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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去重庆天坑考古,意外发现一个人间蒸发的神秘部落[第11页] |
作者:阿卡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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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室,纳日呙告诉我,刚才巴王派人来宣召,说等我回来后立即去巴王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随纳日呙、覃达来到巴王寝宫,巴王在内厅接见了我,屏退左右,只留下持钺武士,向我发问:“听说大祭司颁布了禁出令,大探事也宣召不来,出了什么事?” 我立即反应过来,巴王之所以任命我为外御事,乃是让我直接听命于他,可以迅速将外界发生的事情告知于他,而我却忘了自己的职责。 大探事不在巴国,一定是帅领外使追击罕宝去了,大祭司果然老奸巨猾,声言连外使都不能出入巴国,实际上是为了稳住我而说的,暗中却命令大探事马上出境追击,如此看来,情况万分危急。 想到这里,忙歉然道:“罕宝一行五人失踪两天了,估计去了外界,所以大祭司才发布禁出令,我一时慌乱,忘了禀报大王,罪过。” 巴王诧异道:“罕宝一行,不是四人吗?怎么又变成五个人了?” 我忐忑答道:“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尕乃让洞主的女儿吉娜。” 巴王听后,紧锁眉头,叹道:“这个罕宝,不知道怎么想的,既然喜欢吉娜,可以在巴国结婚成家嘛,何必非要出去,不仅不辞而别,还把洞主的女儿也带走了,真是大胆。” |
我马上应道:“可能是想家了,怕大祭司不放他出去,所以就干出这件傻事,但罕宝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断不会将巴国的秘密与外人讲。” 巴王听言,眉头稍微舒展点,开口问道:“说到罕宝想家,你可将夔城之巴的情况与我讲讲,与我们有何异同?” 见巴王并没有继续追究,我的心放宽了些,把夔城巴国的地理环境,人文风情,以及我在巴国所经历的一些遭遇,简单地给巴王陈述了一遍。 巴王听完,忽然问我:“以神使兄看来,巴国究竟是完全封闭,不与外界接触;还是像现在一样,与外界略做沟通,引进少量物资设备,哪种更对巴国有利?” 没想到巴王问出这句话来,一时没有准备,便勉强答道:“依敝使看来,巴国已经与外面有了接触,并且也从这些接触中获得了好处,如果再回到完全封闭的状态,显然对巴国不利,但究竟接触和沟通到何种程度,却是一个很难把握的问题。” 巴王点点头,说道:“现在巴国有三股势力,一股势力主张维持现状,保持与外界有限的接触;一股势力主张扩大接触和引进,使巴国的生活设施与外界接近;还有一股势力主张减少对外界的接触和引进,以防止外界思想对巴国人民的侵蚀,维护巴国稳定。以你看来,何种主张更符合巴国实际?” |
我立即答道:“以巴国目前的现状,要回到封闭锁国的状态已不明智,人们既然已经从引进中得到好处,自然不会放弃所有的,反而会希望拥有更多,但外界物资的引入,又必然会引起人们对外界的好奇心,产生一些混乱的想法,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怎样来疏导他们,使之纳入一个有序的轨道。” “有序的轨道?”巴王沉思:“何为有序的轨道?神使能够设计这条有序的轨道么?” 巴王这一问,可把我难住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我这一介书生怎么会设计得出,只得硬着头皮道:“一个国家的安定,并不全在于经济和物资条件的改善,乃在于国之人民有所敬畏,有所信仰,同时富者不贪不恶,贫者不卑不贱,那么人民的生活就井然有序,国家的治理就容易多了。” 巴王听完,连连点头,沉思半响,问道:“可是如何予以人民敬畏,又如何予以他们信仰呢?” 我继续肆意发挥:“所谓敬畏,是要人们知道,任何东西的获取,都应是取之有道有所节制的,而不能没有道德,没有底线,超越了这个底线,必将会遭受神灵严厉的惩罚和国法的制裁;所谓信仰,乃是要人们对大王怀有绝对的信任,相信他对待自己的子民公平正义,并为他们的福祉不遗余力。” 巴王听完,良久不语,过了好久,才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廪君的启示?” 我点头道:“对,这就是廪君在梦中对我说的话。” |
「 逍遥游 」 离开巴王宫,回到宾室,马上着手实施“潜逃”计划。 首先,我简单地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妈妈的,一封是给覃婉丽的,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仍然把微型电棍带上,手机带上,笔记本和地图带上,出门的时候,告诉纳日呙和覃达,我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来到约定的地点,药王和更甦早已等候在那里,药王将一个特制的军持递到我手里,交代了使用方法,然后叮嘱我要小心从事,如果我一个人解决不了,就还是按他拟定的方法办。我点点头,然后跟更甦一起上路。 路上,更甦问我为什么没谈起他跟玛苏雅的婚事,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告诉他可能比原来预想的复杂点,但我已禀告过巴王了,巴王答应亲自为他赐婚。 更甦将信将疑,说按他对我的了解,如果这事成了,一定会明确告诉他的。不过如果真的遇到麻烦,他也有心理准备,万不得已的话,他想学罕宝的办法,将玛苏雅带出巴国。 我说这千万使不得,罕宝的不辞而别,已经闯下大祸,你再一走了之的话,药王与禾香怎么办?左御事一家怎么办? 更甦说道,父亲是药王,虽然不是贵族,但巴国离不开他,因而不会对他治死罪,至于说禾香,最好神使也把她带出去,只是玛苏雅一走,左御事一家就麻烦了。 更甦一席话,听得我心惊肉跳,连连摇头,劝他千万不能这么想,如果他这么做了,不仅两个家庭遭殃,整个巴国人民也要跟着受连累,我这次冒险,如果不是关系到罕宝等五人的性命,这个节骨眼上,我是怎么也不会出去的。 |
说话间,到了一个岔路口,更甦停下来,指着右边一条道,说前面再没有岔路了,顺着这条道一直上行,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绝谷出口。 我和更甦告别,再次叮嘱他不要干傻事,我出去最多三天就回来,他和玛苏雅的事,我回来后一定抓紧办,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巴王颁布赐婚诏书。 我加快脚步,争分夺秒,感觉罕宝他们的生命似乎危在旦夕。 不多一会儿,看见一个大厅,大厅里有六个腰挎短剑手持长矛的侍卫,其中两个居然是尕左木和蔓乃,二人见我进来,立即躬身行礼:“御事大人怎么来了?” 其他四人见尕左木和蔓乃称我为御事大人,也忙跟着行礼。 见有他俩在,我暗自高兴,因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就少了几分戒心。便告诉他们,我受大祭司之托,前来巡视巴国几个进出口的警戒防卫,最近巴国发生了一个大事件,有人可能会偷越出境,各出口务必严加防范。 尕左木答道:“御事大人放心,我们六人一组,三个时辰一轮换,保证以最好的状态值守自己的岗位。” 我便问道:“你们这班现在值守多少时间了?” 蔓乃答道:“刚刚轮换不久,还不到一个时辰吧。” 我便坐下来,假意与他们聊天,除问问他们年龄,婚配已否外,还给他们讲点外面的事情,侍卫们哪曾去过外界,我稍稍一描述,他们就来了兴趣,于是就绘声绘色地继续给他们讲下去,直到一个个听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虽然心里万分着急,但也得沉住气,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亲近感越强,侍卫们对我的戒心就会越小,成功的把握也就越大。 |
讲了一阵,假装口渴了,向他们借了一个水杯,把军持拿出来,倒了一大杯,一仰头,咕噜噜喝掉,很舒服的样子,然后把盖子盖上,接着聊,聊一会儿,再打开盖子倒上一杯,又喝了,侍卫们看我喝得很享受得样子,不由得舔起自己嘴唇来。 我见时机已到,将军持盖子上的按钮按下去,把军持倒置放在腿上,等一会儿,再倒上一杯,刚递到嘴边,忽然停住,对尕左木和蔓乃道:“这是我从外界带回来的一种饮料,叫“红牛”,喝了特别的提神,你们二位要不要尝尝?” 尕左木和蔓乃舔舔舌头,施礼道:“御事大人的东西,小人们不敢分享。” 我站起身来,拍拍二人的肩,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宝贝,外界多的是,喝了值守六个时辰也不会困。” 尕左木躬身行礼道:“得御事大人抬举,小人就不客气了。”说完,将我手中一杯喝了,接下来,蔓乃也喝了一杯,直夸好喝。 又闲聊一会儿,我又把军持中饮料倒上一杯,问他们道:“要不大家都尝尝?”。 那四人见尕左木和蔓乃喝下去一段时间也没事,便纷纷接过杯子,轮流喝,直到把军持中的饮料全部喝光,纷纷叫好。 其实他们喝的哪是什么红牛,而是药王特意为他们配制的加有甘草的“逍遥游”,那么我为什么也敢喝呢?原来那“逍遥游”药粉就藏在军持盖子里,我之前喝的两杯,还是没有加药粉的纯净饮料,等他们喝时,按动盖子中间的机关,那药粉就洒进去了。 十来分钟之后,先是看见尕左木和蔓乃眼光迷乱起来,再过几分钟,另外四人也开始神思恍惚,一个个形同吸了迷幻药,说话已不得要领。 |
觉得时机已到,便对尕左木说道:“大祭司不放心外面的透气天井,吩咐我出去检查一下,你们谁愿意陪我去看看?” 尕左木和蔓乃以及另外一个侍卫立即表态愿意和我同往,我于是命令道:“只是出去检查一下,用不了那么多人,就尕左木和我同行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洞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暗自叫苦,好不容易骗他们上当,突然再来一个清醒的人,若看见我外出,必然全力阻止,而我又不愿意伤人,这可如何是好?不由得将手中微型电警棍拿在手上,心想若那人出面阻止,只能用强了。 那人闪将进来,个子小小的,背上背了个皮囊,戴个瓜皮帽儿,一看却是禾香。 禾香见其他人都已呆痴,兴奋地望着我直眨眼。 我示意她赶紧离开,她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愿意跟她纠缠,心想赶紧出去再说,于是吩咐尕左木道:“现在我们出去吧。” 尕左木将我带到洞厅一块石壁前,那里有一架木梯,爬上木梯,尕左木将手伸上去,转动顶部一个机关,再使劲向上一推,就露出一个向上的洞口,尕左木先爬了出去,我跟着也爬了出去,禾香也跟着上来,我赶紧关门,见她两只手已经攀住洞口,我若强行关上沉重的门盖,必将她手压伤,只好由她上来。 |
【第二十一章】 暗夜追踪 我便将速度再提快点,跟在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与我车依然保持相同的距离。不仅有些恼怒,狠踩油门,牧马人若离弦之箭,疯狂往前窜,后面那车也不示弱,拼命提速跟住,看来是成心跟我飙上了。 ----------------- 「 牧马人 」 禾香的乱入,打乱了我整个计划,而且她一个小女孩,不仅帮不上忙,倒增加许多累赘,想想不是个事,便劝她道:“我带你到洞口,看一眼外界就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着急好不好?” 禾香转过头,一撇嘴:“我又不是小孩了,要你操什么心,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是!” 我急道:“我是去救人,你跟来做什么?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要我分心。” 禾香自顾走在前面,头也不转了,大声说道:“谁说我帮不了忙,是个累赘,指不定到时候谁帮谁呢?咱们走着瞧。” 我便吓她道:“你再不回去,信不信我把你绑了,扔在洞子里喂大蛇。” 禾香再不理我,往前面急速行走,步子一点不比我慢。 |
很快走出洞口,望着绝谷,禾香立即惊声尖叫起来:“外面的光太刺眼了!太美了!小虎哥,原来外界是这个样子啊!” 听见禾香的大惊小怪,我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小小绝谷,其景观比不上圣海和玉田的万分之一,只因她从来没见过,自然觉得稀奇,倒觉得比圣海和玉田美观,此时若用井底之蛙来形容她,倒是再贴切不过了。 “小虎哥,谢谢你带我出来,真是太高兴了!”禾香挽住我的胳膊,踮起脚来就在我脸上亲一口。 “谁要带你出来了,都是你死皮赖脸跟着出来的,现在终于看见外界的样子了,可以回去了吧?”我心里暗笑,这个小角落,哪能代表外界啊!若是让他看见外面的高楼大厦,汽车飞机,恐怕打死也不会回去了。 可是就有这么凑巧,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架直升飞机从头顶盘旋飞过,吓得禾香抱紧我的身体,眼睛却偷偷地朝上望,嘴里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吓死人了!” 我便故意骇她:“这是山里的大雕,专门抓洞子里出来的野人,尤其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女孩,还不赶紧给我回洞里去。” 禾香听我这么说,反而不怕了,歪着头想了一阵,忽然拍手道:“想起来了,这恐怕就是你上次讲的大铁鸟吧?” 我看她兴奋的样子,要吓走她是不可能的了,心里念着罕宝他们,便不再跟她闲扯,拉着她的手,小心地往上面攀登。 |
回到犀牛寨,不敢过多停留,在路上拦了一辆面包车,讲好价钱,上车直奔仙女山镇而去。 来到上次居住的酒店,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天色已全黑了。 幸运的是,我的牧马人还静静地停留在酒店的坝子里,大部分行李都在车上,酒店房间中就只有几件内衣和洗漱用具,拿不拿都无所谓。 从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就看见禾香惊奇的眼睛,嘴里说道:“小虎哥,这就是你的大铁牛,好可爱!” 禾香不知道怎么打开车门,我不理她,将钥匙插入锁孔,发动汽车,第一次没有打着,再试两次,终于启动了,但胎压显示过低,又下车来,检查轮胎,发现前后各有一个轮胎有点扁,便打开后备箱,取出充气泵,接入电源,开始给轮胎充气。 趁我不注意,禾香爬进了驾驶位,在里面东摸摸,西瞧瞧,我赶紧把她拉下来,打开副驾门,将她塞进去,扣上安全带,告诉她不准乱动,否则就把她塞进后备箱。 禾香眨眨眼睛,吐吐舌头,装出很受惊吓的样子,把我搞得哭笑不得。 十分钟左右,充气完毕,挂入D挡,松开手刹,开上公路,深踩油门,车子猛的前窜,把禾香推个后仰,又惊生尖叫起来。 |
禾香的尖叫,更加刺激了我的肾上腺素,我按下音响开关,把音量调大,汪峰的《一起摇摆》从十个高低音喇叭中喷薄而出,又把禾香惊吓一次,惊吓之后,是无比兴奋的大眼睛和胀红的脸。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兽,跑得那么快,还有一副大嗓门,可开了眼界!”禾香听着音乐,兴奋的大喊大叫。 我仍然不理她,边开车,边考虑问题。 本来打算一出来就给覃婉丽打个电话的,然后确定罕宝他们安全后,再找机会见面。可是因为禾香在旁边,这电话一打过去,若听见一个女声在旁边大惊小怪,不误会才怪,更不用说见面了。 罢了,另外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打给她吧。 当务之急,是要确定车子开向什么地方?罕宝他们偷越出境,最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毫无疑问,一定会是夔城绝谷,因为他们已经见识了外界的神奇,也明白了他们几个古代人在外界生活的艰难和无奈;加之绝谷之巴已得到了很大的改变。我认为,他们最好的归宿还是回到自己的巴国,在那里才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拿定主意,便毫不迟疑地开上高速,朝夔城飞奔而去,也顾不得超速不超速了。 |
牧马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飞驰在渝黔高速上,不断并线超车,直把它开成了跑车,惹得禾香阵阵尖叫欢呼,声音盖过了汪峰的嘶喊。 开着开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后视镜望出去,后面两百米左右,始终有辆车跟着,刺眼的灯光射在后视镜反射到眼睛上很不舒服。 我便将速度再提快点,跟在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与我车依然保持相同的距离。不禁有些恼怒,狠踩油门,牧马人若离弦之箭,疯狂往前窜,后面那车也不示弱,拼命提速跟住,看来是成心跟我飙上了。 轰油加速,最快时速达到180迈,已经严重超速了,在交规如此严格的今天,我想那车怎么也不会跟上来了。 可是完全出乎意料,那车仍拼命在后猛追,我于是忽快忽慢,那车也跟着忽快忽慢,心中一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那车在跟踪我。 因为是夜晚,看不清是什么车,我便将车速突然放慢,后面那车迟疑了一下,稍微减低点速度,随即并线,从我车旁掠过,从身段来看,是一辆福特猛禽大皮卡。 是谁?警察还是巴国的外使? 如果说是警察,他们为什么会跟踪我?是为了追查权杖失窃的线索,还是仅仅因为我的副驾坐了个奇装怪服的女子? |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那么就是巴国的外使了。从绝谷洞穴爬上山脊,再从山脊下到垭口,又从垭口到达犀牛寨,再从犀牛寨乘车到仙女山镇,差不多要4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一定已经发现我的潜逃,因此从另一个更近的出口派出外使守株待兔。 但是,如果说是追击我的外使,怎么又没有实施拦截呢? 对了,他们一定认为我知道罕宝的去向,甚至是去跟他们汇合,便跟在我的后面,藉此寻找罕宝的踪迹,好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索性将速度降下来,拐入綦江服务区,休整一下,思考下一步的方案。 如此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罕宝的行踪,我这样一路朝夔城狂奔,倒像是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指向,相当于为他们的追杀担当了向导。 这倒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要不要跟罕宝汇合,若是跟罕宝汇合,好处是可以通知他们面临的危险,及早提防;坏处是间接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反而引来追杀。 但是如果与罕宝汇合后,我们就有七个人,即使不算吉娜与禾香,也有五个身强力壮的战斗人员;而一辆猛禽,里面最多也只能乘坐五六个人,这样看来,即使被他们发现追上,两边也是势均力敌。 可是,要跟他们汇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的问题是,罕宝他们究竟在哪里?是真的朝夔城去了吗? 还有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在服务区泡了两碗方便面,买了些腌腊食品,与禾香一起吃起来,禾香见我不再生气,吃东西的时候又做出很多表情。我拿她没办法,就叮嘱她跟紧我,注意周围动静。 重新上路,并没有发现有车辆跟踪,才放下心来。 |
「 乞丐的眼神 」 快要到达夔城,已是深夜,身体困顿得不行,连喝了两听红牛也无济于事。于是将车驶入云阳服务区,便将后排座放倒,铺上一条毯子,叫禾香在后面躺躺,我就在驾驶座休息一下。禾香却亢奋得很,死活不肯去后坐,缠着我问这问那,恨不得在天亮前要搞懂这未知的世界。 有禾香在,我是不能跟覃婉丽见面了,甚至打个电话也不方便,而且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是想办法先找到罕宝,亲自护送他们到夔城之巴,解除危险再说。 反正也睡不成,不如及早赶路,于是又发动汽车,音响开大,继续往夔城进发。 “这个男人唱歌怎么像哭丧一样啊?难听死了。”禾香将音响关掉,看来她还没有进化到能够接受现代摇滚乐的程度。 “这是现在外界最当红的歌手,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手,他叫汪峰。” “旺…旺…疯,怎么听起来像一条狗的名字?”禾香故意把声音拉长,听起来像小狗叫。 “你才像狗,一条不在家守屋,却跑到外面乱窜乱叫的小母狗。”我也故意不给她好脸色。 “你这么凶巴巴的,才像一条乱叫乱咬人的大恶狗呢?”禾香嘴里一点也不让人,手上也不干净,使劲扭我的手臂。 “哎哟,你怎么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把你丢下车喂路边的野狗。”我继续恐吓她。 “那我就伙同路边的野狗来吵死你。”禾香继续不依不饶。 “行了,还是你厉害,我不敢跟你争了。”我垂头丧气,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红牛。 “小虎哥,我们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啊?”禾香终于停止胡搅蛮缠,忽然将脸靠在我肩上,歪着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反正找到罕宝他们才回去。” “这么黑灯瞎火的,你却像个没头蝙蝠一样乱跑,怎么能找得着他们呢?” 禾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是啊,这么黑咕隆咚的,高速路上一阵乱跑,怎么找得着罕宝。 要知道他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越是晚上在外面行走,越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最大的可能,他们应该是乘公交大巴去夔城,然后再转车去绝谷之巴的藏身之处兴隆镇地缝。 与其这样一阵瞎追乱跑,倒不如在车上安安稳稳睡上一觉,明天清晨再出发,到兴隆镇去守株待兔。 |
好不容易说动禾香到后排躺下,我也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一会儿了。 禾香很快就进入梦乡,脸上浮现出调皮的笑意,我将一件羽绒衣搭在她身上,然后自己将座椅放倒些,躺平身体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才凌晨四点,睡意全无,又吃了一个卤鸡蛋,喝几口红牛,发动汽车出发。为了不惊醒后排那个小魔女,我再也不敢开音乐,控制住车速,不紧不慢地继续行进,三个小时之后,到达兴隆镇。 三月中旬,乍暖还寒,而对位于海拔1200米高原的兴隆镇来说,清晨就更加寒冷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不敢关闭空调,将车驶入一个露天停车场,继续在车上呆着,闭目养神。 八点半,街上有了少量行人,我将车驶出停车场,找到一家早餐馆停下,吃了十个小笼包子,又买了一杯豆浆和几个包子带上车。 就在拉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发现街对面有两个乞丐正盯着我,一高一矮,头上都戴了帽子,脸上脏兮兮的,两双眼睛射出阴冷的光。 是罕宝和龙格吗? 我一阵惊喜,忙朝对面走过去,可奇怪的是,那俩乞丐却转身离开。 我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罕宝和龙格,他俩的目光不会这么阴冷,再说,如果是罕宝和龙格,他们看见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躲开了。 本打算追过去看个究竟,但想想禾香一个人在车上,很不安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急忙回到车上。 禾香已经醒了,正睁开迷惑的眼睛东张西望,看见我回到车上,问:“小虎哥,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
我示意她小声说话,告诉她,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巴国的外围,不要让人家听出来她说不一样的语言,免得引起怀疑。 于是禾香便不说话,挤眉弄眼地跟我交流,我搞不懂她这些鬼把戏,便开口问道:“你有话好好说,干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动作?” 禾香小声道:“是你不让我说话的,打颜语你又看不懂,那怎么办?”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轻声道:“只是叫你小声说话,没叫你挤眉弄眼来着。” 禾香吐吐舌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你把个手指挡在嘴巴前,我以为是不要我说话,这是你没交代清楚。” 我辩不过她,心里念叨着刚才那两个乞丐,径直发动汽车,在镇上转起圈来,希望能够再次撞见他们。这两个乞丐,给我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想想刚才的眼神,似有怨毒和仇视的成分,隐隐感到不安。 乡镇很小,不多会儿就转了两圈,禾香不明白,问道:“这些房子街道都差不多,你这么转来转去干什么?” 我笑着答道:“让你多看几眼,待会儿就送你回去。” 禾香眨巴着大眼,问道:“你不是说带我去另一个巴国玩吗,怎么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答道:“我只是告诉你这儿是另一个巴国的外围,什么时候说带你进去玩了?” 禾香从后排爬到副驾驶座位,说道:“我才不稀罕另一个巴国呢,好不容易才出来,你还是带我呆几天吧。” 我不搭话,密切注视着街上的行人。然而,哪里找得到罕宝的影子,连刚才那两个乞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心想,罕宝一行的离开,已经是两天之前的事了,或许他们已经回到绝谷,即使没有,外使们要找到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我这么自作多情地乱窜,会不会弄巧成拙,不但帮不了罕宝,反而误事,倒不如会山城,先去会会覃婉丽。 |
正犹豫中,耳边传来禾香的惊呼,紧接着听见“砰”的一声,一个人影倒在车下。 周围有人看见,立即围拢过来,有人叫道“压倒人了!”。 我心猛的一紧,怎么这么倒霉,刚才只顾思考问题,一不留神,闯着人了。 下车查看,分开众人,看见那人侧躺在右前轮下,好险!只差几公分就压着了,上前去搀扶时,那人抬起头来,望着我笑,竟然是扎格。 将他扶起来时,众人叫道:“原来没有压倒,这个人命大!”,还有人叫道:“肯定是故意的,想骗别个的钱!” 扎格便望着周围人傻笑,众人似乎都醒悟过来,嚷道:“原来是个疯子!”。 暗自庆幸,不仅没有压死人,反而遇到了想找的人。只是扎格这个碰瓷,实在是险了些,要是我车没刹住,他就完蛋了。 扎格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像某种动物的腥味,一上车,就弥漫了整个空间。 看来他们又住窑洞和垃圾场了,但这个时候,我没心思关心他们一路的遭遇,只是牵挂罕宝的安危,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罕宝呢?” 扎格答道:“是罕宝公子让我在这里等使者大人的,初时还不相信大人会来,直到看见您的车在这镇上转来转去,才信了。” 我心想,原来那两个乞丐还真是罕宝和龙格,但怎么见我就躲呢,这回又以如此惊险的方式来会我,这个罕宝,他究竟打什么主意?还有,罕宝怎么知道我会跟来,难道他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又问道:“刚才街上看见两个乞丐,一高一矮,是你们的人吗?” |
扎格摇头道:“我们早不玩乞丐的装扮了,整天臭烘烘的,惹人厌。” 我心想,你这身上的味道,比臭烘烘还难闻。 禾香见到扎格,比我还高兴,急问道:“吉娜呢,还有罕宝哥在哪里?” 扎格惊奇地望着禾香,又看看我,会意的一笑:“原来使者大人把禾香小姐也带了出来,这下一起回巴国就热闹了。” “你们到这里多久了?罕宝他们还好吧?”我发动汽车,按扎格的指引行驶。 “我们昨天午时到的这里,本来可以立即回巴国的,可是罕宝公子说在这里等一天,说不定使者大人会跟来,大家都不相信,可是公子却有把握得很,没想到果然看见大人,真是奇了!”扎格急匆匆地回答,边说边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因为罕宝知道我会为他着急,也知道大祭司会派人追杀他,所以料定我会冒险来通知他,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罕宝可太不简单了。 在扎格的指引下,汽车驶入一片新开发的楼盘,在还没有完工的一栋商场楼房里,我们见到了罕宝和吉娜。罕宝和吉娜身上也有那股奇怪难闻的味道,可真难为这个郡主了,为了爱情,跟罕宝一起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 罕宝见扎格带着我同禾香前来,万分高兴,迎上前来就和我抱在一起。他这种亲热的方式,以前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以前那个忧郁文弱的公子不见了,换了一个成熟开朗的新罕宝。 “皮兄来了就好,我们可以一起到巴国,您任丞相,我任祭司,在巴国来一次大的改变,使他们生活得比黔隆巴国还幸福。”罕宝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描绘着自己的理想蓝图。看来他的出走,是早已谋划好了的,并且在这个计划中把我也当成了其中一份子。 |
我等他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宝弟的安排,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跟你到巴国做什么丞相,而是要来通知你,那边的大祭司已经秘密布置了人手来追杀你,所以才急急忙忙追来,现在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罕宝退后两步,显得很失落,喃喃道:“怎么你不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那为什么又追来,还把禾香小姐带出来了?” 我赶紧解释道:“是她自己悄悄跑出来的,我这就马上带她回去。” 正和吉娜聊得高兴的禾香,听见我这话,立即反驳道:“就是你带我出来的嘛,还说要带我到这里的巴国去玩,怎么又耍赖了?” 我被禾香抢白,不知道怎样应答,心念飞快的运转,开始考虑罕宝的建议——如果真的与罕宝一起进入夔城之巴,大祭司自然十分高兴,一来我曾经救过他和巴王的命;二来我又把罕宝带回来了,了却他最大的心病;再则因为廪君的现身,绝谷之巴的人民已经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看来,还真能够在这里大展宏图。 可是,吉娜与禾香的同时出走,无疑会给尕乃让洞主一家和药王一家带来无穷的麻烦,甚至会有人因此而殉难;而且,因为此事件,黔隆之巴今后会施行更严厉的对内封闭政策,好不容易看见的开放成果将毁于一旦,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顿时坚定了自己的打算,一定要将禾香带回去,可能的话,劝罕宝放过吉娜,随我一起回去,待我亲自为他说情,由巴王赐婚后再将吉娜送回来。 正考虑怎样回答罕宝时,房间四周人影晃动,突然飞进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来,将我们包围在屋中,居中一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公子打得如意算盘,可惜功亏一篑了!” |
【第二十二章】 飞龙出击 那会飞的小怪物快如闪电,迅速飞向来抓禾香那个黑衣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咬出一个口子,待要用手去抓时,那怪物又腾身而起,迅速飞向另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慌忙用手中短剑去削,那怪物空中一个翻越,绕过剑光,一口咬在黑衣人手上,黑衣人手臂上也留下几个齿印。 ------------------- 「 一群蒙面人 」 我心中一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来的时候还特别注意观察了后面,并没有可疑的车子跟着,现在突然一下就冒出来了,难道这些人事先已把握我们的行踪,早已埋伏在这里了。 为首那说话的蒙面人,中等个子,说话时拿腔拿调,似在故意掩盖真声。加之又蒙住了口鼻,所以认不出人来,但从刚才那人说话可以断定,他们是我所认识的人,并且彼此熟悉,而为首那人,应该就是大探事。 我观察了一下形势,十几个蒙面人站在我们周围,他们是从还没有安装框架的门窗外飘进来的,从进入的身态来看,个个都武功高强,手中还拿着刀剑等长短不一的武器,幸运的是,全部都是冷兵器。 这就更明白了,他们都是巴国外使。 想到这一层,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冷冷道:“大探事,想不到我们在这里会面了,不知道你意欲何为?” 为首那人楞了一下,眼现迟疑神色,沉思片刻后说道:“大祭司请神使和罕宝公子回去说话。” 那人虽没有表明身份,但从回答的语气来看,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大探事,心中便有了主意,于是说道:“大探事和兄弟们远道而来,大家又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大探事见我语气和缓,也不愿把事情搞僵,扯下面罩,同样以商量的口吻说道:“神使与罕宝公子不辞而别,不合我巴国的礼数,我奉大祭司的命令,请各位回去亲自向祭司大人请辞。” 罕宝答道:“我与你多次恳请大祭司放行,却一直置之不理,所以我自己出来了,我可不像在那个洞子里呆一辈子!” |
大探事答道:“祭司大人说,公子刚到巴国不久,若匆匆辞别,显得我巴国待客不周,须多呆些时日再走不迟。” 罕宝冷笑道:“那大祭司把巴国的秘密看得万分紧要,我等进来了,哪能轻易出去,恐怕只有在那里呆到老死了。” 我见二人言语僵持,很快就要撕破情面,便插言道:“大探事可否听本使一言,让你回去对大祭司有个交代。” 大探事听言,说道:“不知神使有什么主张,若能说动罕宝公子与小人一同回去最好。” 我见大探事语气缓和,稍微宽心,说道:“罕宝、龙格、扎格和纳莫本不属于你们巴国,他们想要回去,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们本身也背负着巨大的秘密,绝不会将两个巴国的藏身之地公之于众,所以请大探事放他们一马,我带禾香、吉娜与你们一道回去复命如何?” 大探事迟疑不决,吉娜却先嚷了起来:“谁要与你一起,神使要回去自己回去就是,不要扯上别人。” 罕宝也叫道:“皮兄带禾香回去复命吧,我与吉娜郡主已有婚约,自然是不能分开了。” 大探事发怒道:“公子欺人太甚,我巴国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不要说拐走尕乃让洞主的女儿了。” 禾香此时也来凑热闹:“想得美,吉娜若是回去,按你们那些臭规矩,不喂鱼龙才怪。” 大探事冷笑道:“如果罕宝公子不与我们回去,本探事只有用强了。” 说话间,所有蒙面人都亮出了武器,将圈子围拢过来。我见事态已成僵局,只能表明态度,站在罕宝一边,放声道:“我乃大王与大祭司亲命的外御事,负责统领你等外使,各位休得乱来。” |
大探事闻言一楞,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没了主意,一时间大家都僵住。 片刻,大探事冷笑道:“神使不辞而别,既是自愿放弃外御事职责,若是能规劝罕宝公子与我们回去,大家还认您这个御事,若是不能,就算神使也是不认得了。” 外使们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了顾虑,手持武器,将包围圈缩小,做势欲动。 我没想到大探事来这么一招,只好从衣袋中拿出电警棍,与罕宝等人背身而立,将吉娜与禾香围在中间,做出防御的姿势,一时间剑拔弩张。 我仍不死心,对大探事道:“大家都是巴国人,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你若再苦苦相逼,我就不能保证维护你们巴国的秘密了。” 大探事不为所动,冷笑道:“那就休怪我等手下无情,赶尽杀绝了。” 我怒道:“你们难道连廪君神使也敢动?不怕廪君迁怒你们巴国?” 大探事闻言心中迟疑,说道:“神使既然身为廪君使者,就该深明大义,规劝罕宝公子与我们一同回去复命,免得伤了和气。” 我毅然道:“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呢?” 大探事眼露杀机,再不搭话,一声呵斥,黑衣人一起动手,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攻来。罕宝、龙格、扎格、纳莫和我也抖擞精神,奋力迎战,屋子里顿时刀光剑影,铿锵之声不绝。 罕宝、龙格、扎格、纳莫各持短剑,闪转腾挪,格挡砍刺而来的兵器,英勇异常。 没想到罕宝虽然面相文弱,身子却十分灵活,武功并不比其他三人差,又让我吃惊不小。倒是我没有称手的兵器,又不能用肉手去拆解,反而需要他们四人帮衬,十分狼狈。 |
大探事一行共十二人,分成两组,手持刀剑,轮番近击。而我们五个男人闪转腾挪,也不落多少下风。 龙格尤其勇猛,以一敌二还可以分身来帮我,而我则撇得一个空子,抽出一根钢管,左劈右挡,逼得外使们近不了身。 但我这一招却让外使们受到启发,有几个外使收起刀剑,也捡起几根地上的钢管,向我们下盘扫来。 这样一来,我们既要挡坼上三路的砍杀,又要跳跃躲闪横扫下盘的钢管,渐渐处于下风。不一会儿,我们被压迫成一个很小的圈子,也不能一味躲闪了,否者里层的禾香和吉娜就得遭殃,只有站住硬挺,上下劈挡,显得及其狼狈。 大探事见我窘困,高声道:“请神使大人闪开,这不关您事,刀剑不长眼睛。” 很快,我们的圈子被冲散,吉娜与禾香都没了保护,一个疏忽,俩黑衣人趁机将罕宝与吉娜隔开,把吉娜控制住。 突然,龙格小腿被钢管扫到,跪倒地上;紧接着,纳莫也被刺中左肩,鲜血直流。我待要去救援,无奈被两个外使牵制住,腾不开手脚,眼看着吉娜就要被擒。 危急时刻,禾香一声唿哨,刹那间,背囊中窜出一道绿光,与绿光同时出来的还有一股寒气。定睛一看,那绿光竟是一只长着翅膀的怪物——身体像蜥蜴,头部像变色龙,尾部有个尖刺,像蝎子。 那会飞的小怪物飞行速度极快,电光火石般射向去抓吉娜的那个外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咬出一个口子,待要用手去抓时,那怪物又腾身而起,迅速飞向另一个外使,外使慌忙用手中短剑去削,那怪物空中一个翻滚,绕过剑光,一口咬在外使手上,也留下一个齿印。 |
大探事见状大叫:“小心,那是碧血飞龙,有剧毒,莫要被它咬到!” 说话间,舞动手中之剑,化着一道光轮,向小飞龙逼来。同时,又有两个外使也舞动短剑,三道光轮向小飞龙裹过来。 禾香又是一声唿哨,那叫“碧血飞龙”的怪物在空中一个360度翻转,飞入禾香背后皮囊中。 之前被小飞龙咬伤的两人,突然变得步履蹒跚,踉跄几步之后,突然倒地,翻滚嚎叫,趁此机会,我们五人重新聚拢,将禾香和吉娜重新围在中间。 见有人倒地,大探事和外使们暂时停止了攻击,守住包围圈,但却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不知所措。 见此情状,我心念一转,赶紧问禾香,可有解救方法,禾香气愤地说道:“有解药也不给,谁叫他们对我们狠下杀手。” 我厉声道:“快拿解药来,弄出人命来就麻烦了!” 禾香也高声道:“拿解药可以,除非他们放走罕宝和吉娜。” 我将眼光转向大探事,大探事说道:“放走其他人可以,吉娜不能跟他们走。” 禾香见大探事不肯让步,冷冷说道:“你不放吉娜也可以,待会儿我将三条碧血飞龙都放出来,看你们怎么办。” 大探事闻言一震,迟疑不决,眼见得二人停止翻滚,全身抽搐起来,忙叫外使将二人扶起,拉开面罩,口中吐出白沫,呻吟不止,其中一人却是果耐。 我心中暗自焦急,若任由二人死去,大探事必命外使与我们拼命,而若禾香再放出碧血飞龙,外使们必然死伤惨重,这样一来,仇隙就无法解开了。 想到这里,使劲捏住禾香手臂,顾不得她疼痛,大声吼道:“快拿解药来!” |
我这一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禾香也被我的威势震住,赶紧从衣袋中拿出两粒药丸来,递到我手上。我又问怎么用,禾香瞪眼说:塞进嘴巴里就可以了。 我命大探事等把二人按住,扳开嘴巴,将药丸塞进二人口中,使劲拍进去,又拿来一壶水,灌入口中。禾香又拿出一个药瓶,来到二人跟前,从药瓶中倒出些粉末,抹在伤口上。 过了一阵,两人脸色渐渐缓过来,停止了抽搐。 眼见被碧血飞龙咬伤的外使已没有生命危险,我松了口气,现场的敌对情绪也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摆着架势,却不互相打斗了。我趁热打铁,对大探事说道:“恳请探事大人放过罕宝和吉娜,我与禾香随你们回去复命,一切过错由我承担。” 大探事皱眉摇头道:“罕宝公子回去可以,但吉娜必须留下,否则我等无法复命。” 禾香见大探事顽固,做势又要放出碧血飞龙,嘴里说道:“现在由不得你们讲条件,若不放过吉娜,我就要放小飞龙出来开斋了。” 大探事等人立即拿出剑来,做出防御姿态,我赶紧阻止禾香,把眼睛望向罕宝,说道:“宝兄弟,你如果信得过我,就暂时依了他们,等我回去向巴王请命,为你和吉娜赐婚,有朝一日,我亲自将吉娜郡主送还予你。” 罕宝望着我,良久,点了点头,我便继续说道:“现在你们的巴国已经风平浪静,回去后务必与父亲重修旧好,共同治理巴国,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与外界的联系,也应该慎之又慎。”随后,我又看着龙格、扎格和纳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可好好辅助罕宝公子,尽量避免流血事件,他日我再来谷中看你们。” 龙格、扎格和纳莫一起点头,而罕宝眼望吉娜,依依不舍。禾香还想多嘴,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便吐了下舌头,开始她的“颜语”表演。 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因为禾香碧血飞龙的加入,意外改变了战局,我这才想起禾香出洞时反驳我的那句话:“那时候,指不定谁帮谁呢!” |
#致歉# 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先向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很多朋友说我太监了,跳票了,这里有我的不对,没有及时跟大家说明。 由于本人不是专职文字创作,有着其他的工作,年前的工作量确实比较大,所以有所忽略,实在是对不起大家。而且前段时间有很多朋友向我抛出橄榄枝,希望一起能将这本书进行出版等等合作。每个创作的人可是都想自己的心血能展示出来给更多人看到,所以之后出版成书的话,将会有很多细节作修改,不知道大家对文有什么看法,可以跟我一起讨论。再次,为进度的拖延感到十分抱歉!希望大家可不要弃文~>__<~ |
「 负荆请罪 」 事态的发展虽然出乎意料,但最后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罕宝、龙格、扎格和纳莫在出走半年之后,终于可以回到绝谷之巴了,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一种命运呢? 说老实话,我还真想与他们一同回到绝谷之巴,虽然这个巴国远没有那个巴国先进,但绝谷之巴处于我土生土长的故乡,我在当中又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体验,现在想起来,眼前还浮现出无数生动的画面,荡漾起爱恨交织的亲切感。 目送罕宝他们离去,心头一片惆怅,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将吉娜送还罕宝。 还有一个担心,刚才那两个乞丐,基本可以断定不是黔隆之巴的外使,那么他们是谁呢?那身材眼睛,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 而与大探事回到黔隆巴国,等待我们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我启动牧马人,开始返回,车上除禾香外,还坐了大探事和果耐以及另一名外使,前面是一辆面包车,后面跟着猛禽大皮卡。 我憋不住问道:“探事大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的?” 此时,大探事改称我为御事,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御事大人见谅,我们只是运用了一点外界的科技跟踪手段。” 我大为震惊,原来是外使在我车上安装了跟踪器。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们了,以为他们只是一些古代人,哪有想到他们也掌握了这些技术。 “那又是怎么知道罕宝他们行踪的呢?那辆面包车,似乎早已等候在这里了吧?” 大探事苦笑道:“当确定罕宝公子失踪之后,我们立即通知外界的外使,密切注意各个大巴车站,果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们一个外使一直与他们同车跟过来的。” 我恍然大悟:“然后又赶紧调配车辆,一前一后,分别追击罕宝和我。” 大探事答道:“确是这样,我们原本以为罕宝公子的出走,是与御事大人商量好的,可刚才听见你们的对话,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我继续问道:“罕宝曾向大祭司提出过回家的要求吗?大祭司是怎么回答的?” 大探事面露难色,沉思片刻会回答道:“是的,罕宝公子曾数次要我转告大祭司他想回家,但……”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想起大祭司对我尚且不信任,何况是罕宝了,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尽量补救,重新争取大祭司的信任,把这件事情的危害减到最低。 我再没有问话,大探事、果耐、禾香也不说话,一路默然,临近仙女山时,心情愈加沉重,在路边把车停下来,将驾驶位让给坐在后排的外使,然后吩咐大探事用面罩蒙住我眼睛,将手绑了,继续上路。 …… |
“大胆,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对待神使?”大祭司望着被蒙住脸,捆住手的我,对大探事呵斥道。 “回禀祭司大人,是神使自己要求这样做的。”大探事忐忑道。 “你们这群蠢货,还不赶紧替外御事松绑!”大祭司吼道。 揭开眼罩,松掉捆绑,我慢慢睁开眼睛,活动下手腕,发现房间除了大祭司和大探事外,还有二公子和两个手持刀剑的外使。 “是我要求他们这样做的,罕宝不辞而别,我深感难逃其责,惶恐之极,便学古人负荆请罪之法,恳请祭司大人治罪。”我单腿跪地,躬身行礼。 大祭司低头看着我,并没有扶我起来,眼光游弋不决,半响,长叹口气,说道:“探事已经告诉我了,罕宝潜逃与你无关,但你又擅自行事,偷越出国,私放罕宝,叫我怎样处置你才好?” 我将身体深躬于地,歉歉然道:“敝使担心罕宝安全,怕他们被外人所擒,暴露巴国行藏,故无瑕深思熟虑,擅自离宫,还请大人治罪。” 大祭司冷冷道:“好一个无瑕深思熟虑,如此谋划周密,诡计多端,将我巴国侍卫玩弄于股掌,随便进出,视若无人,今后我巴国藏身之处还不被你等轻易暴露于外界。” 听大祭司此言,觉得自己很快又要失去自由了,不觉有些后悔回来,便抬起头来,迎向大祭司目光,辩解道:“小人身为廪君使者,以巴国前途为己任,致死不会出卖巴国秘密的,还望大人理解。” 大祭司叹了口气,将我手扶起,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我,说道:“神使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是罕宝,还有他的几个随从,你怎么能够担保他们不出问题。” 这个时候,大探事忽然插话:“罕宝他们已经回自己的巴国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
大祭司眼光转向大探事,说道:“糊涂,他们既然可以进去,难道不可以再出来。” 我本想告诉大祭司,罕宝他们已经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了却了心愿,这次回去,一定不会再出来了,可是见大祭司的表情,说多了反而无益,便闭了嘴,做诚惶诚恐之态。 大祭司面露严峻神情,沉声说道:“现在巴国内忧外患,正需要各位谨守职责大公无私的时候,却接连发生如此多意外,长此以往,大王的噩梦恐怕就要变成现实了!” “还有,我一直对神使寄予厚望,希望你能以廪君使者的身份,传达廪君的旨意,统一巴国内纷乱的思想,为巴国的稳定做出贡献,可是没想到你也这么糊涂,肆意妄为,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悔之晚矣!” 听完大祭司的话,心想他未免小题大做了些,无非是要以此事件要挟于我,更好的为他效忠,要知道,现在的皮兆寅可不是好糊弄的。 但大祭司一再宽谅于我,还是有些令人感动,为了罕宝和吉娜,也为了自己今后在这里的作为,我是不能够开罪大祭司的。想到这里,再次躬身说道:“敝使知错了,还望大人不吝责罚,使小人痛定思痛。” 大祭司摇摇头,接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目前看来,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依我看,此事到此为止,严禁与外人知晓,外御事暂停外事活动,专心挖掘玉田琥珀,尕左木和蔓乃失职,勒令禁闭三天;还有那个禾香和吉娜,也禁闭七天,责令她们闭门思过。” 吩咐完毕,大祭司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对外御事的期望,想来你是明白的,希望你以后做事,再不要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了。”随后,拉过旁边的二公子说道:“这是我的次子,原为外使副统领,现在我把他配置在御事身边做个副使,请御事多教会他些本领,将来也好为巴国服务。” 听大祭司如此处理,虽然有些别扭,但终于没有失去自由,松了口气。 二公子望着我,不怀好意地笑了。 |
【第二十三章】 暗潮汹涌 禾香胸口剧烈起伏着,还在为当时的情景害怕:“可是,没过多会儿,那被冲散的蝙蝠忽然重新聚集起来,却不来咬我们,一起冲向那碧血飞龙。那小飞龙真是英勇,上下翻飞,独自对抗着一大群蝙蝠,片刻功夫,被它咬死了好几只……” ----------------------- 「 碧血飞龙 」 好不容易逃出巴国,不但没能见到覃婉丽,甚至连电话也没来得及打一个,却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还被大祭司训斥一顿。而我这个所谓的外御事,却根本指挥不了外使,甚至自由出入国境都不可以,想想真是够窝囊的。 从进入巴国算起,已经失联快一个月了,还不知道覃婉丽会急成啥样子。 大祭司为我的“琥珀发掘队”重新安排了人手,除二公子作为副队长之外,还有五个身强力壮的队员,整日两点一线的来回奔波,除了挖宝,就再没别的事干了。 这样,我这个外御事,现在不仅不能参与外部事务,连国内行动也处处受到掣肘,完全被架空,名不符实了。 曾想到去拜谒巴王,申诉一下自己应有的权力,顺便为罕宝和吉娜的婚事当当说客,可自己私自出宫,刚刚得到大祭司的“宽谅”,如果此时去见巴王,必然引起大祭司的不满,结果可能会两头不讨好,想想还是算了。 由于没有专业的采掘设备,挖掘工作进行得非常缓慢,一天大概只能起出十来块琥珀蜜蜡,而且对冰层的破坏极大,本以为倒点冷水在挖破的冰洞中可以重新冻结,可是这水流进去,却怎么也结不了冰。 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如果继续采取这种野蛮开采的方式,不仅效率低,而且会极大的破坏玉田冰川景观,便命令大家歇下来,等外界订购的专业工具运进来再复工。 二公子不同意我的建议,坚持要求队员们继续挖掘,我只好再次拜谒大祭司,申明情况,大祭司勉强同意了我的要求,但并没有明确答复我何时引进专业工具,何时继续开工? 如此一来,我彻底变成了一个闲人。 |
这人一闲下来,反而觉得周身不适,身体内残留的蛊毒也蠢蠢欲动,只好经常在宾室内练功修养,幸运的是,剩下两个没打通的穴位似乎有了松动。 这天,正在练功,忽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却是禾香闪了进来。 禾香一进屋,就嘟起个嘴,埋怨道:“小虎哥哥怎么了?人影儿都见不到,只有我亲自上门来捉拿了。” 几天不见,禾香清瘦了点,但眼睛反而显得更大,我望着她苦笑道:“怎么样?这些天闭门思过得如何?” 禾香眨眼道:“还说呢?整整七天不让出门,人都整疯了,你也不来看我。” 我安慰她道:“我也被大祭司勒令闭门思过了,哪能来看你?” 禾香摇头道:“怎么可能?你这么大个官,比不得我们平民老百姓的,是不是你怕惹麻烦,所以不来找我。” 我解释道:“哪里!我被安排去玉田挖宝,再说,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嘛。” 禾香歪着头,想想说道:“也是,好几个侍卫把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除了每天两顿饭,就再也见不着个人影子了。” 我笑道:“他们是怕你的碧血飞龙吧?” 禾香摇摇头,叹口气道:“飞龙早被他们没收了,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如果饿死了我的小飞龙,早晚要跟他们算账。” 我问道:“三条飞龙都被收去了吗?” 禾香不明白我的问话,愣住,问道:“啥时候有三条飞龙了?” 见禾香如此回答,我猛然明白过来,皱眉道:“好个鬼灵精怪,你当时对大探事说要放三条碧血飞龙出来,我还真信了。” 禾香也想起来,眨巴着眼睛笑了:“你真是猪…呆脑,如果有三条飞龙,不早放出来了,还由得他们把吉娜带走。” |
我摸摸头,也笑了,又问道:“你那碧血飞龙哪里得来的?真是厉害得很!” 禾香摇头晃脑道:“你以为这飞龙可以随随便便得到么,我可是下了大工夫,加上机缘巧合,冒上生命危险才得到的。” 没想到这地穴中还有如此奇特生物,顿时来了兴致,问禾香道:“那你给我讲讲这个机缘巧合嘛?” 禾香倒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听好了,这碧血飞龙极为罕见,专以洞中吸血蝙蝠为食,我之前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那日我和哥哥去蝙蝠洞附近采灵耳,不听哥哥劝阻,坚持要到蝙蝠洞一探究竟,看有没有传说中的碧血飞龙,结果惊醒了洞中的蝙蝠,先是三五只,后来一大群朝我们扑过来……” 禾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神情紧张,一只手情不自禁按住胸口,像是身临其境:“当时我就吓傻了,都不晓得逃跑,哥哥见状,赶紧过来保护我,用采药的弯刀拼命挥舞,砍掉几只,但更多的蝙蝠扑上来……” 禾香讲诉的时候,脸上兀自露出惊恐的神色,害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由得手心冒汗,问道:“后来怎样了?” 禾香定了定神,继续讲诉:“那吸血蝙蝠一层层的压过来,有几只还在哥哥手臂上咬了几口,我吓得抱住头一阵尖叫,两腿发软,瘫在地上!” 我情不自禁握住禾香的双手,发现竟是冰凉的,可见当时情景之险恶。 禾香扑闪着惊恐万状的大眼睛,继续讲诉:“我心想这下要变成吸血蝙蝠的食物了,想到被它们吸干了血,只留下一个皮囊,整个人就傻啦!” 我不由说道:“原来你也是个银样蜡头枪?” 禾香不理会我的揶揄,沉浸在当时的情景中:“正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吸血蝙蝠们混乱起来,接着看见一道绿光在蝙蝠群中翻飞,那黑压压的吸血蝙蝠顿时被绿光冲散,我和哥哥才得到喘息机会,但我仍然瘫在地下,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不晓得跑。” |
禾香胸口剧烈起伏着,还在为当时的情景害怕:“可是,没过多会儿,那被冲散的蝙蝠又重新集结起来,却不来咬我们,一起冲向那碧血飞龙。那小飞龙真是英勇,上下翻飞,独自对抗着一大群蝙蝠,片刻功夫,被它咬死了好几只……” 禾香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脸现红晕,似被当时小飞龙大战蝙蝠群的场景感染:“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飞来一只巨大的吸血蝙蝠,大概是蝙蝠王吧,冲向小飞龙。那小飞龙独自应付蝙蝠许久,现在又来了个巨无霸,顿时有些吃力,不一会儿,不幸被蝙蝠咬到,眼看就要变成蝙蝠的食物……”。 禾香的身体又开始发抖,为小飞龙的处境担心,我的心也揪了起来,但不是为小飞龙,而是为禾香和更甦。 禾香紧靠住我,绘声绘色道:“哥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拔掉塞子,使劲在空中飞舞,一股奇特的气味窜了出来,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那些凶恶的蝙蝠们,闻到这个气味,立即四散而逃……” 我觉得好奇,问禾香道:“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禾香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哥哥告诉我,那是一瓶蛇胆粉,好像听阿爹说对治疗吸血蝙蝠伤有特效,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把它拿出来乱洒,结果收到奇效。” 我这才开始关心小飞龙,问道:“那碧血飞龙怎样了?” 禾香脸现哀凄之色,说道:“那小飞龙也受了重伤,在地上挣扎扑腾,我不忍心把它留在洞子里,用皮囊装了,带回去给它疗伤。” 我松了口气,让禾香在凳子上坐下,给她泡上一杯热茶,同时问道:“后来那小飞龙就被你治好了,成了你的神奇保镖?” |
禾香撇撇嘴,答道:“哪能那么容易,开始它死活不肯敷药,不吃不喝,眼见得一天天瘦下去,我好心痛,便整天把它抱在怀里,还不听阿爹和哥哥劝阻,和它一起睡觉,亲手给它喂蝙蝠肉吃。”说到这里,禾香喝了口热茶,神色渐渐恢复平静,“兴许是我的冒险举动感化了它,小飞龙才终于配合治疗,一天天恢复起来。” 我夸她道:“还是禾香姑娘有灵气,这么不通人性的东西,居然能够听命于你。” “谁说小飞龙不同人性哪,它比好多人都聪明呢,”禾香瞪我一眼,“飞龙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小虎哥你信吗?” 我笑道:“自然是信的,因为你的有些话也只有飞龙能听懂的。” 禾香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眨巴着眼睛笑了。 听完禾香的讲述,我真是百感交集,看来这飞龙和白虎一样,都是通人性的动物,只要你能真诚对待它们,就可能相互感化,甚至成为莫逆之交。 想到蝙蝠洞,心里又多了个心眼,那吸血蝙蝠,专以家畜和动物身上的血为食,可这巴国除鱼和蛇之外,哪还有其它动物,那么这蝙蝠洞必然能通往外界,只是因为人们害怕招惹这些凶猛的吸血蝙蝠,才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我想,今后一定找机会要去探探这个蝙蝠洞。 |
「 神秘大公子 」 巴国的形势日趋严峻,外使数量虽然没有减少,但进来的物资却大量削减,更为严峻的是,禁言令开始悄无声息的实施了:凡平民百姓,有在公开场合议论国家大事者,鞭五十;有背地里非议国家政策及官员者,一经举报,仗五十,禁闭七天;有宣传外界奇物异事蛊惑人心者,一经举报,仗一百,禁闭十五天;屡教不改者,直接送去喂鱼龙。 左御事再次来拜访我,又说是带着巴王的旨意来,问我对目前局势有什么看法和应对之策,巴王急待我们的汇报。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先问左御事有什么考虑和打算,左御事沉吟片刻,提出两种方案:其一,与大祭司妥协,先稳住局势和阵脚,再伺机反扑;其二,联络原有开放派,争取中间派,在巴王的主持下召开议会,重新议定巴国当前政策。 听完左御事的陈诉,联想到自己在夔城之巴的所作所为,其实这两种方案自己都曾经尝试过,最后都以惨败而告终,现在左御事又提出同样的策略,我是完全不报希望的,但为了不打击他的信心,我假意向他垂询相关细节。 “先说第一个方案,神使曾经提到,二公子要求成为琥珀交易的负责人,您不妨答应于他。”左御事抬眼望着我,观察我的反应,见我点头,便继续说下去。 “其次,这段时间,二公子多次派人来寒舍提媒,示爱于小女,这个神使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于心不忍,但碍于目前形势……”讲到这里,左御事再次拿眼瞟我,见我没有明显态度,便放心说下去。 “另外,大祭司尚有一个女儿,待字闺中,以大祭司和大王对神使的倚重,若善加利用,被大祭司招为翁婿,则……”左御事边说边观察我的反应,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
但听左御事讲到这里,我心中已升起反感,这家伙不仅想牺牲玛苏雅,居然还打起我的主意,希望我去勾兑大祭司的女儿,作为晋升之阶,实在让人厌恶。要照我以前的性格,肯定断然拒绝。心想,他们这些官场人士,每每考虑问题都是这种模式,也当然而然地认为别人也是势利之人,而作为同处官场的我来说,就更应该能够认同这样的思维模式了。 明知道他的用意,但我不打算表露明确的反对意见,这段时间的太极修炼,让我对人生和权谋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我努力沉住气,表达对他建议的不理解:“照左御事的做法,我们岂不是同流合污,让自己一派心寒,又谈何稳定和扭转局势呢?” 左御事见我反应并不强烈,继续说道:“神使有所不知,我方目前势单力薄,无力与大祭司抗争,与其以卵击石,不如潜于势强者内部,并进而加以分化化解,以为我方之用。”左御事见我听得仔细,不觉面露得色,“即如小鱼潜于大鱼之腹,藤蔓缠于大树之干,势弱者必须有所依托,方能安全茁壮的成长。” 听闻左御事一番高论,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总觉得差点说服力,特别是这完全有悖于我的道德底线和行事风格。 |
想了想说道:“左御事所言甚是,但此举操作起来却有许多具体困难,最担心的是,这样一来,不仅分化不了大祭司的阵营,恐怕反而被他挟持,作茧自缚。” 左御事见我如此回应,有点出乎意料,叹了口气,问道:“那神使大人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没有,本人洗耳恭听。” 我沉思片刻,缓缓答道:“目前情势,可静观其变,切勿操之过急,封闭太久,必然引发各方矛盾,甚至大祭司一方的既得利益者也会按耐不住,生发怨言,所谓入奢侈易,回平穷难,长此以往,必生动荡,那时我方再伺机而动,分化瓦解之,方为上策。” 左御事闻言,低头沉思道:“神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问题看得深远,所言极有道理,但这样一来,巴国人民要多受很多苦难了。” 我这一段话,本来是要稳住左御事,怕他趋炎附势,早早把玛苏雅转嫁给二公子,便无法给更甦和药王交代,没想到却说服了他。至于说怎么样伺机而动,怎么样分化瓦解我是一点谱都没有。 见左御事不再继续追问具体操作细节,我赶紧转移话题:“我有一事相询于御事大人,不知大人可否解答?” 左御事还在低头思考我刚才提出的方案,见我提问,半响才反应过来,问道:“神使有什么问题?请说就是。” 我便问道:“大祭司身边,怎么只见二公子不见大公子?” |
见我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左御事不经意说道:“大公子早先曾做过副探事,后来又被安排去外界读书,圣湖死鱼事件之后,据说被安排执行秘密使命去了,所以很少看到。” 左御事的漫不经心,却引起我的重视,于是问道:“大公子突然不做副探事,却被安排去做很辛苦的秘使,御事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左御事解答道:“据说是借用了一个外界人的身份去什么大学读书,另外还有一个家奴做陪,却不见得辛苦。” 我又追问道:“可知大公子具体背负何种秘密使命?在何方读书?在巴国有婚娶的对象吗?” 左御事见我问得详细,似乎觉得有文章可做,回答道:“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学习治理圣湖死鱼的办法吧?至于说有没有礼聘哪位长老洞主的闺女,倒是没有听说过?” 我心想,大祭司一方面禁闭国人,另一方面又安排自己的儿子长居外界,以秘密使命之名,行营私舞弊之实,现在又安置二公子做挖宝副使,还想负责销售,完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而且如果大公子在外界学习污染治理,应该很容易找到减少死鱼的办法,却要我来提出建议,可见那大公子并没有用心学习,或则根本就没有在外界读书。 想到这里,顿生疑窦:“最近一段时间,御事大人可曾见过大公子?” |
左御事再次望向我,目光交集,若有所悟:“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大公子了,神使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轻声道:“照理说,大公子早已到了婚娶的年龄,却没有在巴国礼聘哪位姑娘为妻,难道御事大人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左御事闻言,不断地点头,若有所思。 我继续启发道:“大祭司迫不及待地闭国、禁言,难道就不会是另有所忌吗?” 左御事没太听懂我的意思,疑惑道:“大公子的秘密使命和婚娶,与闭国禁言究竟有什么关系,神使可不可以说得明白些?” 不知道左御事是装傻还是真不懂,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他:“在我看来,大公子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巴国了,而且大祭司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个事实。” 左御事眼光闪烁了一下,追问道:“神使的意思,大公子在外面出事了,所以暂时回不了巴国,大祭司怕人知道,影响自己的威信权力?” 我点点头,继续阐释道:“倒不敢肯定大公子在外界是否出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暂时不会回到巴国,或者根本不想回到巴国。” 左御事终于听懂了,点头道:“如果我们能够调查到大公子的情况,找到大祭司的痛处,或可反戈一击?” 我点点头,心想,终于把左御事稳住,他大概不会急于把玛苏雅嫁给二公子了。趁机把更甦与玛苏雅的婚事提出来,左御事犹豫片刻,勉强答应了。 |
我很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药王一家,并建议他们可以去拜访左御事,早点议定婚期,免得夜长梦多。 两天之后,禾香高兴地跑来告诉我,左御事收下了药王的礼物,答应了更甦的婚聘,商定近月找个吉日完婚。 我待要亲自去药王家朝贺,却被大祭司派人急召。 到达大祭司家时,见他铁青着脸,来回踱步,我便静候在一旁,心怀忐忑。 大祭司发现了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继续来回走动,只是步伐放慢了些,良久,转过身来,焦虑的眼神望着我:“圣海又出现了大量的死鱼,神使有什么应急的方法没有?” 见大祭司问圣海死鱼的事,稍微放下了心,回答道:“据我推测,圣海出现死鱼,一为缺氧所致,二为污染所致,若说是应急,必须引入增氧设备,若说是治本,则还需引进更先进的污染处理设备,将生活废水处理后才能排入圣海。” 大祭司停止踱步,坐在我对面,问道:“利用巴国现有的设备不可以解决问题吗?” 我回答道:“巴国现有的设备,只能提供增氧器的动力,没有办法解决氧气输送,大祭司何不……” 大祭司不耐烦地挥挥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将先前订购的那批什么增氧器运进来,若还不能解决问题,拿你是问。” 我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立即跟进道:“安装增氧器,只是权宜之计,若要治本,还需引进大型污染处理设备才对。” 大祭司听言,极不耐烦,恨恨说道:“以前我巴国没有这些狗屁设备,照样水清鱼欢,民心安定,现在开放了,反而引出如此多事,真是……” 大祭司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没有继续说下去,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
【第二十四章】 身不由己 忽然,无瑕也看见了我,迟疑片刻,迅速地游过来,探出半个身体,一滴滴水珠从头发上滑落下来,经过脖颈,再滑过饱满圆润的胸部,美丽的眼睛略带忧郁。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看见了她眼睛中的万种风情。 ------------------------ 「 玉田取宝 」 三天之后,增氧设备运进了巴国,同时还购置了几台电动冲击钻,有了这些冲击钻,挖掘琥珀就容易多了。 但是,增氧设备的数量只有六套,比原定计划少了一半。偌大个圣海,只靠这数量有限的的增氧器,是否管用,心里着实没底。 因此,我把这六套设备重点部署在了近海区域,同时,将生活废水进入圣海的入口处都增设了几道滤网,尽可能的减少污染源的进入。 同时给大祭司提出建议,各大洞族都要挖掘几个大型化粪池,将生活粪便全部排入化粪池,以后不允许直接排入圣海。 大祭司对增氧器上鱼龙的造型非常满意,夸奖我是一个设计天才,希望我今后多指点一下二公子,把他培养成一个具有现代科技知识的管理人才。 我这个学文科的,哪里有什么科技知识,最多只是有点好奇心和喜欢动脑筋动手的习惯罢了,在大祭司眼中居然成了科技人才,还要担任别人的老师,真让人哭笑不得。 安装完增氧设备后,又开始了挖掘琥珀的工作,虽然只有三台冲击电钻,以小型柴油发电机做电源,但挖掘效率却比以前提高了五倍以上,而且对冰层的破坏面积小,一天下来,居然起出了百来块。 “想不到这些黄色石头居然是宝贝,以御事看来,这堆东西能值多少钱?”二公子看着今天的成果问我。 我答道:“若是单以原石出卖,价格可能会低些,大概每克一百元左右吧,如果加工成艺术品,价值就高多了。” 虽然二公子直呼我为御事,没有加上大人二字,但他毕竟是大祭司的儿子,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所以我还是很认真的解答。 |
二公子听后,眼中立即放出光来,问道:“这一堆大概有二三十公斤,也就是说单以原石卖,就可以值两三百万了?” “应该是这样的。”我回答道。 “那如果加工成你所说的艺术品,能卖到多少钱呢?” “那要看加工工艺的好坏了,一般来说,增值五倍没有什么问题。”我耐心回答。 “五倍?两百万的五倍应该就是…应该就是…”二公子眯着眼睛,计算着结果,但却迟迟不报答数。 “应该是一千万。”看着他着急,我把得数报了出来。 “怎么可能?依我来看,最多能值五百万。”二公子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如果加工得好,还能卖出更高的价钱。”我纠正道。 “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价钱,御事大概是算错了,最多只值五百万。”二公子却不理会我的辩解,坚持认定只值五百万,让我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心里烦透——到底你数学好还是我数学好——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啊? 郁闷之后,宣布今天的挖掘告一段落,收工。 而挖掘得来的这些琥珀,则由两个队员送到巴国内库保存。 第二天,继续挖掘,五名队员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冲击钻了,结果收获更多琥珀,有近两百块,称了下重量,五十六公斤。 收工的时候,二公子将我拉到一边说道:“御事大人,今天有一事相商?” 奇怪,今天二公子不仅在称呼上加了大人二字,态度上也恭谨了不少,倒让我有些意外,便同样客气地问道:“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就是?” 我想无非就是做琥珀总经销的事,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为了能够让他不再骚扰玛苏雅,我早已决定做出妥协了。 |
然而,二公子却并没有直接提琥珀经营的事,开始给我戴高帽子:“御事大人知识渊博,多才多艺,又深得父亲信任,是我巴国难得的人才,巴国内的许多事情都离不开您。” 但我知道他真实用意还在琥珀,便淡淡地答道:“我哪算什么人才,二公子今后才是巴国的栋梁。” 二公子以为我很受用他的吹捧,进一步跟进道:“若大人能够安心留在巴国辅佐父亲,多多关照本探事,则一定会前程无量的。” 二公子的话,表面是在恭维我,实际上是在提醒我的前程掌握在他父亲手里,哪知道我根本不在意做什么巴国的官,一心只想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只不过现在是寄人篱下,又有事求助于大祭司,就不得不做些妥协,便直言道:“二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二公子也不绕弯子了,攀着我的肩膀说道:“还请御事大人不计前嫌,在巴王那里美言几句,推荐我做个琥珀销售总管,也让我有机会为巴国的事情做点贡献。” 伪君子,明明想从这个职务中捞油水,反而美其名曰“做贡献”,真是恬不知耻到极致了,但为了更甦和玛苏雅,只能在这件事情上妥协了,便假意大方的说道:“二公子愿意亲力亲为,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我自然会向巴王推荐的。” 二公子见我懂事,呵呵笑了,然后又露出讳莫如深的样子,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父亲早已有了内定,只是需要御事大人出面正个名而已。” 听二公子这一说,心里反而来气,原来我这个外御事仍然是个空架子,倒成了用来为大祭司一家服务的遮羞布,我这个外御事,当得够窝囊的 好在二公子没有再提玛苏雅,这让我松了口气。 |
接连又挖掘了三天,累积的琥珀已有近三百公斤。这个时候,大祭司通知我去一趟他家,说有事情跟我商量。 大祭司的态度显得极其友好,不仅给我设置了座位,还破天荒准备了水果和糕点饮料,待我坐下后,大祭司开口说话:“神使近来辛苦了,休息几天吧。” 我回答道:“都是队员们在劳作,敝使一点都不辛苦。” 大祭司微笑着道:“上次私自出去狠狠责备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起身敬礼道:“大人如此宽谅,敝使怎敢心生怨气。” 大祭司点点头,说道:“我早知道神使是心胸宽广识得大体之人,故而用重锤敲打了几下,现在看来,果然令人欣慰,”随后,又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今天叫你来,乃是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我又要起身说话,大祭司则把我肩膀按住了,说道:“这是本官府邸,不必多礼。” 我于是回答道:“祭司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敝使一定忠实执行。” 大祭司从桌子上拿来一个苹果,递到我手上,然后亲切地望着我说:“次子每次回家,都说神使英明睿智,是我巴国难得的人才,这些天跟神使在一起学到不少东西。” 听大祭司的话,心里觉得别扭,每天挖掘的时候,二公子都是躺在一边打瞌睡,除了关心琥珀的数量价值外,哪有问过我什么其它知识,怎么会跟大祭司说在我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明显是撒谎。 尽管这样,还不得不恭维二公子几句:“二公子天资聪颖,才是真正的可造之材。” |
大祭司闻言,皱眉道:“他年少轻狂,哪有什么真本事,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他在神使身边多多历练,你可不要事事都依着他。” 听大祭司如此说话,我心里有些迷糊起来,不知道怎样回答。大祭司见我沉默不语,连忙补充道:“当然,一定要给他一些独当一面的机会,这样才能达到锻炼的目的。” 我回答道:“大祭司有什么安排,我会尽力而为的。” 大祭司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放心地说道:“犬子希望能够到外界负责琥珀的销售,增加历练的机会,听他说,加工过后的琥珀可以卖到原石价格的两倍以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 大祭司的打算,早在我意料之中,可是有什么必要跟我这个没有实权的外御事沟通呢,难道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这个二公子也很过分,明明加工后的琥珀可以卖到原石的五倍以上,他却硬要说成两倍,无形当中又降低了琥珀的价值。这才明白了他当初为什么坚持说二十多公斤琥珀只值五百万的道理了,无非是为自己今后的贪污埋下伏笔。 想到这里,便淡然答道:“大祭司既然这么安排了,我等自当服从照办,没有必要跟敝使协商了吧?” 大祭司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露出和善的眼光:“神使是分管外事的御事,最终还得你首肯才行,而且也得由你举荐,然后在长老会上通过方可。” 我这才领会祭司的真实用意,啰嗦了半天,原来还是要我这个挂职的外御事给二公子的任命提供一个合法的通道,同时也回避自己任人唯亲的事实。 但我是身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即使知道被大祭司利用,也只能俯首帖耳地照办。我现在一门心思是希望更甦和玛苏雅的婚事不要被二公子搅黄了,对了,还有罕宝和吉娜的事,如果得罪了大祭司,也万万不可能达成。 |
「 圣海新景观 」 我决定去一趟药王家,了解一下更甦和玛苏雅的婚事筹备得怎样了。 禾香看见我来,欢呼雀跃,挽住我的臂膀说道:“好多天没见小虎哥,想死我了,阿爹又不许我去玉田找你,说是要离那个二公子远点,凭什么啊,我又不怕他。” 禾香今天穿得艳丽,说话又叽叽喳喳的,像个五彩鹦鹉,便取笑她道:“你说话像鸟儿似的,我笨得很,反应不过来呢。” 禾香眨巴着眼睛,歪着头,对我左瞧又瞧,然后说道:“嗯,看起来是变笨了,几天不见,好像又长高长胖了点。” 我莫名其妙,问道:“长高长胖跟变笨有什么关系?” 禾香哈哈笑道:“你没听说过傻大个吗,还有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说法吗。” 我假意辩解道:“谁叫你们这个洞子里氧气稀薄,我是缺氧来着,所以变笨了。” 禾香继续咯咯地笑:“你个子高,吸入的空气自然就比别人多,长期住在洞子里,恐怕就变成个白痴了。” 我便假装生气道:“如此说来,你是要赶我走了?” 禾香马上停住笑声,做惊恐状:“哎呀,那怎么得了,我要是赶你走了,阿爹哥还不要我拿命来赔!” 我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也被她逗乐了,这些天来的郁闷一扫而光。 |
我便问禾香,怎么没见药王和更甦,禾香回答道,他们去左御事家下聘礼了,刚走不久,恐怕得多等一会儿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禾香道:“对了,他们把碧血飞龙还你了吗?” 禾香神色突然暗淡下来,闷闷不乐道:“饿得个半死才给我送回来,还把毒牙给拔了,可怜的小飞龙。”说完,抽泣起来。 我只好安慰她道:“只要活着就好,就当养个宠物吧。” 禾香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问道:“宠物?什么叫宠物?” 这话还把我问住了,想了想,回答道:“宠物,就是把动物当自己家的孩子养。” 禾香歪着头说道:“就是,那小飞龙就像我女儿一样,”随即又露出伤感的眼神,“只可惜它不能保护自己了!” 见禾香伤感,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提议道:“既然你阿爸阿哥不在,不如我们去圣海玩玩?” 禾香听言,立即破涕为笑,高兴地挽住我胳膊,马上就要走。 看着这个阴晴转换如此之快的小姑娘,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感觉禾香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在家里,我只有一个姐姐,心里还真想要个妹妹。而这个禾香,活泼俏皮,鬼灵精怪,和我心目中妹妹完全吻合,这样想来,她做出些亲密的动作,我就当妹妹在哥哥面前撒娇,也就泰然处之了。 |
圣海的祭坛边挤满了人,他们都是来看新安装的增氧器。 按照大祭司的意图,我在每台增氧气上设计了一个鱼龙的玻璃钢雕塑,不仅如此,还让这些鱼龙口中喷出水柱来,而在祭坛周围的海边,按三角形的排列设置了三台增氧器,这样设置,都是从圆明园西洋生肖钟和西湖三潭印月得到的启发。 所以现在这些增氧器又成了巴国一个新景观,而且是“现代化”的景观,所以吸引了很多巴国人来参观。对于他们来说,圣海的壮观和玉田的绮丽都不如这几个喷头来得有趣。 王工和小李正在做调试,看见我来,急忙迎上前来施礼。我赶紧拦阻了,说道:“我们又不是巴国人,少了这些个礼节吧。” 王工显得很憔悴,但小李却容光焕发,反而长胖了。 我觉得好奇,问道:“小李这是怎么了,不仅长胖了,还精神抖擞的样子?” 小李取下手套,和我握了下手,说道:“在这里工作没有压力,想干多少干多少,又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长胖才怪。” 王工打趣道:“恐怕还不止这个原因吧?” 我好奇道:“还有什么原因呢?” 王工狡黠地笑了,望着我身边的禾香。 禾香这个机灵鬼,马上就明白了王工的用意,撅嘴道:“你们这些男人一起聊吧,我自个儿玩去。”说完,就跑跳着离开了。 王工这才开口道:“小李的日子过得可香艳了,不仅有长老家的漂亮姑娘喜欢,还可以经常和鱼女偷情,自然连家都不想了!” 听王工说到鱼女,就想起无瑕和玉娇来,好多天没见她们了,都还好吧? 我把眼睛望着小李,他立即羞红了脸,以山东口音还击王工道:“你莫说俺,自个儿也干了不少坏事儿,经常莫事儿就要大探事的人敲钟。” |
我又不禁笑了,心想这里比起外界来,确实有些优越的地方,尤其对刚工作的年轻人来说,没有生活就业的压力,每天“洞珍海味”,巴国的姑娘又漂亮大方,结婚也不用多少彩礼,难怪小李乐不思鲁了。 这时,我才想起给王工带女儿照片的事,歉然道:“上次曾说去拜访王工家,但因为太忙没来得及,只有等今后再说了,抱歉得很!” 王工听说,显得有点失落,掩饰道:“忘了就算了,还是自己能够亲眼见到女儿最好!”说完,眼眶又红了。 我连忙安慰他道:“慢慢想办法吧,最重要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离开王工李工,自个儿在圣海边散步,轻柔的凉风吹来,带着一点点鱼腥味儿,看着圣海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免又心生感概起来。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要是没有权力的纷争,没有封闭与开放的内斗该多好。即使它仍然很落后,即使它仍然是奴隶制度,它依然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对了,如果再没有残酷的鱼龙祭,这个巴国就堪称完美了。 塑钢鱼龙喷着高高的水柱,向人们展示着最简单的现代文明。 突然,圣海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循声望去,原来是来了一群鱼女,她们围着三个增氧器游动跳跃,高高的落入水中,溅起一片片水花,洒在离岸边较近的人身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水中,那是无瑕,此刻,她安静静地在一个角落跳舞,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骼,轻轻地旋转,扭动身体,摆动双臂,身上发出晶莹的光斑,像晶莹剔透的精灵。 忽然,无瑕也看见了我,迟疑片刻,迅速地游过来,探出半个身体,一滴滴水珠从头发上滑落下来,经过脖颈,再滑过饱满圆润的胸部,美丽的眼睛略带忧郁。 |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看见了她眼中流出的万种风情。 无瑕仰头望着我,轻声道:“晚上…等…我。”然后扭转身体,迅速游开,没入水中。 我手依然伸在空中,望着一圈圈涟漪的水面,怅然若失…… “那可真是一条漂亮的鱼女!”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禾香和玛苏雅站在身后。 “刚才那鱼女好像对你说话来着?”禾香瞪大眼睛,歪着头,露出疑惑的眼神。 “没…没什么?”我尴尬地站起来,无言应对。 禾香越发疑惑了,讶然道:“你紧张什么?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魂魄被那鱼女的眼睛勾了去?” 我仓皇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鱼女的眼神好奇怪!” 禾香嗔道:“我看你的眼神才奇怪呢!你要是喜欢她,让大探事安排侍寝就是,干吗这么呆呆地望着水面?” 我辩解道:“只是觉得奇怪,谁要想她侍寝来?” 玛苏雅插嘴道:“神使不用惊慌,鱼女只是男人们的玩物,没有哪个女人会介意的。” ——只是男人的玩物! 虽然说的是鱼女,可是怎么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禾香又接着说道:“就是嘛,她们甚至连你说的宠物都不如!因为哪个男人都可以让她们侍寝的!” 听完禾香的话,我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强烈的耳鸣,禁不住大声吼道:“够了!你们别说了行吗!” 禾香、玛苏雅同时惊愕万分! 随之,我神思恍惚起来,眼前出现了无瑕赤裸的胴体和忧郁的眼神,然后是无数的人影,有大祭司、大探事、二公子、左御事、右御事、龙格、扎格、纳莫,甚至还有王工、小李等等,他们围绕在无瑕周围,狞笑着,伸出长长的手,肆意地蹂躏无瑕洁白透明的身体。 接着,这些手臂变成了一条条毒蛇,紧紧缠绕住无瑕,有几条甚至钻进了她的身体。 无瑕痛苦不堪,无助的眼神望向我。 麻痒、痉挛开始侵扰我的身体,毒蛇同样缠住了我,不能呼吸。 久没惊扰我的蛊毒,再一次猛烈发作了…… |
【第二十五章】 欲壑难填 无瑕的眼睛比禾香还大,略微前突,眼珠是浅灰色的,透射出一种淡淡的忧伤,那忧伤和晶莹剔透的身体搭配起来,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想荷马史诗中所描述的美丽海妖也不过如此吧。 -------------------- 「 顺水人情 」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病床上,首先看见的依然是禾香,她双手相交,头枕在床沿,睡着了。 看看周围的陈设,有很多女性用品,大概是禾香的卧房,此时此刻,自己正躺在禾香的床上,松软而温暖。 看看手表上的日历,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这样看来,禾香应该是四十八小时没有上床睡觉了,一直在照料我,想到这里,心里歉疚不已。 看着眼前的禾香,百感交集,这个漂亮的,精灵古怪的姑娘,无疑是非常可爱的,而且我也可以肯定,她对我怀有爱慕之心。 可是,我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进入巴国,乃是不得已,岂敢再生贪念,尤其是经历了依噶公主和王后的惨痛教训之后,再也不敢对其他女人心怀爱意了。 现在,我的心只对覃婉丽开放,禾香只能是妹妹。 |
门“吱呀”一声开了,药王走了进来。 看见我已经醒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躺着。 然后轻轻地走到我身边,递过一碗汤药,说道:“没想到这情蛊如此根深蒂固,虽然不经常发作,但发作起来却十分了得。” 我喝下汤药,努力撑起身体,问道:“还以为取出恨蛊,剩下这情蛊无足轻重,怎么还是这么厉害。” 药王仰头沉思片刻,答道:“照理说,施蛊之人死了之后,蛊毒会逐渐变弱,但神使身上的蛊毒却如此顽固而凶残。”药王俯身凝视着我,沉声道:“所以,我怀疑那王后死的时候,可能许下了阴咒!” 我诧道:“何为阴咒?” 药王神色严峻,叹气说道:“这阴咒为极恶毒之咒,临死之人宁肯不再投胎转世,甘愿化为孤魂野鬼也要缠住被施蛊之人,如此看来,不用非常手段已经无法破解了!” 听完药王的话,觉得十分诧异,便问道:“何为非常手段?” 药王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半响,睁开眼来,看着趴在床边的禾香,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要化解情蛊阴咒,必须满足两个条件,首先得要找到一能够通阴之人,劝阻那游荡的王后阴魂……” 我默念道:“通阴之人?”第一次听说这个名称,觉得好奇。 药王解释道:“即是指那生于极阴之时或生于极阴之地,有过频死之事或刚临频死之事,可以遁入鬼门之人。” “还有这样的人?”心里越发好奇了,我原本是不太相信阴阳鬼神之说的,但经历过无数亦梦亦真的幻觉之后,我开始有些相信这样的说法了。随后,我又想起王后怨毒的眼神,不由得喃喃道:“即使能够找到这样的人,恐怕劝阻王后也是行不通的!” “所谓劝阻,只不过是要使人拖住她的鬼魂不再能够顺利施念咒语,然后……”药王说到“然后”,又看禾香一眼,却不再说话。 |
我隐约感觉到“然后”后面的内容,立即声明道:“若要哪位女子为此做出牺牲,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药王感叹道:“神使心怀仁爱,义薄云天,但愿能够得神奇造化,以自身功力阻隔情蛊蔓延。” 我点头笑道:“生死祸福,岂是我等能支配的,奇迹造化,也不是一般人能际遇的,我这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奇迹,再不敢奢望更多了,面对生死,只要能够泰然处之,快意恩仇,活得就算值了。” 药王望着我,逐渐舒展开眉头,微笑点头:“神使年纪轻轻,已然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小民受教了!” 此时,禾香醒来,揉揉困顿的眼睛,说道:“什么真的假的?奇迹造化,我刚才就经历了一段神奇,梦见自己进到大铁鸟里面去了?” 我和药王都笑起来,我故意揶揄道:“原来你被大雕吞进肚子里了。” 禾香眨眨眼睛,撇嘴道:“你才被大雕吞进肚子里了,我们坐的那个铁鸟啊,可比你那铁车大多了,还有吉娜、罕宝和好多人在里面,我们一起飞到另一个巴国去,正要从铁鸟肚子里出来,就被你们吵醒了,真是扫兴!” 听完禾香的梦话,我和药王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正笑着,更甦进来,报大探事来访。 “御事大人醒了,大祭司正担心着呢,看来我可以放心复命去了?”大探事看见我已从床上坐起来,立即走过来,站于床边。 更甦马上挪个椅子给他坐下,禾香却冷哼一声,一撇嘴出去了。 大探事望着离去的禾香,尴尬的笑笑。 |
药王立即致歉:“小女被宠坏了,不懂事,探事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大探事摇摇头,苦笑道:“都是下官处事不当,弄伤了碧血飞龙,惹小姐生气了,惭愧!” 我忙插嘴道:“到底还是我惹的祸,难得大探事不计前嫌,胸怀宽广,敝使代禾香小姐谢过!”说完就要施礼。 大探事忙从椅子上站起,躬身道:“御事大人不要折煞敝使了,既然大人已经康复,敝使就不多打扰了!” 其实我一直对大探事印象不错,这种印象是从他扮算命先生开始时的,尽管经历了罕宝出逃事件,但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芥蒂,而且要在这巴国进退自如,也离不开大探事的帮助。 想到这里,我忙起身下床,把他拉住,挽留道:“既然来了,就多待会儿,敝使还有许多问题请教大探事呢。” 大探事道:“敝使也正有事求助御事大人,那就冒昧再烦叨您一会儿了。” 更甦见状,忙挪过另一把椅子扶我坐下,然后和药王一起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我先问道。“不知大探事有何事相询?” 大探事迟疑片刻,皱眉道:“还不是为二公子的事。” 我警觉起来,问道:“为二公子什么事?” 大探事将椅子挪近,轻声道:“就是关于玉田琥珀的事。” 听他没有提玛苏雅,我松了口气,大度道:“敝使不是已经答应在长老会上推荐二公子全权代理了吗,还有什么事?” 大探事点点头,说道:“大祭司很欣赏御事大人的态度,并请问带他向御事大人表达谢意,但是……”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疑惑道:“但是什么,请大探事明示?” 大探事将头凑近,继续说道:“二公子认为御事大人对那琥珀的估价过高,怕完成不了销售任务,建议开长老会时调低一些。” 听完大探事的话,我无比反感,原来二公子不满足已有的利润,竟然想捞更多的油水,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我强忍不满,为了更甦的婚事,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淡然道:“既然二公子有这个想法,就照他的意思办吧。” |
大探事听言,拍了拍我的肩,赞道:“御事大人真的厉害,一点就透,小人一定向大祭司美言,使大人能够尽快行使外御事大权。” 我摇摇头,慨然道:“我对那所谓外御事毫无兴趣,只要能够早回夔城之巴面禀廪君就心满意足了。” 大探事听言,说道:“那是早晚的事,我一定鼎力促成。” 我耸耸肩,说道:“那就先谢了!” 大探事站起身来,到桌子边倒上一杯茶,坐回椅子上,却把茶递给了我:“请御事大人饮茶。” 我忙接了,看他神情,似还有话说,于是喝了口茶,等他说话。 大探事再次凑近身体,低声说道:“二公子还说,那琥珀若加工成饰品,价值可增长数倍,但不知怎样加工才好,御事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我心里更加来气了,这个二公子,什么都不会,却偏要管那不会的事儿,贪心不说,还要别人来给他当垫脚石,什么事情都安排好,只管收钱。 但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又承诺了罕宝和更甦的婚事,哪敢得罪他父子,只好忍气吞声道:“这个我也不大懂,要不就不加工了吧,直接卖原石吧。” 大探事闻言,低头沉思起来,片刻,抬头问道:“这样的话,就太浪费这些宝贝了,”说到这里,眼珠子转了几转,自言自语道:“如果能在外界引进几个珠宝匠,代为设计加工,那就好了。” 我听他提“引进”二字,还不跟“绑架”同义,立即联想到王工李工的遭遇,慌忙阻止道:“万万不可,现在正值封闭禁言期间,引进外界人员,容易扰乱人心。不如我来滥竽充数,当这个设计师,利用巴国现有的工匠来加工算了。” 大探事闻言,高兴地站起来,说道:“我就知道御事大人有这个本事,有大人在此,真乃巴国之幸啊,哈哈!哈哈!” 大探事这一笑,我便知上当受骗了,他哪里是要引进外人,只是要激我出头,我这一出头,又把自己拴牢在巴国,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还有,我这个挖宝队长又要变成珠宝设计师了! |
「 无瑕 」 琥珀挖掘队重新开工,大祭司又为我增加了两位挖掘队员,一个加入挖掘队伍,这样直接参与挖掘的共有六人,刚好组成两组,使用三台钻机轮流挖掘,效率更高;另一个负责称量登记,计算产量。 大祭司还开恩,允许我再挑选一名队员辅助自己工作,我仍然选择了更甦,尽管知道二公子与更甦有矛盾,但龙格已随罕宝离开,我得有个自己的心腹在身边才妥。大祭司也慨然允诺,说随队有个药师是好事。 二公子并没有对更甦的出现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反而客客气气,这让我感到欣慰,心想,也许是他对钱财的贪欲远远超过了对女人的兴趣。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二公子终于决定放弃玛苏雅了。 在玉田的边沿地带,还发现了一种类似树根的化石,表层晶莹剔透的,像玉化了的树一样,恐怕价值也不容低估,想不到这秘穴之巴境内的宝贝还真不少! 我在玉田安置了套小桌椅,每天空闲的时候,就开始冥思苦想,设计琥珀饰品的加工式样。本来琥珀加工的样式,最简单莫过于各种大小的珠串,可是我去看过饰品作坊了,里面只有水凳而没有机械化的磨床,加工圆珠状的器物比较麻烦,而工匠们的长项是精细的雕刻和各种金属工艺,因此,我尽量选择能够体现雕工和金属与琥珀镶嵌的设计。 这样一来,我以前看过的那些古代器物图片就管上了用场,尤其是各个时期玉器和三代青铜礼器的纹饰被我运用得淋漓尽致,我这批琥珀加工出来,可谓别具一格,很渴望能得到市场的认同。 而回到宾室,我也可以继续设计工作,因这次回巴国,我请大探事将车上后备箱的所有东西都带进来了,包括一个电瓶和一盏台灯。这样一来,我是既身处于古代社会,又可以享有一定程度的现代物资文明的巴国官员了。 |
闲暇的时候,我还会去各洞视察,看看他们的化粪池挖得怎样了,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出去之后买本沼气运用方面的书,争取能够让他们用上沼气来烧火煮饭。 在这里,如果没有复杂的权力斗争,生活其实蛮有趣的。 完成了几幅设计图稿后,开始打坐运气。自从上次蛊毒复发以来,我增多了静坐修炼的时间,每天必须保持三个小时以上,再加上药王特别配制的汤药辅助,症状似乎有减轻的迹象。 一晚,正在打坐,忽然听见敲门声。 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尽管洞穴内没有白昼黑夜的分别,但人们还是沿用了外界的作息时间,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就睡觉了。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呢? 打开门,一个苗条的身影闪进来,以为是禾香,但定睛一看却是无瑕,只在腰间裹了一块布条,头发上还在淌水,一定是刚从圣海里出来。 无瑕的眼睛比禾香还大,略微前突,眼珠是浅绿色的,透射出一种淡淡的忧伤,那忧郁的眼神和晶莹剔透的身体搭配起来,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想荷马史诗中所描述的美丽海妖也不过如此吧。 “您…好吗?”无瑕努力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让我吃惊! “那天…我…看见…您…倒下。”这次多说了几个字,显得更加吃力。 我忙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无瑕却斜躺下来,用她那忧郁的充满诱惑的眼神望着我,接着吐出一句让我更为吃惊的话:“今天,大人…要我…侍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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