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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舌兰异语(短篇诡异集合)[第3页] |
作者:香销茶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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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所有的人可能都因为傍晚畅快的笑而沉沉地睡了,谁也没有听到弄堂里野猫疯狂的嘶叫声,那不是发情的猫叫声,而是生命惧怕死亡时的绝望嚎叫。 梦梦睡得浅,本来胆子就绿豆般大小,听那猫的嘶叫声,听得心里发毛,就叫姆妈姆妈,侬听呀......王阿妈的呼噜被梦梦的叫声打断了,翻着肥胖的身子,弄得床板嘎嘎直响,停顿片刻,,迷糊着应道:晚了,睡吧,这么大了,还老是叫姆妈,难为情的......梦梦听到自己姆妈又睡沉了,呼噜声又起来了,五斗橱上的钟配合着不断的猫叫,凄厉得越来越紧,梦梦赶紧用毛巾毯遮住头,就算热死闷死也不敢再露出头来了...... |
汗,我说怎么找不到帖子了,原来翻页了........ |
处决猫(四) 第二天清晨,梦梦挂着王阿妈的胳膊,趁早出房门,到弄堂口的菜市场去买菜,王阿妈正在和梦梦讲天太热啊,不吃鱼,怕不新鲜,门口大冰库里刚拉出来的,现剁开的冻猪肉买点,炒点毛豆咸菜碎猪肉,就着粥喝最好了.正说着就下楼梯走到了石库门口了. 石门里里外外都挤着人,还没刷完马桶的女人们,手里还拿着马桶刷子,滴滴地往下掉着水.围得松松的一圈,中间空着,也不知道看什么热闹.王阿妈带着梦梦挪出门去,母女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圈子里面看,不看还好,一看,梦梦尖叫姆妈呀!!!...... 王阿妈也是心里发紧脚底发软,连声叫道:要死了要死了,哪能这样子啊!!! |
这里梦梦和王阿妈到底看到了啥,这样惊慌.原来,人圈当中,两只野猫刨肠剖肚的用绳子悬挂在门洞边废弃的烂木头轮子上,卸去了四肢,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露着森森白骨,有些地方似乎又连筋带肉地被生生割掉了.梦梦直觉的恶心,干呕着往外跑,王阿妈大肥手掌拍着自己的肉胸膛,哎呀妈呀,要死了要死了......地直念叨.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胆子大的还抢了刷马桶女人的刷子,去拨弄猫尸,女人的骂声,惊慌外撤的人互相挤踏互相抱怨的声音乱作一团. |
梦梦和王阿妈母女两个前搭后绊地刚刚冲出石库门,就撞上了阿聋.只见阿聋光着膀子,身上粘满暗红的血渍,他神气得意地捧着个搪瓷碗,用筷子敲打得当当作响,碗里的稀烂猫肉散发着酸味。梦梦一看一闻,索性狂奔到一边扶着白灰墙面痛呕起来,直把脖子都呕红了,头发湿漉漉被急汗浸着凌乱地挂在细嫩的脖子上.阿聋倒停下来索性细细观赏起来了,王阿妈从后面把阿聋一推:"走开走开,侬只鳖三." 阿聋仿佛能听到似的,冷哼几声,转身要走,转得急了,搪瓷碗里的稀烂物就这么甩出些来,吓得跟过来看热闹的人们惊叫逃散...... |
作者:青忌殇 回复日期:2009-1-11 2:57:00 不要虐猫猫吖... 看着好难过地说... ----------------------------------- 绝对不可以虐杀小动物,后面会有交代放心。 |
处决猫(五) 弄堂里,那天大家都过得特别安静,不知道谁把猫尸悄悄地收拾走了,阿聋好像也消失了.总之,不管是人也好,动物也好,死亡的气氛是可以让人安静,安静下来或者是为了安全,或者是为了反思.有多少人在反思不知道,反正直到晚上乘凉的时候,弄堂里面的凉风也没有吸引多少人出来,这是很少有的现象.那个石库门口,废弃轮子上,周围地上的血迹早已经干了,空气里腥酸的气息却好像总也挥之不去.几个小混混点了烟,在弄堂里溜达,也就只有他们还有心思在这个时候闲逛. |
吃过晚饭,梦梦就对王阿妈讲:姆妈,今天晚上乘凉去不去.王阿妈听女儿问,有点为难,弄堂里不明不白来了个肮脏恐怖的阿聋,早上又有杀猫的事情,住了几十年的石库门,对这里一石一瓦已经够了解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就是心里面突突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女儿们都大了,尤其是梦梦,长得不象自己又不象自己男人,搬来这里的时候,就有人开玩笑说梦梦不是王阿妈亲生的,是哪个垃圾箱里捡来的.梦梦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情,就拉着王阿妈哭,伤心的样子让人不忍心看.王阿妈再看看这个亭子间,梦梦睡个小钢丝床,小阁楼里睡大女儿和小女儿,自己男人在外面跑单帮,挣钱养家.这么个小房间,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真真是冬冷夏热.如果这么热的天,不在弄堂的风口里度过大半个夜,窝在房间里是要热出痱子来的.想到这里,就对梦梦讲:要下去么,就趁早,今天我们早点回来,不要呆太久. 梦梦听了就拿起小竹椅子和小木凳子,说:那姆妈,我先下去抢地方,侬快点啊.王阿妈把未洗的衣服拿进搪瓷盆里,说好的,我洗了就来,梦梦侬不要乱走开,就在弄堂口坐着等姆妈,贴着那个猪肉大冰库坐着,晚上他们那里还有人加班剁猪肉,有人,你就不用怕.梦梦讲:晓得了,姆妈.就出门踩着窄窄的楼梯下去了. |
王阿妈就着公共厨房的水槽洗衣服,因为惦记着梦梦没人陪,就洗得飞快,夏天女人的衣服就那么几样,洗完了,拿出钥匙来将自家的水龙头锁好,拿竹竿晒了衣服挑在窗子外头,就下楼来找梦梦. 可是,弄堂口没有梦梦的影子,小竹椅子和小木凳子还在那里,王阿妈觉得事情不大好,因为椅子凳子都翻倒在地上.再看看天天都挑灯夜战的冻肉库,今天没有人加班,油油的铁皮门锁着,门前还汪着粘粘的水,空气里到处都是肉腥气...... |
处决猫(五) 王阿妈象个丢了蛋的母鸡,慌乱地划着手就大叫梦梦,梦梦......突然就象脑子里放了个鞭炮似的,一阵巨响,仿佛整个心都通透明白了似的.王阿妈此刻已经奔出两条弄堂岔口去了,又折回来,也不顾跑丢了只拖鞋,就径直返回自家石头门,汪阿聋那个楼梯底下的黑漆漆窄门跑了过去...... |
到了阿聋的那个黑门口,王阿妈看到弄堂那几个混混正站在门口,有两个侧着头,拿耳朵贴着门好像在听什么.另两个则趴在水泥地上,从门缝下面往里面看.王阿妈的猜想似乎又停顿了下,一眼看见这四个混混里,里弄底巷住的陈木匠的儿子阿三,就问:阿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四个人突然被人这么大声一问,都吓一跳,等定睛看了是王阿妈,彼此望了一眼,阿三抢着说:王阿妈,你家梦梦,被阿聋拖进他房子里去啦! |
王阿妈一听,差点就翻眼背过气去,心里象被谁狠抓了一把,顿时胸膛就空了,脸也麻了.拼命地倒吸着气,带着干哭,用肥肿的身体撞击着阿聋的家门,嘴里气急败坏地乱骂:“侬只不要面孔的流氓,放我女儿出来,你不要面孔,你是只畜生,是只畜生!!” |
阿三和几个兄弟看了,就一起帮着王阿妈敲门,也跟着乱喊:开门开门,白痴开门......几个人在门外敲得震天响,也不见半点动静,这时候早就惊动了周围的邻里,黑暗狭小的过道里站满了人,充斥着汗味儿屁味儿,询问声议论声.王阿妈只剩下干嚎的份儿了,想想清白女孩子,这么被拖进去半天不见反应,就算出来了,以后怎么见人.想到这里,王阿妈眼前一绿一黑的就站不稳了.有人讲说不准是倒锁了门,你们几个年轻点的干劲一起撞,这房子旧,门都烂成这样,撞不开是没道理的.说着阿三几个又加了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后面推着,就准备开始撞.就在这个时候,阿聋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哀怨的猫叫声,喵~~~~~的长长一声,叫得所有的人都脊柱发凉...... |
后面那个 处决猫(五) 应该是 (六) 没法编辑....哎.....不管了.下面该是(七) 处决猫(七) 过道里突然就窜过一阵凉风,所有的人听到刚才那声猫叫,联想到白天那恐怖的场面,脸色都变白了.还是住堂屋的桂老师镇定下来,对大家讲:我看还是我去趟派出所吧,你们就在这里盯着,都不要走开,等会儿人家来了,我们好证明下.还有能够早点把门撞开还是撞着试试吧.说着,桂老师就匆忙走了.这里王阿妈眼泪还挂在脸上,一抽一抽地哽咽着,突然她拉住阿三,问:到底哪能会这样的,我们梦梦怎么就被阿聋拖进去的啊? 阿三见问,想了想讲:就是梦梦在弄堂口乘凉,阿聋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过来了,就拉梦梦跑了.王阿妈疑惑地问:啥?拉了就跑?你们不拦着,就看他拉了梦梦跑? 阿三生气地说:怎么不拦,你看看,你看看......说着就伸出手臂来,就着昏暗的过道灯,王阿妈一看,三条又细又长的血痕子,现在都已经微凸出来,不绝倒抽了口凉气.边上人也看到了,讲:这阿聋是人是鬼,怎么抓出这样的印子来啊?!王阿妈一听鬼,魂都飞了,大哭着就又撞起阿聋的门:梦梦啊,你应一句啊,你在里面没有啊,是死是活啊,你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叫我跟你,跟你,跟你阿爸怎么交待啊......王阿妈哭喊得伤心,周围人都上来扶着劝.阿三几个又要开始撞门.桂老师一迭声在人群后面叫:派出所人来了,大家让开让开......就这个时候,鬼使神差的,支呀~~~一声,阿聋的门就从里面自己打开了.大家忽地都往后一闪. |
门后站着阿聋,似乎惊恐的面容,人比什么时候都显得黑脏,身上早晨的猫血还斑驳的粘着,阿聋把门开了就坐在门边的地板上,仿佛不许人进门一样.王阿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弄得一愣,往房间里面一看,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几个脏衣服揉在墙边,一只烂湿的箱子开着口.半搪瓷碗的烂肉放在箱子边,唯一的窗口边,站着梦梦.梦梦的脚边静静地围着十几只猫,大大小小的,外面望进去,仿佛十几双鬼眼,此起彼伏的眨着...... |
王阿妈就知道自己的魂要出窍啦,跌跌撞撞地扑进去,也不顾踩了阿聋或者是那些四散躲开的猫,死死拉住梦梦就不肯放了.气噎得半个字也问不出来,什么羞耻啦,疑惑啦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手死拉着梦梦,一手就疯狂地推开涌进来的人们,顺着楼梯直往自己家里爬,好像那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连细看看梦梦都不看了,就只想快点把梦梦塞进家里去就好了.派出所的人拉起阿聋带走,桂老师在后面叫王阿妈啊,要梦梦去趟派出所啊,要去问清楚的啊,这些王阿妈全然不顾,把人和叫喊声都丢在身后,一手刚够着自家的门就好像得了命了,哆哆嗦嗦地一手开门,一手还死抓着梦梦.进了门,推梦梦进屋,自己反锁了门,一屁股依门滑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
处决猫(八) 王阿妈能够正常喘气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梦梦几次要出去,都被王阿妈神志模糊地拉牢,不放走.她偷眼看看梦梦,衣衫倒也不乱,似乎也没有撕扯的痕迹,想开口问问吧,又不知道怎么个问法.怕问直接了,小女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出了人命那她还活什么呢.这时候,房门被敲得山响:王阿妈开门啊. 梦梦听听,就对王阿妈讲:姆妈,是张家阿婆. 王阿妈就硬撑着坐起来,和张家阿婆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在她面前也不必躲什么的.就要梦梦去开门,嘱咐说开了门后过来坐回身边. 张家阿婆年级大了.爬到亭子间累得直喘气,进门来回打量了下屋子,又看看梦梦,过来拍拍梦梦的手,说声:好孩子,不怕.梦梦听了低头不出声,倒把王阿妈招得哭开了.一顿怨天怨地哭诉,断断续续说个不清. 张家阿婆拿手比划着制止,把边上的凳子挪过来自己坐了,就对王阿妈讲:侬要让梦梦去派出所一趟啊,把事情说清楚啊. 王阿妈惊讶地看着张家阿婆:啥? 还让梦梦去,这孩子还小,昨天受的惊吓还不够啊,她懂个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总是被人欺负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她阿爸交待呢. 梦梦这时候就轻声急急地说了句:姆妈,不是这样的. |
张家阿婆就哎声叹起来,说:弄错啦.我个老太婆也做得不对啊.反正,现在我就是来叫梦梦一起去派出所的,好把事情讲清楚呀. 王阿妈看看阿婆又看看梦梦,一头雾水:哪里弄错掉了? 张家阿婆就讲: 昨天晚上,我吃了饭也不想出去乘凉,就是不想路过那个杀猫的地方,你是知道的,我最怕这种事情,暴死的生灵不超生啊.所以,我吃了饭就在八仙桌边摸牌玩,你是知道的,我的窗口么,正好能看到弄堂口的.我就边摸牌边看看闲眼呀.我看到梦梦拿着凳子椅子就出来了,就往弄堂口去了.我心里当时还想,侬哪能就让梦梦一个人下来了,弄堂里除了阿三几个混混,就没人出来乘凉啊.怪就怪这几天,那个鱼贩子也不知道哪里弄那么多海鱼来,腥气不说了,卖不动,冰又准备不够,烂掉多少啊,还有,卖鱼杀鱼的鱼肠子啊,鱼头啊也不收拾好,引了多少野猫过来啊.要讲奇怪吧,也真奇怪.那些野猫见人就躲,偏偏不躲阿聋. 王阿妈听到这里就说:要躲他还能被他杀了当饭吃啊.快点讲,后来怎么样,还看到啥了? 张家阿婆摇头摆手地又制止王阿妈:听我讲啊.哪里是被阿聋当饭吃掉了,阿聋养着野猫啊.我看到阿聋时常就过去捡那些鱼剩,收拾了装在搪瓷缸子里头.引着多少野猫跟着他回家哦. 王阿妈张大了嘴:啊? 那么,昨天早上那两只被杀的猫是谁杀的啊? 张家阿婆:我本来也想着是阿聋杀的.后来我看到一件事情,就知道不是他杀的. 王阿妈问:那会是谁? 张家阿婆就凑过来,轻声说:四只小鬼. |
处决猫(九) 王阿妈左手拉着梦梦,右手扶着张家阿婆,三个女人匆匆往派出所去,菜场是弄堂外的一条湿漉漉的小街,甚至连街都称不上,这个时候早过了菜市最热闹的时间,不过还是有人零散地在里面逛着.摊位上都是半剩的菜蔬鱼肉.张家阿婆就催:快点快点.王阿妈怕阿婆脚下滑到就讲:慢点慢点. 三个女人正半赶着往前走,迎头就遇到了堂屋的桂老师,推着自行车,小心地踮着脚,可皮鞋上还是泥泞斑斑的.桂老师一见她们就埋怨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逛.我说让梦梦去派出所一趟,王阿妈妮就是不肯.王阿妈脸上有点下不来,梦梦红了脸不说话.张家阿婆就赶忙问:阿聋怎么样了? 桂老师叹气道: 昨天晚上亏得我跟了去啊.你们讲阿聋不认得字吧? 我跟你们讲,他认得,还能写.就是字差点,我也认半天,但总算把事情说出来了.我以为问题不大了,想等王阿妈心情平静了,带梦梦来核实下.谁晓得,今天一早,阿聋被派出所送走了呀. 梦梦突然开口问: 送走? 送到哪里去啊? 桂老师讲:阿聋写的是房子是他远房亲戚留给他的,这房子空了那么久,最后搬走的人家也没有跟居委会打过招呼呀,阿聋又没什么证明,派出所就当他盲流啦,还是要送回乡下去的啊. 梦梦听了两眼泪汪汪的. 王阿妈就问:那么阿三他们四个小鬼呢? 桂老师拍着自行车座垫说:啥地方还能找到他们,派出所人一到,他们就跑掉了.我还讲要他们几个跟着我一道去趟呢,谁知道转眼就都不见了.我去了派出所,看了阿聋断断续续写的,才知道原来是这四个小赤佬干的好事. 梦梦脸就红了.王阿妈想起张家阿婆刚才跟她讲的话,就更加生气起来:我去找陈木匠问问,问问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张家阿婆就劝:算了算了,哪天不打几次,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原来,那天半夜.阿三几个闲着无事,看阿聋不在,就引着常跟着阿聋的两只野猫,逮住了,进行了好一番折磨凌迟.又挂在石洞门口.阿聋赶到的时候想救哪里来的及了.一个人也抵不过四个人绕.身上也到处粘了血,阿聋也不知道和谁去说好.看着死的已经死了,就把平时跟着的猫都招进房间,锁了门,不让猫出去.第二天一早,阿聋照常去菜场捞鱼剩,回来撞见王阿妈和梦梦,他手里端的可不是什么猫肉,而是捡捞回来的猫食__鱼杂.他似乎也要和阿三他们斗志斗勇了,得意的是:我看看你们还能杀到剩下的猫吗? 阿聋看人散了,把猫尸收拾了,找了纸箱装了,放在屋子里头.就这么,活的死的他都守着.捡回的猫食也留份放纸箱子边,好像希望箱子里的死猫能复活起来吃似的.阿聋再小心还是有疏忽的时候. 梦梦下去乘凉的那天晚上,阿聋在屋子里一数,少了只猫.心里急啊.就赶紧出去找,谁知道刚进弄堂,就看到梦梦护着只猫,真跟阿三几个争夺.阿聋惧怕阿三几个,不敢过去,又不放心猫,就悄悄跑过去.谁知道梦梦眼尖,把猫呼地就扔出去了.阿聋接个正着,反身就跑.回头一看,阿三他们丢开猫,就去抓梦梦,手脚很不干净.阿聋把猫放下,打着手势让猫回去,就来拉梦梦,阿三哪里肯放,其他三个嫌阿聋脏,就丢了手看笑话,只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吃梦梦豆腐.正不可开交.突然弄堂陈家阿婆家的窗户框当一声开了,陈家阿婆喊:你们几个做啥? 阿三看是陈老太婆,也不以为意,正想把梦梦最后拖过来,这时候那只猫却窜回来,在阿三手臂上狠狠一抓,阿三痛得一撒手,阿聋拉了梦梦就跑,两个人跑进阿聋房间,那猫也及时跟进了屋子,他们听见阿三几个追过来的脚步声,就赶紧反锁了门. 处决猫(十) 很长时间,阿三四个都没有消息.他们是混惯了的.没有他们,大家过的还眼静点.只是每天到了半夜,阿聋门口总会来很多野猫.大家赶得赶,抓了送走的送走,才略微好些了. 可没过多久,弄堂里就说闹鬼.说是那些野猫又回来啦.都蹲在阿聋那个石库门房子的三楼屋顶上.一来就几十只啊,也不知道是活猫是鬼猫,轻得半点声音也没有.只看到那些眼睛鬼火似的亮着.还有人说:哎呀,那天晚上,我还看到有个女鬼出来呢,长头发拖着,白裙子,就站在那些猫堆里啊,也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王阿妈对这些传言也不理会,梦梦的性格倒比以往开朗很多,也不怕黑了,有时间就去问菜场的鱼摊要鱼杂.别人看她要的多,就开玩笑说,小姑娘,你不是猫转世投胎的吧.你能养多少猫,吃这么多,天天拿这么多还嫌不够啊...... (完) |
(更正一段....哎,悲哀,为自己.姓搞错.打开窗户的是张家阿婆.都不敢往回检查了......不能编辑的苦闷!!!) 突然弄堂张家阿婆家的窗户框当一声开了,张家阿婆喊:你们几个做啥? 阿三看是张老太婆,也不以为意,正想把梦梦最后拖过来,这时候那只猫却窜回来,在阿三手臂上狠狠一抓,阿三痛得一撒手,阿聋拉了梦梦就跑,两个人跑进阿聋房间,那猫也及时跟进了屋子,他们听见阿三几个追过来的脚步声,就赶紧反锁了门. |
一个已有开头的故事,但发展开去,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半张书桌(一) 任老师用眼神指了下办公室角落一张落满尘土的课桌,问身边的男孩子:"这是你的么?" 男孩儿扫了眼书桌,怯怯地回应:"嗯。" 任老师忍了忍心中的不悦,继续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搬?" 男孩儿抬头:"现在就要搬吗?" 任老师鼻子里笑了下:"搬吧.不用找人帮你搬吧?" 男孩没说话,径直向书桌走去. 书桌不大,单人的.任老师看着男孩背后跨着快断带的书包,比同龄的孩子略矮些,他弓着背抱起书桌,一挪一巅的走出办公室,露了脚趾的球鞋已经黄得发黑.头发象有一个月没洗了似的.心里由不得地叹气.男孩儿叫龚军,小学五年级了,或者说本该五年级了,打架旷课就这么折腾没了.所以只能留级.恰恰就落进了任老师的班里.谁都不愿意自己班里有这样的差生,影响最终的升学率不说,又不知道会带坏身边多少孩子. 任老师,教语文,高挑的身材,鼻子也高高的.特别的是,她鼻子尖上有颗大大的黑痣.人人都说任老师是个美女,只可惜那颗痣长得突兀了点,不然该完美得多. 任老师做班主任,从三年级带到五年级,毕业了一批学生后,就再从三年级开始带.她带过的学生很多,有些学生都上了职校,技校,有些进了大学,她自己也为人母了.从刚进学校时的青涩年华,已经慢慢逼近中年了.她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对于孩子们的脾性了若指掌.只是,这个留了级的龚军有所不同.人们都说他怪,怪到什么程度呢? 压根就没人敢和他说话,不说学生了,连其他老师也一样. |
有斑斑看见的话就好了,我编辑不了自己的东西,很是痛苦. 楼上这贴作废.修改. 一个已有开头的故事,但发展开去,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半张课桌(一) 任老师用眼神指了下办公室角落一张落满尘土的课桌,问身边的男孩子:"这是你的么?" 男孩儿扫了眼课桌,怯怯地回应:"嗯。" 任老师忍了忍心中的不悦,继续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搬?" 男孩儿抬头:"现在就要搬吗?" 任老师鼻子里笑了下:"搬吧.不用找人帮你搬吧?" 男孩没说话,径直向课桌走去. 课桌不大,单人的.任老师看着男孩背后跨着快断带的书包,比同龄的孩子略矮些,他弓着背抱起课桌,一挪一巅的走出办公室,露了脚趾的球鞋已经黄得发黑.头发象有一个月没洗了似的.心里由不得地叹气.男孩儿叫龚军,小学五年级了,或者说本该五年级了,打架旷课就这么折腾没了.所以只能留级.恰恰就落进了任老师的班里.谁都不愿意自己班里有这样的差生,影响最终的升学率不说,又不知道会带坏身边多少孩子. 任老师,教语文,高挑的身材,鼻子也高高的.特别的是,她鼻子尖上有颗大大的黑痣.人人都说任老师是个美女,只可惜那颗痣长得突兀了点,不然该完美得多. 任老师做班主任,从三年级带到五年级,毕业了一批学生后,就再从三年级开始带.她带过的学生很多,有些学生都上了职校,技校,有些进了大学,她自己也为人母了.从刚进学校时的青涩年华,已经慢慢逼近中年了.她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对于孩子们的脾性了若指掌.只是,这个留了级的龚军有所不同.人们都说他怪,怪到什么程度呢? 压根就没人敢和他说话,不说学生了,连其他老师也一样. |
(很崩溃,没睡着,坚持躺着,终于怒了,起来,写!!......天还米亮,很怕,家里灯都开了,呼......壮胆......) 说起这个故事来,可不是发生在现在,而是在1980年的夏天.因为忙着要开学.任老师就想开学前把家访给做了.做过老师的人会有体会,千篇一律的,让人喜欢的好学生,家长也是好说话懂道理的,越访越让人心情舒畅,这差生吧就正好相反,差生让人头疼,这差生的家长也一样让人头疼,说什么都说不大通,讲什么似乎也都讲不明白. 任老师在的这所小学,在市里排起来也就只能属于中等教学水平,能考上高中的学生真的就没几个,为什么呢.这和这学校周围的环境很有关系.这个城市,外来的人特别多,也就是流动的人口,从苏北,周边乡下过来城市打工的人特别多,而这个片区恰恰聚集了这些人,孩子回家,家里人不是搓麻将就是喝酒赌博,有谁会管孩子呢.老师家访,这些家长还会觉得老师这么做很多余,学习能学得进去就学,学不进去就早点出来做工挣钱.所以,任老师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家访. 自从龚军搬着课桌进了四年级三班的教室,任老师就十分关注他,任老师想看看这个学生到底有多难教,就让龚军把课桌放到最前面,几乎和讲台都平行了,靠着窗.让学生尽量往前坐,对学生的思想集中,避免开小差,作小动作等等是有一定抑制作用的.开学前也就让学生来了学校两次,一次是交暑期作业,说说下学期的注意事项.一次就是来打扫卫生,把最新的黑板报出好. 可就是这么一次打扫卫生,就让任老师对龚军有了惧怕.也就使得任老师即使再反感家访,也一定要把家访的工作在开学前做了的原因. 那天一早,安排好打扫卫生的分工,和出黑板报的内容,任老师就把龚军叫到办公室.龚军还是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僵硬而竖直的短发,手不停地扯着断了又打着结的书包袋子,直愣愣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子边.任老师打开龚军的暑期作业本子,本子明显是掉进过水里,甚至好像被火烤过似的,不成个样子.就这样一本看似被折磨蹂躏过无数次的作业本,上面竟然空无一字. 任老师语重心长地就说开了:暑期作业,有那么多的时间做,为什么你一题都不做? 一个字都没有.你以前的班主任可是和我说过的,我们布置的暑期作业,他是一样样仔细告诉了你的,还借了早早完成了作业的班长的本子给你参考.你为什么还是不原意做呢?是什么原因? 龚军好像对老师的态度很习惯,没有害怕担心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意思,有点无奈又怯生生的样子。他抬头看着老师说:老师,我做了三遍了。但是什么都没有了。 龚军的说话口气是认真的,而这种认真的口气里面充满了对这些话本身的无奈和不置可否,让任老师十分恼火的是,明明空无一字的作业本,这个本子的主人却告诉老师说,他做过了,还做了三遍。任老师是比较严厉的老师,她可以允许学生笨些,成绩差些,她还都有办法来应对,但是对于明目张胆扯谎和胡说八道的孩子,她的耐心底线就已经到了。啪!的一声就把本子甩在了桌子上,说:好,你现在写,你不是做过三遍了吗。你现在写一题给我看看。 |
紫媚倾城 : 谢谢!~ dxj503 : 一般楼主给管跟贴的饭不,谁告我下,我汗。 卡溪摩多 :睡多久能保持是美女。我睡了11个小时能赶上天仙了不。 wmwe :太好了,一个不用俺管饭的。 垃圾桶three :不是,我是长在垃圾桶里的一棵树上的一枚叶子,而已。 谢谢大家回复啊。。。。晚饭后更新。 |
amail2003:这个故事写得挺梦呓的,不是很好呢。谢谢你的关注。因为不知道你是全部没看明白,还是有些细节要我解释,所以我根据自己的设想,回答些你可能觉得不明白的地方。 为什么设计师小蒋会遭厄运,连带业主和设计部的经理都出了车祸呢。 因为那个脚印的问题。曹经理也说过,在动工前,一定要注意做仪式,而且他是略懂些风水之类的,他看出业主这屋子有两个承重柱很特别,轻易动不得,就是开工仪式上应该每处墙壁用锤子轻敲几下的规矩,曹经理都避开了那承重柱。可是小蒋设计师在和业主探讨设计方案的时候,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承重柱。祸事就埋下了。 不能宣扬迷信,最近论坛一再强调的哇,我表态一下啊,这只是故事。 好,接着说。每户人家,每个人身边都会有护灵,或者是一样祖传的东西,或者是家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始终没有扔掉的一样东西,比如一枚镜框。又或者是房屋本身的某个局部,比如窗子,比如柱子。这些东西一般都不去故意破坏或者践踏的。小蒋的那一踢是带着挑衅和蔑视常规的。这里其实也有两层寓意。本身,曹经理就看出这柱子是房间的护卫,很重要,很值得重视的。另一方面,承重墙和承重的柱子,就本身来说,拆除或者改造都会存在危险的。所以,之后才会酿成了大祸。 |
半张课桌(二) 龚军对任老师的发火一点也不吃惊,这也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似的.他拿起快被甩出办公桌的作业本子,打开到第一页,刚要去翻书包里的铅笔盒.任老师已经递过一支铅笔来. 任老师站在办公室的窗子前,看着小操场上水泥滑梯边玩闹的几个学生.她每次看见那个水泥滑梯,总是感觉不安全,但是还有比这更好更安全的滑梯吗,她听说有硬塑料的滑梯,那样可能就不会发生上学期的意外了.曾经有个二年级的小学生从滑梯边缘掉下来,至今还没有恢复上学,仍然在治疗中.任老师没有盯着龚军写,是因为想站开了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她自己曾经也有个儿子,因为一场意外,溺水死了.那时候还年轻,孩子也十分小,任老师再度怀孕生了女儿后,就很快埋葬了这段不幸的记忆. 任老师回头看了眼龚军,她发现龚军站在办公室边,也在看着她. 任老师问:写完了吗龚军.边问就边走过去.拿起作业本子一看,空无一字.任老师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话,想了想,就坐下来,对龚军说:"来,再写一次.老师看着你写."龚军说了句让任老师很不解的话:"老师,你别看我写,你会害怕的." |
"害怕?"任老师微笑的说:"写吧,老师不会害怕什么的." 龚军的眼睛是那种双目如漆的眼珠,很深,某种角度说,很深邃很好看.如果不是满脸隐约的污垢,这应该是张很漂亮的男孩子的脸,可惜都被凌乱邋遢给毁坏了.龚军犹豫地重新拿起铅笔,在作业本的第一页写道:鸟的天堂,那翠绿的颜色,明亮地照耀着我们的眼睛,似乎每一片绿叶上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颤动...... 任老师发现龚军的字非常的漂亮,她带过很多学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学生的字会如此俊秀有章法,这是练过字的结果,每一个笔触都认真仔细,仿佛把语句都写出了生命一样,这么工整的字,是出自一个小学学生的手,这很不可思议,任老师亲眼看见了,唏嘘不已,她正想夸讲龚军的字,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龚军所写的第一个字开始,字迹慢慢开始消退,一个一个地,消退的速度缓慢有序......龚军也看到到了,他停止了书写,慢慢地抬眼看着任老师. 任老师半张着惊讶的嘴,眼睛停留在作业本上,直到所有的字迹全部消失.她吃惊地看着,又看看龚军.龚军看着任老师的眼神里没有吃惊,而是同情和无奈.任老师拿过作业本用手摸着刚才有字迹的地方,不仅自己全无,而且连铅笔的印痕都找不见.这完全超出了任老师应对的能力,她站来退开几步看着龚军,龚军一惊也退开了几步.任老师突然打开抽屉,从一叠还没有发出去的新作业本中拿了一本,打开第一页,又重新坐下,对龚军说:"来,再写一遍,用这新本子写一遍给老师看."龚军为难地低下头去.翻开书包,拿出一摞作业本,放到任老师面前,说:"老师,不用再写了,我试过很多本了."任老师一本本的翻着龚军拿出来的作业本,本本空无一字. |
半张课桌(三) 家访都差不多做完了,最后还有一家就是龚军的家,任老师看着地址,离学校很近,过两条马路,经过一个大的花卉批发市场就到了. 来家访前,任老师特意找了龚军原来的班主任,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盛文老师.盛老师对任老师讲,龚军是转学过来的,旷课时间太长,期末升学还是没参加,平时偶尔参加的测试,总交白卷,口头提问他一些学习的内容似乎又能够回答得上来.曾经找过他的家长,只有父亲,是单亲家庭,家庭条件比较差,父亲在一家鞋厂工作,他们租了一家本地人的阁楼间,到这个城市也不过两年的时间.本来就劝他们退学,龚军的父亲来央求了校长,说给多一次机会就好. 任老师那天让龚军当面写作业,发生奇怪的字迹消失事情后,就让龚军回教室去,帮忙出黑板报,龚军没有回答,看着任老师,任老师反应过来就说,别出黑板报了,去加入打扫卫生吧.说完,龚军对着任老师笑了笑.任老师也没来由的笑了.她心底深处有种感觉,这个孩子没有说谎,这个孩子可能有特别之处.可没出少时间,班长贺静就跑来气愤地告状,说龚军破坏学校公物,在课桌上乱写乱刻.任老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过去看看,看看他写的东西留在课桌上了没有. |
贺静一边跟着任老师走一边不停地说,说龚军是如何拿小刀刻字在书桌上的,她是如何劝的,她要罚龚军站壁角,可龚军就是不依.还说贺静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和贺静长得一模一样,比贺静脾气好,说贺静太凶了.任老师听到这里突然站住了,问:"你说什么,龚军说你身边站着谁?" 贺静气呼呼地说:"他就是故意的,早就听人说他喜欢说话编瞎话了,他不肯听我的,我罚他,他不乐意就乱讲来吓唬我." 任老师下意识地神手摸了摸贺静的头发,安慰说:"别担心,你先不用管龚军,老师一会儿就过去.你先回教室,先不要罚他,老师来处理."贺静不解地看着任老师,最后还是点头说,好的,那任老师我先回教室了. 看着贺静匆匆地回去了.任老师颓然靠在走道的墙边.心想:这怎么可能? 贺静出生的时候是连体婴,是背部连体,大面积的,出生没多久就做了分体手术,贺静活下来,另一个死了.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贺静背上有大片的伤疤,但贺静很漂亮乖巧,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龚军转学过来有段时间了,他可能听说了贺静的事情,故意说出话来吓她的? |
任老师赶到教室的时候,里面一片平静.贺静和几个同学边打扫卫生边互相低声交谈着,看到任老师进来了,就都停了手里的活.任老师看见龚军趴在课桌上,还在那里刻着,就转头示意贺静她们继续打扫.任老师自己轻轻地走到龚军身边.龚军仿佛知道任老师会来,抬头看着任老师,对着任老师笑,用脏脏的小手指着课桌说:"老师,你看." 任老师看到课桌上还是那篇鸟的天堂的课文默写,因为是拿小刀刻的,字迹远不如手写的漂亮,但是已经半段文字下来,字迹却留在课桌上,清晰可见.任老师没来由的一阵兴奋,仿佛比龚军更开心,她弯下腰去,仔细观察那些刻的痕迹,发现最先刻的字的深浅度已经比后面的浅了些,她感觉这些刻痕早晚也会消失的,但是明显的是,龚军是聪明的,他知道这个方式会让消失变得缓慢.任老师轻轻地用双手握着龚军的小肩膀,凑到龚军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龚军站起来走到贺静面前,说:对不起,我以后不再那么做了.我错了.贺静不依,说:就这样还不行,你必须赔偿的.又看任老师说:任老师,对吗,龚军应该赔偿.龚军回头看着任老师,眼睛满是求助.任老师对龚军眨了下眼睛,龚军就又对贺静说:好的,我赔偿. |
半张课桌(四) 任老师已经走过了大花卉市场,这个时候暮色已经很重了,刚下过一场雷雨,地面湿湿的,天空尽头还不时地传来远去的雷声.任老师站在一个门洞下面,最后核对了一下地址,就在门洞下喊龚军的名字.喊了几声后,门洞上一个阁楼间的暗红窗户打开了,探出一张男人的脸,推窗的胳膊上还戴着袖套.看来还在做晚饭.那人也不打招呼,随即就把窗户关上了.任老师听见楼道里咚咚地下楼声,就走向楼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最后一段楼梯的顶端,昏暗的楼道灯炮正好在他脑袋后面,任老师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就问:"是龚军的爸爸吗? 我是龚军的班主任,我姓任,我来家访......"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那个那子的背后窜出来,下了楼梯到了任老师身边,任老师一看是龚军,就对他笑笑,龚军突然牵起任老师的手,龚军的小手很柔软很暖,任老师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孩子热情的一面,就跟着龚军拾阶而上.那个男人的身影转身先走了上去. 龚军的家实在称不上是个家,零乱窄小,床在房间的正中间,临着窗户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上面有刚炒好的两碗菜,他们似乎刚准备吃饭.任老师就说:你们吃你们的吧,边吃边聊就可以.那个男人的面貌任老师这时终于看清楚了.作为龚军的父亲,这个男人似乎显得有点年轻,虽然身材高大,可脸像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有艰苦生活造就的粗燥和沧桑感,可作为一个父亲,他看上去还是显得有点过于年轻.这时候龚军突然对着那个男人说:倒杯水. 任老师暗自笑了,心想龚军这时候倒更象个大人.她心里也在嘀咕,这样的一趟家访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呢.以前,这位年轻的父亲是否也接受过类似的家访,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才合适呢.那个男子倒了水递给龚军,龚军又递给了任老师.任老师一再劝他们父子俩先吃饭.他们也不客气,就到四方桌边坐了,开始吃饭. 任老师看他们两个吃起饭来不停嘴,估计边吃边聊是不可能的了.就又边喝水边打量起这个简陋的小屋子.墙上挂着早几年的过期的挂历,一个轻度歪斜的五斗橱.上面,刻满了字.任老师一看之下又留意起别的家具,床框床腿,四方桌上全部都是刻痕,有字迹有图案,灯光不够强,看不清楚具体刻的内容,可任老师发现,只要可以刻的地方全部刻得满满当当......任老师转眼看龚军,龚军正含着一口饭,也停在那里,看着任老师. |
任老师看他们父子两个吃完了晚饭,龚军很懂事的收拾起碗筷出了屋子,可能去边上的炉灶间洗碗.就对龚军的父亲说:"龚军爸爸,恩,龚军他很特别,他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说着,任老师既无刻意地扫了一眼满是刻痕的家具.龚军的父亲默默地拿手搓着自己的大腿,从吃完饭他就没有站起来过,还坐在四方桌边上.他没有抬头看任老师,好像在斟酌着怎么开口说话.他抬头对门口看了一眼,眼光又落回自己的大腿,终于支吾地开始说话了: "龚军,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的.他,没法留住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这个没有人知道,也不好叫人知道.我们跑到这个城市来,就是为了逃开一些议论的......" "是什么样的人议论你们?"任老师想了想又纠正道:"我想,龚军的特别之处不是什么毛病,有人知道了,议论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你们不用害怕的.只是,我看龚军对于学习的内容还是掌握的,只是他无法参与考试,无法交作业,这是很大的困惑,我们可以想些办法,或者找些医生专家之类的,问题总是会解决的.至少,你可以知道我是不会对龚军抱有成见的." 听到医生专家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被吓着了似的,惊惶地说:"不不,任老师,千万别找什么医生和专家.以前找过的我们,没有用的.会有更大的麻烦,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脱掉的呀." 任老师凭着直觉,看着这个男人惊惶失措的表情,他还不时的往门外看,好像要确信龚军没有丢掉似的.任老师赶紧补充道: "我想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自作主张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请你,还有你的儿子都能够相信我.我是想帮助你们的.如果你觉得找别人来解决问题不合适,那么我们就不找." 那个男人突然抬头看着任老师,说:"龚军说的对,他终于找到个好人了,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任老师,这个,不是我想说的,可是龚军说一定要让你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对旁人说啊." 任老师感觉这个男人越来越紧张,任老师自己也紧张起来,她看见他边说边往门口看,任老师也就往门口看,她隐约听见还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想龚军暂时还回不来,就鼓励地说道:"不管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就好,只要对龚军的学习有帮助的." 那个男人缓和了下情绪说:"龚军,他,不是我儿子.我没结婚呢." "......? 那他是......?" "他,是我父亲." 任老师呆在那里,把最后两句问答颠来倒去地想了几十遍,愕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
半张课桌(五) 任老师回到家中,呆坐在书桌前已经很久了.女儿和母亲都已经入睡了,临睡前,母亲端在她手边的绿豆百合汤还原封不动的放着.任老师第一百遍地回想那个男子对她后来作的解释,以及龚军最后幽幽地走近她身边,仰起头那信任的注视. 那个年轻人叫龚鹏飞,生活的地方是个边远的乡镇.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龚鹏飞就与父亲相依为命.龚鹏飞的父亲有些才学,在一所乡镇小学当代课老师.不算正规的编制,教画画,体育,偶尔也会代下数学课.父子两个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龚鹏飞的父亲叫龚成,因为对难产而死的妻子一直难以忘怀,所以从来没考虑过再娶.只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龚鹏飞.他知道要想孩子长大了为人民为国家有所贡献,唯有从小把他的学习搞好.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个午后的雷雨天,龚成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学生,就再也没有从水里上来.那年龚鹏飞10岁,瞬间成了孤儿. 龚鹏飞没有象他父亲龚成所希望的那样,努力学习报效祖国,而是日渐颓废下去,不仅退了学,到处游荡,也染了不少社会恶习,抽烟喝酒,偷抢赌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如果其中有五天身上还有点吃饱的钱,已经算是好的境况了.在外面漂泊不定的龚鹏飞到了20岁的时候,终于混不下去了,回到了乡里,打开那间封了多年的旧房,打算在这里重新开始,寻找生存的契机.如果龚鹏飞没有回到故里,或许就没有之后的故事了,但是正因为他的回去,才能够让龚军找到他. 龚鹏飞说,他回去没有多久,有一天正睡得日头照屁股,就有人敲他的房门,打开看时,一个小孩站在门口.他看见这个小孩一副千里迢迢的样子,身上还背着个布行囊.以为是个要饭的小乞丐,就要赶他走.可那个小孩开口就叫他鹏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随即就坐在地上哭起来. 龚鹏飞用了大概两年的时间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小孩子是他父亲.对于他们生活的所有细节,已经鹏飞出生到10岁之间的所有事情,小孩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鹏飞自己都不记得的小时候的事情,那个小孩也都告诉了鹏飞.鹏飞曾经问过这个小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小孩说,他出生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谁,并清除的记得以前的家,自己曾经有过的儿子,自己死去的妻子.他在可以开始走路后就已经决定要找回来,当他凑好盘缠找来的时候看到鹏飞的样子,他真的伤心至极.鹏飞就问他是不是找过他无数次了,因为他以前几年都飘泊在外.小孩就说,没有,是第一次找来. |
接下来的生活很不顺利,一个年轻人身边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个孩子来,一起生活,总要给周围的人一个交待,无奈之下,龚鹏飞让孩子起名叫龚军,就说是自己收养的小孩,可学龄的孩子要读书,如果一切要扮演得象真实的生活,那么龚军就该念书.龚军除了念书还监督起鹏飞的学习,只可惜鹏飞荒疏了太久,拿起什么也念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有选择一门技艺,两个人总要生活,于是鹏飞去学了修鞋,做鞋的手艺.本来一切似乎还算顺利,可是龚军的问题就出来了.龚军学习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在纸上写的东西都会消失,无论用什么笔,这些,任老师已经是感受过的,这种状态引起了当时周围人对他们父子俩人的议论.有说见鬼的,也有人请了医生和专家来研究龚军.有说是特异功能的,也有说是鬼缠身的,搅得父子俩个坐卧不宁. |
半张课桌(五) 任老师觉得头很疼,端起绿豆汤来喝了几口.她想到龚军父子俩积蓄了点钱,两年前辗转到这个城市,到现在,他们的生活似乎仍然没太大的起色,心里就唏嘘.自己又能给他们什么样的帮助呢. 知识就是这样的,它总会成为人们生存的必备武器.在现实中,龚军如果能够顺利地完成学业,且不管他奇特的身份和来历,至少,他学有所成后,他和龚鹏飞今后的日子还是有希望的.任老师想到这里就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该做点什么了. ...... 龚军被批评和被打报告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其他课程的老师以及班长课代表每次来找任老师,生气和疑惑的样子,都是因为龚军的问题.他们说龚军不仅没有停止在课桌上刻字,而且越刻越频繁,因为急于完成测试,他尽然把答案都刻在了课桌上,并请老师在他的课桌上来评卷. 任老师曾经私下和几名老师沟通过,要求对龚军特别对待,但是因为不能说出真相以免引发更大的麻烦,这种特别对待的要求似乎就有点说不通.和任老师关系好的几位老师也很疑惑,虽然勉强答应了,但慢慢的,学校不仅传开了龚军的诡异行为的流言,对任老师也开始侧目了. 一天,任老师在办公室准备阶段测试的卷子,别的教室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她看看时间,这个时候,自己的班级已经是自由活动课.学生应该在操场上.她摸着有点酸疼的脖子就站起来,到窗口往操场上看. 有一组学生正在跳马,操场边上的爬杆上也有几个学生在攀爬.时不时地传来笑声.水泥滑梯上班长贺静正在玩,任老师看见龚军站在滑梯边上对贺静说着什么.贺静似乎不以为然,而且不爱搭理他.任老师无奈的想着,如何能够让龚军平安顺利地毕业呢.如何解决他的书写问题呢.办公室的另一面窗口对着马路,听到汽车开过的声音,任老师就走到临街的窗边,人行道上一个盲人正拿着盲人探路的杆子击打着路面,周遭是午后的宁静,风吹得梧桐树叶轻轻发出沙沙声. 盲人,盲人......任老师突然脑海里闪现出盲人读本的样子,盲人可以用手触摸着阅读,那么盲人能写的,是用硬的笔在一种特殊的纸上刻上深浅不一的点或符号.她想,对啊,可以给龚军找这样的纸笔,那么龚军就可以至少在某种轻便的东西上来完成书写了!想到这里,任老师非常的高兴.赶紧到临着操场的窗口,对着龚军喊:龚军,来办公室一趟. 龚军正要上滑梯,听见任老师喊就又爬下来,往办公楼跑,就在这个时候,任老师看见贺静好像在滑梯上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横着就栽出了滑梯,直坠到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任老师浑身一麻,尖叫了一声. |
半张课桌(六) 学校的广播里已经开始通知所有学生不允许再玩水泥滑梯,所有的学生都被召集到教室里,贺静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医院,还在紧急抢救中.任老师一言不发地站在讲台边,同学们都默默地自习.只有龚军双手放在课桌上,抬头看着任老师,眼睛一眨不眨.任老师开始走动,沿着课桌间的过道来回走着,最后停在龚军的课桌前,用手摸着那些已经变浅了的刻痕和新刻的字迹.任老师弯下腰,低声问龚军:"你刚才在水泥滑梯边对贺静说什么?""我让她下来.""为什么?""有人要推她.""谁要推她.""她旁边的人.""什么样子的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
任老师终于找到了可以给龚军用的盲人专用的纸和笔,这个很大程度的解决了龚军测试考试和交作业的问题.但任老师发现,这样的纸保持字迹时间不过一天的时间.但是足够了.虽然问题解决了,但是这种方式最终还是暴露了龚军无法正常书写的秘密.为了这件事情,任老师开诚布公的在教师会议上提出了学校保护龚军的提议.以免这位学生受到更多的干扰而无法学习下去.她当然还是隐瞒了龚军的来历以及和龚鹏飞的特殊关系. 这样的呼吁虽然得到了校方的暂时认可,可是这样奇特的现象,终究给龚军带来了很多麻烦.有些同学就暗地里说龚军是鬼怪,说贺静掉下来被龚军害的.更有些学生的家长要求将自己的孩子转出三班.任老师面临很大的教学阻扰.任老师突然在心里下了个决定,龚军从外表是个孩子,他不过是要拿到现实生活里正规的毕业文凭而已,没必要学校里承受众人的非议,他完全可以自学,而自己可以帮助他,她一定让他在一个安静安全的环境里完成所有学业,帮助他获得考试资格,让他至少顺利到达高中. 就在她下定了决心,要和龚军好好谈谈的时候,龚军消失了.所有的老师都不奇怪,龚军转学后时常旷课,不能坚持今年的学习,最终还要留级,似乎根本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任老师在龚军消失的第三天找到了龚军父子的住处,可怎么喊都没有人应,上去看,门锁着,敲半天也无人回答.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任老师用各种方式想联系龚军,可都石沉大海般的毫无音讯.就连那所住处都已经被房东租给了别人.贺静脱离危险,在一个月后,戴着一顶小碎花毛巾缝制的小帽子来上课了,她的头发在手术时被剃光了,需要慢慢地长.看着贺静,任老师就会想起龚军,想起龚军的消失,任老师多年来心底那个隐秘的疼痛也会时常冒出来,就是她痛失的爱子.这些伤感的情绪扰得任老师经常没来由的就流下泪来. 一年后. 任老师的班级就要面临升初中的考试,那半张课桌任老师一直没让人搬走,一直放在窗口.桌子上的字迹已经全部消失了,残留了一些以往别的学生留下的零散的划刻.可是,要换教室了,任老师不想这个课桌就此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将这课桌搬回了办公室,放在自己办公桌的边上,她在桌面上覆盖了一方镂花的线布,再放上一盆水仙. 传达室的老良敲了下办公室的门,说任老师啊,你的信. 任老师谢了,接过信.一个大大的信封,里面似乎是台历类的东西,硬硬的.但当任老师看清楚信封上的邮寄人时,顿时呆住了. 寄件人:龚军 |
信封里装着几块小小的薄木板,字是刻在上面的,每块的正反面都满满地刻着...... 任老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我指的是离开这个世界,我离开过一次,现在又要准备离开,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些事情,我比你,比那些用奇怪目光看我的人更不明白.我面对你的时候,受我的形体牵制和影响,我还是认为我是个小学生,你是我尊敬的老师.而没有看见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还是以前的我,而你是我的知音知己.也只有现在这样给你写信,我才能够找到,我不是个孩子的感觉. 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为我想办法,想方设法地为我和鹏鹏今后的生活作打算.帮助我完成学业,"长大"后能改善现有的生活.我内心对你的感激无以言表.可惜,我不能坚持到那天了.我旷课不是因为害怕周遭的非议和指指点点.而是我出现了问题,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严重,我预感这问题已经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所以我必须事先留下这封信,好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让鹏鹏寄给你,了却我的心愿,说完我没说完的话. 每隔两三个月,我的肌体就会出现衰老的现象,瞬间的,一般都会发生在晚上,一开始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在几个小时的样子.可后来持续的时间开始变长.这也是我旷课的原因.我是无奈的,如果别人看到我变成什么样子,一定不会让我走进校园,或许会将我当成怪物.谁能够接受一个小孩子,突然变成一个老头,满脸皱纹的出现呢. 这次的发作,持续的时间更久.我每天都在等待恢复,直到我内心的希望泯灭了.我无法再回到你的身边.我多么希望看到你牵我的手,帮助我,给我解惑.可是,缘份似乎至此就要断了.我的外貌还是其次的,而我感觉我的内脏包括所有的系统都开始衰老,这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我无法解释,也不敢去寻医,我知道,医生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就象没有人能够真正阻止死亡一样. 我曾经想过把鹏鹏托付给你,但我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以往过于执着在感情上,对妻子对儿女,可能这就是造就我的遭遇的起因.如果我自己不能够放下他们,那么最后我连自己都要搁浅了.什么事情都要一个适度.我想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使得我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重新回到了鹏鹏的身边.我现在想,鹏鹏有他自己的命运,我不该屡屡出现,让他反复失去亲人,这样更容易伤害他. 任老师,我还想告诉你.你的气是蓝色的,很美.我看到所有的人周围都围绕的气,就象无形的火焰.颜色各不相同.当有人生病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周围的气就变得十分浑浊,这是很有趣的.贺静的气是粉色的,很淡,但是她身边的那个女孩没有气,我知道你们看不到她.请你照顾好贺静.她是个好女孩.最后我想告诉任老师,你的身边一直跟着个小男孩,他总是拉着你的衣角.我希望这不会吓到你,这本身也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不会伤害你.他是谁,是你以往的学生吗.我不知道,也不敢问你. 我每隔两三天就在原来的字迹上刻一遍,我怕它们会消失.当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一定是已经走了.但我还是希望,这些字迹能够足够清晰. 你曾经的学生 龚军 |
(完) |
amail2003 : 故事<墙上的脚印>中,这个"我"为什么偏偏能够看见,或者梦见已经去世的人,包括他们出车祸时候的细节.这和"我"的身体的虚弱有关系.不仅看到了隔壁发生的事情,也看到了几世前认识的人.之所以会这样,因为"我"一直在模仿一方绣品,这方绣品的年代已久.这样的"老旧"的东西,总有些我们不能理解的"力",它开启了一扇门,或者多扇门,让"我"看到听到了并非这个空间发生的事情.或者,几世前,"我"就曾经是丈夫的第三个太太,三姨太,或者,当时的丈夫也姓石.十三姨太是音,应该 石三姨太 是实际的意思. 我谢谢amail2003,故事写起来有时候是很主观的,一些遇到过的事情,听闻过的事情,在写的时候就贯穿在一起了.但是否必要,会不会搞得细节很零乱让人无法理解呢.我以后会注意和改进的. |
candy778: 那个娟子的故事,是男的杀了丈夫么?...是的. 还有那个酒红色头发的是娟子丈夫的新情人么?...是的. 然后娟子说谎救了他?...不能完全这么说.读者的角度其实某种程度就是娟子的角度,读者不确定的事情,恰恰是娟子也不能够确定的事情.我们没有看见实际发生的经过,娟子也一样.所以,最后,娟子的质疑提问是试探,而男人的回答才应该是答案.读者和娟子一样,根据他的回答来推断事实. |
悄悄擦汗,啃手指头,要哭了................ |
wmwe say_one_s_say candy778 lei_baby 谢谢这些朋友的关注,天涯的外国人很多哦....._ _!!! 米个中文名字的. 要出去逛下下,新故事前,扔几个小短短篇,调解下我自己的脑筋,心情不好的说鸟~~~~~~ |
极短小小故事几个. 1.洞 农忙,几个放学的孩子钻在坟堆里,挑个坟头,刨个洞,点着了稻草,往里扇烟.其中一个孩子抹着鼻涕说:不信熏不出兔子来. 半天没任何动静.突然洞里传出咳嗽声,骂:要死,人比鬼还缺德. 2.夜鬼 夜半,妻子突然惊醒.房间里,窗台边,有嗦嗦地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闭气,蒙被,直到无法控制的恐惧逼迫她一跃而起,打开灯:谁!? 丈夫被吓醒,爬起来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过去查看,怒: "非要买这种挡光的硬窗帘,硬得连风都透不进来,摩擦声还能把自己吓死.笨!" 3.窗外的飞鬼 写作,通宵,黎明.困,正要起身关机睡觉. 憋见纱窗外贴着个人影,还在动.脑袋后吊着绳子,是吊死鬼! 惊!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窗帘,看谁吓死谁! "哎呀!小姐.你这样吓我,我会掉下去的." "_ _!!! 辛苦了,今年管理处清洁外墙怎么不通知声......" 8写了,出去了. |
作者:紫媚倾城 回复日期:2009-1-13 21:19:00 最后这个,不错。 作者:青忌殇 回复日期:2009-1-14 5:30:00 半张课桌挺好看的... ----------------------------------------------- 紫媚倾城/青忌殇 能找见你们喜欢的就好. :) |
钓鱼(一) 孟京辉开这个钓鱼塘已经有两年了,他是个有头脑的人,自己原先不过是个钓鱼爱好者,当他两年前来这个鱼塘钓鱼的时候,这里还很破落.这个鱼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泰翁池.当时的老板是个书生模样的人,戴着眼镜,有些憨气,不知道是资金不足还是经营无方,反正来钓鱼的人是屈指可数.当他说要转手鱼塘的时候,孟京辉马上决定买下.他是个有心人,他对这个鱼塘有自己的想法. 鱼塘坐落在城市边沿,尚待开发的秦风山下,这个城市周边都是这样的小山,风景秀丽.泰翁池临近水库,但是水库是不允许野钓的,不过泰翁池和水库不过是一坝之隔,水库的风景尽收眼底.泰翁池的面积其实是很大的,只可惜当时没有规划好,所以,泥泞凹凸的路面,杂草丛生的岸边,显得十分萧条.唯一的小卖部无人问津,一些食品和廉价的钓鱼用具都蒙了厚厚的灰层.孟京辉接手了鱼塘后,鱼塘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泰翁池成了当地十分闻名的钓鱼场,而我们的故事就要从孟京辉替鱼塘换水说起. |
垃圾桶three 生日快乐~~ THREE生日快乐 ![]() |
amail2003 : 你的问题让我知道以后写故事要讲得更简单明了.谢谢你. |
钓鱼(一) 孟京辉开这个钓鱼塘已经有两年了,他是个有头脑的人,自己原先不过是个钓鱼爱好者,当他两年前来这个鱼塘钓鱼的时候,这里还很破落.这个鱼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泰翁池.当时的老板是个书生模样的人,戴着眼镜,有些憨气,不知道是资金不足还是经营无方,反正来钓鱼的人是屈指可数.当他说要转手鱼塘的时候,孟京辉马上决定买下.他是个有心人,他对这个鱼塘有自己的想法. 鱼塘坐落在城市边沿,尚待开发的秦风山下,这个城市周边都是这样的小山,风景秀丽.泰翁池临近水库,但是水库是不允许野钓的,不过泰翁池和水库不过是一坝之隔,水库的风景尽收眼底.泰翁池的面积其实是很大的,只可惜当时没有规划好,所以,泥泞凹凸的路面,杂草丛生的岸边,显得十分萧条.唯一的小卖部无人问津,一些食品和廉价的钓鱼用具都蒙了厚厚的灰层.孟京辉接手了鱼塘后,鱼塘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泰翁池成了当地十分闻名的钓鱼场,而我们的故事就要从孟京辉替鱼塘换水说起. 原先的老板叫贾辰,是个实在人,和孟京辉交接鱼塘的时候就说:老孟,对不住,我资金缺,鱼塘很久都没有换水了,也没钱买鱼回来往里放,来钓鱼的钓起来的都是些上了钩,又放回塘里的鱼,周身都是伤,自然没人买走.所以你还是赶紧先把水换换吧. 孟京辉说:这我知道,我来这里钓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为你还走前提醒我.我会换的.只是,鱼塘是卖我了,你这个朋友可不能够消失了啊,常来坐坐,等我把环境整顿整顿,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两个人年龄相差有10岁的样子了.孟京辉都奔50了,贾辰还四十不到,但交往过程中,倒是成了朋友.贾辰坦诚,鱼塘里外细节都交代清楚了,让孟京辉省了很多力,改造美化,做广告等等,都陆续做起来,一切都十分顺利. 这泰翁池分一大一小,两个鱼塘.小鱼塘的收费低,鱼少些,平时客人没来,孟京辉就把鱼喂得略饱些,既然收费低,那么上钩难,这就是做生意的道道.还有一个大鱼塘其实和小鱼塘就一个堤坝相隔,堤坝其实就是水泥护的池子隔断,上面铺着户外木,可以走人.大池周围,孟京辉每隔一段距离修了一溜的小红房子,面水的一面完全敞开,房子里头也不布置别的,桌子一张,长沙发一张,供人休息用.在小池钓的人,看见大池边钓的人,鱼都频繁上钩,心痒了就会加钱往大池去. 孟京辉这次和供鱼贩谈好了价钱,要进一大批鱼,所以,大池和小池的换水是当务之急.这做钓鱼场的要换水,清理鱼塘,得把鱼挪出来是最关键的,鱼要挪出来可不是几条,拿两盆子装装是不行的.所以,孟京辉想的是,大池先换水,把大池的鱼先挪去小池. 可就在大池挪干净鱼,工人们正穿着胶鞋爬下去清理池塘的时候,孟京辉借着余辉那么一看,发现大池边的一个红房子里悠悠荡荡地伸出一杆鱼竿,鱼线还空空地悬自半空,随风时不时地飘着. |
钓鱼(二) 孟京辉虚着眼睛看了半天,心里奇怪,中午放水前就安排新招的服务人员将大池边的客人招呼走了,怎么还会有人占着小红房子不走,钓空气吗? 他回头看看小池,也都毫无人影,谁也不会在鱼塘换水的时候凑热闹.这看是看到有人在那红房子里头钓着鱼竿呢,可究竟是怎么回事还真得过去看.孟京辉看看几个服务员都去吃饭了,下剩的一个看着刚扩建完的小商店,里面的货都是新近的,得有人看着.于是,自己走到大池外沿的廊子上,取了辆单车,骑上,绕着大池往那间红房子去了. |
孟京辉骑车是在廊子里,廊子在那圈红房子的外圈,孟京辉在过去的过程中没法看见那间红房子的正面,心想也就等到了跟前,从红房面对走廊的门进去看个真切了. 刚才看见有鱼竿伸出的红房子是这半圈钓鱼房的最后一间,也是紧临水库的一间,再过一个宽宽的堤坝,那面就是水库了.孟京辉下了自行车,将车轻声靠在廊子的墙边,慢慢向那最后一间钓鱼房的门走去.门虚掩着,孟京辉扫了一眼远处的水库,暮色已经褪尽了,水库的水变得灰蒙蒙,又回头看了看来的方向,廊子里也空无一人.大池子底传来水管冲刷和铲子铲动池底的摩擦声.他走近几步,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索性将门一推,房间里没人,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那条鱼竿架在托子上,鱼线和鱼钩还在那里飘荡着.孟京辉伸手进烟灰缸,拿手指摸了下,还有余温,烟掐灭没多久.他狐疑地走出房间,看了看地下,一双湿湿的脚印从门口向水库的堤坝延伸出去. |
小色豆豆: 谢谢,我会努力改进的....(擦擦汗....啃啃指头....) gracemoon: 写的时候自己也伤感.... 垃圾桶three: 到底是寿星,心情就是不一样哈. say_one_s_say :好,更新中~~~ |
孟京辉走到堤坝上,由近至远沿着堤坝扫视过去,在堤坝的尽头,他看见时明时暗的红点,他知道一定有人在那里吸烟.便走了过去,边走边问:谁在那儿? 池底还在忙活的工头儿就叫:孟老板,你没事儿吧.孟京辉就回答:没事,忙你们的.工头见孟京辉走向堤坝的另一端,自己擦了擦满脸的汗,就对其他工人说:差不多了,蓄水前,把周围包括池壁都仔细检查下,看看还有没有地方不曾清理到的,抓紧时间.工人们见说,就四散开给忙活了.这时候仿佛听见一声落水声,也不真切,谁也不曾在意.而那间孟京辉曾经去过的红房子外,那根飘荡的鱼竿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
工头眼见大家都快忙完了,扫了一圈周边的钓鱼房,就从边沿的软梯子往上爬,顶头见一黑影挡在上面,吓一跳.虚眼一瞅,不是别人,正是孟老板.就赶紧笑着说:孟老板,您可吓我一跳,怎么这会儿就绕回来了.我们做完了,准备蓄水.孟京辉呵呵地笑着:好,叫你的这些弟兄们都上来吧,明天还得换小池,你们今天就住这里,大家一起吃个饭,好好休息一下.工头就说,好,谢谢孟老板招待了. 孟京辉在钓鱼场入口处,设了一个厨房,去吃饭的服务生都陆续回来,他就对还留守在商店的服务生说:小王,你去吃饭吧,顺便通知厨房,整两桌,留工人吃饭.小王扔了手里正擦橱柜的抹布,应道:是,老板.那天晚上,泰翁池另架了照明的灯,孟京辉和工人们吃喝玩笑,很是热闹.只是,这支清池的工人队,自打那次离开泰翁池后,就仿佛从这个城市蒸发了一样.一次,邻近的一个小渔场老板来找孟京辉,说自己换水清池,想请孟老板原先用的那队工人,孟老板却迟迟不给工头的电话,搞得别人奇怪豁达的孟老板怎么这些小事上如此拘泥小气. 泰翁池大小鱼塘换了水后,这钓鱼的营生就上了正轨,别说白天沿岸坐得满满的,就是那些收费昂贵的钓鱼房,每天也是八,九成的占满着.钓鱼的人常见孟老板没事就和周围的人聊天,帮新来钓鱼的人解释钓鱼技巧,推荐他们用什么渔具,选什么鱼食,都说这孟老板真是专心做经营的人.很多常客就时常把自己的鱼箱渔具寄存在孟老板这里,省得来回拿着麻烦.就时原先的这里的老板贾辰,卖了鱼塘后就一直歇着,吃吃老本钱,在市里开了个小渔具店,有事没事就驱车过泰翁池来,他还挺遵守当初的诺言,和孟京辉做了知交.只是这贾辰有个嗜好,白天多少要照顾店面,所以,他更喜欢夜钓.泰翁池夜钓的人不算太多,每天有那么十来个的样子,夜钓的人一般都租红色的钓鱼房,这样可以略微挡挡寒气,真要困了,可以就着房间里的沙发躺躺解乏. 贾辰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又来到了泰翁池,白天钓鱼的人还剩下几个在收杆,一个背着鱼箱和钓杆的常客从贾辰身边走过,贾辰就打招呼:哟,老吴你这就走了啊? 不夜钓? 那个老陈回头扫了眼鱼塘,就凑上来说:我说贾老板,你还来夜钓呢,我劝你趁着天没全黑,打道回府吧,你看看这两天还有夜钓的没,还不赶紧走人,这里晚上闹鬼啊. |
马丫丫K : 丫丫,我就经不住人这么回帖,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
贾辰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又来到了泰翁池,白天钓鱼的人还剩下几个在收杆,一个背着鱼箱和钓杆的常客从贾辰身边走过,贾辰就打招呼:哟,老吴你这就走了啊? 不夜钓? 那个老吴回头扫了眼鱼塘,就凑上来说:我说贾老板,你还来夜钓呢,我劝你趁着天没全黑,打道回府吧,你看看这两天还有夜钓的没,还不赶紧走人,这里晚上闹鬼啊. 贾辰干笑着说:老吴,你可别吓人,我在这里这么久怎么没到鬼,这两天? 这两天我不也来夜钓了吗? 怎么没听人说起. 老吴把鱼箱换了个肩背着,对贾辰说:那就是你了,只知道钓鱼,你只不知道那个钓鱼房的事情? 贾辰:钓鱼房整一圈都是,你说的哪间房间? 老吴说:呵呵,你和孟老板这么熟,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钓鱼房被孟老板锁了,说是自己专用的吧? 贾辰说:这谁不知道,那又怎么了? 老吴说:孟老板不仅平时锁着那屋子,晚上也锁着,白天他根本不钓鱼,就在那儿唠嗑呢.晚上他还是和我们唠嗑,你猜怎么着,可我发现,那间钓鱼房每天半夜的时候,就有鱼竿伸出来,呵呵,你光顾着和孟老板说话呢吧,你没注意吧.我说你钓鱼水平怎么老那样,果然是眼神不好啊. 贾辰看着老吴,半晌就哈哈笑道:老吴,你就编吧.今天自己要回去老婆热炕头了,就甩下这唬人的话来吓我好了. 老吴头也不回就走,扔下句话来:你爱信不信,今晚你自己留神看吧. |
sissy_sun/妗霏霏/leoncat : 谢谢,很感动......我会注意身体的,我可能火候不够吧,不知道别的写手会不会为了情节伤神,人物的命运会不会挥之不去,我需要多修炼吧,笨鸟总是飞得累些,慢慢锻炼吧. |
阿布: 谢谢你的鼓励~~ |
钓鱼(三) 贾辰在临着水库的池塘堤坝上坐了,服务生早就骑着单车一路陪过来,帮着架起了电筒,殷勤地陪着说话,等贾辰鱼竿收拾妥当,揉好了鱼饵,挂上杆,就赶紧调整电筒的方向,将光圈对着鱼钩落水的点上.贾辰搓着手上残留的鱼食碎末,瞟了一眼孟老板上锁的那间钓鱼房,面对水面的口子看着黑黑的,什么异样也没有,就问道:小王,你们孟老板呢.怎么不见人呢? 小王就赶紧答:孟老板也不原意啊,几个常来钓鱼的主儿,非拉他去吃饭啊,都要投资进来一起搞钓鱼场,听说是收购北区一个没开垦的地,那里不有个微湖吗,就这样,去了半天了,还没回呢.贾辰就说:你们老板还是厉害啊,我就不行,早认识你们孟老板,我也不至于到今天了.小王说你不一样啊,你是文化人,各有各的升财之道么.贾辰笑笑不言语,这些服务生被孟京辉调理得个个能说会道,最善博取客人喜心了. 小王见贾辰挂上钩了,就走开,这个时候的客人是不喜欢人打扰的.可刚要把脚走,不远处另一个客人就嚷开了:那个小王,给我再拿两罐啤酒来,妈的,都半天了,我就没上一条,真晦气靠.贾辰闻声看过去,原来是个还在夜钓的小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岁.这边小王听了就答应了声,骑上车往渔场的商店去了.小年轻搭讪着走过来,蹲在贾辰脚边,也看着鱼漂,说:这位大哥,我告你今天准没鱼上钩.贾辰笑笑:那得看是谁在钓,你心不静,老挪地方老换食,就是再笨的鱼也不会来啊.年轻人有点醉,大着舌头就说开了:大哥,不是我说,是个有正经事儿做的人能来这里窝个整天钓鱼吗? 我是工作丢了,又被我老婆甩了,突然觉得钓鱼不错啊,什么烦恼都不在身边,眼睛就看着水面,心里只想着鱼,这种感觉真不错.贾辰就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也是没正经事儿做的人咯? 年轻人斜眼看看贾辰:大哥,你这不是多心了么,我还能说什么.好歹今晚看来就我们两个夜钓了,这不找个话题说说吗,不然多闷啊. 贾辰琢磨了下,说:听说这几天这塘子有人看见不干净东西了,你看见了没. 年轻人说:看见了,怎么会看不见. 贾辰:哦?什么东西? 年轻人站起来点了支烟:你瞅瞅那塘子四角,孟老板不知道多久没让人捞垃圾了,你瞅瞅那脏的.这会儿你看不见,白天你注意看看.鱼也不上钩,敢情都喂饱了,我跟你说,这做买卖的,就没个不黑心的! 贾辰笑出了声,说: 哦,这个啊.我说的可是闹鬼的事情,你没听说? 年轻人一缩脖子,倒着吸了口气:大哥,没你这样的,你这不存心吗,你看看这还有人影吗,黑洞洞的,就剩我们和鱼了,难道有鱼精要吃人不成. 贾辰就乐了:我刚也是听人那么一说,说咱们这孟老板自己锁了个钓鱼房专用呢,可锁着的房,半夜就自个儿从里面伸出个钓鱼杆来,在那儿晃悠,你说这是鬼干的不? 年轻人:什么房? 哪个房? 贾辰眼见自己的鱼漂动了,就悄悄握了鱼竿准备提,眼睛盯着一眨不眨,回答说:就咱右手那第一间. 这里贾辰还没说完就见鱼漂突然往下一沉,贾辰迅速一提,还是空杆了,贾辰骂了句:这鱼确实够狡猾的.看年轻人没声了就转头去看他. 只见年轻人嘴半张着,眼睛死盯着右边,拿手指着:大......大哥,没你这样的,没你这样的啊,你这不存心吗你. 说完飞快地转身就收拾东西,转眼就一溜烟地从另一边一路哇哇叫地跑了.贾辰先是一愣,随即就乐了,他还没见过这么不经吓的.看看鱼钩上的鱼食早被鱼捎没了.就重新装鱼食,抬头笑着瞥一眼右手那间钓鱼房,顿时呆了......只见,一杆鱼竿长长地伸出房子,鱼线飘在空中,被风吹得荡悠悠...... |
钓鱼(四) 贾辰心猛地收紧了,他看看那鱼竿,又看看四周,远处小商店的灯还亮着,四周空无一人.贾辰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水库,今天没有月亮,除了他面前那照着水面的电筒,似乎没有更明亮的东西了.他站起身来,慢慢向那个伸出钓鱼竿的房间走去.绕到背后的廊上,他看见钓鱼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光线,望过去黑黑的一道缝. 贾辰握紧双拳,侧身拿肩膀顶开了门.那鱼竿兀自架着,伸在水面上,贾辰慢慢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他看见这个房间没什么特别,他拖开沙发,看见沙发下一道窄窄的木板,难道,这木板下有什么文章? 贾辰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丝毫声音,偶尔有鱼吐泡的声音,就那么几下,旋即四周又一片死般的静寂.贾辰拿手试了下,木板是订死的.桌子底下还留着一把遮阳的大扇,铁杆子拆开着,半截滚在屋角,贾辰赶紧摸起来,照着木板的缝隙就插了下去,一用劲,咔嚓一声,木板就启开了.贾辰慌乱地摸出裤袋里的打火机,啪一声往下一照.不禁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
作者:一芒 回复日期:2009-1-15 23:48:00 啊? 啊?? 贾辰不叫我叫了..到这关头没了.. 哈哈~ ------------------------------------------ 让我喘口气,我也快受不了了...... 我问身边的宝宝,说让谁死比较合适,他说让他们全部死光,天啊,都什么心态阿............. |
"终于找到了,很激动吧?" 贾辰听见身后传来一句阴沉的问话,吓得丢了火机,跳起来蹦到了屋子临水的边缘. 只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不慌不忙地将沙发用脚踢回原位,慢慢坐下. 贾辰这一吓不轻,回头看一眼水面,自己原先坐的位置,电筒光还照着水面,周围全无人影.转回来厉声问:"别装神弄鬼,你,你是谁?" "嘘,嘘......你太紧张了,再挪一步,你就掉水里了."那个人仍然没动,继续说:"我递了你这么大个暗号,你还问我是谁?" "蟹......你是蟹?......"贾辰觉得那个声音尤其熟悉,既然是人声,不是什么鬼,自己慢慢心跳速度缓和下来,有胆子往前挪了一步,问:"老孟?" "唔......你终于明白了.你可真沉得住,都快两年了,计划就在这里搁住了,你居然还能太平过日子." "应该由蟹主动联系我,暗号就是空架鱼竿.我怎么能够知道谁是蟹,恩?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暗号.真是过分,除了一个’货在泰翁池’就再没下文了." "货当然在泰翁池,还能在哪里,你这个点设了这么多年,你就轻易转手了.你够胆子啊." "蟹失踪了.我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出了半年,再无联系,撤离这个点.谁知道上面把货弄哪里去了.除了蟹知道我,还谁知道我,就连我都没见过蟹的样子,难道我在这里等着人来把我抓进去,30公斤海洛因,够你我死上几回了都!早脱干系早好......"说到这里贾辰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这里面有个漏洞,就象一个精致编制的渔网,上面有个不经意的破洞一样,他用手握住腮帮子,心里突然一亮,随即跳起来向孟京辉扑了过去:你他妈到底是谁? 贾辰在半道就被黑暗中伸出的一臂给砍翻在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又闪出两个人影,一架照水用的电筒打开,屋子里的一切顿时变得清晰.贾辰看见服务生小王举着灯,那个钓鱼的常客老吴站在边上,默然地注视着他.小王边拿手电照着贾辰,边问孟京辉:"孟局,你没事吧.’孟京辉挥手阻止了他.说:"把灯挪开,让他坐起来." 孟京辉给坐在地上的贾辰递过支烟,贾辰颓然地摇了摇头,孟京辉自己点上烟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蟹是谁.我也只知道,货在泰翁池." "可你却知道架鱼竿......" "啊......"孟京辉感叹了一声,"我的失误就在这里,我怎么才想到架鱼竿." "蟹在你们手上?" "在我们手上就好了,我接手钓鱼场换水的当天,蟹就出现了,我只知道他是来点出货的位置的,却不知道他代号是什么,给谁架的暗号.这个你刚才终于给我答案了。" "我是渔场过去的老板,你竟然不直接想到是我,呵呵......" 孟京辉噘起嘴来唔了一声摇摇头:"不不,我喜欢别人自己和我说.这里几年下来的常客可多了去了,贾老板." "蟹跑了?" "嗯,在我眼皮下的人能跑出多远呢.他从水库游过来想趁着换水的乱劲,给你点出位置,可惜你是个已经失去耐心的等待者,那天听说换水,早早就走了.蟹死了,周围都是埋伏,他在水底就吞了毒." 贾辰想着这话,就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笑个不停,边笑边说:“哈哈......你看我老是夜钓,总坐临着水库的堤坝,你就联想到水库了。” 孟京辉抬眼看了看贾辰:“你的上线不想暴露身份,不想让他的下线看到他的模样,他一半死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能再坚持半年守着钓鱼场,那我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货的?” “蟹死的当天。” “你让那些工人帮你挖?” “换作是你,你会吗?都是刑警支队的人。” 贾辰站了起来,小王和老吴往前逼了一步,贾辰笑笑,对孟京辉说:“孟局,呵呵,咱们不必黑灯瞎火的,把你的照明灯都打开,把周围的人都亮亮,我想该结束了吧。” 孟京辉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幽幽地说:“你小的时候看多了革命电影,大了又看多了美国大片,所以有此联想,正常。不过,今天你得安静会儿,没那么多戏演,成本太高。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下上珥,继续钓条大鱼。” 贾辰看着孟京辉,想了想说:“我怕我的珥再也上不了大鱼了。” 孟京辉笑了:“那得看你有多大的耐心了。耐心换个不死的收获,把自己的罪名洗洗,你不善经营,这是个买卖,做不做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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