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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床下有鬼》——乡村的那些怪事(每日更新)[第44页] |
作者:秋白蓝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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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方 4307楼 2013-04-10 23:41:00 楼主,我好想马上知道那个房子下面埋的是什么东西,能剧透一下吗 ----------------------------- 要不你先猜一猜 |
@CarrieNulaKing 4312楼 2013-04-11 16:50:00 楼主,我离你好近呀, ----------------------------- 再靠近点呗 |
暑假伊始,诸多缘故下我并未立即动身去往秋师傅那边。对母亲借口是需要温习段时间,呆在山里并不是那么适应。其实深层原因,是由于秋师傅年事已高,实在不忍看到每次从怪床苏醒后他坐于一旁面露疲态。更何况现在我的身体逐渐趋于正常,不再遭遇任何怪诞之事。 从小到大,已经让家里人操碎了心,亲人里真正不掺任何杂质待我好的,除了父母姐姐和大姨之外如今也只剩下这么个干姥爷。很多时候想想,除了这些至亲,又有谁肯愿为自己无怨无悔地付出呢,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如此呢?秋师傅早已将我当成他的孙儿,我也将他当成亲姥爷,希望他能有个安详晚年,而绝非为我劳神费力中度过。 每天呆在家里看看书,天气不那么闷热会出去走走,倒也惬意。忙得不可开交时则挽起袖子帮着干活,开始时候母亲还会极力推辞,见我坚持后只得作罢,目光中却有了欣慰之意,逢人便夸我,弄得我好不羞愧,原来母亲的快乐如此简单,只是希望我能懂事听话便足矣。日子一久,对着镜子发现自己晒得跟条黑泥鳅似的,暗暗庆幸黑皮那小子不在家,否则他定会嚷嚷着正名。 闲暇之余,总会有意识地溜到曾经中学附近,却始终没看到期盼出现的那个身影,也没有胆子进同桌女孩所居村子。选择晚些时日再去母亲家乡,多少也有同桌女孩缘故在里面。 也不知这个暑假她过得好不好?还是一如既往地拼命学习吗?是否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我呢?患得患失的心理一旦产生,就无法抑制地变得严重,只能强令自己不去多想,任一切顺其自然。许多时候走着走着,脚步不由自主徘徊到柳庄小道口,望着周边景色怔怔发呆,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等什么…… 这一天听母亲说隔壁玉德镇里为他们那边某个望族重修祠堂举行祭祀,请来了个戏班子,要连唱半个月大戏,还要搞很多比较隆重的活动。此时未处在农忙季节,村里人听闻大都有了兴致,放下经年都玩不倦的麻将扑克,呼朋唤友带上个板凳或是椅子,朝邻镇聚拢。其中尤以老人为甚,趁着腿脚还能走动,多看几场大戏,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件分外值得满足的事。毕竟年轻人也看不懂,只是图个气氛。 好几天家里无事时,母亲也会随村里妇女前去,早出晚归,将玉德镇那边的热闹状况津津有味地说来。 玉德镇每天唱三出大戏,早中晚各一场,期间还有舞狮杂技等各种活动,我听得也动了心,邀上村里和我年龄一般两人,打算去凑个热闹,权当散心。 村里大人们大都是叫上辆拖拉机,一次载上几十人齐去,还可以省下不少钱,小孩也能搭个顺风车。不过当我们看到男女老少拥挤成一团,或站或立将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挤得密不透风,还死死抓着拖拉机后厢能抓的东西时,便打消了上车打算,看着拖拉机尾部冒着青烟,发出“突突”地声音,驶离视线。 坐上小巴一路颠簸到玉德镇,差点没把我肠子给颠出来。乘客里倒也有不少是去看戏老者,一路议论纷纷没个消停。下车后向人打听了方向,得知须走上一大段土路方可到达,好在时候尚早日头也不算多么毒辣,我们休息片刻,远远吊在一群老头老太太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同行两人都是余姓,一人叫子龙,另外个叫伟风,一路狂侃胡吹,谁都不服气谁。从天文地理扯到秦汉三国,连太阳系九大行星都能扯出个弯弯道道来,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仿佛亲眼见证经历。边上我闷声不响听着,心里笑抽了筋,这俩人没上过中学字都认不全,也不知是从书刊还是电视上看到过只字片语,或是有些话自大人嘴里说出,许多年来就当真理来信奉,很难颠覆。听起来虽然好象有些滑稽,思想如此简单。有时想想,懂得少或者什么也不懂,就像孩童,未尝不是一种福份。 两人扯来扯去,话题又被拉到经久不衰的灵异故事上来。说来这余子龙也绝非常人,虽说不像赵子龙那般全身虎胆,但至少普通人也干不出他那事来。为何如此说呢?有年夏天,他一人在自家二楼睡觉,汽水喝多了到半夜时被尿给憋醒,就欲出去撒尿。他家虽是个楼房,但是第二层较为简陋连墙壁都没粉刷,阳台就是块预制板,周边没有护拦。子龙这小子迷迷糊糊中,全然忘记自己是睡在二楼,眯着眼睛打开二楼门大步走了出去,结果一脚踩空从二楼摔了下来,掉到家门口水泥地上,离奇地竟一点事都没有,撒完尿喊醒他妈,进屋继续睡觉。他妈诧异好久,怀疑自己儿子会法术,竟然能从楼上出现到大门口外,得知真相后怕得要死。 这件事有他家人作证,应该不会有假,但第二件事就比较离奇了,听者大多以为这小子在胡诌。说是子龙这小子有次独自在河边洗脚,游来条比成人手臂还长的大鱼,一下子就将这小子吸引过去。这鱼也怪,每次在子龙快抓住它时就会朝前蹿一蹿,而后停下来等候片刻,等子龙眼看就要抓住那大鱼时,鱼却不见踪影,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了河中央差点没被淹死…… 而这小子后来一直大言不惭,自称有祖圣人庇佑,多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经常神秘兮兮地说与我们说,他太爷爷和太奶奶保护他,坐在他家门口当门神,他一点都不怕,进出家门还要朝门神像笑上一笑。 故事真假无从考证,不过老人经常说,有些没什么道行的鬼魅,就喜欢变做鱼或是兔子之类的动物迷惑人,将人吸引到险境中,神智不清下丢了性命。再者就是故去的老人,有时附身在阴性生灵上,譬如蜈蚣,蛇,蛤蟆之类,溜回家看后辈…… “哎,你莫跟老子七里八里,拿你那些鬼话哄人,鬼的姆妈信你话,一脸不厚道的相。” 伟风咧咧嘴,不满打断余子龙长篇大论。 “切,我去骗你,我相么样不厚道?你以为像你,明明长得像个癞蛤蟆,还人五人六到处跑,简直丑得骂娘!”子龙也不甘示弱。 两人吵闹将我从沉思中惊醒,顿时有些头疼,也不知缘何,我们这般年龄男孩子,平日不是喜欢吹牛就是爱骂架,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表现男子汉气概。 许久后我们到了目的地,只见眼前人山人海,嘈杂无比,高高的戏台搭在一处荒废的农田上,底部被粗壮钢筋柱支撑,端的是平稳无比。最前面几排是自备座椅的老人,后方则是摩肩擦踵挤在一起的中年男女。人群周围空出些到道路来,卖棉花糖、麦芽糖、面人以及冰棍的从其间穿梭而过,大声吆喝。远处敲锣打鼓,有些人穿着大红衣裳舞狮跳舞,间或响起阵阵喝彩,热闹非凡。 两人立即被场中热闹所吸引,适时闭上了嘴,转眼工夫就钻入人群,迅速不见了身影,邀请他们时老大不情愿,现下一个比一个跑得欢畅。 招呼也不打,真是没义气,我心说。懒得理会他们,自顾自边转边看,不少小孩云集此处,追逐嬉戏,或是驻足在炸爆米花老人前,眼馋得直流口水,转身拼了命地死缠大人。 不多时,台上“咿呀咿呀”唱起戏来,色彩斑斓的戏袍与大红脸谱在人头攒动下忽隐忽现,至于到底是南腔还是北调我完全分不清,也根本听不明白,只对武戏有那么几分兴趣。 寻了个适合瞭望的地方,靠在块大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看着,没多久精神就不集中起来。虽说戏剧是民族文化,可日渐没落下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根本无法领会个中精髓,也不知再过个百八十年还会不会存在这些。好象能被人所铭记的东西总是太少,而抛弃的却永远太多——无论好坏。 在我左侧坐了对夫妻模样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戏台,到精彩处不时会发出阵阵爽朗笑声。老婆婆一手还搭在老头背上,像是怕摔倒所以支撑在老头身上。我仔细瞅了半晌,发现老头腰身佝偻,隔上段时间会略微抽搐一下,而激动时便会剧烈咳嗽起来,这个时候老婆婆连忙侧头一手轻抚老头背部,另外一手揉着他的胸前顺气,直到老头摆手示意无事方才继续看戏…… 我目不转睛盯了他们良久,发现这两个老人所作所为要比戏台上所扮演的一切要真切得多。到了他们这般年纪关心举动看上去也不会有一般小情侣刻意矫揉做作,分寸也拿捏得极好。怎么说呢,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每次老头发病持续的时间几乎都与老太太揉胸次数对等,他们就像是对方肚子里蛔虫般,谁稍微有些不适都能立即感受甚是提前预知,用最为平淡却恰到好处的方法抚慰。那默契到极点的动作若非真心实意几十年,根本无法办到,仅用心有灵犀四个字怎么形容得了。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刚想到这句,那俩小子一左一右挤了过来,嬉皮笑脸十分欠揍的模样。子龙手持麦芽糖,像小狗般上下舔弄,伟风递给我根雪糕,自己剥开包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余蓝,这个镇好看的女人真多阿,刚看到好几个了,有个长得特别漂亮。”伟风含糊不清道,“真的,不信你问子龙。” 子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专心致志对付着麦芽糖。 我笑了笑,故作高深,道,“你们啊,哪里懂什么叫美女。” 这两个小子还不服气,刚欲争辩,站我对面的子龙一下子双眼大瞪,连麦芽糖都忘了舔,结结巴巴道:“伟,伟风,那个长最好看的女人,在望我们,她,她……” 伟风闻言一回头,半天都没回过来,我觉得奇怪,转身望去,有个漂亮女孩子站在几米开外,眼也不眨地望来,神色间满是疑惑。 须臾,她像是恍然大悟,快步走了过来,脸色十分激动。 当她来到近前时那对眸子格外惹眼,我终于认出来她是谁,有些不敢置信地用力擦了擦眼睛,又狠狠掐了胳膊一把,疼! 如花笑靥越靠越近,清丽无双的眸子隐含泪花,浅笑站立在我面前。 一如往昔。 |
@小小海csw 4317楼 2013-04-11 20:37:00 楼主是鄂州哪的呀!我是泽林的! ----------------------------- 我可以保持神秘吗? |
“吴姐?”我试探着小声唤了句,手里雪糕吧嗒掉到地上。 女孩笑吟吟地望着我,又看了看我身旁两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她不点头也不开口,我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吴姐外貌肯定有了很大变化,还不知长成什么样子。眼前这个女孩看年纪应该与之相当,容貌上依稀也能找回一些当初的影子,尤其是眼眸也有许多层,那种独特的韵味与气质天底下很难找出第二个,我盯着她的眼睛细细数了数,真是九层。 “真是你吗?姐?”我兴奋地喊了出来,视线蓦然变得朦胧,温热泪水无法抑制地顺着脸庞无声滑落。此时看到眼前这个面带浅笑的女孩子,记忆最深处那个模糊的影子轻轻朝我走来,逐渐越来越清晰,直至与眼前这个女孩彻底重合在一起。 “弟!”吴姐走到我跟前,用手作势比了比,语调尽量表现得轻松,可眼眸中已被泪水浸润,声音开始哽咽起来,“都长这么高了呢。” “姐,你没事就好!”我激动得嘴唇直打哆嗦,忘乎所以下扑进吴姐怀里,任泪水越聚越多,只想放声哭泣。多年的担忧与恐惧在此刻化为乌有,心底最深处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也放松开来,吴姐没事,她没事,她好好的活着,真好! 突然感觉活着是那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始终无法忘怀,视若性命般珍贵的人,只要他们活着,能动能走能跑能笑,比起什么都重要。 吴姐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一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小声道:“弟,不哭了哦,乖,都长得比姐还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哭鼻子,丢死人了,别人都看着我们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这才醒悟过来,拿袖子揩了把眼泪,抬眼四顾之下发现有些大人用种异样的目光望着我们,还有几个老人不住摇头说着什么。方才惊喜之下,一时间忘了场合。好在附近没有我们所认识的人,不然被村里长舌妇看见又是番大肆宣扬。 “我有事先走了,记住,保密!”我对余子龙两人嘱咐道,得到肯定答复后,一把拉着吴姐的手就跑。 “放一百二十个心,等下我们自己回去,跟你媳妇儿慢慢聊啊,明天回来也行,我们给你打掩护!” 那两人在后面发出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的话粗俗不堪。我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们几眼,他们自顾自暧昧笑着,那笑容要多促狭就有多促狭。 跑出人群,那两个家伙还在后面小声起哄,回头望见他们一脸欠揍的模样,我没来由心虚起来,脸颊也有些发烫。身旁的吴姐轻啐一口,扭过头去,脸如涂脂般羞赧之极,就好似晚霞的余焰在她脸颊上静静燃烧。 一口气跑出好几百米远,总算逃离了戏台附近范围,我们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湖泊边的泥道上,极目远眺老远外有人影在田埂间忙碌,是个极佳的驻足之所。明媚的阳光轻撒在明镜般的湖面上,将湖水映衬得波光嶙峋,不时会有鱼儿突然冒头,扑通一声又钻入水中,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我弯腰不住喘着粗气,眼前吴姐脸色也是红彤彤的,一番疾跑下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隐约有了些许细汗,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了笑,又轻轻拍着胸口,似也累得不轻。 休息半晌才觉得气息平缓了些,吴姐踮起右脚在地面上轻轻划着圈,眼神却望向远方,纯属无意识的动作犹如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姐,这几年,你去哪了?”见到吴姐后,千言万语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在心头措辞半晌,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闻言吴姐身子一僵,慢慢转过头,脸上血色全无,眼里也露茫然之色,接着面容上又呈现少许痛苦,用右手抵住额头,轻轻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哪了。” 我大奇,追问道:“不会吧,姐,你去哪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爸妈说,我昏迷了好久,一直躺在医院中。”吴姐话语里带有说不出的迷惑,“自那日与你和你姐分别后,好多事情完全没有了印象,像是记忆里出现了空白段。我爸妈也缄口不言,几乎就是不提当年的事了,以前有问起也说我一直在他们身边。可是,我感觉应该不止这样,可能我真的昏迷了过很久,也失去了意识,但是,又好象不是这样……我……我……” 吴姐嘴唇抿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好看的柳眉紧紧蹙到一起,眉宇间出现几分挣扎之意,已然陷入苦苦思索中。远处有风拂动,将周边几株柳树吹得四下摇曳,枝条轻轻拍打着湖水,如同在演绎一首动听的曲子。 我注意到吴姐说这些话时身躯在不容察觉地颤栗着,还朝我稍微靠近了点,这种表现明显是极其缺乏安全感。我暗骂自己没长脑子,当年那件事情终归是过去了,如今提及不是揭她伤疤么,这种回忆对她来讲无异是件很残忍的事,可能比噩梦要恐怖得多。想到这里,我连忙好言安慰她,让她不要去思索这些东西,吴姐一动不动,恍若未闻,沉浸在低头沉思状态中。 最终,她长长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眼中茫然尽去,剩下一片望之令人心碎的哀婉和忧伤,神色变得说不出的凄然。 “弟,姐好怕。” 这种神情和初识那会如出一辙,曾经我以为她脑子有毛病,后来才知道错的不是她是我们。可如今我实不忍再看她这样,用力抓住吴姐一只胳膊,试图给她些信心与勇气,说道:“姐,你怕什么呢?别管那些神神鬼鬼的了,别怕,有我呢,现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你看,我都这么高了。能打跑它一次,就能打碎它第二次,而且我还有个干姥爷,很厉害的!” 我安慰半晌,吴姐面色缓和下来,问道;“弟,你刚才说,什么打跑,打碎,它又是什么?” “这个……呃……”方才还暗自决定不再提及此事,急切之下却又说了出来,当真言多必失。我嗫嚅半晌就想胡乱搪塞过去,却见吴姐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那种目光平静而又柔和,纯净的眸子似不沾染尘世半点杂质,充斥满信任,就好象无论我扯出什么谎言来,她都肯信,不会质疑。 一时间我又有些为难,心里竟生不出欺骗她的念头。到底该不该说那事?也不知吴姐如今身体如何,还会有那些鬼东西缠身?不过秋师傅猜测事情并没有完,如今找到了吴姐,是不是该寻个机会去趟母亲老家呢? “弟,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认识时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就好象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那么久。那时候我就经常在想,要是有你这么个弟,该多好啊。哪怕你经常会调皮,无理取闹,淘气闯祸,或者欺负人,姐也乐意……但是,看到其它小男孩又不会产生这种投缘的感觉,就像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也没有一点生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吴姐开口轻轻地说着,“而且,虽然好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在我……嗯……生病那段日子里,做了些梦,梦里有些东西要来带我走,它们要带我去很远的地方,我像木头一样跟着它们走了很久,好象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在高空中我听到你喊我的姐,呼唤我的名字,我突然有了意识,从天上掉了下来……” 她说完摇了摇头,像是自己也对这些话产生了质疑,但我知道,恐怕吴姐所说多少都发生过一些。在当年吴姐举止变得无比怪异,生命特征逐渐失去时,我一直抱着她哭着喊着呼唤她的名字,而那几天,做的噩梦全与吴姐有关,现下细想,冥冥中可能真有神秘的力量主导着一切。 吴姐见我沉默,坚持道:“那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死了,可听到弟你在喊我,我就想,哪怕死,也要死前清醒着能多看弟几眼,不要糊里糊涂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弟,其实姐已经死过一次了,并不惧怕死亡,只是怕死之后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和你了……” 见她执坳,我只好将当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吴姐听完心疼得眼泪瞬间盈满眼眶,簌簌扑落,后怕道:“弟,你怎么这么傻,要是出了什么事姐就算死也难安啊。”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菩萨阴恻恻的笑,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吴姐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她害怕,故作轻松笑道:“没事,那玩意都被我砸得稀巴烂,我还不是一点事都没,就算当时真出什么事我也不后悔,大不了陪姐一块死好了。要是它再敢出现害姐你的话,哼,看我不弄死它!” “胡说!”吴姐掐了我下,止去我继续胡侃的趋势,稍稍沉吟片刻,认真道:“弟,我感觉昏迷那段日子,我应该又去过几个地方,呆了段时间,然后回来了,所以才醒了,但我又不记得,到底去过什么地方,好象有很多光,有多水,又好象天很暗,没有太阳,又好象碰见过什么人……” |
@没装修的房子 4382楼 2013-04-15 21:30:00 怀疑楼主和我是一个地的,,楼主是不是HG市的?? ----------------------------- 不是 嘿嘿。 |
@我是火星上的生物 4391楼 2013-04-16 09:59:00 楼主不理我,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呀,从新浪转到天涯。 ----------------------------- 没有呢 |
@天了两个丫 4387楼 2013-04-15 23:28:00 楼主,你要搞姐弟恋么?吴姐大你几岁呀? ----------------------------- 小说 怕什么 |
@CarrieNulaKing 4396楼 2013-04-16 16:10:00 @秋白蓝雨 求合影!!! ----------------------------- 什么合影? |
我心头巨震,小心翼翼道:“姐,那你在梦里,有没有去过一个很阴森的村子,只有一条路,两边都是河,笼罩着雾气,天空没有太阳,很多房子前竖立着墓碑,里面还有很多鬼……或者有没有做过这么个相关的梦?” 将印象里已然模糊的鬼村模样尽量描述了番,重而又重提到她来救我,还有同桌女孩一起朝下跳,以及在峭壁上刻的那行字。说完紧张兮兮盯着吴姐,希冀她的反映。 若她有所印象,那么鬼村中似梦非梦的一切就能对上。虽然无法理解吴姐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搭救我,但在她很早时候就推算出我本命年会有大劫,奶奶老房子底下也有古怪,两者相继验证,可惜当初年幼懵懂的我并未记挂心头。事后回想,在歪脖子大树前看到同桌女孩,虽然明知有异可却不作任何他想下意识就追寻过去,分明是担忧她的安危,也许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对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暗生情愫了吧,只是浑然不觉。 望着吴姐,心头生出股难言的异样感,当时以为必死无疑,谁想真正救我和同桌女孩的人却是她,吴姐啊吴姐,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神秘? “村子……鬼……坟墓……”吴姐神色更加迷惑了,自语道,“不记得了,你说的好象没有印象,至于水和阴森又好象有印象,可,应该没有鬼敢靠近姐的,梦里,好象是见过一些人,也有很多不是人,至于到底有没有救过你,我也不知。” 她思索片刻,还是摇头,我也只能作罢。 日头升高,我们沿着湖畔漫无目的地信步游走,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一路转过高低不平的歧路,视野里逐渐没了人烟,全然是一片片农家田埂。吴姐指了指远处,那里有条蜿蜒而下的河流,周边地里还种了些并不密集的树,河边有座遮蔽阳光的高大土丘,远远望去风景极佳。走在田间小道上,吴姐会伸出手来拽着我的衣角,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生怕滑倒。这个动作让我心生恍惚,感觉我比她大才对,又一想起自己是个男孩子,挺了挺胸膛豪情顿生。 不多时,从低处走上土丘,眼界豁然开朗,空气中隐约有股花草的芬芳,美好场景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安宁,忍不住想要欢欣雀跃。吴姐脸上洋溢起一抹开心之极笑容,一蹦一跳坐在河边大石头上,并拍了拍身边,示意我坐过去。 侧目望向身旁,发现如今她多了几分难以描述的成熟,如瀑般青丝自发间分开,随意倾泻在颊边至双肩,明显是经过精心打理,亮丽得如同黑绸般让人忍不住遐想它的柔顺。光洁额头下琼鼻秀巧,双颊晶莹,樱唇娇艳欲滴,凤目顾盼生辉,细腻的上眼敛层层叠叠,妩媚含情。偶尔怔神间,一双柳叶眉轻蹙,似有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若只看其面容,除了惊艳竟还有些许飘渺朦胧感,更存了几分远离尘寰的古典韵味。而吴姐浑身穿着明显很是时髦,身材凹凸有致,将原本就天生丽质的她衬托得格外好看,现代化衣着也多了些令人心安的真实。 陌上少女,眉目如画……姐姐说,女人是老虎…… …… 什么跟什么?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恨不得给自己两下,今日见着吴姐就特别容易走神,若是一刻不说话,思绪怕是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吴姐静静凝望着清流缓慢的河面,不时会拾起些小石子扔到河中央,轻微响声中,河水平静被打破,丝丝涟漪自落石处不住朝周围扩散,愈来越广。随着吴姐动作,我心头忍不住泛起道道涟漪,不由感慨万千,今日惊喜几乎比过往所有加起还多,不知该不该道声菩萨保佑。 “那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本来我想问她是何时苏醒过来,但还是不想触及那些伤痛。 吴姐认真想了片刻,道:“去年三月吧。” 我低着头默然无语,吴姐出事那年,我才十岁,在读五年级。姐姐虽然比我大四岁,但因为当初带我而耽搁了适合上学年龄,实际她比吴姐要大上两岁多。而农村孩子上学年龄有分早晚,那时候她们都上初二,也就是说,吴姐现在若是上着学,应该是大学了吧,若不是今日邂逅,谁知道她好端端的呢…… 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吴姐轻笑道:“弟,不是你想的那样,姐没忘记过你,只是醒来后一直被家里人当小鸟囚禁在笼子里,根本没法出门。我爸在省城里做了几年生意,小有起色,买了房子还找了个阿姨专门照看我,去哪都前前后后跟着,愁死我了。可没办法,他们都是担心我的安危,只能顺从。” 接着吴姐又告诉我她家很多事,我认真听着,在心里梳理清晰。吴姐当年被送进医院抢救过来,但人陷入昏迷当中没了意识,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好几次,吴姐情况变得很是糟糕,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却又奇迹般生还。吴姐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为了残存不多的希望,吴姐妈砸锅卖铁到处借钱竭尽全力维系吴姐性命。等到吴姐情况逐渐趋于平稳,虽仍昏迷不醒但人有知觉被接出医院后。吴姐爸妈经过商议,始终不敢让吴姐回家,咬牙在靠近医院地方租了房子,吴姐妈照顾女儿顺带打点零工,吴姐爸则四处奔波摆地摊卖衣物和水果为生。谁想这生意越来越好,几年过去,吴姐爸也成了村里人羡慕的老板,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听了半晌,总觉得有些讽刺,若是没出那事,也许她爸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如今看穿着打扮吴姐似乎过得挺不错,但只有了解事情始末才知当年她几乎丢了性命。而现下吴姐神情寥落,语气低沉,言语间对她父母有些避讳,看来并不是那么称心如意。 “奇怪的是,我醒来后身体状况十分之好,连肌肉都没有萎缩,医生也疑惑不解,说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吴姐勉强笑了笑,“所以呢,姐不是不想找你们,确实是出不来。后来身体安康,阿姨又天天盯着,只好将丢掉的功课检起打发时间。省城那边学校不好联系,我爸又忙,就将我托付给在H市一所高中里当教导主任的姑妈,学校还是封闭式呢。现在啊,我也就上着高二,刚放假,几年没见着姥姥,我爸考虑几天,才肯带我回来。” 原来如此,我彻底释然,重逢时心生那点责难消散得无影无踪。其实就算吴姐真忘记我了,看到她如今安好,我又怎么忍心怪她呢,只要她好,不就可以了吗!忘记或者铭记,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好多时候啊,我都感觉自己不是人!”吴姐奋力一掷,将手中石子抛入河中,“又感觉,自己有双重性格。” “姐,应该说,你是仙女才对,仙女下凡尘,看水里,长得多漂亮啊,哈哈!” 吴姐嗔了句,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看着河水中我俩倒影,男的倒也勉强算是眉清目秀,女的还真跟天仙有几分神似。看着看着,我不由有几分痴了,今日一切恍然若梦,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真实发生。 突然有些冰凉的水溅到脸上,我发现吴姐故意将几块大石头砸入岸边水中,将水中我们的倒影弄散,而后咯咯地笑着就跑,现在河面倒影就剩我一个。 “傻小子,尽胡说!”吴姐边跑边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只是怎么看都觉得风情无限。 “好哇!”我一看小腿悉数湿透,就去追她。两人一追一赶间绕过土丘,来到上游地段。在河水湍急处架了座上了年头的石桥,土丘背面还有间残破的房屋,建在座高高耸起,足有两层楼高的小山上。说小山倒也不贴切,更像是被剑锋削成的圆状地势,与我们所在有几块水泥板相连。这屋子是个平房,没有顶,看上去无比敞亮,水泥地里还有些野炊扔下的工具。 吴姐想上去看看,我连忙拦住,踏出一只脚小心翼翼试探了下,又用力踩了踩,发现无比平稳,这才让她上去。 水泥板下是自然形成的地貌,长满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看这样子的确是个野炊的好地方,若是有耐心,拿上钓竿在河边坐上一天,也不失为不错的选择。 吴姐四下张望,如同挣脱囚笼的鸟儿般,喜悦尽数化为欢笑呈现在脸上,看得我心头一酸差点没流下泪来,连忙转过头蹲下身子装作看风景。在最美好年龄因病住院,好不容易康复过来,又被禁足那么久,心头一定无比苦闷吧。 “弟,你是不是恐高?”吴姐紧张问道。 我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又生怕她看到我眼里的雾气,刚想找个借口掩饰,吴姐连忙伸手把我拉了回去,向桥对面走去,还不断自责。 桥是用大块青石铸成,呈拱形,还有些护栏,摸上去有些冰凉粗糙,吴姐却很是喜欢这个地方,说下次拿数码相机来,与我多合几张影,还取出胸前一物,对我拍了拍。 我这才看到那是部小巧手机,先前我还以为是什么饰物,不由多看了几眼。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吴姐看了看,对我吐了吐舌头,作了个“嘘”的手势,刚欲接电话,神色陡然一变,转头望向高空。 “它来了!”吴姐脸色被惊恐所取代,手机摔到桥上,双手环抱在一起,一个踉跄脚步开始不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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