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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长篇惊险悬疑小说《绝杀局》(修订版)[第8页]

作者:余无益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5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爱妮莎收拢起飘飞到一周前的思绪,用浴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她一周前答应了薛义仁的合作要求。她至今没有后悔,相反倒有些心存感激。毕竟,不是任何人都会这么幸运地被奎恩先生挑中。她很清楚参与这次行动意味着什么,但她恰恰迷恋着这种生死未卜的感觉。这种紧张感总是让她感到无以伦比带的亢奋和充实。当然,银行卡上那凭空进账的100万美金进一步加强了她的快感。
     爱妮莎朝着镜子自嘲地一笑,一颗颗闪亮的水珠顺着脸颊的柔和线条轻轻滑落下来。她知道自己在本质上和王庆并没有区别。只是作为极品赌徒,她对赌钱的兴趣不大,她更喜欢赌命!
     爱妮莎赤裸裸地拥着浴巾来到客厅。在做最后一次保湿护理之前,她决定先给李守诚打个电话。这些天每晚给他挂电话查问进度已经成了惯例。
     “喂!”电话那头响起他一贯有气无力的嗓音。
     “在干嘛呢?”爱妮莎关切地问,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功利。
     “我在遛‘藏獒’。”他的情绪不高。
     “有突破吗?”李守诚吹嘘的黑客程序这两天并无进展,这让她很心烦。
     “今天试了三十多个可能的突破口,只是……”李守诚欲言又止。
     “怎么?还是不行吗?”她忍不住焦灼起来。
     “唉,如果我能获得‘天堑’程序所用的全部源代码,问题就会简单好多。我现在就像一个视力完好的人在黑暗中摸索。我需要一盏灯!”他有些激动起来。
     爱妮莎没料到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会说出这样有趣的话。她随即记起他还写过一本小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不得不郑重地提醒他。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每天工作18个小时。”他委屈的口气象个孩子。
     “咳嗽好些了吗?”爱妮莎开始转变谈话的基调。适度施压就可以了,她可不想再度把他逼疯。
     “基本不咳了。你给的药片真的很灵。”
     爱妮莎无声地冷冷一笑。那可是薛老头托朋友从国外寄来的高价特效药。
     “还在监视着那个目标吗?”她问了另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
     “嗯……”李守诚闷闷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我把那个跟踪软件放在后台运行,这样不会影响我写程序。”
     “他现在在哪儿吗?”爱妮莎心血来潮地问。
     “你等等……”电话那头传出鼠标的点击声,李守诚可能正在屏幕上切换界面。
     “他还在本市……”过了会儿,他口齿不清地说。
     “你确定吗?”
     “嗯……没错!还在本市!”这回他的口气更确定了。“我把缩略的定位图放大了25倍。”
     “可以看出具体位置吗?”爱妮莎追问道。
     “你是指……”
     “具体的街区。”
     “应该可以……”李守诚显然对这个跟踪软件的操作还不熟悉。他又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在长乐区的……吉祥街……图上标的街名是‘吉祥街’。”
     “谢谢!”爱妮莎由衷地说。这个调查结果让她感到放心,看来陆平今晚老老实实地回家过夜了。她不希望发现陆平对自己耍什么心眼。如果他暗中潜逃只会害了他自己,因为奎恩先生一定会毫不客气地下达追杀令。
     关于那个诺基亚手机的实情,她没有向他和盘托出,那是控制他的关键所在。是的,手机里确实没装窃听器,但它芯片上集成的微型双频接收机却能够接收卫星传输的信号。就像先进的GPS定位系统一样,这个接收机可以将手机携带者牢牢锁定在他们的视野中,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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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l520106:我这里的沙发不算紧俏,呵呵!
    又胖又懒的猫:懒猫今天表现很乖嘛!这个故事数量和质量都达不到出版要求,算作练笔的习作吧。
    flyinginte:还有两三章就布完了,汗!
    匪夫人:是啊,情况和你猜的一样。
    繁花似锦的人生:欢迎来访!
    g38117532:谢谢关注!故事确实写得啰嗦,可能是新写手避免不了问题之一吧。我一般两天更新一次的,就是更新的字数很少。
    瑶龙:瑶龙太抬举我了,大家有空来看看已经很捧场了。
    第十四章
    
     凌晨2点,整个城市都在悄然昏睡,位于市区东南的建国东路也不例外。整条街道寂静得可怕,只有少数无人搭乘的出租车偶尔驶过,车引擎有时发出长长的叹息。
     街两边坐落着一幢幢独立的老式洋房,那是旧时代留存在这个城市的少数遗迹之一。这些红砖垒成的西式小楼早已被经年风霜侵蚀得残旧不堪,居住在里面的继承者大多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这些小楼里的灯火现在都尽数熄灭了,看来最晚的一个熬夜者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此时,如果有个视力良好的观察者隔着路北洋房的窗玻璃认真监视马路对面,也许会发现路灯照不见的阴影处冒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这人正沿人行道内侧快速行进着,脚下轻捷得像狸猫一样没发出半点声息。
     前进一百多米后,夜行人逐渐放慢了脚步。他反复比较着近段的七八幢双层建筑,它们在夜色掩盖下看起来大同小异。他最终认出了自己的目标,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其中一幢的跟前。
     夜行人回过头,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街面——街上了无人迹。他放心地拉了拉背包肩带,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台阶。他伸手摸了摸大门的老式锁眼,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排着四列伸缩牙齿的细长工具。他耐心地把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点点塞进锁眼,直到它的根部顶住门锁的外立面。他估计牙齿和锁芯已经完全咬合,就用手指牢牢摁住末端的固定按钮轻轻一转,门锁应声开启了。夜行人闪身钻了进去,返回身抓住把手轻轻把门重新带上。
     小楼里空旷幽暗,夜行人花了几秒钟时间倾听动静。见屋里没人作出反应,他开始谨慎地朝里进。他对这里的房间布局大致了解,所以跳过一楼的会客室和餐厅,直接扶着把手上楼。
     夜行人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脚下,他知道这座古旧的楼梯木质相当松脆,踩上去很容易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凭借着出色的身手,他很快悄无声息地登上了二楼。他在幽暗中驻足辨认了一下方向,主人的卧室应该在走道左边的最后一间。
     夜行人屏住呼吸从怀里掏出一支伯莱塔手枪,凭手感准确地安上消音管。他沿着走道继续小心移动,走道尽头的正面墙上有一扇紧闭的窗户,室外的暗淡光线透过窗户射到里面。
     他来到卧室门前,伸出左手攥住房门上的金属把手,停顿一秒后用不易察觉的微弱力度轻轻扭转。他把眼睛贴在打开的门缝上往里看。
     他没进过这间卧屋。屋子看起来并不大,厚厚的窗帘把屋子密封得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夜视能力很强,他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贴墙安放的那张黄铜架西洋床。
     夜行人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大暑天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睡觉,主人为什么不开空调?随之而来是一种更为强烈的不安,他推开门疾步赶到西洋铜床边。
     铺着密席的大床上果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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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8117532:理解万岁!
    又胖又懒的猫:没你催作业我轻松多了啦!
    flyinginte:这不是贴了嘛!
    瑶龙:等会儿去弄,我太老土了,不太懂这个群怎么玩。
    匪夫人:哇哈哈哈哈!
    雪沙心:就是,在这里打广告至少应该记得交广告费嘛!
    夜行人对着空床若有所思,双眸闪出野狼般狡黠而又多疑的光。他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支节能手电,在卧室里上下左右照了一番。床上的毯子乱乱地堆成一团,一副老花眼镜歪斜地放在床头柜上,床角还摆着半盘蚊香。这一切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主人恰巧起床去了卫生间。
     夜行人脸上掠过一丝讥诮的冷笑,他开始擎着手电在二楼展开地毯式搜索:先是狭小的卫生间,盥洗池和陈旧的蹲式抽水马桶前都空空如也;然后是客卧……夜行人失望地抽了一下鼻子。这里的每间屋子都千篇一律摆放着过时的西式旧家具,即使在黑暗里也可以闻到老古董特有的陈腐味道。他让手电的光束细细扫过每件家具,最后停留在地板上。
     他敏锐地注意到,家具和地板的表面积着一层浅浅的浮灰,像有一两个星期没人活动了。他暗自奇怪这个发现居然和卧室里展现的情景自相矛盾。
     二楼还剩一个地方没查,就是贴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间。夜行人故意把它留到了最后,他相信主人深更半夜藏在里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推开了这扇房门。
     这是间很特殊的屋子,它明显曾经被后天改造过,有着近三十个平方的宽敞面积,比卧室还要大出很多。任何一位不知内情的初访者都注定会被这里的景象惊呆。
     除了有限的陈设,这里显得格外空旷。左边墙上参差不齐地贴着八九张庸俗而夸张的巨幅美女照,和商店橱窗里张贴的广告画唯一的不同是,这些被放大的美女照全是真人的面部特写,既没有全身或半身照,也没有电脑绘制的仿真画像。右边贴墙放着一列高过人头的铁皮柜,总共有十来个。这些坚硬笨重的家伙早年在事业单位的档案室里可以看见,如今多数已经被轻巧美观的新产品所淘汰。对门的窗户底下安放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转椅,桌上散放着时钟、日历和一些文具,时钟冷冰冰地发出滴答声。写字台底下有只清空的铁丝废纸篓。
     出人意料的是墙转角有个简易洗手槽,可能是装修时新砌的。水槽上方并列着两个螺旋式水龙头,其中一个的嘴上套着根细细的橡皮管,橡皮管一直拖到屋子正中。最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就在屋子中央。
     那里竟然坐落着一个规格标准的手术台,顶上悬着阴森的无影灯,手术台一侧安放着一张医生专用的诊疗椅,还停着一辆中型三层推车。这套设备似乎完全是按照医院现代化手术室的标准配备的,和整座小洋楼陈旧古朴的气息格格不入。
     夜行人脸上没露出丝毫惊诧之色,看得出他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他堂而皇之地走到手术台跟前,俯下身细细打量着每件物品。推车上层的工具盒里有序地排放着植皮刀、整形镊、扩张器、止血夹和神经拉钩之类的整形工具,工具盒外有几个装有酒精棉球、消毒液的玻璃瓶。他对这些毫无兴趣,转身径直来到靠墙的那排铁皮柜前。
     开铁皮柜不需要钥匙,他随便挑了一个抓住把手轻轻一扭柜门就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夜行人耐心地从头到尾挨个检查这些柜子,其中大多数空着没用,少数柜子放着大型的玻璃容器,容器里储藏着颜色各异的不知名药学溶液,另一些装的是未拆封的手术用品和工具,还有一些柜子里叠放着厚厚的医学资料。
     夜行人借手电的光线细细翻检了每一份文字资料,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决定放弃这一努力。
     他扫了眼这间奇特的手术室,然后满怀心事地缓缓走了出去,沿着楼梯向一路下楼。他没料到自己今夜居然会空手而回,既没见到想见的人,也没拿到要拿的东西。
     他不甘心地来到一楼查看。整座小洋楼里确实没有人。
     日常生活用品都摆放在显眼的位置,显然最近还有人用过。肮脏的厨房里到处残留着滑腻的油烟痕迹,连那台引人注目的高大冰箱上也不例外,看来那位主人一定懒于打扫卫生。洗碗池里甚至还有一叠没清洗的碗筷,上面飘出恶心的馊味。
     真不走运!主人这两天也许碰巧出门了,夜行人遗憾地想,明天自己就要离开S市了,也许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好好“答谢”他了。
     他回到客厅里,最后审视了一遍这里的一切,然后果断地收起枪和手电朝大门走去。突然背后有个轻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似乎是一两个短促的音节。
     夜行人迷惑地回过头,重新回到客厅中央,寻找声音的来源。与身俱来的谨慎性格决定了他从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他很快发现有件东西正深陷在宽大的皮沙发里一闪一闪。他立刻大步走到沙发跟前,把那个东西抓进手里举到面前,一贯稳若磐石的右手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黑暗中,那东西发出的淡黄色光晕照亮了他的络腮胡子,也照亮了他的惊讶表情。
     他手里抓的竟是一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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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终于也把自己加到群里去了,呵呵!第一次玩这个东西,多亏有瑶龙指点。就是除了发帖我上网时间不多,不知道能不能遇上大家。
    这是只时新的超薄滑盖手机,两侧呈流线型,捏在手里冰凉舒适。此时,闪光的黄色屏幕正提示收到新短信。
     一股强烈的不安向夜行人侵袭而来。这个手机出现在此时此地让他极度心神不宁,仿佛暗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正在眼皮底下发生。
     他神色凝重地用拇指点击着键盘进入短信信箱,发信者的来电号码立刻显示在一大串未被查阅过的新短信之首。他再次确认了一下收信时间,没错,3点15分,也就是几十秒钟之前。这说明发信者的号码并不在手机自带的号码簿中,也就是说,该人和手机主人并不熟。
     夜行人迅速又按了一下,屏幕上跳出这样一段话:“蔡医生,您好!我是孙璐,白天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现在在值夜班,所以给您发条短信试试,没打扰您休息吧?主要是想问一下我的手术大概能排到什么时候?我希望可以尽快,下个月月初我还有个重要的面试要参加。拜托您了!”
     夜行人仔细数了数,手机上储存的未查阅短信共有30多条,其中绝大多数都和这条短信一样发自未知号码,内容也大同小异,大多是询问有关整容手术的安排和细节。只有一个发信人有名字,她叫“妮妮”。
     来自这个妮妮的短信有五六条,所有短信中最早的一条也是她发的,那是在两周前的清晨:“爸爸,我刚下课。今天的功课好难哦!看来我得开夜车补习了?,不过我们的英国导师长得很帅,我迷死他了!呵呵,别吃醋!爱你的妮妮。”
     两周前!也就是说这个手机离开主人已经整整两周!夜行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那种不安感正在被进一步证实。他抬起头向黑沉沉的屋子深处凝视了片刻,似乎想确认那里是否藏着一头正对他虎视眈眈的狰狞怪兽。
     夜行人留意到妮妮的号码并不是常规的13位数字,他估计她的短信那发自大洋彼岸,按时差推算不是美国就是加拿大。她的第二条短信很短,和第一条相隔3天:“爸爸,我今天和同班的中国同学去郊外烧烤了,吃得太急差点烫坏嘴巴。妮妮。”
     下面一条又隔了3天:“爸爸,我周末打电话回家,家里怎么没人?你不是一向很少社交的吗?是不是去和女朋友约会了?(*^__^*) 嘻嘻,放心,我思想很开通,不会反对你给我找后妈的。妮妮。”
     夜行人已经没有耐心一条条读下去了,他焦灼地跳过几条直接点开最近的那条,那是昨天发出的:“爸爸,一个多星期联系不上你,我很着急!你病了吗?住医院了吗?还是出去旅行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请你看到短信马上给我拨个电话好吗?着急的妮妮。”
     夜行人啪一声推上手机滑盖,把它随手抛回沙发。他现在至少可以断定一点,屋主早在两周前就神秘失踪了,连他远在异国求学的女儿也不明究竟。
     屋主一定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人绑架的,而且是在深夜睡觉的时候。这样就可以解释卧室呈现出的凌乱、遗落的眼镜和手机、家具地板上积累的薄灰和厨房里发出馊味的餐具了。夜行人靠在皮沙发上捶了捶前额,暗怪自己大意。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要不是这款时髦的手机待机时间超长,他也许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事实。
     可是,绑架一个单身的地下整容师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连一个可以被勒索的像样家属都没有。何况,绑匪至今连他那个少不更事的女儿都没有通知。这算是哪门子绑架?
     夜行人猛一抬头,记起那份令自己耿耿于怀的文件。莫非屋主遭遇意外和从铁皮柜里消失的文件有关?行凶者和取走文件的会不会是同一帮人?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抛进了思考的迷宫,苦苦摸索着却没有可靠的路标指引。
     假设不是绑架,那么屋主遭遇的又可能是何种不测呢?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屋主其实并没被带走?有没有可能他还在这里,还在这幢阴湿老楼的某个不为人知的暗处藏着?确切地说,是他的尸体。
     这个想法让夜行人霍然站了起来,他几乎打算上楼重新搜查一遍,但是刹那间他的双脚却又像被钉死般半分都没移动。
     不可能的!他刚才已经把每一间房都仔细搜过了,确实没有发现藏有人或尸体的迹象。事实上,整幢楼里可以藏人的地方他都查过了,他信任自己的搜索能力。更何况,这么炎热的天气,尸体闷在屋子里整整两个星期不发臭才怪呢!
     刚想到这里,夜行人像被闪电击中似的全身微震了一下,然后缓缓转向污垢丛生的厨房,一个恐怖的猜测正犀利地刺入他的大脑。
     他铁青着脸走进厨房,驻足在那只容积格外巨大的冰箱前,停顿两秒后猛地拉开了冰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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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yinginte:你误导大家了,哈哈!
    小锅鸡、大智若愚2008:你们俩被他误导了。:)
    我家奶茶铺:欢迎!
    瑶龙:你可真热心啊!
    g38117532:貌似群里有好几个哥们了。
    又胖又懒的猫:怎么又开始催债了?
    周日晚上7点,周三耳慵懒地行走在燕集坊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心里回味着那个幸福的秘密,脸上不禁露出意犹未尽的微笑。他刚刚从“小情人”的爱巢归来,由于纵欲过度走路还阵阵打飘。四十七岁的周三耳很宠爱这个比他小整整二十三岁的“小情人”,几乎可以说百依百顺,尽可能满足对方提出的一切要求。他每月为此花去的钱少说也有十来万。他知道自己不可救药地着了魔,但他很享受这种疯狂迷恋的感觉。第一次看见那双柔婉似水的双眸,周三耳就冲动得双腿发软。每次进入对方的肉体深处,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会亢奋得舒张,同时攀上了极乐的巅峰。这一切倒不是因为“小情人”长得有多妖冶妩媚,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说不出的味道、比女性更女性化的味道。
    这就是周三耳的秘密:他是个同性恋者。
     尽管不情不愿,每天晚上7点周三耳都会离开爱巢回到位于燕集坊的一间阁楼里,准时开始一天的工作,然后一直干到凌晨6点。这里藏着他的另一个公开的秘密。
     周三耳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从95年才开始在S市定居。80年代,他曾是一名规矩本分的国有企业工人,那是他用的还是本名周占春。他的工作单位是一个在外界眼中充满神秘色彩的单位——中国人民银行印钞厂。周占春当时的工作岗位是普通质检员,钞票从印制到封存整个流程要经过多重质检,他和他的同事负责把关的是裁切前的印刷质检。在这个岗位上连干6年之后,他神经质似的苛刻和谨小慎微赢得了领导的赞赏,领导暗中决定提拔他为质检车间的主任。
     就在这时,印钞厂发生了一件建国以来绝无仅有的大案:制版车间有块试印模板丢失了。厂里开始还以为是工作失误,反复查找却没有找到,进而发现来自保定钞票纸厂的一批水印纸也不名所踪。这一下,厂领导大惊失色。试印模板和印刷钞票用的正规模板相差无几,如果落到有钱有势的伪币团伙手里稍加改装就可以印出和市面上流通的人民币一模一样的纸币。
     厂保安科立刻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因为案情事关重大,公安部门立刻上报了中央。为避免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中央密令公安部门成立专案组不动声色地进驻印钞厂暗中调查、限期破案。全厂上下都被要求对该事件守口如瓶,否则将追究行政、刑事双重责任。专案组进驻的半个月期间,对两处失窃现场进行了多次周密勘察,向相关人员取的笔录摞起来足有半人高。最后,他们根据已知信息对模板和水印纸丢失的时间周密排查,筛出7个嫌疑人,周占春就是其中一个。
     “不可能!这个人你们可以去掉!”厂长指着嫌疑人名单上周占春的名字难以置信地对调查组说。
     “为什么?”专案组组长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厂里就数他胆小,他上班时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全厂人都知道。”
     当晚,专案组就对周占春的宿舍进行突击搜查,发现试印模板和那批水印纸都被封在宿舍墙壁的夹层里。厂长为此付出了敲掉饭碗的沉重代价,而令众人刮目相看的周占春则被关进了H省第一监狱。
     等周占春因为表现良好从狱中被提前释放已是5年之后。这时候外面的社会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商品经济大潮已经席卷了全国尤其是东南沿海的每寸土地。除了坏名声外一无所有的周占春决定南下闯一闯。他先后辗转了几座城市、干过各种行当,3年后他终于在S市驻扎下来。从此,燕集坊多了一个假证贩子周三耳。
     他最终选择仿制证件这一行的原因主要是出于技术考虑。论工艺的复杂程度,制作假证件和印制钞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另外,做假证件不比其他恶性犯罪那么引起公安部门重视。他在租赁的小屋里购置了一套简易的照相设备,顾客拍完照只需立等三五分钟就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各种证件里,需求较多的是身份证和各国护照,身份证的市场需求量尤其大。当时使用的第一代身份证科技含量很低,是综合印刷和照相技术用聚酯膜塑封的,由于仿制难度不大,造假的人就很多。周三耳出品的证件除了细部做得比别人更逼真,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后来,第一代身份证采用了激光图案防伪技术,普通证件贩子开始束手无策。但这难不倒印刷工人出身的周三耳。经过反复研究,他自己秘方配制了专用感光剂和全息薄膜材料,又动手改装了一台模压机。最后,周三耳开几个月夜车自制出一块以假乱真的母版,经它加工的证件放在任何身份证鉴别仪下面都不会鸣叫。周氏假证件甫一推出在市面上大受欢迎,每天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周三耳很快受到了同行们的重视,有人提出用重金收购他的设备,也有人威胁他尽快退出S市的伪证市场,否则对他不客气。周三耳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经营他越来越红火的伪证生意。几天后,周三耳在街头被几个凶恶的马仔痛打了一顿,等他遍体鳞伤地回到家里,两名刑警正面色阴沉地等着他,所有的生产设备和假证件都不见了。虽然人赃俱获,他在做笔录的时候矢口否认仿制假证的事实。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拘留了几天后他就被轻易释放了。
     周三耳满腹狐疑地回到燕集坊,却被一个满头白色长发的男人叫住了。男人告诉他那套设备没丢,有人事先听到风声替他保管起来了,问他愿不愿意去见那个人。周三耳迷迷糊糊地跟着白发男人来到一座戒备森严的宅院里,见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人。
     宅院主人告诉周三耳,自己是燕集坊的老大,如果周三耳愿意把假证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交给他,作为交换他将动用自己手中的力量保护周三耳。周三耳当即就答应了这项协议。事后,他有些怀疑打自己的和向警察告密的那两伙人都是宅院主人指使的。
     无论如何,他的生意从此越发蒸蒸日上,再没有人敢当面威胁他,也没有警察半夜敲他的门。老大偶尔还给他介绍一些报酬很高的生意订单,或者提供一些来路不明的真证件请他代为出售,他甚至很乐意向周三耳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2003年第二代身份证出现后,老大从某个负责身份证制作的信息产业公司秘密弄到了大批一线的技术资料。周三耳在其帮助下很快接触到了非接触式IC卡芯片的核心部分。两年前,他在老大找来的电子工程专家配合下很快打造出了新一代防止证件的制作模型。
     这就是周三耳的第二个秘密:他现在是燕集坊首屈一指、无所不能的证件制造者,他的绰号叫“三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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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浴风:欢迎百合!
    西泠雪印:呵呵,过来留脚印啦!
    又胖又懒的猫:终于在懒猫催债前交米了。
    flyinginte:我这里很凉爽啊,开着窗都是风。
    瑶龙:你晕吧我接着你。
    这次我不打酱油:不打酱油打什么?
    今晚,周三耳和往常一样哼着小曲懒洋洋地打开工作室底楼的防盗电子门。虽然和喧闹扰攘的正街只有数十米之隔,这里却安静得像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啊,这里是属于他周三耳的世界。
     不久就会有客人陆陆续续来敲这扇门了。为避免上下楼麻烦,他才在下面装了如今高档小区才有的电子防盗门。电子门上安有摄像头和传声筒,问明客人来意后他只需在楼上遥控开关即可。
     沿着逼仄的楼梯爬上了阁楼,周三耳累得气喘吁吁,他停下来擦了把汗,暗暗感叹自己这个年龄和年轻人做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天知道!今晚还有3套美国护照和5套特区通行证需要赶工。
     他似乎听到身后黑暗处有细微的悉索声。这应该是幻觉,他想,老房子里除了自己此时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四十几级漫长的楼梯终于走到了尽头,周三耳如释重负地擦了把汗,掏出钥匙打开阁楼的小门。正当他打算返身把门关上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外面伸进来牢牢攀住了门边。
     “你……”周三耳惊惧交集地瞪大眼睛,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自己之前还是之后。一定是在自己之前!可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嘘!”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沉着反手摔上门。
     “可以把枪收起来吗?我不会叫人,这里也没有人。”周三耳镇静了一点。他断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肤色黝黑、长着络腮胡子男人。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男人右手所持的那支手枪上面。他很担心手枪会走火。
     “暂时还不行!”陌生男人耸耸肩说,“如果谈话不顺利,我说不定还得用它。”
     “别别……朋友,有话好说!”周三耳不那么紧张了。这个陌生人虽然来意不善,至少还挺有幽默感,不像街头那些凶神恶煞的嗜血暴徒,这一点让他稍稍放心。
     陌生人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仿佛在视察满屋子制造假证的设备和工艺流程。“知道吗?我已经等了你整整5个小时。”他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这人果然早就来了,周三耳磨了磨牙,看来这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安全。他努力堆起笑容说:“实在是抱歉,让您久等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需要?”
     “你不认识我了?”陌生人仍然面无表情。
     这句话让周三耳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又对面前的汉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真的记不起这张脸了,他可以断定自己没为这人照过相,只有那副冷酷的眼神似曾相识!
     周三耳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您一定是……”
     没容他说完,陌生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啪的扔到他脸上。
     周三耳惊得浑身一颤,脸上被抽得生疼。他不情愿地俯下身,颤颤巍巍地伸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那是张第一代的旧身份证,证件上署的名字是“陆平”。
     “现在想起来了吧?”陌生人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冷了很多。
     周三耳的记忆瞬间复苏了。他不仅记起了这张旧证件,也记起了眼前这张寒气逼人的脸。他们确实曾在五月里有过一次交易,当时男人还没长络腮胡子,肤色也没这么黑。
     “原来……原来是您……”周三耳结结巴巴地说,他明白了男人找他的原因。惶恐让他假笑时面部的肌肉微微有些抽筋。
     陌生人冷哼了一声:“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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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蝎猪猪:周末玩的愉快吗?打麻将了没有?
    flyinginte:今天又开始闷热了,不知道你们那儿气温怎么样。
    匪夫人:夫人周末好!
    又胖又懒的猫:知道你在努力工作,表扬!
    g38117532:今天就加了这么多油。
    
     舒畅的目光牢牢锁定着眼前的男人,连眼睛都不敢眨。她记得警校里的侦察课老师教过他们,街道跟踪最好保持50米左右的距离,并且视线一秒都不可以离开目标。
     男人刚迈出雅轩洗浴中心的大门,她就一眼就认出了他:宽脑门、长鼻子、尖下巴,还有那头嚣张跋扈的长发,这个人正是捷程杀人案的元凶之一。
     那一刻舒畅吃惊得差点停止呼吸。虽然有洪一鸣暗中授意在前,她还是不敢相信凶嫌真的会现身。追查近一个月的悬案终于在今晚轻易展露出第一个突破口。
     长发男在燕集坊七歪八扭的小街间不紧不慢地穿梭着,舒畅偶尔可以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在霓虹灯招牌下闪光。他的身材不算出众,但全身却像一张弓似的紧绷着,散发出丛林动物的危险气息。
     舒畅记起洪一鸣提醒过,要特别小心这个嫌犯。幸运的是,舒畅没瞧见那支威尔森加长左轮的踪影,显然长发男赤手空拳没带任何武器。舒畅坚信,即使面对面空手格斗,身穿弹力背心和牛仔长裤的自己也未必会输。何况,长发男目前仍毫无防备,而自己腰里却别着一把警枪。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藏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铐沉甸甸的,她真希望能立刻把它戴到长发男纤长的双臂上。他长得可真瘦!
     临来时,舒畅再三踌躇。她几乎打算放弃侦破捷程案的努力。不为别的,只为陆平已经当面向她坦承自己就是杀死刘勇的凶手。
     她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绝望得几乎站立不稳,她恨不得拔出手枪在他身上连射十几二十个窟窿。
     她似乎还没做好准备就一头撞进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中。那是个让她不寒而栗的世界,在那里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无足轻重。事件一旦曝光,他甚至不屑否认。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轻易地辜负她和舒展的信任?为什么他这么热衷破坏法律?
     既然他是这么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凶徒,她就应该毫不犹豫将他绳之以法。奇怪的是,他那双执拗而冷漠的眼睛却将她执法者的魄力溶解得一丝不剩。
     舒畅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把他放走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己全身软绵无力,胸腔中充满了怨恨和失望。
     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在家里待了一天,没有心思再打电话去单位询问案情,也不想继续参与捷程杀人案的调查。她只希望一切就此画上句号,希望这个曾经打扰她生活的陆平永远别再出现。
     然而,今天傍晚有句话却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中莫名其妙闪了出来,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我虽然杀了他,他却并非因我而死。”陆平好像曾这样向她解释。
     我虽然杀了他,他却并非因我而死。——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舒畅突然开始讨厌陆平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他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好好说话?他总是喜欢让她猜来猜去……最后把她弄得一头雾水。
     但这个意外的发现还是让舒畅忍不住心跳。它至少说明捷程案可能存在着与宋晓锋的推测截然相反的真相,一个也许对陆平有利的真相。
     因此舒畅决定按原计划行动,也许真会在雅轩洗浴中心逮到那个长头发的嫌疑犯,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
     长发男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舒畅发现他们正逐渐脱离繁华的闹市向僻静的郊野移动,人行道上已是人迹寥寥,多亏沉沉暮色掩护着她的行踪,还没让长发男发现。
     近处呈现出一片黑黝黝的丛林,那是鬼王坡自然风景保护区的边缘。舒畅暗想,动手抓捕的时机应该快到了。
    
    ————————————————————————————
    上菜了上菜了!周二的菜!
    
    幽深的山林中传出两声夜枭的啼叫。长发男的身影晃了晃消失在一排茂密的马尾松背后。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舒畅赶忙加紧脚步,跟着长发男钻进了这片密林。
     可能是因为水土丰厚,风景区里的植物多数长得茁壮喜人。参天耸立的松柏与悬铃木、香樟夹杂着在一起,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由于光线不足,舒畅估计即使是白天,这里的能见度也相当低。
     舒畅小心地踩在厚厚的树叶上,尽量让脚下不发出声音。她在黑暗中茫然四顾,长发男却像使了隐身术,早已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畅听见自己心口正跳得砰砰作响。她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一边有意识地调整呼吸,一边睁大眼睛努力搜索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光线这么暗,长发男绝不可能走远。他要是冒冒失失地奔跑,就算不撞到树上,也难免被满地的杂草绊倒。
     舒畅的目光很快被正前方一棵的大银杏树吸引了。这棵硕大无比的植物树龄约在百年以上,它的腰身有七八人合抱粗,枝桠极尽能事朝四方伸展,像个霸道的丛林巨人把周围的树木挤得喘不过气。
     舒畅摸出警枪,向大银杏树怀疑地靠过去。如果长发男察觉到被人跟踪,那么树背后正是个绝好藏身之处。
     舒畅克制住紧张情绪,扶着凹凸斑驳的树干表皮,一步一步谨慎地摸到大银杏树背后。
     树后并没有如想象的出现长发男潜藏的身影。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舒畅心惊肉跳地抬起头,依稀看见一只受惊的松鼠正贴着树干往上飞窜。
     舒畅拍拍起伏的胸口,不禁沮丧地叹了口气。眼看到手的猎物却莫名奇妙地飞走了。
     这时,侧面有道黑色的影子挟着凌厉的劲风向她扑来。由于事出突然,舒畅根本来不及举枪击发,但她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刑警,在间不容发之际仍然敏捷地向后撤了半步,同时本能地伸起右臂格挡。
     来者的一记手刀结结实实击在舒畅的右手小臂上,随着一声惊叫,警枪被震飞出老远。
     “是你!”舒畅捂着红肿的手臂,疼得快要掉下眼泪。这一击力量相当猛烈,伤处就像粉碎性骨折般令人难以忍受。她真后悔刚才没用左手招架,那样的话现在手里至少还有一支枪。
     偷袭得手的长发男毫无顾忌地拾起掉落在林间的手枪,端详了片刻,冷笑着说:“原来你是条子。你胆子可够大的!孤身一人就敢对付我响尾蛇。老实说,从浴场一出来我就发现你了。一则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二则在闹市动手也不方便,我才把你一路引到这儿来收拾。”
     舒畅咬着牙关振作起精神说:“你要是聪明的话,立刻跟我回局里去。”
     长发男瘦削的脸上露出嘲弄似的微笑,而他的双眸里却像毒蛇一样冷冰冰的毫无笑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的警枪丢了,右手也废了,连命都攥在我手里,还敢卖狂!”
     “是你带手下虐杀了刘勇,对不对?”舒畅喘息了一声,严肃地问道。
     长发男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说:“看你活不过今晚,就跟你说了吧。不错,姓刘的是火爷命令做掉的,谁让这家伙吃里扒外把白面卖给四大集团的人呢?”
     “真的是你们干的!”舒畅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
     长发男骄傲地举起右手,冷酷地宣布说:“不错,我当时就是用这只手生生砍断了他的脊椎!”
     舒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这只手上。真是只可怕的手!它的坚硬程度似乎足以摧毁任何血肉之躯。刚被它砍过的右臂现在一点都抬不起来了。舒畅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终于怕了!”自称“响尾蛇”的长发男得意地说。他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朝她上下打量着,贪婪的目光让舒畅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不要过来!”舒畅继续退了两步,扭头观察着退路。
     长发男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你跑不了了!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说罢,他猱身向舒畅疾扑上来。
     舒畅急速旋身飞起一个侧踢,这一下有力地命中响尾蛇的腰眼。他闷哼一声飞出了两米之外,枪却没有撒手。舒畅顾不得夺回警枪,慌慌张张地朝树林外冲去,不料却被脚下的蔓草绊了一下,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后腰立刻压上了一个重重的身体,两只坚劲的手把她死死摁在草丛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臭条子,敢踢我!”响尾蛇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粗暴地把她翻转过来,随即紧紧掐着她的下巴。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整死你的!”他疯狂地狞笑着,一把扯破了她的体恤领子,大片雪白的肌肤立刻暴露在恶魔的眼前。虽然屈辱的感觉让人没顶,舒畅仍然睁大双眼倔强地怒视响尾蛇狭长而扭曲的脸……
     耳畔意外地响起一声枪响,竟震得林中夜宿的群鸟四散纷飞——响尾蛇手指的撕扯动作顿时凝固了,他面部抽搐地朝身子下面的舒畅瞪了片刻,然后缓缓向后倒去。空气里随之弥漫起一股火药的气味。
     舒畅举起麻木的手指,哆嗦着抹了抹自己的下巴。那颗及时飞来的子弹在贯穿响尾蛇头部太阳穴的同时,也令死者的鲜血失控地飞溅在她苍白失色的脸上。
    
    ————————————————————————————
    诸位,英雄救美正式上演!
    flyinginte:吼吼吼吼,我喜欢双节棍!
    xingyech:那是因为我写得最慢。
    
    沙沙声贴着地面清晰地传来,那是开枪者的脚步……
     舒畅想扭过头看清来人的模样,脖子却僵硬得动弹不了。视线被野草遮住了大半,只能隐约看见有双男人的跑鞋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舒畅微微喘息着,竟然紧张得暂时忘记了疼痛。直到那个人走到身边,她才用梦呓般的口气脱口喊道:“陆平!”
     舒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装着假胡子的陆平此刻确实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正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舒畅心里一热,眼眶有些湿润。她委屈地咬着嘴唇,修长柔润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他。他的手干燥强壮,轻轻一带就把她的上身拉了起来。
     “哎呦!”舒畅忍不住哼了一声,秀气的脸上冒出冷汗。
     陆平立刻蹲下身子端起她受伤的胳膊察看起来。舒畅不好意思地缩了一下,便顺从地任由他摆布了。大概是因为光线太暗,他打起了手电,脸也贴她很近,鼻息吹得她手臂上的肌肤微微发痒。
     舒畅忽然意识到不妥,忙用闲着的那只手遮了遮被响尾蛇扯破的领口。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满面酡红地瞥了陆平一眼,希望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没落到他眼里。
     陆平板着脸并不答话,却在她受伤的胳膊上重重点了几指。
     “哎呦!”舒畅觉得被点中的部位突如其来的酸麻难当。
     “骨头没断,用点外敷药两三天就能恢复如常。”陆平放下她的胳膊,直起身子用外科专家的口气宣告说。“我去燕集坊办事,正瞧见你在跟踪他,就一路跟了过来。这就是你说过的周日夜间任务?”
     舒畅坐在原地捂着右臂,尴尬地点点头。奇怪!受伤的地方虽然感觉火烧火燎,却不像原来那么疼了。她不禁又向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瞟了一眼。
     陆平走到死者的尸体跟前踢了两脚,又翻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叹息着说:“这人好像练过金刚指之类的硬功夫,看起来很不好惹。你居然敢孤身追捕,胆子真够大的!为什么不请求支援呢?”
     舒畅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作为纪律部队的一员,她没有权利向他透露洪一鸣的奇怪命令;而她更不愿意当面解释自己追捕响尾蛇的私心。
     见她默不做声,陆平拾起掉落的警枪塞回她手中,低声说道:“你乖乖坐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说完,弯下腰抓起响尾蛇的双脚脚踝将整具尸体向丛林深处拖去。
     “你在干嘛?”舒畅焦急地问道。
     陆平向她摇了摇头,又继续拖着尸体前行。他缓慢移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舒畅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只是对眼前发生的事不知所措罢了。眼看他一步步走远,她的理智开始逐渐恢复:我在干什么?作为一名刑警,我居然在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非法弃尸而不加阻止!
     就在几分钟前,他当着她的面杀了人!回想起来,他的枪法之准、心肠之狠都让她心有余悸。看他处理尸体的冷静态度就知道是这一行的老手了。
     这个自称叫“陆平”的人,这个落落寡合的古怪男人,这个曾在修车厂里靠出卖廉价劳力为生的打工仔,现在竟会让她刮目相看!
     要不要劝他自首呢?他那么有主见,一定不会听的。那么要不要强行制服他呢?他手里也有枪,受伤的自己能是他的对手吗?她握着警枪,心里乱成一团。
     舒畅眼前转瞬又浮现出响尾蛇那张狰狞的笑脸。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被撕破的雪白T恤。
     就算违背执法者的良知让她于心不安,但这种恩将仇报的想法更加让她浑身战栗。毕竟,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他刚刚还在为她悉心疗伤,尽管说话的口气还和往常一样冷冰冰。
     就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她也实在狠不下心来用枪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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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整了这么多,大伙儿凑合着看吧。
    百合浴风、ll520106:欢迎归队!
    flyinginte:大热天的,难为你了。
    
    “你在想什么?”舒畅被陆平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你……你把他怎么了?”舒畅迟疑着问,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具死尸的,但是她又很怕知道。
     陆平冷静地摆了摆手说:“没时间废话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你是骑车过来的吗?”
     舒畅轻轻“嗯”了一声。她那辆嘉陵摩托还在洗浴中心附近停着。
     “车钥匙给我,我去把车开过来。”陆平不容分说地向舒畅摊开手掌,她看见那儿还残留着几道血痕。一定是抛尸时蹭上的!
     舒畅猜测陆平这么做可能是怕自己手臂的伤势会妨碍驾车,于是顺从地把钥匙交给他,又在他的要求下详细描述了一遍停车地点。
     “你先待着别动,等我到了再出来,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陆平叮嘱完一阵风似的消失了,留下舒畅一个人坐在凄冷黑暗的树林中呆呆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幽静的山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摩托车马达声。舒畅获得解脱般霍然站了起来,她把手枪插进口袋,又舒活了一下四肢,就摇摇晃晃地朝林子外面走去。
     钻过那排马尾松,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红色摩托紧贴人行道停着,戴头盔的陆平正挥手示意她立刻上车。舒畅刚跨上去,突突作响的摩托车就飞驰上了路面,震得她差点撞到他身上。
     可能是急于离开是非之地,陆平迅速把档位挂到了最快,这是舒畅从来不敢尝试的速度。奇怪的是,她此刻一点都不害怕,迎面呼啸而来的凉爽夜风反倒逐渐吹散了低落的心情。
     “我们去哪儿?”舒畅双手搂抱着陆平的腰,身子贴在他背上,大声喊道。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陆平头盔里的说话声闷声闷气。
     不久,他们驶进一片住宅林立的街区,车速逐渐放慢下来,最后摩托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外。
     陆平仰头瞟了一眼大门上镂刻的“云庭水岸”四个金字,不冷不热地说:“呵!舒警官的府邸好气派啊!门口有这么多保安执勤。”
     “干嘛停这儿?你不打算上去?”舒畅搂着他腰部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
     陆平沉默了两秒,声音低沉地说:“我得走了。那具尸体藏不了多久。千万记住!你今晚没去过燕集坊,也没有见过我!”
     舒畅浑身一震,刹那间明白了陆平的心思:他这是打算万一事发就一个人扛了。不许她报警大概是怕警方一旦针对他们的关系展开调查,不免牵连她的前途。难怪他会设法拖延尸体的发现时间,难怪他怕她走出林子被人目击!他一定早在枪杀响尾蛇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了。
     舒畅心里一酸,忍不住扯掉头盔,慌慌张张地说:“能不能……能不能上去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耽误不了多久的。”
     “还有这个必要吗,舒警官?”陆平扭过头淡淡地说。“你放过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两不相欠了。”
     隔着头盔,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陆平!”舒畅一脸凄然地说。“就一会儿!好吗?”
     陆平对她红红的眼圈凝望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她攥着自己衬衫下摆不肯松开的手,叹息了一声:“半个小时可以吗?今晚12点之前我必须离开这个城市。”
     “我听你的!”舒畅孩子似的连连点头,一颗泪珠从眼眶里终于滑落下来。
     陆平解下头盔交给舒畅说:“你先骑车进去吧,我不能走大门。这里到处安放着摄像头,我可不想被拍到和你同行的镜头。”
     “那你……”舒畅不安地说。
     陆平冷冷地打断了她:“你别管那么多。把门牌号和楼门密码告诉我就行了。我答应了你不会反悔的。”
     五分钟后,陆平揿响了舒畅家的门铃。
    
    ————————————————————————————
    这次我不打酱油:欢迎入坑!到这里蹲坑会被磨练得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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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04 00:02:27  更:2021-10-04 00: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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