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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唐雨师》——暗夜靡灯,神鬼妖魔,光怪陆离!(每日更新)[第4页]

作者:墨雨师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什么都网络推广,唉!你懂的——百(m)花(y)齐(s)放(d)!!
    还有这种说法?今晚回去夜观天象一下——貌似今晚有雨O(∩_∩)O~
    晚上真有雨,而且不小,唉……
    
    一语成谶……古人说的一点不假。
    
    江神已经完结,呵呵,混江的江神就是王远。
    
    昨天一天没写,实在抱歉,争取今晚写一点再发。感谢支持!
    《言灵》的结局已完成,整理后即发。
    接上

    ——————————————————————————————————

    九

    旬日后。
    检事府。
    野云斋——
    塌前的火盆里的炭火异常浓烈,驱走一天的寒气。
    榻上雨师与蓝云芝、田鉴二人对坐,几案上一个红泥小火炉上正煨着一壶酒,酒气弥漫、斗室芳香。
    坐在靠外的蓝云芝坐起予他二人斟满酒,正要说话——
    只见田鉴端起酒碗,坐起,道:“明日在下就要离京了,再见只能等来年烟花时节——这里田某就以此酒为敬,多谢二位先生救命之恩。”说的十分恳切,与二人人一同举碗饮了。
    雨师放下酒碗,拿起佐酒的一块肉干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并不说话,而蓝云芝道:“陆子圭其人如何了?”
    田鉴给蓝云芝、雨师斟满,苦笑着,“生意失败、现在家里又是如此这般,可他到现在心里还是不能舍弃,成天喃喃自语、不可自拔。”
    “哦?!”云芝有些诧异,“长情之人犹可怜见,唉——”说罢,自饮了一碗。
    “我有一问,还请先生赐教?!”田鉴道。
    雨师这才发话,“不敢当,请说。”
    “我与潼关遇见的鬼怪可与此人有关?”
    “恩?!恩,你被下了咒。所以克师先生在潼关看你头上忽增黑气,就断定有人施法害你!”
    田鉴不解,又问“施法害我?那十五里树遇见那个鬼怪可与这个有关?”
    雨师微微一笑,将几案上的酒碗端起举到云芝、田鉴面前,轻轻晃动着,看着酒碗中冒起的白色酒气,嘴里说道:“世间鬼魅之流可分——妖、魔、鬼、怪、精、灵,由人而生则有——鬼、魂、怨、灵!以上各类又可分林林总总。呵呵,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灵!既无形、无相,又幻化无常,很难捉摸。”
    正说话间,酒碗里的酒气升腾——或而化作顽石、或而化作花草、或而化作走兽、或化作人物,都随着雨师所言之声相机幻化,二人看的有些呆了。
    接着雨师又道,“你遇到的那个鬼怪就是灵,或者说是——言灵!”
    “言灵?作何解?”蓝云芝忙问。
    “意念浓烈可化为灵!灵——由积怨、咒骂、绝望等等而生。想必十五里树平子京全家葬入火海之时所骤起,种种不甘、恐惧、怨气升腾,聚集而生——继而成为言灵。那日你将详细经过说与我听,你没发现其中缘故?”雨师眉毛一挑,问向田鉴。
    田鉴恍惚,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摇了摇头道“在下实在想不起来。”
    雨师呵呵一笑,将举着的酒碗放在几案中间,雪白纤细的食指沿着酒碗的边缘一圈一圈的滑动着,缭绕的酒气忽然不安起来——“言灵哭泣,诱使你过去。正常人原可抵御,而且你呵呵——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将你心中疑虑、所思所想给勾引出来。万万不该——你竟然自报了姓名,那么你便被她缚住呵呵,鲁直啊——”
    “啊?!这——”田鉴这才有所悟,那夜鬼怪一句“家中变故、触景生情”边让自己联想到一片灰迹的货栈、不知生死的平子京一家,自己脑中附会便将所有问题一并和盘托出,还报了自家姓名。“可是,为何单单我被其所诱啊?”
    “这就是先前所说黑气。想必陆子圭生意失败,一时还不起那货款,眼见着催账日期又即将临近——他‘夫人’眼见夫君整日愁眉不展便生出歹意、亦或是夫妻合谋,总之要让你从此消失。可叹‘她’的道行还未达千里之外治你于死地的手段,于是施法——至你怨念缠身。你要知道,怨念缠身的人最是吸引鬼怪的。
    池州距此千里之遥、关山重重,总有千山水深、多瘴魔处——可以治你与死地的鬼魂妖物。我想那日你登陆宅拜访,陆子圭的脸色定是似惊、似喜,极不自然吧?!”
    田鉴想了想,陆子圭那日确是神情尴尬,可如若说陆子圭与‘夫人’合谋,他是万万不能相信的——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与雨师,雨师则淡淡一笑,喝了口酒,又道:
    “可巧,遇到了克师帮你化解了这劫数。克师又暗中护着你来到了长安。‘陆夫人’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毕竟你近在咫尺——于是拜访当夜,‘她’便施法想把把你了结在客店。幸亏我有所准备,那张雪笺替你往生了一回,呵呵!”雨师有些像小孩子做游戏赢了对方似的,一丝得意挂在了脸上,“‘她’以为高枕无忧了,怎奈忽如一箭从天而降,将‘她’射翻在地、束缚住,逃也逃不去了——这才知道了‘多行不义必自毙’道理,可惜——”
    蓝云芝接过话头,问田鉴道:“那陆子圭没有说他怎么被——那妖物所诱惑的吗?”
    田鉴正在唏嘘不已的时候,听得蓝云芝问,略想一想,答道,“我好像听他说起过。原是他在终南山隐居的时候,与她相识——啊,被‘她’诱惑。爱恋缠绵后,便又有了入世的念头,才来到长安坐起了经济。”
    “原来是这样?!”
    雨师自斟了一碗酒,与他二人添满,举杯道,“我们祝田先生一路顺风罢。”
    “承蒙吉言。来年一定再次登门拜望。另外,池州的好酒也还需先生这样的人来品尝才好啊。”三人相视一笑,干了碗中的酒。
    野云斋外寒风骤起,长安的冬天来临了——
    棋圣吴清源离世了!
    世间棋局,百年人生,惶惶然一代棋宗!
    缅怀一下。
    谢谢,我会努力的。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接上

    ——————————————————————
    城狐

    一

    “小姐,今天这是要请谁来赴宴啊,如此丰盛?”绯色衣裙的婢女一边调整着餐具,一边调皮的问。
    “过会客人来的时候,你可给我庄重些,不可随意调笑。可听清了?”女主人假装嗔怒的提了提婢女的耳朵。
    婢女轻轻躲了过去,一脸顽皮嬉笑道,“知道了大小姐。你看我以前在老爷府上,那可是庄重的紧呢?!嘻嘻——”
    女主人伸手就要打,“臭丫头,那还不是我爹太过严厉了啊?!你随我嫁过来,越发的没有管束了,该打!”
    “那你打吧,你忍心就打——”婢女撒娇似得把脸楱了过去。
    正在主仆二人调笑间,蓝云芝从厅外走了进来,二人立刻停止了调笑,婢女见到蓝云芝道了个万福,轻声出去了。
    云芝笑道,“虽是主仆确胜似姐妹,娘子一切是否妥当了?”
    “嫣然这丫头,呵呵,从小随我长大,后来又一同陪嫁过来,是我没有约束好,郎君见笑了。”女主人也轻身道了万福。
    “哎,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拘束。准备好了吗?”
    “一切妥当。这可是你的兄长、我的恩公第一次来赴宴,能不尽心准备吗郎君呵呵。”
    原来女主人正是蓝云芝的娘子、云生寺中那个待嫁的新娘子、董合之女——董葭。
    董葭从小父兄便教她读书,琴棋书画、打猎、马球无一不通,至于闺中的女红倒不曾学得什么。不过这倒是与蓝云芝很对脾气,婚后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声。
    “对了娘子——”
    “恩?!”
    “兄长什么时候来?”
    董葭噗呲笑了出来,调皮的眨眨眼、反问道,“呵呵,郎君说的是哪个兄长啊?”
    蓝云芝佯装正色道,“无赖(可爱)。当然是令兄——新任长安首县县令董大人啊。”
    “呵呵,他可是今天的东道,再过片刻就应该到了吧?!”董葭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仆人前来禀报,于是道:“那郎君,我到后厨看看,所应菜品是否齐备?!”
    蓝云芝含笑点头目送娘子出了厅堂,自己踱步到了靠窗的位置,借着午时强烈的阳光随手拿起一卷书来随便浏览着。
    这时,仆人来报,原是妻兄到了。蓝云芝赶紧整理衣冠迎了上去——
    自己顶。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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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仆人来报,原是妻兄到了。蓝云芝赶紧整理衣冠迎了上去——
    正门口走进来一个头戴幞头、身着翻领胡装的汉子,三十多岁、身材壮硕,修饰整齐的微微上翘的胡须显得英武异常。此人正是蓝云芝的内兄、长安县令董伏彦。
    蓝云芝远远一拱手,朗声道:“大哥。刚刚葭儿还在念叨呢。”
    董伏彦一遍走一边还礼,笑道:“妹妹念叨什么?”
    “正念叨今天的东道怎么还迟迟未到呢,呵呵。”
    “哦,今天有几份公文急待批复,所以耽搁了片刻,客人到了吗?”
    蓝云芝往里让着,“还未到。不过雨师兄闲云野鹤惯了,约摸也要耽搁一会儿吧。”
    二人正待进屋,仆人又来报说客人到了。云芝与董伏彦整理衣冠,下得台阶迎了出去。
    董伏彦到任长安县三月以来,每每听蓝云芝念叨雨师其人如何高深,早想得见一直未能如愿,算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董伏彦看的仔细,只见一个与蓝云芝年纪相仿、一身黑色长袍的俊秀青年不急不缓的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婀娜女子——想必先前此人正是墨雨师。
    天井中蓝云芝一拱手,快步来到雨师身边,向雨师引荐道:“雨师兄,我来引荐。这是在下内兄、长安县令——董伏彦。”
    雨师拱手致意,道“长安令、父母官。雨师拜见。”
    董伏彦赶紧拱手还礼,“岂敢。先生大名在下仰慕久已。贤妹夫就不用为我引荐了。”头转向雨师身边的女子,向雨师问道,“这位小姐是——”
    雨师微笑着并未开口,只见女子深深道了个万福,口里称道,“‘小姐’不敢当。先生婢女胡诚儿。”
    董伏彦这才仔细打量这个自称婢女的女子——十八九岁年纪,一身翠色高装锦纱裙,外罩一件绯红绣牡丹对襟半壁衣。面如淡粉,朱唇微翘,高梳发髻,一双清澈的眸子如秋水一般,清新脱俗中别有一番妩媚。
    “哦?!哦,在下董伏彦有礼了”董伏彦看的痴了,拱手一礼。
    胡诚儿又还一礼,微笑着说道:“不敢当。”
    言罢,蓝云芝将三人让进厅堂,在长榻上分宾主落座。不过,是雨师与董伏彦居并排居于正坐,而蓝云芝确安然授之次坐。
    董葭听得客人到了,来到厅堂吩咐着府中侍女传菜,并一一步了菜、斟上酒后,对雨师款款一礼道:“恩公,我就带着诚儿姐姐去了?!我们姐妹间还有些私房话说。还请慢用。”没待雨师点头,就拉着胡诚儿说笑着跑了出去了。
    雨师一怔,略显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董伏彦坐起、端起酒碗道:“雨师先生,初次相遇,你我干了这碗。”
    雨师含笑颌首,右手一抖袍袖也将几案上的酒碗端起,晃动着,深深嗅了一口,拿捏着腔调道,“西域美酒不可多得啊——饮过这一碗,就请大人将所求之事讲与我听罢。”
    董伏彦心中一惊——
    二

    董伏彦惊诧之余倒是十分欣慰,二人碰杯之后,一口饮下。
    放下酒碗,雨师大呼:“好酒、好酒,莫不是西域碎叶名酒——‘反琵琶’?”
    “先生好见识。正是西域名酒‘琵琶曲’中的上品——‘反琵琶’”董伏彦边说边替雨师满满斟上。
    雨师将酒碗捧至掌中,一边看着酒色,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如此佳酿,运至长安,一坛子在西市给的少些——也要十金。如此贵重,定有所求。”
    “正是如此,还请先生援手。”董伏彦一脸郑重的说道。
    蓝云芝替二人各布了些菜,“我只知道大哥是有事所求,但还不知道是何事?”
    “是这样的。”董伏彦与三人碰了碰杯子,三人一同饮了一口,道:“三坛子‘反琵琶’是我的一位结义兄弟所赠,现任敦煌副将——屈突仲翱。”
    板凳
    隔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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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董伏彦与三人碰了碰杯子,三人一同饮了一口,道:“三坛子‘反琵琶’是我的一位结义兄弟所赠,现任敦煌副将——屈突仲翱。”
    “其祖莫不是蒋国公屈突通?”雨师问道。
    “正是。蒋公有两位孙子,长孙屈突仲翔,现任瀛洲刺史,仲翔之弟,便是此人。”
    “哦,董大人请继续说。”
    “仲翱与我便结为八拜之交。年少时我们都在左威卫大将军麾下,共同抵御突厥,后来义气相投结为兄弟,之后我经家父举荐进入仕途,而他则在军中积功升至副将。虽是殊途,但我与他书信往来不断。四个月前得知我左迁长安县,便给我来了 ,说家中有件事托我料理。”董伏彦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京中屈突家有一老宅,就在长安城东南曲池坊,靠近芙蓉园。家中只有其老母一人在堂,两三个老仆人照料她的起居。仲翱一直想让母亲随他去敦煌居住,可是老太太始终不允。我上任伊始便去拜望。谁知道这一去才知道里面事与非常。”
    “哦?大哥,怎么了?”蓝云芝问道。
    “我去之时,看到老宅险些荒废,老夫人呆坐堂上竟然一言不发。我便问侍奉的老仆人,老仆人说宅子里妖狐作怪,弄得家里鸡犬不宁,一到夜间就出来作祟,前几日险些还伤了老太太。”
    “妖狐?”蓝云芝喝到半截的酒停了下来,把眼光投到了雨师身上,而雨师只是一味的倾听。
    董伏彦接着又道,“我便派了几个捕快去了,蹲守两天,捕快竟然也被吓了回来。我便不信,当夜我便住进了屈突府。谁知道,半夜我的马竟然受惊嘶鸣不止,正诧异间,一张鬼脸出现在我的房间,惊的我一身冷汗。第二日,我便要将老夫人接走,可老夫人呆呆的死活不愿离去,说是祖宗旧宅死也要死在这里。我是万般无奈,才想起先生来,还请先生务必要帮这个忙。”
    雨师听得入神,忽然发问,“之前可有先兆?”
    “先兆?我想想——奥,先前曲池坊就流传这城狐的传说,那个地方又靠近芙蓉园,林木茂盛,加之曲池坊人烟本来就较他坊少,所以,常有这些事情。”
    “哦。”雨师端起酒碗思索着,抿了一口又放下,“别的呢?”
    董伏彦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了。”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与之相关?!”不等二人问,接着道,“就在妖狐作祟的当口,曲池坊住进了一个坡脚的道士,说善能驱鬼降魔。老夫人曾差人去请——就是那道人说妖狐作祟的。但又那妖狐法力高强,他也奈何不了。不如宅子卖了,兴许有人能够震慑得住。那倒也相安无事。”
    雨师问,“那道士的姓名你可知道?”
    “坡脚道士名叫李永年,道号观星子。经过这个李永年这一说,哪里还有人敢买这个宅子啊?!价格那么低、又是祖产,老夫人越发的舍不得了。唉——”董伏彦一声长叹。
    “呵呵,这倒有趣。”雨师笑道,一碗酒直接倒进了肚子里。
    “什么有趣啊”
    闻声看去,只见胡诚儿和董葭进得厅堂,胡诚儿微笑着轻声问道。
    列位看官,看完请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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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看去,只见胡诚儿和董葭进得厅堂,胡诚儿微笑着轻声问道。
    蓝云芝也笑这回答道,“刚才说到妖狐之事,呵呵,你们姐妹聊完了吗?”
    董葭笑道,“我们姐妹可还没有说完话呢,就是进来问问,恩公对这菜品可还满意?”
    雨师大袖中露出雪白的手臂,用乌木的筷子夹了些许肉食放入口中,很用心的嚼着,不时发出老饕之音,“嗯,嗯,菜蔬味道的确不错,这是什么?驼峰吗?”
    董葭噗呲笑道,“恩公,你这半晌才尝出来——”接着和胡诚儿一阵笑声。
    胡诚儿收住笑,瞧了一眼雨师,眼神妩媚、款款道,“几位接着聊狐仙罢。先生,可要少饮——”眼神一收,拉着董葭面带笑容、款款提裙而去。
    雨师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蓝云芝忙打围,“雨师兄,这才饮了三碗,不妨事的,来,接着喝。”
    雨师端着酒碗的手迟迟不肯放下,还是一碗酒灌了下去,稍显惺忪的问董伏彦,“李永年现在租住在哪里?”
    “曲池坊西大街车迟里——燕子巷。”
    “哦?车迟里?门口是不是有个纸烛店?”雨师问道。
    董伏彦想想了,“约摸好像有,门朝北?”
    “恩,老板邱二郎与我是老相识。好了,这事我接下了。”雨师眉毛一挑,又一碗干了下去。
    未时初刻,欢宴散去。
    胡诚儿扶着跌跌撞撞、面有惊色的雨师乘上了蓝宅准备好的马车,在董葭的目送下,出了蓝宅转向的常乐坊西门扬尘而去。
    厅堂里案上酒坛翻滚几圈后,“哗啦”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溅起些许的酒浆——董伏彦与蓝云芝正趴在几案上手里捏着酒碗呼呼大睡,竟浑然不知。

    日头已然偏西的时候,一个身材五短的中年人敲开了了检事的大门——
    三
    次日清晨。
    曲池坊西大街。
    车迟里的邱记纸烛店的老板邱二郎刚刚卸下门板,正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依着门框抄着手,看着门前稀稀落落的过往行人。
    “早,邱老板。”
    邱二郎双手仍在袖子里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早。这么早啊——”
    一个背着褡裢身、穿着灰色棉袍,腰间系着洗的都发白的黑色布带的行商模样人的人正在经过门前,虽然打着招呼但脚下并未停步,嘴里笑着打着哈哈道,“呵呵,赶早上东市啊——还有不少路要走呢。告辞了。”
    “不送。”邱二郎嘴里说完,似是要活动活动身子的样子出了店门,往右勾头看着燕子巷,里面还真没有几个开门的。看完有回到了店里,嘴里哼着瓦舍的杂调,在收拾铺面。
    这一上午,除了斜对面成衣铺王掌柜的婆姨来店里沽了点灯油,邱二郎就做了这一单子生意。
    “这么冷的天也没人来串门?!”邱二郎正自说自话间,纸烛店进来一个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坡脚道人,进门便口颂道语:“大河图犹在,万里一点舟。千年沉浮事,洛书尽白头。”
    邱二郎一看,原来是租住在燕子巷的那个穷道人——此人有六十上下,头发灰白蓬乱,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勾勾的鼻子下虽然留着扇胸的胡须,但是稀稀拉拉可怜。
    单看这相貌还好,可是看着他说话间四处飞着沫子的样子,邱二郎着实有些不喜。但是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还得陪着笑脸,“道长需要些什么物什啊?”
    坡脚道人嬉笑着掐了道诀,用手里那柄脏兮兮的秃尾浮尘一指架子上,“有劳了邱老板——需要些香锞纸马,等我午间回来会账。”
    邱二郎有些诧异,回过神来,笑问道:“那个,我说,茶饭、日用是有赊欠的,这香锞纸马还有赊欠的?”
    “哎——凡是货物皆可赊欠。”坡脚道人讪笑道,“外坊有户人家邀我去做法。酬劳嘛,呵呵,倒是可观。怎奈贫道现身无分文,讨得酬劳来即刻会账。邱老板莫要小气,等贫道有了自己的道观、香火旺时一定前来感谢。”
    “别别别——”邱二郎似是打趣一摆手说道,“这样吧,香锞纸马是不能赊欠的,算我送你的。可有一条——”
    坡脚道人睁大了一对大小眼,问,“一条什么?”
    “只一条——”邱二郎狡黠的一笑,凑近了身子对坡脚道人缓缓道:“你道法高深,请你给我算算命如何,看我命中时运怎样?”
    “哦?”坡脚道人一怔,忽的笑的稀疏的胡须乱颤,手里一柄秃尾浮尘左右一划拉,“这有何难?!来来来,你我坐下叙谈。”
    坡脚道人旁若无人走到旁边的暖席,双臂一扇、脏破的袍袖往两边一分,盘腿坐于暖席上,倒是不见外,招呼邱二郎,“坐坐坐——贫道与你观上一观,算上一算。”
    邱二郎也坐了,看着对面的坡脚道人,一脸宣肉的讥笑道:“你来看吧。”
    坡脚道人倒也成竹在胸,左左右右的仔细看着,片刻间——自信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嘴角抽了一下,“奇怪?!”
    “如何奇怪?你可要说好了。”邱二郎一脸不屑。
    坡脚道人手里的秃尾浮尘左右晃了好几晃,半晌,开始挠他满是蓬发头,“这个,这——怪事?!”
    邱二郎不耐烦坐起身来,双手倨案,“你可要说好了,说不好,老子可要好好收拾收拾你。想当年,老子也是从军打过突厥的。”
    “莫急,莫急。”说着坡脚道人又伸出老树根似得脏手掐算着什么,算了两遍,索性不算了,往后使劲一坐,嘴一歪,道:
    “罢了罢了,贫道说实话吧——看你之气,倒是个高寿的老者,但看你这皮色又不像;再看眉宇,你倒是个多福多禄人,不像是这做这种蝇营狗苟的生意的人——别、别、别动手,贫道没有冒犯之意。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边整理自己被扯得凌乱破衣襟,一边把已经起身欲对自己殴之邱二郎摁在了座上。
    接着道:“邱老板,我真的算不下去了,这样,你先赊贫道香锞纸马。待我回来再说。可好?”
    邱二郎怏怏的起身,取了些香锞纸马,坡脚道人一把接过,赶紧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去。
    邱二郎眼见着坡脚道人走远了,大笑不止,回了刚才的座上,叫来小伙计倒了碗茶,等着午时坡脚道人回来再继续给他算——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四

    天色迟暮,都不见坡脚道人前来会账。邱二郎抬起眼皮看看店外,耳朵了传来了坊外净街鼓不急不缓的“咚”“咚”声,又到了一天打烊的时辰了,刚拿起门板,一个一高一低的身影“刷”的闪过了纸烛店的门口。
    “哎——”邱二郎放下门板跨出去,“我说,李永年!”
    那个身影停住了,缓缓回身,正是一脸尴尬的坡脚道人。“嘿嘿,你好啊邱老板。”
    邱二郎冷笑着道,“我很好,道长,我那个香锞纸马钱——”
    “这个,这个,是这样的。坊外那家人家给的太少了,正好我又遇见个熟人,喝了两杯。至于赊欠嘛,改日,改日,呵呵”坡脚道人说完就要转身走。
    邱二郎紧走两步拦在坡脚道人前面,“呵呵,道长,香锞纸马钱嘛,倒是可以缓一缓。”
    一听见“有缓”,坡脚道人登时轻松了许多,一拱手,“那就多谢了。不过,听邱老板的意思,还有事?你的命相我可不算了。”
    这时,邱二郎也换了个笑脸,拉住坡脚道人的破衣角就往纸烛店里拽,嘴里道,“好好好,就依你。在下正有事要求道长呢。”
    “哦?!”登时坡脚道人一脸的笑容,“好,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从命。”说着就跟邱二郎进了店中落座。
    邱二郎让人上了两碗茶后一拱手,“道长,不瞒您说。这事还就得有劳道长。是这样的,你看坊东的屈突府上的老夫人,和我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府上闹狐妖,你也是知道的。”
    一提到狐妖,坡脚道人脸上就放出光来,并不打断,继续听着邱二郎说道。
    “这夜夜不宁的,着实让人受不了。老夫人托我请你给降妖伏魔。呵呵,酬劳嘛——好说,五十两金子。”
    坡脚道人听到金子的时候两眼更是放出万道光芒,随即又暗淡下来,摇着头道,“这府里的妖狐的确法力高强,贫道恐怕手段不够。我看呐,躲出去算了。”
    邱二郎叹了一声,“唉,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段时间我得替老夫人找买主去,你呢,也别租住在燕子巷了,你就搬到屈突府上,好歹先护住老夫人。等找到买主之后,缔好契约,道长就算交差,酬劳嘛,我替老夫人做主了,十金如何?”
    坡脚道人喝了一大口茶,点头道,“好说,好说。不过,不知道这屈突老夫人偌大的宅邸打算出让多少?贫道在长安也是认识几个经济的,也好让他们给帮衬帮衬。”
    邱二郎四下看了一下,伸过头来,低声的说,“不瞒你说,出价五百金。”
    坡脚道人笑道,“尽人皆知宅中不干净,五百金恐怕呵呵——”
    “道长,也就是曲池坊的人知道啊。坊外、还有些来京置业的人不知道啊?!是不是?!哈哈”邱二郎一副商人特有的谄笑。
    “好。那我何日搬进屈突府?”
    “明日。”
    第二日。
    邱二郎就遣人将坡脚道人的行礼搬进了屈突府,与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只一墙之隔。
    然而,事情没有好转反而更糟,狐妖闹得越发的厉害。
    就在坡脚道人搬进去当夜,坡脚道人就与作祟的妖物就斗了起来,齐齐咔嚓、稀里哗啦的整整一夜——
    清晨,仆人在院子当中发现了坡脚道人,其人也已昏厥,伤痕累累——那条残腿红肿淤青,而且在颈部一片抓痕更是血肉模糊。被就醒以后,满嘴的“鬼啊,鬼啊”——好不凄惨。
    这下子,坡脚道人不想呆在这屈突府也不行了,于是那个院子里将养起来。还好,接下来的几夜闹腾的动静小了些。
    这可苦了屈突府上三个老家人,一边要伺候老夫人、料理家务,一边还要给坡脚道人端汤送水。弄得整个屈突府还有所在街、里都不安生。
    这自打门口张贴一张买卖告示后,邱二郎就里里外外的忙活着,经济来了一拨又一拨,一听说宅子不干净,纷纷摇头而去。先前的价格则是一降再降,从五百金一直降到了一百金,从一百金再到五十金——
    之后第四天一大清早,老夫人便坐不住了。
    在邱二郎的劝说下,决定今日搬就离这座宅子。
    “老夫人要搬走?邱老板——那,那贫道怎么办?”坡脚道人一听老夫人要搬走,一下子有些吃惊。
    “道长,你在别处租住不也是要花费的嘛,这样,你的一日三餐我来包。你就等同于看守这个宅子。我将这契约何时敲定,你再从这宅子搬离。搬离后,酬劳不变,还是先前说好的十金。如何?”邱二郎十分诚恳对坡脚道人说道。
    坡脚道人一想自己的窘境,只得叹了一声,应允下来,摇头不解道,“现在这府邸连五十金都没有人接手吗?”
    邱二郎苦笑着,“至今无人出价。一听说这个宅子不干净,唯恐避之不及,唉。但凡有人出这个价,也就出手了。”话锋一转,“不过道长仙家护体,不碍事的。那狐妖和你斗了一宿不也没怎着你嘛——”
    坡脚道人一脸尴尬的躺在榻上不说话了。
    当下邱二郎将府中细软打点干净,与傍晚雇了几辆牛车将老夫人、仆人以及家中细软运至别处去了。
    牛车悠悠走动,一会儿便消失在夕阳的斜影下。屈突府一下子沉寂下来,寂寥,幽冷,安静的可怕——
    五

    是夜。
    屈突府。
    一片满是窟窿的云彩紧紧贴在天上,像纱布一般勾栏着苍白的圆月。寒风阵阵,把片云彩吹的东西摇摆,一会遮住月亮,一会又将月亮放出来。
    一时间暗夜里忽明忽暗——
    坡脚道人躺在榻上,看着闪烁的窗户竟然夜不能寐,辗转了两回还是不能入睡,于是起身抓起秃尾浮尘、趿拉着草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耳边竟然一丝风声也没有。
    坡脚道人着实有些奇怪,这实在太安静了。于是找来火石,擦亮,点上了房内烛台上的半截白蜡,一丝荧光缓缓展开。
    刚要转身,“噗——”刚刚点燃的蜡烛灭了。
    坡脚道人沉吟了一下,又一次转身擦亮火石,将刚刚熄灭的蜡烛续点上。站在烛台前盯着烛台上蜡烛,一丝青烟升起、烛火摇曳几下——稳住了。
    坡脚道人冷笑了一声,裹了裹破旧的道服,转身来到门口,打开门——院外月光如灯,照的通院明亮。坡脚道人提袍跨出房门站在廊下,正在吐纳着清凉的空气。一丝风过,月光见见的暗了下来直到完全黑了下去。
    坡脚道人正觉得有些扫兴的时间,“噗——”房内又蜡烛灭了,紧接着“咣当”一声,门重重的被关上了。
    坡脚道人一惊,低吟一句,“奇怪?!”说罢,伸出右手掐算了一下,后又笑着摇摇头,似是对自己说道,“李永年啊李永年,这点小事都值得你一惊,你如何做得大事啊,呵呵。”于是信步在这漆黑一片的院子里走了一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清楚,片刻之后,坡脚道人来到墙边站住竖起耳朵听着,“奇怪,今夜怎么连打更的声音都没有?!”往常这个时辰,曲池坊打更的声音全坊都清晰可闻,此时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坡脚道人此刻有些紧张了,左手晃动着秃尾浮尘,右手掐了个道诀,默念着什么。正念着,隔壁院子里有了动静——
    似是脚步声?又好似有人搬动东西?
    坡脚道人壮了壮胆子,贴着墙角一点一点绕向东院的月亮门处,自己的脚步虽然很轻,但是发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还是十分刺耳,半天才挪到月亮门边,伸头往里望了望,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正在踌躇要不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云彩忽然诡异的闪出一条缝隙,月光一闪旋即又灭。
    就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坡脚道人看清院子——没有人!
    但是,好像——老夫人所居的正房的门动了一下。
    这时坡脚道人这颗心算是放下来了,暗地里说了一声“小蟊贼。”
    于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院子里,依旧贴着墙边、降低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正房廊檐下,“咔咔”“咚咚”两声轻微的响声过后,坡脚道人断定这定是一个小蟊贼,正欲起身,房间里忽然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好似咀嚼什么,坡脚道人暗自高兴——翻腾不出什么的小蟊贼耐不住饥饿,就在作案现场吃起了崩豆!
    而后房内又发出“嘻嗦嘻嗦”的声音,紧接着,房内发出光来,似是豆大的油灯之物——看样子小蟊贼还要在细细搜索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物件。
    坡脚道人发出一声很大的咳嗽声“呵喝”,猛地推门进去,想要吓一下那个小蟊贼!
    “啊哈——”
    可是——
    屋内并没有什么低身四处搜索物件、被吓到的小蟊贼!
    然而,被吓到的竟然是自己。
    一个一身黑斗篷的人盘腿坐在几案边,背对着自己在那里继续吃着东西,旁若无人的发出“咔嚓咔嚓”咀嚼声。
    坡脚道人有些不知所措,颤颤巍巍喝到,“大胆的贼人!”
    明显这一声没有底气的喝声没有起到作用,那个黑斗篷依然如故。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坡脚道人强装镇定。
    没有答话——
    咀嚼声停了,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细巧的白色手帕,轻抖了一下,露出一闪而过雪白纤细的手,缓缓擦着嘴,“哦——”似是长出一口气。
    一个哀怨的声音,幽幽说道“这么晚——你也饿了吗,这里正好还有点,你拿去吃了罢?!”从黑斗篷里面露出粉色的纱袖,一只纤细雪白的手,就那么轻轻一挥,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坡脚道人竟然下意识的接住了!
    那,那是—— 一节咬的已经露出半截骨头的女人的手臂!上面还在梭梭的滴着血。
    坡脚道人胸口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一松劲,那节手臂落在了地上,微微弹了两下滚到了自己的脚边,渗出血水已经把道人的草鞋染湿了。
    “你,你,你”——好容易从坡脚道人的满是寒战的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那个声音轻声的说道,“别怕。”站起身来,那是一个女人身段,轻轻晃动身体、两只衣袖暧昧的伸开,雪白的臂膀露出半截——窗外的月亮又探出头来,一时间光亮异常。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臂膀雪白、娇嫩,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一点为过。
    只见两只胳膊千娇百媚弯向颈部——
    好像要解开了斗篷的系带,“嗦嗦”声了好久,只听见黑斗篷娇滴滴的说,“哎呦,什么嘛,一点也不好用。”
    说罢,两条雪白粉嫩的胳膊“蓬”的一下子被甩到了两侧地上,翻滚两下,手指还痉挛的抽搐着,两边那两只空空的袖子猛地收进了斗篷里。
    那个黑斗篷似是撒娇的口吻哀求这缓缓转过身来向道人走去,“要不,呵呵,你帮我解开吧”
    几案上豆大的油灯忽的灭了,月光也开始一点点减弱,越来越暗——
    “啊——”
    坡脚道人那一大一小的惊魂未定的眼睛还是看清了,斗篷风帽里青丝如墨、朱钗满头的——张开獠牙的脸!
    那是一只一人来高的黑毛狐狸,正用越来越亮、宛如鬼火一般的眼睛看着道人。
    坡脚道人刹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大家周末愉快~~~
    昨天一天都在家陪媳妇和孩子,哎,欠的债太多了O(∩_∩)O~
    嗯嗯嗯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早上好,昨天欠的今天多发些
    接上

    ————————————————————————————————————

    六

    一声长啸划破了曲池坊的夜空,也响彻在寂静长安城里。
    曲池坊的保甲闻讯领着巡坊的坊丁赶到屈突府外,一串火把照亮了屈突府的黑漆大门。里面此时忽然沉寂了下来,一切如常。
    保甲向一个坊丁使了个眼色,正待坊丁叩门时,只听得门内“嘻嗦”之声,众人俱是一惊,侧耳听来似是有东西在划门,只见门扇晃动,不多时,大门“轰”的一声被扯开了——
    众人爆发出一阵“啊”的惊讶声——

    次日清晨,长安县衙。
    董伏彦刚从马上下来,还没来得急整理衣冠,早有衙役跑上前来,“太尊,今儿一早曲池坊的保甲蒋靖来报案,说云河里屈突府上出大事了。”
    董伏彦一听“云河里、屈突府”,赶紧问道“人呢?”
    衙役一边替董伏彦牵马,一边手指门房,“人在门房候着。”
    董伏彦步履加快,跳上台阶,急急进了门房。
    门房里一个四十余岁的瘦高个蹲坐在席上,一看董伏彦来,打量上下约摸是本县太尊,于是便赶紧起身行礼,“小人曲池坊保甲蒋靖,拜见大人。”
    董伏彦用手一托,让他原位坐了,自己一撩袍子坐在蒋靖对面,“说吧,屈突府怎么了?”
    蒋靖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昨夜小人在坊中巡夜,听到有人呼号,就带人赶了过去,辨析方向,应该是坊西云河里,那里的有一所宅子,便是蒋国公屈突通的旧宅。”
    “我知道,你接着说。”
    “大人知道那个闹狐妖的宅子?!哦,是这样。到了府门口,动静消失了,我正纳闷了,忽然大门响动——很是奇怪,因为我知道那家老夫人当天下午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听到街坊说的,出了曲池坊。是车迟里纸烛店的邱二郎料理的。至于去哪儿了,就不得而知了。”
    董伏彦沉吟了一下,“你说下去。”
    “门开了,里面黑黢黢的,借着火把的光看见,大门内的地上血迹斑斑,小人感觉奇怪,正待进去查看的时候,只见门内台阶上躺着一个人,仔细辨认才知道这是租住在本坊的一个道人,叫李永年——”
    “什么?李永年?”董伏彦失声喊了出来
    蒋靖一惊,稍顿片刻,咽了口唾沫道,“是啊,不瞒大人说,当时小人已经惊的不行,李永年一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满嘴的‘鬼啊’‘妖怪’的,就和前几日相似——小人觉得兹事体大,于是一早就来衙门报官了。”
    “那,李永年呢?”
    “已抬到了燕子巷他原先的下处,我已遣人妥善照料。”
    “我刚才听你道,还有个什么邱——”
    “邱二郎,本坊车迟里纸烛店老板。”
    “那他人呢?”
    “昨日下午离去,至今未归。”
    董伏彦“腾”的站起身来,把保甲吓了一跳,也紧跟着站起,“大人——”
    “哦,没什么。你这就差人问问四邻,尤其是车迟里,一定要问出屈突府上老夫人去哪儿了?!”
    “诺。小人明白。”
    董伏彦正要再叮嘱两句,这时衙役来报,说一个小孩捎来一个口信。
    “什么口信?”董伏彦问来人。
    “就说了地址——群贤坊土地庙,小孩说,一说这个大人就明白了。”
    “那小孩呢?什么模样?”
    “小孩已经走了。什么模样—— 一身红衣,扎两个抓髻。”
    “哦?备马!”
    七

    群贤坊。
    检事府——
    董伏彦一人一马烟尘滚滚的勒住了马缰绳,只见检事府门口门可罗雀,不过早有一个应门童子早早的立在那里。
    董伏彦马上一抱拳,“敢问童子,这里可是群贤坊土地庙?”
    童子走下台阶,“土地庙早已不在,现在是检事府。敢问大人可姓董?”
    “正是。在下董伏彦。”
    童子赶紧一躬到底,笑道,“那就是了。我们先生正在书房等着您呢。”说罢,上得前来牵过马,服侍董伏彦下马、系好缰绳。然后一躬身,“董大人请——”
    董伏彦随童子开门进了府中,这一开门,董伏彦看的竟全是树,恍然如入林中。
    在童子的带领下,穿过曲折的小径往前走去,“敢问童子,你家先生是——”
    童子笑道,“我家先生姓墨,上雨下师。”
    董伏彦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墨先生。敢问童子是——”
    “不敢。府中下人——书射。董大人,到了——”书射手一抬,已经到了野云斋门外。
    董伏彦正在整理衣冠,正要进去,只听得里面墨雨师高声道,“董大人请进——”
    董伏彦拱手一礼进得书房,只见书房正中的榻上坐着一身黑袍的墨雨师,而他对面则是——屈突老夫人!
    “董大人,我正陪着老夫人说话,不便出迎,还请见谅。”雨师微笑着说道。
    一见老夫人,董伏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赶紧向老夫人施礼,“老夫人,您好。”
    老夫人抬手,“董大人,不必多礼。”
    “您这是——”董伏彦抬头看着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含笑看着董伏彦,而又有微笑着看向对面的墨雨师。“这都是有劳墨先生了。”
    “墨先生,这是——”
    雨师一挥手,书射端来一把胡凳让董伏彦坐了,而后笑着说,“因昨夜有事要处理,所以就将老夫人接到舍下。董大人所托之事已经了结,老夫人今日就可以回府了,今后可以在府中安心的颐养天年了。”
    董伏彦有些摸不着头绪,刚要发问,只见书房外胡诚儿摇曳身姿端着托盘进来,给董伏彦奉上一碗茶。
    只听雨师笑着用手点指胡诚儿道,“如若要问的话,就问诚儿好了,呵呵。”
    “哦,多谢小姐。”董伏彦接过茶,抬头问道,“还请小姐不吝赐教。”
    胡诚儿双手拎着托盘,曲腿行礼,微微一笑道:“小姐不敢当。大人就叫我诚儿好了。”
    “不敢,不敢。”
    “要说老夫人府上的事啊,呵呵,别的没什么——哪里有什么城狐社鼠作祟,就是那个李永年搞的鬼。”胡诚儿抿嘴一笑,继续道,“他看老夫人妇孺好欺,动了巧取宅子的歪心,凭空弄了些怪异出来,想吓唬老夫人让出宅子。不过这个老道倒也是通些鸡鸣狗盗的法术。”
    “哦——”董伏彦恍然大悟,而后端着茶的右手紧紧攥的攥了一下,“那、那个李永年——”
    胡诚儿顽皮的一笑,“要是没疯的话,多半也要了他半条老命,再出来害人是不会的。呵呵——”
    “听闻前几夜不是和那妖狐斗了一夜,不是不分伯仲吗?”
    “哼,哪儿啊,那是他自己弄得,就是为了闹得满城风雨,五十两金子卖予他,让他好建个什么道观。呵呵。”
    “那昨夜呢?听保甲说,血肉模糊——也是装的?”
    “昨夜?呵呵”胡诚儿眼神中一丝煞气不经意流露出来,再一看雨师正盯着自己,忽的收敛住,转而看向董伏彦和老夫人,微笑着打趣道,“昨晚呀,呵呵,我也装神弄鬼,也吓了他一下,看他还敢冒充狐仙害人去。先生,你说呢?”
    雨师笑而不答,请董伏彦和老夫人用茶。
    二人用过茶后,雨师缓缓道,“过会我就请车迟里的邱二郎、邱老板送老夫人回府。”
    这时,五短身材的邱二郎走了进来,对各位一拱手,“牛车已经备好,还请老夫人示下,是否现在启程?”
    雨师招呼着众人道:“不过,二位可还要感谢车迟里的邱二郎、邱老板啊,他这几日在我府上委屈了。依着他这好动的性格,要怕要憋坏了。”
    邱二郎双手一抱拳,“不敢。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过,足不出户在府中这几日,我生生的又长了几斤肉啊”说罢,大笑着拍了怕自己的大肚子。
    雨师倒是狡黠的一笑,看着邱二郎,“你回去可要好好看看钱柜,看是否少了几顿酒钱——”
    众人皆笑。

    日光熏熏,牛车漫漫——缓缓出了群贤坊,直奔东南而去。
    恩,不知清泉感觉如何?
    武侠?……(^_^)
    
    老规矩,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井仙

    一

    上元节前夜。
    检事府。
    隙华楼二楼暖意盎然。
    靠窗横亘一塌,窗页低开一丝缝隙,不时有些许寒风涌进,扰的榻前火盆中的旺火呼呼作响。
    “雨师兄——”
    “恩?!”
    “明晚你当真不去?”
    “不去。姹紫嫣红地,富贵温柔乡,哼,那种地方——”
    “诚儿和内子,还合着书射,都去观灯、瞧热闹去了,整整三夜的长安繁华,你一个人在府中不觉寂寞吗?”
    “还好。下几盘棋、看几卷书——”
    “还有几碗酒?!雨师兄,你看看这窗外的灯影、长安城中的不夜天——你倒是坐得住?!”
    “这有什么,世间繁华与我——只是流云拂面而已。”
    “真真,哎,让我说你什么好。”蓝云芝端起几案的一碗酒抿了一口,问道,“你府中就只有这酒待客?”
    “嗯?不好吗?!”雨师斜靠在长榻的栏杆上,懒懒的端起面前一碗酒凝视着。
    蓝云芝惊讶的问道,“先前我送你的酒,还有好些人送的酒呢?”
    此言一出,雨师倒是认真的看起酒碗来,晃动着碗中的酒液,溢出袅袅酒气,不时的还凑过来嗅嗅酒气,不解的反问蓝云芝,“诚儿东市买的原应不差——”说罢,仔细喝了一口,慢慢回味,半晌,“恩,这酒是不如先前喝的醇香、杀口。”
    “酒窖莫不是空了?”云芝试探着问道。
    雨师倒是孩童般的坦诚,“恩,倒是见底了。还剩下几坛子,诚儿说是要留着与我待客。你来了嘛——诚儿就去东市买了些,约摸十几二十坛。你当下喝的就是。”
    “罢罢罢”蓝云芝仰面往嘴里倒了下去,“你府上的家政我也管不了。下次我再到你府上,我定自带酒浆,可好?”
    “云芝兄,此言大善。”雨师眉飞色舞抚掌道,后又小心翼翼端着酒碗,又品了一下,顿感碗中之物十分咂舌。
    蓝云芝又斟了一碗,端着并不急着喝,道:“虽然狄公与娄公不睦,然均是政见不合而已。究其秉性,二位老大人都算的上是板荡诚臣。娄公次子娄思熲与我相交有年,诚挚相邀、却之不恭。再者思熲也常与我说起,想要结识你这位鬼狐先生。”
    “哦?!娄思熲不是已经外放了吗?”
    “你有所不知,那是其兄长——娄思颍,现任介休县令。而娄思熲,倒是赋闲,想在中元节后谋份京中的差事。”
    雨师放下酒碗,双手搓了搓,“加之娄公之弟(任代州刺史)——令人艳羡、满堂朱紫啊!”
    “明日还是与我去吧?他家中元夜宴,宾朋荟萃——吐蕃歌舞更是长安一绝。”
    雨师似是被说动了,摇晃着身子倒了一碗酒又端在掌中端详。
    蓝云芝接着道,“娄公(娄师德),也是个豪爽佳人,素有贤名。对了,雨师兄,娄府中不仅有中原美酒,其中藏有吐蕃佳酿,其味髓甘——”故作老饕一般,做咂嘴咽涎状。
    雨师微微一笑,左手晃动酒盏,使其升腾点点酒气,叹道:“皎月如灯,明彻千里;流光长龙,远及霄汉。古夜惆怅,今昔何往——”
    叹罢,雨师侧身抬手挑开窗户,任夜风吹散前额长发,曲肘凭窗,微微抬头朝远处眺望——圆月下的长安啊灯影摇曳。
    忽然,雨师眉毛一挑,冷冷的笑道:“恐怕——今夜娄府要有事发生了!”
    自顶一贴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二

    娄师德的府邸坐落在长安城东北角,靠近通化门的兴宁坊——坊中石狮子大街东面回门朝南。
    此刻的娄府内外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门外更是搭了一溜的芦棚,供来往府邸的显贵们拴马、放辇(步辇),也供一些跟来的下人们在此喝水、歇脚。
    而正堂欢宴则是喧哗不断,丝竹声声、歌舞不绝,频频有衣着艳丽的婢女款款而来、匆匆而去,而其他各色仆人也在院里、后厨等地来往繁复、穿梭不停。
    由于盛宴空前,一些早先闲置的院落也起用了来,用作存放杯盘碗碟、酒浆食材,更有甚者整个院落临时充作宴会厨房,烤炉、水灶直接垒在院中,焰光冲天宛如社火。
    东南角的一个院落比起正堂,就寂寥了许多,只有一轮明月贴着正在流转的云彩照耀着这里,其他别无生气——此间便是用作存放器皿的场所。
    两个婢女模样的人吹灭了房中灯烛,房间顷刻黑黢黢的一团,一个年长的婢女用脚轻轻一勾,关好门扇。一面摸黑一面抱紧怀里的碗碟,向外慢慢的走去,生怕不小心绊到什么。
    “月娘姐,我怕。”年纪较小的婢女怯生生的说道。
    “怕什么,难不成有鬼怪吃了你啊?!呵呵”年长的婢女虽是笑着安慰她,但是从这个唤作月娘的婢女刚才的口气中,也露出些许的胆怯。
    “可——”
    “快点吧絮儿,前院还等着涮洗这些餐具呢。拐过前面的游廊出了这个院子,见到灯火你就不怕了。”月娘轻声吩咐道。
    那个唤作絮儿的婢女好像也鼓足了勇气,紧紧抱了一下怀中的碗碟,用力的迈着步子,紧走两步跑到月娘的前面去了。
    月娘笑了一下,“哎,没让你这么快啊,把我落下这么远,当心摔着。你这个小蹄子——”
    在这个朦胧的院子里絮儿的身影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晃的月娘也辨析不清的时候,前面絮儿的脚步声却忽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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