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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唐雨师》——暗夜靡灯,神鬼妖魔,光怪陆离!(每日更新)[第2页]

作者:墨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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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顶一贴~~~
    后续正在整理中,明日上午继续发。感谢各位支持,感谢清泉!
    《乐幽》刚刚写完,明早定发——感谢关注!
    接着发
    ——————————————————————————————————

    七

    不多时,松照领着两个仆从来到雨师面前,雨师指着面前不多远处的那个土丘道:“把它挖开。”
    说罢,雨师默然的退到一边,两只纤细如雪的手在把玩着蓝云芝的这柄长刀,拿捏着腔调问:“云芝,此刀何处得来?”

    蓝云芝此刻依旧惊魂未定,看的出在极力平复,深深呼出一口,答道,“啊?哦,我姑父得知我外放并州司马,单从江南锻造的——”
    “哦?此刀与江南刀剑不同——份量虽偏重、倒也十分趁手,而且这上面的装饰大有胡人气——”
    “你真真是个行家,刀条重量是专门定制,后拿到长安配的刀装,护手、刀鑚还有刀鞘可是长安万大鼻子的手艺。”蓝云芝不无得意将挂在腰间的刀鞘拿了起来。
    雨师把这柄长刀在手里掂了掂,轻轻挥了两挥,“的确是把好刀!”言罢,陡然一翻手腕,闪过一簇绚丽的刀花,“噌”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蓝云芝还未看清,顿觉手头一沉——长刀已没入鞘中。
    “原物奉还。你可要收好了,莫要再被别人顺走了,呵呵。”言罢自顾自看向了土堆方向。
    此时,两个仆役已找来木板等物,开始挖掘,约摸小半天光景,两个仆役“啊”惊叫了一声。
    雨师和云芝借着晨雾的微光向前看去,只见刚才挖掘的地方向下四五尺左右的坑中,出现了一副蜷曲的尸骸,手边一把贴金的琵琶,经过雨水和岁月的侵袭,也只剩下一圈轮廓和斑斑点点金箔饰物——
    看到这样的情景,云芝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这,就是那个女子?”
    雨师面色冷峻,“再挖。”
    两个仆役此时已吓的面色土黄,不过,还是挖了起来。
    只挖了几下,两个仆役就已经没命的叫着、爬出了土坑,“鬼、鬼啊”“动了,动了——”
    云芝和松照被这两个仆役的反应液着实吓着了,随即也后退了几步。刚要询问雨师,只见雨师往前挪了一步,站在坑边,冷不丁的发出一阵冷笑,“嘿嘿,哈哈——”
    在这样的一个寂静地方、天似亮非亮时候,听到这样诡异的笑声,两个仆役已经瘫软在地、神情恍惚了。
    云芝问道:“怎么了?”
    “呵呵,你们来看——”雨师咬着牙齿指着坑里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往前走了两两部,身着头往坑里瞄去,那是——
    “啊”蓝云芝惊叫了一声,“蛇——”
    坑中那具尸骸身下的土中,两条胳膊粗细白蛇在土里左右挤压着,将两边的土翻腾出许多。可是,始终不见它游走,再定睛一看,那不是两条蛇,而是—— 一条! 一条身首异处的白蛇!
    松照合十道:“善哉,罪过!”
    蓝云芝惶恐之余,听到松照偈语,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莞尔,“罪过?!呵”后转身问雨师:“雨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师正从怀中取出雪笺,“怎么回事?还是让冢中枯骨告诉你吧——”言罢,将雪笺放在胸前,“文字无声可言,绘画不语生景;点点笔墨胸襟在,染染丹青一丝魂。诎——去者可语、来者能言!”
    一扬手,雪笺化作一团红色火焰缓缓向坑中飘去,来到尸骸上面瞬间化作乌有。于此同时,尸骸上丝丝雾霭凝结、缠绕,化出一个人形在坑中摇摆,缓缓上升与地面平齐,对着雨师深深一揖。
    松照惊的目瞪口呆,腿一软,就和先前的两个仆役一般瘫坐在地上。而站在旁边蓝云芝也着实一惊,不过已比先前镇定了许多,“雨师,这——”
    雨师倒背手淡然道,“你还是问她吧。”
    不等蓝云芝问,那人已经开口了——声音悦耳婉转又好似有无限的悲凉。
    “小女子才是绯红翠。龟兹国人,吴王殿下的侍妾。先前所言不虚。殿下自缢当夜,我被侍卫杀死,而后被身边的几个婢女草草的掩埋在这里。因我将死之时怨念骤生,从此不能往生轮回,便被束缚在这里。一时怨气愈结愈多,又因入藏时没有棺椁,躯体未冷时,这山上的一条白蛇便钻进坟冢,将我躯体缠绕、束缚,吸取我的怨念。后来又将我怨念化作诱人的果实,待人取食,通过寄灵的方式吸食人的精气。这十几年来,白蛇已从小指粗细长成现在这般。也害死不少良家少年。今天多谢先生救我与水火,此刻我怨念已消,可以往生去了。可,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说”雨师背对着此人,面无表情的说到。
    “请先生将我埋于吴王殿下墓旁。生前未能如所愿,地下当长久相伴,夜夜歌舞以娱殿下。还请先生成全。”言辞恳切近于哽咽。
    雨师仰面长叹一声,大袖一挥,“去吧——”
    骤起一阵冷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断草冲天而去,而那离魂也化作一丝一缕的雾气随风飘散——
    八

    清晨的骄阳透过片片浮云照长安方向的官道上,雨师、云芝一人一马悠然的行着。
    “雨师兄。”蓝云芝看着远处的景色,怡然自得的问道。
    “恩?恩——”一个声音恍惚的答道。
    “能不能不喝了?从早上下得山来,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酒,一直喝到如今。”
    雨师用略带微醺的眼睛看了一眼骑在傍边马上的蓝云芝,举起恍如西瓜般大小银质扁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长出一口气,“在青松禅院住了三天,憋了三天。好容易出得寺来喝上几口,偏又你来说得,难道诚儿让你来看着我的?”
    二人相顾大笑。
    一翻戏谑之后,雨师晃着酒壶、附耳听了听,然后束了束衣襟、正色道:“你想问什么?”
    蓝云芝笑道:“知我者,雨师也。一问,当日在禅房中,你说你想错了,你如何想错了?”
    “诚如我当时所言,一般夜间妄言者,多半是被鬼魂魇住了,我便查了一遍,竟然没有查到,这样的手段只能应付寻常魇法。其实,这种情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寄灵。”
    “寄灵?”
    “恩,这种魇法是鬼魂通过物什在魇住人,比如说,食物或是饰物——。”
    云芝不解,“那么鬼魂作何解?”
    “呵呵,鬼魂,不是虚无而生,多半是有怨念——人的怨念汇集,就形成了鬼魂。更有甚者,人未亡故,怨念太多也就成了鬼魂,这就所谓生鬼!”
    “这样啊。也就是你详细问松照那日为何耽搁了——你怎么能确定你要的就在那个庄院里呢?”
    雨师仰面大笑道,用手指了指蓝云芝,道:“哈哈,亏你还是饱学之士。竟然不知天时,你想想时下六月间,长安附近天气干燥,哪里来的弥天大雾,定是妖物迷惑而已,也就骗骗寻常人而已,你竟然也信,呵呵。你要记住——什么是妖?!反常即是妖!”
    云芝面显羞愧,点头称是,想了想又道:“那么第三问,第一次出来那个女人,你挥刀将她斩了,那如何确定她不是正主?”
    雨师一脸诡异,拧开酒壶,喝一口酒,并不急于咽下,而是在嘴里回味着,这可急坏了蓝云芝,再三央求后,雨师道:“刚才说得,鬼魂多为怨念而生,第一个出来的那个女人,哦,就是那条白蛇,太过娓娓道来,平静异常,这和我如此多年来见到的鬼魂太不一样。而且——”“咚”又是一口酒下肚。
    “别卖关子了雨师兄——”
    “呵呵,多年来见得鬼魂,或怒、或喜、或悲、或怨,见到一个平静异常的鬼魂,你不觉得奇怪吗?!再者,第一个声音极具冰冷,和崔显口中歌唱的舞姬声调大不相同,一个如此嗓音的人怎么能做的了歌舞伎?呵呵”
    蓝云芝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啊——”
    “最后,我发现她拿琵琶的姿势,双手抓琵琶的时候——十根指头紧紧抓住琴弦。哼哼,歌舞伎拿琵琶尽量都不会碰触琴弦,因为稍一用力琵琶的音色就会改变,像长安城里这般名噪一时的歌舞伎难道会犯这样的错误?!不会!况且此人身上有气味,试想,怨念而生的东西,会有味道吗?我算定坟冢中还有乾坤。
    再者——再者我最恶(Wu)取人性命的这些,哼哼,留之无益,故而,故而借你宝刀一用。”
    云芝听得已然惊如天人,连连感慨。只见雨师又道:“早间就曾听闻,几年来,长安附近多有士人、举子夜间歌者——有的一两日,多着三五日,具已罔顾性命。那日遇我,也算是她的劫数。”
    “那崔显——已半月有余,确——?”
    “竹林和尚佛法高深,为当世高僧,只因他在那妖物才不能立即取他性命——故而迁延半月有余呵呵。”
    雨师言罢,将酒壶扔给蓝云芝,云芝接过,大饮一口,道:“痛快!好酒——”
    “恩,的确好酒。云芝——”雨师淡淡的说道。
    “恩?”
    “酒的味道是否依稀相识?”
    云芝又饮一口,回味道,“恩,的确似曾相识。”
    “哦,这样啊。那回家之后弟妹向你抱怨,说家中的酒莫名的少了,可千万别奇怪——”
    马蹄踏踏,二人大笑而行。长安城就在不远处——
    感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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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一贴,老规矩。
    呵呵,我很尴尬——


    画魂


    一

    子夜,上玄月。
    大内,凌烟阁——
    “什么人?”
    “站住!”
    “追!快!”
    一队重装羽林卫士刀剑出鞘,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一个人抓住一个正在往前冲的卫士。
    冷不丁被抓住,黑暗中的卫士一挣没有挣脱,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你仔细看看!”
    卫士借着对方那盏灯笼的灯光,辨认了半天,忙行礼道:“原来是马将军。小人有眼无珠,大人勿怪!今夜不是柳子建柳将军值更吗?”
    那人正是千牛卫十二备身之一的马跃。只见马跃道:“柳将军今日成婚,已禀明圣上。今夜我替他值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可喜可贺,那明日下值一定要到柳将军府上讨杯喜酒吃。刚才卫戍的羽林看见有一个人从凌烟阁中出来,我们正在追。”
    “那少了什么什么没有?”马跃问道。
    “尚不知道,我们正在追缉。”
    马跃一挥手,“去吧,有什么事情的话速来报我。”
    “是!”那卫士行了个军礼,便转身追了出去。
    马跃身后两个千牛卫士、其一人道:“是不是要禀告将军?”
    振铁云的名讳在千牛卫署上下,不论卫士、长史都要避讳的,倒不是上下尊卑森严,而是敬重,故言事提到他都皆振铁云为将军。当然,其他备身也可称之为将军,不同的是称谓前面多了姓氏以便与其他将佐区分。
    马跃摆了摆手,“先不用禀告,今夜将军在柳子建府上吃酒,这点小事不必扰将军雅兴。刚才那个羽林说在哪儿发现的可疑人?”
    另一个千牛卫士道:“说的是——凌烟阁。”
    “凌烟阁?走,过去看看。”马跃道。
    三人紧走几步,绕过宫墙转过弯来,就看到了大内三清殿,在它的旁边一座并不起眼的小楼就是后世广为知晓的——凌烟阁!
    卫戍三清殿的卫士见到来人刚要喊话,忽见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盏纱灯,灯上赫然写着“千牛卫署”四个大字,便立戍在原地、遥遥的行了个军礼。三人没有理睬径直走向凌烟阁。
    接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的看得凌烟阁的牌匾,蓝底金字上写着太宗朝书法大家褚遂良的三个正字——“凌烟阁”。
    “这凌烟阁怎么没有羽林卫戍?”提灯的千牛卫士问道。
    马跃倒是如数家珍,说道:“这本是殿旁的副楼,贞观十七年初春,太宗命丹青圣手阎立本绘制了二十四位本朝初年的功臣勋贵的等身画像用以缅怀。平日这凌烟阁并不开启、里面又是些前朝功臣画像,故而卫戍就由三清殿羽林卫兼着。”说罢登上凌烟阁外面的游廊,“门上怎么没有锁?”
    “是啊,奇怪。地上也没有”,没有提灯千牛卫士道。
    此时,弯月隐到云彩里去了、地上婆娑的树影也随之消失。除了三人手中唯一的一盏灯笼外,再也没有其他灯光,站在光影里,感觉四周具是黑暗,一丝不安略过马跃的心头。
    一阵风过,“吱呀”一声,门开了——
    二
    巳时。
    检事府。
    “雨师兄在吗?”
    “在。不过——”
    “不过什么?”
    “先生在换衣服。呵呵。”
    “换衣服?这是作什么?”蓝云芝正跟在胡诚儿后面往里进,不解的问。
    胡诚儿妩媚的一笑,“他呀,准备换衣服参见上官啊,呵呵。”
    蓝云芝摇晃着脑袋,“不要取笑我了。”
    “哪里取笑。蓝相公从正品下并州司马擢升从五品下太常寺丞,而我们家先生只是区区一从七品上尚书检事。你说上官入府不应该更衣拜见吗。呵呵。”
    “还笑。”蓝云芝被胡诚儿说的满脸通红,“并州司马干得好好的,还不是内子想我留在京中,我那老岳丈就替我我谋了一个太常寺丞。唉,我真想像雨师兄一样——闲云野鹤啊”
    胡诚儿淡然一笑,“呵呵,先生这样你可学不来。好了,不拿你取笑了。到了,他在隙华楼上下棋呢”,而后道了个万福,转身退了出去。
    蓝云芝提袍上楼,来到二楼,正看雨师在俯身察看角桌上的棋盘,不乏戏谑道:“雨师兄好雅兴。自对弈胜负如何啊?”
    雨师低头不语,片刻,“坏了,要输!”
    蓝云芝也不管他,自己到窗旁的榻上坐了,拿起一碗茶来就喝。顺手拿起一卷书来展开观瞧,却是一圈棋谱,笑着摇摇头放下,“自己与自己下还能输了?呵呵”
    又是一子落地,“啪!”雨师倒背着手长吁一声,还是闷头不语。
    这下子蓝云芝倒是奇了,雨师倒背着手并没有落子,那——
    走到雨师背后凑过身来观看,桌上棋盘密密麻麻,对弈已至中盘,厮杀甚紧。雨师正在捻着黑子待落,半晌,手中黑子点落右上角后,又背着手不语。
    忽然,棋碗中白子一枚飘乎乎飞起,一子重重落在雨师刚才落子处向下两格处——
    “啊”云芝与雨师同时叫了一声,只不过云芝是惊讶,而雨师确是悔恨。
    雨师右手雪白纤细的手在黑子棋碗了抓起一撮旗子,旋即松开,“投子认输了。”转身看着身后惊讶的蓝云芝,“云芝兄,你何时来的?哦,还未恭喜呢,下官墨雨师拜见——”
    蓝云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刚在楼下已被诚儿取笑了一番,你又来——”
    雨师大笑,“好了,不取笑你了,坐——”一扬手,棋盘上的棋子都各自飞到对应的棋碗里。
    这是,胡诚儿婀娜的端着茶盘上的楼来,给两人各自摆上新茶来。
    “雨师兄——”蓝云芝端着茶碗对雨师道,“最近京中盛传闹鬼的事可曾听说?”
    感谢清泉。
    看完回帖是美德,亲们,你们的回帖是我码字的动力!
    衷心祈祷!感谢!
    子夜一贴,老规矩。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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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师兄——”蓝云芝端着茶碗对雨师道,“最近京中盛传闹鬼的事可曾听说?”
    雨师正在吹着碗中茶沫,喝了一口,“哦?说来听听。”
    “坊间盛传——宫中鬼魂出现在京中!”
    “哦?”雨师放下茶碗,“宫中鬼魂?呵呵,宫中冤魂还少吗?!那怎么知道是宫中的鬼魂?”
    “呵呵,这倒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坊间所传就是这样。倒是有一个坊间打更的人被吓死了——听说打更那人的妻女对别人说,第一天跑出来一个,第二天又跑出一个,打更就是被第二晚从宫中跑出的鬼魂吓着了,昏死在延喜门外大街上,后来被发现抬了回去,临死前嘴里喊着,鬼、鬼的。一时间越传越盛。”
    “哦,这倒有趣”雨师喃喃道。
    这时,书射上得楼来躬身道:“先生,门外振铁云还有那个谁,哦,那个马跃求见。”
    “请!”
    “是”,书射转身下去了。
    不一会儿,楼梯响动——铁振云一身千牛卫中郎将标准服色带着马跃上得楼来。
    “振将军,盛装如此,所谓何事?”雨师的问道。
    振铁云看了一眼雨师没有说话,夺下蓝云芝手中还未沾唇的茶来一口饮下,随便找个胡凳在榻前坐了,而马跃则站到了振铁云背后。
    “有件事情还要是有劳雨师兄啊。”振铁云口气虽平静,但是眼神中看着有些紧张。
    “一件难解的事?”雨师懒懒的在榻上往后靠了靠。
    “恩,蓝云芝相公不是外人,你说吧。”
    振铁云身后的马跃躬身施礼,道:“本月初二,也就是大前日夜间,凌烟阁中闹鬼了——”
    谢谢。正在继续
    “哦?少了哪两幅?”蓝云芝起身问道。
    “我借着微光辨认了一下,少了胡公和鄂公的画像!”
    雨师眉毛一动,“哦?秦琼和尉迟敬德的画像?”
    “是的,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下,的确是二位将军的画像。”
    “呵呵,这有什么。宫中失窃而已。丹青圣手阎立本的真迹价抵千金。”雨师笑道。
    马跃嗔红了脸,道:“要是这样就好。当时我觉得也是失窃而已。于是第二日就知会京兆尹派捕快四下查访,可是得到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夜大内东面的延喜门外吓死了一个打更的人,据打更人的妻子证言,说从延喜门连续两夜都会跑出一个鬼魂。而时辰都是子时。”
    鬼魂二字一出口,蓝云芝两眼放光,转头看向雨师,欲言即被雨师制止,雨师道:“说下去。”
    “我也奇怪。亲自叫来打更人妻子。她说,第一夜,打更人行至延喜门约百步的时候看见黑暗中有一光影晃动,此时业已宵禁,长街上并无行人走动,他也觉得奇怪,忙躲到墙角,只见那个光影飘过,就在光影转过去的时候,打更人看清了,那是一个武将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柄钢鞭,借着月光看向那人脸的时候,当即就把打更人吓的半死,那头盔下黑乎乎的一团,竟然——没有脸!打更人当夜就回到家就直呼心口疼。第二夜,打更人值更去了之后一夜没有回家,天微亮的时候家人在永兴坊北将他寻到,那是人已经昏死过去,抬到家来,打更人疯了一疯,说又看到一个鬼魂手拿铁锏,依旧没有脸,言罢就连声喊道鬼、鬼,而后忽然捂住胸口就死了。一时间宫中鬼魂的事就在京中传遍,标下感到事情严重就报了将军。将军觉得此事只能靠先生了——”
    “呵呵,奇怪,奇怪。”雨师慢慢的起身,伸了个懒腰,对胡诚儿道“我要出去一趟。”
    胡诚儿转身拿起衣架上雨师的黑色袍子伺候他穿了,雨师束了束腰带,将几上茶慢慢喝尽,长出一口气道:“走吧,去看看。”
    怎么没人顶——真心的郁闷
    谢谢。今晚不能写的太晚了,第二天都没有精神了,而且,貌似有感冒的趋势,寒!!
    好的,谢谢理解
    
    完了,彻底感冒了。
    现在在办公室就在使劲的喝水,关键这段时间睡觉睡的晚了,都是夜里将近1点才睡。过三十岁真的觉得自己得保养了。
    前天晚上早睡之后,昨天好多了,昨晚又写了会,今天貌似有点被返工了。
    不能扛了,今天果断吃药。
    感谢各位支持,一会儿就发!!
    接上
    ——————————————————————————————————


    四

    一行人从检事府所在的群贤坊出来,一路北上,过了居德坊、义宁坊后,向东拐了过去,过金城坊和颁政坊就进了宫城安福门(从安福门的门洞里就可遥遥看见正东面的延喜门)。四人门外下了马,徒步穿过安福门,再向北就是大内太极宫的永安门。
    马跃出示千牛卫的腰牌后,四人顺利的通过永安门,而凌烟阁就在永安门内不多远处——
    白日里,凌烟阁肃杀且萧索——冷冷清清的在三清殿的一角矗立着,只有旁边古树枝叶莎莎的声响陪伴着它。
    雨师立在台阶下,不禁感慨:“看得沙场刀光剑影、听得帷幕血雨腥风。光阴荏苒,英雄老迈。最终敌不过一抔黄土、胜不过丹青画卷。抚今追昔——成败功罪、任人摆布评说。”
    听闻雨师感慨众人低头不语,因为太宗朝二十四功臣中,最后终得善果者十之才有二三——长孙无忌、侯君集、魏征、李孝恭等等众人,均是一时风云人物,最终落得——不提也罢!
    “你们在这里等候,不要进来。”雨师一卷袍袖径自进去了。
    才过片刻光景,雨师急急出来,对立在阶下的三人道,“延喜门!”
    而后,四人又出了安福门,往右一拐直直的来到延喜门。
    到了延喜门内,雨师站住了,转身和振铁云低声耳语了几句,振铁云叫过卫戍的羽林卫开了门让雨师和蓝云芝出了门,遥遥的对雨师和蓝云芝一拱手,就带着马跃回了大内。
    从延喜门出来,蓝云芝不解的问:“振云他们怎么回去了?”
    雨师笑而不答,背着手往前走去,蓝云芝只能跟了过去。
    不一会,二人来到了永兴坊。雨师抬头看看天,对蓝云芝道:
    “午时已过,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永兴坊有一家徐记酒馆颇为出名,不仅酒好,下酒的菜食也不错,虽比不上飘香楼、金城阁精致,也有一番风味。尤其是羊肉汤饼,每每思之都不禁垂涎啊。”
    蓝云芝原本并不怎么饿,可是被他说的如此诱人,步下便加急了几步。转过永兴坊的门,往右一拐,便看到徐家酒馆的幌子。
    酒馆店面不大,因为已过了午时,酒馆里挤挤的摆了十来张的桌子,此时客人也占了七八张左右。云芝放眼看来,酒馆里的客人也都是寻常人等,倒是有两三个士人对饮,从衣着来看也是外乡来京等待科举的寻常士子。
    这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看似对雨师也熟识,面带微笑、口里说道好久了都没来的这些迎客话,殷勤的将二人让至酒店角落的一张空桌上。二人便去了鞋,盘腿对坐着。雨师点了几样招牌时令菜和两壶酒,还没抵两人说上话,伙计就已经上菜停当。于是二人慢慢边吃边聊。蓝云芝吃过几样菜食后交口称赞,连连说为什么雨师不早早带他来。雨师端着酒碗,笑道:“菜蔬固然不错,只一条,你饿了呵呵”说吧,转头来看,见原本七八桌客人多半都已会账离去,便招手叫来伙计。
    “客人,有什么吩咐。”
    雨师举起酒碗,道:“这酒嘛,再来两壶,一壶端来,另一壶嘛——送你。”
    伙计低头称谢,转身进了里间端出一壶酒来放到桌上。
    “慢走——”雨师往后半靠着,问道:“最近有什么稀奇事吗,正好给我二人下酒。”
    伙计满脸堆笑道:“要说稀奇事啊,哎,刚好有两件。不过啊——”伙计抬头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啊,都是闹鬼的事。”
    自顶一贴
    上次扛过去了,这次不能再扛了,刚吃了药好多了。谢谢各位关心!
    
    不要紧的清泉,宝宝要紧,尤其是发烧一定要注意的。这个时候是感冒高发时节,自己要注意!代问宝宝好!
    自己顶
    宝宝没事就好。小孩子可是重中之重的,不能大意了。
    我感冒好昨天就好了,谢谢关心。刚才在工地吹了点风,回家再嗑两颗药预防一下。
    今晚继续。感谢!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
    人气还行,谢谢!写着玩的,没必要玩的这么嗨!
    五

    翌日。
    “当、当、当”敲打门环之声——
    侧门开了,从里面挤出一个头来,慵懒的声音问道:“这一大清早的——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有劳。”蓝云芝递上一张名帖。
    那个门人没有伸手去接,白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名帖免了,来人报名吧。”
    蓝云芝转身看了一眼台阶下泰然自若的雨师,强压怒火道:“尚书省尚书检事——”
    “呵呵”那门子笑了起来,“一个从七品的小吏——候着吧。我们公主不一定有时间。”
    门“轰”的一声,关上。
    雨师悠然道:“这才是公主府的门人。闭门羹味道如何啊云芝兄”
    “真真气煞人”云芝走下台阶,拍打身上不曾有的尘土道,“你倒好心境——”
    雨师仰面看着公主府外郁郁葱葱的树木,“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又不怎么冷。你再看看这高墙飞檐,古树参天——既不违制,又平添壮丽。”
    云芝也仔细的欣赏着府外的景色,怎么耐雨师的心境他是不能企及的,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再加上刚才负气,冷冷道:“平常的王公宅邸,依我看得——万般如一,就是门前匾额换了换而已。”
    正说话间,“轰隆隆”中门大开,刚才那个应门的门子冲了出来,下了台阶后直接跪在二人面前,唯唯道:“我家公主让小人开中门迎接墨大人及另一位大人。小人眼拙,还请两位大人勿怪。”忙磕头,又道:“公主言道,本来她要亲自来迎接您二位,怕惹物议,就失礼在二门恭迎两位大驾,请——”
    雨师也没有理他,径直带着蓝云芝往里走去。
    来到二门,早有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并四个婢女在哪儿等候。那个贵妇不用猜就是常山公主。
    蓝云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深居简出的公主——五十岁上下,高高梳起的发髻点缀的珠光宝气,虽是一身日常装束,但是脸上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显得自信而又威严。
    常山公主款款欠身,“先生光临鄙宅,蓬荜生辉。这位是——”
    雨师眉毛一挑,微微低首,道:“这位是鄙人的挚友,现在太常寺丞蓝云芝。”
    “哦?安国公的外甥蓝云芝相公?”
    “后辈小子蓝云芝拜见公主。”蓝云芝深深一躬。
    常山公主用手一扶,“自家人,又是在二门,不必拘礼。”
    “那公主殿下称小可云芝即可,至于相公什么的,实不敢当。”蓝云芝躬身道。
    “那二位里面请。”公主一侧身,由婢女将二人引到厅堂之上。
    厅堂之上,婢女奉上香茗,公主一挥手,所有婢女仆从皆都退下。
    “先生此来,想必为的小女之事?”
    “恩”雨师捧起那杯茶,喝了一口,慢慢回味茶的味道,就没有再说话。
    公主抬手让了一下蓝云芝,二人共同捧起茶来,慢慢的饮了。
    半晌,雨师放下茶碗,“请公主把来龙去脉详细说来听听吧。”
    “唉。”公主叹了一声,“小女今年十六岁,许的是洛阳高家。我为二人寻得京中一宅子,权当我这个做母亲的一份心意。
    先中书令阎老大人的宅邸我看过,风水气象俱佳,况且诗书门第、文学人家,都是不错的。今年年初我便派人整饬,到半个月前已初具规模。小女来看欢喜的不得了。
    当时我还在院中与木作头(木工活工头)沈九龄商量宅中家具均已破旧,从新打些家具来这些子事情,小女跑过来与我说。说她当日就要搬进来,我言不妥,可是她那性子——自小我都是由着她的。
    最后略微整饬了一下,让她住了进来。可是,就在当夜——
    我女儿辗转不能入眠,子夜时分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窗外忽然有了响动。小女好奇,喊了一声,那响动就停了。不多时,响动声又起,小女以为院中谁人搬动东西,便开窗向外观瞧,打开窗户一看——
    一个面目黢黑,两眼圆睁怪物就出现在窗边,头如斗大,满嘴獠牙,尖尖的长舌一下子就伸到窗子里来,小女立刻退到窗边昏厥过去。后来,仆人听见响动,赶了过来,唤醒小女后,听小女叙说,都以为做梦被魇到了。好生安抚之后也就没事了。可是,第二夜,依旧是这样,那怪头已经伸到窗子里了,那头好长好长,小女哇哇怪叫后就昏死过去。家里众人都被响动惊着了,来到这边一看,小女已经躺在地上疯疯癫癫的,一遍一遍复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家里人都被她说的毛骨悚然。
    可是就在天亮时分,想把小女抬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小女身上通身起满块状的血痂,稍一搬动小女就如同针扎,痛状万分。
    出也出不去,最后,只能请家里的卫士和精壮的家丁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这样那怪物才没有出现。可是,小女整日昏昏沉沉躺在那里,老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请了几个道士、法师,都说是外鬼作祟,可是坛也登了、法也施了,小女就是不见好。再者,这种怪异之事又不敢传扬出去,唉,真的愁煞老身了。”
    雨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双手搓了搓,“那——我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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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1
    六

    “另外——”
    “恩?”
    雨师欠了欠身道:“鄙人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但讲无妨。”
    “请殿下从此刻称呼我为贾卿,职业嘛,郎中。务必记住。”
    常山公主略一迟疑,“这是为何?”
    雨师狡黠的一笑,“至于原因嘛,嘿嘿——公主请!”
    心存疑虑的常山公主,引着二人出了厅堂,“请——”
    三人穿过厅堂东边的游廊,过了花园来到一个别有洞天的院子,这就是小郡主的居所。
    蓝云芝四下看着,不禁惊呼:“好一处典雅幽静的所在。”
    常山公主面露一丝喜色,指着这院落说:“这个院落是后改建的,阎立本老大人的兄长阎立德可是营建大家,不论布局、房舍,以及遍栽的林木,都是经他手才有这番景象——”一转身,对雨师道:“墨——莫要停留,贾大夫里面请。”
    进得院中,只见仆从与婢女、端汤送水进进出出,院中一颗参天的松树下,还有前几日道士做法的祭坛,黄纸香烟散落于坛前的桌案上竟也无人理会、打扫——只有肃杀的两排执戟卫士森严站立着,才显得混乱中又一丝井然。
    三人来到正房前,出来婢女仆从纷纷给常山公主请安,公主对众人道:“这是我亲自请来的贾大夫。”
    跪下的众人又给雨师二人请了安。公主又道:“郡主怎么样了?”
    地上有个好像领头的仆从说道:“公主还是老样子,就是昏睡中老是喊着有鬼——”
    常山公主也不理众人,带着雨师二人进的里间,只见里间卧室中考西墙的榻上,躺着一个人,傍边分别站立两排府里的婢女和仆从。
    塌前一个保姆模样的妇人正在躬身给牙关紧闭的小郡主喂药。见常山公主到来,赶紧放下药碗跪了。
    常山公主一挥手,保姆抹着眼泪的出去了。
    雨师冷峻的看着躺着的小郡主后,又环顾四周,云芝注意到雨师黑色的袍袖在微微抖动,好像右手在暗暗掐算着什么。片刻,雨师来到榻前,斜坐着,从锦被中捧出小郡主的右手,微微提起小郡主右手的袖子,蓝云芝一惊,尽是满臂的血痂,有的血痂还在往外微微渗着血水。
    上午有事耽搁了,本来都是例行10点左右发的。实在抱歉。
    雨师白而纤细的食指与中指轻轻搭在脉出,嘴里轻声叨叨的念着什么。
    片刻,雨师起身笑着对常山公主道:“我倒是什么呢,依着小人看,小郡主这是急火攻心,调理失当,热毒散于全身,不碍事的。我贾卿三副药定有好转。”而后走到中堂书案前,提笔写了方子、叠好,交由蓝云芝,对其道:“过会你去药铺把这药抓来交我。莫要多问。”
    又转身对着常山公主孟浪的笑了笑,“哈哈!殿下,小郡主的病症难不倒我。莫要再提什么鬼魅之事,世间之大哪有什么鬼魅。这个,我是不信的。等我师弟抓了药来,不用旁人,你们都退去吧。我亲自熬煮,三日必有效果。到时的酬劳——还请殿下多赏几个。”
    常山公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起刚才雨师说的话,就胡乱的应了,“只要贾大夫能救小女,酬劳断断不会少的。”
    雨师摇晃着脑袋,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于是众人退下,只剩常山公主和蓝云芝,雨师又道:“廊下的卫士也退下吧,一个小小的病症,怎么这边如临大敌。今天晚上我和师弟二人在这里即可。”
    常山公主叫进来卫士头领,卫士也都退下了。雨师对二人一使眼色,常山公主和蓝云芝也出去了。
    现在的屋中就只剩下雨师与小郡主了——
    “双脚踏阴阳,一语定“钱”坤,神棍阴阳师的宗怪奇事件薄”

    ——这是我在百度搜的,很多网站转载了,看了之后,就觉得这句话比较搞,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尤其是“一语定“钱”坤”,我实在是参不透,还请各位亲替我破破~~·
    早晨一贴,子夜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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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未到,蓝云芝已将雨师方子上的药抓停当,分成三包包了,拎到的雨师面前。雨师接了放在中堂几案上,又让蓝云芝找公主府上管事的,让其将红泥炉子、药罐、清水、滤网等物置备停当放在了屋里。
    然后就是二人静坐,谁也不言语。仿佛此刻公主府如同空宅一般寂静,不见人影、不闻人语,偶尔飞过的鸟雀啼鸣几声外,就是树叶在微风的推动下,相互碰撞、摩擦“莎莎”作响。
    此时的雨师闭目养神、双手舒适搭在膝盖之上一动不动。时间久了,平时言语不断的蓝云芝此刻已经晃动身体、舒展腿脚,最后还是起身在院中四处逛着。
    逛的闲了,就在房中寻几卷书来看看。看样子新宅书籍聊聊几卷,云芝看的也厌了,竟然将屋角出一卷旧年黄历翻腾出来看,竟也看的十分痴迷。
    日渐西斜,公主府中婢女端来晚饭,一言不发的服侍二人用了晚饭,收拾一番,又将房中几盏纱灯点亮后默默退了出去——二人依旧静坐。
    夜色一点一点的侵袭上来,门确开着,寒意涌了上来,已经大半天没有言语的蓝云芝有些耐不住了,喉结一动刚要说话,雨师双目微闭,左手在膝盖上一摆,蓝云芝看了一眼躺在西间榻上的小郡主,叹了口气,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七

    风?!起风了,深秋的夜风着实有些冷,加之半日枯坐,血脉不张,蓝云芝换了姿势躺坐在座上,抬眼向院中望去——院中此刻黑如墨染,只听得风过树梢的声音,刮动的松树下法案上凌乱的法器互相碰撞,发出“叮郎当啷”的声音。
    约摸到了亥时,蓝云芝哈气连连,已经困倦的不行,忽见雨师站起身来,将置备停当的熬药物件把弄起来。蓝云芝也赶紧起身将红泥炉子支起来,点燃——
    但见雨师将药包打开,取出一包闻了闻,拆散后倒进了药罐中,兌上清水放在小火炉上,闯进门来的寒风不多时就已将小火炉中的火苗吹的十分旺盛,不一会,药味弥散在房间里,躺在榻上的小郡主也微微动动嘴唇。
    随着翻腾的药汤上下响动,壶盖也不时的被顶开,而雨师也终于开口了,“把门关上吧”
    云芝好似逢了大赦,神情愉悦的将门关了起来,还不等他问话,雨师又道:“窗户也关上!”
    一切停当之后,蓝云芝轻声的问,“那下面该怎么办?”
    从雨师的微张的嘴唇里只蹦出一个悠长的字——“等。”
    又是枯坐,不过蓝云芝已经嗅到了紧张的味道,浑身热血沸腾、抖擞着精神等待着雨师下一步的吩咐。

    良久,“咔咔”“吱呀吱呀”——
    院中发出一阵阵怪声。
    片刻,声音消失。
    当蓝云芝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在看雨师——双目微闭、泰然如常。
    “咔咔”“吱呀吱呀”——
    声音又起,比原先的声音又大了些——
    “蓬!”“蓬!”西间的窗户好像被谁推动了两下。
    屋中摇曳的烛光,浑然也看不清外面倒是什么。
    雨师慢慢伸出右手,又拿起一包药,闻了闻,拆散后,缓缓倒入已沸腾许久的药罐中,抬起脸来一边说话、一边向蓝云芝递了个眼色,“小郡主该吃药了!”
    蓝云芝看清楚了雨师眼神中的意思,默默走到了窗户边。
    伸出双手猛然的将窗户掀起——
    伸出双手猛然的将窗户掀起——
    脸!
    一张长脸!
    一张长满血痂、张着血盆大口长脸出现在蓝云芝的面前!
    云芝眼睛已经僵直,看见好似比窗户还大的一张怪脸,口中獠牙向外呲着,鲜红舌头,如同游蛇一样伸了进来,想要舔舐着什么——
    云芝此刻已经下身一软,瘫坐在窗旁。
    “褪!”,背后忽然呼啸起一阵烟雾——雨师已将手上药罐中沸腾的药汤“呼”的泼了出去!
    一股刺鼻、让人作呕的臭味升腾起来,“吘——”的一声那张恐怖的人脸消失在窗外的夜幔中,随即传来剧烈的“咔咔”“吱呀吱呀”声。片刻之后,恢复平静!
    雨师放下药罐,面带微笑的扶起瘫坐着的蓝云芝,惊魂未定的蓝云芝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悸中缓过来,忽而又张大了嘴说道:“小、小、小郡主——”
    只见榻上的小郡主,脖子上的血痂开始一点一点的褪去,片刻之间,脖子上已经全部消失、露出凝脂一般的肤色。
    “好了”,雨师替蓝云芝弹去身上尘土,拉他坐了,“莫要大惊小怪。先稳稳心绪,我这儿有酒,是否需要压压惊啊”,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支银质扁壶递了过去。
    蓝云芝一只手推挡了一下,“喝酒?也就你有这心境。吓死我了,那——”
    雨师也不管他,拔出塞子喝了一口,戏谑的笑道:“一会儿还会回来——”
    蓝云芝愕然看着雨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雨师看着云芝的表情忍俊不禁,“哈哈,与你耍笑的。走吧,我们该去见见常山公主了!”
    自顶一贴!
    子夜一贴,明日更新1
    八

    雨师说罢起身打开房门出了去,云芝忙起身跟了,到了院中,蓝云芝还是心有余悸的四处查看着,雨师回身看他这样,轻轻摇头笑着,一卷袍袖径直出了院子,穿过花园和游廊来到厅堂之上。
    常山公主在厅堂之中惴惴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一见雨师前来,也不顾礼仪,直上前来拉着雨师的袖子就问道:“如何?”
    雨师也不拘礼,面带微笑平静的说道:“结束了。小郡主好生将养半月即可。”
    常山公主一面吩咐仆从、婢女赶紧前去照料爱女,一面重整妆容,又恢复的往常的仪态,谦恭的问道:“那这宅子?”
    “宅子无碍。风水俱佳,旺女旺婿。只有一条——”雨师洒脱的大袖一摆来到上午与公主会面的几案旁坐了。
    常山公主也坐与对面,替雨师和蓝云芝斟满一碗茶道:“先生请讲。”
    “画像——”
    公主惊诧的看着雨师,“什么画像?”
    雨师端起的茶碗又慢慢放下,缓缓道:“还是还了回去吧!”
    只见公主嗔色道:“我不知道阁下说的是什么——”
    “二门上新楔进去的钩子,两边对称,莫道是为了挂灯笼的——”雨师幽幽的看着公主。
    公主一时语噎,慢慢道:“真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雨师慢慢起身,“既然公主不愿明示,那在下就告辞了。”
    “慢!”公主也起身,此时神情已经暗淡了许多,“先生请慢,请安坐。我想请问先生——如何得知?”
    雨师一碗茶饮尽站起身来,背对着二人,叹了一声,“近日京中传闻四起,说宫中的鬼魂潜出皇宫。
    出宫的鬼魂竟然是秦琼与尉迟恭。这倒奇诡,二位将军堪比神荼、郁垒。太宗之后京中家家俱以此二人为门神——门神跑了不是天大的奇诡?
    再者,京中传言四起,说宫中恶鬼来你府上作祟。这要是被那个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常山公主往身后看了一眼,周围侍奉的仆从一躬身退了出去,常山公主定了定神,道:“先生怎知?”
    雨师一挑眉毛,狡黠的一笑,“在下不知,还请公主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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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15:06:24  更:2021-09-07 15: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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