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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千山雪寂妒红颜(之见鬼的学生时代)[第7页] |
作者:月零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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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之前木头、我和铛铛,我们三个中了尸鬼蛊的蛊毒,木头的心脏部位有几团黑气在游走,现在怎么只有这一团黑气了。我转头去看铛铛,果然也看到了一团黑气。 我拿起蒙尘,划破左手,将鬼戒调到“疗”面,握住木头的手,和之前一样,鬼戒能感应到那股气息,但是消灭不了,难道说是之前这股气息救了我们,还杀死了所有的毒蛇?这可能吗?杀完以后再回到我们体内? 我又握住铛铛的手,还是一样的情形。 我摇了摇头,看来有时间我们要跑一趟冥界问问孟大美女了,刚好也要问问她红芙和黑大哥的伤势,还有我母亲的事情。 铛铛看我半天没说话,拉了拉我的手说,“姐姐,你别生气,我真的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我醒来以后,脑子里就有那句话了。” 我看了看她,拉住她的手说,“铛铛,没有谁的命比别人高贵,你的命和我的命都一样是命,如果碰到危险,你要把你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懂了吗?”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算了,这两个人都是一根筋,“轴”得很,到底是谁把这个信息放到他们的脑子里的,唉,头疼。 北宋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中云:“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转机在哪。所以,峰回路转总会有,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言放弃。 侯队背靠在身后的槐树上,大口大口地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地上的毒蛇尸体,也不说话,也不看我们。 我刚才情绪失控,心里很难过,现在我也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想我们了,我自己的思绪都是一团乱麻,随他们去想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走到地上的陶潜尸体边上,他还是之前一样的厉鬼样子,只不过他尸体上的头和身体分家了,他的魂魄也是分开的,因为他头上的桃木钉束缚了他头部的活动范围。 看着他扭曲的鬼体,有些别扭,我想了想,拿过铁锹,把他头部的桃林钉起出来,反正他脚踝上还有两棵钉子,起出一颗,问题应该也不大。 果然,钉子一起出,那本来两截的魂魄立刻合并到了一处,然后抬手就来抓我。我右腿往后跨一步,头往后侧侧,伸出左手就去抓他的脖子,抓住以后就奋力往他头部的方向扯动,他的两腿被桃林钉限制,头部被我使劲拉扯,整个身体被拉成了一根直线。 我怕我压制不住他的怨气,所以左手抓得有些紧。鬼戒和他的脖子之间冒出一圈淡淡的蓝色火花,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狠戾之气越来越淡。 遂放松了左手的力道,让木头去起他左脚踝的钉子,铛铛从我背包中拿出之前收鬼用的水壶,我们三人合力,慢慢地把陶潜和女怪物的魂魄也收了进去。 我看了看失去魂魄后仍旧在那不停转动的女怪物尸体,明显得步子没有刚才那么轻便了,铛铛控制她站到槐树边上不动,现在我们也没法安置她,只能等我们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他们的尸体运出去,暂时只能先安放在这儿了。 |
【290】 侯队看我们这边处理好了,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脚使劲踩了踩说,“走吧,都到这份上了,趁热打铁出去吧。” 我点点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了,转身往前走。 强子拿过木头手里的铁锹,把那些毒蛇的尸体清理到一边,虽说已经是尸体了,但是真要踩那上面走,还是挺考验人的心理的,还是清理了好,最起码看上去舒服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体内的黑气能杀死这些毒蛇,但是最起码知道了,有我们三个人在,那些毒蛇不敢来咬我们,我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那些毒蛇怕我们三个,之前就不应该让庞康和顾双他们站在离我们那么远的树枝上,要不,他们俩也不用死。但是世上难买早知道,我们也只能徒留一声叹息了。 走了十几米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难道我们之前猜测阵中心有什么厉害的“大拿”之类的,猜错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我们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我们可没忘记之前那可以自由飞来飞去的手臂,不过,奇怪的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那手臂也不飞过来攻击了,虽说我们希望它别过来,但是总是不太正常啊。 越往前走,周围槐树的树干越粗,这也告诉我们,我们可能也越来越接近八阵图的中心了。等我们真的来到中心才感觉之前看到的那些槐树,就是幼儿园水平。 我们举着火把,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树木,天比较黑,我们看不到树顶只能看到树根部分,估计我们六个人并排站在那都没有这棵槐树的腰粗,树根沟沟壑壑,苍劲虬曲,给人一种擎天撼地的力量感,不过,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树的树根让人看着心里毛毛的。 而且看这棵槐树的样子,怕是有上千年的树龄了,树身上有许多的槐树疙瘩,一层套着一层,每一个槐树疙瘩看起来都象人脸一样,有眼睛、鼻子、嘴巴,诡异异常。 我们绕着槐树看了一圈,也许这棵槐树时间太久了,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洞,龙翔很好奇地拿火把去照了照那中间的空洞,紧接着“啊”一声就坐到了地上,一半是吓得一半是被树上槐树的树根绊倒的。 我们把他扶起来,铛铛说,“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难道这里面有鬼?” 说完,伸头就想往里面看,被我拉住了。 龙翔指着那空洞说,“妖怪。” 强子说,“妖怪? 你没看错?” 龙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看到一双绿眼睛。” 铛铛说,“那肯定不是人,也不是鬼,说不准呀,还真的是妖怪。” 一边说,一边又往前凑,我拉回她说,“好奇心害死猫,不管是什么,只要它别出来挡我们的路就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侯队也点点头说,“对,先离开这,明天带齐家伙,灭了这个地方。” 铛铛一边回头看,一边虚心地求教,“姐姐,为什么好奇心会害死猫啊?” 我拍了拍走在我侧前方的龙翔,“给你个展现文采的机会。” 龙翔羞涩地笑笑说,“小月姐,我也不知道。” 我转头去看身后的强子,强子说,“别看我,我就一粗人,看到书就头疼。” 我看了看木头,这二货装没听见。 我看这边暂时没什么危险,把背包中的纸和笔拿出来画了附近的地形图,边画边说,“我也不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警句,也许是因为猫有九条命,本身就不容易死,好奇心能把九条命的猫都害死,说明好奇心太强了能要命呗。” 铛铛看着我画的地形说,“噢,有道理,不过,为什么不说‘好奇心能害死乌龟’啊,乌龟的寿命不是更长?” 我看了看她说,“你这个问题很好,感兴趣的话,自己去查资料。” 我看着刚想说话的铛铛又说,“还有,把你刚才那个‘害死猫’的问题也查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龙翔凑过来说,“小月姐,闹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啊。” 我边画边说,“是啊,我刚才就说了,‘我也不知道’,后面是我猜的。” 强子看着我笑笑说,“我算是见识了,什么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把本子递给木头,转身冲他们笑笑说,“因为你们也不知道啊,我只不过,发挥了一点想象力面已。” 我用红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危险。遂招呼铛铛一起,对照木头手上的地图,推演八阵图下面的路线。 找准方向以后,我们不敢耽搁,一边画图,一边慢慢地往下走,在最后一阵,龙飞阵里,找到了两具尸体,是之前上山的小贝和麻子的尸体,中毒而亡,但是我们没看到魂魄,估计也被抓走了。我们先埋好两具尸体,做好防尸变的准备。 等我们走出阵法下山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其实我们现在并不知道,我们错过了一个猎杀妖怪的好时机。以致后来我们折损了许多战士,但是生活就是这样,谁也不可能提前“早知道”。 回到之前的办公大院,所有人都没睡觉,灯火通明,大家围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要不要去营救我们,具体怎么个营救法。连我们进来了也没人知道。 侯队冲院里的人咳嗽了一声,大家回头看到我们,一窝蜂地涌过来,激动地抱着我们,抱完又往我们身后看了看,侯队没说话,默默地摇了摇头,大家就都沉默了。 侯队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大伙说,“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补个觉,等特警队员过来以后我们再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转身对着我们几个说,“你们也去洗洗,睡一觉,后面还要辛苦各位给我们带路,不知道是否方便?主要是这个阵法我们也不懂。” 我点点头说,“侯队放心,我们来这儿就是想解决问题的,一定全力配合,不过,普通的弹药恐怕危险,我们需要到镇上去补充些特殊用品,你安排辆车带我们去镇上,最好找一个能说得上话,地形比较熟悉的人跟着我们,我们在车上补觉吧。” |
【291】 侯队叫来一名年长的同志,叫杜飞,送我们去镇上,我想了想,又对侯队说,“派人去村子里问问谁家有黑狗和年岁比较大的公鸡,买过来,我们回来以后再放血,如果特警队的人员到了,大家先别动身,等我们回来了再作计较。” 侯队点头应允了,“你们大概多久能回来?” 我想了想说,“大概要一天,咱们最好明天白天再进林子。” “成,我这边也准备些东西,还要打几个电话,你们也小心点。”说完,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我说,“先用着,回来以后我给你们报销。” 我接过钱说,“好啊,顺便再请我们尝尝当地的特色小吃。” 侯队笑笑说,“没问题,老杜,照顾好他们,开稳点,让他们多睡会。” 老杜也笑笑说,“我这水平,你放心好了。” 老杜果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能人,我们到镇上,先去买了些朱砂、雄黄、高浓度白酒、纸钱、蜡烛等,又找到一位木匠家里,买了他的墨斗线,用朱砂混合高浓度白酒泡着备用。 然后到当地一家比较有名的道观,去买些能用的符箓,这家道观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香火挺好,不过,我看了一下他们的符箓,真的那些都是比较初级的,对我们的帮助不大,而他们所谓的比较高级的符箓,比如那个“束鬼镇魂符”,就是假的,没什么用,转了一圈我们只好失望而回。 但是就这样打道回府,我又有点不甘心,我们又找到当地一家寺庙,想方设法见到了寺庙住持,希望能把水壶里的厉鬼,寄存在寺庙里,日夜听读诵经声,消弥他们的戾气,尽快送他们回家。 住持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把剩下的二百元钱,捐给寺庙作了香油钱。这是最温和的消弥戾气的方式,当然时间也相对得有些长,普通的厉鬼,刚化身不久的,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比较难缠些的厉鬼,则需要九九八十一天,那如果是更厉害的厉鬼,这个方法就不用想了,基本上没用。 陶潜他们刚化身厉鬼不久,我估计四十九天差不多了。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开车回了村里,本以为会看到一队特警战士,没想到去叫人的方浩彦回来了,但是特警战士没过来,说是要从别的地方调,明天才能到。正好,我们今天还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 吃过晚饭后,我们坐着聊了一会天就休息了,还是我和铛铛在里间,木头和龙翔他们在外间,由于昨天一夜没睡,白天又忙着购置物品,倒到床上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酣睡正浓的我被一阵心悸惊醒,左手的鬼戒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我立刻清醒过来,转头往周围扫视了一遍,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又把眼睛变成红色去看,在我们左手边的窗户口,一只巨大的蝎子正从窗台上往下爬,那蝎子比普通的蝎子大了有五倍还多,全身通红,两只巨大的螯高高扬起,屁股上的尾针前翘,时刻准备发动攻击,针尖上的黑色毒液配合着全身红色的“皮肤”,怵目惊心。 爬下窗台后,那蝎子速度奇快地往我们的方向爬来。我抬手摇醒铛铛,手往腿部一滑,蒙尘就拿在了右手。正想着如何对付这毒物的时候,一道绿光闪过,鯥蛙奔着那蝎子就扑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把它忘了。 正看着两只宠物打架的时候,木头从外间提着惊雷就冲了进来,他估计听到声音刚爬起来,还穿着衣服里面的背心。走到我们身边,看了看我,把惊雷放回腰间,又把我和铛铛扯远点,一起看毒物打架。 鯥蛙凭借自己会飞的优势,不断从空中骚扰蝎子,蝎子从容不迫地举螯应对,尾部的毒针,时刻准备着反击。 我看了半天,有点奇怪,“铛铛,这鯥蛙之前咬毒蛇一咬一个准,现在对付这么一只蝎子,怎么这么费劲啊?” 铛铛左右瞧了瞧说,“这肯定不是普通的蝎子,看这样子应该是只蛊蝎,恐怕鯥蛙要费点功夫了。” “蛊蝎?这儿怎么会有蛊蝎?”我压低声音说,“这儿离古墓那么远,那儿的蛊虫不可能跑出来到此一游吧。” 铛铛也压低声音说,“这儿应该有人在养蛊,这只蝎子恐怕是来探路的,或者是来警告咱们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蛊蝎来警告我们?警告我们什么?难道是那杀人凶手,不想让我们多管闲事?” 铛铛点点头说,“也有这可能,一般的蛊物,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是不会随便出来攻击别人的。看这蝎子的外形,应该是养蛊人用自己的血液精心饲养而成的蛊蝎。” 用自己的血去养蝎子,我想凑近了去看那用血养成的蝎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木头拉住了,我刚想说些什么,让他宽心,外间就传来龙翔“啊”的惊叫声。 坏了,把他忘了,我们三个一起往外间跑,鯥蛙对付这只蝎子,只是时间问题,如果龙翔碰到蝎子可就坏了。 跑到外间,果然,一只大蝎子咬在龙翔的右手臂上,他也不敢用手去碰,使劲的甩,想把它甩掉,要是普通的蝎子就掉了,但是这只大蝎子却是死死咬着他的手臂,怎么甩都甩不掉。 龙翔看我们出来了,后退了一步说,“小月姐,你们别过来,我被蝎子咬了,甩不掉,你们离我远点。” 听到这话,我们心里挺温暖的,这小伙子人不错,在危难时刻能够为他人着想的人,一定是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就冲他这句话,我们一定不会丢下他。 铛铛冲他抬了抬手说,“龙翔哥,你站在那别动,这蝎子不是一般的蝎子,你甩不掉的,你忍着痛,把手臂伸出来,我让鯥蛙帮你吸毒。” 等鯥蛙把里面那只大红蝎子解决掉,铛铛把它召唤过来,解决龙翔手臂上的黑蝎子。黑蝎子一死,铛铛用小刀小心地把黑蝎子的尸体挑出龙翔的手臂,又在伤口上划了个大大的十字,让鯥蛙爬进去吸毒,让我去厨房拿几个鸡蛋去煮,而且要糖心的那种。 |
【292】 我们这边一折腾,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侯队看了看地上的蝎子尸体,“小月,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爬进来几只蝎子,不小心咬到龙翔了,我去厨房煮鸡蛋,侯队在这帮忙看着好吧。” 侯队看了看我,知道我有些话没说,他也不问,点了点头。 我和木头去厨房里煮鸡蛋,农村的灶头是那种烧火的,火力比较旺,铛铛说要烧那种糖心的,我控制不好火候,就让木头去点火,折腾了半夜,我自己也有点饿了,就多找了几个鸡蛋放到锅里煮。 铛铛把鸡蛋的外壳小心地剥开,用之前问法医借的针筒,小心地把鯥蛙的眼泪推到糖心的鸡蛋黄里,然后戴上手套,轻轻地慢慢地在龙翔受伤的手臂上滚动。 我剥了两个鸡蛋,边吃边看着铛铛的动作,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在那看热闹,我也不知道铛铛在搞什么鬼。 等我吃到第三个鸡蛋的时候,铛铛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地把鸡蛋拿起,分开外面的蛋白,把中间的蛋黄放到事先准备好的醋碗里。 那蛋黄本来应该是糖心的,黄色的,现在变成了黑色,硬硬的,还有无数的小虫在那爬动,一放到醋碗里,就象放到了硫酸里一样,“滋滋”地冒着泡泡。 我抬手看了看自己正在吃的鸡蛋,心里一阵恶心,放在一边,拍拍手,实在吃不下了。木头看到我的动作,扯了扯嘴角,我白了他一眼,当没看见,早知道刚才也剥一个塞他嘴里了。 龙翔的脸色也由刚才的煞黄,变得有些苍白,看了看铛铛说,“铛铛,这些东西都是从我身体里吸出来的?” 铛铛点点头说,“是啊,幸亏你这只蝎子只是普通的蛊蝎,要是里面那只,有得你受的。” 侯队皱了皱眉头说,“里面还有一只?” 铛铛拿着醋碗看了看说,“有啊,不过现在没了。” 说完对我们笑笑说,“我去把这些小蝎子处理了,马上回来。”说完用镊子夹起地上蝎子的尸体,打扫了下现场就出去了。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捅了捅木头,让他跟着一起去,转身对侯队说,“现在天还没亮呢,要不让大家先回去继续休息?” 侯队看了看大伙又看了看我说,“这些蝎子……?” 说实话,对于蛊我是一窃不通,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看了看身后十几位本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现在随时可能变成受害人的落难同胞,“那怎么办啊,要不大家都在这打地铺?” 大家一听这话,立刻猛点头,速度回去把凉席拿过来,铺在地上,也幸亏现在是夏天,怎么对付都成。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倒好了,那我和铛铛怎么办?总不能和这十几个大老爷们一块睡觉吧。 大家估计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十几个人站在凉席上愣了一会,最后侯队拍板,中间拉个帘子。我想想也成,反正我们睡觉也要穿着衣服睡,有个帘子稍微挡挡也够了。 等大家拉好帘子,铛铛和木头从外面进来,看到房间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铛铛拉着我说,“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跑这儿睡了?” 我说,“他们害怕那些蝎子再来,所以只能睡在这儿了,你那不是有鯥蛙嘛。” “姐姐,鯥蛙把那只红色的蛊蝎杀死以后,下蛊之人一定会受到反噬,他不会轻易再派蛊蝎过来的。” 我一听,感情我是门外汗,瞎指挥啊,看了看坐在凉席上的一帮人,“那怎么办?再让他们回去?” 铛铛说,“算了吧,天也快亮了,我们先凑和凑和吧。”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再折腾一遍,大家都不用睡觉了,而且虽然铛铛说不会有蝎子再来,但是他们要让他们真的相信也是个问题,先这样吧。 我和铛铛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个帘子,木头睡在最靠近我们的地方,但是人比较多,还真的没睡着,几乎是醒着到天亮,我估计其他人也一样,天一蒙蒙亮,大家就收拾东西各忙各的去了。 龙翔胳膊受伤,有点发烧,我们把他扶到床上,好好休息休息,铛铛留下来照顾他,我和木头出去锻炼锻炼。 等我们锻炼回来,发现大院里多了许多穿黑色制服的人,看着象特警又不是特警的穿着,我好奇地看了看他们的袖章位置,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和木头洗把脸,去找侯队,居然被门口的人挡在了门外,说是有重要事情正在协商,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们只好回到饭厅,先吃饭再说。 做早饭的大爷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大清早的直接来到院子里,领头的给侯队看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许进。” 我用手捅了捅木头,撺掇他去后窗户口偷听,木头把包子往我嘴里一塞说,“吃饭。” 我咬了一口包子说,“吃完了我们再去。” 木头凑到我身边看着外面的黑色制服说,“那些人武功不弱。” 我也凑到他跟前,故作神秘地说,“和我比呢?” 他看了看我,笑笑说,“你去试试?” 看到他突然的笑脸,我有一刻的恍惚,这二货还是别笑了,太勾人。 我喝了一口汤,送下嘴里的包子说,“成,你等着啊。” 他也不拦我,我估计这些人的功夫还是在他之下,如果这些人的功夫比他高出许多,他不会让我去胡闹的。 我几口吃完包子,把碗里的粥吃完,拿着准备好的早饭去找铛铛,龙翔还是有些发烧,铛铛用鯥蛙帮他吸了毒,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我把早饭递给铛铛,顺便说了我的计划,铛铛一听,早饭也不吃了,拉着我就走。 我们来到鸡窝,昨天侯队他们找来的大公鸡孤零零地在那呆着,看到我们过来,“咯咯咯”地叫开了,我把鸡窝门一开,故意往里一扑,那大公鸡拍着翅膀就飞出了鸡窝,往院子里蹿,正合我意,我和铛铛立刻开心地去追那公鸡,一边追,一边故意把公鸡往那帮黑制服的身边赶。 |
【293】 被我们这样一折腾,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木头双手抱胸,斜靠在饭厅门口看着我们折腾。方浩彦手里拿着包子,边吃边冲我们喊,“小月,铛铛,你们干什么呢?” 铛铛笑呵呵地说,“姐姐说,抓到公鸡,先放血,后吃肉,你来帮我们抓吧。” 方浩彦看了看我们,把包子一口塞到嘴里说,“好勒,给我留个鸡腿啊。” 那公鸡被我们三个一吓,扑愣着翅膀就往站在侯队房门口的那些黑制服身上扑,那些黑制服冷冷地看着我们,也不帮忙,也不反对,象吃瓜群众一样看热闹。 公鸡刚好扑愣到一位黑制服的身上,我往前一抓,特意多用了些力气,那黑制服估计没想到我会拉他,被我拉得一个趔趄,但是看我是个女的,也没好意思发火,瞪了我一眼。 我瞪着他说,“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啊。” 我本来的计划是我去找茬,找个黑制服练练手,顺便把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的侯队他们给引出来,谁让他们这么横,进了大院,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毕竟我们先到这里的。 没想到铛铛小孩心性,抓公鸡抓得性起,扑公鸡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一位黑制服的身上,那黑制服是个年轻小伙子,铛铛扑到他身上,他顺手往外一推,铛铛就摔了个跟头,好巧不巧的旁边有块石头,铛铛的胳膊扑到石头上擦破了好大一块皮出血了。 我立刻火大了,抓起铛铛的手臂看了看,见没什么大碍,把铛铛推给方浩彦,“带她去消毒。” 然后转身冲到那位推人的黑制服身边,这是一位略显清瘦的年轻小伙子,两眼烔烔有神,看我气冲冲地过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冲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然后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后背就揍了下去。 他趴在地上,边用手护着头,边转过头说,“喂,姑娘你干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我不理他,继续揍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推她,你要是不推她,她能磕破手。” 他双手往地上一撑想强行站起来,我顺势半弓身体,左脚踩地,右脚冲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左手一撑地,我就站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指着我说,“喂,你怎么不讲理啊。” 我冲到他面前,想继续揍他,这回他有了准备,抬手反击,功夫确实不错,我们一来二往就拼了十几手。我一边动手一边说,“我哪不讲理了,你自己说说,她就一小丫头,扑到你身上而已,你至于吗?再说了,她是女的,你是男的,算下来,还是我们家丫头亏了呢,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理。” 也不知道是被我说的,还是气的,他的脸通红通红的,不过,他以防守为主,并不主动攻击,一时之间倒被我攻了措手不及。 周边的黑制服看他被我攻击,把我们围在中间,也不出手,都在那围着看热闹。木头怕我吃亏,也站在圈外,冷冷地看着。 我趁这青年不备,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黑制服也不拉他,在那起哄,“符瑞,美女唉,拿出点功夫收拾她,打是亲,骂是爱,顺便啊也能把你那处给破了。” 旁边的人哈哈哈在那哄笑。 我已经不是上学时的青涩小丫头了,这话听到现在我的耳朵里,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我转头瞪着那讲话的黑制服,刚好是刚才瞪我的那中年汉子,我也不打招呼,直接一拳冲他面门招呼过去,他倒也有两把刷子,头一侧避开我的攻击。 我改拳为肘,奔他的面门再次招呼过去,他举起手臂格挡,我抬脚冲他的小腿就踢了过去,他抬腿避过,我的手肘趁他抬腿的空档,一肘顶到他的胸口,他往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被我顶疼的胸口,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功夫可以啊。” 我冷笑着说,“打狗练出来的。” 他把脸一冷说,“哼,牙尖嘴利,别以为我们怕了你。” 我也冷冷一笑说,“那也比不上你满嘴喷粪。” 他脸一沉,抬手冲我面门抓来,我身子后仰,避开他的手,双手撑地,两脚先后抬起,冲他的胸口和面门来了一个连环踢,他一抓不成,立刻后撤,避开我的攻击。 没等我站起,他右腿冲我横扫过来,我借着刚才的力道,往后翻了两个后空翻,蹲在地上,就冲他的腿部来了一个低空扫射,他双脚跳起,避过我的横扫。 我站起身,右手拳头奔他的面门就来了个子弹压膛,他身体微后仰避开我的拳头,我就等着他这招呢,立刻变拳为肘,冲他的胸口又来了个铁锤碎石,他“呯”一声摔到地上。 我改拳为掌,“啪”冲他的脸就打了一巴掌,“这是对你乱说话的惩罚,下次再满口喷粪,我就敲了你的牙。” 他气得青筋暴起,爬起来就要找我拼命,周围的黑制服也把我围在了中间,木头一挺身,把我护在了身后。 我背靠着木头,笑笑说,“怎么,想打架?来啊,姑奶奶我奉陪。” 院里的刑警队员看我和木头被他们围在了中间,都走了过来,把我和木头围了起来,大家拳头一致对外,一时之间,院里气氛有些紧张。 僵持的当口,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从房间里走出一位全身黑制服的漂亮美女,栗色大波浪长发,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睛,樱桃小口,梨涡浅笑,兼具东方古典与西方立体的五官美。 看到我们的情形,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笑,用软糯糯的声音说,“这是怎么了?” 不要说那帮男人了,我都看呆了,咳嗽了一下,站直身体说,“美女,我们在打架哦,你可以离远一点,别受伤了。” 那美女又笑笑说,“打架?好啊,你们继续。” 说完,往后退了两步,从美女身后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这是干什么?” 围在我们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往后退了两步,站直了身体。 |
【294】 侯队从里面出来,身边跟着一位同样穿黑制服的中年汉子,黑瘦结实,国字脸,鹰勾鼻,眼神锐利,一看就是练家子。 侯队看了看着我们,挥挥手说,“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本来也没想把事情闹僵,听到这话,转身就往回走,我还惦记着我那公鸡,转头四处去看,那公鸡正在远处屋檐下悠闲地溜达,我刚想过去,之前那大波浪美女抬手扔出一物,那公鸡“咯”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大波浪美女把手中的东西一收,那公鸡就到了她手上,原来她手上有一个小型机关,前端有一个小网子,一放一收间就抓到了猎物,看来我要重新定位这位美女了,她绝没有外表再现得那么柔弱。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她拎着公鸡,笑呵呵地走到我跟前说,“小妹妹,你抓这个吧,给你。” 我看了看她天使般的脸孔,魔鬼般的身材,很怀疑她会比我大。 木头看我没动作,抬手碰了碰我,我冲他笑笑,转向大波浪美女,接过公鸡,“好的,谢谢了。” 那美女看木头的眼神跳了一跳,随即转向木头伸出手,用软糯糯的声音说,“你好,我叫洛伊,你叫什么?” 木头看了看她,没吱声,接过我手中的公鸡就往回走。我抬脚想跟上去,侯队在后面说,“小月,等一下。” 我转身看着侯队,“有事吗?” 侯队把我木头让到屋里,那洛伊美女也跟着进去了,屋子里还有之前说话的黑瘦结实的中年汉子,侯队介绍说叫“蓟总”,很奇怪的称呼,但我还是很老实地叫了声“蓟总好”。 那黑瘦汉子看了看我点点头,也不说话,倒是洛伊美女冲我笑笑说,“小月啊,好名字,后面那位小哥是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么关心木头,我心里不是很舒服,故意没回答她的问题,冲她笑笑,然后转向侯队,“侯队,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侯队让我们坐下说,“蓟总会接手后面的事情,这边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我一愣,“那顾双他们的尸体怎么办?” 侯队说,“这个不用担心,蓟总他们会带回来的。” “可是,那些学生……” 侯队不等我把话说完,抬手示意我说,“这个咱就不用操心了,蓟总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木头拉了拉我的手,我看了看他,站起来说,“那好吧,我们也刚好歇歇,龙翔还病着呢。” 侯队说,“我等会安排车辆送龙翔到镇上去治疗,小月姑娘能不能把之前标记的地图拿给蓟总看看?” 我点点头说,“成,没问题。”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陶潜他们几个,我还真不想再进那个满是毒物的八阵图里,死得人够多了,让专业人士接手,也许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回到房间,从背包中拿出标记地图的笔记本,一边翻看一边问身后的木头,“木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木头接过笔记本翻开看看说,“随它去吧。” 我叹了口气,是啊,随它去吧,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我把笔记本拿给侯队和蓟总,想了想对蓟总说,“蓟总,八阵图里还有两位学生的魂魄被困在尸体里,如果你们方便,能把他们的魂魄带出来吗?” 蓟总看了看我,停顿了一会说,“尽力。” 我道了谢,和木头走出房间,铛铛在院子里看到我们,冲到跟前说,“姐姐,咱们还去杀鸡吗?” 我抓住她的胳膊说,“走吧,杀鸡,炖汤给你补补。” 铛铛开心地松开我的手,往前跑,“好唉,我去抓鸡。” 看着她快乐的笑脸,我之前的郁闷与不安,一扫而空,活在当下用心快乐,足矣。 我们忙着杀鸡炖汤,当然也没忘了把鸡血留下来,而黑制服的那帮人也在院子里忙乎开来,进进出出运来了许多装备,居然有火焰喷射器,真够牛X的,不过,这玩意笨重异常,光扛它就需要两个人,看来他们这次是下血本了。 不过,更下血本的还在后面,中午吃饭时间,我们正在那啃炖了一中午的鸡肉,头顶突然出现飞机低空飞过的轰鸣声,我们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太近了。 我拿根鸡翅膀,边啃边走出饭厅,跟着大伙一块去看热闹,一架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奔八阵图的方位飞去,边飞边从收音机上撒下一串串的粉末状东西,闻着那味道挺刺鼻的。 洛伊美女从房间出来,冲我们笑笑说,“大家不用担心,只是些驱虫粉,味道一会就消散了。” 动用飞机撒驱虫粉,这来头够大的,而且下这么大的血本,图什么? 如果说只是为了破案,恐怕也没人会相信,我皱了皱眉头,边啃鸡翅膀,边想着那八阵图中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惦记的,好象没有吧,除了毒虫就是妖怪,还真是让人奇怪。 不过,想不通算了,我之前过来也只负责指认地点,至于其他的,就尽力而为吧。 空气中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看了一会后我们就都返回了餐厅,我和侯队商议,把龙翔安顿好后,去村里逛逛,看能不能发现养蛊蝎的人。 蛊蝎的出现,以及八阵图中发现的被快速抽走魂魄的尸体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不能一大帮人天天睡一起吧。 侯队说,“也好,一起去走走,互相有个照应。” 我看侯队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是,在八阵图中死了那么多同伴,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再加上本来想重整旗鼓去报仇,灭了八阵图中那帮孙子,结果又被人截胡了,想想是挺郁闷的。 吃过午饭,安排老杜开车把龙翔送去镇医院,我们一行三人加上侯队,小方,五个人就溜达着往村子里走走。 正值午饭时间,村里大部分人都在,看到我们过来,居然院门一关,把我们晾在了外面,真是奇怪的反应。 按理说农村人朴实,就算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更何况侯队他们还在这逗留了不少时间了。 |
【295】 我看了看侯队和小方,“侯队,你们拿他们东西不还了,还是强制抄家了?” 小方委屈地说,“我们哪敢啊,第一天到这就这样了,这里的人很排外,对外人爱理不理的。” 我盯着紧闭的院门,是很排外啊,我们都没说什么,看到我们就关门了,这种情况总不能再去敲门吧,那才更是自找难堪。没办法,再往前走试试。 没想到一连过了几家都是这种情况,看来,我们还真是不受欢迎啊,不过,也有收获。当我们来到村西头最后一间瓦房门口时,虽然院门也是关着的,但是这一家却比其他人家有些奇怪。 别人家门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草啊,垃圾啊,小虫子啊什么的,这家门口却是干净得有些不正常,可以用寸草不生,一尘不染来形容,走到这家门口,铛铛包里的鯥蛙就不安生了,在盒子里跳腾得欢,铛铛费了会功夫才安置好它。 看鯥蛙的反应,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毒物? 我冲铛铛挑了挑眉毛,铛铛点点头说,“确实是养蛊才有的环境。” 我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走上前去想敲敲门,铛铛拦住我说,“姐姐,养蛊人家的门可不能随便敲。” 说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看那手套的样式,估计又是她从法医那顺来的,戴上手套后,她并没有去敲门,拉着我围着院墙边转了一圈,让我看看是否有毒物存在。 还别说,真的有许多毒虫趴在院墙边上,主要是蝎子和蜈蚣,我看了看铛铛说,“怎么样,还进去吗?” 铛铛点点头说,“进,不过,等会进去以后,大家不要碰里面的任何东西,不要进屋,只在院中站一会,千万不要喝主人递给你们的任何东西。” 见我们点头一一答应,铛铛走到门前,用手敲了三下门,又用门环敲了两下,接着再用手敲了三下。 在我们惊奇的眼神中,那门真的开了,但让我们更惊奇的还是那开门的人,如果忽略掉他一头白发和苍白的脸色的话,他和诸葛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我和木头对看一眼,看来这位应该是侯队口中的“朱各”先生了,只是我们没想到他居然会养蛊,那杀人凶手会是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杀人凶手不是他,也许是对诸葛先生残存的那点熟悉感吧。 侯队跨前一步说,“朱先生,打扰了,我们一位同事昨天被蝎子咬伤了,例行公事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朱先生看了看侯队,并没有接话,而是回头看了看我们几个,用沙哑的嗓音说,“是你们敲的门?” 铛铛往前一站说,“是啊,我敲的,爷爷家里有不少好东西哦,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朱先生眉头皱了一下说,“不能。” 转身把院门“呯”一声关上了。 拒绝得还真是直接。 侯队说,“走吧,上次我们过来也是这样,没有搜查令我们也不能随便进入百姓家里。” 铛铛掏出鯥蛙说,“人不可能进去,动物总可以吧。” 侯队看了看铛铛,转头往一边走去,铛铛顺了顺鯥蛙全是疙瘩的绿色背部,手一抬,鯥蛙就高兴地奔院墙而去。 我们在门外等了一会,顺便去剩下的几户人家看了看,都是一样的院门紧闭,不过,有一户人家的院落里有隐隐的黑气传出 。我们敲了敲院门,没人搭理,我趴在院门上往里看,黑气是从正屋里传出来的,里面肯定有恶鬼存在,我记下了位置,等蛊毒的事情解决以后,再来探底。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次来到朱先生院门口,这次院门大开,院中间的空地上散落着许多蝎子和蜈蚣的尸体,但没看到朱先生。 我们小心翼翼地进到院子里,我尝试着喊了声,“朱先生?” 没人理我。 铛铛指了指正屋,我们把武器拿在手中,慢慢往正屋靠近,正屋里没几件家具,整个空间一目了然,地上干净异常,并没看到毒虫尸体,铛铛示意我们往右手边走,靠近墙壁的地方有一个地下入口,上面的挡板被掀到了一边。 还没等我们靠近,从洞口涌出一大批毒物,我们吓得掉头就往外跑,跑到院子中间,那些毒物仿佛在逃命一样,并不来攻击我们,纷纷往门口,墙壁,房屋上爬。 我们站在院子中间,警惕地看着它们,铛铛突然拉着我转身往门口跑,“快跑。” 我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铛铛拉着跑出了院门,身后传来“嗡嗡”的声音,回头去看,鯥蛙被一群黑色的虫子追着在半空中横冲直撞。 看到这些黑色的虫子,我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了看木头,木头也看了看我,走到我身前,把我和铛铛挡在身后,这是我们之前在树林中从木头耳朵里掏出来的虫子。 我们当时还以为是曲行那蛇妖设计我们,现在看来,要么我们错怪了曲行,要么这两人之间是同伙,如果他们是同伙,那事情就复杂多了。 曲行是奉“阴阳师”之命到墓里取东西,这“朱各楚”和“阴阳师”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阴阳师”拿英子的尸体祭了阵,但是我是看着他的魂魄出来的,现在它肯定在什么地方藏着。 “朱各楚”站在正屋门口阴恻恻地看着我们。 我们不敢多停留,转身往办公大院方向跑,这些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有这么一小撮还好对付,就是不知道朱各楚那里还有多少这样的虫子,要是非常多的话,我们能被它们吸成人干。 所以,撤退是最明智的选择。 侯队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往回跑,但他知道我们肯定是有原因的,遂转身跟着我们一起逃命。 鯥蛙很厉害,虽然最后被大团虫子追得有些狼狈,但也吃了个肠满肚圆地回来了,朱先生看来损失不少毒物。 虽然我们很狼狈地回来了,但也基本可以确定朱各楚就是那养蛊人,再加上我发现的那团黑气,看来这小小的村落里可藏着不少秘密。 |
【296】 我们坐在饭厅中间,边喝水边商量后面的对策,关键是要想抓朱各楚,我们还缺乏最有力的证据,没有证据能证明那毒蝎是朱各楚下的。而且就算真的去抓他,可也不容易,那些会飞的黑虫子就不好对付。 那出现黑气的院落,侯队说是姓赵的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外出打工,只余女主人,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在,这让我想起了赵大牛,如果真是他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一定要把那恶鬼给揪出来。 我本想趁热打铁到那户姓赵的人家里去看看,但是侯队说,天晚了,不太安全,建议我们明天白天带几个警局的同志一起去,我想想也对,那恶鬼也不知道实力如何,虽说我有鬼戒在,但是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想买些东西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幸好我们之前在镇上上采购了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主要是对付僵尸的,要想对付恶鬼,看来只能就地取材了。 那只大公鸡被我们吃了,但是鸡血还在,黑狗还拴在院子里,这只黑狗性情温和,看到我们就摇尾巴,我们没舍得杀他,只取了一些黑狗血备用。 等我们准备好东西,天已经暗了下来,吃过晚饭还没看到蓟总他们出现,我们有些担心了,纷纷围在饭桌边上闲扯,一边聊天,一边等,虽说之前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也不希望他们出事。 铛铛往门口跑了几次都没看到人,“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迷路了?” 我示意他坐下来说,“应该不会,我们画的地图在他们手上,他们应该能出来的,再等等看吧。” 话虽如此说,但我心里也着实没底。 侯队说,“如果我们进去救他们,胜算会有多大?” 我摊摊手说,“没有地图,进不去。” 我们在闲聊的时候,木头一直在旁边写着什么,我以为他只是无聊瞎写写,听我这么说,他抬头看了看我,但没吱声。 我有些好奇,伸头去看,原来他正在画之前我们送给“蓟总”的地图,我拿起他画的东西,惊讶地看着他说,“你记得?那可是整片森林的地形图。” 木头接过我手里的地图,继续画,“不会错。” 我冲他抻了个大拇指,“牛。” 侯队看着我说,“现在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蓟总他们的武器比我们要先进许多,如果他们都没法应付,我们进去再多人估计也没用。” 侯队站起身,在饭厅里踱着步说,“那我们只能这样等?” 我看着画地图的木头说,“我们三个进去查探试试,但我们不能保证能把人活着救回来。” 侯队看着我们沉默了一会说,“不了,里面太危险,我没有权利让你们去冒险,我打电话到上级去求救,蓟总他们之前说没问题,也许我们应该再等会。” 我点了点头,那就再等等吧,真让我们进去,我心里也没底,谁知道那八阵图中心是什么怪物。 我们等到十点多钟,也没等到蓟总他们出来,侯队那边的电话虽然打出去了,但是深更半夜,想立马调人过来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急得侯队在饭厅里不停地踱着步子,我有点纳闷之前蓟总他们不是不让我们插手,他们全权负责吗?为什么侯队看到他们没出来这么着急。 我问出了我的疑问,侯队想了想,凑到我耳边说,“那洛伊姑娘是省公安厅厅长的侄女,来之前就有人给我打过招呼了,现在人不出来,我能不着急吗?” 噢,原来如此,官大压三级啊,更何况还是省厅的亲戚,那姑娘要是出不来,估计侯队的政治生涯也要到头了。 那姑娘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大的靠山不好好靠,出来溜达什么啊。 我拉住侯队,“侯队,坐,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咱想想办法。” 侯队坐到我旁边,叹了口气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咱们之前进去已经死了许多人了,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进去送命。” 我凑到他耳边说,“你打给省厅试试呢?” 侯队摇摇头说,“蓟总他们就是省厅派来的。” 刚说完,一拍脑门说,“唉,怎么把这茬忘了。” 说完,急匆匆地出去了。 看得大家伙一愣,小方凑到我跟前说,“小月,你和侯队说什么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建议他往省里打电话试试。”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着那洛伊既然是省里官员的亲戚,往上打电话报备一下,估计能更快地派人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这么兴奋。 过了二十几分钟,侯队脸露喜色地回来了,对我们摆摆手说,“大家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再说。” 我们虽不知道原因,但既然侯队发话了,那就先回去吧,我们几个最后起身往外走,侯队叫住我们说,“小月,你们手上的地图保险吗?” 我看了看木头,点点头说,“没问题,我相信他。” 侯队有些不确定地说,“能再麻烦你们带路进去吗?你们只要带进去就成,其他的不用做什么,如果有危险,你们可以先撤回来。” 我看着侯队笑笑说,“带路没问题,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侯队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多嘴问一句,你是想再带个人进去?” 侯队点点头说,“我请了一位高人过来,你们等会能见到他,这位可是真正的高手。” 铛铛立刻兴奋的拉着侯队说,“侯队,这位高人很高吗,长什么样啊,大概多大年纪,胡子长吗?他擅长什么啊?” 侯队笑眯眯地说,“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他的这句等会,我们等了足足有两个钟头,而且确实挺高的,规格挺高的,专机送过来的。 让我领略了一把现实版的“空中飞人”,从飞机上滑下一根绳索,那高人顺着绳索“哧溜”滑到了地上。 铛铛兴奋地跑到跟前,看到人后又往高人身后看了看,转身跑到我们身边问侯队,“侯队,那就是高人?” |
【297】 侯队没顾上回答铛铛的问题,呵呵笑着迎向对面的人影,来了个热烈的拥抱,两人互相拍了拍后背。 侯队转身带着高人走到我们身边,难怪铛铛有些不确定,这是位黑瘦,中等身材,一身农村村民打扮的中年汉子,背了个破帆布包,脚蹬塑胶底军用鞋,头上戴了个暗色的窄沿帽。 如果侯队不作介绍,走在街上碰到他,我们绝对想不到这是位“高人”,看起来就是一位朴素的普通农民。 虽然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位高人,“高”在何处,但我们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经验财富。 我们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韩叔。” 一行人进到饭厅,简单地介绍了下八卦阵中的具体情形,侯队问韩叔,“师兄,怎么样,有把握吗?” 这声“师兄”让我们多看了几眼韩叔和侯队,这俩人不同的风格,很难想象两人会是同门师兄弟。 韩叔摸了摸下巴,没有铛铛之前想的长胡子,对我们说,“你们有能力自保?” 我点点头说,“自保可以,但我们没把握救人。” 韩叔转身侯队说,“侯子,你就别去了,这几位小同志看着小,本领可不了,我带他们几个进去看看情况。” 我看了看铛铛和木头,我们几个看着本领就很大吗?我没看出来,也不知道韩叔是根据什么说我们本领不小的。 闲话少叙,在等韩叔期间我们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既然决定进去,那肯定是宜早不宜晚。 我们拿着之前从八阵图中带出来的树精火把,再一次进入八阵图中。韩叔确实很厉害,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阵中的那些毒虫看到我们跑得远远的,压根就不敢接近我们。 铛铛好奇心重,想前去问韩叔被我拉住了,但凡有真货的高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自己的“硬货”,也许他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象我们,虽然我们称不上高人,但我们也有许多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一路前行,基本上没遇到任何的阻碍,我们之前做记号的土堆还完好无损地待在那,看来蓟总他们并没有动里面的东西,也许他们这么坚持进去,目的是为了里面的东西。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阵中心,倒是让我们觉得很是意外,但是我们来到阵中心后,看到的仍然是一地的死蛇尸体,没有看到蓟总他们任何身影,真正套用了一句老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更让我们感觉离奇的是,我用眼睛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没看到任何鬼魂的存在。打开蓝眼去看,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蓟总他们一行也有十来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呢,这也太奇怪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再次来到那棵巨大的槐树跟前,韩叔制止我们往前走,他让我们停在原地,自己小心地近前查探。 他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我们之前见到的那棵巨大的树洞跟前,这是之前铛铛好奇想去查探,被我拉住的那个树洞。 韩叔围着树洞看了一圈,从身后破旧的帆布包中掏出一个东西,奔树洞口扔了过去,刚扔进去没几秒钟,从树洞中飞出两样东西,直奔韩叔面门而去。 天气有些暗,我们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只隐约看着象之前袭击我们的手臂,我们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火把。 韩叔看有东西奔他而去,并不着急,从帆布包中掏出一个东西往迎面而来的手臂上一扔,那手臂很灵活,见有东西迎面而来,迅速地调整方向,往他处遁去。 韩叔扔出去的东西碰到周围的树枝上溅起一片火花,也正是这一串火花让我们看到树枝上挂着一些东西,我打开红眼往槐树上搜索,看形状应该是人,难道是蓟总他们。 我们不敢耽误,攀着槐树上的鬼脸疙瘩就往树上爬,之前看着有点瘆人的鬼脸疙瘩,这会居然动了,从疙瘩上裂开一道道口子,从口子中伸出一支巨大的触手,不对,应该是蛇头,冲我们直扑而来。 我们只得松手从树上跳到地上,纷纷拿起武器在手,那些蛇头攻击我们以后,并不追击,在那晃了一会后就都退回了槐树内。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邪门,这槐树难道成精了,修成了蛇精?这也太他娘的离谱了。 我们看了看韩叔,韩叔用手中的手电敲了敲槐树,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过,中间那黑乎乎的洞口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惧,我看了看头顶树枝上一动不动的人形,有些担心他们的状况。 韩叔从帆布包里掏出爆竹样的东西,拿火点上,甩手扔到了树洞里,过了几秒钟,树洞中传出“呯”的一声,一阵火花亮起,我们看到树洞中有一张人脸一闪而逝,速度太快,看不清晰,只能看出是个人脸,这也太诡异了。 我用红眼看了看树洞,很奇怪,没看到任何活人的痕迹,我再想往下探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把眼光再次调到上面,突然眼中出现无数个移动的脸庞。 我大叫一声“小心”,拉着木头和铛铛就迅速往后退,韩叔在我出声的同时人就退到了三米开外的地方,手里握着一把弯刀,扬手削掉一颗靠近他身边的红点,再次急速后退。 木头握住惊雷,挡在我们身前,铛铛放出鯥蛙,但是鯥蛙并不去吸住那红点,反而转身往我们身后的树林中飞去。 我很奇怪,“铛铛,它怎么了?” 铛铛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也许这些蛇头没有毒。” 我把眼睛换成正常颜色,在我们光线的照耀下,整个树洞象八爪鱼一样到处都是触手,从那些鬼面疙瘩中伸出来,从我们面前的树洞中钻出来,那些蛇头张牙舞爪地奔我们的方向而来,我们下意识地往后退。 那些触手并不急于攻击,只是在那虚张声势,但也许它并不是不想攻击,只是距离太远,够不到我们,我们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蛇头,惊惧的心还没完全放下,从树洞中飞出两东西,直奔我们而来。 |
【298】 这一次我们看清了,是之前攻击我们的手臂,手臂上还残留着烧着后碳化的黑印。 我们知道这手臂的厉害,除了火,连我和木头的武器也砍不破它,我们只能侧身避开手臂的攻击,但那手臂灵活异常,两只手臂配合默契,可能觉得铛铛年纪小,好欺负,那俩手臂一径围着铛铛晃圈,铛铛一时之间被晃了个手忙脚乱。 我和木头去帮忙,那手臂也不和我们多恋战,只一径的瞅准机会,去扯铛铛,有好几次险些把铛铛拉走,我看得火起,但又莫可奈何,只得拿着蒙尘提高注意力。 那手臂晃过我和木头,再一次扯住了铛铛的手臂,拉起她就往树洞口拽,我和木头匆忙抢上来,我去抱铛铛的腰,木头去砍手臂,惊雷砍到手臂上只激起一点零星的火花,根本就够不成太大的威胁,我和铛铛两个人被拖着往前走。 韩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木剑,从侧方奔我们一剑挥来,那木剑砍到手臂上,“哧啦啦”冒出一排的静电火花,手臂立刻松开铛铛往树洞中飞去。 我拉起铛铛,拍拍她身上的灰尘,铛铛气得对着树洞大骂,“他奶奶的,太欺负人了,老子一定要把你灭了。” 这骂人的腔调,让我哭笑不得,我拍了拍铛铛的衣服说,“行了,姑娘家家的,哪来的‘老子’,你跟谁学的?” 铛铛气乎乎地说,“桃花哥哥说,生气的时候,这样骂人很爽。” 我摇了摇头,拉着她往后退退,就知道是那二货教的,以后再找他算帐,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我看了看前方的韩叔,“韩叔,那是个什么东西?” 韩叔头都没回,盯着前方说,“不好说,拿绳子,我守住洞口,你们试着上树救人。” 我说了声,“好”,拿出绳子绑上倒钩,甩到树上,木头把惊雷往腰间一送,三两下顺着绳子爬到树上。 转身把我拉上去,铛铛在下面接应,以防突变。 那些蛇头缠绕着呲牙吐信想来攻击我们,但碍于距离太远,并不能如愿,只能在那虚张声势。 我们看了看下面的蛇头,小心地扶着树干往前走,最近的一具人形就在我们前面的树干上绑着,浑身上下被树藤缠绕,裹得象个粽子一样,真不知道那些树藤是哪儿冒出来的。 来到人形跟前,木头用惊雷挑断那些树藤,扒拉出里面的人,好巧不巧,居然是我们此行最大的目标人物,洛伊姑娘。 不过,她处在昏迷中,木头给她把了把脉,还有脉搏,我查看了她全身上下,没看出伤口在哪,只能先救下树再说了。 我把洛伊扶到木头背上,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出两步,感觉脚下一绊,人就往前一倒,我怕推到木头,身子往旁边侧了侧,没等我完全落地,脚踝处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着我就往树下拽。 情急中我扔掉火把,双手举着蒙尘,用力扎进树干,止住下落的身体,那些蛇头趁机想来攻击我,木头挥动惊雷一个扫射,砍断绑住我脚的树藤,也砍掉了一个蛇头,那树藤一被砍断,“嗖”一声就缩回了树洞中,那砍掉的蛇头却让我吃了点苦头。 从断头中飞溅出一些液体,溅到我被扯住的右小腿上,那液体一沾到小腿,立刻象硫酸一样腐蚀开来,疼得我抱着小腿直哼哼,拼命甩脚,却不敢用手去碰,幸亏液体溅得不多,但也让我的小腿上留下两个血窟窿。 木头焦急地跑到我跟前,左手握着我的右手输送能量,右手握住我不住颤抖的小腿,“月?” 我疼得满头大汗,但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咬牙冲他笑笑说,“没事,一会就不疼了。” 右手臂传来一股暖流,往伤口处汇集,那种噬心的疼痛减缓了许多,我看了看下面张牙舞爪的蛇头,拉了拉木头的手臂说,“先下去再说。” 木头扶我站起来,把我背到背上,“抱紧我。” 我立刻八爪鱼一样抱紧他,他从树上顺着绳子滑下,把我交给铛铛,让铛铛用手纹继续替我疗伤。 自己转身顺着绳子爬到树上,把还昏迷着的洛伊扛了下来,安放到我们身边,又转身把树上其他几个人形也扛了下来,一共6个人,两个已经死亡,四个处在昏迷中,没看到蓟总的身影。 韩叔拿着木剑慢慢退到我们身边,看了看我说,“没事吧?” 此时,我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伤口也不再继续腐蚀,也不再流血,遂冲韩叔摆摆手说,“还行,这是个什么怪物,这么厉害?” 韩叔一边警惕着洞口,一边伸手探了探洛伊他们的动脉,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人首蛇身,你说是什么?” 我一愣,“人首蛇身?那洞里的是女娲娘娘?怎么可能,女娲娘娘传说中的‘神’,会被困在这树洞里?” 韩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几粒黑乎乎,略带臭味的丸子给几个昏迷的人服下,又取出一个黑色小瓶,拧开瓶盖对准他们的鼻子晃了几下,那本来昏迷的几人立刻咳嗽着醒了过来。 洛伊美女醒来之后,看到我们,抓着木头的手臂说,“齐木,你们怎么在这?这是哪啊?” 说完,就往木头身上靠。 木头甩了几下,没甩开她的手臂,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我看到她的动作,没来由地心底一阵不爽,铛铛更直接,扯开她的手臂站在她和木头中间说,“我们来救你的,你以为我们想来啊。” 洛伊美女愣了一下,随即笑笑,用软糯糯的声音说,“谢谢你们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心里不爽,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鬼地方,我扶着木头的手臂站起来冲洛伊说,“蓟总呢?” 洛伊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之前被两只手臂攻击,我被它敲晕了,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韩叔看了看他们四个说,“你们之前带进来的武器呢?” 四人互相看了看,均摇了摇头。 |
【299】 韩叔看了看我们,果断地说,“先离开这。” 洛伊着急地说,“那蓟叔呢?他怎么办?” 韩叔看了看她说,“他现在在哪?” 洛伊摇摇头说,“不知道。” 韩叔果断地说,“那就先离开这。” 洛伊还想再说点什么,韩叔打断她说,“想留你留。” 听到这话,洛伊咬着嘴唇不说话了,但现在问题又来了,我们要想离开这,得穿过中间的阵法,也就是说,得穿过那人首蛇身的“女娲”树。 可是虽然那蛇头移动距离有限,可那流出来的液体却能要人命,我仅仅只是溅到了两滴,而且我自身还有自愈能力,整个腿部到现在还是有两个窟窿。 如果溅到其他部位或多几滴,那我们今天就别想走出去了,我现在有点后怕,昨天我们经过的时候幸亏这些蛇头没出来,也幸亏我当时拉着铛铛,不让她去好奇,不知道我们今天的运气会不会好点。 韩叔看着我们说,“有可能绕过去吗?” 铛铛摇摇头说,“不可能,其它小阵走不出去,还是会回来。” 看着中间张牙舞爪的蛇头,我们犯难了。 刚醒的其中一位黑制服看我们盯着中间的蛇头发呆,从身上拿出一颗手雷,一拉拉环,往树洞口扔去,边扔边说,“这有什么难的,炸了就是。” 韩叔和我们齐声说,“不要。” 就连洛伊居然也说了句“不要。”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知道那蛇头炸开后会流出腐蚀性的液体,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啊,她这句“不要”是几个意思。 没等我们思考几秒钟,那扔到树洞里的炸弹就“嗖”一声奔无们反弹了回来,木头抱起我就往后跑,没跑出几米,“呯”一声爆炸响起,我们被那股气浪一掀,往前飞了两米多,趴到了地上。 我被木头护在身下,但强烈的地面冲击力,让我的胸口翻腾不已,我双手抱胸,缩成一团,缓解那股难受的室息感。 木头半跪在我身前,一手撑地,一手拍着我的脸颊,我很难受,实在不想睁眼,而且头脑中全是爆炸的“嗡嗡”声,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过了一会,我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流到胸口,流到四肢百骸,那种难受的窒息稍有缓解,我睁开眼睛,木头坐到地上,把我抱在怀里,嘴巴焦急地叫着什么,但我此时什么都听不到。 我摇了摇头,身后一颗巨大的槐树在炸弹的冲击下被炸成了两截,熊熊冒着火苗,妈的,运气太背,炸弹居然在我们身边炸了。 我缓了缓气,转头去找铛铛,她趴在我们右前方,一动不动,我吓坏了,想站起来去找她,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 木头扶着我坐在地上,用手拨开我脸上的头发,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我看着他,皱着眉头,用手拍了拍耳朵,木头拉住我的右手,“在这等着,我去找铛铛。” 我点点头,握了握他的手,传话给他,“小心点。” 他点点头,转身往铛铛那走,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借着树枝燃烧的亮度,我看到了树洞中的怪物形状,确实是人首蛇身,不过,那应该不是“女娲”,因为我感觉那更象是一个男性的面孔。 那面孔诡异地冲我一笑,如果能称为是“笑”的话,那头往前探了探,所有的蛇头触手往我们的方向抖动,我慢慢地能听到蛇头发出的嘶嘶声。 突然从蛇头中飞出两只手臂,奔我们的方向急射而来,我下意识地抽出蒙尘,拿在手上,那手臂并没有冲我飞来,而是中途转了个弯,奔我左前方的树丛中飞去,伴随着“啊”的叫声,一人影被手臂拎着飞到了蛇头触手前。 我听到那旁边有人叫了声“大军”,一蛇头从大军的嘴巴中强塞而入,他的双手被手臂掐着,只得用两条腿在那使劲挣扎。 蛇头入口,连叫的声音都没了,伴随着旁边燃烧的“哔啪”声音,看着眼前无声挣扎的人影,我们被吓坏了。 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眼睛变成了赤红色,我看到那伸入大军腹中的蛇头,在吞食他的内脏,并把血液吸食到自己体内,几分钟过后,也许只有几秒钟,大军就变成了一具被抽干血液的干尸。 那些蛇头触手瞬间暴涨了一倍,我们吓得再次往后退,惊恐地看着从蛇头触手中伸出一根藤条,插入“大军”的眼眶中,只一瞬间,大军的两只眼珠就被藤条抠出,快速缩回到树洞中。 木头扶着铛铛来到我身边,我看铛铛脸上有血,把手拂过她脸上的头发,铛铛冲我笑笑说,“不碍事,木头哥哥帮我处理了。” 我看到她额头的伤口已经半愈,没有血流出来,遂拍了拍她的手说,“小心点,别太好奇了。” 她点点头,答应了。 洛伊看到我们,跑到木头身边,拉着木头的手臂说,“齐木,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木头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走到我的左手边,避开洛伊美女的触碰,这一动作很明显让洛伊很不高兴,她嘟着嘴说,“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我抬手制止她发嗲的声音,这美女估计在台湾呆过,声音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洛伊姑娘,咱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这件事情更重要。” 洛伊回头冲身后的黑制服说,“你们看到大军的后果了,做事情别那么冲动,后面没我的命令,你们不许擅自攻击‘离仓’,听到了吗?” 其他几人答应着,但我们的疑问却越来越重,“离仓”是什么,他们一行很明显知道这怪物的存在,他们的目的何在? 我拿起蒙尘瞬间抵到洛伊的脖子上说,“离仓是谁,你们还知道什么?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们,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那些黑制服看我挟持了洛伊,纷纷拿出武器对着我,我抬头瞄了一眼,清一色军用匕首,遂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枪,我们都能应付 |
【300】 木头和铛铛站在我前面,冷冷地看着三人,韩叔站在一边,看着我们折腾,谁也不帮。 洛伊个子比我矮点,她头往后侧侧想避开蒙尘的刀尖,我本来也没想怎么地她,只要她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即可,遂把刀口稍往下移移。 她举着双手示意跟前的三人淡定,然后对着我说,“齐月姑娘,咱能不能坐下来聊聊啊,这姿势不怎么舒服。” 我笑笑,抬腿冲她的膝盖窝顶了一下,她没防备弯了弯身子,我趁势把她按蹲在地上,摇了摇蒙尘对她说,“这个姿势如何?” 还没等她回答,我们前面传来“呯”的一声,大军只剩外壳的尸体被藤条捆绑着拉到了地下。我看到大军的魂魄刚刚离体还处于无意识状态,也顾不上洛伊了,站起身冲铛铛喊, “铛铛,收魂。” 铛铛收起梅花针,从包里掏出香点上,洛伊趁机跑到黑制服身边,我看了看她,先不管了,她不会跑,那魂魄可就不一定了。 铛铛摇动铃铛,我看到大军的魂魄往我们的方向看了看,在香气和铃铛的指引下,往我们的方向慢慢飘来。 其实我们走向前去速度会更快一些,但是有那些蛇头在,我们可不敢冒险,其中一个黑制服看洛伊回去了,可能生气我刚刚的挟持行为,提起匕首就要来刺我,被木头一剑挡了回去,洛伊倒是有几分胆识,冲那黑制服说,“老俞,回来,别冲动。” 我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盯着前方慢慢靠过来的大军魂魄,韩叔走到我们身边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转头眯眼看着前方。 就在我们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从树洞中飞出一根藤条裹挟着一阵旋风冲到魂魄前,把它拖了回去,我举起蒙尘,想上前去救魂魄,被木头从身后拉住,我看了看那些张牙舞爪的蛇头触手,只得作罢。 铛铛收回引魂香,我们走到洛伊他们跟前,几人看到我们立刻防备地举起匕首。 我收回蒙尘,冲洛伊说,“抱歉,大军的魂魄被拖走了,我们尽力了。” 洛伊有些不确定地说,“你说什么?什么魂魄?” 我看了看她,又重复了一遍说,“大军肉体死了,魂魄刚刚离体,被你口中的离仓劫走了,现在估计魂飞魄散,什么都没有了。那离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别打着捉妖的旗号,让大家傻乎乎地去送命,如果你不想让大家都和他一样结局的话,就告诉我们。” 洛伊看了看我们,张嘴犹豫了一下说,“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我收回蒙尘,双手往兜里一插说,“那成,捡能说的说说,也让大家临死做个明白鬼,省得万一你光荣了,魂飞魄散了,我们连个问话的人或者鬼都没有。” 那叫老俞的黑制服听我这么说,气呼呼地冲到前面,指着我说,“你咒谁呢,小小年纪,嘴巴放干净点。” 木头挡在我跟前,反手握住他指着我的手指,稍一用力,他立刻杀猪似地大叫,“啊……” 其他几人“刷”地亮出兵刃,围了上来,我和铛铛也不甘示弱,站到木头身边,一时间,双方的气氛很是紧张。 洛伊跨前一步,让大家稍安勿躁,接着扶着木头的手臂说,“齐木,你先放开他,好吧。” 木头没理她。 洛伊转头求救地看着我,“齐月,我代老俞给你道歉,你先让齐木松开他好吗?” 借着冲天的火光,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捉摸,“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你身后的这些人知道吗?” 她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拍拍木头,示意他放开老俞,老俞愤恨地看了我们一眼,我权当没看见,转头冲洛伊说,“你口中的离仓该怎么对付?” 洛伊摇了摇头说,“我们本来带着火焰枪,就是想对付他的,但没想到他的实力远超我们的预估。” 我有点头疼,“那就是说,你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了?” 她尴尬地点点头,“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铛铛说,“那你们的火焰枪去哪了?” 洛伊摇了摇头,“我当时晕了,不知道。” 她转头冲另一个黑制服说,“流沙,你的火焰枪呢?去哪儿了?” 那叫流沙的中年汉子说,“被离仓的手臂拍飞了,后来,我也晕了,不知道掉哪儿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算是彻底被困住了,回去没有路,出去被离仓挡着,最最关键的是,那离仓太强大,我们打不过他。 我看着旁边燃烧的火树,皱起了眉头,韩叔从刚才爆炸开始就没讲过话。 我凑到韩叔跟前,“韩叔,可有脱身妙计?” 韩叔没理我,自顾自盯着离仓的方向,我摸摸鼻子,好吧,看来他也没有办法,我干脆坐到旁边的地上歇歇,刚才小腿受伤,这会虽然不怎么疼了,但那两窟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长好的。 木头蹲到我身前,看了看我的伤口,见没什么大碍,也坐到了旁边,我看着身前燃烧的槐树,“木头,如果这片林子全都着火了,那离仓能不能烧死啊?” 木头冲我笑笑说,“我们会先死。” 我也笑笑,“是啊,水火无情啊。” 铛铛蹲到我身边,扯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往前看,韩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洛伊身边,两人在说着什么,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交集了?我很好奇,拉着铛铛走到他们跟前,明目张胆地偷听。 韩叔说,“你们不要命了,这是你们惹得起的吗?” 洛伊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铤而走险的。” 两人看到我们过来,都闭口不说话了,得,看来他们还真有事情瞒着我们,我冷笑了下我们这么费心巴拉地跑来送死,别人还不领情,我们图什么啊。 干脆,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他们去吧,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
【301】 我看了他们两人几眼,一句话都没说,拉着铛铛转头往回走,木头正斜靠在一棵树上看着我们。 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天都要亮了,干脆我们就等天亮再说吧。 我们想走到木头旁边坐下休息休息,木头本来斜靠在树上看着我们,却突然脸色一变冲到我们身前,拉着我和铛铛疾走几步,身后传来“啊”“啊”两声叫声。 我们转头去看,韩叔拉着洛伊躲在一棵树后,有两个人被会飞的手臂掐着拎在半空中,那些扭动的蛇头触手瞬间将他们吞噬,转瞬之间就变成和之前大军一样的惨状。 还有两位黑制服,一位估计被突发的情况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半空中自己的同伴变成一具干尸。 另一位躲在另一边的树后,看到同伴坐在地上没动,冲他喊,“符瑞,快起来,你他娘的快跑啊。” 我趁着树木燃烧的火光,定睛去看,果然是之前在院子中和铛铛有些不愉快的黑瘦青年,他听到旁边人的喊叫声,回过神来,双手撑地,踉跄地爬起来往我们这边跑。 之前拎起两人的飞臂放开快变成干尸的两个黑制服,冲符瑞奔跑的方向箭一样射来,我们替他捏了一把汗,木头身形一动握着惊雷前去阻止飞臂的靠近,铛铛拿着墨禹也目前帮忙,我则去接那符瑞,希望他能撑得住。 那手臂异常灵活,木头手中的惊雷对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铛铛手中的墨禹它似乎有些忌惮,总是快速的避开,我趁此机会,扶起再次跌倒的符瑞,“你没事吧,撑住了,再往前走走。” 他也知道形势危急,并不多说废话,咬牙跟着我往前走,韩叔和洛伊过来接我们。 等到了足够远的安全地带,坐在地上喘气休息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符瑞的脚踝上一圈红印汩汩地往外渗血,我拿出应急药品帮他消毒包扎。 还没包扎好,身后又传来“啊”的惨叫,我们转头去看,之前让符瑞快跑的黑制服被藤缠住脚踝往离仓靠近。 洛伊和韩叔起身想去抢救,无奈离得太远,只跑出去几米就停住了,洛伊听着前方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嘴巴被堵住的声音,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嘀咕着,“老俞,老俞。”这姑娘估计有些吓傻了。 我看着前方躲避飞臂的木头和铛铛,快速给符瑞包好伤口,叮嘱他在这坐着休息别乱跑,捞起蒙尘就往木头他们的方向奔跑。 跑过洛伊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我以为她哪儿受刺激了,跑到她身边,“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她双眼瞪着前方,两眼呆滞,嘴里嘀咕着,“死了,死了。” 我看了她一下,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估计精神有些崩溃,我看了一眼去解围木头和铛铛的韩叔,把洛伊搀起来往符瑞的方向走,这里离离仓有些太近,太危险。 还没等我们走到符瑞身边,我感觉我们身边脚下的土地有些不正常,好象是动了一下,遂停下脚步想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前方就传来符瑞“啊”的叫声,一具干尸从地下破土而出,拉着符瑞的脚踝就往地下拖。 我松开洛伊快跑几步去抢符瑞,那干尸速度和力气很大,符瑞脚踝本来就受伤了,没怎么挣扎就被拖了下去。 我只来得及拉到他一只挣扎的手臂,但也仅仅是拉到,凭我的力气,根本就拉不住他下滑的趋势,反而拖着我往地下滑,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松手,但是一旦我松手,就意味着放弃符瑞的生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手中去送死。 我咬咬牙将右手的蒙尘插在地上,想阻止些下滑的趋势,但毕竟是杯水车薪,我仍然被一点点的往地下拖。 突然一股大力传来,接着我眼前一黑,人就被拖到了地下,耳朵边只听到木头惊恐的叫声,“月……” 还没等我后悔自己的冲动,“呯”一声,感觉自己胸口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虽然有两团厚厚的肉在那垫着,可突然的撞击还是让我疼得眼泪直流。 原来左手拉着的符瑞也挣脱了我的拉扯,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等那阵疼痛的劲头缓解之后,慢慢地跪坐在地上幸亏身后的背包还在,我松了一口气,直了点身子想把背包解下,取出里面的手电筒,我们之前在等韩叔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装备。 身子刚刚直起一点,头就碰到了什么东西,看来这里的空间很狭窄,我只得低头跪在地上,摸索着从背包中取出手电,打开灯光,才发现我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 硌住我胸口的是一块突起的树根,再往前就是黑乎乎的洞口,垂直往下的那种,我用手电看了看,看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四周都是土层加树枝堆积而成,不过上面沾附着一些黄黄的红红的,摸上去粘腻腻的东西。 我闻了一下,又腥又臭,难怪这里的味道让人那么的想吐,通道很矮,就象我现在勉强低头能跪在里面,看来我只能爬行前进了。 我看了看前方的大洞和后方黑乎乎的洞穴,我在掉下来之前听到木头在叫我,他肯定在上面想办法救我出去。 我衡量了一下情况,现在符瑞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我贸然只身前往,冒险系数太大,不如现在往回走,等待木头救我上去,再一起想办法,而且现在在这么逼仄、黑暗的洞穴中,让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小心地挪动身体,面向身后进来的方向,重新背好背包,将手电绑到胸口的背包带上,现在手电是我最大的安全屏障,千万不能丢了。 我艰难地往前爬行,但越爬心里的不安越大,洞穴四周全是盘根错节的树枝,而且左右还有许多分叉口,我只是凭印象感觉自己在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拐弯,但是真的没有拐弯吗?我不能确定。 这些腥臭的通道是怎么形成的?想到这里,我把蒙尘握在了手中,难怪之前那些干尸在地下移动得那么顺畅,原来这里有地下通道。 |
【302】 我凭着直觉往前爬行,爬了近半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完了,我迷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拿手电看着面前的十字路口发愁。 再往前走肯定迷路更远,我休息一会,顺着原路返回再爬回去,我记着刚刚的路上有一个分叉口,也许另一个方向是我掉下来的方向,虽然我的方向感不是太好,但是自己爬过的大致方向还是记得的,而且我在路上刻了标记,方便我查看。 但是当我往回走的时候,我找不到那个分叉路口了,沿途的一切好象又变了,这个时候我之前的淡定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有种未知的恐惧爬上心头,我不会出不去了吧。 我坐在地上,边休息边思考着对策,突然,手电筒的余光中一影子一闪而过,我立刻全身警惕地半蹲着,手电往影子出现的地方仔细照照,什么都没有,难道我看花眼了? 想到眼睛,我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将眼睛换成红眼去看啊,只看了一眼,我就将眼睛闭上了。 在红眼状态,我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处空间的恐怖,闭上眼,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恐惧心情,我再一次睁开眼睛,仔细观察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糟。 我身前的树枝上、土层里,到处都是细小的盲蛇,其中夹杂着几支体形庞大的蛇,蠕动在整个空间,难怪这里充斥着猩臭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这些蛇始终盘踞在树根形成的空间后面,并不敢越过树枝,虽不知道原因,但只要不能过来攻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在通道口前方的转弯处,一体形较大的“东西”窝在那里,时不时四肢着地移动几下,然后又回转弯口窝着,也许这就是我之前看到的影子。 我握紧蒙尘,索性将手中的手电关了,悄悄地往“影子”那摸,既然不知道怎么出去,那就先下手为强,省得到时候后下手遭殃了再来后悔。 而且看那“东西”的形状,十有八九是之前攻击我们的干尸。 我的蒙尘对付会飞的手臂攻击性不大,但是对付这些干尸是小菜一碟,我悄悄往前移动,那干尸原来趴在转弯处,随着我的靠近,却突然直立起了身子,也许感应到了我的存在。 不过我有点怀疑它能听到或闻到任何的气息,但我不也不敢贸然往前,静静地趴在地上,盯着前方的动静。 那干尸立起身子左右摇了摇头,往我的方向探了探,突然箭一样奔我射来,我心中一凛,看来他们真的能闻到什么气息。 我趴在地上,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算准时机,猛然从地上跪起,左手抬起手电冲干尸的眼睛射过去,那干尸虽然在地下靠嗅觉辨物,但是它之前毕竟是人,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亮光,我右手的蒙尘趁机插进了它的大脑。 它连挣扎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地上的干尸有些错愕,因为它身上穿着村民的衣服,看身体的外形以及皮肤的状态,应该是上了年岁的人,只是为什么会在这出现,而且还变成了干尸,我记得侯队之前说,年后有几位老人过世,本来以为是自然死亡,现在看来这神仙沟里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换上蓝眼,没看到身体里拘着魂魄,遂在干尸身上抹了抹蒙尘上的污渍,越过尸体,继续往前爬行。一边爬,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其实一二个干尸还好对付,我真怕那些盲蛇会突然冲下来,到时候我会死得很难看,之前有铛铛的鯥蛙在,现在我一个人,心里没底,直打鼓。 我尽量往地势较高点的地方爬行,但是高高低低地爬了一段,还是没有任何可能出去的迹象,也没有任何重复的迹象,因为我没碰到我之前在路上做过的记号。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这地方到底有多大,真他娘的邪门,不行,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不是办法,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我得想办法自己找到出去的路,现在想回到之前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另想出去的办法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树根及树根后蠢蠢欲动的毒蛇,这些树根盘根错节,但又好象有规律一样的突出一块通行的区域,我之前掉下来的地方是在中间大槐树附近,也就是那大树洞不远的地方,难道这些树根是那棵大槐树的根? 那我不如反其向而行,一般来说越往树干部分,树根越粗壮,既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那我就往树干那儿爬,爬到树干下再想办法出去,虽然那树洞中的怪物让人头皮发麻,但总比耗在这里累死了强。 想到这,我仔细观察了周围树根的形状,又用红眼看了看周围的状况,找准方向,慢慢往前爬行,中间又解决了两具干尸,看服装穿着,应该也是村民,但之前我们碰到的两位学生的干尸确是没有找到,不知道他们的魂魄是否还拘在尸身里。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前爬行,越往前洞口越开阔,周围的盲蛇越来越少,但是毒蛇却是越来越多,我爬得是心惊胆颤,生怕他们攻击我,但是他们始终不攻击,反而在我经过的时候有些远离我的方向,难道是我体内的蛊毒令他们害怕?还是我的血液有防虫效果? 不管哪一样,只要有用就成,再往前爬,我已经能半蹲在里面行走了,不用一直跪趴在地上,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但是干尸确是越来越多,这一条通道口我已经解决掉三个,前面弯道口还趴着三具干尸。 我在原地休息一会,调整好身体状态,握紧蒙尘,贴靠在洞穴边缘往前挪动,快到弯口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那三具干尸因为我的靠近,有些兴奋起来。 这一路行来,我也发现了,那些干尸并不能嗅出太远,也就是附近几米远的距离。 三具干尸嗅到我的气息,齐往我的方向跳来,但由于洞口较窄,只窜过来一只,另两只卡在转弯口,勿自挣扎。 |
【303】 我解决掉那只最先窜过来的干尸,反握蒙尘去削另两具挤在一起的干尸脑袋,刚走到跟前,从两具干尸中间窜出一根藤条,“嗖”的一声就缠住了我的双脚,我正在往前走,在惯性的作用下,“呯”一声摔到地上,紧接着就被倒拖着往前滑行。 经过两具干尸中间,它们伸出两双黑乎乎的指甲奔我抓来,情急中,我举起蒙尘格挡,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被干尸的黑指甲划破了手臂,可我此时压根就感觉不到疼痛,因为藤条拽着我快速往后滑行。 幸亏我的背包背在身后,帮我减轻了部分摩擦力,否则我的后背怕是要血肉模糊了,但即使是这样,我感觉我的屁股还是快“开花”了,估计已经鲜血淋漓了。 我尝试用蒙尘扎住周边的树枝来减缓速度,但是拉力太大,几乎停不了几秒,而且我的双腿均被束缚,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我还记得之前被藤条抓到的黑制服,嘴里被塞进毒蛇触手后惨死的恐怖,我可不希望自己也是那种下场。 因此在下一个拐弯口,我用尽全力把蒙尘扎到弯道口的树枝上,忍着全身被极度拉伸的疼痛,腾出左手,摸到身后背包。 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公鸡血、黑狗血等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抓到什么就往我脚上的藤条上倒。也不知道是哪种血起了作用,总这那藤条“嗖”的一声松开我的脚,快速往后退。 我暂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先检查身上的伤口,所幸都只是皮外伤,干尸抓伤的地方有少许黑色,我用蒙尘割下衣服下摆,撕成条状,先将手臂根部扎紧,防止毒气扩散,用蒙尘划十字放出毒血。 虽然之前我在徐福那被青魃抓伤过,后来也没事了,但是在生命面前我也不敢冒险,先做好预防措施,一切都得等出去之后再说了。 我强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抬眼看着周围的环境,洞穴比之前大了许多,洞穴边缘的树根上交错盘着些许藤条,我用蒙尘划了一下,这些藤条不会动,但我想不通,在这潮湿的地下,藤条是靠什么生长的。 我收拾好背包,双手捂着屁股,一步步慢慢往前挪行,现在的形势,也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心里在祈祷木头能快点找到我,但我又担心他下来以后不安全,又希望他找不到下来的入口,唉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了。 甩甩头,一门心思地观察环境再往前走,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在我前方几米远的地方聚焦了一群干尸,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好象在抢中间的什么东西,所以我的靠近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我握着蒙尘,一步步往后退,退到我泼狗血的地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树根的形状,要想往中心移动,这条通道是必经之地。 没办法,我咬咬牙,从背包中翻出之前准备好的墨斗线和糯米,就是不知道这种对付僵尸的东西对付干尸是否有用。 “也许这些干尸属于僵尸家庭”,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安慰归安慰,我还是把之前买来的符纸,一股脑的全装兜里,万一对付不了干尸,那就用符纸凑和试试。 再一次往前挪动,但那些干尸对于我的靠近并不是很感兴趣,仍然低头争抢着什么往嘴里塞,我站在原地去看他们争抢的东西,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急忙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呕吐出来。 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撕扯着看不出任何原有的样子,地上散落着腐臭的骨头和肉块,蛆虫还在上面挤压蠕动。 几具干尸正在争抢一截满是蛆虫的肠子,那肠子已经高度腐败,一碰即碎,整个空间中遍布熏臭的污秽,恶心的蛆虫,还有更恶心的往嘴里塞食物的干尸。 我捂着嘴再一次退回,退到安全地带,酣畅淋漓地吐了一会,直吐得胃里酸水往外冒才罢休。 我扶着洞穴边的树枝,等了许久,才慢慢缓和过来,实在是不想去触碰那群恶心的干尸,但是又不得不去越过他们。 我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符纸,镇魂符、拘魂符、地火符、缚灵符,都是一些比较低级的符篆,对付游魂野鬼也许能吓跑,但用来对付干尸,还有些危险,没办法,我握紧蒙尘,硬着头皮往前走。 来到近前,想了想,将墨斗线以网状结构缠在洞穴两边的树根 上,又从符纸中拿出几张“地火符”备用。 捡起土块冲前方还在撕咬的干尸扔了过去,刚好扔到其中一具干尸的头上,那干尸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继续低头撕咬。 我又捡起几个土块冲他们扔过去,一边扔一边大声叫几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果然,几具干尸被我吸引,一起奔我的方向四肢着地急蹿而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最前面的干尸碰到墨斗线上冒出“滋滋”的黑气,但是被后面的干尸一推,墨斗线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推力,崩断了,最前面的干尸被墨斗线包围,满地打滚,黑气上涌。 我左手扔出地火符,右手蒙尘对准最前面干尸的脑袋快速扎下,一击得手便快速后退,不等站稳,两具干尸的黑指甲已经到了近前。 我往后一个下腰,躲过指甲攻击,又脚顺势踢出,踢飞近前的一具干尸,借着一踢之力迅速起身,抬手又扎入另一具干尸的脑袋。 但之前中了“地火符”的干尸,并没有大碍,只是身上着了点火 ,但火势太小,对它几乎构不成威胁,但它带头火的手臂抓我的时候,对我却构成了威胁。 我侧身虽然躲过了手臂,但燃起的火苗却是烤焦了我一绺头发,顿时空气中除了弥漫的臭味,又多了一丝焦糊味,我暗骂了一声“你大爷的”。 抬脚绕到着火干尸的背后,但是还没来得及将蒙尘刺下 ,眼角就扫到另丙具干尸的指甲已经到了近前,那指甲可是刚刚撕过腐肉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
【304】 我只得转身迎击身后的两具干尸,刚隔开四只黑乎乎的指甲,我就感觉后背一疼,遂往前跨了两步,卸掉一部分力道,然后转身抬手,冲身后的干尸就是一匕首挥下,虽然没扎到脑袋,但锋利的蒙尘还是卸掉了它一只手臂。 一击得手后,身体往侧边贴靠在洞穴边上,避过身后干尸的攻击,另一手将“缚灵符”扔了出去,虽然对于干尸来说,缚灵符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延缓一下行动估计还是可以的。 趁着干尸一愣神的功夫,我迅速解决掉它,转身就往前跑,这里洞穴比之前大了许多,我基本上能在里面直立行走,但偶尔也会碰头,现在紧急时刻,我稍微低下身子,就往前逃命,身后两具干尸紧追不舍。 跑着跑着,我感觉不太对劲,整个人身体开始发软,眼前变得模糊,我强撑着越过最恶心的撕咬现场,背靠在墙壁上甩甩头,定是刚才后背被抓伤,尸毒进入体内引起的反应,虽不致命,但是会减缓我的行动速度。 我一狠心,将左手鬼戒调到“疗”面,抬手咬破左手食指,左手握拳,将伤口凑到鬼戒上,右手抬起蒙尘去迎击赶到近前的干尸。 那只着火的干尸,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火苗基本上熄灭了,只余部分小火冒着余烟,刚才就是它抓伤了我,我记仇,抬脚踢飞身前的干尸,在鬼戒的治疗下,眼前模糊的景象好转。 握紧蒙尘,瞅准时机,绕到着火干尸的背后,一个斜插,蒙尘透脑而出,我抬脚踢到干尸的屁股上,利落地拔出蒙尘,刚想故伎重施对付剩下的一具干尸,耳边却传来“簌籁”的声音。 心里警铃大作,抬眼去看,前方的洞穴中伸出无数只触手,每一个触手的前端都是一个狰狞的蛇头,和我们在上面碰到的情形一样,只不过这里的蛇头和触手比上面都要细小一些。 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看到这些触手,我已经走到了老槐树下方,想办法出去就行了,忧的是这些触手可是有强腐蚀性的,怎么过去或怎么上去呢?这点有些发愁。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那干尸双手在地上一撑,奔我的方向就急扑而来,我大惊,往后退了一大步,不想刚刚被我杀死的干尸刚好躺在脚下,一个趔趄,我就被身前的干尸扑了个正着,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干尸锋利的指甲掐入我的肩头,张嘴就要咬我的脖子,我忍住剧痛,双手握着蒙尘挡住干尸的嘴巴,锋利的蒙尘把它的嘴巴割开了一条长口。 它也不知道疼,嘴里的臭气混合着血水和黑水流了下来,我头一歪,屏住气息,省得不被咬死,先被熏死了。 那干尸见咬我不得,双手使劲,我感觉我肩头的骨头似要被它捏碎了,疼得我“啊……”叫了起来,双手一使劲,把它整个脑袋削下来一半。 它保持着掐我的动作,勿自跪在我身上,我忍痛抬起受伤较轻点的左臂,一挥手把它从我身上移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右脚一紧,我就感觉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套住,拉扯着往前滑。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还真是倒霉,两次都被树藤给缠上,这次我背包里可没有黑狗血之类的防煞物品了,双臂又受伤,我只能惊恐地看着自己离那蠕动的蛇头越来越近。 就在我感叹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从旁边十字通道口冒出一束亮光,同时甩出一把匕首,割断绑在我腿上的藤条,紧接着一条火舌喷涌而出,那些蠕动的蛇头迅速往后退。 我匆忙从地上爬起,右肩胛一阵钻心似的疼痛,旁边闪出一人,扶着我迅速往旁边通道躲避,看到来人,我有些吃惊,忍不住叫了声,“蓟总,你怎么在这?” 他身上到处都是弥漫的臭味,衣服多处裂开,混合着血液沾到身上,似是受伤不轻。他扶着我靠边站着,看我握着右臂,“没事吧?先忍着点。” 说完去翻背包,找到消毒药水,绷带,止血剂等帮我包扎伤口,之前扎的布条也等于白扎了。 那干尸指甲里有毒,我两肩上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蓟总帮我先放掉一部分黑血,递给我一颗药丸让我吃下,说是等出去以后才能彻底解毒,现在只能先压制着。 我点点头,暗中握紧左手,借助鬼戒的力量帮自己疗伤,我可不希望等会再碰到干尸,我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休息了一会,我问他,“蓟总,咱们怎么出去?” 蓟总摆弄着手中的火焰枪说,“等会再说,你在这呆着,别乱跑,如果害怕就把手电开着。” 说完,转身往前走。 我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看了看我,思考了两秒说,“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往另外的方向走。” 我一愣,合着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那“离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死心,叫住他说,“你没有把握战胜离仓,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送死?” 他转身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离仓的?” 我握紧左手,边疗伤边说,“洛伊姑娘说的,我们在上面救了她,不过……”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说,“洛伊丫头还活着,太好了,她现在在哪?” 我指指上面,“在上面,暂时活着,你就不关心其他人的生死?” 他没接我的话,看了我几眼,“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冲他笑笑说,“我不是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口中的离仓是个什么东西,知已知彼,方能不败,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说说离仓的来历?” 他走到我跟前把火焰枪往地上一放,双手拄着枪托说,“黎仓,上古九黎族人,涿鹿之战后兵败,后下落不明,我们近期才得到他的消息,不知是何原因被困在这儿,却阴差阳错练成了分离愈合之术,双臂可脱离身体自由活动。” 说完看着我。 |
【305】 我也看着他说,“完了?” 他点点头,“完了,有方法吗?” 我脸皮厚厚地说,“信息量太少,没法确定。” 他转身往前走说,“那就在这呆着吧。” 我冲他的背影说,“双臂能活动?那双脚呢?我们现在可是在地下。” 他转身对着我,指了指周围说,“他没有脚,或者准确地说,这些藤条就是他的脚。” 我看了看周围说,“如果你用火焰枪,把它给点着了,我们会不会也得葬身火海。” 蓟总边转身往前走边说,“我们可以试试。” 我去,什么叫试试啊,我可还没活够,我动了动刚愈合的手臂,很好,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握住蒙尘,抬脚追上蓟总说,“其实那些蛇头并不一定非得用火,我们之前在上面砍过蛇头,虽说会溅出许多腐蚀性液体,但也证明那蛇头是可以被杀死,而且是不可再生的。” 蓟总愣了一下,看着我说,“你们用什么砍的?” “用刀啊,怎么了?” 蓟总没回答我的问题,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一扬手,那匕首冲蛇头蠕动的方向飞掠而去,不愧是老将,那匕首准确无误地刺中蛇头下方,但是转眼间化为两截,掉到地上,那被砍的蛇头慢慢地又恢复原样。 我愣了一下,指着前方,“可是蓟总,我们之前确实砍下来一颗蛇头,那蛇头一落地,整颗触手就软了下去,我身上还被溅了两个血窟窿呢。” 蓟总侧过身子让我往前走,“要不小月姑娘再砍一次试试?” 我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说,“我这匕首太短了,就算砍断了,那些腐蚀性的液体也会溅一身,我可不想毁容,要不蓟总,咱先上去,木头在上面,之前是他砍下的蛇头,让他再砍一次如何?” 蓟总指指身后说,“行啊,你往后走,试试能不能出去?” 我脸色一垮说,“我要是能从后面出去,就不会往这儿走了。” 蓟总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把我扯到了身后,我转身去看,手电的亮度有限,照不到转角的位置,但却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以及大量动物爬行的“籁籁”声,间或几声动物撕咬的“嘶吼”声。 我干脆把眼睛换成红色,此情此景,只能先保命了,看着眼中黑压压一片往我们这奔来的干尸,我有种恶心欲呕的无力感以及对前程堪忧的恐惧感,太多了,这要是奔过来,我们不是被撕成碎片,也会被踩成“鼠片”。 我往蓟总身边靠了靠,“蓟总,这火焰枪能撑多久?” 蓟总抬起枪口,对准前方,边往后退边说,“不长,还有两分钟左右。” 我欲哭无泪,“是不是表示我们还有两分钟的命可以活?” 蓟决把火焰枪往地上一放,从腰间抽出一根双截棍,“咔嚓”几下装成一根棍子,右手一抖居然从头部突出巴掌长的一截匕首来,那匕首在手电筒的映照下寒光凛凛,还有放血槽,一看就不是凡品。 没给我们过多的时间叙话,几乎是转瞬之间,那群干尸就撕咬挣扎着爬到了近前。 我们背靠背抵挡,边刺杀爬到近前的干尸,边慢慢往穴道壁上靠,我们可没忘记身后那恐怖的蛇头,打死也不能靠他们太近,否则下两具干尸就会是我们。 蓟总不愧是带“总”字的,手起刀落,斜、刺、砍、挑、拨,几乎每一下就倒下一具干尸,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让我看得心生敬佩,虽然我的动作没他那么利落纯熟,但仗着蒙尘锋利,倒也能勉强自保。 但是干尸太多,而且从墙上源源不断的涌进来,没过一会,我们两人身上就遍体鳞伤,要不是之前吃了解毒丸,而我又用鬼戒把双臂治好,现在估计我得让这群干尸撕了吃了。 想到之前看到干尸撕尸体的情景,我又是一阵胃疼,不由得抖擞了下精神,我可不想死后被撕咬成碎片,变成这堆怪物肚子里的大粪。 奋力撕杀了十几分钟,我们一点点被逼着往后退,干尸的尸体几乎堆满了整个甬道,便仍有干尸不怕死的往前冲,我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身边的蓟总突然之间扑到了地上,紧接着就快速的往后退,我吓得大叫,“蓟总”。 心里知道估计那该死的藤条又缠上来了,有心去帮忙,却被干尸包围着,自身难保,只能边砍干尸,边冲蓟总被拖走的方向喊,“蓟总……”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我有些害怕,心里发了狠,关了手电,把全身的精神力都集中到右手,双眼通红,右手手纹在黑漆漆的甬道里发出红幽幽的光芒。 我盯着向我攻击的干尸,抬起蒙尘一刀刺中最前面干尸的太阳穴,抽回匕首一个反手把近前干尸的脖子抹掉,抬左脚踢飞第三具干尸,顺势右脚在甬道上一撑,借下压之势,刺中第四具干尸的天灵盖。 我杀红了眼,几乎是手起刀落,快、狠、准地刺杀。 眨眼之间被我放倒了六具干尸,这边稍一缓和,我转身往蓟总拖走的方向狂奔,心里在默念,一定要来得及。 刚往前跑出十来步,就看到蓟总左手捂着右臂,右手拎着单管棍,往这边走来,我迎向他,“没事吧?” 他看看我,似乎有些诧异,我这才想起甬道中漆黑一片,他之前压根就看不到我,而我却能看到他,我没解释,也不好解释。 我拧亮背包中的手电,检查他胳膊上的伤势,有些严重,估计他是近距离砍中蛇头,所以腐蚀液体溅了许多在他的右臂和背上,右臂已经露出骨头,后背血肉模糊。 我只来得及检查伤势,但来不及包扎,那些干尸就来到了近前,我只得让蓟总靠墙先歇会。 他的武器前面的匕首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棍子,估计刚才被融掉了,而且即使有匕首,他现在估计也没力气杀干尸了。 |
306发了两天了发不出去? |
【306】 我把手电绑到他肩头,转身刺中离得最近的干尸的脑袋,又迅速解决掉其他几具靠近的干尸,虽然我极力阻止干尸攻击蓟总,但是干尸数量实在太多,几番较量下来,我又开始慢慢往后退,心里忍不住骂上了,“丫的,哪来这么多干尸啊?” 骂归骂,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敢停歇,那边蓟总情况也不好,两只干尸趁空隙越过我去攻击他,我被大群干尸围着,抽不开手去救他,看着慢慢靠近他的干尸,我也只能干瞪眼。 蓟总也确实厉害,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从怀中掏出两柄飞刀,手一扬,正中两具干尸的脑袋,杀完以后,又慢慢蹲下身子,拔出飞刀,在干尸身上擦擦,又收回怀中。 但是干尸的数量实在太多,我护着蓟总边杀边往后退,可是身后已经无路可退了,我已经看到了那些张牙舞爪的蛇头触手了,看我们靠近,一径的伸长手臂想抓住我们。 我有点担心之前攻击我们的藤条,如果这时候它再来那么几下,我们可就真的玩完了。 人有些时候倒霉起来喝凉水真能能塞牙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希望它不要来,那藤条就“嗖”的一声蹿出,扯住了蓟总的腰部,幸亏我之前有所提防,右手一挥,砍断藤条,那藤条象有感觉一样,“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可藤条缩回去了,干尸的攻击却又近在眼前,我们只能强打起精神应战。我几乎可以想象我们之后惨痛的结局,所以我们俩都有些拼命的节奏。 当藤条再一次射出奔我们而来的时候,我们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咬紧牙关,拼了,投降可不是我齐月的风格。 他大爷的,临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我不再防御,准确的说是没有力气防御了,一路拼杀到现在,全凭意志在支撑。 我背靠洞壁,快速地喘息着,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前的几具干尸,以及后面还在挤压挣扎向我们靠近的干尸群,我握紧了手中的蒙尘,脑海中闪过木头、铛铛、三叔、桃花眼的面孔,心里一阵钝疼。 就在我们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干尸群后突然出现了一条火舌,那被烧着的干尸嗷嗷叫着四散逃窜,剩下的干尸听着那刺耳的逃命叫声,都有些瑟缩,居然没有近前攻击我们。 我和蓟总浑身是伤,拿着武器,警惕地盯着干尸们的动向,他们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当然也不会主动引火上身。 我们巴不得这些干尸快些离开,现在我们可没有力气招惹这帮孙子,不过,看到干尸群后的火苗,我第一反应就是木头来了,木头来救我了。 一条人影从火舌中间斩杀过来,一路行来,那些干尸象西瓜一样被肆意切飞,我极度虚脱,之前放血疗伤,又有些失血过多,眼中的人影有些恍惚,强撑到那人影来到近前。 木头焦急的俊颜映入眼帘,我再也支撑不住,叫了声“木头”,人就栽了下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半躺在木头怀里,他正在用手纹帮我输送力气,铛铛见我睁开眼睛,欣喜地说,“姐姐,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我和木头哥哥找不着你,都快急疯了。” 我咧嘴冲她笑笑,就着木头的手劲,从他怀中坐起,看了看周围,我们还在洞穴中,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焦臭味及猩骚味,我转头看了一圈,洛伊和蓟总靠在另一边洞穴口低声交谈着什么,韩叔翻看着烧焦的干尸尸体。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双臂已基本恢复,力气也比之前好多了,我看了看木头和铛铛,两人身上衣服多处破洞,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脸上脏污不堪。 我心一紧,拉过铛铛的手探查,铛铛冲我笑笑说,“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一会就好了,可是,木头哥哥的腿受伤了,他不让我替他疗伤,姐姐你帮他看看。” 我转头去看木头,他顺了顺我耳边的碎发说,“没事,小伤。” 我拉过他的手,探查一遍,右大腿外侧有一处穿刺型伤口,离动脉很近,差点就刺穿了,估计是干尸指甲刺伤的,不过,没有中毒的痕迹,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铛铛举了举手中的小包,我顿时醒悟,“鯥蛙的眼泪可是解百毒的圣药,难怪。” 执起木头的左手,用手纹的力量先帮他恢复内里的伤口,木头想拒绝,反过来想输送力气给我,被我使劲掐了一下,才乖乖接受治疗。 原来他们下来以后找不到我,又差点在洞穴中迷了路,后来无意间看到我刻在洞壁上的标记,才慢慢跟了上来,最后发现大批的干尸往一个方向聚焦,他们怕我出事,所以一路狂奔而来。 过了一会,韩叔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我们三个,“能走吗?” 我点点头,不过,“怎么走?” 韩叔指了指前方蠕动的蛇头,“那儿。” 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但是,这些蛇头中含有强腐蚀性液体,怎么办? ” 韩叔看了看旁边的蓟总说,“让他们来。” 我一愣,“啊”,不怪我震惊,之前蓟总可差点让这些蛇头给吞了,如果他有办法,何至现在,不过,韩叔也不象是开玩笑的人,我们转头看向蓟总。 蓟总的伤口有些严重,虽然洛伊帮他处理过了,但是纱布上还是能看到渗出的血迹,之前我的小腿上被溅到几滴,我都花了许多才愈合,何况他这种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且又强撑着到了现在,我心里很佩服他的意志力。 蓟总自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抬头冲韩叔“哧”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捡现在的便宜。”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刺耳,我在想着要不要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韩叔接了一句话,让我们哭笑不得,“有便宜捡,不捡的,那是蠢蛋,再说了,刚才可是老子我救的你,这个大便宜你不是捡到了。” 一句话说得蓟总炸了毛,“好你个韩得贵,现在跟我提救命,老子当年救你出来的时候,是哪个王八蛋赖帐的。” |
【307】 韩叔立刻指着蓟总的鼻子吼上了,“我赖帐?当年要不是你蓟王八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我们能被困。你看看你现在,还是要老子来救你,你给我精神点,别他娘的提前挂了,我还等着出去后,找你拿救命补偿呢。” 蓟总刚想再说什么,我走到他们俩中间说,“两位叔,咱能不能先别吵了,先出去如何,等出去后,两位喝着茶再继续探讨如何?”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位之前就很有渊源,不仅认识,更应该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我们现在能不能出去。 遂转身对着蓟总指了指蛇头的方向说,“蓟总,您看……?” 蓟总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要是能直接这样把它给咔嚓了,我们至于等到现在吗?” 韩叔也火了,直接吼回去,“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官职重要,你他娘的是让屎糊眼睛了。” 蓟总居然没反驳,叹了口气说,“老侯,这是我欠他的。” 韩叔冷冷地说,“这么多年了,早该还清了。” 我们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但看样子这两人之间还颇有渊源,不过,我们也不想掺和他们中间,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出去啊。 我轻咳一声,走到两位中间说,“两位叔,虽然不知道你们在争什么,但是咱能不能先想办法出去再讨论啊。” 蓟总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转身往蛇触手的方向走去,我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韩叔直接走到他身前,抬手去掏他的口袋,蓟总拍开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韩叔没理他,继续伸手去掏口袋,边掏边说,“你还是歇歇吧,一把年纪了,跟年轻人凑什么热闹。” 蓟总捂着口袋不给他,韩叔一把拍开他的手说,“松开,老子弄不死它。” 蓟总松开手,又不放心叮嘱他一句,“你要是弄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韩叔从蓟总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样的东西,转身边往蛇头走边说,“弄死它也是老子愿意。” 洛伊走到蓟总身边,边给他换带血的绷带,边抬眼瞧着韩叔的背景,担忧地喊了声,“蓟伯……” 蓟总盯着韩叔的背影,拍了拍洛伊的手背,没说话。 不过,韩叔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径直走到木头身边说,“小哥,你的宝剑能否暂借一用?” 木头看了看他说,“你用不了。” 这话倒是不假,我们的手纹能激发武器最大的潜能,一般人使用我们的武器,发挥不了最大的作用。 韩叔也不恼,笑笑说,“那小哥可否同老朽一起前往?” 木头点点头,转身看着我和铛铛说,“在这等我。” 虽然我不太放心,但是洞穴就那么点地方,人去多了反而是累赘,遂冲他点点头说,“小心点,打不过就跑。” 他冲我扯扯嘴角,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洛伊看到木头过去,唤了声,“齐木”。 木头转头看看她,她温柔地说了句,“小心点。” 木头冲她点点头,转身和韩叔一起往前走。 看来,这个小美女是看上木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我心里微微有些刺痛,我只当是受伤以后的后遗症。 我们几把手电全都照向了他们的方向,那些触手感知到有人过去瞬间暴涨了几尺,张牙舞爪地冲来人挥舞着。 木头握着惊雷,小心地寻找着最佳的下手时机,他抬手削掉一颗蛇头,韩叔就扬手洒出一圈粉末,那些断了的蛇头和蛇身一碰到粉末立刻象投入水中的苏打颗粒一样,“咕噜噜”冒着泡泡,身体不断的翻滚,挣扎没几秒钟就只剩下几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本来这里的味道就很难闻,再加上这么一出,味道就更加的充满魔性,我们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 不过,看木头没有受伤,我整颗心也放下了一半,用红眼时刻盯着前方,生怕那树藤再突袭而来。 木头和韩叔如此炮制了几次,那本来张牙舞爪的蛇头立马去了一半,还剩下稀稀落落的四五颗头,眼看胜利在望,甬道中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头顶上本来固定不动的树根发出“籁籁”的轻沙声,我们不敢再靠着洞壁,边抬头去看周围的动静,边往通道中间聚焦。 籁籁声越来越大,从树根上生出许多细小的根须出来,初时那些根须又细又小,象小草发芽一样,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长,又细又长,就象瞬间疯长的头发一样,直奔我们几人围拢过来,而且随着“头发”的疯长,原来躲在树根后的蛇群立刻啪啪啪啪地往下掉。 我们几个围拢成一圈,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洛伊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往我们周围一扔,那些本来越来越近的蛇群立刻骚动着打结不再上前,但是那些疯长的头发样根须却径直往我们身上缠来。 我从背包中取出之前准备好的精魄木,点燃后冲那缠在我们身上的根须去靠,果然,在火焰的威胁下,那些根须并不敢靠我们太近,但仍徘徊在周围伺机而动。 蓟总摸出一张符纸,应该是火符,手一扬,“轰”一声,成片的火苗往我们前后左右的根须上去烧。 那些根须又“嗖嗖”地急往后退,空气中立刻又增添了一股烧焦的糊味。 扔过以后,蓟总让我们快速往前与木头他们汇合,此时的蛇头已经全被消灭干净,望着前方雾气弥漫的空间,我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惧,蓟总看我呆站着,推了我一把,“快走。”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跟随大家快步前进,不知道是着火的原因还是空气中气味太难闻,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蓟总和韩叔在前面带路,木头在最后掠阵,看我一直拿手去捂嘴和胸口,他走到我身边说,“怎么了?” 我摇摇头,刚想回答,红眼中,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亮点,我立刻提醒前面带队的韩叔和蓟总,“小心。” 话刚落,那亮点就冲到了近前,果然是之前的树藤。 |
【308】 我们几个人中蓟总的受伤最严重,那树藤很聪明,直奔前面的蓟总而去,蓟总一个闪身躲过最前端的攻击,韩叔拿出一件半圆形的弯刀样东西,对准树藤的方向横劈而下,树藤被一砍而断。 我们刚有些松口气,之前被火焰逼退的头发样根须又再一次冲我们围拢而来,那些被烧着的根须全都掉到了地上,不知是何原因,就象被人砍断了一样。 不仅如此,之前那些被洛伊挡住的蛇群也攀附在根须中,四面八方往我们围攻而来。 我举着手中的精魄木,感觉势力是那么的单薄,侯队冲围拢而来的根须和蛇群洒出一团粉末,那些沾到粉末的蛇群立刻如之前的蛇触手一样,疯狂扭动之中化为一股青烟消散,速度比之前的蛇触手要快得多,几乎是眨眼之间,我们眼前的蛇群就没了踪迹,只剩下疯长的根须冲我们伸过来。 身后的树藤也再次的趁机而上,腹背受敌,我们背靠着背,紧张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蓟总再一次祭出火符,韩叔和木头一起去砍那蜿蜒而来的树藤。 洛伊扶着受伤的蓟总被我们围在中间,铛铛和我举着火把看着周围再次燃烧的根须,其实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跑又没方向。 我们只是下意识地看着那些烧着的根须,心里希望他们就此被烧死了更好。 不过, 我在红眼状态下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着火的根须从着火点开始断开,没有任何外力,莫名其妙就这样自己就掐断了着火源,我看得目瞪口呆,妈的,这些树根简直成精了。 不过,这却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些根须是从洞穴周围的树根上生长出来的,但并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有,只有那些带“结”的树根,也就是我们之前在槐树上看到的人脸样“树瘤”,这些树根上也有。 之前我们只顾着逃命,没细看,现在情急之下,我发现那些根须都是从这些“人脸”样“树瘤”中长出来的,而那些树瘤隔一段距离就有。 看清楚状况后,我冲木头叫了声,木头逼退树藤,来到我身前,用眼神示意我,我抬起手中的精魄木,指着斜上方的被烧秃的树瘤说,“把那个人脸样的瘤子砍下来。” 木头抬头看了看,左手举剑一挥,都不用跳起来,那树瘤就被削到了地上,刚好掉到地上的火苗中,那“人脸”居然 原地跳了几圈,发出刺耳的“嗞嗞”声,然后才被火苗烧成一股青烟。 我们心中一喜,但随之身后却传来韩叔的叫声,“蓟老八。” 我们转头去看,只来得及看到蓟总被拖行后挥舞的双手。 韩叔抬脚去追,洛伊也叫了声“蓟伯”,追了过去,那些烧断了的根须,又开始渐渐变得细长,往二人身上扎去。 我们三个赶紧追在身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去削那些人脸瘤,果然在我们把人脸瘤削掉后,那些根须并不再继续长出来,我们稍微松了口气,但是蓟总被树藤抓走,我们又都捏了把汗。 韩叔并不管我们几个,走得飞快,其实也就往前走了十几米,我们要削那些人脸瘤,所以速度慢了许多,但却让我们身后更安全,当我们赶到韩叔身边的时候,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口巨大的棺材,竖立放置,从我们站立的位置只能看到棺材的下半部分,比正常棺材大了有三倍不止。 棺材周围被树藤缠绕,那些树根仿佛有生命一样,围在棺材附近游走,整个棺材身上横七竖八覆盖着层层叠叠的人脸瘤,无数细小的根须从人脸瘤中伸出。 蓟总就被树藤缠在那些人脸瘤上,全身都被根须覆盖,那些细小的头发样根须从蓟总身体各处透体而入,蓟总面向我们,五官皆被根须塞满,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只睁着一只渗血的眼睛,不甘地瞪着我们。 洛伊看到蓟总的惨状,“啊”一声用右手捂住嘴巴,转身扑到木头怀里,木头下意识地侧身避过,洛伊只抓住了木头的胳膊。 许是太伤心了,靠在木头胳膊上嘤嘤哭泣,我皱了皱眉头,心头划过一丝恼意,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阵恼意因何而来,当我后来知道的时候,却又让自己陷入深深的后悔当中。 我看着蓟总日渐瘪下去的身体,知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看了看身旁握紧双拳,愤恨地盯着的韩叔,遂走到韩叔身边,担忧地唤了声,“韩叔。” 韩叔没说话,举起手中的半圆形弯刀,人就往前冲了过去,我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却是没拉住,他冲到近前,那些根须和树藤立刻根根竖起,奔他的方向袭卷而来。 我握紧蒙尘叫了声“韩叔”,人就随后跟了上去。 铛铛叫了声“姐姐”,也跟着我去帮韩叔,快到近前的时候,韩叔右手握刀放到左手手心,使劲一划,我都能感觉到那被生生划破血肉的疼痛。 韩叔左手顺着弯刀一抹,整个刀身立刻亮起了一片红光,刀身上显现几串繁复的符号,随即消失不见。 韩叔右手握刀,左手双手竖立在唇前念了一通什么密语,我也听不懂,但当那些根须来到近前的时候,碰到弯刀确是如触电般颤抖几下迅速缩回,就连那树藤也是左右徘徊不敢近前。 我和铛铛看得惊奇不已,韩叔握着弯刀来到蓟总尸体前,那些根须畏惧弯刀的威力,缩到蓟总的身体之后。 韩叔伸出左手扯过蓟总的尸体,确实是扯,因为此时蓟总的尸体只剩一副人皮存在,里面什么都没有,连骨头都不剩。 突然那树藤快速跃起,直奔尸体上方袭击而来,我举起蒙尘去挡,同时叫了声“铛铛”。 铛铛会意,右手一扯铃铛,一根无形的丝线亮出,右手快速划过一串动作,拎着丝线甩向尸体上方,一卷一扯间将蓟总的魂魄拉回。 那些树藤并不惧蒙尘,被我砍断一截后顺势缠上我的手臂,木头斜刺里一剑挥出,斩断缠上我的树藤,拉着我往后急退,那树藤并不畏惧,奔我们紧随而来。 韩叔瞅准时机,一刀砍下,那树藤伴随着一声尖叫急速后退,韩叔趁此欺身向前,将巨大棺材上缠绕的人脸瘤全部削下,并甩出之前散出的粉末。 |
【309】 那些粉末对根须没有任何作用,但是碰到人脸瘤的切口,却是“滋滋”冒烟,不一会儿功夫,那原本长有人脸瘤的树根就只剩下一个个漆黑的疤痕在那。 韩叔举刀砍断树根又继续砍下面的棺材板,我们看着很是费解,但也没去询问,木头举起蒙尘,想帮忙一起砍,被韩叔制止了,我们几个只好站在边上看着他的动作。 没过一会,整个棺材底板就被砍出一条口子,从棺材中流出许多黑色的液体,奇臭无比。 我抬起红眼再次去看,发现还是看不清棺材中的情形,难道这棺材还有防辐射功能?也许吧。 韩叔将砍出的小口慢慢扩大,从底部小心地慢慢往上,整个动作就象在挖掘瓷器一样,小心翼翼。 随着底部近三分之一的棺板被揭开,我们也终于看清了棺材中的物件,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一条长在一起的双腿,能看出来是人腿,但是两条腿骨却又如蛇一样互相缠绕,最下面没有脚,是两条形似人脚的尖尖蛇尾,在如墨一样的臭水中轻轻蠕动。 我捂着鼻子看了看还在往上挖的韩叔,“韩叔,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象蛇,却又有点象人,难道是个畸形?” 韩叔没理我,洛伊看到这种情形似乎也很震惊,愣了一下,对我说,“这就是离仓?” 我指了指那蛇一样的双腿说,“不说是九黎族人吗?怎么会是蛇身?” 洛伊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九黎族人就长这样。” 我摇摇头说,“不会,他们又不是女娲转世,人首蛇身。对了,这是蛇身,它不会真的是人首吧?” 铛铛也捂着鼻子凑到跟前说,“有可能,咱们之前还对付过它的两只会飞的手臂呢。” 是哦,会飞的手臂,不过它的脚都被我们挖出来了,为什么那手臂还没下来,难道那手臂飞不下来?照理说,不会啊。 我抬头往棺材上方去看,那棺材太高大,黑漆漆一片,我们手中的火把居然看不到上面的情形,只看到一片黑色。 但我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始终存在,我又抬手揉了揉憋闷的胸口,实在搞不清为什么。 在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棺材中这具畸形尸体上的时候,我们都没注意,我们身后居然悄悄被那些根须包围了,虽然我们把就近的人脸瘤砍下来了,但我们显然低估了这些根须的生长速度和繁殖能力。 这一会功夫就长到了我们近前,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后面整个通道中都被根须填满 了。 没办法, 我们只得先来对付这些根须,火符算是用完了,目前我们手中只剩两根精魄木的火把,勉强能吓住一些,但范围太小,迟早会被包围。 我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砍棺材的韩叔,叫了声,“韩叔,这些根须快把我们包围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能快点吧。” 韩叔头也没抬,边继续手中的动作,边说,“你们再坚持一会。” 我们边砍边烧边退,没过一会就被逼到了棺材板近前,此时的棺材板已经被韩叔削掉了几乎一半的板面,里面蠕动的双脚也变得越来越粗壮。 那之前攻击我们的树藤躲在棺材板后,稍微探出些身子,韩叔一刀砍过去,树藤迅速缩回,又偷偷冒出点头,看上去,可怜兮兮地在那躲着。 当然我们并不认为他们真的可怜,真正可怜的是被根须包围,现在走投无路的我们。 我看着散落在地下的棺材板,捡起一小块试着用火把它点燃,能多加点火把威力总是好的,没想到那一小块棺材板碰到火苗居然“轰”一声蹿起尺高的火苗。 我吓得随手一甩,刚好甩到那些根须中,“呼啦”一声,那些根须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心中大喜,这是好现象。 铛铛也从地上捡起一块棺材板,拿手中的火把去点,奇怪的是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我也有些奇怪,难道棺材板看到我比较“火大”? 木头捡起一块棺材板,又蹲到地上看了看,用手中的棺材板醮了些棺材中流出的黑色液体,走到我身边,往火把上一靠,那一小片棺材板立刻“轰”一声跳起尺高的火苗,木头顺手往身后的根须中甩去。 原来是这些黑色液体可燃,那就好办了,大不了我们把棺材整个点着了,不过前提是我们得先出去,否则我们就会变成人肉烧烤。 我们捡起地上的棺材板碎片醮上黑色可燃液体,往周围包围我们的根须中甩去,那些根须又“唰”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截,不过等火苗变小或熄灭后又会往我们聚拢来。 如此反复几遍后,地上的棺材板碎片几乎被我们烧光了,韩叔也砍到了近乎一人高的棺材板面,那棺材中的蛇脚也越来越粗大。 往上看去,在类似成人腰粗的蛇身上居然连接着两块不同的肌肤,下面的蛇脚皮肤,粗糙,有逆鳞,就如蛇皮一样。 而上面连着的皮肤却是光滑细腻,如上等美玉,羊脂泛润,白里透红,中间一个椭圆形的肚脐眼,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两皮肤就好似被人生生割开,硬性组装到一起一样,处处透着诡异。 韩叔用弯刀尖小心地划开肚脐眼右下方的皮肤,刀尖刚一接触到皮肤,之前慢慢蠕动的蛇腿,突然之间狂性大发,猛地一甩,奔韩叔急卷而去。 韩叔侧身避开攻击,闪身躲到棺材板后,待蛇腿收回之际,动作迅速地刺入皮肤,一刺,一勾,一挑,一枚鸡蛋大小的圆形珠子泛着淡淡的红光,落到韩叔手中。 这是什么玩意,这蛇精的内丹? 不等我多想,随着物件的取出,周围的根须和蛇群暴怒了,潮水一样朝我们涌来,就连刚刚躲到后面的树藤都突然暴涨,奔韩叔手中的“圆球”急射而去。 韩叔左手一笼一探,将圆形珠子收入怀中,右手抬起弯刀对准树藤,刷刷几下,那树藤就只剩三分之一,再也不敢近前,又返身冲涌上前的根须一通乱砍,那被弯刀砍中的根须却是如被烙铁烙住一样,急速后退。 |
【310】 唯一继续威胁我们的是那些蜂拥上前的蛇群,洛伊冲蛇群扬手撒出一圈东西,那些蛇群又被迫后退,还没等我们喘口气,整个甬道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头上籁籁掉落一堆土屑。 木头揽过我的头,护在他怀里,拉着铛铛就往棺材的方向退去。 原本在棺材中蠕动的蛇腿,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棺材中,估计是被侯队取出了珠子的缘故,整个蛇腿呈灰黑色,不复之前的淡绿色,我用红眼看了看,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许死了。 如果这“腿”死了,那是不是代表上面的“手臂”也死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韩叔抬手往上射出一东西,“叮”一声钉到了上面的什么东西上,然后韩叔顺着绳子,几步蹿到最上面,举起弯刀就去砍。 我们在震动中被晃得东摇西晃的,都趴在棺材边上扶着棺材板稳往身形,看着韩叔的动作。 木头叮嘱我和铛铛老实呆在这儿,转身扯过绳子,几下也蹿到上方韩叔处,木头也学韩叔,拿起惊雷去刺上方,惊雷比韩叔手中的弯刀要锋利得多,再加上木头本身的力道,没一会,头顶就被砍也一个圆洞。 圆洞刚破,“嗖”一声从圆洞中闪出一物件,奔韩叔胸口而去,韩叔情急之下转身避过身体要害,那物件“嘭”一声打到韩叔左臂处,韩叔手一松,人就从高处掉了下来。 木头一个转身,右手扯住下落的韩叔,双腿缠到绳子上,绳子在力道的冲击下左右摇晃,看着随时会掉下来。 我和铛铛冲出棺材,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人,在红眼状态中,我清楚地看到那洞口蹿出来的是我们在上面碰到的手臂,现在那手臂一击得手后,转个方向,奔吊着的木头的腿部冲过去。 那手臂的力道我们是见识过的,这要是被它打中了,木头的腿估计得废了,我扯过绳子想去救人。 木头双脚一松,两人快速下滑几米,躲过手臂的攻击,顺势将韩叔甩到一边的地上,人一个倒转翻身稳稳地落到地上,扬手冲再一次飞掠过来的手臂砍了过去,那手臂狡猾,一个转身躲过木头的攻击。 在我看得恨得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的时候,那手臂却是被一团网网住,“叭”一声掉到地上,我转头去看,洛伊正往回收网线。 那手臂在最初的掉落之后,迅速在网里左右翻腾开来,如刚出水挣扎的鱼一样左冲右突,上下跳跃,但那网也不知道是何材质做的,不管那手臂如何挣扎,弹性极好地随之变化,没有任何被撑破的迹象。 洛伊将手臂扯到近前,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纸贴到手臂上,那手臂居然乖乖不动了,我皱了皱眉头,看来他们还真的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没有用到,也许没有合适的时机吧,蓟总可惜了。 木头再一次扯着绳子往上,把原本较小的洞口扩大,这一次另外一只手臂却再也没有下来,甬道中的震动越来越强,我们不得不抓住东西,才能稳住身形。 眼看整个甬道就要倒塌,我们也来不及等洞口完全扩开,韩叔示意洛伊先顺着绳子爬上去,洛伊没有犹豫,直接扯着绳子就上去了。 木头已经扩好洞口,钻到上方以后,人就不见了踪影,我有些担心他,之前我们在上面的时候,可是有十几条蛇头触手存在的,不知道那些蛇头触手会不会这么悲催地就在我们上方。 洛伊扯着绳子上去以后,按理说应该在洞口接应我们,但奇怪的是,她上去以后居然也不见了踪影。 韩叔看情况不对,对我们说,“我先上去,自己小心。” 话说完,人就蹿上去一半,我也着急,但我也知道,现在韩叔先上去是最明智的选择。 等我和铛铛上去的时候,甬道已经基本废掉了,火势加上坍塌,整个甬道中已经没有足够的可供呼吸的氧气和落脚地点。 所幸,韩叔之前钉上去的倒钩力道够足,我和铛铛已经来不及一个一个上去,只好两人一起攀爬,我很担心绳子在这么多波折过后会撑不住我们两个的重量,还好,我们俩顺利爬出了洞口。 刚出洞口,感觉眼前有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铛铛“啊”一声就被扯出了老远。 我叫了声“铛铛”,人就追了上去,追的过程中我才发现,木头、洛伊和韩叔他们均在洞外被之前的蛇触手缠住了。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腐蚀性液体,在“滋滋”地冒烟。 原来有十几条的蛇触手,如今只剩下六条,而且大部分都是奔韩叔攻击而去,估计他剖了人家的“丹珠”,现在报仇来了,不过,这怪物的下半截不是死了吗,怎么上半截还活着,真是奇怪。 我看着铛铛移动的方向,也顾不上地上有没有腐蚀性液体,全力去追击,边跑边喊,“铛铛”。 木头听到我的喊声,想跳出攻击圈,没想到那些蛇触手,非常聪明,居然分出三只触手去攻击他,剩下的三只攻击韩叔,我骂了声,“妖孽”。 这里是之前我们在阵中心看到的三棵榕树的中间地带,铛铛正被那手臂拖着往正中心移动。 原本攻击韩叔和木头的蛇头,突然缩回一只奔铛铛面门而去,我吓得魂离天外,我可没忘记之前那蛇头伸进别人嘴里的恐怖情景,我大喊了一声,“铛铛”。 极度惊恐之下,我的双眼“腾”一下全部变成了赤红色,脚下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蹿到了近前,撞偏铛铛,蒙尘一挥,那后缩的蛇触手就被我凌空砍断,剩下的半截软啪啪地躺在地上。 但是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那溅飞的液体淋了我一手臂,我迅速脱下外套,扔到一边,但是还有部分液体渗到了皮肤上,瞬间我的左手臂就被腐蚀掉一层皮肉,我忍不住疼得叫起来,甩着手臂就往后退。 左手拿起蒙尘,在外套上蹭了蹭,也管不了有没有残留的液体存在,直接在左手腕上划了一刀,将鬼戒转到“疗”面,在鲜血的刺激下,鬼戒蓝光一盛,左手臂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我捂着左手臂,往后退到洞壁上。 |
【311】 铛铛在我的一撞之下,趁机拿出“墨禹”,一个翻转,冲扯着自己手臂的飞臂刺去,那飞臂之前坚硬无比,我和木头的武器都伤不了它半分,但是墨禹一刀下去,却如切豆腐一样,直接戳了个窟窿,手臂一顿,松开铛铛。 我看铛铛没事,松了口气,洞口传来木头焦急的声音,“月,没事吧?” 我捂着左手臂,冲洞口喊了一嗓子,“没事。” 没想到“事”字还没说完,那本来扯着铛铛的飞臂居然转了一圈,奔我的方向射来,等我有察觉的时候,人已经被拖着往前滑。 而且好死不死的,刚巧扯着我受伤的左臂,我立刻疼得大叫出来,气得直接骂开了,“你大爷的。” 那手臂当然不可能听得懂我在骂什么,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被提拉着立在半空中。我本就受伤,再加上垂直而下地心引力的作用,我疼得呲牙咧嘴,不过看到“它”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忘记了挣扎,张着大嘴惊讶地看着“它”。 该怎么形容呢,象西方神话中的美杜莎造型,人脸蛇头发,五官基本能看清,只不过脸上千疮百孔,不时有虫子和小蛇窜过,看上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恐怖异常。 不过惊讶过后,我立马用右手捂住了嘴巴,因为它头上的那些小蛇又伸长了脖子往我脸上凑。 铛铛在下面担忧地看着我,举着墨禹就想过来,那手臂把我掉转个方向,无数的小蛇缠上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觉得死亡离我是如此的近,而且这种恐怖的死亡方式让我想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铛铛迫于那离仓的威胁,不敢上前,木头、韩叔和洛伊三人也站在洞外,透过手电的光芒,我看到木头进到树洞中,浑身鲜血淋漓,狼狈但又充满杀气地盯着我旁边不能被称为“人头”的“类人头”。 我看到木头的状况,想问木头伤得重不重,却不敢开口,我怕我一开口,那些恶心的蛇头会窜到我口中,那我肯定比死还难受。 离仓很聪明,它在拿我当枪使,鉴于我的安危,木头和铛铛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蒙尘一直在我的右手握着,但我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也不敢贸然行动。 离仓的飞臂举着我,它的蛇触手估计都被木头他们给砍断了,因为,它的蛇头在慢慢地变长,围着我的身体转了几圈,搞得我浑身发毛。 等把我捆结实了以后,飞臂松开我,蹿到洞门口的洛伊身边,去扯她的背包,那里面有它的另外一只飞臂。 洛伊紧抓着背包带子不松手,韩叔在边上复杂地看着她的动作,洛伊的力气当然不是飞臂的对手,没坚持几秒钟,就被飞臂带着挤到了洞内。 木头伸手扯住她背包的带子,冲离仓说,“放了月,包给你。” 洛伊看着木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那飞臂放开洛伊,又“嗖”一声回到我头顶,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之前我被小蛇缠住,只剩左臂在外,我怕我把手臂放下来也被小蛇缠上,所以一直举着手臂,没敢放下来。。 现在脖子被掐,我下意识地拿左手去掰那飞臂,当然是掰不动的,也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离仓口中吐出一条长长的蛇信,奔我的脸直舔过来,我转而用手臂去挡那舌头,舌头冷嗖嗖地舔过我手臂,不过之前手臂受伤,火辣辣地疼,被舌头冷嗖嗖地舔这么几下,整个人既舒服,又有着压抑不住的恐惧和恶心。 没想到那舌头舔了几下后,居然没有退回去,反而整个头部更紧地凑到我跟前,舌头又重重地舔到我的伤口上,木头看到离仓的动作,很是着急,拿过洛伊背包中的飞臂对离仓说,“手臂给你,别碰她。” 我的内心也非常害怕,但又不敢开口讲话,看着舌头舔过左手臂的伤口,突然灵光一闪,我将左手放到嘴边,用嘴将鬼戒调到“怪”面,调动全部精神力到左手上,冲伸过来的舌头一抓一绕一扯,感觉全身的束缚一紧,特别是脖子上的窒息感更强,但我忍住不适,左手一个使劲,那舌头被我拽出来有近二三十公分,居然滋滋冒烟,但是没有断。 木头和铛铛看到我的动作,双双抢到近前,铛铛借着木头双手搭扣的力道一踩,整个人蹿到半空,举着墨禹冲半空中的飞臂直砍过来。离仓的舌头被我扯在手中,一时不察,墨禹居然将飞臂砍了个对穿,“啪”一声掉到地上,我感觉脖子一松,整个人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木头趁机往前用惊雷去削断舌头和部分头发样的小蛇,不等我们起身离开,我“倏”一下被拉扯到离仓脸部,几乎和它脸贴脸,我赶紧用扯着舌头的左手去推它的脸,尽量把头往一边歪,因为它脸上的虫子太恶心了。 左手一碰到离仓的脸部,那些虫子“唰”一声跑得没有踪影,整个脸部也“滋滋”地冒着黑烟,一股皮肉烧焦后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那本来掉落到地上的手臂,居然又跳了起来,扯着我就往后退,让我的手够不到它的脸,不过舌头还是被我扯在手中,已经断为两截。 本来缠在我身上的小蛇全都退了回去,木头趁机想把我抢回去,无奈那手臂拉着我的右臂猛地往上一抬,木头怕伤到我,不敢用劲,只得再一次看着我被吊到半空中。 这个时候,我的头顶上有一万头草泥马飞过,但没办法,受制于“手”,不得不低头。 我看着对面人形蛇头发的怪物,不确定它是不是能听懂,“你想要什么?你把我放了,我们可以把你的手臂还给你。” 拉着我的手臂把我往“脸”前移了移,从那怪物的嘴中居然又吐出了一条蛇信,奔我的脸部伸过来。 我下意识地拿左手去挡,这次,那蛇信没有舔我的伤口,只是缠着我的左手,不让我使劲,我挣了几下没挣动,不过我感觉那蛇信并不想伤害我,只是不松不紧地缠着我的手臂,我干脆放弃抵抗,看看它到底想做什么。 那蛇信缠住我以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倒是从那“人脸”的后部慢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但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手臂,又细又白又长,顶端有人样的五个手指头,但是掌心中却是一只眼睛,一只蛇一样的眼睛。 |
【312】 那手臂慢慢向我伸近,左手臂动不了,我只能尽量地把头往边上歪,尽量离那手臂远一点。 那带眼睛的五根手指头并没有冲我的脸部而来,抓住我左手的鬼戒试图把它摘下来。 我去,这什么怪物,居然不怕鬼戒,也不对啊,刚刚它的脸可是被鬼戒给灼伤的,我握紧左手,不让它拿走鬼戒,“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怕鬼戒。” 那五根带眼睛的手指慢慢伸到我额头上方,木头在下面有些着急,让铛铛用墨禹冲那被抓住的手臂砍了一刀,那手臂停了一下,用手心的眼睛看了看下面,木头说,“你放人,我们还你手臂。” “眼睛”转个方向继续奔我的额头而来,当五根冰凉湿滑的手指抚上我额头的时候,我感觉心里颤抖了一下,既是冷的,也是瘆的。 有一个沙哑的声音蹿入我的脑海,“鬼戒哪来的?你并不能激发鬼戒的全部力量,你把它的前主人怎么了?你又是谁,为什么鬼戒不排斥你?” 我有点蒙,这是在对我说话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当然是对你说话,快回答,别磨蹭,否则我就吸干你。” 我一点都不会质疑它话中的可行性,也不会想着搪塞几句,那纯粹是找死。我赶紧回答,“别别别,我马上回答,这鬼戒是一位鬼警送给我的,至于它为什么不排斥我,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为我是阴阳体的关系吧。” “阴阳体?是有这个可能。” 说完,那手指离开我的脑袋,转而去摸我的左手臂,冲我原本被灼伤的伤口使劲一划,那本来已经不出血的伤口,又被划拉开一道血口,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大爷的。” 那掌心的眼镜看了看我,我顿时感觉一阵冷意从身体内划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家说眼神能杀死人了,太他妈的邪性了。 那眼睛只是看了看我,转而把手指伸到我出血的伤口中,我能感觉到伤口中的血液涌出的恐惧感,所幸,这种恐惧的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否则我真的不怀疑我会被它吸干。 它再一次把手指放到我的额头,“很好,我果然没有猜错,虽然血统不怎么纯,但也不错。” 我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能我迷蒙的表情让对方有些不满。那沙哑的声音“哼”了一声,“还是个笨丫头,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今天祖宗我就先放了你。” 我一听能放了我,也不计较它祖宗不祖宗的了,直接问它,“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躯壳里,你用鬼戒把我的灵魂放出来,我就放了你。”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如果我放了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如果不放它,那我的小命就不保。 那离仓读到了我的想法,“哼,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想着顾别人,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血统上,我直接就杀了你,自己取鬼戒,我也一样能出来,而且,还能多你们几个给我提供精神养料。”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下方的人,他们听不见声音,看见我自己和自己讲话,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倒数五个数,如果你决定不了,那我替你作决定,五、四……” 我可不想得罪这尊大爷,赶紧说,“等等等等,我没说不同意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鬼戒把你放出来。” 那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生气,“你不知道?” 我赶紧点点头,“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方法,我立刻放你出来。” 那声音停顿了几秒钟,“真是天亡我族啊,你戴着鬼戒,居然不知道怎么用它。” 我怕它再次反悔,要吸干我,赶紧表态,“这鬼戒真是别人送我的,我不会用,要不,前辈你教会我,我好帮你出来。” 那声音“哼”了一声,对我说,“我的灵魂被拘在心脏里,你用刀把我的心脏剖开,鬼戒‘鬼’面朝上,把心脏捏碎,老夫自有办法出来。” 我点点头。 那声音接着又说,“别耍花样,否则我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我不知道这话有多少可信度,但是最起码如果我不按照它的话来做,现在的情形是,我肯定走不了。 飞臂把我从半空中放下,但并没有离开我的脖子,木头想上前来,我感觉脖子一紧,赶紧示意木头稍安勿躁。 握紧蒙尘,一步步地往离仓棺材中的上半截身体走去,铛铛有些担心地叫了声,“姐姐。” 我怕她过来,抬手让他停下,“别过来,站远点。” 我用红眼看了看棺材中那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上半身,整个身体全被细小的蛇样生物填满,充斥在不知名的液体中,虽然也是红色,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血液。 胸口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只是那心脏中并没有被小蛇填满,也许这也是它口中“寄托”的原因。 我用蒙尘划过胸口的位置,立刻从刀口处涌出暗红色的液体,奇臭无比,我往后退开两步,避免液体溅到我身上,但发现落到地上的液体,立刻就渗了下去,那下面就是我们之前上来的地方,我大胆猜测,也许这就是下面那些蛇最初的来源。 等血液流得差不多了,我把切口扩大,能看到其中心脏的颜色,如活着一般鲜艳。 我有点犹豫,难道让我用手伸进去掏心脏,谁知道那些血液到底有没有毒,正愣神间,那带眼镜的手指伸到切口中,五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开,将切口撑大,我伸过左手,握住其中的心脏,猛地一拉,居然没拉出来,我用红眼看了下,原来这条带眼镜的手臂就是从心脏处伸出去的,这边还卡在切口处,那边的心脏我铁定拉不出来了。 我仅愣了一下,当机立断,左手一使劲,当场就把心脏给捏碎了,那心脏虽然停止了跳动,但其中的鲜红血液却是溅了我满手。 |
【313】 我感觉一股冰冻的气息从左手直传而上,转瞬之间我的整个左手臂就遍布冰霜,整个左半边身体失去了知觉,本来斜停在我身后的飞臂“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木头奔到我面前,看到我的状况,二话没说,用左手握住我的右手,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我的体内,帮助我共同抵御那股冰寒的气息。 我感觉以我的左手臂为起点,整个尸体包括尸体后的棺材,都被冻住了,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铛铛使劲搓着我没有知觉的手臂,小丫头紧咬着嘴唇,使劲想让我的身体暖和起来。 虽然我的身体动不了,但是我的思维不受影响,我感到头脑中充斥着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跟着我默念,“上行天庭,下走丹田,乾坤倒换,阴阳逆转……” 我默默跟着那声音念了几遍后,感觉左手鬼戒的光芒一点点放大,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左手臂慢慢涌入身体,缓缓流过四肢百骸,整个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与清明。身体上的冰霜在慢慢消退,我感觉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我动了动左手,发现我和鬼戒之间似乎多了一层联系。头脑中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丫头,这算是老夫送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你不用再放血激发鬼戒了,鬼戒就留给你防身,好好活着,说不准以后咱们还有机会见面。” 我点点头说,“多谢前辈。” 收回左手,试着动了动,果然鬼戒会随着我思想的变化而变成不同的界面,我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吧。 转头看了看四周,一道模糊的影子从我跟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道沙哑的声音,“老夫去也,不搅它个天翻地覆,就对不起这几千年吃的苦,这里就要塌了,快走吧,笨丫头。” 话刚说完,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起来,起初只是轻微晃动,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我大叫一声,“快走。” 拉着铛铛的手就往树洞口跳去,刚出树洞,发现韩叔倒在树洞口一动不动,我们赶紧扶起他,所幸只是晕了过去。 木头背起韩叔,我们三个跟在后面,快速往阵外跑去,身后传来树木劈裂开的声音。 我边跑边往身后去看,我们刚刚逃出的洞口已被倒下的树枝掩着,什么都看不见,树木的倒伏还有扩大的趋势,我们只得拼命往外跑。 一鼓作气跑到了阵外,看着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木,想着之前惊心动魄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不经意间我们已经折腾了一夜,去的时候一群人,出来的时候只剩我们五个,实在是世事无常。 侯队早就等在出口处,看到我们出来,接过木头背上的韩叔,叫了声“师兄”,就安排医务人员送去医院了。 我们在医院里包扎好伤口,极度紧张过后的疲累让我们倒头就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侯队见我们醒来,笑笑说,“这次多谢你们了,后面的事情由省厅接手了,你们休息休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我们道过谢,问侯队,“韩叔呢?” “他精神力透支还在昏迷中,医生说身体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醒啦。” 我刚想和他谈谈蓟总的事情,门口传来敲门声,洛伊姑娘进来走到木头床前,“齐木你好点了吗?谢谢你们救了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木头点点头,没说什么,把名片收了放在床头柜上。我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转头问侯队,“侯队,那村上的朱先生……” 侯队摆摆手说,“这件事情我也向省厅反应了,他们会处理好,小月姑娘就好好养伤吧。” 我点点头有人处理总是件好事,省得我们再去操心。但我心里总有股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好像还会有事情发生一样。我有些自嘲,难道我有侵害妄想症。 我笑笑,不再去想,养好伤,把陶潜送走,我也算是履行诺言了,回去后好好陪三叔过太平日子。 侯队因为有事要忙,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倒是那洛伊坐了许久,还没有要走的迹象,木头也不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在那说着什么。 我听着有些心烦,索性躺下闭上眼休息,眼不见心不烦,铛铛见我还要再睡,过来扯我的毯子,“姐姐,别睡了,你都睡一天一夜了,哪还能睡着,咱出去转转好不好?” 我看了看他和我包着纱布的小腿,“都这样了,你还想出去玩?” 铛铛小脸一垮说,“在医院里好无聊。” 门口传来一句戏虐的声音,“谁嫌日子无聊啊,哥哥来陪你可好?” 铛铛立刻掀被下床,蹦到门口说,“桃花哥哥,你来啦。” 那二货手里拿着两束花,把一束百合往铛铛怀里一塞,搂着铛铛走到床前,说,“怎么,想哥哥我啦,我可是十万火急的赶过来的。” 说完冲我抛了个媚眼,顺便把手里的另一束玫瑰花递给我说,“多多,我够意思吧?听说你们受伤,我立刻坐飞机赶过来了。” 我顺手把玫瑰往床头柜上一放说,“那我们还要谢谢你啦。” 那二货立刻眉开眼笑的凑到我跟前,左手“啪”往桌上一拍,右手抽出一支玫瑰送到我眼前,笑嘻嘻的说,“多多,你终于想通打算以身相许啦。” 我看着他梳得整齐划一,还扎了一个小辫儿的头发,接过他手里的玫瑰,顺手插到他的头发上,右手痞子一样勾起他的下吧,皮笑肉不笑的说,“妞,笑一个,叫声‘爷’,我就收了你做第13房姨太太。” 我本以为他会拍开我的手,顺便调侃我几句。没想到那二货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冲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外加一声嗲到骨子里的“爷”。 我一时愣住了,倒是旁边的洛伊“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桃花眼一看到美女立刻双眼放光,朝我抛了个媚眼说,“多多你等着,我帮你抢第14房姨太太。” |
【314】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桃花眼从铛铛的花束中抽出一支百合,拿在手里摸了摸头发走到洛伊跟前,右手往前一送说,“这位美丽的小姐,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啊。不知道我这样的帅哥有没有荣幸知道你的芳名呢?” 我在旁边笑笑说,“千年等一回的那是白素贞。” 铛铛跑到我床上说,“姐姐白素贞是谁?” 我冲她笑笑说,“一条白蛇。” 桃花眼说,“爱情没有界限,白蛇怎么啦,长得漂亮就成。” 说完转头冲洛伊说,“美女,你看,我做许仙如何?” 他头上还插着我刚才插上去的红玫瑰,配上他现在的表情,我乐呵呵的说,“成啊,二师兄,要不咱把这病房改成高老庄如何?” 一番嬉笑打闹下来,我郁闷的心情缓和不少。下午的时候听说韩叔醒了,我们几个连搀带扶地去看她。 韩叔看我们过来,难得的扯扯嘴角,不过心情看得出来并不是太好。也是,蓟总和他的感情应该挺深的,现在蓟总在自己的跟前牺牲却无能为力救他,怕是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韩叔本身倒没多大问题,只是最后关头放血,瞬间提升自己的实力,让他精神损耗过度,精神力透支,所以昏了过去。我们把蓟总的魂魄留给韩叔,相信他能更好地处理。 在医院呆了五天,我们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怕医生起疑,我们两天就可以让伤口痊愈,不过之前损耗太大,我们也刚好趁这几天养养精神。而且桃花眼来了,我们一点儿都不寂寞。 他每天都能让我们笑口常开,不过唯一心里不痛快的就是洛伊。她也天天来,每一次来都粘着木头不放,看得我心里一股无名火,又不知往哪发泄。 木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清清,不怎么讲话,但也不知道哪里就入了洛大美女的眼了,整天粘着他。 木头不讲话,她就在旁边讲,带各种各样的补品过来。木头到底是男的不好太拒绝美女的面子,虽说没有每样东西都吃,但偶尔也拗不过美女的热情吃几口。这给了洛大美女极大的鼓舞。 我们呆了五天,她几乎把能炖的补品全都来了一个遍。鸡汤,鱼汤,甲鱼汤,人参,燕窝,鲍鱼,每天变着花样来。 吃到最后,木头看到他就躲。但小县城的医院就那么一点地方,躲来躲去也躲不远,最后干脆出院吧。 既然后面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办完事情也可以早点回去了。桃花眼听说我们生病住院了,没等拍卖开始,人就先过来了。 他没带多少现金在身上,银行卡里倒有几十万,但是我们怕不安全,没敢全取出来,先取了10万块钱,以备应急之用,后面的看看情况再说。 但是那些黑虫子,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梗。虽说侯队说后面有人接手,但是之前我们被那些黑虫子摆了一道,差点送命,就这样算了,我还真有点不甘心。 我把情况和他们三个说了,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先去那冒黑气的赵姓家里看看。如果真的是赵大牛家,那我们一定要清除后患。老赵死了,总不能让家里人再出事吧?如果我们不知道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断没有放下不管的道理。 于是,出院后,我们几人再次来到赵姓群众的家里,当然还有洛伊。之前在医院里,她也在医院。我们出院了,她也跟着出院。刚好又住在大院儿里,现在是更方便粘着木头了,我们到哪他到哪,木头不理他,他也不恼,兀自笑呵呵的跟着。 看得我都有点佩服他的勇气了,不过如果对象是木头的话,我还真称赞不来。现在我看到她就头疼,最后变成她一来,木头就往我身边躲,洛伊就粘过来,铛铛看不惯她那股粘人劲,故意挡在她和木头之间。 桃花也难得碰到一个不喜欢他的美女,乐得在一边看热闹,时不时的说几句火上浇油的风凉话,惹得木头要去揍他才罢休。 哎,头疼,不过更疼的是心,我有一种木头要被别人抢走的心痛感。我不知道这种心痛源自于什么,但就是痛的让我心情烦躁,口气不佳,有些想和别人打一架的冲动。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和复杂的关系中,我一路憋屈的,、到了赵姓人家门口,桃花眼自告奋勇去敲门,我们乐的清闲。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微胖,脸上写满岁月的沧桑,穿着一件旧的格子衬衫,看到我们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桃花眼露出招牌笑容说,“大姐,请问这是赵大牛家吗?” 那妇女点点头,疑惑地看看我们说,“你们是谁?” 桃花眼拎起手里买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说,“大嫂好,我们是赵大哥的朋友,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边说边自来熟的往里走。 中年妇女接过东西,虽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让我们进去了。我们买的东西有些多,当我们把东西放在他们家桌边的时候,从里间屋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那中年妇女招手让他过来,对我们说,“我儿子,这段时间老是生病,我就没让他出门。全全,叫哥哥姐姐。” 那孩子靠在他妈身边,看着我们,小声叫了句,“哥哥姐姐。”不看口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精神萎靡,面黄肌瘦的样子有些心疼,但总觉得他身上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生病的样子。 找了个机会,我用红眼探查一翻,果然这孩子心肺之间布满了黑气,额头上也有,但看不到任何厉鬼和其他怪物的存在。 不过,在这孩子刚刚出来的内厅里,却有大量的黑气外涌,围绕在内厅门口,凝而不散。 我收回红眼,冲中年妇女笑笑说,“大嫂,家里就你一个人在,阿姨在吗?赵大哥说家里还有位老人家的,我们买了些老年补品,想亲自看看阿姨。” “我妈最近身子不是太舒服,所以躺在里间休息呢,我替他谢谢你们的心意了。” 我冲他笑笑说,“我们去看看老人家吧,难得来一次。” 赵大嫂说,“这个要是把病气过给你们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 |
【315】 洛伊只是跟着来,并不知道我们的意图,随便点头说,“是啊,要不我们等阿姨好了再来看看他吧。” 赵大嫂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桃花眼立刻接话说,“大嫂,我们家并不在这,这次纯粹是事出有因,才来到这儿,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如果就这样走了,下次碰到赵大哥,我们也没法交代啊,而且我们这两位……”边说边走到我和木头身边,一边一个搂着我们的肩膀说,“他们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让他们俩瞧瞧,说不准就看好了呢。” 赵大嫂一听我们是医学院的,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那感情好,妈病了,好些天了,一直不愿意去医院,我也拗不过他,既然两位是医生,那就麻烦你们帮我妈看看了。” 我冲桃花眼笑笑,这二货脑子转的快,转头对赵大嫂说,“大嫂客气了,如果能帮上忙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洛伊有些犹豫,但看到木头跟着我们一起往前走,只好跺跺脚跟了上来。 来到内厅,周围凝而不散的黑气随着我们的靠近,慢慢往后拧成一团往室内移动。掀开门帘,内室的空气不好闻,一股淡淡的臭味夹杂着老人味扑面而来,我们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铛铛更是皱着眉头说,“这味道有点大,你们怎么不开窗通风的。” 我看着周围封闭严实的窗户,不仅关上,还用布把缝隙也堵上了。现在可是夏天,这种行为也太反常了。赵大嫂歉意地对我们说,“对不住啊各位,我妈生病以后,很怕光,所以我只好把窗户都堵上,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 桃花眼说,“没关系,我们进来就是看病人的。” 虽然是白天,但由于窗户全都堵上,室内又没开灯,光线昏暗,看上去有些恐怖的气息。我趁他们讲话的空当,用红眼扫了一遍室内的情况。 那些凝退的黑气聚集在床的周围,准确的说是聚在床上老人的周围。赵大嫂走到靠墙的床边,对躺着的老人,叫了声“妈”,把我们介绍给他,并说了我们是医生为她看病等等。 但当我用红眼去观察老人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又仔细看了一遍,床上的老人几乎没有生命迹象,心脏跳动微弱,体内器官严重衰竭,甚至出现坏死迹象。这哪儿是人啊,这几乎就是一句尸体。 但是当赵大嫂叫他的时候,那本来应该是尸体的老人,居然抬手冲我们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沙哑的“滚”字。 铛铛凑到我跟前说了句,“姐姐……” 我看了看她,知道她的双瞳定是看出了什么,凑到她耳边说,“你也看出来啦?” 她点点头,同样凑近我耳边说,“夺舍,可惜不怎么成功。” “有破解之法吗?” 她摇摇头说,“现在把这恶鬼赶走也晚了,原主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点点头,老人体内全是凝聚的黑气,而且一层层的往外扩散。赵大嫂和全全靠近的时候,那些黑气就转而往他们体内渗透,赵大嫂经常劳作,体质好,那些黑气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 全全就不一样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体质较弱,那丝丝黑气就从他头顶慢慢的往下渗,所以全全一直生病,满脸的黑气,假以时日,这一家三口都要没命。 我想了想,将鬼戒调到“鬼”面。暗中凝聚精力到左手,让鬼戒暗暗发光,跨前一步,对正在安慰老人的赵大嫂说,“赵大嫂,我帮阿姨把把脉吧。” 赵大嫂正在为老人的态度,觉得内疚。听到我这样说又是道歉,又是感谢。想到死去的赵大牛,我心里一阵堵的慌。 我慢慢走到床前,外围的黑气随着我的靠近四散开来。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老人的反应。他眼中阴狠的恶毒气息,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但越是如此,我就越要除掉它。 木头和桃花眼估计也看到了对方的不善,一左一右,走到了我身边,那些黑气进不了我的身,却对他俩很是喜欢,一瞬间就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对这两人,我倒不担心,他们的体质我还是放心的,但是对于粘在木头身边的洛伊,我却是不确定。自从进了这间屋子,洛伊就紧挨在木头身边,很是有一种小鸟依人,弱势求保护的欠揍感。 我只看了一眼,就有一种想冲上去把他们扯开的冲动。 不过我忍住了,我握了握拳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生气,而是捉鬼。于是我很不高兴的白了木头一眼,这二货居然不推开她。不过,这室内昏暗的光线,估计我瞟他白眼也是白瞟,他压根就看不见。 于是我抬起左手去抓床上老人的右手。没想到那老人看着病弱,速度却是奇快,手一缩,避开我的左手,冲我不冷不热的说,“老婆子不喜欢外人碰触。” 我笑笑说,“我们是赵大哥的朋友,刚好路过,来看看大嫂和阿姨,听说阿姨病了,我刚好是学医的,想给阿姨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将左手有意无意的往大娘身上凑,果不其然,那些黑气在碰到我左手的鬼戒后纷纷后退,但是老人体内的黑气却是如沸腾的开水一样炸开了锅。 我伸手去抓大娘的右手碗,这一次我有了准备,被我抓个正着,抓到以后我就紧紧扣住她的脉门,不让她有所动作。但是我却低估了那股力量。 在我扣住脉门的一瞬间,那本来沸腾得黑气“呼”一声,全部转到大娘的左手臂上,接着我就感觉脖子一紧一痛,一股阴寒的气息快速窜入我体内,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木头和桃花眼则同时出手攻向床上的大娘,铛铛则拉住想上前的赵大嫂,顺便把全全护在了怀里。 我右手的手纹发出微微的红光,抵御那股在我体内冲撞的阴寒之气,将之逼到左手腕,被鬼界吸了个干净。就算这样,我依然没有松开扣住脉门的左手,鬼戒不仅将我体内的黑气吸收,更是把大娘体内的黑气慢慢往鬼戒内吸。 |
【316】 那黑气估计感觉到了危险,在大娘体内左冲右突,使得整个身体看起来异常痛苦的在那翻转挣扎,但是木头和桃花眼按住了她的全身,让她没法大幅度的挣扎。 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抑或是故意的,从她嘴里发出声声凄惨的呼痛声。 那原本被铛铛拉住的赵大嫂听到这声音,挣脱开铛铛的手臂就上前来扯我,一边扯一边说,“姑娘你快放手,这病我们不治了,快放手啊。” 洛伊本来站在木头身后,木头往前按住大娘以后,她就站在床边,听赵大嫂这么说,许是有些不忍,也插话说,“是啊,齐姑娘,大娘这么痛苦,要不我们先等等吧。” 我此时正聚精会神的和鬼戒沟通,希望借助鬼戒的力量把那些黑气给吸走,但又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这种沟通本来就极耗精神,加上刚刚“大娘”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计那指甲上有毒,现在伤口处有些痛痒的难受感。 冷不防被赵大嫂一扯,我掐着脉门的左手一滑,那体内的恶鬼乘机回缩,躲到了大娘的头部,恶狠狠地瞪着我。 铛铛急忙上前将赵大嫂拉回去,边拉边安慰她,我心里正有些郁结的时候,那本来被木头和桃花眼按住的大娘突然不动了,也不再叫唤,我们一愣,搞不清楚状况。 木头担心我脖子上的伤,手底下的力道略有松懈,转头看着我脖子上的伤口,我用右手摸了下伤口,有些黑血渗出,桃花眼松开双手,想来看看我的伤情。 本来还安静躺着的大娘突然从床上坐起,整个脸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动作扭曲中,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副狰狞的鬼脸,阴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突然从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去死”两个字,整个头部奔我的面们疾冲而来,伸出左手,就来掐我的脖子。 虽然之前有所滑动,但我的左手一直扣着大娘的右手,不敢松手,此时鬼脸突然奔我冲过来,我下意识的握紧了左手,举起右手去挡。 大娘掐过来的左手没有碰到我的脖子,但却掐住了我的右手手臂。乌黑泛青的指甲一下就掐进我的肉里,吃痛中我“啊”叫了一声,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抓住我手臂的大娘被我带的做起来。 他的右手被我捏着,右臂被木头按着,左手伸长掐着我的小手臂。我往后退一步的过程中,整个上半身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高难度角度斜侧着。 整个脸部伴着狰狞的恶鬼凑进我的鼻子,我的身体往木头方向侧过去,躲开恶鬼的利齿,但好巧不巧的,洛伊刚好站在我后面,我躲过了那恶鬼,却和洛伊来了个正面碰撞,洛伊一惊之下“啊”叫了起来。顺手还把我往前一推,自己往木头身后躲。 好吧,我觉得我和他肯定上辈子有仇,但悲催的是我本来已经躲过了恶鬼的利齿,在这一推之下又把自己送到了恶鬼口中,被恶鬼附身的大娘张嘴就冲我咬过来。 情急中,本来返身去按住大娘的桃花眼,抬手去拉她抓住我手臂的左手。许是着急,力气用的很足,大娘的左手带着我手臂上的一块皮肉被桃花眼拉了过去。 刚拉过去,大娘本来对着我咬的利齿,奔桃花眼的面部就咬了下去,桃花眼匆忙中抬手去挡,那满口利齿硬是从桃花源手臂上撕下一块肉在嘴里嚼着。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桃花也已经痛叫出声了,他一叫我也才感觉手臂火辣辣的疼。 木头已经反手去攻击大娘,那本来看着没多少力气,全身器官几乎衰竭的大娘,在新鲜人肉的刺激下,居然战斗力大增,木头的身手我是清楚的,现在居然抓不到她。 我趁此机会,先不去管他,急奔到桃花眼跟前,他的左手臂上生生被咬下一块血肉,几可见骨,鲜血中混合着淡淡的黑色,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迹象。 铛铛已经暂时松开赵大嫂和全全,他们估计吓着了,赵大嫂护着孩子坐在地上,盯着打斗中的大娘和木头一声不吭。 我现在暂时没有精力去管他们,让他们冷静一会儿。铛铛拿出几根针在桃花眼的伤口周围扎下去,血流的速度减轻了许多,又拿出鯥蛙,帮桃花也吸毒。 抬头看了看我脖子和手上的伤口,我冲他摆摆手,示意我没事,等桃花眼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我转头去看那打斗中的恶鬼,心中一股火气,堵的我胸口发疼。 我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到左手鬼戒,瞅准他和木头缠斗的空隙,抬起左手奔她的头部猛拍而下。 那恶鬼确实有两下子,头一偏,没被我拍中头顶,只拍到了侧边耳朵部位。但这也够让他吃一壶的,房间中立刻想起“嗷”的刺耳叫声,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被恶鬼附身的大娘脸部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在侧面留有五个清晰指印,恶鬼的头像在大娘脸部忽隐忽现,狰狞变化,似是很痛苦。 一击得中,我和木头对视一眼,继续攻击,没想到受伤的恶鬼居然战斗力飙升,面对我俩的攻击,一个纵身,居然突破地心引力,顺着墙壁爬到了天花板角落处。 我抽出蒙尘握在手中,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如果他只是恶鬼,那我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杀他,但现在他是附体的恶鬼,虽然把恶鬼赶跑后大娘活命的几率基本为零,但也不能让他死在我们手中,否则我们就是杀人犯。 木头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的惊雷始终缠在腰间。 我看了看趴在天花板上的大娘,心中憋闷的很,我们够不了这么高,我转头看了看周围,抬手把本来捂的严实的窗帘给拉开了,炽热的阳光一下子洒进幽暗的房间,我们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那趴在天花板上的大娘往角落里缩了缩,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
【317】 我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桃花眼,他手臂上的黑血已经止住了,铛铛在给他包扎伤口,看我看过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多多在担心我吗?放心,我没事。” 对于他的厚脸皮,我见怪不怪,冲他的努努嘴,“手还能用吧,等会儿把那个鬼捆了。” 桃花眼立刻眉开眼笑的跑到我身边,“当然能用,抱你都没问题。” 我看了看旁边一直跟在木头身后的洛伊,心情一阵烦躁,“那你等会儿可要抱好了,别让大娘掉下来摔着。”说完拿出蒙尘不理他,也不去看那让我心烦的洛伊。 我把蒙尘对准太阳,调整好角度,往天花板上的大娘身上射,大娘冲我呲牙咧嘴一通怪叫,慌忙躲避着阳光,她的速度有些快,桃花眼在尽量不伤害肉体的前提下,只能尽量找机会出手。 不过互相较劲了一会儿后,大娘很明显被激怒了。“嗷嗷”叫了几嗓子,冲我的方向直扑而来,木头伸手把我拉到了身后。 没想到那恶鬼非常聪明,扑向我只是虚着,半空中双脚一蹬头顶的吊扇,身体就奔坐在一边的赵大嫂和全全扑去。 等我们发现他的意图的时候再抢过去有些来不及了,离他们母子最近的只有铛铛,我匆忙喊了声,“铛铛。” 我喊的同时,铛铛已经抽出墨禹刺向了大娘,不过还是慢了半拍,赵大嫂的背部被指甲划出了长长的三条抓痕,墨禹刺中了大娘的侧腰,桃花眼的诡丝则趁机缠住了她。 我匆忙走到捆住的大娘身边,抬起左手,鬼戒拍向他的头顶,嘴里冲铛铛说,“快去看看赵大嫂。” 然后把鬼戒转到“疗”面,集中精力让鬼戒把附身在大娘身上的恶鬼给吸出来,并吸收掉他的能量。 这种方式我是第一次尝试,之前在阵法中的时候,我发现“疗”面能吸收魂体的力量,但从来没用过,而且也不太能掌握具体的操作方法,之前“疗”面一直用来治疗的,现在要抓鬼还真的紧张了一把。 不过,等我发觉有一股黑气慢慢往鬼戒移动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大娘的脸色随着黑气的吸出,慢慢变得蜡黄,但至少没有了之前看上去的死人气。 等我把黑气完全吸出,大娘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我接住大娘把她抱到床上躺下,她整个人轻的像羽毛一样,几乎没什么分量,看样子她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我用红眼看了看她的内脏器官,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已经时日无多了,最多还能撑两天。 另一边铛铛已经帮赵大嫂把毒气吸收出来了,我用鬼戒把剩余的鬼气吸走,也许赵大嫂有些惊吓过度,一直处在昏迷中,倒是旁边的全全始终坐在在赵大嫂旁边,看着我们的动作。 我拍拍他的头,“怕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索性也坐到地上他的旁边,执起赵大嫂的手腕,把了把脉,还好脉相平稳问题不大,倒是全全,我看着他印堂萦绕的黑气,抬起左手鬼戒,暗中调到“鬼”面,想摸摸他的额头,手还没触到他,他立刻触电一样往后爬,一边爬一边惊恐的看着我。 我放下左手,冲他笑笑,“怎么啦?你很怕我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左手没吭声。我笑笑,并不想对他用强,强行从体内抽取鬼气很伤身体。危急关头,附身的恶鬼会拉着宿主一起灭亡。 之前抽取赵大娘的鬼气也是情势所逼,我之前并不打算这么做,只是想先确定大娘的情况再做决定。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木头和桃花合力把赵大嫂抬到隔壁房间的床上,铛铛在安抚全全,没办法,那孩子看到我就害怕,我只能暂时离他远一点。 看了下时间,这一顿折腾,已经近下午五点了。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在这打一夜地铺倒也没什么,不过我却不希望洛伊在这,不管他之前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行为都把我们置于危险之中,而且我不喜欢她粘着木头的那种样子。 于是我转头对洛伊说,“洛姑娘,我们几个今天要在这打地铺,你请回吧。” 洛伊冲我笑笑说,“没关系的小月,我也可以打地铺。” 如果是之前也许我就真的随他去了,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的心情莫名烦躁,而且我还不能确定他是敌还是友,因为他之前的身手,我见识过,虽然不算太好,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她又在那样一个特殊的保密部门工作,这样的人如果能轻易的被一个恶鬼吓到,我是真心不相信。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希望她今天留在我们身边。 我也冲他笑笑说,“对不起洛姑娘,这是我们的私事,与你无关,你请回吧。” 听我这么说,洛伊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咬着下唇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我,又转头看看木头。 说实话,我挺烦她这种受伤小动物表情的,好像我有多十恶不赦一样。 但是显然,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桃花眼看我心情不好,摸着下巴走过来试探的说,“多多,要不……” 我不等他说完,冲他摆摆手,“你也可以回去。” 他立刻双手高举冲我痞痞的一笑说,“当我没说。” 我看了一眼木头,转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吃,忙活了一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厨房和主屋虽在同一个院子,但却在不同的方位,我淘了些米放锅里,拿过旁边的凳子坐着摘青菜。 透过厨房门口,我看到木头和洛伊,一前一后往大门口走去。顿时心里又感觉一阵堵得慌,难道我喜欢木头?不会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觉得我喜欢他,只是像家人一样依赖他,信任他,甚至是保护他。 难道我很小气,看不得他对别的女孩儿好?以前也有女孩儿对木头示爱,但都被木头拒绝了,现在木头没拒绝女孩儿的爱慕,我觉得心里不平衡啦? |
【318】 我拿手使劲拍拍自己的额头,自己对自己说,“齐月,你疯了,想什么呢,那是你哥哥写进户口本的。”我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摘菜,边想着等会儿赵大嫂醒来之后,要尽快帮全全把鬼气除掉,越往后拖,全全就越危险。 桃花眼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痞痞的看着我笑, “多多,是不是你大姨妈来了,心情这么差。” 我一愣,大姨妈?你大爷的,这又是我心中另一个梗,我到现在都没来过大姨妈,这二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把手中的青菜往他身上一扔,说,“是的,我大姨妈来了,沾不得冷水,晚饭你烧了。” 说完也不管身后桃花眼的叫喊,径直走到主屋,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给自己解解气。 让那二货做饭,晚上我们得吃白水煮青菜,不过还好,赵大嫂醒过来了,我们吃的还算过得去,就是吃的心情不怎么好。 赵大娘还没醒过来,她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我担心随时可能会断气。 夜里赵大嫂和我在大娘的房间打地铺,随时查看大娘的情况,铛铛在隔壁房间陪全全,木头和桃花眼在外间打的地铺,我因为心情烦躁,再加上桃花眼提到大姨妈的事情,整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怕吵到赵大嫂,只好凑到窗户边上看外面的星星,听夏虫的鸣叫让心情平复一下。 不过心情到没平复,却看到一个让我无比熟悉的身影在悄悄往外走,我拿起外套也悄悄跟上去不敢靠的太近,我远远的跟着,幸好我的红眼有夜视功能,倒也不怕把人跟丢了。 一路来到我们之前驻扎的大院山脚下,我看到有另一个人在那等他。看到木头过去,那身影立刻扑到他身上,木头居然没推开他,我的心脏一阵收缩,扎心扎心的疼,我捂住心口,疼的我眼泪流了出来,我索性蹲到地上,死死咬住嘴唇。 有人把衣服披到我身上,搂住我有些颤抖的身体,我抬起眼睛看着他,许久才聚焦到眼前人的脸上。桃花眼抬手擦掉我脸上的泪痕,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搂着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刚到赵大嫂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有隐隐的哭声传来,我们立刻奔到卧室。 铛铛正跪在床边给大娘施针,赵大嫂在旁边不停地哭泣,我忙走向床边。虽然知道大娘的情况不够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呀,来到床前,才发现事实远比我想像中还要糟。 大娘的床头全是吐出的黑血,她的整个内脏全部充血,身体内游走着丝丝黑气,不会呀,我之前已经把她体内的黑气全都吸收了,怎么又会冒出这么多的黑气。 顾不上想原因,我抬起左手,先把她体内的黑气清除,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看着她死在我们眼前,我也做不到,我跪在床边,右手扶着大娘,左手拍在他的天灵盖上,正如之前预想的一样,随着黑气的慢慢抽出,她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重,我只得暂停吸收黑气。 赵大嫂站起身,扶着大娘不停地说,“妈,你你要撑住啊,大牛快回来了。” 当说到大牛的时候,大娘突然双眼圆睁,双手抬起,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嘴角流着黑血,大睁着眼睛逝去了。 赵大嫂立刻嚎啕大哭,看着大娘死不瞑目的样子,我一阵心酸。 桃花眼走上前把大娘的眼睛合上,把发愣的我扯下床,不知是心酸还是心痛,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本想着能帮帮赵大牛,让他家里好过些,却没想到还是无能为力,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铛铛去扶赵大嫂请她节哀,我眼角看到全全走了进来,也没放在心上,想着他奶奶去世了,他也该到床前来看一眼,以致于我忽略了他眼睛中的冷意。 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一把冰冷的水果刀已经插进了我的腰部,桃花眼反手一拳把全全挥到了一边。 我捂着腰部,倒在了桃花眼身上。 赵大嫂停止了哭泣,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状况,突然大叫一声,“全全。”就跑了过去。 她抱住被桃花眼挥到地上的全全,全全一声不吭,任她抱着,只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森然的笑意,他这是被恶鬼控制了。 铛铛跪在我面前,抬过右手握着我,试图用手纹的力量帮我疗伤,我冲她摇摇头,让她想办法把全全控制住,免得她再伤人。 桃花眼手捂着我的腰部不敢拔刀,只一径的问我,“多多,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该怎么办,我抱你去医院。” 我疼的直冒冷汗,这刀刚好插在我的脾脏部位,如果我是一般人,那我现在肯定要去阎王那报道了,但我不是一般人,所以那恶鬼注定要倒霉了。 铛铛用针暂时让全全昏迷,我看他暂时伤不了人,遂让桃花眼扶我到隔壁的床上趴着。 我的红眼能看到别人体内的内脏器官,但是却看不到自己的腰后部,我只能调动鬼戒的疗伤功能,摸索着修复伤口,鬼戒现在虽不用我再放血也可以疗伤,但是毕竟我受伤的部位有些凶险,一不小心我可能真的会挂掉。 我抽出蒙尘还是给自己放了些血,加速鬼戒的疗伤速度,至少让脾脏上的伤口先愈合,我可不想让自己挂了,外伤嘛,可以慢慢来。 虽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快速流出的鲜血,还是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坚持等到内伤愈合,来不及处理外部的伤口,我一脸惨白的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伤口已经基本不疼了,我动了动手,发现手被人握着,木头一脸焦急地凑到我面前,“月,哪儿不舒服?” 看到他的脸,昨晚的记忆瞬间涌来,我心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哼”了一声,木头着急的握着我的手想给我疗伤,我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他的手,我怕他读到我心中的想法,那我就太无地自容了。 |
【319】 但是我的动作却让木头愣在了那里,这是我第一次甩开他的手。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趴着睡了一夜,内脏器官有些移位,我一时之间倒没爬起来。 木头再次伸手把我从床上轻轻地扶起,我的内心有些乱,不敢看他,手捂着腰部的伤口,低头找鞋子。木头把我的鞋拿过来替我穿上,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 他扶着我几次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其实我的伤口已经基本好了,看木头的样子,估计他昨夜替我疗了一夜的伤,双眼充血都没怎么睡好。 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情,终是心里不忍,对他说,“我没事,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饿了,先去吃点儿东西。” 他没说话,扶着我继续往饭厅走,铛铛看到我出来,迎向我说,“姐姐,你醒了,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顺便扶到她伸过来的手上,虽然我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齐月,他是你法律上的哥哥,你不能阻止他谈恋爱”,但是一想到昨天洛伊扑到他身上的情形,我就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其实我有些害怕面对我的内心,我心里告诉自己要把他当哥哥,但是实际上我接受不了他的怀抱抱着别的女人。 我感觉我有些变态,更可恨的是,这变态的心理,还不能被他知道。否则我真的是无地自容啦。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时候,我选择逃避。所以我扶着铛铛的手,忽略木头的存在。 吃完饭后,我就和铛铛讨论,该怎么去掉全全体内的恶鬼而又不伤害他的办法。木头站在边上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但也没有离开,他低垂着眼睑,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桃花眼被我打发了去探听其他同去古墓的人员的消息,这也是我们此行的另一个主要目的。赵大嫂看上去异常的憔悴,她本来是要到本家长辈那里去报丧的,但因为全全和我受伤的事情暂时没有去。 但是现在是夏天,在加上大娘之前就被恶鬼附身,身体的内脏器官本就严重衰竭,所以虽然才过去半天,但是尸臭味已经比较明显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只得先去报丧,把尸体处理了以后再想办法去除全全体内的黑气。 神仙沟住户本就不多,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合力操办的,所以当天下午赵大嫂家里就来了几位同姓的长辈帮着操办大娘的身后事。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再住在赵大嫂家,所以交代了赵大嫂一些注意事项后,我们就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大院。 侯队他们还没走,虽然说有省厅的人接收,但事情比较特殊,又死了这么多人,所以侯队他们依然驻扎在这里帮忙处理事情。 他见我又受伤了,很是奇怪,遂把我让到了他的办公地点,我冲他笑笑,把大概情况和他说了,表示我们暂时还走不了,只能在这里先住几天,等事情办完了才能放心离开。 侯队给我们腾了一间屋子出来,把其他人赶去睡帐篷,我们有些过意不去,但我现在受伤了,也没办法。 不过又看到洛伊粘着木头,我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两眼一闭,装作没看见,我问过侯队,为什么洛伊没回去,侯队说韩叔带着蓟总他们的尸体和魂魄先回去了,这位大小姐说要留下来帮忙善后,也只能随他了。 木头和之前一样,几乎不说话,但我的受伤可能让他有些难过,一整个下午他都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就连我上厕所他也守在外面,看得洛伊大小姐嘴巴撅的老高,满脸的不高兴。 我虽然睡到中午才起床,但之前为了保密,拔刀疗伤时精神力耗费的有些过,所以一整个下午我都是蔫乎乎的,撑到下午四点钟实在乏的厉害,只好又上床睡觉。 铛铛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丫头,而且他也喜欢捣鼓那些尸体啊、毒虫啊什么的,我们已到大院,他看我有木头照看着,就跑到法医那儿帮忙去了。 我这一睡觉,洛伊就不太好意思继续闲扯了,而且她讲了半天,估计也累了,所以一会儿之后她就不吱声了,声音一静下来,我几乎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由于伤口在腰后部还没完全好利索,我只能趴着睡觉,因此睡的很是不安稳,一会儿梦到我们被虫子咬了,一会儿又梦到我们被困在古墓中出不来了,总之,一直在做梦,睡的很累,也许木头看着我睡的不好,用手纹的力量帮我安抚情绪,后半段我睡的还算踏实。 我是被一阵打斗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发现木头满身戒备的挡在我床前,房间另一边,桃花眼和铛铛则打了起来。 我有些疑惑,桃花眼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是对铛铛却是极好的,连吵架都让着她,怎么会打起来呢?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木头听到动静,扶我坐起来,我看了一眼打斗中的两人,问木头,“怎么拉?” 木头摇摇头,“不太对劲。” 是很不对劲,桃花眼现在的打架姿势并不是闹着玩的,更像是要致铛铛于死地的节奏。铛铛虽然能应付,但再过一会儿,她肯定撑不住。 我推了木头一把,“去帮她,先把那二货制服了。” 木头看了看受伤的我,有些犹豫,我向他保证没事,他才转身去帮铛铛。 有木头的加入,几分钟之后,桃花眼就被砍晕趴在了地上,铛铛大口大口的喘气,“木头哥哥,桃花哥哥这是怎么了?” 我走到桃花眼身边,用红眼看了看他全身上下,没什么外伤,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更没有鬼上身的迹象,这可真是奇怪了。 我们怕他醒来后继续发狂,遂用绳子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我看了看铛铛,“他下午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铛铛摇摇头说,“没有啊,桃花哥哥回来后有说有笑的,还吃了两大碗米饭呢,没见有什么异常啊。” 我们说话的当口,外间院子里传来了打架嘶喊的声音,我们看桃花眼暂时没醒,就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查看情况。刚打开,一个人影就大张的嘴巴冲我们咬来,我吓了一跳。 |
【320】 木头一拳打在对方脸上,快速关好窗户,拉着我们后退,铛铛捂着胸口说,“这是怎么啦?大家怎么打起来了?” 我凑到桃花眼跟前,又仔细的观察他的身体状况,这不太对劲,不可能大家一起发疯啊。 但是看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收获,我不死心,当我再一次靠近桃花眼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张嘴冲我咬过来。我躲开他的一咬,着急的问他,“桃花眼,你怎么啦?我是多多啊。” 铛铛说,“姐姐没用的,之前我一直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桃花眼就像不认识我们,被人控制了一样,冲我们龇牙咧嘴,面露凶光,在椅子上不停地挣扎,绑着他的绳子都快被他挣出血来了。 我们怕他弄伤自己,只好让铛铛把他扎晕了。刚处理好他,侯队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看我们没事,似乎松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太好了。” 我指指桃花眼,“也并不全都没事儿,他这是怎么啦?” 从侯队身后走出一位干瘦巴巴的中年人,拿着一瓶什么东西,走到桃花眼跟前,木头往桃花眼跟前一站,防御地看着他,铛铛则站到了我前面。 我看了看侯队,侯队赶紧走过来解释说,“小月,别紧张,这位是今天下午才到的省厅专家刘教授,刘教授说咱们被人下了蛊,所以才会如此。” 我一愣,“下蛊?同时给这么多人下?” 侯队点点头,“蛊是下到饭里的,凡是吃过晚饭的同志都中招了,我们几个因为忙着讨论案情还没顾得上吃饭,所以倒是逃过了一劫,你们也没吃晚饭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肚子倒真的叫起来了,铛铛却是皱起来眉头,“不对呀,我和桃花哥哥一起吃的晚饭。” 刘教授听他这样说,奇怪的看看她,“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铛铛笑笑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平时一样。” 刘教授走到她跟前,翻看了她的眼睑和手腕,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最后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让铛铛闻,铛铛伸头闻完以后说,“这什么东西,这么臭。” 刘教授收起手里的东西说,“你之前就中过蛊,这个蛊比今天下的蛊更厉害,所以你才会没事。” 我心里燃起的一丝希望,试探着问他,“那教授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该怎么解吗?” 刘教授摇摇头说,“目前不知道,如果你们愿意让我抽点血去化验的话,也许我能查出来。” 我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有了心理准备,冲刘教授笑笑说,“那就谢谢教授了,不过教授今天的蛊是否能解?” 刘教授又拿出之前的小瓶凑到桃花眼鼻子下面,让他闻一闻,“解蛊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只能暂时先控制蛊虫的活动,让他们进入冬眠期,再慢慢想办法解了。” 我们再一次道谢,侯队让我们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他去处理外面的事情,而且特别警告我们暂时不要吃这里的东西,也不要喝这里的水,等查清楚蛊源再说。 现在好了,晚饭也没得吃了,我和木头只能取出之前买的饼干和瓶装水充饥,不过我有些担心全全和赵大嫂,想去看看他们,木头和铛铛都不同意,我只得先等等。 铛铛把桃花眼头上的针拔掉,他对之前的行为一无所知,看我们绑着他很是奇怪。我们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倒是想得开,没心没肺的冲我们笑笑,接着说了一些他下午打探到的消息,不过我听的不是很认真,我头脑中一直在想着全全的事情。 之前我们用针封闭了全全的六识,也暂时封制住他体内的恶鬼,但是一天过去了,他毕竟是个孩子,我们都感觉饿了,我怕他的身体吃不消,但是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想到更好的祛除他体内恶鬼的方法。 可是整件事情又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之前大娘体内的黑气明明已经被我吸收干净了,后来的黑气又是哪儿来的?还是说这些饿鬼是人为控制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把我的担心和他们几个说了一下,我们决定还是到赵大嫂家去看看更放心。 但是桃花眼体内的蛊毒我们还是不太放心,让他留下来,他又不愿意。所以我想先问问刘教授,他这样子出门是否安全。 刚打开房门,就碰到了洛伊,她刚好想敲门,看我们出来,一脸欣喜的扑到木头身上,“齐木,你没事儿太好了。” 木头虽然用手隔开了她的熊抱,却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害得我不仅心脏难受,又用怀疑的眼光多看了木头几眼,这个木头不会被人调包了吧,这几天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我压下心中的不快,越过洛伊往侯队办公室走去,刘教授肯定在那,办公室的门开着,地上躺着一地的伤员。我们走进去问低头正忙着的侯队,“侯队,这是刚刚受伤的?” 侯队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我想到之前桃花眼发狂的样子,幸亏我们几个功夫不算弱,能制住他,若是制不住他,恐怕我们几个身上也会挂彩。 我们看他们挺忙的,所以一边帮忙包扎伤员,一边问刘教授结果的事情,刘教授说,“目前我还不能完全确定蛊虫的种类,所以不好下手,我已经把血液和各项样本送到省里,估计明天会有结果,到时候应该能有办法了。” 而且刘教授说这样出去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还不知道下蛊的人是谁,所以最好不要随便出去,以免发生意外。 听到刘教授这样说,桃花眼立刻接口说,“我不要留下来,刘教授也说基本上没问题了。” 我把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二货永远知道怎么噎我,我把大致情况和侯队他们说说,告诉他们我们的动向,侯队虽然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
【321】 现在头疼的就是洛伊,她非要和我们一起去,我自然是不高兴的,我们又不是去旅游,而且看着她抱着木头胳膊撒娇的样子,我就一股无名火起。 我转身就往村上走,木头没有跟上来,而是和洛伊说着什么,我看着心里有些添堵,步子越走越快。 桃花眼扯住我的胳膊,说,“多多,你慢点,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挣开他的手说,“我没事,我有些担心,还是快点到地方才好。” 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山脚下,离村子有一条长长地道路,而且今天赵大娘去世,全村的人都聚集到赵大牛家去帮忙,因此整个村子看上去冷冷清清,甚至是有些阴森恐怖。 快到赵大牛家门口的时候,木头赶了上来,洛伊没有跟来,我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我的左手边。 此时,整个村子已经让我们觉得很不对劲了,太静了,就像暴雨前的闷热感一样,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铛铛嗅了嗅鼻子,“你们闻到血腥味了吗?”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我们几个当然都闻到了,所以我们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武器拿在手中,慢慢的往赵大牛家移动,门口挂着的白幡在夜风的吹拂下籁籁的响着,门口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此时大意不得。 大门并没有关闭,我们很清楚的看到了院子中间发生的炼狱般的一幕,院子中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几个村民正跪在地上,啃食着尸体,肠子被扯的到处都是,血流成河,没看到全全和赵大嫂的身影。 我们几个刚一现身,那些本来啃食尸体的村民立刻向我们冲过来,我们并不想伤害他们,只得将他们暂时打晕放到一旁,来到全全的卧室,我们看到了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全全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是赵大嫂全身是伤,胸腹部有几道致命的抓伤,她正握着一把菜刀和一位村民打成一团。 地上躺着五六具已经死亡的村民尸体,我们上去把村民打晕,扶着赵大嫂,铛铛在尽力帮她包扎伤口,“赵大嫂这是怎么了?” 赵大嫂握着我的手说,“帮我照顾全全。” 我点点头,“我会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大嫂粗喘了口气说,“不知道,吃过晚饭,这些人都疯了一样。” “饭”?难道和办事处的人员一样都中蛊了?我反握住赵大嫂的手说,“你没吃晚饭?” 赵大嫂闭了闭眼睛,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冒出丝丝鲜血,拼命拉着我的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冲他点点头,“我会尽力。” 赵大嫂头一歪,没了生气,眼睛大睁,看着全全的方向,至死都没能瞑目,我沉痛地合上她的眼睛。 看着满屋满院子的村民尸体,有大人,也有小孩儿,我只觉得一股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到底是谁下的蛊,手段也太歹毒了,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而且能在饮食中下毒的人,估计是熟人做案,最起码对今天晚上的白事很清楚。 木头和桃花眼先把村民的尸体搬到一边,我和铛铛检查了一下全全的状况,依旧昏迷中,身上并无外伤,我又看了眼赵大嫂的尸体,心中一股悲伤凝聚心头,既是羡慕,又是可惜,还夹杂着丝丝愤怒。 我握着全全的小手,尝试着去吸收他体内的黑气。但我一动他体内的黑气就快速流转,全全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我只得暂时作罢,和铛铛商量着,还得暂时把他带回大院儿再另想他法。我们可不希望和全院的死尸共度一夜。 我和铛铛正说着,本来昏迷全全拳突然暴起,奔我的脖子一口咬来,下意识中,我头一偏,伸手去挡,那一口直接咬在我的左手小臂上。头一阵摇晃似的撕咬,我的一块皮肉就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本来我的右手已经握到了蒙尘上,但是看到他孩子一样的脸,终是放弃了匕首,只用力把他推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全全的第二轮攻击就过来了。 与此同时,本来好好的桃花眼,开始抱着头跪在地上,随着全全的爆起,他也一脸狰狞地攻击过来。木头接过桃花眼的攻击,但又不放心我,冲我和铛铛喊,“快出去。” 此时,被我们搬到一边的尸体居然开始“咯吱咯吱”的晃动,有几具已经半蹲着,马上站起。 铛铛撕下衣服下摆,帮我快速包扎好伤口,拉着我就往外冲,我看了一眼,再度爆起的全全,只得忍痛出去,再待下去,不仅救不了全全,我们都得死了。 院子中所有的死尸均已站起四处张望,看到我们从屋内出来,一窝蜂的冲我们涌过来,我和铛铛拿起屋门口放着的拖把开始反击。 本来院子中正在办白事,吃晚饭时摆放的桌子和餐具还没有完全收掉,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拿到什么就是什么,全都作为攻击武器,但是那些死尸根本感觉不到痛,缺胳膊断腿,甚至肠子都流出来的,依然冲我们冲过来。 看得我们胃里一阵痉挛,没过一会儿,我们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菜汁,汤汁,血液,但也总算慢慢抢到大门口,我高喊了一声,“木头。” 木头冲我们喊,“先出去,我随后到。” 我和铛铛全身鬼一样的往门口跑,这些死尸根本就杀不死,不管是杀头还是杀心脏,好在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我们跑到门外后故意转身,等等他们。 木头和桃花眼还在屋里,我们不希望这些杀不死的死尸还留在这儿,果然,看我们停在门口,这些死尸又一起涌到大门口,毫无章法混乱一片,竟一时把大门给堵上了,后面的死尸出不来,就从前面尸体的头上爬出来,我和铛铛又转身往后跑,跑几步停几步,一边跑,一边想解决办法。 |
【322】 铛铛突然冲我说,“姐姐,你一个人对付这些尸体,没问题吧?” 我以为他要去帮木头,点点头说,“没问题,你去帮忙。” 铛铛脸朝右边的黑暗看了一眼,说,“那儿有人在控制他们,我去对付他,姐姐小心。” 说完奔右前方而去。 我叫了声,“铛铛”,本想让她不要一个人去,但转念一想,如果有人控制,只有解决源头才能解决问题,所以改口,让她小心。 我看着身后的死尸群很是头疼,把他们引到较远的地方后,遂转身快速奔跑,那些死尸冲我的方向追来,但我相信他们肯定追不到我,但是怎么杀死他们这些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死尸呢? 因为其中有些村民看上去还有些生命气息,只是被控制了。看来,那控制人才是关键。 我打开红眼搜寻黑暗中铛铛的身影,转过两处房屋,在一个稍远些的院落中找到打斗中的铛铛。但是和他对打的黑影却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应该不是活人。 而且在他们周围遍布许多活动的红点,那应该是毒虫之类的。我换回正常眼睛看了一圈儿,果然被我们猜对了,这处院落就是之前我们来过的朱各楚的家,看来那些毒虫就是蛊虫了。难怪鯥蛙一直飞在铛铛的身边,是防止那些蛊虫的袭击,可是朱各楚去哪儿了,他可不是死人。 我用红眼周围看了一圈儿,在房顶的角落里看到蹲成一团的朱各楚,看姿势应该是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什么东西放在嘴边,看不真切。 里面有蛊虫,铛铛不怕,但是我怕,直接这样冲进去,那是找死,我想到之前在村东头好象看到一家小杂货铺,于是快速跑到那家,从里面找出许多鞭炮,白酒,油,甚至更好的是还有一桶汽油。 我找了一个包把东西全部放进去,又利用现有的材料做了几个简易火把,把酒瓶倒空,汽油倒进去,做了几个简易的汽油弹。 农村房前屋后到处都能找到秸杆、木头一类的燃烧物,我从别处拖了一些干树枝、麦秸放到朱各楚家房屋周围,又在上面浇上许多汽油和食用油。准备好后,火柴一划,整个朱家周围立刻火光冲天,间杂着噼哩啪啦的鞭炮声。 那些蛊虫在火势和硫磺的威胁下纷纷四散而逃,有些逃到火中被烧死,更多的则直接逃到正屋里,估计是回到之前我们找到的那个地下室中。 房顶的朱各楚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变,不远处却看到了村民的尸体群,往这边围拢而来。我从大院的缝隙中进入院子,找到梯子,想爬到楼顶去对付朱各楚,爬到半空发现从正屋中蹿出十几条黑气,直奔院外的尸体群而去。 那本来行动缓慢的尸群,突然之间有十几具尸体快速暴走,往这边急冲而来。不好,他定是用了什么恶毒的法子。我咬咬牙,喊了句,“铛铛小心”,遂加快步子冲到朱各楚身边,举起蒙尘就刺。 朱各楚返身避过我的攻击,这下我看清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龟壳样的东西在那吹,也许这就是控制那些尸体的关键,我心中杀意已起,红着双眼,再次举起蒙尘揉身而上。 从他衣袖中突然蹿出两条红线,幸亏我开着红眼,止住脚步,身子往侧下方一扑,抬手削掉那两条红线,定睛去看,原来是两条毒蛇,被我一刀斩为两截,在地上扭动,我骂了声“卑鄙”,却也升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这一耽搁,朱各楚已经从楼上跳到了楼下,往正屋里面去跑,我看了眼跑到门口的十几具尸体。 我也从屋顶跳到地上,拿起之前放到地上的汽油弹奔朱各楚的方向就扔了过去,他身子一偏,汽油弹扔到正屋门上,“呼”一声就烧了起来,我怕他进屋后不好对付,连扔了三个将正屋全给点着。又随手扔了一颗汽油弹到刚刚跑到铛铛身边的暴走尸身上。 汽油弹瞬间点燃了尸体,一股黑气从尸体中升起,又奔远处的另一具村民尸体而去,这下我看清了,那黑气中夹杂着的是狰狞的恶鬼,他不仅养蛊,居然还用人的魂魄炼恶鬼,也许之前阵法中那些无魂魄的死尸就是他干的。 太可恨了,我再一次揉身而上,用尽我全部的力气要置他于死地,如果说之前我还希望打伤他,把他送给侯队审讯的话,现在,看着周围地狱般的场景,我觉得他不会乖乖接受审讯的。 由于我的拼命打法,朱各楚不得不放弃吹那龟壳样的东西,专心应付我的攻击,理论上来说,失去他的控制,那些中蛊的村民应该不会再活动了,但是之前已经暴走到院子中的十几具带黑气的村民尸体却依然冲我们攻击过来,他们不仅仅被蛊虫控制了,也被恶灵上身了。 我暗中将鬼戒调到“疗”面,冲攻击到我跟前的一具暴走尸的头顶直拍而下,同时驱动鬼戒的吸收功能,能瞬间被恶鬼控制的一定是死尸,这些人本就已经死了,我也不用担心会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因此吸收过程很快完成,我一脚将那具尸体踢到一边。 朱各楚看到我的动作,似乎有些诧异,随即退到后面,又开始吹那块龟壳,院子中的十来具暴走尸,全都冲我围 了过来,铛铛正在和一个全身乌黑的“人”打斗,但是并不敢直接和“它”对打,大部分时间只是在那游走,时不时的让鯥蛙去盯一下或自己用银针扎几下,也许“它”身上有让铛铛忌惮的东西。 所以,面对这十来具暴走尸我只能靠自己了,看了看后面吹乌龟的朱各楚,我决定先发制人,抬起右脚,将其中一具暴走尸踹倒,身子一转来到另一具暴走尸前,抬起左手将他头顶的黑气吸收,同时右手蒙尘一划,另一具暴走尸的头颅几乎被我削掉,但仍勿自往前走,我踢飞它,并趁机后跃到朱各楚身边,举起蒙尘就刺,并伺机抢他手中的龟壳。 |
【323】 也许我几次三番打断他吹那乌龟壳,把他惹恼了,他阴狠地看着我,躲过我的攻击,将手往怀中一探,拿出一个圆环样的东西,后面还跟着一条锁链,抬手就冲我甩过来 ,那圆环样的东西带着呼啸的唳声,冲我面门疾射而来,确实是唳声,就象人临死前的惨叫声一样,让人胆颤心惊。 我几个后翻,顺手拉过一个暴走尸去挡那圆环,那圆环直插到尸体胸口,突然之间“咔嚓”两声,从圆环中跳出一排带后钩的尖刀,直插入暴走尸的胸口,朱各楚往回一拉锁链,整个暴走尸的胸部都被扯了下来,露出里面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半挂在断掉的肋骨上。 我一阵后怕,不敢再接近朱各楚,但又怕他再去吹那乌龟壳,所以只在远处游走,并伺机而动,瞅准机会用暴走尸去挡他的圆环杀器,本来用来杀我的暴走尸,却成了我的盾牌。 虽然他们也会攻击我,但和朱各楚相比,那可以忽略不计,我心里直骂娘,上次可没见他这么厉害。 我一边游走,一边问他,“朱各楚,这些可都是你的邻居,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哼,这些人都是你们杀死的,他们因你们而死。” “这话可从何说起,我们才刚来几天,而且这些蛊虫可都是你下的。” 朱各楚又冷哼了一声说,“你们的到来,才导致了他们的快速死亡。” 我也冷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推卸责任,那几名大学生呢?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阵法中的那些村民的魂魄也是你快速抽走的吧。” 他拎着圆环,一边转一边看着我说,“在大业面前,牺牲几个人命又如何?” 我一扬声,“几个人命?你看看你周围,这是什么?这是地狱,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所谓的大业就是草菅人命吗。” “为什么?草菅人命?”他仰天大笑几声说,“对,我就是草菅人命,我就是要取走你们的魂魄,要不是因为你,”他恶狠狠地指着我说,“发现了半山腰的尸体,破了我的阵法,现在这些人也不用去死。” 他摸着圆形杀器,冷笑着说,“不过,你很快就和他们一样成为我的魂器了。” 说完,一抬手将圆环又冲我扔了过来,同时人也随即奔我冲过来,我扯过一具暴走尸挡住那圆环的杀机,但另两具暴走尸趁机来到我身边,一个从身后抱住我的上半身,并张嘴冲我脖子咬过来,一个则抱住我的双腿,冲我大腿部咬下。 我侧头躲过脖子上的撕咬,身子趁机往后一倒,突出右手将蒙尘反手刺入后方,“噗”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就在耳边,同时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湿热感,那是血液溅出的感受。 我有些不舒服,但也来不及擦掉,大腿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幸亏我穿着牛仔裤,布厚,不会轻易被咬破,但也绝对不会让我有多少安全感。 我虽然刺中了身后暴走尸的什么部位,但它并没有松手,不得已,我掉转蒙尘,砍掉它的手臂,同时抬腿顶掉那趴在我身上的暴走尸,一个翻身先从地上爬上来。 但是朱各楚的圆环杀器也已经来到眼前,我吓了一跳,只好抬起蒙尘去挡,我当然知道蒙尘根本就挡不了它,因此,一边挡,一边往后退,但是之前被我踢开的暴走尸却再一次抱住我的腿。 幸好那圆形杀器并没有来到我近前,它在距离我20cm的距离停住了,接着被扯到另一边。 我转头看到木头和桃花眼站在不远处,扯住圆形杀器的当然是桃花眼的诡丝,木头快步走到我身边,抬手削掉趴在我身上的暴走尸,两股黑气又奔院外的村民而去。 木头看着我,突然紧紧地抱住我,什么话都没说,也许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很是担心,我看着打斗中的桃花眼,拍拍他的后背说,“木头,我没事,别再让他吹那个该死的乌龟壳。” 木头松开我,把我扶在一边,撕下衬衫下摆,替我包扎好手上和腿上的伤口,“待在这儿。” 我当然不可能只乖乖呆在这儿当旁观者,既然那些暴走尸是威胁,我肯定要先除掉他们,而且我之前放火是为了阻止那些毒虫,但是现在房子已经被我点着了,而且越烧越旺,我可不希望我们被烤成人肉叉烧,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但是铛铛对付的那个“东西”显然不是很好对付,朱各楚手中的武器显然也是个狠角色,木头和桃花眼虽不至于落败,但想快速制伏他,却也是不可能。 我看了看周围,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东西来,我看到我之前带来的火把,因为火势较大根本就没用到火把,我的眼睛一亮,刚拿起火把,洛伊和侯队一前一后从火势渐灭的大门口走进来。 洛伊的目标当然是打斗中的木头,她跑到边上,发现自己根本就插不进手,就又退到了我身边。 侯队看着我满脸满身是血,“小月,没事吧。” 我冲他笑笑,“没事,其他人没再发作吧。” 侯队把枪掏出来拉开保险说,“暂时没事了,是他干的?” 我把包里剩下的汽油浇到火把上,“他手里的乌龟壳能控制被下蛊的人。”说完,我抬头看了看洛伊。 侯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冲洛伊想说什么,洛伊立刻举高双手,“我保证,我只在旁边看着,你们要是不放心,就把我铐在这。” 我们当然不可能真把她铐在这儿,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拿着火把慢慢来到铛铛边上,伺机下手。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传来,本来还是正常人大小的人形“东西”,居然突然大吼一声,身体“咔嚓咔嚓”一阵响动过后,整个“人”暴涨了两倍。 |
【324】 估计又是那朱各楚捣的鬼,这次我可没有干看着,我趁着“它”咔嚓咔嚓长个的时候,把包里剩下的汽油全都扔到了他身上,没等我把点燃火把扔过去,它一巴掌挥过来,我猝不及防之下被挥个正着,身子纸片一样往后飞,心里刚冒出两个字“完了”,人就被桃花眼的诡丝接住,滑了几步,抵消了那股后冲力,不过那一巴掌的力道也很足,拍裂了我的臂骨。 还没来得及让我体会更多的疼痛,铛铛的身体也被拍飞了过来,我立刻飞身而上,接住他半空中的身子,又在下面当了个垫背,这下我能感觉到我的手臂骨头不仅裂了,而且几乎是断了。 桃花眼飞身挡在我们身前,拦住正往我们而来的“巨怪”,侯队端起枪冲它连开三枪,居然阻止不了“它”的脚步,我疼得额头上全是汗,撩起衣服塞到嘴里咬着,我怕我会咬伤自己。 铛铛和洛伊就近取了块木头帮我做了个简易夹板,那边木头一个人对付朱各楚略有些吃力,再加上朱各楚嘴里的哨子一直在那尖锐地响着,让人心头莫名地烦躁。 那只“巨怪”则力大无穷,又似乎刀枪不入,桃花眼的诡丝一旦被他缠上,就被带得到处跑,但又不敢近身攻击,它的身体暴涨两倍后,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它皮肤下血管中蠕动着蚯蚓样的恶心东西,而且那全身乌黑的颜色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剧毒的象征。 我勉强靠墙边站好,墙是砖墙,所以之前的火苗已经完全熄灭,我让铛铛伺机拿火把往那“巨怪”的腿上扔,扔是扔中了,火苗也着起来了,但是似乎对它影响不大,它带着燃烧的火苗到处乱跑乱踢,这下好了,谁都不敢碰它了。 我们几个只好四处躲藏,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几乎全被它踢碎了,它就象个火人一样四处奔走。 不过,也有好处,它似乎不受朱各楚的控制,到处乱踢乱抓,居然把正屋的房梁给碰断了,身子也一歪倒了进去,本就在熊熊大火中脆弱不堪一击的房顶立刻塌了下来,那下面是打斗中的木头和朱各楚,我大喊一声,“木头”,就想挣扎着去救他。 桃花眼急忙抱住我的腰,“多多,没事的,大舅子会出来的。” 刚说完,木头一身是火的冲我们跑过来,跑到空地上,立刻往地上打滚。桃花眼和侯队立刻脱下外套,去帮他灭火。 铛铛扶着我在旁边焦急的看着,所增幸木头身上的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他样子虽然狼狈了点,但却是自己爬起来的。 突然“砰”的一声传来,本来倒下去的正屋中居然发生了爆炸,接着无数的毒蛇,蝎子,蜈蚣,老鼠等从火海中冲出,四散而逃。 我门赶紧背靠背往最角落处移动,所幸这些东西只顾着逃命,顾不上咬我们,更多的则是压根儿就没力气咬我们,死在院子里了。一时间,整个院子臭气熏天,又夹杂着闻之欲呕的肉香。 在我们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桃花眼却突然抱着头蹲下,铛铛蹲下去扶他,“桃花哥哥,你怎么啦?哪儿受伤了?”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一闪,是朱各楚。我赶紧去拉铛铛,手刚伸出去,只觉得后背一疼,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抽出,接着,又是一疼,我转身用尽全力推开洛伊,人就直着往后倒,木头抱住我急切的喊,“月,月,你别吓我啊。” 我看到洛伊手拿着刀子,一脸生冷的看着我,然后愣愣地松开手。铛铛满脸泪痕的哭着说什么,侯队冲我叫着什么。但是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我很累,他们好吵,我想告诉他们别吵,让我休息一会儿,但是我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到处是黑暗,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我觉得很累很累,我想找个地方睡觉,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没有床,没有家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甚至都没有大地,我就像悬浮在半空中行走一样,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什么事什么人都想不起来,我很害怕,双手抱胸,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我不敢开口,不敢叫救命,因为我怕我会引来什么东西,至于引来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在黑暗中走了许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了,前方的黑暗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我大喜,急切地朝亮光跑去,但是那亮光却好像永远也够不到一样,不管我怎么跑,它始终在我前方,我不死心,也不能死心呐,那是我在黑暗中唯一看到的东西,我一定要抓住他。 时间过去多久,我已经没有任何概念了,我只知道朝那丝亮光跑去,等那丝亮光越来越大的时候,我的心中燃起无限的希望,但我并不是跑进亮光里的,我是被越来越大的亮光吸进去的。 就像玩跳楼机一样,那种从高空快速坠落的失重感,让我以为自己摔向了地狱。但是睁开眼睛看到的场景,却仿佛置身于天堂,抑或是仙境。 阳光,鲜花,若隐若现的山头,流水,薄雾,高耸入云的建筑,这一切的美,很难用文字来形容。高低不一的山头并不在平地上,而是隐藏在薄淡的雾霭中,悬空而立,流水白练一样从山头倾泻而下,让我想起李白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只是“三千尺”只闻下落的声音,却听不到水流落下后的撞击声,好像那瀑布下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若隐的虚空一样。我揉揉眼睛想看清楚,下方到底有什么,却是什么都看不到。我收回远眺的视线,看看自己周围,绿草茵茵,鲜花竞艳,不知名的植物间杂其间,没有一棵高大的树木,鲜花草地的尽头是一处高耸入云的巨大建筑。 |
【325】 走进建筑才发现,这并不是建在土地上的建筑,而是被粗大的锁链锁着,连接在周围的大山上,悬停在半空中,整幢建筑没有任何窗户,就像是由无数个圆柱体拼接而成的不规则图形一样,看不到最上方,也看不到最下方,整幢建筑笼罩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我看着这奇怪的建筑,好像有个声音在召唤我,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等我到来一样,我不自觉地冲建筑伸出手,身体却随着我的动作,腾空而起,往古怪建筑的最高处飞去。 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战胜了我心中的恐惧,我干脆放松身心,听从那召唤的声音,任自己慢慢接近建筑,又如幽灵一样穿过建筑,里面如我之前呆立的地方一样,到处都是黑暗,没有一丝亮光,唯一不同的是头顶上方一闪一闪的星星,如果那是“星星”的话。 不过我应该没有时间验证了,上升到一段距离后,我突然停止不动了,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听到有人在黑暗中轻声的呢喃,“月儿,月儿,我的月儿。” 那声音,莫名的让我胸口生疼,鼻子发酸。我抬手想去寻找那声音的方向。没走几步,一阵酥麻的电流从手上传来,一瞬间我就被反弹了回来,但是电流却让我眼前的一面墙或者叫“屏幕”亮了起来。 我看到屏幕后,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转头往我的方向望过来,我从地上爬起,愣愣的看着他,我从没见过她,但是她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往前走了一步,那白衣女子却是瞬间跳了过来。我这才注意到白衣女子脚下并不是土地,而是一个个圆柱形的桩子,就像电视中练舞的梅花桩一样,不过比那个要更细更透明,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二十几岁年纪,虽神情憔悴,但精致的五官仍然能看出国色天香的底蕴。 她看着我叫了声,“月儿”,突然奔我冲过来,在碰到屏幕的时候,如我之前一样,被一阵火花给反弹了回去。 不过,她那边是梅花桩,反弹以后直接摔下桩子中间的虚空中,那本来没什么东西的虚空,却是“腾”一声蹿起一层火苗。我心里一紧,往前走了一步,却是没敢碰那屏幕。 白衣女子一甩袖子,那袖子突然暴涨,缠住一根柱子,她人就顺势站在了桩子上,但是突然之间,半空中却是劈下一道闪电,白衣女子抱住头部,用背部承接了那股闪电的力量,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闪电撕裂皮肉的疼痛感。 我着急的问她,“你没事儿吧?” 她缓慢地抬起头,冲我笑笑,再次跳到我跟前,焦急地说,“我没事,月儿,你怎么来这儿了?快回去,要是被守卫发现就坏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认识我?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儿啊?还有,这里是哪儿啊?” 她听到我的话一愣,“月儿,你怎么啦,我是妈妈啊。”说完,从头到脚看了我一遍,“你这是魂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到“妈妈”两个字就蒙了,“妈妈?你说你是我妈妈。” 他点点头,急切中想过来拉我,走到屏幕前又停下了,“月儿听妈妈的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 我摇摇头,“如果你是我妈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他看了眼天上的星星,那星星似乎离我们更近了一些,“月儿,听妈妈的话,快回去,好好活着,记住,千万别再回来,听话啊,一定不要再回来。” 听到熟悉的后两句,我的心脏骤停,每个月十五我都会听到这几句,“为什么你知道这两句,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不要回来。” 我一激动,手碰到屏幕又被反弹了回去。白衣女子立刻心疼的冲我伸手,但又不敢触碰到屏幕,“月儿,你没事吧,听妈妈的话,快点回去。” 我爬起来再次来到屏幕前,“你真是我妈妈?那我爸爸呢?” 她看着天上又近了一些的星星,摇摇头,焦急的说,“月儿,你要相信爸爸妈妈真的很爱你,很舍不得你。”说完,手捂着胸口,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但又立刻用手擦掉眼泪,冲我说,“月儿,爸爸妈妈,无论做什么,都是希望你好,快点回去,记住好好活着,千万别再回来。” 我强忍着胸口的钝疼,“为什么?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不能再回来,为什么你们不在我身边?” 多年来的委屈与思念,让我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她也流着泪,抬手想摸摸我,却又徒劳地放下,“月儿,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 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快走,月儿,快离开这儿。” 我抬头看了看那之前我认为的星星,那是一个持戈的金甲士兵形象,看样子很是高大,最起码我从下面目测得有近两米,威风凛凛的站在一块星形的物件上。 我下意识想去腿部抽东西,至于想抽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直到摸到蒙尘,头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我看着对面的妈妈,心情很是复杂,他又着急的催促我,“快走啊,月儿。” 我愣愣的看着她,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的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一阵白光把我包围,随即又快速的消失,我“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 我冲女子伸伸手,“妈妈。” 她一愣,眼泪又流了下来,抬头看看那越来越近的金甲士兵,焦急地对我说,“鬼戒调到‘疗’面,别抗拒,跟着你头脑中的意识走。” 但是我不想走,我刚见到妈妈,我有很多话想问她,我再次冲她伸手,“妈妈,我想陪着你。” |
【326】 一阵颤抖的白光再一次把我包围,我的意识更加模糊,我看着对面女子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手势,喃喃低语着什么,我想伸手去拉她,白光再一次亮起,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女子深情的低语,“月儿,妈妈爱你,好好活着。” 眼泪再一次无声的滑落,我感觉有人替我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一遍遍叫着我,“月,醒醒,月,醒醒。” 我艰难的睁开双眼,一双焦急又关切的眸子映入眼帘,那双眼看到我醒了,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冲我笑笑说,“醒了。” 我第一反应仍然是两个字“妖孽”。 我全身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腰部,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前放大着几张欣喜而激动的脸庞。我扯起一丝微笑,看着离我最近的一张面孔,叫了声,“三叔。” 三叔握着我的手,替我拂开脸上的发丝,“小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事后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又激动又担忧,因为我在床上昏迷了近一个月,医生束手无策,桃花眼包了架飞机把我从陕西空运到四川最好的医院。 但所有的医生都说我术后身体没什么大碍,昏迷原因依然没查出来,最后他们只得暂时让我住院观察,几个人轮流陪我说话,希望能唤醒我,但依然没什么效果。 直到我醒来的那天早上,我出现了心力衰竭现象,经电流抢救后,我居然醒了过来,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相比于他们的激动,我的心情却是复杂无比。我清楚地记得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她看上去那么年轻,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被关在那?我是谁?为什么我不能回去?还有,我还能回去吗?怎么回去?回到哪儿去?所有这些都让我头疼无比。 我的伤势很重,幸亏木头和铛铛轮流用手纹的力量帮我恢复伤口,否则我肯定活不了,就连医生都说我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我在病床上躺了两周,实在烦了就借口要去送陶潜他们的鬼魂,坚持出院,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但也退了一步让我回家休息。打电话把我们的师傅,无为子道长请过来,让他帮忙去送,铛铛跟着,我只好回家继续休养。 木头比之前更加沉默了,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而且刻意避开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洛伊,只好在心里苦笑叹息。 桃花眼还是之前那种神经兮兮,二百五的样子,我问他全全怎么样了,他说没找到尸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队员们身上的蛊毒被那省厅的专家给解了,惨的是整个村子,无一活人,堪比人间地狱,整个村子都被封存,消毒处理了,那一段山头,也都被列为禁地。 我听完以后,心情无比的复杂沉重,特别是全全,赵大嫂临死前将他托付给我们,要我们好好照顾,现在却下落不明。 桃花眼看出我的心情不佳,握着我的手说,“多多,我们尽力了,侯队他们还在全力寻找,但是一个多月了,希望渺茫。” 我点点头,冲他笑笑,我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体内有恶鬼,我担心他会变成被恶鬼控制利用的工具,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坐等消息,而且明天是十五,每月一次的噩梦,明天还会来吗?我之前看到的到底是梦,还是我潜意识中的记忆。 桃花眼推了我一把,“多多怎么啦?” 我一愣,回过神来,“没什么,跑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桃花眼深吸了口气,试探着说,“洛伊,她想来看你。” 我一愣,桃花眼看我愣住了,急切的说,“多多,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当时我和洛伊都中了蛊毒,我们都被控制了,那些行为并不是出自我们的本意,但是你确实受伤了,所以洛伊很自责,她想来看你,亲口向你道歉。多多,我也很害怕,如果当时那姓朱的没死,他完全控制我……” 我冲他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桃花眼,你不用解释,我并没有怪她,当时的情景,我也知道,所以她没必要来向我道歉。” 这次换桃花眼愣住了,“多多,你真的不怪他,你,你差点儿没醒过来。” 我冲他笑笑说,“但是现在我醒过来了。” 桃花眼突然冲过来,“吧唧”亲了我额头一口,把我抱起来说,“那多多也不会怪我之前对你们动手喽。” 我被他突然的一抱弄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双手去搂他的脖子。反应过来后,曲起右膝对准他的命根子就顶了过去,他的反应也算快,双腿收紧放开右手去按我的右膝,但是怕我失重之下摔到地上,左手仍揽着我的腰,上半身前倾。 说实话,这姿势有点暧昧,那二货还眨巴着眼睛说,“多多,这么狠心,我家老二要是坏了,你就不怕独守空房。” 我刚想损他两句,好巧不巧的,大门这时候被人推开,蔡警官和龙翔提着东西正想迈步往里走,看我们此时的样子,征愣了一下,蔡警官旋即把迈入院门的腿收回去,边关门边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推开桃花眼,狠瞪了他一眼,都是这二货惹的祸,我转身开门之前故意踩了他一脚,他立刻抱脚,跳起来说,“多多,你想谋杀亲夫啊!” 我反手将蒙尘冲他甩了出去,蒙尘贴着他的肩膀扎到身后三叔用来种菜的木架上。他立刻高举双手,把嘴巴紧紧闭了起来。 我打开院门,把蔡警官和龙翔让进院里,他们看看我,又看看在一旁闭嘴滑稽的桃花眼,蔡警官指指我又指使桃花眼说,“你们。” 我走过去把蒙尘抽出,又重新插到大腿处说,“他耗子药吃多了,龙翔你身体好点了吧?” 刘翔腼腆地笑笑说,“全好啦,谢谢小月姐,你身体也好点了吧。” 我冲他们笑笑,让到屋里泡好茶,说,“阎王爷怕我去了给他捣乱,不收我。” |
【327】 几个人坐着闲聊了一会,不过有一个消息让我很是感兴趣,之前铛铛在警局催眠的那个黄毛,说是盗墓出来的文物,那墓地居然就在我们镇旁边那大山里,上头正在组织专家进行考古挖掘工作,不过这后期工作就不归他们局里管了。 这考古工作是三叔的老本行,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三叔会不会手痒,我还想着要不要告诉三叔这个消息的时候,三叔晚上回到家里兴奋地宣布了一个消息说,今天馆里临时请他回去,是因为凰山里发现了古墓,人手不够,上级领导希望他能去帮忙发掘,据说是座西周墓,他希望我们能同意他去帮忙。 我和木头对看了一眼,木头看了看三叔没说话,我看三叔兴奋的神情,不忍心泼他冷水,“三叔你的身体……”。 “没事儿,小月,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着呐,而且古墓就在我们家门口,我可以上午去,晚上回来。” 我看了看木头,点点头说,“让夜枭陪你去吧,他可以帮你打打下手。” 我征询的看了看夜枭,夜枭冲我点点头,“可以。” 三叔立刻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行行,我现在去收拾东西,过两天就要过去了。” 看着三叔高兴我们也高兴,我又想起了红芙,不知道他和黑大哥怎么样了,还有我妈的事情,我也想去问问孟姨,她到底知道多少。但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十五的晚上,我隐约有种焦躁的预感。 所以十五吃过晚饭后,我就拉着桃花眼侃大山,心里确实打算这一夜,要不就别睡了,也许过了今天就好了,木头在旁边拿着本书看,既不参与我们的讨论,也不离开,桃花眼确实是个聊天的好对象,不过他的小聪明也确实让我有些不服气。 他说,“多多,考验一下你的快速反应能力,如果你在一秒钟内答对问题,明天我送你一部手机。” 在2000年的时候手机还刚刚流行,我想了想说,“手机我不要,如果我答对了,明天你去刷马桶。” 桃花眼立刻垮着脸,说,“多多,要不,咱换一个彩头。” 我说,“如果我输了,今天我陪你聊通宵。” 桃花眼先是拍拍手哈哈大笑,然后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看书的木头,“我怎么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 我说,“那是你的第六感兴奋过度了,快点开始,别磨叽。” “好,听好了多多,请你学两声狗叫。” 我抬手拍了他一脑壳,“你耍我啊。” 他摸摸拍疼的脑袋,“多多,你不能这么暴力,否则以后嫁不出去。” 看我又要抬手,他赶紧求饶,说,“我没耍你,多多,我保证没耍你,再说我哪儿敢呀。” 我白了她一眼,“那你学两声狗叫。” 他揉揉脑壳说,“要不我们换一个说法,你说两遍狗字。” 这次我挺听话,“狗,狗。” “说五遍老鼠。” “老鼠,老鼠,老鼠,老鼠,老鼠。” “学五遍猫叫。” “喵,喵,喵,喵,喵。” “请听题……”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说,“猫怕什么?” 我张口而出,“老鼠。” 刚说完,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下,木头在旁边扯起了嘴角,桃花眼那二货,笑的最夸张,我不服气,要再来一个。 桃花眼立刻猥琐的把脸伸到我面前说,“要不,多多咱换个彩头,你输了做我女朋友如何?” 我伸出五指拍到他脸上说,“快滚,我要睡觉了。” “多多,你这是赖皮,你说过输了陪我聊通宵的。” 我说,“通宵,好啦,聊过了,走吧。” 桃花运立刻蹦到我面前,“啊,多多,不会吧,你这就叫聊通宵啊,不行不行,你这赖皮耍的太明显了。” 三叔从房间出来,看我们还在闹,冲我们摆摆手,说,“好啦好啦,都11点啦,快回去睡觉吧,小月身体刚好点,早点去休息吧。” 我们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我绕道去书房,顺便拿了本书回房间,想着先看书撑一夜试试。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撑过了12点,但是后来怎么睡着的就不记得了,只记得睡梦中,那双温暖的大手中枪倒地后,我无能为力的呼喊。 接着画面一转,是我昏迷中到过的圆柱形的建筑,妈妈亲切地说,“月儿,妈妈爱你,好好活着。”接着无数道闪电劈下,妈妈被劈到了梅花桩下的虚无空间,我感到揪心似的疼痛。 我扑过去想救她,却被面前的“屏幕”反弹回来,很快我就被“击”得浑身鲜血淋漓,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等我再抬头的时候,我置身于一片火海当中,周围无数的激光四处扫射,人们奔跑着,呼喊着,一个接一个地倒地身亡,一个孩童坐在满地废墟中哭喊着妈妈。 “妈妈”这两个字刺痛了我的内心,我想去抱他,但突然之间一束激光射来,他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带着圆洞的半颗脑袋。 我大喊了一声,“不,不要。” 随即我惊恐的看到画面一转,我整个人都动不了了,我被封存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全身赤裸,身体里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我说不出话,手脚移动不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的鲜血被那些管子抽出,往不知名的空间伸去。 周围空无一人,我很害怕,想叫叫不出来,想逃动不了,感受着身体内的血液被一点点抽干而亡的那种恐惧。 我转动着眼珠让泪水滑落,却减轻不了一丁点儿内心的恐惧,我看着周围的灯光一点点在熄灭,最后只剩下我身上抽血的管子发出荧红的亮光。我大张着眼睛,心脏急剧的收缩,我正在经历人被吓死前的恐惧。 |
【329】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二货偏往枪口上撞,我边追他边骂他,“桃花眼,有种你给我站住,你个花心萝卜,一天不揍你皮痒是不是,敢调戏我,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阉了你。” 其他几人坐在沙发上见怪不怪,等我追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木头递过来一杯水,我抬手喝完,郁闷的情绪缓解不少,抬头看了看洛伊,冲她扯扯嘴角,“我没怪你,你不用过来。” 虽然我曾经怀疑过她,但凡事讲究证据,而且木头对他的态度明显和对其他女孩儿不一样,虽然我心里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洛伊看看木头又怯怯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我知道齐木很疼你这个妹妹,我也并不想伤害你。” 一句妹妹让我心口刺痛起来,他表面上是在道歉,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的心在滴血,而且那种小白兔般怯怯的被人欺负一样的神情,让我看了很不爽。 我又倒了一杯水,抬手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看了看三叔,站起来说,“三叔,我去街上转转,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三叔在背后叮嘱我,“小心点,早点回来。” 桃花眼看我要出门,冲三叔喊,“三叔放心,我去陪多多。” 其实我本没有出门的打算,只是看着洛伊和木头让我心情很不爽,又不能无理取闹的赶人,所以只好自己出来透透气。 桃花眼慢慢凑到我身边,“多多心情好点了吧。” 这二货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思很细腻。我白了他一眼,“我没带钱。” 他立刻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被我一巴掌拍下,他改为右手插裤兜里,故作潇洒的冲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小爷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我看着他臭屁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反正他有钱不花白不花,于是我们买了一大堆的礼品去看花婶了,好久没见她有些想念她了,等我们晚上回家的时候,洛伊已经走了,木头不在,估计送人去了,我把自己往床上一甩,什么都不想睡觉。 但是接下来几天,洛伊天天过来报到,我就有些受不了了。这大小姐还真是有钱有闲,住在宾馆,天天过来闲扯,三叔和夜枭去发掘古墓了。 虽然木头话比较少,但绝对不影响洛大小姐唠嗑的积极性,更何况还有桃花眼和夜狼在呢,美女面前十个男人九个会投降,剩下一个不是阳痿就是智障。 我有些讨厌那种嗲嗲的撒娇语气,又没事可做,和木头商量着,我去冥界看看红芙和黑大哥的伤势,但是木头不同意,说我一个人去太危险,等铛铛和师傅来了再一起去,而且家里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陪我一起去。 我撅着嘴,不想理会他,什么人多眼杂,不就是洛伊来了要陪她嘛。想想心里有些添堵,他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是乖乖听话的那种,所以撂下狠话,如果我敢私自去,除了他会狠狠收拾我之外,还要把红芙给扔了。 我一听他要把红芙给扔了,就泄气了,他收拾我还好说,怎么着也不会往死里整我,但对红芙就难说了,算了还是别在老虎头上拔毛了,不去就不去吧。 实在无聊,我就跑去找三叔,但前期的考古工作也非常无聊,去了两天我就待不住了。 桃花源撺掇我到他店里去转转,帮他提高提高营业额。我一合计他那什么清洁堂,木头也有份,我就当去视察自家产业,顺便解解闷,就同意了。 没想到那二货的店名还真的叫“抽疯清洁堂”,刚到店门口看到这么个牌匾,我当场就笑抽了,“桃花眼,你起这么个名字,有人敢来吗?” 桃花眼痞痞地斜倚在门上说,“有我这么个大帅哥往这一站,自带吸金效果,如果多多你也来站一会儿,保证顾客盈门。” 我走到店里,看着没几个人的大堂,调侃他说,“你可拉倒吧,还顾客盈门呢,都盈别人家去了。” 损归损我在大堂走了一圈儿,还别说,干净清爽,看着让人心情舒畅,这二货经营头脑确实有一手,而且他还真没吹牛,他在店门口这么一站,没几分钟,果然招进来一帮的小姑娘,大婶子,七嘴八舌的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这二货左右逢源,吹牛不打草稿,没一会儿功夫,几个人全都掏腰包办什么卡去了。 我暗暗冲他伸了伸大拇指,“你没坑人吧?” 他立刻拍拍胸脯说,“保证货真价实,服务周到,刚才那几个,全都是别人介绍过来的,咱这是靠口碑说话。” 我还想损她几句,发现门口一大婶儿站在门边,看看手心又看看门牌,脚步迟疑地来回转了几个回合。 我冲桃花眼呶嘴示意,桃花眼示意我去接待,我一想反正我也没事儿,就去试试把。 把大婶让到大堂,倒好茶,我还没开口呢,大婶先看看我和桃花眼,把手里的小广告拿出来,迟疑地问了句,“咱们店里真的能清洁那种东西?” 我把小广告拿过来一看,“‘抽疯清洁堂’没有我们做不到,只怕你们想不到。”底下是经营范围:家庭保洁,油污清除,通马桶,换灯泡,修家电,补衣服,甚至还有陪吃、陪逛、陪聊天……最最下面一栏写着,“特殊清洁:妖魔鬼怪。” 我拿着小广告指着那上面的“三陪”,“桃花眼,你难道还陪睡?” 桃花眼嘿嘿一笑,凑近我耳边说,“红娘业务咱也有,放心绝对合法。不过,要是多多你想的话,我倒可以勉为其难……” 我甩手给他一爆栗,“滚,满脑子不正经。” |
【330】 转身坐到大婶旁边,指指妖魔鬼怪那一栏,“大婶,你说的那种东西是指哪一种?” 大神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鬼吧,总是能听到叹气声。” 桃花眼立刻来了精神,“你见过那东西。” 大婶摇摇头,“没见过,见过还有命活?那叹气的声音就够让人瘆得慌了。” 我把水杯递给她,“大婶,你们家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得有快一年了,我儿子结婚后住在新房里,儿媳说家里有那东西,但我儿子说没有,后来不得已就请了高僧来做法。儿媳说好了几天,又开始听到叹气声,她害怕不敢住,就搬回娘家去了。我和我家老头觉得奇怪,就搬过去和儿子一起住,我也能听到那叹气声,但我家老头和儿子都说没听到。” 桃花眼看了看大婶厚重的黑眼圈,“大婶,你没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吧?你别生气啊,我们得问清楚。” 大婶叹了口气说,“小伙子,我知道,我家老头和儿子也觉得会不会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专门带我去医院检查了,没有任何毛病,后来我们又请高僧做了一次法,结果叹息声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严重。” 我想了想,“大婶,如果你不住你儿子那,会不会听到?” “不会,我后来受不了,搬回老宅去住,就听不到叹息声了。” “那您老搬回老家住不就行啦。” 我捅捅桃花眼,“还有那儿媳呀,总这么住娘家也不是事儿。” 大婶点点头说,“是啊,按理说这刚结婚的小两口正是粘腻的时候,但是媳妇都回去快半年了,我让儿子去接回来,儿子去了一次,说是媳妇害怕不敢回来,再让他去,他就不乐意了,还冲我发脾气。” 我觉得光是这件事还不能让大婶急成这样,“大婶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大婶又叹了口气,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可能碰上那种专门吸人精气的鬼了。” 桃花眼“哦”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那应该是个女鬼喽。” 大婶看看桃花眼,又看看我,抹了把眼泪,“最近两个多月,我儿子和我家老头越来越瘦,几乎只剩皮包骨了,儿子班也不去上,天天待在房间里傻笑,我想让他跟我回老宅,他就跟我急。老头儿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医生也没查出是什么毛病,只说是器官衰竭,但是老头以前身体挺硬朗的,现在儿子的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害怕。” 我握住大婶的手,递过去几张纸巾说,“大婶别难过,我们尽力去看看。” 大婶点点头说,“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医院里的护士说你们很厉害的。 现在是白天,我和桃花眼对店里的员工简单交代几句,和大婶一起先去新房里看看情况。 新房位于小镇的最北端,周围的住户不多,应该是刚申请过来的土地审批,新盖的二层小楼,看上去很是气派,白墙红瓦,玻璃封门,屋脊上的太阳能热水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从外面看不到任何异常。 我和桃花眼在房间里走上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异常的东西和现象,或者说整个房间里没看到任何鬼的痕迹,倒是大婶的儿子,大婶叫他“冬阳”,看上去像鬼一样,瘦骨嶙峋。 看到我们进来,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指直接赶我们走,我看他的样子,想起历史书上画的吸食大量鸦片的烟民形象。 虽然他的样子像鬼一样,但是在他身上我同样没看到任何鬼的痕迹,我又用红眼偷偷看了一下,除了肾上有点结石以外,其他一切正常,最起码我看不到任何的病症,但是肉眼看他的样子,又确实不像健康的正常人,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和桃花眼商量后,决定晚上亲临现场查探一番,现在是白天,也许鬼的气息被掩盖了。吃过晚饭后木头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冬阳白天的状态有些萎靡不振,但是越到晚上越是精神,甚至说是有些亢奋,刘大婶去医院里照顾老爷子去了,见赶不走我们,冬阳索性不理我们。不到八点钟就躺在床上傻笑去了。 他的状态真的让我觉得,如果有鬼,那一定是女鬼,而且两者之间有奸情,就像刘大婶怀疑的那样,真是碰上专门吸人精血的女鬼了。 桃花眼看他的样子,色眯眯地拍拍木头的肩膀说,“大舅子,说不准咱们待会儿会碰到一只漂亮的女鬼,真要来一场牡丹花下死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换电视节目,“你还真以为做鬼也风流啊,再风流那也是鬼,人鬼殊途没听说过,再说了,你看到冬阳,整个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希望自己跟她一样。” 桃花眼右手一撑沙发靠背,双腿跨过沙发,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伸手要搂我肩膀,我拿着遥控器抵在他挺翘的鼻子上,他收回右手改为斜放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双腿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搁一叠放,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说,“多多,如果咱把这只女鬼抓回去,办个展览什么的,肯定很赚钱吧。” 这二货脑子里除了钱和色,我还真没发现他喜欢其他的东西。我歪着头看看他痞气的笑脸,也凑到他耳边说,“你想金屋藏鬼,自己享用吧?” 桃花眼立刻一本正经的撒谎,“有多多在,哪可能啊,要藏也是金屋藏多多,对不对啊。” 我一把拍开他凑到我跟前的俊脸,“那你还是藏鬼吧,这个还能看到点希望。” 桃花眼收回右手,改为双手抱臂,闭上眼睛说,“我眯一会儿,鬼来了叫我。”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头一歪,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和木头把他放平在沙发上,关了电视,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十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夜凉的。 |
【331】 我和木头挤在另一边的贵妃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说他“嗯”,撑到十一点我也有些困了,索性把灯也关了,我们挤靠在贵妃椅上眯一会儿,因为担心鬼会出来,所以不敢睡实在。 朦胧中耳边传来“唉”的一声叹息,叹息中有无奈、心酸、悲凉、哀愁。听得我心里一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有些堵得慌,很是让人不舒服。 我想摆脱那种难受的感觉,伸手扯了扯胸口的衣服,但另一声“唉”的叹息声传来,那种难受的堵塞感再次传来,我揪紧了胸口,这样一声接一声的唉声叹气,让我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缺氧而死的时候,有人抓住了我的双手,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月,醒醒,你在做梦,快醒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木头握着我的双手,看我醒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儿吧?” 我点点头,坐正身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想到刚才的叹息声,一阵懊恼,居然差点着了道。不过,我戴着鬼戒,这女鬼居然敢接近我,我皱了皱眉头,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抬眼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东西,换成蓝眼也没看到,我看了看桃花眼,这二货正一脸猥琐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咂吧嘴,咕哝着,“美女,你可真漂亮。” 我去,做梦都在想美女,我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没几秒钟他就开始拍我的手,木头更狠,直接一把掐到他腰部的娕肉,使劲一拧,他“嗷”的叫声,硬是被我捂了下去。 我看着他哀怨的眼神,神清气爽的冲他笑笑,屋内没开灯,不过今晚月色正好,屋内看的比较清楚。 “多多,我正梦到美女呢。” 我白他一眼,“是不是没穿衣服啊。” “你咋知道?” “看你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嘿嘿笑两声,又一本正经的说,“多多,我可什么都没干,只看了两眼。” 木头冷不丁插了一句话,“那不是人,也不是梦。” 我看着木头,“木头你也看到了。” 他点点头,我去,“那你……” 我看看木头的神情,又打住了。 这二货,抬手拍了我脑门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好吧,也许我不该问这么尴尬的问题,既然木头知道那不是人,说明他识破了对方的伪装,现在我们要把它找出来。 我们三个也不开灯,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之前冬阳在靠近楼梯的房间休息的,还没到房间门口,在楼梯上我们就听到有些压抑的呻吟声传来。 我们怕他出事,加快了脚步,木头在前,桃花眼在后,我在中间,木头把我挡在身后,慢慢往房门口接近,越接近那呻吟声就越大,但我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木头轻轻把房门推开一条缝,看了几眼后,突然转身拉着我往前走。我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啦?” 木头不理我,拉着我往前走,不让我回去。桃花眼推门走了进去,我回头看看桃花眼,拉着木头,“木头,桃花眼一个人进去没关系嘛,我们一起去看看?” 木头回头看了一眼,“不用,我们看看其他房间。” 看着他这种反常的举动,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也没坚持回去帮桃花眼,进到另外两个房间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看来问题还在冬阳那个房间里。 我们又再转回到冬阳房间门口,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房门半开,木头伸头往里看了一眼,把我拉了进去。桃花眼站在床边看着冬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看到冬阳身上盖了一层毛毯,看样子是刚盖上去的,因为盖得太整齐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情欲味道。我抬手用袖子掩住了口鼻,皱了皱眉头,难怪木头之前要把我拉走。 我走到桃花眼旁边,“他怎么啦?睡着啦?” 桃花眼转身把房门和灯打开,“应该是昏迷了。” 我看了看周围,依然是一无所获,我们又在房间周围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连件奇怪点的东西都没看到。这下我们更纳闷了,我眼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事情又确实很奇怪, 我只得再问桃花眼,“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桃花眼摇摇头,“这也是我刚刚奇怪的地方,他自摸完了以后立马就晕了,我什么都没发现,他不会是精尽人亡吧。” 我把眼睛换成蓝色,蓝色眼睛蕴含鬼界的气息,感知鬼魂的力量更大一些,但是在冬阳身上,我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我不死心,抬头想掀开他身上的毛毯,桃花眼拉住我的手,“多多,别……” 我懂他的意思,毛毯下面估计就一裸体,我冲她撇撇嘴,“没穿衣服的尸体我见多了,少大惊小怪的。” 不过说归说,我掀的时候还是只掀了上半身,这足够我观察了,即使我凑近了仔细看,仍然没发现任何鬼的信息。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冬阳瘦的像排骨一样的胸口上有淡淡的气体飘出,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气体,有点类似于烧火时,火苗热量在近层空气中形成的能量场一样,无色无味,近似于无形。 我指着那层波动给桃花眼和木头看,他们都表示没看到,我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层无形的能量场,这么看来,这次我们碰到的并不一定是鬼了,也许是其他我们没见过的东西,这就难办了。 我又看了看冬阳全身,没看到其他病症,木头给他把了把脉,没什么大碍,我们帮他盖好毛毯就退回到客厅里。我看了看手表,三点钟。 我们三个捋了捋事情又讨论了一番,感觉毫无头绪,天亮以后,我们到附近几户人家家里了解情况,均没有这种情况出现,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房子上。 |
【332】 我们几个又把房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认真看了一遍,除了二楼卧室的风水有些阴暗之外,其他均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得已,我们只好又坐在客厅里等刘大婶。 近11点大婶才从医院回来,冬阳虽然昏迷,但状态一直很稳定,我们也没送他去医院,估计他睡醒了,人自然就会醒了。 刘大婶说,这座房子当初建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出现,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当初挖地基的时候,挖出几块骨头,但四川是抗战爆发以后的重要战场,曾有“无川不成军”的说法,挖出几块儿骨头,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们烧点纸钱,做做法事就过去了。 桃花眼说,“骨头你们当时怎么处理的?” “烧了,大师做完法事超度完,就烧了。” 我有些疑问,“这么说,你们当时能确定那是人的骨头?” “其实我也不懂,他们说是人骨就做法了。” “之后就没发生任何事情?” “没有,一直到房子建成都很顺利。” 木头插了一句,“地基挖了多深?” “四米多,大概五米吧。” 我有些不确定,“五米?你没记错?” “没有,我们当时想做一个储藏室的,所以就多挖了点。” “最后做了吗?” “做了,就在下面,不过后来出了事,就几乎没用过。” 桃花眼说,“我们能去看看吗?” 刘大神点点头,“当然行,就是有些脏乱,你们别嫌弃。” 我们摆摆手,示意她带路。 储藏室确实挺脏乱的,墙壁上全是水渍,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还伴随着阵阵的恶臭味传来,我们用袖子捂住口鼻。在昏暗的灯光下,顺着阶梯往下走,越往下臭味越明显。 桃花眼挥挥手,“大婶,储藏室里藏了死老鼠吧,这么臭?” 刘大神也捂住口鼻,闷闷的说,“这储藏室建好后就几乎没用过,里面就几件旧家具,不过家里从来没见过有什么老鼠。” 桃花眼踢了踢角落里的东西,“诺,这还真有老鼠尸体。” 我们凑过去看,一只老鼠直挺挺的躺在角落的水泥地面上,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一堆大头苍蝇“嗡嗡”地围了一堆,我们看着有些作呕。 刘大神扯过旁边的破布把它盖上,储藏室的面积不算太大,三十来平方,几步就走到了尽头。确实如刘大神所说,什么都没有,我也没看到任何鬼魂的痕迹。 我围着储藏室踱了一圈儿,“大婶,你说的骨头大概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刘大婶左右看了看,指着东南角的方向说,“好像是在那边,具体位置不是很确定了。” 我走到东南角,再次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木头指着一处问刘大婶,“这个是什么?” 我们凑进去看,原来在一处墙壁的边缘裂开了一条缝,缝的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刘大婶看了之后摇摇头,“这个应该是老鼠洞吧,之前盖房子的时候都用水泥浇严实了,没留什么洞。” 木头看着那个孔洞没再说话,我用红眼试着看看,孔洞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有死老鼠,也许真是老鼠挖出来的洞。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们只能回去。 回到客厅,冬阳还是没醒,我们建议刘大婶先把冬阳搬离这间房子,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刘大婶答应了,打电话找人帮忙。我们几个昨天没怎么睡好,所以决定回家吃饭,睡饱了以后晚上继续来查探。 回到家里,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我直接跳到桌前,用手拿起一块牛肉放嘴里,边吃边看着满桌美食,赞叹道,“夜狼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如果我胖成猪,得找你负责。” 我又抓起一片藕放嘴里,不过还没等我开吃,耳边就传来嗲嗲的声音,“齐木你们回来啦,我都等了一上午了。” 我转头看着穿着裙子,端着盘子袅袅向餐桌走来的洛伊,那片藕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那么卡在嘴里,洛伊看着我甜甜一笑,“小月。”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洛伊不顺眼,我把嘴里的藕吃下去,回头看了看厨房,“你做的?”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做饭。 果然,她放下盘子,冲齐木一笑说,“我打打下手,夜狼大哥做的。” 看着齐木对她微笑的脸,我有一种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不过我压下了,我不想让这种莫名的情愫,影响我的行为。于是我拿起筷子,也不管其他人,“我先吃了,快饿死了,你们随意。” 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午饭,我把碗筷往厨房里一扔,回头种桃花眼喊,“桃花眼,等会儿你涮碗。” 他立刻拎着筷子跳起来,“多多,凭什么啊,昨天就是我涮的。” 我冲他一笑,“谁叫你到我家蹭饭来着,不涮碗,明天别来吃饭。” 说完,转身我就上楼啦,把自己扔到床上,开始生闷气,生自己的气,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小气。那句话,表面上是冲桃花眼说的,实际上我是说给洛伊听的,我讨厌她讲话的语气,讨厌她总是缠着木头,可是细想下来,她也没做错什么,她喜欢齐木,她有追求的权利。 |
【333】 我这么讨厌她会不会说明我吃醋了,我也喜欢齐木?刚想完,我就自己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他,还是从小到大养成的占有习惯。我们俩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种感情算爱情吗?还是亲情?我有点迷茫了。 还有之前的那个吻,我再一次摇摇头,那应该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木头不会那样对我的。 胡思乱想中,我迷迷糊糊的趴着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暗了,我身上盖着薄被,我不知道谁帮我盖的,不过这不重要,我掀被下床跑到楼下客厅,听到三叔的声音了。 不过刚到楼梯口,我又停下了,因为我又听到了洛伊的声音,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搓搓双臂,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晚饭后三叔不同意我们再去刘大婶家,太危险了,怕我们出意外,我们好说歹说外加发誓保证,三叔才略微松口。 不过更让我头疼的是,洛伊非要和我们一起去,我很不雅观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拉起桃花眼就往外走,回头冲木头说,“你搞定。” 桃花眼笑呵呵的反手拉住我的手说,“多多,你在吃醋。” 我站住,甩开他的手,“你脑子该吃药了。” 桃花眼快走几步追上我,痞兮兮的凑到我耳边说,“你不用吃醋,其实你比她漂亮。” 我再一次站住,转身盯着他痞气的俊颜,“难怪你的鼻子这么长。” 他一愣,没跟上我的思维,摸摸鼻子,“好看吗?” 我转身往前走没理他,他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追上我,搂着我的肩膀,说,“多多,自信点,我没撒谎,在我眼中你确实比她漂亮。” 我拍掉他的手,“我一直很自信,不用你来描黑。” 他揉揉被我拍疼的手,“多多,你太暴力了,小心嫁不出去,不过我喜欢。” 我只得骂了句,“变态”,不再理他。 白天的时候,刘大婶把钥匙给了我们,但是走在远离人群的小路上,我还是有些犯嘀咕,还是住在人多的地方好,人气足,哪像现在,我搓了搓双臂,鬼气森森,冷气上身。 桃花眼很是绅士的把外套脱下披到我身上,我看了看他只着短袖的上半身,当场决定忽视,那二货身强体壮,冻一会儿肯定没事儿。 来到刘大婶家已经将近九点半了,我们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木头就进来了,我特意看了看他身后,洛伊没跟来,估计木头送他回宾馆了。 我们看到晚上11点左右便关了电视关了灯,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闲扯,主要是我和桃花眼闲扯,木头在旁边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们本来打算熬夜等那女鬼的,但是扯着扯着我就感觉空气中有一种粘腻的厚重感,让人心情压抑,想闭上眼睛休息,我一再告诉自己,别睡别睡,但是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在挣扎的当口,耳边又传来那声让人压抑的想哭的叹息声。我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依然一无所获,我茫然四顾,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来,那时断时续的叹息声,让我心脏收缩,心痛难忍。 我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慢慢蹲到地上。眼前的地上出现一条白色的影子,我抬头去看那影子的主人,什么都没有,那影子就像是长在地上一样。 我往前挪动几步,想去看清影子的长相,却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一样,那白色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 我有些好奇又有些急躁,还夹杂着些许的迷茫。看着地上的影子,我脑中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 我站住脚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影子,捕捉我脑中的画面,等我再慢慢抬头去看的时候,影子的头部出现了梦中我母亲的脸庞,惊喜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看着那让我心情无比复杂,又无比思念的面孔,我的胸口涌进一股无法名状的情怀,激动,哀伤,疑问,思念,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脑中突然一阵清明,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这些画面都不是真的。 我抽出蒙尘对准左手手腕划下,让鬼戒发出幽幽的蓝光,将鬼戒调到怪面,虽然对方不一定是鬼怪,但我仍然可以借用鬼戒的力量破了这幻阵,果然鬼戒一亮,我猛地睁开眼睛,我还是坐在沙发上,木头和桃花眼头靠着沙发,嘴角噙着微笑,兀自在那里傻笑。 |
【334】 我起身拍了拍离我较近的桃花眼的脸,那二货兀自一脸的贱笑,还嘟囔了句,“你好美。”我一看想叫醒他,估计有点儿困难。 遂起身去拍另一边木头的脸,木头的脸上就比较精彩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有些纠结,我干脆捏住他的鼻子,捂住嘴,学他上次叫醒我一样,在他耳边说,“木头,醒醒,你在做梦,快醒醒,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作用,还是他确实被憋醒了,总之他醒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木头看了看我,“你没事吧?” 我冲他点点头,又想到屋子较黑,也许他看不见,遂伸手拉过他的胳膊,“我没事,去看看桃花眼。” 桃花眼还是原来的姿势,嘴里嘟囔着“美女、美人”等词语,我让木头去开灯,先不管那女鬼还是女妖了,先把桃花眼叫醒才是正事,我可不希望他象冬阳一样。 想到冬阳,我下意识的往二楼楼梯口看了一眼,却立刻跳了起来,“冬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楼楼梯口,冬阳站在扶手边上,全身赤裸,两眼涣散,没有焦距一样的盯着前方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一样的东西,一动不动。 木头站在我身边,手放在腰间的惊雷上。 看冬阳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发怵,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我尝试着去叫他,“冬阳,冬阳。” 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和木头对望一眼,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桃花眼这时候又嘟囔了一句,“你真美。” 接着双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他本来就穿的是短袖衬衫,双手一用力,扣子就崩断了几颗,露出里面大片的春光。 木头抓住他还想再撕扯衣服的双手,我直接上前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桃花眼,快醒醒。” 结果,他非但没醒,反而一脸贱笑地舔舔嘴唇,“再来一个。” 双手开始使劲挣扎,木头一个没注意,他又把衣服全都撕开了,伸手去扯自己的裤子。木头匆忙之间再次固定他的双手,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他乱动的双腿上。 正手忙脚乱地当口,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我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只感觉左手的鬼戒一冷,我哆嗦了一下,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冬阳托着手里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我察觉到不对劲,抬手去拍他手里的东西,虽然他两眼呆滞,但速度却奇快无比,我一巴掌拍空了,他一下闪身到远处。 本来按住桃花眼的木头松开了双手,愣愣地站着。那边桃花眼又趁机开始扯裤子上的皮带。 我干脆一屁股坐到他的皮带上,眼睛警惕地盯着旁边不远处的冬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左手顺手抄起之前喝水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股脑全泼到木头脸上,木头瞬间眼神变得清明。 屁股下的桃花眼却是越来越不安分,双手摸不到裤带居然摸到了我的大腿上,我一巴掌拍掉他的双手,但是立刻又黏上来。 木头抓住他的双手固定到他头顶,长腿一跨,半边腿就跪坐在桃花眼肚子上。我从桃花眼身上下来,想再去接点水泼桃花眼。 一抬头,本来在不远处的冬阳居然不见了,我问木头,他也没看见,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我们等会儿再去找他,现在把桃花眼弄醒才是当务之急。 我去洗手间接了满满一杯水,来到客厅,看到木头和桃花眼的姿势,再加上桃花眼那二货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不轻不重的嘟囔着,整个画面,很容易让人想歪,我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色女,想什么呢。” 随即专心在眼前的事物上,一杯水泼下去,桃花眼还是那种淫贱的表情,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我看了看木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木头尽力按住桃花眼的四肢,防止他真像冬阳一样陷进去。 我心一横,抽出蒙尘拿在手里,又看了看木头,木头看了看我的动作,点了点头,既然其他办法都不行,那就放血试试,但也不可能真的随便在他身上捅一刀,万一还是没醒,那桃花眼可就亏大发了。 我抓住桃花眼的左手,十指连心,手指头是和心脏血脉最相通的部位,我打算用手指放血试试。 不过当我的右手握住他左手腕的诡丝上时,我右手的手纹一亮,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诧异了一下,先不忙着放血,我再一次握住诡丝试了一下,还真是有反应。 我一喜,聚精会神的感受诡丝的力量,我知道诡丝和桃花眼几乎是融为一体的,也许我可以借助诡丝的力量,让桃花源醒过来。 当我专注于和诡丝联系的时候,我身边的情景发生了异常的变化,浓雾渐起,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 我抬手挥了挥周围的雾气,什么都没看见,雾茫茫一片,我尝试叫了声,“木头,桃花眼?” 没人理我,我是在刘大婶家的周围,不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大的浓雾,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我现在应该在桃花眼的意识里,是诡丝把我带进来的。 我转头四顾,什么都看不见,这二货搞什么。抬腿往一个方向试着走走,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脚下绵软无力。 正不知往何处去的当口,前方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和桃花眼的调笑声,我撇了撇嘴,“色胚。” 但也抬腿往声音处寻去,浓雾渐渐变得有些淡,朦胧中,前方出现一个很大的亭子,周围薄纱轻曵,亭子中间是一张大床,红色的大床,红色的薄纱,红色的亭子,搞得跟结婚现场一样。 一女子裸露着背部,跨坐在男子身上,隔着轻纱看不见女子和男子的脸,只听到女子娇媚的声音,“我美吗?” 下面桃花眼的声音传来,“美,你真美。” 我抽出蒙尘握在手中,慢慢穿过薄纱向女子靠近,不管这女子是谁,肯定有猫腻。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但是我还没走到女子身边,女子一转头冲我妖媚的一笑。 我立刻待在原地,愣在当场,随即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升,那是我的脸。 |
【335】 你大爷的,这女妖精居然幻化成我的模样,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顶着我的脸,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就一条薄纱,遮住重点部位。 幸亏那二货的手放在头顶,没放在女妖精身上,我想我知道他的手为什么放头顶上了,我气得两眼冒光骂了句“无耻”。 抬脚想去杀了那女妖精,但是脚刚走出去一步,周围的薄纱无风而动,将我围在中间,每一条都往我身上缠来,我双脚被缠,重心不稳,扑到地上。 右手握着的蒙尘顺势把围过来的薄纱削断,但薄纱有些多,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我看了看那媚笑的我的脸,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把束缚双脚的薄纱削断,就地往前滚了几圈,来到床前,猛的站起来,刺向床上的女妖。 那女妖“噌”一下凌空飞起,我刺了个空,气脑地看着躺在床上,兀自发笑的桃花眼,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到他赤裸的胸膛上,幸好裤子还在。 那红纱异常灵活,一时间弄得我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缠上,我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但我只见薄纱袭来,并不见到女妖的身影,这样下去我肯定吃亏。 我干脆把双眼换成蓝色,找到源头才好对付,又趁机用蒙城割破手心。既然我是阴阳体,那我就好好利用利用。 想想有些不甘心,抬起左手冲他的俊颜使劲挥了下去,“啪”的一声,让我的手心有些发疼,那二货的眼神瞬间有些清明。 我来不及再来一次,抬起蒙尘冲半空中袭来的薄纱削去,但又有点不甘心,冲桃花眼放了句狠话,“赶紧醒过来,否则我回去阉了你个色胚。” 我转头四顾查看,在东南角的半空中看到一团凝聚的人形,没有实质,就像一团厚重的雾气一样。我瞅准袭来的薄纱,伸手一扯,将薄纱另一头的团雾扯过来,右手举起蒙尘,对着团雾刺进去。 我刺中了,但并没有那种利刃刺进皮肉的感觉,更像是刺进空气中一样,不过,我却听到了一声闷哼,接着那女妖“蹭”一下又返回半空。 在半空中,边徘徊边用妖媚的声音问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伤到我?” 我很牛叉的回了一句电影台词,“姑奶奶我是来收你的人,敢顶着我的样子做坏事,就要有作死的准备。” 本来躺在床上的桃花眼,坐起来看看我,又看看周围,“多多怎么啦?这是哪儿?” 随着他的问话我感觉自己周围景色一变,我脑中有片刻的怔忡,我们又回到了客厅中。 木头还是之前的姿势,桃花眼睁开双眼看着身上的木头,来了句,“我K,大舅子,你不会想强了我吧,我可是直男。” 我顺手拍了他一巴掌,看着他脸上的血手印,我才想起来,刚才用蒙尘划手掌心的事,于是非常不客气的用蒙尘割了他的衣服下摆,缠到自己手上。 木头跳下沙发,对我们挥挥手,“去找冬阳。” 桃花眼拢了拢衣服,扣子都掉了扣不上,他干脆就脱了,直接拿过旁边的外套拉上拉链,边穿衣服边问我,“多多,我刚刚梦到你了,你……” 我用蒙尘抵在他胸口,“你个色胚,那是女妖你差点回不来,要是下次再敢把我当成女妖,我就阉了你。” 他立刻尴尬地轻咳两声,“多多,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很像。” 看我又要发飙,他立刻高举双手,“外表像,但性子绝对不像,我下次一定不会认错。” 我拿过他脱下的衬衫丢到他手上,“擦擦脸。” 然后不理他,跟着木头一起去找冬阳,一楼二楼都找了个遍,居然没看到他的身影,我们三个目光不约而同地盯上了地下室。 正当我们想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刘大婶的声音,“冬阳,你在里面吗?小月姑娘,你们在吗?” 我拉开房门,“大婶,你怎么来了?” 她身后还跟了一位年轻小伙子,“冬阳不见了,我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回来了。” 我们把他们让进屋里,“我们刚刚看到他了,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也就一会儿功夫吧,我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他不见了,我就找过来了,这是我大侄子,冬浩,跟我做个伴。” 我冲冬浩点了点头,“冬阳的状态不太好,他可能到地下室里去了,我们正准备下去呢。” “我也一起下去,我给你们拿手电。” 说完,从进门柜里拿出两个手电。我们一行五人再次来到地下室,还是一样的腐败、潮湿。 看着头顶昏暗的25瓦灯泡,桃花眼拿着手电边扫射周边,边抱怨上了,“大婶,这可是地下室啊,你们就不能换个亮点的灯泡,弄它个1000瓦的看着也舒服,你看现在搞得跟鬼屋一样。” 刘大婶拿着另一个手电,也同样看着周围,“这地方不怎么用,就凑合了。” 木头走在我的右手边,突然拉住我说,“等一下,别出声。”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没再说话,桃花眼拿着手电四处照看,空气中传来动物爬行的“簌簌”声,从我们正前方传来。 光线比较昏暗,墙壁上遍布着霉斑,我们一开始没注意前方的变化,当我们把两只手电光都集中到前方的时候,我们发现正对着我们的那堵墙上被破开了一个似圆形的洞口,大小刚好容一个人趴着爬进去,那“簌簌”的爬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木头和桃花眼把我们几个挡在身后,手都按在了武器上,等了一会儿,从洞口冒出几颗脑袋,我们一看,暗自松了一口气,是几只老鼠,桃花眼精神一松说,“我去,吓死小爷了,还以为又是什么妖精呢。” 不过很快我们就笑不出来了,先是几只老鼠,后来便成群结对出现,再后来就变成老鼠大军从洞口涌出来,木头转头冲我们喊,“快跑。” |
【336】 我们三个转头往楼梯跑,太恐怖了,这么多老鼠能咬死人的。由于太紧张,刘大神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十几个老鼠围到她身边去咬他,我们赶紧回去扶她,头也不回的跑到客厅。 转头看了看地下室的方向,并没有老鼠涌进来,我们现在也不敢开门去查看,万一他们在门后等我们呢。 稍微平复下气息,刘大婶直接坐到地上,掀起裤管,我看到他的小腿血肉模糊,显然是刚才被老鼠咬的。 大婶家里没有专门的医药箱,我们只得暂时帮他用清水和肥皂水简单清洗一下伤口,然后送他到医院打针。 这期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涌出那么多的老鼠,而且老鼠居然会主动攻击人类,冬阳到底在不在地下室,如果有那么多咬人的老鼠存在,冬阳还会活着吗? 刘大婶更是担心,一直问我们,“冬阳真的去地下室了?为什么没看到他?他会不会钻到那洞里去了?老鼠会不会咬它?” 为了让他心里安慰些,我们只能告诉他,“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冬阳去到地下室,只是在其他地方没找到他,猜测他去了地下室,也许他去了其他地方,过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刘大婶点点头,嘴里一直在嘀咕,“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冬阳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们心里也没有底,只得摇摇头,也希望冬阳会没事,但是我们看到冬阳之前的状态,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折腾了一夜,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我们一行五人走到客厅后又尝试着慢慢打开地下室的门,这次没有老鼠涌出来。 下到地下室后,老鼠也消失的毫无踪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但是墙壁上大张的洞口告诉我们,之前的一切并不是我们的想象。更何况,刘大婶刚打完狂犬疫苗。 刘大婶看着那个洞口趴下去想往里面爬,被我们拉住了,她有些不甘心,“我爬进去看看冬阳在吧,那么大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吧。” 我们可不想让她去送死,刚才老鼠的咬人举动,我们都见识到了,得先想办法消灭老鼠,否则进洞太危险。 但是我们想了各种方法,都不可能短期内同时消灭那么多老鼠,没办法,最后我们决定报警求助。在等警察的空档,我们去街上买了些点心,折腾了一夜,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我和木头去街上买点心,桃花眼留下来等警察,等我和木头从街上回来的时候,桃花眼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从我们手中接过东西,边咬油条边冲我们说,“咱们的运气不算好,那个‘祸起’来啦。”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听懂,“哪个‘霍起’?谁来了?” 木头挑了挑眉,“你是说肖强吧。” 桃花眼点点头,“就是他,进门看到我脸都绿了。” 我一听“肖强”立刻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啊,那咱们今天就等着打酱油吧。” 说起肖强警官,我们和他之间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之前我和木头在镇医院上班,医院里的那帮小护士很迷木头。 其中有一个小护士叫“张琴”,长得白白瘦瘦,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她经常送点心给木头吃,一来二去,我和她混熟了就经常在一块儿聊天闲扯。 那时候木头对谁都不热情,有礼有矩,惹的那帮小姑娘花痴的很。肖强有一次胳膊受伤了,到医院里包扎,刚好碰到张琴,对她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之后就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医院跑。 无奈,郎有情妹无意,张琴正瞄着木头呢,每次看到肖强来,张小妹就往那就往我那躲,一来二去,肖强对我就有了那么点儿不高兴,好像是我抢了他女朋友一样。 对于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我历来是不屑一顾的,爱咋滴咋滴,因此肖强对我是又恨又怕,又得巴结。好在木头对张琴,压根儿半点意思都没有。 追了大半年,木头还是那万年不变的木头脸,张小妹就有点心累了。而肖强的攻势一如既往的热烈,眼看着张小妹有动摇的趋势,谁知道这时候桃花眼又横插了进来。 桃花眼,别的优势没有,就是长了一张万人迷的俊脸,外加多金又多情,那是典型的高富帅。刚刚有所动摇的张小妹一下子就摇到桃花眼那儿去了。因此肖强对我们是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现在我们报警,刚好又碰到他,这还真有点祸起萧蔷的感觉。不过人命关天,他也顶多讽刺我们几句,总不会因为是我们报案就置之不理吧。 简单吃了点早饭,我拿着油条和包子到地下室去给刘大婶,肖强正在做笔录,另一个警员在洞口那观察,肖强看到我过来,抬眼看了一眼,又继续笔录,我也不在意,笑笑。 递给刘大婶包子,又把油条递给两位警员,他们拒绝了,我干脆放到自己嘴里再吃一根,话说这油条的味道,我还真就百吃不厌。 肖强看了看我,合上本子,示意我们都上去,又问了我们几个问题,知道我们是最后见到冬阳的人,抬头盯着我们看了几秒钟没说话,低头思考着什么。 再抬头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指着我们几个说,“好好的医生不做,跑来当神棍,可真有你们的,你们最好祈祷冬阳没事,要不然你们可就摊上大事了。也不知道我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幸灾乐祸呢。” 说完也不理我们,转头冲旁边的警员说,“猴子,走,咱们下去看看。” 他们下去,我们自然也跟着下去了,那叫猴子的警员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警服外套脱了,趴到地上,就想往里钻,我立刻挡在洞口前,“肖强,我之前说过,这洞里的老鼠会咬人,你们在没有灭鼠的办法前,不能钻进去。” |
【337】 那叫猴子的警员冲我笑笑说,“姑娘没事,我刚才听过了,这洞里暂时没有老鼠的声响,我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能躲进去一个人,不爬远,就在洞口。” 我看了看他,既然他坚持,我只好让开身子,心里对他的话有那么一点儿不确定。等他慢慢爬进去后,我们拿着另一根手电,心情忐忑地守在洞口,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些事背后好像有某种阴谋的味道。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洞里传来猴子惊恐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啊,“什么东西,啊,啊……” 肖强焦急的蹲在洞口,“猴子,猴子,快退回来,你他娘的,听到没有,退回来。” 我推开他,趴在地上就想往里钻,这里只有我的身材娇小,能爬进洞里,桃花眼半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多多……”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一下,“没事,救人要紧。” 木头更直接,也趴到地上,等我爬进去的时候,伸手握住了我一只脚踝,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他能抓住我的距离,这是他的底线。 还好猴子爬得并不算深,而且他一边叫一边在往后退,等我够到他的脚踝后,我冲木头喊,“拉。” 我连着猴子就被快速拉出洞口,桃花眼握住诡丝的尖头,将猴子身上跟出来的老鼠杀死,接着快速扶起我们往上层跑去。 我们身后跟了一群的老鼠,关上地下室的门,我们轻喘了口气,至少那些老鼠不敢大白天的跑出来吧。 猴子双手臂、脸上、肩膀上都是血,看上去很吓人,简单帮猴子清洗下伤口,我们把他送去了医院。肖强因为出警任务还得留下来。 我怕桃花眼留下来,几句话不合,和肖强呛起来,那二货的嘴有时候挺招人欠的,我让木头留下来,叮嘱他不管肖强说什么都不要理他,木头点头答应了,我就和桃花眼一起送猴子到医院去。 对于木头,我还是很放心的,就像桃花眼的嘴能把人逼疯一样,木头要是沉默起来,那劲头,也能把人逼疯。 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家里多了几名消防兵,估计是肖强搬过来的救兵,正在商量该怎么把洞口扩大或者把老鼠消灭,但因为担心冬阳在里面,几种灭鼠方案最后都被否决了。 虽然不知道冬阳是否真的在里面,但我们也不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至于扩大洞口,猴子出来的时候说了,那洞里面很深,里面空间仅容一人爬行,还有岔路,即便我们把洞口扩大了,那里面的空间还是太窄,除非我们把洞里的地道都给扩大,那可能是个大工程。 但是我们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暂时用笨方法,就是挖洞,一边挖一边想办法吧。 征得刘大婶的同意后,消防官兵们就开挖了,鉴于之前老鼠咬人的经历,我们准备了大量的粘鼠板,灭鼠器,尽可能的将危险降到最低。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洞里有多深,大家心里都没底,折腾到晌午也没拿出一个特别有效的办法。 挖洞的进程也很慢,只能用铁锹一点点扩张,看着前面黑黢黢的洞口,大家都有些泄气,桃花眼去街上买了点饭菜过来,凑和着吃了午饭。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夜狼居然带着师傅和铛铛过来了,让我们好一阵欢喜,也让我们沮丧的心情有了一点起色。 师傅给我把了脉,看我无碍后才放下心来,又埋怨我闲不住,身子刚好,就开始到处跑,我看了眼木头身边跟过来的洛伊,心里有些刺痛,但很快转回目光,问铛铛此行是否顺利。 铛铛说,“有师傅出手,当然没问题啦。” 我笑她,“什么时候我师父成为你师父了。” 铛铛立刻搂住师傅的胳膊说,“姐姐的师父,当然就是我师父了,对不对啊师父。” 师父拍拍铛铛的手,开心的笑笑说,“对,铛铛说的都对。不过,小月,你送去化戾的那些魂魄还没到49天,我怕出意外没敢放他们出来,我和铛铛找到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地点,让他们49天后再去接他们回家,到时候做场法事超度他们即可。” 我点点头,不管怎样,也算是我尽力为他们做点事了。师傅问我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一五一十的把现状说出来。 师傅说,“冬阳身上的能量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我回忆着说,“无色无形,附着在身体表层,就像是火苗烧着后弥漫在空气中的热量一样。” “没有鬼?” 我点点头,“没发现任何鬼的痕迹。” 旁边的肖强看了我几眼,“还真当上神棍了。” 我没理他,旁边的铛铛不干了,走到他跟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肖强松开抱臂的双手,一步步往地下室走去,我叫住铛铛,“铛铛,别惹事,他不是坏人。” 铛铛冲我笑笑说,“姐姐放心,只是让他去干会活,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冲他摇摇头,“下次别这样,太张扬总归不好。” 他点点头,起身也往地下室走,“那我把他叫回来。” 我想了想,“不用了,随他去吧。” 铛铛虽然年龄小,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最主要的是她心地善良,不会做的太过分的。 师傅在房间里到处走了一圈儿,一边走一边用手比划或计算着什么,最后回到客厅,问我,“小月,你说他们当时挖出过人的骨头?” “嗯,刘大婶说的。”我点点头。 “那根骨头大概长什么样?” “这个我没问,怎么了师傅,有什么蹊跷吗?” 师傅摇摇头说,“这个不好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房子的风水没什么大问题,按理说不会招惹这些邪祟。” 我站起身,“那我去问问刘大婶。” |
【338】 师父也站起来,说,“还是我们下去看看吧。” 到了地下室,肖强正拿着工具在那挖土,铛铛蹲在旁边看着他干活,另两个消防兵在一边休息。 刘大婶说,“当时挖出骨头,高僧说是人骨,我们都没细想,做场法事就过去了。” 我在旁边提醒她,“你再想想那骨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 我点点头,“比方说颜色不同,或刻个什么奇怪的符号啊之类的。” 桃花眼旁边插嘴说,“或者那骨头看上去比较奇怪,让你感觉不舒服,浑身凉嗖嗖的那种。” 我捅了他一肘,“正经点。” 桃花眼咧嘴冲我笑笑,“我猜的,也许那是哪个美女的骨头,像倩女幽魂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色胚,刚才就不应该救你,让你精尽人亡。” 桃花眼刚想说什么,刘大婶说,“我想起来了,但是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地方,那个骨头有一端的骨头中间嵌了一颗珠子,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那珠子怎么会嵌在骨头里。” 师父说,“怎样得珠子?” “就是像普通弹珠那么大,看上去和骨头一样,当时我还摇了摇,有‘哗啦哗啦’的响声。” 师傅点了点头,“还有吗?” 刘大婶摇摇头,“没有了。” 师傅想了想说,“那骨头有没有什么盒子之类的东西,还是只有一节骨头?” “我记得当时骨头上还有一块布包着的,不过那黄布,估计时间长了比较破,我们把它扔了。” 师傅说,“你确定是黄色的布,上面有没有什么图案?” “黄色的我倒可以确定,但是图案不知道,那布太破了,我们也没细看,大师那个有关系吗?是不是我们当时没处理好,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师傅笑笑说,“我只是例行问问,还要到处看看才能下结论。” 我们刚想转身上去,那边洛伊也正蹲在洞口,好奇地往里看,冷不丁一只老鼠跳出来,吓得她“啊”一声跳起来,整个人扑到木头怀里。 我转身看的时候,刚好看到木头抬手把她抱到身后,左手还拍拍他的背,“没事,只有一只。” 我感觉我的心脏一阵刺痛感传来,遂转身闭闭眼睛,抬脚往上层走,眼不见心不疼。 陪着师傅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又站在刘大婶家的院墙外抬头看天,看地,看周围的地形。 对于风水,我只是入门,大概知道那么一点,并不精专,因此并不知道师傅在想什么,只能陪在他身边。 桃花眼站在不远处抽烟,铛铛还在下面看着肖强,木头没出来,但我能透过窗户看到他在客厅的身影,洛伊一脸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我转头不看他们,让自己心口好过一点,也许我该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我们都长大了,每个人总归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我、木头、铛铛、桃花眼,都一样,谁也不可能永远和别人在一起,但是想到木头以后的人生路要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度过,我的心口有一种窒息的憋闷感。 师傅推了推我,“小月,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冲师傅笑笑,“没什么,师傅有看出什么吗?” 师傅指着周围的环境说,“建了许多房子,原始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看远处的山势,地形走势,这一带应该是处较低洼的地方,再加上这周围的树木分布,此处并非聚阴地,反而是一处泄阴地,理论上不可能出现邪祟。但是大婶子说,挖到用黄布包着的骨头,而且有圆形的骨珠存在。我推测,这个地方之前应该封印着一个法力较高的邪物,要用阵法和法器压制住它,再借助此处的泄阴地形,慢慢让他形神俱灭。” “可是师傅,我没有看到任何鬼的气息,应该也不是什么精怪,鬼戒压根就没有反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更难对付的东西——魔。” “如果是魔,那就真的难对付了,之前那呇嫱就让我们吃了大亏。” 师傅摸了摸嘴巴上的胡须,“如果真是魔,凭我们的力量还真对付不了,不过听你之前的形容,这魔应该是一直被压制在这,只是骨器被挖出来后,才渐渐有所活动,也就近一两年的光景,而且它的活动范围应该很有限,否则不会只盯着这一家,却不伤及周边其余几户。” 我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能对付他吗?” 师傅摇摇头,“魔,无形无质,可幻化成任何形状,最擅慑人心魂,只要你有弱点它就会趁虚而入,很难对付,我们不可贸然行动,你们前两天住在这儿的行为,现在想想是很后怕的,还好你们几个定力够足,否则会很危险。” “那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冬阳,如果他真的在地道里已经一天一夜了,普通人不吃不喝肯定会受不了的。” 师傅叹了口气说,“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今晚继续留在这儿危险系数会更大。那邪魔敢把冬阳招进去定是实力有所提升,否则,它不会断了自己的能量来源。” 我心里虽然很着急冬阳的情况,但师父说的对,那邪魔的实力确实在增强,昨天晚上桃花眼就差点着了道,在没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我们晚上留在这儿很危险。 我们进屋把大致情况和刘大婶说了,刘大婶虽然很担心冬阳,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强求,反倒是肖强,冲我们扯了扯嘴角,“净说些怪力乱神,神经兮兮的,直说你们怕了不就得了。” 铛铛撇撇嘴上前一步,肖强立马往后跳一步,“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动手,那就是袭警,我可以把你抓起来的。” 我一听就乐了,感情这肖强刚才被铛铛给吓着了,我拉住铛铛冲肖强笑笑说,“肖大警官,铛铛只是个孩子,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会损害你的威猛高大形象的。” 肖强站直身体说,“得了吧,她这个孩子,我可惹不起,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明天来继续挖洞了。”说完招呼其他几个人先撤回去。 |
【339】 我们叮嘱刘大婶晚上一定要锁好门,千万不要自己进去,我们今天想想办法,争取明天白天能救回冬阳。 回去以后吃过晚饭,我们就聚在客厅讨论今天的事情,木头送洛伊回酒店暂时不参与,三叔看师父在帮我们,放心不少。 最后我们决定去找孟姨想想办法,她上次有办法对付呇嫱,这次应该能给我们提供点帮助,而且我们也正好去看看黑大哥和红芙,不知道他们俩的情况怎么样了。 木头回来以后,我们几个就进到了地下室,这地下室是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木头亲自设计的,如果人在里面锁上,外面的人怎么都进不来。 桃花眼买下隔壁后,木头又把隔壁打通了另设了一条暗道,当然这条暗道,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夜枭和夜狼并不知情,不是我们不相信他们,而是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们几个进到地下室后,三叔,师父,夜家两兄弟留在外面给我们当护卫,一旦我们几个进入冥界,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的身体可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为了防止意外,我们锁好室门,准备好后,我开启了鬼界的幽冥通道。 来到冥都见到了白大哥,他还是那么帅,孟姨的脾气比之前更火爆了,看到我们几个过去,没好气的说,“你们来干什么,看到你们准没好事。” 我知道黑砂的事情让她很难过,所以堆起笑脸迎向她说,“孟姨还是这么的年轻漂亮。” 他抬手打断我说,“少拍马屁,想看那只狐狸的吧,走吧。” 我们几个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我又讨好的对孟姨说,“孟姨,我们主要是来看黑大哥好了没有,顺道看看那只狐狸情况如何了?” 孟姨抬眼看了看我,“说吧,碰到什么事了,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我立刻冲孟姨伸伸大拇指,“孟姨真厉害,一眼就被你看穿了,我们是碰到了点棘手的事情。” 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孟姨停下脚步说,“魔,你们确定?” “我们不确定,只是猜测。” “如果真是魔,你们还真对付不了。” “所以我们来看看黑大哥,顺便向孟姨讨教点帮助。” 孟姨看看我没答话,抬手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漆黑木门,孟姨将手放在木门上,木门居然自动开了,还带声音提示,“密码验证正确,欢迎进入。” 看来冥界的科技水平比人界要高出许多啊,进入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柜子,里面躺着黑大哥和化成狐狸形态的红芙,两人均是一动不动,毫无生机,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的心一阵揪疼,抬脚想上去看看他们。 孟姨拉住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魂珠正被什么东西托着,悬挂在半空中,释放出柔和的光线笼罩在两个柜子上,“别过去,会破坏能量平衡。” 我止住脚步,“孟姨,他们没事吧,还会醒过来吗?” “会的,幸亏你带回来魂珠,只是要多花点时间而已。话说回来,你那只狐狸,不是魂体,可是浪费了我不少好东西,等他醒来我是要报酬的,他还不起的,记你头上。”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半支树精丹递给梦姨,“这个对他们有帮助吗?” 梦姨拿过内丹看了看,很是诧异地看看我,“这可是树精丹,至少有二千年了,你怎么得到的?” 我冲她尴尬的笑笑,“不是偷的,我们后来碰到了一些事情,无意间得到的。” 梦姨白了我一眼,“这种东西,想偷你也偷不来,虽然这内丹只有半颗,但树精丹生性温和,与你那只狐狸内丹倒是不冲,不过,这内丹中包含戾气,等我把戾气剥除了再给他用。” 我连忙道谢,“那对黑大哥没用?” “他是人,没用。” 我立刻垮下脸来,“那他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尽量帮他找来。” 孟姨半讥讽半开玩笑的说,“传国玉玺能量够足,你们有吗?” 我一愣,孟姨冲我挥挥手,“你们帮不上忙,别再惹事,就是帮我大忙了。” 我试探的问,“传国玉玺真的能救黑大哥?” 这次换孟姨愣住了,白大哥激动地说,“小月,你真有?” 我点点头。 白大哥“嗖”一下瞬移到我跟前,双眼半是乞求半是惊喜的问我,“真的有?” 我再次点点头。 白大哥转头惊喜的看着孟姨,“孟大人。” 孟姨嘴角抽了抽,半天抬抬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笑笑,“这都哪跟哪啊,黑大哥受伤也是因为帮我,我救他情理之中,怎么算上人情了。我现在就回去取传国玉玺。” 白大哥叫住我,“我和你一起去。”说完,转头看看孟姨,孟姨点点头。 我回头看看木头和桃花眼,传国玉玺是我们三个一起找到的,而且还是桃花眼的祖先留下来的,我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冲我点点头,我才放心和白大哥一起去取。 我是阴阳体,来去比较快,因此没带上木头他们,取回传国玉玺交给孟姨,孟姨打开看看,对我说,“万一能量用完了?” 我笑笑,“没关系,救人要紧。” 孟姨点点头,“我先替黑子谢谢你,人醒之后即刻奉还。” 说完转身对白大哥说,“小白,你跟他们走一趟。” 白大哥点头称是。 孟姨又叮嘱我说,“魔,不比平常的邪物,你们最好去请上次的那位得道老者,他应该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点点头,看着孟姨欲言又止,她又回复之前的冰冷状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姨,关于我母亲?” 她立刻转身,甩给我四个字,“无可奉告。” 我一急,“前段时间我灵魂出窍遇见了她。” 孟姨身子一顿,半晌悠悠的说,“她还好吧?” 我有些哽咽,“她被关在监狱里,脚下是烈火,头顶是闪电,有金甲卫守护着。” 孟姨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我,“那是九重天外的天牢。” 我强忍着眼泪,“我该怎么救她?” “她应该不希望你去。” |
【340】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可是我想去。” 我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孟姨告诉我,我该怎么救她。” 孟姨闭了闭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发过誓,不会告诉你。” 我有些绝望,“孟姨,那是我妈妈,你也认识的。” 孟姨甩开我的手,我的身子往后倒飞,幸好木头和桃花眼接住了我,孟姨头也不回的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回到家后,我倒头就睡,脑子里却如乱麻一般怎么理都理不清,我听到铛铛和桃花眼在门口敲门,说了句,“我没事,睡了。”就不再理他们。 但我始终没听到木头的敲门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也许我对木头的感情,并非只有亲情,这让我烦郁的心情又添了沉重的一笔。 迷迷糊糊中我又梦到了白色的墙,鲜红的血,温暖的大手,撕心裂肺的呼唤,接着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九重天外的天牢,那种锥心的疼痛,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我胸口憋闷得想爆炸。 等我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正被木头抱在怀里,他握着我的右手,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看我睁开眼睛,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我会不见了一样。 我有片刻的怔忡,梦中的情节太过真实,我的心口就像被人扎过一样,我反手回抱住木头,张嘴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了下去。他先是肌肉一紧,接着放松下来,抱着我也不说话,也不喊疼,任我去咬。 直到我嘴里尝到腥热的血腥味儿,我才松开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冲木头笑笑,“我没事了,我忘了今天是十五了,你走吧,我去洗澡。” 木头抬手擦掉我嘴角的血迹,说了句,“月……”就没了下文,拍拍我的肩膀,起身走出了房门。 等他一走,我立刻躺回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真是疯了,我刚刚差点就亲到他嘴上,临时改到他肩头,我不记得上次的亲吻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在梦中,我有点糊涂,有点渴望,有点懊恼,又带着一点点的纠结。 刚刚睁开眼看到木头,我脑子中蹦出来的第一印象,居然是接吻的画面,我使劲甩了甩头,跳下床,去冲冲澡,真的要疯掉了。我经常说桃花眼是色胚,看来我也是个色女。 洗漱好,看看时钟,凌晨四点,索性躺回床上又眯了一会儿,直到铛铛他们叫我起床锻炼。锻炼回来,我居然看到白大哥站在我家客厅,一身的特警打扮,身后还跟着四个持枪的鬼警。 我一见到白大哥这身装扮,就两眼冒星星,实在是太帅了,直接走上前给白大哥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白大哥,你这身太帅了。” 桃花眼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扯到后面,“谁呀,你就乱抱,快点把眼药水拿出来。” 铛铛不用涂眼药水,眼睛一错,变成双瞳,跑到我身边说,“哇,是好帅哦,白大哥,我死后也能作鬼警,穿这身衣服吗?” 我抬手拍了她一记,“乱讲什么呢?” 转头正白大哥笑笑,“童言无忌啊。” 白大哥冲我笑笑,“没事,她时辰没到,我也不会带她走的。孟大人让我们来帮忙,她说一切听你安排,我们不能擅自行动。” 我把他拉到餐桌旁,“那感情好,要不要吃点早饭。” 又回头冲身后的四位特警说,“你们想吃什么我们去买,今天管饱。” 白大哥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跟我不用客气。” 说着拿出蒙尘想划破手指,木头握住我拿刀的手,白大哥奇怪的说,“小月,你干什么?” “我划破手指拿东西给你们啊,这样你们就可以直接吃了。” 白大哥笑笑,“不用,人间的东西我们没法直接吃,只能闻到气味。” 我有些不解,“闻气味也能闻饱?” “饱倒不至于,解解馋倒是可以的。” 桃花眼从我房间拿出眼药水,自觉地涂到眼睛上,又给其他人也涂上,转身冲我痞痞的一笑,“多多,我穿上这身衣服,保证比他帅。” 铛铛笑笑说,“桃花哥哥,你穿什么都好看。” 正说笑间,洛伊进来了,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对木头说,“齐木,说什么呢,今天这么热闹。” 我们看她进来,不确定是否要让她看到白大哥,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桃花眼笑呵呵的走过去,搂住洛伊的肩膀说,“当然是看到洛大美女进来,我们才能乐开怀呀,你这叫秀色可餐一枝花。” 我看到白大哥冲我轻轻的摇摇头,遂走到桃花眼身边调侃他说,“行啦,我们都知道你好色,见到美女就像闻到那啥的苍蝇一样直接扑上去。” 说完我端起桌上的豆浆,油条,鸡蛋等,移步到客厅的沙发前就坐,把餐厅让出来。白大哥看到我转移阵地,他们自然也站起来跟着我移动到沙发旁就坐。 我这话其实有些不妥,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洛伊心里总是不喜,有时我也挺讨厌这样的自己,但看到她又会控制不住自己。 果然,我讲完以后,桃花眼还好,他脸皮厚。洛伊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咬着嘴唇,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桃花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洛伊,多多就一比喻,别放心上,她嘴毒,你也知道的,当她夸你就成了。” 木头把粥和油条放到洛伊面前,温和的说,“吃饭吧。” 得,我又成欺负小红帽的大灰狼了。 我撇撇嘴,不去理他,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白大哥凑到我跟前说,“小月,你不喜欢他。” 我也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跟前,“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嗲嗲的漂亮女生。” “也不全是,太嗲了让人受不了。” 我笑笑,“听她讲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说着,还应景地搓搓手臂。 白大哥也冲我笑笑,“这位嗲妹子可不简单,她腰间的金纱罩,可是鬼神的克星,被他罩住,就是大罗神仙也别想逃出来。” |
【341】 我一愣,之前见他用罩子去罩那会飞的手臂,只以为是普通的器具,没想到这小网来头还这么大,那她在八卦阵中的表现,貌似有些藏拙啊。 我看着巧笑倩兮对木头妩媚而笑的洛伊,心里有些不确定了,这姑娘难道只是为了追木头,桃花眼端着粥坐到我旁边,“多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会是在想我英俊的身姿吧。” 我狠狠咬了一口油条,看看白大哥又看看桃花眼,顺手把他手中的粥抢过来喝了两口,“有白大哥在这,你那英俊的身姿,只能算是百花丛中的狗尾巴草。” 桃花眼把碗抢回去说,“多多,你的眼光有问题,我这么又帅又多金又阳光灿烂的一大帅哥,居然被你说成是草,就算是草,那咱也是校草,想当年咱也是川大的名人。” 铛铛凑过来说,“桃花哥哥,校草是什么意思。” 一顿早饭就在我们叽叽喳喳,貌合神离,心怀鬼胎的热闹氛围中结束了。 吃过早饭,我们兵分两路,我、铛铛和师傅,我们三个到隔壁鸡鸣山镇,找神仙爷爷讨要点帮助,桃花眼和木头、洛伊去刘大婶家继续看看,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有个照应。 白大哥他们先跟着到刘大婶家,看看具体情况,具体的应对措施等我们回来后再做决定。 由于时间比较赶,我们拎着酒到了神仙爷爷那以后并没有多做停留,神仙爷爷身康体健,精神矍铄,听了我们的叙述后,让他的大弟子静一师傅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看到静一师傅,我们都很高兴,许久不见,并没有冲淡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神仙爷爷看看我和铛铛捋着胡须笑笑。 我冲神仙爷爷笑笑,“爷爷你这还有什么灵丹妙药没有,顺便再送我几十颗呗。” 爷爷抬起酒葫芦,敲了我一记,“几十颗?你当饭吃呢,没有。” 我笑笑,“十几颗也成。” “那也没有。”说完,转身回屋了。 静一师傅看了看我说,“小月,这回你可是太贪心了,那些好的丹药可不容易练啊,有时候几年也不一定能练成一颗。” 我吐吐舌头,“我就那么一说,没想真的要。静一师傅,你说爷爷会不会被我给气着了,不过爷爷会那么小气吗?” 我刚说完,爷爷的房门打开了,一边喝酒一边冲我说,“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我赶紧转身冲神仙爷爷笑笑,“我哪敢呢,这不刚想着给您赔不是嘛。” 神仙爷爷把一个小葫芦递到我手上,“赔不是就不用了,下次来多带几瓶好酒就成,收好,五颗救命丹药,不到临死不许吃的。” 我把小葫芦装进衣兜里,冲神仙爷爷咧嘴笑笑,“爷爷最好了,下次我一定多带好酒来孝敬您。” 神仙爷爷又把另一只大点的葫芦交给静一师傅,又嘱咐了他几句,就赶我们上路了。我们担心刘大婶家的情况,告辞后就往回赶,午饭都是在车上解决的。 来到刘大婶家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心猛地一沉,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破碎的家具,地上躺着无数只老鼠的尸体,看来这里有一场人鼠大战。 我们赶紧往地下室跑去,刚推开地下室的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小心”,接着就有东西奔我的面门袭来,我下意识拿手臂去挡。 幸亏天气有些凉,我穿了一件夹克外套,那老鼠一只咬在我的外套上,我顺手往旁边墙上一甩,直接将老鼠拍死在墙壁上,紧接着抽出蒙尘扎死几只袭击过来的老鼠。 缓过神来后,我才发现地下室里简直惨不忍睹,用车祸现场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整个地下室全都是老鼠,有已死的,半挣扎的,笼子中试图逃出来的,躺在地上抽搐的。 肖强和两个消防队员手里拿着小型的电击网,直接将扑出洞口的老鼠电死,漏网的老鼠,要么踩在粘鼠板上,捕鼠器上,要么就被木头他们杀死。 场中的形势已基本得到控制,虽然他们几个身上都挂了彩,但是都没有大的伤口。 不过,我看到桃花眼扶着白大哥坐在墙角,其他几名特警分坐在周围,其余几人则奇怪地看着桃花眼的动作,我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到,跑到桃花眼身边,“白大哥怎么了?” 白大哥抬头看看我,似是受伤不轻,脸色有些发青,桃花眼解释说,“白大哥想进洞看看冬阳在不在里面,结果在里面受伤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觉,普通的邪物是不可能把白大哥伤成这样的。 我将鬼戒调到“疗”面,握住白大哥的手掌,集中精力去修复他的伤口。 外表完全看不到伤痕,他所有的伤口都集中在胸口所中的那块黑色掌印上,精神气息顺着那黑色的掌印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失。 我担心他的伤势,擦干净蒙尘,在左手碗一划,用鲜血加快鬼戒的疗伤速度,等把他们五个全都治疗好,我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给鬼疗伤比给人疗伤要更耗精气。 师父从葫芦中倒出一颗药丸让我吃下,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在胸中蔓延,我马上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白大哥站起来活动手脚,对我们说,“你们要找的冬阳应该在那地道里,不过那里面有好几具活尸,魂魄已不见,只剩下能移动的身体,而且有人控制他们,我试图将它们引出地道的时候,有一股气息袭击了我,而且那气息,邪气很强,我连面都没见到,就被打成了重伤。幸亏他们四个进去把我救回来。” 肖强他们看不到白大哥,看到我们的行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我现在也顾不上他们,洛伊倒是聪明,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只跟在木头身后。 为了防止其他人被误伤,我们劝肖强他们和刘大婶一起离开地下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
【342】 肖强不同意,说,警是我们报的,他得负责到底,不能放我们单独在这。刘大婶担心冬阳,也不愿意离开,没办法,我们又不可能硬把他们拖出去,只好随他们去了。 师父从包里拿出我们中午吃剩下的半只烤鸭,让刘大婶去把它热热,又拿出香点上,那是引魂香,只是不知道对那邪物是否有用,又用旗子在洞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拘魂阵。 想来师傅也知道,这小小的阵法可能对那邪物没用,因此在阵法外围又布置了一道杀阵,师父亲自用血画成的杀阵。 我们全都退到阵法外围,手持兵器,严阵以待。也把肖强他们隔离到身后,肖强还很是不满,我权当没看见。 等刘大婶的烤鸭热好以后,师父在上面撒上一层特制的香灰,那烤鸭的味道闻起来特别香,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师父将烤鸭放到地道入口处,遂退回到我们身边,那些没有魂魄的活尸还暂时称不上僵尸,他们尚且保留了嗅觉,对于食物的香味,血液的味道,活人的气息特别敏感,如果能把他们引出来,相信那魔物也会跟着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听到地道中传来“簌簌”的东西爬动声,我们握好武器,严阵以待,最先爬出地道的不是僵尸,而是一群老鼠,从地道口蜂拥而出。 看到老鼠出来洛伊“啊”一声就躲到了木头身后,肖强他们转身往后跑,一边跑一边招呼我们,“快,快退到台阶上,快点。” 老鼠实在是有些多,布阵的旗子被撞得东倒西歪。幸好第二道杀阵的符咒贴在墙上,那些老鼠只往前跑,没空爬墙。 我们听肖强的建议往后退,一直退到地下室的台阶上,两名消防兵扯起电网阻止老鼠上来,但之前用的粘鼠板,捕鼠器等等已基本上被用光了,这会儿面对老鼠,我们有些处于下风。 在室内又不敢放火,怕把我们自己烧死,放水更不行,老鼠会游泳,现在只靠这两台小型的电网貌似有些不够。 正在我们想退出地下室的时候,过道口的老鼠传出一阵尖叫,随之四散而逃,根本顾不上攻击我们。 一大波老鼠顺着台阶爬到楼梯口,从门缝处涌入一楼房间,看来一楼的客厅又要遭殃了,我们也不去管老鼠了,抬头去看洞口。 洞口处露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掌,伴随着刺鼻的腥臭,一只四脚着地的人形怪物从洞口爬出,一边爬一边抓住身边的老鼠往嘴里塞,爬出洞口后就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全身赤裸,双目上翻,只有眼白没有眼珠,一边嚼手里的老鼠,一边用鼻子四周嗅嗅,嗅到刚刚被老鼠挤到一边的烤鸭身上,整个人四肢着地奔烤鸭而去。 接着又从洞里爬出第二只,第三只,也奔烤鸭而去,刘大婶看到爬出的第四个人时,着急的大喊,“冬阳……”人就往前蹿了两步。 我顺手扯住他往前走的脚步,“刘大婶别急。” 那些本来抢夺烤鸭的活尸们听到这一嗓子,纷纷停下动作,往我们的方向又爬了几步,又用鼻子嗅了嗅,刘大婶还想再喊冬阳,我急忙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别讲话。 但为时已晚,那些活尸嗅到我们身上的活人气息,纷纷往我们这边扑来。 师父发动杀阵,但因为这些都是人,所以不敢真的用杀招,因而并不能阻止活尸们前进的步伐。 我放开刘大婶,扯过肖强,“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杀了这些活尸,算不算杀人?” 肖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当然算杀人了,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把他们杀了,那你们也别想好了。” 我握了握蒙尘,“可是,他们都只是活尸,没有魂魄了。” “谁证明?怎么证明?齐月,别给我惹麻烦。” 我皱了皱眉头,师傅的杀阵马上就要被冲破,静一师傅让师傅暂时关闭阵法,要不杀阵被他们冲破了,等会儿邪魔出来的话,我们没法拖延了。 师父刚一关闭杀阵,那些活尸就跳到了我们面前,静一师傅抬手甩出几张黄符纸贴到活尸的额头,口中念诵密语,手中竖起符印,那几具活尸就被钉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刘大婶着急地上前摸着冬阳的胳膊,“冬阳,我是妈妈呀,你怎么啦,你说话呀,冬阳。” 我听着刘大神哽咽的哭声,心情很差,再看看抓住木头手臂的洛伊,心情更差。正在极度郁闷的当口,白大哥冲我喊了声,“小心。” 我转头的瞬间,眼睛变成红色。一团若有似无的雾气从冬阳背后飘出,“嗖”的一声穿过刘大婶的身体,奔我面门而来。 我身体后仰,想避过雾气的攻击,无奈那雾气仿佛有意识般直接下压,仍逼近我的面门,情急中,一道招魂幡飘来,挡下那雾气的攻击,我趁机在木头和桃花眼的掩护下,退出攻击范围。 白大哥和四名鬼特警投入战斗圈,那邪物确实厉害,一个对付五个游刃有余,铛铛眼中双瞳闪现,提起墨禹加入战斗。 那墨禹是上古兵器,那邪物对他很是忌惮,并不正面相碰,对鬼警们的武器倒是不怎么惧怕。 我们趁机扶起倒地昏迷的刘大婶,把他推到肖强怀里,对他们说,“带她去医院,这里的事情你们管不了,我们晚些会去医院看她。” 肖强看着场中打斗的铛铛,旁边念念有词的师父,指了指他们,“这,这是干什么?” 然后一狠心冲身后的两名消防员说,“你们送她去医院,这里我来留守。” 我看了看他,“你确定?” 他点点头,“确定,你们别在那装神弄鬼,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要看着你们,不许你们做坏事。” 我盯着场中的形势对他说了句,“你随便,不过后果自负。” |
【343】 木头和桃花眼看不到那团血雾,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也挺着急,那邪物一个对付五个居然不落下风,师父把杀阵重启了,但是那些杀阵对他好像没太大的作用,沙阵攻击到他身上只是激起一团火花,之后迅速消失,就像放烟花一样,除去打斗,景象还是挺好看的。 那四个被定住的活尸被我们挪到一旁,省的打架的时候误伤,让肖强抓到我们的小辫子。 看着打斗,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桃花眼的梦境中,我的血能伤到那些邪雾,随即拿起蒙尘,又在手腕上割破一条口子,将血涂到我们的武器上。 想了想,又给肖强和洛伊开了鬼眼,管他呢,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大不了让白大哥事后抹除他们这部分的记忆。 肖强看到打斗中的白大哥他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指着他们,“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下文来,洛伊倒是镇静,看看场中,又看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表情有些深邃。 我举着沾血的蒙尘试着加入战斗,木头和桃花眼也围了过来,果然,那邪雾看到我们围过去有些忌惮我们手中的武器,转身想逃回洞中。 静一师傅手持葫芦正站在洞口,看到他往回跑,拔出葫芦塞,对准它念动了密语。 它被吸得往前滑了两步,随即又站住,然后那邪雾就化成青烟状,在空间中横冲直撞,而且速度奇快,没过一会儿我们被他搞得晕头转向,目不暇接。 我们几个将他围在中间,不能放它回洞中,否则再想抓住它可就更难了,那邪物横冲直撞了一会,突然直奔一旁站着的肖强而去。 我看到它的动作,一个侧身将肖强拉到一边,抬起蒙尘直奔扑过来的邪物,没想到洛伊撒出手中的金纱罩,好巧不巧的将我和邪物一起网罗了进去。 我不知道洛伊小妞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结果就是我很想骂娘,金纱罩正如白大哥所说,能罩住一切,那邪物被罩之后挣扎了几下,罩网越来越小。 但问题是我还在里面,那网一变小,我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手臂立刻被紧捆到一起,蒙尘也扎不出去了。 那邪物趁机从我的双眉之间流进我体内,我感觉眼前一黑,人就处在另一处情境中,我每月十五都会做的那个噩梦中。 我心里知道这是那邪物在侵蚀我的思想,它勾起了我心中的恐惧。我告诉自己别怕别怕,这是幻境,一定不能沦陷,要坚持住。 但是当我母亲出现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缩到一起,我抬起蒙尘冲自己左手腕划了一刀,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左手的鬼戒沾血后,蓝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所处的画面一转,我蜷缩在一个人的怀里,心底既无助又害怕,周围是蜷缩在一起的女眷,穿着宽大的长袍衣服,挤在一堆稻草旁,这是古代,但我不知道是哪个朝代,老鼠从脚边爬过,引起一阵尖叫声。 这不是我的记忆,这应该是那邪物的记忆,我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中年美妇说,“母亲,我害怕,我们会死吗?” 美妇人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说,“云儿,别害怕,你父亲会想办法救我们的。”我抱着中年美妇的胳膊紧咬着下唇,眼泪无声的滑落。 接着画面一转,我全身被铁链锁着,被两个人压着,站在一处似乎是半地下室的栅栏前看着外面的人群。 我听到外面有人喊,“时辰已到。” 接着一声喊叫传来,“皇上,老臣冤枉啊。”紧接着是一片哭喊声,喊冤声。 我的胸口一阵刺痛,记忆告诉我,这是这具身体父亲的声音,外面被斩的是这具身体的九族,共248人,大人,小孩,老弱妇孺,皆未放过。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是梦,别沉沦,快醒过来醒过来,我挣扎了几下,脑袋越发的疼痛。 但我感觉我的身体在往上飘,我低头看了看,云儿的身体还在下方,我的意识却飘在半空中,我醒不过来,也出不去这个梦境。 我看到云儿撕心裂肺的喊,“父亲,母亲。” 但是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出来,我有些奇怪,难道我听不见,但我却清楚的听到旁边押送人抽到她身上的鞭子声,我从半空中降下,来到云儿身边,看到她的嘴巴,我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加愤怒,她所有的牙齿都被拔光了,舌头也被割掉了,根本就说不出话。 旁边的鞭子还在往她身上抽,我想去阻止,却穿体而过,根本就碰不到他们,我只能悲悯地看着被抽的奄奄一息的云儿。 接着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的时候,云儿成大字型被悬空吊在离地半米的锁链上,全身赤裸,一中年无须的猥琐男子正拿手去摸她的脸,一边摸一边啧啧称赞,“这皮肤可真滑呀,可惜可惜。” 说着,手上指甲一用力,云儿脸上就出现了三道血痕,那中年男子用手沾起血伸到自己嘴里,咂咂嘴,“真是香啊,你父亲不是要弹劾我嘛,说我圈养女奴,草菅人命。哼,那个老匹夫,敢跟我斗,我就送他去见阎王了,可惜呀,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只好把你养起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 说完,伸舌头去舔云儿的脸颊,云儿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满脸含泪躲避他的臭嘴。我看得心头火起,想去抽他几耳光,结果还是穿体而过。 我猛然清醒,我这是在别人的梦境里,我要淡定,淡定,要想办法出去。 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却让我再也淡定不起来,我想杀了那中年无须的太监,那太监把云儿全身上下都摸了一个遍,又啃又咬又掐又捏,云儿全身都在渗血。 这还没完,那畜生自己不能人道,叫了五个彪形大汉,给他们灌下春药,让他们去糟蹋云儿,自己在旁边又愤恨又淫贱的笑着。 |
【344】 我看着云儿生不如死,却连死都没法去死的惨状,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最后云儿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畜生命人放下云儿,给她灌参汤吊着她的命。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云儿的牙齿和舌头都不见了,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吧。 我一遍遍想去安抚云儿,却都穿体而过,我碰不到她,只能看着她在那受罪,我的心在滴血,那种愤恨,无助,凄凉,哀决一起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最后云儿拒绝任何吃食,却被狱卒撬开嘴巴硬灌进去,那畜生又来折磨她,这次带进来的不是人,而是四只凶神恶煞的狼狗,他们给狗灌下春药,把它们和云儿关在一起。 我跪坐在地上,无力的闭上眼睛。这次云儿没能醒过来,她的尸体变成了发情狼狗的口中餐。那畜生太监,全程都在监牢外看着,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我看着他的嘴脸,气急,冲上去想去掐死他,这次我居然能掐中他,他惊惧地看着我的脸,我吓了一跳,想松开他的脖子,可我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眼看着那太监眼球爆起,舌头外伸,我吓坏了,强迫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我能往后退,但是双手还是掐着那太监的脖子。我转到正面去看,披头散发,壮如鬼魅的云儿,一脸戾气地掐着太监的脖子。 我看看眼前的云儿,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云儿的尸体,再看了看外面窗口的半轮圆月,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云儿死的时间和地点,估计太凑巧,让她死后直接变成了厉鬼,而且死前冤气太重,心中的怒气过盛,导致她死后直接处在半鬼半魔之间,邪气得很。 她把太监掐死后,等了一会儿直接将太监的魂魄拎在手中,那魂魄左挣右突,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遂告命求饶。 云儿轻蔑的看着他,两手一用力将魂魄撕成了两份,扯起其中的一份,送到嘴里嚼了起来,我能听到太监魂魄撕心裂肺的喊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到嘴巴里的恐惧感。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云儿的动作,忘了有反应,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反应,等她吃完了,又转身去找跑到一边瑟瑟发抖的狱卒,同样的动作后,先杀人再吃魂魄,云儿的动作娴熟了许多,功力也增加了许多。 在她把整个牢房里的狱卒,人犯,都杀光吃光后,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见人就杀,逢魂就吃,一时之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肃杀四起。 皇上张贴榜文,诚招天下能人异士,实际上是想驱魔,保皇城平安。那些所谓的能人异士来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反倒都变成了云儿的腹中餐,这样她的戾气更盛。 由于杀戮太重,她已经完全迷失本性堕入魔道,心中只有杀戮二字,京城人人自危,天一擦黑,即关闭屋门不敢外出。 最后,一云游苦行僧看到百姓疾苦,揭了皇榜,主动请求超度云儿,他怜惜云儿的悲惨遭遇,不舍得痛下杀手,但又不能放她继续为祸百姓,遂舍身就义。 将自己的四肢砍下,骨头中嵌入常年诵经的佛珠,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自己剩下的躯干则连同云儿的尸骨一起葬在中穴,组成五行伏魔阵,希望借自己的道行和阵法的力量化解云儿的戾气,限制削弱她的恶念,让她不能为祸百姓。 这片区域比较偏僻,千余年来,世道变迁,沧海桑田,五行伏魔阵一直在日月移光中默默发挥作用,直到冬阳家破土动工,挖出高僧的尸骨,五行伏魔阵阵法被破,云儿未消散的魔性开始运转。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到云儿的前世,但是我现在却无法走出云儿的梦境,这些画面在我面前一遍遍反复播放,我感觉胸口憋闷难受,头昏脑涨,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戾气在我心头慢慢升起。 我想发泄,想为云儿抱不平,想去摆正这错位的人性,最后我和云儿一样伸手去掐那太监的脖子。 我知道这太监最后被掐死了,但是当我的手握住脖子,双手收紧的那一刻,我内心深处除了发泄怒火的快感之外,还伴随着一种不知名的负疚感,好像我这双手一旦掐下去,我一定会后悔内疚一样。 我收回双手,深呼吸再吐出,平复心中焦燥的戾气,慢慢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我还是陷在云儿的梦境中。我告诉自己千万要挺住,不能迷失心性,这是幻境,幻境,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最后我为了避免自己的心神被打扰,干脆闭上眼睛,双腿盘莲花,不去看周遭发生的一切,用师傅教我的修行心法打坐,清心明志。 静下心来后,我感觉有一股淡淡的力量从我的右手慢慢往上游移,一直移动到头部,那力量若有似无,但凡是那力量经过的地方,有片刻的宁静与心安。 我静下心,跟随那力量的引导,慢慢放松心境,渐渐的,我心中的戾气在慢慢的消散,头脑中有一团黑色的雾气慢慢被我剥离出去,等到那团黑雾完全剥离之后,我的头脑一片清明。 我猛的睁开眼睛,抬起带血的蒙尘插到那团黑雾中,黑雾中传来“啊”的一声吼叫,紧接着被慢慢吸到一个葫芦中,我冲静一师傅笑笑,精神一放松,人就感觉疲乏异常,再次坐倒回去,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木头和桃花眼他们焦急的呼唤,但我很累,很困,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开,慢慢的陷入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境中,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木头趴在我床边,我睁开眼睛乱七八糟的梦境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昨天我们去除魔,我“砰”一声从床上坐起。 |
【345】 木头立刻拉着我的胳膊,“月,你醒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看着他焦急的眼神,“我睡了很久?” 他点点头,“两天。” 我有点吃惊,“两天?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还以为是昨天呢。” “你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有点饿。” 木头抬手拨开我眼前的碎发,笑笑,“没事就好,去吃饭吧。” 看着他的笑脸,“妖孽”二字又浮现在我头脑中,不过我拉住他站起来的右手,指指他的脖子,“怎么啦?谁掐的?” 木头还没回答,桃花眼不知何时斜倚在门口,吊儿郎当地说,“你掐的,多多,当时你那狠劲,我们都以为你抓到大舅子偷情的把柄了。”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掐的?怎么可能?” 我从床上站起,仔细看了看木头脖子上的掐痕,又抬手比对了一下,证据确凿,完全吻合,而且掐的确实很重,有几个地方被指甲抠破了,更多的是渍血的痕迹。 我想到幻境中掐太监的劲头,很是心疼,看了看木头,“当时为什么不打晕我?” 木头笑笑,“没事儿,死不了,你先洗漱下去吃饭。” 我点点头,三叔估计担心我并没去考古现场,而是在家里等我醒来,他看到我没事,放下心来,唯一让我心情不太爽的是洛伊也在,她看到我下楼走到我跟前,怯怯的说,“小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冲他摆摆手,“没事儿,死不了。” 越过她去厨房找吃的,我刚拿起一只鸡腿,就被木头给抢走,塞到自己嘴里,顺手递给我一碗白粥。我看了看白粥,又看了看我之前拿到手的鸡腿,抗议,“为什么?我不要,我要吃鸡腿。” 说完就去抢,不过木头个头比我高,左手抬高右手抵住我的额头,“师父不让你吃油腻的东西,听话。” 师父进来说,“小月,你刚醒,喝粥吧,明天再吃鸡腿。” 师父都这样说了,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哦”了一声,拿起白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边吃边看着他们几个大鱼大肉的吃,只有我悲催的喝粥。 不过更让我心疼的还在后面,静一师傅见我不高兴,对我说,“小月,你师父也是为你好,你吃了师傅的救命丹药,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否则效果会打折扣的。” 我“当”一声放下碗,盯着静音师傅,“你说什么?神仙爷爷给我的救命丹药我已经吃了一颗啦。” 静一师傅奇怪的点点头。我站起身就往楼上跑,我记得那个小葫芦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三叔在后面叫我,我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喊,“三叔等会儿,我马上下来。” 最后我一步步失望的下楼,确实少了一颗,哎,我刚到手还没焐热的丹药啊。坐到餐桌旁,我也没有胃口了,问静一师傅,“我的情况那么糟糕吗?” 铛铛接口说,“姐姐,你快吓死我们了,你见人就掐,双眼赤红,我们怎么喊都喊不醒你。” “那你们打晕我啊,何必浪费丹药呢。” 师父说,“如果打晕你,你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啦。” 哎,我叹口气双手托腮,“我的宝贝啊。” 桃花眼凑到我跟前,“多多,别伤心,下次咱们拿好酒去换。”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救命丹药会批量生产啊,不过,冬阳他们怎么样了,魂魄能找回来吗?” 师傅摇摇头,“送去公安局尸检了。” 我听到“公安局”想起来,“肖强呢?白大哥有没有抹掉他的记忆。” 刚说完,想到洛伊,看了看她的反应,她好像没什么反应,坐在木头旁边安静的吃饭。铛铛凑到我跟前,“姐姐,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的记忆都被白大哥抹掉了。” 我点点头,“白大哥没事吧?” 铛铛笑笑说,“没事,他说过几天来看你。” 我“嗯”了一声,“那邪魔呢?收回来了吗?”我记得之前静音师傅用葫芦收了那个黑气。 静一师傅拍拍腰间说,“黑气还在葫芦里,小月,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吧,其他的我和你师傅负责收尾,你不用担心。” 我“哦”了一声,感觉有些无聊,吃完早饭,师父和静一师傅去膳后,三叔看我没事,也去考古队上班了,桃花眼因为店里临时有事,赶去处理。木头有洛伊粘着,铛铛看我没事儿,去书房里捣鼓电脑了,电脑还是桃花眼买了送给她的。 得,现在就我一人没事干,我实在是闲的无聊,就想去三叔工作的地方转转,而且那地方在山里,我顺便还可以散散心。 本想和木头说一声,看他和洛伊聊的开心,胸口堵得慌,干脆自己去散散心吧,再说三叔他们都在,距离也不远,应该不会有事的。 和夜狼打声招呼,我就慢慢往山里晃了,十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我一边晃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想着近期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三叔他们工作的地方,考古队的人员大部分都认识我,我同他们打过招呼,直奔三叔工作的地方。 他们外围的勘探工作已经做完,墓葬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因此,三叔他们简单勘探好外围之后,就进入墓室中,希望能尽快抢救出一些有价值的文物。 我找到三叔的时候,他正在其中一间耳室中发掘青铜器皿,夜枭在给他打下手,看到我过来,有些吃惊,三叔看看我身后,“小月,你怎么来啦?就你一个人?” 我蹲下身看了看那些青铜器,“我无聊,过来转转,他们都挺忙,我过来陪你。” 三叔边整理青铜器边说,“这里湿气重,你身子刚好一点,来一会儿就回去吧,要是觉得无聊,让夜枭陪你去逛逛街,买买喜欢的东西。” 我拍拍手站起来,“三叔我没事,你先忙,我随便转转,一会儿就走。” 三叔在后面叮嘱我,“别乱跑,这里许多东西都没有开挖,阴气重。” |
【346】 我点头答应,但是三叔还是不放心,让夜枭陪在我身边。我看了看夜枭,心里感觉三叔有点儿过于小心了,但为了让他放心,我还是乖乖的让夜枭看着我。 这是一座典型的西周墓葬风格,但是又比西周墓葬规格更高,墓室更加豪华,最起码我眼前看到的这么一大片豪华的青铜幕墙,在别的西周墓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幕墙上的图案很是奇怪,好像是有人随意涂上去的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规律和画的内容是什么,我有些好奇,难不成西周的时候,中国的老祖先就发明了抽象画。 我站在幕墙前,左看右看,侧看倒看,都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捅了捅夜枭,“喂,夜枭大哥,三叔说这是幅什么画了吗?” 夜枭摇摇头,“考古队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也觉得奇怪,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画。” 我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遂决定放弃,再去其它地方转转。临走的时候有些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幕墙,居然看到幕墙上有几个人影。 我一惊,站住脚步,用刚才的角度再去观察,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不可能,我刚才看到的人影,绝对不是我眼花,我试着寻找刚刚那一瞟的感觉,果然,刚刚的人影又出现了,原来这是幅内置的3D立体图,要站在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 不过,西周时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幕墙出现在这儿? 我再次调整角度,认真去看那呈现出的3D图,细看之下,却让我呼吸急促,血气上涌,头一晕差点摔倒,幸好夜枭在旁边扶住我,“怎么了,小月?” 我冲他摆摆手,“没事,头有点晕,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夜宵不放心,坚持要送我回去,我心思很乱,随他去了。回去的路上,碰到寻我过来的木头和洛伊,夜枭就先回去陪三叔了。 木头看我脸色不太好,握了握我的手,发现冰凉,遂脱下外套披到我身上,替我笼笼领口说,“怎么了,气色这么差。” 我冲他笑笑,没说什么,回到家后,我直接进卧室休息了,木头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叮嘱我盖好被子就下楼了。 躺在床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脑中一直回放刚刚看到的画面。中间一个女孩儿,右手手纹在闪光,周边围站的五个人影,三男两女,每个人的头部都只是虚影,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只能凭身材大致判断出性别,但是每个人右手的手纹,却是清晰可见。 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一把刀,似是死亡的征兆,身影们左手握着刀,右手伸向中间女孩儿的方向,右手手纹上的宝石脱离手纹慢慢向女孩儿靠拢,在女孩儿手纹上方形成一处绚丽的景象,那景象的上层是一扇虚空深处的大门。 中间女孩儿抬头望着虚空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到画面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刻骨铭心的锥痛在胸口蔓延。 我有一种感觉,那画中的女孩儿是我,周围的人影,应该就是我们之前要寻找到五侍卫,因为古金和古水的手纹,就在我右手腕上嵌着,连颜色都一样。 头顶的虚空,也许是一扇门,也许是一种能量,也许是外星人,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我手上的手纹力量能打开它,前提是我得齐集五护卫的手纹,而得到手纹的方法居然是杀死他们。 想到这儿我的胸口又一疼。木头,铛铛,让我去杀了他们?不可能,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希望他们有事,不管那虚空后有什么,我决定都当它不存在,我们都好好活著,健康快乐地活着最重要。 但是那扇虚空的大门,让我想到我梦境中被白光吸走的那处漩涡流,而且孟姨之前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也许这句话的背后,包含着什么深意。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就可以怎么回去。 可是我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那这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西周墓中的3D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提示?警示?设计壁画的人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看到这幅画?如果只是巧合,那也巧的太没天理了。 胡思乱想中,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连几天我都无精打采,看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静一师傅和师父处理完冬阳的后续事务后,也告辞回去了。 走之前,师父看我精神不济的样子给我把了脉,嘱咐我多休息,少忧思蛊毒的事情,他帮我们找找资料。 他如果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们三个体内还埋藏着尸鬼蛊的蛊毒呢,不过这蛊毒最初的时候还让我心脏难受几下,但近期却几乎没什么反应,以致于我都忘了它们的存在了。 后来我不死心,找了个借口到青铜幕墙前再次去确认,画面依旧,我深深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底,谁都不讲。 我相信,三叔他们只是把这面幕墙当成是普通的青铜物件处理,没发现这特殊角度下的画面,否则三叔一定会告诉我结果的,而且凭三叔对考古工作的热爱,这么划时代的重大发现,他一定忍不住和我们分享。 日子再次回到了索然无味的无聊时代,在我又一次发现自己长胖了以后,我决定出去找工作,再待在家里做米虫,我能胖成猪。 对此,三叔和木头没说什么,他们随我喜欢,桃花眼却趁此希望我去他的清洁堂工作,或者去帮他卖古董也成。 卖古董我不懂,但是去清洁堂工作,我有些动心,鉴于我们之前事情的特殊性,估计我再去医院的话,医院也不敢要我。 最后,我跟着桃花眼去了他的清洁堂里站柜台,有生意的时候我就安排工作,没生意的时候就看看书,偶尔和桃花眼拌拌嘴,间或出去抓抓鬼,当然后面再也没碰到难缠的魔,有些小鬼看到我手中的鬼戒就自己逃了,日子过的轻松惬意。 |
【347】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2008年,这一年,全中国经历了奥运会的狂喜与激情,汶川地震的伤怀与痛苦。中国人民用激情与热血,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气度,众志成城的团结力量。 这一年,我们三个都跨过了30的门槛,但是岁月在我们脸上没有留下任何停留的痕迹,我们的模样好像定格在了25岁,倒是三叔,这几年越发的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我和木头就是医生,我们对自己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遂放下心来不去管他,也许我们的体制和玲姨一样。 玲姨活了三百多岁,他是古金和古水的后代,我和木头与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可能未来的社会人的寿命比较长,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地震过后,整个四川的冥都忙成了一团乱麻,我们去看红芙的时候被拉去充当临时劳动力了,在传国玉玺的帮助下黑大哥已经完全康复,回到了工作岗位。 红芙受伤太重,加之之前本来就受了重伤,因此这八年来他只能从狐狸形态,慢慢回复,目前情况稳定,已能幻化成人形,只是时间较短。 孟姨希望他能够再多留两年,可以恢复的更好一些,每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变成人形,陪我说会话,然后变回狐狸形态,趴在我肩膀,陪我到处逛。 我们三个体内的蛊毒,虽然不怎么疼了,但是鬼医扫描后告诉我们,尸鬼蛊毒正逐渐适应我们的体质,在心脏处稳定下来,因为我们三个的体质特殊,它正等待时机,侵蚀我们的身体,我们应尽快祛除为好,但怎么祛除他也不知道。 这几年中,他时时帮我们留意着,但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师父和神仙爷爷那也都没有更好的消息传来。 我们也借助各种途径打听,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就只能看开些了。所幸我们的身体各项机能正常,也只能慢慢找了。 孟姨虽然是冥都的长官,但因为意外死亡的鬼魂太多,她也只能亲自投入一线,现场管理,关于我母亲的消息,我后来问过她几次,她都没有再给我更多消息,说是知道的太多对我没有好处,我也只能作罢。 我和铛铛被分在AF区协助管理,意外死亡的鬼魂,死状都不是很好看。为了方便统计,鬼警要求他们用死前的正常面目示人,每具鬼魂的身体内都植入了一个智能芯片,方便后续管理,当然也可以预防他们做坏事。 这几年我一直在留意全全的消息,我答应赵大嫂照顾全全,但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许多事,赵大嫂的鬼魂倒没说什么,但是也不肯去投胎,想等到全全的鬼魂再看他一眼,但是始终未能如愿。 这也许也算是件好事,可能全全还活着,我这样安慰赵大嫂,但有另外一个顾忌我没敢去说,照全全离开前的状态,他存活的几率很小,如果冥界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那他的魂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但我们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之心。 正在登记注册的我,抬头放松脖子的瞬间,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瘦小的熟悉身影,我放下电子注册器,跑到男孩身边,铛铛吓了一跳,跟在我身后。 我跑到男孩儿身边就站住了,那不是全全,但也不是一个男孩儿该有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讥讽,怨恨,咒毒,那不是普通的鬼。 我抬起左手去抓他,我抬手的瞬间,他的双眼变成纯黑色,“蹭”一下,从原地拔地而起,全身都被黑气笼罩,紧接着在半空中,“砰”的一声炸开来,无数的黑气往周围的鬼魂身上附体,场面顿时一度失控,一道黑气冲我而来,我抬起左手吸掉这股黑气,转身去找铛铛。 被黑气附身的鬼魂,一瞬间双眼变成纯黑色,极具攻击性。正在我们想办法控制局面的时候,从其他各区也传来几声爆炸声,我心底一阵下沉,这是有预谋的。 耳麦里传孟姨的声音,“退到A区控制室。” 我和铛铛还有三名鬼警,边预防周围鬼魂的攻击,边往A区控制室撤退,但是被感染的鬼魂太多,不等我们退到控制室就被围在了大厅中间。 那些被黑气控制的鬼魂,不仅极具攻击性,还极具传染性,被他们粘上的鬼魂,甚至是鬼警都会被感染。 我们五个背靠背,压力骤增,我拿出蒙尘,铛铛拿出墨禹,鬼警们被批准使用麻醉武器,但是被麻醉倒地的鬼魂身上的黑气会飞出来寻找其它的魂体,而且黑气附体越多的鬼魂,力量就越强。 我和铛铛并不敢轻易出手,我们手中的武器都是杀伤性武器,这些被附体的鬼魂是无辜的,我们不想让他们魂飞魄散,我只能趁鬼魂倒地,黑气散出的瞬间,用鬼戒收了他们。 虽然有用,但是对于潮水一样涌来的鬼魂来说,就有些杯水车薪啦。 没过一会儿,三名鬼警有两名被感染了,我和铛铛手中的武器令他们害怕,并不敢近我们身前附身。 我们俩把最后一名鬼警护在身后,慢慢往控制室退去,一排特警穿着特制的衣服,站在控制室门口,用麻醉枪朝鬼群中扫射,迅速上去拖走那些黑气离体的鬼魂。 最后,整个大厅中剩下的鬼魂越来越少,但也越来越强。所幸,特警们身上的特质衣服和头盔,那些黑气并不能穿透。 我从A区控制室的后门来到总控制室,孟姨正坐在大屏幕前,看着各区的进展情况,那些被麻醉的鬼魂统一拖到了逃生厅,有鬼医正在那检查情况。 大厅中剩下的鬼魂和特警们正在那鏖战,那些附体鬼魂力量太强,普通的麻醉枪已经伤不到他们,而且他们还撕破了其中一名特警的衣服,并钻了进去。 |
【348】 不得已,孟姨批准使用杀伤性武器,将剩下的鬼魂消灭,并用地狱之火将飞出的黑气消灭掉。 忙乱了一天,我们失去了一百二十余名鬼警,四五百名鬼魂,整个冥都大厅一片狼藉。我不知道在戒备森严的冥都大厅中,这些自杀式的鬼魂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他们的目的何在? 孟姨阴沉着脸看着忙乱的大屏幕,我和铛铛没去打扰他,自觉到外面去帮忙善后。我们不敢去问孟姨,但我们可以去问别人,所以我们找上了白大哥,白大哥告诉我们,这些人有可能是“流放之地”派来的。 我第一次听到“流放之地”这个地方。 白大哥说,“地狱中的鬼魂,期满后并不能转世,而是被送到流放之地自生自灭。那些犯了重错的鬼警,也会被流放到那。那里终年黑暗,狂风侵袭,几乎寸草不生,到处都是石头,进了流放之地的鬼,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几乎?”我有点疑问,“难道有鬼在那里活下来了?” 对鬼用“活”这个词总感觉怪怪的,白大哥点点头,“一百余年前,我们去放逐地狱之鬼的时候遭到了攻击,差点毁了结界,自此后,我们就没再往流放之地放鬼。” 铛铛也很奇怪,“那结界后来被破了?” “目前还没有,但是不太稳固,孟大人派人去加固了。” 我指着地上受伤的鬼魂,“那这些自杀性炸弹哪来的?” “小月还记得几年前咱们破的那个上古大阵吧。” 我点点头,“黑大哥和红芙就是在那受伤的,永远不会忘。” “那次阵法中冲出去的鬼魂就来自流放之地。” “那上次出去的鬼魂都是地狱中的重型犯了?” 白大哥点点头,“我们一直在追查他们,他们也在反击我们,这次爆炸是最严重的一次。” “那找到他们了吗?” “没有,他们太狡猾,又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可随时附体,追查起来比较麻烦。” 我又想到了全全,他也是被恶鬼附体了,也许…… 我和铛铛在冥都待了一天一夜,我们俩不是真正的魂体,身体有些吃不消,孟姨看到我们还在,把我们臭骂了一顿,我们也不敢吭声,最后只好灰溜溜的回到阳间了。 刚睁开眼,木头,桃花眼,三叔,夜枭,夜狼,都围在我们房间里,当然还有我不怎么喜欢的洛伊。 这八年来,洛伊越发的成熟稳重。如果说之前是那种嗲嗲的,让人怜惜保护的美女,那么现在就是那种妩媚,风情万种的美,她正处在女人一生中最好的青春年华,有时我也会嫉妒她的美。 这八年来,木头对她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始终不和她处朋友,我不知道他是顾及我呢,还是不喜欢她,搞得我有时想冲动的去问他,但每次都硬生生忍住了。 洛伊也不交男朋友,在镇上买了处房产,离我们家很近,似乎吃定木头了,有时我也很佩服她的毅力,八年,女人一生中能有几个八年。 木头看我睁眼,焦急地握着我的手,探查我有没有受伤,我冲大家伙笑笑,“没事儿,就是好饿,能先吃饭再说吧。” 在饭厅,我和铛铛边吃边把发生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大家听后都有些唏嘘,看来死后也并不一定安全啊,不知道天庭会不会更安全些。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其实天庭被离仓前辈闹得更凶,此事后话,暂且不提。 休养几周后,我担心孟姨他们的情况,想再去冥界看看,木头不同意我和铛铛去,坚持要和我们一起,最后我们四个一起去了冥都。 冥都的恢复力相当惊人,这才几周已经恢复如初,让我很是惊叹,孟姨看到我来,有些欲言又止的状态,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我乐呵呵地凑近她,“孟姨想我啦?” 她推开我靠近的头,“少套近乎,又想干什么。” 我在她旁边坐下,“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她看了看我,盯了半天,问了一句,“你体内的蛊毒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鬼医叔叔说我们还能撑段时间。” 她看了看我无所谓的样子,抬手敲了我一记,“正经点,想死我这边还不想收呢。” 我揉揉额头,“孟姨,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啦。” “就你鬼精鬼精的。” 我一听有戏,能不死,谁也不想去死啊,缠着孟姨让她说说。 孟姨拿手敲着桌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孟姨,你就说吧。” 孟姨抬手打开面前的一台显示屏,屏幕上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里面风声呼啸,到处是飞沙走石,不见半个鬼影,突然整个画面呈现360°的旋转,似是摄录的东西掉落到了哪里,画面有片刻的雪花状。 等再次连接上的时候,一颗狰狞的鬼脸出现在屏幕上,最显眼的是鬼脸额头正中央的那根红线,从前额一直贯穿到下巴,仿佛整张脸被割开又粘起来的一样。那红线鬼脸,抬手“啪”一声整个画面到此结束。 我疑惑的问孟姨,“这是什么东西?鬼还是妖?” “都不是,这是鬼蛊,流放之地上万年来自生自灭的产物。” 我琢磨着“鬼蛊”两个字,“孟姨,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大boss,我们之前碰到的尸鬼骨是他造出来的?” 孟姨点点头,“有可能。” “那我们把它请来,研究研究解药,就有希望解我们身上的蛊毒了。” “理论上是这样。” “那实践上呢?” 孟姨看看我,“这段录像来自流放之地,我们派人修结界的时候,顺便派几十只最新研制的搜索蜘蛛去里面逛了逛,这是其中一只传回来的图片。” “那其他的搜索蜘蛛呢?” “什么都没有,除了漫天的风沙走石。” “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几乎为零。” 我点点头,“几乎,也就是说还有点希望。” 孟姨正色道,“你知道流放之地是什么地方吗?” “我听白大哥提起过。”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里的罡风能把鬼撕成碎片。” |
【349】 “这倒没有,不过他说那里面好像有鬼存在。” “是的,这也正是我们奇怪想去调查的地方,我们一直以为那里应该是一片荒芜,但最近几十年发生的事情却都指向了那里,我们派了无数支小队,包括机械蜘蛛前去探查,结果没有一个鬼警能回来。 那些机械蜘蛛传回来的画面,起初都一样,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收到风沙以外的画面,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孟姨,鬼蛊很厉害?我们之前碰到的尸鬼蛊好像不是特别的厉害,我们能杀死他们,而且我手上的鬼戒能吸收他们的鬼气。” 孟姨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鬼戒?所以我才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如果你能进去,用鬼戒吸收它体内的鬼气,拿回来我们研究,也许我们能研究出解药,还能趁机杀死它,以绝后患。但是……” “但是,里面,所有的鬼都进不去,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去,因为我是阴阳体对吗?” “也不全对,你可以带几个人进去,但是只有十二个时辰可用,时辰一到,他们会被自动弹回阳间,所以你的风险还是很大。” “那我们知道这鬼蛊的大概位置吗?” “根据搜索蜘蛛发回来的最后画面,我们只能大概确定方位,但里面有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一旦你们进去了,便没有任何外援,我们也许能看到画面,也许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几个沉默了一会儿,孟姨说,“要不再等等,你们几个体内的蛊毒,还可以再撑段时间,我再派几队搜索蜘蛛进去摸摸情况。” 我冲孟姨笑笑,“孟姨肯定早就派过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收到。我回去和木头他们商量商量再来找孟姨。” 孟姨点点头,抬手摸了摸我留长的头发,“不管怎样,孟姨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 这几年孟姨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是她对我的关心我能感受到,我给了孟姨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吧,孟姨,我会好好活着,百年之后我到冥都再来烦你。” 孟姨推正我的身体,转身捣鼓面前的显示屏,“还是算了吧,我们冥府可养不起你。” 我笑笑和孟姨告辞,出去找木头他们,他们正和红芙一起说话,红芙看我过去,立刻开心的迎过来,“主子,你来啦。” 我看了看他,依旧一身风骚的红衣,我摇摇头,心里感叹,都说人比花娇是形容女子的,眼前的这只狐狸比女子还美,全身洋溢着一种温和的气质,却又不显女态。 我抬手揉了揉他精致的俊颜,“有没有长胖点啊,狐狸,每次看到你都瘦的跟竹竿儿一样。” 红芙也不生气,任我捏他,“我吃的挺多的,白大哥说冥都都要被我吃穷了。” 我放开他的脸,这话也不假,狐狸呆在这的几年,孟姨为了吊住他的命,各种各样的滋补丹药,都往他肚子里送。近两三年,情况才稍微好转。 我拉过他的手,给他把把脉,又用红眼看了看,他体内内丹的愈合情况还好,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放开他,我把在孟姨那看到的情形和他们复述了一遍,铛铛皱着眉头说,“这个鬼蛊,我在书中读到过,它并不是先天存在的,而是要后天的无数自相残杀兼特殊的自然环境才能生成,而且一旦生成,不死不灭,几乎没有心智,只有一种本能就是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不能离开那个环境,否则会死。” 桃花眼敲敲桌子,“那就是说,我们之前碰到的尸鬼蛊,并不是它刻意造出来的,而是有人利用它造出来的。” 我点点头,“如果铛铛所说属实的话,恐怕是这样,这应该是那个阴阳师的诡计,不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 最后,我们决定实地去查探一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知道他是鬼蛊,而且正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我们没有做事不管的道理,再说这所有的事情还都和我们扯上了关系。 我们去冥都图书馆查阅了鬼蛊的相关资料,又搜索了流放之地的地形,所得资料并不多,很多信息还没有孟姨告诉我的清晰。看来一切得要好好筹备了。 我们告辞离开的时候,红符把他脖子上的天蚕锦衣取出,塞到我手里,我不愿意要,红芙执意要我穿上,他说,“要么带着我去,要么穿着天蚕锦衣,如果你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我抬手敲了他一记,“你敢去,我就让你天天睡狗窝。” 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我握着他的手,“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孟姨说了十二个时辰一到,我们会被踢回阳间的。” 红芙点点头,“我很听话的吃东西,努力修炼,下次我一定能和你们一起去。” 我冲他笑笑,心里百味杂陈,话虽如此说,但能不能回来,或者说能不能吸收到鬼蛊的气息,安全回来,我们还真都没底。 回去以后,我们为这次流放之行做了充足的准备,每天加强锻炼,让身体保持最佳状态,除了我们随身携带的特殊武器外,阳间的一切东西都带不到阴间,即使带过去了也没法发挥最大的功效。 孟姨给我们几个量身定做了一套防风服,质地轻柔,韧性极强,而且还配有特殊的枪支和弹药,不再是麻醉枪,而是杀伤性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鬼的。 我们准备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过天天来报道的洛伊,她坚持要和我们一起去,起初我们不同意,但是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而且她身上的金纱罩居然能带到阴间,就连铛铛手中的墨禹,也得抹上我的血才能带到阴间,但金纱罩却能直接带进去,让我很是意外。 |
【350】 孟姨看了看洛伊及她的金纱罩,对我悄悄说,“让她一起去,她手中的罩子也许对你们有帮助,但你们要小心点。” 我点点头,“没事,我们准备得很充分,坚持24个小时没问题。” 孟姨拍拍我的肩,“只要你们不死,哪怕魂魄离身,我也会把你们救回来的,鬼医这边也准备好了,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冲她笑笑,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瓶,十二个时辰,全靠它了,时辰一到,我们会被踢回阳间,所以我们不能从这儿进去,得从阳间进去才行。 我们回到家里,锁好地下室的进门,孟姨派了一队鬼警守在我们附近,一旦有意外情况随时救急,我们五人坐在椅子上吃下药丸,孟姨亲自做法,打开时空之门,将我们送到流放之地的结界处。 我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人就出现在一道屏障外围,紧接着“呼”的一声,我就被吸到了屏障里面,没等我站稳,一阵强风袭来,我又被吹得翻了几个跟斗,底下到处是石头,幸亏穿着特制的防风衣和天蚕锦衣,否则非得跌成重伤。 天蚕锦衣我本来想给铛铛穿上,但她不肯,说是红芙送给我的,而且我离鬼蛊会更近,穿在我身上更能发挥作用。 我想想也有道理,不管多难,我一定要尽力取到鬼蛊的气息,否则这趟冒险就白来了,那木头和铛铛身上的蛊毒就没法解了,我们暗中寻访了这么多年,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我趴在地上,这次没敢再站起身。透过风镜往周围看了看,一片黑暗,连丝亮光都没有,我打开防风服头顶的特质光源,其实我用红眼也能看清周围的世界,但是打开光源方便其他人找到我。 我转头四顾,没看到其他人在哪,刚一到结界,我们就被吹到不同的地方,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没办法,不能在这干等,我看了看手腕上孟姨之前给我们配置的定位仪,先到鬼蛊出现的坐标再说吧,我相信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风太大,到处都是飞沙走石,根本就不可能站起身走路,我只好贴地四肢并用爬行,难怪之前要用搜索蜘蛛,如果我有蜘蛛侠的能力就好了。 艰难前行中,我的眼角在漫天风沙中扫到一个翻滚的光源,赶紧将眼睛调成红色,看着那人形物体,奋力一扑,我们双双被风沙吹得往后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我看了看怀中人,是铛铛,很是欣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更是开心的抱着我不放。 两个人爬行比一个人爬行速度要快些,可以相互照顾,来到预定坐标,我们有些傻眼,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且我们面前并没有路,而是一个半圆形的深洞,防风灯照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 我们围着深洞走了一圈儿,发现坐标的指向就在这洞里,我们犹豫了,不知是该等呢?还是该下去呢?我们只有12个时辰,干等肯定不行,我们决定先想办法下去看看。 围着洞口又转了一圈儿,我们确定了一个比较适合的下滑位置,固定好索绳,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往下滑行,深渊中的罡风很强,我们挂在半空中,没有受力点,被吹得东倒西歪,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边往下滑,边往洞壁上打登山扣,速度有些慢。 孟姨给我们准备的绳子是特制的,大概有一百来米,我们往下滑了七八十米,还是没有碰到木头他们的迹象,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按理说不应该啊,之前流放之地的罡风太强,通讯器打开后里面全是啸音,我们就把通讯器暂时关闭了,现在我重新打开通讯器,试着叫了声,“木头,桃花眼,洛伊?”但是仍然只是刺耳的啸音。没办法,我们只好再把通讯器关了。 但是又往下滑了十几米,绳子都快到头了,仍然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头。我越滑心里越是没底,之前在孟姨那看视频的时候,感觉那段雪花屏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几秒钟,这要是在地球上能大致推测出降落了多少米,但是这儿是冥界,地球引力在这儿并不发挥作用,我们没法算出来。 最后我示意了一下下方的铛铛,暂时别往下滑了,我们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再说。我用红眼看了看周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仍然是黑乎乎的山壁样岩石,偶尔会伸出几棵杂草一样的树枝。 其实那不是杂草,也不是树枝,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物质,像章鱼一样软啪啪,但又能伸直枝干,至于有什么用,我还真没看出来,在这荒无鬼影的地方,谁知道会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安全起见,我们没敢去碰它。 环视了目力所及的地方,没看到任何问题,没办法,我们只得接根绳子继续往下滑,越往下滑,罡风越小,但是对身体的压迫感越强,我们在冥界虽并不用呼吸,但是能体会到那种器官被压迫的紧室感。 而且那种奇怪的章鱼样树枝是越来越多,最后我们压根儿就没法往下滑,下方的路全被堵死了,甚至我有一种我们掉下去会被粘液包围的感觉。 铛铛试着去拨开那些章鱼一样杂草,但没有成功。这样的状况和我们在显示屏上看到的完全不同。我们不知道该往哪寻找了,往下没路,往上是我们下来的地方。 那最大的可能就在我们爬过的这些中间地带,我们只得在慢慢往上爬,边爬边观察周围的境况,但是一无所获。 所幸我们在往回跑的时候碰到了在另一侧往下滑的桃花眼,他的护目镜有些裂纹,估计在刚刚的大风中被吹得撞到了什么,我用手指了指他的眼镜,他摇头表示没事。 |
【351】 但是护目镜有了裂纹,在这种大风天气下视力肯定受影响。我把我的护目镜脱给他,我有红眼功能,只要能睁开眼就成,他不愿意要,指着自己表示没事儿。 我冲他吼,“我不用灯光一样能看见。” 风太大,隔着防风服他根本听不清我讲什么,我试着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想着直接去换他的护目镜好了。但是就在我往旁边移的时候,一阵突然的旋风刮起,我冷不丁被旋转的旋风带到,本来我的右手拿着护目镜,左手握绳子,旋风一带,我整个人失去重心往下栽。 桃花眼伸手拉我,也被那股旋风带得一起掉下绳子。我们俩就像那被卷起的龙卷风一样旋转着往下落。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下面可都是那种章鱼样树枝,这要是掉下去,估计我们得尝尝窒息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没等我想太多死亡的可怕,我就被桃花眼猛地拽到怀里。紧接着,“砰”一声掉到下面的章鱼树枝上,就像摔到一大堆的果冻上一样,紧接着就是往下掉落的窒息感。 最后“砰”的一声,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摔到下面的地上,桃花眼闷哼了一声,抱着我的手却是又紧了紧。 我看着头顶波光一样的麟麟亮光,以及几具狰狞的鬼脸,脑中一清,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还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我往旁边一让,顺势把手中的风镜扔了出去,同时抽出蒙尘冲对方的胸口刺去。 还没等我刺到,身后又一股气息袭来,我人往前一送,脚往后使劲一推,迅速转身,欺身而上,冲身后的偷袭者又补了一刀,但对方也只是退了两步而已。 定睛去看,尸鬼,我们周围围了十几具,我暗骂了声脏话,这玩意只有斩首才能杀死他们。 身后的桃花眼解决掉一具尸鬼,靠着我后背,“多多,这些东西有些难对付,咱们等会儿往斜后方退。” 我点点头,握着蒙尘,两人配合,一人袭击,一人斩首,慢慢往斜后方退。刚退出几步,我们刚刚掉下来的地方又“砰”的一声,掉下一人。 我抬眼去看,“铛铛,你没事吧?” 声音居然传出去老远,我这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有亮光,而且没有之前的罡风。来不及细看周围,我解决掉眼前的尸鬼,冲转身往铛铛走去的尸鬼扔了一匕首,桃花眼趁机用诡丝穿过他的脖颈,我往前急跑几步,抽出蒙尘,手一挥,头颅随手而落。 铛铛从地上爬起,站到我身边,“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迅速看了看她,还好全身没啥大碍,上面那层果冻样的章鱼树,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你怎么下来了?” “我跳下来的。” 我看着他的笑脸,内心一阵的抽疼加感动。这丫头估计找不到下来的方法,又害怕我们真出事,抱着必死的心跳下来的。 我们三个背靠背解决掉眼前的十几具尸鬼,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有更多的尸鬼围了过来,我们只好边抵挡边往斜后方退去,这里虽没有了罡风,但周围如上面一样,全是石头,没有一点儿生机。 其实说“生机”这个词也不对,这里本就是冥界,但是我在孟姨那还是能看到一些绿色植物点缀的,奈何桥边还有无数的曼沙株华,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满目的石头。 但是如果只有石头,那些尸鬼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靠自相残杀?那也得有新的尸鬼补进来,这背后一定有一个足够大的阴谋,我隐隐觉得我们今晚也许就能知道答案。 我们退到斜后方的一块大石头边上,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臂,鬼不是应该感觉不到疼和酸的吗,忽而又转念一想,我们目前也称不上鬼。 没等我们喘几口气,那些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尸鬼就都围了过来,太多了,就算一个个伸长脖子给我们砍,都得砍半天,更何况这些尸鬼除了斩首外,其他方法都杀不死他们。 桃花眼本来挡在我们前面,我把他硬推到了我们身后,他身上没中蛊毒,我和铛铛已经中了蛊毒,不能再让他受伤也中了蛊毒,那我们这趟进来可就亏大发了。 我们几个被逼得爬到了石头上,站在高处,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尸鬼,更有种头疼的无力感。 铛铛看了一会儿,突然拉着我说,“姐姐往这边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还是跟着铛铛往右手边方向杀过去,我们真正冲杀到尸鬼中才发现,真正的尸鬼数量并没有我们看上去的那么多,虽然数量也不少,但是在我们能勉强杀出血路的范围内。 铛铛带着我们走了十几米,那些尸鬼并没有越来越多,反而是越来越少,正在我们感觉奇怪的时候,我们三个眼前一花,人就到了一处世外桃源的地方,就像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一样,中无杂树,落英缤纷,芳草鲜美。 可是现在是十月份,而且在冥界,哪来的那么多桃花,我握紧了手中的蒙尘,事出反常必有妖。慢慢的往前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铛铛这儿是哪儿,知道吗?” 铛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只是看这边的空间有些问题,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会到了这么个地方。” 我用红眼往周围看了看,确实都是树,不是幻境,而且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我们尝试着往一个方向走试试,但是走来走去,始终是这片桃花林,不见增减,而且排列整齐,横平竖直。 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确定是阵法无疑了。只不过这是什么阵,我目前还没有头绪。 |
【352】 铛铛周围看了看,也是没有破解之法,桃花眼更不用提,他对阵法的研究还没有我深,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周围还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林,我们心里有些着急了。 桃花眼抬起诡丝削掉旁边的一棵桃树枝说,“我们不会碰到鬼打墙了吧,怎么感觉在一个地方转悠。” 铛铛捡起地上的桃枝,“不像鬼打墙,但这片桃林会有这么大吗?” 我看着那棵被砍掉的树枝,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问铛铛,“你刚才说看到这边的空间有些问题,具体能描述一下吗?” 铛铛想了想说,“就像3D影像一样,空间被折叠了起来,看上去有些重复,我也只是一种感觉。” 我点点头,“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 桃花眼看了看远处一望无际的桃花林,“多多,你的意思是?” 我迈步往前走,说,“咱们找找空间的折痕,也许就能出去了。” 铛铛有些莫名其妙说,“姐姐什么意思?什么折痕?” “你刚刚是不是觉得这儿的桃花林特别大?”铛铛点点头。 “我看过,这些桃林全都是真实的,并非幻境,而我们又可以确定,这不是鬼打墙,那只能说明这些桃林被互相联系在了一起,让我们在里面不停的转圈。我不曾听说过有这么强大的阵法,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你刚才说的空间问题。” 铛铛还是有些没懂,桃花眼顺手砍断一截树枝,把它围成一个圆,说,“多多的意思应该是,我们被放置在了这个圆环上。” 我点点头,“类似。” 铛铛说,“那我们现在是在这个环上无限循环的走?” “嗯,咱们得找到让我们进来的那种空间折痕,也许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桃花眼说,“也许咱们又回到那群尸鬼中。” 还真有这种可能,但是呆在这儿等死也不是办法。 铛铛看了看周围说,“我没看到像刚才那样明显的空间问题。” 我站在一棵桃树前说,“也许问题就在我们眼前。” 桃花眼和铛铛凑到这棵桃树前,看了半天又围着桃树转了几圈,说,“没看到什么问题啊。” 但是在我眼中,这棵桃树的根系之下什么都没有,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其他桃树的根系之下,都是实实在在的泥土样东西,保险起见,我多看了看周围的几十颗树,只有这一棵的根系下是虚空的。 我看了看铛铛和桃花眼,“跳还是不跳?” 最后我们三一致决定,“跳。” 当我们手拉手跳下去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跳进虚空的失重感,就像在平地上跳了两三个台阶而已,但是我们眼前的景象确实发生了变化。 我们几个自觉的把双手举到肩膀两侧,因为周围一圈儿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或“鬼”拿着刀和枪指着我们,就像事先准备好专门等着我们出现一样。 桃花眼走到我前面,把我往身后挤了挤,冲最前面的魁梧壮汉说,“嗨,哥们儿,这什么情况?我们迷路了,能指点一二嘛,该怎么出去呀?” 那魁梧大汉手中的砍刀一抖,声如洪钟的说,“少他娘的废话,等的就是你们,女的绑了,男的砍了,走人。” 我赶紧把桃花源往身后扯了扯,冲大汉笑笑说,“大哥,大哥,等等,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才刚到,五冤无仇的是不是,犯不着动刀动枪的。” 那大汉看了看手中的砍刀,往我眼前一送,桃花眼立马把我往后扯,举起手中的诡丝,“啪”一声碰到那大汉的砍刀上,发出令人耳膜震颤的共鸣声,周围的其他鬼脸立刻抬起手中的武器对着我们。 电光火石间,我脑中念头来不及闪,人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举起蒙尘,一刀抵在魁梧大汉的勃颈间,“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魁梧大汉笑笑说,“这里可是流放之地,杀了我?就凭你手中的破刀,哈哈哈,不自量力。” 说完直接抬手去抓我手中的匕首,我怔鄂之间,那大汉已经握住了蒙尘的刀身,接着发出一声震天吼得大叫,“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刀都能伤到我?” 我看了看他流血的左手,红色的血,把蒙尘往他脖颈一顶,“你们不是鬼,居然用人身进到这流放之地,如果我把你在这儿杀死了,那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大汉立刻怂了,“大姐,大姐,等等等等,我们也只是替别人跑腿的,有人出钱让我们进来玩玩,我们就过来了。” “谁是你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小姐,小姐,你手轻点,轻点。”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唉哟,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我故意把匕首往上顶了顶,“谁叫你们进来的,为什么说等的就是我们。” 那大汉眼珠子贼溜溜的转转,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把匕首又往上送了送,他脖子上立刻冒出了些许血丝,他立刻颤声说,“我说,我说。” 刚说到这儿,“砰”的一声枪响,他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枪响的瞬间,我就躲到了他身后,抬头往枪响的地方去看,到处都是慌乱的鬼脸,四周一片混乱。 我们三个伏低身子,趁乱往侧边去跑,没跑出几步,整个鬼脸群中就发出惊恐的尖叫,以及濒死的哀嚎,我们往声音处去看。 不知何时,周围出现了许多巨大的牛头巨人,手拿大板斧,见人就抓,一撕为二,直接往嘴里送。 我用红眼去看,这些牛头巨人还真不是人,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全身肌肉骨骼萎缩,僵化,身高足有两个成年人高,近三米。 桃花眼一手一个,拉住我和铛铛说,“走,回去试试。” |
【353】 我们回到刚刚我们进来的地方,发现根本就没有回去的路,看来这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单行线,没办法,看着周围一个都逃不掉的活人尸,我们有种死到临头的崩溃感。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束手就死,拼也要拼一把。 我打开右手手腕处的机枪开关,孟姨设计衣服的时候加入了许多的高科技元素,但弹药有限,只能用在逃命的危急关头。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打开了紧急武器按钮,这种全身肌肉的干尸,我们在古墓中碰到过,几乎是刀枪不入,最后我们压根儿就没办法杀死它,只能落荒而逃。 那时仅仅是一个,现在看到我们周围一群的“肌肉牛魔王”,我们不敢大意,直接将武器值调到了最大。 桃花眼让我们俩暂时别开火,他对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牛魔王的脑袋“嗖”开了一枪,那急速射出的高压光束,直接将对方的脑袋射穿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我们由衷的感叹了句,“厉害。” 但是对方只是在原地停顿了几秒,接着继续往前走。没杀死,这下换我们心里发毛了,脑袋顶着个洞都不死,难道这个也得斩首,那我们可有得费劲了。 我不死心,抬手冲它的脖子又开了一枪,脖子比较细,挨了一枪后,整个右半边脖子就塌了下来。现在看来,样子有些恐怖,整个头歪向了一边,连带着它走路也是一高一低左摇右晃了。 我握住蒙尘,打开红眼,对准它的膝关节用力插了下去,将连接小腿和大腿之间的骨头切断,迅速抽回蒙尘急速往后退了几大步,示意桃花眼用诡丝缠住小腿用力拉扯,只听“咔”一声,小腿腿骨和大腿腿骨就发生了错位,一截骨头从僵硬的肌肉中破肉而出。 那牛魔王“轰”一声倒在了地上,试着爬起来再走,又“轰”一声趴下,我们几个心中一喜,但是动静也把其余的牛魔王吸引了过来。 几个没被撕扯死的活人尸也被赶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心中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醒,虽然我们不认为他们此时会攻击我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三个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小圈。 铛铛冲我们俩说,“姐姐,要不我试试能不能控制一个。” 我说,“好。” 遂和桃花眼站到了前面,准备帮她搞定一具牛魔王,我们又故技重施射脖子,这次我没去削它的腿骨,怕等会儿它倒到地上,我们即便控制住了,它也没有了战斗力。 桃花眼用诡丝绑住它的上半身,铛铛在我的帮助下,飞身而起,冲牛魔王的后脑勺扎了三针,平常一根足矣,现在用了三个,铛铛也是尽了老本了。 索性三针下去,那牛魔王待在原地不动弹,不攻击我们就是好现象,铛铛掐指捏诀,口中快速念动着密语,手腕上的铃铛也有节奏的晃动着。我和桃花眼围在周边,防止活人尸的爆起。 眼看着其余的牛魔王越来越近,我们虽着急,但也不敢乱动,铛铛正处在控制的关键期,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反噬。 桃花眼抬脚踢飞一个欲靠近我们的活人尸,我则抬手砍伤一具活人尸的手臂,其余几个活人尸看到这种情况均不敢再靠近我们。 又是几声临死前的哀嚎,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断壁残肢,血流成河,地狱的场景也不过如此吧。 一具牛魔王伸手冲我们抓来,我和桃花眼挡在铛铛身前,不敢移开,只得硬起头皮硬迎了这一下,我抬手冲它的脖子就开了一束激光,杀不死总能拖延一下吧。 幸亏铛铛已经完成控制,那本来站立不动的牛魔王,一个转身,握住那向我们伸过来的手臂,两具歪脖子牛魔王就战到了一处。 铛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我们说,“快走,他太强悍,我控制不了多久。” 我们三个转身想往后退,冷不丁一把巨斧迎面砍来,我只来得及推开身边的铛铛,人就被巨斧一个冲劲扫飞到了右方。 我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就感觉自己后背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软软的,幸亏有这垫背的,否则,不知道在这冥界夹缝地带,我会不会受内伤。 等稳定下来,我捂着腹部被巨斧扫到的地方,翻身去看挡在后背的东西,蒙尘也握到了手中,我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万事小心为上。 看到对方那张天怒人怨的脸,我放松了下来,“抱歉,你没事吧。” 洛伊双手捂着胸口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说,“我撞你一下试试?” 我看了看她丰满的胸部,感激,羡慕,嫉妒,不过现在我更加肉疼,抬起左手,满手的鲜血,刚刚那一斧头不致命,而且我穿着天蚕锦衣腹部没有伤口,但是很疼,可是左手臂却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骨头都能看见。 我想拿急救包包扎一下,又怕铛铛和桃花眼抵挡不了牛魔王的攻击,在我犹豫的当口,一双大手握住了我带血的左手,木头焦急的俊颜出现在我视线中。 我大喜,“木头,你也在这,太好了。” 木头没回答我的话,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瓶“灭害灵”一样的小瓶子,看了看瓶身,按了几处地方,从后背抱住我对准我左手的伤口喷了下去。 一阵刺痛袭来,我下意识用右手去挡那喷雾,木头在背后的双臂收紧,不让我动弹,我去,这二货早就算计好了。 等那阵痛感过去,我问木头,“你给我喷的什么东西,这么疼?” 刚说完,一阵轻轻的凉意从伤口处袭来,我低头去看,伤口已被包好,就像贴了一层膏药一样,木头松开我的手,抬手把我从地上拉起,“外伤消炎包扎药品。” 我刚想再问什么,那边铛铛和桃花眼焦急的冲我大吼,“你没事吧?” 看着他们狼狈的处境,我拉起木头就加入了战圈,其他的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处境为好。我只顾着解围铛铛和桃花眼,没看到坐在地上的洛伊眼中失望复杂的眼神。 |
【354】 有了我和木头的加入,那些牛魔王,一时之间倒也伤不了我们,但这么打下去也不行,时间已经过去近四个时辰了,我们连鬼蛊的影子都没看到。 木头和洛伊也是从悬崖上掉落下来的,幸亏有那层章鱼层,两人没怎么受伤,但和我们的境遇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没有经历桃花林,而是直接从尸鬼那层移到了这一处空间,刚过来就被我撞了个满怀。 看来这儿的空间确实有问题,仿佛有无数个叠层空间,那我们怎么知道鬼蛊会在哪一层空间,总不能一层层试吧,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试啊。 我们边打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半空中微亮的章鱼层,地上血染一样的土地,周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高高的柱子直冲半空。 我们观察了半天,不也知道那柱子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这些牛魔王从哪冒出来的。最后我们看准一根比较适中的柱子,几人奋力摆脱牛魔王的攻击往那儿跑去。 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得去碰碰运气,出了包围圈,那些牛魔王并没有来追击我们,我们松了一口气,跑到柱子边上,柱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周围什么都没有,我们往中间走走看看,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又处在了刚刚的包围圈中,牛魔王还在撕扯着活人尸,地上血流成河。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明明是什么都没有,怎么一眨眼就处在战争中心了,而且更诡异的是,我踢了踢倒在地上胸口中枪的魁梧大汉的尸体,不会连人也一样吧。 我们发呆,可那些牛魔王不发呆,扬起巨斧冲我们就抡了过来,我们可不敢以身试验,看这架势足以要了我们的小命。 我用红眼看了看周围,并不是幻境,真实存在,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们也没心思打斗,几人边打边往后退,瞅准空当,转身往另一根柱子那跑去。 跑到柱子边以后,同样是什么东西都没出现。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还是一眨眼的时间,我们又处在了打架的中心现场。 我们不死心,又试了两根同样的柱子,结果还是一样,连里面的演员都一样,这下我们蒙圈儿了,难道在这里不仅空间能折叠,时间也能折叠。 桃花眼想想说,“不对,如果时间折叠,那里面没有我们啊。” 铛铛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所以没反应。” 我摇摇头,“咱们刚才实实在在的参与了过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们没想明白的地方。” 洛伊说,“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把所有的柱子都试一遍吧。” 桃花眼说,“怕就怕都试一遍后,情况相同,那咱们就等着崩溃吧。” 我看了看桃花眼手中的诡丝,“要不咱找一个志愿者试试?” 桃花眼看我看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多多看上我了,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感觉我特别的帅啊。” 我冲桃花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啊,你简直太帅了,帅到天路人怨,人神共愤,我在想,要不把你留下来当牛夫人,那我们几个是不是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别介啊,铛铛,我要是留下来,你不就独守空房啦,再说了,咱这相貌配那牛魔王也太暴殄天物了,我还是和咱多多比较般配,金童玉女,良缘佳配。” 我抬手推了他一把,少耍嘴皮子,快干活。我们几个再次来到打架的中心地带,抬手抓了一个活人尸,让桃花眼用诡丝绑了,带离这片区域。 刚出区域范围,我们感觉空间中出现了一些说不清的变化,好像有了一些皱纹样的东西,细看之下又好像没有。 我们绑着那活人尸来到下一根柱子旁,直接进到打架中心,从理论上说,这块时空中会有两个相同的活人尸。 不过在我们进入打架中心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扭曲,就像抽象派画展一样,空间中的所有牛魔王和活人尸都被扭曲异化,什么都没有,只剩我们站在胡乱涂写而成的画布前。 这下完了,我们往回看,没有路,这些柱子空间都是单程,往前看压根就看不到柱子,现在我们连出去的路都没有了。我用红眼看看周围,同样的什么都没发现,只有胡乱堆积而成的条纹乱码。 我们往记忆中柱子的方向走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这下我们真有点崩溃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我们几个坐在地上,看看周围一筹莫展。 桃花眼安慰我们说,“至少现在没有怪物来攻击我们,要是再来几个怪物,那我们才叫惨呢。” 刚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句高大的牛魔王,挥舞着斧头就冲我们砍过来,我们一边躲避,一边埋怨桃花眼那只乌鸦嘴。 桃花眼边躲边哇哇大叫,“我K,要不要这么准啊,如果我说,给我来一打美女会不会真的来啊?” 事实证明,那就是个二货,因为他刚说完,我们周围就出现了12个古装美女,问题是个个手上拿着剑,齐向我们砍过来,我们一下子被攻了个落花流水,身上多处受伤。 我用红眼去看,虽然没有活人气息,但肯定不是幻境,这下我心里泛起的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桃花也气的哇哇叫,“我K,不会这么坑爹吧,要什么来什么,如果我……” 没等他说完,我们几个齐声说,“闭嘴。” 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开玩笑,这二货再来几遍,我们就不止崩溃啦,而是光荣牺牲了。 不过这也足够让我们吃惊的了,难道这空间中的东西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不对,光想不会出现,得把他说出来。 我试着冲空气中说了句,“来朵玫瑰花。” |
【355】 果然,我刚说完,扭曲的空间中就冒出了一大朵娇嫩的玫瑰花,浑身带刺,不等我感慨完,那玫瑰花突然冲我们张开大嘴攻击过来,我们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恰好那几名美女攻击过来,我们顺势往后让,往前抵挡,刚好把其中一名美女送到了玫瑰花前。 那花张着血盆大口,迅速用带刺的枝干缠住美女的腰身,大口一张,就把美女整个头部吞到了嘴里,那美女身体被缠,头部被吞,只剩双手在那张牙舞爪的乱抓。抖动了一会儿后就不动了,我们看的心惊肉跳。 不止如此,过了一会,那花又突然把人吐了出来,等我们看到那美女的脸的时候,虽然我们现在是死尸状态,但胃里有一种抽疼的痉挛感。 那是一张被浓硫酸腐蚀过后的面孔,血肉几乎全无,只剩大骨架和模糊的肉皮挂在森森的白骨上,除了恶心之外,还让人生出一种浓浓的恐惧。 那本来应该娇艳欲滴的玫瑰,张开血盆大口,又把剩下的身体部分全都吞了进去,就像蛇捕食猎物一样,嚼都不嚼,整个花径撑得老大,我们既希望它撑破又担心它撑破。 不过,很快我们就顾不上玫瑰花了,因为身后的美女们和牛魔王打了起来。虽然牛魔王很厉害,但只有两个,美女胜在人多,身材娇小,而且手中的剑不知为何能砍伤牛魔王,也许他们都是这空间的产物,所以能互相伤害吧。 看着11名美女之间的默契配合,我们猜测同种族之间也许不会互相攻击,看着他们的打斗,我们得以在一旁短暂休息,处理身上的伤口,木头拿出之前用的小瓶替我们处理较重的伤口,小的轻微伤口,只能随它去了。 就这样,两瓶药剂很快就见了底,不过药剂很管用,几分钟之内伤口就可以基本愈合。我很好奇这药剂哪儿来的,木头说是出发前鬼医给的,让我们路上备用。 我暗自思忖,回去后得去问那鬼医老头多要几瓶,就是不知道对人体有没有用。 那边的战斗基本结束,牛魔王被斩首后立于地上,11名美女还剩三位,看我们坐在地上,直接攻了过来,桃花眼从地上站起,“不会吧,他们打架不带休息的。” 木头站在我旁边看了看周围,冲我说,“月,如果我们直接要一扇门会怎样?” 我刚想说不知道,我们跟前就出现了一道色彩鲜艳的房门,真的很鲜艳,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都有,就像彩虹一样印在门上。 那门倒没有张开大嘴攻击我们,我们几个犹豫了一下,木头轻轻上前试着去抓那门把手,想了想又收回手,先用惊雷试着碰了碰,没发生什么异常的行为,才用手去拉开彩虹门。 门外是微亮的空间,空无一物,我们试着跨过门槛,人就来到了门外,身后的门消失在身后的黑幕中。 我们抬眼去看,一排排整齐的柱子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场景,我们挑选其中一根柱子,进入柱子后的空间,我们发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之前上演的节目已经下映,我们刚刚经历的牛魔王加12美女和玫瑰花的场景出现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没有我们的身影。 我们已经不想去管它原因在哪儿了,我们只想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打开彩虹门离开空间,看着两排整齐划一的柱子,我们愁上了,怎么出去呢? 木头走到我身边,“月,我们去抓一个人试试。” 我看着他,“你想到了什么?” “不确定。” 我点点头,我相信他。 我们随便进到一处空间,抓了一位身材娇小的美女,惹的桃花眼在那装模作样的唏嘘,“你们这帮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铛铛用银针控制住她,把她送到最近的空间中,让之前的场景重新洗牌,回归混沌状态。我好像有点儿明白木头的用意了,在那古典美女进入柱子后,我们所处的空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塌,所有空间中的东西都变得扭曲,然后归于虚无,就连半空中微量的章鱼层都没有了。 我们周围一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有人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那是木头,他催动手纹的力量,一方面可以疗伤,一方面可以照明。 亮光亮起的时候,我看到洛伊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我也没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思我们皆知,但木头却从来没明确的表示接受,但也没明确的表示拒绝,私下里有没有拒绝我不知道,但至少在人多的时候我没听到过木头的拒绝,但我也不敢问木头,也许我害怕知道答案。 我松开木头的手,拧亮头顶的照明灯,我们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我轻叹口气,用红眼去看,同样什么都没看到,这个地方还真是邪门。我们几个下意识的互相靠了靠,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离的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往前走了走,也不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不像是水泥地,也不像是泥土地,感觉上怪怪的。到处一片漆黑,就算我们拧亮了头灯,入目的还是一片黑暗,仿佛我们置身在一个只有黑色的空间中,让人无端的心生压抑。 走了一段时间后,没有任何改变。我拉住铛铛的手,示意大家把灯全关了,既然要看到最原始的状态,那就什么都不借助,我们看看最原始的混沌状态是怎样的。 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发生,关上灯以后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左右四顾,四周还是空无边际的黑暗,什么活物都没有。 我们也不敢乱讲话,怕又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就在我们左右四顾的时候,我感觉我们脚下的地面发出轻微的颤动,一开始我以为我自己感觉错了,因为人在绝对的黑暗中,你的听觉和感觉会被放大。 但是我仔细感受了一会,那种轻微的颤动,确实是存在的。 |
【356】 我们低头去看,我打开红眼,发现我们脚下的土地在慢慢的往一个方向旋转,旋转的速度越快,那种震动感就越强,我拉着铛铛往后退了退,眼睛往周围其他的地面看了看,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这一处的地面在旋转,我打开头顶的灯示意大家往后退。 但是就在我们往后退的瞬间,地面的旋转速度突然之间加快,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飞速,我们适应不及全都跌倒在地,跌倒的瞬间,我们被巨大的旋转力吸附着往中间滑动,就像被冲进下水道的垃圾一样,我们连呼救都来不及就全都晕了过去,旋转的速度过快,超过了人体的承受极限。 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过来的,刚睁开眼又一阵剧痛传来,我立刻从地上爬起,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摆出防御的姿势,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眼前又一道黑影袭来,我下意识往右侧避开,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快干活。” 我抬头去看,之前我们碰到的牛魔王,正手执鞭子,恶狠狠地看着我,我看了看周围,许多和我一样的人类,也许是鬼魂,清一色女鬼,排着长队去“摘花”,姑且称之为“花”,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这么长的花。 整个花枝足有两米高,花朵顶在花枝的上方,每株只开一朵,从下面看不到花朵的形状,只能看到花朵很大,足有一米宽,清一色的金黄色,泛着点点银色的亮光。 头顶的牛魔王又抬起了鞭子,我一溜烟跑到队伍中去排队,开玩笑,再被它抽一鞭,我半条命就没有了,身上两处鞭痕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那鞭子是什么材质做的,虽然我穿着天蚕锦衣不致于受伤,但是抽在身上还是痛彻骨髓。 我一边排队一边观察周围的情景,头顶一轮圆月高挂空中,如果那是月亮的话,因为那月亮中没有任何阴影,显得特别的亮,也特别的不真实。 我们脚下踩着的不是泥土而是花径旁的小路,石子铺设而成,如果忽略掉我们目前的处境的话,倒有花间小径清幽信步的闲适,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处境不好,有点儿奴隶的味道在里面。 看那些花的培养路径,应该是专门培植出来的,周围什么都没有,连一颗杂草都找不到,只有这种光秃秃的花朵存在,而且一棵花上没有叶子,只有一根大腿粗的枝干,顶端顶着一顶顶硕大的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色亮光,猛一看挺漂亮,仔细一看,很是瘆人,像是死人脸上的灰气一样。 我拉了拉走我前面的人的衣服,“喂,大姐,这是哪儿呀?咱们去干什么?这些花是干什么用的?” 那鬼魂看了看我,“新来的吧?” 我点点头,“请大姐指教。” 她面无表情的说,“来了就别惦记走,你也走不了,好好干活,说不准能多活几年。”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叫它‘失乐园’,不管你生前有多么痛苦,绝对没有在这儿痛苦。” “哪方面痛苦?” 她看了看我,“哪方面都痛苦。” “那这些花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有些诡异啊。” “养小鬼用的。” 我一愣,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什么?” 前面的大姐头也不回,“你没听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记住,等会儿不管多难受都别把花瓣扔了,要不,有你的苦头吃。” “为什么?” 我刚问完,前方就传来“啪啪”的鞭子声,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原来有一个鬼,不小心把花瓣掉在了地上,那花瓣一碰到地面瞬间就枯萎凋谢了。 牛魔王死命拿鞭子抽在她身上,我看的有些气愤,不就是一片花瓣吗,再摘就是了,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我往前迈了一步,想出去说点什么,刚刚的大姐拦住我,“别惹事,你帮不了她。” 我想了想,只得作罢,实力悬殊太大。 跟着大姐往前走,越走地面越高,花朵的颜色也越鲜艳,不再是之前的黄色,而是更惹眼的大红色,随着地面升高,我渐渐看到花朵内的情形,难怪之前说是养小鬼用的,每一朵花的花心都躺着一个婴孩,看样子还不足月,不哭不闹,就那么躺在那儿,看的我又心疼又心惊肉跳。 这么多孩子哪来的?我抬眼去看,这少说也得有几百株花,如果每一朵花里都有一个孩子,那这么多孩子哪来的?总不会是花自己生的吧? 前面的大姐回头瞟了我一眼,“为什么花不能自己生?这种花名字就叫‘孕果’,专门吸取夭折的孩童灵魂把他孕育成熟。” “怎么会有这么多夭折的孩子?” “现在阳间堕胎的多的是,你看这些花开得多妖艳。” 我点点头,“妖艳”这个词用的很贴切,“这些孩子孕育成熟后呢?总不会让他们在这儿工作吧?” “在这儿工作,你想的可真天真,成熟了,当然就去送死啦。” “送死?这么小还不能走?难不成有人专门吃小孩儿。” 大姐轻蔑的看我一眼没理我。我也没再追问,因为越往前,我越意识到我刚刚的问话有多么幼稚了。 那些婴儿成熟以后,并不像阳间的正常婴儿一样,吃奶慢慢长大。这里的婴孩睁开眼睛就是血红色,没有黑眼珠白眼球,只有血一样的血红色。 嘴巴张开以后并不是吃奶,而是满口的獠牙,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这群鬼,若不是肚脐上的脐带受制于身后的花径束缚,估计都能跳起来撕了我们。 我震惊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婴孩,这样的孩子被拿去送死,那意味着什么,被别人杀还是自相残杀。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花朵已经接近了终点,最后一株花朵红得滴血,似血管中流动的新鲜血液一样刺目,花朵上闪耀着点点银光,仿佛一只只无神的死人眼一样瞪着你看,让人望而生畏。后面的人推了我一把,我赶紧跟上,但心中那种畏惧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消散不去。 |
【357】 走到近前,看着花芯中的怪兽一样的婴孩,只得暗中叹了口气,学着其他鬼的样子,将双手放在花朵上的“银光”上,离得近了我才发现那其实并不是“银光”,而是花朵上的缺口,专门留出来的,不知作何用处,但很快我就知道啦。 手刚放到缺口处,一种灵魂抽离身体的失重感就传了过来,仿佛站在百米高楼上往下跳一样,我想抽回手臂,奈何那缺口如磁铁一样牢牢吸住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我感觉手臂可以移开了,才猛地抽回手臂,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看着同样动作的其他鬼。 不等我们多喘几口气,牛魔王的鞭子就抽到了近前,“快点干活。” 我们只得勉强起身,我捂着胸口往花朵那去看,原本围在花芯外围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色渐渐变成了蓝色,然后脱落,往花朵上的缺口处飘过来。 那花朵中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水?让我猜估计是“羊水”样东西,毕竟中间还连着一个婴孩呢,即使是怪兽婴孩,那也得需要能量吧。 我学着其他鬼的样子,双手捧过蓝色花瓣,入手一片冰凉,那花瓣异常寒冷,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也冻住一样。 难怪之前大姐警告我,无论多难受,都不要丢了花瓣,这哪儿是花瓣,分明就是一个吸食魂魄的“食魂花”。每天来个这么几遍,用不了几个月肯定连渣都不剩,难怪看着这边的鬼,都是瘦弱干巴,精神萎靡的样子。 我们捧着蓝色花瓣跟着大部队慢慢往前蹭,我想再问大姐几个问题,但实在是太冷了,上下牙齿都打颤,只得暂且放弃,等处理了这花瓣再说吧。 走到尽头,是一个空旷的无顶厂房,最起码看起来像,中间一台巨大的机器,虽然声音不大,但上方一直有白烟冒出,就像烧开水一样,伴随着“咕噜咕噜”翻水花的声音。 我们把蓝色花瓣放在离我们最近的右手边的台子上,那花瓣被无形的力量吸附着慢慢往上飞升,这情形看上去挺唯美,成百上千的蓝色花瓣围在机器周围,慢慢往上飞升,最后汇合到中间的平台上空,吸到平台中间的容器里去。 容器下端连着一口“大锅”样的器皿,架在稍低些的平台上,十来个牛魔王正拿着金光闪闪的长柄样东西,搅拌着锅里的东西,上方的容器口不时滴下几滴东西,应该是我们采的蓝色花瓣,经过处理后浓缩的汁液。 我们放完花瓣后,被呵斥着往左手边的出口处走,我边走边回头去看,很奇怪他们在做什么,刚好看到一个牛魔王倒拎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婴儿的脚,扔到了中间的那口锅里。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是煮孩子吃吧,太残忍了,我们所有人被赶到厂房隔壁的一间大屋子里,屋子里站着几十个荷枪实弹,手拿鞭子的牛魔王。 我捅了捅走在旁边的大姐,“大姐,我们现在做什么。” “补充能量,就是你们活着时候说的吃饭。” 我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里吃的是什么,但也很着急,不知道木头他们怎么样了。现在已经过去快七个时辰了,我们连鬼蛊的影子都没碰到,还碰到了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转头四顾的时候,眼角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洛伊,她也在其他队伍中,我趁牛魔王不注意,溜到她身边,“洛伊,你见到其他人了吗?” 洛伊看看我,摇摇头,“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咱们先看看能不能遇上其他人,一起先从这里出去。” 我悄悄打开红眼,将厂房周围搜寻了一圈,只有一处地方在厂房外活动着牛魔王的身影,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不知道是真没东西还是其他的原因,我的红眼穿透不了。 在我用红眼专心打量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了骚动,我被挤着往一处涌动,我换回正常眼睛,不知何时仓库中出现了许多类似探照灯一样的明亮光圈,站在光圈里,浑身舒坦。像是久跑后喝的冰冻饮料一样,浑身通透。 看来这就是大姐说的吃饭了,这光圈能补充我们身上流失的魂魄能量,但也仅仅是润润唇,想吃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大家争先恐后往光圈里挤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趴在地上,让我的心脏一阵紧缩。我奔过去,那是铛铛,浑身是伤,刀伤,鞭伤都有,我跪在她旁边,轻轻捧起她的头,“铛铛,醒醒。” 一阵鞭子的破空声在身后响起,我低头把铛铛护在怀里,背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叫出声,去你大爷的,姑奶奶我早晚要抽回来,但现在不是时候。 铛铛挣扎着站起身,“姐姐,别管我,你快回去,他们的鞭子是用圣心草编的直击人的魂魄。” 我咬牙承住再一次的鞭打,扶着铛铛往光圈的地方走,边走边悄悄用左手的鬼戒帮铛铛疗伤。 洛伊过来一起扶住铛铛,“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铛铛苦笑了下,“时运不计,碰到一个厉害的对手,对了,你碰到木头哥哥和桃花哥哥了吗?” 我摇摇头,拍拍她的肩膀,“他们会没事的,这里很凶险,先保命要紧。” 还没照上几分钟,那些牛魔王又催促我们快走,我们只得再一次踏上摘花的旅程。一路慢悠悠的往前挪,一路商讨着逃跑计划。 幸亏那些牛魔王人高马大,只要我们往前走,并不关心我们讲什么,但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来,最后只好又捧着一片蓝花瓣往回走。 再次来到机器前,这次我用红眼仔细看了看,那大锅中盛放的全都是液体,我之前看到他们把婴孩丢进去,但那大锅中并不见任何尸体存在,也许锅中的物质能分解和溶解外来的东西。 |
【358】 不过我在锅外的平台上确实看到一条通往其他方向的通道,那些牛魔王就是通过那条通道出入的,也许通道外是其他的地方,要想离开这鬼地方,我们得冒险一试了。 放好花瓣,趁监工牛魔王不注意,我偷偷藏到机器边上。现在感觉小还是很有好处的,最起码不容易被发现,铛铛受伤有些重,我让洛伊照顾她,自己去探探路。 躲过来往的牛魔王,我往大锅相反的方向去走,走过一段架空的桥梁,尽头是一间密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可以进入,我试着推了推,很轻松就推开了。 进到房间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门后是8个更大的门,全都敞开着。只看到门口不同颜色的光亮,红橙黄绿青蓝紫,像彩虹一样漂亮,就是不知道这漂亮的外表,背后会有什么? 中间一扇最小的门后的色彩是一幅太极图案,黑白配的颜色看上去异常的庄重,但又透着一股神秘的邪性。 我看了看其他几扇门,想看看那些牛魔王都是从哪扇门出来的,但等了一会儿愣是没等到一个牛魔王,我又不甘心这么回去,干脆朝中间最大的阴阳图案门走去。 最初我担心那门后会有机关暗器什么的,并不敢直接进去,但周围异常干净,连片纸屑都找不到,没办法我用蒙尘割了一片衣角扔了进去,反正衣服已经破了,也不差这一点点,衣角扔进去以后没有任何反应,我用红眼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存在,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刚迈入太极阴阳图中,我感觉脑中一晕,人就站在了一处繁华的街道前,到处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商铺林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似乎都很开心快乐。 我往后看了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那扇阴阳门已经不见了,看来又是一处单向的通道。我走到街上,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的笑脸,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生活真的只有快乐吗?但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快乐。 可是这是在冥界,在流放之地,怎么会有这么一处繁华的街道呢,我用红眼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常,不是幻象,是真实的场景,只不过有一部分鬼是鬼,还有一部分鬼身上带着隐隐的黑气,虽然脸上洋溢着笑容,但灵魂深处散发的戾气还是能被我捕捉到。 我从街头走到街尾,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整条街虽然繁华,但也仅限于这条街,如果你走到街尾,会发现又回到了街头,这儿就像一个死循环,我无意掺和其中,虽然很好奇,但我也知道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因此走了两遍之后,我开始寻找走出循环的办法,我相信任何循环都一定会有一个破解的出口在,但是在我寻找出口的档口,我却看到了两张让我震惊又意外的面孔,木头和桃花眼。 两人均是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去上班的样子,更让我震惊的是他们身旁的女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似乎是双胞胎,看他们的关系似乎很是亲密。 |
最诡异的是,那两名女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隐隐的黑气,我快步上前,扯过木头和桃花眼的手臂,“木头,桃花眼,你们在这干什么?还有他们是谁?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木头和桃花眼挣脱我的手,看了看我,冲我笑笑,转身走向之前的女子,木头很温柔的拉过女子的手,“月,你们有三胞胎?” 桃花眼那边也说,“是啊多多,这姑娘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那两位女子互相看了看,彼此笑笑说,“没有啊,没听爸妈提过我们有三胞胎。” 我站在那蒙了,这到底是什么节奏?神呐,打个雷劈我一下吧。 看他们转身要走,我几步冲上去,扯着木头的手臂,“木头,他不是我,你看清楚我才是我,你清醒点啊。” 木头甩开我的手,转身搂过旁边女子的肩膀说,“姑娘,我有老婆,请你自重。” “老婆?”我去,这他娘的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木头左手的手纹,计上心头,直接冲上去,抬手握住他的左手,催动手纹的力量和他通话木头,“木头,我是齐月,你快醒醒,你有危险。” 为了让他知道我是谁,我直接报上了“齐月”,果然木头听到以后喃喃的说,“齐月,齐月到底是谁?为什么名字这么熟悉?”然后抱着头蹲到了地上,我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因此跟着木头蹲到了地上,手并没有放开。 旁边那叫“月”的女孩儿看到这种情形仍然冲我微笑着。她直接用手抓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拎起,仍然笑盈盈的对我说,“这是我老公,请你放手。” 我吃痛,被迫站起来,心头火起,直接调动左手手纹的力量,把它调到“鬼”面,抬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你找死,我家木头什么时候成你老公了。” 她是鬼,鬼戒专克鬼,她松开我的头发,双手去扯我的手臂,转头泪盈盈地看着木头,“老公,救我。” 木头看了看她,上前走了一步,我立刻冲他吼,“木头你敢过来,我回去告诉三叔。” 木头愣了一下,但是另外一边叫“多多”的女孩儿却是冲到我面前,抬手想甩我耳光,被我头一歪,躲过,顺势抬起一脚给踹坐到地上。 那女孩儿转头冲扶过去的桃花眼撒娇,“老公,她打我。” 桃花眼站起身就往我走过来,边走边说,“虽然我不想打女人,但欺负我老婆就另当别论了。” 我左手掐着“月”右手指着桃花眼说,“桃花眼,你给我站住,清醒点,今天你要是敢过来动我一个指头,回头我一定把你剁了去喂狗。” 桃花眼听到这句话,一愣,呆呆的看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我先不去管它,左手加大力度,那叫“月”的女子渐渐不再挣扎,脸庞也由之前和我一样的长相,变得渐渐不同,最后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全身笼罩在一层黑色气息中。 |
【359】 随着黑色气息的升起,本来奄奄一息,不再挣扎的女鬼,双眼猛地睁开,全是眼白没有眼珠的眼睛吓了我一跳,左手略有松劲,那女鬼趁机化成一缕黑烟脱离我的掌控,往旁边飞去。 随着黑烟的飞去,木头走到我旁边,看着周围说,“月,发生什么事啦?” 我盯着那黑烟的走向,又看了看旁边叫“多多”的女孩儿,“你自己变回原形,还是我帮你变。” 那女孩儿怯怯地躲到桃花眼身后,“老公……” 桃花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往旁边移了一点,“你们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回事?问你自己啊!” 木头更干脆,抽出惊雷直接奔那“多多”迎面砍了过去,桃花眼吓了一跳,张口就喊,“大舅子,你干嘛?” 喊完自己就愣了,木头一剑扫过去,那叫“多多”的女鬼也化为一股黑烟飞到了旁边的虚空里。 桃花眼跑到我跟前说,“多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木头和桃花眼,双手抱胸,“你们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嘛,美娇娘在怀,乐不思蜀啊。” 木头看了看我,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啥。 桃花眼则嚷嚷说,“多多,这你就错怪我们了,你也看到了,那两女鬼变成和你一般的模样,我们又没有和你一样的透视眼,认错了也正常对不对?” 我点点头,“嗯,正常。” 抬手敲了他脑壳一下,“都叫上老公老婆了,还错怪你啊,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孩子都可以有了。” 桃花眼立刻皮笑肉不笑的说,“哪能啊,多多,我们也刚来到这儿,记忆中什么都没有,连老公老婆都是那女鬼说出来的,我们没有任何印象,对吧大舅子。” 木头没理他,对我说,“怎么破?”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进来的地方是个单向通道,不过……” 我看着周围略有些异样的空间,“这里的空间好像和之前略有不同。空间中多了几条黑色的纹路,会不会因为我逼着俩女鬼现出原形,所以空间形态发生了改变?” 桃花眼说,“要不咱们再逼几个女鬼现出原形,看看有什么变化?” 我们商量后感觉可行,可是没等我们有什么动作,空间突然暗了下来,我发现空间中多了许多黑色的纹路,像蛛网一样纵横交错。 我们周围慢慢聚集了许多身有黑气的鬼魂,笑盈盈的看着我们,并向我们围拢过来,我们三个背靠背慢慢后退,摸不准这是什么节奏,但看情形不会是什么好事。 半空中纵横交错的蛛网慢慢往我们压过来,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抬眼去看,一只女鬼被蛛网粘附着抬到半空,那女鬼边叫边挣扎,但那蛛网真的像蜘蛛网一样,越挣扎越是收得紧,最后被捆成了鬼茧,最终毫无生机的挂在半空中。 我们三个顿时头皮发麻,看来这蛛网对有黑气的厉鬼没反应,主要是针对其他鬼魂的,就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肉身灵魂能不能被吸附到,但我们也没蠢到真拿自己去冒险的境地。 我们三个对望了几眼,木头让我和桃花去对付面前的女厉鬼,他则启动身上的保命开关,对着头顶的蛛网一通火力就发射了出去,蛛网立刻被轰开了一道大口子,但是口子在半空中我们也进不了。不仅如此,几分钟后,那轰开的口子又自动愈合啦,看到这种情形,我们有些担忧了。 空中不断传来“啊啊啊”的惨叫声,无数的鬼被蛛网捆成鬼茧吸附到半空中,我和桃花眼砍掉几个厉鬼的脑袋,但是更多的厉鬼很快将我们淹没,形势危急,我和桃花眼也将救命光束对准了身边的厉鬼。 还好,光束穿体而过,厉鬼群被我们轰开了一条口子。我们三个立刻奔一个方向边轰光束,边尽力逃命。一路逃下来,几乎畅通无阻,我们顺利逃到了街市的尽头,再往前,印象中应该是从头开始。 但是这些厉鬼压根儿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轰掉一部分,立刻又有无数的厉鬼填补上空缺,幸亏孟姨给我们准备的救命光束够强大,但也只能缓解我们的困境。 一不留神桃花眼被一厉鬼的指甲划伤,立刻有无数的黑气顺着伤口进到他体内,他怔愣在原地,我和木头边轰退身边的厉鬼边试图唤醒他,但收效几乎为零。 他的眼珠快速转动着,那些进入他体内的黑气又慢慢的从他体内退出,飞入之前厉鬼的体内,我们眼睁睁看着三个厉鬼慢慢变成我的模样。 我心头无名火起,抬起蒙尘直接削过去,一刀砍掉一个厉鬼的脑袋,一股黑气“嗖”的一声窜入半空中的蛛网里,我也不去管那蛛网了,先救回桃花眼是正事,而且我们自己还不能被厉鬼伤到。 我抬起左手掐到一只厉鬼的脖子,想了想将鬼戒调到“疗”面,启动吸收模式,果然那厉鬼体内的黑气立刻被吸到鬼戒中,我大喜,直接抬手冲跟前的一众历鬼抓去,那些失去黑气的厉鬼纷纷像失去支撑的树干一样摔倒在地上。 桃花眼清醒过来看了看我们周围说,“怎么了这是。” 我们没空解释,因为那蛛网越来越近,越来越小,而周围的厉鬼太多,光靠我一只手应付不过来,我们三个一合计,先保命要紧,于是三人集中到一处,启动手腕上的救命光束,发射完后立刻往前移动。 由于三人同时发射,火力大增,一时之间那些厉鬼到倒也奈何不了我们,最后将靠近的蛛网给轰开了一道口子,也不管后面情况怎样,我们赌了一把,直接来到了蛛网后面,眼前并没有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街道场景,有的只是一种虚无的空旷。 |
【360】 我们眼前繁星闪烁,如果那些亮亮的是星星的话,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我们就悬浮在半空中,脚下没有实地,身边没有实物,手边摸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我们三个心里没底,自然而然地手拉手,还真怕被吹散了,就这样在半空中漂浮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有些沉不住气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时辰,我们连鬼蛊的边都没碰到。 我们尝试着往周围走走,能走,但是没有参照物,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走远。最后我们没辙了,决定往月亮的方向跑去,本以为要跑好一段距离的,没想到我们刚开始跑,人就飞了起来,好像失重一样,我们奔着月亮的方向飞升而去,我有一种嫦娥奔月的兴奋与凄凉感。 到得近前才发现,那并不是月亮,而是我之前看到的大的圆形容器,只不过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从远处看特像一轮圆月,那满天的繁星,也并不是繁星,而是我们之前接触到的那种巨大的花朵。 可是,我们到得近前,却出不去,眼前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我们前进,看不见,但能摸的着。我们摸着近在眼前的出口,试了各种办法,始终出不去,不过我们可以看到洛伊和铛铛。 让我们不安的是,铛铛躺在地上,一位牛魔王正手持鞭子抽打她,洛伊双手捧花站在旁边,看不清表情,但也没有去帮铛铛,铛铛之前受过伤,还没有好好调养,如果再被抽上几鞭子,很有可能会挺不过去。 我焦急的拍着那无形的屏障,想拍碎这屏障,冲过去救铛铛,但是屏障很结实,任凭我们拳打脚踢,匕首刺,始终刺不破,极有弹性,也极有韧性。 最终,铛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我的眼泪滚滚而下,模糊了双眼,心揪疼揪疼。 我双手使劲一擦眼泪,嘴里叫着,“铛铛,要挺住,我来救你。”一边用红眼试图寻找突破口。 我们三个往不同的方向寻找出口,虽然危险,但概率大些。遗憾的是我们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任何出口。 在我们焦急寻找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我停下动作,拿起蒙尘,立刻做好防御,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侧后方出现一个扛着镰刀的矮小身影,不知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但我确定,之前他并不存在。 而且这身形我认识,我们的老相识,诛心傀,它那把镰刀,我们是见识过的,很难对付,它在这儿不知道那阴阳师是否在也在这儿,如果阴阳师也在这儿,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
我立刻握紧蒙尘往后退了三步,拉开距离,以防万一,木头和桃花眼迅速来到我身边,我们三个严阵以待的看着那诛心傀。 那诛心傀并没有更多多余的动作表情,扛着个比它身高大了近乎一倍的镰刀,嗖一声就蹿到了我们面前,冲着木头就砍了下去。 我们三个立刻举起武器迎战,那诛心傀看着小,身形异常灵活,没等我们两个攻击到,它对木头的攻击就转了个方向,我和桃花眼的攻击立刻落空,木头举起惊雷迎击,惊雷和镰刀相撞,立刻擦出一串的火花。 我和桃花眼一击不成,立刻转向继续攻击,但是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诛心傀,同样的装束,同样的表情,只不过这个诛心傀的手中没有扛镰刀,而是一把铁锤,连着一串铁链缠绕在胳膊上。 拿铁锤的诛心傀一出现,立刻奔花眼攻击而来。我只能改变方向,去帮桃花眼,但又放心不下木头,一时间两个诛心傀把我们攻了个措手不及,匆忙之中,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身上大小伤口也添了不少。 我们虽不至于太落败,但是一时半会儿也胜不了,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但是奇怪的是,两个诛心傀并不主动攻击我,只攻击木头和桃花眼,这也给了我一些喘息和偷袭的可能。 我看了看手腕上最后一束救命激光,之前我们三个为了能离开厉鬼和蜘蛛网的包围,消耗了太多救命激光,现在只剩我这里的最后一束了,我衡量了一下,两个诛心傀,很明显之前扛镰刀的诛心傀实力更强,他那把镰刀扛过雷击,我们的激光打上去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保险起见,我把主意打到了后一个拿铁锤的诛心傀身上,和桃花眼交换了几个眼神,瞅准时机,我将激光射到了诛心傀的后心上。那激光立刻透体而出,在胸口留下碗口大的洞。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倒下,只是动作比之前慢了一些,我抬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猪,应该射头才对。” 桃花眼用诡丝缠住诛心傀的铁锤,把它和诛心傀的身体绑在一起,叫了我一声,我立刻握紧蒙尘,揉身而上,这次毫不含糊,直奔脑袋而去。随着脑袋的落地,诛心傀扑到地上,不再动弹。 我们俩把眼光转到了和木头打斗的诛心傀身上,它全身上下也有伤口,但没有任何血液或其它的东西渗出,仿佛就仅仅是一些伤口摆在那儿而已,但是木头全身上下,却是多处受伤,最严重的是胸口的伤口,几乎贴着心脏部位划过,应该是镰刀割到的痕迹。 我和桃花眼的加入,让木头得以缓口气,但那诛心傀看到我们加入,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我们,继续寻找一切机会对木头下手,这可真是奇怪的紧。木头什么时候单独得罪过它么?想不通的就不去想,先打了再说。 我和桃花眼想故技重施缠住诛心傀,没想到这诛心傀的镰刀威力太强大,诡丝碰上夺魂镰刀居然绑不住,直接伴随着一阵火花被弹开去。 我握着蒙尘几乎近不了它的身,反而被他的镰刀割到了三条大口子,顺着手臂往下滴血。 |
【361】 我们连包扎的功夫都没有,我用左手捂住右手臂的伤口,试图减缓些疼痛。碰到血液,左手鬼戒光芒大盛,我突然想到我之前用鬼戒控制过诛心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诛心傀的实力肯定更强,而我用鬼戒的能力也比之前有许多提升,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住它,但权可一试。 我左手握紧鬼戒,看着打斗中的三个身影,尝试了一下,发现远程遥控压根就行不通。我盯着打斗中的诛心傀,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 木头和桃花眼二人牵制住诛心傀的正面,我果断出手,从背后用左手掐住诛心傀的脖子。 由于诛心傀比较矮小,只到我的大腿部,因此我抓住它脖子的同时,我的身子也稍低了下来,抬起右手的蒙尘想插到它的天灵盖上。 但诛心傀居然做了一个让我始料不及且无法想象的动作,我抓住它的脖子以后,它居然将头和身子来了个180°的大转圈,由背对我变成正对我。 惊愕之余,我右手的蒙尘没能落下,反倒是他的镰刀躲过木头的牵制,冲我的后心直削而下,我立刻左移身体躲避镰刀,那镰刀仿佛知道我心事一样,直接往前多送了半尺有余,我心想完了,这下不死也够呛,紧急十分,我干脆不去躲避,推动左手的鬼戒试图控制住他。 紧接着,我感觉后背一热,有人闷哼了一声,应是有人替我挨了这一刀,我不敢回头,我能感觉到鬼戒和诛心傀灵魂间的拉扯,最后我满头大汗的略占上风。 但我也知道我控制不了几秒,因此直接用蒙尘奔天灵盖再次扎下,双保险。 身后传来木头的声音,“手拿开。” 我松开左手的瞬间,木头一剑削掉诛心傀的脑袋,桃花眼一脚大开,将头踢到不知名的虚空中,然后来扶木头。 那诛心傀的无头尸体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转身去看身后的木头,木头后背有一条长长的刺痕,红色的血液将黑色的防风衣浸得发亮。 |
我抬手握住他的手,又用红眼查看他的内脏,情况不容乐观,那镰刀虽没有直接插中心脏,但也对脏腑带来极大的伤害,他的胸腔中出现了积血,形势危急,必须先排掉积血才能治疗,但是在这里没有麻醉,上哪儿去找工具。 最后为了木头的安全着想,我们决定放弃去找鬼蛊,先回去。木头不同意,说他能坚持一会儿,被我果断的拒绝了。 我先用鬼戒把他身上能治疗的伤口先大致治好,他失血过多,不能再失血了。至于我和桃花眼身上的伤,我们只能这样了,我的精力已经消耗太多,再给我治疗,我怕我会晕过去。 还有铛铛,不知道她的情形怎么样,但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去,刚才就一直找不到出口,现在估计也难找,可诛心傀能进来说明一定会有出入口,时间不等人,我看了看诛心傀的镰刀,一个大胆的计划涌上脑海。 我扶着木头,想让桃花眼扛着镰刀去撕开一道口子,但桃花眼的手一碰到镰刀立刻被弹了开去。我焦急地冲远处趴着的桃花眼喊,“桃花眼,你没事吧?” 桃花眼趴在地上,抬起手冲我摆摆,我扶木头在地上坐好,自己尝试着去拿镰刀,我是阴阳体应该没事。果然,镰刀在我手中,只是震动了一下便恢复正常。 我握紧镰刀,感受镰刀身上发出的噬骨寒气,找准我们之前摸到的边界位置,看准合适的地方,用镰刀尖头对准一个点,全力挥下。 最初没什么变化,但当我连续砍了十几下后,那本来牢不可破的无形隔网,渐渐出现蛛网一样的裂纹,随着裂纹的扩大,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地震一样,我们几乎站不稳,但这也告诉我们这次赌对了。 我趁热打铁又砍了几十下,从蛛网的中心处,慢慢破开一个圆孔,有“滋滋”的破气声传来,我能看到这边空气的细微变化。 我让木头和桃花眼先躲到身后,接着尽全力将破开的口子扩大,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破口处传出,差点儿把我吸进去,幸亏桃花眼在我身后拉了我一把。 那些蛛网的裂痕在啪啪啪的炸开,我和桃花眼护着木头往后退了退,想等那股吸力稍微缓和点再出去,现在的吸力太强,我们的防风服都破了,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况且木头身上伤势太重,经不起折腾。 但是很多时候形势并不总是按我们预期的那样发展,我们往后退的时候,身后的无形隔网突然之间全面炸开,幸亏桃花眼在我们飞出去的瞬间,用诡丝绑住我们三个,否则我们肯定会被气流冲散。 我们奔着外面的那些婴儿花就飞了出去,这也是我们之前计划好的,我手里扛着镰刀,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被我勾到的东西我都尽力勾着,减缓我们飞冲出去的力道,否则我们三个非受重伤不可。 在破洞冲力的影响下,这层空间中的东西也受到严重的破坏,之前我们看到的大机器被东西撞翻,中间大“碗”里的液体流了出来,把周围的一切事物腐蚀的干干净净,还有好几个牛魔王也没能跑出去,直接被融化了,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我用镰刀勾过几个牛魔王减缓我们的飞冲立道,最后一头栽到花朵中间的羊水里,幸亏这水中没有那种可怕的腐蚀液体,不过有之前的那种可怕婴孩。 我们刚落到水里还没反应过来,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就冲我们咬了过来。我们三个绑一起,之前是为了保命现在可就要命了。 |
【362】 桃花眼迅速收回诡丝,拖着木头往上浮,我举着镰刀冲那大嘴就挥了过去,可惜没中,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一击就中,主要是为我们赢得一些时间。 看桃花眼和木头暂时安全后,我对准中间的花台就砍了一镰刀,目标是联接怪婴和花台中间的脐带样东西。 那怪婴看着小,身体异常灵活,看我的镰刀过去,居然一脚踢到镰刀上,让镰刀生生转了向,没有砍中脐带,却砍中了花瓣壁,羊水顺着缺口流了出去。 我们本来还愁这么高的花瓣,我们该怎么出去,现在倒是省事儿了,我干脆抽回镰刀又砍了几刀,羊水下降的速度更快。 中间的怪婴恼了,张开大嘴冲我咬了过来,我抬起镰刀,没几下就把它砍死了。凶归凶,毕竟还没成熟。 看着镰刀上的魂魄,我有种难过的心疼感蔓延,毕竟还是孩子啊,但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现在得尽快找到铛铛,也许她能收了这些魂魄,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超度。 我们三个从破口处慢慢跳到地上,周围一片狼藉,许多花朵被气流冲倒,不少婴孩被倒挂在花朵外,已然死去,周围没看到之前取花瓣的鬼魂队伍,我们看准方向,往之前待的大屋方向移动,也许铛铛他们在那里也说不准。 移动中我们感觉气流的冲力明显变小了,抬眼往之前的缺口处去看,不知何时那缺口处出现许多高大的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把缺口密密麻麻盖了一层,难怪气流小了,原来有东西堵上了,不知道这流放之地是谁在管理,我有种碰到高手的忐忑感。 不过还没等我们走到大屋方向,半道就被一伙人截停了,为首的是一个瘦弱的清秀男孩儿,十几岁模样,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过那男孩儿眼中的邪气,却让人心生不快,有种被猎物盯上的颤栗感。 他身旁是两具尸体,站着的尸体,因为看上去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连脸色都是死人灰,不过能来这儿的都不是活人。我之所以称他们为尸体而不是鬼魂,是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魂魄的信息,也就是说他们是类似僵尸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还不是让我们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诛心傀,刚刚两个诛心傀都已经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再来两个,依我们现在的状况,估计会玩完。 |
那清秀男孩儿站在我们前面,对着我说,“近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让人印象深刻。” 我诧异的看着他,“我们认识?” 他扯扯嘴角,“何止认识,渊源还颇深。” 我的记忆一向不差,十年前我确定我没见过这样的男孩儿,看着他嫌弃的眼神,我有些不快,“深仇大恨的深吗?” 她咧嘴笑笑说,“嗯,也可以这么说。” 桃花眼挡到我面前,不耐烦的说,“我们不认识你,麻烦你让开。” 那青年仰天大笑,说,“让开?你们杀了我的小甲和小乙,还把我的花园糟蹋成这样,居然让我让开。哼,你们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我皱了皱眉头,小甲和小乙,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还有小丙和小丁不成,不过我看了看周围的狼藉,难道他就是流放之地的管理者,或者说他是鬼蛊? 不对,他身上没有鬼魂的那种透亮感,他应该和我们一样,是以人体进入这流放之地的。 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我看着他身后的诛心傀,再想想十年前,一个人名还真的闪过我的头脑,不过再怎么样,他现在不可能十几岁啊? 我试探的问他,“你是阴阳师?” 他笑笑说,“小丫头总算想起来了。” 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多的人叫小丫头有点儿别扭,不过我也知道,面前这位的实际年龄恐怕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大。估计我们今天善了不了了。 我看了看木头,“还能坚持吗?” 木头点点头,虽然我担心他,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更担心铛铛的情况。 我拉回桃花眼,让他扶着木头,抬头冲阴阳师笑笑说,“有缘,咱们已经多次接触了,不知道今天大师准备怎么处理?” 阴阳师抬手剔了剔指甲,斜眼看着我说,“今天我帮你啊。” “帮我?那我先谢谢你啦,你们把路让开,就算帮我了。” “让开?让开了还怎么帮你。再说,你们杀了我最喜欢的小甲,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小甲是谁?之前的诛心傀,还是那些牛魔王?” 他抬手冲我一伸,我下意识抬起镰刀和蒙尘,没想到那镰刀从我手中脱手而出,直接飞到阴阳师手中。他看了看镰刀,很是可惜的摇摇头,“不知道小丙和小丁能拿得起它吗?” 我很好奇,这诛心傀可是逆天的存在,一个就已经很不容易啦,今天我们还看到了四个,什么时候诛心傀可以批量生产了。不过我看了看周围歪倒的花朵,以及花朵中间死去的怪胎,也许这里就是一个诛心傀制造工厂,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自动被宕出去,但是眼前的情形有些复杂。 阴阳师把镰刀往后背一插,抬手打开折扇,空扇了几下,冲我斜眼看着,“小丫头,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谁吗?我可以帮你啊。” 还别说,他这提议我还真心动,但我可不觉得他会这么好心,“条件呢?” 他邪邪的一笑,“杀了你身边的两个,我不仅告诉你你的身世,我还可以送你去见你的父母。” 我脸色一沉,“那咱们还是打一架吧。” 他“啧啧”两声,“我这人不喜欢打架,可你非得逼着我动手,直接按照我的提议来多好。” 我握紧蒙尘直接攻上去,“废话那么多,先打了再说。” 不过那阴阳师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被我几下抢攻就能抢成功的。 |
【363】 果然,他手中的折扇一点,轻易就划开了我的攻势。不仅如此,还借机身形后撤,让身后的两个死人僵和两个诛心傀来对付我。 那俩死人僵看着僵硬,可不知疼痛,全身关节都能活动,又坚硬无比,蒙尘削上去也只是砍破一个小口,根本削不断手臂。 他们就像那无死角360°旋转的机器人一样,光是这俩死人僵就让我手忙脚乱。幸好木头和桃花眼在我攻过去的同时也跟了上来,否则我还真应付不来四个。 那阴阳师就站在边上扇着个扇子,看着我们在中间打斗。 可他能悠闲,我们却不行,我们一边打斗一边还得提防他偷袭,精力分散之下难免落了下风。 没一会儿功夫,我们身上又添了许多新伤口,三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看来这最后两个时辰不好过啊,如果我们死了,那宕出去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一边招架死人僵一边焦急的寻找应对之法,但周围没有任何可借用的东西,我们的保命光束又都用完啦,今天还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桃花眼也是,全身是伤,我没法给他疗伤,诡丝虽能疗伤,但速度慢,因此他的应对也很吃力。这样一比较,我们处于绝对的下风。 旁边的阴阳师嘴里发出几声奇怪的声音后,那死人僵和诛心傀就放弃我,全力对付木头和桃花眼。 我心底有不好的感觉升起,为什么他不让我死,却去对付木头和桃花眼?难道他看中了我阴阳体的体质,还是想拿我去练什么武器?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一只死人僵举着黑指甲去攻击桃花眼,另一个诛心傀拿着把剪刀对准桃花眼的脖子,我抬脚踹向诛心傀,桃花眼用诡丝缠住死人僵的双手,但另一只诛心傀手中尖尖的铁刺已经到了近前。 我推开桃花眼,准备接受肩膀的疼痛,没想到眼前一花,木头站到了我身前,替我挨了这一刺。我大骇,木头本就受伤,再来这么一下,我无法想象。 那诛心傀一击之后,立刻抽出,反手又刺出一击,一股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 我大叫,“木头”,双眼一热,抬脚踹飞那诛心傀,接着飞身而上,将它的头割下。 转身去看木头的时候,却发现桃花眼肩部插着剪刀,木头被死人僵一脚踹到地上。 那诛心傀抽出剪刀,想再补一刀,被桃花眼用诡丝一下子洞穿脖颈,我跟随而上削掉他的脑袋。但是那俩死人僵的黑长指甲已经逼近桃花眼的脖颈和心口,我反转蒙尘去削那指甲。 那死人僵异常灵活,一个转身奔倒在地上的木头抓去,我叫了声“木头”,想转身去救,却感觉后腰一痛,有什么东西打到了我背上。我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错过了最佳时机。 |
木头失血过多,可能有些头晕,他晃晃脑袋,看不清死人僵,因而反应有些慢,被它一手抓到肩膀上,立刻扯下一把肉下来,我看得心疼不已。 稳住身形,双眼冒火一样盯着那死人僵,紧接着大吼一声“去死”,右手往前一送,左手鬼戒顺势调到“怪”面,掐住他的脖子,蒙尘直击它的大脑。 我现在双眼是红色,能清楚的看到他大脑中蒙尘的运行轨迹,它的黑色指甲握住了我的脖颈,但是在鬼戒的作用下,它的力道很轻,几乎抓不到我。 我又感觉左臂一痛,左手一松,这次我看清了,阴阳师用他的扇子打到了我的左臂,那死人僵趁机后退,离开我的攻击范围。 我也不去管他,转身去看木头,他的嘴角有鲜血流出,我抱住他的头,替他擦掉血,用蒙尘划破左手臂,将鬼戒调到“疗”面给他疗伤,他的内脏本就受伤,替我挡的那一刀把胸腔内的血放了出来,但却刺中了心脏一角,现在血流得更快了。 我又划了一下左手臂让血留的更快些,一边治疗一边对木头说,“木头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木头抬眼艰难得看看我,“月,我可能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右手摸着他的脸,眼泪模糊了双眼,“不,木头,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要一直在我身边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木头,你会没事儿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抬起蒙尘,想再划一刀,木头握住了刀口,我一吓,“木头,快松开。” 他冲我笑笑,“别划了,再划,你也活不成了。” 我摇摇头,“不会,木头你放手,我很好,没事的,真的,你也会没事的。” 那边却传来洛伊的声音,“齐木,你怎么啦?” 洛伊风一样扑到木头身边,握住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我担心铛铛,就问她,“洛伊,铛铛怎么样了?” 她并不搭理我的问话,抬头问我,“齐木他怎么啦?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他是为了救我。” 木头想冲我们笑笑,却剧烈咳嗽起来,“哇”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我吓坏了,惊慌地叫着,“木头,木头,你别吓我。” 我用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迹,却是越擦越多,一时之间慌了手脚。 洛伊一使劲推了我一把,“滚,你就是个扫把星,哪次齐木受伤不是因为你,为什么你不去死。” 我呆呆地坐在边上,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恐慌感,洛伊埋怨的话语进到我耳朵里,让我一阵自责。 木头挣扎着坐起身,抬手拉住了我的手,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我看着他,喃喃的说,“木头,我……” |
【364】 洛伊很受伤,一把握住木头拉我的手,“齐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她念念不忘,她有什么好,脸蛋、身材、脾气都没有我好,为什么是她?齐木,我追了你十年,你说我像你妹妹,行,那我就当你的妹妹,我对你好,以你为中心,我想,总有一天你会被感动吧,可是齐木,十年啊,我把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陪了你,为什么仍然换不回你的心。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像你妹妹,可我并不真的是你妹妹啊,齐木,为什么到现在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她?为什么?” 木头艰难的抬手擦掉洛伊的眼泪,“别哭,你是我妹妹,可……”他转头看着我,绝美的一笑,“我心悦她。”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说什么?他心悦我。我的心头一阵狂喜涌过,原来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心动,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我冲上去握住木头的手,抬手又划了一刀手腕,用鬼戒尽最大力量去救他,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哪怕我死了,都不能让他死。” 木头抬手制止我自残式的行为,冲我笑笑,然后突然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很紧,一股不好的征兆袭上心头,我恐惧地颤抖着声音说,“木头,你没事,对吗?” 木头冲我咧咧嘴,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我抬手去擦,一边擦一边说,“木头没事,你没事对吗,你一定会没事的。” 血迹越擦越多,沾了他满脸满胸口,也沾了我双手,突然一股绿色的光芒从他手上升起,慢慢移动到我的右手腕,最后融入手纹上。 我拼命去抠我手纹上的宝石,“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木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指甲把我的右手臂划得血肉模糊,却依然抠不下那块绿水晶样的东西,一只手握住我的左手,我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抬眼去看,“桃花眼,木头会没事的,对吗?桃花眼,你告诉我,木头会没事的,对不对?” 桃花眼从身后抱住我,固定住我的双手,防止我再自残。什么都没说,只这样抱着我。 洛伊放下木头,站起身,指着身后的阴阳师说,“冥洬,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你解决了铛铛,你就杀掉她,让我和齐木在一起,现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齐木?” 冥洬丝毫不在意地剔着指甲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在一起,这里是冥界,当然要先死,然后才能在一起了。” 洛伊气愤地说,“你,卑鄙。” 我震惊的看着洛伊,“你说什么?铛铛怎么啦?” 一阵红色的水晶样的光芒从半空中冲我飞过来,融入我右手的手纹中,看着手纹上四颗熠熠生辉的宝石,再看了看旁边渐渐消弭于无形的木头,我的心口有刀子在挖,而且是钝刀,一点点,一点点地锯割。 我“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心口堵的难受,体内似有一大股强大的力量想要破体而出。 桃花眼扶着我惊慌的说,“多多你别吓我,你怎么啦?” 我跪在地上紧揪着胸口的衣服,胸痛如炙考,头疼欲裂,我能看到我的周身有四道光,红黄蓝绿,一直萦绕在我周围,眼睛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不想去找鬼蛊,不想去探寻梦境,不想知道我是谁,我只想让木头和铛铛活着,仅仅是活着,我们几个开心快乐的活着,也许人只有在失去一样东西时,才知道那样东西的宝贵。 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我的贪心,后悔我们来到这么个鬼地方,我自责我的自负,愧疚我让他们失去性命,我痛恨那些杀死他们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我都要替他们报仇。 复仇的意念填满我的胸口和脑海,我眼前只有一片血红色。我抬起头慢慢站起身,旁边有人拉着我的胳膊,我一抬手把他甩出去,抬头盯着前方阴阳师的方向,耳边传来一阵变形的奸笑。 “哈哈哈,很好,乖女孩儿,就是这样,怎么只有四颗,还少一颗?” |
【365】 眼前有无数高大的身影冲我走过来拦住我的去路,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报复感充斥胸口,因为我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需要发泄。 我猛踩地面,身子一跃而起,我眼前都是血红色,我不知道我蹦了多高,那些高大的身影应该是之前我们碰到过的牛魔王,我的双手能轻易的够到他们的脖子。 我抬起左手掐住脖子一使劲,整个脖子被我一掐而断,软塌塌的垂在头侧,我右脚借机一蹬它的身体,右手蒙尘对准另一个牛魔王的脖子猛削而下,那脖颈初时并没看出什么异样,在我同样一蹬之后,“嗖”一声飙出一股血线,整个头颅滚落到地上。 几番回合下来,躺在我身后的尸体已经有几十具,我紧盯着不断退后的阴阳师身影。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反复告诉我,“杀了他,杀了他。” 我如恶魔修罗一样,见鬼杀鬼,见魔杀魔,谁挡在前面,我就杀了谁!眼见着阴阳师冥洬前面的遮挡越来越少,我耳中又听到一种尖利的声音,不知是何,但让我很是不舒服,听了之后头痛难耐。 我捂着脑袋,左手的鬼戒蓝光大盛,一阵清凉的气息包裹住我全身,我眼中有片刻的清醒,那阴阳师正拿着一样东西在嘴边吹。 我看准时机,解决掉几个离我最近的牛魔王和死人僵,随即见缝插针,直奔阴阳师身边而去。 我也不知为何,我的速度能如此之快,当我想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了阴阳师跟前。右手的蒙尘奔他的脖颈急挥而下,阴阳师抬起手中的东西抵挡,原来是那把扇子,两物相撞,这次激起的不是火花,而是闪电。 闪电持续到半空中,引得半空中那本来透亮的章鱼状天空,一层层的闪电“滋拉拉……”的划过。那些本来攻击我的牛魔王、死人僵等纷纷停下动作,抱头蹲在地上。 我被闪电闪到一边儿后,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没等完全站稳,立刻再次揉身而上。那阴阳师的功力比之前那些小妖要高了许多档次,我们在半空中,一来一往,斗了不知多少来回。 那半空中的闪电始终被我们引的“滋啦啦”乱响,时不时从半空中横劈而下,劈到什么,什么东西立刻灰飞烟灭,这下底下炸开了锅。 所有的牛魔王、死人僵开始没命地乱跑,踩死、撞死、劈死的无数,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许多无辜的冤魂,那些养在花中的怪兽,是首当其冲的雷劈对象。 也许这些都是逆天的存在,这处流放之地,基于天然的原因是一个巨大的逆天生命培养皿,也难怪之前我们会碰到那么多的尸鬼。 也好,逆天的存在,就让老天爷来收回去。 |
由于阴阳师和我都是人体进入,虽然我们俩制造雷电,但那些雷电并不击劈我们。可是我们身上也并没有完好的地方,那阴阳师左手持扇,右手持镰刀,我左手鬼戒右手蒙尘。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我的武器是近身攻击,但在阴阳师手中讨不到半分好处。 我之前失血过多,本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全靠胸口中的一股力量支撑,现在又伤上加伤,虽然有力量撑着,但熬不过生理极限,眼前有些发黑。 眼前又一黑,我腿上又多添了一道伤口,幸亏有天蚕锦衣在,否则我定撑不到现在,我咬咬牙,今天非杀了他,给木头和铛铛报仇。 我也不给自己疗伤,让鬼界吸收血液,增强力量,找准时机拍到那冥洬身上,不过可惜的是,冥洬现在是人体,鬼戒对付妖魔鬼怪很在行,但对人体却毫无伤害,我反而被冥洬一扇子给拍飞出去。 我倒飞出去,身子似乎撞到什么东西,恰好此时,十二个时辰已到,我们被冥界给宕了出去。 我只感觉身体一震,就“砰”的一声摔到地上,身后有人给我当了垫背。我眼前仍是一片血红,反身抬手抓住身后之人的脖颈。 一双手握住我的双手,耳中传来声音,“多多,我是桃花眼,快放手,我喘不过气了。” “多多”这名字很耳熟,到底谁在叫,在我怔愣的时候,我感觉后脑一痛,人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我听到桃花眼吼,“你干什么。” 接着我就眼前一黑,在黑暗中我梦到木头和铛铛都死了,他们被困在黑暗里叫我救他们,可我却够不着他们,我吓得大叫,人就吓醒了。 醒来以后,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中,我掀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直接下楼,一边往下跑,一边喊,“木头,铛铛。” 桃花眼看我下来,一把接过眼前发黑要倒下去的我,“多多,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挣扎着站直身体,“桃花眼,木头呢?” 三叔走到我跟前,“小月,你没事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看着红眼的三叔,心底那种钝痛的感觉又来了,“三叔,木头呢?铛铛在哪儿?我梦到,我梦到……” 三叔的眼泪默默流了下来,我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三叔和桃花眼坐在我床边,二人看上去异常憔悴。三叔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的胳膊上吊着输血瓶,我想坐起身,三叔和桃花眼看我醒来。齐齐站起来,不让我起身。 桃花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多多,你总算醒了,饿不饿,我帮你端碗粥过来。” 我冲他点点头。 |
【366】 喝了一碗粥,我体力略有恢复,拔掉输液针,想下床。 三叔看我动作,“小月,你想干什么?你的身子太虚,先躺下吧 。” 看着三叔满头的白发,我一阵心酸,冲三叔笑笑,“三叔,我要去一趟冥界去求孟姨,也许能把木头和铛铛的魂魄求回来。” 三叔低头帮我拿鞋的档口,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桃花眼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欲言又止,“我和你一起去。” 我摇摇头,“桃花眼,照顾好三叔和木头、铛铛的身体,我信不过洛伊。我怕……” 桃花眼点点头,“万事小心,你要平安回来,实在不行……” 我打断他的话,“不会的,我一定会成功的。” 桃花也没再说什么,我起身去洗手间,却又在瞬间冲了回来,叫过桃花眼和三叔指着镜子上的三个字说,“这是木头的字吧?” 桃花眼和三叔仔细看了看镜子上“找阎王”那三个字,点点头说,“像木头的字。” 桃花眼奇怪的看看我,“大舅子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要在你房间的镜子上留字。” 三叔试探的说,“会不会是木头,给我们留的线索?” 不知道,不过,不管原因如何,都值得一试,反正我也要去找孟姨,可以顺便问问他。 但当我来到孟姨身边,孟姨却告诉我,“我们找不到木头和铛铛的魂魄,冥界忘川四海,九州八暮之地,没有任何他们的痕迹。” “不会的,孟姨,你之前说哪怕我们魂魄离体,你也有办法把我们拉回来的。” “对不起,小月,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从你们被宕出冥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在找木头和铛铛的魂魄,我甚至动用了冥都中央控制室的那台电脑,但是什么都没找到,而且……” “而且什么?孟姨。” “而且以我的权限,他们的生死簿信息,居然无权查看。” 我突然想到“找阎王”那三个字,“那谁有权查看?阎王吗?我这就去找他,我这就去求他。” 我转身往外走。 孟姨在身后拦住我,“小月,你冷静点。如果连我的权限都查不到,你去问了阎王也没有用。” 我挣脱他的手,泪水模糊了双眼,“我要去试试,哪怕拆了阎王殿,我也要找到木头和铛铛他们。对,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孟姨冲旁边那鬼警说,“拦住她。” 立刻冲上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怕伤着我并不用抢,我只想去找阎王问清楚,也并不想伤害他们。是以一通拳脚打败他们后我就往外跑。 但孟姨下了命令,她知道事情闹到阎王那,将很难收场,但当时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尽一切办法让木头和铛铛回到我身边。 因此,等打败三波人后,我内心的焦虑,也异常明显,双眼渐渐变得赤红。 现在已经过去近48小时了,再有24个小时,如果铛铛的和木头的魂魄还不能归位,我很可能会永远失去他们。 |
越是焦躁,我越是没法控制胸口的那股戾气。突然我全身一麻,一股酥痛的电流涌过全身,耳边传来孟姨气急败坏的声音,“谁让你开枪的,你不想活啦!滚。” 之前,我为了防止自己误伤鬼警,将鬼戒调到了“疗”面,这时候正好发挥作用,只几秒钟我就醒过来,双眼赤红。 我抬手将离我最近的几名鬼警拍飞出去,人就瞬间站了起来,此时我的样子,眼睛赤红,头发蓬乱,刚被电过,身上的衣服也有股焦糊味,怕是如疯子一样。 此时的我,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眼前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他们在我眼中只是一团团的能量波而已,又有一团东西靠近我,我下意识地抬手拍飞它。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木头,救铛铛。谁挡我谁就去死。” 又一团较高的能量波靠近我,我抬手抓住那团能量波,转动鬼戒,就想杀死他。 身旁一更高级别的能量波袭来,我放开左手去抓那股力量,右手同时握住了蒙尘。 耳边传来声音,“小月,跟孟姨回去,孟姨帮你想办法。” 此时我耳中并不能听清楚更多的声音,因为我心中“救木头”的声音已盖过一切,但是“孟姨”两个字,让我很是熟悉,我愣了一下,但瞬间又想到了木头。 于是眼中红光大盛,冲周围的身影冲了过去,那些鬼警得了孟姨的指示,不敢用枪,而我此时的意识是混乱的,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耳边只听到无数人叫我,“小月姑娘,小月姑娘。” 我究竟杀了多少鬼警,伤了多少鬼警,我自己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我眼中出现一团不同于能量波的红色生命体,当我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时,他软糯糯地唤了声,“主子,我是红芙,你醒醒。” “红芙”这两个字让我瞬间戾气大消,我松开左手,那身影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着那咳嗽声,我的眼睛渐渐消去红色,看到红芙难受的样子,我扶起她,“红芙,你怎么在这儿?你身体好些了吗?” 红芙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冲我笑笑说,“我没事,主子好些了吗?” 我有些疑惑,“怎么啦?” 抬头去看四周,一片狼藉,大厅中东倒西歪鬼警们躺倒了一片,像是劫匪洗劫过了一样,还有一大群鬼警围在我周围,这场景好像有些熟悉。 我转头看着红芙,“我干的?” 红芙摇摇头,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蹿入耳中,“619,你怎么了?” “619”,这个号码怎么这么熟悉,我往那声音处走去,果然是送我鬼戒的鬼警叔叔,我问了问旁边抱着他的小鬼警,“他怎么了?” 那小鬼警看到我过来,吓得他把鬼警叔叔抱在怀里,说,“你走开,你是魔鬼,你杀了619。” 我一愣,“我杀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部分之前的事情,心中负罪感上升,想去扯过他怀里的619让我看看。 那小鬼警对我又推又踢,不让我碰他,嘴里嚷嚷着,“你走开,我不怕你,你走开,你是魔鬼。” |
【367】 孟姨过来,捂着胳膊说,“小月,你清醒了?” 我点点头,刚想告诉孟姨让我看看鬼警叔叔,也许我可以救他,但话还没说出口,一阵灰褐色的光芒从鬼警叔叔身上升起,慢悠悠的转了几圈,奔我手上的手纹而来。 我大骇,抬手想阻止那光芒的融入,“不,不,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但那光芒渗过我的皮肤,融入手纹中,我的眼泪崩溃而出,原来他就是“古土”,那个笑嘻嘻地帮助我,神情和蔼的鬼警叔叔,他送我鬼戒,我却杀了他。 苍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抬起左手,用蒙尘去割我右手上的手纹,我不要这劳什子的东西,我只想让他们都活着。 孟姨看到我的动作,抬手制止我自残的行为,“小月,你疯了。” 我抬眼看着他,“孟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让他们都活着。” 孟姨轻叹口气,拍拍我的背,“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那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没有这狗屁手纹,如果我不去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抬起蒙尘对着我的右手手腕猛的削下,也许一开始我就应该把手剁了。 孟姨抓住我的左手,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你疯啦,你把手砍了,他们就能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盯着手纹上五颗流光溢彩的宝石,那明亮的颜色刺痛了我的双眼,也刺痛了我的心。我无力的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 突然,孟姨冲我惊恐地大叫“小月,小月。” 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悬在半空中缓缓上升,有一团白光笼罩在我周围,孟姨在下面想扯住我上升的身体,却怎么也够不着。 我一下子被吓醒了,跪在地上,不对,应该是空气中,冲孟姨喊,“孟姨,我怎么啦?我下不去啊。”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一片草地上,周围鲜花绽放,鸟叫蝶飞,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花园中小桥流水,亭台假山一应俱全,在墙角的不知名花树下还有一只漂亮的秋千。 我看着园中景致很是喜爱,羡慕,但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转头四顾,亭中的茶桌前坐了一人,长发飘飘如丝缎样柔滑,随风轻扬的银白发丝,如精灵般让人心脏跳动。 我慢慢走到人影身后,不想打扰眼前之人的清静,但又好奇自己是否升入了天堂,还是人死后会有其它的归途,再或者我能和木头、铛铛他们团聚,如果能团聚,活着还是死了倒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
等了许久不见椅子上的人有动静,遂轻咳了声,“姐姐,打扰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姐姐?”一阵好听的男中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都是这头漂亮头发惹的祸,让我先入为主地以为对方是个女的。 我赶紧改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请问这里是哪里?” “哥哥?呵呵……”一阵略带磁性的笑声传来。 我去,这下我尴尬了,叫姐姐不对,叫哥哥也不对,难不成对方是人妖,我被那阵白光给闪到了泰国。 在我不知如何接话的时候,那“人妖”转过身面对我。我的眼中闪过片刻的光彩,觉得“人妖”一词挺适合他,“人间的妖精”。 哪有正常人会长这么好看的,丹凤眼,单眼皮,眼线狭长,斜飞上挑,眉毛高耸入鬓,鼻梁高挺,嘴不点而朱,性感饱满,配上满头的银丝长发,活脱脱一个“妖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和我的红眼一模一样,红眸白肤,多看几眼,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 他见我盯着他看,露齿一笑,嘴角微微向右挑,“傻啦,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人吧。” 我收回视线,暗自腹诽了一句,“自恋的人妖”。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的没人像他这么帅,木头桃花眼很帅,但仍然比不上他的精灵气质。不对,有一人可以和他相比,我梦中的便宜爹,也是一头银发和他很像。 想到此,我皱了皱眉头,“你不是人?” 他扯扯嘴角,“你这小姑娘不仅长得违心,嘴巴也毒,怎么一开口就骂人呢?” 我一愣,我骂他了吗?回想一下,好像有嫌疑。 赶紧纠正,“抱歉,这位……呃,先生,难道你不是天上的神仙?” 他面色一敛,“神仙?哼,叔叔我还不屑当呢。” “叔叔?那我该叫你叔叔吗?” 他站起身,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两步退开了。他的身高太有压迫感,目测得有近190,我在他面前就像那待宰的小鸡仔一样。 我又不认识他,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长得帅就了不起啊、 他看着我眼中的防备,“噗嗤”一声乐了。 妖精笑起来,当真是绝杀,“一笑坐生春”,一点都不过份。 “你怕我,我可是你叔叔。” 我保持着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叔叔?亲的还是路过的。” 听我这样问他,他居然乐呵呵的笑出了声,“你这丫头比小时候有意思多了,当然是亲的了,我和你父亲是亲兄弟。” 我急步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说,“你认识我爸爸?” 话说回来,他这穿的衣服还真有些另类,宽大的长袍类服装怎么看怎么像睡衣,中间用一根蓝色的带子系在白色的丝质长袍上,露出半截蜜色的胸膛,配上他倾城的妖精容貌,有一种引人犯罪的致命诱惑。 是以,我拉了一下衣袖后,感觉不太妥当,又放手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到我的动作也不在意,随性的坐到凳子上,从茶壶中倒了两杯水,抬手示意我坐到对面。 我刚好渴了,接过茶杯喝光杯中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
【368】 他看看我的动作,边摇摇头,边优雅的小口啜饮手中的茶杯,说了句,“暴殄天物。” 我又喝光一杯水,抬手擦擦嘴角,“解渴就行,我不讲究,叔叔,您和我讲讲我爸爸成吗?还有我妈妈是谁?为什么我对他们没有印象,但是做梦的时候总会梦到他们?” 他又啜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锦玉茶’给你喝浪费了。” 我一愣,“很贵?” “有市无价。” 我想了想,起身执起茶壶,恭恭敬敬地把他的茶杯斟满,双手端起茶杯,举到她面前,“叔叔,请喝茶。” 他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倒也不算太笨。” 我笑笑,端坐在椅子上,其实心里很着急,希望他快点讲快点讲。 自称我叔叔的“妖精男神”,抬手理了理长发,说“叔叔我叫黎佑,九黎族后人。”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看,淡绿色的茶水泛着阵阵清香。 我又慢慢尝了一口,确认是好茶,疑惑的抬头问他,“叔叔,你不喝血?” 他冲我挑了挑眉毛。 我赶紧解释,“你说你是九黎族后人,可书上记载说,九黎族的大酋长叫蚩尤,蚩尤不是僵尸嘛,僵尸不喝血吗?” 我一拍脑门,“还有,僵尸不是应该跳着走的吗?” 我突然想到我梦中出现的徐福前辈,好像他也不用跳着走。 “妖精叔叔”突然将头伸到我面前,“是不是我把你吃了更符合僵尸的身份。” 我尴尬的冲他笑笑,“当我没说,您继续,您继续。” 原来,我父亲叫黎颜,九黎部落的王族公子,排行十六,黎佑叔叔排行十七,也是最小的小王子。 涿鹿之战中,因着天神之女的帮助,九黎族大败,部族分崩离析。一部分被斩杀,一部分转移到他处,王族主体退守到天涯海阁,休养生息。 但由于九黎族人善役鬼怪,精于武器装备的制作,天神族害怕九黎族人日后会报复天界,返攻人界,因此,天界天尊用十大战神的万年寿命为咒引,在九黎王族身上下了一道血咒,让九黎王族万年之内无后而出。 九黎王族虽性命较长,但生育时期也不可能长过万年,因此这道血咒,就是想让九黎族绝后,并绝迹于天地间,心思手段,当真是歹毒之至。 九黎王族现有的后人,一直致力于研究破解血咒的方法,但始终没有进展,大部分的九黎族人已先后去世,剩下的王族人员,不管用何种手段均无一儿半女所出。 |
直到有一天,天界的九公主——玄九凌,也就是在涿鹿之战中协助作战的神女。因丢失龙珠遍寻不见,实在没办法寻到了天涯海阁,巧遇当时外出的十六王子黎颜,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订终身。 因着他们特殊的身份,这段爱情注定被天界和九黎所不容。天界不可能让自己的小公主下嫁已被天界判了死刑的人,九黎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小王子去娶一个仇人之女,因此双方都想棒打鸳鸯。 但两个人的关系却是越打越升温,最后两人躲到了人界,掩去自身神力,平凡度日。 但是,我的出生打破了这份平静,直冲九霄的霓鸿之气,让天界和九黎都知道了我的存在。 不仅如此,我的出生还打开了六界的大门,整个六界都嗅到了神力的味道,纷纷冲破时空限制,拥入人界抢夺。 我的存在,也打破了天界下到九黎身上的血咒,并遭到反噬,天界十大战神,相继陨命,天尊震怒,派人缉拿母亲和我,对父亲下的命令则是格杀勿论。 在这种形势下,九黎定当不会坐视不理,遂派长老增援,双方再一次交手,人界又经历了一次小浩劫。最后,天界抓回了母亲,我则被父亲偷藏起来。 早在我出生的时候,父母看到我身上的混沌神力,恐日后会生出祸端,两人合力施法,将我身上的混沌之力封印于身体之内,让我和平凡的孩子无异,因此平安躲过几次追杀。 但由于我的贪玩,八岁那年私自逃出族群,碰到了徐福。徐福用自己的一滴心头血救了我一命,而这滴心头血,恰巧就是先祖当前送给徐福的所谓“长生不死药”。 这一滴血引发了我体内九黎神力的苏醒,天界、妖界、魔界等各方势力,寻力而来,给人界带来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 父亲为了保护我,带领族人和人界与各方抢夺势力拼死抵抗,但有些人界之人,认为是我的存在带来了这场浩劫,他们使计狙杀我和父亲。最后得九黎族人的保护,我们返回天涯海阁躲避。 但那些六界的闯入者们,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放弃人界,他们嗅到了人类的弱小、贪婪,因此在人界兴风作浪,奴役人类,彼此之间又互相打斗,抢夺地盘,整个人界变成了人间炼狱。 在各方势力中,最终魔族独领风骚,魔尊魔殇率领魔族大军,收复大大小小的六界残余势力,逐渐统一了人界。 局势平稳后,他们举合族之力进攻九黎,九黎寡不敌众,最后众长老舍命用神力打开一条通往天界的道路,让父亲和叔叔护送我向天界求援。 但天界岂会救我这个眼中钉,但他们也不会把我交给魔族,于是他们用我当筹码,把父亲打成重伤后关进九重监狱。 十七叔也被打成重伤,幸得鬼戒之力,逃往冥界,方躲过一劫。我则被天界抓住,天尊判我元神俱灭消灭于天地间。 但还没等行刑,魔尊的大军就攻到了上青天外,天界被迫迎战,结局就是天界败,我被魔尊抓走,日日放血。 |
【369】 对于放血,我在梦中梦到过,但是中间的过程我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我给妖精叔叔倒了一杯茶,“这么说来,我应该已经死了,怎么会站在这儿?” “因为你母亲,魔尊攻占上清天的时候,打开了九重监狱,里面所有的重型犯都被释放出来,你父母自知救你无望,所以强行催动了逆乾坤。” “逆乾坤?那是什么东西?” “时空转化法器。混沌初开时,天地自生的法宝,是你母亲的师傅送给她的保命符,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逆乾坤的启动需要耗费大量神力,你母亲的龙珠又丢了,所以你父亲耗尽自身神力融入逆乾坤,强行启动,将时空在你12岁那年强行划出去一个分支,把你送到了人界。又怕逆乾坤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因此两人拼着最后一股神力,将逆乾坤打散,融入侍卫的骨血中,希望能伴你左右,保护你,可惜……” “又可惜什么?” “没有龙珠的牵引,逆乾坤很不稳定,并没有把你送到秦朝,五侍卫也散落在各个时空,幸亏还给你留了一个。” 我心下一片黯然,现在木头也不在了,遂苦笑了一下,“听你这么讲,我感觉我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只不过我这红颜不是用来勾引别人的,而是被抓去喝血吃肉的。” 妖精叔叔笑笑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就是这命运轮盘上的一个变数。” 我听完后两眼放光,“十七叔,如果我就是那个变数,现在我就站在这儿,如果我能改变一些关键节点,那会不会改变未来的历史走向啊?” “从你回到古人界开始,历史的走向已经被改变了,现在连我也看不透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十七叔,我们现在是哪一年?2008年还是……?” “具体我也不知道,如果按照你们人类的纪元,现在应该是万年以后的世界。” “万年后?那我在万年之后,可是我怎么来的?” “逆乾坤,你手上的五颗宝石,就是你母亲当年分离出去的逆乾坤。古土是我的一缕神力所化,我当年受伤太重,没法跟随你母亲回到过去,因此我将神力融入鬼戒,在冥界找了一个合适的魂体,注入神力,跟随你母亲回去,虽说出现了一些差错,但结果还算欣慰。” 我苦笑了声,“我倒宁愿他们活着。”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跳了起来,“十七叔,你说什么?你能让他们活着是真的吗?” 相较于我的激动,他淡定的说,“你不是有鬼戒吗?” 我看了看左手的鬼戒,“鬼戒能起死回生?” “不能。” “那十七叔,鬼戒怎么才能让木头和铛铛他们复活?” 妖精叔叔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说,“我把这个功能给封印了,再打开就是了。” 我愣了,“打开?就这么简单?” “嗯,本来就不难。” 我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如果这么简单,那我之前还担心个毛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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