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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床下有鬼》——乡村的那些怪事（每日更新）[第42页] |
| 作者:秋白蓝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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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40365 4094楼 2013-03-30 19:05:00 @秋白蓝雨 楼主我只稍稍看了看，感觉很多话比较熟悉，应该是湖北的？好像离我们那里也不远，好熟悉的方言，第一次看到熟悉的方言出现在天涯论坛的帖子里面。楼主加油，一直顶你， ----------------------------- @061040365 4095楼 2013-03-30 19:09:00 楼主我是孝感的？你呢？具体点？ ----------------------------- 鄂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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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前呆呆愣愣凝望着这几副面孔，浑身血液在刹时间完全凝固。我想强作镇静，可一种深邃的不安与惊讶彻底占据心田，将恐惧尽皆掩去。 这，这，这难道是…… 我睁大眼睛看去，下一秒窗户上人脸消失全无。 原来……人脸不是真的。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并用力掐着胳膊，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还没松上口气，眼前一花，这次窗户上真的多了些东西——几张尖细狭小的脑袋紧贴在玻璃上，堪比小猫大的身躯作半伏状，一对对绿油油眼睛中散发着狡黠且阴冷的光芒，浑身上下一片白色，毛发全无，正聚集在窗台上，恶狠狠盯着我。 这几只白色动物不仅没有半点可爱感，看上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邪恶。肥胖的身躯与脑袋完全不成比例，就像是团椭圆形肥肉右侧多了颗小疙瘩，隔着窗户隐隐间还能见得皮内血肉，而那尖细丑陋的头部与身子后方长得出奇的尾巴，望上去更是令人心头发秫。 看着那一条条拖得长长，类似蛇尾巴般份外眼熟的玩意，我终于知晓中午那是条什么尾巴，而这几只白色动物，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老鼠。 白色无毛的老鼠？难道是“迷老鼠”？ 思索片刻，突然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窗外这群东西，心里像是打鼓般疯狂跳动起来。 我的天呀！可能还真的是那种老鼠，外观，特征，与母亲很久以前描述一般无二。 据说这种老鼠是以死人为食，乃是老鼠钻进坟墓群中吃了足够多死人肉后修炼而成，甚至有传言说其实根本就是种鬼，死者的灵魂依附到了老鼠身上，已经脱离了普通老鼠范畴，变成类似妖精般存在。 那岂不是，白天我用老虎钳子将一只传说中的老鼠妖精连尾巴带脊骨硬生生扯了出来？ 眼前一切已由不得我不信，出乎意料外的事情真相更是惊得我冷汗淋淋，舅妈家那只肥猫被开膛破肚的场景历历在目，我瞪着窗户上几只老鼠，谨慎地朝床的方向退着。 这群老鼠，是来找我报仇？ 可是传言这种鬼老鼠不是不害人的吗？是传言不实，还是今天我的做法将它们彻底激怒？那只尾巴都被我夹掉的老鼠是不是已经上了西天？ 我边思索边盯着窗户处，心头无比懊悔起来，干吗白日信了舅妈撺掇什么看白蛇会背时说法而去扯了老鼠尾巴，不然后面一系列事情未必会发生，这下可比摸了老虎屁股还糟糕。可这鬼老鼠躲秋师傅厕所上做什么？那条尾巴垂落下来，除了颜色，其它跟蛇尾巴一模一样，能全怪我吗？万一真是条毒蛇呢，咬了人可如何是好，根本是老鼠自己找死…… “迷老鼠”隔着窗户无甚动静，一颗颗狭小的脑袋随着我后退轻微探动，眼中阴狠的目光像是能慑人心魄，隔着玻璃距离渐渐遥远却异常清晰，如同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咽了口唾沫，轻声念叨起来，承认着自己过失，也不管它们是否能听懂。现下秋师傅不在，我势单力薄面对这群看上去就不舒服的鬼老鼠，心里还真有点毛毛的。若是认个错道下歉这群鬼老鼠能原谅我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 那群老鼠动也不动，就那么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瞅来，任我如何念叨它们既不动弹也不离去，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在我即将沉不住气时，隔得远远地看到其中一只“迷老鼠”人立而起，用两只前爪挠起玻璃来，那种摩擦声将这个寂静的夜彻底打破，不仅刺耳，而且心都产生些异样，像是在被爪子挠。接着，这鬼老鼠“叽叽”地叫唤起来，在我疑惑它到底要干什么时，屋子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小鸡叫声，有些隔得十分之近有些又听上去分外遥远。不久后窗台上，天花板上，墙上相继传来骚动声，这些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许多老鼠正源源不断蹿来…… 没错，真是如此，眨眼间我看到前后窗户上汇聚了许多东西，走近一看，窗台上趴满了老鼠，体型并不相近但个头奇大地挤在一起，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伴随着接连响起的“沙沙”响动，也不知有多少“迷老鼠”来到此地，而那种小鸡叫唤更像是某种传讯语言，“迷老鼠”接近屋子后就变得安静异常。 与此同时，最先叫唤的那只老鼠竟对我龇了龇牙，像是——在笑。 此刻我真产生这种感觉，鬼老鼠好象真的在嘲笑我，如同有血有肉有思维的人一样。 妈的，这老鼠还真是鬼，或者是成了精不成？ 我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望着前后窗户密密麻麻趴满老鼠的场景，除了恐慌就不剩下别的。任何动物超乎常理的大都会令人没来由恐惧，更何况这种体型足有普通老鼠几倍，浑身白皮无毛，身后还吊着蛇尾不像蛇尾，猪尾不像猪尾的鬼东西！ “迷老鼠”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这让我心头稍宽，可能秋师傅房子里充满高人气息，让这群鬼东西忌惮，它们应该不敢进来，这是我唯一的依仗。但是我又想到，如果这群鬼老鼠不是邪鬼之类的玩意，而只是种全新生物呢，那么捉鬼驱邪对于它们还有威慑力吗？ 我想跑出去，但又害怕二楼客厅和楼下全是这种老鼠，进退两难，实难抉择。 此刻一分一秒对于我来说就是莫大的煎熬，我不停在心里祈祷期盼秋师傅下一刻就回来，可为时尚早秋师傅又未曾告诉我去了哪，即便时间慢慢过去，我仍没听到设想无数遍的天籁，心逐渐开始下沉。 我大喊大叫，直至喊得喉咙都有些嘶哑，也没听到屋外有其它动静。秋师傅独居于此，房子与村尾那几户人家隔了好几百米远，前方是一排排水田与菜地，右方是条人迹罕至的山路，大晚上哪里会有人能听到我的呼救？ 想到这点我心头一片冰凉，彻底跌落谷底，连呼吸都不顺畅。我望向紧闭房门方向不愿再等，刚想冲出去时，房门被一点点推开，我刚迈出的脚步悬在半途。 门后，没有人。 我艰难地将视线朝下挪去，在门下方，一只只“迷老鼠”人立而起，双爪环于胸前，龇牙咧嘴地像是在冷笑。 “他妈的……”我刚骂出这么一句，前后窗户又响起蹿动声，接着所有老鼠如潮水般钻进房间中，将我团团包围，有的老鼠甚至蹿到墙上，天花板上，倒视着我，略微看上约莫就有数百。 不待我反应过来，所有的老鼠像是再也忍耐不住，利箭般袭来，我只感觉到一群白影蹿到我的鞋子，大腿，肚子与身上，我大骇之下拼命挣扎起来。 这些老鼠精想杀了我，就像对待那只猫一样！ 可怕的念头在心里闪过，我边后退边将身边东西抓在手中，奋力抽打着身上的老鼠。刚将肚子上的鬼老鼠打掉，裸露在外的手臂传来阵阵火辣辣疼痛，像是被咬了几口，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慌乱间我也顾不得看，只能一刻不停，用力挥舞着双手抽打着老鼠。 这群鬼老鼠似是被我的行为激怒了，攻击更加迅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扑到我的脖子上，脸上，脑袋上，它们用爪子挠，用腿蹭，用牙齿咬，极尽凶残之能。我感觉身体各处都挂满了白老鼠，露在外的皮肤也受了不同的伤，但奇怪的是只要身体某处传来疼痛，上面的老鼠就会惊叫着蹿离。 我甚至都没注意到身上鬼老鼠什么时候离体的，只感觉脖子上多了团肉乎乎的玩意，还有个湿漉漉的东西朝我脖子凑来。 居然连老鼠都要欺负我！操！ 奋力反抗下我愤慨到极点，心头涌现一股无名之火，这股火越燃越甚几乎将我整个人都焚尽。遇鬼，见鬼，被鬼吓被鬼害也就罢了，神仙惩罚堂哥，菩萨纠缠吴姐，无能为力下也只能忍了…… 可现在……可现在居然连老鼠也敢欺负我！我真那么无用，那么懦弱吗？ 气急败坏下我伸手一把攥住脖子上那鬼老鼠，双手死命捏了起来，直捏得它“叽叽”着惨叫不已。灯光下我看着手里被捏得变形的白老鼠尤自不解气，干脆将它上半个身子塞到嘴里，用尽全身力气一咬，将它整个脑袋连同前爪咬了下来…… “叽叽”声嘎然而止，剩下半个身躯的白老鼠抽搐了几下，鲜血汩汩而流，再也不动。 一时间，所有老鼠像是被我的行为所震慑，停留在原地半晌都未再次进攻。我狠狠吐了几口唾沫和污血，正打算再拿一只老鼠开刀时，身体有只个头明显比其它大上一圈的老鼠向冲了过来，在我刚欲伸手抓住它时突然浑身一麻，彻底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软倒在地，只剩下意识还是无比清明…… 就像无数次梦回清醒之际，被“鬼压床”般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亲身感受了自己被压的整个过程，胸口如同压上一块巨石，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围数不清的老鼠朝我碾压过来，连脸上都覆盖了几只，我口不能言眼不能观，只能凭感觉确认身上已经密密麻麻趴满老鼠。 我要死了吗？ 有这么个念头掠过脑袋，泪水抑制不住从眼角开始流淌，酸涩的情绪在心头挥之不去。原本我以为，在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刻，应该很恐惧才对，可如今我发现事到临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和后悔…… 但奇怪的是等了很久，身体却没再传来任何痛感。这群鬼老鼠只在我身体上蹿来蹿去，像是在忌惮着什么，我分明感到温热的血从小腿伤口流出，有一两只刚凑上去舔舐两下就会仓皇地惊叫逃离。 接着，我感觉身体像是被拖着移动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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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好象朝上升腾了一点，身子下方钻入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顶起我的背部将我身体垫高，但失去对身体控制下连触觉都变得微弱，让我无法确定真实情况是否如此。我感觉自己身体开始移动乃至飘荡，甚至有种即将飞翔起来的轻盈，这种感受虽然怪异但好在并不难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许多老鼠载了起来，或者是像拖死猪一样拖着跑，就像蚂蚁般将食物拖到洞里储存着过冬。 短暂思索间，半睁的眼历经了从光明转至黑暗再到视野开阔的过程，我浑身麻痹只能被动保持着倒地的姿势，仰面凝望着天幕上那片撒下清辉的残月。恍惚间，我甚至觉得下方抬着我的不是老鼠，而是一群居心叵测的人，或者鬼。 起初还能感受到点点夏夜燥意，随便身体高速移动良久，逐渐有些许阴冷侵袭入体，迅速席卷心田，接着这股寒意愈来愈甚，像是由炎炎夏日忽然到了数九寒冬，几乎要将我整个身体连同意识冻成冰柱。 深入骨髓的寒冷下身体抑制不住瑟瑟发抖起来，我努力瞪大眼睛，想尽可能观察到周围情况，但反常的是除了老鼠蹿动时发出的声响，一路连安静到极至连虫鸣鸟叫也无，似乎周围都没有活的生命。这种境况让我仓皇无措，指望能有路人经过相救的愿望更是随着夜幕逐渐深沉而幻灭。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处处都散发着诡异，这群鬼老鼠在悄无声息中趴上窗户，而且还是等到数量足够多才发起攻击，狡猾无比。现在又将我给悄悄“运”了出来，所有行为近乎于妖，我甚至不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很大可能只是找个静谧无人处将我杀死，然后开膛破肚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妈的，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 我心里大喊大叫，嘴里一个字都说吐出来。身子仿佛已经被彻底冻得麻木，除了冰寒彻骨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意识也陷入空灵状态，慢慢连思考都停滞了。我只能怔怔地凝望着遥遥夜空，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云层。 看着看着，视线开始一点点模糊，好似天穹的云层正在缓缓坠落，消融，月光跟着慢慢黯淡，直到整片世界陷入绝对黑暗中心头又是蓦地一惊，视野里又彻底恢复清明，所有景物依旧，这才意识到夜空塌陷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 朦胧中脑子里产生浓浓困意，让我无力抗拒，意识和眼界不断陷入模糊与黑暗，又再次恢复清明和正常，如此循环往复，疲倦与清醒来回纠缠。在这种无与伦比的矛盾状态下，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睡去，却又一次次苏醒过来。我瞪大眼睛茫然打量着夜空中的一切，心头恐惧与紧张渐渐消散，希冀与幻想更是早已消磨怠尽。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缘何醒来，像是生命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未做完，心头有个声音不断提醒我，不要睡去，千万不可以睡…… 若是，秋师傅一夜不归？母亲明日又是直接去大姨家而后上县城坐车回家，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失踪呢？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感觉整个人已经彻底僵硬，连夜风吹拂都不能兴起半点波澜时，身体一顿，这群鬼老鼠好象停在了某个地方。 “叽叽……” “叽叽叽……” 四周响起许多老鼠蹿动声，围绕在离我身体不远的地方，我费力地将眼皮上抬了些，用眼角余光看到黑暗中满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闪烁着阴冷恶毒的光芒。 这些鬼老鼠如小鸡般不停叫唤，像是在集体密谋什么，由起初几只逐渐到更多加入，叫得人不胜其烦。我恨不得跳起来，一把抓住几只，狠狠捏死这些鬼东西。 可无奈的是，我只能躺在冰冷地面上，嗅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心里忐忑不安。这群鬼老鼠商议半晌都没下一步动作，却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绝不能就这么死，还是死在一群畜生手里！ 我口不能言但心里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意识不断朝着肢体发出各种讯号，并在心头酝酿起一股狠劲，一股能让我摆脱眼前桎梏的念头疯狂滋生起来，只要能让我站起来，我不会再怕什么老鼠，什么鬼神妖精，绝不会…… 过了片刻我感觉脖子处恢复了一点知觉，手指头也能动了，这让我精神大振，求生意念更加炙热强烈，甚至有些疯狂。在挣扎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极是呛鼻，奋力转动眼珠子时还望到周围黑暗间隐约有些起伏的土堆，像是什么建筑物的模样，但急切根想不起来。 直到意念驱使全身，我勉力爬起来后望见周围情景，即便存了破釜沉舟的莫大勇气，可头皮还是忍不住发麻起来。 周围全是高低起伏土包模样的东西，一望无际，在土包前方还横亘了或大或小不规则形状的石碑。我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头皮差点发炸，目之所及，这些皆是密密麻麻的山坟，在夜暮下坟头竖立的青白坟碑仿佛散发着清冷而又妖异的光辉，视线深处更是粘稠得化不开的黑暗。惨淡月光中，一只只硕大的白老鼠或趴于坟包处，或是挤在墓碑之上，正将我团团围住，眼睛放光死死盯来。 我发现自己正立于一片坟山之上，离村子距离极远，中间隔了几座大山还有一大段路，这些老鼠竟是把我拖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传言是真的，这种鬼老鼠真是吃死人肉而活？ 想到这点额头有汗水冒了出来，起先欲杀上几只鬼老鼠立威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我惊恐地望着这群多得吓人的老鼠，发现四周除了坟墓就是野草，或者是已燃尽的香烛冥纸以及一些上供等物，根本没有砖头之类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鬼老鼠不断“叽叽”叫着，最终像是商议出结果来，一部分包围着我，另外一部分去用前肢刨起坟墓来，动作极其迅猛而又娴熟，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也不知是不是鬼老鼠迷人效果尚存，我浑身乏力连站直都觉得困难，刚走上一步身体就止不住摇晃，更遑论伺机逃离。周围的老鼠也逼近了些，这种形势下我不得不立于原地，咽着唾沫紧张观望，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多时，鬼老鼠就将近前一座坟包给刨出个比人身体还宽的大洞来，漆黑而幽深，望之令人心头发秫。 这群鬼东西想干什么？ 我看到那群挖坟的老鼠齐齐转过身躯，细小而又邪恶的眼睛散发不怀好意光芒朝我盯来，突然联想到个毛骨悚然的可能，这个猜测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这群鬼东西不是想活埋我，然后等我死后分肉吃吧！ 我转身就欲朝下山的方向跑，周围白老鼠潮水般涌了过来，将我团团包围越缩越紧，形成个无比逼仄的环境，很快就将我弄倒在地。一只只个头奇大，肉乎乎的鬼老鼠趴在我身上，或拽或拉，朝坟包那个洞口拖曳着，我双手死命抵挡挣扎，将身上的鬼老鼠刚甩出去几只，马上就有更多的扑了上来…… 这些鬼老鼠力气惊人，眨眼就将我拖了几米之远，我的头皮被地面蹭得发疼，双手乱舞间抓住几把野草死死不肯放手，却很快在鬼老鼠拖动下将草连根拔了起来。 周围的老鼠们叫得更加兴奋了，那种嘹亮在夜晚难以形容，就好似成百上千只小鸡一齐在耳边叫唤。我耳朵痛苦得痉挛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聋掉，眼看脸庞离坟包上那个洞越来越近，早已六神无主惊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死命将眼睛瞪到极限，双手奋力抠着地上的土，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 我的脸已经快凑到洞口边，鼻间充斥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黑黝黝的洞穴里什么也看不清，但坟包里除了腐烂的棺材和死尸还能有什么呢？ 很快，我就会被这群鬼老鼠塞进土里，或者棺材里，成为一具尸体！ 这些鬼老鼠叫得更加响亮了，在我听来却犹如魔鬼般残忍。 就在我快要崩溃脑袋即将触即洞穴时，一声大吼在耳边响起，同时感觉有只手猛然扯住了我的小腿，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轻易就将我给拖了出来。 那只手力气极大，我的脸庞几乎是摩擦着尘土被拖出，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有多处划伤。我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在坟山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吓得我心胆俱裂，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差点没昏死过去。身上的鬼老鼠却如同受到莫大惊吓般纷纷落地，疯狂蹿动起来，迅速离我远去。 等我好不容易用双手撑起身子，就看到鬼老鼠们静静趴在四周坟头，面前站了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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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莲 4134楼 2013-04-01 09:00:00 我昨天才跟的。晚上看的我有点糁。我胆子不算小。楼主质疑了亲情，质疑了信仰。质疑了人性。质疑了宗教。接下来呢？ ----------------------------- 。。。晕 我可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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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见这个人影的第一秒我大脑轰鸣，差点没叫出来，直到他又吼了一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有几分耳熟，面前这人身影也较为矮小。 借着黯淡的夜色，我努力仰起头辨认着近前的人，只见他满脸铁青，一副怒不可遏，似要吃人的模样，伸着一只有力胳膊还紧紧箍着我的身体，掐得我胳膊生疼。 这如同天神下凡的人居然是秋师傅！我大喜过望，所有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剩下的尽是兴奋与紧张，甚至激动得身体都在黑暗中发抖。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秋师傅来救我了！他定然是回家后发现屋内异状寻来了，当真是千钧一发万般及时啊，我丝毫不敢去想象若是他晚来个十几二十分钟，自己被这群鬼老鼠塞进坟里，又将洞口给堵上，该是个什么下场。 恐怕除了死亡，别无它途，而且尸体会塞入一个暗无天日，他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地方，与陌生死人拥挤在一个坟包中…… 低头看着一米开外坟包上那个大洞，阵阵心悸袭来，我下意识退后几步，后怕下惊出一身冷汗。 秋师傅望向前方这群鬼鼠，脸色十分阴沉，继而低垂着眼皮半晌都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鬼老鼠如同遇到天敌般趴在坟头动也不动，鸡叫声不知在何时嘎然而止，绿油油的目光也失去了先前凶狠气势，不断颤栗的鼠身竟像是在畏怯。 “干姥爷，这群鬼东西，是要把我害死！”我有了底气十分气愤地说，拿袖子揩着脸上的汗，躲到秋师傅身后看着周遭鼠群，仍是惊魂未定。 秋师傅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脸色在月光下有些异样的白，就像是初冬清晨的霜，他背负双手，脚步缓慢穿梭于坟群之间的陌路，朝着鼠群一步步接近，嘴里念叨着我完全听不懂，像是咒语之类的话。 所有鬼老鼠随着他脚步逼近，齐齐尖叫起来，或者用哀嚎形容更为恰当，那种刺破耳膜直穿心灵的叫声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惊惧，响彻寂静的荒野，就好似这成百上千只鬼鼠已经沦落到了濒死边缘，在作最后的乞求。我看到在离得近前的一块坟包上，数十几鬼鼠身躯剧烈颤栗起来，有几只甚至从坟碑上端栽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在秋师傅靠近时突然又动都不敢动，也不逃跑，像全被施了定身法…… 这一幕看得我惊诧异常，同时体内热血激荡，心头生出股巨大的勇气与愤恨来。难怪这方圆百里所有村子的人都把秋师傅当作是活神仙来敬奉，据舅舅说，去年县里还有些富翁提议出钱给秋师傅修建庙宇塑造金身什么的，虽说听起来恰如古代给官员立生祠般荒诞，但在附近村人眼里看起再正常不过。以前我不以为然，如今亲眼所见下却不得不信服。不久之前，我曾见证了鬼鼠们的穷凶极恶，这么多鬼老鼠若是一拥而上，怕是片刻工夫就能将我们一老一少啃噬得连渣滓都不剩，可事实上却在秋师傅不怒自威的气势下一个个柔弱得像小绵羊，哪有半分先前凶厉残忍。 先前遭受的委屈几乎没将我折磨得疯掉，现下看到不可一世的鬼老鼠们怕秋师傅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大快人心。我跟在秋师傅身后冷眼旁观着一切，路过脚边的老鼠完全没有了先前嚣张气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用脚踢了踢，它们像死了般在地上翻滚几圈，我咬牙切齿抬脚就朝一只鬼老鼠狠狠踏去，准备将它给踩得皮开肉绽，肚子干瘪，最好是肠子四溢，像泥一样稀烂，哪怕恶心些也无所谓…… 刚踩上鬼老鼠身躯，“咯吱”一声，这响动听得我心头愉悦，也不知这脚下去踩断了它几根骨头，还是将它脊背给压塌，我还来不及享受复仇的快意，就被秋师傅给拦了下来，他面沉如水，眼睛直勾勾盯过来，带了几分严厉与嗔怒，这让我不得不放弃继续踩死几只鬼老鼠的打算，低声嘟哝稍稍抗议了番，他却没有理会。 “走吧！”秋师傅站了半晌，忽然长长吐出口气，似是将心中积郁宣泄了出去，摇了摇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迈着步子就朝坟间走动。坟间鬼老鼠如蒙大赦，飞速退去。 见他脸色如此难看，我不敢多言，只得紧紧跟上。下坟山途中我也满腹委屈，谁让那鬼老鼠躲在厕所里装蛇，舅妈又仓皇无措地说道出那些忌讳来，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一路上秋师傅缄默无语，到家后仅是挥手示意我去睡觉，烛光中秋师傅眉头紧皱，脸色奇差，在这种气氛下我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自知这次又闯下弥天大祸，虽是无心之矢，但差点没丢掉性命，心虚之下只好轻手轻脚上楼。 楼上静悄悄一片，我在床上坐了许久，不时还会跑到前后窗户去朝外探望，但在接下来时间里窗外再未有任何动静。整个夜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密密麻麻的白皮老鼠，以及先前窗外那似真似幻的狰狞丑陋人脸。 越去想那鬼老鼠的事，越觉得身体发冷，我将脑袋蜷入毯子里，心里还在想着，明明是老鼠脑袋，为什么能看成人脸呢？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唉，今夜秋师傅也反常地没有让我下楼去睡，不知是不是生我气，若被母亲知晓此事也不知会有如何下场…… 翌日被窗外阵阵鸟叫声惊醒，闹钟已然指向十一点，闲暇的日子当真自由自在，连睡觉都无拘无束。 下楼后看到秋师傅蹲在客厅中央，背对着我，走过去一看，地上横陈着几只鬼老鼠的尸体，四肢朝天，眼睛大睁，身躯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连鼠嘴都微张，露出两排不逊于猫牙的利齿，其中有只只剩半截身体。 秋师傅也不抬头，定定地望着地上几只老鼠，脸色十分复杂，良久后摇了摇头，无声叹息。这几只鬼老鼠彻底死透，我放心地蹲下来研究它们，令人称奇的是这鬼老鼠不仅白皮无毛，而且连嘴里的舌头都是白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我跑到门外取了根木棍过来，戳着那只半截身躯的鬼老鼠肚子，想看看它内脏是否也是白色。其中有只老鼠没了那猪尾巴一类的玩意，尾部呈现个血洞，连带伤口周围的皮肉朝上翻卷，蔓延到脊背方向，不规则地撕裂开来。 秋师傅眉头皱了起来，扔掉我手中的木棍，问道：“这些……老鼠，怎么回事？说说吧！” 见他面色严峻，我不敢欺瞒，老实将昨日在厕所遇鼠误当作是蛇，乃至后来母亲受到惊吓，舅妈又说犯了忌讳之事一一道出，更是着重申明自己当真以为是条蛇，怕咬到人…… 还没说完，秋师傅指着那条没了尾巴的鬼老鼠，说道：“你说把它尾巴给扯下来了，那尾巴扔哪了？” “被我舅妈家那只猫吃了，不过猫也死了，肚子都被剖开了。” 说起这事，我仍然心有余悸。 “那这只呢？”秋师傅又问，手指向那半截身躯的老鼠。 “是我咬断的……”我低头道，“这群鬼东西昨天想咬死我，可是，很奇怪，基本上只挠了几下，被不轻不重咬上几下，又不咬了，好象，好象是怕我，却把我往坟墓里拖。” 我挠着头皮，看着胳膊和小腿上一些细微伤痕，最严重几处地方不过是没了块皮，还有些残存的血迹在上面，其它伤口基本都结了血痂。而且奇怪的是，当时被挠的时候火辣辣疼痛，后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精神高度紧张，竟然忘了处理，哪怕现在，也不觉得疼痛。 “你用牙齿咬的？”秋师傅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了我半晌，而后他又低头看着地上的老鼠，再看看我，接着脸上浮现个复杂难明的表情来，蠕动着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 他这些行为弄得我一头雾水，近在咫尺的秋师傅眼角都有些微微抽搐，像是被我的答案给噎得说不出话来。现下想来我竟然将这鬼老鼠给咬成两截，忍不住泛起恶心，又有些佩服自己。 “这样啊……”秋师傅沉思片刻，用手指沾了点我伤口处的鲜血，细细捻了捻，又放到鼻前嗅了许久，脸色骤变，“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还好我昨天回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顿了顿，“最主要的是，你那个姐姐，又救了你一命啊……” 姐姐？我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他却叹了口气冲我摆了摆手，神色间充满说不出的疲惫，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别问了，老鼠的事，就到此为止吧。”秋师傅低声道，“那只尾巴没了的，被你身上气息所吸引，可能是好奇，把你当成了同类，结果阴差阳错死于你手，这种老鼠，一般时候不出来活动，与活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报复心非常强，而且，它们已经不是纯粹的老鼠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秋师傅站了起来，自供桌下取了些黄裱纸之类祭物，带着我出了门。一路上，我几次欲开口说关于老鼠看成人脸的事，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顶着逐渐升温的日头走了许久，我们来到一座坟山中，秋师傅停住脚步，让我跪在地上焚香烧纸。 我老老实实跪在坟头间，用火柴燃起纸来，火光摇曳，青烟与黑色齑粉在空气中盘旋，满心疑惑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是给谁烧纸呢？” “给你杀死的老鼠们烧，要诚心，给它们上香。”秋师傅答道。 闻言我有几分不情愿，敬天祭地拜祖先，给个老鼠还上什么香，烧什么纸。 但秋师傅眼神严厉地在一旁盯着，那老鼠又实在恐怖，我只好依言照做，等将厚厚几摞黄纸烧完，又在地上插了一圈壮硕的香后，坟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这动静越来越大，不多时，我看到四周围坟头上，趴满了白皮无毛的老鼠，眼神幽幽地望着我，片刻后又如潮水退去…… 回去路上，我满心不忿，却又不敢说什么，虽然秋师傅可能是采取一种温和方式解决此事，我能理解，可内心始终无法接受，但接下来他的一番话我彻底释然。 “蓝伢，我知道让你跪着磕头，你心里有气，但我不可能一直保护你，而这些老鼠你也看到了，杀都杀不完，你在明，它们在暗，这个结不消，永远都会缠着你，影响你，害你一辈子。” “所以，该低头时，学会低头吧，哪怕，只是给一群老鼠低头……”秋师傅郑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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