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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床下有鬼》——乡村的那些怪事(每日更新)[第46页]

作者:秋白蓝雨
首页 上一页[45] 本页[46] 下一页[47] 尾页[5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1见你我就脑抽 4502楼 2013-04-30 10:55:00
    我的算几层眼皮???
    
    -----------------------------
    四眼皮 哈哈 是不是熬夜熬的
    @1见你我就脑抽 4502楼 2013-04-30 10:55:00
    我的算几层眼皮???
    
    -----------------------------
    @A5148 4507楼 2013-04-30 15:41:00
    4眼MM有没啥超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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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眼内三 。
    我大惊,在吴姐堪堪倒地前将她拉起。吴姐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像羽毛般轻得没有半点分量,越来越多的鲜血从她口鼻中溢出,那一抹抹艳得耀眼的殷红液体,看上去如此触目惊心。

    “姐你怎么了?”这情景令我脑中一片空白,刚问上一句眼泪就淌了下来。

    吴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伸手朝远方大路上指了指,我连忙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沿着地间小路慢慢朝上走,远离了这片荒坟。

    我慌张无比,内疚得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一定是那个蛇鬼作怪,刚想用纸巾将吴姐脸上鲜血擦去,可她却说了句:“这不是我的血!”这话让我动作顿止,心头更是迷惑了,血从她口鼻里流出,却说不是她的,那是谁的血?

    吴姐气息紊乱,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这真不是我的血。有座坟里面……藏了条既不像蛇又不像鬼的东西……已经死了……”

    听她如此说,我转头望了望那几座荒坟,心里生出股释然感,就像是压抑多年的重担突然卸了下去,隐隐还有几分快意与悲哀。但又觉得奇怪,问道:“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闭会眼那蛇鬼就死了?这是不是元神出窍?简直比以前还要神嘛!”

    “以前?以前发生过什么?”吴姐很奇怪地反问。

    我愣了愣,答道:“以前我们刚认识时,姐你预言说看到了我的一些未来,我奶奶屋子下面有古怪,我本命年会有大灾,结果都应验啦。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奶奶屋子下面到底有什么?”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已经困扰了多年的问题。”

    吴姐打了个激灵脸色一变,陡然睁大眼,像是有些不认识我,表情充满了迷惑:“预言……看到了你的一些未来……这些话……我有说过吗……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妥……好象真是我说过……可这段记忆为什么如此模糊……屋子下面……屋子下面有……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头好痛……你别问了别逼我了……求你了……”她将双手抵在额头上,好看的眉紧紧皱在一块,话语断断续续,“对呀,我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奇怪……昨天听你那么一说我就产生过来的念头,可是……我到底怎么会这些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断自问间,吴姐的面上呈现痛苦之色,额头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双手抱住脑袋不断地呻吟,红唇里吐出一个又一个颤音,任我怎么拉住抚慰都无用,我连忙沉默不敢再问,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持续了一会,吴姐身子才止住了颤栗,眼里浮现一种深深的茫然与惊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以前,我这双眼睛能看到一些可怕的东西,游离在这个世界中,时时刻刻打量着我,准备害我。那时候预感比较敏锐,记忆也老出现问题。可是自从生病醒来,我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头疼,就像是灵魂要裂开一样,又有时候,突然而然地,我会一些本不该会的特殊能力。可是我感觉,那应该不是我本身所拥有,甚至无法去驾驭,连为什么会出现都不知道。弟,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双眼睛,和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能力,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啊,普通人,呜呜……”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吴姐脸庞滑落,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是如此脆弱,我心中一疼,想也没想将她揽在怀里。吴姐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放声恸哭起来。

    ……

    “我感觉,有人给我记忆动过手脚,很多事情,明明是我亲身经历,却无法记起!”

    许久之后,吴姐才安静下来,眼神变得木讷起来,可说出的话却让我在这个炎炎夏日,不寒而栗。

    直到送走吴姐,独自游荡在大街上,耳边仍然回荡着吴姐那句匪夷所思的话语。当年明明是吴姐亲口告诉我那些事,为何她会没了记忆?吴姐揣测有人给她记忆动过手脚,甚至有可能不是人,仅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背后真有这么个人,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街头热闹如常,哪怕处在炎炎夏日,各种叫卖声仍然此起彼伏,人潮如织,络绎不绝。此时我竟是不知去到哪里为好,没了上课心思,有家也不敢归,没到放假时节突然回去,母亲的盘问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原本吴姐还想在家乡呆上两天,可手机却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只能回去,临走前约定到周末放假再回来看我。只是这又得好几天,不知为何,吴姐离去之后心头开始分外思念……

    “余蓝?”

    低头徘徊间,有人用力拍了我肩膀一下,转头看去竟是许久不见的黑皮,让我意外的是他以前满头黄毛现在全被染成银色,都快垂到了肩膀,并且两只耳朵上打满了耳钉,密密麻麻估计不下于十只,嘴唇上斜叼着只烟,后面还跟了几个痞气十足的小青年。

    “你这是?”我皱起眉头看着这小子,很长一段日子不见黑皮更加黑了,仿佛刚去窑厂挖完煤回来,与电视里的非洲人已相去不远,但衣着打扮时髦了不少,手上还戴了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戒指,右手里玩着个样子很帅气的手机。可他家底环境比我还不如,他妈很早就得病过世,他爸在他几岁时找了个后母待他也不好,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些奢侈品才是。

    原本应是旧友间喜悦重逢,可他这个样子让我没来由有些拘谨,刻意之下保持了些距离。

    该不会当年初中校长一语成谶,黑皮这小子不学好去当混混了吧?

    黑皮浑不在意我态度,亲热地拉住我,对后面几个小青年挥手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见那几个人点着头作鸟兽般散了,态度很是恭敬,这更加让我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满肚子疑惑刚待发问,却被黑皮拉至附近一家饭馆,这时天快黑了正好肚子也饿了,我也没跟黑皮客气,两个人点了好几个菜,边吃边聊。黑皮还要叫酒,被我给拒绝,通过交谈我得知这小子竟然跟家里彻底决裂,当起了混混,还跟镇里黑道上一些比较著名的人物厮混在一起,由于打架比较拼为人也讲义气,很得赏识,如今都有不少小弟了。

    黑皮还撩起衣服,让我看他胸前几道狰狞的刀痕,告诉我是前几个月斗殴所致,暗红色的肉疙瘩与周围皮肤长在一块,已然愈合,有针缝合过的痕迹,让人不忍多看,更不愿去想象这些地方曾经遭到过怎样的重创。

    饭后我不断劝说黑皮,他只是摇头,说打工太过辛苦,回家又是寄人篱下看后母脸色,现在他有吃有喝有玩,手头上钱也搞了一些,还有帮子小弟供他驱使,不再是炮灰类的马前卒,日子别提有多逍遥快活。

    几乎磨破了嘴皮,黑皮却已下定决心在这条道上走下去,还让我记下他号码,说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招呼他都能摆平。我摇头告诉他,自己好学生一个,根本不会招惹什么麻烦。

    当黑皮得知我无处落脚,带我去了他租的房子里,住上两天过着还算悠哉的日子,整日就被黑皮领去喝酒吃饭泡网吧,直到假日即将结束我才回学校。临别时黑皮送了我把匕首,十分精致,刀刃异常锋利。黑皮告诉我可以留着用来防身,我稍作沉吟便收下了,防身肯定是用不上,毕竟我在学校人缘也不错。可也许是男孩子好象天生就对刀具有一种特殊的衷爱,看到它第一眼同时我就有些爱不释手,更何况这把匕首确实很漂亮,还是折叠型,整体不过巴掌大小,放入兜里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只要小心些无须担心会惹上什么麻烦。

    回到学校后,日子又恢复波澜不兴,与同桌女孩的关系陷入僵持,每次碰面时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平日里除了上课就是躲在寝室里复习功课,都有古人悬梁刺股的刻苦趋势,令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找过她几次试图解释,但涉及到一些忌讳和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只能闭口不言。她也执意不肯信,告诉我说不止一次看到我和吴姐走在一起,让我不要再找借口。对于这些质问我无言以对,也不知该如何向她阐明这种关系。就像同桌女孩所说,哪有认的姐弟会手挽手逛街?

    而吴姐每周都会从H市回来看我,与她在一起那份轻安自在感在其它人根本无法取代,让我深深迷醉,但这种关系更让我迷茫,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种极为矛盾的情感状态中,无法分清自己对吴姐到底只是担忧还是其它什么特殊原因,只是会经常莫名其妙地恐惧、失落。

    这期间,吴姐一次次住院,身体也越来越差,在我不断哀求甚至大发脾气下,在十一国庆假期时,吴姐终于答应跟我去趟秋师傅那边。

    于是在假期开始第一天,我连家都没有回,稍作收拾立即赶到H市会合了吴姐,带她赶往母亲故乡。

    由于吴姐正好在H市读书,所以从路途说来绝算不上遥远。前提是不去计较大清早就从镇上坐公车一路颠簸到江边渡口,再坐轮船过江然后转车,折腾得七荤八素吐了两次,来到吴姐面前时都有些晕乎乎的,弄得她神情紧张一再用手试探我额头温度,怀疑我是不是生病发烧。

    吴姐起初还打算先在市里玩上两天,但我实在没那个兴致,再三催促她,在吃过午饭稍稍陪她逛了下街后,总算肯踏上开往县城的班车。一路上吴姐都撅着个嘴,不情不愿耍性子的模样令人不觉失笑。

    让我头疼的是,吴姐几乎是见着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或是残疾人士都会停下,弯腰放上一些零钱。再不就是东看看,西瞧瞧,一路走马观花磨磨蹭蹭,让我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才好。我屡次告诫她这些乞丐中并非完全都是可怜人,其中不乏四肢健全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说不好就是好吃懒做以此为业的骗子一类,同情心泛滥给了钱,人还指不定认为你傻子,吃力不讨好,此种事在如今这年头再正常不过。

    吴姐对我的看法只是笑笑,告诉我说她只是觉得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内心里会很快乐,至于那些人到底真实还是伪装,其实并不重要。用她的话来说,如果伪装那定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样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件好事,至少证明对方并没有生活在不幸与阴影之中,未尝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而且好多事情只是做做就好,没必要去计较那么多,那样反而违背做这些事的初衷。

    看着吴姐说这话时发自肺腑的真诚微笑,我忽然觉得她很傻,对人多了太多信任与不设防,或者说不愿去考虑那么多,似乎在她眼里人人都很简单,有苦衷,都是不得已,巴不得人人都幸福快乐才好。但仔细一想,吴姐好象傻得挺可爱,说的话却又有几分道理。到底是她把人看得很简单,还是我们本身去将人给做得太复杂?

    虽然并不认同吴姐的观点,但此刻的她无疑像是张白纸,干净得让我自惭形秽,仿佛本身不沾染凡世半缕尘埃,哪怕比之寒冬冷夜无知无觉中覆满大地的新雪,又或者姿容圣洁的百合花,也不遑多让。

    只是哪怕世间最为纯净的水,九天飘洒而下的雨,在落入人世后总会有浑浊的时候。吴姐这种淡雅甚至天真得有些孩子气的性子,又能持续多久呢?隐隐间有了些担忧,希望又害怕吴姐日后有所改变。

    带着矛盾重重的心思,一路闲聊,我们踏入了山口崎岖小道,前方连绵不绝的群山掩映在绿树之间,远远望去一片郁郁葱葱之色,也有不少山头光秃秃的,像是被拔了毛的脑门子般难看之极。

    天边,一抹残阳似血,万道晚霞如火,晖光点染了蔚蓝的天空,也轻撒下无垠的大地,将路途中一条大河中湛绿的水映透得缤纷起来。我回头看着水中两道不断移动的人影,再望向紧随身后被青山绿水衬托得格外动人的吴姐,心里升腾起一股极致的安宁。

    吴姐,别怕,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许是被这如画卷般幽静的环境所感染,我和吴姐都缄默下来,有时路况不好,很自然地,我俩牵手走在一起或是相互拉上一把,并没有半点拘谨,也不会觉得不妥。想想也觉得奇怪,明明重逢没多久,可我们对彼此熟悉得就像认识了几十年那么长。似乎小时候那段短暂的青梅竹马时光,又开始延续新的故事。

    走了许久,我们到了坟山上,我这才想起匆忙之下竟然忘了买祭奠之物,本应去姥姥姥爷坟前祭上一番烧点纸磕磕头什么的,看来只有改日了。正懊恼间,身后却没了声息,回头一看,吴姐立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姐,你怎么不走了?”我走过去奇怪问道。

    吴姐沉默不语,眼睛朝着四周不断打量,眼中浮现一种极度的迷惑之意,紧抿的唇都苍白得没了血色,几次张了张嘴又不吭声,像是遇到什么不解的地方,令她难以下决断。

    “姐?”我又唤了声。

    “嗯?”吴姐回过神来看着我,面露思忖之色:“这个地方……好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我朝坟山上下望了望,除了密密麻麻的坟墓,别无其它,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本来就是埋死人之处,哪怕这地方出现几只孤魂野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吴姐眉头皱得更紧了,轻声道:“按理说,阴气重的沉眠之所,总有眷恋人世的亡魂。可是……可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一个灵魂都没有……奇怪……”

    我愣了愣,接口道:“也许,也许他们都投胎去了?”

    说这话时心头一黯,想起我那未见过面的姥姥,和已然长辞于世的姥爷。也不知他们的灵魂是否得到安息,已然投胎转世重新做人,还是仍然孤寂地飘荡在世间,远远看着子孙后代……

    “不是这样!转世没有那么简单……”吴姐缓缓合上眼,眼眸间一层层柔和的线条在夕阳下分外显眼,背对着快要没入山头的红日,竟有了几分神圣意味,怔在原地不断喃喃自语,“灵魂……好象……以前有过……咦……这些是什么……嘶……我的天啊……”

    吴姐陡然睁开双眼,满脸惊讶的表情,身子歪了几下差点没倒下,嘴角竟溢出几丝鲜血来。我连忙将吴姐扶住,只见她眼里充斥着恐慌,嘴里不断吸着凉气,像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请,原本苍白的面孔此刻更加没有血色,看上去多了几分病态。

    莫非,吴姐在这些坟墓里面看到了什么……我心下一寒,戒备起四周,右手不自觉摸向藏在兜里的匕首。哪怕知晓真遇到那些东西,这些凡兵恐怕起不了分毫作用,可捏着也能有几丝底气。

    “姐,你别吓我!”慢慢坐倒在地上,抱住吴姐身子,焦急呼唤起来。吴姐眼睛紧紧闭合,双手抵在额头上,气息变得十分杂乱,近在咫尺之下都能听到她急促得过分的心跳声。

    我朝四处望了望,目之所及连个鬼影都不见,一块块冰冷的坟碑静静耸立在原处,高高鼓起的坟包在天色逐渐黯淡下,多了几分狰狞恐怖意味。就像里面潜藏了一只又一只青面獠牙的鬼怪,正躲在土里用阴恻恻的目光窥视着外面,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破土而出。

    不知从哪卷起一阵阴风,将冥纸的余烬吹得四下纷飞,黑糊糊的一片在空中飘荡片刻便化为齑粉,其间我还看到几根烧得只剩小半截的香。风中夹杂着几丝香烛的味道,很是刺鼻,呛得我眼泪直流。

    在这股风之下,我竟感觉到寒冷,裸露在外的胳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沫不断朝四周看去,老觉得暗中隐匿着什么东西。

    片刻后,吴姐缓缓睁开眼来,对我勉强一笑,想说点什么却被我拦下。我蹲下身子将她背了起来,慢慢朝前走去,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敢多呆。

    吴姐身体很是轻盈,几乎感觉不到分量,无形中也让我加快了脚步,稍辨方向挑选了另外一条近山的路,人烟稀少比较难走,但不用经过村子就能直接去往秋师傅那边。

    吴姐软绵绵趴在我背上,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在我耳边轻轻道:“弟,那几座山里很不对劲。有……有……”

    “姐你别说话好吗?好好休息,你刚才都吐血了!”我头也不回的劝阻,认真看着脚下,生怕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我皮糙肉厚吃点苦没事,摔到吴姐那可就糟了。

    吴姐点了点头,将脸贴在我的背上不再说话,长长的秀发垂落至我的脖颈,随着不断行走轻轻甩动,摩擦得我脖子有点痒,但也没法腾出手,只好硬生生受着。

    直到视野里出现一座熟悉的三层小洋楼,我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脚步开始放缓。这轻微的动作被不知何时睡去的吴姐捕捉到了,她慢慢醒转过来抬起头,示意我放她下来。

    吴姐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里仍存了几分惊恐,站定后双手环抱在胸前,似乎有些冷。实则现下依然是夏季,南方原本就持续得比北方较长,更何况靠近火炉都市。

    “姐你好些了吗?”我扶着吴姐,生怕她突然倒下。这已不是第一次见她吐血,几次住院都会发生这种情况,无缘无故眩晕,口鼻流血。

    吴姐嗯了一声,满是后怕地回头望了眼山那头。

    这个时候我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把给吴姐吓成那样,难道说那山里也藏了个什么菩萨不成?

    “姐!”我小心翼翼问道,“刚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扶着她开始挪步,吴姐拉着我的衣角随着脚步朝前行走,眼看离秋师傅家也没几步路了。

    吴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停下脚步,望着我,断断续续道:“里面有……白色的……动物……是……是很大老鼠……吸食尸体精气……吞掉了灵魂……然后……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ferlee83 4530楼 2013-05-02 00:09:00
    回复第4498楼(作者: @秋白蓝雨 于 2013-04-30 00:17)
    @ferlee83 4494楼 2013-04-29 17:27:00
    鬼文扛鼎之作!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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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罗 导演是 佐藤敬一
    与兄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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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什么的
    @小白兔喜欢吃青菜 4567楼 2013-05-03 17:05:00
    写的很好,就是更的太慢,等的好辛苦。要楼主抱抱,亲亲o>_<o~
    -----------------------------
    ````````是男是女?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我身体发麻,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吴姐,而她表情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难道那些说法是真的,这种老鼠吃死人肉,连灵魂也给……

    倘若吴姐所言不虚的话,那么……

    “老鼠吞掉灵魂之后,会变成了什么东西?”我死命咽下一口口唾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骤然觉得空气温度瞬间下降不少,连清风都弥漫起阵阵阴沉的味道来。回望来时的路,那一座座群山,此刻仿佛成了一只只狰狞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嘴,等着猎物的落网。

    一年多以前那个诡异的夜晚,遭遇那种白皮无毛老鼠的惊险经历,以及从厕所弄死老鼠到被秋师傅拯救逃脱而出,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到脑海里,越想越是觉得胆寒。如今回想,那天窗外一张张似有若无的狰狞人脸也历历在目,随着思绪的蔓延那些面孔开始生动起来,就像一缕缕轻烟,在眼前不停变幻形状,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又有那么一张面孔似曾相识,总觉得应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不敢确定……

    “会变成……变成……”吴姐沉吟了一小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但是那些亡者的灵魂已经彻底被老鼠给吃了,根本不可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了。”

    我还想问点什么,这时从前方那个三层小楼里走出个身材矮小的老者来,望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接着招了招手,露出个很是和蔼的笑容,正是秋师傅。

    “蓝伢,怎么今天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呢?”秋师傅隔着点距离亲切地问道,慢慢迈开步子就欲走过来,我连忙迎上前去,答话同时顺便诉说下旅程的奔波劳苦。原本国庆前夕倒是有打电话说应该会过来,但也没有说具体哪天,一来是想到时候出其不意给秋师傅个惊喜,二来堵车拥挤也比较严重心里没底。

    听着秋师傅略带抱怨地说了几句家常话,口吻如同爷爷与孙儿对话般毫无二致,所有的不安与杂念顿时抛却到九宵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喜悦与依恋。

    转眼,这么多年已经过去,我一天天长大,而秋师傅却日渐的苍老了下去。岁月最是无情,在这个老头子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深深刻出道道沟壑,身形也变得愈发佝偻起来,昏黄老眼中黯淡的光芒就像随时都会熄灭,让人提心吊胆。望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无数次,我曾设想,如果姥爷还活着,年岁应该也与秋师傅差不多,都快接近八十了吧。

    只是往往,世事变幻无常皆不如人意,甚至从来与人心所向背道而驰。短暂相处的温馨时光,谁料到,下一刻却成了天人永别呢?那些天杀的坏人,仍旧逍遥法外……若是姥爷还活着,与秋师傅一同站在我面前,还能牵着我的手,坐在家门前看看夕阳,那该有多好。哪怕任着时光,在他们脸上雕刻出沧桑。

    “蓝伢!”秋师傅唤了声,对我身后示意,“那个丫头,是不是你说的……也不介绍一下……唉……真不懂礼貌……”

    我这才回过神来,轻拍脑袋暗恼自己冷落了吴姐,边回头边对秋师傅说:“嗯,干姥爷,那就是吴姐啦,最近她身体很不好,您可一定要帮帮她!”

    秋师傅含糊地应了一声,咳嗽了几下。我回头望去,只见吴姐站在不远开外,动也不动。

    我快步跑过去对吴姐笑笑,执起她的手走到秋师傅跟前,接触时感觉吴姐手十分冰凉,脸色也有些怪异,大概是仍沉浸在方才的恐吓中没有缓过劲来。念及于此我稍稍将吴姐的手握紧了些,以示安慰。

    “姐,这就是我干姥爷。”我对吴姐介绍,途中已无数次向她提到,将秋师傅形容成天上少有,地下全无的神仙人物,当然也有不少吹嘘成分,不过是尽可能让她宽心。

    秋师傅对吴姐笑了笑,浑浊的眼里有了几分明亮之意。

    吴姐茫然地点了点头,张了几下小嘴有些不知所措,又转头望着我,略一挣扎,轻轻挣脱被我牵着的手。

    “快别站外面了,进来坐,都这个时辰饿了吧?”秋师傅望了下天,又看看我俩,眼里有了笑意,转身就朝屋里走,“也不说上一声,都没准备什么菜,改明儿托人去县里买些好吃的回来。蓝伢,这次过来了可得多住几天,吃点好的,看你瘦得跟排骨差不多了。”

    我笑着接口:“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啊,我这叫身材苗条,再说国庆节也只放七天假呢,没法多住。”

    秋师傅摇了摇头,对我的打趣很是无奈,进屋后打开冰箱,取了两罐可乐递给我们,示意我们坐下歇息,又拉了把椅子慢悠悠坐下,开口询问我家里的状况以及我在学校如何。我早就口干舌燥得厉害,三下五除二地喝光了可乐,顿觉舒爽异常疲惫一扫而空,陪他随意唠了会家常,又讲了些学校里的趣事给他听。我讲得兴趣昂然,但秋师傅好象没有多大兴致,根本没有用心听,一直在仔细地端详着吴姐,脸上表情变幻不停,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都拧成了个疙瘩。

    见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不会秋师傅也觉得棘手或者是根本就无力回天吧,那样可怎么办?这么一想打了个寒颤,各种让我觉得害怕的念头纷涌而至,但这些担忧的话又不能当着吴姐面说出来,她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不知何时屋里气氛沉寂下来,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秋师傅眉头紧锁,那对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望着吴姐的目光里全然是疑惑和诧异,不时点头或者摇头,像是大惑不解,须臾后脸上表情缓和了些,嘴里也念叨着什么,好象有了些眉目只是不知从何着手。

    我转头望了眼吴姐,她正坐在原处眼光朝地上瞥着,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显然已经陷入走神的状态中,双手握在可乐罐上,手指相互绞得发白,内心对命运的不安彰显无疑。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终于见黑,屋里的视线也变得暗淡了些,秋师傅站起身来,说是去为我们做饭。我也紧张得站了起来,想找个机会跟他单独说会话却被秋师傅以眼神止住,又对楼梯口的方向撇了撇嘴。我心领神会,忙扶起吴姐,带她朝楼梯上走去。

    吴姐面无表情木偶般任我拉着,直到我们来到属于我的那个房间里,我关上门小心翼翼扶她到床头坐下,刚一站起,吴姐身子一震,剧烈地颤栗起来,霍然转头,死死盯着我。

    “弟你……”吴姐脸上表情被惊恐所取,嘴里不断发出“咯咯咯咯”的响声,竟是牙齿在打颤,坐倒在床上双手不断朝后撑着,脑袋拼命摇晃起来。

    我大惊,上前一步问道:“姐,你怎么了?”

    吴姐突然尖叫一声,泪水从脸上滚滚而下,凄然道:“别……别靠近我……弟……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害我?”

    “我害你?怎么可能呢!”我急忙站定脚步,见她还是发颤,又朝后退了退,拼命摆手解释。

    “如果……你也要害我……那么……姐认命便是……”吴姐哭泣起来,突然停止了动作,泪眼滂沱的脸上浮现出令人心碎的绝望,更交织着质疑、伤心与恐惧等复杂情绪,并用令一种我发毛的目光盯来。

    我不敢再刺激她,站在窗边紧张地凝望,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不断解释道:“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你弟啊,害死自己也不会害你!”

    闻言吴姐抬头深深地看着我,像是在分辨我是否值得信任,过了许久后,她叹了口气,慢慢地,身子松弛下来,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弟,姐不是故意的,刚才……刚才……姐误会你了。”

    “姐你到底怎么了?”我迷惑不解,今日吴姐种种举动实在太过怪异,让我猝不及防,连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吴姐脸上惨白惨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朝四周快速看了一眼,咬着嘴唇道:“这个屋子很奇怪,曾经住过很多吃了灵魂的白老鼠,它们……它们现在就躲在房子下面……它们……它们……用我的眼睛看……就是一个个飘荡的灵魂……”

    就在房子下面?我心中一寒,又想起楼下的秋师傅,不知怎地,心下开始不安起来。

    “弟……我们……我们赶紧走吧!”吴姐跳了起来,冲到我面前焦急道。

    吴姐说到这里,一道闪电掠过脑海,我怔在原地定定地望向吴姐,想起一事来,背后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时,心里忽然涌现一股异样,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躲在暗中窥视。我转头一看,在三米高房门上方用以透光的玻璃窗上,出现张半张挤在一团的老脸,眼睛直往里面瞟,看上去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接着,房门被悄然无息地推开,一个三米多高的人几乎是探着身子走了进来,挤成一团的五官,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头皮一麻,定睛望去,眼前一花又是番不同的景象,走进来的哪里是什么三米多长的人啊,分明是身材佝偻的秋师傅,腰间还系了条麻花围裙。秋师傅用袖子抹了下额头,沟沟壑壑的脸上挤出些深痕来,两只手朝围裙上擦了几下,对我们道:“蓝伢,还有吴丫头,饭已经做好了,下去吃吧?”

    说这些话间他一直站在房门口,并未走进来,脸上噙着莫名的笑意,并且眼里也浮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像是在须臾间年轻了不少岁。

    愈发见黑的天头下,并未开灯屋内光有些暗淡,在这种视线下我望着秋师傅那张相处几年下来早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苍老面孔,再回想方才的一切,突然心底凉气直冒,这张老脸怎么看都有些古怪,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秋师傅,还是刚才那个长得很高的可怕人呢?这么一想,脑门子上的汗就流了出来,一时间我傻愣愣地怵在原地,不敢动作。

    “蓝伢,还傻站着干什么?下去吃饭啊,饭菜都凉了。”秋师傅转动身子,边说边迈动脚步,很快就消失在房门口,我一下松了口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恐惧涌上心头。

    转头望向吴姐,却发现她脸色异常难看,身体不知在什么时候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睛死死盯着房门方向。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吴姐偏过头来咬紧嘴唇望着我,突然深深叹了口气,接着拉起我的手,朝房门方向走去。我还来不及说话甚至不及多想,已经被她带出房门,在行走间,我发现吴姐身子有意无意地挡在我面前。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秋师傅呢?还是秋师傅被什么鬼东西给害了,这里……

    走在坚实的水泥楼梯上,我还在思忖个不停,又想起那群白老鼠和那一张张人脸来,各种令我恐惧的念头在脑中回荡不休,直到双脚踏上一楼光滑的水磨石地板,回神望向客厅,秋师傅正在摆好碗筷,招呼我们坐下。我刚想说点什么,手上一紧吴姐用上了些力气,固执地拉着我走到饭桌前坐到椅子上,态度与先前云泥之别。我诧异地转头望去,只见吴姐面无表情,先前的畏怯与躲闪消失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坦然。

    秋师傅态度如常,亲切地与我说着话,一直朝我碗里夹菜,跟我说着过往的趣事。吴姐轻轻拍了我一下,很自然地端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不时也会插上几句话,仿佛就是平凡人家吃晚饭般。听着听着,我的心里竟升起股惭愧之意,觉得真不该去质疑这个待我比亲人还好上几分的干姥爷。可是,我又无法想通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眼前的吴姐和秋师傅神色平和,虽然看上去并无不妥,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想事,嘴里含糊地应对,不时偷眼望下秋师傅又迅速收回。但始终没能从他身上找到异于往常之处,这让我心中惊惶稍退,隐隐间又有了些不安。

    饭后秋师傅收拾了碗筷后便去了厨房,客厅里只剩我和吴姐相对无话,气氛一时沉默。吴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我小声言语或者眉目示意除了笑笑,并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地擦起桌子来。这般行为更是让我迷惑,如同先前一切只是场虚幻,或者是我独自经历的荒诞梦境。

    “蓝伢……”

    正心神不宁时,传来秋师傅喊声,我连忙跑进厨房,只见秋师傅站在灶台旁,正将洗好的碗一只只放入厨柜中,见我到来便道:“蓝伢,你要不要到你舅舅家去看一看?”

    我心下一紧,不好的联想又浮了上来,眼前这个“秋师傅”是不是故意想支开我?天色已晚一来一回要的时间也不短,再加上我肯定无法将吴姐带到舅舅家去,那样的话舅妈一张碎嘴怕是立时就能传到母亲耳朵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嗫嚅片刻,刚欲找个理由拒绝,只听秋师傅又道:“要是你想去呢,就把客厅靠墙那头柜子里的烟酒什么的提去,反正我也不沾烟酒,要是不想去呢,就算了。”他走到窗前,探着脑袋朝外瞅了几眼,“外头的天也暗了,路怕是不好走,算了,明天再去吧。对了,蓝伢,前些日子托人去市里给你买了个东西,一直放着呢,晚点拿给你。”

    闻言我暗暗松了口气,至于后头他说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绝不能离得吴姐太远。

    一切收拾妥当后,秋师傅关好大门,将我和吴姐叫到跟前,极为严肃道:“吴丫头,你的事蓝伢都跟我说了,我刚才看了下心里大致也有了谱,待会你随我来,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至于蓝伢就上楼看电视,做法期间绝不可下楼打扰,她身上涉及的事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否则出了任何岔子可就完了……”

    秋师傅详细叮嘱我半天,我并没有认真去听,只是转头望向吴姐,却见她点头应允,又朝我笑了笑,接着在秋师傅将所需之物准备好之后随秋师傅走入房内。我站在门前踌躇片刻,有心想跟进去看一看,可为了吴姐安慰着想只能收起杂念走上楼去。

    电视剧情一成不变的无聊透顶,仅看下开头几乎就能猜测到结尾。无非是你侬我侬的男女情长,再不就是传诵已久的英雄史诗,或者是些被翻拍不知多少遍的武侠经典,除了惹人生恶的广告外其它极难有什么新意。看了几分钟,心神又飞到楼下的吴姐和秋师傅身上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我站起身来,焦灼不安地走来走去,没走上几步又意识到这般行为极是不妥,打扰到楼下秋师傅可就不好了。只好走到后窗前朝外凝望,外头黑得厉害,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会不会有那种人脸。

    等等……人脸!想到这我心里狂跳了起来,先前被拼命按压下去的念头涌了上来,上次在这里,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可怜女孩的脸,应该是她没错!而吴姐说,白老鼠吞噬了死者灵魂,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投胎的机会。

    我感觉自己正处在迷雾的中心,有些可怕的事实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被慢慢地剥开。我开始在心里跟自己一遍遍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只是猜测,这应该不是真的,可若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话,那岂不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疯狂冲到楼下,伸手轻轻按在房门上,发现里面已经被锁死,将耳朵贴在上面,也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打开大门转到窗前,透过玻璃看到房内点了几盏幽幽的烛火,吴姐躺在怪床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般,而秋师傅正趴在吴姐脑袋旁,嘴里衔着吴姐一缕头发,拼命的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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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26 17:57:21  更:2021-08-26 18: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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