,寻一鞋盒,搂抱抚之,喃喃而语。尹初怒,继而忧,俄而大恐,缩于床角,两股颤颤。顷之,刘茫然四顾,奔出于阳台,欲跳。尹拽其臂,疾呼之。刘嘘而曰:儿已眠,勿扰!未几,亲朋至,强缚之于床。旦,刘寤,见众人,惊而问,皆言它。或曰:夜半勿闹勿泣,鬼上身。 (一五三、附身 完) |
一五四、内家高手 高手在民间,荆州多奇人。北京卫戍部队回来的老朱、铁口神断的朱瞎子、治疗蛇伤的李老太、善水的陈氏家族、、、在历史滚滚洪流中,成为飞溅起来的一朵朵闪亮的浪花。生命虽然短暂,但却如烟花般绚烂,足矣。 |
公安县金狮铁马陈家湾孙老头,以板凳拳名动江湖。 孙老头年少时,拳脚功夫颇为了得,习形意八卦太极,精研拳理,深以为傲,目中无人。 其为周家护院时,曾以一绳,吊砖于檐下,飞身踢腿,砖断为二截,赢得众人喝彩,亦得周家上下赏识。 半截断砖,悬于廊下,常以之炫耀。 一日,有老者,乞讨至,得饭,蹲食于廊下。 值孙教拳于中庭,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大有俾睨天下之势。 众人诺诺,深以为然。 孙愈狂,言曰:太极出于陈,盛于孙,孙氏太极,天下第一。 老者食毕,唤孙,言谢。 孙拱手。 老者握箸,欲置于凳,去势甚缓。 孙视之,竟有残影。 箸置于凳,老者起,不见作势,轻飘飘飞身丈余高,出脚,廊下所悬之半截砖断,断砖疾飞,倏然没于墙,毫无声息。而绳下所余之砖,截然不动。 老者轻飘飘落地,佝腰而去,留言曰:外放易,内敛难。 孙大惊,欲留之,奔出墙外,已寂然无踪。 欲拿箸,已断为三截。 之后,孙狂态尽敛,静心习拳,终有所成。 (一五四、内家高手 完) |
@木木丛葱 2020-05-26 09:57:36 支持. ----------------------------- 谢谢您家 |
一五五、异术 湖北荆州公安狮子口治安(现龙船咀)。有彭姓老者,身怀异术,密不外传。每年大年初一早晨,围着菜园子走一圈,之后一年,菜园虽无篱笆,而鸡鸭不侵。黄豆苗初生之际,以石磊于田头,待豆荚出,虽野兔泛滥,而黄豆无恙。 (一五五、异术 完) |
一五六、龟之轶事 明清异闻有录《龟害》一文,抄录如下。 时当雍正七月,虽是炎炎夏日,扬州瘦西湖却是清秀婉丽风景绝佳。湖边桃树下一座独门小院,青砖碧瓦树荫尽掩,颇为清新雅致,乃是当地商户刘南溟的宅子。刘南溟刚及而立之年,一直未有子嗣,日常在外做些贩卖的生意,家道也算小康。平日他在外忙碌的时候,妻子张氏就在家中料理家务,夫妻俩情感甚厚。这一日刘南溟忽接到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歙县相熟客商武庆所写,信中说道想来扬州找他进点漆器,请他先行筹备,待过上半月便上门来取货。刘南溟一看心中甚喜,花了数天的时间按信中所言将货物备好,只等武庆前来提取。 到得半月过去,武庆果然依约而来。刘南溟早早便在门口守候,寒暄数句后将他请入家中。武庆三十六七的模样,虽貌不惊人却颇为精明,先把自己所需货物细细清点了一遍,看样子甚是满意,当即便按约定的价格给刘南溟付了银子。刘南溟见这笔生意做的如此顺利,脸上自是喜笑颜开,回头便吩咐妻子张氏赶紧下厨准备晚饭,自己要和武庆喝上几杯。张氏手脚麻利,不消片刻即做了几个的拿手好菜端了上来,什么蟹粉狮子头,清蒸白鱼,油焖茭白,芡实菱肉,虽是家常小菜,却也精致鲜美色味俱绝,再配上一壶醇香浓厚的陈年花雕,让长途跋涉早已腹中空空的武庆不由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筷子不停的吃将起来。刘南溟在旁频频举杯不住劝酒,觥筹交错间二人均已有些醉意,此刻窗外一轮弯月挂上枝头,武庆也酒足饭饱,见时候不早便欲休息。刘南溟早让张氏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出来,将武庆安顿进去,自己也和张氏回房睡了。 此时正是大暑节气,到了晚间房内也是闷热难耐。武庆是个身宽体胖之人,躺在床上汗流浃背,一时心烦意乱无法入眠。他起身向窗外一看,发现刘家的院子颇为宽敞,便来到院中乘凉,只觉微风习习颇为凉爽,便想睡在这里。可是地面不仅坑洼不平还有许多石子砂粒,身下须得垫上一块床板,否则定是不能安睡。他房中是个土炕,自己也不忍打扰主人休息,便将院中一扇门板卸了下来铺在地下,自己仰面而睡,果然十分惬意,不到一刻便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刘南溟便已起床,出房一看却见院中大门少了一半,门口地上却放着一个门板,板上似乎还有一人。他转身来到客房之中,却并未见到武庆,心中即明白定是他嫌房中闷热睡在了院中。刘南溟上前准备将武庆唤醒,不料走到近前一看却大惊失色,只见武庆穿过的衣服堆在门板上面,看形状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可是人却不见了。更为骇人的是那衣服下还有一滩黄色的浊水,保持着人体的形态,只是头部留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好似乱麻一般。刘南溟凑前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团头发,上面还插着枝竹发簪,与昨日武庆所戴一样。刘南溟心头一颤,莫非这武庆昨晚已化作了浊水,只留下衣服和头发未曾化去。他只觉头皮发麻,当即骇然失色惊呼起来。 张氏正在房中忙碌,一听丈夫声音,不知发生何事,急忙赶去。待她一看眼前的情形,再听刘南溟一说,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惊骇万分,夫妻两一时手足无措,呆呆立了良久张氏才反应过来,提醒丈夫赶紧去报知官府。刘南溟脑中一片混乱,听得张氏所言也不及多想,赶紧出门飞奔至官府报知了此事。府台大人听说一早就有人报案,而且案情离奇牵涉人命,急忙带了几个衙役随刘南溟赶来。至刘家一看,均觉此事太过诡异不可思议,暂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先派人去安徽报知武庆的家属。没想到等武庆的家属到来之后,见武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刘南溟所说的又实在是荒诞不经,于是便怀疑是刘南溟见财起意害死了武庆,便向官府控告武庆谋财害命。府台大人收下状纸之后命人将刘南溟抓来细细盘问,可是此事闻所未闻实在太过怪异,刘南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兼之武庆的家属又哭又闹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刘南溟收入狱中慢慢查问。可怜刘南溟遭此无妄之灾,真是百口莫辩,这件案子就此便成了疑案。而刘南溟在狱中一关也是半年,张氏为此四处打点,连家中的财物都变卖一空,好端端的遭此飞来横祸,瞬间便要家破人亡了。 张氏在家中日日以泪洗面,几次便欲结环自尽,只是担心自己一去无人再给夫君送饭,这才强自支撑苟且偷活。这一日她送饭回来,刚刚走到自家门口,忽见一个锦衣玉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向院内张望不已。张氏心中觉得奇怪,于是便问他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门口偷窥?”那中年人听她发问,转头将她打量一番,忽张口问道:“敢问你可是刘员外的浑家?”张氏大感诧异,回道:“正是奴家。却不知你是何人?”中年人哈哈一笑,又问张氏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何人?”张氏听得此言更感疑惑,于是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容貌,这次倒是觉得似乎有点面熟,但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中年人见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便微笑道:“莫非你忘了去年的那个乞丐了吗?”张氏听得此言猛然心中一惊,再看眼前之人,忽隐约想起去年的一件怪事来。 原来去年阳春三月时,刘家曾经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一日张氏如同往常一样正在家中喂猪,忽然发现圈中所养的小猪莫名其妙丢了一头。她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忘记关闭圈门,让小猪自己跑了出去,于是便在附近四处找寻,可找了半天都未曾找到,只好自认倒霉。不料接下来的数天隔三差五就要丢失一只家禽,不论张氏在附近如何寻找,却踪影全无,也不知是自己跑出去了还是被人偷走了。如此下去不到一月家中所养鸡畜就少了一半,夫妻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为此忧虑不已。 一日刘南溟正在院内浇花,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待他上前开门,原来门外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乞丐,左手执碗右手拿棍,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就是上门乞讨的。刘南溟这两天因为家中之事心情不佳,此时一见便不耐烦的对乞丐说道:“去去去,我家没有多余的钱粮!”乞丐听罢不仅没有转身离开,反而不停的四处打量着他的院子。刘南溟正待张口呵斥,忽听乞丐对他道:“你家所养家畜最近是否有丢失?”刘南溟听罢此言心中一惊,当即对乞丐道:“确实如你所言。不过这是我家事,你又如何得知?”乞丐冷冷一笑道:“我看你家即将大祸临头了。若不及早找出祸根,以后连人都保不住,何况是畜生呢。”刘南溟听罢心中即惊又疑,连忙问乞丐道:“难道你知道是何缘由?”乞丐笑道:“我自然知晓这定是妖物作祟,不过我还不清楚它有什么伎俩,要先试一下才行。”刘南溟一听半信半疑道:“那你可以化解祸患吗?”乞丐回道:“我有一法可以试试,若是侥幸成功,你给我十千钱做为酒资,若是失败的话,你也不能怪我。”刘南溟听他所言似乎不妄,又寻思道反正现在也无良策,不如索性让他一试,于是便点头应允下来,将他请入院内。 那乞丐先让带他去家中四处查看一番,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等到进了厨房的时候,忽然在一个水瓮前停下了脚步,低头围着水瓮看了很久,点点头道:“应该是在这里了。”刘南溟及张氏心中疑惑不已,自家的水瓮用时已久,就是个普通的水瓮,平日也未看出有何怪异之处啊。正嘀咕着那乞丐已吩咐张氏去集市上买一方新鲜猪肉来。刘南溟问道:“要猪肉何用?”乞丐道:“少时自会知晓。”刘南溟半信半疑,便让张氏去了。待猪肉买回,乞丐又让张氏架起柴火将肉在锅中煮个半熟,然后穿在铁钩上放在水瓮旁,再将铁钩系上麻绳,把绳子一头牢牢的绑在柱子上。待一切布置妥当,乞丐做个手势,让夫妻俩随自己悄悄躲在柱后不要出声。过不多时,忽见一物从水瓮底下钻了出来,闻见肉香张口便咬,结果被铁钩将嘴钩住,一时疼痛难忍便欲逃回,可是铁钩又被绳子牢牢牵住,任它如何挣扎却不能脱身。乞丐见状急忙上前将此物用绳子小心捆住,然后挥手让刘南溟过来观看。待夫妻俩惊疑万状的走上前去,只见此物身长约有两尺,长的如同壁虎一般,兀自张开血口四处乱咬。乞丐对他们道:“此物名作退壳龟,今天你们幸亏遇见了我,此时它的修为尚不能变化,我还能将它制服,倘若再过几年,它即能食人,那时就不是人力可以制服的了。”刘南溟听罢大惊失色,仔细一想,前些年家里是养了一只大龟,可是两年前就不见了,也一直没找到,难道这怪物即是那只乌龟所化?想至此处他便去问那乞丐,乞丐听罢对他道:“难怪如此。若是我所估不错的话,它的壳还在家中,应该能找到。”刘南溟与张氏听罢便在家中四处找寻,果然在猫洞中找到了一个龟壳,想必是因为当时乌龟偶入洞中,洞狭壳宽,乌龟猛力前冲,壳就掉落了下来,以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乞丐指着龟壳对刘南溟说道:“此物是化骨妙药,若有痈疮腐骨,一用见效,最是灵验,你可要将它藏好。”接着便找来一把锋利的菜刀,将这只退壳龟提至门外剁为肉泥,再将所有的血肉小心的放在瓦罐里,然后把地面的血迹都刮掉,最后才挖了一个深坑,把瓦罐埋在地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乞丐便笑着对刘南溟说道:“我帮你料理干净,从此以后你们夫妻二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刘南溟一听大喜,急忙让张氏沽酒做饭款待乞丐,又拿出十千钱交给乞丐作为酬谢,乞丐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转身告辞离去,而刘家自此以后果然再无什么异常之事了。 转眼一年多过去,不想今日张氏却在自家门口又见到了他 ,只是他没了去年的邋遢之状,此刻模样倒犹如个大商巨贾一般。他见王氏一脸迷惘之色,不由哈哈一笑道:“我知你必然心中生疑,不妨如实相告。我姓冯名林,自幼随父学了点小法术,因家中变故不得已才以乞讨为生。自去年得闲伉俪一臂之力,便以此为本做了点小生意,得蒙上天佑助总算有所收获,所以我也脱去百结衣做了富家翁。今日恰逢从你家经过,人说饮水思源睹物思人,故特来拜访,却不知刘员外现在何处?”张氏听罢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听起他问起自己的丈夫不由一时悲从中来,双眼泪珠涔涔而下。冯林一见甚是诧异,急忙向她询问,待听得她一五一十告知了事情始末之后,他皱起眉头低头思索半响,忽一脸愧悔之色,拍着自己的腿道:“糟了糟了,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啊,所以才让主人蒙冤入狱。”接着不由分说拉起张氏便要去官府衙门。张氏见状很惊讶莫名,问冯林他也不答,只说到了官府便知,她心中虽是纳闷,只好与冯林一起来到了官府。 一到府衙门口冯林便拿起木槌击鼓鸣冤,府台让人将他们带上堂来,再一听是冯林为刘南溟喊冤,心中惊讶,当即便问有何冤屈。冯林跪在地下先向他叩了一个头,然后方道:“安徽客商武庆的死因并非他杀,刘员外实在是冤枉的。”接着便向府台大人说了去年除灭王家龟害之事,最后又道:“小人在门外砍杀蜕壳龟的时候,不留神将一些龟血溅在了门板之上,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以为不足为患,不成想就因为这点小小的疏忽居然导致了祸患的发生,不仅武庆因此丧命,还连带刘员外也蒙冤入狱,这全都是小人的过错啊。”府台一听大奇,问道:“此话怎讲?”冯林接着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蜕壳龟身具奇毒,血最是厉害无比。若是人的身体上有小小的伤口,哪怕即使是被蚊虫叮咬,只要一接触这血身体便迅即化为浊水,武庆之死即是为此。”府台大人一听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再说这事情也从未听说过,一时怎能判知真假?冯林见他神色,急忙又道:“大人若是不信,可将门板找来,小人一试即可。”府台本也正有此意,听他一说便命人将门板找来当场验试。好在这门板当时作为证物一直保留在县衙的库房中,不消片刻两个衙役便将门板抬上堂来。冯林近前仔细查看,发现门板之上还隐隐有几块血渍,便让找来两只鸡鸭捆住,用刀轻轻划破皮肤,然后放在血渍之上,众目睽睽下这两只鸡鸭果然一动不动迅即殒命,接着尸身化作了黄水,最后只余下些羽毛。 这一番变化只将堂上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昨舌不下,府台大人至此心中才无半分疑惑,知道刘南溟确实冤枉,当即命人将他从狱中提出当堂释放。这时刘南溟在狱中半年时间备受折磨,已然骨瘦如材半死不活,今日方知自己所受冤屈之由,此刻得以重见天日一时百感交集,和张氏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府台见状又命人将此奇案报知武庆的家人,就此结案不再追究。冯林见刘家已经家财荡尽,于是又赠送他了百两纹银,如此夫妻二人生活才有了着落,刘南溟对冯林大为感激,以后两人来往甚密,居然成了好友,终身皆为莫逆之交。 也有文载,龟害乃道光年间,主人公姓王名辉,情节与上文同。 孰真孰假,已不可考。 姑妄听之。 下面的事,却确实发生在解放初期,地点在湖北荆州公安金狮治安村。 公安县,素为江南鱼米之乡,又因河网密布,湖泊众多,被称之为“百湖之县”。 解放初期,治安乌龟团鱼众多,随处可见。 有彭姓者,架屋安床,地不平,床不稳,遂拾一小龟,垫于床脚。 数年后,床又不稳,检视之,一物凸出床脚,尘土被面,不可辨。 抬起床,把那凸起之物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龟。 这才想起来,当初安放床的时候,拿了一只小乌龟垫床脚。 数年间,小乌龟竟然长成了大乌龟,把床顶了起来。 彭感叹乌龟生命力之顽强,然后把它放生了。 还有一事,发生在金狮铁马村。 有朱姓老妪,一日在厨房做饭,一只乌龟爬了进来。 朱见它碍手碍脚,就捡起来,随手丢进了盛洗锅水的潲水缸。 之后,每天打潲水喂猪,没见异常。 这样过了十多年。 有一天,朱打潲水的时候,瓢在缸里碰到一块硬物,捞起来一看,是一只硕大的乌龟。 这时候才想起来,当初丢了一只小乌龟在潲水缸里。 另一件事,也发生在金狮铁马村。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张家得了个儿子,大宴宾客之际,有一只乌龟爬到家里来。 正值弄璋之喜,张家就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刻在龟壳上,把乌龟放了生。 此后,每年孩子生日的那一天,这只乌龟就爬到家里来。 张家好生待之,然后放生,左邻右舍都知道这件事。 这样过了五六年。 这一年,孩子因为害病,夭折了。 又到了孩子生日这一天,乌龟如期而至。 张家见了乌龟,睹物思人,就抱着它,恸哭不止。 之后三年,乌龟照样在死去孩子生日这一天来张家。 三年之后,乌龟没有再来。 (一五六、龟之轶事 完) |
一五七、犬之异事 清志怪笔记有记载一则关于狗成了精的故事,录如下。 以前,家里的家具,譬如床、柜子、桌子、椅子板凳、洗脸架子,等,都是请木匠打的,找手艺好的木匠到家里,好吃好喝招待着,直到木匠把东西都做好以后,东家给钱结账,然后送走。 话说有个木匠,手艺精湛,在附近颇有口碑。 这天来了个雇主,请他为自己女儿打一套嫁妆,双方谈好价钱,木匠便随雇主来到家中。 木匠看到雇主家庭院深广,知道吃住条件会相对不错,心中窃喜。 这主家院子里养着一条大黑狗,体型奇大,双目深沉锐利,浑身黑毛柔顺亮丽。 木匠见此犬高壮,心里有些打怵,就多看了几眼。 雇主见木匠怕狗,便道:“此乃我看家之犬,养了已有八九年,向来驯服,并不伤人,师傅不必担心。” 说完招呼下人,打扫出一间大屋给木匠作为住处。 木匠住进大屋之后,每天起早贪黑,精心打造家具。 雇主见木匠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而且因其名声远播,技艺颇佳,所以每日三餐,都会嘱咐厨房,为木匠单开小灶,以补体力。 按农村里的习惯,每天把饭菜准备完毕,都会把饭菜放于竹篮当中,然后用绳子悬在木梁上,以防被耗子偷吃。等到木匠忙活完了,进屋来解开绳索放下竹篮就能吃喝了。 这样持续了几天,却不想好景不长。 一天傍晚,木匠收工回来,发现篮中碗碟还在,却都是空的。 木匠心说,估计是那雇主财迷,每日三餐好饭好菜让他心疼了,所以故意不放饭食,为的是减免些银两的开销。 木匠越想越生气,最后愤然前往,想要讨个公道。 但是他找下人和雇主询问了一番,结果都说没有这回事,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手芝人,饭食早已备好,绝没有减免克扣之事。 木匠吃了个哑巴亏,只得忍了口气回到屋中,饿了一晚上。 可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收工回来,竹篮中仍然没有饭菜。 木匠暗中打定主意,要躲起来看看主家到底有没有按时送饭。 便在饭时藏在屋外树丛后偷眼观瞧。 果然看见有个女仆把饭菜端来,放到竹篮里吊在梁上关门离开。 木匠打消了疑虑,正打算从树后出来进屋吃饭,忽然发现那条大黑狗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像人一般立起,用爪子推开房门后走进屋中。 木匠心知事有蹊跷,便没有惊动它,继续留在原地偷看。 见那只黑狗进屋后,先环视一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便把桌子旁边的一个木凳推到了篮下方,然后起身跳到了木凳上面,前腿抬起,好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那大黑狗用前爪抓住竹篮,把头伸到篮中,顷刻间就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吃饱后跳回地上,还不忘把木凳轻轻推回原处,然后溜溜达达地出了屋,掩上房门离去。 木匠见此情景才恍然大悟,甚是气愤,立刻跑到雇主那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雇主听后还不太相信,认为这木匠说谎,是想借故加菜。 木匠见雇主不信,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便让雇主跟自己一同去找那黑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那黑狗窝边,就见那只黑狗正卧在窝中酣睡,嘴边还有其偷吃时的残迹。 主人顿时火冒三丈,随即命人把那黑狗打出家门,此事才算平息。 原以为从此平安无事了,却谁知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眼看工期即将结束,木匠忙碌了一天很是疲惫,晚上倒在床上熟睡。 半梦半醒间,却感到身边有物体触碰自己。 起初他还当是闹耗子了,悄悄睁开眼睛观察,没想到只见那只黑狗口中拖着一根竹竿,正在自己身边来回比划,行迹鬼祟。 木匠不知这黑狗意欲何为,又恐其暴起伤人,惊恐之余也不敢吭声,只好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儿,那黑狗摆弄完毕又溜出房门。 木匠好奇心起,悄悄起身从后跟去,想要看个究竟。 他寻着踪迹来到一片荒野,只见那黑狗把竹竿丢到了一个大坑之中,作出一番比对长短的诡异举动,好像觉得坑的尺寸不够,就用爪子继续刨挖。 木匠看到这番情景,心里还琢磨这狗刨个坑要埋什么东西? 忽然想到黑狗用竹竿丈量自己身体之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险些瘫坐在地。 万没想到这畜生竟有如此心机,只因自己把它偷吃饭菜之事告诉雇主,使其被打出宅门,无家可归,所以怀恨在心,想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咬死自己,而且还事先挖好了坑掩埋尸体。 木匠赶紧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将此事全盘说出。 雇主听完也同样惊骇,忙吩咐几个下人带上棍棒刀枪,随着木匠赶去荒郊,将那仍在挖坑的黑狗乱棍打死。 汉京房著《易妖》,也载有一则关于犬的异事。录于下。 《易妖》云,“犬不八年、鸡无六载”,指居家中饲养的鸡犬禽畜,都不能养活得年头太多了,因为一旦让它们在人类社会中生存得太久,每天都和人类接触,人们说话它就在旁边听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也都看在眼里,如此就逐渐通了人性,早晚必定成精成妖,做出些危及祸害人间的恶事来。 话说有一富翁,家中孙男弟女奴仆成群。 他在宅中养了一头白犬,那犬善解人意,十分得人喜欢,常常不离那富翁半步,出门游玩也携带在身边。 后来这富翁忽然暴病而亡,家人将其下殓厚葬,富翁所养的老白犬也随即失踪了。 人们都认为这狗是眷恋主人,主人去世,它就伤心出走,或是死在什么地方了,也没把这事太过放在心上。 谁知在那富翁死后,过了整整一年,一天晚上,那富翁忽然回到了家中。 家人以为死者诈尸,无不大惊。 然而看他言谈行止,都和生前一般无二。 他自己说是一年前由于气闷昏迷,故而被人当做暴病而死,被活埋进了坟墓,幸好遇到一位道士经过坟地,机缘巧合,将他救了出来。 复活后,他就随着那道人走访名山五岳,直到今日方回。 家人见富翁能得不死,无不欢喜,于是一切照旧。 那富翁就和以前一样,饮食茶饭的口味习惯也不曾有变,白天处理家中大小事物,赏罚分明,教人信服敬畏,到晚上则挨个睡他的三妻四妾,如此过了大半年,把个家族整治得好生兴旺。 有一天,适逢他过生日做寿,大宴宾客,晚上在席间开怀畅饮,多喝了几杯,酒意涌起来,就伏案睡去。 忽然门外一阵阴风刮来,大厅里灯烛尽灭,有仆人赶紧重新掌灯,想把老爷扶入内堂歇息。 不料一照之下,哪里有什么富翁,只有条白毛老狗,蜷在太师椅上睡得正酣,满嘴酒气冲天。 众人大惊失色,才知道富翁早就死了,如今这个分明是妖物作祟. 于是,赶紧趁它熟睡之际,用乱刀剁死了大卸八块,架火焚烧毁去形骸。 湖北荆州公安狮子口镇义星村,陈家养了条大黄狗。 黄狗温顺乖巧,懂人言,十分令人喜爱。 主人离家,邻居喂食,虽有肉,亦不食。 主人喂鸡,黄狗守护,邻家鸡来,则吠而逐之。 某日,黄狗吠于屋后池塘边,颈毛倒竖,时而人立而起,如临大敌。 至夜,则临水而泣。 此后数日,日日如是。 陈母言于幼儿,勿近水,有邪物。 不几日,村里姓常家的孩子,掉进池塘淹死了。 之后,黄狗无复吠于水边。 |
一五八、鸡之异事 古语有云,杀鸡儆猴,抑或杀鸡骇猴,意思就是,在猴面前杀鸡,能起到震慑猴的作用。 有一则故事是这样讲的。 从前一个耍猴人买了一只不听话的猴子,艺人十分生气,就到市场买来一只公鸡,对它不断敲锣打鼓,公鸡吓呆了,艺人乘机拿刀杀了公鸡,坐在一旁的猴子也吓坏了,从此只要艺人说什么或敲锣打鼓,猴子就会毫不含糊地执行艺人的指令。 其实,在古代,故事背后的真相,是这样的。 鸡在茅山术中是除处男之外阳气最强的生物,鸡血、鸡骨在鸡死后一年内阳气都不会散。 所谓杀鸡给猴看的谚语,并不是说猴子看到鸡被杀死而害怕,而是让猴子感受那强大阳气突然消失的威胁感,这对于对阳气相当敏感的猴子而言,震慑力要远远大于看见对方死亡。 |
2009年,七月,广东东莞常平,紫荆花园。 一业主家小儿不见,查监控,嬉戏于湖边草坪。 草坪起伏,莲叶田田,杳无踪迹。 大恐。 求助附近一道士。 道士做法,掐诀推算,说,小儿已遇不测,殁于水。 湖面宽广,湖水幽深,打捞之事,众保安茫然束手。 道士命人购公鸡,年长且无杂色为佳。 公鸡至,遂踏禹步,一手持鸡,一手持刀,刎鸡颈,以其血滴于湖面。 稍顷,指一处,命人下水打捞。 果然在道士指点处的水底,打捞起来小孩的尸体。 |
唐长庆年间(唐穆宗),蜀中有位术士,擅用移花接木之术给人治病。 放一只鸡在病人身旁,让病人握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手中。 然后,术士围着病人踏罡步,颂咒。 一会儿,病人身旁的鸡开始扑腾,很快就死了。 病人手中的石头,“砰”的一声炸裂,碎成小块。 病人顿感轻松,疾病就治好了。 这是将疾病转移到鸡身上,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
野史记载,这位术士治病,只能用鸡,如换作其他动物,则无效。 |
湖北荆州公安狮子口义星。张家小儿患腿疮,小腿溃烂,苦不堪言,百般医治,未见起色。一游医路过,遂求治。所需仅一黑毛老公鸡。涂以黑膏,杀鸡剥皮,以全皮覆之,一对时取之。愈,此后无再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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