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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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律师身陷连环凶杀迷案－－妻子与岳母竟是……[第13页]

作者:周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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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华对周轶男的这番表现非常不齿。张敏却看得一愣一愣地。倒不是她的业务水平退化了，而是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女孩，她对男人的这番深情缺乏明辨是非真假的能力。
周轶男的这番话，还真把虞小华难住了。他的团队查遍了当晚的所有监控，只找到了周轶男来时的视频，却没有找到他离开的视频。而当晚周轶男确实是乘坐十一点的航班离开了枫市。这一点遗漏恰恰正是他无可奈何周轶男之处。晚上的监控局限于灯光、角度，从理论上讲，没有拍到的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是，他不甘心。他下令必须把当晚的视频监控一秒一秒一帧一帧地重复筛选，务必要找到周轶男离开的蛛丝马迹。

    也恰恰是周轶男的这份淡定，令虞小华对他的怀疑再重了。
    这是否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离开时没有被拍到？或者说，他离开的痕迹没有被留下来？一想到这层，虞小华突然背后发凉。
    他转出了审讯室，悄悄给他在省厅的同学打了个电话。他的同学是省厅网安总队的技术骨干。“谢安，求你个事。监控视频是否被剪辑、删除，你能给鉴定一下吗？”
    “你是说源文件？这事闹得有点大，你这是在怀疑自己人？”
    “我只是想求证一下。这个忙，你能不能帮？”
    “帮肯定是没有问题，只是我没空跑这一趟。你总不能把视频拷过来吧？”
    “我可以把视频地址弄给你，你直接访问……”

    “根文件上的东西，必须在机子上看，网址访问到的，也只能是删除之后的。”
    “那怎么办？这事挺急的。这边几方面都在催我放人，你不能抽空跑一趟吗？”
    “我只有晚上有空。”
    “那就晚上来。今天晚上就来，下了班买高铁过来，我请你吃晚饭。也不过是一个来小时的车程，你就当是来看我。”
    “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谢安撇嘴着说。

    “你就当我是女同学可以吧，看女同学你总有动力吧。”虞小华的这话是有来头的。谢安曾经就有为了看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而晚上抽空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去，然后又乘坐当晚最后一班高铁返回。他俩的这趟私会，无意间竟被另一个同学在朋友圈发现了蛛丝马迹……为这事，谢安在同学群里没少求大家。
    “我服了。咱能忘了这茬吗？我来还不行嘛。”谢安只得求饶。
    “周先生，今天的例行调查暂时到这。你可以先回去，但是为了配合进一步调查，请你这段时间不要外出。如有外出，必须跟我们联系。”虞小华重新进来后，直接向周轶男宣布了结果。
    “我这算是被限制自由了吗？”周轶男不亢不卑地回敬虞小华的官腔。

    “当然没有。我这是请求，当然你也可以不听。如果你一意孤行，只会令我们之间的信任更岌岌可危而已。”虞小华的这番话很管用，成功地打消掉了周轶男的傲气。
    “你对这个周轶男有什么看法？”等到周轶男一行离开之后，虞小华问张敏，“马上把他的行为分析报告做出来。”没等张敏张嘴发表看法，虞小华直接下达了命令。
    钱磊在接待室已经等了好久。终于见到虞小华出来，他迅速起身去迎，还没等他开口，虞小华就直接拿话把他堵住了。
    “案件正在调查，他们的嫌疑无法洗脱，在一切未定论之前，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至少可以把王桑素夫妇暂时放了吧。我觉得他俩的嫌疑已经基本可以排除了。你们的判定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而现有的证据表明，王桑素夫妇当晚八点多就离开了现场。他们俩没有再次进入现场的证据，没有作案时间啊。”
    “我要纠正你的是，只能说暂时没有掌握到他们再次返回现场的证据，并不是排除了他们作案的嫌疑。”
    “我听说这个周先生也是你们的重大嫌疑对象，他怎么……”钱磊把另半句话含在嘴里，没有再说下去。虞小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再说下去，从前建立起的良好的私人关系就将触底。

“那我把申请放你在，请你在斟酌考虑一下，一旦条件成熟，我就来给他们办手续。”钱磊转了话锋，讨好地讪笑着，收起了刚刚的质问。做律师这行，特别是刑事辩护，说不腆脸是不可能的。毕竟与侦查机关和公诉、审判机关的地位不对等。跟他们硬气，就是给自己置气。对他们不仅要谦和，还得要逢迎。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后的庭审阶段给自己赢回一口气。
从刑警队出来，钱磊胸口堵得慌，不想直接回律所。这个时候回去，不仅要被领导问长问短，又不知怎么跟他们交差。他在公安局的大院踽踽独行，因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时竟连自己的车停在哪里都想不起来。他在院子里，七拐八拐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昱的办公室。

口令每天一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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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nickqi 2019-05-07 22:11:17
    叫醒你。
    -----------------------------
    你叫不醒一个存心要睡觉的人

    42
    “既然留在现场的这把刀你认定是他带来的，那么就只能从刀下手是最直接的。我料定他当时仓促之间，虽然会冲洗，但也不至于洗得太仔细。你说那个叫王桑平的中途回来过。他还敲了门，只是没有进屋。从时间来看，当时很可能凶手还没有离开现场，这更加印证了当时凶手可能正处于仓促间。所以，必须对这把刀进行更细致的检验。很有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只有弄清楚了这把刀的情形，就不愁找不到黄科研家那把刀的去向。”
    、“当时只顾着检测刀上遗留的血迹，忽略了检测其它生物痕迹。这个思路确实是一个突破口。”虞小华不禁一口把杯中水喝了，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42
    公安局的档案室是一座宝藏，特别是刑事档案，简直就是一座宝藏博物馆。
    钱磊不解地望着李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个多星期没见而已，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从当初的萎靡、愤慨蜕变成一派生机。这个刑事档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在短时间内给予他如此丰沛的力量？
    “听不明白了吧。这摞全是历年来的积案、冷案，它们就是吸引我们深入挖掘的宝藏。我这里马上要成立一支打捞沉案组，把这些退居二线的老刑警全都请回来……”
    “我还以为这些老同志是真心来给你整理档案的，没想到你另辟蹊径，搞起查破积案了。看来是真金到哪都会闪光，你还真是闲不住。”

    “档案当然也要整理，积案也要打捞，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李昱向后一靠，笑得那叫一个胸有成竹、坦然惬意。“把你事说说，这么愁眉苦脸的，使我想起早前的自己。”
    “还不就是黄科研的那个案子。新的嫌疑人进入视线了，却没拘。我的委托人基本可以洗脱嫌疑了，却不放。”钱磊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一脸苦相地看着李昱。
    “虞队长不是那种做事不靠谱的人，他不放人肯定是有理由的。再说，你们也相熟，他应该不会特别为难你的吧。”

    “这正是我看不懂的地方。那个新嫌疑人是市里的大老板，周轶男你听说过吗？听说是搞工程建筑的，很有钱也很有影响力……虞队长会不会因为他背后的后台的影响而不敢对他强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当事人就很有可能白受冤枉。”
    “我想任谁也不敢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可现在我的当事人明明就已经是无辜受冤了。今天来是两个意思。一则是来看看你。没想到才几天，你的状态竟调整得这样好了。二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回去就打算提交一份陈情书，像虞队长这样办案我们是有看法的。虞队长那边是你给我牵线搭桥的，我跟你先说一声。不然你要怪我不懂事。”

    “小小年纪搞得这么虚套有什么意思。陈情书什么的先别急，你倒是把案情给我讲讲，我来分析一下这个事情。”
    钱磊看了一霎李昱，才娓娓叙起案情……
    李昱毕竟不在业务岗位，越听越迷糊。“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照你这么说你当事人的嫌疑也不少。”
    “我的当事人有三人，王桑素和何国华至少是没有嫌疑的，他们当晚八点多就离开了。王桑素虽然中途有折返，但他没有进入屋内，很快就离开了。监控视频显示，他进入小区到离开前后不到十分钟，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也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这么明显的案情，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拘着我的当事人。”

“如果一切都以你们自己的陈述为准的话，估计那个周轶男的嫌疑只会比你的当事人更小。”李昱身后的一个背影转过来，是一张叼着烟的脸。他猛咝了一口，悠闲地吐了个烟圈，然后特意起身把烟屁股拧到李昱办公桌前烟灰缸里。
“我就不明白，我不抽烟的，你怎么非得要把烟灰缸放在我桌上，还特意把烟屁股栽满。”李昱很无奈地把椅子往边上拖，“你来给他出出主意。”

“纪局可是老刑侦，什么案子到只要到了他手里，十之八九就离真个不远了。”钱磊赶紧谦恭地起身问好、寒暄：“久仰纪局大名，我听爸爸没少提起过您。”
“你姓钱，那么你爸爸肯定是钱沐军。这么说来，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这个案子卡在一个点上，就是有哪些人到过现场。从你刚刚的叙述中可以肯定，除了你的当事人之外，有第二拨人到过现场。以你的当事人的情况，他们貌似有杀死黄科研的动机，实则他们缺乏痛下黑手原动力。他们之间的一切纠葛，都是一口闲气，他们之间没有入骨的恨。所以，他们充其量只有伤害的理由，而没有杀人的理由。所以他们不可能带凶器进入现场。如果是临时动竟杀人，确实应该就地取材。而本案中伪装成就地取材而带走凶器，显然是蓄谋作案。从这个周轶男与黄科研和他老婆几十年的感情纠葛来看，完全具备杀人的内在动机。夺妻夺子之恨，想杀人的心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为他是蓄谋，所以更会做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是凭我对虞小华的了解，他不是无脑的蛮人。他不会凭白无故拘着你的当事人，他只是有些环节没有想明白，绝不会冤枉你的委托人的。”

    “你的意思是？”李昱听出意思来了，他和纪维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去跟他谈谈吧。”纪维没有回答李昱，而是直接给出了态度。
    “有你跟他聊，这案子就有眉目了。”
    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对于普通的喝酒吃饭邀约，虞小华一律是拒绝的，但老纪的邀约是必须应的。
    “吃饭可以，但酒我不能喝。”虞小华谨慎地择词：“这两天的案子太糟心，我不能脱身太久。”

    “就知道你为案子的事烦心，所以想叫你出来换换脑子。放心，不让你喝酒，你只管吃菜，看着我喝酒就行了。”纪维在电话里给他打着哈哈。
    “好的。几点？几个人？”
    “就我们俩人。保证不耽搁你破案。”
    吃饭的地点约在他们的老地方，那是他们在刑警队共事时常去的，是一家老店。因为常去，连老板都跟他们处成了朋友。店面不大，但口味十几年没变，与其说他们吃的味道，不如说他们更注重的是十几年的情谊以及一路走来的情怀。
    纪维喝酒，虞小华喝水。两人都是一个颜色，度数也差不多－－一个是六十度的酒精度，一个是六十度的温度。纪维最爱的就是这种高度酒，酒还是虞小华带来的。

    刚入刑警时，虞小华在纪维手下。正是纪维手把手当徒弟似的带着，才会有虞小华的今天。这份情，不论今天两人地位如何变化，虞小华都是必须记的。
    “案子卡住了吧？”纪维半杯酒下肚，悠悠地问。
    “那个周轶男，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认定他就是真凶。可是，他的一切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他太狡猾了，我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抓住他的尾巴。他这种人光凭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是抓不住的。”

“他不可能做得毫无瑕疵。我的设想是，周轶男当天应该是比王氏姐弟更早进入现场，比他们更晚离开现场。也就是他们应该是有重叠的在场时间的，不过是一个在明里一个暗里。所以，你应该扩大查证的范围。重点查周轶男进入现场的时间，往前溯，黄科研回到家的时间开始查……”
“我之前怀疑视频被人动过手脚。我省厅技术处的同学晚上就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如果我们内部有人头脑发热帮了他，破案的意义和乐趣就变味了。”

    虞小华忧愁地不禁端起纪维的酒呷了一口。高度酒下肚，即刻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随即全身都热腾起来。
    “这么说，你也是认定王氏姐弟没有作案，你押着他们只是为了麻痹周轶男，等拿到他的证据再给他致使一击。”
    “你说，他那把刀会放在哪儿？或者他要弄到一把和黄家一模一样的刀，应该也不是难事。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查。这种刀到处都有得卖。”

“既然留在现场的这把刀你认定是他带来的，那么就只能从刀下手是最直接的。我料定他当时仓促之间，虽然会冲洗，但也不至于洗得太仔细。你说那个叫王桑平的中途回来过。他还敲了门，只是没有进屋。从时间来看，当时很可能凶手还没有离开现场，这更加印证了当时凶手可能正处于仓促间。所以，必须对这把刀进行更细致的检验。很有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只有弄清楚了这把刀的情形，就不愁找不到黄科研家那把刀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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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必须有更，不然愧对大家

    @yannickqi 2019-05-13 18:41:10
    没事，你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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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开更了~

43
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继黄科研被杀之后，一个秋天还没有过去，枫市已经发生了第三起恶性凶杀案。虞小华和马踏波及整个公安系统再次被架于了炭火之上。民众不管破案难度，在他们的眼里，安全感来自于社会的安宁。一旦凶杀案频发，他们对公安的满意度势必直线下降。前几天一男子因女儿在校屡受欺凌而持刀闯入班级将年仅十岁的肇事男孩当场捅死，而引发了社会大讨论。令舆情应急部门成分痛心不解的是，网民竟一边倒地支持行凶男子。在这些键盘侠的眼中，他被扮演成了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一个可以为爱女丢弃全世界的孤独英雄。

简直荒谬！马踏波看着网络上不良言论，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虽然他本人也是一个女儿的父亲，但他明白，如果任由这些不良的言论发酵，最终酿成的是全社会的以恶制恶的恶果。他责成网络安全部门和刑警业务部门要两手抓，严密监测这些不良文论源头，坚决遏止这股歪风。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虞小华，让他组织人员引导网络风向。虞小华一肚子苦水。这边好几个案子砸在手上忙得焦头烂额，无端又生出这么档子事。

但纵有万般不愿意，命令还是得服从。他让张敏他们几个年轻的坐内勤的女娃子上网对骂。可这些女孩虽说大多毕业于警校，平时自恃有女汉子的风姿，但对付这些网络暴民略显稚嫩－－根本就吵骂不赢！他们出口成脏，不是人身攻击就是粗俗的谩骂，岂是张敏她们这些动辄法律、人性的斯文良劝所能匹敌的。一天下来，网评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她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有矛头直接有水军在刻意引导，却不能服从。

    沉案组依旧是烟雾缭绕，这些老干部们能够每天准时来报到已是给李昱面子了。李昱本人是不吸烟，却不敢干涉他们。他曾以目前全市创建文明卫生城市为由，请求他们不要在办公室里摆放烟灰缸。他们没有反对，纷纷把烟灰缸收进了抽屉。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抽烟，他们转手就把垃圾篓踢到跟前来继续吞云吐雾……
    “刑警队那些嫩茬子，这么文诌诌地，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被人家骂得够狼狈。”
    “经验不足，情有可原。”
    “她们见识过什么场面，就想力挽狂澜……”
    “就知道在一旁看热闹，要不你们亲自下场撕，给她们报仇？”李昱揉着被烟熏得酸痛的眼睛，试探他们的意向。

    “李主任，你的亏还没有吃够嘛。平白无故，咱们凭啥趟这个混水。老马给你的下马威还不够你尝苦胆么？”
    “就要这样才能救她们于水火。再说，我们也不是为了老马，我是可怜我们的警花。我看不惯她们被这些网络流氓欺负。”
    “说来刑警队的那几个女孩还是很懂礼貌的，每天风了面老远就笑，走近就打招呼。都跟我们自己的孩子一边大，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小心疼。”
    “光有我们下场撕还不够。要想彻底把网络风向扭转过来，还必须让死者家属发声。”
    “这个好办，我给虞小华的打电话，让他安排。”李昱欣然应承下来。
    “你就瞧好吧。”几个老同志立马伏案开战……

    李昱的电话不愧为虞小华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把张敏她们几个女孩遣去找受害男孩的父母，安排他们发声。之后，他特意抽空走了一趟沉案组，对各位前辈当面致了诚挚的感谢。
    “闲话少说，来点实惠的。”纪维接过虞小华散的烟，虞小华赶紧啪地一声按下打火机，举着火苗凑近去给他点烟。
    “好说，不就是喝酒嘛。我早就想请几位老领导们聚聚了，就是怕你们没时间。”
    “我们这些老是老废物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纪维猛叭啦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烟圈。
    “你们可都是局里的珍宝。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怕你们没有公事羁绊，业余生活太精彩而不敢打扰的。”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安排在今天。”
    “行的。中午不能喝酒。我们就约晚上，可以吗？李组长，你要负责全员动员。”
    “虞队长请客，我们沉案组蓬荜生辉是吧，谁会没有空呢？”
    “空是肯定有的，不过咱们得先把架吵赢。不然晚上喝酒都会被鱼骨梗住喉……”
    “那是，那是。”于是一派哄堂大笑飞溅在他们翻飞在键盘上的手指上，敲出一串串声讨的檄文。
    下午马踏波的表扬电话就打过来了。首先下面肯定了他们正确的舆论导向，再次对他们请受害者父母发声的举措非常有效。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听取了受害者父母惨痛的回应之后，纷纷转向……

    “其实这些不全是我们做的。”虞小华在局长的一连串的赞誉里，终于找到了一个间隙，略有迟疑却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意思？你还雇请了帮手、水军？”马踏波有如被泼了头冷水。
    “当然没有雇人，不过我求助了高手。”
    “谁？”
    “是得益于李昱和他的沉案组帮忙才能这么顺利。”
    “哦，说来听听。”
    “是他们主动帮忙的……”

    虞小华于是一五一十地把李昱、纪维他们如何动议如何指点说了。电话那头马踏波沉默了半晌，讪讪地说了句，平息了就好。就挂了电话。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俗语虽说有一定的道理，却也不那么绝对。这几天发生在虞小华身上的事，既说明了祸不单行，也证明了福有可能双至。
    马踏波的表扬电话虽然最后以闷闷不乐结尾，但这不足以影响虞小华的心情。在他看来，只要事情解决了就是好事，至于局长是否高兴不在他的关心之列。作为一个长期奋战在公安一线的中层领导，他已经无暇顾及领导的心情。警队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做事、干活、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

    马踏波的电话刚挂，谢安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谢安经过一天一夜地分析、调查已经找到了周轶男不在场在理由。换言之，周轶男当晚并不是不在场，而是他找到了隐身的办法。
    “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他删除了两个很细微的片断。这两个片断，只有零点几秒，若不是高手根本察觉不到。”
    “你能找到被删除的这两个片断吗？”虞小华激动得不禁擂了一拳头柜子，砸得自己的指节发痛。
    “如果不是找到了这两个文件，怎么敢下结论断定被删。”谢安的话沉着而自信，透着一股高手的冷冷骄傲。
    “我马上过来！”虞小华就要收电话。

    “别，你先别过来。还是我来你办公室吧。重新找到的文件我会拷过来，顺带连恢复的文件一起带过去。”
    “好好，我等你。”虞小华兴奋地搓着手，他万分期待撕下周轶男的面具……
    谢安成功地捕捉到了周轶男的案发当晚两次出现在黄科研小区的镜头。通过谢安的检索，他们还找到了周轶男当晚在一个下雨漏处蹲身的画面……
    “你先在办公室等我，哪儿都别走，晚上请你喝酒。”虞小华匆匆拿着U盘直奔办案区而去。“黄科研办案人员立即到会议室集合。”与此同时，他在工作群里发出了指令。

“当晚6点50分时，周轶男乘车出现在黄科研居住的小区，10点40离开。这段时间他在哪儿？你们要弄清楚。还有10时35分捕捉到了他在黄科研家楼下下水道雨漏处一个下蹲的身影。这帧画面虽然没有照到他的脸，但从他当天的衣着及鞋子可以判断，这个人就是他。你们马上对他展开突审。不要给他打电话，马上定位他的手机，直接去抓他。抓到后直接审。另外一组人，可以安排进入黄科研小区，对这个下水道雨漏进行侦查。从他的工作初步可以判定，他是在扔那把我们一直在找的刀，就是黄科研家失踪的那把缺刃刀！把人抓回来再吃饭，我已经吩咐食堂给你们推迟了晚饭时间。分头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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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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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菜上桌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倒酒了。虞小华今天做东，必须拿出东家的热情来。可是，那边捉拿周轶男的好消息未到，他不敢给自己倒酒。他逐一给客人倒酒。除了李昱稍有推辞外，其它人都安之若素，随他倒。最后绕了一圈，到了谢安这儿，谢安略有犹豫，最后还是点头随他倒满。只见他慢吞吞地拧上酒瓶盖，竟没有给自己倒酒。这会儿安定团结的局面瞬间被打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东家请客自己竟然不喝，你打算怎么陪呢？”李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他这个一向不喝酒的新人都毫无抗拒地倒满了第一杯酒，虞小华竟然让自己的杯子空着。这既不符合他的为人，也不符合俗礼。
“不可能，我不相信虞队长会自己不倒，看着我们喝酒。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省酒待客吧？如果真是这样，建议我们大家给虞队长匀匀，怎么的也不能让他杯子空着。”纪维双手抱胸，冷冷地嘲讽。

    “老纪，我们这些才同志不能这样挑剔。人家年轻干部能放下工夫请我们一块儿坐就是给脸了，哪还给让人家喝酒，喝我们一块儿误事不成。”又一个抱胸冷嘲的是纪维之前的老搭档杨力。
    “工作你不是安排他们去做了吗，今天这餐饭你不举杯，我们的酒怎么喝得下去？”谢安看不得这份尴尬，出来打圆场。
    “不瞒各位老领导说，这酒我还真的喝不下去。我在等一个电话，只有他们把人抓到了，我才敢开喝。”虞小华一脸苦相地为难着。

“他们抓他们的人，我们喝我们的酒，两不耽误。你的队员们不会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吧。不要以为领导喝酒仅仅是吃喝。领导喝酒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比他们抓人、审人更辛苦。你自己不要心虚就行了。”纪维自是不会依的。他操起酒瓶站起来，一把捋去了瓶盖，一手伸向了虞小华，“拿来！”虞小华求助地向众人投以可怜的巴巴的目光，竟然没有得到一个同情。甚至有眼明手快的已经操起了他的杯，套在了纪维手中的酒瓶口下……
“别，别倒……他们那边不报平安，这酒我喝……”他话没说完，手机铃声激越地响起来了。他立刻接通，正是办案人员打来的，周轶男已经归案。

    “行，你们先轮流吃饭，吃完饭后开审。今天晚上没有审出来不许休息。这个周轶男跟他讲清楚，今天叫他来，就没有打算再让他回去了。”虞小华兴奋起来，声若洪钟。挂了电话，他一把抄起酒杯，仰脖一口喝了大半。
    “我先敬大家。今天高兴，我先干为敬！谢谢各位领导的鼎力相助。”说罢，他又把余下的半杯酒一口喝了。
    “你喝慢点。一口一杯，这酒怎么喝啊，一个热菜还都没上呢。”谢安拽着他坐下来。可他劝晚了，虞小华已经把一杯酒喝干了。
    “我先干了，你们随意表示一下就可以了。”

“虽说后生可畏，但我们这些老姜也不是蒜头做的。”纪维也起身一口把杯中喝了。随后，杨力把酒喝了，其余依次把酒喝了。轮到李昱一脸苦相了。“早知道你们这样喝酒，下次说什么也不跟你们出来了。哪有这么喝酒的，还没有动筷子，酒就已经喝光了一杯了。虞队，你带够酒没有？”他只管举着杯，随着说话而左右晃着，溢出来的酒湿了他的手。
“你都洒大半了，我们不跟你计较，你只把杯中的酒喝了就成了。”

    “这些酒我拼了老命可以喝掉，但我跟大家告个饶，不能再给我倒了，我喝不了。”李昱可怜巴巴地望着大家，最后把目光定在纪维脸上，求他作主。
    “你这杯喝了，等会就喝水。”得到了纪维的赦免之后，李昱一口把酒喝了，并且以最快地速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只要有纪维在的酒局，不论起初是谁做东，喝到最后，最终他都会成为最终的主持者。酒是一旦举杯就停不下来的。既然大家都已经喝光了第一杯，哪能让酒杯空着。纪维抄起酒瓶给大家倒酒。

“哪能劳驾你，我自己来。”虞小华说着就要去夺酒瓶被纪维一闪躲过了。他先给自己倒满了酒，边说：“这种小事我们可以代劳的，你就别客气。你们年轻干部是要做大事的，能给我们老同志一个表现的机会，那是我的们荣幸。”他是含着笑说的，话虽说得带骨带刺的，却不惹人讨厌，不过是讨了大家一场笑而已。
“纪局这么说是存心不给我们小辈活路。今天网络舆情攻关，还多亏了几位老领导亲自披挂上阵才解了燃眉之急。所以说嘛姜还是老的辣，你们永远是我们的榜样，和无法翻越的高峰。”虞小华又拿起了酒杯，单独在敬在座的各位老同志。

    “我们都喝慢点吧，不要一个热菜都没上，我们就喝醉了。”杨力示意虞小华坐下。“我们这些老咸鱼，也只有这些忙帮得上了。”
    “要敬我们可以，但这一杯不能再一口干了。你喝一口，我们表示一下，可以的吧？”另一个老同志出来打圆场。
    “这样喝不是明着欺负年轻领导嘛。既然小华要敬我们，他喝一口，我们大家一人一口，平等喝。”纪维又出来主持了。
    “菜都还没上，酒慢慢喝。如果实在闲不住，就给我们讲讲你们怎么攻陷网络键盘侠……”

    “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硬要把他形容成霸凌，我不知道那些煽风点火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孩子之间打闹是有的，如果谁家孩子因为在学校跟人打架受欺负，家长就持刀进校园，哪个人还敢把孩子送到学校去？”
    “学校是讲理的地方，不是杀人的地方。家长心疼孩子，可以去交涉寻求解决的途径都用杀人来解决，世界上的人类恐怕早就亡了。”

    “那些叫嚣站队凶手的键盘侠，在快意恩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当场的那些无辜的孩子。他们何辜，得承受这一场血腥的杀戮之吓？这一场血腥的、直面的杀人现场，对他们幼小的心灵将留下多深的创伤？”
    “一个动辄行凶解决纠纷的人，他带给全社会的难道不应该是反省和引以为鉴吗？他最终毁掉的不仅是别人的生命，还有他自己的。与其说他是为了保护女儿，不如说他从此葬送了她女儿毕生的幸福。”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竟然越说越愤慨，忘记了喝酒。虞小华眼里闪出认可和惊喜，有他们的这番见解，何怕扭转不了网络上的不良风气。键盘侠不仅大多数缺乏冷静的思考，而且他们还缺乏正确的认识。
酒致酣时，虞小华前后又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审讯组打来的，周轶男在铁的证据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供述了杀害黄科研的前后始末。另一组也很顺利，那把刀正巧卡在了下水道口沿的一把垃圾上……

    虞小华兴奋地挂了电话，最后一次敬大家。“我得回去正面跟这个周轶男交个锋。另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之前的那批嫌疑人要立即释放。单我已经买了，你们慢慢喝。等我忙完了，再来陪大家。”
    “这么高兴的事，真不想你回去面对接下来的不愉快。”纪维举起酒杯，撇嘴说。“你与其即刻回去，不如在这儿多高兴一会儿。”
    “此话怎讲？”众人不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