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摆摊,有时候也能遇到各种怪事~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摆摊,有时候也能遇到各种怪事~[第8页]

作者:摊主暴走基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还有一个考量的地方是,我前面说了,在我对自己生活实行这个疗法的时候生活上出现了奇迹。可是,在那个阶段,我也同时和朋友们联名做了一场祈福法事。到底是那个奏效的呢?我认为是共同奏效的,可能是这个阶段刚好果熟了,出现了各种助缘,包括我开始实行这个疗法,以及祈福法事,都是助缘内的一个环节而已。

    脑洞大如我,一直都是敏感的,很多时候我很感激这些突如其来的启示。譬如,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个可写的启示。就在我动笔写这些的前几个小时,一个关系很好的神棍朋友给我说了一个他最近在处理的案例,一样在告诉我这个同样的道理,事情的结果,很多情况下,都是各种助缘促使其成熟发生的。接下来听我说说最近听来的这个故事:

    和我关系莫逆的一个神棍朋友说他前几天接到一个Case。主要事件是,某家的女主人快病死了。奄奄一息之际,死马当成活马医地找了这个神棍朋友给她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病。

    该女主人也算是标准的好女人了,在嫁给丈夫后,两人起早贪黑地为自己的小家庭拼搏。20多年后,总算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丈夫成了当地的一个比较大的杂货批发商。手下有几个大仓库,混得算是比较好了。年纪刚四十多的丈夫,饱暖思淫欲,也犯了那个“所有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搭上了一个三。

    这么戏剧性的故事其实在现在这个中国社会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了。不感慨这些,说重点。小三的最终目的肯定是转正了。虽然这男的在外面拈花惹草,但对于转正一事一直是摇头的。虽然偷腥,却也对妻子一直陪伴着自己,从什么都没有,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感到感激。所以小三踹掉原配达到转正的目的就很困难了。于是乎,能转正的机会就只剩下原配早逝了。

    在这大姐闲来无事某次查手机的过程中,小三浮出了水面,她丈夫虽然认错说悔改老死不相往来。但从那以后,反而把自己的手机信息删的更干净了。每当大姐要检查手机的时候,里面除了自己和一些生意往来的聊天记录外,再也看不大什么猫腻了。这么快的转变,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自从有了智能电话后,常常都能看到一些原配打小三的视频。但现实生活里小三挑衅原配的事件也不是没有。某天,该大姐去逛街的时候,被小三明目张胆地挑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蛇精脸的年轻女子都快到自己头上拉屎了,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二话不说大姐撸起袖子就和小三干上了。小三是有备而来的,三个人。然而大姐可是和丈夫一起干杂货批发起家的,早年什么粗活没干过,扛重物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而且还短发,这就是女人干架时的先决优势了。

    几分钟过后,四个女人被人围观群众拉开后。大姐只是脸上多了几条血痕,而对方的三个蛇精脸都被揍惨了,一个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一边哭嚎着撤离,一边像斗败的狗一样,只能在远方狂吠。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靠着人多来给大姐一个下马威的,反而被揍的的故事听得我好开心。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在干架后没多久,大姐就病倒了。而且还查不出具体原因,据说是机体衰弱什么的。兜兜转转了许多医院后,在友人的提醒下,大姐找到了我这位神棍朋友。
    上面两层楼要对调着看
    如果把各种推动命运的事情这个概念套到怪力乱神方面。我觉得新马的修法者好像是最好的代表性人物。我认识最多的,就是在神坛里的诸多怪力乱神年轻人。他们在观念上非常开放,修道法,却也戴泰国的东西。按他们的话说,泰国的东西在选材上更谨慎,而且对他们的法力有帮助。也见过乩童在背上刺泰国经文的。有些朋友脖子上的一条链子里,有道家的符,泰国的佛牌,还有印尼的各种东西,感觉是死命往上面加。据说,能力是叠加的,并没有我们脑补的所谓冲突。

    脑洞下,我觉得,这个也算是一种推进个人修为的方式吧。各种装备也成了必然会来到身边的一种现象。就如泰国佛牌的业内人士们都认为,其实是佛牌找人,而不是人找佛牌,佛牌会寻找有缘人,而留在他的身边帮助他,使他在受益的过程中同时对佛教产生信心。

    在太阳公的神坛里,五营的前面摆着几个魂魄俑,感觉很可爱,估计出兵的时候这个算外援吧。反正大神在,这些外援肯定也是收编得妥妥的吧。神坛每个月都有犒军的仪式,煮不少东西,犒军就是养兵,我们这些常客都会被喊去蹭饭。

    神坛肯定少不了纸钱,和神坛长期合作的一个金纸店老板有个儿子,当时差不多13岁左右,那天也去了。我们都是去蹭饭,可是那天这孩子一口没吃,到拿香的时候还不肯拿。我们觉得很怪,过了一会,孩子他爹来了,直接就拉孩子往神桌旁一坐。

    当天正事办完后,主神太阳公已经回去了,只剩下几个伯爷和我们闲聊。这孩子的爹坐在神桌前就开始说他孩子最近的问题,说他最近一个月左右也不肯正常吃饭,啪啦两口就停。话也变少,神神叨叨的。原来以为是青春期叛逆,最近居然开始呕吐了,还好是男的,不然甚至怀疑是有了身孕。医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拉上来给让神明给看看问题。

    当天是两位伯爷在场,其中一位端详了那孩子两眼,直接就开符了,当场化水要那孩子喝下去。刚喝了一口,那孩子就全身发抖,整碗水打翻在地。一副摆明了鬼上身的样子,卧槽,好刺激,居然让我遇上现场直播。

    见到如此神奇的突发事件,我肯定是不能放过了,八卦的我很快就凑上去了。只见两位伯爷联手,直接把孩子上衣扒掉。他们一个在脑门画符,一个在背心盖印,孩子很快从暴走的狂态安静下来了,只是手脚还在间歇性抖着。一位伯爷开始劝那附体的离开,以前听说的或者看过的基本都能现场搞定。不过这次那个孩子除了不敢大闹以外,还是在那间歇性抖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旁边学法的几位也是跃跃欲试,其中一个问过伯爷后,把身上戴着的一整串玩意套在了孩子脖子上。然而也没有看到那灵体要走的样子,虽然似乎挣扎了一会,但很快又恢复他抽搐的频率。

    眼见现场解决不掉,其中一位伯爷说他去查一下,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另一位则继续镇场。孩子的父亲快急疯了,不断询问伯爷是怎么回事,但也没问出所以然。

    过了差不多20分钟,出去查资料的伯爷回来了,带回的一手消息是,这孩子身上的是鱼妖,不过道行尚浅。是孩子一个月前出海的时候惹上的。孩子父亲一回忆,还真有这么回事。一个月前孩子跟几个家人一起出海钓鱼。按神明的说法是,这个孩子当天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招惹了路过的这位鱼兄。于是这位鱼兄就上身想折腾一下,只是刚上身不久,这家人就返航回家了。

    鱼兄一路跟着折腾了孩子几天,居然发现回不去了,因为已经离海太远。这时候鱼兄已经不敢离开孩子了,按他的粗浅道行估计一离开就会挂球,所以只能在孩子身上苟延残喘。今天这一碗符水下去把他给折腾上来了,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同时也不敢离开,所以只能死命缠着不放。

    问题的源头找到后,事情就简单了,算过时辰后,让孩子一家先回去,安排当天晚上两三点左右去东海岸处理。由于第二天我还要上班,就没跟着去,接下来的故事是阿忠口述的。到了海边,烧了纸,几位修法的伙计念叨了以后,拿了一瓢海水,从头给他淋了个透,孩子当场就虚脱地趴下了,问题解决。那孩子第二天吐了不少恶心的玩意,睡了一整天。
    话说当天孩子一家离开等时辰后,八卦的我还继续留着和伯爷侃大山。我的问题是,如果这个孩子身上的是普通的灵,那一大串的佛牌塔固套上去会有效吗,能祛除吗。答案是,如果遇到了类似情况,私人想装逼这么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因为被上身的话,就已经是一个顽固的问题了,这个玩意先入为主,如果这种情况下给他戴辟邪玩意,最大的可能性是会被他丢掉,或者破坏。

    于是我继续脑洞大开,“那如果我们把他绑起来,然后挂上去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了被嫌弃的眼神,但伯爷还是回答了。说这个也看情况,失败的几率非常高,最可能的是会激怒它,然后让事情恶化。因为辟邪的东西起的效果是以保护为主,如果本身一直带着,那邪门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靠近。而如果已经被上身了,最好还是找专人处理。不然肯定是自找麻烦。

    解决了鱼妖上身问题,接着的几个星期内,只有有坛我都会去,因为我是个八卦的人。好奇心促使我想知道后续的故事内容。原本以为只是听听被上的经历,没想到居然还引出了另一段故事。

    因为那个孩子又被上了。应该说不是被上,是被看上了,打算上他身,而且不是鬼怪,是他家附近某神庙后面的虎爷。新马流行在过年的时候拜虎爷避小人,就是这位虎爷了。虎爷的法相是一只在山洞里的老虎。新马拜虎爷通常用豆干,比较古老的方式是用肥猪肉。据说虎爷是专门吃小人了,而虎爷脾气很大,通常虎爷的福建都会有城隍或者土地看着,以免他暴走伤人。

    也许是我个人对老虎的偏爱吧,我特别关注和老虎有关的东西。为虎作伥什么的前文说过,前段时间某道长看了我的文章后告诉我。老虎吃过人以后耳朵上会有缺口,如果双耳如锯,那肯定是吃了很多人的恶虎。同时老虎在体内形成一种袋子,专门容纳各种消化不了的人类指甲什么的。而这个袋子就叫做虎贯,常说的恶贯满盈,指的就是老虎吃了很多人,虎贯里都是人类的指甲等无法消化的玩意。

    听过道长给我科普以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能够使人瞬间移动的虎袋(27样印尼宝物内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玩意,就不得而知了。

    回头说这孩子的后续故事,这孩子在鱼妖事后,常听到一个声音,和他商量说要收他做弟子,然后要他立坛替神办事。孩子的父亲是卖金纸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听孩子这么一说都快急疯了。孩子才13岁就叫他当乩童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于是又上来问神了,处理的还是那几位伯爷。

    那天孩子看起来都很正常,就是一脸无辜地坐着,看伯爷们处理。通过他们的内部沟通得知,这个是孩子天生的缘分,虎爷和孩子有缘,不是外边的草仙觅上,所以无法拒绝。但是太阳公的面子在,所以虎爷让了一步,给十年的期限。这事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但也知道了个大概,不过需要为虎爷安个香炉。

    这虎爷的性格不用说也知道,就是一个字猛,而且脾气大,常有惹事的倾向。所以通常虎爷都只能在神庙的后堂,或者空地上弄个虎爷洞给他,有土地辖着,不大会有问题。这事情说好延期十年后,就要为虎爷安金身和香炉了,为了不让它暴走,也只能请土地了。金身决定安在神坛五营的附近。

    日子看好后,为虎爷和土地选好金身,香炉,接下来就是请土地了。当天我是被点名去的,请土地需要五个男的,带好香烛,茶米,纸钱。到了组屋楼下。

    组屋是新加坡政府为他们国人建的套房,相对于新加坡的薪水,算是非常便宜的,只要有工作,肯定供得起,他们的公积金系统非常成熟,比较有钱的才会去买公寓。我们5个人各站组屋的一个角落,神坛先锋居中,各自开始请土地。

    流程是点香烛,插在地上,开茶米包上供,烧纸钱,诚心默念神明交代请土地该念的的一些话,然后丢出两个铜钱代替掷筊,北方叫打卦。一正一负为圣杯,要连续三次圣杯,才算土地神同意了。掷不出圣杯的要继续请,直到同意。搞定以后把香拔起来,去中间交给先锋。整个过程花了不少时间,四方都解决了,只有先锋这里出来点问题。当天风大,先锋的茶叶被吹翻,一直掷不出圣杯。最后没办法先锋默念了,上楼再请土地爷喝茶,才终于请到。

    上了楼,把未燃尽的香递给神明,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为神像开光了,虽然请的是五方土地,但神像只有一尊。我们这边神坛的开光仪式是乩童上身后,拿剑割舌头,以朱笔占自己的舌尖血,点神像双目,头顶,四肢,神座等等部位进行开光。在整个开光的过程里,平日在神坛里帮忙各位,特别是有修法的朋友都会一起唱诵经文,用的依旧是闽南语。都点好后,上身的乩童会以龙蛇法鞭在神像前隔空书符,抽鞭子,口含符水,对神像一口喷去。而这时候抬着神像的人,要马上开始摇晃神像,意指神魂已经融入金身。

    土地和虎爷安在五营下方,土地在上座,虎爷低一点,在土地前面,由土地看着,这样就不会暴走了。而因为请土地的时候打翻了茶叶,今后供奉的时候就多了一道程序,必须有茶。事情都办完以后,神明安慰了金纸店老板几句。说虽然说是定下了10年期限,但如果十年内虎爷自己找到更适合的僮身,那这个约定就算是取消了,所以不用太担心。

    后来这事我和一师承香港某大师的茅山朋友说了这故事,老实说我觉得茅山是一个很科学,而且开明的神棍系统。他的看法是,前面因为被鱼妖上身了一个多月,算是开窍了,变成很容易被上身的体质。驱邪成功后,虽然也封过身了,但还是容易被想出来办事的神明找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而虎爷是神职,不会乱来,于是便引出了前面的故事,而这孩子的这个十年内,会得到虎爷的庇护。
    话说,当时这孩子刚犯事的时候,我身上是带着虎牙的,很想装逼地拿着虎牙上去让伯爷试试看能不能驱邪的。后来在知道鱼妖无法自行离开,离开必死后,才庆幸自己没有装逼,不然就打脸了。在旁边坐着边看边和一位熟识的阿婆扯着八卦,那阿婆说出了段故事,俺才觉得,原来有装逼的心的不止我一个哈哈哈哈哈。

    事情是这么开始的,话说那天那孩子被驱邪到一半鱼妖一直不肯退,另一位伯爷去调查的时候。和我相熟的一位阿婆突然说起,如果她的黑狗鞭有带着的话就好了,只要一带上去什么脏东西都不敢靠近。一脸自豪的表情,像是拥有着最牛逼的法器似的。这个摊主持保留态度,因为上身了的,要驱逐,并不是真的来个什么道具一带着就能驱逐的。我看反正也是闲着,就问起阿婆怎么会拿黑狗鞭这种玩意当护身玩意呢。在我的辟邪物理论里,黑狗鞭是能辟邪,只不过有点污,让人觉得不上档次。不够物件毕竟是我的领域,喜欢听故事的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了年纪的阿婆十个有八个都是喜欢聊天的,尤其是显摆,没花多少力气,阿婆就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她的黑狗鞭的来历。

    话说,早年阿婆是在工厂打工的,她的那个年代,中国还不是世界工厂。新加坡为很多日本的电器代工,做着类似富士康的工作。20多年前,新加坡的一个工厂职工,一个月已经可以赚折合人民币一万多的薪水,实在是蛮可观的了。

    当时的阿婆做的是管工,那时和她的另一位管工朋友在竞争一个主管的职位。就在她快要有机会得胜的时候,突然病倒了,按她的话说,脑子里全是浆糊。意识完全不清醒,等到了她后来好起来,那边的主管职位也已经花落他家了。

    阿婆非常郁闷,一直处于低落状态。某一天和她的朋友一起决定出行,去泰国拜佛,希望能改运。泰国在那个年代已经被迷信的新加坡人认识,知道那就是一个灵异的国度。有所求的时候也会考虑去泰国找一些师父帮忙。也就是那个年代,一些生意人从泰国请了不少的给力物件回新。使得不少早年高僧的佛宝流落新马。

    我在收货的这几年内,收过好些个早年老商人的藏品。新加坡的年轻人对怪力乱神的这方面没什么兴趣,或者是改了信仰。导致这些老土豪们无法把物件传下去,老土豪们也很无奈。反而是遇到我这样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时,非常乐意和我分享他们当年得到这些物件时的喜悦。虽然他们愿意把东西低价让给我,但是很多情况都给我下了一句通牒,不许我把这些他们的宝贝转卖给别人,只许我自己戴着。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们对物件的情怀,也能体会他们希望这些物件,能够跟随着懂得欣赏它们的新主人。时间久了,我也有点被他们影响,虽然我勉强算是一个兼职的摊贩。但我是真心希望,从我这里请了东西的朋友们,能善待自己的宝贝。脏了能够清理一下,需要保养的,好好保养。你以善意对待他们,他们必然回报以善意。
    回头说阿婆去泰国的是事情,在她拜了几间寺庙后,来到某个华人神明为主的神庙。该神庙有乩童,那时候阿婆还年轻,对这类事情也非常好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去问了。

    一问之下,才发现自己的病居然是中了降头。而且那位乩童居然还有能力让阿婆看到了自己的中招过程。这里需要脑补,那神明上身后,让阿婆闭着眼睛,他在阿婆的背后做了点什么。阿婆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同事,在阿婆吃过福建面后,偷偷收起了阿婆挤入福建面里的酸柑(小青柠)种子。新马吃福建炒面是要加挤酸柑汁的,吃起来酸爽。以此为媒介,给阿婆下了降头(也许不是降头,只是新马习惯把各种不好的术法都归类为降头)。

    阿婆在中降后,就一直浑浑噩噩了,直到在这个神庙里被解决。据阿婆说,该神庙的主神是蛇神的化身,当天被解降后,阿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扫心中的雾霾。那神明让阿婆回去后找个黑狗鞭,用锦囊装着随身佩戴,能对她同事所做的那种法术起到反击作用。(这里我的看法是,并不是黑狗鞭能反弹一切咒术,可能是能起到作用,但对于阿婆所中的招特别有效吧。毕竟新马能用小术法害人的人士不少,但真要找个精通的还真不是那么多,泰国缅甸那边则不同,毕竟文化上是有差异的。)那阿婆后来就佩戴着这个黑狗鞭,直到她换工作,都没再遇到不好的事情了。而期间她的那位同事几次病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反噬,但阿婆很骄傲的告诉我,这就是黑狗鞭的厉害。=_=

    无所谓厉害与否,这里顺便说一下酸柑。酸柑在国内被称为青柠,在新马,有人说吃酸柑不要咬到籽,也不要吃籽,不然中降头之后解不了。感觉酸柑是个神奇的东西,然而,在泰国有一种皱皮酸柑,却被认为是能够为人带来好运的。泰国人喜欢把这种酸柑切开,挤出汁液加入鲜花里,做成花水冲澡,被认为是能够起到去秽起运的。这样的皱皮酸柑在新加坡的所有花店几乎都有售卖。国内的某宝上也有,好奇的朋友可以买点来用,味道非常清新。

    在伯爷处理完虎爷事件后,他给了我们五个下去请土地的男子一人一个铜钱。让我们放在钱包里,能招财,迷信的我很高兴地收下了。可能是因为职业病的关系,只要是小物件,我都非常的喜欢。当时回家后,我吧伯爷给我的小铜钱非常认真的找了个锦囊装了进去。这个小动作被妻子看到了,当时还是女朋友。

    妻子对我的嗜好早已习惯,她知道我喜欢收集各种古老的小物件。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对于一些物件也有了一定的审美观在。伯爷给的是一个仿古的铜钱,简称,假货。妻子接过手把玩了一会后问道,“这个不是新的铜钱嘛,你不是说老的铜钱才好,钱过万人手含阳气重所以辟邪吗,这个新的也有用?”

    “哈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来,我给你说说。”

    妻子和我是互补性的存在,她是个非常脚踏实地的人,对于灵性方面的事情,她并不感兴趣,但她尊重我的爱好和信仰。同时她也是个很好的听众,按她说的说法是,反正都知道我要装逼了,就给我个机会表现表现。

    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后,我给她说了个小故事。
    关于宝物带来好运的事情我们自古都有听说,比如珍贵的红宝石蓝宝石之类的,都是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宝石。新加坡是个文化掺杂得非常融洽的国家,包括各种迷信知识。从物件来说,撇开辟邪物这块,如果以招来好运的天然物件来说,宝石和各类特色属性的石头水晶是初阶迷信群众们最好的选择。很多不同的水晶在西方的灵修群体里都有着不同的能量,能够辅助佩戴者的运气。印尼人民更相信,好看的石头能招来幸运的精灵,诸如此类的传说非常多。

    并且,有时候不光是宝物能带来好运,有些假货也能带来好运。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这里也有两个小故事。前文说过,早年我还没开始摆摊认识大爷的时候,在四马路观音庙附近的萌古莲老建筑里面混迹。因为住的近,而萌古莲里面都是一些卖玉的莆田人,早期移民新加坡的。那价格我也不吐槽啦,反正我也吃过药。

    后来在里面玩熟了以后发现有家卖佛牌的店,里面是一个中年大叔老板在看店。和大叔莫名其妙成为朋友后,他偶尔也能说出点让人觉得有趣的事情。话说那时候我已经学会看翡翠了,就是觉得大叔老带着一个B+C货的翡翠扳指非常碍眼。作为一个开店的牌商,他每天戴的玩意几乎都是换着花样来的,可是就这个假货扳指却一直随身,从来不脱下来。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了有关这个扳指的来历。那大叔本身不是个懂玉的人,但他算半个通灵人,因为他养的古曼童和他能够很好的沟通。

    说起这个玉扳指大叔还骂了新加坡某鉴定机构几句,因为鉴定机构说他的是假玉(我在心里很不厚道的呵呵了,因为真的是假货啊)。为什么大叔那么肯定他的就是真货呢,因为这个扳指是他的古曼童指定他去某个地摊上“捡漏”的。而带上这个扳指后,大叔自我感觉是,运气好了不止一点半点的。然而,那是一个假玉。当时的我也是出于懵逼的状态,直到后来遇到的另一个大叔,我才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在我开始摆摊后,又过了几年,原来我已经忘记扳指这茬了。直到某天练摊的时候遇到一个做装修的大叔,为啥会对他特别关注呢,因为大叔浑身光脖子上佛牌至少20个,除了佛牌外,各种玉器珊瑚啥的应有尽有。而且还自制了一个多宝块,上面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非常的没品,俗得不行。然而注意看的话,他肯定是个壕。各种高端佛牌和高端宝石,只是搭配的品味让人脸抽筋。

    虽然一样没品的我,也是浑身的装备,但至少我都戴在衣服里面,没有在视觉上强奸围观群众的眼睛。毕竟臭味相投,和他渐渐熟了以后,突然发现大叔的脖子上有个假的平安扣。就是那种3块钱满街卖的绿的上天的那种,这样的一个廉价玩意出现在他的一堆宝贝里显得非常碍眼。

    我很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大叔,他倒不介意“嗷这个啊,3块钱买的。”我有点不解,大叔看出了我的疑惑后大笑道:“这个是我年轻的时候买的,买着好玩的,但是买的那一天,我中了个大奖,几十万左右,你说我该不该带着它哈哈哈哈哈”于是,看似疑惑的事情,就被他呵呵地解释清楚了。大叔是个感恩的人,觉得这个平安扣给他带来好运了,他就要戴它一辈子,即使它只是一个假货。而后来逐渐的,他成为收集狂魔后,很守信用地一直给这个假货平安扣留了个位置。
    大叔是这样说的,有些能给人带来好运的精灵或者说“好运气”很喜欢漂亮的宝石,或者说看起来漂亮的东西,那个标准取决于“他们”,不可以用我们的标准来衡量。这样的存在寄宿在某个石头或者牙骨上是很正常的。也许就真是某个招好运的存在看到这个假货,觉得喜欢,然后就住下了呢。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我们往往习惯用我们的眼光和价值观来看待事物,然而这对于异界的一些存在,其实,是不适用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就想起那个戴扳指的大叔了,估计遇到的也是同样的情况吧,他的古曼童看到的是扳指内部栖息的存在,导致他更执着的认为,他的扳指是真货罢了。而我在后期接触泰国佛牌以后也发现,很多时候物件就是一个载体。泰国高僧的一些力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譬如高僧龙婆卡贤加持的香枝,就这么简单的一个玩意,都能让开枪的子弹卡壳而无法射出。又譬如近代三圣之一的龙婆坤喜欢抽烟,他的卷烟纸都被人镶嵌了当成圣物来佩戴。基于装备党的情怀,我自然也就不在意伯爷给我的铜钱是不是仿造的了,毕竟这是神明给的,我看重的,是里面的祝福。

    听过我解释完这么一大堆以后,妻子升了个懒腰道:“你就是个神棍,不摆摊都不行啊。”留下我在风中凌乱。

    按你胃,对于小物件的喜好,是我个人无法割舍的乐趣所在。这个乐趣估计文玩中毒的朋友们才可以体会的到,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说的就是我们。然而,新加坡并不是一个文玩爱好者众多的国度,除了一些国内的文玩朋友外。能在这方面和我臭味相投的,除了月爷外,也就是一些退休的迷信老头了。这些老头除了大爷介绍外,多数是我后期练摊的时候闲聊中认识到的。

    因为大爷不怎么出现了,使得我更懒得摆摊,但到处逛摊子一直也都是我的爱好没变。逛累了找个靠近的咖啡店,熟食食阁什么的坐下了喝杯茶,和几个老爷子聊聊天是非常有趣的,常能从他们这挖到一些有趣的内容。

    这天,我在大爷的老哥们家的摊子附近耍呢,就叫他二大爷吧。二大爷也是个早年跑文莱的贩子,和大爷一样,不缺钱。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喝二大爷沟通,因为他很傲娇,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货还算有料的话,我是挺不愿意和他聊天的。有时候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说出点“人话”就冲着这点,我偶尔还会去他的摊子附近溜达溜达。二大爷摆摊的地点是结霜桥跳蚤市场,他喜欢穿一件背心,浑身精瘦黝黑的皮肤,有点外凸露着精光的眼神配上他的寸短白发,看起来很有侵略性。

    我当时和二大爷拿过不少老的虎牙象牙来卖,以此来赚个差价。他看到我来了,有货的话都会直接拿出来给我过目。不过他可不像大爷那么好说话,并不会因为我和大爷的关系特别算我便宜,反而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我折扣。是一个任性到老的孤僻老头,脾气还不怎么好。

    那天我刚逛完他的摊子,得知最近没什么货,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阿三急冲冲地狂奔向二大爷的摊子,抄着一口标准的阿三英文,晃着头看着蹲在马扎上的二大爷道:“那个权杖我要了。1500就1500”

    话说阿三在新加坡也是被嫌弃的族群,而最嫌弃阿三的,其实是马来西亚的华人。他们流行着一些调侃阿三的笑话,其中一个是这么说的。千万别和阿三赌他的手是什么颜色的,当你说黑色的时候,他给你看手心,因为他们的手心是白色的。当你说白色的时候,他们会给你看手背,因为手背是黑色的。这个笑话在坊间广为流传,以此调侃阿三们的无信用,常常出尔反尔。
    还有一个更直接的笑话是这么说的,当你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你又同时和一个阿三还有一条蟒蛇同处一室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办。民间的正确答案是,一枪把阿三射死,然后拿阿三喂蛇。因为如果你把子弹射到了蛇身上,你可能会在开枪的同时被阿三暗算。由此可见南洋人民对这个族群的嫌弃有多深。

    并且新马人民喜欢调侃阿三说“Yes”的时候晃着脑袋的习惯。因为晃着脑袋就相当于摇头,他一边摇头一边说“Yes”,实在是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是答应了呢,还是拒绝。所以,当这位狂奔着的阿三一边摇着头一边想向二大爷买权杖的时候,我觉得很喜感,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

    二大爷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看着阿三气喘吁吁的样子,呵呵了一下,说道:“不巧,你来晚了,我卖掉了。”

    阿三很愤怒,一边指责着二大爷,说他本来就决定要了的,只是在等钱,前天来的时候二大爷就已经答应他要卖给他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二大爷刷地一下站起来,用比阿三更高的分贝,更快的语速说道:“你TM给老子定金了吗,当时告诉你要1500,你TM非要1200,都给你说了1200 老子不卖,现在要怎样,信不信我打死你。”说着把他那精瘦的胸膛一挺,一脚跨过摊子,直接逼到了阿三的面前。

    阿三就是阿三,说变就变没信用果然是深入骨髓的。见泼脏水不成,才紧张地摆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误会,误会。”

    “行,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一下。”二大爷不依不饶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就是个泼皮流氓。

    阿三见这个瘦老头不好惹,才变回说人话的样子。唯唯诺诺道:“哎,那个权杖和我有缘啊,当时我一眼就看上了,没给你定金是我不对。你卖给谁了方不方便告诉我,我要和他商量一下让他转卖给我。”

    “嗤,我哪知道我卖给谁了,今天早上就被人收了。”二大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能摆摊的都是人精。气势上已经赢了后他马上见好就收,真打架是不可能的。我在旁边瞧着有趣,顺口问了那三哥一句:“怎么说就和你有缘了,有缘你怎么不早买啊。”

    “哎,年轻人”他瞅了我一眼,我一身装备,手上还戴了六七个神棍戒指,可能看我也是同类他感慨了一句。“我晚了一步,不然那个权杖对我的冥想会很有帮助。”

    “哦,怎么你原来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又突然就知道了,你家的神给你说的吗?”我职业病的顺口一说。话说,对于禅修有帮助的物件不是很罕见。西方神棍圈相信,紫水晶有助于冥想。泰国的近代高僧龙婆Doo也说过,佩戴他的佛牌,对禅修有帮助。所以说当阿三说出这东西对他冥想有帮助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对于他当时没发觉,反而回去了一两天后才发现这对他有帮助觉得好奇。

    “哎,是啊”他一脸懊悔道,“我昨天冥想的时候,我的守护神告诉我,应该买下那个权杖的,对我的修行有很大的辅助作用。”

    “什么权杖这么厉害?”我听着觉得好奇。
    “是一个Ganisha(象神)的短杖”二大爷这会已经坐回他的小马扎了,在一旁啧了一声说:“都和你说是好东西了,几百块钱我不用赚啊,好东西能便宜卖啊。回去吧,这就是你和那东西无缘。好东西是会选主人的。你以为是你在选他啊,是他在选人而已。”

    最后,阿三很无奈地离开了,二大爷这话让我想起了大爷,因为他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他说的是佛牌,大爷说:“佛牌会选人,戴佛牌看起来是人在选佛牌,其实是佛牌在选人,别以为这是一句广告,时间久了你就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说这话并不是说,你自己戴的牌子就一定不能卖。卖还是一样可以卖,不过如果不是真的缺钱到那种地步的话,先考虑找同款给客户,不要一下子就卖自己一直带着的东西。真的困难到要卖自己的佩戴物的时候,先和它(指佩戴物)说一声,告诉它你现在所面对的困境,然后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它可以帮你脱困,你也就不用卖了。”

    当时我一直以为这个也就说着玩,我也不会有考虑卖佩戴物的一天,没想到,后来还真给了我一个机会体验了一回,佛牌的显灵,不过是在多年以后。
    据短杖阿三的事情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逛完摊子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店休息。我点了一杯Teh Bing(冰奶茶,喜欢喝冰奶茶的如果到新加坡自由行,可以在任何一个咖啡店或者熟食中心点一杯试试,挺好喝的道地新加坡邻里饮品)正喝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没买到短杖的阿三。他领着另一个比较年长的阿三,姑且叫他老阿三吧,想和我拼桌,因为没有其余空位了。和短杖阿三聊过天,勉强算是认识了,于是我点点头欢迎他们加入。

    短杖三对老阿三看起来很恭敬,他让老阿三坐着,自己跑去买东西。老阿三瞄了瞄我以后,开始和我搭讪聊天了。神棍属性的人一开口肯定就是神棍的开场白,他一开口就是:“年轻人,我看你整个人都散发着白光啊,很好呢。”瞬间,一股“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惊奇,我这里有一本如来神掌”的既视感扑面而来。我呵呵了一下,说了句谢谢,然后开始和他胡扯起来了。

    这让我记起了早年在四马路遇到的一些神棍。某次,我在观音堂烧过香,正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神棍突然拉住我,用手捋了一下八字胡道“年轻人,看相算命不?”“安哥,同行。”“okok,问错人。”

    另有一次,正从地铁出来,走着去观音堂的路上遇到了个和尚。他迎面就给我递来了一张名片大小的护身符道“结缘。”我迅速接过,然后走人。大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又道“化缘”我二话不说直接翻出零钱袋,抽了一个一分钱给他道“大师请笑纳”。(新加坡还在使用一分和五分的铜板)和尚脸抽搐,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护身符,愤然而去,我笑眯眯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叹一句“谢谢大师,You make my day。”

    话说,我毕竟是在四马路混过多年的,什么神棍没见过。要换了别的神棍给我扯这些,我必定是给他来几句更玄幻的怼回去。但看在短杖三勉强算是认识的份上,我忍了,开始和他愉快地瞎聊。这时那短杖三端着一盘印度罗惹回来了。普通的罗惹是一种新马式的沙律,里面混入各种瓜果,用甜酱黑酱辣椒酱以及花生粉搅拌,吃起了酸甜中带辣,还可以加入鱿鱼和鱼干来提味,是很有特色的新马小吃。印度罗惹则是一堆油炸物的拼盘,配合着印度风味的辣椒酱沾着吃,吃多了有点油腻,当成小吃的话也挺好吃。

    短杖三见我俩聊得欢乐,傻乐地开始加入我们的话题。刚好我正在和老阿三瞎扯,说可能是我身上的装备多了,所以他看到我装备发的光了什么的。老阿三说应该不是,他是一个能在定中看到东西的人,刚看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的光很干净,是一个善良的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人这么从灵异角度夸还是挺爽的,一时间,我觉得,这个老阿三真是个会说话的人,聊天也就更愉快了。

    当时我正在大量收过爪牙,聊多了,自然会扯到物件上去。老阿三给了我一个电话,介绍我到菜市(不错,新加坡真有个叫菜市的地方,这里指的不是菜市场。)去找一个专门收藏印尼宝贝的老藏家,说不定能有我要的东西。在新加坡,番仔(马来人)懒,阿三坑是我对这两个族群的基本认识。这老阿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不舒服的感觉算是难得的了。我记录下电话号码后,和他们又闲聊了一会,才打算离开。老阿三叮嘱了我一句,你要记得,你千万别走偏,如果你走偏了,会很不好,保持正道。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好像多年前长眉大爷也这么叮嘱过我。
    对于神棍方面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拖延症问题,都是说做就做的。当天我就找了个时间拨通电话,给那个菜市的藏家打过去了。我以蜈蚣珠为开场白,很快确定了,这是一位懂行的老爷子,约好时间后,第二天就单枪匹马杀了过去。

    到了老头的家里,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老头是早期下南洋的华侨后裔,已经和当地土著混血,不会说中文了,只能用英文沟通。新加坡称这类人男的叫巴巴,女的叫娘惹。形成了另一种很有特色的当地文化族群,他们反而精通马来语。马来语和印尼语是近乎95%以上一致的语种,所以这老头所接触到的物件,都是印尼玩意。

    当我知道他的物件来历后,心中对于印尼宝物已经熄灭的火焰又被点燃起来了。老头也对我的神棍知识感到惊讶,说很少中国人会懂这些。愉快地沟通了一会后,老头拿出了一个都是小框格的盒子。里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珠子,石子,晶体之类的玩意。显然,这是一位以Mustika收藏为主的藏家。

    Mustika在印尼语里表达的意思是类似内丹的一种结晶宝物。可以是来自动植物的内丹,或者动植物精怪赐予的晶石,或者火化某些动植物后所得的无法烧化的结晶。前文说过,人死后有修为高僧的能烧出舍利子,有深重怨念的能烧出怨骨。而这次,我在这老头这里看到了一个来自Bomoh(印尼巫师)的死后结晶。

    这是一个长着钝刺的小球,黑白相间,看着像是一个小黑白色的小榴莲。老头说这是Bomoh的法力结晶,对于修同样法的巫师有法力加成的作用。而普通人如果佩戴,结合老头送的咒语,能够起运,助权力,威慑力。感觉很有泰国佛牌的广告感觉。对于死人身上烧出来的东西,我都不大爱直接触碰,正端详着。老头又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和这个小榴莲看起来材质一致的小人。很像一个浑身长满小刺的黑白相间的多拉A梦。这个小人大约3厘米高,没有五官,给我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老头说这是修为更强的Bomoh烧出来的结晶。印尼人去世的话民间还是流行土葬,至于为啥这些修法者要焚尸就不得而知了。当我看到这个小人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们道家修的元神不也是传闻能够以小人的形象存在于修行者的泥丸宫内嘛。这些以天地规则为师父的古老修行者,虽然距离遥远,不知道所悟出的这些修行方式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类似呢。遗憾的是没有实际修行者给我解说,只能靠脑补。

    我一边端详着,突然老头又拿出了一个大盒子。这时,我开始质疑他的东西的真实性了。因为,他居然拿出了一盒子的“龙珠”。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几颗桌球大小的“龙珠”我觉得有时,吹牛逼吹到一定程度的话,算是恰好,而如果吹过头了,就会有种拿观众当傻逼的感觉。他的龙珠呢,是几颗外表有一定规律纹路的水晶球或琉璃球。

    比如在所谓水龙珠的球上面,就是一些水波的纹路,而整个小球是蓝色的。而火龙珠呢,则是通体通红透明的小玻璃球,上面坑坑洼洼的有点火焰的纹路。我稍微问了下价格,每颗开价7千新币折合人民币约3万多。

    这盒龙珠的出场,让我记起了当时跟着Kiki介绍的那堆棉兰骗子看宝贝的场面,也是一堆的忽悠品。但这个老头显然走心很多,他的每个物件都有编码。每个编码都附送一叠说明书,包括物件的年龄,操作时要念的经咒以及作用。都写得清清楚楚,相信是做了不少功课的,整份说明书都是以规范的英文打印的。
    作为一个同行,我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龙珠,信你都傻。我试着稍微把话题拉到我能接受的份上问他有没有蜈蚣珠的时候,他又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是独立的小珠子,颜色以红和紫为主。在故作小白地问了老头蜈蚣珠的作用后,他说出了助赌运的这个答案,和我所知道的差不多。我顺便问起,是否有能够透视的蜈蚣珠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到,那种东西都是传说中才有的,我这里没有那种等级的东西。

    当时我已经是赌场老油条了,不管怎么样,助赌运还是蛮诱人的。问了一下价格,不算高,我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和他买了一颗。我把说明书和咒语都复习了一下,按照它说明书里说的,能保我一个小时的赌运。二话不说我就杀向赌场,一个小时后,输得我屁滚尿流。

    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给大爷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大爷呵呵了我一会后,就说了一个字“傻”。

    傻吗,是傻。不过回忆起的话,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买的。对于这件事我并不后悔。有几个原因,一是蜈蚣珠的成因,前文说过,蜈蚣喜欢玩珠子,要么是蜈蚣卵形成的蜈蚣珠,要么是蜈蚣捡来的衔珠。不管怎样,如果按照他说明书上说的,这个珠子有80多年的历史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有点力量的。

    另一个原因是,当时我学会了一个用手感知物件力量的方法(虽然至今自己都觉得这法子好像也不是太靠谱。)对着珠子感应了半天,觉得,这是一个有力量的珠子,然后才入手的。遗憾的是还是赌输了。我也想过可能是赌场里面的存在太讨厌我了吧,盯得紧。那时我还是在不疼不痒地赚赌场小钱,所以一旦认真赌了,赌场内的存在肯定是对我全力以赴的。

    而主要原因是,虽然那几颗假龙珠看着就不靠谱。可是我在老头家里的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有一颗他所谓的,华夏真龙的龙珠。这颗龙珠看起来有排球那么大,构成物有点像石灰质,上面缠绕着一些我说不出什么材质的玩意,和石灰质的球体和谐地融合到着。内心深处,我很希望这颗是真的龙珠。所以,如果那天我的赌博真的是一路全胜的话,我可能会回去和那老头聊龙珠的价格。有时候,我也是有点犯贱。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着,虽然我接触的灵异事件和普通人比起来算是多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天天都有故事。这些故事也是随着时间慢慢的积累,我要一件一件去回忆才想得起来,希望大家对我的时间线不要有太高的要求,有时候我自己都乱。

    在新加坡的生活要说无聊也挺无聊的,毕竟地方这么小,两三个小时就能差不多绕岛一圈了。所以,闲暇时候最好的放松方式就是去周边的国家耍,比如泰国,马来西亚,印尼,越南菲律宾等地。虽然我接触很多泰国的物件,但去泰国的次数在那时候还不算多,因为我收货的途径主要是从新马老玩家们的手里手。运气好的话,能够收到一些比市场价格低很多的好东西。

    我个人对于泰国是充满好感的,因为年轻时跟着师父学过泰拳,以及佛牌的关系,我总觉得泰国是个想起了都会让人觉得愉快的很放松的国家。某天,几个老同学约我一起去泰国玩,我想也不想就欣然答应。老同学里有好几个是当时和我一起去泰国玩的时候经历过我撞坏人家的摩托艇,以及钱包被扒事件的朋友。约我的时候互相调侃了一下后,就定了时间。

    虽然当时的衰运已经过了几年,但被他们提起后,回忆自然而然就被勾起了。当时的我已经是一个十足的迷信份子了,在去泰国之前,找了伯爷聊天,并说起过去发生的这些倒霉事。我虽然不算命,但偶尔也会找伯爷算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求个预兆什么的。伯爷稍微闭目了一会后说:“你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放心去吧,如果去曼谷的话,要去拜一下四面佛,那是当地最大的神。”
    我哦了一下后,心里的阴影算是放下了。四面佛是最大的神,有些朋友可能不解,到底四面佛是佛还是神。实际上,四面佛的正确称谓应该是大梵天王,也就是神了。而四面佛这个名字是早期华人按照形象随意取的,实际上,是一位和佛教有大缘分的神明。怎么说有大缘分呢,按照佛经中的故事来说。当时佛陀证悟果位后,本来是打算直接涅槃的。在大梵天王不断的祈请下,才决定住世说法。所以对于佛教徒来说,大梵天王是一位对佛教有大贡献的神明。如果没有他的祈请,佛陀证悟后直接选择入灭,那将没有现在的佛教。

    该大神四面分别代表慈、悲、喜、舍。在爱侣湾酒店门口坐镇的四面佛原来有个传说,就是这个酒店刚开始建造的时候非常不顺利,意外连连,后来高人指点说要请大梵天王来坐镇才行。于是便有了四面佛。后期的酒店也就顺利的完工了。而四面佛的灵验传说也因此不断地传开了,信徒不断,威名远播新马泰至台湾香港,后来国内开放了,迷信的国人们也开始专程去拜。

    对于买卖佛牌的一些牌商和藏家们,已经开始纠正称谓,从四面佛改成了四面神。关于四面神,我个人的体会是,这是一位法力非常强大的神明。如果被他所喜欢,那基本上就一切顺利了。很遗憾,我似乎是个辜负了四面神的喜爱的傻逼。在我说个人的感应之前,先说一个朋友和四面神的故事。

    这个朋友是我兄弟的老朋友,我们叫他HK。早年在求学期间就认识的,那年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组队去泰国玩。第一次就拜了四面神。我那时已经具备一定的佛教知识,知道该神邸的地位,拜的时候抱着恭敬的心态,也没刻意求什么。但这位HK朋友就不一样了,非常直接的就求了让他中万字中大奖,说中了以后回来好好答谢。当时我们也就当做一个玩笑,谁不想求财啊,然而谁也没当真。只不过是把拜四面神当成了一个景点来观光而已。接着又玩了几天后,我们就回去了。

    刚过几天,HK说要请我们吃饭,见面以后发现,这家伙居然真的中了大奖。至于多少他没有透露,不过换了车,又整了块表,说要回泰国去还神去。原来这家伙一回新就真的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去买了万字票,下的还是重注。够他爽一阵子的了,我们几个羡慕得牙痒。但也同时为他感到开心。

    没想到,故事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因为,这家伙还神回来后,居然又尼玛中了一次,这次的数额更大。他满面红光的又请我们吃了一顿,接着又去还神了。当他第三次又中奖的时候,他说他有点怕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居然这么中奖。然而并没有出事,因为后续加起来,他全部中了五次大的。这些奖金成了他的第一桶金,而原来只是个刚毕业打工仔的他,很快就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现在是一个饮料批发公司的老板,比我还年轻几岁,至今都混得不错,几乎每几个月就去一次泰国还神。

    有了这么个朋友,我们这堆人也就有样学样的去求了横财,但是并没有发生和HK一样幸运的事情。可能四面神和我们没那么深的缘分吧,虽然没人给我们解释,但我们心里都这么觉得,可能四面神也看人的吧。

    我和四面神的缘分,也是从伯爷叮嘱我去了要拜的这次旅途说起。当时我们一群人到了曼谷的第二天就去拜了四面神,我还在做着赌场的勾当,能想到的也就是求横财了。当时许下了一个大愿,还故意避开老同学们,自己再去了一趟,买了大盆的花上供。和神明做买卖的思想就是这么直接,因为当时我已经有结婚的打算,总觉得钱不够花,希望快点捞到钱。
    拜了四面神以后,我们一群人在某个比较落寞的商场找了间泰式按摩放松。时间差不多也快傍晚了,先按完的我踱着小步在附近的商店闲逛,等他们的时候发现了一间佛牌店。开店的是一位华侨,会说中文,这就容易沟通多了。小店不大,就三四平方米的面积,我扫了一下他店里的货,多是些市场上比较流行的款式。价格比我在泰国的供货商要贵些,立马我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反正还要等朋友,我一边和他闲聊着,一边用感觉来找牌,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所谓的“眼缘。”

    乘着等朋友的当儿,我在佛牌店的柜台上扫了几眼,都是些市场上流行的牌子。但是价格并不优惠,所以没打算和他买。正看着呢,突然发现了一尊四面神的牌子。主要是工艺好看,再加上伯爷特别提及,我觉得被这枚四面神吸引住了。稍微讨价还价后,随即拿下。

    逛了一圈泰国后,我很愉快的戴着这枚做工精致的四面神回到了新加坡。都说四面神是很灵验的大神,但当时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四面神的牌子。期间又做了一些有关四面神的调查,据悉,四面神喜欢大象。在这个基础上,我做了一个小试验。

    其实这个试验是一个非常闲得蛋疼的试验,我只不过是在某天去买马牌的时候稍微握着四面神的牌子说了一句。四面神啊,保佑我中奖,中奖了以后我买一条象牙链子给你。当时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居然实现了。真的给我中了个安慰奖,虽然金额不高,但买一条象牙链是够了。

    出口有愿,我拿着奖金来到了牛车水,买了一条6mm大小的108颗珠子,没别的原因,钱只够买这个最小的尺寸。话说,在新加坡,一些文玩古玩店还有售卖象牙。这是在1990年以前的货,90年后,象牙就成了违禁品。那些拥有早期象牙的商贩,持着证书,还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售卖早年的囤货。这样的店在牛车水,也就是唐人街还有几间。

    回家后试了试,如果用这条珠子挂佛牌会显得很奇怪,因为珠子有点短。我比较习惯戴长一点的链子,所以最后我没有为四面神换上象牙珠子。只是在不带的时候把佛牌立在圈成一团的象牙珠子上,远远看着还挺美观。而平时佩戴的话,我只要戴四面神的牌子,也必然会把象牙珠子盘在手腕上。

    本来,这样的佩戴也算是一个愉快的显灵事件,只不过这个愉快的故事被我傻逼地破坏了。故事是这样发生的,某天,一个当时关系很好的哥们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要回国了。觉得新加坡混不下去,所以打算回去发展,希望在回去之前能一堆哥们聚一聚。

    这个哥们是当时私立学院的同学。我们当时是在2008年毕业的,那是最坏的一个毕业年份。很多同学都找不到工作而回国。我有一堆当时玩的很好的福建朋友,多来自泉州厦门。可是能在那一年毕业找到工作留下来的,除了我靠叔伯的关系找到工作外,就只有这个哥们了。他当时也是靠家里亲戚的帮助才好不容易给留了下来。
    新加坡一直以来都以文凭对应不同的工作准证。以下所说的,是针对当时的那个年份,后期的政策都在改变,一些新的改变后的规则不在以下范围内。

    新加坡的工作证件最常见的有几个。一是WP,这个没有文凭要求,只要有雇主愿意聘请,就可以留下来。但是,这样的证件持有者,是不可以申请PR(新加坡永久居民)的。拥有这个准证的前提条件是,一个公司里,必须有4个新加坡人,才可以相对应地拥有一个WP持有者。由于WP持有者的薪水低,公司一旦拥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去申请这样的工人来来新做一些比较辛苦的工作,比如割草工人,工厂机械化的劳工,清洁工等等。

    新加坡以这样的政策来强迫公司聘请当地人,算是政府阿公为新加坡人留下的一口饭。在当时的那个破经济环境下,新加坡本地人的失业率并没有太高。

    二是SP,需要的文凭是技术性较强的文凭。大专以上的文凭都可以申请,公司给出的薪水必须是2200新币以上。算是比较中层阶级的一个证件,这样的证件持有者可以申请PR。拥有这个准证的前提条件是,一个公司里,每拥有两个新加坡人,才可以聘请一位SP持有者。

    三是EP,这个证件持有者必须拥有本科以上的文凭,而EP又分P1和P2,都有其相对应的薪水要求。EP持有者不需要新加坡人做配比,公司只要有需要,可以直接替他们申请。只不过,这样的薪水已经和当地人差不多持平了,与其请一个语言文化和当地人有较大差异的外国人。还不如直接聘请新加坡人来的方便。EP持有者可以申请PR。

    以上是比较官方的一个说明,比较不官方的说明呢,是即使什么条件都符合了,持有了可以申请PR的证件了,申请的时候,移民厅也可能不批。而最贱的是,他们不会告诉申请者为什么不批。可以不断继续申请,但任性如新加坡政府,如果不批,再申请成功的几率都不会太高。

    我们这些在新留学并留下来的,百分之九十,都有一颗想拿PR的心。如果达不到这个最终目的的话,那么留在新加坡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我朋友和我一样,都在最糟糕的年份毕业,当时他拿的是SP,可以申请PR。但是,工作了5~6年的他,不管怎么申请怎么上诉,怎么找中介帮他申请,不批就是不批。这大概就是命吧,其实我也没拿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留在新加坡的意义就不大了,因为一万多人民币的薪水在国内大城市里都已经不算高的了。而在新加坡工作的话,扣除食宿交通以及平时开销外,可能就真的剩不了太多的钱。尤其是他还拿不到身份,这样的混时间,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最后,在他第十一次申请PR被拒后,决定回国。

    其实,苦逼的不止他一个人,包括我在内的一些同学也都没有拿到PR。后来我们猜测是因为文凭的问题,因为那些拿政府文凭的,多数都拿到了。而我们这些私立毕业的,明面上政府是接受我们的文凭,然而实际上,内部评估是有差异的。

    所以,在我哥们告诉我他决定回国的那一刻,我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下一个回国的,不知道是不是我。毕业后和这些哥们的联络肯定不比以前一起混的日子。但偶尔我们还是会出来聚聚,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

    那天晚上我们来了5个人,都是老朋友,从一开始的祝福,希望回去发展顺利,发大财什么的。到喝多了以后回去的那哥们开始哭,说新加坡对他不公,为什么其他人都那么容易拿到,而他花了这么多时间申请,却一次次无情地被拒签。那天晚上喝到了凌晨三点多,喝多了是最容易做傻事时候。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其中有3个居然都拿出了送别的礼物。尼玛啊,早说要买礼物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老子没准备啊。在第四个哥们临时起意把手表脱下了说要给离开的哥们留个念想的时候,我也只能把盘在左手的象牙珠串脱了下来。豪迈地递了过去,并告知,这是象牙的,辟邪,希望给他带来好运。

    当时酒喝多了,我是一点不后悔,在那样的气氛烘托下,心里都是一堆兄弟啊义气啊之类的豪迈感言。可到了第二天酒醒了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傻事。那可是四面神给我显灵后我专门买来供他的,就这么被我送出去了……
    要说我心里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我这么迷信的一个人。怎么办呢,先当没这回事吧,找个周末再去买一条象牙珠子代替吧。这么想了以后,我心里瞬间就好受多了。然而,居然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送出象牙珠子后的第三天,我下班回家正在开门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四面神牌子居然莫名其妙地掉在了地上。我检查了一下,绳子没有断,佛牌的挂环也没有松开,就这么莫名地掉了出来。

    当时我就惊了,因为这样的故事我听肥佬厨师说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佩戴任何物件的习惯,因为太肥,挂什么都舒服。还因为常年在厨房里工作,所以不喜欢在脖子上挂东西。然而,在他年轻的时候,也就是还没那么肥的时候是戴的。当时他戴的是观音,前文说过在新马,华人认为拜观音的是不可以吃牛肉的。华人民间故事中,观音在成道前一世作为妙善公主时,她的父亲投胎成了牛。为了表示对观世音菩萨的恭敬,华人自发地不吃牛肉。逐渐的,在新马拜观音不吃牛肉也就成了一种民俗。如果按食物挑剔来分别新马族群的话,其实蛮有趣的。马来人和犹太人不吃猪肉,华人(拜观音的华人)和印度人不吃牛肉。

    肥佬厨师年轻的时候已经是个厨师了,当时的他作为一个迷信家族的成员,肯定是不吃牛肉的。然而,作为厨师,有时候又不可避免。平时,如果遇到要试菜,试到牛肉的时候,他都会脱掉脖子上的玉观音,吃完后,漱口好了才戴。或者直接干脆带回家,等到刷牙后才戴。但那天他正忙着,就忘了这件事。

    有时候我想说,神明好像是看人而显灵的。对于有宗教底子的,敏感体质的人,都特别容易发现一些端倪,肥佬厨师也不例外。那天,他忙完工作准备回家,刚打开车门的时候,“噗”的一声,玉观音掉出来来了,直接就掉在了座椅上。迷信的肥佬当时也是震惊了,绳子没问题,玉没问题,一点破损都没有,就这么违背物理地掉了出来。有时候这些事情看似不大,但细思极恐,根本都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肥佬厨师回家后立马给观音菩萨上香,道歉,说明自己不是有意的,心虚的他还给自家长辈那些神棍叔伯打了个电话。叔伯说,这是观音给他的警示,但并没有怪罪他。因为如果怪罪的话,就不是掉在车座上了,玉器这东西掉水泥地上能保持完好的,简直就是不可能。听到这话后,肥佬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可和听来时不同。有肥佬的前车之鉴,我拿起佛牌端详了一下。防水塑料壳完好无损,里面的铜牌也无损(废话嘛,铜牌怎么损)。也就是说,四面神警告我了,但他还在。我恭恭敬敬地把四面神放在手心里合十,然后默默道歉,说明了当天的糗境,以及自己喝多了,没考虑好就直接送出去了,实在是自己的不对,希望四面神原谅。并说明,会在周末再去买一条象牙来补偿。

    周末一到,我毫不犹豫地就飞奔到牛车水又买了一条同款的牙珠子。并给四面神说明,这条是我重新买来补偿的。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剧本走。在我戴上新的牙珠子后几天,四面神居然又一次,同样地掉在了家门口。这要是一次也就算啦,居然两次。我拾起牌子仔细再看了一遍,佛牌顶上的那个圆环扣子并没有脱出。而我所挂的绳子,挂佛牌的凸出处,也是完好无损的,这绝对是一个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和佩戴物的问题,我不是上神坛,就是问大爷。可能心里对大爷还是依赖多一点吧,没多考虑,就拨通了大爷的电话。老头居然没接,过了半小时才给我回电,说他在种菜呢,没听到。听过我的事情后,他建议我暂时先不带四面神的牌子。因为,神明是有脾气的,而作为人,我们最好不要用我们人类的标准去揣摩神明。他们看事情和我们看事情的着重点是不一样的,既然四面神不想跟着我,那就别勉强了。尤其是四面神这种偏爱很直接的神,被偏爱的,总是好运连连。

    这听起来让我感到很遗憾,因为明显是一个很灵验的牌子,我居然就这么随意地冒犯了。不过没办法,我也只能按照大爷说的,把他供在自家的神台上,暂时不带。

    这算是我对佩戴物最遗憾的一次经历,事后,又过了几年,我始终没有勇气再次佩戴。终于有一天我想通了,找了个机会把四面神送给了一个朋友。我想,既然他已经嫌弃我了,那就让他随缘去帮下一个和他有缘的人吧。而送的这位朋友,虽然他不是一个对信仰有很深认识的人,但至少他是一个有敬畏心的人,至今他还好好地佩戴着这尊四面神。
    受神明眷顾,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尤其对于敏感体质的朋友,那是能够深切体会到,自己做事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在帮着自己。关于被神明眷顾的事情,我在13年回国的时候听到了另一个故事。13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心情复杂的年份,因为这一年,我的奶奶过世了,而同时,由于风俗的关系,在奶奶去世的100天内,我结婚了。

    话说,在2013年的6月份某个星期天早上,我记得清清楚楚。突然接到的我妈的微信视频,视频里他们很慌张,说奶奶要不行了让我在视频里喊喊她。当时我看到的视频里,奶奶已经半闭着眼睛了,在弥留之际。我很努力的想唤醒她,但遗憾的是,奶奶耳聋多年,根本听不到声音。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奶奶的眼睛缓缓地闭上。这实在不是一段让人愉快的回忆,就这么简单带过吧。

    奶奶当天就过世了,我听到电话里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直接挂掉电话定了当天的机票飞奔回去。晚上8点多的时候到家,堂叔接的我,到家后灵堂什么都已经都摆设好了。至于心里有多难过,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也是哭成了傻逼。

    到家的第一晚我坚持要守灵,第二天,在香港的伯父赶回来了,澳洲的叔叔第三天才到家。那几天父亲整个人都呆着不会说话了,因为奶奶在家里一直是父亲照顾的,感情最是要好,所以我尽量不去打扰他。

    我们这小地方的火葬场当时还有个傻X的强横政策,火化了,尸骨不能带出来。只能安葬在他们火葬场里,特么的还不便宜,不少葬不起的,就租放在他们的骨灰楼里。奶奶过世的第二天,火葬场里的那些家伙就闻风而至,开始给我们一些安葬的选择。

    一是走正常配套,灵柩停在家里几天后,直接送火葬场火化。骨灰先放在那些租放的骨灰楼里,等墓碑什么都弄好了再移入坟内。二是夜里偷偷出殡,他们帮我们联络隔壁乡镇的火葬场,在那里火化,然后骨灰由我们自行处理。以便一些家里早就准备好喜墓的自行安葬。两种配套的收费没什么区别。

    在风水上,葬一块好地能影响一家后代的风水不假。但有个前提条件,葬的人不能火化,火化了再埋下去,那个效果就微乎其微了。一些老风水师帮助迁坟的时候都会看骨,上等的穴养出来的骨是牙黄色的,苍白色次之,黑色又次之,至于不腐尸,湿尸什么的,就是非常糟糕的了。

    我家有个一根筋的大伯,还有些文化人的姑妈在,这些事情轮不到我做主。所以我也懒得去管,最后文化人和一根筋大伯选择了直接送火葬场火化,后安放在他们的公墓里。这些我都没意见,反正现在都要火化,整那些偷偷摸摸弄出骨灰的方式,再弄个坟葬下去,虽然不能说没效果,但其实也没多大作用了。

    奶奶的葬礼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进行着,该哭的时候哭,该跪的时候跪,一切和其他普通老太太的过一样,没什么区别。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在火化的时候,不过并不是烧出舍利子。

    我们这个迷信的小城市当时在实行火化的时候是遇到了阻力的,很多老人不愿意死后还要被烧一次。但民不与官斗,最终还是妥协了。也因为这样,我们这在火化的时候养成了一种看似有点道理的民俗。

    在刚火化完,亲人捧着骨灰盒出来的时候,会由家人举着伞遮着骨灰盒出来。同时,会有几个家人在后面拿着瓶盖刺孔了的矿泉水瓶,用水喷散在雨伞上。并一边喷着一边喊,“失火了,快跑。”我不知道这样的民俗是不是在变相告诉火化时对灵魂的伤害。

    火,是自然界里我们可视的剧烈能量,这样的能量往往带有着摧毁和净化的作用。让我从侧面的例子里说明一下火的力量。古时候,如果有人跳井了死在井里面,那这口井基本上是不能用了。但也有一些地方水源不多,一大片区域只有一口井,而这口井又死人了怎么办。只能请法师来净化,净化的过程大同小异,烧一点符啊什么的下去,然后再倒一些可燃的油下去烧一下这口井。于是井就被净化了,重新可用。具体方法早年听过,但忘记了,只记得必须使用火。

    另一个案例说的是食人族,早年看过一些食人族部落的采访。食人族讲究熟食,因为如果吃的人肉没有煮熟,很可能会“变成”那个人。这里的变成那个人不知道指的是被附体呢,还是说性格上逐渐转化成被吃的那个人。反正煮熟很重要,这个也是一个火的洗礼。在被火烧净化后的肉体,就不再拥有其“灵魂”属性了。
    也许是这样的知识也被我们这小地方那些通灵的民间婆婆,和民间道士所掌握,才逐渐发展出火化后大声呼喊火灾以保护灵魂的方式吧。(这些请当我乱说,不要当真,只是我东西看多了结合后所产生出来的脑洞而已)

    在我奶奶的火化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让人称奇的事。那天同时火化的有两个老人,我奶奶在前,一个老爷爷在后。当我奶奶火化后骨灰被遮着伞送出去的时候,我跟在后面拼命地撒着水哭喊着奶奶快跑,着火了。喊得泪流满面,非常入戏。就在我刚喊还没两句的时候,下了一场非常及时的阵雨。当我看到雨下来的时候,心里大喜,哭喊声都带着开心,感觉好像老天都在帮奶奶。

    而这些还不是最巧的,最巧的是,当我把奶奶送进骨灰楼的门口,那第二组老爷爷的骨灰刚送出的时候,雨居然停了。那样的心情难以言表,几个有文化的姑妈们也在一旁感慨。是我奶奶的人太好了,上天送了她这一场雨。那种环境下,是不是真的有感动上天之说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相信,奶奶的灵魂很好的得到了保护。

    如果真的要从迷信角度来说的话,也许是我奶奶这一辈子都是个好人吧。奶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爱笑,和最知足的人。我从来没见她红过脸,她虽然耳聋,但常年下来居然能读唇语,当然读的是我们的当地方言。她和邻里的关系非常和谐,每个人都喜欢她。从我们家小巷,到菜市场,大家都善意地喊她耳聋阿嫲。奶奶会搬着凳子坐在卤味店门口和老板娘拉家常,会在门口药店里看电视闲聊,还会带家里的剩饭骨头喂理发店老板养的土狗。能回忆的细节实在是太多。我非常执着地相信,是奶奶的善良,让老天在她的最后一程里,送了一场雨给她,让火化的伤害减轻到最低。

    毕竟这次说的是民俗,而要是以众念的角度来看,住在一个城市里,这个城市的民俗众念很直接的,会影响到当地人。当然有信仰的另算。

    奶奶的事情都处理完后,接下来就到了我的人生大事了。话说,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如果家里有人过世,如果要结婚就要在家人过世后的一百天内完婚。不然的话,就只能等三年后才可以结婚。当时我和妻子的原计划是2014年年末结婚的,结果没辙,赶鸭子上架一般地提前了一年多,直接就把婚礼定在了奶奶过世三个月后。

    没能让奶奶抱上曾孙成了我的遗憾。但是有着多年神棍经历的我知道,最好不要对亡人太挂念,也不要心存任何遗憾。因为这样的一种想法,等于一种束缚的念力,会使得亡人无法安息。在奶奶出殡后几天,外婆就带我们去找过阴婆婆问奶奶的事情了。前文说外婆的故事时提过这段,现在就说说奶奶上来后的部分。

    当时去找过阴婆婆的时候奶奶刚过世还没超过49天,据说这个时候亡魂精神还没清醒,迷迷糊糊的。过阴婆婆请到奶奶后,整个过程都是用唱的。并没有网络中常见的变成奶奶的语气什么的神奇事情发生。当时她全程用方言唱着,上来后介绍自己是喝谁家的井水(嫁给什么姓氏的丈夫)。有几个孩子,几个孙子,几男几女全部都唱对了,然后我们才和她开始沟通。

    奶奶过世后我们给她烧了纸钱,糊了房子什么的,问她是否收到。她说时间还没到,东西是有,还不能接收,过一段时间就能收到了。由于全程用唱的,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是见到奶奶和她面对面又阴阳相隔的难舍,所以我一直保持得很冷静。母亲,堂姐,妹妹等人都泣不成声,非常不舍。最后等她们的问题都结束后,我问了一句:“奶奶,你走了以后我给你做的功德你能够收到吗?”那过阴婆婆笑着唱到:“都收到了,你做得很好。”

    这里所谓的功德,其实也就是子孙在亡人过世49天内,以孝心发愿诵经给亡人,同时如果能够持戒吃斋最好。那段时间内我倒是办到了,听她说能够收到后,我心里感到很安慰。其实功德收到与否实在是无从考究。只是既然请到了过阴婆婆,她表现的也都让人信服,我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问一下。能够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已经非常满意,在我心里,一切也就按照这个剧本进行了。

    前文中提到的,当时跟着我们去找过阴婆婆的还有家里的一个亲戚。由于他背后有大神跟着,而他又不肯出来做事被外婆说了两句。在问完过阴婆婆后两天,他邀请我上他们家喝茶聊天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比较精彩的故事。
    话说,这位身后跟着大神的亲戚是我所见过的,最努力的一个叔伯。然而不管他怎么做,事业总是不顺畅。这使得他非常郁闷,然而他本人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神职。这个故事要从这叔伯的父亲说起。

    叔伯的父亲早年是他们那个村子里地方神明的乩童。该神明法力非常强大,有治病的大能。据他们村子里的人说,早年老先生神明上来后给人看病。如果能治得好的,他会要求病人捧着一碗水,他往空中抓了一把“仙药”放在水里让病人喝下去,第二天就能痊愈。至于不能治好的,神明不会给药。

    老先生这一手仙药治病当时在村子里是家喻户晓的,家里人也以此为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某天,老先生的一位至交死党病了,老先生却治不好他。这种情况呢,基本上算是寿数到了,神明再厉害,也不会做违背规则的事情。最后,老先生的哥们终于因病过世。因为这件事,使得老先生抑郁成疾。救人救人,救了这么多人,真正自己想救的却救不了。一气之下,不再请神,不久后,老先生也走了。至于原因是不是忤逆了神明被神带走,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乩童虽然没了,但神依旧在。神明选乩童选的就是一种能契合的频率。按因果轮回来说,可以说是过去世和神明有缘。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被神选上的,十个有九个是要出来做事的,要不然肯定问题不少。而剩余的那个不出来做事的,在我听说的范围内,被神选上而能够不成为乩童的,必须是自己不断地精进修行,使得神明反过来成为护法。这样的案例我没有亲眼见过,说的只是听说的罢了。反正被神选上的,基本上都是要成为乩童出来做事的,多数跑不掉。

    这样的情况不光我们这福建是这样,潮汕地区更甚。近年常有看到一些乡村洗剪吹的小混混被选上,那画面太美,看官需自行脑补。

    回头说我那亲戚叔伯,他很震惊被我外婆看到了他背后的神明。虽然他一直不肯接受,但他自己倒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与常人相比,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只是烟瘾奇大,严重的时候一天四包烟。几乎烟不离手,而且他抽烟速度快得飞起,别人抽一根烟的时间,他能搞定两根,而且他抽烟的烟灰是特别不容易断的,基本上都保持着整根完整的烟灰。

    这叔伯本人不爱提任何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过他家人倒是愿意和我分享。说他曾经有一次没买到烟,烟瘾又上来的时候直接就被上身了。他女儿吓得不轻,飞奔出去买烟给他,当他接过烟的时候,直接就是两根一起抽上去了,过后才逐渐退驾回复清醒。

    如大爷常教育我的,我们普通人,不要去揣摩神明。对于这类事情,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要抱有敬畏。不要觉得自己多牛逼,也许一个人运气好的时候是不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的。但当一个人运气低落的时候,那就等于没有了外层的保护膜了。坏事发生起来会势如山崩般的可怕。

    当天是该叔伯叫我过去聊天的,因为他想知道外婆对于他背后的那尊神是怎么看的。我把外婆的意思稍微传达了一下,告诉他外婆建议不要再拖,该接的,最好尽快接手,免得夜长梦多。事后这叔伯并没有接受外婆的建议,也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经历,不过这都是后话。当天聊得多了以后,我从他口里听到了一个有关他家年轻人的灵异事件,这又是一个和运气有关的故事。
    该叔伯有几个亲兄弟,都混得很好。算是我们当地早年某些农产品的龙头,是改革开放后敢于自己创业的一批人。福建人多多少少都迷信,他们一家也不例外。他们一家都以他大姐唯首是瞻,我备份上,我该喊她一声大姨。该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人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在这样的团结气氛下,一家人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包括家里的一切迷信事务,都是该大姐说了算。

    不过其余事情还好,这一到了祖坟风水这事,就没大姐什么事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吃的是外家的风水。所以一家人的祖坟就由他家大哥说了算。本来一切也都没什么不妥,因为一家人顺顺利利的,人丁又挺兴旺,肯定没人会闲的蛋疼想去动祖坟。

    直到十多年前,某次开山还是什么的,不得已,必须迁坟。于是几个兄弟上某个果林附近的山上给自家老爷子安下了新坟。那时这些叔叔伯伯的都已经是该赚的钱都赚到了。生意做大了以后,自然对风水的事情有了点忌讳。其实呢,大老爷们都是些粗人,对于风水和各类灵异事件的看法也都是宁可信其有,然而却什么都不懂的级别。最后还是那大姐谨慎,给兄弟几人找了个口碑靠谱的风水师高手给看了一下。

    高人风水师看过新迁移祖坟后,说这个坟还行,但是某处高矮要稍微改一下,不然的话会伤到子孙。然而看坟的时候该家庭的几个兄弟都是赚到大钱的大款,而且人丁兴旺,找风水师也只是纯属顺着姐姐的意思。就当听了个故事也没做任何改动这事情也就打了个哈哈过去了。姐姐问起的话,他们也都以风水师说这个新坟不错,稳,一个字给概括了。碍于出嫁后的不问娘家祖坟的惯例,他们大姐听过后也就没再问起。

    本来事情是就这么过去了的,但叔伯这家里想必也是血脉特殊。除了他们父亲能请神,以及这叔伯本身也被神明看上之外。他们家祖上居然还有一位老太公,死后在下面做了将军。按迷信惯例,我们南方人老一辈,忠义者,武勇者,八字清奇者,八字特殊的早夭儿童等。常有过世后被神明收编的案例。有些在下面跟着神明征战久了,也有被封成将帅统领一方阴兵的。

    而这些得到些许神职的英魂,通常都会托梦给后人,后人可以通过找神婆过阴来确定其真实性。被封正的英魂义魄有资格享有香火,这样的鬼将,如果被建庙祭祀,常能守护一个小区域的平安。而这样的形式在农村等地最常见的,就是早夭儿童的显灵。

    早夭儿童由于未被世俗污染,如果婴灵被神明收编,能力都很强。只是幼儿性格始终都在,非常调皮。我们本地通常以“二霸爷”来代表,方言里有“蹦二霸”一词,其调皮活泼可见一斑。这样带神职的婴灵和泰国的古曼童感觉非常相似,都调皮而有能力。

    回说请我来喝茶的叔伯,他由于自己被神明看上,私底下没少找过阴的神婆问事。这样的体质,以及经历,不接触到自家太公才奇怪呢。逐渐,在这叔伯的介绍下,他们一家人也都对自家太公现在在下面的职位有所认识了。至此,他们家如果有人想问自家的事情,都会找过阴的,请自家的太公英魂上来请示吉凶。

    距他们家迁坟后约十年时间,一家的小辈也都成年了。好几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成天没事就到处溜达。这算是我们城市里早期的土豪富二代了,又土又有钱的那种。很正常的就过上朝酒晚舞的夜店生活了。一天天的日夜颠倒,喝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黄汤。除此之外,他们哈喜欢开车到处找野山打猎,用自己弄的土枪到处去打野猪。反正不用工作,背后有个爹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某天,他们家的小辈有几个兄弟又找人去附近野山打猎去了。福建多山,很多地方甚至真的是人迹罕至的。这样的地方,没点山精树怪的我都不信。

    几个小伙子带着狗进山后,一直没有找到猎物,连一只野兔都没打到。不过无所谓,打猎嘛,对他们来说充其量也就是好玩罢了,又不以此为生。没有猎物就没有猎物吧,没关系,几位爷有酒。围着篝火几个了就喝上了。正喝得嗨呢,突然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同时随行的两只狗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几个小伙子一回头,哟,居然是个麂子。

    我们那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山里麂鹿獐,海里马鲛鲳,说的就是这些山珍海味的排名。麂子可是一道非常好吃的野味,怎么做都好吃。对于这些嘴刁的小土豪来说,如果能打到这只麂子无疑是这趟狩猎的最高奖励了。两个喝得半醉的小伙子慌忙摸上猎犬,一抹嘴巴就往麂子的方向摸去。

    麂子很机灵,蹦跳着逃开了。两只猎狗在主人的命令下马上追了上去。虽然天色已黑,但是酒壮怂人胆,两兄弟一边不顾后面几位的阻止,一边吹着牛逼追上去。那麂子像是戏弄他们一样,他们一举枪,它就逃走,距离一拉开太多,它就露出脑袋等着他们靠近。而最诡异的是那两只猎狗,刚开始的时候还追得挺欢。逐渐深入林子后,就傻了一般到处乱窜,麂子明明就在眼前,却不去追。这些诡异的状态被后面跟上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人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对前方大喊别追了,有问题的时候。就听见“啊”的一声,两兄弟同时从一个滑坡滚下山去。
    那山要说高其实并不高,滑下去的部分充其量也就20米长左右的斜坡。当时是夏天,杂草丛生,就因为这个导致两人没看清前方的陡坡。陡坡上有不少奇峰怪石隐藏在草丛中,这要是冬天其实也没多大问题,然而是夏天。两兄弟一个打着赤膊,另一个只穿了一件背心就从山顶这么滚了下去。摔到底的时候两人已经是一脸血了,而且无法动弹,至于断了几根骨头就不得而知。

    眼看着两人伤的不轻,后面的几个人已经吓傻,早忘了什么麂子不麂子的事情,飞奔下去想尽办法扛起两人,折腾了半天才扛回营地。荒郊野岭的,那年代手机信号覆盖没现在这么全面,想求救都没办法。几个年轻人就这么草草赶回城里把两个伤员送医。然而,谁也没料到两人早已严重内出血,医生都无能为力了。

    突发的噩耗震惊了一家人,长辈们泣不成声,然而,失去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这样的概念完全可以代入到生活中。正如佛教常说的,菩萨畏因,凡夫畏果一样。对于怪力乱神的事情如风水等,如果能够抱着一定的敬畏来处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先行处理一些边角琐事,生活上会省去不少麻烦。

    然而,世上还是凡夫多,叔伯他大哥一家也是。人都没了,这才想起十年前风水师给他说过的,祖坟有问题。很多人总有一种习惯,认为错的都是别人,而自己要么就是正确的,要么就是受害者。叔伯他大哥就是这样的一个“老板”。

    前文说过,他们家的老太公在下面已经领兵了,时不时还会给家人托梦说点事什么的。那么,这件事情这么邪门,怎么自家的太公不先给个预兆什么的。叔伯他大哥还在丧子的悲痛里无法自拔,一想到这就来气。烧了那么多纸钱给老太公,好了,连自家子孙都没看好。操办了丧事后,叔伯他哥领着几个兄弟找过阴婆婆去了,要找自家老太公,颇有兴师问罪的气势。

    过阴婆婆常年看事,早看惯了生老病死,哪有什么事能让她不淡定的。管你们几个人,反正神照请钱照收。随着请神调的韵律响起,老婆婆开始浑身发抖。当请到他们家老太公的时候,老人一上来就是嚎啕大哭。把要兴师问罪的老头给镇住了,也不好发作,就在那干等着老太公边哭边骂。要问罪的老头,反而被骂的狗血淋头。

    老太公虽然在骂,但依旧是唱腔。他点名批评了丧子的老头,说他养不教。眼睛里只有钱,就知道赚钱,对子孙的教育不闻不问的。还因为自己有钱,趾高气昂的,谁都不在他眼睛里。故事说到这的时候,请我喝茶的叔伯顿了一下,说他大哥确实以前谁都不放在眼里,而自从他丧子后,被老太公骂了,才开始改变。现在遇到什么事情才开始会和几个兄弟商量,不再那么武断。

    老太公继续骂道:“你姐那年让你给你爹迁坟的时候找了风水师看过地了,风水师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他告诉你那个会有问题,你是不是当耳边风。你儿子成年了,你溺爱过度,要什么给什么。他天天日夜颠倒,晚上到处玩,出入的场所都不好,运气那么差,我就是看在眼里也扶不了。”

    兴师动众要来问罪的老头给老太公一顿数落,说的他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唯唯诺诺地不敢回应。老太公边哭边念,发完怒以后,换了副表情,正色给一家子孙忠告。他们父亲的坟需要休整,要尽快处理。从此各家对自家的年轻人严加看管,不许随便放任他们夜归,到处游荡,会影响运气。尤其是那些夜店场所,去的多了,又不按时睡觉,运气会越来越差。

    这伙油腻中年人听后,立马答应老太公,说一会去就找人整顿祖坟,同时给年轻人全部聚集起来,警告他们不许夜归,日夜颠倒。

    事情到这还没完,因为老太公说出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意外身亡的这两个男丁当时去的野山并不简单,那里有个岁数很大的老妖是当地的主。那天几个年轻人看到的麂子就是有问题的。而现在两人的魂魄都被那老妖拿着,当成奴隶驱使着。听起来很有老虎驱使伥鬼,以及倩女幽魂里姥姥的既视感。
    一家人震惊了,忙问太公怎么办,一早几个还想说请完太公后请自家儿子上来再说两句。结果没想到根本不可能请到,因为被老妖给抓了。不过太公让一家人稍安勿躁,说道:“老妖而已,老夫的子孙他也敢拿,多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你们回去多给我烧点钱,我带兵过去和他谈判,能放人最好,不放人也不让他好受。”这时,老太公作为鬼将的豪迈气质才完全显露了出来。

    一家人回去后,按照老太公的方式烧了不少纸钱兵马供其使用。没过几天,神棍体质的叔伯第一个梦到了老太公,同时背后站着那两个早夭的年轻人,脸色不大好,像是受了点苦。

    一家人得知有梦以后,又找过阴婆婆请了老太公,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老妖知道自己惹上老鬼了以后不敢乱来,谈判和谐后就放人了。随后,过阴的婆婆又招来了早夭的两位年轻人,一上来,两人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和常人与父母道别一样哭过后,事情算是解决了。

    后来我把这事和大爷在电话里说了,大爷针对鬼神说的晚睡运气不好这句有了点小解说,不过他没有把话题扯到时辰对应经络的高逼格上。非常通俗易懂地告诉我,人的身体如果不好,那么整个人带的气场就好不到哪里去,这就是为什么不少病人或者弥留之际的人能看到鬼魂。因为气运已经非常低,而不好好按时睡觉乱了生物钟自然会直接导致内部的一些不健康,对身体和运气都非常不好。现在回想起来让我记起了一个动漫《Soul Eater》的片头:健全的灵魂寄宿在健全的精神与健全的肉体之中。看来即使是有鬼神的帮助,如果自身不处于健全状态下,鬼神都会无能为力。

    神棍气息总是互相吸引的,也许是我看着就是一副迷信的嘴脸,这叔伯才愿意和我分享他家里的故事。他大哥丧子的事情也过去了十多年,现在的一家人的心情也算是勉强平复下来了。好在他儿子虽然早夭,但那年也已经结婚,给他们家留了个孙子,老人总算是有了点寄托。

    随着这个话题,叔伯聊上了兴致,给我说起了他岳父家的一些风水故事。由于码字麻烦,就不赘述说明这是叔伯家的岳父来做第三人称了,下文直接以老风水师相称。

    叔伯说得兴起,猛抽了几口烟后,开始了他的风水故事。这时候我稍微注意了一下他的烟灰,确实是一直保持着整根不断的状态。同样的情况我在很多乩童上身后都看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哈哈,想偏了,说回老风水师的故事。

    老风水师是一个很务实的老文化人,早年是我们那某个中学的校长,后来回老家种地去了。这里就造成了一个时间上的跨度,老人是在退休回村后才开始他的风水事业的。农村地方自然有很多的坟墓,福建多山,普通人过世了,都是直接山上买块地埋了。讲究点的会叫个风水师什么的看看。然而并不是每个风水师都靠谱,有些忽悠的,只是看过一两本书,学会了点专业词汇,就出来赚钱了。

    普通人家,找个风水师看坟无非是图一个心安,真正深入研究的能有几个。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然而大家都不懂啊,虽然都听说风水能影响人的健康和富贵,但实际情况确是,并没有几个人真的会把一家人的健康,运气和祖坟好不好挂钩。不过也有一些特殊的情况,我认识一个小伙伴就怀疑自家祖坟有问题。因为他家祖传离婚,一家老小离婚率高达80%,自然而然会开始考虑风水问题。

    老风水师师承一个摆摊的(哈哈,同行)。也只学会了两本手抄本的实际案例,虽然看起来不多,但居然够他用了。在老风水师退休回村之前,一直是理论派的,实地考察的案例并不多。而退休后的日子,闲着也是闲着,居然给他发展出了第二事业。
    这事情要从老先生在村子里的第一次案例开始。那天,老风水师去隔壁村子喝喜酒,两个村子的距离不是很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脚程,需要翻过一座山罢了。那时正好是夏天,老先生和同村的几个人正翻山呢。那座山是两个村子的分割线,被当成了坟山来用。一面葬着老先生一村的人,另一面葬着隔壁村的。每个清明节,都是这座山最热闹的时候。

    老先生对自己村这边的坟算是比较熟悉,隔壁村的就不大熟了。因为也没谁闲着没事跑人家村子里去看祖坟,一个不小心被当成盗风水的是要挨打的。话说,我们那民间有个盗风水的说法,据说是这样操作的。盗风水者,发现了某家人的坟很给力,为了盗取其好运。会把自家祖先的遗骨偷偷塞到人家的坟里去,由于这个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某些缺德风水师又教了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把祖先的遗骨磨成粉,塞到牛角里,偷偷把这个牛角用敲击的方式打入对方的祖坟。以此来盗取对方的好运。

    据说还挺有效,不过这事缺德,真敢做的也不多。民间还有相信有拜有保佑,所以有想盗人家风水的,一到了清明,就煮好祭拜食物,偷祭拜人家的祖先,等于偷偷认了他人做爹。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那天的酒席是老先生家族里的一个姑娘,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吃的是订婚宴。酒席吃的是午餐,有点亲戚关系的男丁都去了。这样的老风俗为的就是告诉对方,别欺负咱家的姑娘,我们有的是男人。老先生和一堆大老爷们翻过了自家的坟山后,来到了隔壁村的山头时,往下一看,发现了个特征明显的问题坟。

    这说到风水就不是我的特长了,我也说不出那坟有什么问题,只能说故事的重点。一堆人上山的时候看老爷子健步如飞,都啧啧称赞呢,这会下山的时候反而见老人家踌躇不前,以为老人累了。有个家里的小辈年轻人凑上去去,想搀扶老人:“叔公啊,累了吧,我看你上山爬的太急了,这下山路我扶着你吧。”老人摆摆手道:“我不累,只是看这个坟有点问题,怕他家后代会双腿溃烂啊。”

    这话一说,喊老人叔公的年轻人刹那间就被震惊了。因为他是出嫁姑娘的弟弟,常往未来姐夫家跑,对于隔壁村的人倒是熟悉。两个村子都不算大,常走动的话对方村子有多少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这常跑隔壁村的小伙子还真知道隔壁村有个双腿皮肤病非常严重的汉子。看过了不少中西医,都治不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家的坟,但这事被他惦记上了。

    年轻人记性好,记下了那个坟的大概位置后。当天在酒席上就找了那双腿皮肤病的汉子聊上了。年轻人装模作样地问起那汉子的祖坟是不是在顺着山路下来的某处,附近有个大青石。有了这个参照物后,那汉子觉得稀奇,忙点头道:“是啊,怎么突然问起我家祖坟来了?”

    年轻人这时心里是激动的,自家这刚退休回来的老校长居然是个风水高手。随后就一五一十得把今天翻山过来的时候,路上发生的一切都给他说了一遍。酒席上,人多,酒喝多了都喜欢吹牛逼,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大家听得有滋有味的,觉得神奇直接就把也在现场的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初时老先生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他学的都是理论知识,没什么实际应用的经历。这会这个事情倒是给了他一次机会,话说,那年代做过校长的都是谦逊有礼的。老先生推脱了几次,见盛情难却,就把他书上看到的大概给说了一下。那坟的地点不行,会造成子孙后人下半身皮肤长期有问题,并且做事都不顺利。如果书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开棺的话,必然是尸骨未化的。

    那汉子乘着酒兴大骂早年帮他看风水的师傅,老先生心里过意不去,忙制止住他:“先别骂,我只是按书上说的说罢了,不见得我说的对。不如这样,明天我给你找出和你家祖坟相符的那个案例,至于怎么决定,是不是要迁坟,我们从长计议。即使错了,千错万错书的错,你觉得这样行吗?”
    第二天,老先生一大早就翻开书,从手抄本找到了和那汉子父亲的坟同款的那个案例。有时候古代人的手抄本真的是用了很多的心思,尤其是这种专业的,插画都比较写实。那汉子到了以后,老先生直接把准备好的手抄本递了过去,汉子一瞧居然真的和自己父亲的坟差不多。

    从老先生处,那汉子听说风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由于外界环境的改变,会导致原来好的阴宅变得不好。尤其现在开山这么严重,对面一座山的改变,都会影响到自家祖坟的风水。最后,他决定,如果举棺后发现真的尸骨不腐,他要火化。

    在那汉子决定举棺火化以后,来了很多观众。因为两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都想看看老先生是否真的说对了?是否真的棺材里面尸骨不化?

    拾骨由专业人士进行,他们戴上手套,撬开棺材板的那一刻,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棺材里面居然有水,是一句湿尸,尸体并没有化骨,果然,骨肉都黏着,处于最恶心的那种状态。

    不少人啧啧称奇,当时那年代选择火化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农村的,认为人死后还要再经历一场火难,简直就是遭罪,所以汉子最后的选择,被很多村人诟病。

    但诟病归诟病,爹是人家的爹,谁也不能阻止汉子做什么。但是这是老先生的第一次案例,他实际上是不自信的,对于是否火化后能解决汉子的烂腿问题,也抱着怀疑的态度。有时候风水反应很快,有时候却反应相当慢。譬如玄空风水的七星打劫,八宅派的五鬼运财都是有着寅葬卯发立竿见影的效果,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故事。老先生的第一次案例,居然拖了他九个月。

    事后,村人们的指指点点是少不了的。很多人认为怂恿子孙烧父亲的尸骨是缺德的行为,所以老先生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好在那汉子是个明理人,他私底下告诉老先生道:“大爷,您别担心他们说什么,随他们说。我心里明白,当时举棺的时候确实是尸骨不腐,而我也是真的是在父亲过世后才烂腿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什么医生没看过,没有一个能治好。现在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尸骨不化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对后人不好。火化这个决定是我做的,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不用太担心。”

    有了汉子的话,老先生总算是比较安心了。可是背负的压力并没有减轻,终于在九个月后的某天,老先生还没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的一阵鞭炮响。只见到那汉子提着鸡蛋和面线,放着鞭炮,来到老先生的家里答谢他。动静这么大,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汉子的烂腿居然真的好了,至此老先生成名。

    有了口碑以后,老先生从一个名声不好的臭教书匠直接化身为远近闻名的风水师。而早些日子,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人被打脸以后,居然开始为自己村里出了这么个风水师而感到骄傲,人啊~

    这算是老先生第二事业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家常常是门庭若市。不断有人来找他,邀请他去帮忙看风水,为自己家里的老人点穴看坟。

    老先生原来是个校长,对于学习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放弃,既然有了风水这个第二口饭,他就开始不断学习不同门派的风水,不断的自学进修,算是把活到老学到老这件事做到了极致。而真正把老先生的事业推上巅峰的是某次市里的一个土豪要老先生帮他家里,老人找喜墓这件事情开始。

    市里的土豪在介绍下找到了老先生家里,土豪的要求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要求老先生跟他回他的老家闽侯,也就是我们隔壁城市。并且对于墓穴有一定的要求,那必须是能显贵的。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想必他虽然土豪,某些层面也没少吃过亏。所以有这么直接的要求,显贵。最后,在金额的打动下,老先生决定动身。
    到了闽侯,土豪那是一条龙服务五星级配套。衣食住行就不用说了,连翻山越岭找穴,都有人搀扶着老先生,怕他累着。过了几个月时间,墓穴居然还没有找到,但是土豪家却对老先生愈加信任。

    原因是这几个月内,当老先生确定好一个墓穴位置后。从远处看没什么,只要走到了那个地方,就会发现当地居然早就有主了,而且都是古代的一些老坟墓。其中有不下三个,至今还有人祭拜,有人祭拜是什么概念,就是这家人,从古时候到现在的后代都混的不错,至今有人拜祖先。福建地区每到清明祭祖,都会故意把花蛤和蛏子的壳倒在坟墓附近,以表示此处还有人祭拜。

    而墓穴这玩意一旦被下葬过,其他人就不能再用了。即使是挖出原来在里面的人,这块地也不能再用,算是废了。

    时间拖了这么久,土豪虽然不介意,但是老先生心里过意不去。觉得白吃白住了人家几个月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来,心里很不好受。想要推脱,让土豪再另请高明,却一直被拒绝。直到某一天,土豪突然茅塞顿开,清醒了,不再像原来那么执着的追求显贵。

    原因是某次土豪听了我们当地的另一位大企业家的批评后,觉得自己也许想错了。传闻该大企业家常年修 刚经。这位大企业家有多牛逼呢?他可以做到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朝内大臣向他送礼。有钱人说话就是真理,大企业家说的话让土豪感觉醍醐灌顶。

    当他知道土豪一直在寻找显贵的墓穴,而又找不到的时候,他说:“也许你家祖上的福报只够你们得富而无法显贵。那么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也许是上天给你的一个暗示,毕竟德不配位必有余殃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找不到显贵的,那么找个能守家业的应该不难。”

    土豪听过后觉得有理,于是退而求其次,让老先生给他找个后代能够守住财富的坟。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没几天老先生就交差了。

    阴宅风水对后人影响极大,可惜现在一来是推行火化,二来奶奶也是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听过该叔伯的岳父故事后,我也只能叹一句,如果有机会,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阳宅风水。虽然这种感慨从小到大就没断过,但懒惰如我常常都是说过就算了。不过听得风水故事多了,也为我后来认识某个专门研究阳宅的神棍做了一个铺垫。

    和叔伯的聊天很愉快,让我从心底感受到,神棍的人,总是物以类聚的,动不动就又开始神神叨叨。不过气氛很好,传达了外婆要他尽量早点接班他父亲的意思后,我就回去了。该叔伯拖了神明十多年的事情,始终没有接受。在两年后,他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车祸,导致下半身行动非常不便。

    发生车祸的时候我还在新加坡,后来刚好有事回国的时候去探望过他。不知道是不是神棍气息互相吸引的关系,当我在他病床边陪他聊天的时候,他突然被上身了。当然对于上身这事我一点也不陌生,尤其是这种神明上身的情况。不过那天上身的是给大神跑腿的童子,就是前文提过的“二霸爷”。

    见灵童上身了,在叔伯妻子的期待下,我和小灵童有了一段蛮有趣的聊天经历。我们那的小灵童上身的时候都喜欢抽烟,还会学大人的样子骂粗话,大舌头的样子非常有趣。我听外婆说过,这样的童子都非常喜欢被奉承。于是沟通过程中就充满了我拍的马屁。

    我问他年龄,他说他两岁半。我问他主要是干嘛的,他说他跟着XX公办事,XX公是我们那地方神明的称号。于是我奉承了一句,哇好厉害啊~然后请他抽烟。他很开心地接过烟,开心地抽着。在叔伯妻子的眼神期许下,我问了他,为啥我叔伯要经历这些不幸,不是大神罩着他嘛。这时候那童子突然哭了,说道,神明要他开坛,他一直不肯答应,还到处跑,确实该叔伯因为工作的关系到处跑。于是小灵童想给他一个小教训,让他受点伤,不能离开福建,没想到整过头了,导致他下半身现在这么不便。说着说着,童子又伸手要烟,这才发现,没几句话,一根烟居然被抽完了,我又递了烟以后听他继续说。

    童子猛吸了两口后,哽咽道,“我弄过头了这件事还被XX公罚了,现在要我守着他(指叔伯),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老来招惹他。”我侧目看了一下叔伯的妻子,她在一旁忙接腔道:“那二霸爷你要多看着他了,他这几天有时候都睡不好,有时候白天也身体痛。”
    “我知道,我知道,有我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敢来的。”说着刚才还在哽咽的样子,突然表情一变,显得非常得意,一副自己很能干的样子。小孩子的神情非常明显,虽然脸还是叔伯的老脸。(反差萌=_=!!)烟抽得差不多以后,童子退驾而去。叔伯醒过来以后感到很累,就睡去了。我和他妻子则到另一间房去继续聊天。

    “叔叔这个样子你有去外面找神嫲问吗?”我问道。
    “有啊,问了好多个了,都说是他不肯接手开坛造成的。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有些帮忙开过符,用了以后也没见起色,只能这样一天天拖着。”他妻子非常忧虑,问我有没什么办法。其实在回国之前,我就已经咨询过太阳公了。神明开了符,但没有说是否能好转,那个时候我就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别的神坛怎么办事的我不清楚,但太阳公我非常熟悉,如果他什么都没暗示,只是开了符让用的话,我都不敢太期待。因为八成是改不了的因果问题。

    当我把这是新加坡太阳星君的符告诉她的时候,她显得非常高兴。不过,我叮嘱了一句,这是神明的善意,但没有保证会治好,只是既然多了一个机会,不妨试试。她表示明白,因为这段时间她该求的该拜的都求了拜了。收效都不明显,多一张符不过是多一个心理安慰罢了。我看着他喝下符水,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些。那叔伯的伤在脊椎,所以下半身变得不便。喝过符水后,他的反应非常大,小腹部位不断抽搐,但始终没有好起来。

    有时候,神也有办不到的事情,不是说神明出手就必然会解决问题。有些问题属于因果范围内的话,神明也不会太过于干涉。尤其是神职越高的,所作的一些辅助越不会干涉太多。我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在新加坡大二爷伯(黑白无常)这样的阴神反而更受欢迎了。

    由于大二爷伯等阴神,多是从常人死后而被授职的,多多少少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而得到这样职位的大二爷伯数目不少,每位都有不同的性格。我还见过早期新马当地的华人去世后受封的伯爷,能说流利的马来语,喜欢翘二郎腿。这样的神明,在新马,统称伯爷。

    鸟爷曾说过一个他们神坛伯爷的故事,对,鸟爷就是那个面部皮肤如月球表面的流氓卡车司机。我和他的由于工作的关系,偶尔还能坐下了一起喝茶,自然而然聊得最多的,还是鬼神和佛牌。

    鸟爷常去的一个神坛里就只有两位伯爷,大爷和二爷。不管在福建,台湾,还是新马泰。无常神中,大爷(七爷)指的是白无常,二爷(八爷)指的是黑无常。通常大爷的性格较有趣,更好说话,给人的感觉更亲和。二爷则非常严肃,问神时遇到二爷的话我都不大敢开玩笑。不过这也和乩童本身的性格好像有点关系,有些乩童本身很严肃,也会导致他所跳的大爷显得严肃。不知道这样的观察算不算太狭隘,关于这点只能算我一家之言,并不做准。

    鸟爷跟着这个神坛混了好多年了,每次去都被骂,足足骂了几年。主要原因是他在家里的时候脾气太坏,导致两个女儿见到他都会害怕。作为父亲,鸟爷是非常关爱自己的女儿,然而,他属于那种在家里无法和孩子沟通的严父。也就是电影中常见的那种,很笨拙的严父,虽然很爱孩子,但是却无法表达。只能通过严厉的家教来保护孩子,当然,在我看来,他的那种严厉有点变态。

    据鸟爷亲口说的,当年他女儿刚上初中的时候,常喜欢和朋友出去玩。而这个阶段常是孩子最叛逆的时期,可是叛逆这种事情在鸟爷家是不成立的。有一次,他女儿要求晚上9点出门去朋友家过夜,被鸟爷一个正蹬,直接踹回房间里去了。他的天残脚不止一次地使用在两个女儿身上,虽然某种程度上是保护还在成长中的女儿。但另一方面,也让两个孩子见到他的时候心存畏惧。最糟糕的时候,两个女儿一个月都无法和鸟爷说上几句话。

    就是这样的一个鸟人,当他有了信仰的时候,也变得比较老实。有时候我觉得,信仰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就好,换句比较佛系的话来说,这就是缘分吧。举个例子,新加坡的年轻人普遍受西方文化教育影响较大,所以稍微教育程度高一点的,洋文系的都更倾向基督教,中文系的都更倾向佛教。因为这两种宗教都有普传的经典可以学习,无形中满足了人类某种程度的好奇心,以及赋予了他们一种装逼手段。

    譬如深入佛教的年轻人,常常会研究点空相啊般若啊什么的,或者装逼的时候饶舌几句禅宗公案的故事。洋教的则常常引经据典,而且逼格颇有趣,比如聊天说到世界末日什么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突然乱入:启6:12-17,揭开第六印的时候,我又看见地大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

    虽然是装逼,但也算装逼引进门。如果能够继续研究,最终都会受益。毕竟这些大的宗教能够在在世界盛行,有他们的内涵在。任何水平的人,只要稍微用心一点,或者被一个懂得因材施教的老师带着,总会在宗教中找到自己相应水平的心灵的宿。有信仰的人至少,在生活上遇到问题的时候能更有信心点面对。

    在这样的一种文化氛围下,能被引入神坛的,多数都有点和神通显灵有关。比如重症患者被治好啊,中邪而其他宗教搞不定的,神坛搞定了。在我的神棍生涯里,所遇到实效显著的,要属泰国的小乘佛教和新马的道家神坛了。

    鸟爷是个有些许洁癖的流氓,首先,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车内一尘不染的卡车司机。其次,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对于新加坡的佛教场所,他只认可居士林一个。因为林主常年供应善男信女免费素食,养活了很多孤寡老人。很明显,他不但物理上有洁癖,还是个有精神洁癖的家伙。
    所以,我很好奇这样一个有精神洁癖的流氓,是怎么被大二爷伯给调教得服服帖帖的。脑补了一下,毕竟伯爷都是早期的人,死后成神的。感觉是看惯世事人心的老人精成神,对人性弱点把握得恰到好处,最终从人性弱点上,把鸟爷驯服的。但还是那句话,管他从什么角度驯服的,至少使这样的一个流氓拥有信仰,已经算是救了人了。

    那么,闲扯已经扯得够多了,开始说鸟爷的故事吧,要说这个故事呢,又要从我的一个无聊的故事说起。

    话说某年过年,我没回国,在新加坡和朋友们打牌玩得很嗨皮,因为赢了不少。那天赢完钱,就给鸟爷打了个电话,因为打牌的地方和鸟爷家很靠近。刚巧他那天在家,就想去他家给他拜个年去,可是鸟爷不让,说是他女儿在家,不让我靠近他家。典型的保护女儿过头的爹。算了,就约了鸟爷在咖啡店喝茶。

    那天鸟爷刚染过发,半长的金发拂过他月球表面的脸,总是那么痞子气息十足。和他拜了年,还很不要脸地拿了红包。新马这块,只要还没结婚,就能拿红包,不管几岁,所以有些到四十多岁还拿红包的都常常被鄙视。那年我还没结婚,鸟爷很不情愿地掏了个红包给俺,看着他那苦涩又满是橙皮的脸,总是那么喜感。坐下来聊了几句后,装逼的我就给鸟爷说了自家神坛这边的神奇事件。

    通过故事,估计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闲里会自娱自乐的人。当我知道了泰国佛牌的各种原料很牛逼后。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俺要收集各个新加坡大庙的香灰,再加上各种有办法入手的圣物粉末,可以捏出一座佛塔来。然后在佛塔下面挖个洞,把自己收集的比较好的佛牌供奉在里面。想想香灰的颜色,估计能整出一个很有古朴味道的佛塔。于是闲暇时候就真的开始收集香灰了,还收了不少,都装在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里。然而由于这种无聊的爱好家人常嗤之以鼻,所以我从来都没和外人说过。只是自娱自乐地收集着。

    有段时间我在看《我当道士那些年》,对虎爪有点热衷。某一天,刚好捡漏收到了一个大虎爪,不过没有后面的爪骨,只有指甲部分。考虑了一下,决定拿去包银。受小乘圣物的影响,俺就想了,这是在爪子里面填充朱砂呢,还是其他玩意。那天刚好去神坛烧香,百无聊赖的,就找伯爷聊天去了。

    说起这个爪子的时候,我看了看神坛的香炉,突然就灵机一动,问了伯爷:“亚伯啊,我有一个虎爪,想包银了戴,里面可以塞炉丹吗?”(神坛的香灰叫炉丹,加符化水喝可以去秽驱邪治疗一些疾病)伯爷看了我一眼,呵呵了一声道,你不是有好料嘛,用你的也行。他说了这一句话,我那时没反应过来啥意思,又问了一句,啥好料。伯爷摇了摇头,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俺一眼后,双手做了个正方形的形状道:“那个咯。”就这么一句话,俺当时震惊了,卧槽,他居然知道俺在收集香灰,俺谁都没说过的,他怎么知道的。伯爷看俺一脸呆滞的,抖了抖烟枪上的灰笑了一句,早就去过你家咯。

    当我把自觉的吊炸天的事情告诉鸟爷后,他居然呵呵了。卧槽,不能忍,俺觉得这么牛逼的事情给他分享,他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呵呵过去了。必须反击,“鸟爷,你呵呵啥呀,觉得不够牛逼你说一个啊。”他一脸不屑的,挤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容,月球表面的唯一好处估计就是看不清皱纹吧,看着他噘了一口茶后说道:“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你是不是拿神坛的符化在你家香炉里过”“额,是啊”“那就对了,他肯定会过来巡逻的,平时派的是兵将,但按你说的福州伯爷和你聊得来,他应该自己去你家溜达过,这个在神坛里是很正常的,只要僮身本身修得好,神明上得足,这些都是办得到的。”
    “可那也很厉害了啊”俺还想掰回一城,可是他又呵呵了,带着胜利表情的橙皮脸抖了一下说到,“你这是见识少。我说一个给你听吧,哼,年轻人。”

    说的是鸟爷早期刚上该神坛时候的事,第一次去神坛的时候也没啥,只是跟他朋友去的很正常地敬了香就而已。后来由于朋友的事情有后续跟进,又去了几次。有一天,他去的时候见到二伯爷在,满面愁容地帮其中一位妇人做事,画符的时候大汗淋漓。似乎费了巨大力量,画完后,急急忙忙让那夫人带着符回去,又交代了几句,然后自己在那里念念有词了好久。那那妇女千恩万谢后赶着就回去了。

    当天二爷做完事后,累得猛抽了不少烟,然后就退驾而去,后面的人都不看了。搞得排队的都开始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当天鸟爷也和朋友在排队,这种特殊情况一般来说很少见。神明退驾了以后,乩童累得几乎站不起来,几个桌头忙上去搀扶着,当天就这么草草收坛了。

    紧接着下一次,鸟爷又去了,这次来的是大伯爷。几个好事的就问了大伯爷上次二伯爷是怎么了,大伯爷直摇头叹息道,“罢了,这个不和你们说也不是办法。他被关起来了,暂时是没办法上来和你们见面了。”原来,当天来求事的妇女,他丈夫患了肿瘤,开刀动手术后一直无法回复正常呼吸。夜夜危险,都抢救了几次,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求神。人总是在无助的时候求助于未知的力量,自古都是这样。

    二伯爷看过了她丈夫情况后,知道这个是救不了的。但该妇女丈夫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家庭不是非常宽裕的那种。(新加坡的医疗福利其实不好,民间都说,在新加坡可以死不可以病,半死不死的最折腾人。)如果该丈夫挂了,对于这个贫困家庭会造成不小的打击。二伯爷知道情况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后门,用职位的头衔来压制其他办事的小鬼,为该妇人的丈夫夺寿。一切都是当天晚上急着做的,做完后,确定救到人了,二爷就自己去自首了,当天就被押下去关了起来。所以那天看完该妇女后,二爷啥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听得一众信徒唏嘘不已,正当鸟爷还在听一堆三姑六婆交头接耳说着这事的时候,该妇女突然带着各种物品上来答谢。说她丈夫在那天起就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恢复得很好。一众信徒又是感叹不已,把事情给该妇女说了以后,激动得她直接跪在了二伯爷金身前连连磕头。鸟爷是性情中人,一直都佩服欣赏豪迈的性格,对该二伯爷肃然起敬,从那之后几乎每坛都到。也算是在信仰上满足了他的精神洁癖。

    过了大约半年后,某一天二伯爷被放出来了一会,上来和信徒们打了招呼之后,然后又被关进去了。我当天听完鸟爷的故事后,也是感慨不已,这样的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够刚烈。后来和大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问起,这样的事情该怎么算,二伯爷虽然被关了,那如果寿命真的到了,难道下面就没办法再把那个妇女的丈夫弄下去吗?

    大爷是这么说的,其实人命都有定数,但是又不是定死没有机会的,当然这种机缘是很难配合到完美达到改命的效果。当时虽然是该妇女的丈夫寿命到了,但最终被救回来了,就是还有他的机缘在。这个也是他个人和他家庭的福报所致。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被神救了。当然该妇女的虔诚是助缘,二伯爷豪迈是助缘,而被他度过难关这一个事实一旦成了,那下面是不会做什么报复性质的事情了。

    因为鬼神是很清楚的,这也是他的缘,包括二伯爷被关,也是二伯爷自己的缘。我们不该用我们有限的人类知识,和情感来判断我们所不了解的事情。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自然有他的缘故,虽然有时候是命中注定,但有时候人也有能胜过命运的机会,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不放弃都还有机会。

    所以有孔明六出祁山命丧五丈原,虽然这个算是失败案例,但我们可以想想,难道对于各种奇门遁甲运用自如,机关算尽的诸葛武侯会不知道天命吗,只是他知道即使再渺茫,机会始终还是有的,至于能到达什么程度,就真的只能尽人事了。
    当我们把奶奶的身后事都料理好后,紧接着,就是准备我的婚礼了。婚礼过程和所有人都一样,男的帅女的美。那几天家里的几个表兄弟都忙傻了,多亏了大家帮忙,一切都在顺利中进行。婚礼后休息了几天,恢复精力的我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小聚。

    那个时候家里的几个表兄弟刚开始对我的神棍兼职有点了解。虽然我们有个共同的迷信外婆(奶奶),但真正深入怪力乱神的,却只有我一个。表兄弟间,有几个甚至认为我是在骗人。不过我也懒得解释,很奇怪,这种事情有时候我更愿意和朋友分享,亲戚方面我都是一带而过的。因为不想和他们分享太多这方面的内容,使得遇到这方面聊天内容时,我都尽量少说。可是非常奇怪,那天大表弟似乎有目的一般,一直围绕着怪力乱神的内容聊。

    其实我最不乐意和这个表弟聊怪力乱神的话题,因为他家是基督教的。首先我要声明一下,本人其实是喜欢基督教的教义的,也知道圣经里的老大在说些什么。其实和佛教一样,基督教和佛教都是外来宗教,抱着学习的态度(为了摆摊时能装逼),两个宗教的经文我都在大爷的帮助下涉猎过基础。并且按他那一套所谓的,直指原始意义的解释方式来解读,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吧。不过我不喜欢传到了国内的非常执念的宗教,不光指基督教。

    有执念的宗教信仰者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怪事,而这些奇怪的事情总是出现在文化水平没那么高的迷信人士身上。这么说感觉很奇怪,我自己都这么迷信哈哈哈哈,别介意,听我慢慢道来。

    还是从自己的信仰先开始自黑吧,首先说说迷信而操作不当的佛教信徒。大乘佛教相信,能听到佛号,都算是积福了,经咒啊,佛号啊都很殊胜。所以,有很多刚入教的老奶奶,都很善良地,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发光发热为大家带来福报的小太阳。然而,小太阳有时候会造成公愤。比如有些老奶奶会在公车上,大声地念诵佛号,很多人不堪其扰。

    基督徒也有这样的,我们那有很多村子突然之间就全村人都信了教(佩服一下传教人士的能力)。且有人真的从宗教里受益了,于是就有了很多想传教的人士,比如摩的司机。早年有段时间,我们那有些有信仰的摩的司机遇到打车的就传教,并声明,如果愿意答应他去教堂,他就免费不收钱。更甚者,有些司机会强迫般地拉客去教堂,即使那客人要去别的地方。可是他们执意地认为,这是在传播福音。

    以上两种表现,都让人很无奈,即使现在的我能冷静地说服自己,他们只是文化水平较低。但真遇上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吐槽。而这些扰民的行为,从我这怪力乱神的角度来看,也是好心做了坏事。譬如车上念佛扰民的老人,他的发心是没什么毛病,想要为众生积福,听起来很高大上。可是无形中却自己抹黑了自己的信仰,让普通人对佛教反感,说得严重点,也许她的这个行为,无形中障碍了一些有机会学佛的人,让他们觉得佛教很讨厌。

    同理也在基督教的摩的司机身上显露无疑。一个文化水平不高,却能这么信任一个宗教,很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帮助。不管是从生活上,还是精神上,他必然是受益者。传播福音也是基督教徒非常乐意做的一件事,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我有不少朋友都在某个阶段遇到这样的摩的司机,他们同样都表现出的态度是“这和中邪似的,我绝对不会去的。”

    好心做了坏事的盲目信仰者,在国内非常非常多,而我通过和我阿姨的聊天知道,其实她很盲目。因此,我很不乐意和我表弟有这方面的沟通,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认为,他也可能很盲目。
    酒是很好的沟通润滑剂,见我一再不肯和他聊这类话题后,大表弟在酒过三巡后,终于忍不住说起了他的灵异经历。话说,大表弟在他妈信耶稣之前,也很喜欢听外婆说灵异故事。常常和我一起躲被窝里,蜷缩着听外婆讲古,又害怕又爱听。自从他妈信了耶稣后,他也跟他妈有了信仰,对于外婆的神神叨叨变得有点刻意躲闪。

    在这样的一种尴尬情况下,他被压床了。呵~,居然有这事,我感觉挺稀奇,挪了下位置重新坐好后听他说起他的压床事件。

    “话说表哥啊,我从自己作死的那年起,到现在被压床了五年,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他有点尴尬道。

    “作死?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我被他吊起了好奇心“压床五年了怎么现在才说,你没让你妈拿十字架什么的给你处理一下嘛?”当然这句是有点调侃啦,但我没有恶意。

    他明白我在开玩笑,无奈地灌了一大口酒道:“这个作死实在是不好说啊,等下我给你细说。你说的拿十字架,我是真的试过,没用啊,不光十字架,圣经我都摆在枕头边了,一样被压。很无奈啊,现在我都被压得麻木了,有时候知道被压,干醋直接接受,压就压好了。”

    我听着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案例,继续深入挖掘:“那你想怎么处理,希望我给你点东西嘛?还有,你受洗了吗?”

    “对啊,有没有什么东西带了能辟邪的。受洗我是还没有啦,不过我蛮信任基督教的。”

    “好吧,那我想想怎么办吧。”表弟的这句话在当时的我听起来觉得有点不要脸,但其实,这样的状态是很好的。因为他并没有因为被压床,而他所信仰的神没帮到他而因此失去了信念。这个听起来有点愚昧,甚至盲从,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这就是他的缘分所在。而我当下所能想到的是,希望他这次事情得到解决,而最好是解决后,他能更进一步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信心。

    因为对我来说,我希望身边的人都有信仰,都能正确对待自己的信仰,所以我鼓励信仰。同时我不希望去勉强他人,踩低他人而显示出自己的信仰更给力。以此来得到快感并不是我的作风。所以当时在他告诉我这个问题后,我思索了一会,决定把跟随了我好多年的那个豹牙送他,也就是我第一个从大爷那入手的正经装备。

    为什么不选择佛牌呢,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首先,针对这样的症状,我的判断是,他惹到了很靠近我们这个世界纬度的冤亲。(冤亲只是一个代表词,可以用任何看官们喜欢的词替代。)表弟还没有受洗,即使他很信任基督,但他还没建立起和基督之间的那种“契约”。这使他没有办法从该信仰中得到最直接的那种益处,非常遗憾。

    对于佛牌,我非常有信心能够处理这个压床的小事件。然而,如果因此而破坏了他自己原有让他觉得舒适的信仰,我觉得可能不妥。所以最后把自己佩戴了多年的豹牙让给他戴。一来,佩戴豹牙是民俗,和宗教没有任何关系。二来,由于亲戚关系,由我温养了多年的豹牙给他佩戴,在气场的契合上会更容易被接受,不需要所谓的磨合期。
    对于我这样的安排表弟觉得很满意,因为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估计也怕我给他符啊什么的吧。可能潜意识里自己也明白,这样的事情找外婆是肯定能解决的,但他自己也害怕十字架解决不了的事情被外婆解决了,那他该怎么面对。有时候人的潜意识就是这么有趣,“他”知道自己在干啥。

    酒后第二天,我就把豹牙送过去了,串得很野性,用一颗药师珠搭配着。药师珠,在藏传佛教里是备受推崇的一种材质。早年刚接触的时候,有半懂者说,这是药师佛修行时用的珠子。后来在大爷的科普下,才知道,原来所谓药师珠,不过指的是中间有一条白线的黑色玛瑙珠子。在藏药里,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包括用自然颜料侵蚀的天珠,都有其特别的药效。这些珠子,作为药物,为了方便使用,被早期的藏医串起来直接挂在身上。而藏医就是所谓的药师了,被其长期佩戴的珠子,最后被翻译成中文--药师珠。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符合那个原意,同时,相较于藏医珠来说,明显药师珠要好听得多,还顺便沾了药师佛的光。

    早年在日本人刚开始涉猎天珠的时候,用他们的仪器测出,天珠是地球上磁场最强的一种矿石。所以在90年代的时候一度风靡日本台湾。而药师珠,作为同体系内的另一种珠子,被认为其能量仅次于天珠,也是非常好的一种材质。当年不少台湾油腻中年人甚至用没有穿孔的药师珠来“入珠”认为这种材质比起钢珠和珍珠来说,更健康,至少沾了“药师”两个字。

    表弟接过我串的很豪迈款的珠子后,开心地戴上,说过几天看看有什么感觉再让我知道。而这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结婚后没几天,我和妻子就去巴厘岛度蜜月。由于奶奶的过世,我们必须提早结婚,比原计划提早了一年多。使得我们的原计划去马尔代夫蜜月的计划打了个折,变成了巴厘岛,因为比较便宜。

    不过巴厘岛也是挺有趣的,这是一个旅游业非常成熟的地方。玩的就不说了,反正翻一下旅游攻略就什么都出现了。我在巴厘岛的期间更关注的是这里的迷信文化。这里的居民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个神龛,这个和作为回教信仰的印尼国度有点格格不入。因为这个岛上90%的人信仰印度教,他们对信仰非常虔诚。

    同时由于该岛屿上的神像,不管新旧,都用的是火山石,看起来都显得非常有古味。当天和妻子在一家国内网络口碑极好的网红店吃饭,吃的是东南亚菜。这就是对比所产生的美感吧,难得吃到到底东南亚菜色的突然吃应该都会觉得不错。但对我们常年在新马的人来说,其实味道也就那样。用餐还是开心的,店家态度什么的都不错。不过在用餐过程中有一个有趣的小插曲。

    在我们吃饭的过程中,有一堆孩子,舞着一只手工做的黑猪来店里乞讨。黑猪的头部由木头雕刻而成,嘴巴能活动,可以通过拉线,使嘴巴的木块发出尖锐的敲击声。声音非常刺耳,扰民程度满点。猪的身体由黑布构成,几个孩子的行为很像新马在春节期间舞狮拜年讨红包的感觉。不过他们很强硬,进了店就要钱,钱不到位不走,一直让黑猪的嘴巴发出刺耳的梆子声。最后老板很无奈地把他们打发走后,我们才继续用餐。

    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当地居然舞黑猪,更进一步地确定了山猪在东南亚的地位。也许是当地本来就有相关的传说吧,可惜时间太短,没能深入了解这方面的民俗。但既然能被当成舞龙舞狮一般的图腾文化,那八成也就真有些相关的故事了。

    当我吃完饭开始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表弟发了一条状态。具体说的是,他开始怀疑信仰了,因为他多年无法治愈的压床,居然被我的一个豹牙给搞定了,从此夜夜安宁。就因为这样,他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过,这种特殊期间,我也不想干扰他自己的判断。讲实话,我内心肯定是希望他改信仰跟我混啦,不过大道理我也懂,强扭的瓜不甜,各有各的缘分,于是这事我也就没当一回事,让他自生自灭吧。毕竟压床我已经给他解决,没有使用佛牌和符,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而还在蜜月的我,自然更愿意多花点时间在玩上面,管他信什么呢。蜜月过后几天,回到新加坡的我给表弟打了个电话,他似乎还很迷茫,不过我没有给他任何指导,让他自己思考。几天后,表弟给我来了通电话,说他最近做了个试验,我非常期待地听他叙述整个过程。

    “表哥,其实我还是喜欢基督教,我觉得神是大爱的。前几天戴了你给我的豹牙后,我这几年的压床问题解决了,一时让我感到很迷茫。我自己一直在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最后我想到了你当时问我的,有没有受洗。我是还没有受洗的,不过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同时也想看看自己信的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灵,所以前几天,我就去受洗了。”

    “这样啊,你的声音给我的感觉很自信,相信有所收获吧,说来听听。”作为一个神棍,听一个人的语气和说话声音多少能判断得出,他这次应该是得到了点机缘。

    表弟顿了一下后说道:“是啊,这次更坚定了我的信仰。我在五年前做了件坏事(碍于隐私就不公布了)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开始被压床。这次我打定主意要相信耶稣后受了洗,那天晚上梦里我看到了一道光,应该说是半梦半醒吧,因为我感觉我跪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光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虽然没有语言,但是我感觉得到,那是神在指引我,而我之前之所以枕着圣经十字架睡觉还被压,归根究底是因为我没有受洗。”

    “那天晚上起,我又试了几次故意不戴豹牙睡觉,都没有压床。感觉比原来睡得踏实得多,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里作用,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人了。不过表哥,你那个豹牙别讨回去,我还是继续戴着。虽然觉得我的神开始理我了,但我怕难保哪天我又做错什么事他又不理我的话,至少还有个豹牙保着我。”他嘿嘿道。
    这么不要脸的沟通方式不愧是我的表弟。首先,我替他感到高兴,能从宗教上得到启示,并且更坚固信心。我们不以成仙成佛飞天遁地之类的严酷目标为最终目标,只是想过好这一生的话。那么,选个普传的宗教,有个信仰,至少这辈子都不会走上歪路,做什么事情也都会有所顾忌,算是个好事。

    而我也非常好奇,基督教的模式是怎么操作的,怎么也玩梦授呢。似乎不管任何宗教,多多少少都会借助梦这个方式来做一个媒介沟通凡人。表弟的事情后,在那年的圣诞节期间,我又遇到了个和基督教有缘的事情。哎其实也不算有缘,是我有一个非常热衷于传教的老板。

    我老板是个很刚烈性格的家伙,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黑白分明有仇必报的。在宗教上,如前文所说,他非常虔诚,还能沟通到他的神,感觉蛮牛逼的。每到圣诞节,他都会非常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的教堂看表演。然而,每年的表演都如出一辙,演的是耶稣的诞生。教堂内的观众们都看得激动非常,也许这就是信仰提现的时候吧。我反正是没有被感动到,于是,过了几天,作为庸俗的摊贩,我找伯爷吐槽去了。

    那天来的是福州伯爷,也就是和我最聊得来的那位神明。我大吐苦水地告诉他,又被我老板拉去教堂,会不会坏我道行啊(这句话纯属玩笑,我哪来的道行。)伯爷也呵呵笑道:“坏是不会坏啦,怕你多去看几次就忘了我咯。”其实,当天去找伯爷我是还有件事情要问的,也是和基督教有关。不过这是纯属八卦,虽然主题本不是这个,但最后我好像却偏题成光说宗教的事情了,让我把故事从头顺一下说起。

    话说,那几年,我们那刮起了一股投资风。整个城市疯了似的进行民间融资,然后都投资到煤矿上。不知道是从谁家开始的,那几年,投资煤矿的回报率是高得惊人。甚至有人进行高利息的民间贷款来投资煤矿,几乎每家每户都沉浸在欢乐的煤矿投资事业内。那几年,我们那的如果有人结婚,常看到各种夸张的排场。多夸张反正就和网络上各种炫富的土豪差不多,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钱不是钱的癫狂状态中。

    有了这个疯狂的市场后,自然就有人作假骗钱。比如开个空壳公司,也去到各个产煤的城市去做所谓的“煤矿生意”。然而,实际目的却是圈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其操作方式也算是大胆,比如第一年,他们开始圈钱,然后年底的时候真的进行分红。第二年,这些原始投资者把赚来的钱,连本带利再次投入,并呼朋唤友地加入。第二年,骗子们继续进行分红,并且分得比第一年还多。在第三年的时候,这群骗子就拥有了非常“靠谱”的口碑了。当第三年,由这个“口碑”引进的巨大民间融资到了他们手上后。他们就直接人间蒸发。

    屋漏又逢连夜雨,在各类骗子开始割韭菜的时候。政府也开始整顿小煤窑,各个小矿老板叫苦连天。于是,民间开始进入煤矿投资的黑暗期。那是投资真的煤矿也拿不回钱,投资骗子也拿不回钱(废话嘛)。一时间,人心惶惶,我有个做金店的朋友说,那几年,好多早年买金的土豪都开始低价抛售黄金兑现。

    我作为一个刚从负债低谷恢复正常人生的摊贩,实在是没啥钱好投资这些的,所以并没有遭遇到这类麻烦。不过后来问了下我妈,她也被闺蜜家的侄子给卷走了一些钱。这些数目对于那些投资豪客来说肯定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妈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从我爹生意失败,到她带着我漂洋过海去新加坡打工还债,她经历了太多。也养成了她不太把钱财当一回事的性格。只要亏钱是自己的,没欠人的,她都觉得没关系。

    但她不介意,不代表每个人都不介意,因为这里中招的还有我的妻子和她的整个家族。妻子投资的是她的表哥,一个很无奈的小煤窑老板。那几年,一个家族里,如果有一个人涉及煤矿行业,全家人都会像疯了似的给他送钱。因为在大家的概念里似乎这就是一个暴利稳赚不赔的生意。然而,真实的生活哪有那么爽的事情。

    妻子家族里里外外一堆亲戚都投资了钱,刚开始也赚了两年的钱。不过在政府的整顿下,小煤窑没得搞了,整个家族闹得鸡飞狗跳。人啊,总是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联想到怪力乱神。有人说是祖坟问题,有人说是家里的信仰问题。因为老家族本来都是迷信的班底,却突然有些亲戚信了耶稣。反正不管是什么问题,大家都在找能为这次事件背锅的理由。
    而这时,他们家里居然有人被家里的老人托梦了。她们家里的某个阿姨说被他们家的祖父托梦了,说祖坟不行有问题。那阿姨梦里告诉祖父说,我都出嫁了,你怎么不去找男丁们。没想到祖先却说,男丁现在信了洋教,门上有十字架,我进不去。

    由于本人一向八卦,和各类大爷大妈关系都很好,所以这个阿姨也和我非常聊得来。她知道我在新加坡常搞这些怪力乱神的活动,于是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些情况后让我找机会问问太阳公或者伯爷,看看小煤矿是否还有机会翻身。从她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也是下了重本了。

    这类事情我都不爱问太阳公,因为大神通常说话太隐晦,很多事情不会明说。和伯爷说了这个情况后,他摇了摇头道:“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个问题,你们那边现在都在烦这些,这个难咯。”但说难归说难,伯爷还是开了一张符给我,让那阿姨拿回去冲澡。想必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符,最多让她能吃能睡,不因为这个问题而造成身体上的负担,如果愁病了反而更糟糕。

    我是个话痨,问神遇到伯爷的话,总是能聊很多,前提条件是后面没有人在排队。神坛里常有人供奉些零食什么的,如糕饼和烧猪肉。那天刚好没什么人,稀稀拉拉的几个老香客,我和伯爷一边吃着烧肉,一边和他侃起有关基督教的一些事情。

    我问起他有关妻子家那边老人无法进入基督徒儿子家里托梦的详情时,伯爷淡淡说道:“他们确实进不去,十字架那边的做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会看情况而定,该放进去的还是要放。”

    “亚伯啊,我们华夏神明和十字架那边是不是一直都合不来啊。”我觉得,能这么白目问出这个傻逼问题的也就只有我了,但是相信很多朋友其实也都想知道的吧。

    “几百年都是这样,一直以来都合不来,理念不一样。我们重视的祖宗,他们说不能拜,你说合得来嘛?”说完这些后,伯爷抿了一口酒后,就把话题给扯到别的地方去了。我知道大概是不能太深入聊这些了,立马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

    这事情要是判断起来的话,其实也不难。华夏自古就有祭祖的习惯,烧纸钱,上供酒食什么的都是我们的传统。即使是没信仰的家庭,到了清明那天,多多少少还是会煮点酒食祭祖。这样的风俗似乎在基督教里行不通,这里我说的是我所看到的老家里的信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圣经里的教义,但他们确实是删除了这个习俗。这个在其他国家里也许没什么,但在我们华夏这个有古老传统的国家里,可想而知那些老神明应该是不会高兴的。

    说个脑洞,我个人在接触了许多怪力乱神的事件后觉得,不管怎样,人才是主导灵界一切的那个根源。而一方风俗成就一方灵界后,该风俗相对应的灵界会开始影响人类的世界。而不管影响力的大小在哪里,一旦成形,这个就成了事实。而这里还会混入一些早于人类就存在的,“先天”的一些存在。

    让我细细剖析开来说一下,首先,人类的风俗民情,会造就一方世界死后亡魂的归宿。比如我们华夏地区相信人死后就做鬼了,稍微强大的鬼能成神,所以一直都说着鬼神鬼神。鬼可以享用阳人的祭祀,而一方鬼神会守护自己的后代,确保自己能享祭。这是最早的,还没有混入宗教前的概念。

    后来有了佛教,佛教分六道轮回,六道里面的饿鬼道给我的感觉,和我们早年相信的鬼似乎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但后来好像这个概念越来越模糊,有佛教徒给我科普说,其实鬼就是饿鬼,已经算是一个轮回。这个说法非常牵强,佛家认为的饿鬼是喉咙细无法进食,腹部巨大常年饥饿的一个物种。这绝不是我们华夏传统里认为的,人死后的归宿—鬼(有归的隐喻)。

    那么佛教是否在吹牛呢,我认为又不是。如果对印度和非洲有所了解的话,不难看出这个饿鬼的概念是怎么出现的。人类在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下,会逐渐变得皮包骨,大腹便便,那就是饿鬼的原型。每个文化习俗能出现,总能在现实生活里找到些许影子。只不过,佛家的概念在套入中国文化里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分歧,但这些小分歧却不会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怎么说呢。

    把脑洞放大点,概括到众念的范围内的话,举个例子。90%没什么信仰,却对灵异将信将疑的中国人都会有的一种想法,人死后变鬼。这就是一个众念,这是一个指引,于是,这些人如果没有受到太多影响的话,死后也就变成鬼了。

    那么如果惨入宗教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呢,譬如一个人,对佛教有了一个概念,至少对六道轮回有了一个概念后。越相信,这个人死后的归宿越会以六道轮回来定义,就不单纯是做鬼那么简单了。而如果这个人信的是基督教,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要么天堂要么地狱。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宗教内的亡魂意识越来越多,逐渐他们能构筑出更形象的那个死后世界。

    曾看过一本书叫《看见真相的男孩》,作者是个能看到“东西”的孩子。并且他有个师父,是来自西藏的喇嘛,喇嘛为了方便教学,刚开始的时候是以耶稣的形象出现以便教导。该作者在早年看到祖父亡魂,问他祖母在哪里的时候。他的祖父说,由于他的祖母在生的时候执念相信,只有坚信教会死后才会去天堂,现在她过世了,进入一个由同类执念构筑出来的“伪天堂”。只有他们意识到了,才能离开,但很困难。

    佛道两教的最终目的都是超脱,死后不进入那个众念构筑出来的世界,所以需要“觉醒”。这就是为啥民间常说佛道本一家了,因为目的都是觉醒,后不被众念捆绑,成为一个完全真正自由而不灭的存在。道家叫悟道,甚至对身体都有要求,能成仙。佛家只追求最终的涅槃,不再轮回。虽然看起来似乎不同,但都会经历一个觉悟,觉醒的过程,其细节就不深究了,因为我也不懂,只是一个半桶水神棍的脑洞罢了,说错的,都别和我较真。
    和宗教以及怪力乱神的事务接触多了以后,我似乎已经习惯了鬼神是和人类共存的这个概念。并且由于身边都是这样的朋友,我顺理成章地认为,其实大家都相信,或者即使不信也多多少少对这方面有点敬畏。我常认为,似乎神明或者某种更纬度的存在在给我一种暗示,似乎不断地让我处于没有绝对的那种环境。所以,当我似乎习惯了大家都认同神明存在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

    和这位朋友的认识是在赌场,他的职业是一个审计,对数字非常敏感的一个家伙。洋名叫安东尼,年龄比我大五岁左右,是个看起来非常精炼的家伙。早期认识他的时候是因为某次我在下注压百家乐斩龙的时候,只有他和我站在同一战线。

    那一场闲家已经开出了四次连胜,这时候我入场开始压庄家。他也是同时入场的,桌子上有很多国内的旅客,压的都是闲家,似乎认定了这是一条长龙的样子。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能成龙的几率并不高,所以我放宽心了压。但整桌都齐心协力希望成龙的时候出了我们这两个斩龙的,很容易受到白眼。我皮厚,毫无感觉,他似乎也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样子,而且显得非常傲慢。

    第一次,开了闲家,我翻倍继续压庄家。他加注,但是金额不算是翻倍,这样的压法我也涉猎过,是有一定套路的。第二次,又开了闲家,我继续翻倍压,他也继续加注。第三次还是闲家,这已经是七次连续开闲家了,算是一条小龙的成形。其余的赌客看我们的表情开始有点嘲讽,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砍的行为,前文说过,我要赌就必然是四手。当第四次压下去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忐忑的,当然我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看起来非常淡定。据我的经验,他的这种压法比我保险一些,能坚持七把,但到了后面几把的时候,就只能保本了,不像我的赌法,只要赢了一次就肯定是赢了。

    在第四把的时候,终于开出了庄家。随着其他赌客的叹息声,我松了一口气,他也朝我露出了笑脸,呵呵道:“要不要去那边喝杯茶聊聊。”

    我当天算是完成任务了,点头答应,跟着他走到了免费茶水供应处,靠着桌子和他聊起天来。互相交流了一下后,果然他的方式是七把必须赢的,当他知道我玩四把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因为我的这种方式通常是实力非常雄厚的赌客才玩的。然而我硬生生地把这样的一种方式给压缩成了四把内必须赢,不然就要离场。他觉得四把冒险了,在概率上,输的机会还是高。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碰面,后来又遇到了几次,我发现他居然也是常客,而且他是新加坡人。新加坡人进场就要交100块门票,所以能作为常客老去赌的新加坡人非常少。他这个年龄还赌得这么稳的新加坡人,实在是非常罕见。

    在几次闲聊后,他终于说出了他进场赌博的真正目的,洗钱。具体操作模式非常简单,他一直在赌稳住不输的方式,在赌场内消耗时间,到了一定时间后,就和朋友在厕所碰头。由他朋友把来路不明的钱换成筹码交给他,让他去兑换筹码。这样一转,那些款就从黑变白了,变成了他从赌场里赢来的钱。

    这种洗钱方式从赌场成立后我就听人说过,但一直没有见过,他算是我见到的活生生的一个例子。不过这种洗钱方式也就走点小金额,真正的那种壕洗钱可没这么迷你,不过我也接触不到那种等级,这里就说说新加坡民间的黑钱怎么变白吧。

    新加坡民间有非常多的赌徒,常年和私彩贩子博彩,从4D,TOTO,到赌球赌马应有尽有。这些私彩贩子赚来的钱到了一定水平后,就算是黑钱了。因为在新加坡,不管是公民,永久居民,还是客工,都需要缴税。非常严格,来路不明的收入如果存在银行里,账户很容易就被冻结。

    于是这些成功赚到钱的私彩贩子都会开一些饮食店,来进行洗钱。最常见的是煮炒,因为生意好不好根本无从算起,政府方面也懒得理这里的猫腻。反正你说你做生意赚钱了,你缴税就是了,他们也乐的收钱。

    说个搞笑的,早期我住在滑铁卢街的时候,家楼下有一家煮炒店一直生意不温不火的。刚住过去的时候我吃过一次他们家煮的福建面,那叫一个难吃啊。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去吃第二次,心想要不是这地方是旅游区,有这么多旅客可以宰,这间店早晚得关门。后来某次和肥佬厨师说起,他说也许我那天吃的是二手煮的,可能头手刚好不在,二手随便煮。于是,犯贱的我,又去试了一次,这次我看准是他头手亲自煮的。尼玛水平真稳定,还是那个味道,还是一样难吃。但这么难吃的一间店,居然在我住在那的三四年内一直存活着。这种店要不是洗黑钱的,打死我也不信。

    洗黑钱的店在新加坡其实很多,我有个同学她老板就是收彩票的,手下原来有几家店用来洗钱。可是后来人家味道做得越来越好,居然渐渐地装正直接去做饮食业了。容我感慨一句,认真做事的人,即使是个洗钱的贩子,也能成为一个正经的饮食业老板。
    在我知道该安东尼在赌场兼职洗钱后,我俩能聊的话也就越来越多了。安东尼本身是个审计,能接触到的黑暗款项应该不少,以赌场洗钱的方式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出生于新加坡,父母是中国的高材生,早年就移居坡县,对他一直是非常开放地放养。他遗传了父母的高智商,那个年代的高材生都是无神论者。很自然的,他也是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也就是这个家伙的出现,让我开始观察到,绝对的无神论者和迷信份子的巨大区别。

    我们两算是在赌场里非常冷静的那种人了,且两人都能保持在,至少能赢点钱的那种状态。虽然大钱没有,但长期混迹赌场还能赢点钱我觉得,都算是不容易的了。然而我们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套路。安东尼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他靠的是数学,按概率来赌,从数学的理论上,给自己最大的优势。我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也考概率,但越往后,我越相信直觉,前文说过,那段时间是我修习呼吸法和诵经最勤奋的阶段。

    我们唯一的共同之处,是见好就收。他作为一个在洗钱的审计,经济上比我自由得多。按他这种功利心巨大,说话又一针见血的方式来说,和我交朋友,是觉得以后可能可以和我合作。毕竟他一直进赌场不大好,而如果以后可以通过我来洗钱,那就最理想了。虽然还没想出具体怎么操作,但他觉得可能我们在未来可以合作。

    我是个惜缘的人,大爷认为,任何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都和我们有缘分。不管是敌人也好,朋友也好,昙花一现进入我们生活的也好,都应该珍惜缘分。好好让我们自身周围的缘分都处于良好的状态,对我们的命运是有帮助的。他的这个理论深深地影响了我,所以我一直尽力善待自己的每个缘分。因此,即使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无神论者,我也试着在沟通中找到和他的共通之处,然而真的很少。

    安东尼在审计行工作了十多年,一直爬到了他们公司的管理层。他做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是一个个人场极强的人。然而,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似乎做任何事情都透露出那种,他说的就是真理的样子。

    在去年的时候,我认识了几个在广州的迷信小伙伴,都是对各种怪力乱神非常有兴趣的朋友。聊天过程中我们也说过这类个人场极强的,理性的无神论者。小伙伴在给一个这种无神论者朋友算塔罗牌的时候,就一直处于被反驳的情况。但是我们都发现这类个人场强大的无神论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在工作中,能够一路披荆斩棘地爬到高位。

    我认为,个人场是重点,而因为无神论,他们做事没什么挂碍,比起有忌讳的迷信朋友来说,他们更容易不择手段。也许这个用词有点重,但其实我不反感不择手段,因为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自然规则,没有什么不妥。

    把话题扯回到安东尼的身上,他就是典型的这种人。相处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因为他做事都是冲着一个利益而去。有多利欲熏心呢,举个例子,当他知道我在中国领证结婚的时候,拍手叫好到。现在中国的婚姻法开始保护男方,如果离婚的话,至少婚前你的财产不会被女方侵占,这个比新加坡好多了。就个人来说,我觉得还没结婚就考虑离婚怎么分财产,是非常可怕的一种想法。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年轻时收过什么打击,他对女人非常鄙视,常使用非常恶劣的言语来形容女人。也许就是这个态度,造成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吧。他常说,男人有钱就行了,芽笼(新加坡红灯区)什么女人没有。我感觉他似乎也没什么朋友,或者说,因为工作关系,出现在他身边的同事似乎都是他这类人,都理性得可怕。(我没有用有色眼光看审计会计哦,只是说,这个行业的人似乎更看重实际,更理性思维。)

    人在踏入社会后,能交到的朋友是在是少之又少。作为一个神棍群的群主,对这方面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工作群里都是僵尸,同学群里也基本说不上几句话,而聊得热火朝天的,都是兴趣爱好相同的群。

    有段时间安东尼突然不见了,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大约三个月以后。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消瘦了许多,稍微点头聊了会天,原来他病倒了,病了三个月。

    这样的一个孤僻鬼生病了除了父母估计也没人愿意照顾他吧,可是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旅游,根本不关心他。而他在生病的这段期间内,照顾他的居然是一个妓女。也许是因为我天生的摊贩气质让他觉得和我说这些没什么不妥吧,所以他给我分享了他和这个妓女的故事。

    安东尼正值壮年,收入可观,孤傲没朋友,但不管他再怎么难以沟通,始终也是个正常的男子,某些东西需要排泄,嫖妓成了他的爱好。新加坡芽笼是合法的红灯区,同时也有非常多的非常站街妹子,站街的普遍比合法的年轻好看。稍微消费得起的,都会选择站街妹。

    在站街妹里,有很多都是手持旅行签证的姑娘。一次旅行签证能签一个月,顺利延期的话就有两个月了。如果年轻漂亮有路子,站两个月的街,按300新币的平均消费来说,一个月就是9000,两个月18000。乘以五倍,那就是9万人民币了,应该算是可观吧。很多文化程度不高,又想捞钱的失足姑娘加入了这个行列。别问我为啥知道得这么清楚,安东尼告诉我的啊。

    他是芽笼的常客,虽然平时是个死板的家伙,但宽衣解带后,人还是人,坦诚相对以后,人多多少少能放下防线来聊天。所以日本才流行温泉会议,说是这样能让双方更好的沟通,毕竟是坦诚相对嘛。安东尼在他的常年嫖妓生涯里认识了一个姑娘,平时在小县城里混,每年来新加坡捞个一两次这样。每次来了都会给安东尼电话,一来二去居然成了朋友,据说还给他打折。

    不知道是不是折扣使得对数字敏感的安东尼产生了好感,在那天他刚病倒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告诉这个失足姑娘,自己病了。姑娘很义气,二话不说就申请旅游,两三天后,直接出现在安东尼的家门口,妥妥地照顾了他一个月。

    我不想去猜测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给我的感觉是至少,人家真的把安东尼当朋友了。一分钱没和安东尼要,就直接打飞机过来照顾他,简直是韩剧啊。然而这不是韩剧,最后他们也没有在一起,只是依旧保持着妓女与嫖客的和谐关系。但到了最后,这姑娘签证到期要回国的时候,安东尼偷偷给她塞了一叠千元大钞,毕竟他是洗钱的,不缺这些。

    也许这就是他表达感激的唯一方式吧,不过那次以后,我感觉这家伙似乎变了。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一次,他突然对我感慨了一句:“也许我不该防着每一个人。”
    鑫字是民间的一个很常见很常见的名字,缺金嘛,民间神棍直接给三个金的名字,然后想当然地认为肯定没问题了(我甚至见过叫鑫鑫的,六个金,牛逼了)。然而这样真的好吗?就这个无聊的问题,我问过华大爷,大爷稍微发表了一下他个人的看法,以下是一家之言,大家看看就好,别和我较真。

    语言文字是拥有力量的,尤其以古文字,大爷相信古文字绝不是人类自创的,而是上界带给我们的礼物。比如华夏文字创造者仓颉,就被大爷认为是天神,后世的传说里也有说到一些,但反正就是天神啦。比如梵文,被认为是梵天创造的。(唐代西明寺道世法师(?~683)在其名作《法苑珠林》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昔造书之主,凡有三人。长名曰梵,其书右行;次曰佉卢,其书左行;少者苍颉,其书下行。”)所以,文字使用得当,是很强大的。

    在大爷的世界里,文字什么的,是越使用越有力量的,唯有名字除外。他建议取名尽量不使用太常见的一些字眼,因为有目的取名的,都是想从文字中萃取力量的。在这个思维加持下,一个常被用在取名上的字眼,实际力量要远弱于取名者自己臆测的。也就是说,一个缺金的,取个鑫字为名,可能力量还不如随便一个金字旁的字眼所含的金属性大。

    又扯远了,让我们来说说鑫仔的故事吧。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家的一对小兄妹,哥哥叫小名叫鑫,妹妹叫小名叫娇,两人年龄相差4岁。故事是鑫仔口述的。早年两兄妹家境不错,兄妹两都喜欢看漫画,和我因为年龄相仿,非常聊得来。小姑娘在7~8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路边摊看到了一尊陶瓷观音,做工非常普遍的流水线产品。要价五块钱,姑娘父亲给她买下来以后,小姑娘欢天喜地抱着回家去了。

    小孩子嘛就喜欢玩点家家酒什么的,也是小姑娘的缘分吧,也没人教,她自己把菩萨摆在了书桌的正中间。天天自己膜拜,还会和菩萨说话,自己拿玩具食物供奉,有事情会求菩萨帮忙。比如不想上体育课,求菩萨保佑明天下雨什么的。家人也没当一回事,就觉得小姑娘可爱而已。

    时间转眼就过了几年,兄妹两家道中落,父亲生意失败后突然病倒了,家里一片混乱,这个和我家感觉很像。在他们父亲生病的期间,家里的一切便由母亲一力承当了,阿姨在菜市场附近开了个米店,卖点油盐粮食什么的度日。那时候鑫仔已经在读初三了,也懂事,没发生什么叛逆期的故事,天天一下课就到米店里帮忙。

    有一天,在米店隔壁小店的门口来了个瞎眼算卦的。老头子在他们隔壁店门口的树下立起了个小招牌,看相算卦童叟无欺之类的,一个看起来很脏的布招牌。也没什么人看,隔壁小店的悍妇出来赶了一次,小兄妹的母亲看不过去,就让老人把小摊子移到了自家店门口的树下。

    瞎眼老头心里敞亮,跟着阿姨挪动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家现在有难,今天你过来拉我一把,说明你存善念,这次就由我来拉你一把吧。”那阿姨本来就迷信(毕竟是我家亲戚,都神神叨叨的),听瞎眼老头这么一说,莫名地就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救星。忙把老头让进了米店。那时正是下午3~4点,店里生意最冷清的时候。

    当天在店里的除了阿姨,还有阿姨的一个闺蜜。两人都很好奇,又不想把自己现在家里的情况明说,就问了老头子怎么会说她家里有难呢。老头也不遮掩,说道:“今天我过来你家门口摆摊为的就是你家的事情,你家里的那尊观音告诉我的,让我帮你一把。不过观音虽然在,眼睛还没开,他在你家还帮不到你什么。”“观音,什么观音?”“你家姑娘的观音。”当老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姨惊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想起了小娇平时摆放在书桌上的那尊五块钱路边摊买回来的观音。

    这里说一下那阿姨家的情况,90年代,由于生意失败,负债80多万,那年头,这个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说,绝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家那时也差不多这幅鸟样,都是很糟糕的情况)。福建人在家庭困难需要翻身的时候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出国打工这一条路了。那时候不管是去美国日本还是新加坡,混个几年,靠着汇率,翻身不是问题。也造成了那个阶段不断有福建人通过各种非法途径出国,尤其是福清长乐这两个地区。

    甚至后来只要是福建的护照,去哪个国家申请签证都不容易审批通过。那个阶段阿姨家也在筹备着想出国打工,几年后回来把外债还了。遗憾的是签证一直都批不下来,也就没办法,只能靠着这家米店度日。那天同在店里的阿姨闺蜜也在申请出国事宜。

    两人见老头厉害,就把自己当下所面对的问题给清楚叙述了一下。听完后,老头拿出了个脏兮兮的签筒,让他们抽签,抽的签不是外面各种名山常用的签,估计是民间老头自家传承的东西,不能以外面普传各大寺庙使用的那种签来看待。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两人问的都是出国事宜,分开抽签,巧的是,两人都抽到了第18签,没签词,一切解释老头说了算。看着都是18签,老头算了下小兄妹他妈说到,观音要落十八难,你的难已经过了,能出。而轮到她闺蜜的时候却对她说,“你出不去。”也不解释。(后面证实老头都说对了)。反正看完以后,那闺蜜是浑身的不自在,不大愉快地就走了。剩下阿姨,和老头又沟通了很久。接着的事情就非常迷信活动了。

    老头给他们家安了神台,把观音请了上去,开了眼(估计就是开光的意思吧,但鑫仔口述的是开眼),又多安了两个香炉。给阿姨和鑫仔做了一些看是法事又非常民间的做法,比如让鑫仔躲在门后,在一定时辰内,把一条鑫仔自己穿过的裤子,从胯下剪开,再从头上往下套,并且把老头原来交代的话都给念了。在老头的法事做完后,鑫仔和他妈的出国签证批了,两人一起出国,一个打工一个半工半读,过了几年,终于把家里的债务给还清(几乎就是我家的另一个版本)。

    时至今日,小兄妹都已各自成家了,也都幸福生活,我去他们老家溜达的时候,还会去他们神台拜拜。观音菩萨不愧是寻声救苦的大菩萨啊。

    鑫仔的故事说完了,现在说说我在小静之后的一段非常莫名其妙的生活吧。通过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生活,侧面为我自己证明了,老天爷要我经历的,即使我再巧妙地避开,该承受的始终还是要承受。

    本来想避开写这个的,不过好像还是应该写出来。话说,在和小静分开后我进入小流氓的黑化生活后,某天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个同班姑娘的信息。那时我晚上打工白天上课,几乎精神都不大好,而且心情也长期处于燥郁状态。突然同班一个小姑娘给我发了个信息“你看起来很难过,不要太勉强自己,因为你笑起来的时候很charming。”
    现在看来,这也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撩汉简讯罢了。但当时的我的那个状态,突然发现居然还有人偷偷窥视自己,心里还是蛮爽的。于是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下文小姑娘就以S表示吧。S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温柔的姑娘,厨艺还很好。和她在一起的一段时间内,让我一度直接就忘记小静了,心理上得到了很好的慰藉。

    和S交往时间久了以后,我发现她不是初识那样的温柔姑娘,而是对男朋友有很高“要求”的。譬如,我必须像蛔虫一般知道她心理想的是什么,并美其名曰,这是男朋友必须要有的一种“默契”(默契你大爷)。

    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我还发现我变得非常依赖她,并不是生活上,而是心理上的依赖。很害怕失去她的感觉,估计是恋爱失败的后遗症吧。在这个问题逐渐浮出水面后,顺理成章的,她开始在关系上占了上风。让我快进一下这个不大想回忆的故事。后来逐渐的,她出轨了,然后我打算去砍人的时候被朋友拉住了,然后就分手了。

    原谅前面铺垫不够详细,反正只要知道,这段狗血恋情的过程中,我是一个流氓,但却占了下风。虽然本性并不是一个流氓,只不过那个阶段我在做着流氓的工作罢了。而真实的我,很自然在恋人面前是无所遁形的。分手后,她开始后悔,然而,出轨是硬伤,这个是原则上无法挽回的事情。不过在分手后,她开始藕断丝连地联络我,使我备受煎熬,这个煎熬期大概拖了将近一年,虽然期间我也到处玩啦。但内心对于被出轨这事,是很煎熬的。

    其中有个信息至今为止我还记忆犹新,可见当时我是处于多糟糕的下风“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是爱你的,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我体验够了自然就会回来。”现在看来,这句话是多么不可思议啊,然而却真的就这么发出来给我了。

    可是问题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为啥,就是无力反抗。虽然这种无理的信息并没有让她得逞,但很明显我的回复是不给力的。所幸,那个时候有个姐们救了我。

    这姐们和我算是非常聊得来的一个豪迈姑娘也许应该说是泼辣,那时还没认识月爷。这姐们那天晚上看了一下S给我的简讯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说:“这垃圾的信息我来发,你别管我怎么弄,反正不会再让她骑到你头上去的。”

    反正那天晚上我随她折腾我的手机,当她告诉我搞定了以后,我拿回手机一看。最后一条信息是我方全胜的,S在最后的信息里写到“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你身边吧。”可是我姐们回复的是“一切已经过去了,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人能还真能够贱到这种地步,以后互删,勿扰。”

    当然后续还有些挂噶,但后期我也很自然地以上风的状态来面对这些。现在让我们说说这个姐们。该姐们是湖南人,性格泼辣,身材也很泼辣,下文就以W来表示吧。W是那种非常想迷信而又同时坚信着自己的一套歪理的人。按我的看法是,她很成熟。其成熟在于她坚信自己的那套理论。

    一个人只要有一套支持着自己的理论,并坚持下来,那她很大程度上,就活的不迷茫了。W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迷信者,她的一个朋友送了她一堆“开光貔貅”。并告知,这貔貅只能戴在她的左手上,除了她以外谁都不许碰。我对此嗤之以鼻,然而她却是很认真对待的,绝不让任何人碰触。

    而另一方面,她不信鬼神,完全不甩我说的鬼神因果这套的理论。在她有限的迷信认知范围内,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那一套,简称任性。

    W比我早几年开始工作,她在新加坡就职的期间,一直相信一个理论。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气势一定要比他人高,才能在任何事情上占更高的胜算。而事实证明,她这套理论似乎在职场上很管用,现在W已经是某大企业的高管了。

    回想起我当时能从S的碾压下抽身而退的整个过程,真的就像是我现在所说的。该承受的,该学习的,如果还没经历完整,上天总会以不同的形式把它再次呈现在我们的生命里。

    在我刚和小静分手的时候是很难过的,这是一个我需要承受的难熬的过程。但是我走了捷径,不断找女朋友转移注意力。最后又深陷入“读的懂我”的S的感情里。于是在感情里被出轨,然后分手,被出轨这种事情对人的打击是极大的。于是,再一次被“分手”这件事情虐,只是换了一个方式。也许如果我不逃避,真的去面对小静离开后的那个难过的话,也许早就过了,可以早点面对自己生命的下一个阶段。

    而和S分手后的藕断丝连,如果没有W的介入干涉,我很可能不会这么干脆就放下。W是以一个拥有好身材的美女,以及和我略带暧昧的情况下介入的。我的注意力被很好的转移,于是,S在我的心中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和W的暧昧并没有继续太久,两人也只是暧昧了一段时间,便恢复到朋友的身份。而这个所谓的暧昧,似乎只是因为我该承受的东西应该结束了,所以才被安排来终止这件事的一个插曲罢了。

    而参与了这个故事的几个人,S现在在国内某一线城市混,已婚,良好。W依照自己成熟的歪理混得很好。而我从这件事里是受益匪浅的,我很好地认识到,出现在生命里的任何磨难,都是我们应该经历的,也许我们能从中学习到什么。这个理论后来被我很好地用在了职场上。譬如,如果在一个公司无法混好,那么即使是跳槽,也依旧无法混得好。躲避永远不是正确的操作方式。

    当然这个理论只是我个人这么认为的,不能以偏概全。因为看事情还是要更全面点,如果所作的公司一切都克制着自己,跳槽到一个一切都扶持自己的环境还是对的。趋吉避凶是智者的行为。不要脸一点的说,作为一个滑头的摊贩,很多时候我很多躲闪麻烦。只是在实在躲不过要面对时,我多了一个奋起面对的理由。我会告诉自己,也许,这个是我该承受的磨练。当下正是修行时。
    前文一直都说,我有一个矛盾的母亲,她信鬼神,畏惧鬼神。由于畏惧,使得母亲无法面对鬼神这个话题,她似乎在尽力逃避。于是就变得又信又不信的样子,后来我发现,有好多老一辈的拿香的阿姨都这样。畏惧,而平时对这方面都避而不谈,无形中使得鬼神变得更加隐晦了。虽然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更安全的操作方式(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但对于求知欲旺盛的年轻人来说,这个就成了一种障碍了。

    让人觉得无奈的是,母亲这么畏惧鬼神的一个人,居然还是个敏感体质。估计这也是拜外婆所赐的体质吧。举个例子,早年刚在新陪读期间,某天她放假和姐们出去溜达。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没事找了个理由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后突然发现门后的一个铁钉歪了,风风火火地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死命把那根铁钉给敲直了。事后才告诉我,路上看到了一个无面人,回来先骂一下我,涨涨气势,然后再挥刀吓吓脏东西。

    总之,这类见鬼啊,遇到古古怪怪的事情是多得不得了。后来我到了21岁母亲不能陪读了,也就回去了。再后来我开始工作了,由于的工作关系,母亲大人也常常来新玩耍,她尤其喜欢新加坡民间的歌台文化。有一天晚上妈妈和朋友们出去逛街,顺便看歌台,那时刚好是农历七月,新加坡的歌台秀在农历七月“都是表演给好兄弟看的。”

    新加坡人对歌台情有独钟,有些艺人甚至一年只做这一个月的歌台生意,就够养活自己了。新马歌台观众席中通常第一排是不坐人的,虽不成文,但都知道那是给好兄弟们坐的。早年我的空手道师父有个朋友作死,不信邪坐了第一排看,歌台半场的时候突然失心疯地狂飙出去。最后被一群人按到在草地上后才恢复清醒,事后发现腿疼,在腿部发现了一个手掌型的淤青。

    歌台前排不坐人的文化甚至延伸到了电影院,新加坡电影的第一排一直都是没人坐的。虽然我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太靠近银幕了,坐着看不舒服。却还是听一些神棍朋友说,某某开眼神棍常在看戏的时候看到第一排坐满了好兄弟。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那天母亲大人和朋友看完歌台差不多11点多。一到家就说困,直接洗完澡就去睡了。那天我刚好晚睡,在刚睡下还没多久,她就发噩梦了,大喊大叫的。我被吓得从电脑桌前跳起,马上跑过去把她推醒,而后无话(我是租房的,就一个房间,我妈来玩的时候我就打地铺)。因为我问母亲怎么回事的时候,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发噩梦了,只知道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我唤醒。

    又睡下,到了4点多的时候,母亲再一次发噩梦了,情节一样。那个时候我已经睡得很沉,但还是被吵醒,再次推醒她,然后再睡下。就在我躺下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歌声,以为是手机闹钟响,迷迷糊糊的我就开始找手机。找了一会后,我有点清醒了,发现这特么根本不是我的手机闹钟声。当我找到我妈手机以后发现也不是她的手机铃声。正在郁闷这声音是哪里来的时候,那个歌声突然消失了。虽然还是眯着眼,但内心我也差不多全醒了,始终没发现歌声的来源,脑子里开始往灵异方向思考,但毫无头绪,困得不行,索性不想了躺下继续睡。

    我妈虽然非常怕鬼,但是平时就是不肯听话带点辟邪的东西。我送过她一个给力的玩意,她也只会在去医院还是出席葬礼的时候会戴一下,平时就是不愿意戴。原因是,太沉了,带着累。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我老婆(那时还是女朋友)陪我妈逛街。路上我妈给我老婆说了她昨晚的一个古怪经历。当时我妈看完歌台表演以后打算回家,她朋友突然说有个文件落下在公司了需要回去拿一下,我妈陪她回公司。那座写字楼晚上灯光昏暗,进去的时候就觉得冷冷清清的。

    当她们拿完文件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妈听到了一个歌声,听不懂是什么语言唱的,但感觉很古怪。听我老婆给我口述到这的时候我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因为当天凌晨时我听到的也是一个不懂什么语言的歌声。我妈问她朋友谁这么晚还放音乐啊,但是他朋友说完全没听到。

    我妈一直都很敏感(她是那种明明敏感却打死不承认的人),当时就什么也不说了。离开写字楼后,母亲就开始转移注意力聊天,虽然聊得很努力,可是一路上歌声并没有停止,直到到家了才消失。 而后她觉得非常累,也不想告诉我,因为晚了,她不想说鬼怪的事情,接着晚上就发生了噩梦。而我也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奇怪的歌声。

    听到这,估计大家也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应该是在那阴暗楼道里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带回家了。新马农历七月常发生撞邪事件,多数造成撞邪的原因都是不小心踩踏了路边的烧给好兄弟的金纸堆。凡是遇到这样的撞邪事件,都要找乩童处理。
    其实我是不建议在无法抉择的时候选择怪力乱神的。问神也好,占卜也好,都对我们人生的主线进行了干扰。抉择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受了他人的影响。撇开占卜算命师是不是忽悠,靠不靠谱,把人生的抉择权拱手相让,我觉得,那活着就一点也不好玩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也有占卜师并不这么看待。

    他们认为,占卜是从天地轨迹中,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样就能在做选择的时候让自己更有利。然而这个又是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悖论了。有佛家的朋友指出,即使是通过占卜风水佩戴物等等的助力,做了比较好的选择。其实也只不过是在个人因果里应有的福报外现,相当于“贵人”。而占卜师不吃这套,占卜师更倾向于命数天定,通过占卜而做出了更好的选择才是他们存在的价值。

    当然这个辩论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在遇上困难的时候,求助于怪力乱神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早年我也很热衷于各种占卜算命,然而我找的各种算命师占卜师算的都不大准。尤其是对于我生命有大影响的事件,几乎都不准,泛指各种各样给我明确答案的师傅。老家有一个卜卦很厉害的师傅,远近闻名,据说身上也有神。早年母亲帮我找他问了一件和我有关的事情,该师父闭上眼按照母亲给他的地址观察了一下我的住处后说:“住的地方看得到地铁”这应该算是借助鬼神而来的神通了,他确实说对了,我所住的地方的确看得到地铁。然而,我妈正儿八经问他的事情,他却算错了。可是,他依旧是我们家那远近闻名的占卜师,口碑非常好。

    就这种事情,早期我问过大爷,为啥我算命就不准呢。大爷笑了笑反问我:“你记得你长眉大爷给你说过什么话嘛?”按回忆,他只告诉了我,会有很多宗教来找我,还有不要给人八字这些前文都说过。大爷是这么给我解释的,也许是我生命里有很多这样的灵异状态,所以选择也会比一般人多。选择比一般人多了,自然结果也会比一般人多。一般不是这么神棍的人去算命的话,有点能耐的占卜师都会算个八九不离十。因为正常人九成会按照原定的剧本去生活。

    而我这种神棍,由于对灵异的事情了解多了,同时也接触多了。就如一棵树,有了许许多多的枝杈(比一般不迷信的朋友多)。占卜师算出的答案,是可以成为现实的其中一根枝杈罢了,只是我的枝杈太多,占卜师无法得知我选择了哪一条路。^ ^v

    但是,还有一种悖论,占卜界会这么反驳,说那只是占卜师能力不够,如果他的能力能强大到涵盖我的多种选择的话,还是能算得出。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讨论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就个人来说,我还是不希望任何事情都依赖占卜。

    回到故事里来说,那天晚上,给妻子算的是伯爷。在看过八字后,伯爷发了一会呆,然后很快就开始和妻子聊起抉择问题,不亏是老成精的神明,伯爷是这么说的:“新店刚开始,肯定是不如老店赚得多。客人需要积累,但变通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很多事情都是先难后易的。如果过去了,努力一下,有坐龙椅的机会。”说完伯爷笑着拍了拍他的太师椅。

    坐龙椅这个很好理解,也就是说,如果妻子选择了去新店,努力之下,也许可以做到店长。只不过是刚过去的时候会有一点挑战,我想这是必然的,万事开头难嘛。但伯爷并没有直接告诉妻子你应该去新店,还是应该留下来什么的,只是把他所能得到的资讯分享给妻子,而做抉择的,还是在她自己。

    这次问神对我来说,应该是非常棒的一个经历了。确实,妻子的立场并没有改变,神明也没说哪个好哪个不好,但是却给出了一个可能性。让作为凡人的我们,对外来不同选择的结果能够稍微看得更清楚一点,然后再做决定。所以在这个事情后,很佛系的我,反而变得不那么排斥占卜了,当然前提条件是靠谱的占卜师。

    最终,妻子在回家继续纠结了好几天之后,选择了去新店混。在新店里的第一年,她拿到手的薪水少了很多,因为美容顾问靠的是抽成。那一年她很郁闷,不过过了两年后,她被公司提升为该分店的店长,算是坐到了龙椅。

    说到龙椅,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龙。龙这个神话中的物种一直都是充满了神秘,然而我却很顽固地相信,它是存在的。撇开近年来各类龙卷风天气中被意外拍到的那些身影不说,光泰国的龙神,就无法解释了。
    早年听过一个老乡的民工大叔说过一个故事。有个在新加坡打工的小姑娘,省吃俭用了几年。某天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大肆购物,一个星期花了十几万人民币。然后再叫家里汇款过来给她购物,不给钱就哭。一群老乡发现似乎有问题,立马给她送回国。到家以后,该姑娘突然就痊愈了。恢复清醒后和家人在老家找了神婆问事,才发现,是不小心踩踏了农历七月大家路边烧给好兄弟的金纸堆,被报复了。

    至于那晚母亲遇到的是什么玩意,我没去深入了解,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我家那么多装备,虽然是在盒子里啦,它居然不害怕。可见有时候有些装备还是要贴贴挂挂的才会有效。虽然这个好兄弟并没有给我什么非常不良的感受,但不处理一下显然是不行的。

    怎么解决成了我当天考虑的问题所在了。理论上,这类情况都是附着了阴气,或者被阴灵尾随了造成的。所以要做的就是驱逐,让个人场恢复干净罢了。

    这里顺便说一下东南亚很流行的去晦方式。这里介绍一下五花水,用五种颜色的花瓣,不要白色的,装一个干净脸盆里(不要洗过内衣裤的),放水浸泡。洗完澡后用这盆水从头往下淋,要淋到头部和肩膀,边淋边默念,坏的去好的来。然后别再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去碰掉在地上的花瓣,直接拿扫把扫掉。这是南洋民俗的去晦方式。当然那天我不可能有花瓣了,我化了一道去晦符处理的,而那天晚上母亲睡得很好。

    妻子对我的符蛮好奇的,平常我懒得和她聊这些,因为她对于我的文玩和神棍爱好没什么兴趣。在我给她解释了原理后,她突然抓着我的手问道:“听你说了那么多次太阳公,他们能算命吗?可以的话带我也去看看。”

    女人啊,总是对看相算命莫名地执着。被妻子这么一问,我回过神来想了一下。似乎在新加坡去神坛的人都是为了解决一定问题的,以看相算命为目的的还真不多。不过我所知道的,神明会帮人算命。我一直也没要求过算命,但每年年初去给神明拜年的时候,倒是都会问一下当年运势,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妻子当时会突然问说要算命,主要是因为遇到了一个职场上的问题。她无法抉择,所以打算跟我上神坛去问一下情况。取笑了她,然后被揍以后,我们约了时间,在下周三下班后,在Bukit Gombak的地铁站见面,然后带她去问神。

    阿忠等人没见过我的妻子,不过不妨碍他逗逼的本性,很开心的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问我妻子店里有没有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可以介绍给他。

    妻子毕业于国际美容学院,在新加坡的一家较大的美容连锁店里工作,职位是美容顾问。这是一个在新加坡薪水不错的职业。相对于一般为了工作而来新的女性来说,选择了美容业的,基本上都不会说英文,所以国人在这个行业内美容师居多。由于顾问需要和客人沟通,所以英文成了这个职位的必备条件。

    所以以中国人来说,在新加坡的美容业里做顾问的,还真不算多。因为有点学历能说英文的中国女性在新加坡很少会选择美容这种服务行业。

    美容顾问的工作范围是为客人介绍各种减肥美容之类的配套,用我的话说,就是忽悠。妻子在她们公司其中一间分行混得不错,每个月都能达成指标,日子过得算是比较滋润。不过她们公司老板最近又开了一家新店,需要从各个分店里抽取人才过去。妻子是被选中的几个顾问之一,不过妻子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过去。她担心不知道能否适应新环境,同时也不大愿意放弃自己原有分店所积累下来的顾客群。在无法抉择的当下,她决定来问神。
    在泰国的东北部,有个被称作“龙之故乡”的州府—廊开府。该州府和老挝只有一河之隔,整个州府的各种建设装饰都是以龙为主题。不过这个龙不是我们华夏的双角龙,而是小乘佛教东南亚地区最常见的独角娜迦龙。

    在华夏的记载中,独角为蛟,双角才是龙。龙在华夏传统中是毋庸置疑的神兽,而独角的蛟,是长虫还没修行成龙之前的一个过度状态。

    泰国的娜迦龙也叫 paya nak。小乘佛教每年有3个月的守夏日,通过三个月的闭关修行,最后一天出关的日子叫解夏日,为泰国的公共假日。每年这一天的时候,在廊开府和老挝之间的一段湄公河内会出现龙珠,观龙珠的人是数以万计的。所谓龙珠,就是当天的河段里,会出现很多火球样的光球,从水面浮出,然后徐徐升上天空。多的时候一晚上能出现几百个。

    有迷信科学者说是水里的甲烷什么的造成的,我就不吐槽怎么使甲烷保持球状上升天空了。光解释为什么只是解夏日这个和佛教有关的特定日子才出现龙珠都是个问题了。廊开府附近的河岸常见到巨蛇之类爬行过后的痕迹。据悉,龙神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该处原有一舍利塔,因年久失修沉入河里,龙神是在礼佛。至于真假,就无所谓了,信的信不信的不信就好了。

    早年和大爷就龙的问题也聊过一点简单的话题。当时老头说的还是引龙的方法呢,说是一出如果有龙,当以虎制品诱惑,因为龙只要感受到虎就会斗虎。所谓云从龙,风从虎,以这个角度来看,不光龙是神兽,虎都蛮神奇的了。不过不管神兽再怎么神奇,到了我这种摊贩的眼里,都只关注是不是能变成装备来佩戴。

    龙的物件就别想了,虽然传说中有,比如龙鳞龙骨之类的物件,但非常难得。据说如果佩戴龙属性的物件下水,能避开水兽的攻击。如果把已经附带龙属性的物件放在碗里盛水,水能满而不溢出。所谓龙属性的物件,指的是,那些大蛇,灵龟,老鲤等,这些往龙的方向修行,而修为有成的物种遗骸。

    而虎属性的东西我已经拥有了太多,本以为虎属性的东西我已经是差不多满点了。居然又被我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了另一个很高端的东西。

    话说,大爷的一些老友我也认识了不少,在13~14年间,国内的文玩开始大热。星月菩提稍微工艺好一点的都上千了。而我作为一个爪牙系热衷爱好者,当然更关注爪牙了。那个阶段国内的爪牙市场水涨船高,而新加坡的市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开始找大爷的这些老爷子朋友们回收虎牙,再转卖回国内,利润是蛮可观的。其中包括前文说过的那个收藏天珠的土豪老爷子。

    这天,我接到土豪老爷子的电话,说他有几个老的虎牙可以出让给我,如果有兴趣可以去他店里观摩。前文说过,老爷子家是开酒店的,到了他家酒店的接待室里后,老爷子从他的锦囊(我也许该说是袋子吧)里翻出了几个泛黄的爪牙。其中有虎的犬齿,槽牙,爪子,皮,以及一个用牙根雕刻而成的泰国式小老虎。

    这些没有雕刻的东西我一股脑子都收了,当时老爷子给我的价格还是蛮友善的。而那个泰国式雕刻的小老虎,我端详了良久。因为价格不是那么友好,但其雕工却是真的萌得可以。
    泰国佛牌里有一些师父擅长制作冠兰,冠兰就是非神佛形象的一些圣物。不少师父喜欢以小动物的形象来为佩戴者带来好运。比如小猪,小羊,老虎什么的。冠兰在佩戴上要比神佛来的方便,因为基本上算是百无禁忌了,不需要一定要佩戴在脖子上,可以挂在钥匙扣,包挂,手机挂之类的地方,非常方便。

    新马华人尤其喜欢小动物类型的佩戴物,因为华人喜欢佩戴与自己有辅助力量的生肖小动物。而这些三合六合之类的说法,早就是各类风水饰品店里的神棍们的必修课了,和本命佛差不多,早已经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风俗。于是,对于生肖有要求的迷信人士,再稍微通点泰国的玩意,自然更希望得到一些泰国高僧加持过的,强大的小动物的帮助了。

    作为一个老虎迷,对于老虎形象的冠兰我不可能不涉猎。其中,除了近期三圣之一的伏虎罗汉龙婆本之外,最最出名的,要属早期的虎王龙婆班了。要说为啥我不去找这个玩意,其实主要原因是贵,其次是,不符合我早期的审美。由于都是早期泰国师父自己雕刻的,几乎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相对于那几年我所看到的各种国内牙雕来说的话,如果国内的雕刻师父们的作品是100分,那早期的龙婆班师父的作品就是两分。估计这么说的话,大家就知道这些早期师父雕刻的工艺有多粗糙了吧。

    土豪老爷子的那个小老虎造型和龙婆班早期图鉴里的差不多,只不过图鉴里看到的多是开口虎,而土豪老爷子给我看的这个却是个闭口虎。老爷子给我的价格只是按工艺品给的,并没有收我很贵。虽然工艺上我并不是太感冒,但是,这个小虎牙的包浆却是厚得流油,即使不是泰国的辟邪物,我都会拿下,更何况这个小老虎是浑身的经文。

    抱着一堆东西回去后,我立马找朋友要了龙婆班的图鉴,一对比,我擦,符文居然都对,难道我就这么花了便宜价钱捡漏了?做文玩摊贩最开心的就是捡漏,不过对于虎王龙婆班的东西,我还是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这东西早就是天价的东西了,绝不便宜。

    相传早年龙婆班师父亲手制作的虎牙雕小老虎,在他的经文加持下,能够自己跳到猪肉上。传说中他最著名的是曾有一次,他让小和尚把加持好了的小老虎端出去的时候,小和尚一个不小心把圣物弄掉到河里去了。苦逼的小和尚皱着眉头回来找龙婆班哭诉,最后师父拿了一块猪肉串在绳子上伸到河里去,把圣物小老虎们都钓上来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但这类故事在泰国的高僧手上是不胜枚举的。

    譬如龙婆留在加持神龟的时候是把神龟牌子都放在水里诵经加持,直到神龟浮出水面才算过关。而那些没有浮出水面的神龟是不会给信徒们恭请的。也就是这样的一种严格态度,才造就了泰国一批又一批的圣物奇迹。

    关于加持物件的方式以及记录,除却那些没有翻译成中文的经典外。在我们汉传的佛教里,就我前文所说的准提咒,也有一些必须看到神迹才算过关的加持要求。《佛说七俱胝佛母准提大明陀罗尼经》:欲得见一切鬼神。取牛黄念诵。令烟火出。即涂目并服之即见。要把牛黄加持到冒烟,涂眼睛再吃下去就能见鬼神了。

    再说一个我所知道的藏传的甘露丸的加持过程,比如玛尼丸(不是尼玛丸,不是尼玛丸,不是尼玛丸,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据悉,玛尼丸必须装在一个罐子里加持到丸子从罐子里冒出来,才算完事,也就是说,要加持到丸子增生。最后的成品里,大丸子是母丸,而小丸子是增生出来的子丸。

    关于甘露丸,大爷曾介绍过一个老藏家说过,他在二十多年前去西藏玩的时候得到一些喇嘛赠送的甘露丸。他记得很清醒,大概就四五颗这样,回家后就把这几个丸子用盒子装了放神台上供着。一直也没使用,过了十几年后某天搬家,他在搬神台的时候顺手打开了一下,发现里面已经不再是只有4~5颗了,而是变成了20多颗。这故事是该老爷子亲口告诉我的,那个表情至今我还记得,可能这就是他人生中最贴近生活的一次不可思议事件了吧。

    拿着从土豪老爷子那请过来的虎王,我端详了一下。就包浆来说,肯定是到位了,小老虎身上的经文也都和龙婆班的图鉴里符合。不过据我所知,这类的仿品是很多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很难说了,我开始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把这个小老虎送萨玛空(泰国佛牌最权威的鉴定机构)鉴定去。
    想着要真的给我鉴定过关了,那尼玛真是捡大漏了。于是,我给大爷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老头子笑了笑问我:“这东西要是对的,你会卖吗?”
    “不会,这么好的一个宝贝我怎么肯卖啊。”
    “你是怎么知道它好的?”
    “市面上资料很多啊。都说明是神级冠兰啊。”我回答道。
    “那你和那些听信广告而追求名牌的人有什么区别?自己考虑一下,冷静点考虑了再告诉我你要不要送鉴定。什么是专业人士,你自己想想。”说完大爷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冷静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首先,泰国的鉴定机构所鉴定的是特征,并不是法力。在这些专家的眼里,每个佛牌从制作的模子开始,都会有其特定的一些痕迹,虽然很细微,但绝对是无法仿造的细节。因此,佛牌的鉴定专家们,会通过每个牌子的用料所呈现出来的颜色,以及该批次佛牌的细微特征来鉴定真假。

    也许你会问,泰国市面上那么多佛牌,难道这些专家真的能够记得全吗?我只能说,干一行爱一行的资深入坑者们要记住佛牌特征,就如他们挖个鼻屎一样得心应手。比如那些能背棋谱的棋盘高人,和洗牌后就能记住牌的麻将高手们,对于一般人来说不一样不可思议嘛。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我承认有模子做的佛牌是可以鉴定的,可是手工雕刻的虎牙呢。这些高僧虽然是做了不少的圣物,但他们不是艺术家,历年近百年的这些小老虎怎么鉴定,就凭图鉴上的那些遗留的同款小老虎吗?这个和书画鉴定虽然有点类似,但仅存的那些东西真的够专家们学习吗?我有点怀疑。

    那么,问题就回到了大爷所说的,我是不是会卖掉这个牙雕虎王了。我很确定,不会。其次,作为一个摊贩,对于牙骨有一定的理解,在我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鉴定,这是一个虎牙的根部基本没问题。那这样的一个东西,送去鉴定如果被确认是真的,固然好,如果被我自己都有点怀疑的方式鉴定为假的,我无法接受。

    既然是一个对的虎牙,包浆看起来又这么老,何不当它就是龙婆班所作的就好了嘛。虽然后期很多造假的,但这颗虎牙的包浆早已超越大爷给我的那颗他盘了三十年的老牙了。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真货。

    在有了这个概念后,我觉得我更不应该去鉴定了。毕竟不比那些用模子压制出来的牌子,真的鉴定起来的话准确率非常高。而作为一个我会自己戴的圣物,我要相信它,信念将和它产生更好的契合度,这不就是我一直秉持着的态度嘛。而且,既然我自己已经鉴定为虎牙根部,包浆年代到位,那即使不是龙婆班做的,经过了这些岁月,它应该也有灵了。毕竟虎牙本就是山君之刃,原材料是极富有灵气的东西,有了形体,再附上经文,又被人佩戴,在人气下温养多年,其灵性肯定是不凡的。既然如此,又不是在追求明星的广告效应,我何必纠结是不是龙婆班亲手制作的呢。

    想通这些后,我直接找了个银链子穿戴好,不再为这事纠结了。给大爷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后,他很高兴地呵呵了我一下。

    我是一个喜欢测试功效的神棍,尤其对佩戴物。作为一个佛系神棍,在我自己的佩戴测试里,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辅助型,佩戴了以后会在生活的某些方面变得比较顺。一是消业型,佩戴了以后会突然爆发一些不顺。佛系无敌,反正不管佩戴了什么,好的不好的,对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毕竟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何必去质疑呢,质疑的能量级层非常低。(我是一个认可大卫霍金斯能量级层概念的神棍,不相信的不要和我争辩,就单纯看故事吧,保持愉快哈。)
    那个期间在佩戴小老虎的过程中,我确实觉得比较顺利。话说,为什么我会对虎系和猪系的物件特别喜欢呢,因为本人生肖属猪。佩戴虎的能和我达到六合的辅助作用,佩戴猪的,能得到同类的帮助嘛。不管怎样,还是那个套路,一切发生的,都是我自己认可对我最有帮助的模式。

    这个听起来可能有点自大,但我希望大家把这个自大的感觉给拉下来到比较谦逊的程度,比如说,自信。在我认识的一个西方巫术神棍的聊天过程中,他告诉我,如果你想得到什么,就努力去做什么,别问,别预测。因为一旦你问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你在内心深处已经产生了一些怀疑。不够自信,怀疑的心态下所产生的念力,会在你实行这件事的时候化成一些阻力。反而不利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同理可证,如果你佩戴了一个物件,自己已经相信这个可以给你带来帮助了,就别再怀疑他。佛系一点,佛系无敌。好的来了就认为是得到帮助了,坏的来了就认为是消业。而这个概念是完全没有毛病的,任何顺畅的生活,在佛系理论里,都是福报的消耗。而任何不顺的际遇,都是自己业障成熟后去承担的一种表象。

    佩戴小老虎的过程中,除了生意比较好之外,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别问我人缘,我一向是个讨人喜欢的逗比,所以人缘不知道,可能也有帮助吧。)

    那个时候我儿子刚出生不久,我回国修养了两个月。家里除了我儿子之外,我妹妹也刚好当妈,小外甥女比我儿子大三个月左右,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废话嘛,哪有婴儿不可爱的。)

    在家的两个月内,妹妹经常带着小外甥女回娘家玩。我常把两个娃娃摆在一起,看他们互殴对方,虽然我儿子比较小,但气势上完全不怯场。每当被两个妈发现我又在做无聊事的时候都会惹来她们的怒吼。

    这天,我妹妹又带了小外甥女回娘家。午睡的时候,小姑娘一惊一乍的,睡得很不踏实。妹妹在一旁非常心疼地说道:“在家里都不会这样,可能是怕生,哥你说是不是磁场不适应啊。”不错,我妹妹也是一个神神叨叨的姑娘。我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与此同时,我脱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其中一条链子,就是那个虎王。当着妹妹的面,直接塞到了小外甥女的枕头下去。

    还没过十秒呢,小外甥女一惊一乍的样子直接停止了,睡得很甜。我为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感到震惊。妹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还没一会,就拉着我说:“哥,看来你这个东西和小姑娘有缘呢,你送给我吧。”什么跟什么啊,尼玛这么有效的玩意怎么能这么送出去,我心里不断吐槽。

    那天下午被妹妹纠缠了好久,最后,以一叠去晦符和一张护身符给打发的。为啥不给佛牌呢?其实说句老实话,国人好像对泰国的东西非常畏惧。即使我妹妹是相信我的,但我也得考虑到她的夫家是否对此反感,所以始终还是给了大家都比较容易接受的符。

    而这样的一个经历,更让我确定了该牙雕小虎王的功效。时至今日,小老虎还是我必然会佩戴的一个冠兰。
    儿子的出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快乐是肯定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不少压力,间接的,他改变了我原有的生活方式。这些后面才说,还是先把故事拉回到怪力乱神的水平上吧。

    作为一个资深神棍,对于小儿惊悸这事肯定是有所耳闻了。对此,我给儿子的小摇篮布下了天罗地网。

    儿子的小枕头下压着外婆到处求来的护身符,母亲从石竹山求来的福袋,以及一些道士朋友送我的护身符。光护身符我那时数了一下,好像有七张,全部压在枕头下方的床垫里。摇篮的四个角落一个挂着太阳公给我的铜钱,一个角落挂着阿赞玉送我的,他师父金面佛龙婆汶玛的自身牌。一个角落挂着那个土豪老道给我的蜈蚣衔珠,最后一个角落挂着一个袋子里面放了虎爪,虎牙等物。

    小被子上披着一个我老婆舅舅早年穿的破棉袄。据说他很好带,所以整点好带的孩子小时候穿的衣物,据说会让孩子好带,越破旧的越好,以有血缘关系的为佳。最后还盖上了岳父送的,一个他专门给我儿子留的旧的黑色蚊帐。

    蚊帐在福建民俗里,被认为能够阻挡各种邪物,特别是用得旧了的老蚊帐。(虽然这里我是有能力胡说八道出一堆原理,但想想还是靠谱点不乱说了)首先说说蚊帐在福建地区的传说起源。

    首先先介绍一位老和尚,普庵祖师。关于普庵祖师,在南方一代一直都被认为是神威巨大的一位高僧。现在传世的普庵咒就出自普庵祖师(佛教认为咒语的秘密只有八地以上的菩萨可以了解,而证到八地以上的菩萨,也能自说咒语。)。可见普庵祖师的地位,南方还有在建筑的时候书写“普庵祖师在此百无禁忌”的习惯。以及闾山道派的普庵符。各类典故大家可以度娘普庵祖师,这里就不做赘述了。

    说起这个老故事,就是送我儿子蚊帐的岳父说的。话说早年有某人和邻居某甲赶夜路,路过海滩的时候席地而睡,邻人某甲怕蚊子咬,用蚊帐包了身体,只露出了脚,一会便睡着了。某人难寐,闭着眼睛养神,这时候听到了鬼的对话。
    “某甲该死,城隍批了,地府批了,偏偏普庵那光头不肯批。”
    “我们去把他抓走再说,到时候还阳晚了也一样得死。”
    “哎呀,某甲不该死,他全身包了蚊帐,这天罗地网在,抓不得了。”
    “他脚没包,把他脚挖烂给他慢慢死吧。”
    “他要是回去用鸡屎涂了一下不是就好了吗。”
    “这都能让他知道的话就真不该死了。”

    某人听了鬼的对话大惊,但不敢声张,第二天就和某甲一起回去了,一路上某甲开始腿痛,到家第二天开始溃烂。这时某人忍不住了,把鬼的对话给告诉了某甲。某甲马上找了鸡屎涂抹,几天后就痊愈了。自此,南方就有了鸡屎治鬼抓,蚊帐挡恶邪的习俗了。所以不少老人都会为家里的新生儿准备老蚊帐,盖住摇篮以辟邪,为孩子压惊。尤其是带婴儿夜行的时候,那都是蚊帐包全身的。

    我还想往摇篮挂坠上整东西,终于被我老婆喝止。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下,我相信,儿子是不会受到什么小儿惊悸的干扰了吧,可是事实往往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某天,月嫂夜起泡奶,不小心把奶瓶弄掉。玻璃奶瓶,砸在地上,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哐当一声后,我儿子大哭,从那起,一整天就都不好带了。到晚上还哭得厉害,很明显,受到了惊吓。小儿受惊的另一个表现是拉青屎,大便都是绿色的。

    话说,有时候神棍如我,自己倒是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儿子毕竟是家里的第一个娃,全家人都宝贝得不行,谁也不让我整怪力乱神的事情。直接把我和外婆的迷信建议给排除了,最后决定,给孩子吃小儿惊风散。外婆早已习惯家人的不理解,啥也没说。我拿过药来一看,发现成分确实没什么毛病,也就顺着父母的意思了。事实证明,这类古方的中成药效果还是不错的,终于在吃过两次惊风散后,儿子恢复了正常的睡眠。

    现在大家都在用着智能手机,看着各类公众号推送的所谓“知识”。有些怼中医的科学教份子常拿中医开刀,尤其这类孩子用药。说什么汞超量,孩子如果吃了这类中成药而恢复睡眠其实是汞中毒的现象,那难道就这么放任孩子继续受惊吗?别的不说,就这个药还能在市面上见到来说,难道药品监督管理局都傻了吗?

    自从儿子受惊了,我开始对小儿惊悸的事情更加关注了。期间问过老家的一个老中医,他给了一个方子,有点就地取材,不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记录一下。蝉蜕一个,榕树叶七片,煮水,给孩子喝,能压惊。以下再介绍一些小儿压惊的东西:

    猪惊骨(猪脑子里的某个小骨头,小儿压惊有奇效,某宝有卖)
    鱼惊骨(要大鱼才有,不是鱼脑石,看起来有点想个小舌头,小儿压惊有奇效,某宝有卖)
    狗牙(某宝也有,这个没什么价值,不需要担心有假,不过有朋友反应效果不佳,朋友说可能不是黑狗,不知道原因,顺便记录一下)
    原矿朱砂粉(尽量买颗粒的不是粉末的,颗粒的看起来还有点金属感,这是含汞的表现,有提高阳气的作用,除了幼儿,常被压床的妹子也可以考虑在身上带个小锦囊,在枕头下也压一个,某宝有卖)
    椰壳镯子(这个是新马的压惊习俗,现在某宝也有,牛车水的路边摊很多)
    家里辈分最老的老爷子穿过的外套
    旧的蚊帐,黑色为佳,盖着孩子的摇篮。
    以前很好带的孩子,穿过的旧衣服(这个会让孩子比较好带)
    地方神庙,或城隍庙求的符。
    银器,洗干净,煮水,给孩子喝一点,也能压惊。

    至于已经是受灵异惊吓严重的,请找高人处理,不要自己瞎整了。

    在家里陪了老婆孩子一段时间后,我的假期也到尾声了,回新继续上我的班,摆我的摊去。

    在准备动身回新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并注明是某某人介绍的。而那个刚好是和我买过辟邪物的老客人。看着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道理,很顺手的,我就加了好友。
    刚翻开她朋友圈看看是什么人,就看到信息一条条猛地闪出来。大意如下:我是XX的朋友,听说你卖各种各样辟邪的起运的宝贝,能不能介绍点帮助我能生男孩的宝贝?

    话说,摆摊这么久,也算是各种形形色色的客户都遇到过了。生子这方面是我最不敢接触的。不过要说起有没和这方面有关的佩戴物呢,还真有。在泰国,有一个叫南平妈妈的佛牌,功效就是保胎。

    相传,早期南平妈妈在生产的过程中,婴儿脚先出来,整个生产过程非常艰难,过程中,她喝白酒止痛,始终没有顺利生出来。在母子双亡的同时,南平妈妈发了个愿,希望死后能够守护孕妇生产顺利。

    从很多途径中,我所了解的,人死前的那个意志很大程度地影响着死后的归宿。譬如净土宗的,也讲究死前助念等等。南平妈妈的愿力使得她成为了一个帮助孕妇的鬼神,现今市面上,要说起南平妈妈的话,最出名的,要属龙婆up督造的了。

    其法相为一个裸体胖胖的妇人,双手合十,下体露出一对小脚,为她难产没生出来的孩子。在泰国,人们很相信拜南平妈妈可以为孕妇求得顺利生产,而南平妈妈的贡品是白酒,一切都和她的故事相符。

    有时候神明刚开始也许只有一个业务,不过随着泰国如此庞大的迷信市场发展。逐渐的,人们也开始相信,供奉或者佩戴南平妈妈能够招财,招人缘,甚至大家认为,对孩子性别有要求的话,都可以求助于南平妈妈。家里供奉古曼童的话,可以配合着供奉南平妈妈。人们认为,她会帮忙照看古曼童,使之稳定,不淘气。很多市面上售卖的南平妈妈的佛牌,在正面的地方会留一个小孔,为了方便倒入白酒。

    但是,这却是我被大爷禁止售卖的一个法相,因为大爷不想我惹麻烦。早年有过一些客户问大爷有没保胎用的圣物时,大爷都是直接拒绝的。其实大爷的想法很好理解,因为不管供奉任何神明,绝对没有百分之百的有求必应。不过国内的也好,泰国的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力和福报。拜神只是多了一个保佑,但要是个人是命中注定要流产的话,那么拜神也改变不了什么。

    生老病死,生排在第一位,可见华人对生产一事的重视程度。所以,售卖任何和生孩子有关的东西,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并不是说物件无效,而是如果刚好遇上一个命中注定要滑胎的主,那么佩戴着物件而失去孩子的话,作为摊贩的我们就要背锅了。

    所以,大爷给我常说的就是,不管怎样,尽量别去干涉人家生孩子这块的事情,会惹祸上身。所以当客户说起要解决生男生女的问题时,我皱了一下眉头。但又不好得罪客人,闲聊中我刻意提及,现在日本有一种控制生男生女的药物,好像效果不错。

    由于我的这个城市去日本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个药物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南方人重男轻女严重,所以生了一两胎女儿而想要生男的,八成都听过这个药。正当我打算把这个任务推脱给高科技的时候,她突然哎了一声道:“别提了,那个药我知道,那个不能吃啊,有副作用的。”
    “蛤?有副作用?这个还真没听说过,给我科普科普吧。”这药有副作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这个打电话过来的新客户是个30出岁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土豪,居然也是个福建人。婚后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土豪家是非常传统的大家庭。而他丈夫这一脉就这么一个男丁,可以说是整个家族都在盯着她的肚子。不过好在她夫家都算是文化人,并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只是家族庞大,虽然家人没说什么,可也耐不住三姑六婆常常问起。由于自己丈夫的体贴,更让她觉得,怎么也要为他生个男孩才行。

    她夫家做的是木材生意,一个月常有半个月时间是在国外的。刚结婚的时候,为了不让她觉得无聊,便给她开了个卖耳聋治疗仪的店来打发时间。机缘巧合之下,让她发现了一个现象。有很多男孩子天生耳聋,听觉非常弱,出于好奇,在她的询问下发现,这些男孩子的父母有八成,在备孕期间吃过这种日本产的控制男女性别的药物(这个药物在福建某些城市非常流行)。就因为这样,她才至今都没有尝试该药。而随着压力的增大,她开始寻求怪力乱神的解决方案。
    我是十万个不愿意的,因为大爷有言在先,不许我插手这类事情。可是就当我想再次拒绝的时候,她突然冒出了一句,“是小静让我找你的,她说如果我拒绝你,就告诉你是她的意思,她说你有一个方子,如果还是不信,让你去问红老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震惊了一下。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如果她没有提及小静和红老道的话,我几乎都忘记这件事情了。因为这个往事,确实是只有小静知道的,而能够提到红老道的,就真的没别人了。

    说起这件事,时间要倒退到和小静刚认识的那会。那年和小静打得火热的时候,有一次她来福清玩。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愣头青,刚好那年学校放假,我们都回国休息。小静溜出来到福清玩了三天。

    那三天回忆起来还是非常有趣的,吃喝玩乐什么的就不叙述了,反正都差不多。作为神棍,石竹山是必然要去的一个地方,先对这个地方做个简介吧:

    元始天尊神游玉京山见到南蛮闽地教化未开、刀耕火种、缺医少药时而生出恻隐之心。那由九股真气聚成的圣莲宝座竟与天尊心意相通,在感应此念后便化为仙真之形显现,天尊知其意而派其下界教化众生。在临行天尊赠言道:“大道无形,且五色令人目盲,你等下凡,需以心为镜,以梦为灵,感悟世事,点化世人”。

    随即,九仙一起来到福州投胎做了闽郡太守何任侠之子,然而这九个儿子,除了老大的额头中间有一隻眼睛外,其馀八人均双目失明。九仙在世33年,随著喜欢道教的何任侠一起在家读经修行。忽一日,九子对太守夫妇说:“蒙父母亲恩,生我血肉之躯,养我残破之身,现在尘缘已尽,也该是我等离去的时候了。”言毕九子鱼贯而出,到了闽江之滨,每人都用闽江龙津之水清洗双目,顿时目开眼明、炯炯有神。

    随后,九子一路飘然南下来到兴化湖边(今莆田市仙游县九鲤湖)结庐而居,除炼丹外便四处教化百姓、泽被四方(因此如今在福建各地皆有九仙胜迹与传说)。九子在闽地云游教化众生九年后来到兴化湖边,此时有九尾鲤鱼跃出水面,九仙每人拿出一颗金丹抛入鲤鱼口中,金鲤的头顶上顿时生出龙角腾空而起,九仙跃然而上,骑著金鲤鱼升天而去。此后,兴化湖便改名叫九鲤湖,所在之地亦称仙游县。

    此后,九仙按照天尊的旨意:“以心为镜,以梦为灵,感悟世事,点化世人”。这便使得石竹山在千馀年来祈梦文化经久不衰,更有很多祈梦的灵验事迹记载与此。

    由此看来,何氏九仙在福州地带的庙宇里算是老大了,毕竟是元始天尊的莲座所化。祈梦文化成了该处灵山的一大特点,操作方式如下:想问事的人,去九仙君面前烧香问事后,就到仙君楼的两侧去睡,那里备有床垫席子。闭眼后第一个概念闪过脑子的,就是梦示了。记着这个梦,回到仙君座前,掷茭问卜,如果是圣杯(一正一反)。就说明这个就是仙君给予的梦示了,不是的话就重新睡过,当地有不少专门替人祈梦的老太太,一个梦好像收费五块。该处香火不断,从汉朝至今,都是道教圣地。祈梦也成了该地的特点了,度娘一下的话有不少典故。
    又被吞了
    顺便插播一个故事,那时我受到《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影响,非常喜欢道教文化,作为一个装备党,很想着整一个都是道家香灰填充的虎爪。(就是这么爱瞎折腾)。乘着回国和我老婆以及她阿姨去山上拜拜的时候,想弄点石竹山的香灰。路上,这位阿姨说想为她家孩子求个符袋。

    石竹山上的平安符是以符袋的形式给的,相求符袋,首先要去仙君楼前掷茭。先问仙君是否可以赐予,圣杯的话就可以出去外面结缘处买一个符袋了,非圣杯就死磨到丢出圣杯。没记错的话结缘处一个符袋是五块钱,上面盖有道印。然后,回到仙君楼前的大香炉里,取点香灰,放入符袋,回去缝上后就可以佩戴了。该处的符袋是福建地区口碑极佳的辟邪宝贝。但碍于要掷茭,所以要请的都最好是亲自去,或者让家人代替去请。顺便说一下,印尼富豪林绍良也是该处的虔诚信徒。

    那天是爬山上去的,没有坐缆车,阿姨说这样才显示我们的虔诚,求的符会更好(有些家中有事相求的,点大香,三步一拜上山,也是常见的事情)。当然我没说出自己上山的逗比目的啦,毕竟每次回国几乎都会去拜一下以示虔诚,所以就当是寻常的烧香去了。当天都拜完了以后,阿姨开始求符袋,一次就过关了,俺妻子也求到了,我本来是打算等那阿姨办完事后自己去弄点香灰就算了,这下好了,她两都盯着,让我也去求一个符。没辙俺就去求了。基本上,包括我自己,大家都认为俺求符是毫无悬念OK的,因为论迷信和虔诚,我是家里的标杆。可是那天居然求不出。

    第一次掷筊,笑杯,俺以为仙君们笑俺的小心思,居然碍于面子真的来求符。第二次,我很认真的祈求了,非常严肃的,又是笑杯。笑杯是两个筊都向上,意味着神明在笑,这个笑杯悬念不断,要猜神明的意思,他不是说No,而是呵呵。所以要不断说出各种自己认为不妥的事情,好好再求,直到圣杯,才有资格去外面请个符袋。当然这个过程是没人监督你的,都靠自己的诚信而已。第三次还是笑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连续七次无法掷出一正一反的圣杯。

    那阿姨看傻了,她是很虔诚的,看得出她很担心,就说她替我掷,因为她以为我早上吃荤了。结果,连续几次也是笑杯,一下子俺知道出问题了,今天要不问出问题所在,估计是拿不到圣杯了。好吧,作为一个喜欢观察细节的人,我那天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问出来了,其中甚至包括,是否身上带着泰国佛牌有冲突,如果是请圣杯指示,还是被呵呵。。。终于,我问出了自己都觉得根本不可能有关联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在新加坡神坛已经受庇护了,身上随时有军将相随,所以诸位仙君想告知,现在其实不需要再求符袋,所以一直示以笑杯?”居然,圣杯了……-_- 由于是默念的,所以当时那阿姨不知道我念啥,不过看得出她是放心了。但我没有就这么停下来,接着俺无厘头的我就发作了,问道,“那学生今天上山其实并没有不敬,诸位仙君只是想告知学生,其实学生所在神坛的诸神已经很给力了,并且因为都是道家的,所以没有冲突?”

    又圣杯……-_- 感情还真灵~ 算了问正经的了。“那么,如果用神坛和仙君炉里的香灰一起参合了填充在虎爪里是否可行?” OK, 又是圣杯…… -_- 神明不可欺也~ 这是我当天的感慨。 就概率来说也没可能丢出的十几次笑杯,那天居然被俺丢出来了。这在赌场玩百家乐相当连续开了一路长红啊。┑( ̄▽  ̄)┍

    但越是这样,不就越证明这个两种香灰参合后填充的虎爪是很给力的吗。┑( ̄▽  ̄)┍爽~ 回家后,填充了两种香灰,用哥俩好胶水混合了封口后,就送金店里包银去了。直到现在,这个爪子还是我的随身之物。后来回新加坡后,把这事给太阳公说了,然后,也被他呵呵了。

    回头说那年和小静逛石竹山的故事,没记错的话,当时两人都是刚二十一二岁吧。一路闲聊开着玩笑上山,两人都挺开心的。到了仙君楼之后,我们点香拜拜,然后瞻仰九仙的风采。静爷说不祈梦,她没什么想知道的,只是拜拜求个平安而已。最后在山上用过斋饭后(话说山上的斋堂做的面真的是不大走心),一边吐槽着,一边下山去了。

    作为当地人,如果是我们自己来朝拜,多数是搭缆车上山的。但为了带小静多看点风景,我们选择徒步。徒步上下山会经过不少亭子,很多神棍都会在这里摆摊。看相算命解签卖纪念品护身符卡的,应有尽有。

    石竹山的仙山,在这里摆摊,有为了吃口饭的神棍,也有真材实料修行的隐士。不过看过去都差不多一副德行,谁也分不出谁是神棍谁是高人。曾问过大爷,如果这些隐居道士也来摆摊算命什么的,真的适合嘛。大爷说,修行者也需要吃饭啊,为了“生存”的话,也没什么不妥。只不过说归说,虽然看相算命准的神棍我也见过不少,但我还真没遇上过哪个摆摊算命的修行者。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他是,我也分辨不出吧,毕竟大隐隐于世嘛。我要是哪天真的脑抽出家修行了,估计也会摆摊算命游戏人间吧。

    话说,那天下山的时候,静爷说累了,我们就近找了个凉亭坐下。凉亭内,有个鼻毛很长的老头在给人算命。小摊子收拾得倒挺干净,大叔虽然鼻毛很长,但并不是邋遢的那种大爷。他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穿着一条红色的裤子尤其显眼,很骚气。坐在鼻毛大爷面前的是一对夫妻,妻子看起来是已经有了身孕,不过肚子还不是很大。这会正听那大爷瞎扯呢,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以后长大必然是文曲星下凡什么的,把夫妻两人哄得很开心。最后两人给了鼻毛大爷十块钱以后,开开心心地下山去了。
    ^^v
    鼻毛大爷乐呵呵地收起钱,哼着小调。我一边看着,一边用手肘捅了一下小静说:“看吧,这地方赚钱容易,以后我要是出家了,也来这摆个摊子,每天赚够饭钱就收摊。看到孕妇就都说是文曲星下凡的男丁,生出来光宗耀祖,光靠这一招就够养活自己了。”
    “你少来”静爷白了我一眼道:“就你那好色样子还出家呢,再说,如果人家照过B超是个女的,你给人说是男孩不就砸招牌了嘛。”
    “也是哦,那看来鼻毛大爷直接说男孩子还冒险了呢。”我恍然大悟道。
    “他那个说的没错,是个男孩子。”
    “蛤?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啊,猜孕妇生男生女,我从来没错过。”小静说的有点得意,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小姑娘眼力倒是不错啊。”鼻毛大爷突然插嘴了,我们聊得太大声显然都被听到了。我俩皮厚,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不着调的静爷,跟着居然回了他一句“大爷你眼力也不错啊,裤子穿红色,是想要水火既济吗?怎么衣服不穿全黑的啊?”
    “嗷,黑色的洗了,只好随便找一件穿。”我去,你大爷居然还接了这个茬。和小静在一起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她的不要脸,大大咧咧的,由于长得漂亮,虽然常常乱说话,但似乎大家都不会生她的气。正当我想开口吐槽的时候,小静突然冒了一句:“嗯,你的红色裤子这么显眼,就叫你小红大爷吧。”我勒个擦,小红大爷,这是多么无厘头的一个称呼啊。

    “好啊,就小红大爷吧,这个名字还挺年轻的。小姑娘你眼睛倒是厉害,挺适合修行的,有没有考虑过拜师啊。我看我们俩挺有缘的啊。”鼻毛大爷也很不要脸,居然就这么要收徒了。
    小静逗趣地回答着“不了不了,小红大爷我长大还要嫁人的。”
    “唉,可惜,你不大适合嫁人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按耐不住了,正打算打声怼回去的时候被小静拉住了。她神色凝重地拉着我坐到了那鼻毛大爷面前,很认真的问到:“小红大爷,你再给我仔细说说。”那个时候小静还没给我说过她的身世,我一边拉着她一边说道,这些神棍都这样,不说得吓人点你不会讨钱啦。可是小静却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完全不理我,自顾自地坐到了小红大爷的对面。我见此状当时还想是不是她有什么妇科隐疾之类的,不然为什么听到不适合嫁人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变色。

    鼻毛大爷点了根烟,边抽边说道:“你回去问问你家老人,他们会告诉你为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只是个缘分而已,你都拒绝了我,我们的缘分也就只到这而已。未来的事情别想太多,做好当下就行了。”说完,鼻毛大爷扫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忽视我,拿了一张黄纸,写下一个方子道:“你我因为孕妇而结缘,却没有师徒缘,有点可惜,就借花敬佛地送他一个方子吧,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吧。”说完他指了指我。

    小静很快恢复了平静,然后逗比地看着鼻毛大爷写方子,一边问道:“这方子干啥的啊,能拿它卖钱吗?”

    “这方子能让人生男孩,不能随便外传,有条件,符合条件的,随便你卖钱也好,送人也好。不符合条件的,别给。这个方子给他我也比较放心。”说完,那大爷把方子往我手里一塞,然后笑了笑伸出手。我很识趣地拿出十块钱给他,他微笑着收下,鼻毛抖了两下,感觉很得意。我知道那种感觉,那是装逼成功后的快感。

    事后我俩拉着手下山了,虽然和小红老道的沟通并不多,但静爷认为,这是一个混迹于世间的高人老道。回家路上我摊开那个方子要小静一起看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看,说不是给她的,她不想多事。没奈何,我只能自己看了。
    还好老头写的是正常人能看懂的字,并不是老中医的狂草。前文都是药方用量,在方子末端写了一些条件,必须符合这些条件的,才可以给予这个方子,并且要在生出男孩后,摆酒席烧金纸答谢天地,一家人从此以后还要多行善事,才能保着这个男丁顺利长大。

    由于其先决条件有点苛刻,而且我也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逐渐的,我居然忘记自己有这么个方子了。当时给大爷大概说过这个事情,他说这也许是一些从医入道的高人留给求男若渴的家庭的一个希望。因为从怪力乱神的角度来看的话,生男生女这些事情是一早就注定了的,而一个药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算是开挂了。答谢天地以及行善都是以积德的方式来祈求网开一面,不然那逆天改出来的性别,可能会很难养大。

    当时刚听大爷说的时候我还不怎么当一回事,后来听说吃日本性别药的孩子会出现先天失聪等症状后,我才对此有点感触。感觉像是即使科学上已经达到手段能逆改性别了,可是不该被改的,始终还是受到了一点责罚。当然这些感觉也许这些都只是我太迷信罢了。

    后来看电视的时候有个节目说,某苗寨里的族长拥有控制生男女的药方,只给村人用,每家每户都必然是一男一女。第一胎生了男孩的,族长会给女药,反之亦然。可是为什么这个村子却并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呢?对于这个问题,我后来自己想通了,并没有问大爷。我觉得也许是他们族长的祖上做了什么,得以被大规则允许他的血脉后人能够以这种方式繁衍吧。应该也算是一种祖荫庇护了吧。

    除了这个道家的生男方子外,我还听说过一个类似的故事,不过听来的时候没有细问是属于什么派系的术法。据大爷所说,某人家中无子,通过科学检查却完全没有问题。试管什么的也都做过了,始终无果。最终被一个民间高人解决问题。据说是这高人随便抓了一个阿飘让投胎到他们家,然后,还真生出了个孩子。这高人也是交代他们一家要不断做善事积德,不然会养不大。

    在我听到那客人说出小静名字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帮她了。不过我没什么信心,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试验。虽然那方子上写着,必然有效,不信的话可以拿鸡蛋试验。当然我没有闲到那地步,虽然一直很抗拒干涉人家的后代问题,可是最终还是帮她配好了药。据小红老头说,这个方子早年是希望普传的。然而,现代人不像古代人那样可以随便生养。要按古代人那种可以随便生还生不出男孩的话,确实这方子适合普传。然而现代人每个都只想生一两个就算了,如果普传,可能会造成接下来一面倒全部只生男的现象,所以这些原则也因时而异。

    在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概念下,很多年轻人已经不介意生男生女的,不过福建潮汕等地还是希望能有男丁传香火。所以市面上还是有些人靠着能帮人生男孩而混得一口饭吃。但当我给大爷说了想售卖这种药的时候,老头子表示拒绝,他说这个钱不能赚,可以帮人,但绝不赚这个钱。于是我便没有打任何广告,顺其自然到过了十多年,我都差不多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给她配好了药,客人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我把使用方法给她交代得清清楚楚,包括顺利生子后,应该怎么谢天地的步骤,都交代好,终于还是没憋住问了她是怎么认识小静的。

    客人说,她丈夫是一个当地出名的木头商贩。好吧,我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教小静辟谷的那个师父不也是帮了那个做木头生意的土豪女儿,后才被介绍给小静的爹嘛。果然没猜错,又是这个商人介绍的。据客人说,当时她是在场的,见到了那个师父,以及小静。

    可能我在沟通中的意图太明显,她很快就发现了我和小静是什么关系。从她口中所描述的小静,看起来很平静,不过穿着什么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仙气飘飘的汉服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卫衣的漂亮姑娘罢了。除此之外,我没有再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故事了。

    一年后,这个客人给我微信上发了个红包,说已经顺利生产,确实是个男孩。而对此方面有所忌讳的我,虽然看着钱眼馋,却不能收,最后只是象征性地让她再发了一个1.88的小红包了事。

    在把药配好给客户后,我回头收拾了行李就回新加坡了。回新加坡之后,我被一个牌商朋友告知,最近收到一个树精灵,问我有没有兴趣。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13 17:24:50  更:2021-09-13 17:40:39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