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一个林场司机的真实经历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一个林场司机的真实经历[第14页] |
作者:药之物语 |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15岁的续拙被征召去参军的第一天,他就目睹了一个整整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面。 夏天正午的烈日下,完全小学里的大操场上,一帮装束凌乱、神态各异、高低不一的男孩子们站在一起,他们都是刚刚被征召入伍的农家子弟,被集合在操场上等待着下一步的安排。 几个没带武器的士兵,正在 台上卖力的敲锣打鼓。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年轻人走到了操场的 台下面。 在随后的长官训话中,续拙才了解正在发生的一切:被押着的那个年轻人,是之前这支队伍从屯子里征兵时征召走的。但是,在几个月后的一场小规模战斗中,他扔了枪,脱掉军装,私自跑回了家,过了几个月的平静生活。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征召过他的那支队伍,又回来他的家乡继续征兵了,他直接被士兵们从自家的田地里抓走了。 在战争年代,不论哪一方的队伍,开小差都是有可能被枪毙的。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就要被当众处以军法,枪决示众。 |
长官训完话,接着,军法官声色俱厉地宣读了死刑判决书。 正午的烈日下,续拙和其它的农家男孩子们一起,在操场上站的笔直笔直,一动也不敢动。汗水从续拙的头上一股股地流下,滑过脸庞,画出一道蜿蜒的痕迹,汇入衣领,最后在土布的衣服上面留下一团团形状各异的汗斑。 全副武装的行刑队就在操场的 台正前方,他们找好位置,拉开距离,把那个被五花大绑住的年轻人孤零零地留在最前面。 一个军官拿了一碗酒,端上去喂那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年轻人。 年轻人并没有喝酒,他轻声的对那个端着酒碗的军官说了几句什么。 那个军官把酒洒在年轻人面前的土地上,他拿着碗走开了。 另一个军官装束的人,提着手枪,走到年轻人身后,举起了手枪,直直地对着他的后脑。 和很多身旁的孩子一样,续拙也闭上了眼睛。他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他不敢看这近在咫尺、血淋淋的行刑场面。 |
等了有几秒钟,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续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午刺眼的阳光下,那个行刑的军官低着头,他正在拉动着手枪的套筒,往外退着子弹。 他再次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枪声还是没有响起。 突然间,那个年轻人鼓足力气大喊了一声:以马内利! 一直在 台上敲锣打鼓的那几个士兵,刚才在长官和军法官讲话时都停止了动作,没有再敲锣打鼓。此时,他们却突然再次开始,并且大大地加大了力度和节奏,一阵阵的锣鼓声震得续拙心慌意乱。 那个军官抬头看了看台上敲锣打鼓的几个士兵,他退后一步,再次对着年轻人的后脑举起了手枪,扣下扳机,枪声还是没有响起。 正午的阳光下,那个军官脚下,满是灰尘的操场土地上,散落着几颗黄澄澄的手枪子弹,那是他刚才退出来的。 军官撇着嘴角笑着,他转过身,一只手挥舞着那只打不响的手枪,向排成一队的行刑队走去。 续拙的身边,有几个男孩子,已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
行刑的军官走到一个士兵身前,他把手枪插回自己腰里的枪套,接着,伸手要过了那个士兵背在背上的步枪。 续拙的目光,穿过前面孩子的肩膀,他看见军官举枪、瞄准。 这次,枪响了,半空中腾起一股青色的烟雾。 这一声枪响,在续拙此后的生命中经常回响。不知有多少个夜晚,续拙从噩梦中被这一声枪响惊醒。 (未完待续) |
那个夏天的中午,续拙站在烈日下,目睹了这近在咫尺的枪毙行刑场面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再也坚持不住,腿一软,当场就晕倒在操场上。 与此同时,和续拙一起被抓来的另外几个男孩子,也是吐的吐,哭的哭,队形和秩序已经乱了。 马上跑过来几个士兵,又推又骂,好不容易维持好秩序。 迷迷糊糊中,续拙觉得自己躺在地上的上半身被人拉起来。紧接着,上唇的位置就是一阵剧痛,有人正在非常用力的掐着他的人中。续拙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看到了一顶帽子上蓝色的帽徽,正在烈日下闪着光。 续拙的嘴唇被人捏开,硬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去。然后,他整个人就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重新站立在地面上。 被塞到嘴里的东西味道非常苦涩,续拙不敢吐出来,就那么一直含在嘴里。他后来才知道,那个苦涩的东西,叫做仁丹。 续拙没有坚持到30秒,再次晕倒了。 |
也是因祸得福,续拙的两次晕倒救了他,士兵们把续拙抱到完全小学的教室里,让他躺在课桌上,然后找人通知他的父母来领人。续拙的父母亲赶到后,退还了征兵时给的钱,把续拙背回了家。 那支急着招兵买马的队伍并没有停留多久,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小屯子。 续拙回家后,发起了高烧,一连很多天不退,整个人满身通红,一直清醒不过来,粥也喝得很少,躺在炕上不停地说着胡话。续拙的父母在用尽了冷水擦身、灌绿豆汤等方法以后,还是不见效,眼看着续拙越烧越糊涂,续拙的父亲,从米缸里舀出1升小米,用布袋装好,出门去找村里的郎中。 村里的郎中姓杜,年龄要比续拙的父亲大几岁。他听完续拙父亲的讲述,并没有要续拙父亲带来的小米,而是马上收拾好东西、背着褡裢就跟着续拙父亲出门了。 续拙躺在炕上,眼睛禁闭,脸蛋红扑扑的。 杜郎中给续拙把了把脉,他从褡裢里拿出一个小皮包,打开,里面是银色的细针,整整齐齐地扎在一块棉布上面。 杜郎中抽出几根针,在油灯上烧了烧,就开始给续拙扎针。 土炕上,破旧的被褥中,续拙沉沉的熟睡着,杜郎中一边认真地针灸,一边动作轻柔地推拿。 |
杜郎中为续拙的针灸和推拿一连持续了两天,他也给续拙开了药方,嘱咐续拙的母亲每天熬药喂给续拙喝。在内服中药和外施针灸推拿的双重治疗下,续拙开始清醒了,体温也开始慢慢降下去了。 续拙的父亲又加了一升小米,还从鸡窝里捡出几个鸡蛋,一并双手递给杜郎中,杜郎中坚持不收。续拙的父亲为难地说:我们也没什么钱...... 杜郎中说:我不是嫌你钱少,我说不收你的,就不收你的。 说完,杜郎中背着褡裢,头也不回的走了。 续拙的母亲走上前来,她看着杜郎中远去的背影,一边拿过丈夫手里的东西,一边对丈夫说:你进屋,我给你说个事。 |
续拙母亲坐在炕沿上,看着沉睡的续拙,她对丈夫说:他不要就不要,你别硬给。前几天在完小被枪毙的人,是他侄子。 接着,续拙的母亲,把从村头巷尾听来的,杜郎中一家的故事讲给丈夫听...... 杜郎中家的医术是祖传的,杜郎中排行老二,家中兄弟两人。之前一直在屯子里行医的人,是杜郎中的哥哥,因为同村的人都很熟悉,大家碰到杜郎中的哥哥,都叫他的乳名大柱。 大柱的医术很好,他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说话有条有理,看病也不急不躁,遇到家里实在困难的病人,他还会免去诊费和药费,这一点,他深受村里人的喜欢。农村的郎中,家里都有田地,大柱闲下来的时候,也是在田里忙活,他也很喜欢看书,经常托人从城里买书;实在没书可看的时候,大柱就去采集或者炮制中药,他完全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传统居家男人。 7年前,小屯子里来了外国人,他们都是基督教的传教士。 传教士们带了会说中英文的中国人做翻译,然而这些也并不稀奇,那个小屯子,从清末开始,就一直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传教士来传教布道,但是,让屯子里的人吃惊的,是大柱居然也懂英语。 但是大柱不会说,他只会写。他拿着一块小学生写字用的石板,用一块滑石,在石板上面写一串串的英语,他用这样的方式和外国传教士们对话。 在这样一个小屯子里,大柱是托人买书,然后自己自学的英语,这已经让传教士们大为惊讶。当他们得知大柱同时也是这个屯子里有名的大夫时,就更加欣赏大柱了。 |
传教士们在屯子里呆了3天传教,到了第4天,他们要动身去下一个目标了。 临走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传教士,穿过聚集在一起看热闹的村民,他找到了大柱,他紧紧握住大柱的双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传教士的翻译在一旁翻译说:他问你,愿不愿意去城里的基督教教堂听差,有薪水拿。他还可以教你说英语,我们可以一起做神的仆人...... 大柱很激动,那个传教士也很激动,两个人的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1个月后,大柱带着妻子和12岁的儿子,拿着传教士留下的地址,全家一起去了城里。从此,大柱的弟弟杜郎中,开始了在屯子里的行医生涯。 6年后,因为时局的日趋紧张,城里基督教堂的外籍传教士们纷纷返回了自己的国家,大柱也带着妻子和儿子,又从城里教堂返回了小屯子。全家回来后,才过了半年,大柱的儿子,也就是续拙看到的,被枪毙在完全小学 台前面的那个年轻人,被抓了去当兵。 听到这里,续拙的父亲感叹:还那么年轻,太可惜了。 续拙的母亲摸着续拙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很多。她望着门外,叹了一口气,说:儿子都没了,大弟和他老婆,这几天一直都没出门,也不知道到底啥样。 续拙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未完待续,今晚还会有更新) |
那年,续拙病好后第二个月,另一支征兵的队伍造访这个小屯子,续拙再一次被征召入伍,开始了自己的军绿生涯。 接下来的3年里,东北三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续拙被编入后勤部队,一边训练一边服役。随着战争的需要,烽火连天的岁月里,续拙随着队伍,跑遍了东北三省。 1948年11月初,辽宁葫芦岛,在联勤兵站部队服役的续拙,已经一年多没有和家里联系上了。他看到这支军队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就趁着大批撤退的队伍和物资拥挤在港口的时间,和一个约好的老乡一起,偷偷换下军装,逃离了队伍。 这两个年轻人避开大路,穿山越岭,晓行夜宿,用了整整25天的时间,靠着步行和对家的思念,硬是走回了1千多公里之外、远在黑龙江的老家。 |
回到家中,续拙才发现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续拙并没有见到弟弟续朴,他问父母亲,父亲低着头不说话,母亲在一旁抹眼泪。 原来,就在一年前,15岁的续朴,和哥哥当年一样,也被强行征兵带走了,而且走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消息。 续拙站在院子里,他拿着弟弟穿过的衣服,欲哭无泪...... 这个战乱年代中的家庭,就好似是盛夏里一棵挂了果的藤蔓,好不容易有一颗果实慢慢变红,马上就被人摘走。 |
续拙重新拿起锄头,走回了自家的田地里,他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局势的变动,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1949年的初春,续拙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腹泻,病倒了。续拙的父亲背着小米去请杜郎中看病,杜郎中不在家,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材枯瘦的老头子收下了小米,他背着褡裢,跟着续拙的父亲出了门。 在续拙家里,老头子给续拙的母亲号了脉,然后掏出钢笔和纸,很快地写了一个药方。他告诉续拙的父亲:先抓两副吃,以后再有腹泻的时候,都可以按这个方子抓药。不过一定要给抓药的人说清楚,厚朴要炮制过的。 续拙的父亲问:厚朴是什么东西? 老头拧着钢笔的盖子,抬起满是白发的头颅,他看着续拙的父亲,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厚朴是一种中药。 两个人都转头去看,续拙站在他们身后。 |
老头子走后,躺在炕上虚弱的母亲,招手把续拙叫了过来。 母亲对续拙说:以后不要和那个老头子说话。 续拙问:为啥? 续拙的母亲说:他是大柱,杜郎中的哥哥。他将近4年,都没出过家门了...... 在母亲病好以后,续拙接着问她大柱家的事,母亲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续拙。 续拙又想起了15岁那年的那个夏天,在完全小学的操场上,枪毙那个年轻人的情景。实际上,大柱比续拙的父亲大不了多少岁,但是,那天上门给母亲看病的大柱,却是满头白发,身材干瘦,已经彻底是一个苍老的老头子了。 |
半年后,经屯子里的媒婆介绍,续拙的父亲给19岁的续拙说了一门亲事。 1949年,一个夏天的清晨,续拙早早起床,他和父亲一起,先把庭院打扫干净,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再清点了一次礼物,等着媒婆上门。他们爷两,今天要和媒婆一起,去那个姑娘家。 还没等到媒婆上门,续拙家的大门就被另外一帮人敲响了。 来的人都是身穿军装带着枪支,在问清楚名字以后,他们二话不说,就把续拙按倒绑起来了。续拙的父亲愤怒的冲上前去保护着儿子,说天底下哪里有因为上门提亲被抓的。后来,一个带队的士兵告诉续拙的父亲:你们家去提亲是没有错,但是我们是在抓潜藏的特务,你最好问问你儿子做过些什么事情。 时隔4年,已经19岁的续拙再一次被抓到了自己曾经读过书的完全小学。在那里,他看到了一起被抓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和他一起逃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另一个就是满头白发的大柱。 在完全小学一间腾出来的教室里,续拙被换着人轮番连续审问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间只有一点水和一点干馒头吃,上厕所都是在人押送下快去快回。审讯的人,变着法的问问题,核心问题就那么几个:你在哪个部队服役?你是怎么逃回来的?谁是你的联络人?你的任务是什么?你的武器和装备藏在哪里? 到了第四天天色发亮的时候,续拙已经疲惫不堪,接近精神崩溃。 |
在被抓走的第四天的早晨,续拙被士兵们用麻绳五花大绑住,推到了完全小学操场上的 台前。 早晨明亮的阳光中,站在 台前的续拙,看到这个操场上,都黑压压地站满了同村子的人,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和自己站在一排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和他一起逃回来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就是大柱。 令他诧异的是,尽管被麻绳五花大绑着,勒得那么紧,大柱干瘦的身子却挺得笔直,花白的头颅昂得高高的;大柱的目光越过围观群众的头顶,望着远远的群山;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居然是满面笑容。 许多年以后,当续拙老人回忆起这个早晨的场景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重复描述大柱脸上的笑容。续拙老人说:那种笑容,我绝不会弄错,那是爷爷见到刚出生的孙子的笑容;是老父亲看着儿子和新媳妇一起拜高堂时候的笑容;是丈夫听到妻子怀孕消息时候的笑容。 我一再提醒续拙老人:会不会是几天几夜的连番审讯,让你产生了幻觉? 续拙老人摇着头,他一再强调:我忘了很多事情,和我一起绑上杀场的那个年轻人,我都实在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我一直记着大柱的笑容,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天早晨,在完全小学操场上举行的公审大会上,审判官宣读的判决书、围观群众们的表情,续拙全部都忘记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大柱满是皱纹、苍老的脸上那明媚欢快、充满幸福喜悦的笑容。大柱并不像是去赴死,而是像在儿子的结婚喜宴上接受乡亲们的祝贺。 枪响的那一瞬间,续拙一头扎到在地,他脸贴着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象一只被扔上岸的鱼。 那天,真正被枪决的,是大柱和那个年轻人。续拙只是陪绑,他活着回家了。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 |
烈日下,续拙的父母拉着板车,把陪绑结束后、晕倒在完全小学操场上的续拙拉回家里。 续拙的父母再一次去找了杜郎中,杜郎中并没有上门,他详细询问了续拙的情况,然后执笔蘸墨,开了一个药方,续拙的父亲当即就在杜郎中的药铺里抓了药。 因为续拙突然被抓的原因,他们一家原先计划好的婚事,也被从未谋面的姑娘家拒绝。 一个礼拜后,续拙的精神和身体都逐渐恢复。一天早晨,天色刚刚露出一点亮色的时候,续拙就悄悄的起了床,打开院门。 小屯子里的玉米已经到了成熟季节,续拙站在院门口,放眼望去,一片片金黄色的玉米地静默的站立在凌晨的天光里。 等到父母亲都起床后,续拙提出要和父亲去收玉米。母亲担心儿子的身体,不同意儿子下地干活。正好家里的镰刀用的年头太久,前几天断裂了,父亲就让续拙拿着断掉的镰刀,去屯子里找刘铁匠,看能不能回炉重新打一把。 |
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续拙就拿着镰刀出了门。他走在屯子里的石板路上,路边田野里潮湿清新的空气和清晨的雾气围绕在自己周围,农作物和树木的清香味沁人心脾。时间还早,村道上还没有什么人,几只乡间的狗在石板路边互相追逐,它们看见续拙走过来,远远地就跑开了。 距离刘铁匠的铺子还有100多米,续拙看到了一团青色的浓烟,从铁匠铺子烟囱里面一股股地冒出来,慢慢地飘散在天空里。 在这个屯子里,刘铁匠是外来户,20年前他是逃难到这个屯子里,然后凭着一手好铁匠手艺,落了户,娶了妻,扎了根,他的女儿也刚满17岁了。 在那个年代,人们公认的最苦的三样手艺活是:撑船、打铁、磨豆浆,铁匠的辛苦可见一斑。刘铁匠是个脾气很犟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打造出的农具诸如柴刀、锄头、铁耙等,却质量很好。刘铁匠就这样凭借着一副好身板,和一手好打铁手艺,养活着自己一家人。 |
续拙走进铁匠铺,刘铁匠已经生好了火,正站在木头桌子前拿着一把锥子撬着什么东西。 续拙说:刘叔,我家镰刀断了,想打镰刀。 刘铁匠看了一眼续拙和拿在手里的镰刀,他并不说话,用嘴努了一下,示意续拙把镰刀放在旁边地上。 续拙吃惊地发现,刘铁匠正站在桌子前面,用锥子撬一颗小冬瓜那么大的炮弹。 续拙急忙说:叔,这是炮弹,不能撬的,小心会炸。 刘铁匠蔑视地看了一眼续拙,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他一边撬一边说:我拆过好几个了,这玩意这么大,不好弄到,但是钢口好,打菜刀非常好使。 续拙站在一旁,他担心地看着刘铁匠。 刘铁匠烦了,他扔下锥子,朝着续拙瞪起眼睛说:你要怕炸,你赶紧走,别耽误我干活。 |
续拙放下镰刀,走出铁匠铺,身后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大叫,续拙回头看去,一只黑色的大鸟,站在铁匠铺的屋顶上,用嘴整理着翅膀。 续拙走出去还没有200米,他心里就忽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继续走了几步,续拙就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想去铁匠铺再看一眼那个炮弹。 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一样,续拙当场被气浪掀翻在地上,空中落下的泥沙、草木、砖块象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他紧紧地抱住头,蜷缩着身体。 爆炸过去后,续拙爬起来,抖掉身上的泥土。爆炸造成了漫天飞舞的灰尘和四处弥漫的烟雾,续拙伸出手,四处摸索着,朝着铁匠铺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烟雾和灰尘中,他发现,铁匠铺几乎被夷为平地。残墙断垣中,刘铁匠刚刚生好的炉子还冒着浓浓的黑烟。 |
几乎整个屯子的人都被这一声爆炸惊动了,续拙和闻声赶来的人们一起,在铁匠铺的后院,救出了刘铁匠的老婆和女儿,她们被压在震塌的房屋里。 几个老年人,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在爆炸后的废墟上四处翻找,找到了一些人体碎块。凭着碎块上残存的衣物,大家判断这应该就是刘铁匠。 失去了家庭支柱,刘铁匠的老婆和女儿哭得死去活来。 在喧闹拥挤的爆炸现场,续拙帮了一会忙,就转身回了自己家。 那天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摆好小饭桌,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父母亲一边夹菜,一边在谈论着刘铁匠一家的事情。 续拙吃完饭,他放下碗筷,说:爸,妈,我想娶刘铁匠的女儿。 续拙的父母亲都停了下来,他们一起望着续拙。 夏天傍晚,青黑色的天幕上,半轮金黄色的明月刚刚升起。 (未完待续,今晚会继续更新) |
惊愕过后,父母亲开始考虑起续拙的意见来。 刘铁匠的女儿名叫灵芝,今年17岁,续拙的母亲之前在屯子里的石板路上看见过她一次。那天,灵芝梳着大辫子,她身材瘦小,双眼却明亮有神。当时,灵芝正在走村过巷的货郎那里看一朵头上戴的花。刘铁匠远远的站在铁匠铺门口一声怒喝,灵芝赶忙把花放回货郎的担子上,象一只受惊吓的小鹿一样,一路快步小跑回家。 弟弟续朴已经连续两年没有音讯了,生逢乱世,已经无所谓门当户对,男大当婚,哥哥续拙必须成家立业。经过一个晚上的商量,父母亲决定同意续拙的意见。只是农村女儿家出嫁的早,他们必须先确定灵芝没有和别人订亲。还有,按照当时黑龙江当地的风俗,家里父母亲有过世的,未出嫁的女儿必须守孝三年。 天还没有大亮,续拙就第一个起床,父亲和母亲也随着起了床。老两口把续拙留在家里,他们早早就出了门,去刘铁匠家打探情况。 |
晌午8点多的时候,父母亲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 昨天爆炸后,灵芝和母亲在同村的人帮助下,搬到了祠堂里暂住。续拙的父母亲就是在那里,找到了她们两人。 好消息是,灵芝并没有被和别人订亲,也没有人去提亲。 第一个坏消息是:灵芝的母亲,也就是刘铁匠的妻子,昨天炸弹爆炸时,被震塌的房屋椽子砸到了胸骨,骨头受了伤。她白天还能坚持,但是到了晚上情况越来越差,昨晚连夜已经请了杜郎中去看病。 第二个坏消息是:灵芝的舅舅,家住在十几里外的另一个屯子。他昨天下午得知消消息后,昨天连夜就赶着胶轮大车,已经赶到了刘铁匠家。他要来收拾后事,再把受重伤的妹妹和侄女带回自己家。 这种情况下,续拙的父母亲自然没法开口给儿子提亲。他们了解完情况后,安慰了灵芝几句,就回来了。 父亲看着续拙,说:要是灵芝要守孝三年,你能等得住? 续拙说:我等她。 |
那天上午,灵芝的舅舅把残余的、还能用的东西和家具都装上胶轮大车,先往自己家里拉了一车。然后,他第二次来的时候,胶轮大车上就铺着被褥,还撑着暗黄色的大油纸伞,他要把灵芝和她母亲一起带回自己家照顾。 刺眼的阳光下,灵芝的母亲被乡亲们七手八脚地抬上胶轮大车,平放着躺在被褥上。她躺在油纸伞遮出的阴影里,脸色蜡黄,双眼紧闭。 灵芝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挽着一个小包袱,油黑发亮的大辫子拖在背后。灵芝脱掉布鞋,拿在手里,然后踩着小板凳,上了胶轮大车,盘腿坐在母亲身边。 灵芝的舅舅向乡亲们道过谢,就坐上车头,拿起鞭子。 一声清脆的鞭响,拉车的骡子喷着响鼻,甩着尾巴,胶轮大车开始缓缓的前行。 |
一柱香的功夫后,胶轮大车走了大概4里路,已经走出了屯子的范围。 明媚的阳光里,胶轮大车在乡村土路上颠簸前行,灵芝盘腿坐在车上,她不时的用手帕给母亲擦擦脸上的汗。 远远地,灵芝看见前面的路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个子高高的,穿着土布衣服。 舅舅甩着鞭子,一声清脆的鞭响,胶轮大车加速超过那个人,继续前行。 那个年轻人默默地看着大车从身前经过,他也跟着胶轮大车转身,然后他跟在大车后面,一路小跑。 灵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惊慌的朝着坐在前面、专心赶车的舅舅喊:舅,后面有人...... |
舅舅听到灵芝的叫声,他喝住牲畜,拿着鞭子下了车。 夏天正午的大太阳下,那个年轻人站在大车后面,他已经是跑得满头汗水,气喘吁吁。 舅舅举着鞭子,走到大车后面,用身体挡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问:你干哈? 那个年轻人伸出两只手,手里捧着一个布包。他喘着气,用一只手打开布包,里面躺着一叠银元。 灵芝的舅舅一把就打飞了他举着的布包和银元,亮晶晶的银元在满是沟壑的乡村道路上乱滚乱跳。 舅舅怒骂一声:滚远点! 灵芝坐在车上,她低着头,用眼角看着这个年轻人。 |
舅舅重新爬上大车的车头,一声响鞭,胶轮大车继续前行。 那个年轻人也不去捡被打飞的银元,他垂着双手,直直地站在土路上,朝着大车喊:我叫田续拙,属马,今年19岁。我家住屯子东面,家里四口人。有二十亩水田,还有三十亩旱田。你要是守孝,我等你三年! 灵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低着头坐在胶轮大车上。 灵芝的舅舅甩着鞭子,鞭声清脆,胶轮大车加速前行。 夏天的正午,艳阳高照,续拙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乡村土路上。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更新) |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