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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鬼呼吸》~灵异、怪谈、悬疑、惊悚(故事集)[第31页]

作者:南方的梦2016
首页 上一页[30] 本页[31] 下一页[32] 尾页[4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那年我们在海上花园的装修作业接近完工,特别忙,经常很晚回宿舍。小区内的住宅也基本成型了,不停有客户来看房子,想着即将有业主入住,小区物业公司便按开发商提议,撤走原先的保安,改成从保全公司外聘,因此大量年轻的保安涌入小区,里面多是军人出身。自从那些保安一来,便跟我们施工队的人互相看不顺眼,冲突不断,还故意刁难我们,比如出入小区的施工证,换作以前我们可以不带,但在那些保安手中必须要带,搞得我们一时很不习惯。
    而我们这支施工队中,尤以我们四兄弟最高调,所以我们跟那些保安的冲突最频繁,发生口角属于家常便饭,甚至好几次差点动手。有次我们为搬材料进小区的事跟大门处的保安争吵起来,哑巴也在一旁,他见我们越吵越激烈,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急着把我们拉开,害得老周被其中一个保安先推了一下,却因为正巧有开发商的领导经过没有还手。为这事老周整整郁闷了一晚上,把哑巴骂得狗血淋头。
    之后几天,我们都没跟哑巴说话,吃火锅也把他晾在一边,不给他汤喝。某天深夜,哑巴忽然像疯了一样拼命摇晃我们,把我们每个人吵醒,结果他激动比划了半天我们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最后我们把他臭骂一顿,继续睡觉。
    没想到次日,哑巴又是半夜起床,一阵闹腾,一边手指着窗户,一边急得直跺脚,我们问他窗户怎么了,结果他给我们扮怪腔,我们不理他,他就干脆把灯打开,又是遭来我们一顿漫骂。
    此后连续几天,哑巴准时半夜起床,倒也不再闹腾,而是搬张凳子,坐在窗前,傻傻地盯着窗户,几乎一晚上不睡,我们也不管他。这样一来,他白天干活便无精打采的,老犯瞌睡。
    直至某天深夜,我起床上厕所,我见哑巴依然呆坐在窗前,不禁摇了摇头。谁知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哑巴正站在窗前,手中还握了把扫帚,神情显得极度紧张,我顺势往窗户一瞧,就见窗外的玻璃上,竟贴着一张雪白如霜的女人脸,不但如此,那女人还身穿白衣,满脸是血,一双眼睛血红血红!
    我惊吓过度,叫唤了一声,阿善小王老周三人立即起床,问我出什么事,这时窗外的女人已经消失。我战战兢兢地跟他们解释,说窗外好像有个女鬼,起先他们都不信,但经过我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外加哑巴的配合形容,他们才慢慢相信。这下我们终于知道为何哑巴连续几天晚上闹腾,原来是他率先发现了不对劲,想告诉我们,可我们又不懂他说什么,甚至嫌他吵到我们睡觉。无奈之余,他为了照顾大家安危,只得独自坐在窗前守夜,宁愿让我们睡个好觉。
    明白了哑巴的动机后,我们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当面没有多说什么。第二天,我们把事情跟队里的人一说,其中就有人告诉我们,说这边工地闹鬼,是常有的事,尤其我们到来之前,小区建设才刚开始那会。据说是以前这边有个打工妹,被几个民工拖进了一栋施工楼内,轮JIAN致死,所以这一带怨气重,甚至有人曾见过一个穿白衣的女鬼飘荡在街头。
    我们听完心下都是惴惴,虽然我们是几个大男人,但对这种鬼神之事还是有些相信的,特别一想到我们的宿舍是那种老旧的民房,本来就显得阴森森的,更加觉得不安。
    那天后,生怕窗外再出现女鬼,我们晚上开始轮流值班,谁知一连两个多星期过去,女鬼没再出现,反倒把我们折腾得累死。
    某天,我们忙到接近晚上七点,准备赶回宿舍,结果遇到大门的保安找茬,倒水的时候故意把水倒在我们跟前,溅了我们一身。那时是大冬天,别提有多难受。阿善当场火了,直接一耳光扇上去,我们便和他们几个保安干了起来,一路干到岗亭,正当我们准备把岗亭砸了的时候,忽然留意到岗亭内的角落处堆着些奇怪的东西,小王用脚一踢,才发现原来是条白色床单和一个女鬼模样的面具,那女鬼面具满脸是血,看着相当渗人,正是我在宿舍窗外见到的那张女鬼脸,我瞬间明白,原来哪有什么女鬼,是那几个狗日的故意半夜扮鬼吓我们,搅得我们睡不好觉,他们对此也是直认不讳,这样一来犹如火上浇油,我们越发愤怒,双方干仗干得更凶。直到有路过的人报警,警察来了,才把我们劝开。保安中一个叫许帅的小子被我们揍得很惨,送了医院,但阿善和老周头上也挂彩了。
    老板出面,把我们从派出所带回来后,我们不解恨,直接买了两箱啤酒,回到宿舍大喝特喝,哑巴就在一旁傻傻看着我们,我们也不把他当回事。
    那晚我们四兄弟全部醉的不省人事,结果我半夜迷迷糊糊中忽然闻到烧焦气味,又听哑巴在那怪叫,才意识到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拼命睁开眼,只见宿舍里满是浓烟,窗户,大门,桌子,椅子,包括房顶,都着火了,哑巴急得东窜西跳,边哭边喊。这火灾突如其来,简直让我们毫无防备。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四兄弟的酒还没醒,尤其是他们三个,睡得又香又沉。
    我们住的这种老式民房多是木制结构,不一会,火越烧越大,我见哑巴拼命在推阿善和小王,但推了半天他们也就甩甩手,支吾了几声,哑巴很清楚再迟一点我们必将被烧死在这间屋子里,所以他干脆把阿善整个人背在背上。哑巴的身材矮小,阿善却是一米八三的大高个,也不知道哑巴当时哪来的力气,直接背起阿善就冲出了大门,然后他再跑回来,背起小王冲出去,再回来,背起老周冲出去,到哑巴回来找我时,宿舍内已经全是火光,连我睡的床上都着火了,匆忙中哑巴抓一条棉被裹在我身上,接着把我背起来,其实哑巴知道我醒了,才选择最后救我,只是我仍然全身无力。我趴在哑巴背上,身上裹条棉被,浓烟呛得我眼睛快睁不开了,我听哑巴重重喘了几声粗气,随即一下冲向大门。就当我们顶着火焰,快冲出大门时,从我们宿舍的房顶上,居然掉下一根木梁,并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哑巴头上。这一下实在触目惊心,只听哑巴闷哼一声,跟着脚步踉跄几下,但他还是咬牙走出了大门。安全到达门外,我直接从哑巴背上滚落至地,哑巴则用两手捂住脑袋,表情异常痛苦,我看他满头是血,坚持了片刻,便瘫软倒地了。
    等送哑巴到医院的时候,我们四兄弟的酒基本醒了,我告诉阿善小王老周,是哑巴把我们从火里面一个个救出来的,结果自己却遭了罪。他们三人感慨万分,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晚我们一直等在医院,几次问医生医生都说哑巴头上的伤很重,情况不容乐观。第二天一大早,医生过来告诉我们,其实哑巴在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已经死了,晚点才告诉我们是为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我们听闻这噩耗的时候,四个男人在医院走廊直接哭了起来,而且是放声大哭。想想我们以前对哑巴做的那么多混蛋事,他却不计前嫌,拼死把我们一个个从火灾中救出来,甚至丢了自己性命,我的心便如刀绞一般。
    我才明白,原来哑巴一直把我们当成他的兄弟。
    事后我们得知,宿舍的火是替许帅寻仇的那几个保安放的,他们将点燃的报纸塞进窗户,酿成火灾。也是因为闹出了人命,那几个保安全被捕了,不过我后来并不知道那些人被判了几年,因为我们很快离开了广西。
    时至今日,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四兄弟早已不干装修工一行,我和阿善合伙做起了生意,小王开了家饭馆,老周则在一间厂里当保安。
    这十几年来,哑巴的身影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他的行为,深深影响了我们。正是哑巴,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更让我们懂得了博爱,感恩。
    我们四兄弟偶尔也小聚一下,仍然喜欢吃火锅,只不过每次在吃火锅的时候,我们会多留一个座位,摆上一副碗筷,倒一杯酒。别人见了觉得奇怪,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总是回答:“我们在等一个兄弟,回来陪我们吃顿火锅。”
    我不知道,我们的一切言行,让在天上的哑巴满不满意,总之我们尽力而为。我们也将继续好好活着,以便不辜负哑巴对我们的恩赐。

    ——完——
    停更一天。

    明天发新故事。

    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有空帮我多顶顶帖,我将保证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
    【三十三】人头拖把

    杜佳擦完桌子,又凑近瞧了瞧,她总觉得上面还不太干净。
    住进这栋老式公寓后,杜佳一切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公寓内以及公寓附近的环境,简直可以用脏乱来形容。
    公寓的门前就是一条臭水沟,和大楼排水管道相连,在楼上经常能闻到难以形容的恶臭。
    每当杜佳发牢骚的时候,李涛总说:“算了,再忍忍吧,马上快毕业了。”
    杜佳和李涛同是大三学生,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从认识杜佳的那天开始,李涛就知道杜佳是个有严重洁癖,爱挑剔的人,然而临近毕业,杜佳的性格依旧没变,甚至越来越过分。
    本来也是由于杜佳嫌弃学校宿舍脏,所以搬出来住,结果发觉这里也脏,可学校附近的出租房只剩这栋公寓还有,否则就要到城区找,来回的路程太远,肯定不现实。
    眼见杜佳从吃完饭后开始反复擦拭桌椅,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李涛终于忍不住又说:“行了,够干净了,别擦啦。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们的,擦那么认真干嘛?”
    杜佳停下工作,一手握着拖把,郑重其事地说:“我受不了!那房东也真是,租间这么脏的房子给我们,房租还收的死贵,一定是看我们学生好欺负!”
    “哎……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你忍忍啊,再过两个多月,我们不就搬走了么?”李涛的双手搭住杜佳肩膀,微笑着说,这是他哄杜佳时的惯用动作。
    没想到杜佳一把甩开,厉声说:“你能忍,我不能忍!两个多月呢,又不是两天,你看看这卫生间,看看这桌子,看看这地板,我真是永远都擦不干净!还有啊,门前那条臭水沟,脏得不像样了,都发臭了!都没个人来管一下!”
    “随便你吧。”李涛听得不耐烦,转身走了。
    之后几天,连续下大雨,又是梅雨季节,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湿气,杜佳更加坐立不安。每天从学校回来,她第一时间要打扫卫生,重复不停地拖地。家里的拖把是杜佳特意从附近的杂货店买的,可用了几次,她相当不满意。
    “你瞧这拖把,上面脏兮兮的,怪不得地拖不干净。”她对李涛抱怨。
    “那怎么办呢?杂货店里只有这一种拖把啊。”李涛敷衍道。
    每当杜佳准备拖地前,她都要仔细冲洗拖把,因为拖把是黑的,她总觉得洗不干净。光冲洗拖把得花去二十分钟的时间,但她依然嫌不够,她确信拖把上有些洗不清的污垢,黑黑的,粘粘的,搞得房间里更脏。
    这天,杜佳终于忍无可忍,她决定把拖把扔了。
    “你干嘛?”李涛拉住杜佳问。
    “我要把它扔了!我宁愿以后天天用湿布擦地,也不要用这拖把了!”杜佳嚷嚷。
    “这是咱们花钱买的,你老是扔这扔那,咱们两家很有钱吗?”
    李涛说的是实话,他们两家的经济情况都不好。
    “可这拖把拖不干净啊,我不想再用了!”杜佳坚持道。
    “不想用也放着吧。”李涛冷冷回应。
    “不要,我看着难受!”
    李涛摇了摇头,他对杜佳感到越来越失望。
    随即李涛二话不说,将拖把放进了储物间里,回头问:“这样总行了吧?”
    其实杜佳仍不满意,但她见李涛明显来气了,也就不再发作了。
    事后两人关系变得有些冷淡,一天说不上几句话。杜佳知道李涛怪她太爱干净,又有小姐脾气。事实上李涛并不气杜佳,只觉得杜佳离他最初的美好印象越来越远。
    直至某天,两天的关系终于降到冰点。
    那天李涛的亲姐姐李慧从老家过来,给李涛和杜佳带了许多土特产,而李慧之所以大老远赶来是为到大城市看病,李慧的肝一直不好,李涛陪李慧在医院待了好多天。谁知等李慧走后,李涛回来一看,李慧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竟被杜佳给扔了,当时李涛火冒三丈,直接冲杜佳吼道:
    “行啊你,我姐身体不好,辛辛苦苦一个人大老远坐火车给我们带那么多东西,结果全被你扔了!你嫌脏是吧?我现在还嫌你脏!”
    李涛是个极孝顺的人,尤其跟姐姐李慧关系最好,一想到李慧肝的问题很严重,这次治疗效果也不好,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涛不停骂杜佳,刚开始杜佳还反驳几句,后来见李涛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渐渐感到害怕,语气也放软了。
    “那这次算我错了,好不好,你别气了。”杜佳扶住李涛的胳膊说。
    李涛不理杜佳,依旧坐在椅子上,气得满面通红,沉寂半晌,李涛尽量克制心中的怒火,问:“你说你为什么把我姐带来的土特产全扔了,是不是嫌它们脏?”
    杜佳不说话,表示默认。
    “扔哪去了?”李涛问。
    “扔……扔到……”杜佳一下变得张口结舌。
    “说话!”
    李涛大吼一声,杜佳吓了一跳,只好回答:“下面……那条臭水沟里……”
    李涛惊呆了,他没想到杜佳会这么做,也就是说,在杜佳心中,李慧带来的那些土特产跟楼下的臭水沟一样脏。
    李涛忽地站起来,摇摇头说:“算了,我们别在一起了,分了吧。”
    李涛这句话,让杜佳如遭霹雳。
    “你干嘛啊,就为了这件小事,你要跟我分开?”杜佳难以置信地问。
    “对,小事,我的事全是小事。”李涛苦笑一声。
    “我不就把你姐带的那些脏东西扔了吗?至于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啊,我爸妈都见过你了,你让我怎么回家啊……”杜佳不禁哭出声来。
    可杜佳由于太激动,直接把李慧带的土特产说成了“脏东西”,这一来李涛更加怒火万丈,大声说:“关我屁事啊!反正我们结束了!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走!”
    其实房租是李涛付的,按道理两人若分手应当是杜佳离开。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手!你不是怪我把你姐的东西扔了吗,我现在就给你找回来!”说完,杜佳冲出门外。
    杜佳一路冲到楼下,李涛跟着下楼,他们一齐来到那条臭水沟前。没花多少时间,他们便找着了那些被扔在臭水沟里的土特产。
    “喏,不就在那嘛,我给你找回来不就是了嘛!”杜佳撩起袖管,准备一鼓作气去臭水沟里把土特产捞回来。
    可她望了望这条又脏又臭,污浊不堪的臭水沟,瞬间又犹豫了。
    两人傻傻地站在臭水沟前,引来几个路人围观。
    李涛觉得很丢脸,说:“别捡了,就算捡回来也没意义了。你实在太爱干净,我偏偏又是个无所谓的人,我们在一起也不合适,你还是以后找别人吧。”
    杜佳呆住了,她没想到李涛会这么绝情,以往她再乱发脾气,李涛都会迁就她。
    “你是不是认真的?”杜佳平平静静地问。
    李涛点点头。
    “那麻烦你明天把我的东西送到宿舍。”杜佳两眼无神,脸色变得死气沉沉。
    “知道了。”李涛冷冷回应。
    杜佳哭了,哭得非常伤心,她慢慢挪步离开,李涛则目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长叹。
    次日,李涛把杜佳东西送去学校宿舍的时候,杜佳的两名好友告诉李涛,杜佳并不在,还说杜佳请了一天的假,要去散散心。
    李涛觉得奇怪,今天明明在下大雨,这种天气散什么心?
    傍晚时分,雨越下越下,几乎成了暴雨,李涛忽然有点担心杜佳安危,他打电话给杜佳,杜佳手机关机,他再打电话给杜佳好友,杜佳好友却说杜佳还没回宿舍。
    正当李涛一筹莫展的时候,杜佳主动打电话来了。
    “李涛,你别跟我分手好不好?”杜佳直接央求般说。
    “先不说这个,你在哪?”李涛着急问。
    “我在你家楼下。”
    李涛一愣,随即透过窗,往楼下一看,连绵大雨中,杜佳果然撑了把伞,站在雨中。
    “你来干什么?”知道杜佳无恙后,李涛也放心了,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
    “我求求你,别跟我分手好吗,我想了一天,发现没有你真的不行,我放不下啊!”杜佳哭着说。
    “没办法,我已经决定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因为一点点小事你就跟我提分手?我到底哪里不好啊,还是你有别的喜欢的女人了?”
    “都不是。反正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也是迟早的事,晚痛不如早痛,你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朋友。”
    “我不要啊,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要不这样,你下楼好吗,我等在楼下,我们再好好说说。”
    “没必要了吧。”
    杜佳急了,啜泣地说:“你真的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哪怕我这样求你你也不肯原谅我?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
    李涛心想,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个了断,如果拖泥带水的,对双方都是种伤害。
    “是的。”李涛回答。
    “你好狠。”
    丢下这句话后,杜佳带着无尽泪水,默默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李涛便在学校收到了杜佳死讯。
    原来就在当晚杜佳一人回学校宿舍的途中,由于暴雨倾盆,杜佳又是魂不守舍,她被一辆超速的货车撞到,当场死亡,她的尸体被人在那条臭水沟中发现。而那货车司机在肇事后立即逃逸,结果一大早主动跑去公安局自首。
    接受警察盘问时,李涛表情呆滞,像傻了一样。
    警察先让李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李涛如实交代后,警察又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内是杜佳颈部以下的大半个身体。只见杜佳满身污垢,肮脏到不成样,显然是刚把她尸体从臭水沟里捞起来时拍的。
    李涛觉得奇怪,为什么警察要特意让他确认杜佳身份,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很多都认识杜佳啊。
    “你仔细看看,她从你住的地方走回去的时候,是不是穿的这套衣服。”警察问。
    李涛记得,杜佳当晚身穿一件橘色衬衫,一条咖啡色牛仔裤,非常醒目,与照片内的穿着完全相符。
    “是的。”李涛回答。
    一名警察快速用笔记录,同时另一名警察描述:“你女朋友是被一辆货车正面给撞的,当场死亡,然后尸体还掉进了一条臭水沟里。”
    李涛知道那条臭水沟很长,并且和去学校的方向一致,说明昨晚杜佳确实是想回学校宿舍的。
    可他依旧不明白,为何警察唯独跟他确认杜佳身份,学校其他人不也认识杜佳么?
    他把心中疑惑对警察一说,警察当即回答:“因为你女朋友的头不见了。”
    回出租房的途中,李涛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他走在那条臭水沟旁,此时他发觉臭水沟的味道比平时更难闻,仿佛这股浓重的恶臭味中,还融入了杜佳的尸臭味。
    “我们找遍了臭水沟,都没找到你女朋友的头。”
    李涛的耳畔,不停响起警察对他说的这句话。
    杜佳的人头,毫无疑问跟她尸身一块落到了臭水沟里,否则不可能在事故现场发现不了。也许因为被货车撞击太猛烈,致使她头颅断裂,随后又被臭水沟的污水冲走,才找不着吧。
    李涛只能给自己这么解释。
    他回到公寓大楼门前,准备上楼之际,一眼望见那根连接臭水沟的大楼排水管,他的内心骤然起了一阵悸动,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浮现于他脑中:杜佳的人头,会不会躲进排水管道内去了呢?
    他在默念这句话时,无意间用了“躲进”这个词,好像杜佳的人头已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依然保留着生前的意识。
    他觉得自己的猜想很不着边际,简直引人发笑,一颗人头怎么可能逆流而上,进入排水管道内。
    尽管如此,当他一步步上楼时,还是感觉心跳渐渐加速。
    这晚,李涛一个人在家,由于杜佳不在,房间里很安静。李涛有些不自在,杜佳的身影时不时在他脑中显现。不知为什么,他发现今晚家里特别臭,有股奇特的臭味,弥漫了整间房。
    若是以前,只有窗户打开的情况下,臭水沟的味道才容易闻到,可现在窗户分明紧闭着,臭味又从哪来的呢?
    李涛仔细检查了卫生间和厨房两块地方,依旧无果,而且在这过程中,臭味越发明显。他心想,如果杜佳还在的话,闻到这股臭味,估计会抓狂,现在别说杜佳,连他自己都难以忍受。
    当他找不到臭味源头,打算放弃的时候,隐约听到卧房内传出一些声响。
    这间公寓只有一室一厅,面积不大,尤其客厅特别小,所以大部分家具都摆在卧房内。
    他慢慢朝卧房走,在他还未踏入房门前,他的两眼已经盯向了那个储物间。
    他感觉声响应该是从储物间里发出来的。
    因为其他地方,比如床,床头柜等,几乎一目了然,只有这个比人还高的储物间,容易藏下东西。
    就在他准备打开储物间时,他的心头猛然起了一阵悸动。他想起了这个储物间里以前放的大都是杜佳的衣物和用具,然而那些衣物用具已经送去了学校宿舍,现在的话,里面只有那根拖把,那根黑色的,杜佳一直嫌脏的拖把。
    李涛打开储物间的门,拖把果然在里面。他静静盯着拖把,居然一下出了神,他无法准确形容此时内心的感受,总之他觉得拖把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根黑色的拖把,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长发。
    想到这,李涛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他立即关上了储物间的门。
    洗澡的时候,李涛把卫生间的门敞开着,他觉得能够一眼瞧见客厅会比较安心,而且他把家里所有灯都开了,显得很亮。
    然而当他穿衣服时,倏地看到客厅有个黑影掠过,他一下停止手中动作,望向客厅。
    他想问是谁,可话到嘴巴又吞了下去。随即他步履僵硬地走出卫生间,在他回往卧房过程中,他后背的寒意猛然加剧,直到他瞧见那根拖把,他被吓得险些摔倒。
    那根拖把,原本是放在储物间的,现在却自己“跑”了出来,靠在床脚。
    李涛睁大两眼,简直不敢相信。
    他努力平复心情,尝试站在理性角度解释这件事。首先,拖把所处的床脚位置距离储物间并不远,可能的情况是,拖把原先摆放并不好,受到储物间的门开关震动影响,慢慢从储物间里掉了出来,正巧落在床脚的位置,储物间又是回力门,自己关上了。
    李涛对自己这番解释很满意,因为也只能这样解释。
    他将拖把放回了储物间里。
    晚上睡觉,李涛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杜佳依然睡在他身边,不停喊他名字。
    之后一连几天,李涛每晚睡觉都重复做这个怪梦,仿佛杜佳一直伴随他身边,根本没有远去。
    直到某天夜晚,又是下暴雨,窗外雷声轰鸣,导致李涛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不由间,他听到有些轻微声响,和那晚听到的声响一样。虽然闭着双眼,但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古怪的动静,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令他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他猛地睁开眼,借助窗外一丝微弱的光亮,就见在眼前,那根拖把正倒了个身,直挺挺地立在他的床边。由于房间很黑,拖把头又是细条式的,所以无论怎么看,拖把都仿似一颗被插在杆子上的人头,正冷冷地盯着他。
    李涛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紧靠床内侧的墙壁。惊慌之余,他见拖把越来越像一个人。他瞬间想到了那条又黑又脏的臭水沟,还有落到臭水沟中,人头消失不见的杜佳,以及大楼的排水管道。
    他把三件事物联系起来,得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结论:杜佳的人头,沿着臭水沟,再通过排水管道,回到了这里!
    他甚至在想,杜佳生前极爱干净,结果却死在臭水沟中,满身的污垢和恶臭,她一定非常非常的生气,所以她把她沾染的恶臭带回这里……
    朦胧间,他见那根直立的拖把往前一动,黑色的拖把头,已然变化成了杜佳的人头。杜佳的长发几乎盖住了她满是污垢的一张脸,她的眼睛,闪烁着夜光,她的口中,吐出了一大团黑漆漆如海藻那样的东西……
    李涛再也无法忍受,他惊吼一声,迅速爬下床,再绕过拖把,冲向大门。他根本不管自己身上只穿一条平角内裤,他觉得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在此期间,他听到身后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原来那根拖把竟一跳一跳地跟着他,拖把上的杜佳人头,两眼瞪大,眼睛里全是血丝。
    “你别过来!别过来!”李涛边疯狂叫喊,边打开大门,但拖把依然对他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楼下。
    等李涛气喘吁吁地跑到那条臭水沟旁时,他发现身后的拖把居然不见了,可他刚一回头,猛见拖把正直立在他身前,杜佳满头的污垢,正顺着雨水,不断向下滴落。
    李涛放弃了,他瘫坐地上,低下头,对杜佳说了声:“对不起……”
    次日,李涛尸体仰躺在臭水沟内,他的怀中紧搂着一根黑色拖把。经鉴定,李涛死因是窒息,警方推测凶手利用拖把头闷死了死者。
    至于那根拖把,则作为证物留在了地方派出所。采集完证据后,拖把便经水枪冲洗,再被封袋封装。
    现在,拖把终于变干净了。

    ——完——
    跟大家说一声。

    我在发新故事前,习惯性会做点准备,所以一般会停更一天,也请大家多多谅解。
    【三十四】粘人

    深夜,郊区路段,一辆本田轿车缓缓驶进一家加油站。
    车上坐有一男一女,男的名叫严照兴,女的名叫付玲。两人结婚已五年,却无子女。
    付玲因为今天严照兴打麻将输了钱,心情异常不爽,一路上唠叨个没完,怪严照兴不应该老是应酬他那些狐朋狗友。
    在加油时,严照兴被付玲烦得受不了,抛出一句:“行了行了,啰嗦死了,下次你别跟我去,没你在旁边我指不定还赢钱。”
    “哟……你现在怪起我来了?没我劝住你,你信不信你今晚输更多?”付玲回道。
    “得了吧你。”
    “那咱下次看看,你如果再输钱,就别进家门。”
    “切……”严照兴显出不屑的表情。
    加油完毕,加油站工作人员将加油枪拔出,严照兴把钱递给工作人员。在严照兴发动汽车的一刻,付玲看到挡风玻璃上趴着条白色的小虫。
    那条虫有些与众不同。它的身躯既光滑又柔软,散发微弱的白光,比较接近一般的毛毛虫,但又明显不是。它慢慢地在挡风玻璃上蠕动,让付玲觉得好像在盯着她瞧一样。
    “窗上有虫,把它弄走,恶心死了。”付玲说。
    严照兴没有下车,而是打开雨刮器。雨刮器快速摇摆,那条虫即被雨刮器刮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你干嘛?我让你下车用手把它弄走啊,这样用雨刮器一刮,都不知道有没有把它弄下车。”付玲大声说。
    “哎哟,一条虫而已,看不到就行。”严照兴无所谓地说,随即开车驶离了加油站。
    路上付玲依然在嘀嘀咕咕,甚至拿那条虫做文章,怪严照兴没处理干净,严照兴感觉头很疼。
    严照兴和付玲都是农村人,住在严照兴家盖的民房,只是地理位置较为偏僻,所以结婚后他们很快买了车,方便去城里上班。
    此时已近凌晨,路上极其幽静,乡村路段灯光少,岔路多,好在严照兴熟悉路,不容易开错,但由于被重重黑暗包围,他还是放慢了车速。
    这时候,严照兴发现自己这边车窗有个小东西在动。
    那小东西正好位于车窗最上方,瞧不清楚。
    付玲倒看见了,指着说:“你看你看,那条虫,它还在!”
    严照兴凑近一看,确定了正是那条小白虫。
    “说了把它弄走你不听,这样恶不恶心?付玲抱怨。
    其实严照兴有点庆幸这条虫又出现了,因为他可以好好把虫子弄走,以免付玲啰嗦个没完,再说他现在也觉得这条虫比较恶心。
    于是他抓了几张纸巾,让车窗缓缓下降,等到差不多位置时,他手伸出车窗,一下按住那条虫,预备把它拨走。
    不料他拨了好几下,那条虫居然还趴在车窗上,好像粘住了一样,严照兴立即打开车内灯,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结果他见那条小白虫的身上附着一层乳白色粘液,他猜正是这种分泌的粘液,将小白虫粘在了车窗上。
    严照兴的生物知识很匮乏,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虫,只知道他越看这条虫越恶心,必须立刻弄走!
    随即他又一把抓住那条小白虫,这次他使出好大劲,终于把小白虫剥离车窗,猛地丢去了一旁草丛里。
    这下他心情舒坦了,对付玲笑说:“搞定!”
    之后严照兴提高车速,行驶了十多分钟,他们回到了家中院子里。正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下车时,付玲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因为她再次看到了那条小白虫!
    这次她见小白虫趴在汽车引擎盖上,缓慢地蠕动。
    付玲惊得说不出话,只用手指了指小白虫,很快严照兴也看见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严照兴把小白虫丢去了草丛,绝对没有任何疑问,无论怎样小白虫都不可能再回到车上,然而现在,无情的现实告诉他们,小白虫依然在车上!
    严照兴想,唯一的可能,是他车上有两条小白虫。
    他把想法跟付玲一说,付玲点点头,也觉得是这样。
    虽说给出了合理解释,但此刻严照兴对这条小白虫充满恶感,他见这条小白虫全身满是乳白色粘液,黏糊糊的,粘在车上,还需要用点力气才能弄开,就一阵来火。
    于是他又抓了把纸巾,将小白虫弄开,这次他没有丢去哪里,而是放到脚下,一脚踩死!当他见小白虫被他踩得几乎化作一滩乳白色粘液时,他感觉心满意足。
    严照兴并不关心他的脚底粘上了小白虫的粘液,直接和付玲进了房子,准备洗澡睡觉。
    两人实在太困了,况且明天都要上班。很快两人洗完了澡,付玲身上穿着内衣内裤,严照兴则只穿一条平角短裤。
    “睡吧睡吧,太困了。”严照兴回到卧室,准备关灯,可这时他发现自己手掌上有些黏糊糊的东西。
    “干嘛?”付玲见严照兴站着不动,觉得奇怪。
    “咦?我刚刚没用手直接抓那只虫啊!”严照兴正回想两次抓住那条小白虫的举措。
    “你手怎么了?”付玲问。
    严照兴摊开手掌给付玲看,付玲见严照兴的手掌上附了一层乳白色粘液,跟那小白虫的粘液一模一样。
    “去洗干净吧,你肯定不小心沾到了。”付玲说。
    严照兴觉得也是,他立马走进浴室,用清水搓洗手掌,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手掌上的粘液完全没洗干净,只不过水和粘液混在一块,分不清楚。
    等他擦干手,回到卧室,他感觉手掌还是粘乎乎的。
    “洗不干净啊?”付玲站起身,忙问。
    “那条虫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这粘粘的东西……”严照兴皱起眉头,抱怨道。
    “我看看。”付玲抓住严照兴的手,仔细检查。
    此时严照兴粗大的手掌上已经覆满了粘液,比刚才明显要多。
    付玲望了眼严照兴,她想起被严照兴活活踩死的那条小白虫,有些话她想说,但又觉得不合常理。
    没办法,付玲取了条热毛巾过来,给严照兴手上用力搓擦,结果严照兴手上的粘液非但越变越多,甚至还产生一定粘性,差点把毛巾粘在手上。
    两人都急了,有点不知所措。
    严照兴手上的粘液,更是渐渐蔓延到手臂,就好像整条手臂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你说……跟刚才被你踩死的那条虫有没有关系?”付玲终于问出口。
    “你什么意思?”严照兴急躁地回道,“我是用脚踩的,我的手又没碰它!”
    听严照兴一说,付玲立马跑到大门处,拿起严照兴的鞋一看,鞋底果然有粘液。
    “这玩意……难不成鞋底沾到都会传我身上?”严照兴问。
    付玲叹口气,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严照兴愣愣地望着手臂,陷入犹豫。
    过了会,严照兴越发觉得不对劲,手臂的粘液,居然传到了身上。
    因为严照兴此刻只穿一条平角短裤,上身赤裸,所以特别明显。那层粘液,慢慢延伸到了胸口。
    付玲又用毛巾替严照兴擦胸口的粘液,谁知当严照兴满是粘液的手扶住付玲手臂后,竟被粘住,一下拿不开了。付玲也只穿无袖内衣和三角内裤,整条手臂裸露在外,这样一来,严照兴的手掌,直接粘在了付玲的胳膊上。
    “怎么办?我手粘在你身上了!”严照兴使劲挣脱。
    付玲也帮严照兴把手拿开,结果两人弄得面红耳赤,满头是汗,甚至于付玲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都无法挣脱严照兴的手掌。
    严照兴的手,彻彻底底地粘在了付玲手臂上!
    此刻严照兴的上半身,包括另一只手,全部沾满了粘液,连嘴角,耳朵,眼睛里都在不断渗出粘液。而这层粘液,已经快速传到了付玲身上。
    两人身上,近看像被涂满了乳白色浆糊,远看像附了层冰霜。
    付玲见严照兴脸上也都是粘液,又惊又怕,大哭起来。严照兴则疯了一样冲进厨房间,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把菜刀。
    付玲吓了一跳,问:“你干嘛啊?”
    严照兴说:“我先把我们分开!”
    于是,严照兴看准他的手掌与付玲手臂的粘合处,尽力拉扯,随即一刀下去,妄想把粘液切断,谁知菜刀砍中粘液后,仿佛落进了棉花里,同样被粘液给粘住了,拔都拔不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严照兴和付玲的粘合处,又平白多了把菜刀。
    “你笨啊!这玩意会粘住的,你拿刀砍它有什么用!”付玲大骂。
    严照兴承认自己确实急了,脑子简直一片混乱。
    这会,两人身上的粘液越变越多,甚至来到了大腿。眼见他们即将被粘液吞噬,严照兴更加狂躁,他又拼命挣脱手掌,咬牙切齿,付玲痛得啊啊大叫,泪水直流。
    只听一声清脆声响,严照兴的手掌终于从付玲手臂挣脱,可仔细一看,他的手掌上附着一层皮肉,那是付玲手臂的皮肉!付玲的一大块皮肉,竟被严照兴生生扯了下来!
    付玲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付玲更是发出一声声惨叫,立马滚落倒地,然而没滚两下,付玲的身体便因粘液,粘住了地板!
    严照兴正想过去,却被突然停住的付玲绊倒,两人身体完全粘在了一起。
    严照兴脸色突变,这时他近距离观察付玲手臂上的伤口,发现付玲的伤口比较怪异,好像是粘液,使得他们皮肉变得脆弱了,因此轻易撕扯了下来。
    付玲依然痛不欲生,可她跟严照兴的身体还有地板粘在一块,动弹不得,只发出一声声惨叫。严照兴也是一样,甚至连手指都难动一下。
    两人就这么横卧地板,以拥抱的姿势粘在一块。
    严照兴刚想呼救,便想到他们住的是自建的民房,周围没有邻居,但他仍努力尝试,期待路过的车辆或行人能够听见。
    不一会,两人从头到脚附满了粘液,粘液甚至填满了严照兴嘴巴,他已无法出声……
    几天后,付玲的妹妹付婷去往他们家时,才发现了两人尸体。
    当付玲看见全身满是粘液的姐夫姐姐尸体时,瞬间惊恐万状,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没有见过这种死法。
    她用手指轻触了一点粘液,想瞧瞧这是什么物质,却分辨不出。
    她立刻报了警。
    警方一来,同样无法判断两人死因,最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两人装入尸袋,等候尸检。
    也是由于时间久了,粘液的粘性已经失效,所以警方并未察觉两人身上的物质具有粘性。
    三天后,付婷和两人的其他家人,给两人举办了葬礼。
    就在当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付婷回家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手掌有些异样。
    她瞧了瞧,不禁问她身旁的老公:“咦?我怎么感觉我的手上粘乎乎的?”
    付婷的手掌中心,同样生出了一层乳白色的粘液。

    ——完——
    祝大家节日快乐!

    今天的更新来了。
    【三十五】体香

    我12岁那年,我姐姐17岁,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由于父母工作忙碌,很多时候,家中只有我和我姐姐两人。
    我们是二婚家庭,父母各带了一个孩子,我跟我母亲,我姐姐跟她父亲,所以我和姐姐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我和姐姐原本两家的境况也很相似,都是离异家庭,后来通过一位熟人介绍,我的母亲才认识了我姐姐的父亲,也就是我现在的后爸,撮合成了一家人。
    我姐姐大我5岁,但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太多隔阂,父母工作忙,又经常不在家,我基本由我姐姐照顾,她喜欢带我到处溜达,去游戏厅,去打桌球,去看电影,去逛商场……
    那时候,我对男女之间的事还很模糊,我只觉得姐姐漂亮,她的皮肤看上去白白嫩嫩,人长得非常水灵,每逢夏季,她总喜欢穿一条布满深蓝色圆点的连衣短裙,秀出一双雪白的美腿,光着脚,在家中跑来跑去。她的腿谈不上纤细,但比例匀称,肤色又白,让我感觉非常好。
    然而她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她的身上,有股独特的香气。
    那是一种体香。
    每次只要凑近她,我就能闻到一股温柔,芬芳的体香,令只有13岁的我非常陶醉。
    我喜欢那股香气。
    渐渐的,当我闻到姐姐的体香时,我的心跳居然开始加速,可姐姐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她并未注意这种细微的变化。
    直至我13岁的那年暑假,我几乎每天都和姐姐在一起,她爱逛街,爱看宠物(虽说妈妈不让她养宠物),还喜欢跑去野地里摘一些野花,我就陪着她。当时我觉得,姐姐真是非常纯朴。
    在家里,姐姐依然穿得很少,而且她讨厌穿拖鞋,所以向来是光着脚。这样一来,我总是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体香,有时我甚至脸蛋通红,心跳加速,四肢都变得酥麻。我头一次被性的欲望所刺激,虽说我当时才13岁,还不知道男女间的那回事。
    世界上很多事,一旦开了个头,就仿佛开启了一扇大门,永远无法再关闭了,尤其是男人的欲望。
    我见姐姐时常轻飘飘地在我面前跑来跑去,她的体香伴随一阵微风吹拂我的脸庞。我越来越坐立不安,做任何事都没心思。
    我很清楚,我在蠢蠢欲动。
    之后连续几个晚上,我都在半夜悄悄跑去姐姐房间,享受着和姐姐近距离的接触。我喜欢凑近姐姐的脸庞,一方面可以感受她的呼吸,另一方面可以闻她的体香。
    我变得不能自拔,等上学后,每天日思夜想的都是姐姐的身影,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为此老师还特地找我父母跑去学校谈话。他们以为我是被电子游戏毒害的,实际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曾怀疑,当年的我是由于青春期的骚动,但后来想想并非如此。理由是从小到大,我在学校见过的漂亮女生并不少,在同学眼中,我的长相也是属于偏斯文和俊朗的那类,许多女生对我萌生好感,然而并没有一个女生能够触动我的心弦。唯独我的姐姐,或许是我们之间的重重阻碍更刺激了我的欲望,以至于我对我姐姐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俗话说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半夜偷跑去姐姐房间的状况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很快,我就被我姐姐发现了。
    那晚下大雨,雷声不断,姐姐本来就不是睡得很熟,而且我知道她怕打雷,所以当我习惯性地蹲在她床边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她有可能会醒,然而我还是抱有侥幸心理,想着待一会就走。谁知一声响雷,姐姐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反应也快,急忙躲进她床底,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姐姐一下察觉到了动静。
    我见姐姐慢慢坐起身来,她的两只脚正好在我眼前,我当时已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她迅速低头,一眼看到趴在床底的我,我再也无处躲藏,被姐姐一览无遗,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狼狈。
    姐姐同样觉得很惊奇,问我躲在床底干什么,还说我把她吓坏了,弄得她以为是小偷之类的,我只好胡乱编个借口,我说我害怕打雷,睡不着,就跑来她房间。
    让我意外的是姐姐居然相信了我的话,还让我继续留在她房间,并且让我睡在她床上,像小时候那样互相倒着睡。
    如此因祸得福,我暗暗庆幸。那晚我自然没有睡着,我总时不时望望姐姐,我感觉她的鼾声比平时要轻,显然她也没怎么睡着。我不仅怀疑,难道姐姐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疑问立马得到了答案,第二天,父母都不在家,又是周末,在吃早饭的时候,姐姐问我:“你昨晚到底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听姐姐这样问,我瞬间紧张起来,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我怕打雷的声音,所以去你房间了啊。”
    姐姐哦了一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当晚,天气非但没有好转,而且还更恶劣,窗户被暴雨拍打得砰砰作响。我又在半夜走进姐姐房间,让我吃惊的是,姐姐她没有睡,竟然坐在床上看书。见我来了,好像意料之中似的问我:“又睡不着啦?”
    我回答嗯,又问姐姐,今晚能不能再跟她睡。
    姐姐停顿一下,回答我:“可以。”
    我慢慢上床,仍旧躺在姐姐脚边,一阵寂静后,姐姐突然问我:“小志,你有没有跟姐说真话?”
    也许我那时还太小,一下不明白姐姐这么问的意思,当我沉默间,姐姐就提醒我:“像昨晚那样跑来我房间,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我的脸顿时通红,我想姐姐肯定察觉到了我的不当行为。
    但我没有因此退缩,反而好像有种豁出去的感觉。我一下靠在姐姐腿上,轻轻点了点头。
    姐姐叹口气,继续问:“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就过来看看姐你。”
    “看我?有啥好看的啊?白天不一直能看吗?”姐姐很费解。
    “我不知道。”实际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时候,姐姐拍了我一下,说:“你过来,姐跟你好好说说。”
    我听她的话,慢慢爬向她,可当我逐渐靠近她,直至再闻到她身上那股特别的体香时,我再也无法控制,我一把抱住姐姐,以一种近似央求的语气问:“姐,以后你让我每天晚上跟你睡,行不行?”
    被我抱住后,姐姐没有立马挣脱,但我已然感觉到她脸颊发烫,并且和我一样心跳剧烈加速。
    我贴住姐姐,越抱越紧,姐姐终于开始挣脱,还问我:“你到底懂不懂我们的关系啊?”
    我没有回答,反而在我姐姐的额头亲了一下。
    姐姐抓着我后背,又问我:“你够了没?”
    我似乎没有把姐姐说的话听进去,或者说我当时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我见姐姐脸蛋绯红,呼吸急促,更加觉得兴奋,我难以控制心头的冲动,直接问姐姐:“姐,你让我亲你一下行不行?”
    姐姐略带气愤地说:“你要死啊!”
    “不是,就一次,好不好?”
    我十分不清楚男女间的那回事,认为只要能亲到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姐姐又用力拍了我一下,说:“下去!”
    我习惯于听姐姐的话,但在当时我却做不到。
    姐姐的反抗并不算激烈,也许因为我们父母睡在隔壁房间吧,她不敢惹出太大动静。我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最后实在没办法,姐姐问我:“是不是只要一次,你就肯回你房间去?”
    我嗯了声。
    姐姐主动按住我的头,吻了上来。这是我第一次亲吻女生,吻的还是我姐姐,我们吻了好长时间,我的心仿佛在融化,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当时那份难以言喻的感受。
    跟姐姐亲吻后,我乖乖回去了自己房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有点难堪,甚至有点猥琐,也许因为年龄还太小吧,比较难以抑制那种突然爆发的欲望。
    第二天,姐姐告诉我说,她对昨晚所做的事非常后悔,让我忘掉一切,永远不能跟人提起,我答应了。
    此后,姐姐每晚睡觉都会紧锁房门,我也没再找到任何机会跟姐姐亲近。过了不久,姐姐便因转校住去她一位亲戚家里,我们分开了。再隔一年多,我们的父母离婚了,妈妈告诉我说是她跟爸爸性格不合,她还怕我接受不了,不断安慰我,其实我有没有这个父亲根本无所谓,对我而言,只有姐姐的离开,才是最触动到我的一件事。
    父母离异后,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没有了对姐姐的牵绊,我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最后考进了重点高中,但我并没有继续上大学,因为我想尽快工作,替妈妈分担一些生活压力。
    高中毕业后,我就跟了我一位叔叔学做生意,起初我给他打下手,时间长了,我基本已能独当一面,在随后的几年间,我从我叔叔的公司跳槽,并自己成立了一家外贸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再加上金融方面的收益,我的事业可谓飞黄腾达。
    我的私生活也是极度奢华浮夸,每天和客户出没于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身边女人不停更换。我大概继承了母亲这方面的基因,我没有结婚,也不喜欢结婚,这一点我和我身边的所有女人都说的清清楚楚。
    然而即使过上这种应有尽有的日子,我的生命依然存有一份缺憾,那便是我的姐姐。与姐姐分开后,我没再见过她,我甚至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至于我,在高中时期就交了第一个女朋友,之后女朋友或情人一直不断,但终究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我如当年姐姐那样的感动。我记得,我和高中时期的女朋友相恋时,我们坐在公园长凳上接吻,我骗她说那是我的初吻,可我心里清楚,我真正的初吻是跟姐姐,当时我脑海中浮现的,也正是姐姐。
    这种麻木的日子一直过到我28岁,因为就在那年,我又遇见了姐姐。
    那晚我陪一个客户吃饭,饭后我们去了一家新开的酒吧,酒吧中有许多陪酒小姐,其中一位,当我看见她时,我的心中就泛起一阵波澜。她虽已不再年轻,而且脸上化了浓妆,但凭借对她的深刻印象,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
    我万万想不到,曾经水灵灵的姐姐,如今居然沦落到做一名酒吧的陪酒小姐。说真的,当时我有点不能接受,我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客户拼命让我上去跳舞,我却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很快,姐姐注意到我在盯她,我顿时紧张起来,好像突然一下又回到了当初。我的手心都是汗,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跟她相认的准备,结果在一位妈咪的带领下,姐姐朝我走了过来。
    妈咪的嗅觉总是最灵敏的,她能准确辨识客人的身份,我虽还年轻,但我的气质,穿著,姿态,令那妈咪一下觉得我是个有钱人,并且对姐姐感兴趣。
    当姐姐站在我面前时,我旁边的客户轻推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这个太老了!”
    其实客户说的一点没错,以姐姐的年纪来说,她做这一行确实属于高龄,其他女孩要比她年轻不少。
    那妈咪似乎听到了客户的话,笑嘻嘻对我说:“她叫小赵,人挺好的,才刚来,帅哥要不让她陪你喝酒吧?”
    我了解这些妈咪的说辞,也知道一般做这行的都不会用真名,我姐姐当然不姓赵。
    客户瞄了我一眼,发现我一直在看姐姐,他大概以为我喜欢这类型,索性替我做主,问那妈咪小费之类的,姐姐主动告诉我们她的收费标准,并且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我觉得姐姐没有认出我,因为跟当年比,我的变化实在太大。一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大胆起来,对姐姐说:“可以,你陪我喝酒。”
    姐姐便坐我身边,陪我喝酒,侃大山。借着酒吧妩媚的灯光,我见姐姐的皮肤和以前一样白皙水嫩,简直像少女的皮肤,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和忧郁。当然,我再次闻到了她的体香,那股温柔,芬芳,令我陶醉的体香。
    聊天时,姐姐像模像样地跟我述说她的身世,我知道大部分是假的,唯独她说她的父亲已经去世,我相信是真的,难怪她的日子过成这样。
    姐姐问起我的事,我当然也跟她撒谎,说实话,这是我头一回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在姐姐身前,和以往大不相同。
    我非常珍惜和留恋这种感觉,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之间才没有隔阂,她不会把我当成她弟弟,我仅仅是个比她小几岁的男人而已。所以我不打算跟她立即相认,我甚至希望状况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之后,我几乎每晚都会来这间酒吧,每次都点姐姐,我成了酒吧的常客。通过打听,我了解到姐姐在这边不是太受欢迎,也许是她年龄偏大,总之点她的客人很少,业绩堪忧。于是我故意出手阔绰一些,让她的业绩节节攀升,她也因此遭到酒吧几个红牌的嫉妒。
    几个月下来,我跟姐姐已经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我们一块喝酒跳舞,畅所欲言,时而温情,时而疯狂,我享受着她的体香,我发觉只有跟姐姐在一起,我才算真正活着。
    我越来越怕我们目前的关系会被打破,因为姐姐终究会知道我是她弟弟,到时我们间的那堵玻璃墙又将筑起,我和她被分割在玻璃墙的两侧。
    虽说我和姐姐相当亲密,但我们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我们基本只在酒吧见面,偶尔她带上几个小姐妹一起吃顿宵夜而已。酒吧有个叫倩倩的吧台小妹,是姐姐的闺蜜,跟我也混的很熟,她常开玩笑地让姐姐住我家去,甚至要我娶姐姐做老婆,姐姐总是尴尬地一笑,我也常选择默不作声。
    姐姐有个坏习惯,她喜欢嗑药,什么K粉,麻烟,摇头丸她样样尝试,她还要我陪她一块磕,我说这种东西我不敢碰,她说和她一样稍稍碰一点没事,我依然拒绝了。当时我便觉得这是个隐患,因为姐姐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某天,姐姐又喝酒又嗑药导致昏昏沉沉的,我和倩倩一起开车送她回家,这是我头一次去姐姐住的地方,起先我只听倩倩说姐姐住的地方不大好。等到了后,我才知道原来姐姐住在一条名叫深水巷的小巷子里,巷子里全是旧房子,姐姐就在那租了间房。我和倩倩合力把烂泥般的姐姐送到家,我发现姐姐家的居住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倩倩告诉我,姐姐的生活真的很苦,房租差不多是这边最便宜的,她还老是被酒吧的客人和老板欺负。我听了顿时产生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我去酒吧,直接跟姐姐说,她不必在酒吧工作,衣食住行方面我可以帮忙,谁知姐姐并不领情,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我,她说她生活不错,还怪倩倩把一切告诉我。
    这件事后,我和姐姐的关系变得有点冷淡,我连续几天没有去酒吧,而当我再去酒吧,却找不到姐姐时,倩倩告诉我一件令我猝不及防,极度震惊的事:姐姐去世了。
    我愣在倩倩面前半天,感觉好像游离了这个世界。等我反应过来,倩倩才解释,她说姐姐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差,但还拼命嗑药,不听劝告,结果由于服药过度,终于承受不住,死在了家中。
    由于联系不上姐姐的任何亲人,我替姐姐办了葬礼。在葬礼上,我没有太悲伤,反而非常平静,我只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自我,或许我也随着姐姐一同去世了吧。
    葬礼结束时,我把我和姐姐的真实关系告诉了倩倩,谁知倩倩并不意外,她说其实姐姐跟我一样,一早便知晓了我的身份,之所以选择不与我相认,是怕会变得不知所措,她也不想以那样一副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觉得这种朦朦胧胧的关系挺好。
    听完倩倩的话,我万分感慨,我想一切都是命运安排。
    之后几年,我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活着,我不再去姐姐那间酒吧,与倩倩也断了联系。我身边的女人依然不断,但大都是泛泛之交。我偶尔会翻看一下姐姐的照片,那是在酒吧时候拍的,照片内,姐姐依偎在我身旁,我们高举酒杯,脸上洋溢着热情灿烂的笑容。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又是一个夜晚,我与新交的女友,一个名叫小凤的女人在一家西餐厅吃饭。小凤是名护士,比我小两岁,但长得较为成熟,或许是姐姐从小对我造成的影响,我喜欢跟成熟的女人交往。
    饭后,小凤深情款款地说要带我去她家,我对除了姐姐之外的女人从不拘束,一口答应。我们没有开车,而是一路闲逛到小凤家,我见小凤家是栋新建的高楼,足足有二十多层。我问小凤住第几层,她说她就住最高那层,是最近才租的房,很满意。
    到了小凤家,一番云雨过后,小凤趴在我胸口,她说我比她想象中温柔,我则说是因为她关着灯,我放不开手脚。小凤又说只要做那事,她向来喜欢关灯,她怕难为情,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停顿片刻,小凤问我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这边以前叫什么?”
    “叫什么?”我随口问。
    “这边的几栋楼在造好以前,这里是条巷子,叫深水巷,前两年拆的。”
    听到“深水巷”三个字,我一下觉得有些耳熟,心头竟微微泛起涟漪,我忙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地方。
    这时候,小凤抓着我的手,借助窗外的月光,我见小凤的皮肤变得很白,白得根本不像她本人。
    我的心在颤动,脱口而出地问:“你是谁?”
    小凤低下头,没有回答。
    我忽然想起来,深水巷,不就是姐姐生前住的地方么?
    ……是姐姐在召唤我!
    明白一切后,我没有害怕,反而紧紧抱住怀中的女人。
    因为我又闻到了那股温柔,芬芳的体香。

    ——完——
    【三十六】人棍

    才两杯酒下肚,我就感觉头有些晕,陈浩和张勇不停嘲笑我,说我酒量差劲。
    我们三人是中学同学,已经许久未见,这次要不是同学聚会,估计也很难有机会再见。
    回想起来,我们三人曾是中学时期最要好的哥们,也是班上的调皮捣蛋大王,不过自从中学毕业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几乎断了联系,这次正逢同学聚会,又把我们聚到一块,所以聚会完毕,张勇提议再找家西餐厅坐坐,喝喝咖啡,聊聊天。
    “哎,刚刚人太多,哥们都不能好好说话。都混得咋样啊?赚钱了没?讨老婆了没?”张勇叼根烟,翘着腿,笑嘻嘻地问。
    我发现张勇性格还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他也是我们三人中最调皮的一个,各种鬼点子一般都是他出的。
    互通情况后,我了解到陈浩在一家国企上班,至今未婚。张勇结过婚,但又离婚了,现在开了家汽车修理厂,生意不错。我呢,一直在一家普通的设计公司上班,去年与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生活平平淡淡。
    所以我们三人,算是张勇混得最好,也最有钱。
    “唉……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大家变化都挺大,看看以前我们班上那个王校花,现在真是丑得不像样,亏老子当年还追过她!”张勇又说。
    和曾经一样,我们聚在一块讨论最多的就是女人。
    张勇吸口烟,继续说:“你们两个啊,还是那么闷,做什么事都得我带着你们!”
    “当年你可没少带我们干坏事啊。”我附和张勇说,说完我们一齐哈哈大笑。
    “对了,我们的母校,光耀中学,你们回去过吗?”陈浩忽问。
    “啥?回那破地方干嘛?”张勇吐了口烟。
    “看看以前那些老师啊!”
    我发现陈浩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呆气,随即摇摇头说:“算了吧老兄,我们的老师那时候追着我们打,看个毛啊!”
    我说的是实情,当年我们三人因为太调皮,总被老师教训。
    “提起我们那个学校,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新买了套房子,就在我们以前中学附近,是栋高层楼房,我买的十九楼,一百五十多平米,刚开始装修,一个人住住差不多吧。”张勇嬉笑着说。
    我和陈浩微微低下头。原来张勇名义上请我们喝咖啡,实际找我们炫耀来了。
    不过现今确实是他混的最好,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学校的附近啊……”谁知陈浩低头却在想另一件事,“那不和那个谁的家一样么?”
    当听到“那个谁”三个字时,我的心忽然一沉,但张勇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问:“那个谁是谁啊?”
    “哎哟……就是那人呀,你忘了啊!”陈浩提醒张勇。
    我的脑海中,慢慢浮现那个人的身影。
    张勇像傻了一样,楞了半天。最后一拍脑袋,说了句:“对对对,那件事不提我都忘了!”
    我们三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我知道他们和我想的事一样。
    因为那件事,对我们的印象实在太深刻。
    沉寂了好久,张勇才又笑笑说:“干嘛啊?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你们有那么怕吗?那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们还担心他来报复咱们啊!”
    陈浩把眼镜扶扶好,慢腾腾地问:“你们说,那人还活着吗?”
    这也是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一个疑问。
    张勇随即不说话了,他根本无法解释。
    “反正那天晚上,我是瞧见了,而且瞧得特别清楚,那玩意的样子就是一个……”
    谁知陈浩话没说完,立马被张勇打断:“行行行,别说了,我们也看到了,不用你提醒!”
    我点点头,说:“是啊,那一幕,我估计咱三兄弟这辈子都忘不掉。”
    “哎……”陈浩长叹口气,又说:“现在想想,其实大傻峰人不错,又没惹咱们,咱们那么弄他,是有点亏心。”
    “没办法,年少无知呗!”张勇说。
    当听陈浩提起“大傻峰”,我脑海中关于那人的身影越发清晰,我的思绪开始渐渐飘浮到从前。
    那年我们正读初二,是初二六班的学生,所谓的大傻峰,是我们班上一个同学,名叫吴峰,他是我们班上,乃至整个学校最特别的一个人。他身材高瘦,皮肤较黑,喜欢傻笑,不怎么跟人说话,我记得他是初二转学过来的,刚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他不怎么对劲,后来老师私下跟我们说,吴峰在童年时期脑袋受过伤,所以智力方面存有缺陷,让我们多照顾照顾。除此之外,吴峰还有严重的强迫症,他对一切圆形的事物都会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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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17 12:26:02  更:2021-10-17 12:2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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