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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长篇玄怪《秦岭神脉》(原名《豹子回头》)[第39页] |
作者:梵狮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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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路口105路车上,我提着二胖沉重的大包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道尖利的声音吵醒,是女司机的叫声:“没零钱就别上来,不许站在门口收钱啊,下去,要开了!” 原来一个黑脸的瘦老头,包着花头巾,神色迷茫提着一个蛇皮塑料袋子,可能进城少不知道要零钱投币,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在扶贫办干过几年,所以特别看不惯这种小市民作风,急忙把包递给二胖,上前说:“上来吧,我这里刚好有零钱。”最后投了一块硬币进去,老头急忙上车,司机发动。 上车后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冲我很感激地笑了笑,我也点了点头,心想不知道老人的子女怎么放心让他独自到城市里,要是迷路就麻烦了。 老头站到身边,二胖急忙往后一闪,神情很不自然。我心想这孩子怎么也变成这样了,看不起劳动人民。 二胖躲在我背后,悄悄指了指老头的衣服后襟,我装作身子摇晃侧过去望了一眼,感觉整个身子好像被放在渔网里紧紧一收,汗毛都根根竖起——老人背后衣襟被微微挑起,那里面是一节惨白色的骨头。 我看了一眼二胖,心道我们这不是玄幻也不是魔法,怎么出现了一个腰里别着骨头的老头子。我当时就想学着范厨师的声调对他说:“你这老头,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呢?哪能别个骨头来吓唬善良的人们呢?” 当然这也只是我过后的调侃,当时除了流汗,脑子里就剩一片空白。忽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块骨头嗡嗡开始剧烈震动,我和二胖不由倒退一步,心想坏了,肯定是某一种邪门兵器发动的前奏,它很快就会从腰间飞出,血滴子一样盘旋一圈,整个公交车从此成为传说中的“鬼班车”! 看来我的猜测不假,因为脚下箱子里的小趴也开始躁动不安,小趴现在个头太大,公交车不让上,要坐车时就只能把它藏在箱子里。 这家伙在箱子开始翻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状况。我蹲下大声威胁说:“别闹,你已经是小伙子了,再闹,不光哥哥揍你,隔壁的花花也会笑话你的,咱们马上就到了!” 我蹲下看得更加分明——那就是一块骨头在剧烈弹动,其动作剧烈程度和小趴不相上下。终于感觉到了腰上的震动,老头缓缓出手探进衣襟里面,拔出骨头,用拇指按了一下,仔细看看,又开始不停按动……。 这动作怎么如此熟悉?我起身瞄了一眼,当时几乎崩溃跳窗,那是个骨头形状的手机!老头是在发短信。气得我不禁大骂这些手机厂商,好好地造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干什么,吓得老子肾上腺素分泌了该有一碗了。 那小趴怎么回事?我和二胖刚好此时到站,我提起装小趴的箱子,发现地下一摊黄水,哦,这小子看来刚才是尿急了。 |
二胖反应奇快,大声惊奇道:“啊,这车太颠了,罐头都破了!”我们忍住笑奔到站牌下,想起刚才的一幕,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被等车的人当成疯子。 笑完了往回走,我们也渐渐感觉有点不对,一个连自动投币都不知道的老头,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前卫的手机,莫非他真是有些来头? 二胖说行了,世界上的事情哪里能够都想通呢,没准是捡的,也有可能拿孙女的,总之是我们多虑了。 晚上刚回去,薛青尸就来电话了,催促我赶快和庞大海联系,看那意思是一天都不能多等。我说你急什么,迟早给你办,你也知道那老头子脾气不好。 薛青尸道:“根据我的线报,叶车四皓之一的捡骨人这几天就到古城,要是没有庞大海的支持,我命休矣!想落个全尸都是奢望。” 我以为薛青尸是在骗我,好早点成为庞大海的弟子,就故意问他:“什么‘捡骨人’?把你吓得屁滚尿流,魂不守舍的。” 薛青尸道:“我没有开玩笑,实实在在的,捡骨人是李莲生的铸剑师,但是杀人手段却丝毫不差,如果现在遇到他,我只有死路一条。然后身上的二百多块骨头被一一拆下来,铸成兵刃。” 薛青尸如此一说,我有几分相信了,毕竟谁也不会这样咒自己的,想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腰里别着骨头的老人,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呢?薛青尸见我半天不说话就急了,喊道:“你说话啊,老哥我的命就在你手上悬着呢!” 我说没那么严重的,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找老庞,你先把行踪隐藏起来,小心捡骨人嗅到了气味。薛青尸说好的,随即挂了电话。 我一回头,看到二胖、胡阿九还有小趴齐刷刷站在背后,显然听了很久。 我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偷听我的电话!”胡阿九忧心忡忡道:“是不是捡骨人来了?” 我注意到把“捡骨人”这三个字说出来,胡阿九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而且伴随着眼神里一股惊惧。 “捡骨人什么来历,你们似乎都很害怕他?”二胖问道。 胡阿九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面色略显惨白,坐到沙发上说:“说句实话,捡骨人我也只见到过一个背影,他们四个平时都在山洞里修行。我十岁那年,前任宗主因为要祭奠神兵,就把四老从山上请下来,他们头发都快拖到地上了,也从不说话,仪式完毕就匆匆离开。所以我只看到背影,但是根据族里的传说,他们的修为已经接近天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可以挽救族人于天灾人祸。” 我忍不住说:“这有点夸张了吧,连天灾都可以免除?”胡阿九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宗主对他们非常倚重,好像戏文里所说的‘顾命大臣’,不过对付薛青尸,似乎不值得他们亲自出动。” 二胖笑道:“说不定也是一场虚惊,就是毛 说的纸老虎!和我们在公交车上的情形类似。” 我反驳说:“不要小瞧那老头子,很有可能是个民间高手,难道咱们遇到的怪人还少么,老铁、唐朝山,两个萧飞凤,哪一个是你一眼能看出来的?” 二胖不服气道:“你问小趴,它当时也在场的。”说着斜眼看看小趴,小趴这厮没骨气地微微点头,表示了随声附和的意思。 我大怒而起,指着小趴吼道:“唐奔!你不要忘本啊,是谁今天在公交车上尿了,我不揭露你,你还学会卖友求荣了!” 小趴听到一声“唐奔”,耳朵一扑棱,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大名,又听到车上尿尿的事,终于忍不住巨大的羞愧,站起身子低眉顺眼走进卧室。 二胖埋怨我说:“你干什么,伤害了它幼小的自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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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事,它已经不小了,心理素质和我一样好,脸皮也和我一样厚,我们别玩了,商量正事吧,明天怎么说服庞大海收了薛青尸,要不这位仁兄横尸街头,对谁都没好处。 胡阿九紧张地问:“那咱们岂不是要和宗主作对?” 我安慰她说:“还不到那一步!但你想如果不这样,薛青尸就得死掉,所以我们只能尽量斡旋,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导引。” 二胖跟胡阿九说:“你别管那么多,先不要露面,说不定薛青尸说的是真的,你的东家已经对你动了杀机!” 胡阿九茫然地看看天花板,叹了口气,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像是一只飞倦了的小鸟。 事不宜迟,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人加上sheep和刚到古城的木偶,浩浩荡荡先上超市采购一番,直接杀向庞大海的宿舍。 在第四医院大楼前,正巧遇到以前的一位领导,这家伙阴险狡诈,当年没少给我小鞋穿,后来幸亏我主动申请到现在这个清水衙门,为他情妇的弟弟腾出位子,才逃脱了其人魔爪。 我们一行五人,大包小包分外引人注目,远远地这个笑面虎就冲我打招呼:“王识途,来看病人啊?”我急忙做惊喜状:“严科长!您是身染贵恙还是……?”这厮一看我开口咒他就面色一沉,岔开话题问道:“是谁不舒服啊,家里这么多人来看?” 我愁眉苦脸道:“科长,是我以前当兵时候的一位老领导,本来已经死了,但是天天托梦给我们这些战友,要来看看他,你知道我们不信这一套的。但是就在昨天,我们做了同一个梦,说是今天正午时分他会在第四医院还阳,到时候我们指定谁,他就找谁作替身。这不,大家都来看看热闹,顺便证实一下,这些事情,就像您当年教育我们的一样:纯属子虚乌有!” 严科长一听面色大变,急忙掏出烟来,将我拉到一边要叙叙旧。 我抱歉地笑了笑说:“科长,那边还有一个法师等着我们呢,很有名的,我们得过去了!”说着我挣脱了他的手,向电梯走去。严科长在背后喊道:“小王,有时间咱们聚一聚,你嫂子还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呢!” 在电梯里二胖说:“你可真损啊,估计你们那个科长吓得两便失禁,一个月都不能好好睡觉,,害怕把他指定为‘接班人’。” 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叫他当年不停给我各式各样款式新颖的小鞋,搞得现在老子都有强迫症了——领导一天不说我两句,我就以为领导不知道我上班了!” Sheep啧啧叹道:“你那不纯洁的心灵又被扭曲一下,岂不是十分可怕?” 木偶说:“不对,世界上有‘负负得正’的说法,把他扭曲一下,肮脏的心灵就会像洗衣服一样,流出黑水,剩下的相对来说,还是可以见人的!” |
我们胡言乱语的这一会功夫,只有胡阿九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靠着电梯壁。 我们都知道,她是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站到薛青尸一边,还是继续效忠东家,找到并协助捡骨人。同时她肯定也考虑到了我昨晚说的:说不定你一见到捡骨人,他首先一刀把你劈了! 我们在庞大海门口敲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觉得有点不对头。急忙联系薛青尸。薛青尸带着总值班室的钥匙盘下来,打开房门,里面的出现的那一幕,我们几个人终生都不会忘记!因为那场面太过于变态和反常了,如果录制下来,估计也是全球禁播的那种。 门被打开之后,因为里面灯光昏暗,我们先听到一个尖嗓子自言自语:“浅水困龙游,金乌轮不休,三餐并一宿,赚白英雄头。” 在这声音间隙,还传来吱呀呀的扭动声。原来是庞大海一个人,穿着红色的雨衣,仅存的一些头发被扎了个小辫,脸上也被涂得惨白血红,和丧葬用的纸人差不多,正在床单做成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四句话,好像咒语一般。 平时被他藏在下水道的金睛大蟒,此时也悠然地盘在床头,蛇芯子时不时吐露一下,让人知道它还活着。 我们几人不禁惊慌失措,赶紧上去把他从秋千拉下来,薛青尸毕竟医生出身,先去把脉。胡阿九则翻开眼睛、撬开嘴巴查看是不是有人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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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战 城 南 众人手忙脚乱一番,庞大海还是在椅子上吃了摇头丸一般,摇头摆尾,继续说他的诗句,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薛青尸说:“坏了,让对手得了先机,我看那个捡骨人已经出手,这下全完了,你们等着给我收尸吧。”说完这话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破椅子上,掏出洁白的手帕哆哆嗦嗦地擦着额头的汗。 胡阿九怒道:“没出息,就这样你还能够做什么大事?死就死了,不许这么窝囊!”薛青尸蔫头蔫脑地坐着,并不理她。 我们几个像热锅上的蚂蚁忙乱着,却都忽略了炉子上咕嘟咕嘟滚着的茶壶,正像一个怒气冲冲的战士,将烟雾喷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开始,我只是觉得头有一点点晕,听到自己呼吸逐渐粗重,接着眼前的的人和物都成了重影,其他人说话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像是没电的录音机。我努力地扭头去看周围,隐约有几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其余几个也歪歪扭扭,即将站不住了。 使用残存的意识,我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阴谋,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我张嘴想要努力喊一声,却只说出一个字: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这是谁啊?脸这么白,还不停的晃,我不是昏倒在庞大海屋里了么?”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我看东西也清晰了很多,原来是sheep的小白脸,看着我说:“你才醒来?是最晚的一个。” 我从沙发上起身,迷惑的看看周围,大家都围坐一圈,关切地看着我。 数了数人,还好一个不缺,反而多了一个——萧灵犀! 看到我的不解,薛青尸笑道:“这个老庞阿,一时大意把散魂枝当成黄芪煮了,害得大家统统昏倒,虚惊一场。”“那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我问。 “我感觉不对劲时,急忙用签字笔封住了迎香穴,在身体僵硬之前打电话给萧灵犀,他来救了大家,否则我们不死也会变成傻子,搬家到隔壁精神病院去。”薛青尸指着鼻翼签字笔插出的伤口,进一步这样解释。萧灵犀插话说:“也是你反应快!” “不对,庞大海那个样子根本不是中毒的迹象,怪里怪气,吓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
“这你就露怯了老弟!”薛青尸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散魂枝号称雪域迷王,顺风可以传出四十里地,当年金翅法王在行宫点燃一截,方圆几十里来行刺的军队寸步难行,军士都出现了可怕的幻觉,人马互相撕咬践踏。一夜之间,行宫周围的水道里竟然灌满了血水。所以说,咱们在楼道里就已经被迷惑了,出现幻觉也实属正常!”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急忙问道:“庞大海,他没事吧?” 众人笑道:“这才想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老同志!”二胖说:“在隔壁,已经恢复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庞大海正满脸懊恼地坐在床上,赤脚盘腿咬牙切齿,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我还没有老糊涂,明明放进去的是黄芪,怎么变成了散魂枝?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把这人抓住了,把脑袋给他换成狗头,娘的!” 看我们进来,庞大海也不理会,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闷气里,不断摇头叹息。 我走过去走到床边,大声说:“前辈,不用自责了,人孰能无过呢?” 庞大海睁大眼睛冷冷看我一眼道:“你懂个屁!散魂枝这东西一旦在手,我全身血脉都会暂时自动停顿,以防止它的气息顺着毛孔流窜。当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所以说……。” 其实我也感觉这件事情颇多疑点,但是现在只能将错就错,打断庞大海的话:“前辈,今天多亏了薛医生,要不是他,咱们今天都得半死不活。薛医生的医术虽然不及你,但也是万里挑一,如果您有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收他为徒?” 说完这话,大家都摒住呼吸等着庞大海的答案,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庞大海挠了挠半秃的脑袋,看看紧张提气的薛青尸,反问道:“为什么?我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等我老得挪不动步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时候,再商量这件事情吧。” 我凑到他的耳边道:“前辈,有一个极为厉害大魔头来到了古城,我知道他是冲着秦岭来的,这个大魔头有个主人,几辈子都在窥探天下,像是囚在铁笼的老虎,随时会咬开笼子,杀人如麻!” 庞大海若有所思地看看我,用疲惫的声音说:“这和我收徒弟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这个老人确实感觉到了疲累,一直无亲无故随流飘荡,现在又怀疑自己有点老糊涂,产生如此悲怆的心态,实属正常。 所以我进一步道:“当然有关系,那个魔头一天就能够找到我们,逐个击破,如果大家联合起来众志成城,薛医生有了你的手艺,咱们就如虎添翼,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以后他继承了您的衣钵,在道上扬名,说出去你也脸上有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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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海扳起脚,转了一个方向叹道:“并非我小器,几百年来确也看上了几个好苗子,但是最后他们不是少年夭亡,就是入了佛道修行,大概这就是天意。薛医生资质上乘,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但是早年在江湖上,接触过太多不三不四的邪术,使得天机顿塞,很难再回到老子所说的‘抟气致柔,能如赤子’的状态,跟我学,也就是一点皮毛罢了!” 薛青尸一看有望,顾不得面子扑通一声跪倒,重重的三个响头,庄严肃穆道:“弟子薛青尸参见恩师,自此而后,披肝沥胆无往不从,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庞大海虽然对这个弟子不甚满意,但是终归有了后人,江湖人士视徒如子,他因为激动,双眼也有点湿润。 我们看到事情有了结局,禁不住一齐鼓掌,小小的病房里劈里啪啦,像春雷又像鞭炮一样此起彼伏,胡阿九不住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 等大家平静下来,庞大海开口道:“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薛青尸急切地道:“师父请讲,只要能够办到,我们就会全力以赴!”庞大海伸出指头转了一圈,最后指定二胖:“我要她也做我的徒弟!” “为什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萧灵犀,他紧锁眉头问道。 接着是二胖的惨叫:“啊,我可不敢,成天和死人鲜血打交道,哪里是花季少女的行为。庞大海,你不而能这样对我,我见血就眼晕。” 庞大海略带一丝狡黠,笑着说:“成大医者,需要的是和天地万物交通无碍,等达到了‘不分善恶,无有好坏’的境界,医术里的很多东西,不求自得。这女娃子有中医底子,人又单纯,目前来说,是我最看得上眼的!你们一定答应我。” 看到二胖站起来绷着小红脸,像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准备开口,我急忙一边挥手一边使眼色道:“别争了,二胖你最好答应,老庞既然开口,我们就没有理由拒绝。你先好好学,能不能学好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再说你拒绝的的理由太牵强了,女生大一是苹果,大二是蜜桃,大三是草莓,你们大四女生,已经不是花季少女了,江湖人称番茄酱——你还以为自己是水果啊?” 二胖虽然生气,但也明白了我的意图,扭扭捏捏道:“好吧,不过我比较笨,学不好你可不许打我!”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准备磨洋工装傻,让庞大海早点对她失去信心。 庞大海看二胖应承下来,就从床上爬起来说:“我还是回我的地下室去,这里一股子药味,太难闻了。” 萧灵犀迎上前去说道:“老师傅你是否在意再多收一个徒弟?”我说:“今天到此为止,老庞每日招生限额就是两名,改天再说,又不是上托儿所,一窝蜂地往里面涌!” |
薛青尸垂首毕恭毕敬跟在庞大海后面,微微低头问道:“师傅,从明天开始,我就和您搬到一起,同吃同住,方便时时刻刻学习。” 庞大海道:“我那里房间狭小而且潮湿,你来的话,只能睡地上。”薛青尸急忙回话说不要紧,地上好,能接上地气。 回到家里我感叹说薛青尸确实孺子可教,现在这世界,师道之不存久矣! 二胖说:“哼,性命交关,你让他管庞大海叫爷爷他都愿意,被捡骨人吓得抖如筛糠,能不恭敬么?” 胡阿九辩解说:“也不全是为了保命,他对医术天生痴迷。”我说好了我下个结论,四六开,四分保命六分为了事业,二位都满意了吧。 木偶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还在做着倒卖文物的美梦,一边在网上查询收藏信息,一边挠着毛茸茸的瘦腿命令我:给我把洗澡水放好,烫一点的。这家伙现在品位急剧下降,看到我们单位发的古币墙饰,都会忍不住流一会口水。 我们这几个人的谈笑风生和sheep的沉默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忧心忡忡地站在窗边抽烟,一副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样子。 我也站过去,问道:“你还在考虑庞大海发神经的事情?”sheep回头勉强笑笑,问我说:“你觉得是谁在搞鬼?” 我俯身看看十五楼下灰色的水泥地上,那些茫茫碌碌的人群和车辆,说道:“你觉得我们这个角度,是不是有点俯瞰众生的感觉?” sheep听出了弦外之音,黯然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暗中的那个人,也在这样看着我们。” 这时背后传来铃铛一样的声音:“最有可能就是薛青尸,其次就是萧灵犀。薛青尸的目的是为了在庞大海面前表现,这倒没有问题,如果是萧灵犀的问题,那就糟糕了,他的意图隐藏得太深。”不知什么时候,二胖已经站在了背后。 “我们几个是过命的交情,木偶也是知根知底,至于其他人,要最大限度地保持警惕。”我只能这样虎头蛇尾地作决定。 薛青尸跟庞大海搬到一起之后,果然勤学好问,像一个准备考研的学生一样,天天拿着毛笔作笔记,古书抄了一本又一本。 相对而言二胖就轻松多了,遇到好玩的问题就找庞大海讨论一下,平时也不用露面。 薛青尸不止一次跟我感叹说:“同是师兄妹,待遇两重天啊,我这么刻苦成天还被训,她玩玩闹闹,老头子还直伸大拇指!” 我语重心长道:“那傻丫头没追求,不要和她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郁闷。响鼓还须重槌敲嘛,老牛自知夕阳晚,不待扬鞭自奋蹄……。”没等薛青尸反驳我的语无伦次,我就追着问他:“你这几天学习生活都不错,捡骨人呢?你该不是拿捡骨人当幌子,用欺诈手段成为老庞的入室弟子吧?” 薛青尸急忙示意我住口,拉我到一边说:“今晚九点你来找我,带上家伙,最好再来一个帮手,安全起见。”说完他就急匆匆到地下室给老庞交作业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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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尸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自问自答:“捡骨人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筑炉锻剑?当然是为了聚敛生化的毒素与横死的怨气,如果我们这一战失利,一人身死也就罢了,恐怕这里只余下‘万户萧瑟鬼唱歌’的景象!我学了师傅的医术,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拯救那些被污染的村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薛青尸说完这番话忽然变得伤感,和平素的沉稳傲慢判若两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沿着田埂走出近五百米,我们惊奇地发现已经逐渐适应了臭味,不去注意的话,还真是没什么感觉。 Sheep无奈笑着说:“呵呵,孔夫子说的好啊,现在我们就是在鲍鱼之肆,也并不觉恶心。”“鲍鱼?那玩意多贵啊,我都没吃过几回!”木偶接口说道。 我说:“二位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够讨论吃的,真是佩服佩服。”薛青尸道:“胡扯,此‘鲍鱼’非彼鲍鱼,古人把盐渍的鱼也叫鲍鱼,不要混淆不分。你们看,我这两天古文没白学吧?”他这一说我们都笑了,气氛稍稍轻松一点。 从进入草地开始,薛青尸开始计数:一,二….七十八步。随即低声道:“停下!”我们三个止住步子细细看去,原来已经到了一个土崖边缘,下面就是深达两丈的断层。薛青尸穿着高级西装就地一趴,也示意我们跟他一样。 我们四人像是打猎的狮子一样卧在黄土坡地,我悄悄问薛青尸:“什么都看不见,趴这里有什么用?” 薛青尸道:“别急,马上就有得看了。”说完看了看表,嘀咕道:“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不然就不用带表来了。” 趴了五分钟后,崖底开始有了响动,一个青光粼粼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我这才明白,原来崖下是个窑洞。 这个人坐到土墩子上,拿起两块东西撞击,伴随着随着哐哐的撞击声,有紫色的火苗一闪一闪——他是在击石取火。 等火开始熊熊燃烧,他哆哆嗦嗦地抽出背后一件细长的东西,前端有一个钩子,放在火苗上炙烤着。那人身边放着一大堆柴火,堆积得像是农村的麦垛,他不时地从堆里抽出柴禾添入火堆。 我扭头看看木偶和sheep,他们也是一脸迷惑,大半夜我们来看一个老人烧烤,这算是什么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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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火堆越烧越旺,忽然一下窜上了崖顶,我急忙要翻身躲避,以免被烤熟了,却被薛青尸死死按住,眼睁睁看着火苗吞没了我的脑袋。我心想这下毁了,整容都来不及了,不料却并没有灼热的感觉,反倒残存丝丝凉意。 薛青尸贴过来语若游丝,用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说:“磷火!”我在内心“哦”了一声,原来下面那汹汹的烈火,其实都是虚的! 等等,忽然我又想起,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磷火,难道?我眯起近视眼盯着那堆柴禾看了许久,终于看清楚,那不是什么柴禾,而是骨头堆积的垛子! 木偶拍拍我的背,要凑过来说话,被我伸手制止,我猜想他可能也是发现了骨头堆。Sheep倒是沉得住气,顶着小眼镜十分专著地关注着下面。 烤了这样许久,青光闪烁的背影取下钩子,探入骨头垛子底部,勾出一具女尸,这个吊死的女尸面目狰狞,嘴张得老大,舌头耷拉到了胸口,眼球暴突着,像是在进行什么控诉。 我注意到木偶和sheep都已经埋下了头,不忍再看,说实话我也浑身过电,但为了不被薛青尸小瞧,也为了弄明白这是个什么怪人,只能咬牙圆睁双眼,自我安慰说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过于恐怖的细节最后会被潜意识自动过滤掉,不会影响我的人品。 不幸的是,我逐渐发现自己撑不住了——背影用钩子探进女尸嘴里,上下控了几个来回,居然把一根一根的肋骨钩了出来,接着就是髋骨和腿骨,脊椎骨出来时还带着血迹和细细的肉丝,看到这里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羊蝎子了!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钩子往上颌探索,用力捣鼓了几下,头盖骨就从嘴里滑落,白色的脑浆跟豆腐渣一样从鼻孔溢了出来……。我急忙把头埋进黄土,嗅着略带苦味的蒿草,翻江倒海般恶心的感觉暂时被压制住。 薛青尸不愧尸界小仙,鹰隼般冷静,纹丝不为下面的惨状所动,看完全程表演,还轻轻碰了碰我,提醒我抬头观看。 我稍稍一瞄,下面已经点燃了真正的火把,女尸身上的油滋滋作响,红光映射着土崖,天地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洪炉,要将人类污浊苦痛的尘世生活化为沉默的灰烬。 风声呼呼越过原野,带来臭水沟和尸体的焦糊味……。 我对薛青尸说:“妈的,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污染源呢,环保局都不能放过他!” 薛青尸不理会我的幽默,表情越来越严肃,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我把脖子向外又探了一点,以便仔细观察有什么古怪。 这时下面那人在沾满磷火的黑色披风里,慢慢回头向崖上看来,露出一个诡异自信的笑容,这个表情意味深长,似乎是专门给我们看的。 薛青尸仍然稳如泰山,连呼吸都不曾变化,我却几乎喊叫出来,因为那人,竟然就是我和二胖在公交车上遇到的老头! 感觉到了我剧烈的心跳,薛青尸害怕我失态喊叫出来,就在背后写道:马上! |
我心想什么马上,他马上就来对付我们,还是我们马上跳下去干掉他,又或者,他马上就回去睡觉? 足足等了一支烟的工夫,老头方才将火堆和尸油清扫干净,微微佝偻着身子回到窑洞,几声咳嗽之后,传来隐约的呼噜声。 我扭头问薛青尸:“什么马上?你这马也太慢了,难道是木马?” 薛青尸张开嗓子道;“别说废话,他睡着了,我们下去看看!”木偶问道:“怎么下去?”薛青尸说跳下去。 Sheep道:“哥哥你以为我们是鸽子啊,扑棱扑棱就飞下去了,这六七米的高度,跳下去就等着牛头马面的请柬吧。而且,那么大的声音,捡骨人绝对被惊醒了。” 薛青尸道:“打个赌,我现在开架拖拉机来,老头子都不会醒。”说完他打开随身的背包,拿出一卷降落伞绳,这玩意重量轻弹性大,而且极为结实。他把绳子一端系在酸枣树根,一端扔下去,给每人发了一个带橡胶颗粒的手套,以增加摩擦抓力。做完这一切,薛青尸率先兔子一样在崖壁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我当过兵,这种岩降当然不在话下,木偶和sheep都是户外爱好者,所以也都顺利到达底部。这个窑洞的剖面成弧状,像臂弯一般包围着前面的小院,小院一端是土灶,一边就是堆积如山的骨头。 我们围在旁边,看这一堆森森白骨在残月下发出幽幽的微光,凭直觉,这窑洞里的老头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问薛青尸:“这老头睡觉真的这么死?作为江湖人士,不是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他就不怕敌人的袭击和小贼偷东西?” 薛青尸双手叉腰,面对土崖语带无奈道:“这个老怪物浑身水火不侵,刀砍斧斫都伤不了的。我敢说,今天即使我们带了雷管炸药,把这土窑炸塌了,第二天,他还会毫发无损地爬出来,继续拣他的骨头。他有恃无恐,一睡觉就等于入了定。” Sheep和木偶同时猛回头,又同时开口吼道:“未来战士?”薛青尸道:“是啊,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的肉体为什么能够修炼到如此地步,估计庞老师也一时难于解释。” 薛青尸的说法我是相信的,的确,被这样一个人物追杀,打不死也会被活活累死,心理压力也太大了。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sheep斩钉截铁说:“办法肯定有的,上天不会造出没有弱点的东西,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他的罩门而已。” 薛青尸道:“恐怕来不及了,我今天叫各位过来,就是想要集思广益,听听你们的高见。那么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急切地要成为庞老师的学生了吧。”说完这句话,薛青尸期待地看着我们,期望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
来了好多新朋友~~~ 风魔骑士 :跟盗墓笔记一样,1,2,3部是有关联的 |
guoke999999 :哦,俺是小人之心~~ window_fly :呵呵 云门虎步 :抱 曾为天上客 :噎斯! 2007最有才 :聪明! pizza-jumper :三克油!! cotswold :欢迎 iovoi :喜欢否? 一夜如茗 :常来 魔幻樱桃 :不是马甲就好 |
呵呵,谢谢! |
我也很懒,现在还没更完 谢谢你觉得本书有价值 |
有收藏价值 |
断网了,晚安 |
我和sheep互相看看,一起摇了摇头,我说:“老薛你别急,办法总会有的,人多力量大。” 木偶这家伙胆子极肥,听说老头不会醒,就打开手机照亮,直接推门进去,我知道这小子又是古玩瘾发了,想去踅摸一圈。 可能是屋子小,他转了不到三分钟,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声音:“这老头也太穷了,什么都没有,怎么连个少数民族工艺品都没有。” 又听见木偶“嘿嘿”怪笑一声,叫道:“这个东西好,铜的!”我看看薛青尸,后者表情是云淡风轻,看来即便木偶在里面唱戏跑步,薛青尸都不怕捡骨人翻身坐起。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令大家都表情错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窑洞里传来一声闷响,好像谁在井里扔了一根炮仗,木偶风卷残云般突破高粱杆编成的窑洞门,直直飞到我们面前,当作手电的诺基亚手机还被叼在嘴里,手里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我们急忙围过去,用手机一照,原来是颗铜铃铛。 扶起木偶,这厮面色苍白,微凸的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语无伦次道:“我进去没发现别的,就在老头,腰上找到这颗铃铛,但是,是空的,不响。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背上,我就飞了出来,我靠,头一次飞这么远,有点头晕,跟晕机差不多。” 我们用手机仔细看看这颗铃铛,是黄铜铸造,奇怪的是并没有铃胆,难怪木偶说不响。铃铛的用料考究厚重,上面是阳纹的怪兽花纹,三个凸出的汉字:镇魂歌。是什么力量让木偶这一百多斤平飞近十米远的?我们不禁一起转身,面向窑洞门口。 早有幽灵一样的黑影出现在洞口,他好像自始至终都在,静如深水看着我们,捡骨人醒了!我们几个顿时炸了锅,散开成一个扇面,无意间形成了防御的架势。 捡骨人稍有一点驼背,他背手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扇面的焦点位置,挨个将我们巡视一番。 最后他面向木偶,伸出手来——他是在索要铃铛。木偶跟我说:“老王赶紧把铃铛给他,别把他弄火了,我可不想变成脱骨扒鸡。” 我没理木偶,转向薛青尸问道:“你不是说跑起火车他都不会醒么,现在怎么解释?” 薛青尸一面虎视眈眈防着捡骨人,一面给我说:“妈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人就是这么记载的。我以后不再看书了,也不给希望工程捐款了。” sheep说:“肯定是铃铛搞的鬼,我们要是不摇动它,绝对没事。先想想怎么对付了老怪物,回去再慢慢研究。” |
木偶喊道老王,赶紧把铃铛给他,他拿回了东西就人品爆发,放我们回去了。我想想也有道理,这东西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 正要抬手抛出去,薛青尸断然喝道:“不要!你给了他,我们还是一样的麻烦,铃铛如果在我们手上,他反倒可能投鼠忌器,不敢大打出手。” 我问道那现在到底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耗着,不行就主动出击吧。 薛青尸道:“那你是自投罗网,我们几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你确定你抵挡得住给木偶的那一击?”我来不及回答,就觉得厉风扑面,捡骨人首先扑向了木偶! 看来他听不懂汉话,不知道铃铛在我这里。 木偶一看对方来势凶猛,怪叫一声,不假思索就把手机重重砸了出去,捡骨人探手一接,一看不是他的铃铛,即刻抛到身后,枯爪拖动长袍水袖,再次直取木偶锁骨部位。好在木偶的手机令他停顿片刻,我踢出去的左腿堪堪扫到了其小腿胫骨。 因为情势危机,加上薛青尸把对手描述的战斗力超强,故而我这一腿力道十足,捡骨人瘦弱的身体被踢得踉踉跄跄,眼见站不稳了。一看形势有利,我跳起前扑,同时曲肘拧腰,照着对手的后颈用右肘重重砸下。根据唐朝山教给我的,肘膝乃是人体最为坚硬的部位,故而现代的号称“八条腿运动”的泰拳经常采用,而且往往一招制敌。 这一系列动作我一气呵成,完成得极为酣畅淋漓,如果打分,肯定在九点八左右。所以我极为自信,捡骨人非死即伤,断然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果然,受到这么凶悍的攻击,捡骨人不由自主猛烈喷出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跪倒在地。 战斗如此快就结束,确实出乎意料。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满腹狐疑转向薛青尸,这就传说中的未来战士型选手? 薛青尸急忙向我们招手喊道:“快跑,向车子方向跑,我们对付不了他的。” 我心想对手都被我打得烂泥一堆,还跑个屁,但是木偶和sheep却不管,在我背后开始狂奔,鞋底在黄土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听得我心里发毛。 难道他们没看到我干净利落收拾掉了敌人吗?我回头向捡骨人倒下的地方看去,才发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 |
第一部确实没有发完~~~ 第二部以后贴在第一部后面,原地址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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