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第50页]

作者:夜行者徐浪
首页 上一页[49] 本页[50] 下一页[51]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到了东四,我们把车停在东四北大街,步行去报房胡同53号丰泽居吃铜火锅。

    点好菜,把一盘手切鲜羊肉下到锅里,周庸拿啤酒和我碰了一下:“咱今天算是白查了吧?”

    
    (丰泽居铜火锅)

    我摇摇头:“今天这事给我一思路,赃物,销赃,咱可以从丢那相机入手。”

    周庸说你别扯了,都丢两个多月了,怎么查啊。

    如果是手机,丢了两个月,确实无从查起,说不定都拆成零件卖到全国各地了。

    但这丢的是相机——还是有具体型号的相机,索尼ILCE-7M2,我相信全北京一个月也丢不上一台,那就好找了。

    
    (索尼ILCE-7M2)

    我解释完周庸说明白了:“你要去大柳树找曲哥。”

    吃了口白菜,我说对:“今儿太晚了,咱明天上午去。”

    我曾在之前的《北影美女情人节坠楼》里写到过曲哥——大柳树市场的曲哥,掌握着北京偷儿们最大的销赃地点,每天全北京六七成的不正当来路货物,都会被拿他那里,再统一分配洗货。

    如果有谁能找到那台索尼微单,那肯定是曲哥。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大柳树市场,直奔曲哥那家破旧的小理发店,曲哥正跟店里坐着抽烟呢,见我过来打了声招呼:“是不是又有事了?”

    我说是:“得麻烦您一下,想查个东西。”

    他点点头:“说吧。”

    我拿出索尼ILCE-7M2的照片给他看:“您能不能给查查,近两个月走没走过这台相机,型号是ILCE-7M2。”

    曲哥让我把照片和型号发给他,然后转发给了别人:“查查这两个月上没上过这台货。”

    过了几分钟,曲哥收到了回复——有过一台,不过已经卖了,在枣营南里的电子城收的。

    我说真是太麻烦了:“改天请您吃饭。”

    他点点头,让我叫上老金一起,说很长时间没见过了。

    从曲哥那要了收相机人的联系方式,我们开车前往枣营南里麦子店街的电子城,上了二楼的一家相机买卖维修店铺,和老板说是曲哥介绍来的。

    
    (枣营南里的电子城)

    他很痛快:“问那台ILCE-7M2是吧,有啥你就问!”

    我问他还记得卖他相机的人长什么样么?

    他说记得:“不是中国人,个不高,皮肤很黑,有点胖——是个东南亚的可能,中文说得不太利索。”

    周庸看了我一眼:“徐哥,菲佣!”

    我点点头,问老板相机是全套卖出去的么,他说不是:“还有俩记忆棒,不过被我格式化了。”

    我说没事儿:“能不能把那俩记忆棒卖我。”

    他翻了一会儿,拿出两根索尼的记忆棒:“算你八百块钱吧。”
    让周庸交了钱,我们拿着记忆棒和电脑,去了望京一家叫Wobbit Coffee的咖啡厅,点了两杯摩卡和华夫饼,我用电脑下了一个索尼记忆棒数据恢复软件,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恢复了——记忆棒里有很多白白白一家的照片。

    
    (格式化的数据是可以恢复的)

    周庸说看来真是菲佣偷的相机,咱冤枉贾某了,我再问一句:“徐哥,这和鬼面人的事儿有关么?”

    我说不知道:“先打电话问问吧。”

    给白白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查出来的东西,她说那不能啊:“警察调那几天的监控时,我和物业跟着一起看的,没有陌生人进我们楼啊。”

    我告诉她这事和鬼面人不一定有关,问她接不接着查下去,她说当然查,只要把这件事查清了,即使和鬼面人没关系,佣金也照付。

    向她问了当时雇菲佣的中介公司地址,我和周庸开车前往那家菲佣中介公司。

    百子湾南二路向西拐,在御成柏景的16栋一楼隐藏着一家主要做菲佣生意的中介公司。

    进了大厅的左手边,就是菲佣及雇主交流区,没顾客时,菲佣都喜欢在这里和家人视频,除了菲律宾本地的语言,偶尔也夹杂几句口音很重的英语。

    
    (中介公司)

    我们联系上了当时介绍菲佣给白白白的中介,向他咨询那个叫Anna的菲佣情况,他把我们带到休息室坐下,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见我们有疑惑,他给我们解释了一下。

    现在国内对菲佣的需求很大,光北京做菲佣中介的就得200多家,因为请菲佣是不合法的,所以包括他们在内的这些公司,全都是黑中介。

    不合法、全是黑中介,就导致了这个行业非常的混乱和黑暗,骗子特别多。

    菲佣分为两种:

    一是第一次来中国大陆的,整个中介费大约在4-6万。

    二是已经在中国工作过几年黑在中国的,这种菲佣价格相对便宜,中介费在1-2万。

    周庸奇怪:“怎么在中国年头多的熟手反而便宜呢?”
    中介说因为她们会说一些中文了。

    接触外界多,会说一些中文,有些菲佣就开始变得危险了起来——她们有能力为了更高的工资,从雇主家逃跑,甚至干脆偷了财物变卖后逃跑。

    周庸说不至于吧,会说点中文就逃跑?

    中介摇摇头:“架不住有人劝啊。”
    做菲佣生意的黑中介分为几类:

    第一类是比较有良心的,保证菲佣在雇主在工作一年,期间有对菲佣不满意,或者菲佣逃跑,可以免费更换或者补人。

    第二类黑中介,把菲佣介绍到雇主家里以后,会偷偷跟菲佣保持联系,让她们逃离雇主家,然后再带她去其他地方面试,介绍到其他雇主家,赚取中介费。有些黑中介手里就只有几个黑菲佣,就这样不停的倒来倒去,骗取雇主中介费。

    第三类黑中介最孙子,他们不愿意花钱从海外引进菲佣,因为成本太高,所以他们每天就从其他中介手里挖人。诱导菲用从雇主家逃跑,或者鼓励自己手里的菲佣挖其他人,每挖到一个奖励多少钱。许多在雇主家干的好好的菲佣,都是被这种人挖走的。

    我说听明白了:“你的意思,这个叫Anna的菲佣,是被别的黑中介挖走的,但其实你们也不知道被谁挖走了。”

    他点点头:“我们最后也赔了一笔保证金。”

    从中介公司出来,周庸说看来这钱是赚不到了:“北京这么大,跟哪儿找一菲佣去啊?”

    我说还有希望:“还有最笨的方法没用。”

    他问我什么方法,我说蹲坑——菲佣平时一周七天都待在雇主家,还不会说中文,除了和家人视频一下,也就在小区里遛遛。

    白白白曾经说过,他们那小区有好多菲佣,如果我是那第三种,特别孙子,专门从别人手里挖人的黑中介。我一定挑这种小区天天蹲着,等着和菲佣单独相处的时候和她聊天,诱导她跳槽。

    “咱就跟小区里转,看谁和菲佣搭话了,咱就盯上她,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Anna。”
    在添香国际小区里蹲了一天,小区里确实很多菲佣,隔一会就能看见有人和雇主去买菜,有人推着婴儿车在院里转。

    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总是在和她们搭话——很多菲佣听不懂中文,就笑笑,还有的会停下和她聊几句。

    我们故意从她身边转过去,听见了几句“工资太低”“我认识一个什么什么”之类的话。

    周庸:“徐哥,肯定就是丫挺的。”

    我点点头,但有一件事让我和周庸很疑惑,这个中年妇女隔段时间就会进到16栋,过一会再下楼。我进去看了一眼,每次电梯都停在17楼——她和白白白住在同一层?

    
    (电梯总是停在17楼)

    跟了这个妇女两天,除了菲佣,她和其他人都没什么接触。周庸问我怎么办:“咱也不能干靠着啊,要不咱打她一顿,逼她说出事实?”

    我说你别扯犊子:“我想到个事,咱应该给那家做菲佣中介的公司打电话,他们一定恨死她了。”

    打电话给上次接待我们的菲佣中介,告诉他我们在添香国际小区发现了一个诱导菲佣跳槽的人,他很激动,让我们等着,说马上就到。

    二十几分钟后,中介小伙带着几个人过来了,问我们发现那人在哪儿,我指向正在跟一个菲佣搭话的中年妇女:“就她!”

    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上去,把那妇女围了起来,说了几句话,拽着她就往小区外拖。我上去拦住他们:“等一下哥们,让我问两句话。”

    周庸问中年妇女有没有Anna的联系方式,她已经快吓尿了,说就在手机里。

    我说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就说有更高工资的活要介绍给她。”
    在添香国际小区里蹲了一天,小区里确实很多菲佣,隔一会就能看见有人和雇主去买菜,有人推着婴儿车在院里转。

    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总是在和她们搭话——很多菲佣听不懂中文,就笑笑,还有的会停下和她聊几句。

    我们故意从她身边转过去,听见了几句“工资太低”“我认识一个什么什么”之类的话。

    周庸:“徐哥,肯定就是丫挺的。”

    我点点头,但有一件事让我和周庸很疑惑,这个中年妇女隔段时间就会进到16栋,过一会再下楼。我进去看了一眼,每次电梯都停在17楼——她和白白白住在同一层?

    
    (电梯总是停在17楼)

    跟了这个妇女两天,除了菲佣,她和其他人都没什么接触。周庸问我怎么办:“咱也不能干靠着啊,要不咱打她一顿,逼她说出事实?”

    我说你别扯犊子:“我想到个事,咱应该给那家做菲佣中介的公司打电话,他们一定恨死她了。”

    打电话给上次接待我们的菲佣中介,告诉他我们在添香国际小区发现了一个诱导菲佣跳槽的人,他很激动,让我们等着,说马上就到。

    二十几分钟后,中介小伙带着几个人过来了,问我们发现那人在哪儿,我指向正在跟一个菲佣搭话的中年妇女:“就她!”

    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上去,把那妇女围了起来,说了几句话,拽着她就往小区外拖。我上去拦住他们:“等一下哥们,让我问两句话。”

    周庸问中年妇女有没有Anna的联系方式,她已经快吓尿了,说就在手机里。

    我说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就说有更高工资的活要介绍给她。”
    中年妇女哆哆嗦嗦的给Anna打了电话,约定明天中午在金台路与朝阳北路交叉口见面后,我和周庸目送着她被拽出了小区。

    
    (金台路与朝阳北路交叉口)

    周庸:“徐哥,不能出事吧?”

    我说应该不能。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和周庸在金台路与朝阳北路交叉口,拦住了正在四处瞭望的Anna,和卖相机的老板描述的一样,Anna个不高,皮肤很黑,有点胖。

    我们走到她面前:“你好,是Anna吧?”

    她对我们的出现很吃惊,想要走,我拦住她:“我就想和你谈谈,如果你要跑的话,我只好举报你了——和我谈谈还是罚款加驱逐出境,你自己选吧。”

    她听懂了我说话:“谈谈。”

    将她带回车里,我问她都从白白白家偷了什么,她说照相机和鞋。

    我说还有表和现金呢,她摇摇头:“就相机和鞋,逃走时拿的。”

    这有点对不上了,白白白和我说丢失的东西有现金、手表、鞋、相机,而且这些东西是分很多次不见的,所以他们才会怀疑那个姓贾的保姆,认为她手脚不干净。

    我想了想:“你逃跑后,白白白家的钥匙给谁了?”

    她说是今天约她来这的那个中年妇女,我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妇女是谁,她说知道,是对门邻居家的保姆。

    下午我给菲佣中介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把那个中年妇女带到那里去了,他们说吓唬几句就放了。

    我挂了电话,叫上白白白一起去警局报了警,对门的保姆被警察带走后,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实——她从Anna那里得到钥匙后,趁白白白不在家多次入室盗窃。
    
    后来我发现,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从警察局出来,周庸问我怎么保姆行业这么乱,我说是因为太缺了——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北京有33%的家庭有家政需求,行业服务人员缺口多达150万。

    因为资源缺失,导致了大量不合格的从业人员涌入,也没有人在意,所以这个行业变得很乱。

    
    (一线城市非常缺保姆)

    不仅滥竽充数,甚至专门有一群保姆通过杀死老人,赚快钱。

    如果要避免这种事,就应该找那种大中介公司,要求找那种正规的,有家政行业从业资格证的保姆。

    
    (毒保姆新闻)

    周庸有点不开心,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徐哥:“好保姆本来就少,那姓贾那保姆明明挺好,咱还找上门去冤枉人家。”

    我说这事确实不对:“下次咱注意点。”

    解决了白白白家被盗的事,鬼面人的线索一点没有,但白白白还是打了两万块给我,感谢我帮她解决被盗事件。

    2月16日,我又接到了白白白的电话,说孩子开学了,希望帮忙调查下在学校是否被欺凌了。

    我奇怪:“幼儿园得三月份开学吧,他们怎么这么早?”

    白白白说私立幼儿园为了方便上班族父母,提前开学。
    我叫上周庸,开车到了大望路的青草国际幼儿园,约了白白白儿子的班级老师,说想了解一下孩子在学校的情况。

    老师是个年轻女孩,挺通情达理:“孩子在学校真没什么事,我这儿有个家长名单,你可以挨个打电话问,有没有孩子在学校被欺负。”

    谢过她后,老师把办公室留给我,让我在里面打电话,周庸追出去和女老师聊起了天。

    我挨个打电话询问知不知道白白白的儿子在学校的情况,打到第13个时,那个孩子的母亲告诉了一件十分令我震惊的事。

    她说大概两个月前,有一天她带女儿去国贸,看见路边有个女人抱着一脏兮兮的孩子在乞讨,女儿非说那孩子是她同学,就是白白白的儿子,俩孩子还隔着马路挥手打了个招呼——但她也没信,在这个私立幼儿园上学的孩子都是有钱人家的,怎么会出来乞讨。

    她以为就是一个长得像的孩子,女儿打招呼对方出于礼貌也挥了下手。

    当时因为拗不过女儿,她就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后来回了家,俩人就都把这事忘了。

    我问她能不能把照片发给我,她加了我的微信,把照片发给了我——那个我们第一次去白白白家时见到的保姆,虹姐,抱着白白白的儿子,正在街边乞讨。

    我赶紧把在走廊和女老师调情的周庸叫回来,给他看这张照片,周庸都蒙了:“卧槽,什么情况!”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确实有这种情况,保姆利用雇主的孩子乞讨赚钱。

    周庸:“这也忒缺德了吧,怪不得白白白说,虹姐来了之后,孩子能吃能睡的,都TM是上街乞讨累的啊!”

    
    (这种事情,十年前就发生过 )

    将这件事告诉白白白时,她根本不信,直到我给他看了照片。

    她快疯了,当时就要找虹姐质问,我说你等等:“有点事我还没搞懂。”

    我让白白白假称要给虹姐邮东西,问清她在北京的住址,然后开车和周庸来到了虹姐租住的燕城小区——虹姐家住在二楼,我看着不太高,从一楼的防盗窗爬了上去。

    屋里没拉窗帘,我扫了一眼,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白色的面具——和那晚鬼面人戴着的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我们跟白白白一起回到家,向虹姐质问这件事时,她很平静的承认了——她有时会带着白白白四岁的儿子去商圈乞讨,就想多赚点钱。

    我说那个无面人也是你吧:“白白白刚说要去学校挨个找家长问,当天凌晨就被人泼了粪,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吧。”

    她最开始想否认,我把给她看了我趴在她家窗口拍下的照片后,她承认了。

    那天遇见了白白白儿子的同学后,她害怕了好几天,后来发现没人发现,以为事情过去了。

    结果白白白要去学校找每个同学的家长聊,看儿子有没有遭受校园暴力,她就害怕了,怕这件事被揭出来——她假扮成鬼面人,在白白白家门口泼粪,让白白白一家产生了恐惧感,并转移了注意力。

    周庸那天问男孩是否被欺负时,他看向保姆不是因为亲近,而是因为虹姐曾威胁过男孩什么都不许说。

    白白白最后还是没报警,她开除了虹姐,并在我的建议下,在门口装了个摄像头,并换上了指纹锁——这样她下次再解雇保姆时,就不用换锁了。
    


    【本篇完】

    下篇预告:【夜行手记】——别在朋友圈乱买减肥药,它们可能来自别人的肠道
    【夜行手记】——别在朋友圈乱买减肥药,它们可能来自别人的肠道



    朋友圈最大的用途,是塑造自己的形象。

    我妈发到朋友圈的,是各种“微信好文”——《柠檬的八种功效》《吃一样神物可排宿便》《今天刚发生的,央视已经曝光》……说实话,我已经屏蔽我妈一年多了。

    我的助手周庸,喜欢车和运动,朋友圈里分享的,都是车和他健身、打球的照片。

    他转载的文章也都和这些有关,比如《警惕健身房杀手,北京又一健身教练死于他手》——讲的是卧推需注意安全,北京一个健身教练卧推时没弄好,把自己砸死了。

    
    (推举是健身房里死亡率最高的运动,约占60%)

    他俩发这些,完全符合我对他们的认知。

    但如果反过来,周庸分享微信好文,我妈发车和健身,就会让我觉得不是本人发的。

    去年年底,田静就面临着这种困惑——她一个同事的朋友圈,变得很奇怪。

    12月18日,我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在东直门的正东国际大厦见面——她在这开了个人的新闻工作室,专门从事新闻采集、制作、研究以及买卖。


    下午四点多,趁着还没开始堵,我开车到了正东大厦。

    田静跟这儿租了三间办公室,打通后大概两百多平,我扫了眼办公区,一共十多人。

    她把我带进会议室,关上门,给我扔了瓶草莓味的味全:“没有咖啡和果汁,喝这个吧。”

    我说行,静姐给啥就喝啥:“今天找我干嘛,要请吃饭?”

    她说今晚还有活儿赶,不一起吃饭了,找我来是想查一事——她们公司好像丢了一个人。

    我说什么叫好像,丢就丢,没丢就没丢。

    田静抬起手,示意我听她说完,我点点头,拧开味全喝了一口。
    两个月前,田静工作室新招了一女孩,叫杨娇,负责新闻采编。

    她刚来北京,还没租房子,公司的另一姑娘就把自己的次卧租给了她,两个人分摊房费。

    一周前,杨娇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特心烦,要出去清净几天——当天她就没来上班,也没再回住的地方,打电话也一直关机。

    
    (杨娇的朋友圈状态)

    虽然关机,杨娇的朋友圈却一直在更新,而且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她平时是个爱看排版好看的鸡汤,从不说脏话的姑娘。而这几天发的朋友圈,充满了脏话和错别字,完全不像是她发的。

    田静说着,掏出手机给我看杨娇朋友圈,我接过来翻了一会,对比她之前发的东西,她最近的几条朋友圈确实像另一个人发的。

    我把手机还给田静:“你怀疑她出事了?”

    田静说是:“我觉得这些就不是她发的,而是别人发的——为了维持一种杨娇很好的假象。”

    我点点头,这种事不是个例,有些犯罪分子会利用这样的手段,帮自己延长案发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明,增加破案难度。

    
    (最近又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

    我问田静报没报警,她说没有,我说那通知杨娇父母了么,她说也没有:“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失踪了,别闹了乌龙,你先调查完再说。”

    我说懂了:“先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

    田静叫来了和杨娇合住的姑娘,让她提前下班,带我回家看看。
    杨娇和这姑娘,住在离公司不远的新源西里小区,我到了以后,在楼下抽了枝烟,顺便等了会周庸。他到以后,我们一起上了楼。

    这间房子是个两屋一厨,大概五十多平,杨娇住在北向的次卧。

    我拧了一下次卧室的门,没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娇的卧室还挺整洁,没什么垃圾,被子也叠的很整齐。

    我正在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身后忽然开始嗡嗡响,我猛回头,看见周庸站在一个“甩脂机”上,浑身上下抖动着。

    
    (甩脂机)

    我问他干嘛呢,他说我试试:“徐哥,我跟商场总能看见这玩意儿,真有用么,能靠抖动把脂肪甩掉?”

    我说脂肪甩不掉:“你的智商估计能甩掉点。”

    强行把他拽下来,我们仔细搜寻了一下卧室,除了甩脂器,还找到了女生用的哑铃、左旋肉碱、以及一些减肥药和润肠茶。

    我问合租的姑娘,杨娇是否一直在减肥,姑娘说是:“她最近瘦的特快,得有十四五斤。”

    点点头,我又问杨娇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接触过什么人。

    她想了想:“前段时间,杨娇和我说交了个很帅的男朋友,还给我看照片,确实很帅,所以我就没信。”

    我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杨娇是个胖姑娘,特胖那种。

    按照田静给我看的照片,大概是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七十斤左右——按照常人的眼光,她不太可能找到一帅哥男友,所以室友觉得她是编的。

    如果这事是真的,说不定里面还真有点问题——但我问了一圈,没人见过杨娇男友,根本无从查起。
    除减肥的东西外,椅子上还有个没拆的快递,我拿起来看了看订单号,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包裹是杨娇失踪后的第二天到的,而发件日期是12月8日。

    
    (我让周庸拆开了包裹)

    我决定拆开包裹,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递给周庸,让他把包裹拆了,他点点头,一刀割开了上面的胶带:“徐哥,拆人包裹不犯法吧?”

    我说没事,最多也就是拘留罚款。

    他说卧槽,那咱还拆?

    我说对:“所以让你拆么!”

    打开包裹,里面仍然是减肥的东西——五盒“路老膏方”食用膏药,还附了张感谢信——结尾处写着“希望您推荐给亲朋好友一起受益”,旁边还有一个二维码。

    拿手机扫了下二维码,进了一个私人微信,叫膏方专业减肥张老师,我申请了加好友,没两分钟就通过了。

    这位老师上来就问我怎么加的他,我说是杨娇推荐的,她一周之前买过,说这药还挺管用的。

    张老师不在多问,开始打听我的情况,帮我分析我肥胖原因。

    他问我是否采取过其他减肥手段,还让我发一张舌苔的照片,我一通瞎扯后,他建议我购买一款两个月疗程,价格7800的路老膏。

    我说太贵了,得再考虑。

    他说还考虑什么呀:“你朋友来找我的时候,说她去瘦身工作室、辟谷班、健身房都没用,我告诉你,要减肥,还得路老膏——现在交订金,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嫌他磨叽,我直接拉黑了——在微商手里买没批号、没经营许可的不正规药品,吃死的不在少数。

    
    (三无的减肥药有可能吃死)

    杨娇找他购买膏方时,说自己采取过其他减肥手段——瘦身工作室、辟谷班以及健身房——她刚到北京两个月,工作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减肥上,如果她真有一男友,很大可能是在某个减肥项目中认识的。

    我问杨娇的室友是否知道她报的这些班。

    姑娘说就健身房不知道:“她报那减肥工作室,经常在东直门地铁站拉人,杨娇就是跟那报的。免费的辟谷班她发过一个链接给我,想让我一起去,等会我找到发给你。”

    我说行,看来也没什么别的线索了,咱一起出去吃顿饭,明天我们再继续调查。

    她说不了:“最近有点食欲不振。”

    她脸色确实不太好,有些蜡黄,周庸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没说话,忽然开始干呕,捂住嘴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吐了起来,周庸急忙过去给她拍了拍背。

    她吐了几下,忽然一声尖叫,周庸问她怎么了,她捂住嘴指着马桶,我走过去看,一条几厘米长的白色虫子,在马桶里蠕动着。
    周庸看了一眼,也干呕了一下:“卧槽,这什么玩应儿?”

    我说应该是蛔虫。

    姑娘吓哭了,说虫子是从自己嘴里爬出来的。

    我劝她说没事:“应该就是吃了什么生蔬果,没洗干净,里面带虫卵——怪不得你食欲不振,回头吃点打虫药就好了。”

    

    看见她吐出的蛔虫,我和周庸也不饿了,开车把她送到附近的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开了点打虫药,我俩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我和周庸来到东直门地铁站H口——杨娇报那瘦身工作室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在这里报的。

    我们点上烟,观察着地铁口来来往往的人,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有点胖的哥们走出地铁口时,刚才靠在墙角玩手机的姑娘一步冲上去,塞给了他一张卡片:“哥,我们是做瘦身餐的,一个月十五到二十斤,绝不反弹。”

    那哥们有点尴尬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感兴趣,姑娘锲而不舍的追着说了半天。

    周庸:“她咋不找咱俩呢。”

    我说咱俩体型不是她目标客户:“走,咱主动找她。”

    没说服大哥,姑娘又靠回墙角玩起了手机,我们故意从她身边走过。

    周庸:“徐哥,你这喝酒都喝出啤酒肚了,不减减啊?”

    我说减什么啊,又工作又写稿的,根本没时间运动,咋减?

    正说着,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拿着两张名片,递给我和周庸:“哥你试一下我们的瘦身餐呗,按照我们食谱走就行,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啤酒肚准没。”

    我接过卡片,问她都有什么瘦身餐,她说现在主要有五种瘦身汤,可以单独吃,但一起吃效果最好:

    银杏疾速全身瘦150元
    小粉全身均匀瘦150元
    小绿植物去抗体150元
    小红夜间助眠 100元
    小橙强效夜间燃脂 150元

    只要严格按照他们的食谱,配合他们的瘦身汤,一个月保证我没有啤酒肚,我问她还有更快一点的么,我这人比较急。

    她说那得问问她老师。
    我和周庸跟她来到了离东直门地铁站不到一公里的青杉园小区,她们的瘦身工作室就在13单元3楼的民居里,八十来平的一个三室一厅。

    
    (我跟着地铁口的姑娘来到瘦身工作室)

    “老师”也是个女人——这瘦身工作室的仨工作人员都是女性,让我有点失望——没有男性就对标不上杨娇的男友。

    老师问我想多长时间减掉啤酒肚,我说两周,她点点头:“那普通减肥餐就不适合你了。”

    向她咨询什么比较“适合我”时,她拿出了一盒浅棕色的胶囊:“这个比较合适,但是价格会高一些,一盒1500,30粒,半个月吃完。”

    
    (棕色胶囊)

    周庸:“看着这粒药丸,我怎么浑身难受呢?”

    我说我也是,问老师这是什么。

    她给我解释了一下,胶囊里是从体型纤细的人粪便中萃取的微生物群——这种瘦人的微生物群,能改善人体新陈代谢状况。

    周庸说等等:“也就是说,这胶囊里是屎的提取物?”

    老师说对,你们不用担心,药丸是无臭、无味且双层密封的,药丸在到达大肠内的正确位置前,“药性”不会出来。

    我摆摆手,拽着周庸出来了。
    坐进车里时,周庸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一根烟点了两三次才点着:“疯了吧,吃屎减肥能有用?”

    我说还真有用——我之前看《参考消息》发过一篇报道,瘦人和胖人肠道菌群的不同,导致到营养吸收不同。

    胖人吸收好,吃什么都胖,瘦人吸收差,吃什么都瘦,如果能把瘦人屎里的肠道菌群提取出来,让胖人长时间服用,可以改变胖人的吸收。

    周庸有点震惊:“她刚才拿出那屎胶囊这么牛逼?”

    我说不好说,这种药物跟美国也还在临床试验阶段,还没批量生产,我不信她这儿就有了。

    她刚才拿那药丸,八成真是屎——不过肯定也有减肥功效,吃完了这个屎胶囊,谁还能吃进去饭啊,吃不进去饭,自然就瘦了。

    这其实都是幌子,就和她们的减肥汤一样,说是不用节食,但得搭配固定的食谱——直接照那个低卡路里食谱吃,你不喝减肥汤也会瘦。

    
    (吃屎减肥有科学依据)

    周庸抽了几口烟:“徐哥,屎做的减肥药真有人会买么?”

    我说只要好使,或吹的好,就肯定有人买——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一心一意往这行扑呢。

    再说了,吃屎算什么,现在这个吃屎减肥起码还有点科学依据,大概十年之前,还曾经流行过人流减肥和喝尿减肥。

    比起吃屎和喝尿,最可怕的其实是人流减肥法——许多女孩故意怀孕,从人流手术台上下来后,第二天连续锻炼、熬夜上网,没几天就可以痩下来十多斤——这种行为确实管用,但很可能会导致不孕,这是拿一时换一生啊。

    
    (07年人流减肥的新闻)

    
    (2000年喝尿减肥的新闻)

    周庸低下头抽了口烟,没再问问题。
    晚上田静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查的怎么样了,我说没什么进展——健身房不知道杨娇报的那个,在房间里没找到健身卡,应该被她带走了。减肥工作室就是一普通骗钱的地方,要是那个辟谷班再查不出什么,估计线索就断了。

    田静表示理解:“你尽力就行,查不出来我就直接报警。”

    晚上回家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杨娇当时参加的崀山辟谷班,开班通告是个H5页面,点进去里面写着辟谷减肥,说辟谷会在小汤山的一个辟谷山庄进行,为期三天,从图片里看,环境还不错。

    辟谷班的免费,只针对女性,而且必需是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女性,声称可以帮助她们免费减肥,而对于其他女性概不接收。

    
    (辟谷班环境)

    男性想要参与这次辟谷,则需要另外缴纳两万块钱。

    这些条款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女性只接受一百五十斤以上,并且全部免费,男性需要缴纳两万块——我对比了北京周边其他的辟谷班,一般为期五到七天的,费用也不会超过五千块,这个收费实在太高了。

    虽然对这事确实好奇,但我还是先给田静打了个电话,问报班的两万块钱能否报销,要是不能的话这任务我就放弃了。

    田静想了想说能报,但如果查出什么内幕,素材所有权归她。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没再讨价还价,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H5上的联系方式,打给了这个崀山辟谷班。对方告诉我,今天下午就会有个辟谷班开班——下午三点在西城区安贞门集合,一起坐大巴前往小汤山。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打车去了集合点。

    到了安贞门,一辆金龙停在路边,门开着,我上了车,发现已经快坐满了,男女的数量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姑娘们的普遍体重偏高,使得车内看起来有些拥挤。

    坐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没多久,车就开了,顺着安立路,开向了小汤山。
    一路上没人说话,到了山庄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上了车,提醒我们山庄温度比北京市里早晚温差大,建议辟谷者早晚多穿衣服。

    然后他带我们下了车,女性由人带领直接去房间,男性则在原地等待收费。

    用准备好的现金交了费,我和一个戴着眼镜看大概三十来岁的哥们,被分到一个标间,房间内挺干净,和四星酒店的标间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除了没电视。

    
    (辟谷山庄的宾馆)

    靠近窗边的桌子上,摆着几瓶矿泉水,和一些枣、桂圆、核桃、花生之类的干果和水果。

    带我们过来的道士行了个礼:“水和蔬果没了可去前台补充,两位师兄休息一下,晚上七点钟打坐室开会。”

    把包放下,正打算和同屋的哥们打声招呼,他先说话了,说的英语,就一个词——Feederism?

    我没听懂:“你说啥?”

    他说你是Feederism么?

    我在美国上过学,英语还不错,但这个单词我硬生生没听懂——我向他再三确认这个单词的正确拼写方式后,开始上网查资料,一直到晚上七点去打坐室开会时,我终于完全弄懂了他说的Feederism是什么意思。
    打坐室很宽敞,灯是暗黄色的,男性和女性对面盘腿而坐——说实话,对面超重的女孩们腿盘的有些费劲,但与我同一侧的男性,全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们。

    他们全都是Feederism——迷恋肥胖女性的人,这种人遍布全球,、在美国、加拿大、英国和德国比较普遍,他们平时最喜欢的活动就是看女友能吃多少、震动身上脂肪、测量女友的腰围和体重(他们喜欢探索伴侣身体究竟能够膨胀到一个怎样的地步),这些活动能够提升他们的性快感。

    
    (Feederism群体)

    这群人有自己的论坛,胖姑娘爱好者社区,网址是http://fa*******r.com,日活数以十万计的——美国甚至有专门对Feederism群体发售的色情杂志,以及色情片。

    
    (Feederism人群的色情网站)

    我坐在这群人中间,有些不自在,但这也让我想通了一件事——杨娇说她交了男朋友,很可能是真的——她在这里交了一个Feederism!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很少说话,只是在一旁观察着这群人,然后饿着肚子把崀山辟谷山庄逛了个遍——第三下午我发现了意外之喜,在酒店前台的对面,有一个照片墙,上面是历届辟谷学院的合影。

    在一个多月前的那期辟谷班里,我找到了杨娇,一个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帅哥揽着她的肩,两个人笑得十分开心——这应该就是他的男友吧。

    我拿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下来,发给了田静和周庸,告诉他们我找到了一点线索,接下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我要试试能不能弄到上一期的人员名单,好找的杨娇的男友。
    当晚我和大家一起坐在打坐室里,看两边对着放电时,思考着该从哪儿入手,寻找上一期辟谷学员名单,然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然后我发现,有一堆周庸的未接来电和三条微信。

    打开微信,上面写着:“徐哥我知道那男的是谁了卧槽!”“我说咋那么眼熟呢卧槽!”“太尼玛巧了!”

    
    (周庸的微信)

    我起身出了打坐室,回房间给周庸打了回去:“能别说那么多脏话么?”

    周庸:“但真是太TM巧了。”

    我说得,你先甭往下说,现在告诉我我也出不去,只能跟这傻逼山庄里干着急,等明天我回去了,你给我接风时再告诉我。

    第二天下午,我们又乘大巴回到了北京——在车上,有许多对男女都已经坐在了一起。

    在安贞门下车时,我看见周庸的沃尔沃等在路边,我小跑上了车:“走,潘家园,烤羊腿去。”

    到了潘家园附近,一家叫草原部落碳烤羊腿的饭店,我点了羊腿、羊脖子锅和几个凉菜,又要了打雪花,菜上齐后我疯狂吃了两大片羊肉,又和周庸碰了一杯:“爽,这三天可饿死我了,每天就tm蔬果和水,那玩意儿真不当饿啊。”

    
    (饿疯的我狂吃了一顿烤羊腿)

    周庸把酒咽下去:“赶紧的吧,看看我发现什么了,可憋死我了,你还不让我说。”
    他掏出手机给我发了条微信,我点开,是一篇他之前分享过的文章《警惕健身房杀手,北京又一健身教练死于他手》。

    
    (该篇文章)

    我说这我看过,不就是奥森附近一健身房的教练,卧推时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么。

    周庸说你再看一遍,我点开文章往下拉:“卧槽?”

    这篇文章里,有健身教练生前的照片,这人就是在辟谷班搂着杨娇的那个人——怪不得他身材那么好!

    周庸问我巧不巧:“我越看你给我发那照片,越觉得脸熟,跟边上想了俩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点儿特背那哥们么!”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篇文章,这哥们死亡的时间是12月11日晚,恰巧是杨娇失踪的那天。

    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我决定第二天去调查一下。
    吃饱喝足,周庸叫了个代驾回家。第二天上午,吃完饭洗漱一番,我俩开车前往奥森附近北辰西路的健身房。

    我们没卡,在前台办了一次性消费,一人六十五块钱,交钱后进了健身房——这个健身房面积不大,不带游泳馆,但器材还比较全。

    上午健身房里一个练的都没有,我俩进去的时候,角落有个健身教练正在玩手机,看见我们站起身过来:“眼生,第一次来?”

    
    (健身房)

    周庸迎上前和这个教练聊起了健身的事,我拿了两个不太重的哑铃,站在他们身边,一边举一边听他们说话。

    俩人聊了十多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使劲的把哑铃扔在地下,咳嗽了一声。周庸在那边转移了话题:“听说前段时间,这儿有个哥们练卧推练出事了?”

    教练说是:“出事那个是我同事,他力量一直练的不错,按理说不应该出这事,太寸(倒霉)了。”

    周庸问他有没有当天的监控视频,他说监控是有,但主要照门,卧推那块是死角没照到。

    我说我们好奇,能不能给看看当天的监控,教练说网上就有:“电视台播了一段出事时的视频。”

    我打开手机,搜索健身房出事视频——监控确实什么也没拍到,就是看见画面里的人忽然往监控的死角围了过去。
    我看了两遍,把画面在三分钟时暂停:“你看这是谁?”

    他低头看,画面里一个有些胖的姑娘正往门外走:“这是杨娇?感觉比静姐给咱看的照片瘦了好多啊。”

    看完视频,我俩出了健身房,点上烟,打探四周的环境——在健身房的斜对面有一家便利店,它的摄像头是个圆的360度全景摄像头,应该能拍到些什么。

    
    (360度摄像头)

    我和周庸进到店里,硬塞给老板娘二百块钱,麻烦她给我们看一下12月11日当天的监控。

    老板娘拿了钱后很痛快,将12月11日的录像倒了出来,我拿硬盘存下,回车里取了笔记本,插上硬盘,打开了视频文件。

    当日晚上七点钟左右,杨娇从健身房出来,站在路边拿手机点了一会,应该是在叫车,过了一会,一辆尾号京GXY**T的白色速腾停下来,杨娇上车走了。

    周庸:“快给车管所那哥们打电话,查查这车的车主信息,问杨娇跟哪儿下的车。”

    我说你等等:“查个JB,你看这车号码对劲么,哪儿出来的四个字母?”

    周庸说是啊:“难道这是02年北京出的那批限量白牌,据说开了十天就停了。”

    我说不可能:“那批白牌不能过户,不能换车,你看这个速腾像是十多年的车么?”

    他点点头:“那应该是上的假牌照了。”

    
    (北京在02年曾出过一批特殊牌照,只发放了十天)

    我说也不像,谁能傻到这程度,把假牌子做的这么假——他应该是把某个数字改了字母,一般都是1改T,好多人都这么干过。

    
    (总有人把1改成T)

    把T换成1后,我托车管所的朋友查了车牌——果然是量速腾,他跟我们说了一下车主信息和联系方式,我拿起手机打给了车主。

    他接电话后,问我是谁,我说我想调查一件事:“12月11日晚七点多,你在北辰西路接了一名体型较胖的女乘客,然后把她送到了哪里?”

    他没回答,说你谁啊。

    我说你别管我是谁,你告诉我你把她送到哪儿了,我不告诉交警你改了车牌——你不想罚款加拘留吧?

    他沉默一下:“先挂一下,我查查订单。”
    最近有点忙,今天恢复更新。
    两分钟后,他给我打回来:“送到了朝阳区的北隆小区。”

    我和周庸开立刻开车前往了北隆小区,换班在小区里蹲了一天一夜——并没长得像杨娇的人出门。

    周庸:“徐哥,她要是不出来,咱不得等到死啊。”

    我说也是:“这样吧,咱别再守株待兔了,主动出击吧——这小区就一个进出门,杨娇一直不出门,总不至于连饭也不吃吧——咱就守着这个门,等有送餐的出来,就拦住问一下。

    我们站在小区门口,拦下了几十个送餐员,不管是美团、饿了么、还是百度,都挨个给他们看杨娇的照片,问刚才是不是给她送餐。

    下午一点半,我们终于得到了线索,一个饿了的小哥看着照片皱了皱眉:“好像是她,但没有这么胖,也胖,但没这么胖。”

    周庸问他这似是而非的姑娘在几单元,他说你们不是坏人吧?

    我掏出很久没用过的假记者证,给他看了一眼,说这姑娘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孩,她家人一直在找她。

    他还是犹豫,周庸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打开他的外卖软件:“我看一眼,他刚送达的是19号楼22楼。”

    外卖小哥生气了,说你们干嘛呢。我把手机还给他,说实在对不起:“我们真是好人,不信你可以报警。”

    他想了想,骑车走了。

    按照送餐小哥手机里的地址,我们上楼敲了敲门,杨娇打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我跟着住户进了单元)

    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田静的朋友,她怕你出事,委托我来找你。

    杨娇没说话,看了眼我和周庸,转身回屋了,也没关门,我俩对视了一眼,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走了进去。
    屋里满地都是垃圾,有吃空的药盒,也有吃剩的食物和腐烂的水果——我从地下捡起一个药盒,是一种叫御身堂的减肥药——这药因为西布曲明超标,导致许多人得了精神病,半个月前就被下架了。
    
    (每年有很多人因为吃减肥药,得了精神病)

    我和周庸在满屋子的垃圾里寻找有用的东西——除了御身堂,周庸还发现贴了标签的小瓶蛔虫卵。

    周庸发觉是什么后,一把就扔了:“这玩意儿她都从哪儿买的?”

    我说淘宝上现在还有卖的——看来她早就开始“养蛔虫”减肥了,怪不得瘦的这么快,估计和她合住那姑娘,就是和她共用厕所餐厅才被感染的。

    
    (网上仍能买到蛔虫卵)

    我们在屋里找线索时,杨娇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也不看我俩一眼。

    给田静打了个电话,我说人找到了,但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可能是吃了太多减肥药,摄入大量的西布曲明导致的。

    田静说知道了:“你直接送她去安定吧,咱医院见。”

    我和周庸架起杨娇,把她带到了周庸的车上,送往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安定医院,在路上顺便打了110。

    下午五点,我和周庸坐在安定医院的走廊里,等待检查结果。

    周庸:“徐哥,你觉得她精神真有问题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她的行为肯定是反常的,正常人不会吃蛔虫、减肥药、看起来像疯了一样——但人总有反常的时候,就像我小时候在哈尔滨,冬天伸舌头舔铁门,被粘住了——这种反常没法判断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但她能打车,能订餐,我认为不管精神是什么样的状态,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情况下犯下的错误,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周庸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她杀了她的男友?”

    我说别瞎猜了,等医生鉴定完再说吧。过了一会,田静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杨娇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周庸:“是装疯么?”

    田静点点头:“精神是有点问题,但没到影响生活的地步,根据你们提到的那段视频,这姑娘有杀人嫌疑,所以警方直接带走了。”

    我点点头:“还有我们事么?”她说有,警方需要你俩跟着去做份笔录。
    
    我再次听说杨娇的事,是过完年回来。
    2月20日,我和田静、周庸一起聚餐时,田静给我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杨娇和她那个健身教练男友上街时,别人总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们——她知道,没人觉得他们般配。

    她下定决心减肥,和男友更般配一些——买了蛔虫卵吃,还每天节食运动,吃各种减肥产品——她瘦的很快,几乎每天都能瘦一斤。

    结果一个月后,她的男友对她提出了分手——杨娇不明白,Feederism只喜欢女友变胖,一旦女友变瘦,他们就有可能变心。

    
    (Feederism群体,只能接受女友越来越胖)

    杨娇疯了,觉得自己减肥这些罪都白糟了,她付出了那么多,男友却很坚决的抛弃了她——她决定报复。

    她趁前男友卧推,没人注意时,给他狠狠的加一把力,让他死于非命。

    然后她又租了一个房子、离家出走、发和自己性格不符的朋友圈、吃大量含西布曲明的减肥药——为了装疯,如果多了一段时间没被发现,她就不必装了。

    如果被发现了,这段时间反常的行为,以及吃的大量的含西布曲明的减肥药,就能证明她这段时间精神不正常。

    这样即使查出是她干的,她也可以装精神病躲过判刑。

    周庸听完自己干了一杯,说觉得杨娇并不可恨,像她和她男友那样的人,毕竟是个例和少数派,对社会造成不了什么影响:“那些做假减肥药的孙子才最可恨!”

    我说是,比起杨娇,那些利用减肥害人牟利,依靠往药里加瘦肉精、西布曲明取得成效的人,才是真正的社会蛀虫。

    减肥一定要采取正确手段,不要瞎减。

    



    【本篇完】

    下篇预告:【夜行手记】——女孩失踪前从宾馆拿了一张假旅游地图,一周后上了微博热搜
首页 上一页[49] 本页[50] 下一页[51]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10-15 12:31:48  更:2021-10-15 12:41:03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