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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长篇惊险悬疑小说《绝杀局》(修订版)[第16页]

作者:余无益
首页 上一页[15] 本页[16] 下一页[17] 尾页[5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舒畅记起陆平曾说过,人的注意力可以用简单的数息法加以控制。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不受耳边说话声的干扰,然后缓缓吐出,再吸第二口气……等数到第十口气的时候,效果真的显现了!那些曾令她不安的血腥场面随着呼吸开始消失,大脑皮层在张翕间对周围刺激的反应逐渐麻木,最后进入一种平静而松弛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舒畅从浅层自我催眠中清醒过来。她听见洪一鸣正不快地质问:“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说呢?”
     陈可为干咳了一声说:“当年两个逃犯生死不明,A级通缉令也早已撤销,而除了那几颗子弹,我们手头上并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地旧事重提,我觉得似乎过于轻率!”
     洪一鸣不留情面地反驳道:“我倒认为有什么怀疑还是当众说出来好,说不定能给专案组提供抓捕犯人的新思路!”
     见陈可为被逼得神色尴尬,吕斌出言解围说:“其实陈局的思路也没有错!先通过指纹比对确认嫌犯身份,然后向公安部申请通缉令,这样操作更符合流程!”
     洪一鸣挥了挥手打断道:“既然吉祥街的指纹被人擦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捉捕方案!”舒畅发觉洪一鸣今天说话格外咄咄逼人,或许的是提取指纹的挫折令他有些焦躁。
     陷于被动的陈可为显然不想再跟大队长冲突,他用协商的口气说:“老洪,既然嫌犯下落不明,而且很可能已经逃离本市。我看不如把案子上报省厅,先请求在省内下达通缉令,下面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舒畅认为请求省厅支援的意见是正确的。目前追捕工作正陷入僵局,市局可以作为的余地并不太大。
     “好吧!”洪一鸣识时务地点了点头,“我还有一条建议,既然这个人很可能是1.12越狱案中的通缉犯,汪铁桥又有过追捕他的经历,不妨就让老汪加入专案组协助老宋。”
     “没问题!”宋晓锋想要出声反对,陈可为却已经爽快地点头了。
     洪一鸣沉默了片刻,忽然又说:“另外,专案组有必要对‘豺狼’的背景作进一步调查,可以派舒畅同志去一趟A市,把有关这个犯人的全部资料都带回来。”
     舒畅心里咯噔一下,摸不透洪大把调查豺狼的任务委派给自己究竟用意何在。莫非上回响尾蛇的事并没有令他产生疑心,这几天的种种怀疑只是自己“做贼心虚”?
     此刻的陈可为似乎很乐于见到一个皆大欢喜的决议,他忙不迭地点头说:“我同意!事不宜迟,舒畅同志明天一早就动身吧!老宋、老汪,你们专案组要抓紧制定下一步的对策!”
     “是!”宋晓锋与汪铁桥齐声应道,同时充满火药味地对视了一眼。
     因为明天要去A市,舒畅一下班就骑着摩托匆匆往家里赶了。想到要把舒展独自扔在家好几天,舒畅心里忽然有点依依不舍。其实以前也有过连着出差好几天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对孩子的牵挂好像特别强烈。
     自从陆平走后,舒展不方便再上幼儿园了,因为打坐功课要占去白昼的大部分时间。舒畅请回了原来照顾过孩子的那个保姆,让她在家里负责熬药做饭。尽管每天被案子搞得昏昏沉沉,舒畅仍然靠母亲特有的细腻从舒展身上察觉到了某种改变。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孩子的话比少了。以前的舒展一等舒畅下班回家就追着她不放,不是对一件事打破沙锅问到底就是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让她耳根子不得清净。而现在,即使到了晚上,舒展多数时候还是默不作声地趴在小床上独自看书或者摆弄玩具枪。
     “舒展,你有什么不高兴吗?”舒畅有几次忍不住问。
     “没有啊!”小胖子每次都抬起头用小圆眼瞪着妈妈,好像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尽管问不出所以然,舒畅还是觉得比起原来,孩子身上好像少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不是缘于陆平的不辞而别。就算真是这样,她也不可能向舒展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切未免过于复杂了。
     “陆叔叔有事,以后不能来了!”她记得自己的解释仅止于此。当时,舒展的反应好像很淡然,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并没有深加追问。尽管有些出乎意料,舒畅还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必为此编造更多的谎话欺骗孩子。
     舒畅平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虚伪!
     舒畅又蓦然记起孩子前两天曾提过想吃米线。陆平还在的时候,每天中午会带他去吉祥街的路边小摊上吃云南米线,让他尽兴地吃个碗低朝天。现在,午饭是让保姆做好在家里吃的。倒不是保姆不肯带孩子上外头吃,而是由于云庭水岸的环境和吉祥街不同,在这个高档小区周边的街上是找不到大排档的。
     想到这儿,舒畅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与此同时,她发觉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陆平,即使当初知道他是杀人犯的时候都没有。
     舒畅把嘉陵摩托停在一家小吃店外,然后进店点了一份外带米线。她感到自己对舒展有点愧疚,而这份米线似乎是作为一种补偿买的。
     走出店门的时候,舒畅用眼光瞥到远处的街角有个人影一闪。她定神仔细看了会儿,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人,是自己神思恍惚产生的错觉。
     “舒展妈妈回来啦!”一见舒畅进门,保姆芳芳甜甜地招呼。
     “舒展呢?”
     “在屋里画画。”
     “好的。小芳你回家吧!”舒畅把盛着米线的汤盒放在餐桌上说。
     “舒展妈妈,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芳芳支支吾吾地说。
     “怎么?钱又不够用了?想预支工资?”舒畅善解人意地问。这个小保姆样样都好,就是每月工资催得特别急。
     “嗯……”小保姆红着脸点点头。
     送走小芳,舒畅兴冲冲地喊道:“舒展,出来吃米线!”
     “我在画画!”孩子从里屋高声说。
     舒畅走进儿子的房间,果然见他正趴在小桌子上用蜡笔涂抹一张美术纸。整张画五彩缤纷画得很鲜艳,正中央站着个穿警服的长头发、大眼睛女人,手里还牵着个男孩。
     “这是妈妈吗?”舒畅用手指指着画中央问。舒展肯定地点点头。舒畅又指着那个孩子,忍俊不禁地说:“这个一定是舒展喽?”孩子把自己画得又胖又矮,眼睛小小的像两粒芝麻。舒展再次点点头,他还在埋头涂着右上角,随着他的笔触,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穿短袖汗衫的男人。
     “这个人怎么画得这么小?”舒畅打趣地问。
     “这是陆平!”舒展指着那个小人解释说,“他在远处暗中保护我们,防止怪兽的袭击!”
     舒畅望着画面愣了两秒,突然从男孩手中一把抢过蜡笔画,几下扯了个粉碎。
     “妈妈!你干什么?”舒展睁大圆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许问为什么!记住,今后不许再画他,更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起他!”舒畅对着孩子暴躁地高声命令。
    ——————————————————————
    影之梦:能争取到蛇头蛇尾就不错了!
    直竖造人:没有实体书,还没写完呢,估计得五六十万字,字数太多,出书也是个问题。
    又胖又懒的猫:干吗要啄我,我怕疼啊!
    舒展梗起脖子望着母亲,小圆眼被灯光映照得忽闪忽闪,舒畅看不清那里面是不是有泪水在打转。她立刻意识到,自从孩子懂事以后,自己还从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母子俩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几秒钟,男孩终于先屈服了。他默默地弯腰从地上拾起被撕成几半的蜡笔画碎片,把它们扔进字纸篓。
     舒畅被孩子的平静触动了。她愣愣地目送他走出房间,忍不住又从纸篓里拣出那些纸片拼起来。她发现这幅画颜色特别丰富,几乎蜡笔盒里的每支笔都用上了;所有的线条很纤细,好些地方还被修正过,看得出舒展画画时非常专心;虽然画面以母子两人为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站在角落的那个男人并没被忽视,他的每根头发都被画得纹丝不乱。
     舒畅感到自己眼前有些模糊,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抹了抹眼角,才看清是宋晓锋的来电。
     “舒畅,去A市的火车票我已经帮你订了,明天一早快递员会送到你家门口!”
     “老宋,谢谢你!”舒畅由衷地说,宋晓锋的周到让今晚的她感到特别温暖。
     “老同事了,不要这么客气!”男人用“同志式”的口气说,“路上当心,我们等着你回来!”
     打完电话,舒畅回到客厅,见舒展正坐在餐桌前独自吃米线。舒畅怕惊动他,只静静地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空荡荡的屋子把五岁男孩的身形衬得特别小。这一刻,舒畅忽然强烈地意识到,舒展需要一个父亲。
    
     下班时间过后,南天药业大厦里的灯光开始一窗窗逐次熄灭,只有18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签完手里的订货合同,吴子奇把签字笔扔在玻璃大班台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肉体的疲惫却压抑不住此刻大脑意识的亢奋。吴子奇看了看表,再过十分钟,保镖小武将开车送他去市郊的“烟霞山馆”主持一个会议。
     烟霞山馆是他名下的个人产业之一,与其他几套市中心的别墅相比价值并不算高。山馆的特点在于位置偏僻且客容量大,适于大批人群在此举行非公开性质的集会。在黑道中,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烈火堂。
     今晚的与会者身份都很特殊,他们是除六神会外其他七八个黑道组织的首脑人物。吴子奇召集他们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和谈把这几股分散的势力整合到六神会的大旗下。这件事从他接替洪明掌印时就一直在策划,等了一年多,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吴子奇凝望着头顶的乳白色吊灯沉思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边拨了那个神秘的号码。
     “什么事?”电话接通了,另一头又传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有点麻烦……”吴子奇斟酌着说,“少卿最近有批货被海关截了,数量还不少,想让你帮忙查查是谁报的案。”
     “没问题!”男人答应得很痛快,“你是不是有所怀疑?”
     “老实说,是的!”想法被对方看破,吴子奇并没感到吃惊。他压低声音说:“我仔细研究过了,装箱运输整个流程严丝合缝。发生这么样的事,不是运气太背,就是有人走漏风声。”
     “我去缉私大队查查,明天给你答复!”男人承诺说。“还有个事要跟你说,警方去吉祥街勘察时,发现豺狼的指纹被人擦得干干净净。警方目前已经束手无策了!”
     吴子奇倒吸了一口冷气:“S市有人在掩护他!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漏网之鱼!”男人顿了两秒,终于缓缓吐出这四个字。“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豺狼就是那个十二年从我枪下逃脱的黑衣社余孽!”
     吴子奇在心里暗骂:妈的!难怪你憋足了劲非要把他整死!通过无线电波,他似乎能体会到了对方此刻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确定吗?”吴子奇问。
     “嗯!百分之百!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在设法除掉他!”
     “枪击案影响这么大,现在要找到他恐怕会很难。”吴子奇推测说。
     “我感觉他还在S市没走!”男人的声音很飘忽。
     “我相信!你的预感一向很准确!”吴子奇微笑着说。他觉得很有趣,每次提到这个“豺狼”,对方的反应就有点神经质。
     “别不当回事!”男人再次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地警告道。“你最好防着一点,这个家伙像是冲我们来的。”他顿了顿,又说:“收个传真!”
     电话就此挂断了。半分钟后,吴子奇面前的传真机里嘎嘎打出一张纸,上面是幅用电脑绘制的男人面部肖像。吴子奇盯着传真纸望了许久,不明白何以连那个男人都会对这张脸深感忌惮。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听见“请进”,一个头发根根笔直的年轻人走到大班桌前,恭敬地请示说:“吴总,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可以出发了!”
    
    ————————————————————————————
    赶完了今天的稿子!周六出门,要到周日更新了!
    
    未知来龙去脉:大搜捕是省厅的决定,不是汪铁桥的主意!:)
    影之梦:甭回头看了,一直往下吧!
    直竖造人:目前只写了这么多,我是写多少就更新多少的!过一阵你就不会这么急切了,看看这里的老读者,每一个的耐心都被我磨炼得很好。:)
    flyinginte:嗯,准备给孩子当识字课本用!
    又胖又懒的猫:你这么说我还非把他弄死了!先用枪打,再用炸弹炸,最后用火烧!
    李鸿pei118:鸟兄又不知所云了!
    百年之夏:欢迎百年!BT是啥意思?
    莽红尘:谢谢夸奖!
    
    同志们,今天还未返家,不能更新了,要等到下周,抱歉!
    第二十章
    
     爱妮莎把大本营的训练日程排得很紧。行动小组每天的受训项目从原计划的3项增到了5项,与此对应的是每个成员的夜间休息时间被压缩到只剩6个小时。
     “再这样下去,还没上阵我们就全部崩溃了!”王庆恶声恶气地对爱妮莎抱怨。
     “我也没办法!行动时间提前了。不想在行动时轻易挂掉就服从我的命令!”爱妮莎总是这样冷冷地回答。
     陆平发现爱妮莎的行踪很飘忽,常常开着本田车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她把大部分白昼训练的任务都交给陆平负责,只在晚上教授诸如伪装、远程跟踪、无线电联络等零体能要求的课程。
     这天中午,爱妮莎在车库正好撞上攀山归来的男部下们。这些天他们的肤色被晒得很黑,神态也显得很疲倦。王庆因为前额磕破了,嘴里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任军牛仔裤膝盖上磨出了一对破洞;萨千钧胳膊上有好几处轻微擦伤;陆平扛着防坠器和几大捆登山绳最后一个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对着爱妮莎摇了摇头说:“仓促集训对这些家伙不会有多大效果!”
     爱妮莎皱了皱眉,不快地说:“让他们抓紧休息,下午还要练习耐力游泳!”
     陆平叹息了一声,忽然盯着她的脸问:“你脸上怎么了?”
     “不用你管!”爱妮莎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抚了一下脸,伤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下午,爱妮莎亲自驾驶长安面包把四个男人拉上了326号公路。在这条废弃已久的公路上行驶20多分钟后,窗外出现了水天一色的大奇湖。见爱妮莎把车子停在路边,王庆神色慌张地嚷道:“不会是要我们在这里游吧!”
     “全部下车!”爱妮莎一边命令,一边从座椅下取出一个黑色大拎包。男人们跟着爱妮莎穿过路面,发现这段围栏外面是一片呈45度的斜坡。爱妮莎先把拎包扔了下去,然后双手攥住栏杆灵巧地一翻,整个身躯就到了围栏之外。她拾起拎包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径自沿着河岸线小跑了下去。
     “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萨千钧不满地嘀咕道,他很担心登山时擦伤的部位沾水后会肿胀。
     “她希望离公路远一点,以免被人发现。”任军平静地分析。
     “我还是留在这里看车吧!”见队友一个接一个翻过围栏,王庆显得很紧张。
     “快走!你知道她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的!”陆平在他身后冷冷地提醒。
     王庆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地攀爬起来。这些天,王庆开始莫名其妙地害怕与身后这个男人单独相处,他的言行举止总是让王庆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个人,虽然他们的相貌截然不同。
     爱妮莎正在半里外等着他们,她宣布说大家将在这儿下水,目的地是正北两公里外的一片河岸。“我上午仔细观察过,这段河岸附近很少有人出没。”她自信地说。
     “两公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听到这个数字,王庆死命摇着头说。“他娘的太可笑了!难道刺杀行动中还有游泳这个环节?”
     “不错!”爱妮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起码有两次行动是在水域展开的,虽然有快艇护送,可是谁也保不准届时会发生什么状况。为了在意外下全身而退,每个人都必须训练长距离游泳。”
     “两公里!我他娘的会淹死的!”王庆名面无血色地喊道。
     “哦?是吗?一帆江可远不止两公里长!”爱妮莎盯着他轻声说道,明眸中瞬间闪过逼人的冷光。
     “你……”王庆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爱妮莎从黑色拎包中取出四件尺码各异的鲨鱼皮连体泳衣,分交到四个男人手里,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这是最新款的美式防氧弹性纱泳衣,轻薄防水,能减少肌肉振动和体能损耗,还能将水中遇到的阻力降到最小。”
     接着,她又从包里取出一件橙黄色马甲,嘱咐王庆:“把这个套在泳衣外面,如果真的不行就按充气按钮。”王庆满头大汗地接过救生衣,脸色仍然非常难看。
     爱妮莎又转向所有人问道:“这里还有谁需要救生马甲?”见没人应声,她冷冷地下令道:“那就换衣服吧!”
     “你不下水吗?”陆平突然饶有兴趣地问。
     爱妮莎用动作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抬起纤手刷地扯开胸口的衣链,三两下把穿的运动套装脱了个干净,一身银灰色的连体泳衣立刻呈现在众人面前。原来她出发前就换好了!
     鲨鱼皮泳衣非常贴身。除了白玉般的双臂,爱妮莎全身所有部位都被紧紧包裹着,凹凸有致的曲线也因此暴露无遗。男人们的目光顿时像苍蝇一样黏着到她身上,连魂不附体的王庆也不例外。
     见此情状,爱妮莎不禁面色酡红。她一跺脚,尖声叱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说完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
    直竖造人:造人兄这个是好主意!可以改写古龙的小说,呵呵!其实古龙也写过枪战的。
    只香:当年的狙击步枪还没有进步到安装风速仪。
    coredump88:五子棋啊?已经不是一个人作此联想了!:(
    羞涩如田螺、schersse、szli17 、syunke :欢迎大家来蹲坑,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个大坑,挖坑的极懒!
    flyinginte:是不是太像武侠小说了?看来我要注意这个倾向了!
    香宁栗: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善始善终吧!
    小靳:谢谢小靳的耐心!我汗!
    百年之夏:已经用过,好久不下载了,哪有时间看啊,有时间就赶写小说了。
    wybjj:让您老人家久等了,一周来看一次吧!
    破的刀:谁说不是!
    又胖又懒的猫:岂有此理!罪过罪过!
    大智若愚2008:呵呵,不可能大团圆的!我们要注意宣传工作的舆论导向!
    影之梦:呵呵,不能过于神话,不然就YY了,不过好像已经过于神话了!
    我尤秋心:您太捧场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再过两天就该怨我填坑慢了。
    心外彷徨:兄所言极是!然弟才疏学浅,勉力为之才写到这个份上,要想更进一步恐怕甚难!
    插花成柳:谢谢插花一路跟来!
    几个男人悉悉索索地脱掉衣服,冷眼打量着各自精赤的上身。他们中要数萨千钧体格最壮观,他全身的肌肉像条条粗大钢缆虬结捆扎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任军体毛最盛,丝丝缕缕的犹如苍龙盘胸,焕发着雄性的阳刚之气。陆平身材匀称、肌肉饱满,虽然他的体格比不上萨千钧,但肌肉底下流淌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张力,仿佛非洲草原上的猎豹,精悍而不张扬。
     三个同伴足以自傲的身材令王庆有些失落。他抓着鲨鱼皮泳衣努力往下套去,泳衣经过肚子时有些艰难。王庆悲哀地意识到多年荒唐生活所留下的印记是难以磨灭的,自己将永远不可能恢复青春时的体型了。
     “你这里受过枪伤?”任军突然指着陆平的胸口问。
     所有人都朝那儿望去,连爱妮莎也忍不住转回了头。果然,在陆平左胸上有个微小疤痕,因为伤处早已结痂修复,不细看很容易被忽略。只有任军这种上过战场的人才能一眼分辨出那是子弹头留下的痕迹。
     陆平淡淡一笑说:“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任军感慨地点点头:“靠心脏这么近,确实很危险!我有个战友就是这样牺牲的。没想到你也当过兵!”
     “5号,别忘了规矩!你们不可以交流过去的经历!”爱妮莎面脸色苍白地插道,她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见她这么生气,任军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
     “出发吧!把脱掉的衣服堆在一起!如果有谁体力不支,可以自行提前返程!”爱妮莎最后命令道,说完又凝视了一眼陆平胸前的伤疤。
     五个银灰色的身影并排矗立在岸边,伴随着前后衔接的跳水声一一跃入了大奇湖。
     王庆是最后一个下水的。当脚趾接触到湖水时,一阵刺骨的冰冷感自下而上贯穿了他全身的神经。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从一年前开始,他无可救药地患上了恐水症。只要身体一沾水,他就会如坠冰窖般哆嗦个不停。他不能去游泳池,不能去公共澡堂,甚至日常洗漱对他也成了一种煎熬。他去看过很多医生,经过详细检查,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断定,这纯粹是精神问题,然而他们却无法治愈他的病。
     王庆呆呆注视着陆平在水中的背影,他此刻正游在最前面,每一下都划得潇洒有力,乍起乍落之际仿佛一支离弦之箭。真像!他游泳的样子真像那个男人!
     王庆咬了咬牙,向着湖面嗖的跳了下去,迎面拍来的水花把他打得晕头转向。他呛了口水,抬起头努力滑动着双臂,希望能多划出去一点。但是,那种令他畏惧的寒冷又一次侵袭而来。令他的四肢开始麻木。
     王庆像个溺水者一样拼命挣扎,同时绝望地感到自己的体能正在一点点流失。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误打误撞触动了腰间的充气按钮,救生马甲随即膨胀起来,托住了他肥胖的身躯。他大口喘息着,感到自己开始处于稳定的漂浮状态,虽然由于四肢和后脑勺浸在水里,身子仍然会间歇性地轻微抽搐。
     耳边几乎听不到划水声,同伴们一定游出很远了。王庆长出了口气,闭上眼告诉自己尽量克服那种被冰冷包围的幻觉。他的神智开始模糊,眼皮外感受到的光线也逐渐黯淡了,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终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个真真切切被冰雪包裹的世界。他仿佛看见自己正站在寒风怒啸的山林之巅,茫然注视着黑暗中屹立的另一条身影。
     “我们逃不出去了!”他看见那个男人对自己遗憾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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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之梦:呵呵,真是经验之谈啊!天天盼着小朋友长大!刚才写的时候还在哭,哪有这样的写作环境啊!
    羞涩如田螺:谢谢!一定注意!
    flyinginte:咋整的?《武林外传》都出来了?不过我最早听到这句话是在《东方不败》中任我行说的。你小时候也是动画迷啊!变形金刚一定也看吧!
    又胖又懒的猫:呵呵!陆平版英雄本色!
    莽红尘:长篇拍电视剧比较好,电影容易变成缩节版。绝杀局是反社会题材,估计通不过审查的。
    竹帘层层:谢谢鼓励!
    一寸红尘:谢谢一寸红尘!只要我不死,绝杀局不会太监的,不过可能要写到七老八十!不出意外的话,每周二、四、六更新,一周五千个字,和别的写手不能比。但目前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下次一定写完后再连载,免得大家挂念!
    我尤秋心:也是一个动画迷!
    纸上谈兵砖家:谢谢!
    wybjj:回来了!
    人生若如初见:谢谢你这么捧场啊,不过午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容易得胃病!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可以去做编剧!下次我写故事一定要请你当顾问!情节猜测方面涉及剧透,就不评了!呵呵!
    “为什么?”他惊惧交集,额上冒出了冷汗。
     “山口一定已经被封了。”男人答道,同时将手中的几根攀山棍投下了悬崖。
     “他娘的,那刚才为什么不让他们送下山?”他不禁怒火中烧。
     “不可能!一到山下我们就会立刻被识破!”男人把握十足地断言。
     “那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我们钻进的是条死胡同!”男人轻叹了一声。
     王庆猛地抽出手枪,指向男人的脑袋:“当初都是听你的话才选择走山路的!”
     男人面不改色,只冷冷哼了一声:“要不是跟着我,你现在早和其他几个家伙一样被抓回牢里了。”
     王庆一时语塞。从发动越狱到现在虽然才短短两小时,但这两小时他却过得从未有过的惊心动魄。对重重围捕之下的逃亡者而言,每条路线的选择、每次时机的把握都可能生死攸关。这一路要不是仗着男人野兽般的机变狡诈,根本不可能逃出这么远。
     王庆前半辈子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亡命之徒,但只有身边这个男人让他初次产生畏惧感。正是这个人一手策划了惊天动地的大越狱,他似乎对危险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也从不按牌理出牌,在关键时刻他甚至不惜用生命作赌注。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还在面对特警队突如其来的围困。当时,男人竟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指示王庆与地上刚死不久的警员迅速对调衣服,将死者尚未冷却的鲜血涂抹在自己脸部与胸口,最后把两具尸体塞进了暗处的雪堆。
     “躺在我身边不要动,也许能逃过这一劫!”做完这一切,穿着警服的男人在雪地上就地卧倒。
     “干嘛躺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王庆牙齿格格打战地问,他们正位于一片开阔地中央。这种行径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怀疑眼前这个人精神被吓出了问题。
     “记住,别动,也别说话,无论他们问什么都不要出声,一出声就露馅了。”男人低声嘱咐。“如果他们只派几个人送我们下山,路上看我眼色解决掉背你的那个,其余的人留给我!”男人用手掌向自己颈后做了个挥砍的手势。
     王庆不太明白男人在说什么,寒意正自地面一点点渗上来,消耗着肉体内的能量。
     男人把耳朵埋进积雪里静静地等了几秒,然后侧过头叹息着说:“他们来了!”
     三四分钟后,四周果然响起沙沙的踩雪声。一束强光毫无征兆地扫来,王庆感到心口开始失控地猛跳起来。
     “这里有人!”惊叫伴随着更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王庆感到有束手电光朝在自己迎面打来,他忍住没动。“是自己人!”有人凑上来,鼻尖几乎贴到了他脸上,扑面而来的口臭熏得他几乎要呕吐。那个人探了探他的鼻底,扬起头说:“还有气!”
     就这样,事情开始奇迹般按照男人拟好的剧本上演了。他们被特警们误认作受伤的同僚,由几名警员护送着离开了丛林。王庆再次对同伴恶魔般的预知力感到敬佩和恐惧,他相信只要照着他的话做就可以活命。
     虽然感到费解,王庆还是遵照男人的授意袭击了护送者。袭击得手后,男人脸上并没露出丝毫得意之色。他拾起特警掉落的军用匕首,命令王庆把刚抢到的登山棍支在腋下,一步一步离开现场。然而,走到山崖尽头时,男人却出人意料地告诉他,他们已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经历了这两小时的地狱之旅,王庆的承受力已到强弩之末,完全无法经受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刹那间,他对眼前的男人痛恨无比,正是他把自己带上了这条不归路。现在,他唯一的愿望是扣动扳机,先把这个人送下黄泉。
     “杀了我!你一样走不出去!”男人怜悯般地向他摇摇头。
     王庆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僵住了,一点用不出力。他颓然垂下枪,突然有种对着漫天雪花放声大哭的冲动。
     “你会游泳吗?”男人突兀地问。
     “什么意思?”王庆愣愣地问。这个人永远让他琢磨不透。
     “只剩一条路了!”男人冷酷地一笑,指了指山崖底下,“从这里下去!”
     “你说什么?”王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朝崖下望了一眼,黑忽忽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满耳江涛的澎湃之声。他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几十米高的山崖不可能徒手攀爬,临近冰点的江水温度也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承受。
     男人却执着地分析道:“从这里下去,可以顺水飘到一帆江下游。看这水势,十来分钟也许就能漂出数十里。如果能脱离搜捕中心,我们逃生的几率可能会大几十倍。”
     “我他娘的只会狗刨!这种天气跳进江里根本就是找死!”王庆觉得男人不可理喻。
     “也不尽然!”男人好整以暇地说。“我们最多只剩半小时了。特警队下山发现跑空,很快就会与驻守队伍会合,然后掉头回山向两翼展开新一轮搜索。到那时,我们将插翅难飞!”
     “他娘的,那你说怎么办?”王庆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男人考虑了一下,高深莫测地说:“你看见林子里那些没运下山的积压木料了吗?就近拖七八根两米左右长、碗口粗细的过来。记得找树丛里的,别找露天雪地上的,动作要快!”
     王庆又一次别无选择地服从了。等他气喘吁吁地把木料找齐,男人正盘坐在地上用军用匕首利索地削着什么。“用它来捆!”男人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摸起来柔软而具韧性,原来是一截加工过的山藤。在男人的指点下,王庆眼看着木料经过捆扎,戏法似的变成了一只简易筏子,他几乎要对男人顶礼膜拜了。
     男人又把多余下的山藤逐段接牢,接着狸猫般攀上一株临江大树,将藤索穿过根部的树丫。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王庆则将藤索一端绑住自制木筏,然后使尽力气将沉重的筏子推下了山崖,巨大的重力令藤索立刻绷得笔直。男人蹲在树上小心翼翼地放下藤索,五十多米的藤索没放一半就蓦地轻软了,原来筏子已经浮上江面。
     正在这时,山林中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王庆这才意识到搜山队伍正在逼近,他们俩的时间已经快用完了。
     男人望着他幽幽地说:“你先下去!把山藤另一头绑在腰里!到下面抓紧筏子,小心翻船!”
     这一刻,王庆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咬了咬牙,攥住藤索一路往下滑去。细细的山藤抓在手心很容易打滑,膝盖也不时被岩壁撞得生疼,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脱手摔下去了,但求生的欲望还是促使他坚持到了终点。当双脚踩上木筏的一瞬,王庆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头顶上的声音更近了,王庆甚至依稀看见山顶射下的光亮。幸好男人随即跟了下来。他的攀山经验显然很丰富,贴在山壁上像壁虎似的无声无息一路下滑,几下子就到了崖底,他。站上两个人后,筏子在水中失衡地晃动起来。男人注意保持着脚下平衡,同时开始挥刀割断藤索。
     当王庆看见崖顶有人向下张望时,男人已经将藤索三两把抽完了。“放心!他们看不见我们!”他低声说。失去维系的木筏颠簸了一下,然后被汹涌的波涛猛然冲入了江心。
     “别怕!像我一样趴在筏子边上,稳住重心!”男人在震耳欲聋的涛声中朝他喊道。
     木筏浮浮沉沉地顺水而下,王庆抓救命稻草似的用手指紧紧扣住木筏。冰寒的江水钻进他的衣服,浸泡着他的皮肤,令他刺痛得难以呼吸。多亏木筏的支撑,他大部分身体仍然留在了水面上。既便如此,他还是感到每根神经都浸泡在寒冷中不住战栗,胃里阵阵恶心,脑袋止不住的眩晕,最后所有的感觉都被扑面而来的狂涛吞没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
    写了这么多,好累啊!明天不想写了。
    
  
    dufeili:已回复,见留言箱和QQ。:)
    又胖又懒的猫:你真能猜!
    一寸红尘:理解万岁!
    直竖造人:米图!
    影之梦:在我咽气前不会停更。
    破的刀:何止是慢,简直是太慢了!
    程世玉:瞧你说的,引出一段跳崖戏。
    小锅鸡:小鸡周末快乐!
    大智若愚2008: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慢慢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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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04 00:02:27  更:2021-10-04 0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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