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龙级.首发）东野圭吾式七宗罪——致敬东野创作史的7个故事[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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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龙级.首发）东野圭吾式七宗罪——致敬东野创作史的7个故事[第14页]

作者:葵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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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匠冷冷说：“所以你们把她当作测试的道具，也算物尽其用了。”
    听到对方的诘问，几位刑警都呆了一下，就连他们老大脸上也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无论所持的初衷是什么，但这件事终究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所以他们都没有辩解。
    笑匠轻叹了一声，放缓声调说：“我看那个女孩左边脸上有个伤疤，半年前死去的那位是不是也是？”
    罗加点头说：“半年前那个女孩是右眼角有胎记，虽然没有这么明显，但看上去仍然像某种不幸的标记似的。当我和孙队看到这具尸体时，都有种命运轮回的恍惚感。”
    姚盼不无哀伤地说：“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缺陷让人心疼。而且，那个女孩子之所以受到凌辱，我们猜想和这一点也有关系。那些混蛋肯定以此作为口实，肆无忌惮地取笑她，欺侮她。”

    刑警温泉叹息说：“这两个女孩最后都成了无人认识的冰冷尸体，人生对于她们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恶梦。”
    笑匠冷冷道：“都是无名女子，都是身有缺陷，而且死因接近，所以你们选择她作为还原案情的对象吗？”
    众人都默然不答，算是默认了。
    曼哈顿博士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那个女孩有名字，她叫龚菲——哪怕只是个假名……”
    笑匠看了对方一眼，下巴略略抬起。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但是没有说出来。
    他转而望向刑警队长。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吗？”

    孙明玉微微颌首，说：“你知道守望者的来由吗？”
    “什么？你说故事里的人吗？”
    “是的，我们今日扮演的那些故事里的超级英雄，他们的出身，以及建立这个团体的初衷。”
    客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火花在他心中跳动。
    “你是说……义警？”

补祝大家端午节好！葵田谷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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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了几天，先回顾一下前文内容：

    孙明玉微微颌首，说：“你知道守望者的来由吗？”
    “什么？你说故事里的人吗？”
    “是的，我们今日扮演的那些故事里的超级英雄，他们的出身，以及建立这个团体的初衷。”
    客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火花在他心中跳动。
    “你是说……义警？”

    孙明玉点点头，“是的，守望者的前身被称为‘民兵’，最初的成员里就有警察。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一些包括警察在内的有志之士意识到，单单依靠机制内的力量难以整治所有的罪恶，所以缔结了这个编外的团队。这个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秉承着和警察一样的对正义的信念，但他们头戴面具，游走在暗夜的边缘地带，执行着以他们白日的身份无法执行的任务。”
    罗加说：“如果无条件地捍卫程序正义，只会让更多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但我宁愿舍弃捍卫它的身份。如果法律和道德的戒尺对有些人无能为力，那么就必须在法律和道德之外，制造更有力的戒尺和杖棒。”
    “你们打算做类似的事情吗？”
    刑警队长沉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荒谬。”

    笑匠叹气说：“原本是，但是你们煞费心机在我面前重现这个案子，我也无法不感同身受。”他停下来，自嘲地笑了笑。
    “这么说，所谓的测试，不是警察局的入职考试咯？”
    薄文星苦笑说:“兄弟，你自己也说了，机制内会允许玩这么脱吗？上峰甚至不让我们重新调查!”
    姚盼说：“坦率说，成为守望者一样的团队成员是我从小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很滑稽，但我也有自己的守则——我们想招募你一起参加。”
    刑警队长望着他对面的年轻人，眼睛炯炯发光：“你有兴趣继续当笑匠吗？”

    笑匠叹气：“笑匠可是个强盗哦。”随即，他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为什么要找我？”
    圆脸刑警趋前身体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刑警队长举起手，把话茬接过来。
    “我们自身的身份有很多限制，也需要更多来自民间的力量——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有人大力推荐了你。”
    笑匠说：“需要我做什么呢？”
    姚盼快声说：“那个为首的富家公子是一个在读大学生，他甚至是学校什么推理社团的负责人，不问可知，那个顶包的诡计是他动的歪脑筋!”
    “他和我念的是同一个学校吗？”
    “呃……是的，他肯定知道你，所以我们想……”

    “果然如此。”笑匠哈哈笑起来。
    “你，说什么……”
    “说什么招募测试，说什么组建正义联盟，大话说的太好听了。说到底，只是我恰好适合当通风报信，或者栽赃嫁祸的小老鼠而已。”
    罗加忙道：“不是的，我们重视的是你的头脑和正义感。”
    “因为有人大力推荐我吗？”
    “当然……”

    “没有这样的人，请把谎言收回去吧。”笑匠冷冷打断对方，“没有人会推荐我，这样的人早就不在，你们不过是看过几份档案而已。”
    几个刑警齐齐呆了一下，一时间无言以对。
    刑警头子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兴趣么？”
    笑匠肯定道：“没有兴趣。”
    “连我们的计划也不想听？”
    “我没兴趣当什么蒙面义警，也没有靠自己去维护正义的觉悟。”
    几个刑警的脸都拉了下来，女警官说：“哪怕知道有人平白无故地死去，凶手却没有受到一丝惩罚，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这和我没有关系。”
    女警官看向曼哈顿博士，说：“霍大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根本就不适合。”后者默然没有说话。
    罗加也摇头说：“我们看错你了，我们以为你会更有责任感。”
    笑匠冷笑说：“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为规则的不完善，把抓住犯人的责任推给别人，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面相温和的温泉眯起小眼睛，声音变得尖锐：“你这么说有点过分了。”
    “惩戒有罪的人、保护弱小的人不是警察的责任吗？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和规则？”
    年轻刑警薄文星跳起来：“我们没有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们打算自己动手！”
    笑匠说：“当你们舍弃警察的身份，就成了警察以外的人。舍弃规则的行为，无论把话编的多么好听，都只是一种逃避而已。”

    “什么叫逃避！我们只是希望采取灵活的手段……”
    “把一具陌生人的尸体拿来当道具，就是你们口中的灵活手段吗？既然你们有这样决心，就该把本职工作在规则之内做得更好。”
    “别说风凉话了……”
    “算了！”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打断他们争论的人是曼哈顿博士。

    “嗯，算了。”罗加说，“就算没有这个人帮忙，我们一样可以做这件事……”
    “我是说这件事算了……”
    曼哈顿博士发出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他伸手指了指整晚和他唱对台的那个人。
    “他说的没错，舍弃了规则，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只是逃避责任而已。”
    众人都看着他，不说话。

    那个画了一脸油彩，整一个粗汉子形象的刑警用手搓了搓脸，向着刑警队长展露苦笑。
    “老孙，我们……我说我……怎么会认可这种事情呢？你说得对，这真够荒谬的。”
    他看上去有点疲惫，但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笑匠看着那个姓霍的刑警，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本节完，不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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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什么原来如此？”
    刑警不满回望，虽然他刚才认可了对方的话，但是心里的愤懑还在。
    “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笑匠说，“我说你在今天晚上的表演里戏份最少，角色可有可无。这句话我收回。”
    曼哈顿博士闷哼说:“我是不会带着面具表演，我已经说了，整件事都很荒谬。”
    笑匠用捉狭的语气说：“你的演技确实很糟糕，因为你的言行太像一个警察了。说出不能带枪上楼，因为在黑暗中交火会很危险的话时，那个凛然的气势真的很让人佩服。”

    “到现在你还要嘲讽人吗？”姚盼大声说，“但是我觉得霍大哥扮演得很好。你说我们每个人都犯了错误，被你抓住破绽，但是霍大哥一点错都没有出。”
    笑匠摇头，“不，他犯了比你们都要大得多的错误。我最初猜测罗夏的尸体早就放置在花园里，就是因为他犯的错误。”
    “他犯了什么错误？”
    笑匠手指交叉，用拇指抵着下巴，望着曼哈顿博士。
    “罗夏的尸体是你负责搬运的吧？这件事是你今天晚上负责的主要任务。”
    姓霍的刑警脸色变化着，他直直盯视对方，但没有开口。
    孙明玉说：“为什么我们需要搬运罗夏的尸体？”

    “因为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什么时候停。”解密者淡淡说，“你们必须今天安排这个聚会，但是天气预报说有雨这件事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如果提前把尸体放在露天的场所，一旦下雨会被打湿，而如果后来雨又停了的话，那么浑身湿透的尸体，立刻就会暴露矛盾之处。所以，你们需要安排一个人，专门负责根据天气的变化，对死者的尸体进行移动。”
    孙明玉淡淡说：“是的，我们没有选择。虽然我找了相熟的验尸官帮忙，但是尸体最多只能征用两天。”他竖起两个指头。
    笑匠看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想今天的天气，反而让你觉得刚好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说这个了——总之今天的雨就是这样下一阵停一阵。”笑匠转向曼哈顿博士，“开始下雨的时候，我看见你匆匆忙忙地关上阳台门，身上被雨水打湿了。其实你是刚跑到花园里，把罗夏的尸体搬到了雨水淋不到的地方。到了追逐战快结束时，你看到雨几乎停了，就连忙赶到花园，把尸体重新搬回露台的下方。但是这里有一个细节需要考虑，那就是如果要模拟罗夏是在露台掉下楼，那么她在露台逗留的时候理应多少被雨打湿才对。所以，你往她身上浇了不多不少的水。我想，这个这么周密的安排，是孙队长给你的指示。”
    孙明玉说：“是我们一起商量的。”
    笑匠浅笑了一下，“可惜，霍警官没有严格执行这个指示。”
    “什么意思？”
    “仰躺在地上的罗夏，衣服只湿了前面的一半，但是毛织的头罩却整个湿透了。这一点很奇怪呢，按理来说，两者不是应该湿度差不多才对吗？”
    “什么？这是……”

    笑匠淡淡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霍警官往尸体的身上浇了水，然后摘下罗夏的头罩，单独把头罩弄湿，然后重新给死者戴上。”
    笑匠看着曼哈顿博士，后者抿住嘴唇，侧过脸去。
    罗加皱眉说：“老霍，你干嘛这么麻烦？”
    “如果不能体会他的用心，你这个同伴当得不够称职呢。”
    罗加呆了一下，然后哑言张了张嘴。
    孙明玉静默了一会，说：“是因为不忍心吗？”

    “我想这是唯一的解释。”笑匠说，“虽然面对的是一具无名的冰冷尸体，但是霍警官却不忍心直接朝她头脸上泼水。尽管当时时间很紧迫，但他还是选择先把蒙在死者头上的面具轻轻取下，浸湿，然后才重新戴上。”
    这些话在众人心里掀起波澜，大家都不说话。隔了一会，曼哈顿博士冷冷说：“你说这些干什么？”
    笑匠诚恳地说：“你虽然态度恶劣，但是从来不会对人动粗。对待每一个人，哪怕是已逝者，无一不心怀尊重。你是一个真正的警察。”
    刑警哼道：“给我戴高帽也没有用，我当然是警察。”
    “半年前那个案子是你经办的吧？”
    霍姓刑警愕然而对，笑匠继续说：“这一点再明显不过了，你是对这个案件最耿耿于怀的那个。而他们——”他指了指剩下的5个刑警，“作为你的同伴和朋友，一直都很忧心你的状态。”
    “哎，你想说什么呀？”

    “我想说的只是，如果漠视规则，就会带来新的痛苦。譬如说从停尸房取出一具陌生尸体当作道具，这么一件小事也会给真正的警察带来内心的挣扎。”
    曼哈顿博士扬起眉想说什么，但他的话陡然卡在喉咙。他身体微抖，用惊愕的神情望向刑警队长，接着，他的眼光又逐一看向其他的刑警。
    “难道说，你们……”
    孙明玉看着笑匠，叹道：“这一点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呀。说什么为了招募我，编一大段大话，甚至不惜偷偷运来一具尸体，怎么想都过于夸张了。我不认为这是刑警应有的表现，除非他们做这件事另有目的。当然，确认这件事是你们刚才围攻我的时候。”
    孙明玉说：“你就不能不拆穿吗，这样做说不定会有反效果。”

    “我想不会啦，霍警官是明白人。”
    曼哈顿博士脸上仍然爬满疑惑，瞪着眼睛。孙明玉歉然道：“老霍，不好意思啦。”
    老霍默然半晌，似乎终于明白了一切，从胸间长长吁了口气。
    “原来你们一直在骗我。老孙说制定了一个周详的计划，并且找到适合的线人帮忙，其实是为了抢先一步，打消我动私刑的念头吧。”
    姚盼说：“霍大哥，我们知道你不会乱来，只是觉得你一直很消沉……”

    曼哈顿博士摇头，“不，我确实有过采取私刑的念头。这个案件的卷宗合上以后，很多和我说，那些人皮烂心的混小子以前还干过更过分的事情，还不是一样一笔勾销了。但是我无法做到一笔勾销。我去过那个小子的学校几次，看着他驾驶跑车在校道上呜呜开过，看着他在社团新生见面会上派发他自己写的书，把手放在女学生的腰间。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他甚至会洋洋得意地把他的‘完全犯罪’写成侦探故事吧。他是一个年轻而有活力的生命，他应该为夺走另一个年轻而有活力的生命而付出成本。”
    孙明玉说：“我们的心情和你一样。这个计划不是假的，如果你点头，我们就一起去做，这一点没有变化。”
    曼哈顿博士露出苦笑：“别开玩笑了，虽然我脑子转速比你们慢一些，但到这个份上还看不明白以后就别当警察了。你让我负责搬运尸体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不，当你们向我提出这个计划时我就应该想到，我也是昏了头。谢谢你们照顾我的自尊心。”
    “抱歉……”罗加说，“你别多想。”

“别误会，我是真心感谢。”壮汉刑警认真地说，“老孙知道的，我是真的昏了头，我心里的天平已经摇摇欲坠。你们知道和我这种倔驴讲道理没有用，所以干脆顺着我的话来说，让我自己被自己的舌头绊住。这一招真的很精彩。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要让他理解一件事情的荒谬，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去做一次。”
他停了一下，脸上浮现粗野形象之外的惆怅。

    “我向那个女孩的身上浇了一瓢冷水，但当我准备浇下第二瓢的时候手却不听使唤了。我生出恐慌。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朝那个冰冷的身躯照头淋下冰冷的水，我的心也会变得冰冷。一个内心冰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公义呢？所以我伸手将那个女孩的头罩摘下来……她很年轻，比半年前那个女孩还要年轻，她紧闭的眼睛和鲜明的伤疤，都安详得让人不安……我把头罩打湿，又重新给她戴上，但是一种更加巨大的恐慌却抓住了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呢？如果向一具陌生尸体浇水这样的事情，都能让我犹豫不决，我确定自己可以做到那些距离法规更远的事情吗……那个瞬间，我就在内心放弃了——”刑警指了指饰演劫匪的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小子说的不错，漠视规则只会带来新的痛苦。”他又转向他的同僚，“你们苦心演了这一场戏，说到底就是要我明白这个道理。”
    众人一阵沉默，曼哈顿博士突然“哈”了一声。
    “搞什么——原来今天晚上的真人秀节目，我才是嘉宾！现在底细拆穿了，就此散场了罢。”

本节结，还有尾巴1节

吹号，今晚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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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这个案子不再管了吗？”刑警队长看着他的拍档。
    曼哈顿博士沉默了一会，叹道：“暂时放一边吧，除非找到新证据——往下的日子，我会准时上班打卡的。就像这小子说的，把本职工作在规则之内做好。”
    他的同伴们默然不语，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是怅然的气氛仍旧萦转。
    “如果我答应帮忙怎么办？”
    笑匠突然发问，所有刑警都呆了呆。
    “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答应加入你们，这件事要怎么收场呢？”
    孙明玉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去做。”
    曼哈顿博士皱眉道：“你还要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刑警队长说，“这个案子需要一个句号。今天凌晨，我和罗加在停尸间看到这具女性尸体的时候，我就做了这个决定。在今天这场表演结束之时，如果老霍你解开了心结，事情到此为止；如果结果是另外一个，这位年轻人又同意相助，那我们就按计划执行。我们每个人都参加，一个都不落下。”

    孙明玉语气坚决，他的其他同伴们也露出坚定的眼神。这让曼哈顿博士说不出话。
    笑匠对刑警队长说：“你还有别的想法吧？”
    孙明玉斜斜地看过来，不动声色，也没有答话。曼哈顿博士说：“什么别的想法？”
    揭秘人说：“我还有一个猜想。这座别墅和那宗案件的案发现场完全一样吗？”
    姚盼说：“是结构完全相同的房子。案发的别墅就在不远处，但那是私人住宅，我们自然无法征用。那栋别墅是其中一个富家子弟的家产。”

    “那栋别墅现在还住人吗？”
    “结案解封以后一直空着，我听说屋主想处理掉，但目前没有卖出去。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说的什么猜想？”
    “没有拉，我只是奇怪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完整的还原案情，连案发场地都保持一致。”
    罗加说：“我们希望你能够代入这个案件，至于模拟作案，则是想对你的判断能力进行测试。”
    笑匠说：“如果只是测试，主线吻合即可，有必要做得这么精细吗？”
    “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想法？”刑警队长看着对方。
    “希望我从中发现能够翻案的新线索。”

    薄文星不满叫道：“别自视过高了，我们对这个案件早就进行过反复的研究。你以为一个外行人单凭一次案件模拟，就能发现一队警察都发现不了的漏洞？”
    罗加的语气里也有一些不悦：“你的洞察能力确实让人惊叹，但是别想多了。我刚才就说过，现实世界和推理小说是两回事。如果有过硬的证据，我们早就把那些混小子丢进牢房里了。”
    刑警队长摆了摆手，他这个动作的意思让他的部下都吃了一惊。
    “不。”孙明玉说，“我确实对他抱有期待。”看到部下们都张着嘴巴，刑警队长望向笑匠，“哎，你这个人太过骄傲，我们也有身为警察的自尊要维护，所以这个期待，只是我个人的期待。你有发现什么吗？”
    年轻人轻笑了一下，但随即敛去笑意，换上谨慎的语调。

    “我也不能确定，关键要看你们对那宗案件的还原程度有多高？”
    “能够模拟的我们都模拟了，包括现场的状态。”
    “包括紧急楼梯没有全部打开的状态吗？”
    刑警队长愣了一下，眼睛里的光慢慢亮起。

无聊滴看完球，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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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个楼梯有问题吗？”
    “因为我没想明白，你们把那个楼梯收起来一点点的用意何在。”
    罗加说：“就是为了营造一种罗夏在放下楼梯的过程中，被人推下了楼的错觉。”

笑匠说：“嗯，一开始我也受到了误导。但是，从你们的整体安排来看，这个布置就有点画蛇添足了。只是为了嫁祸于我而已，有必要非要营造一个人被推下去的现场吗？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逻辑矛盾之处：当初你们声称罗夏在花园和三楼房间之间来回了两次，但是既然楼梯早已放下，时间又如此紧迫，罗夏何必把楼梯重新收起呢！这种矛盾的布置，无异于是你们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在那宗案件里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你们把情景照搬了过来。”
孙明玉说：“你说得对！在那个案件里，三楼房间露台直通花园的楼梯，差一点没有完全打开。这件事我心里也有疑惑，但是得不出结论，所以把这个细节还原了出来。”

    “在案件里，这个半开的楼梯是怎么解释的呢？”
    温泉开口说：“当事人当然每一个人都声称自己不知道，不过按照我们对案情的推断，只能理解为是那些混小子在故意混淆调查方向。”
    “让警方认为劫匪把人推下楼了？”
    “嗯，因为虽然只是收起来了一点，但是那个状态人是没法顺着楼梯往下爬的。”
    “但是这样一来，不就和今天晚上的安排，存在同样的逻辑问题了吗？”笑匠摊手说，“为什么要让警方认为人是被推下去的呢？制造一个清晰无疑的意外现场不是更好吗？从脱罪的角度来看，这种误导完全没有必要，反而会驱使警方深入调查，而且替罪羊的反抗也会更加激烈。”

    孙明玉点头说：“我也有同感，所以觉得困惑。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笑匠说：“那个楼梯的状态不是那几个学生的所为。”
    “不是他们做的？”

“嗯，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件事。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楼梯本身是完全打开的。那几个学生原本想制造的现场应该是女孩因为被歹徒追击，从楼梯往下爬的时候，失足摔了下去。这样的局面最容易被警方定性为意外事故，顶罪的人也好摆平得多。”
温泉侧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楼梯……”

    笑匠打断他，“我想问一个事，控制紧急楼梯的摇杆，是不是楼上和楼下各有一个？”
    这个问题让刑警们面面相觑，孙明玉想了想，说：“应该有，这样才能方便放下和收起楼梯。譬如从露台爬下花园以后，可以在花园这边把楼梯收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我在想，也许方向反了。”
    “方向反了？”

    “楼梯不是没有完全放下，而是被人收了起来。从花园这边。”
    “从花园这边收起来？被谁呢？”
    “还能被谁呢？”
    姚盼张了张嘴，然后捂住，“你是说……死者吗？”

    曼哈顿博士变了脸色，“你说什么？龚菲把楼梯收起来，她……”
    笑匠淡淡说：“那个女孩叫做龚菲对吧？在劫匪到场时，也许她还没有断气。”
    女刑警颤声说：“你是指那些恶棍对她进行二次伤害以后吗？”
    年轻的解迷人点头，“她还有一口气。当那些侵害她的人离开以后，她从地上爬起，把头顶上方的紧急楼梯收起了一些。”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要将她的死伪造成意外，所以把楼梯收起——”笑匠略略垂下眼光，“这是她的死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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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开更

    前文回顾：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要将她的死伪造成意外，所以把楼梯收起——”笑匠略略垂下眼光，“这是她的死亡留言。”

曼哈顿博士旋即站起，大踏步走向花园外面。其他刑警也紧跟其后。他们绕到花园后方，果然在罗夏原来躺卧位置的附近，找到控制紧急楼梯开合的摇杆。屋檐的正下方有个走廊，那个摇杆隐藏在一根柱子背后，如果没人提起这件事，谁也不会注意到。
刑警们望着那个摇杆，都一阵沉默。薄文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断断续续说：“这……一段距离，她……”

    摇杆和死者躺卧的位置虽然离得不远，但是毕竟不是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如果那个濒临死亡的女孩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几乎是一种奇迹。
    “她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所以只把楼梯摇起了一点吗？”姚盼问。
    “我想不是这样的。”笑匠轻轻摇头，“那个女孩只把楼梯收起一点点，是不想让那些人发现她做了这件事。既然是指认凶手的留言，如果被凶手发现而清理掉就毫无意义了。证明这一点的是，她最后没有倒在摇杆下面，而是回到了原来躺卧的地方。”

    “她……又回到原位置吗？”
    “是的，为了不让那些人察觉，她挣扎着回到原地。”
    罗加沉吟说：“她只把楼梯收起来一点点，这样哪怕那些人事后发现，也只会以为是当初把楼梯放下来时没有放尽而已。”
    孙明玉叹道：“那个女孩临死之前，留下了一条需要潜心思考才能抓住的线索。这条线索，是给负责调查，也就是作为警察的我们留下的。”

    笑匠说：“因为她相信警察。”
    姚盼说：“但是我们辜负了她，那是她向我们的呼喊！如果我们当时就发现……”
    “也许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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