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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异闻录——深山迷踪(我在部队这些年,连载)[第2页] |
作者:行了行了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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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打成拼音,求天涯管理员小姐姐,放过 |
第十七章 1 回到部队后我们把情况详详细细的跟班长讲述了一遍,我和曹贯强一起把客商张宗年的尸骨火化了,盛在一个干净的罐子里。 完事后我问班长李春花的事情怎样了。,班长告诉我们李家老两口已经知道真相了,说完他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第二天我向班长请了几天假,原因是要把那位客商的尸骨送回去,传统风俗,人过世后都讲究落叶归根,那位客商一辈子奔波却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着实让人惋惜。 班长觉得路途遥远,路上最好有个搭伴的,所以也批了曹贯强几天假,让他跟着我一块去了。 第二天我和曹贯强来到了火车站,看着车站的人水马龙,我们不禁感慨,好久没出来热闹过了,这次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放松一下。 一路无话,两天后我们下了火车,沿途打听着来到了客商指示的村庄。 在路口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妇女看了我们一眼,待看到我们用白布包裹着一个坛子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妇女道:“两位大哥,问一下你们是某某部队过来的吗?” 我和曹贯强吃了一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妇女看着我们突然扑簌簌的哭了起来,道:“我就是张宗年的女儿,昨天晚上父亲给我托梦,说今天某部队会有两个人送他回来,要我来村口等着。” 我问道:“你是××吗?” 妇女点了点头,我们把他父亲的遭遇讲了一遍,最后那个匣子拿了出来交给了她。 妇女从匣子中取出来了两枚金币,道:“这个请你们收下吧。” 我和曹贯强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哪知道妇女道:“这是我父亲交代的,他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们,让我谢谢你们。” 之后这位妇女要我们去她家里坐坐,被我们拒绝了,我们实在是不想再叨扰人家,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这枚金币我一直把它放在了家里,直到多年退役后也没把它换成钱花掉。 事情办完后,我算了下时间,假期还有好几天,于是我跟曹贯强商量了一下,赶明天去休息一天,后天再回去,曹贯强也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黄河沿岸,这里民风淳朴,但是也因为太过于偏僻,导致这里的迷信文化非常严重。 本来我们计划第二天去黄河看看,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看样子我们回部队也得推迟了。 结果在第二天夜里传来了消息,说下游黄河决堤了,附近的庄子都淹了,人畜失踪不计其数,当地部门正在紧急动员力量要赶去救援。 |
2、 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村长冒着雨挨家挨户的敲门,召集有行动能力的男丁出去应援,我们所在招待所的老板当天在村长的号召下也跟着跑了出去,我和曹贯强见形势严重,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村长一圈跑下来总共召集了将近70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工具、披着雨衣。我和曹贯强出来的时候也在招待所借了件雨衣穿上了,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沿着被大雨冲坏的路出发了。 走到距离下一个村庄不远,就听见了隆隆的洪水声,村长喊道:“大家在这里等等,我先去看看路!”说完村长接过来一个手电筒,把它紧紧的藏在雨衣里,一脚一脚探了过去。 我们隐隐约约看见村长站在前方的一个歪脖子树旁边不动了,突然村长手里的光芒晃动了起来,看样子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我们一起喊着跑了过去,奔跑中看见村长的身体被那个东西扯着正在往河里走,村长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进去,但求生的本能使得他紧紧抓着旁边的树干。 我和曹贯强跑得比较快,来到歪脖子树旁边后看到拉扯村长的是一只大海龟,粗略估计这只海龟的龟壳直径大概有3米左右。海龟死死的咬着村长的一只脚,眼看着村长就要被它拉到水里去了。 我捡起村长遗落在地上的铲子,朝着海龟的头上拍了过去,海龟吃痛咬的越发紧了。这时我用铲子使劲戳了一下它的眼睛,海龟这才松了口,潜入了水中。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村长拉了上来,看到村长的左手已经没了,右脚也快被咬掉了,只剩下一点皮肉还粘连着。 |
我的天哪,又被删了!!!! |
完蛋了,彻底凉凉,改了好多仍然被删了,万能的网友们,肿么办呀 |
再试一次 崩溃中 此伤无法治愈 天涯好无理取闹 3 我半身爬在栈道上,腰部以下悬在空中,支撑栈道的柱子出现了几条裂痕。 危机时刻我知道必须要在柱子断开前爬上去,我用jun gong dao朝着木板上使劲插了下去,借着jun gong dan的支撑,将身体缓缓移动了上来。 我坐在栈道上缓了口气,看见那只怪鱼不见了,猜测应该是它凭感觉无法跳跃这段距离,又返回头找cao贯强他们去了。 时间不大洞内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一只怪鱼幼崽从洞中飞了出来。 “赵刚,老曹,我在这!” 我朝着洞口喊了几声,看到又一只幼崽飞了出来,老怪鱼追着幼崽跑到了悬崖边,朝着悬崖下望了下去。 洞内曹贯强他们发一声喊,两人顶着老怪鱼搭建的niao chao,把它作为盾牌朝着怪鱼挤压了过来。 怪鱼来不及回身,四肢紧紧撑着山石地面跟他们抗衡着,曹贯强他们从进来古堡就没吃过一点东西,又连着跑了这么长时间,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但好在怪鱼是倒着使力,远远没有正面冲突力量大,但即使如此,曹贯强他们也被一步步bi着后退了回去。 眼前形势急迫,一旦曹贯强他们被挤到洞内,怪鱼转过身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了看手中的jun gong dao,嘴里默默念了句lao tian bao you,使劲把刀投掷了出去。 jun gong dao飞出去不偏不倚cha在了怪鱼的眼睛里,怪鱼眼睛突然间被刺xia,巨大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只见它脚下一松,身体被曹贯强他们挤了出来,接着 怪鱼一声怪叫,从悬崖上跌落了下去。 |
4 怪鱼从悬崖上落了下去,过了好几秒才传来一阵落地的声音。曹贯强和赵刚坐在洞口大口喘着粗气,休息片刻后曹贯强道:“走,过去吧。” 眼前除了我脚下的栈道没有别的出路,虽然栈道腐朽的有些危险,但也只得试一试。 我朝后退了几步,赵刚猛的纵身跳了过来,耳听得“卡擦”一声,下面的柱子又增加了些裂痕。 赵刚赶紧爬着往里移动了几步,接下来轮到曹贯强了,我们手里都捏着一把汗,不知道栈道还能不能坚持得住。 曹贯强嘿的一声跳了起来,在他落到栈道上的时候,那根柱子彻底断开了,曹贯强脚下一空跟着破碎的栈道就掉了下去。 我和赵刚赶紧向前扑出,伸手抓住了他,要是再迟得半秒非落下去不可。 我们一起用力把曹贯强拉了上来,待他爬到栈道上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经历了一路的九死一,此刻终于逃出魔掌,我们三个躺在找栈道上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休息片刻后我们沿着栈道走了过去,在栈道末尾出现了一条山路,看见山路我们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声叫着跑了过去。 走不远迎面来了一个山农,山农身上背着干农活的工具,看样子是刚刚干活回来路过此地。 山农看见我们跟看见三个野人差不多,我们互相看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风干的粪便,那模样别说有多寒碜了,说野人都有点抬举我们。 山农告诉我们这里是××村 位于哪个省市内,我们三个听完大吃一惊:该地区距离我们部队的地方有一百多公里,我们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来了。 但是这几天的事情也让我们见怪不怪,跟山农打听清楚了当地的派chu suo后,我们就出发了。 派出所的民jing看我们跟看怪物一样,也难怪,换成谁这样子不招人看。 我们说明了来意,民jing说帮我们核对下身份,然后招待我们在这里简单吃了点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负责我们三个的民jing过来了,告诉我们身份核实过了,现在可以回去了,路费自然都是jing局赞助的。 |
第十七章 1 回到部队后我们把情况详详细细的跟班长讲述了一遍,我和曹贯强一起把客商张宗年的尸骨火化了,盛在一个干净的罐子里。 完事后我问班长李春花的事情怎样了。,班长告诉我们李家老两口已经知道真相了,说完他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第二天我向班长请了几天假,原因是要把那位客商的尸骨送回去,传统风俗,人过世后都讲究落叶归根,那位客商一辈子奔波却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着实让人惋惜。 班长觉得路途遥远,路上最好有个搭伴的,所以也批了曹贯强几天假,让他跟着我一块去了。 第二天我和曹贯强来到了火车站,看着车站的人水马龙,我们不禁感慨,好久没出来热闹过了,这次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放松一下。 一路无话,两天后我们下了火车,沿途打听着来到了客商指示的村庄。 在路口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妇女看了我们一眼,待看到我们用白布包裹着一个坛子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妇女道:“两位大哥,问一下你们是某某部队过来的吗?” 我和曹贯强吃了一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妇女看着我们突然扑簌簌的哭了起来,道:“我就是张宗年的女儿,昨天晚上父亲给我托梦,说今天某部队会有两个人送他回来,要我来村口等着。” 我问道:“你是××吗?” 妇女点了点头,我们把他父亲的遭遇讲了一遍,最后那个匣子拿了出来交给了她。 妇女从匣子中取出来了两枚金币,道:“这个请你们收下吧。” 我和曹贯强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哪知道妇女道:“这是我父亲交代的,他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们,让我谢谢你们。” 之后这位妇女要我们去她家里坐坐,被我们拒绝了,我们实在是不想再叨扰人家,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这枚金币我一直把它放在了家里,直到多年退役后也没把它换成钱花掉。 事情办完后,我算了下时间,假期还有好几天,于是我跟曹贯强商量了一下,赶明天去休息一天,后天再回去,曹贯强也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黄河沿岸,这里民风淳朴,但是也因为太过于偏僻,导致这里的迷信文化非常严重。 本来我们计划第二天去黄河看看,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看样子我们回部队也得推迟了。 结果在第二天夜里传来了消息,说下游黄河决堤了,附近的庄子都淹了,人畜失踪不计其数,当地部门正在紧急动员力量要赶去救援。 |
刚刚去申诉了一下,发现有不少楼主也有同样的苦恼,帖子无故被删。 这几天等结果吧。 |
3、 村长的伤口在不停的流着血,我把衣服撕破帮村长包扎了一下,几个村民背着村长求医去了。安全队大队长李明亲切的握着我们的手道:“感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及时出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说道:“应该的,大家一起出来,有困哪就应该互相帮助。” 李队长看着眼前翻腾的黄河水,不禁也犯起了愁,再向前不远就是村庄,多耽误一会村庄中就多一份危险。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村民说道:“李队长,往那边有一座桥,我们去看看桥塌了没有,说不定可以过去。”李队长喜出望外,道:“你来带路,后面的大家跟上。” 这个村民叫王老五,平常没少来周围的几个村做生意,对这里的情况还算比较熟,众人在王老五的带领下顺着河水来到了一块高地上。 李队长道:“桥呢?” 王老五爬在高地往下看了看道:“在下面呢,没塌。” 我小心翼翼的爬到边缘也往下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确实有座桥,可这桥就跟架在两个悬崖峭壁之间一样,顶端距离地面大概有一人高,河水都快漫延到桥面上了,最关键是在这下去好下,可要是到对面往上爬就会有点困难。 这时候的雨下得更大了,我看着桥身在河水的冲击下微微有些晃动,道:“下面河水冲的太厉害,不行找找别的出路,从这里过太危险了。” 李队长摆了摆手道:“没时间了,别的地方都没有路,我们分批过吧。”说完就第一个跳了下去,紧跟着几个村民也下去了。 我们在高地上看着他们几个人朝着对岸跑去,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突然连着打起了几道闪电,我借着闪电的光隐隐约约看到河水中有个黑影爬在了桥的护栏上,我从村民手里抢过一个手电朝着那个黑影的地方照了过去,但由于雨下的太大,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 4、 我冲着李队长他们喊了几声,但由于雨太大,他们都没有听见,我说道:“老曹你在这等着,别让他们再下了。”说完我跳了下去追赶李队长去了。 曹贯强还没发现什么情况,但看我慌张的样子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于是他拦住了后面要下去的村民。 我顺着桥跑过去,恍惚中看见李队长几个人已经跑到了那个黑影的旁边,这个时候前边一阵大乱,我心道不好,赶紧加把劲跑了过去。 到近前了看见原来那个黑影还是那只大hai龟,感情这东西被我们赶走后就顺着水游到了桥这,潜伏在桥边不动了,这个时候看见有人来了又发动了袭击。 第一次这只hai龟半个身子在水里没看清楚,这回它爬到了桥上,才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这只hai龟的龟壳有三米多,四只巨大的“手掌”,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每只手掌上面都泛着银光,尤其是那几个指甲,跟鹰钩一样。hai龟的头有点像是画册上的那些麒麟。 hai龟是在村民们过去一半的时候发动的袭击,幸好人们闪躲的快,没被它抓着,现在这东西站在桥上冲着我们龇牙咧嘴,看样子就要发动攻击。 我喊了一声:“别愣着了,快跑!”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纷纷向两头逃窜,这时候那只hai龟突然朝着倒着跑了过去,看样子是追赶对过的几个人去了,可它这般模样确实让人感到奇怪,哪有倒着跑的wu龟。 虽说这东西是hai龟,且体型巨大,但它跑起来速度却非常快,前面几个村民撒开脚丫子都没跑过它,眼看着跑在最后一个的小伙子被它逮住了。 |
刚看了一下,第2段又被删了。。。。 我先去找个地方哭会。。。 可怜我的帖子呀。。。被删的七零八落,不忍直视。。。 |
2、 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cun长冒着雨挨家挨户的敲门,召集有行动能力的男ding出去应yuan,我们所在zhao dai suo 的老板当天在村长的号zhao下也跟着跑了出去,我和曹贯强见形shi严重,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cun长一圈跑下来总共zhao集了将近70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工具、披着雨衣。我和曹贯强出来的时候也在zhao dai suo借了件雨衣穿上了,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沿着被大雨冲坏的路出发了。 走到距离下一个村庄不远的地方,就听见了隆隆的洪水声,cun长喊道:“大家在这里等等,我先去看看路!”说完cun长接过来一个手电筒,把它紧紧的藏在雨衣里,一脚一脚探了过去。 我们隐隐约约看见村长站在前方的一个歪bo子树旁边不动了,突然cuun长手里的光芒晃动了起来,看样子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我们一起喊着跑了过去,奔跑中看见cun长的身体被那个东西扯着正在往河里走,cun长的半jie身子已经没入了进去,但求sheng的本能使得他紧紧抓着旁边的树干。 我和曹贯强跑得比较快,来到歪bo子树旁边后看到拉扯村长的是一只大hai gui,粗略估计这只hai gui的gui壳直径大概有3米左右。hai gui si si的咬着cun长的一只脚,眼看着cun长就要被它拉到水里去了。 我捡起cun长遗落在地上的铲子,朝着hai gui 的头上拍了过去,hai gui 吃痛咬的越发紧了。这时我用铲子使劲chuo了一下它的眼睛,hai gui这才松了口,潜入了水中。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cun长拉了上来,看到cun长的左手已经没了,右脚也快被咬掉了,只剩下一点皮rou还nian连着。 |
第十八章 1、 眼看着前面的一个小伙被hai gui抓住,有不少人吓得都不敢动了,我从一个人手里抢过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铁管,朝着hai gui 跑了过去。 由于雨下的太大,我跑到hai gui旁边的时候差点没滑倒,由于haigui体积太大,我在这边看不到对面的情况,猜测那个小伙子应该是被它的爪子给按住了。 我拿着铁管朝着haigui头上打了过去,haigui的头就跟石头一样,在我猛烈敲击下,铁管都有点变形了它还没有受伤。但虽说如此,haigui也不好受,冲着我龇牙咧嘴的就爬了过来。 我向后急闪,haigui追着我就跑了过来,旁边的村民们看见haigui来了,呼啦一声全跑开了。 haigui一路追着我们跑到了桥头,由于桥头距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人们上去需要时间,导致大家全拥挤到了这里,我看这形势是不能再往前跑了,要是到了近前连跟它搏斗的余地都没有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被它咬死。 我回过身来,站定身体等着那东西过来,haigui张开嘴漏出两排骇人的獠牙就冲了过来,我竖起铁管朝着它的嘴里扎了过去。 在和它正面接触的时候才发现这只haigui力气大 的惊人,铁管在它的冲击下“铛”的一声一端插到了地上。我看着没入桥面的那一截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刚才没有把铁管顶在身上,要不然可能现在我已经被铁管刺穿了。 这时候身后的群众大部分已经爬了上去,借着光亮我看到haigui的嘴里也流出了血,估计是它用力过猛,把自己也扎穿了。 haigui抬起脑袋向后移动了一下,我捡起铁管冲着它的嘴继续刺了过去,哪知道我这一番举动彻底将它激怒了,只听见一声嘶哑的怪叫,haigui发力冲了过来。 我拿着铁管顶着它的嘴不停的向后退,曹贯强看情况也吓坏了,危机时刻他拿着一把铁铲跳了下来。 曹贯强拿着铲子使劲使劲的拍打它的头,但是这并没有阻止haigui的步伐,我们俩被他bi的退到了桥头。 在桥头我把铁管的一端顶在了岩石壁上,haigui的冲势不减,随着一声撕裂的响声,铁管在岩石壁的支撑下从haigui的头颅中穿了过去。 haigui挣扎了几下不动了,这时候我和曹贯强身上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村民们看见haigui si了也不禁发出一阵唏嘘。 我绕着haigui走了过去,看见在它的另外一侧赫然也长着一颗头颅,只是这棵头颅形体较小,头上光秃秃的,一只眼睛瞎了,看样子应该是当时咬cun zhang的时候用的就是这颗脑袋,当时被我chuo了一下。 村民们见haigui彻底si透了,这才从高坡上跳了下来,大家围着这只haigui不停的看,都说能长这么大估计也快成jing了。 2、 李队长道:“大伙趁着现在抓紧过去吧。”众人这才清醒过来,刚才都顾着看热闹了,把救人这茬事给忘了。 我们在李队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从桥上走了过去,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我看着脚下奔腾的黄河水,想像着刚才的一番恶斗,不禁心有余悸。 我们顺着山道大概走了两公里到达了下游的村庄,到那里才看到整个村子都被淹了,流进村子里的水即使是浅的地方也有齐腰深,很多受难的群众都爬到了树上。 一些村民看见我们救援队来了激动的大声喊叫了起来,李队长当即分配开工,大伙两三人一组开始对受难的村民实施救援。但是由于村子太大,并且道路崎岖难行,再加上都被水淹过,所以救援任务进展的非常缓慢,直到天亮也没救出多少人。 不过好在天亮了后雨就停了,这让我们的救援工作又减轻了点压力。这时候村子里有来送报告的,说水灾的事情已经上报当地有关部门了,说是大批专业救援队马上就会过来,在他们来之前让我们先稳住被困村民的情绪。 中午时分救援队过来了,据说还有专门治理河道的专家也来到了现场,人多了干活的士气也高涨。 我和曹贯强乘着一艘小船顺着村子的街道划了过去,在一片枣树林附近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我说道:“附近有落难的小孩,我们赶紧过去。” 小船向前划了不远看到了一座坍塌了一半的房子,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在房顶上坐着,妇女看见我们过来了,举起手喊了起来:“在这呢!在这呢!” 我们划过去,把船停在了房子下面,曹贯强伸手把孩子接了下来,然后那位妇女也从下到了船上。 女人一坐到船上就哭了起来:“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老公和孩子把,我还有一个孩子被冲走了,我老公顺着河水下去找他了,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救救他们啊......” 3、 我和曹贯强急忙把她搀扶坐了下来,我说道:“大姐先别着急,我们先把你们俩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去寻找你老公和孩子。” 妇女这时候方寸大乱,听我们说也不言语了。这个时候从上游又来了一条船,也是打捞队的,我和曹贯强把那艘船喊了过来,让他们母子二人先上了那条船,然后我曹贯强跟对面船上的队友说明原因,就驾着一叶扁舟往下游去了。 山中村子道路曲折,有些地方就住着一户人家,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也是住户稀少,从那所房子过来,沿着路就没有了其他住户。 河水顺着一个山沟流了进去,在道路尽头的地方地上有一个大洞,河水全灌进了洞里。 我看着洞说道:“老曹,他们不会都被冲进洞里去了吧?” 曹贯强看着黑乎乎的洞口,道:“有这个可能,要是真被冲进去了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曹贯强突然看到在洞的另一侧有几个脚印,我们把船固定到旁边的石头缝里,沿着山石爬了过去,看到地上有一片散乱的脚步痕迹。 从痕迹能看出这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我们沿着痕迹的方向看去,发现他们朝着山沟里面走了进去。 我说道:“看样子这父子两人是进山了。” 曹贯强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着话我们就沿着脚印走了进去,这才引出了下一段深山诡异的经历。 |
第十九章 (上) 山中林木茂密,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再向深处走地上的脚印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沿着当前的山坳走过去,大约两里地的地方看见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那人看见我和曹贯强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跑了过来。 只见他抓着我们俩边哭边说道:“两位大哥,行行好,救救我孩子啊......” 我问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村口××的老公李旺财?” 那人道:“是啊,是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叫旺财?” 我把和曹贯强怎么救出他妻子小儿还有受他妻子所托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旺财听完不停的给我们道谢,接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问道:“旺财哥,你不是追孩子来了吗,怎找到了吗?” 旺财道:“本来找到了,可又被抢走了。” “被抢走了?被谁抢走了,这光天化日还有强盗不成?” “不是强盗,是个野人,本来我是在这里找到了孩子,刚准备离开,就出现了个浑身长着毛的野人,当时我被吓蒙了,等他抢我孩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就跟他打了起来,可没打过他.....” 说着话又哭了起来,虽说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不好看,不过旺财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哪有孩子出事不心疼的,我说道:“旺财哥,你先别哭,我们来就是帮你找孩子的,你告诉我们野人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旺财道:“就在前面的山沟里。” 说话间,旺财带着我们走了过去,我们朝着山沟看了一下,心说这哪叫山沟啊,分明就是一个悬崖,只见该悬崖宽度有一百米差不多,纵深不见边际,里面树木茂密,虽说春天刚到,但这些枝叶已经郁郁葱葱。 我说道:“旺财哥,野人从这里哪里下去的?” 旺财道:“就从这,他抱着孩子从这跳了下去,下去后我隐隐约约听见孩子在下面哭了几声,接着就没声音了。” 曹贯强道:“我们找路口下去看看吧,估计野人就住在里边。” 我心说这可得快点,晚了可别孩子让野人给吃了,但是这话我也不敢说出口,生怕旺财听到受不了打击再生出事端。 我们三人沿着山峰走了大半圈,找到了一个向下延伸过去的缓坡,然后顺着缓坡走了下去,缓坡中树枝挡道,我们下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待到了下边,由于半山腰有树木遮挡,我们感觉那里阴气沉沉的。 我们先把靠近野人下去的地方搜查了一下,发现没有山洞一类能藏身的地方,然后我们就朝着深谷里面走了过去。 正行走间旺财“妈呀”一声喊了起来,我们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地上枯草里伸出了一只手掌的白骨。 我和曹走过去,用树枝把那片区域的树叶清扫了一下,漏出了白骨的全貌,在白骨旁边还有一些 破碎的衣服,这些衣服都发霉了,在尸骨的腰下有一把刀,我用树枝挑了出来,见这把道刀精光闪闪,显然不是俗物。 我说道:“旺财哥,你们村子里有什么人经常来此山中打猎或者采集一些植物药材什么的吗?” 旺财道:“没有,再说这山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打的动物。” 我心想也是,普通村民哪有这样的刀具。 曹贯强把刀捡了起来,道:“先拿着吧,说不得一会就要跟野人有一场仗,有个东西防身也好。” 我看了看上面透下来的光线,估摸了下时间应该快到傍晚了,道:“加快点速度,等天黑了就没法找了。” 旺财见我这么说也着急了,尸骨什么的也不害怕了,站起来就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后看见山腰上有一个洞,洞旁边是一些粗壮的树根,我来到树根前看了下,树根上光溜溜的,显然是什么东西经常攀爬导致的。 |
第十九章 (下) 我们三个顺着树根爬了上去,爬到洞口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旺财听见哭声急得又流下了眼泪,道:“这是我家娃的声音,我们快点过去啊。” 我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别大声说话,我们三个靠着石壁慢慢朝里走了进去。越向里孩子的声音越大,不时还伴有一个动物的喘息声,应该就是那个野人发出的。 我们走到端头拐弯处朝着里边偷偷看了一下,看到一个浑身长毛的猿猴类的东西坐在一片草垛上,它手里还抱着个孩子。旺财看见孩子激动异常,忍不住大喊一声跳了过去,我急忙伸手拉他但还是慢了一步。 那个野人看见旺财跑了过来抓起孩子就往外冲,我和曹贯强在外边挡住了它的去路。野人咧着嘴发出一阵叫喊向我们冲了过来,结果我们两个还是低估了野人的战斗力,在我们合力的拦截下,硬是被野人撞开了条路,我和曹贯强被野人抡臂甩出,撞到了石壁上,野人也不恋战,带着孩子跑了出去。 旺财在后边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又哭了起来,我和曹贯强被撞的浑身疼,好一会才缓过来,我说道:“旺财!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快点收起眼泪去追!” 旺财在我一喝之下顿时不哭了,我们三个又来到洞口,睡顺着树根爬了下去。 曹贯强道:“朝里就是绝路,野人应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我们去那里看看。” 我们三个在深谷里走了过去,果然走不远看见了野人的身影,看它走路一瘸一拐的应该是刚才下洞的时候心急摔着了。 曹贯强道:“快点追上它,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跑了。” 深谷中杂草丛生,树枝甚多,我们为了追捕野人也顾不得被扎的疼痛,一个劲的向前冲。 这时,前面的野人突然发出一声喊叫,从视野里消失了,我们紧赶几步到了野人消失的地方,看到那是一片深草,草丛下面似乎有一个泥潭,野人带着孩子掉到了泥潭中。 旺财心疼孩子就要往里跳,我伸手拉住了他,道:“慢点,那个泥潭说不定是个沼泽,探查清楚了再过去。” 野人在泥潭里面不停的挣扎,身体果然在逐渐下沉,这时从泥潭中突然露出来一条巨大的手臂,这条手臂抓住野人的头朝着泥潭中按了下去。 我们看着那条手臂都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旺财的孩子也在野人与手臂的打斗中不停的哭喊,我和曹贯强在外边急得团团转,旺财好几次想要冲过去都被我们拦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野人使劲挥了下胳膊,把孩子从泥潭中扔了出来,这时它的半截身子已经没落了进去。 野人在最后时刻用它那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们,它停止了呼叫打斗,任由那只手臂拉着它,将它按进了泥潭中。 |
第二十章 (上) 泥潭将野人吞噬完毕后,那只巨大的手臂也消失了,接着泥潭开始向下流动,似乎它的底下有一个抽水机一般在不停的抽取。 旺财抱着孩子吓得躲到了一棵树后面,道:“两位老哥,我们快点走吧,再晚天就黑了。” 说实话,我们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觉得诡异无比,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真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听到旺财的呼叫我们才想起来天快黑了。 这时泥潭中的泥水突然见了底,在下面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洞,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片刻后从洞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听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 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管是什么,凭直觉我们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我说道:“快点离开这里。”我们四个人拔腿就开始往外跑。 百忙中我朝后看了一眼,从泥潭中爬出来的就是刚才那个野人,只是野人的外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它的胸前是一个空洞,里面的内脏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黑洞洞的,看起来像是被剜去了眼球一般,最骇人的是在它的后背上长着两只胳膊,和刚才在泥潭中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野人似乎看见了我们的所在,朝着我们追了过来,我喊道:“快点跑!” 他们两个被我突发的喊叫吓了一跳,等他们回头看到那个怪物,发出的喊叫声比我更大。旺财抱着孩子跑起来速度比较慢,我接过来孩子背在身上奔了过去。 曹贯强道:“到前面爬到野人洞里,居高临下跟他斗。” 我们依言来到了树根下面,陆续爬了上去,野人来到树根下,仰头朝上看去,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我们爬到洞口朝下看了下,见野人也开始向上爬,我喊道:“旺财,去洞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粗壮的树干。” 我和曹贯强守在洞口,只待它上来,就在洞口堵住它,站在居高临下我们还占据优势,若等它爬到了洞里,估计我们都得遭殃。 野人背上的那两条手臂力气特别大,它抓着树根荡了几下就来到了山洞附近,曹贯强拿着刀,看准了那条手臂的位置,使劲划了过去。 刀锋过处,那条白花花的手臂顿时出现了一条伤口,从里面流出来一些黄色的粘稠液体,液体带着一股尸臭,在里面有一些小虫子一类的东西在爬动,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手臂被划的一下似乎也感到了疼痛,倏的一下缩了回去,但马上又探了出来,这次两条手臂一起用力,野人的身体瞬间飞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跳到洞里面。 这时候旺财抱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长树干正好跑了出来,旺财见状也是发了狠,他借着疾跑的冲击,将树干一端使劲撞在了野人身上,野人在空中脚还没有落地,连着树干一起掉了下去。 我看见挺顺手的一段木头被扔了下去说不出的心疼,说道:“里面还有吗?一会这东西还得再爬上来得有个工具。” 旺财道:“没了。” 我说道:“再进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能使唤就行。” 旺财又跑进去了,我和曹贯强趴在洞口观察着下面的情况。那只野人本身就是已死之躯,它之所以能活动靠的就是寄生在它身上的这种东西,所以它掉下去后虽摔的厉害,却不影响行动力,转眼之间就又爬了上来。 |
第二十章 (下) 旺财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抱了一堆柴草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洞口说道:“兄弟,有火没有,快点着了烧死他。” 曹贯强拿出抽烟用的火柴,划拉了两下把柴草点着了,我又从旁边捡了些干柴引火,在野人爬上来前洞口的火已经形成了一道火墙。我们都退到了火墙后面,等待着野人爬上来。 时间不大那只怪物来到了洞口前,那些寄生虫似乎也能感觉到烈火的危险,站在火头外面不肯进来,旺财见这招管用,回身又抱了些干柴放到了火堆上。 我说道:“旺财,你去里边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要有就从另外一边出去,看这只怪物是想跟我们耗到底了。” 旺财依言跑了过去,我和曹贯强在洞口和野人对视着,一会旺财的声音从洞中传了出来:“大兄弟,快来,这里能出去。” 听到他的话我和曹贯强不由得一阵大喜,我们俩回身又给火堆加了写柴草把火势升大,然后跑进了洞里。 在洞最深处有一个仅容一人的小口,旺财站在小洞口边指着它道:“快,这个,我们从这里爬出去。” 我探头朝里边看了下,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传来阵阵凉风,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听我消息。” 曹贯强道:“小心点。” 我侧着身子钻了进去,小洞宽度几乎一样,爬了数十米后眼前亮了起来,我见能出去就又退了回来,快到洞口的时候冲着他们喊道:“进来吧,这里能过去。” 曹贯强他们陆续钻了进来,时间不大,我们几个人从洞中鱼贯而出,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在空地前方是一个破旧的村庄,我说道:“走,进去看看,找个老乡打听打听出路。” 我几个人信步来到了村子里,却不见有一个人,走了好远终于找到了一个老头,老头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走起路来宛如一个年轻人。我上前道:“大爷您好。” 老头看到我们几个停了下来,道:“你们是......” 我说道:“大爷,我们是路过的,迷了路,想向您打听下怎么出去。” “哦,今天你们出不去啦。” 我听老头的话有些奇怪,问道:“大爷,是路途太远吗?” 老头摆了摆手,道:“不远,今天村口做法事呢,任何人不得出村,凡是不听规矩擅自出去的都要被处以极刑。” 我和曹贯强面面相觑,心道这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规矩。 曹贯强道:“老大爷,那村口在哪呢,我们也去看个热闹。” 老头顺手朝着前方一指,道:“前面那个路口看见没有,到那里向左拐,走三个路口再向右直走,就看见了。” 我们辞别了老头按照他指示的路线走了过去,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条大道上。放眼望去,但见大道上挤着黑压压一片人群,在道路尽头处有一条河,河道宽阔,里面的水势奔腾,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木头桩子伸到了河中。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年长的人手势一摆,喝了声:“开祭——” 两个年轻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着推了出来,他们的口中勒着一条绳子,几个年轻后生把女子绑到了木桩上,然后将木桩向前推动,将女子凌空架到了河道上空。 |
第十一章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没想到他们要大祭活人,曹贯强大喊了一声:“慢着!” 负责推木桩的停了手,人们纷纷朝着我们看了过来。当先的老者见我们几个人面生,打了个手势,道:“这几位小哥是哪里人,为何在此阻扰我们的祭礼?” 曹贯强悄声说道:“我们未必能阻止的住他们,看形式抓住这个老头做人质,务必把那两位女子救下来。” “老先生,我们是在此路过的,见到贵处礼仪颇为奇怪,所以想问个明白,为何要将活人祭祀,难道用猪牛羊替代不行吗?” 老者道:“年轻人初来乍到不懂我们的规矩不足为怪,你也知道这几日外面黄河发了大水淹没了无数村庄,这是黄河老爷动怒了,必须要两个未婚女子献给黄河老爷才能平息这场祸事。” 曹贯强道:“老大爷,我们这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都是古时候骗人的东西,你们怎么还相信这一套?” 这时人群中一个老太婆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道:“你们这两个后生,不懂天数,在此胡说八道,一会惹怒了黄河老爷少不得把你们全丢进河里。” 我和曹贯强都属于直性子,见他们如此愚昧不堪,再也忍耐不住,要不是见他们人多早动手打起来了。 “老太婆,你如此愚弄村民,伤天害理,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问问你,上面那两个女子若换做你家闺女你还舍得下毒手?” 老太婆被我们的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片大乱:“不好了,黄河老爷出来了!” 岸边的人群“哗”的一声全散开了,就见河中央的水一片翻腾,在那两名女子脚下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漩涡。 老太婆见出现了怪象,惊慌失措道:“不好了,河神老爷动怒了,快把他们几个也丢进去。” 曹贯强一个箭步来到老太婆身前,伸手抽了她一巴掌,老太婆哪受得了这力气,哎呦一声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我跑到木桩解开绳子往后拉动,河水翻腾中在漩涡四周逐渐露出了几个黑色的东西,看样子像是烧焦的木头一般,随着那两名女子向岸边移动,那几断“木头”也跟了过来。 喧闹间旺财突然喊了起来,我回头看去原来是村民抓住了他的孩子,看样子那些人准备要把这孩子扔到河里祭奠他们所谓的河神。 旺财拼了命的跟他们打了起来,但奈何不敌对方人多,不几个回合就被人群按在了地上,旺财躺在地上嘴里流着血哇哇大叫了起来。 曹贯强掏出匕首冲进了人群,径直来到了那个老头身边,伸左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把匕首对准了老头的太阳穴喊道:“都别动!” 我看着曹贯强那边乱成一团,心中焦急万分,不觉使出浑身解数拉动木桩,片刻后“哗啦”一声水响,水里的那几断“木头”露出了原形。 原来是三只巨大的老龟,看模样和我们来时候见到的那只差不多,这三只老龟爬上岸冲着我就咬。情急之下我踩着木桩跳了上去,在木桩上看清楚了,每只巨龟都有两个头,其中一只龟后面的那颗头颅竟然长了一张人脸,除了露出来的两排獠牙,其余的五官宛如一个少女一般。 三只龟在木桩下盘旋了一阵,见够不着上面,索性朝着人群跑了过去,我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厉害,当下也不顾得解开两名少女的绳索,朝着曹贯强他们喊了起来。 曹贯强看到巨龟也是大吃一惊,喊了声快跑,跑到抱着旺财儿子的村民身边,夹手夺过孩子,往高处攀了上去。 村民们见着巨龟一时间不晓得这东西的攻击性,距离近的几个当场被三只龟咬住了手脚,一阵撕扯下顿时肢体分离,血流遍地。 没被咬着的村民发一声喊开始四处奔逃,那位老太婆趴在地上不住的扣头,边扣头边叫唤:“黄河老爷啊,您消消气,黄河老爷啊......” 曹贯强虽恼恨这老太婆愚弄人,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三只巨龟追赶不上其他人,眼见一个嗷嗷叫的活物趴在那里,不找她找谁。 也是这老太婆命不该绝,村民中的一个年轻小伙从不远处的房间里拿出来了一把枪,小伙朝着巨龟“砰砰”放了两枪,子弹打在龟壳上,只打出了几个白点,但也就这么缓的一缓,巨龟的吸引了被引开了。 曹贯强从石壁上跳下了,抢过小伙的枪,瞄准了一只龟的眼睛,一枪射了进去。 那只龟被射中发出一阵怪叫,摇晃着脑袋开始乱冲乱跑。 另外两只龟见状也开始发了狠,朝着曹贯强冲了过来,曹贯强又放了一枪,第二只龟脑袋又被击中,这时巨龟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曹贯强拉起旁边的小伙往岩石跑了过去,我在后边木桩上看到那只龟身后的人脸头颅发生了些变化:刚才的那两只眼睛消失了。我虽然不清楚那两只眼睛意为着什么,但总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妙。 这时远处的人群又发出来一阵喊叫,只见村民们又成群结队的跑了回来,旺财站在高处指着人群喊道:“野人!是野人!那只野人来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小的一个广场被多只怪物夹攻。 我抓紧把两位姑娘身上的绳索解开,吩咐她们抱紧木桩,哪知两位女孩被束缚了大半天,本来身体就麻木,这回见到来了这么多吃人的怪物,手脚哆嗦,“扑通”一声掉下去了一个。 距离近的那只龟身后的头颅正好看见姑娘落水,挥动四肢脚掌爬了过来,我心说完了,早知道还不如绑着你们呢。 |
最近事情比较多,更新有点慢,但绝对不会弃更,老师曾经教导我们,做事就要有始有终嘛。 |
第二十二章 情急之下,我抓起解下来的绳索甩了出去,绳索正好缠绕在巨龟的脖子上。我从木桩跳下去,将另一端绕在了桩基上。 巨龟在绳索的束缚下停止了爬行的脚步,开始以木桩为中心朝着我们咆哮。木桩在它的带动下摇摇晃晃,上面的那个女孩紧紧的抱住木桩不停的尖叫。我从巨龟旁边淌着水过去,把河里的女孩背了出来。 野人在后面也扑杀了几个人,曹贯强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野人的注意力顿时落到了曹贯强身上,朝着他跑了过来。 此时曹贯强也是豁出去了,在野人跑近后,用力一跳,落到了巨龟的后背上。 巨龟的壳上长满了绿色的水草,有点类似于苔藓,湿滑异常,曹贯强脚下一滑,顺着龟壳掉落到了它的脖子上。 巨龟感到有东西抓着自己,扭头看了过来,它那张人脸正好跟曹贯强打了个照面,曹贯强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到那张怪脸,吓得差点没从巨龟身上掉下去。 此时野人追着跑了过来,它张开双臂朝着巨龟的那张脸抓了过去。 巨龟张口咬住了它的手掌,随着一阵“柯兹兹”的响声,野人的手臂被巨龟撕了下来。一些浑浊的液体裹着一堆堆寄生虫爬了出来。 我们看到这景象忍不住浑身发冷,胸口一阵恶心。曹贯强趁机跳下去远远的躲开了。 这时另外一只龟也来到了野人身边,两只龟开始一前一后夹攻野人。 村民们松了一口气,纷纷爬到了高处围观广场上的战斗。我将背上的女孩递到曹贯强身边,又来到木桩旁边。那只龟奋力向外爬着,但木桩异常结实,任凭巨龟如何努力,始终没有被拉倒,反倒是巨龟的脖子被绳索拉出了一道血痕。 巨龟见我靠近后用力扯了几下,绳子犹如一把兵刃将它的头从中切断开来,剩下一具肢体摇摆了几下,伏到水里不再动弹了。 我伸手把木桩上的女孩接了下来,刚转过身,广场上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嘶吼。 只见那只野人被两只龟硬生生从分了尸,野人体内的污秽液体流了出来,喷溅到两只龟身上。这些液体中的寄生虫似乎感觉到了两只龟身上的伤口,它们蠕动着身体爬了进去。 随着这些虫子的爬入,两只龟的动作缓慢了下来,接着开始浑身颤抖,时间不大,两只龟壳突然从他们背上滑落了下来。 我们见状无不大惊,曹贯强喊道:“所有人快离开这里!” 村民们不知道巨龟为何会这样,开始嘁嘁喳喳的议论起来,曹贯强连喊几次,大部分人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这时那位老巫婆喊了起来:“乡亲们快跑呀,老龟成精啦,要吃人啦!” 巫婆一句话着实管用,村民们在巫婆的号召下开始朝着村里逃窜,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无论如何,眼前能调动村民的行动就是好事。 我带着被救下来的女孩跑到巨龟身边时,两只龟猛然站了起来,同时朝着我们俩扑了过来。 女孩“妈呀”一声吓得腿都软了,情急之下,我抓起她用力向后丢了出去,这时也顾不得会不会摔着她了。 两只龟体型巨大,相互走到一起碰撞了一下,我趁此机会从旁边的缝隙溜了出去。 曹贯强见我落难,吩咐旺财先走,随后捡起一根长长的棍子朝着巨龟戳了过来。 我跑到河边,抓起木桩上的绳索,又跑了过来。我甩动绳索,将它们套在后面那只龟的脖子上,然后拿着另外一端绕着它们跑了起来。 转动几圈后,两只龟被绳索套了起来,开始在绳索中挣扎起来。 被寄生虫侵蚀后的巨龟力气似乎又大了几倍,绳索在他们的扯动下深深的嵌在了它们的躯体里面。 我和曹贯强见状,背起那名女孩朝着村庄跑了过去。 旺财在一间民宿门口接住了我们,我看了下这是座平房,我们几人鱼贯而入,在里边用农具顶住了门。 曹贯强道:“那两只巨龟被寄生虫侵蚀后应该会变成和那只野人一样的东西,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它们,看来还得用火攻。” 我说道:“在村庄里找找,看有没有汽油,实在不行就得想办法堆积柴草,把它们引到柴草里去。” 我说着话,爬到窗户旁边观看着外面的情况,见两只巨龟已经挣脱了绳索爬了过来。 巨龟来到一间民房前,房子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我心道不妙,果然两只龟开始冲撞屋门。 那间房子的门本来就不结实,再加上两只龟力气奇大,没撞几下梁扇门就倒了下去,屋内孩子的哭声更响了。 我推开窗户从中跳了出去,回头道:“旺财快去村里找找有没有汽油一类的东西,有就全拿过来。” 曹贯强也跟着我跑了过去,我们刚来到那间房子门前,就见一个孩子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我瞅准了方向,伸手接住了孩子。 这时室内传来一阵叫喊声,看样子室内的人应该遭遇了巨龟的毒手。 我们来不及进入室内观看,两只巨龟又爬了出来,在它们的嘴里还残留着一些人体的残骸。 我和曹贯强扭头就跑,两只龟在我们身后紧紧追了过来。曹贯强来到一棵粗壮的槐树下,三五下爬了上去,我在底下把孩子扔了上去,曹贯强伸手接过。 眼看着两只龟来到了近前,我来不及爬到树上,绕着圈跑到了树后面,暂时摆脱了巨龟的追捕。 |
第二十三章 两只龟对我紧追不舍,我依仗着槐树的庇佑躲过了它们的攻击。 两只龟的速度奇快,我不敢与之周旋过久,瞅准了身旁的高台跳了上去。巨龟在底下试图向上爬,但由于体型的限制,试了几次终究没有爬上去。 此时旺财从里边喊着跑了出来:“找到汽油了!” 巨龟听到他的声音,一齐朝着他爬了过去,旺财见状,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把汽油放下!” 慌乱中,旺财将汽油仍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村里。我在巨龟追过去后,捡起了汽油。曹贯强从树上跳了下来,道:“把汽油给我,你把他们引过来。” 曹贯强接过汽油瓶重新回到了树上,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巨龟丢了过去,两只龟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过来。 我引诱着两只龟来到树下,曹贯强瞅准时机,将汽油倒了下去,淋在了两只龟身上,接着将划着的火柴丢了下去。 汽油遇火即燃,两只龟身上缺少了龟壳,瞬间燃起了大火,我们躲在高处眼睁睁的看着两只龟被火焰吞噬。 乌龟巨大的身体在火焰的燃烧下,开始变形,它们的皮肤出现了条条裂口,一些寄生虫从这些裂口中爬了出来,在火焰的作用下,这些虫子变成了黄色的雾气,飞腾在空中。 我和曹贯强不知道这些雾气是何物,但凭感觉它们绝非是好东西,我招呼一声,曹贯强从树上把孩子递下来,我们一起朝着村里跑了过去。 我们二人沿途告诉村民乌龟被烧死了,可以出来了,村民们这才陆陆续续从各自的房子中走了出来。 此时,我抱着的孩子突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看了一下,只见手里的孩子身上出现了点点红斑,看着这些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不对劲,尤其是胳膊,奇痒无比。 我拉开袖子看了眼,不禁吃了一惊:袖子下的皮肤上也和这位孩子一样,出现了点点红斑。 曹贯强拉开自己的衣服,见到他身上也有此般情况。 我忽然想到了刚才烧死巨龟时候产生的雾气,道:“刚才的雾气有毒。” 村民们不知道我们所中何毒,他们见我和曹贯强烧死了巨龟,不由得对我们二人开始感激起来。 我忍着难受道:“你们也别感谢我们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大搞封建迷信导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祭祀活人,这是犯法的可知道?” 老村长走了出来道:“本来我们是要把你们也献祭给河神的,但看在你们刚才见义勇为的份上,也罢,你们走吧。” ? 我心道此番我们走掉,少不得你们又搞祭祀活动,到时候再残害生命,但此时仅仅凭我们二人实在是无力去阻止他们,也许只有回到部队,报告上级,由国家派人来教育他们才能根除这种现象。 想到这,我说道:“行,我们这就走,但是这位孩子父母没了,而且也中了毒,我们先把孩子带到外面去医治,等治好了再给你们送过来。” 我原以为他们会阻拦,毕竟这是他们村的娃娃,可没想到这些人听完我的话,表情冷漠,浑没当回事。 我不禁心中生气,跟旺财招了招手,道:“我们走!” 我们几人朝着出村的方向走了过去,拐了几个弯,那帮村民便看不见了,在走到一片房子处时,从里面钻出来两名女子。 看见她们,我有些惊讶,眼前的两人正是刚才被我们解救下来的两个女孩。 她们两人来到我们近前,双双跪了下来,哭诉道:“大哥哥,求求你们带我们走吧,你们走了,他们还会把我们祭神的。” 我和曹贯强赶紧把她们搀扶起来,我说道:“老曹,这帮村民思想迂腐至极,留着这俩女孩在这里,肯定会再次遭到他们的毒手。” 曹贯强道:“我也有此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们没有发觉,我们带着她们二人快点离开这里。” 商议完毕,我们快速跑了出去。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在天黑时来到了一处市镇上,据两名女孩介绍,这里叫做屠牛镇,原先是一处极其繁华的地方,但是前几年这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导致这里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一些实在出不去的人留在了这里。 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乱子。” 女孩道:“单单从该镇子的名字也能猜的出来,这里原来的住户,几乎家家都是靠卖牛肉为生,家家户户都要屠杀牛。” “据说那一年的一天晚上,村里的牛全部都发了疯,这些牛先是疯狂的冲撞自家的主人,将主人全部用牛角扎死,然后再跑到大街上去攻击其余的人。奇怪的是,这些牛在发完了疯后,竟然集体从村东边的悬崖上跳了下去,那次的事件导致屠牛镇有将近一半的人员伤亡,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对此无不谈牛色变,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镇子上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搬迁了。” 我说道:“那正好,借着这些名号,你村子里的人估计晚上也不敢追进这个镇子里,我们就在此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
第24章 一路上怀中的孩子一直不停的哭闹,此时也沉沉睡了过去。两名女孩一个叫骆水,一个叫骆冰,原本便是姐妹俩,两名女孩父母亡故较早,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成人。 今年赶上村中大搞祭祀,村中挑选女子,见骆家姐妹俩无父无母,便将她们作为了祭祀河神的贡品。 屠牛镇人烟稀少,走了里许方才见到一户人家,曹贯强敲了敲门,对里面喊道:“有人吗?” 喊了几遍,从室内走出来一位婆婆,婆婆见到我们几人,嘶哑着嗓子道:“你们是干嘛的呀?” 我说道:“大妈,我们是过路的,天晚了来到这里,想找个地方借宿一宿,看看您是否方便。” 婆婆点了点头,长长哦了一声,道:“借宿的,那就进来吧。” 婆婆打开门,我们几人来到室内,此间房子面积不大,布置的倒是挺整洁,内进只有一间储物间,外屋生着一个火炕。 婆婆道:“你们早不赶晚不赶,偏偏这个时候赶到我们这,哎......” 我心下有些诧异,问道:“大妈何出此言?” 婆婆道:“看你们是外乡人,跟你们说了也好,免得你们晚上了担惊受怕。” 婆婆从灶台上拿了几个黄面馒头递给我们几人,我们边吃,边听着她的讲述。 “我们这个镇子叫屠牛镇,镇子不大,所以也叫屠牛村,早年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这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那一年事发前,村里修路,在村东口的地方挖出了一座墓葬,这座墓葬中埋葬的不是人,是一些牛......” 原来,那年屠牛镇准备修建一条直通外界的公路,在路段延设到村口时遇到了麻烦,修路队在打地基的地方遇到了阻碍,他们预设好的钢管迟迟打不进去,不是断了就是弯了。 村长得知此事后急匆匆的从家里赶到了现场,当场试验了几次,结果还钢管打偏,将一位年轻小伙的脚打穿了。 村里人知道肯定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当下便停止了工程的推进。那天晚上,负责工程的几个领导人和村干部秘密开了个会,会议决定请山那边的张半仙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属于公家项目,他们这么做也是有违背外界舆论,所以这些事情只有村里的人知道,对外从不宣称。 张半仙来到后先围着打桩地点看了几圈,然后站到高处观望了下风水。村长见半仙面露难色,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说不得就需要重新更改工程方案,可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村长道:“张先生,您看这是什么原因呢,可有什么办法吗?” 半仙道:“此地住着牛神,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你们祖上可有没有在此地进行过墓葬?” 村长道:“这个倒没有听说过,我们镇子中的人去世后都是葬在南边群山之后,这里是村口要道,没听说先人在这里埋葬过什么。” 半仙摇摇头,道:“不是葬人,是葬牛。” 村长闻言一怔,道:“葬牛?没有,绝对没有。” 半仙道:“也罢,我下道符,你们在符的位置向下挖掘,若挖开墓室,则证明我的猜测不假。” 半仙从背篼中拿出了一些黄纸、毛笔、砚台,与平常砚台不同的是,其中的墨汁是红色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 半仙用毛笔在黄纸上画了些奇怪的符号,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些咒语,然后将黄纸贴在了桩基的一块石头上。 半仙对村长道:“三个时辰后,拿掉黄符,在此地挖掘,但是切记要在天亮前停工,不管挖出什么,天亮后就不能再继续了。” 村长不知半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半仙面色凝重,自然也不敢怠慢。 当天晚上,村长带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在黄符的位置开始挖掘,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此次挖掘竟然没有了前几日的阻碍。 前半夜时分,天空月明星稀,待挖掘到后半夜,突然下起了雨,雨势逐渐变大,隐隐伴有雷声。 负责挖掘的人都看向村长,那意思就是在询问这活是否还要继续做下去。 村长狠了狠心道:“继续挖,就这一次机会,看看张半仙说的是否是真的。” 倾盆大雨越下越大,雨水逐渐流满了他们挖出的沟壑,挖掘任务实在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村长道:“看来是上天不让我们挖了,也罢,回去吧。” 大伙纷纷收拾工具从坑洞中跳了出来,众人冒着雨朝家中的方向跑去,众人刚走不远,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闪电直接劈到了刚才他们挖掘的地方,紧接着是一阵异常巨大的雷声。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惊失色,闪电过后,只听得刚才挖出的坑洞中出现了哗啦啦渗水的声音,村长战战兢兢来到坑洞边,看到刚才发掘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室。 村长心里盘算道:“看来真被张半仙说中了,这下面定然是一间墓室,只是这墓室该如何处理,还得去找张半仙。” 当晚,众人回到了自己家里各自休息,一夜无话,第二日,村长早早出发,去请张半仙去了。 哪知到了张半仙家中后,才知道原来昨夜张半仙不知何故突然暴毙,也是今天早上他的儿子来到后发现的,据说张半仙的舌头被割掉了,死状极其恐怖。 村长心中乱成一团麻,隐隐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虽说张半仙去世了,但他的儿子张小仙也多多少少得到过父亲的传授,于是他在安抚了张小仙一阵后,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张小仙于此悲愤之时,虽然不愿再与人谈论闲事,但听得村长说此事关乎到自己父亲死亡真相,也耐着性子听了下来。 |
第25章 张小仙本名叫张纯真,由于其年纪轻轻便学得父亲的不少本事,在十里八街颇有名气,因此被乡亲们送了个绰号小仙。 张纯真听完村长的讲述,决定跟随村长来现场看看,两人当即动身,来到发掘出的墓葬坑前。 张纯真与其父亲一样,也是先到山上观望了下地势,告诉村长道:“这里应该是一座连环墓,不知我父亲可有跟你详细讲述。” 村长道:“张先生并未跟我说过这些,你所说的连环墓是什么情况?” 张纯真道:“眼前的洞口应该不是它的主穴入口,这座墓室的造型极其奇怪,我以往研究的都是葬人的墓室布局,这座埋葬牛的墓室,我也把握不准,不知其结构原理出自哪家手法。” 村长道:“张先生亡故是否与此有什么关联?” 张纯真眼眶一红,道:“哎,也是命中注定,只是不知我父亲为何要泄露此墓室的所在,惹怒了墓室主人,这才被割去了舌头,不过现下看这里的格局也被外力打破,不知道昨天这里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 村长闻言不由得对张纯真产生一股佩服之意,心道果然是得到过父亲的真传,道:“昨天我们回去的时候,一道闪电击中了墓室,这个洞口就是闪电击中后出现的。” 张纯真点点头,道:“先把墓室洞口扩大些,让里面的空气流通流通,稍后我们下去看看。” 村长吩咐几个小伙把洞口向外扩大了数米,人们发现在洞口的侧面出现了一道石阶,石阶由青石砖铺设而成。 几个时辰后,张纯真与村长几人带了几只鹅,拿着些自制的火把下到了洞中。 在洞深处,出现了一座庙宇,庙宇横梁倒塌,上面落满了灰尘,张纯真手持火把来到近前,看到庙宇牌匾上写着几个字:青牛殿。 一个村民用铁锹慢慢的推开了庙宇的门,人们看到,庙宇中供奉的是一只牛形雕塑,这只牛头上生长有两只鹿角,鼻上带环,盘卧在房间正中。 张纯真道:“但凡神仙牌位,大多坐北朝南,此物左南向北,又不在众仙家之内,只怕是只邪祟之物。” 村长道:“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 张纯真道:“现下还不好说,这是间外室,内室不知道被藏在哪里,得先找到了内室才能下定论。” 一行人从庙宇退出,沿着旁边的小道走了下去,行走不远见到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画着些奇怪的符号。 张纯真看了一会,喃喃自语,连说几声奇怪。 村长不解其意,正待相问,忽见张纯真脸色大变。 张纯真摆摆手,急切道:“快出去!” 众人见状,不敢多留,一窝蜂似得跑了出去。 到地面后,张纯真道:“村长,这个墓室动不得,依我之见,还是把它填平了,别在这修路了。” 村长道:“你不是说它的格局已经被破坏了吗?” 张纯真道:“刚才是我算错了,这里的格局不是被破坏了,是被改变了,我原先以为是我父亲被害后这里才遭到了雷劈,现下看来,是雷劈在先,我父亲被害在后。” 村长心中惊疑不定,急忙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张纯真道:“那间连环墓也别找了,我父亲如此道行都被害身亡,现下要镇住它是千难万难。听我的,先把墓室填平,然后宰杀牲口祭祀神灵,但是切忌用牛头上供。” 说罢,张纯真急匆匆走了。 村长别无他法,只得依照张纯真说的填平了洞室,并吩咐村民去外面购买些猪头等牲口前来祭祀。 负责购买猪头的是村中的李三,李三此人平常最是老实,在村民中的印象不错,但他有个缺点,就是怕老婆,事情坏就坏在他老婆身上。 李三急匆匆赶到外地购买了些猪头肉回来,路过家门时顺道回家喝了口水,他媳妇看见李三购买的猪头,便询问其中缘由。 屠牛镇的人常年贩卖牛肉,逢年过节为了节省也是自己宰杀牛肉庆祝,很少去购买猪肉。李三老婆见到猪肉不由得嘴馋,嘱咐李三把猪肉留下些,再将自家的牛肉放进去。 李三虽不愿意,但拗不过老婆的威猛,于是二人把中间的猪肉偷偷削了下来,换成了牛肉。 村长等人早就准备好了其他祭祀用品,只等李三前来,片刻后,看见李三的身影跑了过来。 村长责怪道:“买个肉咋耽误这么长时间?” 李三嘿嘿笑了几声,把猪肉放在了案板上。 一切准备停当后,村长焚香祷告,向青牛墓诉说诚意不表。 单说仪式完毕后,众人陆续回家,那天夜里,先是李三家的牛突然发了疯,冲进屋内将李三扎死,他的媳妇被牛蹄子践踏成了一堆肉泥,可怜家里的两个小儿子也没逃出生路。 紧接着村里的牛全发了疯,纷纷攻向自家主人,侥幸逃脱的藏在角落里战战兢兢不敢出来。 牛群攻击完毕自家主人后,便跑出家门,成群结队的在村里横冲直撞,将大小建筑全部毁坏,如此一夜奔腾,整个屠牛镇变得狼烟动地,尸横遍野。 天亮时分,牛群集体来到青牛墓前跪拜,然后从村口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村中受此大难,无不胆战心惊,这之后的一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人们便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在第二年的同天夜里,也就是祭祀青牛墓的那一天,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 |
第26章 屠牛镇的人自此之后无人敢再杀牛贩卖牛肉,镇子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出去外出打工。大半年后疯牛杀人的阴影渐渐隐去,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 第二年,青牛祭日那一天,天上乌云密布,阴霾了一整天,屠牛镇上冷风不断,镇子上的人起先以为是要下雨,家家户户均闭门不出。但等了大半日,未见有一滴雨落下,比及夜半,镇子上的气温骤降,大有赛过冬天气象的感觉。 在一片沉寂之中,村口处传来了一阵牛群奔跑的声音,镇子上的人听见牛叫无不大惊失色。 牛群声与一年前那天晚上的声音几乎一样,躲在家里的人们耳听的房屋周边传来一阵阵建筑物被毁坏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些人员被牛群攻击的惨叫声。 一夜之后,人们战战兢兢的打开自己的房门,却发现镇子上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房屋被毁坏的痕迹。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大街上热闹了起来,嘁嘁喳喳的声音弥漫开来,纷纷在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异像。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不好啦,张婶家出事啦!” 人们听到声音,簇拥着来到了张婶的家,只见张婶的院子中已经围了一大片的人,村长拨开人群来到张婶屋内,一幕血淋漓的场景映现在了他的眼前。 村长看到,在张婶的火炕上放着三张人皮,从大小来看,这三张人皮分别是张婶和她的两个女儿,由于张婶老公外出打工,所以才幸免于难。 火炕上的血已经凝结了,三张人皮的一端分别连接着一颗头颅,头颅的五官已经不见,看模样像是被什么物件硬生生掏了去。 村长看着眼前的一幕,饶是他年纪不小、见多识广,也禁不住恶心反胃与惊恐齐聚一身。村长扶着墙踉踉跄跄跑了出来,道:“快......快报警.......” 村中几个跑得快的朝着镇子外的警ju跑了出去,剩下的人们炸开了锅,舆论效应不断扩大,惊恐逐渐在村子中散开,一年前的阴影又重新笼罩了回来。 下午时分,警ju派来了四个警cha,警cha封锁了现场,经过嫌疑排除后,当即吩咐村民在开始寻找三具人皮的尸体下落。 最终,人们在青牛墓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土地被松动过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村中的人自然知道痕迹下面是什么。 警cha吩咐村民挖开那些松动土,一年不见天日的青牛墓再次被发掘开来,最终,警cha们在墓室里面找到了三具没有皮肉的尸体,这些尸体被摆放在墓室中青牛庙的供桌上。 警cha们认定了这是一场谋杀案,当即将情况汇报,由于案情重大,惊动了地方高层,在上级领导的安排下,地方zhengfu派出了国际知名的侦探专家唐福亲赴现场进行勘察。 唐侦探排查来排查去最终没有发现可疑凶手的任何线索,不得已告知领导需要将墓室发掘掉,从墓室中查找线索。 当时听闻墓室的一批考古专家们早就心急难耐,等着发掘墓室,这次得到了上级的命令,在当天晚上便封锁了现场开始发掘。 考古专家们无论是人力物力均条件优越,发掘第一层墓室仅仅用了2天时间,当然,由于他们的条件限制,也使得墓室中的不少东西被损坏,不过也没关系,领导最终看的是论文,在论文中对这些毁坏物品做出损坏声明,证明不是人为原因,就万事大吉了,反正他们也没有来过现场。 经过专家们的不懈努力,在第四天打开了连环墓室内室的大门。 在内室被发掘出来的那天,镇子上的人全来了。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土坑,在中间是一座石头雕刻的莲花台,莲花台上的颜色已经褪去,在莲花台中央放置了一口巨大的棺木,棺木也是由石头雕刻而成,在棺木周身刻画这一些牛和云的图案。 专家们细细鉴赏着棺木上的图案,发现图案上描绘的是一个故事,故事讲述的是一位类似于牛魔王的首领在生前带领牛族经历百战,最终夺得了一片领土,牛魔王去世后,他的尸骨被埋葬在了一座莲花台供奉的棺木之中,与之陪葬的还有他的两名夫人:芭蕉公主和荷叶公主。 专家们见到眼前的情景无不欣喜异常,他们挖掘了一辈子古墓,恐怕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现在的墓室价值高。 成功打开此棺木的人,注定成为考古界的神话。 于是,关于谁有资格作为第一个登上莲花台打开棺盖的人选,专家们召开了一场持续三天的会议。 会议上各位专家们唾沫横飞,纷纷论述各自的观点,然后证明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做开棺的人。 最终推举了他们中的一位与世无争的女性同事,乔小叶来执行开关仪式。 开棺那天,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人们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妥,但为了满足好奇心,均留在当地仔细观望。 乔小叶登上了莲花台,将铁钩搭在棺盖边上,她吩咐一声,莲花台下面的人们便开始用力拉拽棺盖。 随着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过,棺木被打开了,一阵黑色雾气从棺木中升腾了起来,乔小叶睁大了眼睛站在当地一动不动,然后她“啊”的一声大叫,从莲花台上摔了下来。 同伴们纷纷跑过去,只见乔小叶捂着眼睛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同僚们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的整张脸变成了黑色,两只眼睛已经被腐蚀掉了,变成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模样甚是瘆人。 他们中的一位老者爬到了莲花台上,看到在外层的大棺木里面嵌套了一个体积稍微小些的棺木,里面的棺木上密密麻麻打满了墨斗线,同时贴着数十张黄符,在黄符外围捆绑着几道青色的铁链。 |
第27章 在场的人见此场景无不大惊失色,跳上莲花台的老者观察片刻后,冲着台下喊道:“封棺,封棺!” 众人七手八脚又将棺盖重新扣了上去。 当天晚上,考古队和唐侦探秘密召见了村长。考古队首领古怀春将棺材中的情况详细给村长讲述了一遍,言下之意是在询问村长这附近可有懂行的高人。 身为一个科学研究者,古怀春深知此番言论若被外人得知,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可就砸了,唐侦探对此也无异议,因为他实在解释不通这些怪事的原因。 村长道:“一年前有位叫做张纯真的年轻人曾来过这里,这样吧,赶明我就去找他,务必把他请过来。” 古怀春道:“此事耽误不得,今天晚上我们就动身,一起去请你说的那位高人。” 村长依照古怀春的意思,一行三人晚上动身去了张纯真的家。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村长隔着张纯真家的栅栏门看到院子里满是荒草,栅栏门上的锁都已经锈迹斑斑。他隔着门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答。 唐侦探道:“看模样此家人早已经搬走了,恐怕时间应该在半年以上。” 村长不由得有些着急,碰巧此时有一个路人路过此地,村长拦住路人道:“老乡,请问这是张纯真的家吗?” 路人道:“不错,这是张小仙家,不过你们来晚了,张小仙一家人早就搬走了。” 村长道:“什么时候搬走的,他们去了何处?” 路人道:“大概有半年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据说他们是在一天晚上悄悄动身走的,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言罢,路人起身而去。 村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古怀春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看干脆把棺木一把火烧了吧,免得再生事端。” 村长不知烧了棺木是吉是祸,道:“可别烧了后再出事端。” 古怀春道:“不瞒你们二位,昨天我在棺木上看见一行字,本来是打算见到了这位高人再说的,但此时说了也无妨了。” 村长道:“什么字?” 古怀春道:“我们考古行业,其实对古今以来的各种奇异事件了解颇多,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乾隆皇帝建造‘佛香阁’的事情?” 唐侦探道:“这个听说过,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古怀春道:“据传说,当年乾隆皇帝要在明朝万贵妃的墓地上建造一座花园,但在发掘万贵妃的墓室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有几个大字:你不动我,我不动你。乾隆皇帝见状心下害怕,便放弃了建造花园的想法,后来为了保险起见,又在墓室上方建造了一座佛香阁,用来镇压万贵妃的陵墓。而我昨天在棺材上看到的一行字,正是这八个字。” 村长道:“那更烧不得了,如果烧了肯定要出大事的。” 古怀春道:“不,现在我们已经把他给动了,即使再填回去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直接烧了干净,而且那具棺材上遍布墨斗线和黄色符文,这些都不是好兆头,现下只有一把火烧了才能永绝后患。” 村长默然,当下几人回村,正午时分,古怀春命人提来了几桶汽油,将汽油淋洒在了棺木上。 一切准备完毕后,古怀春一把火点燃了棺木,人们远远看着棺木在熊熊大火中燃成了灰烬。 事后,考古队为了封锁消息,派专人挨家挨户进行“思想辅导”,唐侦探也不得不跟随大家离开了这里。 他们这群人走了后,屠牛镇经历半年时间再次恢复了平静,再后一年的同一天夜里,又发生了同样的牛群奔走事件,在第二天早上,同样又有一家人死于非命,死状和张婶一家三口一模一样,自此,屠牛镇被恶魔诅咒的说不便传开了,镇子上的人们凡是有点门路的都搬家离开了此地。 这年又快到了青牛祭日那天,村长建议大家提前外出躲避躲避,在村长的带领下,人们携家带口的开始向外出行。 按照计划,人们只需要在外面呆上几天就可以了,哪知道到达了黄河下游的时候遇上了决堤,村民被大水冲走不计其数,损失极其惨重,因此不得已人们又陆续返回了镇子上。 。。。。。。 我们几人听完婆婆的讲述,知道此事其中必有古怪,是否真的如她所说是shen灵恶魔捣鬼也未可知,但眼下根据婆婆讲述,今天正巧就是青牛祭日,晚上又要上演一场家族灭绝的悲剧。 曹贯强道:“晚上我们出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婆婆急忙道:“不可不可,你们出去了就是送死啊,还是在屋里待着好。” 我说道:“可您不是说晚上必定会有一家人遭遇屠杀吗?难道镇子上的人就这么的在屋里等死?” 婆婆道:“哎,那也没办法啊,而且恶魔只会屠杀一户,剩下的还是安全的嘛。” 婆婆的言论令我吃了一惊,我说道:“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婆婆正待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牛群奔跑的声音,夹杂着人声的嘶喊,我和曹贯强来到窗户边,将窗户悄悄推开一条缝隙,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
第28章 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树叶伴随着尘沙飞扬而起,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窗户外不时传来牛群奔腾的声音,但大街上除了风沙别无一物。 老婆婆脸色慌张的拉住我和曹贯强,道:“快把窗户关上,别看了,万一触怒了神灵我们可吃罪不起。”我们依言关住了窗户,曹贯强点了支烟坐了下来,两个女娃被外面的情况吓得躲在了炕角。 耳听的外面一阵大乱,我们如何能沉得住气,片刻后我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就不信真有什么邪乎的东西作祟。” 曹贯强也站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老婆婆急切道:“不能啊,可千万别出去啊,你们不怕死,可别连累了我们啊,你看那两个娃娃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出去不到天亮不回来就是了,不会连累你们的。” 老婆婆劝不住我们,只得任由我们二人走了出去。 我们二人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了过去,在一个墙角的地方,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声音中大致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妇女和两个孩子,声音极其惨切,我们二人急忙绕过土墙来到后面,却发现空无一物。 声音飘飘忽忽向远处游走了过去,我们跟着声音来到一家宅院前失去了声音的影踪。宅院内亮着灯,我和曹贯强敲敲门,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此时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婆婆讲述的屠杀人口的事情,心道那些惨事别应着了这家主人身上。言念及此,我使劲推了下门,一阵吱呀声响过,木门应声而开,我踏步进入室内,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在炕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死状和老婆婆讲述的一模一样。饶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禁不住吓得一哆嗦。 我们赶紧来到室外,曹贯强道:“凶杀案刚发生,说不定此时在青牛墓能有些收获,我们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与曹贯强来到村口青牛墓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带,我们四处搜寻不见有何异常之处。 曹贯强道:“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相信尸首已经被放在了墓室里面的供桌上,只能等村里人来了后挖开墓室验证了。” 我和曹贯强回到了老婆婆的屋里,告诉她们凶杀案已经发生了,今年的灾祸她躲过去了。老婆婆闻言不禁喜形于色,双手合十不住的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我对老婆婆的行为十分反感,合着只要坏事不发生在自己头上就值得庆祝了。 对于此夜的情况,我们是百思不得其解,怪不得当年那些专家和侦探都草草收场离开了这里,这些事情确实怪异无比。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走出自家门口来到出事人家里,我和曹贯强也在队伍的后面来到了青牛墓验证了一下老婆婆说过的话,发现事情确实如此。 当天中午,我们二人和孩子身上的毒气又发作了起来,浑身难受无比,我们两人还能忍受,但孩子就跟断了气一般,看样子要是不抓紧治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们向村民问清楚了去县城的道路,便出发了。 在路上我琢磨着村里的事不能不管,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专家是怎么向上级汇报的,竟然把这些事情瞒了下来,但事情既然碰到了我们手里,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曹贯强道:“此事还得找那位叫张纯真的人,也许他知道事情的解决办法,只是此人不想招惹麻烦,便偷偷搬走了。” 我说道:“茫茫人海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我觉得不如这样,回去了我给家里写个信,问问有没有懂这方面的高人,请他们来帮帮忙。” 曹贯强没有说话,我也知道身为士兵暗地里搞这些事情被上级知道了那是要受处分的,但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这么着了。 在县城我们找到了一家医院,经过化验,医生也不确定我们得的是什么病,只是给开了些止痛止痒的药,让我们先用着,最后,医生建议我们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一下,这种病小的地方都看不了。 我算了下时间,已经超出了回部队的期限,前面虽说有帮忙救治洪水的理由,可要再耽搁下去,回去非被开除了不可。 曹贯强道:“去北京吧,那里有我父亲的一个战友,我让他帮忙给部队写封信,再拖延几天,我们看了病马上回去。而且话说回来,如果我们现在回部队,这孩子怎么办,孩子也中着毒呢,总不能撒手不管。” 商量完毕,我们动身前往了北京,一路无话,几天后当我们站在北京城的街头时,感觉天地又是另外一幅模样。 前几日我们身处大难,险些丧命他乡,此时身周一片祥和,无论大街小巷均人声鼎沸,在街角处不时会见到一些懒洋洋的京城老爷们提着茶壶,躺在太师椅上享清福。 在京城某国立医院我们挂上了号,经过诊断,医生认为这是一种罕见的病毒,这种病毒一般多出现于南方人迹罕至之处,对于我们是如何感染上的不得其解。 我和曹贯强将经过拣相关的说了说,医生道告诉我们让我们在这里先等几天,他要和另外一位专家商量下诊治这种病毒的对策。 这几天,我们换了药感觉舒服了不少,在等待医生结果的几天,我们决定去逛逛京城,曹贯强虽说出身官宦世家,但也没有来过京城,对我的提议不由得大加赞赏,当即同意。 第三天,我们决定去医院问问情况,哪知到那里后没有找到那位医生,我们二人从医院出来,看看天色还早,便信步来到了一个小巷子中,准备等下午了再去医院问问。 沿着街道转过了几个弯,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公园,公园围墙依照古朴的古式风格建造,我们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但见园区内有山有水,在一片绿柳丛中透露出一片红墙绿瓦,景色当真不错。 我和曹贯强走下来沿着围墙准备去公园中看看,在一个墙角处见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瞎子年纪不是很大,带个墨镜,地上放了一块破布,布上画着个九宫八卦图。 路过他旁边时我看到在破布上面写着几个字:纯阳真人。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在我们走过去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张师傅,来给我算一卦,看看我媳妇的金镯子还能不能找的回来......”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名字:张纯真。 |
第29章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心道莫非老天有眼真让我在这里碰见了他。我碰了碰曹贯强,两人又转了回来,停在了算命先生的摊位前。 此时在摊位前坐着的是一位油光满面的胖子,胖子看起来和蔼可亲,给人一种友善的感觉,跟算命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看样子两人熟悉的很。 人们大多都有一种从众的心里,刚开始算命先生门前冷冷清清,现在见有几个人在这里求卦,不大一会便聚集了一堆人。 胖子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他以前来找过这位先生,上次是家中接连出事,让这位张师傅给看了后,摆动了下房子布局,以后就没事了。 张师傅不动声色,等他说完,道:“现在你说说又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道:“嗨,这次是我媳妇的金镯子找不到了,这可是她奶奶祖传给她的,可值钱了, 事情是这样,前几天我媳妇回娘家,回来的时候路过一片坟地,当时已经到了傍晚,我媳妇眼花看见坟地上蹲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当时我媳妇以为人家是在地里忙活什么,就没在意,也是她心大,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肯定是见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结果昨天晚上我媳妇做了个梦,梦见那个白胡子老头来到了家里,老头说来取走一样东西,早晨的时候我媳妇就发现镯子没了,我估摸着这事还得您老来出马解决一下,所以这不,又来求您老人家来了。” 我看着不觉得有些好笑,看年龄,这位胖子至少比算命瞎子大十岁,可说话就跟看自己的长辈一样。 瞎子听完,道:“又是这种鬼鬼神神的,这样吧,你抽个签吧,我给你解读一下。” 瞎子拿起签筒晃了几下,胖子从中抽取了一根,瞎子拿着签子,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这个镯子跟你家的缘分就到这里了,现在失去个镯子未必是件坏事。” 胖子道:“张师傅,这可是纯金的啊,早知道我们还换成钱了呢。” 瞎子道:“胖子,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那个镯子就在那片坟地下面呢,难不成要去掘人家的墓不成。” 胖子道:“张师傅您说哪里话,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您啊,您说镯子没了,那就是没了,听您的。” 瞎子呵呵一笑,道:“胖子哥,弟弟我年纪比你小,可在这些事情上比你看的开多了,我给你担保,三年内,你定有一桩其他的财运,这就是那个镯子换来的,都是缘分,缘分来了你想挡都挡不住,缘分要尽,你想拦也拦不了啊。” 胖子算完卦起身告辞离去,其他人便插入到了队伍中,我们紧跟着胖子来到了一条路上,我在后面喊道:“仁兄留步。” 胖子停住脚步,看着我们俩,道:“你们是......?” 我笑着说道:“不瞒大哥,刚才我们在旁边见大哥和那位算命师傅相谈甚欢,想请教一下,那位师傅算卦可否灵验,我们来这里就是求教高人来了。” 胖子一听来了精神,道:“灵,灵的很,我跟你们说啊,这我师傅别看年纪不大,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了。” 我说道:“可刚才我见他卦摊前人并不多啊。” 胖子道:“嗨,怎么不多,跟你说,师傅每天出摊就那个点,算完就回家,你们啊是刚赶上张师傅出摊,不信你再回去看看,保证里三层外三层你们挤都挤不进去。” 我说道:“那位师傅是本地人吗?” 胖子道:“不是本地的,我们这没有人知道这位师傅是从哪里来的,来这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吧,不过这位师傅本领大,把当地的ju长都给镇住了,要不然哪能在这块地皮摆摊。” 胖子的嘴不把门,说起来就把关于这位先生的风闻趣事全过了一遍,京城中查办这种事情比较严格,能在这里摆摊算命的都绝非常人,一般都是家中有深后背景,可这位先生就是个例外。 传说是这位先生曾经给当地ju长办过一件事,所以就得到了ju长的照顾,每天允许他出摊两个小时,但过了这两个小时就必须得回去。 胖子道:“跟你们说,这种民间高手,尤其是懂这方面事情的人,那些大领导可都稀罕着呢,你们别看那些什么专家学者表面上说破除迷信,那是说给人看的,真到私下里,他们对这些可敬重了。别的不说,就说我知道的一家机关里,就有这些人的位置,他们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干这行的......” 我听胖子开始胡言乱语扯些没用的,急忙打住了他,道:“听老哥这么一说,敢情我们是来对了,不知道您知道这位先生的家在哪里吗?” 胖子接着给我们指明了一条道,并告诉我们几门牌几号,那里就是这位先生的住处。 我和曹贯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医院,等晚上了再登门拜访这位先生,务必确定他是不是张纯真。 下午我们去了医院,找到了那位医生,医生告诉我们道:“这种病比较难治,说实话,我们也是头一次遇到,只能本着一种做实验的态度去保守治疗,至于能不能除根,这个真的没有办法打保证啊。” 我和曹贯强不禁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道:“行,那就按照您既定的方案开始治疗吧。” 医生给我们开了一个月的药,让我们吃完了再过来,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曹贯强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奔赴了胖子指定的地点。 来到这里发现这是条死胡同,在胡同中央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门牌上挂着个铁八卦,看着这块铁八卦,我们知道肯定就是这里了,正当我们准备敲门的时候,两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身出来一个妇人,妇人道:“两位爷来了啊,里边请吧。” |
第30章 妇人的言行处处透露着奇怪,都这年代了,口中对男性还称呼“爷”,我们来此是有求于人家,对方以礼相待,我们也不好点破,就跟着走了进去。 内庭小院与普通人家并无区别,穿过一条狭长的过道,我们来到了一间房子前。 妇人推开门,做个手势,道:“请进吧。” 我们来至室内,见白天给人算命的那位张先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此时他摘去了眼镜,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道精光,给人一看之下神情顿觉一紧。 张先生站起来,拱拱手道:“贵客来临,请坐请坐。” 我和曹贯强跟他寒暄了几句便坐了下来,没等我们说话,张先生道:“两位肯定感到奇怪,为什么我提前知道你们要来拜访。” 我说道:“正是,不知张先生如何得知?” 张先生道:“哎,命中注定。看来此劫我也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早在半年前我就算定了会有今天,两位是为了屠牛镇青牛墓作祟的事情来的吧?” 我和曹贯强闻言不禁心下大吃一惊,暗道:“没想到天下真有此等高人。” 当下不露声色道:“不瞒先生,我们正是因为青牛墓的事情来到此处,如此说来先生就是张纯真了?” 张先生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张纯真,既然你们找到了这里,那今天我们就对此事做个了断吧,因为它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是时候结束了。” 我说道:“听张先生言外之意,除了屠牛镇伤亡人命外,还有其他人被卷进来吗?” 张纯真道:“你还记得那批挖掘青牛墓的专家学者吗?” 我说道:“怎么,他们出事了吗?” 张纯真点点头,道:“整个专家队,无一幸免,非伤即亡。” 我们二人心下黯然,张纯真接着道:“那位带领队伍的老教授古怀春被人发现在家里上吊了,他的队友接连死去,死因奇怪至极,到最后有一位小伙子因精神压力过大,住进了精神病院,唯一幸存下来的就是那位叫乔小叶的姑娘了。” 我说道:“我听说这位乔小叶在青牛墓发掘现场就出了事,双目已盲。” 张纯真道:“不错,虽说一辈子落下了残疾,但至少命保住了。” 曹贯强道:“张先生刚才说该来的总会来,是指什么呢,关于青牛墓事件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张纯真道:“来到此地后,我曾经仔细研查过为何屠牛镇每年会出现一次人员被杀事件,这些年似乎有了点眉目,只是没有详加验证过。” “但凡邪灵作祟,其事出必然有因,老祖宗留下来的命术之法其实与自然之道源出于一脉,两者相辅相成,并无矛盾之理。要想破解青牛墓邪祟,还需要从自然中去寻找解决之法。” 我问道:“先生能否说的明白些?” 张纯真道:“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其背后必然对应了一种自然事件,邪灵作祟它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实际的物体上才能实现,比如古怀春教授之死,他并不会凭空死去,终归需要借助于外物才能达成死亡的目的,而上吊的绳索就是它借助的外物。” 曹贯强道:“那么这次的青牛墓事件是借助了什么外物呢?” 张纯真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现下也没有迹象能够推断,卦象上也并无显示。” 张纯真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我拎进来的那兜药上,我说道:“此行之中,我们二人中了些毒,不过也正是由于如此,才能与先生相见,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当下,我简略的将中毒经过说了一遍。 张纯真站起身,来到我身边,拿起我的胳膊,仔细捏捺了几下,道:“奇怪,这不像是普通毒物。” 我看着张纯真,道:“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张纯真走进内室,取出一个盒来,他打开盒,从中取出几枚金针,道:“容我做个测验,你放心,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我依言坐了下来,张纯真用金针在我的胳膊上刺了几个小孔,一些黑色的血从针孔中流了出来。 张纯真将他们接到一个铜盘中,铜盘中不知有何物,这些血滴进盘子后便开始不停的游走,似乎活了一般。 张纯真猛然道:“果然如此。” 我们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张纯真道:“看来和卦象一般无误,不瞒你们二位,在你们来之前,我就算出来二位不日便要南下,解开青牛墓的关键也不在此处而在南方。” 我说道:“这和我们中毒有什么关系吗?” 张纯真道:“老弟,你可知道你们中的是什么毒,告诉你们,这是蛊毒!” 蛊毒的名声我略有耳闻,知道是苗疆一派的祖传秘术,只是我们怎么竟然和这些能扯上关系,回想事情经过,恐怕那只淹没野人的泥潭是此祸事的根源。 “要想破解蛊毒,你们非得去苗疆处寻求秘法不可,这也应着了你们要南行,看来卦象无误。” 张纯真一番话令我们茅塞顿开,是夜,我们谈论良久,夜半时分,张纯真突然下了逐客令,要我们立刻回去。 我和曹贯强对他的反应感到诧异无比,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他神色严峻,也不敢违背,便起身告辞。 走出室内时,张纯真道:“还是让鸠妈妈带你们出去吧。”他摆了摆手,那位领我们进来的妇人走了过来,我们在妇人的带领下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走至过道下时,我突然注意到这位妇人走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但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她的具体情况。 我轻轻拽了下曹贯强,小声道:“火柴。” 曹贯强会意,送到大门口时,鸠妈妈道:“两位爷走好。”此时曹贯强突然点亮了一只火柴,这位鸠妈妈见有火,伸手就去抓火苗,不料她一抓之下,整个手掌燃了起来,火光顺着她的胳膊开始向上蔓延,借着火光,我们看清楚了原来这位妇人是个纸人。 |
接下来开启新的篇章:苗蛊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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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此时我和曹贯强已经跳到了门外,着火的纸人浑似不知疼痛,如同常人般缓缓关上了门。我上前欲待推门呼喊,曹贯强一把拉住我,冲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离开。 我们二人急匆匆从胡同中走了出来,一路奔回了招待所。入定后,曹贯强道:“依着张纯真的话,我们须得去一趟南疆苗族地区了。”我说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军区了,我看还是先回军区,向领导请示了再看吧。”曹贯强道:“看样子我们的毒一时半会也发作不了,赶明我们就回去,早点把这件事了结了心净。”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去了北京火车站,一行五人,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买上了回军区的车票。一路无话,几日后我们到达了军区。 我们把这几日的情况向部队进行了汇报,在军区的安排下,被救的孩子暂时安置在了部队医院,两个女娃子去了就近省城的女子学院,俩孩子走的时候我和曹贯强把他们送到了车上,由其他的战士护送了过去。相处这一段时间,两个女娃子已经把我们当成了亲人,临上车前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我们安慰道:“去那里了好好读书,将来我们再去看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将来也可以去当兵,部队也是招收女兵的嘛。” 俩孩子就这么离开了边区,我们回去后又把详细情况跟班长讲述了一遍,班长听完后凝眉不语,良久,说道:“你们的事我会报上去,但仅仅凭着一个算命先生的言语,就放你们长假让你们远涉苗疆,未必能被批准。” 曹贯强道:“这件事我也曾预料到了,顺其自然吧,老实说我们也不信一个算命先生的话,要我说还是得相信科学,尤其是我们当兵的,但是话说回来,张纯真检测蛊毒的手段,不像是愚弄人们的把戏。” 我刚想插话,通讯员小王走了进来,道:“班长,排长让你去一趟,说有紧急事情要处理。” 邱大明跟着小王出去了,我和曹贯强在屋里等着,时间不大,班长小跑着回来了,只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道:“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们呀,赶上了。” 我疑惑道:“赶上什么了?” 班长道:“本地市级有一批政府文件需要交给南方109军区闫司令,需要派战士亲自护送过去,正准备找合适人选呢,我看你们俩最合适。” 曹贯强从床上跳下来,道:“真是无巧不巧,邱大班长,那就麻烦您老人家抓紧给我们写推荐信吧。” 邱大明道:“推荐信好办,可我不能平白无故给你们写吧,总的有点好处吧。” 我笑着道:“怎么,这就开始行贿了,回头我去举报你们去。” 言毕,三人大笑着走了出去。 一切事情按照这预计的计划发展着,我和曹贯强负责护送绝密文档去南疆,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把孩子暂时留了下来,等我们找到了解药再来为孩子诊治。 安排妥当后,我和曹贯强踏上了去南疆的路途,火车上,我看着窗外向后流逝的风景线,不禁思考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自觉想到了父母家乡,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胡乱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贯强在车站的时候买了本小说,坐在座位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我这种土包子对那种纸质的东西不感兴趣,索性靠着椅背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车厢内黑漆漆的,此时车停了,听广播是到了一个车站,要临时停靠十分钟,车子发动前上来了一个人,这人长得五大三粗,见我旁边有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我约莫瞅了他一眼,见这人一脸横肉,脖子上有道刀疤,从面相看不是什么善类,但人不可貌相,常言道忘恩负义多书生,仗义多为屠狗辈,有些人面相友善,可实际上内心险恶,心狠手辣,相反的有些人面相凶恶,但是却行侠仗义,常常济人于危难。 火车越往南行,旅客越少,到最后车上的人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我看着情况也没必要再挤在一块了,就站起来来到了后边,自己单独占了个座位躺了下来,曹贯强则坐到了我对面。 这时候那位彪形大汉探身出来,搭讪道:“哎两个兄弟,你们这是到哪去啊,我看这车上就剩下我们三人了,说不定我们去的地方是同一个地呢。” 我看了他一眼,道:“大哥到哪去呢?” 大汉道:“我呀,去苗霖看妹子去,好多年没见面了,前些日子收到了自家妹子的书信,来一趟,也就当做是旅游了。” 我和曹贯强听闻苗霖两个字心中一亮,不动声色道:“苗霖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苗族的区域。” 大汉一拍座椅,道:“是啊,兄弟二位真是见多识广,跟你们说,这苗霖是苗族部落的一个小村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就是在地图上也未必能找得到,我上次去啊,还是自家妹子嫁人的时候送亲来过一次,想想这都多少年了,快不记得路了。” 曹贯强从衣兜里抽出只烟递给大汉,道:“老哥贵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这番前来是为了打听一位战友的家眷,这位战友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我们是奉命来安慰其家人的。” 大汉听闻我们是当兵的,顿时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两位兵大哥,怪不得正气凛然,我叫胡大牛。” 我说道 :“听口音胡大哥应该也是北方人吧,怎么把妹子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胡大牛道:“嗨,都是过去的事啦,这么多年了,也没跟外人提过,也罢,今天无聊就跟你们二位说说,也算是让世人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门手艺人。” 我问道:“什么手艺人?” 胡大牛道:“二位有所不知,我的祖上干的行业有点晦气,是修建坟墓的。” 曹贯强道:“修建坟墓?” 胡大牛道:“没错,一般呐,这个挖坟是不会请人的,可偏偏在世界上就有一些怪人,他们希望自己去世后睡觉的地方气派点,所以呢就会请一些手艺人,来帮忙修建坟墓。” 我说道:“那不知老哥家族在修建坟墓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呢?” 胡大牛道:“怪事嘛,也有,不过说起比较大的,倒是有那么一件,这件事是发生在我太爷爷那辈了,我听父亲说过,那次好像是要修建一个什么青牛墓。” |
第32章 大凡花重金请人修建坟墓,必定是富贵之家,穷人连饭都吃不起,哪有这般心思。但胡大牛所说为牛修建坟墓,倒是头一遭听到,若不是有过先前的经历,我和曹贯强必定又认为此人在胡说八道。 胡大牛的祖上一脉相承都是穷人,但到了他太爷爷的父亲胡青海那辈,该着家族翻身,胡青海一次外出救了一位落难老乞丐,老乞丐为了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给了他一本残缺不全的书,并告诉他这些残缺的字体如果能学透了也可以受用终生了。 胡青海不知书上写的是什么,但想这位乞丐说话神神秘秘,看来不是不像是糊弄他,因此回到家后就开始研究起来。 胡青海本就是半文盲,对书上写的东西不甚了然,研究了几天也没弄明白里面记载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一天夜里,胡青海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寺院中,该院落围墙高大,寺院正中坐了一排排的人,这些人统一身穿灰色方格褂子,坐在蒲团上听一位老者讲经。 胡青海起初没有在意老者在讲什么,但听着听着总觉得老者说的话有些耳熟,突然之间,他想起了自己看的那本书,原来老者讲解的就是那本书中的内容。 胡青海在梦中听到老者的讲述恍然大悟,对应着老者的讲解,一字一句的对比书上的内容,仿佛书上的文字变成了一个个会动的人物般在自己眼前呈现出来。 就在老者讲解到天地玄机一页的内容时,一阵风吹来,胡青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醒来后他急忙拿出那本书,回忆着梦中听到的内容,翻来覆去的核对着,这时他才发现书上所记载的内容当真是字字珠玑,待翻阅到最后一页时,上面印着几个残缺的字体,依稀可见写着“天地玄机”几个字。 从此以后,胡青海试着给村里的人算命卜卦,刚开始他只是试试自己的手段灵不灵,没想到依着书上的指示试了几次,发现每次都是所言无误,渐渐地他在村民中的名声也大了起来,再往后,十里八乡、百里之遥的人都听说了他的名声,自此胡青海的名声如日中天,广为人们所知。 胡青海到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相传这几个徒弟的能耐一个赛过一个,均得到了他的真传,在他晚年的时候老来得子,生得一个儿子,取名叫胡阳。 胡阳便是胡大牛的太爷爷,胡阳深得父亲喜爱,从小便被父亲娇惯宠养。在他12岁那年,一次父亲不在家,小胡阳一人在家闲玩,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乞丐,胡阳见乞丐,道:“老爷爷您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哪知乞丐对胡阳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进了屋里,胡阳觉得奇怪,跟着就来到了屋内,进屋后却发现那位乞丐不见了,小胡阳年幼不知害怕,以为是那位乞丐在给他变戏法,便四处查找,但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乞丐的人影。 小胡阳从屋内出来,坐在院子中纳闷,这个时候父亲胡青海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了回来,胡青海一脸凝重夺门而入,来到室内打开自己的“宝箱”,结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禁仰天一声长叹,将宝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胡阳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父亲的神情感到异常的害怕,果然胡青海突然就发起了脾气,他把家人徒弟全部召集了起来,对他们一一问话,询问是谁偷盗了自己的经书。 众人见老爷子生气异常,没一个人敢说话,胡阳几次想说一个乞丐进到了屋里消失不见了,但看到父亲生气的样子吓得又不敢说了。 胡青海一番审问没有一个人承认,雷霆大发的老爷子便拿出皮鞭抽打在场的人,一番折腾下来,众人均受到了不小的皮肉之苦,特别是自己的几个徒弟,身上的伤更是多于别人数倍。 最后胡青海也打累了,坐在椅子上,把家人唤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徒弟。 胡青海道:“你们几个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们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对你们倾囊相授,却没想到啊。” 徒弟们看着伤心的师傅,自然也是悲痛欲绝,一齐扣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可胡青海就迷糊住了这一窍,心里坚决认为是自己收的几个徒弟中有人偷盗了自己的经书,越想越气的老爷子对徒弟们也是下了狠心:要把他们统统逐出师门。 徒弟们对自己的师傅当真是爱如父亲,眼见师傅要赶自己出去,一个个痛哭流涕,胡青海铁青着脸连看他们也不看一下,便出了家门,扬长而去。 徒弟们见事情已经无望,便收拾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自此以后,胡青海的身体大不如前,一日不如一日,他趁着自己还能行动,凭借着记忆,手写了一份“经书”,这本书上记载了他所掌握的所有的卜卦测字的本领,书成之后,胡青海突然病重,前来医治的大夫诊断后纷纷摇头让家人准备后事。 |
第33章(上) 第33章 胡青海自知命不久矣,便嘱咐家人驱散了前来诊治的医生。如此休养半月,一日晚间,胡青海将家人召集到床前,对其一一嘱托,最后拉着儿子胡阳的手,说道:“儿啊,父亲我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但卜卦测字的本领还算的一绝,我把毕生研习的术法总结成了一本书,待我归天后,你一定要好好研磨,不可荒废,也算继承我的遗志。” 胡阳其时虽然年幼,但心灵乖巧,眼见父亲即将归天,不禁悲痛欲绝,含泪答应。如此交代完毕后,胡青海撒手人寰。 胡阳自此专心研学父亲遗留下来的手稿,再加上本身在父亲身边这些年的耳熟目染,不久便成为当地有名的二道先生。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胡家突失大火,胡阳及其家人来不及收拾东西便跑了出来,待他发现父亲的手稿还遗留在房间里时,已为时晚矣,大火烧了一夜,胡家多数财产被烧成了灰烬。 说来也怪,自从大火之后前来找胡阳算命的人就越来越少,更有民间传说胡阳得罪了地仙,谁找他算命不仅他自己倒霉,算命的人也得跟着倒霉。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风言风语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随着事情的转变,虽然前来为活人算命的不多了,但渐渐的开始有人来请胡阳为死人算命,也就是传说中的为死去的人看风水,选择安葬的地点。 胡阳迫于生计,只得接受这些活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胡阳发现此中门道赚取的利益比给活人算命赚取的更大,自此胡阳便开始专心研究此道。 在胡阳名声鼎盛时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人,这伙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他的家里,胡阳从举止间看的出来这伙人不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因此不敢怠慢,将来客请至屋里,约莫半晌时间,房门打开,胡阳一脸凝重的陪着客人走了出来。 在家门口,那伙远来的客人拱手道:“胡先生,我们说好了十月初三,到时候您一定得来。”胡阳道:“这个自然,众位放心,我提前几日就出发,保证十月初三必到。” 从那天后,胡阳推脱了好几单生意,十月初三前的一个傍晚,胡阳吩咐家人不许外出,自己要赶赴远方办事,待事情完毕后就回来。 其时胡阳年岁已大,家人不愿他独自外出,但拗不过老爷子的性子,只得遂了老爷子的意愿。第二天清晨,家人将胡阳送出家门,目送着一家之主越走越远,胡阳的家人们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期间也曾派人出去打探过,但因为不知道上次来的客人家居何处,老爷子也没有透露过更多细节,所以均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
第33章(下) 第二年夏末的一天晚上,胡阳突然回来了,家人们对主人的归来喜出望外,高兴吃惊之余纷纷围住胡阳,询问他这大半年来都去了哪里,为何一点音讯也不曾传来。 胡阳休息片刻,长叹一声道:“哎,一言难尽呐,本以为是一桩好生意,没想到差点连这条老命也搭进去。” 原来,上次来请胡阳的那些人并非寻常之辈,而是清朝著名武将伏牛将军陈延之的后人,陈延之生平战绩显赫,累有战功,善于使用牛阵破敌,相传陈曾空手斗牛,最终牛被重创而亡,因此得伏牛将军称号。 陈延之常年镇守云南,晚年时因相信不老传说,开始遍访高人寻求长生之道,最终探访得一位隐士,得其指点,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千年冢,据说葬身此处,千年之后便可羽化成仙。 说来也怪,陈延之去世后的百年间,陈家后人人丁兴旺,事事顺风顺水,。但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到得近代以后,陈家开始时运凋落,陈家求得算命先生之言开始北迁,待安定后已是数十年之久。 陈家后人一时不曾忘记祖上伏牛将军,认为需要在居住地也修建一座伏牛将军的“行宫”,以用来继续享用祖上的福报,因此遍访问名人,这才寻得胡阳。 起初陈家后人没有明言此种原委,待得胡阳到了后才得知其中缘由,胡阳心知伏牛将军的福报早已经被他们家族消耗光了,若再修建“行宫”,不但不会造福子孙,反而会使得其家族大祸临头。因此胡阳好言相劝,奈何陈家不听良言,执意要建此行宫。 胡阳欲待推脱,不想却遭受陈家威逼利诱,因此不得不为他们出谋划策修建宫殿,因此行要深入云南探访陈家祖上墓葬风水,所以耽搁了大半年之久。 至于这其中胡阳遭遇的事情,胡阳家人并没有向后代再提起,因此胡大牛对其中的原委也不甚了然,只是知道新修建的行宫落成的当天,陈家便出了灭族大祸。 祸事之后,陈家幸存的人再次来到胡家,此次胡阳初时对其闭门不见,但奈不住陈家举家老小,妇孺尽皆跪求,最终胡阳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再帮其一把。 陈家见胡阳终于答应,不禁喜出望外,胡阳临行前对其家人道:“我此行有去无回,也是命中注定,你们不必为我忧心,三个月后若无人前来送信,你们就举家搬离此地,此后不得再用阴阳术为人看风水运势,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似我等从事此业到头来又有谁能得善报。” 胡阳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胡家三个月后按照老爷子的意思举家搬离,从此不再修习阴阳卜卦之术。 |
第34章 (上) 第34章 晃动的火车穿过隧道,行走在一片山涧之间,透过窗户向外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立在倾斜的山体之上向后缓缓退去,一路的疲乏在胡大牛的讲述下被一扫而净。 我和曹贯强没有想到能在此处听得“青牛墓”的由来,胡大牛性情憨厚,胸无城府,否则也不会对两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当下,我们三人越聊越欢,胡大牛道:“我说两位大哥,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既然我们遇见了就是缘分,这样吧,如果你们办完事后时间尚早,就来苗霖村找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相聚一番。” 曹贯强道:“好,就这么办,如果赶得巧,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再坐同一趟车。” 接下来我们开始天南海北一通谈,时间不觉到了下午,随着广播的声音响起,列车到站了。 南方的空气相对来说比较潮湿,对于在北方长大的 我而言 ,走在路上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们三人出站后便分开了,胡大牛去了苗霖找他妹子,而我和曹贯强则要去执行军区交代的任务。 那个年代交通不发达,我和曹贯强下车后基本靠走,偶尔赶上路过的农家,便搭乘便车由其送上一程。如此几天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当我们把档案交给了闫司令后才算松了口气。 负责接待我们的委员叫刘乐,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在当时是十分罕见的事情,想想人家能得到军区领导的待见也不是没有道理。 闫司令想让我们在此处小住几日,以尽地主之谊,被我们婉言谢绝了,司令见我们坚决要走,便吩咐刘乐找了一辆军区的车来护送我们。 在车上我们告诉司机要先去苗霖,司机闻言一怔,道:“两位兄弟,那里有你们的亲人吗?” 我说道:“有个朋友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去那里汇合后一起回去。” 司机道:“原来是这样,有个熟人也好。” 我见司机还想说什么,嘴巴嗫嘬了两下没有再言语,问道:“师傅对苗霖有什么了解吗?” 司机看了我一眼,道:“找到你们朋友早点回去,别乱跑就行。” 此时的车已经穿过了大路,来到一条丛林覆盖的山间小道上,小道两旁都是树木,有时还会出现断崖,拐过了前面的一个弯道后司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示意我不要说话,以免干扰他的思绪,出现意外。 就在此时,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也开过来了一辆车,这辆车不紧不慢,跟在我们的车后面缓缓而行,我心道这种地方还能出现第二辆车,也当真是罕见。 在前行了几公里的路程后,我回头看了一下,见那辆车还尾随在后面,便说道:“后面那辆车是干嘛的,跟着我们走了这么久。” 司机闻言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我和曹贯强由于惯性使劲向前撞了一下,正要抱怨,却看到司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 |
第34章 (下) 我和曹贯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司机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有车跟在我们后面的?” 我说道:“大概半小时了吧,怎么了师傅,你看那辆车不正跟在我们后面吗?”我说着话透过后面的车窗向外看了一眼,见那辆车闪烁着泛黄的灯光也停在了那里。 司机师傅透过车窗观察了一会,道:“老实跟你们说,一路上我一直观察着后视镜,在这条路上根本没有见到有第二辆车。” 曹贯强道:“那辆车我也注意到了,是不是后视镜的角度不对没看到,一辆车而已,怎么大惊小怪的。” 兴许是老曹的话让司机不太舒服,他看了曹贯强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在车内看着司机朝着后面那辆车走了过去,在走到一半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接下来令我和曹贯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司机师傅撒开腿扭头狂奔,边跑边喊,看他的表情好似见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 我和曹贯强急忙从车里跳了下来,司机喊道:“上车!快!” 说着话司机来到车前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我和曹贯强紧随其后来到车上。 曹贯强道:“怎么了?” 此时我们看到司机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撞见鬼了。” 我和曹贯强互相看了一眼,道:“那辆车有什么古怪吗?” 司机道:“刚才我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那辆车里坐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纸人,就是送葬的那种。” 曹贯强道:“师傅您看眼花了吧,我去看看。”说着话,曹贯强打开车门下去了,我觉得事情蹊跷,跟着曹来到了外面。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西斜,浓密的树林中透不过来多少阳光,山中的雾气随着气温的变化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我们俩一起向后面那辆车走去,在走到刚才司机站立的位置时候,发现车里坐着的那个人确实有些古怪,一身白花花的衣服,由于有雾气遮挡,我们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再向前走,那辆车的灯光突然闪了两下就熄灭了。 曹贯强一把拉住了我,道:“别动!” 我顺着前方看去,只见那辆车的轮廓在逐渐变淡,时间不大,一整辆车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心中咯噔一下,身上开始毛了起来,“快走!”曹贯强拉了我一下,转身向后跑去。 绕是我一向自认为胆大,见到这些反常的情况也不禁双腿有些发软,就在此时,我们那辆车上的汽笛鸣叫了起来,司机探出半截身子猛烈的冲着我们挥手,从他焦急的手势中,我几乎能断定,在我们身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35章 上 越是这种情况下,我的好奇心愈发的强烈,奔跑中我回头看了下身后,只见一片雾蒙蒙,此外不见一物,司机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别回头,快跑!” 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奔去,和曹贯强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来到了车附近,跳上去后,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前方的路并不好走,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跑了几公里后,我们看到后面没有异常了才将车速降了下来,我问司机刚才看见什么了,为何如此惊慌的朝我们挥手。 司机擦了下头上的汗,道:“哎老弟啊,你胆可真大,还敢回头看,刚才就在你们身后,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朝着你们扑了过来,你回头的那一下差点爬到你身上。” 我问道:“什么灰蒙蒙的人影?” 此时曹贯强指着我的肩膀道:“小晖,你肩膀上是什么?” 我侧脸看去,发现在肩膀上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这下不由得不相信司机的话,但那个东西是什么,我们三个都是一脸茫然。 以前经常听家里的老人说,有些路段上如果出现过几次车祸,那么这里就成了阴地,运气不好的路过很可能会碰见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被这些东西跟上的人很难摆脱它的纠缠,大多在走出阴地前就会出意想不到的事故,除非此人八字够硬,否则必定非死即伤。 司机师傅见多识广,对这些民间传说早有耳闻,倒是曹贯强从小生活在城市,不晓得其中的事情。 司机道:“八成是碰上引魂车了,一会路上可都得擦亮了眼睛,发现异常谁也别单独行动。” 再向前走是一条稍宽点的大路,路两旁的植被遮天蔽日,若在平常,这里倒是一个绝佳的风景之地,但此时此刻,我们见到这样阴森森的路况,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只盼望着能快些通过这里。 走到路上的时候,我发现两边的树林中布满了高低起伏的丘陵,有些坟堆年久失修,经过雨水的冲刷,棺材都漏出了半截。 司机道:“这里以前是个乱葬岗,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附近村里的人去世后,没人敢再来这里埋了......” 司机的话未说完,我们身后突然后灯光闪了几下,我回头看去,发现那辆车又出现了。 我小声道:“那辆车又来了。” 司机师傅闻言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生怕出了差错,我和曹贯强不时的朝后看去,由于有雾气的遮挡,那辆车在我们后面忽隐忽现,始终看不清它的全貌。 突然司机叫声“不好”,猛地踩了下刹车,车头处传来“Duang”的一声响。 “撞人了。” 司机一脸慌张,曹贯强此时倒显得冷静,道:“哪里来的人,是不是兔子什么的东西。” 司机看着曹贯强,道:“真撞人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我们身后的车也停了下来,我们不顾的后面的危险,纷纷从车内下来检查路况,我们绕着车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但事情越是这样,越凭空增添了几分恐怖,就在我们重回到车上时,我看见一个黑影闪了一下钻到了车底下。 我跟着那道黑影伏低了身子朝着车底下看,看到一只雪白的手臂抓着车的底座,我见状不禁吃了一惊,揉揉眼再看时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
第35章 下 这时曹贯强突然喊道:“快来,这里有情况。” 我和司机赶紧过去,曹贯强指着车轮底下,道:“那里似乎埋着个人。” 我看见在车轮下面漏出了一些白骨状的东西,像是手指被撵碎了的那种,我扒住汽车边沿,缓慢将车向前移动了点距离,漏出车轮下面的土地,曹贯强捡起个树干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发现果然埋着一个人的胳膊。 这些接二连三的怪事让我们不由得后背传来阵阵凉意,司机道:“这里本来就是乱葬岗,先别管了,抓紧出去再说。” 我和曹贯强也是这般心思,三人又重新来到了车上,但奇怪的是汽车竟然打不着火了,司机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效。 不过司机师傅还是见多识广,他抽身从车上下来,走到埋葬尸骨的地方双手合十,祭拜道:“埋葬在地下的这位大哥或者大姐,我们几个只是路过,无意打扰,如果您有什么需求,等过了今天,晚些时候我们再回来祭拜,到时候您有什么心愿我们都答应,拜托拜托......” 我和曹在车上听着司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然后司机回到车上,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汽车竟然发动了,司机驾驶着车向前开了过去。 我和曹贯强在后窗看着后面的情况,发现后面跟随的那辆车在走到刚才埋葬尸骨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接着我们的车越行越远,那辆车终于不见了。 我们本以为终于逃脱了这次意外事件,哪知道,司机对地下尸骨的一番许诺却又为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埋下了伏笔,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我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许诺,或者说,如果是自己的承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否则人在做天在看,逃是逃不掉的。 苗霖村地处偏远,沿途走了不少盘山道,起初我并没有想到能走这么些弯弯绕的路,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处不太繁华的市镇下了车,司机道:“今天先在这里休息,明天我给你们找几个土著,领着你们进山。” 曹贯强道:“往前走汽车进不去了吗?” 司机道:“进不去了,再往前就得靠双腿了,如果运气好,明天兴许还能找到几匹马,到时候乘马进去,我就不去了,明天我直接回军区交差去了。” 一夜无话,我们几个人在一家私人招待所里住了一晚上,半夜时分,我听到隔壁房间有些动静,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但声音没有持续时间太长就终止了,我心道可能是隔壁的住客闹情绪呢,加上一日的奔波已经身心俱疲,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
第36章 上 第二天早上,司机找到客店老板问租借马匹的事,老板是个中年光头大叔,穿着件灰布衫,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道:“马匹已经没有了,被昨晚上来的几个人都借走了。” 曹贯强问道:“要是走着去大概需要多久?” 司机皱了下眉头,道:“这个嘛,估摸着需要5、6个小时。” 我心说得了,要是走迷路了可就不是5、6个小时的事了,司机似乎也看出来了我们的为难,道:“要走也行,在店里雇佣一个伙计,让他带着你们去,保管迷不了路。” 我和曹贯强见别无他法,只好如此。当下,我们和店里的一个小伙计一起出发了,伙计名叫岩吉,年龄不大,才16岁,由于常年在招待所打工,见识了不少外地人,也能说几句普通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起码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沿途中有些道路是建立在山腰上,站在山腰中间能够眺望到远处的一些平坦大道,在行走之间,我们看到下方平原地带远远的跑来一个人,该人脚步踉跄且衣服破烂,看样子是个女子,在她的后面追着四个男子,这些男人步履矫捷,时间不大便追上了她。 由于距离太远,我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扯攘的动作,像是该女子犯了什么错,被那伙人追着讨伐一般。 我问岩吉,道:“那里发生了什么,那伙人干嘛呢?” 岩吉笑着道:“媳妇偷汉子了,被追着打了。” 我说道:“这些人也真够狠的啊,都追到这些荒山野地来了。” 曹贯强道:“是是非非人间事,这种事情孰是孰非最难定论了,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也正是如此。” 我们几人边交谈边沿着下山的路走了过去,在中午时分来到了一座村庄外,村庄外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有几个字:“苗霖村”。 我们在村口隐隐听见村中似乎有吵闹的声音,岩吉道:“莫不是又赶上‘百家宴’了。” 我问道:“‘百家宴’是什么情况?” 岩吉道:“在我们这里有个风俗,但凡逢年过节或者村子中有重大的喜事,都要全村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吃顿饭,这顿饭是集全村之所长,饭局热闹非凡,是故又称为‘百家宴’。” 我和曹贯强听完都对此羡慕不已,岩吉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里面叫人。”说完便跑了进去。 在等待期间,我有些内急,便离开村口寻找无人的角落方便,转了几个弯,我在一个低矮的房屋后面停了下来。 完事后,我透过矮墙上的窗户看到里面黑乎乎的点着一盏煤油灯,我心下好奇,便将脸凑过去贴在窗口观看。 起初由于光线的原因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我调整了下角度准备再次观看的时候,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扑了过来,要不是中间隔着一道墙,她这一下就能扑到我脸上。 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却见到里面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声音,并且双手使劲的拍打着窗户。我以为是自己的鲁莽惹怒了人家,当下不敢停留,一路小跑回到了村口。 |
第36章 下 便在此时岩吉和几位村民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年纪稍大的长者见着我们握着我们的手,亲切道:“首长啊,真想不到我们的穷乡僻壤也能迎来省市做大官的,快快里边请。” 我对他的话说的有点糊涂,合着是岩吉这小子没说清,让人家误以为我们是外地来的大官了,我和曹贯强心道这么着也好,这样一来更方便办事。刚才拉着我的手说话的长者是这里的村长,他带着我们来到百家宴现场,找了一处人少的酒桌坐了下来。闲聊期间,我和曹贯强向他打听关于胡大牛妹子妹夫的事情,没想到老村长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道:“你说胡灵灵啊,哎,好姑娘啊。” 我问道:“百家宴他们来了吗?” 村长道:“没来,她家婆婆需要照顾,她汉子苗石雨摔伤了腿也没来。” 我又问关于胡大牛的事情,村长道胡大牛现在在他妹子家呢,稍后吃完饭再去不迟。 我和曹贯强没想到一顿饭竟吃了好几个时辰,村长不停的灌酒,饭后,村长又相邀一同观看晚上的戏曲演出,说戏台子都搭建好了,我们能赶上可是机缘巧合,平常好几年都不一定演一次呢。 其实从来到这座村庄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处处透露着古怪,当问及为何要演戏的时候,村长又支支吾吾不愿表达,我和曹贯强见他不愿说就不再相问,又坐了一会后,我和曹贯强向村长告别,起身去了胡大牛妹妹家。 岩吉带路,当我们走到胡灵灵家门口的时候岩吉就回去了,我们推开栅栏门,朝着里面喊了几声,只见胡大牛满脸憨笑的跑了出来,道:“两位哥哥来啦,哎呀真是巧了,我也是今天刚到。” 我和曹问及原因,原来是胡大牛在车站和我们分手后,独自一人在路上迷失了方向,东走西走又经人介绍才找到了妹妹 的住所,相比起来也就比我们早到了半天。 此时从室内探出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苗石雨,冲着我们招呼道:“都是自家兄弟,快进来快进来。” 我们来到室内,在胡家妹夫的招待下坐了下来,谈话间,了解到胡家妹子外出采药尚未回来,估摸着现在已经下山,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及至夜半,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声,胡大牛忽地站起身,便在此时门帘被掀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妇人,该妇人面色红润,虽穿着农村粗布也掩饰不住身材高挑,嫣然就是一位漂亮闺秀。 胡大牛喊一声:“妹子”,跑过去抱住女人哭了起来,想起来两兄妹也是多年未见,这次见面难免心中悲痛。 众人一番闲聊,我和曹贯强见时日已晚,便询问苗石雨村中是否有可供借宿的地方,哪知道苗石雨道自家后院还有几间房子,正好可以入住。我和曹贯强便以休息为由起身告别,前往后院。 胡家兄妹三人陪送我们到后院入口处,又返回前院谈话去了。 待四周无人后,曹贯强小声道:“这里有些古怪。” 我不明白他说的古怪是指什么,曹解释道:“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一阵风吹起了胡家妹子的粗布裙子,我在后面无意间发现胡家妹子的腿好似是纸糊的一般。” |
第37章 上 曹贯强接着道:“另外我们刚才在室内坐那么久,却一直未见到胡家妹子的婆婆,这就有些奇怪,我们不方便问起,可苗石雨却也绝口不提,难道他的母亲不在家里?” 曹贯强的话让我感觉这其中确实有不少不合理的地方,尤其刚才关于胡灵灵的描述使得我想起了不久前在北京见到的“鸠妈妈”。在民间江湖上这类驱动纸人的术法一般被称之为“倒鹤术”,相传最初玩弄这类术法的人是以纸鹤为媒介,只不过到后期经过一些术士改良,实现了驱动纸人的目的,而这“倒鹤术”再配以障眼法便可以以假乱真,实现迷惑人心的作用。 张纯真使用 “倒鹤术”无非是自己家用,而且其为人本就善良,所以张的术法也算是被善用,但刚才所见的术法是在当地民间使用,其是正是邪尤未可知。 当天晚上,我和曹决定轮流守夜而睡,以防发生不测,午夜时分,月色正浓,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后院白茫茫一片银光,在寂静的夜晚,凭空增添了几分诡异感。 我看了看曹贯强睡的正香,他时断时续的鼾声也逐渐引起了我的困意,我伸了伸腰,来到院子里,准备找个角落方便一下。 院子中的松枝软软的铺了一层,除了来时的小路是干净的,其余的地方都是残枝败叶,看来这家主人不是经常来后院活动。我在一个阴暗的墙角方便完,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到从前院来的方向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有什么在地上拖着行走一般。 我借着月光仔细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背着胡大牛一步一歪的向后院扭动而来,那女子应该就是胡灵灵,但她走路的样子却怪异至极,让人看了忍不住后背升起一股凉意。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老人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辐条,辐条上飘着白绦,像是古代术士驱鬼的幡棍一般。 面对如此怪异的场景,我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生怕惊动了他们,眼见着胡灵灵背着胡大牛来到了后院西边墙角的地方。胡灵灵将胡大牛甩在地上,胡大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此不动,仿佛被灌了迷药一般。 老太婆手中的辐条晃动了几下,朝着底下指了指,胡灵灵弯腰朝着辐条指示的方向摸去,时间不大,便找到了一根链条,胡灵灵扯着链条向外拽动了一下,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在链条旁边出现了一个地洞,紧接着胡灵灵将胡大牛翻滚到了地洞中。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来到曹贯强睡觉的窗户外,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香,她点燃熏香,用口吹了几下,只见一缕青烟飘荡进了房间里。我心道这定是迷香无疑了,说不定胡大牛就是被这种熏香迷倒的。 苗灵灵在老太婆的指引下从房间中将曹贯强背了出来,歪扭着身体再次来到地洞边,眼见着他们要把曹贯强仍下去,我顺手抓起一块石头,大喊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老太太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只见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幡条丢在了地上,而此时胡灵灵的身体也“呼啦”一下委顿了下去,她后背上的曹贯强则顺势滚落进了地洞里面。 |
第37章 下 我一个俯身下去抓住曹贯强的衣服,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怪力,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我跟着曹贯强一起摔进了洞里。地洞里面有一排台阶,我们二人顺着台阶滚落,到底下后我被摔得头昏脑涨,而此时的洞口也被他们重新盖了回去。 我抓住曹胡二人的衣领,喊叫着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快点苏醒,哪知道那些迷药甚是厉害,我呼喊了好久,二人仍是一动不动。冷静下来后,我环顾四周,发现在远处有一些光亮,看样子似乎是从洞顶上泄下来的月光洒在了一个湖面上,在光亮后面则是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了哪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贯强和胡大牛醒了过来,我将经过给他们二人讲述了一遍,听完我的讲述,胡大牛呆立片刻,也跟我们说了一件我们离开后发生的诡异事情。 胡大牛送我和曹贯强离开后,又回到前院陪同妹子妹夫拉家常,谈话期间室内的电灯突然灭了,苗石雨摸着黑去修理电灯,胡大牛问家里有没有蜡烛,点枝蜡烛就可以了,他此言刚出口,苗石雨和胡灵灵 同时脱口而出,一个说没有,一个说有。当时苗石雨站在板凳上,胡灵灵不等他下来掀开内室门帘就走了进去,苗石雨见状直接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跟着冲进了内室。 胡大牛当时喝得有些迷糊,隐隐听到室内有破布撕裂的声音,时间不大,门帘掀处,胡灵灵拿着烛台走了出来,借着月光胡大牛看到妹妹右手的衣袖破了,里面漏出白色像纸一样的衣服,但由于当时酒醉的有些厉害,胡大牛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胡灵灵把烛台放到胡大牛身前的饭桌上,掏出火柴便要去点,胡大牛看的清楚,烛台上只有一根插放蜡烛的铁针,根本没有蜡烛,但胡灵灵拿着火柴划了几下,也不见起火,便将火柴凑近烛台铁针。 苗石雨急忙抢过,道:“这样点不着,让我来。” 胡大牛以为是妹妹在跟自己开玩笑,眼见着苗石雨插上蜡烛,划着了火柴将火点燃,哪知道妹妹见着了火光双眼顿放光芒,伸手便朝火苗抓去,苗石雨一把将妹妹拦住,推推嚷嚷的把她拉进了内室。 之后胡大牛又喝了几杯酒,突然闻到了一阵熏香的味道,接着就不省人事。 听完胡大牛的描述,我猛拍大腿,道:“果然就是张纯真使用过的‘倒鹤术’。”胡大牛道:“‘倒鹤术’是什么?” 我说道:“‘倒鹤术’一种江湖术士使用的法术,可以驱动编织的纸人,纸马,使他们具有活物的灵性,据说法术高的可以乘此纸马夜行八百里。” 胡大牛想不通此事其中的原委,但我和曹贯强隐隐感觉到他的妹妹胡灵灵说不定已经遭受了某种危险,否则苗石雨不会用纸人来模仿她。 |
第38章 上 我们几人轮番爬上台阶试图推动掩盖着洞口的石盖,但都无济于事。曹贯强道:“看来这个地洞是被精心设计的,在里面根本无法打开石盖。”胡大牛骂骂咧咧的骂他的妹子妹夫,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竟把自己关押在地洞里面。 我说道:“既然这里打不开,我们就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我看这里地形广阔,这下面的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也许有通往外界的出路。”曹贯强点头称是,我们三人起身来到光亮的地方。 原来月光照射的地方确实是一处水潭,虽然地洞闷热,但潭水却发出来一股寒气,我们在潭边站得久了就会浑身发冷。胡大牛道:“他NN的邪了门了,这地方怎么会有潭水?” 曹贯强借着月光观察了片刻,道:“这处潭水清澈无比,只是月色暗淡,看不清它的底部,想这谭水绝非一日半日形成,谭水清而不浊说明这里必定有和外界连通的地方。” 我绕过谭水走到对面,想观察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却突然听到在洞穴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寂静的天然洞穴内部,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着实把我们三人吓了一跳,此时我们三人处于明处,而对方处于暗处,若对方实施突袭,对我们大大的不利。 我们三人全神戒备,但过了一会后洞穴内部的声音消失了,我壮着胆子喊道:“谁?出来!” 声音飘荡在洞穴里来回不绝,在寂静的夜晚更增添 了几分恐怖的气氛,声音消失后,洞穴深处依然毫无声息,就像刚才的脚步声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此时,我身后的水潭突然发出一阵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水下有暗流涌动一般,紧接着我们看到平静的潭面开始转动起来,随着一声水响,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从水下蹿了上来。 我急忙向后退去,那黑色的东西蹿出后径直朝着胡大牛扑了过去,曹贯强反应比较迅速,他猛地推了一把胡大牛,那条怪物扑了个空落到了地上。曹贯强不敢怠慢,拉起胡大牛,喊了声快跑,朝着我的方向奔了过来。 黑色怪物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回过身来,扭动着身躯朝着他们二人追了过来,暗淡的月光下,我看见那条怪物的体型就似鳄鱼一般,它一击失败,张着血盆大口,漏出满嘴獠牙发出一声嘶吼,那声音就跟一个老太太的哭喊声无异,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胡大牛闻声“妈呀”一声委顿在地,饶是他一个精壮的汉子,却被此怪异情况吓得浑身发软,曹贯强见那怪物朝着他们奔袭而来,来不及细想,伸手朝着胡大牛脸上甩了一巴掌,道:“快走!” 胡大牛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于此间不容发的瞬间突然来了精神,拔腿向我所在的方向跑去,那速度比曹贯强都快了许多。 |
第38章 下 我们三人向洞穴深处跑去,那怪物追到距离潭水不远处的地方忽然停下了,接着晃动着身躯又回到了潭水中。刚才混乱中我们没有仔细观察,此时才发现怪物每移动一步,身上就会发出一阵铃铛的声音,这些声音嘈杂,听起来像是许多铃铛同时晃动发出的。 我们眼看着怪物又回到了水中,曹贯强道:“好险,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生长在这地窖中。” 面对这些怪异场景,我突然想到了几年前跟随村里的同龄人去南方打工时见到的一件事情。那年在工地不远的地方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凶杀案,那起案件之所以被揭发,是由于凶手一时疏忽,让一名受害人逃跑了。这名受害人逃跑后直接报了警,警察连夜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并根据嫌疑人的描述,在他家中后院挖出了一个地窖。 警察在地窖中发现了9具尸骨和一只浑身碧绿的乌龟,经过鉴定9具尸骨都是成年女性,其中大部分是失踪的站街女,由于当地治安混乱,站街女又是从事的三流职业,所以她们失踪后并没有引起警方太大的注意。警方经过检查和审讯得知,这些站街女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们都被活活绑在柱子上被乌龟一点点吞食。 这件事情中最让人恐怖是那只乌龟,这只龟身上没有龟壳,身上“长”了49个铜铃,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穿在了身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直作响。据嫌疑人供述,他用活人饲养乌龟是为了练就一种蛊术,名字叫做:“龟蛊”,但“龟蛊”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及它的作用是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见过关于它的描述。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说出“龟蛊”两个字,曹贯强道:“‘龟蛊’是什么?”我说道:“‘龟蛊’是一种极其邪恶的蛊术,据说是蛊中之王,‘龟蛊’顾名思义就是需要以一只乌龟为载体,用49个成年女子为食,待将这些女子吞食完毕后,再将乌龟炼制即可,但具体是如何炼制方法以及蛊术功效就不得而知。” 胡大牛道:“这么说刚才那怪物就是一只乌龟?” 我点点头道:“我也是听见那只怪物身上传出的铃铛声响才有此判断,不过应该差不了,这种东西喜阴,又生长在蛊术之地,想你妹夫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才饲养这东西。” 我这些话估计说到了胡大牛的痛处,他此来是为了探亲,却不想遭此变故,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和曹贯强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哪知道此时远处潭水中又是一阵铃声大作,紧接着一阵水响,那只怪物从水中跃了出来,这次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我和曹贯强看得明白,这就是一只无壳乌龟,这只龟身上暗红,身材狭长,若不仔细看就跟一只鳄鱼一般。 乌龟出水后径直奔着我们三人跑了过来,我发声喊,拉着他们两个向里跑去,待跑到尽头的时候发现是一条死胡同,而此时身后的那只乌龟见我们停下,也发出了一阵嘶吼,那样子似乎在庆祝自己又得到了三块肥肉。 |
第39章 上 我和曹贯强迅速转身摆开战斗状,虽说明知不敌,但好歹临死前也要搏上一搏。胡大牛则扶着墙壁不住叫喊,把满天菩萨全请了个遍。 乌龟呆立片刻,脚下发劲冲了过来,待它来到身前时,我向侧一个转身,乌龟的一冲落空了,它巨大的身躯加上歇斯底里的冲速,在惯性的作用下直直的撞到了墙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乌龟的头嵌了进去。 乌龟裸露在外面的四肢开始拼命的划拉,但这东西情急之下似乎乱了方寸,它划拉的方向不是向外反而向里。 我和曹贯强见状正琢磨着如何趁此机会对付它,哪知乌龟突然发出一阵嘶吼,这阵吼声不同刚才的声音,像是它的头部遭到了攻击。 乌龟拼命的摆动四肢,随着一阵皮肤撕扯的声音,它将自己的头颅硬生生的从墙壁中拔了出来。乌龟向外移动了几下停了下来,嘴里哼哼着,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隐隐看到乌龟的头颅少了一块,头上不断地冒着血,从残血的部位中引出来了一根银色丝线,丝线的另外一端卡在了墙洞里面,想是这根线牵制住了它,使得它不敢再继续向外移动。 曹贯强道:“这根线会不会是拴系铃铛的引线?”胡大牛道:“管它是不是,先看看再说。”说着话他来到乌龟身后,一把抓住乌龟尾部的一个铃铛,铆足了劲向后拉扯。 一阵叮铃声响起,一根一模一样的丝线被胡大牛拉了出来。乌龟仰起头叫了一声,想要攻击胡大牛,但由于头部受到限制,终究没有做出大的动作。 胡大牛不顾乌龟死活拉着线使劲向后拽,细心的曹贯强此时发现,乌 部的那根丝线似乎也在被人向里拉扯,随着那根丝线的拽动乌龟开始不断地向里移动身体。 曹贯强拉住胡大牛的胳膊,冲他做了个禁止的手势,我们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乌龟的举动。 破开的墙壁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夹杂着铃铛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洞穴中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在乌龟的头颅到洞口的时候突然从里边伸出来一只手,这只手抓住乌 顶的那只铃铛猛地拽了下来。 这只铃铛没有丝线与乌龟相连,它拽下来后乌龟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一动不动。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对眼前的场景骇然至极,实不知那只突然出现的手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又要拿走乌 上的铃铛。 胡大牛扶着曹贯强,结巴道:“那是...是什么东西?” 曹贯强没有说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凑近洞口向里看去,却隐隐发现里面有光亮传来。 |
第39章 下 我突然想到刚才在水潭边时听到的脚步声,它会不会和刚才的手有关联,我把疑惑告诉曹贯强二人,二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道:“我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左右是无法出去,倒不如从这里钻进去看看里边是什么情况,也许会有转机。” 曹贯强点头称是,当下我们三人从破洞中鱼贯而入,破洞不大,刚好能容下身体,唯有胡大牛钻出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把胳膊划伤了,其余倒无大碍。 破洞里边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是山石林壁,上面爬满了青苔,举目仰望才发现这是一处绝壁,崖壁高不可及,上方的天空形成了一道白线。 通道向前逐渐开阔,此处虽然深处地底,但依然烟雾缭绕,我们摸着黑向前走去,胡大牛在最后,嘴里哼哼唧唧不停,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胡大牛,走了片刻后曹贯强在身后捅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去,曹贯强冲我做个手势,示意我注意下胡大牛。 我站定了脚步仔细听胡大牛的话,发现像是在念经一般,忍不住喊道:“大牛,你说什么呢?” 哪知道胡大牛混似没有听见,继续哼哼唧唧,我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接着又喊道:“胡大牛,你干嘛呢!” 此时胡大牛仿佛若有所闻,他抬起头冲着我们嘿嘿一笑,撒腿向后跑去。 我和曹贯强来不及思索,紧跟着追了过去。胡大牛身躯强壮,但短跑却快不了,没几步就被我们追上按在了地下。 曹贯强拍了拍胡大牛的脸,道:“大牛,你怎么了?” 胡大牛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看着我和曹贯强,道:“曹老哥,怎么了?” 我看胡大牛恢复了正常,便松开了他,将刚才的情况跟他讲述了一遍,最后问他有没有趁着我们不注意接触什么东西。 胡大牛挠挠头,思索片刻没想到做了什么,曹贯强道:“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先找到出路再说。” 这次的路上我们让胡大牛走在中间,时刻留意他的举动,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在转过一个弯道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带,透过重重烟雾,前方隐隐有火光跳动。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那跳动的火光便是门口两侧烛台上的烛光,单看这门口景象便不难猜出这里至少已经上百年之久,但这两只巨大的蜡烛依然燃烧不尽。 我们对眼前的景象惊诧不已,我靠前几步仔细查看殿门上的牌匾,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伏牛将军墓。这块牌匾裸露在外不知多少岁月,上面的字体依旧没有腐蚀的痕迹,可见修筑这座宫殿的能工巧匠绝非等闲之辈。 我和曹贯强见着字体虽有些意外,但终究在情理之中,唯有胡大牛却一跤跌倒在了地上。 |
第40章 上 关于伏牛墓的来历,我们在来时的火车上听胡大牛讲过,只是没有想到机缘巧合在这里撞见了它。胡大牛更是心中一惊,脚下发软跌倒在地上。 我仔细观察着墓室门口的景象,发现我们来时的通道以及身处的开阔地带不像是人工开凿的,多半是由于山体运动形成的天然缝隙,这些从常理上也说的过去,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坟墓修建在露天的地方。 那两根蜡烛燃烧日久,却不见有蜡泪流出,实不知是用何材质做成,与传说中的长明灯倒有几分相似。 我推了推墓室大门,感觉墓门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曹贯强眼神比较犀利,在昏暗中发现门不远处的墙角下有些奇怪。他走过去,伏下身子,道:“这里有个通道。” 我和胡大牛来到旁边,见墙角下有个直径不到一米的拱形洞口,洞口处堆满了杂草,不仔细观察确实不易发现。 曹贯强将杂草拨开,朝里观望,不见有何异状,道:“这处洞穴像是被人为开凿的,也可能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单看这些虚掩的杂草不难推断对方可能是个比较棘手的东西。” 胡大牛凑到洞口慢慢将脑袋探了进去,边说道:“我看看里边是啥情况......” 胡大牛一言甫毕,“嗷”的一嗓子退了出来,由于太过慌忙,脑袋撞到了洞口的墙壁上,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疼痛,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我和曹贯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询问看到了什么。胡大牛指着洞口,结结巴巴道:“有...有人,穿红裙子的女人。” 我探低身子在洞口观看,不见有什么动静,又向里爬了爬,将脑袋伸到里边,看到在室内墙角处也点着几根蜡烛,这些蜡烛挂在墙上,应该跟门口的是同一种材质做成。大殿正中央放了些木制桌椅,上面铺了层描龙画凤的毯子,跟唱戏的台子差不多。 室内阴森异常,笼罩着一层诡秘感,我退出身来,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兴许你刚才看花眼了。”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打鼓,毕竟这是一处死人坟墓,说没有阴影那是假的。 三人经过商议,决定进去看看究竟,也许能找到通道从墓室穿过去,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我率先爬到洞里,胡大牛拽着我的胳膊,指着左侧的那个角落,道:“晖哥,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有些古怪。” 胡大牛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发颤,看来被吓得不轻,我说道:“大老爷们怕什么,我去看看。” 在墙角处有一个两人合围的柱子,由于粗大,在烛光的映射下投出了一片阴影,我隐隐看到在那片阴影下似乎坐着一个人。 我将挂在墙上的蜡烛取下来,慢慢靠近石柱,转过去后赫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具身着红裙子的死尸。 |
第40章 下 死尸已经高度腐烂,几乎已成白骨状,额头上的头发多数发白,覆盖在脸上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感。 胡大牛看到白骨,惊道:“就是它...就是这个裙子。” 我仔细打量着白骨,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曹贯强道:“尸体已经腐烂成这样,却闻不到什么异味,还有它的裙子似乎也没有破损的迹象......” 曹贯强的话提醒了我,我弯下腰去观察尸体的衣物,突然发现在它的手掌里攥着一个铃铛,这个铃铛正是刚才从那只乌龟身上被一只手夺取而去的那只。 我将蜡烛取下交给曹贯强,接着用烛台将铃铛挑出,在翻动的过程中,发现在尸体手下放着半截羊皮卷纸,纸上隐隐有字体露出。 我顺势将羊皮卷挑出来,凑到烛光下才看清这是一张血书,卷纸上的字体已经斑驳,仔细辨认下还是能识别出大部分来。 曹贯强接过羊皮卷读道:“余胡氏远嫁至此,原欲与夫在此世外之地共享天伦,安度余生,奈何天公不作美。初时,此地民风淳朴,邻里友善。三年前,不知缘何兴起’植蛊’之风,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家夫受其蛊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余多次教诲,夫仍执意孤行。时日愈久,邻里风气大变,路人信蛊不惜残害妻女,更有甚者大兴强抢诱骗之风。余尝报官,奈何此地村民手眼通天,官商皆为一家。此事之后,余被家夫强行监管,终日苦不堪言。余不堪忍受,欲逃离此地,遂家书余兄大牛,盼兄来救余于水火之中。然家兄未到,夫起贪念,欲以余之躯试蛊,余从地窖逃得此地,不想误入危境,终被邪祟所害,临死之际,留书于此,心有不甘......” 曹贯强尚未读完,胡大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此具尸体不是旁人,正是胡大牛的妹妹胡灵灵,众人万难想到胡大牛的妹妹竟被残害于此。 待胡大牛痛哭一阵,曹贯强将他扶了起来,道:“胡兄弟切莫伤心过度,这件事被我们撞上了也算老天有眼,要不然你妹妹含冤九泉,世上再也无人能与其平反。现在想来,这只铃铛也是你妹妹为了救我们而取走的,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离开此地,然后收集证据,将这个作恶多端的村庄一并铲除,为你妹妹报仇。” 我突然想到来时的路上被追赶的那个女人,还有我在村口小解时见到的那个女人,现在结合胡灵灵的血书来看,应该就是被这里的村民绑架拐卖进来的,怪不得这个村里的人行事都神神秘秘,原来暗地里在做这些勾当。 胡大牛将地上的铃铛捡起来,道:“这是妹妹为了救我们留下的,倘若妹子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出去,我定报仇雪恨!” 曹贯强道:“血书上说胡家妹子在此地被邪祟所害,这个邪祟指的是什么,而且从大牛收到书信至今时间也不算太久,为何尸体竟腐烂得皮肉都不见了,难不成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便在此时,大殿深处突然传来了两声女子的笑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不绝,我和曹贯强同时脱口而出:“是谁?”大殿四角的烛台同时灭了。 |
第41 章 上 大殿深处的脚步声消失了几分钟后再次响了起来,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向我们靠拢而来。我手持烛台,尖头向外,将其作为一件兵器,一旦有异物来袭便可发力戳刺。 但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大殿深处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灯光隔着一层红纱,看样子像是放在一个灯笼里面,随着脚步的移近,我们的逐渐看清了走过来的“人”。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两旁飘着长发,脸部以下皆隐藏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漂浮在空中的头颅一般。 饶是我一向胆大,也被眼前的场景吓的有些发颤,胡大牛更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情急之下,曹贯强也顾不得冒犯胡灵灵的尸骨,操起她的头颅朝着对面扔了过去。这一下扔的恰到好处,两颗头颅在空中相撞,“彭”的一声响,两颗头颅同时落地,对面的灯笼也掉在了地上,在火光下,一个身影跳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此时的大殿中就剩下我们手里的一盏灯还亮着,四周一片漆黑,曹贯强将蜡烛放在我们中间,以防不测。 胡大牛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曹贯强道:“在这地方能是什么东西。” 胡大牛闻言,恐惧之心愈盛,我见状不妙,道:“敌人的目的就是吓唬我们,如果我们疑神疑鬼反而误了事,也许最终害死你妹妹的就是刚才的东西。” 我提及胡灵灵的死因果然激起了胡大牛的斗志,我接着道:“我们先点燃几支蜡烛再做打算。” 曹贯强紧跟着我来到墙边,我朝墙上看去,发现原来挂在上面的烛台竟然不见了。我回过身去,突然看见在胡大牛背后凭空出现一双毛绒绒的手,这双手拿着一个圆形绳套正要往他脖子上套去。 我大喊一声:“大牛爬下!” 胡大牛不知发生何故,反应终究慢了一步,被绳圈套个正着。 紧接着那双手向下一收,绳套死死的套在了胡大牛脖子上,我紧跑两步伸手抓住绳结,以防止绳子被对方拉扯。哪知道此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彭通”的响声,手中的绳套倏地一下提了上去。 我一个没抓紧从空中摔了下来,胡大牛肥大的身躯被悬挂在了空中。 曹贯强旁观者清,手指着发出声响的位置,喊道:“去墙角!” 我手持烛台钢针向那片黑暗中跑去,曹贯强由于拿着蜡烛,行动慢了些。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绳套的另一端拴在了一块大铁坨上,绳子倾斜向上,应该是从梁上绕了过来,这块铁坨目测有三四百斤重,怪不得胡大牛被一下子提了上去。 我急切间想解开绳索,哪知道绳端被打了七八个死结,如果等我解开,胡大牛估计就凉了。 |
第41章 下 曹贯强道:“用火烧!”他把烛火放置在绳子下方,时间不大绳子从中断裂,胡大牛“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赶紧过去查看情况,见胡大牛双眼紧闭,鼻息尚存,过了好大一会才醒转过来。 胡大牛从身子底下拿出一个东西,道:“他奶奶的什么东西扎死我了。”我看到是一个没有蜡烛的烛台,不禁心下骇然:这烛台定是刚才混乱中被放置在胡大牛下方的,目的就是在他落地的时候戳到他身上,若戳到要害能直接置人于死地。 胡大牛道:“我看八成是这墓室主人不愿意让我们在这呆了,想赶我们出去,我们也都识点相,赶紧退出去,走为上策。” 面对这些场景,我心中也有退缩之意,毕竟才刚入第一层大门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还险些有人丧命,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言念及此,我说道:“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商量下对策再做打算......”但话未说完,身后又是“彭彤”一声巨响,一块上百公斤重的铁坨落了下来,我们向声响处看去,铁坨将来时的洞口堵了个结结实实。我们三人过去一齐搬弄,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铁坨纹丝未动。 曹贯强不禁怒火中烧,骂道:“看来这畜生就没想着我们能活着出去,今天要不拼个鱼死网破,都得完蛋。” 胡大牛的犟脾气也被激了起来,开始一通臭骂,待他们发泄完,我说道:“先别闹情绪了,我们都冷静分析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贯强坐在地上,摸了摸口袋,我知道他又想抽烟了,道:“我们休息片刻,一会去后殿,这洞堵住了也好,反正我们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从胡灵灵的血书上来看,我们在进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被针对上了,能挨到现在不死已经是奇迹。” 曹贯强抽完一支烟,道:“走,进后殿!” 曹贯强将刚才那把烛台拿在手里,一手持着蜡烛跟在我后边,胡大牛在最后,三人呈一字排开慢慢向后墙走去。在后墙的正中央有一道木制的拱门,拱门上同样雕龙刻凤,这道门半掩着,伸手一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进来后才发现我们都想错了,这里根本不是后殿,这间房子及其狭长,宽度大约有四米,高六七米,形状下方上圆,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一条通道,在四周的墙壁上同样绘制有彩色图案,这些图案千奇百怪,有人物画,也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描写,我仰头看了下房顶,由于光线的原因上面有些看不太清,但模模糊糊能猜测应该也是一些图形。 我们三人小心向里挪动着脚步,忽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扫到了头顶上,抬头看去,发现上方飘荡着一条红裙子,而在裙子上面耷拉着一个脑袋。我心中一惊,突然想到这个脑袋不是别人,正是胡灵灵。 |
第42章 上 怪异场景接二连三出现,我们三人十分确信胡灵灵的尸首在外边的大殿上,即使是有人拿到通道里也不可能先于我们,出现在前面的道路上,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 曹贯强道:“我看这邪祟之物的手段不外乎恐吓和突然袭击,先用怪异之事扰乱心神,然后趁机突袭,。”胡大牛大声附和称是,但从他的言语中能觉察到内心的 恐惧。 我们绕开裙子继续向里走去,走了有十分钟左右,前方已然是黑茫茫一片不见尽头,曹贯强拉住我 ,道:“不对,这里的通道怎么这么长,是不是我们进错了地方。” 我站定脚步,仔细想了下我们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有发现其他暗门,难道这是一处陷阱,引诱我们进入此地,而真正的门却设置在隐蔽的地方。 我说道:“我们刚才确实有点倏忽,在进来之前应该仔细勘察一遍,确认没有其他入口了再行定夺。” 曹贯强道:“先退回去再说。” 言毕,三人转身欲往外走,不料刚走几步胡大牛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前方道:“裙子,那条裙子!” 我抬头看去,果然发现刚才的红裙子飘荡在上方不远的地方。按照常理计算,我们离开那条裙子已经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此刻它却出现在了我们身后,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曹贯强道:“这货既然能无声无息把裙子放在上方,就应该也能让裙子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不必大惊小怪,我们继续向外走就可以,其他不必理会。” 三人继续埋头赶路,可这次更加邪门的事情出现了,我们急匆匆向外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仍然没有找到出口。 胡大牛急道:“这通道难不成有脚不成,怎么一直走不到头了。” 我说道:“别走了,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照这样子我们就是累死也走不出去。” 我说道:“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如果晚上赶夜路,尤其是在阴气重的地方就容易遇见这种情况,这在民间传说中被称之为‘鬼打墙’。” 曹贯强道:“鬼打墙的传说由来已久,不外乎两种,一是迷惑当事人的心神,使他原地转圈,但当事人却以为自己是在走直道;还有一种是巧设路障,也就是将道路设置成迷宫样式,使人在其中迷失方向。” 胡大牛道:“曹老哥,依你看我们是属于哪种?” 曹贯强接着道:“迷失心神之法多用于单人,一般一个人的时候容易心神不宁,进而被外界物质所迷惑,而且人一旦迷失自我就会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如果没有第二者介入将其唤醒,当事人很难清醒过来,现在我们三人皆头脑清醒,所以应该是这里的通道有古怪。” |
第42章 鬼打墙—镜像迷宫 下 我说道:“既如此,我们就仔细检查下通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曹贯强点头称是,当下,我们分成两组,曹胡二人走左侧,我走右侧,我们摸着通道仔细向前走去。 刚才行路的时候我们由于急着赶路,并没有注意通道的情况,现在仔细勘察起来才发现两侧的通道竟然光滑无比,上面的花纹图案就好似天生长在其中一般,丝毫摸不出纹理路线的凹凸起伏。虽说身处险境,我不禁出口赞叹这些雕刻的手法之精。 如此勘察数百步之遥,这些墙面之间竟然没有一处缝隙,整个墙面浑似一体,再向前走我们发现那条红裙子又出现在了上方。 曹贯强道:“不知那邪祟之物是如何将裙子带进来的,它既然能进来,肯定就会有出去的暗道。” 我走到裙子下方,却意外发现上面的头颅不见了,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伸手去抓裙子竟然摸了个空。 曹贯强见状,举起蜡烛,仔细观看,丝毫看不出异状,他伸手抓去,果然发现裙子所在之地空空如也,但是那条裙子确是实实在在的呈现在我们眼前。 曹贯强若有所思,道:“大牛,借你肩背一用,我上去一探究竟。” 胡大牛面向墙壁,托起曹贯强,曹一手扶墙,一手持蜡,将烛火举过头顶,突然曹贯强面露惊惧之色,他将蜡烛左右摇晃了几下,随即脸色转喜,道:“原来如此!” 我不解曹贯强何意,问道:“发现了什么?” 曹示意胡大牛将其放下,道:“这里本身就是一处镜像,刚才我们检查四周墙壁,发现其光滑无比,也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我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里面也是由于镜像迷惑所致?” 曹贯强道:“目前看来是这样,具体我们的猜测正确与否,只有试过才知道,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条裙子扫到了你的身上,所以它应该是真的,现在我们就去找到它。” 这次我们有了目标,再行走起来就快了许多,不多时就找到了那条裙子的真实所在,曹贯强道:“出口应该就在这里。”他再次踩着胡大牛肩背爬到高处伸手去摸,经过几番拍打,发现一处墙壁中传来空洞洞的声音,曹使劲推了几下,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块凹陷,看来就是出去的洞口了。 曹贯强将蜡烛交给我,他扒着洞口,脚下用力爬了进去,进去后曹回过身来,道:“先将大牛托上来。” 我依言托起胡大牛,将他递到洞口,哪知道胡大牛虽然力气大,但对于登高趴低不太擅长,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送到洞口中去,接着曹贯强将腰带解开垂下,我拉着腰带也攀爬了上去。 在狭窄的通道中我们三人挤在一团,我询问曹贯强他是怎么猜到机关奥秘,曹贯强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原来曹借助胡大牛的肩膀到上方后,突然看到在不远处也有一个自己在跟他对视,这在诡异的迷宫中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想到这应该是一面镜像,于是他不断的摆动蜡烛,发现 对象的蜡烛也在跟随自己摇摆,这才大胆猜测这条通道就是由镜像摆设而成,只是如果不攀爬到上方绝难发现其中奥秘。而关于裙子被摆放的位置,自然可以想到邪祟之物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肯定会就近摆放,否则就会增大被发现的概率,它最初摆放裙子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制造恐慌,哪知道如意算盘打错,如果不是裙摆,我们想找到出口位置可就千难万难。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我们进来时候的入口哪里去了? 关于这件事我们三人始终猜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后来见到张纯真,张给了一种解释,那就是进来的那扇门背面也是一面同材质的‘镜子’,我们在那种环境下发现了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但这样的解释我却始终不敢苟同。 |
第43章 上 镜像迷宫的巧妙之处在于利用上方的墙壁做掩映,下方的人根本不会察觉,这让我们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我们在通道中休息片刻陆续爬了出来,在爬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在通道边有一个盗洞,我们仔细打量了下盗洞,发现内壁上有被开凿的痕迹,这些痕迹像是什么动物的利爪留下的,曹贯强道:“这应该就是那邪祟之物打的盗洞,这里应该能通往前殿,想那裙子应该是从这里被拿过来的,可惜洞穴太小,否则我们也可以进去看看是否如我们猜测这般。” 胡大牛见我们在洞口处磨叽,道:“曹老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出了洞穴,眼前是一个小型墓室,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我们早已迷失了方向,只能凭墓室的布局猜测方位,胡大牛道:“按理说墓室都是盛放棺椁的地方,怎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个棺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呢?” 我说道:“大凡王公贵族的墓室都修建的极其豪大,其中多数房间都是用来存放墓主人的一些生活用品,没有棺椁也不足为奇。” 我沿着墙壁走动,来到一个小窗户边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了流水的声音,我伸手欲将窗纸戳破,哪知道我刚戳一个小洞,整面窗户瞬间化成了一堆齑粉,看来这里的一些木制结构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经被风化,在表面看来仅仅是徒具其形,若稍遇外力就会分崩离析。 从窗户望过去,对面是一个极大的殿堂,殿堂四处燃着数盏长明灯,我数了下共有五盏,在最左侧的角落中同时摆放了两盏,不知其中有何玄机。殿堂右侧有一处假山,假山上流下一道瀑布,刚才的水声就是这条瀑布发出,只是不知为何历经几百年,瀑布依然有水流出。 在瀑布里面似乎有一个洞穴,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而在大殿正中央有一处陷进去的深坑,坑中陈列着五具棺椁,中间的棺椁体积最大,向两侧依次减小。 我正在这里看的入神,曹贯强突然来到我身前,冲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指了指另外一侧,我跟随他走过去,看到在墙壁上有一个圆形孔,我透过圆孔看到里面有一堆白骨,有些白骨被绑在柱子上,好像是因为承受某种刑罚而死的模样。 曹贯强道:“这间房子是处决犯人的,而这条通道......”曹指着我正在观看的小圆孔,接着道:“位置偏下,犯人的血应该是从这里流出来,从这些推断,我们身处的房间应该是一间血池。” 我们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胡大牛动向,我回过身去发现这间房子中就剩下了我们两人,而胡大牛已经不知踪影。 |
第43章 下 我心道不好,别是胡大牛的毛病又犯了,急忙到小窗户边向外观看,发现胡大牛正跪在大殿中的棺椁前不住的扣头,让人吃惊的是他扣头的力度非常之大,我估摸着再扣下去非碰死在这不可。 我和曹贯强急忙从窗户中跳出去,到胡大牛身边时见到胡的额头已经碰掉了一大块,鲜血流了一脸,模样甚是可怖。我和曹贯强将胡大牛按到地上,强制终止他的动作,不住的呼喊他的名字,片刻之后胡大牛的眼神由混沌状恢复正常。 胡大牛的疯癫在第一次接触过那只乌龟后发病过,我和曹贯强怀疑是因为中了“龟蛊”之毒所致,但急切间我们也拿不出解决办法,只能挨得一刻是一刻。 但这次他不住的朝着这具棺椁扣头却是奇怪至极,我来到中央最大的那具棺椁旁边仔细观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在棺材顶盖的正中央有几个大字,写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这几个字刻画的入木三分,而且形状诡异,隐隐带有一种王权霸气之意,让人看了不禁胆寒。 曹贯强道:“这几个字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出现,传说北京颐和园的佛香阁之下也压着一座墓,而那座墓主人的室门外边也刻着这八个大字,相传是当年乾隆皇帝命人挖掘出来的,而修建佛香阁也是为了震慑下面的墓主人。” 我说道:“伏牛将军应该在乾隆之后,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曾经获取到了那座墓室中的秘密,因而也仿照其形式建造了自己的陵寝。” 胡大牛道:“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盗墓,还是抓紧找路出去吧。” 我和曹贯强也有此意,当下我们三人分头去找出口,哪知道正查找的时候在存放棺椁的位置突然发出了一阵摩擦的声响,曹贯强和胡大牛也听到了声音,我们同时朝着棺椁看去,发现正中央的棺材盖正在缓慢的移动,而那些摩擦的声响就是棺材盖移动中发出的声音。 我所在的位置偏向后方,在曹贯强他们的正对面,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在棺材盖上出现了一双手,而这双手正在推动着棺材盖向下滑动。 看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暗道大事不好,这只邪祟又要作妖。 急切间我将手中的烛台掷了过去,烛台上的钢针正好扎在一只手上,紧接着棺椁旁响起一阵惨烈的猫叫声。 我们三人顾不得棺椁旁边是何种妖物,纷纷向中央跑去,以图阻止棺椁被打开,但我们几人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在我们跑到棺椁附近的时候,“彭彤”一声响,棺材盖掉了下来。 而此时我们也看清楚了那双手为何物:一只浑身乌黑的狸猫的前爪。这只狸猫除了手是白色的外,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在光线微弱的墓室中,若不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身体,似乎它的毛发能吞噬传来的光线一般。仔细观看之下,它的那双爪其实也并不具备人形,只是双爪甚大,活动灵活,咋看起来跟人手无异。除此之外双爪肉指间的甲刃活似鹰钩,极其锋利。 |
第44章 直到此时我们才发现一路上处处跟我们作对的竟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狸猫,这只狸猫虽具灵性,但由于常年生长在阴祟之地,内心极其邪恶。从眼前的情况看来,这只畜生应该也知晓棺椁中尸首的厉害之处,因此才将棺材盖推掉。 棺椁之中躺着一具高大的尸体,尸体身穿绫罗,左侧放着一幅盔甲,右侧是一把战刀,这把刀形状与关公的青龙偃月刀类似,刀刃锃明发亮,露出一股寒气。 狸猫突然跳进棺椁,伸出舌头朝着尸首脸上舔了过去,我们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再看那尸首的脸皮竟然被狸猫舔下来一大块,漏出一片白骨。 不知是由于狸猫舔舐所至,还是因为尸骨裸露在空气中风化的原因,尸体的肤色开始急剧 的发生变化,紧接着一阵“咯咯”的响声从尸体身上发了出来,狸猫嗖的一下跳出,逃了出去。 我们三人看着尸体,想到棺椁上的八字标语,后背一阵发凉,实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曹贯强大喊一声:“快跑!”指着刚才狸猫逃窜的方向,拼命的向那里跑去,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洞口,洞口狭小仅能容下那只狸猫的身体,我们几人无法从中穿过。 便在此时,一阵异常响动传来,那具尸体竟然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们。 胡大牛大喊一声:“我滴妈呀,诈尸啦!”说着话抱头鼠窜开始乱跑。 曹贯强道:“不对,等等!”但他的话对胡大牛没有起到作用,胡此时已经开始绕着大殿狂奔。 我深知曹贯强心细,定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我们就此站在原地,但过了一会那具尸体依然没有动静,我和曹贯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胡大牛道:“两位老哥,别过去,那是诈尸!” 眼前的景象确实像传说中的诈尸,但毕竟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真实情况,若不过去终无法下定论。我们来到尸体旁边,发现尸体下方有一个机括,想是尸体由于机括触动被强制弹了起来,看来是墓主人下葬前就安排好的手段,但这个机括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弹出尸体,其他的作用是什么,我们无从知晓。 便在此时我突然觉得大殿中有些不对,遍观四周,发现瀑布的流水声消失了,整个大殿静悄悄的,除了胡大牛的声音,没有一丝活动的气息,这种氛围静的可怕,往往是巨大的危险来临前的征兆。 我抬头看着瀑布后的假山,总感觉那里有些异常,果然随着一声巨响,假山上的洞口中流出一股银色的液体。曹贯强见状大惊失色,道:“水银!”但见那道水银如同白练喷涌而出,很快便将假山下面的水池溢满。 胡大牛站到假山上冲着我们喊道:“快过来,这里有出口!” 胡大牛一言甫毕,棺椁中的尸体突然蹦了起来,尸体落地后没有停留,双臂前屈朝着我们跳了过来。 这一幕惊得我脚下发软,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传说中的诈尸。曹贯强喊道:“分头走!” 我们俩分开朝着假山的方向跑去。 哪知道那位“伏牛将军”抛下我径直朝着曹贯强追了过去,此时我刚刚跑到棺椁一端,见到棺椁中的那把刀便伸手去捞,却不曾想这把刀分量实在太重,一个不留神险些一跟头栽到棺材里。 此时胡大牛也跑了下来,我们两人合力将大刀从棺椁中抬起。胡大牛喊道:“给我!”我将刀举到他肩膀上,胡大牛扛着刀大喊着朝“伏牛将军”冲了过去。 我在胡身后扶着刀刃帮他助力,到达“伏牛将军”身后时,胡大牛用力向下按动刀把,“青龙偃月刀”以他的肩膀为轴一个翻转砍到了“伏牛将军”的身上。 只听得一声撕裂的响声,“伏牛将军”的一条臂膀被硬生生砍了下来,大刀余势不衰,“当”的一声巨响,整个刀刃陷到了地板中。我和胡大牛急切想拔出来,哪知道陷入太深,一时间刀刃竟卡到了里边。 “伏牛将军”转过身来,朝着我们蹦了过来,胡大牛情急之下力气陡增,一把将刀拔出,但他整个人也由于惯性摔倒在地。我跑过去想把刀拾起,但力气终究不够,眼看着胡大牛就有生命危险。 曹贯强见状从身后跳到了“伏牛将军”背上,他手持烛台在尸体头上乱扎乱打,“伏牛将军”感觉到身后有活人气息,开始来回跳转,但始终寻找不到曹贯强的位置。 胡大牛趁机爬起将刀抗到背上,只待瞅准时机便砍将过去。 我喊道:“老曹,下来!” 便在此时“伏牛将军”一个后躺,将曹贯强死死压在了身下。这具尸体人高马大,曹贯强连摔带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我上去拽出曹贯强,冲胡大牛喊道:“就是现在!” 胡大牛一个俯冲,挥刀砍了下去,这一刀直接砍到了“伏牛将军”腿上,将它的右腿卸了下来。 “伏牛将军”再想站起来已属万难,但此时我们也发现大殿中的水银已经快铺满了。 |
第45章 我们三人急忙忙向假山跑去,刚刚登上山顶,喷涌水银的洞口就突然扩大。水银喷涌已似潮水,我们深知水银挥发也有剧毒,当下不敢怠慢,爬了上去。 原来这座假山实是一处山体,只是在里边只看不到全貌,误以为是一处假山。我们爬出的洞口是一个活动的机括,平时洞口封闭,当棺椁中的机括被触发后洞口就会打开,以用来排放大殿中的气体,否则水银倾泻气体压缩有可能造成大殿崩塌。 三人从洞内爬出,发现外面已是一片大明,刺眼的阳光晃得我们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外界的情况。 环顾四周,发现我们身处之地在半山腰,四周无路可走,极目远望发现在山顶上有一架浮桥,通过这座浮桥可以到达另外一座山上。 曹贯强抓过垂下来的藤条,道:“看来我们只有顺着藤条上去了。” 胡大牛闻听此言眼睛都直了,道:“我说老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我怎么可能上的去,还是找别的出路吧。” 我笑着说道:“不急,待我们上去了,你把藤条系在腰间,我们拉你上去。” 胡大牛道:“行,你们上吧,等你们好消息。” 此时山体忽然传来一阵抖动,曹贯强道:“不好,应该是水银倾泻掏空了山体,导致这座山要倒塌,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胡大牛面露惊恐之色,急忙将一根藤条栓在腰间,道:“我也跟着一起爬,最不济我掉下来还在这等你们。” 话不多说,我们三人开始向上攀登,山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我仰头看去是一群猴子在路过,看来这些猴子也察觉出了山体异样准备大举迁移。 在这群猴子中有一只体型巨大的老猿,老猿在队伍前不断发号施令,看来是他们的首领,在经过我们身边时看了我们几眼,便带领群猴离开了。 眼看着我和曹贯强就要爬到山顶上了,突然从上方落下一块石头,我脑袋一歪石头擦着胳膊掉了下去,再向上看时不由得背脊发凉,站在我们上方的不是别物,正是那只狸猫。 但见狸猫对着我们张牙舞爪,眼睛中流露出一股恶毒的神色,不断的搬起山石砸向我们。我和曹贯强破口大骂,狸猫见投石不成便用指间的甲刃切割藤条。 我心中暗道:“完了,这下真栽到这了,藤条一断,我们非摔死不可。” 正当我心中着急时,一个藤条挽成的绳圈从空中落下,绳圈不偏不倚正好套到狸猫的脖子上,接着绳圈收紧,将狸猫吊到了一棵树上。 我们定睛看去原来是刚才路过的那只老猿,想来定是这只狸猫平日里没少干坏事,与群猴子结下了恩怨,没想到这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猴群逮了个正着。 眼看着狸猫被吊在空中胡乱折腾,时间不大便一动不动了,也是它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该当有此一报。 我们三人顺利登上山顶,跟着猴群来到了山间架桥。 此时猴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紧接着山体一阵剧烈的抖动,山的一侧轰然倒塌,向下滑去。剩下的山体中漏出来了一座精光闪闪的宫殿,殿中的水银跟随着山石流了下去,在山脚下升腾起阵阵黄色的烟雾。 不多时,黄色烟雾中跑出来一群飞虫野兽,这群野兽不辩方向一味乱跑,像是变得疯了一般。 我们三人不敢逗留,急急忙忙找了个下山的道路离开了。 在路上,胡大牛道:“两位老哥,我们能侥幸逃脱实在是上天有眼,我妹妹死的凄惨,若两位老哥愿意帮助,我们就下山去揭发这个村子中的罪恶,将他们一并告官。” 我和曹贯强安慰道:“大牛兄弟,我们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况且这个村庄干尽非法歹毒之事,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就要替天行道,但是我们不能直接去报官,难道你忘了吗,你妹妹的血书中曾说道这里官民一家,如果我们贸然去报官 ,岂非自投罗网?” 胡大牛道:“依你们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我说道:“回军区,我们一起去这里最近的部队找闫司令,同时老曹想法联系我们的部队,尽量征求得上级的支援,这次若放过了这群害群之马,以后再想消灭他们可就没机会 了。” 三人商议已定,当下尽找人少的小道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我和曹贯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事件竟然直接导致了92年轰动一时的“僵尸村食人”事件的发生,而我们也成为了那次事件的见证人之一,那次事件发生后不久,就有大批军队被派发了过去,我和曹贯强也参与了最后清扫的工作,这些事情在当时因为没有查到导致村民异常的原因,最终被作为机密档案留存了下来,直到7年后,才得以对外公布。 |
第46章 僵尸村食人事件始末 上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破旧的窗户偶尔被风吹动,发出阵阵呼哨声,值班的民警小赵靠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小赵打开门看到张队正一脸怒容的在外面站着。 “张队,您来了,里边请......” “你他娘的值班也锁门,明天干脆卷铺盖滚回家去!” 小赵一脸赔笑:“张队我下次不敢了。” “刚才上面来话,说苗霖那里出了点事,你通知兄弟们带上枪,半个小时后集合。” “张队,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到了就知道了。” “是!” 小赵本以为这不过是他出警生涯中很普通的一次,但却没有想到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与战友并肩作战,那晚的场景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我们第一次见到小赵是在军区的医院中,小赵看到我们到来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我急忙搀扶住他,让他躺下。 小赵悄悄问我,他以前做过的事会被判几年,我坐下来,看着他憔悴的面容,道:“你是国家公职人员,犯罪本就不应当,但是念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应该不会很严重。” 接下来,他向我们详细讲述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 彼时的我和曹贯强正在去往军区的路上,事后我们回想起整个事件,不得不说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如若我们早到得片刻,事态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但人算不如天算,正如张纯真所言:机缘巧合,一切皆无法强求,尽力而为即可。 从山上下来后我们一路躲藏,生怕被村子中的人发现,大路自然是不敢走了,绕过村子外边的旅店,踏上了来时的那条小道。这条道路我和曹贯强坐车走了半天,估计有数十公里之遥,且其间林木丛杂,荒无人烟,好在我们三人在一起若遇到歹徒也不惧怕。 我和曹贯强平常勤于训练,徒步行走不在话下,但时间一长胡大牛就有些吃不消,因此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在路上歇息。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夜晚的树林中温度低下,况且天气沉闷,隐隐有下雨的征兆,我和曹贯强深知在山林中淋雨会使得人的体温骤降,若得不到及时的保暖情况极其危险。 胡大牛也 不愿多耽搁行程,感觉差不多后就随着我们急急上路,忽然他指着后面道:“哎,有车来了。” 我们向后看去,果然看到远处闪烁着两盏车灯,灯光昏黄,忽暗忽亮,不紧不慢的跟随在我们后面。 胡大牛不知其中情况倒还罢了,我和曹贯强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暗暗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关键时刻又碰上了这鬼东西。” 曹贯强一拉胡大牛,道:“走!别回头!” 胡大牛见我们一脸严肃的样子,心知有异,不敢再言语,跟着我们也快步向前。 我不时的偷偷回头观察身后的情况,后面的车灯虽然闪烁,但光线始终照不到我们身边,四周依然是漆黑应该一片。 |
第46章 下 忽然一声响亮的汽笛声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声响过后,身后的车突然加速,直直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三人大叫不好,纷纷向旁闪避,便在此时我脚脖子一凉,感觉被一个东西给死死地缠了起来。 黑暗中我低头看去,俨然看到一只白森森的骷髅手正抓着我的脚。惊惧之下我发力猛踢,但那手就跟长在地上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曹胡二人冲我大喊大叫,示意我快点躲开,慌乱中我喉咙发紧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只得蹲在地上用手去掰扯那只白骨。 远处的汽车疾驰而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力量,我整个身子向前匍匐而出,与此同时汽车卷起的泥水溅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风声,从我身后呼啸而过。 原来刚才是曹贯强见我迟迟不动,从身后踹了我一脚,这一脚也相当管用,缠着我的骷髅手也瞬间消失了。 曹贯强道:“许晖你干嘛呢,站在路中间瞎摆活什么。” 我说道:“刚才我的脚被一只骷髅手缠住了,就在这里。”说着话我来到路中间,却发现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些情景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莫非刚才见鬼了不成。 胡大牛道:“你刚才是不是犯迷糊了,我们看到你站在这里手舞足蹈,一会龇牙咧嘴的,像中风似的。” 曹贯强欲言又止,最终挥挥手道:“别讨论了,快走!” 我们刚要转身,却见到身后又一辆汽车驶了过来,车灯忽明忽灭,泛着昏黄的光。 我们三人呆在了原地,紧接着汽车响起了汽笛声,声音过后突然加速,朝着我们飞驰而来。 胡大牛此时已经吓破了胆,结结巴巴道:“刚...刚才不是过去一辆吗?” 不等我们接话,胡大牛突然向曹贯强扑过去,曹贯强一个不提防被他按倒在地,随机俩人扭在一起。 我见状不妙,抱住胡大牛的脖子向外急扯,一个不小心将虎口伸到了他的嘴里,胡大牛就势咬了下去。 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我忍着剧痛跳了起来,曹贯强一把将胡大牛推开,翻滚着身体躲到了路边。此时那辆汽车又一次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汽车过去后,胡大牛也清醒了过来,曹贯强一向斯文,在此情此景下也忍不住一改常态,破口大骂。 待众人心情平复,我说道:“这条路古怪至极,来的时候就缠手缠脚,现在看样子也不想让我们顺顺利利的过去。” 胡大牛道:“那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胡大牛一言提醒了我,当时我们被困住后,是司机师傅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许下了承诺,难不成是这些邪祟来找我们还愿来了。 我们三人站在路边商议对策,胡大牛突然指着马路对过,道:“哎,那里有人。” 我们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见一人身穿素衣,蹲在路边。 曹贯强冲着对面喊了几声,那素衣人抖了抖身子,发出了阵阵哭泣声,这声音宛如猫头鹰的嚎叫,若非我们三人互相壮胆,几乎能被它吓晕过去。 |
第47章 上 曹贯强缓步来到素衣人身后,伸手抓向对方肩膀,此时远处突然亮起两盏车灯,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灯光将四周照的雪亮。 曹贯强手掌将落未落之际素衣人猛然转过了头,借着灯光看的明白,那竟然是一张猫脸。 曹贯强受到惊吓脚下一滑坐倒了在地上,远处的那辆车也开始加速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那张猫脸怪物可能受到了汽车的惊吓,扑腾腾飞了上去,看样子像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猫头鹰,怪不得刚才能发出那般嚎叫声。 猫头鹰在空中一个俯冲朝着汽车飞了过去,用两只尖锐的指爪抓向了前挡玻璃。 一番撕扯无效后,猫头鹰开始由侧面向车窗扑打,这番折腾迫使得汽车停了下来。 离得近了我们发现,这辆车通体军绿,像是部队的运输车,跟前面的几辆大不相同。 猫头鹰一番攻击失败,气急败坏之下朝着我们飞了过来。我们三人急忙匐地躲开它的攻击,不等起身,身后又是一阵风声,我来不及回头便猜到定是猫头鹰又折返回来。 我暗道不好,若被它的利爪抓住,非脱一层皮不可,便在此时突然响起了两声枪响,猫头鹰一声惨叫落到了我旁边,鲜血从它的身上的枪眼中冒了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我们急忙爬起,看到在汽车旁边站了一个人,那人发出一声呼啸,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来到近前我们发现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军区委员刘乐。这番别来相见让我们惊喜不已,互诉情由才知刘乐是在运送一批军区货物,这批货是前几日部队定做的,只是在运送途中人手不够,才安排他单独跑了一趟,刚才在途中也遇到了些怪事,初看到我们时,还以为我们也是不干净的东西,本想开车猛冲过去,却不料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刘乐得知我们的经过,翻身从车箱中拿出几斤白条猪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图个安稳,我们把这些肉祭奠了这些亡魂,希望能让我们顺顺利利的过去。” 言毕,我们将贡品摆开,望空祷告。说来也怪,一番祭祀后小雨突然停了,看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理循环。 刘乐将货物打包好,道:“上车出发。” 我们三人连夜奔波,早已疲惫不堪,进入车厢后不久便睡了过去,直到外面一阵口哨声响起,我们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此时天已大明,我们从车上下来,发现已经到了部队大院。 刘乐将我们安顿在一个房间里,道:“你们先在这休息休息,我去找闫司令汇报一下情况。” 我们三人在室内等了半晌时间不见刘乐回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里。 正焦急间,门突然开了,一个警卫员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我们,道:“曹贯强,王许晖随我来!” |
第47章 下 闫司令并不在部内,我们跟着警卫员来到一间办公室,室内坐着一位身穿士官服饰的中年男子,军区委刘乐正陪在其身边谈话。 刘乐见我们进来,站起来道:“我已经将两位的情况作了汇报,闫司令暂时不在部里,现在一切职务由戴长官代理。” 我和曹贯强向戴长官做军礼,戴长官挥挥手示意我们坐下,道:“刚才听刘乐讲述了事情原委,知道两位在苗霖见到了些有违道德的事情,但是不瞒两位说,这些事情处理起来不能操之过急,需要等待时机成熟了才能行动。” 我闻听这话心中有些不悦,感情你们也开始打皮球互相推诿了。曹贯强道:“戴长官,苗霖的村民胡作非为,拐卖妇女,草菅人命,并且与当地官员勾结,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刘乐道:“曹兄误会了,不是我们推诿责任,而是首先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军队的 职责范围,军队难以直接出动,况且调动军队力量需要上级手谕,其二如若军区要出动人马进行清剿也得需要当地警方的配合,正如你们所说,当地官民勾结,当地警察多有与村民私通,指望他们协助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乐的话十分在理,我和曹贯强听完均一阵沉默,戴长官道:“我看这样,我们再向上级请示一下,看看能不能将这件事情的办理权转移到外地派出所,我们军区作为后备支持力量,你们看是否可行?” 事情发展至此,也别无他法,我和曹贯强只得同意。当下我们辞别戴长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二人经过商议,若此处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们就抓紧回北方军区反馈,否则时日一久,等到那些村民警觉,再想处理他们就难上加难,但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在当天夜里事情竟然发生了转机。 那天夜里,本是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到后半夜军区大院突然警铃大作,我和曹贯强急忙穿上衣服来到院中集合。 戴长官指挥着战士们列队上车,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我和曹贯强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这次紧急集合可能和苗霖村有关,这几天发生的的事情使得我们的神经时刻出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果然不出所料,战士们集结完毕后,戴长官开始了讲话,他告诉我们集体出发去苗霖维护治安,据说是刚才有当地政府来紧急求救,说是发生了暴乱,警局已经派出了所有的兵力,但是暴徒规模甚大,已经镇压不住了,急需军队进行支援。 我和曹贯强随着军队出发了,只是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暴徒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黑暗中一辆辆军车开了出来,我和曹贯强坐在颠簸的车厢中,已经睡意全无。 |
第48章 上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一方水土与一方百姓的生活习性本是同根而生,至于那些蛮荒之地往往会生出些蛮荒之人。而苗霖就是一个 活生生的例子。 隐藏伏牛将军墓的山体崩塌后,里面的金山宫殿也暴露了出来,远远看去好似一座仙霞神宫遥遥矗立在云端。苗霖的村民们很快就发现了它的存在,一时间纷纷聚集到山体不远的高坡上探讨着关于宫殿的种种事端。 村长担心发生哄乱,特意拿着自家的手枪赶到了现场。在群上环绕之间,雾气升腾,从宫殿中流出的水银散还未挥发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银光,煞是好看。 一名 年老的长者指着远处山林说道:“后生们,看见那些雾气了吗,那是瘴气,剧毒无比啊,等这些雾气消散了后,我们就穿过山林前去寻宝。” 一干人众看到金山宫殿摆在眼前,早就欣喜难耐,闻听此言,又是一阵骚乱,还未进入宫殿便开始讨论如何划分财宝。村长摆了摆手中的枪,道:“各位,待会进了宫殿谁也不准哄抢,这里的财宝见者有份,我们苗霖村按照 人头数进行平分!” 村长顿了顿,补充道:“买来的媳妇不算人头之数!” 雾气弥漫良久,迟迟没有散去的迹象,但是村民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村长首先奈不住了性子,拔掉手中的旱烟,高喊道:“谁愿意趟过雾气进去看看,有敢进去的,一会宫殿中的财宝任意他单独选一份。”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没人敢站出来,片刻后一位李姓村民举手喊道:“我来!” 村长凝目看去,是本村的李大胆,这李大胆也是好勇斗狠之徒,平日里与村长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与村长老婆交情匪浅,本村除了村长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村长道:“李大胆,你敢去?” 李大胆道:“敢问村长,我先让自家刚过门的小媳妇去看看,不知算不算数?” 村长道:“这个自然算得,只要你舍得,随你便。” 李大胆得到承诺急急回家了,不久牵着一位衣着破烂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这位年轻女子衣着有些破烂,显然是被人为撕破的,下摆缺失了一块,漏出一双白皙的大腿,虽然身上沾满了泥土,但不难看出其本色资质相当出众。 女子哭哭啼啼走到众人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祈求道:“求求各位放了我吧,我家只有我 一个女儿,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让我父母给你们......” 李大胆奔过去“啪啪”就是两巴掌,道:“不许说话,你听着,只要你敢趟过这片树林,去那个宫殿中拿一个 宝物出来,我就对你好点,否则......哼哼......老子的饭可不是白让你吃的。” 村民们对此情景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不断的从旁撺掇,李大胆将一个笔芯粗细的铁丝打成圈套在女子的脖颈上,又将一段长长的绳子系在铁圈上,然后驱赶这女子向前走去。 |
第48章 下 李大胆手中的绳子越放越远,女子哭着 向里走去,每次摔倒后都会引来后方人群的一阵唏嘘。李大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会担心女子跑了,一会又担心她被瘴气给毒死,他倒不是心疼女子,实在是买媳妇需要花一笔不小的钱,而这些钱可是他的心头肉。 女子行走至一半路程时突然晕倒在地,村长喊道:“不好,果然有毒,快拉回来!” 李大胆急忙向后拉扯绳索,项圈拖着女子的脖子开始向后滑动,到中途的时候“咯嘣”一声响绳索从中断裂。 李大胆心头一疼,蹲到地上哇哇叫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半截绳索不住的哭喊,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捡便宜却什么也没捞到,还把自己媳妇折进去了。 村民们围观到晚上,见无法进入腹地,只得作罢纷纷散去,李大胆垂头丧气回到家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这一觉就睡到了后半夜。 李大胆迷糊中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的小媳妇回来了,而且手里捧着一颗金灿灿的大元宝。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猛地从床上跃起,一把抱住小媳妇,道:“哎呦我滴亲娘哎,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就在这一瞬间,李大胆耳朵传来一阵疼痛,这阵疼痛直入心扉,他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夜晚的风格外凄凉,吹打在破旧的窗户纸上,呼呼作响,李大胆打了个寒噤,想起来自家的院门还没有关。他随手穿上一件上衣,拿着烛台向外走去。 经过关押女子的小木屋时他特意向里看了看,似乎在怀念自己曾经与女子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当他来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爬在他家的门前。李大胆将烛台向前照了照,吓得好悬没倒在地上,原来眼前爬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媳妇。 确认无误后李大胆不由得转惊惧为欢喜,他急忙将小媳妇背到家里,又是灌汤又是灌药,忙活了好一阵,小媳妇幽幽醒转了过来。 一番折腾后,李大胆突然发现小媳妇的手指甲长了数倍,几乎与手指头一般长度,这让他心中咯噔一下,但毕竟他是个粗人,想着只要剪了就没事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收拾完毕后,李大胆便要抱着媳妇开始睡觉,当他的嘴唇靠近小媳妇的时候,突然看到媳妇的脸上长起了黑毛。这些黑毛好似坚硬的虬髯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住的向外生长。 紧接着他看到刚才剪短的指甲也开始疯长起来,李大胆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看到小媳妇的眼睛也开始变得通红,好似充满了血一般。李大胆的胆子再大,遇见这些变故也不由得心惊胆寒,他狂叫一声夺门便逃,哪知道跑到院子中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阵风刚巧把院门给关了起来。李大胆使劲向外推门,但这扇门就上被焊死了一般丝毫不动。 李大胆冷不防回头看去,发现小媳妇正歪着脑袋斜斜地看着他,他心念一动猛然想起这扇门是向里开的,于是他拉住门把手开始回拽,但 小媳妇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近前。 |
第49章 上 小雨说下就下,张老汉的妻子张婆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叫喊声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天空雾蒙蒙的漆黑一片,雨滴的声音持续的传了进来。 一丝不安的情绪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她看了看张老汉鼾声正浓,推了他几下低声道:“老头子,老头子快醒醒。” 张老汉不情愿的翻了个身,嘟嘟囔囔道:“干什么呢......” 张婆道:“外面好像有人喊救命,听声音 像是从大胆家传过来的。” 张老汉道:“大半夜的准是你做梦了,快点睡吧。” 张婆见指使老张不动,呆坐半晌,决定亲自出去看看情况。 张婆穿上衣服,拿了把伞慢慢走向了李大胆的家。张婆之所以如此关心李大胆的安危,原因是大胆是他的同胞兄弟,如此看来,恶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只可惜这种善良面向的对象是和她一样的同类。 张婆见大胆的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两扇门“吱呀”一声向里开了进去。 她喊了几声,院子中静悄悄的没人回答,除了雨声,更听不见一丝活物的气息。这让她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到屋里看看情况。 张婆来到屋门口,拍了拍房门,发现也是虚掩着的,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从里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咀嚼骨头一般。 张婆摸索着走进室内,里面漆黑一片,咀嚼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这次张婆站在门口没有再移动脚步,从她踏进门槛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了一阵极度的不安,这种不安牢牢的占据了她的内心,她想跑出去,可双腿却不听自己使唤,心脏的狂跳也使得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时间慢慢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咀嚼声再次响了起来,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了。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将整个室内照的亮了起来。 借着这道光亮,张婆看的明白,在眼前的炕上,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蹲坐在炕头上,手里拿着一只胳膊正在津津有味的咀嚼着,那只胳膊有一半已经被啃噬得只剩下了白骨。而在炕的两端则是两截尸体,分别是两条腿和一截上半身,鲜血正滴滴答答的从炕沿上流下来...... 张婆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大胆的家,当她回到家中后,着实将张老汉吓了一跳。 张老汉见着张婆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伸手去扶张婆,却发现她身上冷的厉害,仿佛没有温度一般。 张婆的嘴不停的嗫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老汉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张婆扶到了炕上,在他的脸庞靠近张婆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张婆的脸上长出了一层毛。 刚开始他以为是外面的风霜,于是他用嘴吹了吹,不成想,这一吹之后,这些毛开始迅速变长,紧接着他看到张婆的指甲也开始变得长了起来,当时一个危险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传了出来:这是尸变了! |
第49章 下 张老汉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老婆如何会变成诈尸,便拔腿狂奔。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喉咙是发紧的,他吱吱哑哑的向外跑去,不成想一个不小心从门阶上摔了下来。 张老汉腿有寒疾,平日里都不敢过快走路,此刻却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出去。奔跑中他感觉到到背后有“呼呼”的喘气声,这下吓得他的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突然他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扭头看去发现是一只长着黑毛的手掌抓住了自己...... 那天夜里,苗霖村发生了异变。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这场浩劫之后整个苗霖村便消失了,直到现在地图上再也找不到它的痕迹。后来据相关专家描述这些人的症状并不是传说中的诈尸,而是感染了一种病毒。但专家的说法极其牵强,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病毒那么简单,当时为了向上级交代,也只得如此做书面文章。那场浩劫死伤无数,幸存下来的人现今也已经是耄耋之龄,即使找到他们,也未必能从他们口中再听到这些陈年往事,但历史终究是历史,只要用心去查,总会找到它的蛛丝马迹...... 异常现象的传播并没有在张老汉那里终止,他的死亡仅仅是一个开端,很快这种“诈尸”现象便传了开来。 起初苗霖的村长试图组织民勇抵抗,但一番较量下来损伤惨重,乡勇们不是被对方所屠杀,便是变成了他们的同类,一时之间苗霖变成了人间炼狱,哭喊求救声响彻大街小巷,更惨的是那些被囚禁起来的少女们多数也惨遭毒手...... 在黎明到来之前,老天爷似乎还想玩的更大一些,随着事态的发酵,天气也变得越来越恶劣,大雨逐渐变成了暴雨,并且狂风不断。电闪雷鸣之下,村长顾不得自己的孩子老婆,带头第一个逃了出去。 当他逃到外面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雨势并不是很大,于是他站在高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回视苗霖村,发现远处的那座金山宫殿好似一个巨大的牛脸,牛头张着血盆大口注视着下面的村庄,当闪电袭来,倾雨如柱,便似从牛舌中流出的涎水一般。 村长不敢细看,继续向外逃窜出去,好在他良心未泯,在确认了自身的安全后及时报了警。 那天晚上值班的警察是小赵,被通知警情后随着张队长一起出发了,一起前来的共有30名民警,由于警情险急,他们各个均配备了手枪。当他们听说是去苗霖的时候心中还暗暗纳罕,不知为何去那里还需要带枪,但既然是领导吩咐,也只得从命。 汽车开进了苗霖边界,由于山体滑坡将前方的道路阻住了,小赵他们只得弃车步行。在接近苗霖边界的时候,他们远远看去整个村庄灯火通明,和村长描述的不同,眼前似乎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
第50章 上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村庄的灯火似乎透露着一丝不安的气息,小赵回想起村长描述的景象,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有心打退堂鼓,但由于使命在身终究没敢说出来。 众人踩踏着浑浊的泥水来到了村口,山风吹来,从村庄中飘出阵阵浓烈的血腥气,张队命令兄弟们将枪都上了膛,呈战斗队形走了进去。 他们首先进入了靠近村口的一家院子中,这家院落柴门虚掩,轻轻一推便倒了下去,一行人鱼贯而入,将院落搜索个遍不见一人,最终在即将离去时在西首发现有一间地下室,里面发出了阵阵嘶嘶的声音。 张队命令众人埋伏在门口,随后轻轻打开室门,随着屋门的张开,室内传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探头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恶狗食人的惨烈场景,从尸体剩下的残骸来看,死者应该是一位青年女子。张队不及细想,举枪朝着恶狗扣动了扳机。 一阵枪声响过,恶狗被打成了筛子,小赵他们冲进室内,见到眼前血腥的场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队到底是经验丰富,很快恢复了镇静,随即指挥大家离开现场向村内进发。 接下来一行人接连闯进数个院落,均一无所获,令大家疑惑不解的是这里家家户户均灯火通明。 众人继续向里排查,最终在一条村间山道上发现了一排整齐的足迹,足迹小巧,像是十岁孩童的脚印留下的一般,且向里延伸过去,直通向了山上。与其他地方混乱不堪的脚印相对比,这排足迹像是被有意为之。 张队等人虽感其中多半有隐情,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跟随这条印记向里继续摸排过去。 小道蜿蜒曲折,但不论道路如何泥泞,那排脚印却清晰不乱。行走里许后,众人发现前方的山坡上似乎伏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 张队急忙跑过去,发现山坡的人竟然是一张人皮,更诡异的是这张人皮像极了是一张人皮蛹,竟跟蛇皮蜕化留下的皮囊一般。他翻看眼前的人皮蛹,发现里面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辨,人皮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小赵拿着电灯配合着张队仔细检查着,突然他发现张队的眼睛中流下了两行血泪,血泪滴滴答答的流在了人皮蛹上,但张队依然自顾自的翻看手中的东西,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出自身的异样。 小赵喊了声张队,却发现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兀自自言自语,他发现张队身上的皮肤的纹理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手脸上的青筋血管异常清晰,整个人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此时小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乱,他急忙回身看去,只见一只没有皮肤的血红色的“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的一位伙伴,这个“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对方的脖子咬了下去,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眼前的张队似乎也在逐渐变成这幅模样。 警队们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彻底崩溃,他们慌乱的扣动了手枪,不顾一切的朝来路逃了出去。 |
第50章 下 ......... 我和曹贯强所在的车队于黎明时分驶进了苗霖边界,其时骤雨初停,道路两旁积水处蛙声连成了一片。我在车上向外看去,但见远处群山环绕,山间缝隙隐隐有阳光透射而来。 行至山体滑坡处时车辆停了下来,带队的首长命令战士们下车步行前进。靠近村庄后,数百战士分成十几个分队,依次穿插向里进发。 我和曹贯强所在的分队位于前列,在刘乐的指挥下作为先锋队进行搜索。我心中时时记挂着刚进村庄时见到的那位被锁在房间内的少女,因此有意拐进了旁边的那家院落。刘乐见状招呼大家跟随而进,当我来到那间阴暗的小屋时,见到的是一堆白骨,地上血迹斑斑,白骨上残留着些许肉体。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随后干呕了起来,虽说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冷不防见到眼前的惨状,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随行的战士们多数也被眼前的场景冲晕了头脑,但好在很快大家回复了镇静。离开这里后,我们顺着村间小径向里走了进去。 天亮后,由于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苗霖村及其周围群山都笼罩着一层雾气,透过雾气我看到高处有一座形似牛首的山头矗立在尽头,凭方位不难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埋葬伏牛将军的墓室所在。 战士们也注意到了远处山体的异象,突然一位战友指着那座牛头山喊了起来:“你们看,山上那是什么?” 我凝目望去,见山口之处站着一个巨大的“人”,此人体型之大几有普通人两倍之多。 远处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动向,咆哮一声发疯似得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便在此时,村庄北侧突然传来一阵枪响,那只巨人听到枪响站在了半山腰,随后转身向山上跑了进去。 刘乐急忙用对讲机联络总指挥员,总指挥给的答复是不必进行支援,尽快完成自己的探测任务。 接到命令后,小分队朝着巨人消失的方向出发了,登到牛头山的下颚处时,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张活似蜕化的蛇皮一般的人皮蛹,这张人皮上脉络清晰,像是把人蒸干后剔除躯肉,留下了这些青筋血管。 战士们在发现人皮的地方继续翻动,陆陆续续从草丛中找到了七八张类似的人皮,所不同的是这些人皮有大有小,有的形似女子头顶上留有一丛散乱的头发,只是这些头发均是白色,似是失去了灵气一般。 牛首山位于村庄南侧,我站在高地之上向北望去,隐隐看到战友们行动的身影,突然,远处枪声大作,随后一阵叫嚷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哨声响起,那是要紧急集合了。 刘乐招呼声快撤,向下跑了过去,我和曹贯强紧随其后,但没跑多远我们便发现了不对,一排的战士只有我们几个跑了下来,剩下的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僵住了一般。 |
第51章 上 我们几人见队友僵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何故,纷纷折返回去。到的近前后发现几位战友们七窍流血,身上青筋暴起,条条血脉清晰可见,模样甚是可怖。 刘乐欲伸手推扶,被曹贯强一把拦住。便在此时眼前的战士突然扭转身来朝着曹贯强扑了过来,曹贯强抱着刘乐一同从高处滚了下去。 此时众人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架起步枪,忍痛朝着战友们开始了射击。 枪击延缓了对方的举动,众人趁此机会撤了下去。到山下后发现村庄北侧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所不同的是这里是一具皮肤长有白毛的怪物,此物指甲极长,已被战士们用绳索吊在了半空。 首长当即下令改用火攻,但凡发现异常之物一律火化,不给对方留下复活反抗的余地。 火攻确实奏效,眼前的怪物不惧怕枪支弹药,唯有火才能将其化为灰烬。待得将眼前的怪物消灭后,众人撤出村庄,于山下要道处把守。 几个小时后,一群战士们用运输车拉来了一群牛羊,他们将牛羊赶到村庄之中,用绳索困住四肢,放倒在地。准备停当后首长吩咐众人隐蔽起来,等待怪物上钩。 此番等待直到傍晚始终不见一物,夜幕降临后,在村庄南侧的树丛中传出了阵阵声响,声音由稀转密,紧接着变成了哒哒的挠地声,在月光照耀下,一群类似僵尸的怪物出现了,它们从远处呈扇形开始靠近倒在地上的活物。 那些牛羊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本来奄奄一息的它们突然狂躁了起来,但无奈四肢被缚,只得胡乱的摆动自己的脑袋。 战士们见怪物上钩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火龙器具一齐抛出,火势伴随着爆炸在怪物群中开了花,随后万枪齐发,怪物们来不及逃跑便纷纷倒地。 初战告捷后,首长下令战士们组成防御队形逐个搜索,将房屋壁垒等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全部摧毁,以防有漏,苗霖村至此全部消失。 这项工作进行了有半月之久,我和曹贯强也跟随众人进行了大量扫尾工作,在村庄被荡平后,又有战士们在山上丛林中发现了一只怪物的身影,我和曹贯强原想跟随部队一起进山追击,但无奈迫于闫司令召唤,不得不退出战斗,返回了军区。 这件事情毕竟太过于耸人听闻,虽说官方极力掩饰,但终究走漏了消息,一群记者和专家学者纷纷赶了过来,我和曹贯强也是在此期间见到了身在医院中的小赵。 专家学者们纷纷怒斥当地部队破坏太大,使得极具研究价值的“僵尸”被燃烧殆尽,部分记者也跟随这群老头们闹事,表示要军方提供相关资料。 双方相闹僵持不下,这时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在山上还有一只僵尸正在逮捕之中,这群专家记者们得到消息连夜赶到了山下,但巧合的是,当地突然发生了地震,一群文化学者被山上掉落的巨石砸中,众人非死即伤,不得不被部队接送了回去,此后又不知发生了何故,他们采集的报道竟一条也没有发出去,事情不了了之。 |
第51章 下 关于最后那只僵尸和伏牛将军墓,我和曹贯强回到闫司令驻地后便没有再参与调查,唯一值得宽慰的是苗霖那群坏事做尽的村民们从此在世界上消失了,也算是天理昭昭。 我和曹贯强小住几日后便和胡大牛一起出发北上再次回到了北京,胡大牛本来打算直接回老家,但经过此事他也想见见北京那位高人,说来张纯真和胡大牛祖上也算多有渊源,我们这番相遇也许是冥冥之中天意注定。 时值深秋,那一年北京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冷,俨然接近冬天,道路两侧落叶铺满了人行道,我和曹贯强再次来到前,凝望着穿梭不止的人流,不禁感慨万千。 1992年,那年在北京,在全国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曹贯强没有想到我们与北京的结缘竟然会从那个时候开始,而天安门也成了以后我每次来到北京必去的地方之一。 那天我和曹贯强一直在广场前站到了傍晚,我们仔细回顾着前天晚上与张纯真的一番对话,伏牛将军墓倒塌后,屠牛镇的行宫格局也就破了,而胡大牛带回来的那只铃铛中的铜绿竟然能医治我们身上的蛊毒,这也算是一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和曹贯强买了两张故宫的门票准备庆祝一番,却不想又生出了一些事端。 1992年的故宫是可以晚上去游玩的,那个时候北京的人流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故宫的门票几乎随时都可以买的到。 我和曹贯强从午门步入皇宫,由于是初次来玩,但觉处处流光溢彩,景象非凡,不觉越走越偏,逐渐来到了偏向西侧的一处走廊上。此处庭院之中有一处花坛,四周灯光较为昏暗,突然我看到在远处拐角的地方走来一队游客,这群游客呈古装打扮,似乎均为女子,人人挑着灯笼穿着白装。 我指着那群人道:“老曹,你看那群人。” 此时曹贯强也看到了那群人的身影,道:“莫不是在拍电影,怎么走路文绉绉的。” 我和曹贯强疾行几步,转过了一个长廊,来到与那队人同在的走廊上,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这对人走路轻飘飘的,似乎没有长脚一般,再仔细看时,排首的那个人面部煞白,五官黑红分明,模样甚是可怖。 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别是见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声音过后,眼前的队伍突然消失了。我和曹贯强急忙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见在一处角落里蹲着几个女子,那几位女子见我们过来跑到我们面前哇哇哭了起来,看样子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安抚了她们的情绪后,那几位游客告诉我们原来刚才她们也看到了一群突然从墙壁中穿出的“清朝宫女”。 |
第52章 上 雪地行军 故宫出现“清朝阴魂”的事情不胫而走,随着事态的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声称自己亲眼见到了所谓的“宫女夜行”,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件事情终究没有定论,之后好像有专家学者进行了解释,但老百姓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观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离开北京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准备再次拜访张纯真老先生,一来是向其告别,二来是想向其询问有关这几日出现的“宫女夜行”的原因。岂料当我们到张老门口的时候,发现其所居住的地方已经被一些身着便服的神秘人士包围了起来。 我们被拦在门口不得进入,时间不大,张老先生从院中走了出来。 我和曹贯强正想开口,张纯真向我们招呼了几下,示意我们进去,那些便衣人士见张老召唤,便不再对我们进行阻拦。 其时我和曹贯强万万没有想到,张老先生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暗杀事件,而这件事就是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上海军刀楼斗法事件”,在那次事件中,我国不少懂术数的人士被敌方秘密杀害,张老先生 作为术士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也被列入了死亡名单。 我和曹贯强得知缘由后不禁大吃一惊,手中均捏了一把汗,岂料张老先生摆手笑道:“两位不必挂心,老朽此番有惊无险,保管平安无虞,况且当此为难之际,身为炎黄子孙,自当为国效力,即便因此殒命,也是死得其所,岂不比碌碌无为的过一生要壮哉。” 我和曹贯强均为老先生的胸襟折服,相对比起来,倒显得我们的目光短浅不少。 那晚我们交谈直至黎明时分,临别之际,我们询问日后是否还会相见,张老却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临行前的那天,我们和胡大牛在西单的一家酒馆吃饭作别,当问及日后前程,胡大牛道:“两位老哥,我自当谨遵张纯真老先生的言语,留在北京发展,老先生说我在北京日后必定成就一番事业,姑且就试他一试,说不定真就说中了也未必不可能。” 三人交谈半日,互道分手,不成想此番分别,再聚首已是十数年之后。届时时逢奥运前夕,我已退役多年,彼时的胡大牛已在京城经营了几家酒楼,生意相当隆盛,骆水骆冰两女娃也军校毕业留在京城,众人再次齐聚一堂,自有一番热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久之后我和曹贯强回到了部队,我们将张纯真给的解蛊的药物交给了那位同样身中剧毒的孩童,之后就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秋去冬来,不觉到了冬天,一天部队接到命令,说是应上级要求我们所在的军区要联合XX两大作战区进行三军联合演习,此番演习的 地点在漠北领南中央的区域,这片区域常年人迹罕至,极其适合大规模作战。 战士们听说后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表示一定要在此次演习中取得头彩。 |
第52章 下 很快便到了军演的日子,我和曹贯强所在的班被列入了突击分队,用来在侧翼防护敌人偷袭,同时伺机对敌方薄弱地点进行精准打击。 那天,天上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我们一行战士站在荒漠高处向外望去,但见灰蒙蒙一片,接连天际不见一人,极目所到之处是一片光秃秃灌木丛,这片灌木面积甚大,矗立在荒漠之中尤为显眼。 接到命令后我们就出发了,翻过几个山丘,我们一行选择了一处隐蔽的制高点埋伏了起来。 按照计划,三点一刻我方前军开始推进,届时我们小分队要配合部队援护主力侧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爬在地上注视着前方的动静,三点时分,在前方山坳处突然扬起一片风沙。邱大明小声道:“注意,有情况。” 我们一排战士均注意到了前方的情况,心想着定是有敌方前来偷袭,这番我们守株待兔,一举将他们活捉。 果然在风沙中几个身影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在他们身后稀稀疏疏的跟着几个战士,看样子是地方部队的人无疑。 但随着他们的临近,我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正常情况下前来的军演的战士们均训练有素,行动起来应该遵循一定的组织纪律,但眼前的几人跑起来涣涣散散,倒像是在逃命一般。 我推了推曹贯强,悄声道:“老曹,怎么感觉前面的几人有点不对劲。” 曹贯强嗯了一声不再言语,我扭头看了下,见其正拿着一只望远镜进行侦查,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 便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啸声,听声音像是虎啸龙吟一般,我急忙抬头看去,只见远处战士的身后卷起了一阵白色的龙卷风,这阵龙卷风裹挟着风沙扑向奔跑的战士,落后的一名战士被风沙卷到,随即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消失在了风眼之中。 邱大明命令众人呆在原地,带领我和曹贯强以及赵刚冲了出去,虽然面对眼前的龙卷风我们也无能为力,但若是眼睁睁看着战友遇难而袖手不顾,实非我们的作为。 奔近后我们发现,那阵龙卷风中隐隐显露出一个人形,在接近一名战士后,那人的手便即抓向对方,看起来被卷入风眼中的战士倒像是被那只手抓进去了一般。 我们一行人见状举枪开始了射击,虽然演习所使用的枪支不具备杀伤力,但一番射击下来,龙卷风似乎慢了下来。 众人见状急忙开始后撤,不曾想刚刚停歇下来的龙卷风突然变大,且一股分成了数十股开始围绕着我们盘旋转动。龙卷风带动的风沙飞雪迎面扑来,战友们站立不定纷纷倒地。 待风沙住后,雪已经停了,我从沙地中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沙雪,发现眼前的地貌已经焕然一新,似乎不像是我们刚才经过的所在,我向远处看去,但见一座流光溢彩的楼宇高阁矗立在前方,高楼下方忽隐忽现,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的幻像是真的。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遇见海市蜃楼了。” 我回过头去,发现只有我们一行几人,刚才看见的几个“敌方”战友不见了去向,道:“那几位战士呢?” 曹贯强看着远方,答道:“也许他们也是幻景,跟着风沙消失了。” |
第53章 上 我看了下身周,发现除了我们四人外再无他人,不禁大感疑惑,哪知曹贯强却道那几人也是蜃景。 曹贯强道:“刚才我们隐伏的时候我用望远镜看到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的下肢突然不见了,随后又冒了出来,当时我就心存疑惑,只是不知道就是是什么原因。起初我还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现在看来,这些人也是幻想无疑了。” 邱大明道:“不管那么多了,现在主力应该已经前行了,我们快点归队,若被‘敌军’发现我们的行踪可就麻烦了。” 言毕,我们急匆匆朝着来路跑了过去,但翻过几个高坡发现始终找不到刚才留守的几位战友。 邱大明道:“奇怪,人呢。” 我看着眼前的地势,与刚才全然不同,道:“这里的地貌已经改变了,会不会我们迷路了。” 邱道:“不可能,才这么点距离怎么可能迷路。” 一言甫毕,突然远处出现一队人马行军的痕迹,但闻得脚步声响,黄沙吹朔中,一排排战士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我们认清了是自己的部队后,急忙跑了过去,但行至近前部队又凭空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分队。我们正想上前去,突然发现这支分队的身影十分眼熟,仔细看去发现正是我们所在的小队,而更令我们心惊的是我们四人竟然也在部队之中! 就在我们四人迟疑的片刻,这支分队也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一阵龙卷风吹起,盘旋着从我们身后袭了过来。 邱大明发声喊,我们四人急忙向前急奔,可那阵龙卷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对我们紧追不舍,奔跑中我恍恍惚惚发现身边似乎多了几个身影,但每当我回头仔细看的时候,那几个身影就又突然消失不见。 在黄沙之中每前行一步均感吃力,为了不吃沙尘,我们几人均用布蒙上了脸。翻过几个高坡后,前方迎面跑来几个战士,看样子像是来迎接我们来了。 但随着他们的奔近,我的内心也开始愈加的恐慌,待他们靠近的时候我发现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大骇,想开口呼喊,奈何狂身后龙卷风太大,说话的声音都没淹没了。 正焦急间一阵枪响传来,龙卷风消失了,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剩下的仅仅我们四人,远处仍然是一座流光溢彩的宫殿。 我仔细打量着那座宫殿,见其外形像是唐朝的高楼一般,我们四人互相看着对方,脸上均挂满了惊悚与疑问,不知刚才遇到的异端景象究竟是何物。 曹贯强道:“这他妈的应该是蜃景的一种,尤其在这种戈壁荒原,很容易出现一些虚幻的景象。” 我说道:“蜃景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但像刚才那样的连人物也一模一样的复制出来倒是闻所未闻,我看八成是这地有古怪。” 邱大明道:“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早点归队,要不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我们四顾看了一下,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邱大明一指那座高楼道:“走,就朝着那座楼出发,如果其他的弟兄看到了也可能会注意到我们的身影。” 按照正常的海市蜃楼之说,当人们靠近蜃景的时候,那些景象也会移动,且始终出现在人们前端,但这次出现的高楼随着我们的靠近,不仅没有向后移动,反而越来越清晰,行至近前几乎可以看到楼阁上行走的人。 那些楼阁上的人均呈古装打扮,有的在窗间小憩,有的在树下对弈,更有者在一颗庭中探出的树上荡秋千,其身形不时荡出楼外。 |
第53章 下 古有传闻,海市探月,讲的是一个书生在海市蜃楼中抱得美人归的故事。这则故事在民间流传已久,初次听闻时我年纪幼小,对其中的海市蜃景大是痴迷,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故事中的书生那样进入一个梦幻般的仙境,也曾幻想着与梦境人物之间发生的种种离合。 哪曾想到,此时真正见到了虚幻的蜃境心下却惴惴惶恐起来,论胆气反倒不如幼时了。 记载在册的蜃境大都被标注以幻像,一般只见其形,不闻其声,但眼前我们所遇到的却与之大相径庭,不但其形与实物无异,且其声音也缈缈传来,虽是一片闹市,却令人心寒陡升,如坠冰窟。 漠北寒风呼啸,黄沙飞雪穿过眼前的高楼,楼上行人的衣摆随风飘动,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境外环境的变化,推推搡搡中开始返回各自的庭院。 曹贯强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高楼丢了过去,我们眼看着小石块以接近直线的弧形飞落在一位身着华丽的贵妇头上。那位贵妇年近古稀,满头白发,身后簇拥着一群丫鬟婆婆,正在对着远处指点江山,却不料被凭空出现的石块击中面门,只听得“啊呦”一声惨叫,老太太顿时仰卧在地,昏迷不醒。 我和曹贯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愧疚、惊悚各种感情油然而生。 喧闹声中,一个家丁仿佛看见了我们的存在,他揉了揉眼睛,朝着我们的方向仔细观看,突然,只见他指着我们大声叫嚷了起来:“在那里,在那里,凶手在那里,快抓住他们......” 时间不大,楼上聚集了十二三人,各个短衣襟小打扮,与唱戏里的武生极其类似,手持棍棒,沿着螺旋楼梯跑了下来。 这座楼高不知几何,底下一片云雾缭绕不见根基,那些人如同凶神恶煞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口中叫嚷着捉拿罪魁祸首,莫要让我们逃走了一个。 我们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云雾之中,连着声音也渐行渐远,再看那老妇人已被家人搀扶着回了庭院,隔着一道朱红大墙,我们无法得知院落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们几人对眼前的场景大是疑惑不解,待楼上风头平息后,曹贯强再次捡起一块石头丢了出去,这次石块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一个摊贩的头上。 想是那摊贩命中注定该遭受这无妄之灾,当场便一命呜呼,死在当地。众人见状纷纷报官,不多时一群衙役带着锁镣前来拿人,将一个路过的年轻女子抓了起来。 那女子哭哭啼啼跪地求饶,可当差的哪管这些,不由分说便将女子拖到衙门,随行百姓一路指指点点,各个敢怒不敢言,虽知女子冤屈,却无人敢强行出头。 我和曹贯强几人围绕着高楼转动,想找到女子所在,却不料衙役将女子带入的地方在时空上出现了一片空缺。 |
第54章 上 塔楼在云雾映照下影影绰绰,部分场景若隐若现恍如鬼市,众人虽不见了楼上之人,但仍有些许声音隐隐传来。此时日头西斜,红晕遍布荒原,众人置身之处犹如血炼之地,一身青绿在此番场景下变得与草野蛇皮一般。 疑犹之间,突然从塔楼底下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听声音与刚才的那伙家丁极其相似,不时之间但见云雾之中裸露出一颗颗人头,这些人头狰狞恐怖,脸色非白即红,朝着我们大喊大嚷了起来:“在那里,快,别让他们跑了!” 随着人头的靠近,他们的身形也逐渐显现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披挂在他们身上的衣服飘飘荡荡脱离身体,浑似被风化了一般,这些人的血肉之躯在风吹中开始脱水老化委顿在地,不及到达我们身前便与沙土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出你我。 我向来不信邪,但见此情景也摸不着头脑,当下壮着胆子朝塔楼走去,班长等人也被这番怪异场景搅闹的心神不宁,便跟着我一起向前奔去。约莫走了一里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些石阶,石阶上布满青苔,两侧青草及腰,但在青草之外却是广阔无垠的黄沙。 我站在石阶之前,向上望去见其尽头处便是那座高楼,一时之间不知该继续向上还是就此打住。曹贯强做事比较谨慎,加之以前我们所经历之怪事,此刻倒是有心回去。他向后看了看,见班长他们脸有凝色。正要询问,突然之间大地一阵抖动,我和曹贯强所站立之处与班长他们之间裂开一道极宽阔的缝隙,两侧黄沙犹似瀑布般翻翻滚滚落下,我们同时喊声快跑便向里奔逃,但奈何黄沙 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我们虽极尽全力仍止不住向后倒去,危机之中曹贯强抓住一根从石阶旁伸出来的藤蔓,我们二人拉着藤蔓慢慢退到了石阶上。 此时黄沙仍不住的向下流去,裂开的峡谷缝隙好似无底洞般任凭黄沙灌落也不见满。沙雾蒸腾中我向对过望去,却不见了班长他们二人的身影,我焦急的大声喊叫,但声音都被黄沙掩盖,直到我们声嘶力竭,也没见对面有何异动。 流动的黄沙不断侵蚀着青苔石阶,我和曹贯强不得不向里退去,我本想着向上再走几步便会安全,哪曾想回头一看发现脚下的台阶正在节节消失,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藤蔓。 台阶消失的地方一片清宁,丝毫不见黄沙云雾,仿佛在空中隔阻了一道看不见的结界一般,我身手抓起一些草石向下扔去,草石越过台阶消失的地方后就不见了。 我和曹贯强再次向上爬去,面对此情此景,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也未可知。 |
第54章 下 沿着石阶攀援向上便是高楼,刚才我们从远处观望识不全楼宇真容,此时身处其间方知其身形全貌实乃非凡。此楼平铺直径有数里之遥,向上更是不见其端,全身由青石铺设而成,石阶道路环绕塔楼周身环绕而上,每行走一段路便有一处岔口,从岔口向里望去可见一处庄镇。 我和曹贯强身处塔楼底端,此处庄镇清静无人,处处透露着一股年久失修的腐朽味,道路两旁苔藓遍布,走起路来湿湿滑滑异常艰难。 如此一番行走我们几欲累脱,在一处岔口时曹贯强提议到里面市镇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我也正有此意,当下二人便缓步向市镇中走了过来。 行不多时,地上突然多出了一些脚印,这些脚印大小不一,排列杂乱,倒像是有人在逃命奔跑一般,但逃跑的方向却是向里,不知有何物在外对他们造成了威胁,更不知此物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已经追随他们而潜藏在了前方。 再向里走,我们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枪,我将枪支捡起,只见这些物件锈迹斑斑布满了青苔,不知已经被抛弃在这片荒地多少年月,我扣动扳机,发现枪支已然损坏,一股青色的液体从把手处流出,这些液体黏黏稠稠像极了捣烂而死的昆虫。 曹贯强擦去枪支上的青苔,仔细阅读上面的字迹:“北......三连......作战区,曹......贯.....强!” 当老曹读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一种极度的恐惧感袭遍全身,我一把抓过他身上原配的枪支,仔细看着上面的字体,发现这些字体和眼前这把古老破损枪支上的竟然一模一样,这些字体是曹贯强刻镀上去的,当时我还笑着跟他说他这是在毁坏公务,被发现是要被处罚的,曹贯强却道将来退役后再见到这把枪支那才是有缘,否则即使把你手中的枪扔到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识别的出来这是跟随了你多少年的老战友。 曹贯强手里的这把枪还是好好的,那地上这把是从何而来,又为何像是经历了多少岁月一般沉寂在此。我和曹贯强对此事均大感疑惑,便在此时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听声音像是金属物体刮磨地面一般。 我和曹贯强屏住呼吸仔细观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沙沙的声音逐渐变大,看来是有一物在靠近我们无疑,但究竟是何物我们一无所知。 我端起枪支缓步向里走去,在靠近草丛边的时候声音突然停止了。我拨开草丛发现里面确实有一道滑行过的痕迹,在痕迹旁散落着一些物件,我捡起一件物件发现这竟然也是曹贯强的,只是这些物件现在还好端端的在我们身上,那地上这些究竟是从何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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