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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千山雪寂妒红颜(之见鬼的学生时代)[第4页] |
作者:月零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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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边,把合上的窗户悄悄拉开一条缝,外边月光如水,天籁寂静。桃花眼走到我身边,“别担心,一会就回来了。” 果然,过了几分钟,木头从窗户口翻窗而入,我上前扶着木头的手臂,方便他下来,“查到什么了?” 木头指了指西边的屋子,“回那里了,戴了个绒毛手套。” 桃花眼指了指地上的人头,“来而不往非礼矣,要不,咱给他送回去?” 我一听,眼前一亮,“好啊,既然他们这么客气,我们当然也不能小气,要不再加点料进去?” 桃花眼笑笑说,“多多想加点什么?” “弄几条蛇如何,不过,我怕蛇,你去捉。” 桃花眼搓搓手掌说,“成,捉蛇我在行,你们等着。” 我拦住他说,“等等,我们三个最好不要单独行动,第一次的怪物和第二次肯定不是同一个。” 桃花眼看了看我说,“多多,看出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看出什么,是红芙的反应让我奇怪,如果只是人装的怪物,红芙不会那么害怕,当第一个怪物来的时候,红芙吓得全身发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木头点点头,“一起去吧。” 我们把床上的床单扯下来,用木棍把人头拨到床单里,系好。从背包里翻出匕首放到身上,悄悄拉开门,先直奔屋后的树林而去。桃花眼捉了几条蛇,两条是菜蛇没毒,一条是三角头的有毒蛇,把毒牙拔了以后,全部放到床单里。 来到西边屋子,我和桃花眼在远处看着,木头一个人和刚才那怪物一样,把窗户打开,把人头从窗户口扔了进去,扔完以后就过来和我们汇合,我们也不管对面屋子里的骂娘声,三人气定神闲的回到自己屋子里,也不睡觉了,坐在桌边喝茶,等着看好戏。 果然,过了没几分钟,我们房间的门就被人给踹开了,赵大牛,气冲如牛的就进来了,“奶奶个熊,欺负人是不是,往我们房间里扔死人脑袋瓜子,找晦气不是。” 看我们三个都坐在桌边喝茶,他倒愣了一下,我冲他举举茶杯,笑笑说,“要不要来一怀清心降火明目茶。” 他双手拿着个大刀,冲我一指说,“是不是你们扔的?” 我坐着喝了一口茶,“明人不说暗话,从哪来的,我们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你什么意思?”这时从后边跑过来一个瘦一点的汉子,看了看我们,喊了一声“大哥”,附耳在赵大牛耳边说了句什么,赵大牛一脸懵逼的表情,看了看我们,转身就走了。 我冲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消消气,上火折寿。” 说完冲木头和桃花眼笑笑,“那愣大个这回估计哑巴吃黄莲了。” 我抬手把茶杯中的水饮尽,眼角余光扫到角落的黑暗里,一个人影蹲在那。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眼睛闭了闭,再睁开,人影还在。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直身往角落里走了几步,那人影看我往前走,往黑暗里又缩了一点。 木头和桃花眼看到我的异常,跟在我身后,“多多,怎么了?那里有什么?” 我看了看他,“鬼。” |
【148】 把手上的鬼戒从“鬼”面朝上,调到“怪”面,我也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看了看对面的人影,“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人影惊喜地抬头看了看我,又怯生生地低下头,“你能看到我?” 我蹲下身子,和他平视,“是的,我能看到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现在快点说,明天我就不在这住了。” 他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住我这边爬了几步,“你真的能帮我?”还没爬到我跟前,又跪下来不往前走了,对我很防备。 我索性站起身走到桌边,重新倒了一杯水,“现在离天亮还有1个时辰,你要是再不说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你,而且愿意帮你的。”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是刚才扔到房里的那颗头,也幸亏头被挖了出来,才有幸脱离阵法,见到姑娘。如果姑娘能帮助我再见到父母一面,下辈子结草衔环抱答姑娘。” 我冲他摆摆手说,“先不用说这些,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忙呢。看你的样子,不象是本地的村民,你是哪儿人,怎么会埋在这儿的?” 桃花眼嚷着他也想看,幸亏我之前早有准备,让他自己去包里取柳叶水。 那鬼干脆往地上一坐说,“我是陕西卫校的学生,年前的时候和几个同学组成驴友团,到这大山里来探探宝,本想着挖点药材什么的回去能卖点零花钱,还能旅游看看风景,没想到来到这个村子被歹人被害了,而且那歹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把我们几个困在那个阵法里,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我看了看他,“你们一共几个人?” “七个。” 桃花眼喝了一口茶,“杀你们的有几个人,在这个村子里吗?” “应该是一个吧,当时天太晚,我们到这儿来借宿,他戴着斗笠,没看清他长什么样,我们喝完了水后稀里糊涂的就被害了。” 我一愣,“戴着斗笠?”我想到白天接待我们的诸葛先生也戴着斗笠。 “是的,戴着斗笠。” “你是年前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是学生,应该是放寒假的时候出来的吧。” 他点点头。 我放下茶杯,“那就奇怪了,夏天戴斗笠还能说得通,这大冬天的戴斗笠做什么?” “当时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是没好意思问。” “你们死了以后,脱离肉体也没看到他的长相?” “没看到,等我们有意识的时候就被困在阵法里了,一直出不来。” “这就难办了,而且你们也死了接近半年了,不如我们报警,让警察帮你们申冤好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陶潜,姑娘能帮帮我,让我再见见我的父母吗?我好想他们。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出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是家里面的独生子。我家也不远的,就在上县县城里,到了以后我妈会给你们钱的。真的,帮帮我吧姑娘,求你帮帮我行吗?”边说边痛哭失声,看得我一阵心酸。 我看了看木头和桃花眼,他们也都看着陶潜不说话,估计心里也不好受,这么一风花正茂的大学生客死异乡,不知道他的父母得伤心到什么地步。 |
我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只是我们现在还有事情要做,等我们处理完事情,来带你回去行吧。等天亮以后我去看看你们的埋骨之地,如果我能办到的话,先帮你们把阵法除了,让你们恢复自由。” 他跪在地上,对我们千恩万谢。我赶紧扶起他说,“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不要轻易下跪。” 他抹了把眼泪说,“我们现在就是孤魂野鬼,哪算得上什么男子汉。” “孤魂野鬼咱也得过出男子汉的气概来,天快亮了,你也要回去了,我天亮以后会去找你们的坟墓,我们能见到也算有缘,我一定会尽力的。” 他看着我,怯生生的说,“我一定要回去吗?” “你的三魂七魄被拘在那,你之所以能来这,正如你所说的,是你的头颅被带到了这里,但是天一亮,你还是要回归自己的埋骨地的,如果我明天能破了阵法,你的活动范围就能大点,但是你也别跑太远,这里靠近大山,如果被一些妖精或邪行的人抓去,那你就可能会被抓去炼魂,会魂飞魄散的。”想了想不放心,又嘱咐他,“如果有鬼警来抓你们,你们就老老实实的跟他们回去,这样你们反而更安全些。我会想办法找到你们的。” 他点点头,鸡一叫,他果然被召了回去。 桃花眼看了看我,“多多,我们是不是忘了问他,他们的尸骨被埋在哪儿了?大山这么大,我们去哪儿找啊。” “问了也没用,他都说了,他自己也迷糊着呢,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埋在哪儿,不过,有人知道啊。” 他笑笑说,“对噢,天也亮了,我们去看看热闹。” 夏天,天亮得比较早,农村人也起得比较早。我们三个洗漱完走出房间,诸葛先生已经站在院子里抽烟了,看到我们三人,吸了一口旱烟,“三位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我看看他,怎么看怎么不能把他和杀人凶手联系上,不过,人不可貌相,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暗中告诉自己要警惕点。冲他笑了笑说,“先生起得真早,昨晚睡得很好,您费心了。不过,昨天倒是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吸了口烟,“早饭还没烧好,姑娘愿意的话,说来听听如何?” 我们三个也依次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我神秘兮兮地冲他说,“昨天晚上西边屋里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颗人头,不小心走错房间,拿到了我们房里,我们又好心地把人头给他们送回去了。但是那人头的主人却是和我们三个聊了半天,还请我们帮他申冤,说是他死得太冤枉了。” 他一愣,“人头的主人?” 他没问我人头的事情,显然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真是只老狐狸。 我点点头,“是啊,人头的主人,就是鬼。” |
【149】 诸葛先生吸了口烟,没答话,他身后倒有人吼了一嗓子,“大清早在这装神弄鬼,女娃娃,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不用看,光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那位赵大牛的声音。我掏了掏耳朵,“大清早就在这鬼哭狼嚎的,你也不怕闪了耳朵。不过,话说回来,你敢说你们昨天没去挖人头。” 赵大牛一行三人,还少了一个,往我们跟前一站,因为凳子就四个,我们一坐,他们只好站着了,“明人不说暗话,挖了咋地?” 我笑笑说,“不咋地,不过,那鬼说他是被人害死的,你们怎么知道哪儿有人头的,除非是……” 赵大牛果然不禁激,立刻脸红脖子粗的要来揪我的衣服,被木头一把拉住,他同行的两个人抱住他的腰,他边挣扎边说,“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他奶奶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憋屈过,你这女娃,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咱弟兄几个跟你没完。” 我看了看诸葛先生,果然是老狐狸,不动声色。 我坐在凳子上,一边摸着怀里的狐狸,一边慢条厮理的说,“我的意思就是那小鬼,求着我帮他申冤,而我心一软答应了,所以你身后那位挖出人头的伙计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赵大牛又要来揪我,被他的两个手下抱住了,“你他娘的少在这装神弄鬼,哪有鬼,你叫一个让爷爷我看看。对,我们挖人头扔你们窗户里了,那只不过是想吓吓你们,我们哥几个就是不想和女娃娃一起下地。但是你也别想把屎盆子往我们哥几个头上扣,说我们杀人,你他娘的证据呢。” 我笑笑说,“要证据是吧,好啊,咱们一起到你挖人头的地方去看,如果我说得不对,我就不下地了,如何?” 他一愣,“成,他奶奶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哥几个就让你今天下不了地。” 我转头去看诸葛先生,“先生给做个见证人如何?” 诸葛先生看了看我,“姑娘真是好心思,行,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看看,下地也不会放心,那就一起吧。” 我冲他笑笑说,“那就谢谢先生了。” 转身对赵大牛说,“赵先生,被你们挖出人头的那人名叫陶潜,是位在校学生,另外还有六具尸体被埋在旁边,如果我上述所说有误,那我今儿个就不下地了,如果我所说属实,还请赵先生收回成见,咱们一同还冤死者一份公道,如何?” 那赵大牛倒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双手把抱他的两人一推,身子站直了说,“成,他奶奶的,爷爷我今天奉陪到底。” |
我们一行十二人,吃过早饭,带上半夜挖来的那颗人头,带着铲子等工具,跟着赵大牛其中一位手下,就是昨天那位比较瘦的汉子,他们都叫他“老鼠”,来到昨天挖人头的地方。这地方倒也不远,处在半山腰上,周围有许多坟头,应该是村里集中的坟地。 那老鼠指着一棵歪脖子树说,“我就在那挖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有一次上山,看到这有些奇怪而已。” 我看了看周围,背山面阴,无光倚槐,在这个地方葬人,极易养成僵尸,不过幸亏现在流行火葬,就算阴地再差,也蹦不了什么东西出来,顶多闹点鬼,但是如果昨天晚上那小鬼说的属实,这里埋有七具尸体,那还真不好说。 我看了看歪脖子槐树下的坟坑,说是坟坑其实没有坟头,只是一片略高点的杂草而已,估计昨天晚上被那“老鼠”挖出了尸体,坟坑有一大块凹陷,露出里面的一点衣裳。 我让“老鼠”继续去挖,他看了看赵大牛,不敢去,被赵大牛一脚踢在屁股上,“他奶奶的,瞧你那熊样,昨天半夜的熊胆去哪了,这青天白日的,怕个鸟啊。”说完抡起胳膊也下去挖尸体,其他两个汉子看老大都下去挖了,也撸起袖子一起挖。 尸体埋得并不深,挖了没几分钟,大部分尸体就出来了,奇怪得是,尸体是趴着埋葬的,旁边放了一个包,赵大牛把铁锹往旁边地上一插,“他奶奶的,这尸体也忒奇怪了,咋个趴着下葬呢。”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蹲下身,翻了翻尸体旁边的背包,才半年左右时间,背包基本上完好无损,从里面掏出一个学生证,看了看交给旁边的诸葛先生,诸葛先生看完以后愣了一下。 赵大牛站在旁边,也去看证件,看诸葛先生半天没动静,急得抓抓耳朵说,“先生,这上面写得什么?” 诸葛先生看了看他说,“严华,医学院的学生。” 赵大牛声如洪钟的笑了几声,“他奶奶的,俺总算心里好过点了,女娃娃,你不是说叫啥陶吗,人家叫严华,这回你可不能赖皮,说不下地,就一定不能下地。”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把人杀了以后,抢完东西,还要想着把他的背包对号入座去埋葬,那不是老太太上鸡窝——笨蛋吗” 那赵大牛一愣,“啥意思?不想认帐是不是?” 我无奈地冲他一摆手,“你知道上帝吗?上帝把智慧洒满人间的时候,你他娘的打了一把伞。” 旁边几人笑得前仰后合,赵大牛估计没听懂。不过,“你他娘的”这几个字他听懂了,以为我骂他,把铁锹一抡指着我说,“他奶奶的,看你是女娃,老子才忍到现在,你骂谁呢?” 木头往我跟前一站,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盯着他。桃花眼笑眯眯的晃过来,把指着我的铁锹按下去说,“赵大牛先生,火气别这么大,这尸体才出来一个,先别太早下结论,之前多多说了,有七具尸体,咱都挖出来,如果真没有叫陶潜的,那我们不下地了,你们去,如何?” 赵大牛把铁锹往地上一掼,“成,就都挖出来,他奶奶的,老子今儿个还就不信邪了。” 我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那成,麻烦赵先生和你的兄弟们把旁边这个也挖挖如何?”我伸手指了指旁边草长得比较茂盛的地方。 赵大牛倒也是条汉子,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当真就挖了起来。其他几人站在旁边也不参与,也不走,象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样。 |
【150】 我蹲在陶潜的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看尸体的样子,尸体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但是骨头发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让我奇怪的是尸体的样子,趴在地上,双手高举,两腿弯曲,象一个趴在地上的蛤蟆一样。 在死者的脚后跟处,有一块黑色的石头,不知道有什么用途。我想把石头拿起来看看,没想到刚拿起石头,下面一条小蛇,一下子把头昂得老高,吓了我一跳,顺手把石头扔了,人往后跳开两三步,那小蛇估计也被我吓到了,“哧溜”一下钻到旁边的草丛里,快速滑走了。 木头拿起我的手看了看,见没受伤,才放心。弯腰把那石头捡起来,看了看,我从他手中接过石头掂了掂,还颇具份量,应该不是完全的石头,应该是象矿石一类的东西,密度比较大。 我举着石头对着天空看了看,也没看出是什么名堂,就把石头暂时放到了一边。 桃花眼把陶潜的头拿过来,我把头反着放好,目前还不知道这样趴着埋葬有何用意,我们暂时先让他这样趴着。 刚摆放好陶潜的尸首,那边赵大牛“唉哟”一声,接着那声如洪钟的咒骂就来了,“他奶奶的,什么东西,居然敢咬老子。” 旁边的老鼠边跳边在那边叫,“蝎子,老大,蝎子。”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只这一瞬间的功夫,赵大牛的手已经肿得象馒头一样,什么蝎子这么毒,来不及细想,我抽出腰间的蒙尘,拉过赵大牛的手就要放血。 他对我敌意颇深,手一甩,“你他娘的想做什么?暗害我?” 我冲他抬了抬蒙尘,“我要是想暗害你,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我可是医生,正儿八经大学本科毕业,你那手要是再不放毒,你就等着锯掉吧。” 他旁边的一个比较稳重点的汉子说,“老大,让女娃看看吧,手如果废了可就真的下不了地了。” 赵大牛想了想,把肿得象馒头一样的手伸到我面前说,“奶奶的,成,算老子欠你个人情。” 我摇摇头,这人倒也不是没有优点,虽然满口脏话,最起码知道惜命。 我用蒙尘划了个大大的十字,没错,就是大大的十字,谁叫他之前对我出言不逊,所以以后得罪谁,千万别得罪医生,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用手帮他把里面的毒血挤出来,直到流出红色的血液,又把消炎药捻碎,散到伤口上,简单包扎一下,让他到旁边休息下,顺便问他动了什么才被咬的。 他说,“那有块石头,老子我就想顺手捡了扔出去,哪想到他奶奶的,点儿背,石头下面有只蝎子。” “蝎子?”我一边嘀咕,一边去看他想去捡的石头,木头已经把石头拿在手里了,和刚才的一模一样,黑色,较重,不透光。 石头仍然放在尸体的脚后方。这次尸体不是趴着葬的,而是往左侧着埋葬,双腿蜷曲,两手合并放在脸旁,真是奇怪。 这次尸体旁边书包里翻出来的学生证叫“祁家豪”。 |
我抬头看了看诸葛先生,“先生怎么看,这两具尸体葬得奇怪,不知道当地有这种埋葬习俗吗?”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说,“没有,看着倒象是某种仪式,都挖出来才能看得明白。” 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没看出来他是凶手的任何表现,要么是他装得太象,要么就是他压根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桃花眼拿着两块黑色石头走过来说,“多多,你看。” 他把两块石头往一个角度一碰,两块石头居然吸到了一起,“吸铁石?” 桃花眼点点头,“不错,是吸铁石,我已经用铁试过了,不过吸力不是太强,应该是含有吸铁石的原矿石。尸体的脚后跟埋着吸铁石做什么?而且吸铁石下还压着蛇啊,蝎子一类的毒虫。” 我也想不通,诸葛先生抽着旱烟,也不吱声。那得,把尸体都挖出来再说吧。 人多力量大,主要是大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都想看看其他几具尸体是怎样的葬法,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下葬。不过,鉴于赵大牛的前车,他们挖得时候没敢再动脚后跟的黑色石头。 七具尸体七个方位,而且埋得也没有什么规律,看起来乱七八糟,东一个西一个。七具尸体,两具往左侧卧,两具往右侧卧,两具趴着,只有一具尸体葬得比较正常,正面朝上,双手平放肚腹之间。 看他们的学生证件,七个都是学生,五男两女,我之前说的陶潜的学生证,在最后一个被挖出来,葬在那儿的是一个娇小的女生,由于体格比较小,旁边一起埋了三个书包。 在我们看来最不正常的就是那个最正常方式下葬的女生,为什么说她最不正常呢,因为别的尸体都是高度腐烂了。只有她的尸体,面目完好无损,虽说不至于面目如常,栩栩如生的地步,但是一点腐烂都没有,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暂时也没敢去动尸体脚后跟的黑色石头,因为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万一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站在边上仔细看了看尸体的埋葬格局,越看越是心惊,木头走到我身边,“月,看尸体的布局。” 我冲他点点头说,“是的,很象七星封尸阵。” 桃花眼在后面说,“什么七星封尸阵,很厉害吗?” 我围绕着七具尸体边检查边给他解释,“七星封尸阵是利用七具活尸,按照一定的顺序下葬,摆放成北斗七星的方位,在死者的脚后跟摆上能吸魂的器具,将死者的魂魄吸到器具上,让死者永世不得超生,积累死者的怨气,再利用器具将死者的怨气全部转移到其中一具尸体上,七七四十九个月之后,这具尸体将会变成尸魃,而所有的魂魄都会灰飞烟灭。到时候将会是一场灾难。” “尸魃,多多,我们在徐福那见到的就是尸魃吧?” 我点点头,“是的,那个年代久远,比较难对付,这个属于新生僵尸,但是也会比较棘手。” “那个尸魃,哪叫难对付,我们几个差点把小命送给他。这个僵尸应该还没养成吧?” 我摇摇头,“这个僵尸是手工养成的,此人不简单。” |
【151】 桃花眼掂了掂手中的吸铁石说,“多多,吸铁石会把人的魂魄怨念吸进去,但是怎么把它吐出去给那具尸体呢?” 说完用手指了指那具面目完好无损的女尸。 “磁石就相当于一个容器,得借助一定的工具才能把怨气输送出去。是啊,这个输送工具是什么呢?” 我看了看手里的两颗磁石,又看了看其它五个我们没敢乱动的磁石,我从木头手中接过铁揪,凑近离我们最近的一颗黑色石头。 木头看出我的意图,从我手中接过铁揪,示意我往后退两步,自己往前走走,用铁揪尖去翻磁石。磁石刚一翻开,一条蜈蚣从底下一窜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融入到周围的杂草树木中。 刚才是蛇、蝎子,现在是蜈蚣,有什么东西从我脑中闪过,我拿过木头手中的铁揪,一一翻过去,蚂蚁、蜘蛛、壁虎,唯独那具完好无损的女尸脚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盯着那空空的磁石,想抓住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桃花眼看着我的举动,用胳膊捅了捅我,“多多,怎么了,看出什么了?这么多毒物是做什么用的,他们就这么跑了,不会有危险吧?” 是哦,毒物,会跑。 我一把抓住桃花眼的胳膊说,“桃花眼,我知道了,我知道怨气是通过什么输送过去的,就是这些毒虫,摆这个阵法的人可真是聪明啊。” “那现在这些毒虫都跑了,怎么办?” “我们把这些尸体都烧了,没了怨气来源,那些毒虫也就是一般的毒虫,”我一拍脑门,“坏了,忘了赵大牛了。” 我奔到坐在一边休息的赵大牛身边,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左手包扎过的地方,一团黑气正往手臂上蔓延。 我一边拿出布条扎住他的手臂,一边问旁边的汉子,“他什么时候晕倒的?” 那汉子声音颤抖地说,“我不知道,老大说要休息一下,就躺下了,我,我以为他累了。” 之前较稳重的汉子,一拍他的脑门说,“三子,叫你照顾好老大,你他娘的眼睛长屁眼上了是吧,老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娘的剁了你。” 那叫三子的汉子哭丧着脸说,“二哥,我呆在大哥身边,哪都没去啊,大哥说休息一下,我都没敢吵醒他。” 诸葛先生一拍旱烟说,“行了,都别吵了,柱子,去家里拿点糯米和朱砂来。” 那较稳重的汉子答应了,转身要走,我制止他说,“等一等,诸葛先生,这些黑气不是僵尸毒,是死者身上的怨气凝聚,应该取小米才对。” 诸葛先生看了看伤口,点点头对柱子说,“取小米吧。” 那叫柱子的汉子,看了看我,对三子说,“三子,和我一起去。” 我用蒙尘在赵大牛的手臂处划了一个十字伤口,往外放毒血,减缓毒气蔓延的速度,一边放一边问诸葛先生,“先生,这些尸体怎么处理,最好是能烧掉,但是,如果烧掉,警察就很难破案了,如果我们现在叫警察来……”我的意思是想说,警察来了,我们很难解释我们这么多人聚在这做什么,而且警察一来,我们一时半会也进不了山。 |
我们早去晚去倒没什么,关键是诸葛先生,毕竟这是他牵头的锅。 诸葛先生抽了几口旱烟,看了看周围几人,那方脸汉子还是双手抱臂,面无表情,那位“花花公子”仍是一如既往地面部含春,斜勾嘴角。 诸葛先生抽了一口旱烟说,“进山的事情耽误不得,每年只有这段时期适合进山,再过一两个月,天气冷了,那入口就找不到了,这些尸体还是先埋上,等我们出来后,再找警察处理吧。” 我看了看几具尸体,“先生,那几具腐烂的尸体不能再埋在原位了,我们得破了这七星封尸阵,等会另找个地方把他们葬了,但是那具女尸,”我指了指那具完好无损的尸体,“它已经初具僵尸形态,不能再让她继续吸收怨气,也不能见月亮,否则极易尸变,不知村里有没有现成的棺材,我们暂时把他们封在棺材里,等出来以后,再另想办法。” 诸葛先生点点头说,“有,村里的老人都预备有棺材,我们可以先请一副来。” 柱子和三子背着口袋一路小跑过来,那叫柱子的汉子心思比较细,也可能不太信任我,他们把糯米和小米都带来了。 我把朱砂倒进小米中拌拌,抓了一把按到赵大牛的伤口处,伤口立刻“嘶嘶”往外冒黑烟,伴随着阵阵恶臭,赵大牛“嗷”叫了一嗓子,那声音尖细无比,就象指甲划到玻璃上一样刺耳,幸好只叫了一声,就再没声息了。 我把变成黑色的小米用水冲掉,再抓一把按上去,如此反复七八次,直到手臂上的黑气消退为止。 赵大牛倒也爽快,黑气消褪以后,冲我抱拳拱手说,“之前多有得罪,请姑娘多多包涵,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着我赵大牛的地方,老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冲他摆摆手,笑笑说,“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以后不再歧视女娃娃就扯平了。” 他嘿嘿笑笑说,“不敢了,不敢了。” 我们重新挖了一个大坑,把六具尸体埋进去,到村里请了一副棺材,把那面目无损的女尸葬在一处向阳的地方,为怕万一,我又在女尸身上和棺材上贴了几道镇尸符,让木头念了几遍密语,没办法,我记不住密语,怕念错了,就糟了。 那几块聚焦怨念的黑色石头,我把他们重新按照八卦方位摆好,留下一处生门释放其中蕴含的怨气,也埋在向阳的地方。等这一切都做好,天已经过了晌午了,我们回到小院吃了些午饭,简单收拾一下就上路了。 |
【152】 我本以为会过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去探墓,毕竟晚上去探古墓还是没有白天去探心里来得踏实。但是诸葛先生说,古墓入口离这里还有许多天的行程,全是深山老林,路不好走,能早点上路,就早点走。 真正走在探墓的路上,我才知道我之前对古墓的设想太过于简单了。我们穿着特种兵作战服,把领口、袖口、裤管全都扎得严严实实,而且还喷了驱虫剂,但是还有虫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去咬你一口。 深山老林中的虫子可真毒,咬一口能疼上半天,后来诸葛先生在山中找到一种野草,将草汁捣烂涂到我们身上才算稍有好转。 为什么说稍有好转呢?因为虫子是跑了,但是蚂蟥赶不跑,那玩意藏在树木、草丛中,一不留神就有几条钻进衣服里,而且它的吸盘有麻醉功能,当你发现的时候,往往它已经吸得膘肥体壮了。 发现蚂蟥,不能直接用手去扯,你越扯它越往皮肤里钻,可以用火烤,一烤它就掉下来,还有一个土方法,用鞋底拍,“啪啪”拍几下也能下来。 所幸,除了虫子、蚂蟥,我们也没遇到其他特别难对付的动物,碰到两条蛇,被桃花眼捉了以后,晚上吃蛇羹了。 第一天晚上,我们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空旷点地方扎了几处帐篷,地方有限,我和木头、桃花眼三人挤一个帐篷,我不放心赵大牛的伤势,睡前又给他拔了一次毒,没有黑气蔓延,才放下心来。 但是这一天下来,我总有种怪怪的被人盯着的感觉,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和木头桃花眼叮嘱了一番,大家互相提高警惕。 轮到木头去值岗放哨,桃花眼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他把自己裹到睡袋里,滚到我跟前说,“多多,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我抬眼看看他,“你想做什么?” 他嘿嘿一笑,把双手从睡袋里拿出,左手往我的方向一转,作势要搂我,小狐狸从边上“蹭”一下蹿到我旁边,冲桃花眼呲牙咧嘴。桃花眼左手一抓,拎着小狐狸的后劲就把它甩到了帐篷外面,“去,识相点,外面呆一会。” 扔完狐狸冲我笑笑,又把左手冲我伸过来,但是手伸到一半就不动了,我晃了晃手里的蒙尘,冲他笑笑说,“蒙尘挺喜欢你的,要不你陪它玩一会如何?” 桃花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多多,让蒙尘去找小狐狸玩,咱们俩玩点别的如何?” 刚说完,小狐狸“嗖”一声冲进来,照着桃花眼的脑袋就抓了一爪子,幸亏桃花眼反应快,抬手一挡,这一爪子只抓破了手臂,没有抓到脸上,否则他非破相不可。 桃花眼从睡袋中一坐而起,一边气得哇哇叫,一边伸手去抓小狐狸,一人一狐就在帐篷里转起了圈子。 我看了看灵活躲避的狐狸,又看了看气得哇哇叫的桃花眼,把睡袋往头上一拉,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迷迷糊糊中,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突然一阵心悸传来,我立刻清醒无比,借着树丛中微弱的月光,抬眼去看,桃花眼的左手正放在我的胸口,这二货睡着了还想着吃我豆腐。 我抬手把他的胳膊推到一边,本以为是有胳膊压着胸口才产生的心悸,但是闭上眼睛那种心慌的感觉还是存在。 我抬手看了看黑暗中左手的鬼戒,有着若有似无的蓝光,难道有鬼在附近?鬼我倒是不怕,我更怕的是人,人心难测。 |
等了一会,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仍在扩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帐篷内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转头去看木头,睡姿安然,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和桃花眼的睡姿一比较,那就是天使与魔鬼的见证。 我抬起右手去握木头的左手,本想试着叫醒他,哪知道手一碰到他的手,他立刻手腕一翻,身子一动,就把我的手扭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我疼得直咧嘴,但又不敢叫出声。 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锐利的眼睛,这二货反应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夸他是天使,下一秒就变魔鬼。 他一看是我,立刻松开我的手,揉了揉我的手腕,低声说,“没事吧?” 我撇撇嘴说,“有事,要不我扣你一个试试。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什么反应,属炮杖的吧,一点就着。” 他冲我笑笑,破天荒地开了句玩笑,“我哪知道你想吃我豆腐。”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真的,我很怀疑我对面的人是不是木头。那二货可从来不开玩笑,整天整得跟一小老头似的。 他看我没声音,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怎么,傻了?” 我拍掉他的手,“别把我当狐狸摸,说正经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点点头,“太安静了。”刚说完,一东西朝我飞来,木头左手一抬,抓住飞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红芙,他被掐得呲牙咧嘴,但也没敢叫出声。 木头放下他,他看看木头,看看我,乖乖地坐在我手边,一会看看帐篷外,一会又看看我和木头,最后一步一步地挨到我怀里,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抱起他,摸摸他的头,他趁机钻进我怀里,我感觉他的身体在发抖,刚想问他怎么了,帐篷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 木头把帐篷慢慢拉开一条小缝往外观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而且值夜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火堆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 我和木头对看一眼,他掀开睡袋想出去,我拉住他,看了看左手蓝幽幽的鬼戒,外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趴在帐篷边上看了一会,除了圆圆的月亮以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象画上去的一样。 |
【153】 我心里一激灵,月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可不是阴历十五,应该阴历初十左右,而且我们在深山老林里,哪能看到天上的圆月亮。 我握住木头的手,抬手指了指那轮圆月,木头握住我的手,传话过来说,“那不是月亮。” 我点点头。 桃花眼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嘟囔了一句,一翻身,左手又搂住了我的腰部,我一生气,照着他的手“啪”就拍了下去,刚拍完,我就后悔了,幸亏木头支应快,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他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看着外面的“月亮”,那“月亮”左右动了动,果然有古怪,不过,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 桃花眼清醒以后,凑到我身边悄声说,“多多,那是什么玩意,不会是什么动物的眼睛吧,这么大,那动物应该挺漂亮,大眼萌宠。”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二货的神经质估计又犯了,不过,有一点他提醒了我们,这估计真的是什么动物的眼睛,但是哪个动物的眼睛会有这么大,而且只有一只呢?我印象中的动物大部分都是两只眼睛,一只眼的,目前还真没见过,最起码陆地上没见过。 我凑到他跟前说,“要不,你出去问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无婚配?” 他摇摇头说,“人妖殊途,多多,我觉得我还是和你更般配。” 我用手指点了点他伸过来的脑壳说,“滚!” 木头冲我们“嘘”了一声,拉过我的手,把我护在身后。我从帐篷的缝隙中看到,那明亮的“眼睛”正从高处一点点的下滑。左手鬼戒的光芒突然之间大亮,我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冲木头和桃花眼说,“快,退出去。” 我们穿上衣服鞋子,拿上武器,背包也没来得及背,从帐篷另一侧快速退出,往远处奔跑,身后传来哗啦哗啦帐篷破碎的声音,跑到树后,我们回头去看,一只水桶粗的巨蟒正把我们的帐篷绞在身子中间,之前象“月亮”一样发光的并不是它的眼睛,而是巨蟒额头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还是先天形成的,正好嵌在两眼上方,额头正中间,如果巨蟒盘着不动,那东西真的很象“圆月”。 不过,那巨蟒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帐篷呢,按理说,我们离它还有一段距离的,为什么没有去攻击其他人的帐篷。 我发现那巨蟒把我们的帐篷盘到中间以后,低头去探帐篷顶上的东西,天比较暗,我们看不清它在找什么,我把眼睛变成红色,我发现我们的帐篷顶上有一块东西,巨蟒正在用嘴巴去吞那一块东西。 我们支帐篷的时候,帐篷顶上是不可能有东西的,更不可能把吸引巨蟒的东西放上去,那这个吸引巨蟒注意力的诱饵是谁放上去的?如果不是我感到心底的不安,突然惊醒,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要做了巨蟒的夜宵了?还有中间的火堆什么时候熄灭的?值日放哨的人呢? 我皱了皱眉头,是谁想害我们?现在下手是不是太早 ,如果怕我们分财物,也应该等出来的时候再下手,如果不是怕我们分财物,我们好像也没得罪谁啊。 |
【154】 见巨蟒没来追我,我也不敢停歇,用蒙尘砍出一截树枝,前端开个口子,用藤条把蒙尘绑在树枝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刺。转身去寻找巨蟒的踪影。 那巨蟒虽然速度不算太快,但这会功夫,也早已跑得没影了。天又暗黑,不得已,我把红眼打开,调整一下红眼的视物效果,转头往周围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们觉得安静的树林中居然有这么多的生物,估计比较害怕刚才的蟒蛇,这些生物都躲在树上或草丛里并不移动。 我拍了拍腰间,“狐狸,木头往哪个方向了?” 小狐狸指了指右边,我踏步去追,这红眼状态在晚上就是一红外线扫描仪,比我用正常眼睛去看要清晰许多。 追了近十来分钟,我已经能看到蟒蛇左右扭动的肥硕身子,木头突然改变方向,瞅准两棵相向而生的树木,蹭蹭蹭爬了上去,蟒蛇身子比较粗,只盘一棵树盘不了,它就卷着两棵树盘了上去。 我看到机会来了,等它盘到一多半,尾巴还剩一点的时候,我举起木刺冲蛇尾狠狠地刺了下去,据说蛇最爱惜自己的尾巴,要是不小心被踩到尾巴,它一定会暴起伤人。 巨蟒尾巴受袭吃痛,蛇头从上面滑下想攻击我,木头趁机在上面用惊雷冲巨蟒砍了一刀,那巨蟒两头被袭,身子使劲绞紧树干,两棵本就相近的树木居然被绞得靠在一起,底下树根的泥土都被翻了出来。 我举起手中的木刺想再给它一刀,它突然尾巴一缩,快速往上移动,我抬头去看,木头正从一棵树枝跳到另一棵树枝,那蟒蛇头缩在两棵树之间,动也不动,这是狩猎前的安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树下干着急,够不着,又上不去。 此时木头刚跑到另一棵树枝上,还没站稳的时候,那蟒蛇快速出去,我吓得大叫,“木头。” 从旁边斜刺里飞过一只圆形的东西,正打在蟒蛇的头上,蟒蛇头一歪,停滞了几秒,木头双手抓住树枝,身体下悬,“呯”一声跳到地上,拉起我就跑。 桃花眼从旁边蹿出来说,“大舅子,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木头说了句,“多谢”,脚步不停地往前跑。 跑了一会,见后面蟒蛇没有追上来,木头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转过身对我说,“月,看看有东西吗?” 桃花眼凑过去,摸了一把说,“啧啧,大舅子,这皮肤挺滑的。” 我拍掉他的手,推开他说,“边儿去。” 拿红眼看了看木头的后背,没看到什么,跑到他正面看了看,也没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东西呢,那蟒蛇怎么会那么准确地找到我们,凭气味?不可能,那蟒蛇可没那么好的狗鼻子。 |
赵大牛是个直性子,他可想不出,也做不到这么阴险的法子。诸葛先生是他支的锅,他没必要下手害我们,至于那三个陌生人,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应该没有过节,虽然红芙挺怕他们,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对陌生的我们下手吧。 虽然我一个个排除了可能性,可事实是我们的帐篷顶上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也差点害死了我们。 我把情况暗中传递给木头,木头没吱声,只说了句,“万事小心。” 我们三个等了许久,那巨蟒也不离开,把诱饵吃完以后,蟒头左摇右晃,吐着信子,似乎在寻找什么。吐着信子在那感受了一会,那巨蟒居然直奔我们的方向而来。 我们三个吓得脸都绿了,如果被它追到,我们仨估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也来不及多想,我们三个转身就跑。 围着树丛,我们三个完全可以用慌不择路来形容,大晚上的,月光只能透过树影斑斑驳驳地洒下来,水桶粗的巨蟒就在后面追击我们,我们哪里还能分辨出方向,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千万别被追上。 那巨蟒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视物的,追我们三个那叫一个准,都不带偏差的,跑到最后,我们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没办法,我冲桃花眼说,“你走左边,我走中间,木头跑右边,我们分开跑,能活一个是一个。” 桃花眼喘着粗气说,“那不行,要死也得死一块,实在不行,咱跟那畜生拼了。” 木头拉着我的手,就没松开过。 我拉过桃花眼转身要拼命的手,“你得了吧,跟那巨蟒拼命,那就是送死,快点跑吧,边跑边想办法。” 我拍了拍腰间的小狐狸,“狐狸,你块头小,我们往前跑,你趁机逃命去吧,姐姐我今天自身难保了。” 小狐狸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没反应,我又不敢真把它扔出去,身后有腥臭味传来,我们只得继续往前跑,但是这样跑也不是办法。 见桃花眼不赞成我的提议,瞅准一个时机,我拉着木头往和桃花眼相反的方向跑去,我猜得没错,那巨蟒并不去追桃花眼,只一径的奔我和木头而来,看来,我或者木头身上不知不觉中被人动了手脚。 我把想法告知了木头,建议我们俩分开跑,测试一下问题在谁身上,木头同意了,我们一左一右分开行动,我本以为吸引那巨蟒的东西定是在我身上,但是巨蟒却是奔木头的方向去追,我有点看不懂了,木头那个二楞子会得罪谁,但是不管了,先救人再说。 【154】 见巨蟒没来追我,我也不敢停歇,用蒙尘砍出一截树枝,前端开个口子,用藤条把蒙尘绑在树枝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刺。转身去寻找巨蟒的踪影。 那巨蟒虽然速度不算太快,但这会功夫,也早已跑得没影了。天又暗黑,不得已,我把红眼打开,调整一下红眼的视物效果,转头往周围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们觉得安静的树林中居然有这么多的生物,估计比较害怕刚才的蟒蛇,这些生物都躲在树上或草丛里并不移动。 我拍了拍腰间,“狐狸,木头往哪个方向了?” 小狐狸指了指右边,我踏步去追,这红眼状态在晚上就是一红外线扫描仪,比我用正常眼睛去看要清晰许多。 追了近十来分钟,我已经能看到蟒蛇左右扭动的肥硕身子,木头突然改变方向,瞅准两棵相向而生的树木,蹭蹭蹭爬了上去,蟒蛇身子比较粗,只盘一棵树盘不了,它就卷着两棵树盘了上去。 我看到机会来了,等它盘到一多半,尾巴还剩一点的时候,我举起木刺冲蛇尾狠狠地刺了下去,据说蛇最爱惜自己的尾巴,要是不小心被踩到尾巴,它一定会暴起伤人。 巨蟒尾巴受袭吃痛,蛇头从上面滑下想攻击我,木头趁机在上面用惊雷冲巨蟒砍了一刀,那巨蟒两头被袭,身子使劲绞紧树干,两棵本就相近的树木居然被绞得靠在一起,底下树根的泥土都被翻了出来。 我举起手中的木刺想再给它一刀,它突然尾巴一缩,快速往上移动,我抬头去看,木头正从一棵树枝跳到另一棵树枝,那蟒蛇头缩在两棵树之间,动也不动,这是狩猎前的安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树下干着急,够不着,又上不去。 此时木头刚跑到另一棵树枝上,还没站稳的时候,那蟒蛇快速出去,我吓得大叫,“木头。” 从旁边斜刺里飞过一只圆形的东西,正打在蟒蛇的头上,蟒蛇头一歪,停滞了几秒,木头双手抓住树枝,身体下悬,“呯”一声跳到地上,拉起我就跑。 桃花眼从旁边蹿出来说,“大舅子,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木头说了句,“多谢”,脚步不停地往前跑。 跑了一会,见后面蟒蛇没有追上来,木头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转过身对我说,“月,看看有东西吗?” 桃花眼凑过去,摸了一把说,“啧啧,大舅子,这皮肤挺滑的。” 我拍掉他的手,推开他说,“边儿去。” 拿红眼看了看木头的后背,没看到什么,跑到他正面看了看,也没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东西呢,那蟒蛇怎么会那么准确地找到我们,凭气味?不可能,那蟒蛇可没那么好的狗鼻子。 还没想明白,小狐狸叫了起来,我们又闻到了那股腥臭味,桃花眼骂了声娘,“他娘的,那蛇是不是成精了,有千里眼啊,怎么就能追着不放啊。” 木头穿上衣服,拉过我的手,“快跑吧。”说完,转身在前面开路,在他转向的瞬间,我好象看到他的耳朵边上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 我拉过木头,凑近他的耳边看了看,左耳廓里有一个黄豆粒大小的东西,我用手去捏,居然捏不下来,那是什么东西? 桃花眼看我盯着木头的耳朵看,看了看身后说,“多多,快点跑,那蛇精追来来了。” 木头拉着我继续往前方跑,边跑边问,“怎么了?” “你耳朵里有个东西。” 他抬手掏了掏耳朵。 “不是耳洞里,在耳廓里。” 他抬手摸了摸耳廓边上那黄豆料大小的东西。 “你自己没感觉吗?” 他用手抠了抠,居然没抠下来,“没感觉,可能要用刀挖出来。” 桃花眼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东西要用刀挖,咱能不能解决后面的蛇精再挖啊。而且,山人有一妙计,要不要听听啊。” 我停下来喘口气说,“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冲我咧咧嘴说,“多多,你讲话可真粗鲁,不过,我喜欢。” 他看我要揍他,赶紧往旁边躲开说,“让大舅子吸引蛇精的注意力,我们从旁边慢慢骚扰它,贯彻毛 他老人家的游击战,耗死丫的。” 身后又传来蟒蛇爬行的声音,我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娘的,有完没完啊,那蛇精都追了我们半夜了,累不累啊。不过,桃花眼的方法虽然冒险,却也值得一试。 木头继续朝前跑,我和桃花眼往右拐了一个弯,那蟒蛇并不理会我们,径直去追木头,我们躲在边上看着蟒蛇爬过。我注意到蟒蛇蛇头“亮月”的前方飘着几个小黑点,心里很奇怪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虫子以为那是光源象“飞蛾扑火”一样去靠近。但是看着又不象,因为那几个黑点始终在“亮月”前面几公分,倒像是给蟒蛇引路的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直觉有些奇怪,但又抓不到重点。 桃花眼拍拍我的肩膀说,“多多,跟在我身后,你不要出手,我来。”说完,摇了摇手中的东西,原来他把军用匕首绑在了诡丝上,我握紧手中的木刺跟了上去。 那蟒蛇爬行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没多久我们就追上了,桃花眼瞅准时机将诡丝甩了出去,但是那匕首打在蟒蛇身上又反弹了回来,估计蛇皮比较厚,可是我之前明明砍中它的,我看了看木刺,难道普通匕首砍不中,蒙尘可以? 我把蒙尘解下绑到桃花眼的诡丝上,果然,蒙尘一下子就没进了蛇肚中,蟒蛇吃痛,猛地缩起身子,盘起来,桃花眼收回诡丝,我们躲到一边,那蟒蛇警戒了一会,又往前爬去,按理说,蟒蛇受到攻击以后应该逃跑啊,这条蛇精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我还注意到,在蟒蛇爬行之前,那几个小黑点又出现在“圆月”的前方,小黑点一出现,蟒蛇就往前爬,那黑点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人为操控的?我突然觉得,我们此行好象掉进了某个陷阱里。 我和桃花眼时不时骚扰一下蟒蛇,没一会,蟒蛇身上就多了许多窟窿,但是它皮糙肉厚,身子又长,这点小伤对它来说不算什么,相反我们倒紧张得一身汗。虽然蟒蛇不主动攻击我们,但是要是不小心被它咬到一口或是尾巴甩到一下,我们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正骑虎难下的时候,小狐狸突然从我腰间跳了出来,我“喂”了一声后又转念一想,走了也好,反正他是狐狸精,自己回去肯定没问题。 |
【155】 过了一会,那红狐狸居然叼着一棵草回来了,我把它口中的草取下,问他,“你饿了,连草都吃。” 他吱吱吱吱叫了一会,两只前爪摆弄了半天,我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拿着草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晚饭吃得可不少。” 他直接叼着草,放到我鼻子下。 我抬手取过草,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我眼前一亮,双手掐起小狐狸,“有毒吗?” 小狐狸兴奋地点点头,又吱吱叫了几声,我猜他肯定在说我笨。我敲了他头一下,“不许骂我,毒性如何,会不会把那蟒蛇给毒死?” 他摇摇头。 桃花眼凑过来说,“到底是狐狸精,够聪明的。” 红狐狸冲他呲了呲牙,桃花眼也冲他呲了呲牙,俩二货。我从旁边找了块小石头,把草放到大石头上捣碎,拿木棍把汁液涂到蒙尘上。 看着绿油油的蒙尘,我心疼地摸摸匕首的柄说,“辛苦你了,蒙尘,等把那蛇精放倒,我给你擦干净啊。” 我们如法炮制,把匕首插到了蟒蛇身上,这次不知道是插得地方不对,还是桃花眼收诡丝收慢了,那蟒蛇吃痛盘起来的时候居然把蒙尘也盘了进去,桃花眼收不回诡丝,反而被那股力量一拉,人踉跄着往前扑了几步。 我吓得赶紧去拉他,这样,我们就没法躲藏了。那蟒蛇看到我们,蛇头一转就冲桃花眼咬了过来,好巧不巧的,蛇头碰到了诡丝上。 桃花眼被诡丝一扯,往左边扑了几步,刚好躲过那蛇头的攻击,它刚想转头再去攻击桃花眼,却突然身子一紧,把头缩了回去,原来木头看我们危险,拿着惊雷在另一边砍中了蟒蛇的身子。 蟒蛇估计气疯了,被我们几个在身上砍出了十几个伤口,它也不去咬木头,直接拿头去撞他,它这一转头不要紧,诡丝还缠在它脖子上,它一转头,桃花眼“啊”一声就被带飞了,那边蛇头停滞了一下,木头倒是趁机退回到安全地带。 桃花眼撞飞到一棵树上,痛得他哇哇大叫,我冲他吼,“快把诡丝放开。” 他大叫,“不行,诡丝可是我的命根子。” 我气得想骂他,“你傻啊,等这蛇精倒了,再取回不就行了。” “那它要是跑了呢,我找谁要去。” “你他娘的要是再不松开,你现在就进蛇肚子里了。” 那蟒蛇估计感觉到脖子上有东西,头部开始左摇右晃地乱摆,这可苦了桃花眼了,他从树上被蟒蛇用力摇晃,带飞到地上,滚了几圈,浑身泥土碎屑沾了一身,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雄姿英发,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就这样,那二货还是拉着诡丝不放手。 那蟒蛇摇了一会,仍不能摆脱诡丝,反而越缠越紧,在红眼状态下,我甚至能看到蟒蛇脖子(估计称之为脖子),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桃花眼又试着把诡丝收回,无奈,那蟒蛇缠得太紧,收不回来,反而把他拉得越来越靠近蟒蛇。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一边咒骂一边万分不舍地把诡丝盘取下。 还没等他完全取下,那蟒蛇头一扭,他又被带飞了出去,这次刚好飞到了蟒蛇的视线里,先称之为“视线”吧,其实就是蟒蛇蛇信子探查的范围,我吓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它咬中,焉有命在啊。 |
危急时刻,木头拿着惊雷照着蟒蛇的尾巴就砍了一刀,本想着转移蟒蛇的注意力,没想到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再加上惊雷本就锋利,居然把蟒蛇的尾巴砍掉了一截。 那蟒蛇虽没有张嘴去咬桃花眼,但它疼得满地打滚,桃花眼的诡丝还没来得及放下,在蟒蛇声嘶力竭的翻滚之下,险象环生地躲避着蟒蛇庞大的身躯。 木头把我拉到安全地带,我们担忧地看着桃花眼,翻滚了一会,蟒蛇似是力气耗尽,趴地上不动了,我们赶紧上前去抢救桃花眼,那二货被蟒蛇这一番折腾,也趴地上一动不动。 还没等我们靠近桃花眼,那蟒蛇突然抬起头,左右摇了摇,冲躺地上一动不动的桃花眼盘了过去,我们吓得魂都要飞了,这是要绞杀他的节奏。 我也顾不上想后果,左手划过木头的惊雷,把鬼戒调到“怪”面,直接冲到蟒蛇跟前,抬起血淋淋的左手,双眼通红地盯着它说,“站住”,左手鬼戒的蓝光大盛,慢慢地又变成了红色,和我的双眼相映成辉。 我能感觉到左手鬼戒的力量的波动,居然能和我右手的手纹力量相融合,很舒服,很暖和,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之前鬼戒“鬼”面朝上,似乎和我右手的手纹力量相克,现在“怪”面朝上,居然能相通,很奇怪的戒指。 那蟒蛇居然真的不动了,其实我也很害怕,心里没底,我示意木头去救桃花眼,我高举着左手,眼睛一边看着木头的动作,一边看着蟒蛇的动向,嘴里安抚地说,“对,就这样,乖啊,蛇妖,啊,不,蛇精先生啊,千万不要动啊。” 那蟒蛇歪着头看着我,身子瑟缩了一下,但又带着怀疑的眼光试探地吐着蛇信子。突然它的身体往里一缩,蛇头高高跃起,坏了,这是要进攻了。但是木头拖着桃花眼还没完全离开危险范围。 我抬起左手,往前急冲了十几步,对准蛇身上之前被我们刺出来的窟窿,一把抓了下去,我本意是想透过窟窿让它疼一疼,不要去攻击木头和桃花眼,没想到之前连普通匕首都扎不破的蛇身,被我的左手一抓,居然轻轻松松透过窟窿一把抓到底,直接抓到了蛇骨头上,我左手一收,用力一捏,一截蛇骨被我捏得粉碎,我甚至能感觉到鬼戒在快速吸收蟒蛇的血液。 那蟒蛇头一昂,身了拧了几下,居然趴地上一动不动了,我踢了它一脚,还是没动,不会吧,我这一抓,把它抓死了?不可能吧,我可没把它的脊柱全抽出来,也许是之前的药效发挥作用了。 顾不上去瞧那蟒蛇是真死还是假死,我转身跑到木头和桃花眼身边,桃花眼被木头放到地上,但还是一动不动,我拍掉他脸上的草屑和灰尘,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还好还有气,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我用红眼扫描了他的全身,所幸骨头没折,只是有一根肋骨轻微裂了一点,可能是之前撞到树上的时候摔的,这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在蟒蛇那么剧烈的翻滚下没有被压死,只受了点轻伤。 “木头,他怎么还不醒,不会被压得背过气了吧?” “有可能”,说完,木头掐了掐他的人中,掐了一会,桃花眼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K,压死老子了,老子以后坚决不碰胖妞,这心里伤害阴影太大了。” 我和木头对看了一眼,满头黑线,我们决定扔下他自生自灭。木头手一松,那二货“呯”一声倒到地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得,哇哇叫,说我们残害手足,谋杀亲夫。 |
【156】 我们只当没听见,来到昏迷的蛇头前,“圆月”的光亮黯淡了许多,在红眼状态下,我又看到了那几个小黑点,凑近了看,原来是带翅膀的,蚂蚁一样的飞虫,那些飞虫跳着飞了一会,蟒蛇蛇头抬了抬,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抬手去抓那几只飞虫,他们灵敏地躲开了,没一会又聚到蛇头前,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威胁,也不是什么毒虫猛兽,干脆不管他们,随他们去。倒是木头耳朵里的东西要抓紧挖出来。 我从蟒蛇身上拔出蒙尘,桃花眼小心翼翼地收回诡丝,一边收一边踹了蟒蛇两脚,把那猪头一样鼻青脸肿的脸凑到我跟前说,“多多,想吃蛇肉不?” 我看了看他油画一样的脸,“你不想死,就多吃点。”这二货只想着吃,忘了我们之前可是亲自给它下过药的。 我拉着木头往回走,我们必须回到之前的营地,我们的装备还在那儿,木头耳朵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需要准备些药品。 走了一会,桃花眼从后面追上来说,“多多,把手伸出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怀疑地看了看他,但是最终把手伸了出去,他从身后伸出右手,把一东西放到我手上。 我拿起看了看,圆圆的,软软的,入手冰凉,有点象灵芝,又有点象大号蘑菇。 我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了几遍,没看出什么名堂,“这是什么东西?” 桃花眼嘿嘿一笑说,“猜不出来吧,告诉你,这是那蛇头上发光的东西。” 我“咦……”了一声,把东西扔还给他,“你恶心不恶心。” 他宝贝一样地接住说,“恶心什么啊,说不准是什么宝贝呢,那我们不就发了。” 我撇了撇嘴说,“你家缺钱吗,财迷心窍。” “话可不能这么说,多多,谁还嫌钱多啊。” “那蛇不是还没死吗,你就割下来了?” “那蛇精差点把我压死,我只割它一点点肉,算便宜它了。” 我想想,说得也对,算了,不管了,那二货的思维异于常人,跑了这半天,现在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没办法,我把小狐狸从腰间拎出来,让他给我们带路。 那记仇的小狐狸恶狠狠地瞪了桃花眼一眼,不情不愿地在前面领路,我看着桃花眼鼻青脸肿的侧脸有点于心不忍。 慢慢凑到他跟前,“你没事吧?” 他抬头冲我笑笑,自以为很帅气的撩了撩头发说,“我象有事的人吗?”说完,猥琐地笑笑说,“多多,你关心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好吧,当我没说,那二货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也乐得看见他知道自己的“花容月貌”后精彩的表情。 来到之前露营的地方,为了小心起见,我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躲在旁边先看看形势。 |
此时天已濛濛亮,周围的景色看来越发清晰,诸葛先生一行人围在火堆旁,也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抬眼看了看,之前那位三角眼的男的不在,我听到他的同伴叫他“曲行”,我不知道是屈原的“屈”,还是弯曲的“曲”,我估且认为是“曲行”。 其他人都在,当我把眼睛看向那旁边的花花公子时,我的心猛地一沉。 因为我此时的眼睛还是红色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坐了一只狐狸,一只穿青衣的狐狸男子,难怪之前红芙那么怕他,旁边领头的男子,好象叫北辰,也不是人,一只穿黑衣的狐狸。回想之前碰到的种种,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不会那么巧又碰到狐狸精吧,这和之前的狐狸精事件有联系吗? 我把情形告诉木头和桃花眼,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我们可都是心有余悸,青娘虽然被带回去了,但是显然她背后还有人,那现在这三个妖精的到来是凑巧,还是有预谋?我想天底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吧。 我们被蟒蛇绞碎的帐篷已经被翻开放在一边,我们的背包放在火堆边上,难道他们在等我们回来?那三角眼曲行去哪了? 我们决定再等一会,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了一会,天已经大亮了,也不见那曲行回来。 诸葛先生磕了磕旱烟袋,决定出发,估计认为我们已经挂了,所以不等了。 我们刚想现身出去,曲行从另一端凫凫地走过来,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因为那曲行根本不是人,而是一蛇妖,青衣蛇妖。 那之前攻击我们的蟒蛇会是他策划的吗?我们身上有他们所图的东西吗? 桃花眼见我不动,捅了捅我,“怎么了,多多?” 我想了想,收回红眼,告诉他们小心点,现身走了出去。 曲行和狐狸精天笑看到我们现身,仿佛并不意外,只淡淡看了我们一眼,就不说话了,那北辰看了我们一眼,盯着我们身上的血多看了几眼。 倒是赵大牛一行四人,看到我们过来,高举地跑过来对我们嘘寒问暖。 诸葛先生看了看我们,“没大碍吧?” 我笑笑说,“多谢先生关心,皮外伤,不碍事。” “你们先休息会吧,我们等会再出发。” 我本想拒绝,后来一想,木头耳朵里的东西,要先挖出来,放在那始终是颗定时炸弹,遂捅了捅桃花眼。 桃花眼笑呵呵地拎过我们的背包说,“也好,这一夜跑得,累死我了,谢谢大家的体谅啊。” 我接过背包,从里面拿出急救药品,取出消毒水,把蒙尘擦干净,又取出一些消炎药,当着那蛇妖和狐狸精的面,把木头耳朵里的东西挖了出来,我本以为挖出来扔了算了,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就行了。 哪想到那东西一挖出来,那黄豆粒大小的东西还在我手上,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手一甩,紧接着我们就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嗡嗡”的声音,就象无数个蚊子在耳边叫一样。 |
【157】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嗡嗡叫的一群就冲我们扑了过来,逮着人就咬,就象那吸血蚊子一样,这苦了我们三个,之前和蛇精打斗,我们的衣服已经划破了,又受伤流血,满身都是血腥气,那些黑点大部分都盯在我们身上,而且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品种,逮着血就拼命喝,撑得肚肥腰圆,手往胳膊上一捋,满手的血加满手的尸体。 照这样下去,如果这些小黑点再多一点,我们三个能被吸成人干,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黄豆粒大小的一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黑点出来。 不过,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黑点吸食我的血被我拍死以后,往我身上凑的黑点就没有了,好象我的血有毒一样,但是同样的情况在木头和桃花眼身上却没有出现,我也顾不上想原因,只要有用就行。 顺手抹了一把我胳膊上的血就抹在了木头和桃花眼的身上,确实有效果,那些黑点围着我们转了一圈,不再往我们身上盯,转而去盯周围其他几人。 看着大家被盯得狼狈逃窜的样子,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本来我怀疑这些虫子是那蛇妖曲行他们搞出来的,但是看他们三个也被咬得满身是血,我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说是苦肉计?但是对付我们三个来一出苦肉计,值得吗? 再看看赵大牛一行和诸葛先生他们,也是满头满脸的包,算了,不想了,反正他们几个都不一定是“朋友”,还是小心为上。 我们三个跑到火堆边上,拿出几根正在烧着的火棍,还好,这些虫子比较怕火,其他几人也都聚拢到火堆边上,此时天已经完全大亮了,看着周围围着我们转的小黑点,我感觉我们就象那被蚂蚁包围的蛋糕一样,随时可能被叮上一口。 过了一会,太阳出来了,那些小黑点也不知道是怕太阳,还是什么原因,都飞到树林深处去了。我们在火堆边上等了一会,确定他们消失以后,都松了一口气。 拿出水清洗伤口,取出药品抹上,不过,刚才被咬的时候没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奇痒无比,又不敢用手去抓,搞得我们几个象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狼狈无比。 诸葛先生又摘了些药草让我们嚼了以后敷在伤口上,那痒入骨髓的感觉才稍微缓冲一些。 熄灭火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条小溪,放下装备,到溪水中清洗伤口,洗洗脸,缓解疲惫的精神。 说实话,我不知道诸葛先生他们有没有睡觉,我们三个可都是一夜未睡不说,还拼命一样跑了一夜,又忙着赶路,这会一歇下来,还真的有点不想再走了。 但我们也知道,在野外溪水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多不知名的动物都会聚焦到水边饮水,因此,我们警惕地清洗完又烧了点热水装到瓶子里备用,简单吃了点午饭后,就又开始往前走,这一路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始终不曾散去,搞得我精神高度紧张,时刻提防意外。 |
所幸,这一天下来,除了遇到几只野外生物,也没再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深入到原始森林腹部了,如果说之前是走到树木中还能看到斑斑驳驳星星点点的日光的话,现在则完全看不到,走到树林里就象进入了夏天暴雨到来之前的黑暗一样,给人压抑、沉闷的郁结感。 连续五天的长途跋涉,每个人都是疲惫不堪,大家早已没有了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现在是能少说话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士轮流在前面开路,我本来还担心诸葛先生年龄大了,可能会跟不上,没想到他倒是老当益壮,走起路来铿锵有力。 纵观一下,这一行人里最弱的可能就是我了,我的背包早就被木头拿去背在身上了,在轻装上阵的情况下,倒也能跟上大家的步伐节奏。 不过,看看诸葛先生,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偷懒,少吃零食,多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最前面开路的北辰示意我们停下不要说话,我们立刻在原地寻找隐蔽,木头拉着我躲到一棵树后,屏住呼吸。 当我们一行人停止走路,屏住呼吸后,我们才发现空气中的不正常,太安静了,刚才的鸟鸣虫叫统统没有了,整片森林一片寂静,甚至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我们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除了声音之外,周围仍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拿出指南针,方向也没错。 我们看了看诸葛先生,诸葛先生说,“两年前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有这么静的地方,但也没碰到什么特别致命的风险。” 我们犹豫了一会,决定继续往前走,既然之前没遇到什么大的风险,而我们的方向又没走错,那前面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不往前走,绕过去,我们还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呢。 为了以防万一,桃花眼把背包帮我重新背到身上,万一发生意外走散了,背包里的应急装备可以让我活下去,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诸葛先生之前来过,所以走在前面和北辰他们一起开道,赵大牛一行走在最后掠阵,我和木头、桃花眼则走到队伍的中间,往前走了一段,四周除了寂静无声之外,没有碰到任何的风险,我们稍微放下点心。 心是稍微放下了,但是眉头又皱了起来,越往前走,我们碰到的动物尸体越多,有野鸡、野兔等小型动物,猴子、蟒蛇等中型动物,甚至还有一具人的尸骨,所有的尸骨都已经白骨化了,显然死了很长时间。 |
【158】 我们停在尸体的外围,没敢再往前走,这么多尸骨聚在一起,用后脑勺想也不可能是偶然发生的,肯定是有东西刻意而为之。 我们把防身武器拿出来,以防万一,北辰一行三人居然拿出了三把手枪,我们三个看得眉头皱得更深了,正常途径可搞不到手枪。 我很怀疑他们背包里可能还有冲锋枪,对这帮人要十二分的小心了。 正当我们精神高度紧张时,赵大牛突然叫了起来,“老鼠人呢?他奶奶的,死哪去了?” 旁边的柱子摇摇头说,“没注意,之前一直走在我们身后,会不会去小便了?” 赵大牛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小便也不知道说一声,下次再单独行动,老子把他的蛋给捏碎。” 在这个时候小便,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而且即使是小便去了,在赵大牛这大嗓门的吼声下,也应该回应一声,可是周围还是寂静无声,这太奇怪了,如果他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我们的敌人得有多强大啊。 我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蒙尘,但是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北辰他们试探着往前走,当然谁也不敢拿自己去趟雷,他们折了一截树枝,敲打着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啊”的叫声,我们忙回头去看,走在最后面的三子被一截树枝拖拽着往侧方拉扯,赵大牛抢前一步,抡起手中的“砍刀”,“呯”一声将树枝一分为二,我们赶紧上前把三子给救回来。 还没等我们走到跟前,那断了半截的树枝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呼”一声就缠上了三子的脖子,三子被勒得脸红脖子粗,两眼外突,眼看就要背过气去,双手双脚使命在那乱蹬。 赵大牛伸出双手去扯那缠到脖子上的“树枝”,那“树枝”枝条一拧,反而把赵大牛的双手给绑了起来,之前被砍断的另半截树枝,自己伸到了断肢前,刚好和绑在赵大牛手上的树枝“汇合”到一起,居然自己打个结,就重新结合到了一块。 我们看傻眼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食人树”?还能自己打结? 赵大牛疼得哇哇叫,看我们几个发呆,骂道,“他奶奶的,一个一个的吓破胆了,快点把这娘的邪门东西给砍了,疼死老子了。” 木头举起手中的惊雷,对着那“结”成块的枝条砍了下去,并没费多大力气,枝条又一分为二,赵大牛和三子身上的“枝条”一松,两人趁机甩掉剩下的“枝条”,爬到我们身边,我们几个举起匕首,就连北辰一行人也把 手枪换成了匕首,在这种情形下,很明显匕首比手枪要有用得多。 我看了看赵大牛和三子的伤口,一排细小的针眼状伤口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我取出应急药品,给他们包好,刚才还喊着疼死老子了的赵大牛,这会倒不喊疼了,我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调侃他,“刚才是谁喊‘疼死老子了,这会怎么不疼了?” 我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伤口,居然没反应,“真的不疼了?” 他点点头。我让他动动十指,居然不听使唤,手臂能抬起来,但是十个指头却不能灵活活动,气得赵大牛又在那骂娘,估计这树枝上有能麻痹人神经的东西。 赵大牛受伤时间较短,而三子则直接讲不出话来,头转动都很困难 。我喂给他二人每人一颗解毒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
周围被木头砍断的树枝,又自己打结连到了一起,我提醒大家要小心,别被这树枝缠上,上面有麻痹神经的毒素。 赵大牛也是一位好汉,把刀绑在右手上 ,骂骂咧咧地又加入了众人行列。为了防止虫子再次咬伤,我们把袖口、领口、脚口扎紧,又拿出手套戴上。 我和诸葛先生以及受伤的三子被围在队伍中间,一行人慢慢地往西挪动。我拍了拍腰间的小狐狸,警告他千万别出来。 那些“树枝”看到我们挪动,窸窸窣窣地也跟着一起挪动,时不是有树枝离我们近了,被我们一刀斩断,又呼啦一下缩回去,重新打好结,再回来。 我们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是原始森林中的树木,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奇怪的树,这些枝条怎么就能自己动呢?现在是白天,我们还能勉强应付,如果到了晚上,视线变暗,或者这些树枝一拥而上,我们的处境就会很惨。 我拉着三子踉踉跄跄地挪动步子,三子的伤在脖子上,那里有颈动脉,毒素顺着血液蔓延到三子全身,三子此刻全身有些不听使唤,腿脚能站立,但是不能自主迈步,需要我位着他,但是平衡感差,走不稳。 我回头冲诸葛先生说,“先生,这是什么东西?食人树吗?我们怎么办啊?” 诸葛先生盯着那些“树枝”摇摇头说,“这不是食人树,如果是,刚才三子和大牛就没命了。这些枝条只是普通的树枝,之所以能动,我猜他们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也许是虫子,也许是别的什么动物。” 听他这样说,我们仔细观察了被砍断的枝条,确实,好象有一些细小的东西凝结在一起。 不等我们完全看清楚,那边北辰说了句“小心”,那些刚刚还在窸窸窣窣试探着前进的枝条,突然暴起,十几个枝条象吐信的毒蛇一样冲我们奔来。 我们举起手中的匕首迎击,那些砍断的枝条也不缩回去打结了,直接奔着我们身上就缠了过来,逮到哪就缠哪,我们一时被缠得手忙脚乱,去扯那缠在我们身上的枝条,幸亏之前扎好了袖口和裤脚,还戴上了手套,要不然这会就要被叮麻了。 我拿出蒙尘挑断缠在我左手臂上的“树枝”,离得近了,才发现寻些树枝中间都是空的,一团团绿色的小虫子爬在其间,被我挑断以后,刀身上还残留些绿色的汁液和几只微小得绿虫子,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一按,那些绿虫子就死了,就个体而言,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但是成千上万条的虫子聚焦到一块,就很难对付了。 |
【159】 在我们疯狂的砍杀之下,那些树枝被砍成一条一条的,有些枝条太短打不了结,只好退回到丛林里,我们也暂时喘了一口气。 我伸手去拉三子,一回头却拉了个空,我看了看,三子不见了,转头问诸葛先生,“先生,三子呢?” 诸葛先生一愣,“刚刚还在我们身边,刚才太乱,没注意他去哪儿了?” “他身上中毒了,自己走不了,不好,会不会被那些树枝给绑走了?” 赵大牛提着刀往前一跨,“他奶奶的,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就要去砍旁边的大树。 柱子从身后抱住了他,“大哥,冷静一点。” 我按住他拿刀的手说,“别急,罪魁祸首不是那些树。” 我把刚才的发现和众人说了,问大家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赵大牛建议用火烧,被狐狸精天笑给否决了,说在原始森林里放火,等于自杀。这一点确实没错,这些枯木烂叶蕴藏着“沼气”,一旦碰火点燃,到时候不只虫子,只怕这片森林也会被烧得片甲不留,更何况是我们。 之前我们生火,都要很小心地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面来,而且挖坑生火堆,早上一定要把火全封灭以后才敢离开。 但是如果不用火,怎么对付这些虫子呢?我们又没带杀虫剂,桃花眼说,“要不,我们用烟试试。” 这个办法可行,但是怎么把烟弄出来,又能带着走呢?我们很后悔之前没带几个烟雾弹过来,谁能想到现在要用到烟雾弹呢?不过手雷我们倒是带了,但是现在没用。 没办法,只好就地取材,赵大牛去砍了几根木头,木头把包装食品的塑料袋和锡纸取下,之前被蟒蛇撕破的衣服也正好派上了用场,撕成条状,都绑到木头上,又取了些半湿的树枝绑在外面,清出一块空地,点燃木棒,再用湿树枝把火扑灭,一个简易的“烟把子”就做好了,我们拿着它试了试,有效果,那些会动的枝条,闻到烟味都四散开来。 我们举着两根烟棒先在四周找了一圈,没看到三子和老鼠的身影,不得已,只能拿着烟棒继续往西走,再停在这,等烟灭了,我们几个也自身难保。 我们一路往西,那些会动的枝条虽然没来攻击我们,但也一路窸窸窣窣地跟着我们,不曾离去,我很怀疑那些枝条有多长,还是这片树林中全是这种绿虫子。 大家精神紧绷地往西挪动,时刻提防这些绿枝条暴起伤人,但是顾得了脚下却没顾得了头上。走了十几米,手中烟棒的烟越来越少,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东西从头上直坠而下,我们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去砍,九把刀都砍在那掉下来的东西上。 |
等我们看清那东西以后,又急忙把刀收回,那是“老鼠”的尸体,准确地说是干尸。整个尸体没有一点水分,就好象抽干了空气的真空包装一样,外面一层皮紧贴着骨头,连皮里面的肉也没有了,一些绿色的枝条从他的嘴巴、耳朵和肚脐等处穿插而过,就象一只移动的绿色木乃伊。 赵大牛和柱子叫了声“老鼠”,声音哽咽得没了下文。 我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办,正犹豫得当口,那尸体居然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我们走来,我们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是什么情况?木头和桃花眼把我挡在身后,我的心脏“呯呯”跳个不停,这太他娘的诡异了。 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我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红色,在红眼的透视功能下,我发现老鼠的五脏六腑、脑子、肌肉全都没有了,他现在只剩下外面的一层皮和骨头,让他往前走的是他身体里面的虫子,我能看到发酵面团一样聚拢在一起的蠕动虫子,而且他身后还跟了无数条这样的虫子、树枝。 那些虫子把他的尸体当成了一个“口罩”,我们把烟往前递的时候,他们就缩到了尸体里,让我们很怀疑这些仅仅是虫子吗?怎么会那么聪明,不会是外星生物吧。 不管是什么生物,现在我们可是完全处于下锋,我们又被逼着退到了之前的地方。 曲行说,“把尸体砍碎,那些虫子没有依附,我们就能出去了。” 赵大牛和柱子立刻反对,说是一起出来的兄弟,死不瞑目也就算了,还要再毁了尸体,太过分了。 曲行说,“人死都死了,留着尸体又不能还魂,如果不把它砍碎,我们可都要下去陪他了。” 赵大牛和柱子梗着脖子,不许他们碰尸体,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窣窣的声音,我们回头去看,把早饭和午饭吐了个一干二净。 那是三子的尸体,这次不是干尸,可能三子被捉去的时间不长,那些虫子没来得及消化,三子的整个身体布满了绿麻麻的虫子,脸上的肉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两个眼睛,一只只剩下空洞了,一只还有半个眼珠,肠子从肚脐眼里拖出去老远,还在地上蠕动着,里面肯定也爬满了绿虫子,手臂和双腿异常肿大,就象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一碰就能炸开。我们甚至能听到虫子在身体里爬动的籁籁声,心生恶寒,头皮发麻。 面对三子的尸体,之前嚷着要砍碎尸体的曲行也不吱声了,太恶心了,这要是上去砍一刀,能溅一身的绿虫子。 没办法,我们只好一步步往斜后头退去,但是那虫子也不是吃素的,朝我们快速聚拢过来,我们等于是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三子和老鼠的尸体,我们要是完了,估计也会和他们一样,想想都觉得恶心。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生了一堆烟火,现在立刻死和等会可能死,我们肯定选择等会死,而且说不准等会可能不死呢?我们把手中的火把点燃,离我们较近的树枝又缩回去了,只有藏在两具尸体里的虫子还在往前走。 |
【160】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精,一边往两人身上洒,一边说,“两位大哥对不住了,你们也不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吧,我们更不想啊,回去以后我们定会多烧点纸钱给你们。” 酒精洒完,我并没有去点火,看了看赵大牛,赵大牛把火把抢到手里说,“他奶奶的,三子,老鼠,大哥带你们出来,没能把你们带回去,真他娘的不甘心啊,你们俩放心,你们的家人我和柱子会常去看看,最后一程,大哥和柱子送你们。” 说完,把火把往前一送,两具尸体在酒精的作用下,“轰”一声蹿起火苗,那些虫子“唰”一下全都往后退,来不及退出去的就变成了燃料,空气中传来尸体的焦臭味和烤肉的香味,但闻到我们鼻子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我清楚地看到两具尸体后的绿虫子全往一个方向聚拢,离我们十点钟方向的一棵大树,在红眼状态下,我能看到那棵大树的一半树心都空了,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还有一个特别大的虫子在中间,对了,那一定是“虫王”,就象蚂蚁有蚁王,蜜蜂有蜂王一样。 我一阵欣喜,如果能把虫王给杀 了,那我们就有救了。我拉着木头和桃花眼说,“走,把手雷拿出来,我们去炸那虫王去。” 转身冲诸葛先生说,“先生如果信得过我,就一起去杀了虫王,虫王一死,其他虫子没有指挥,不足为惧。” 诸葛先生抬头看了看我红色的眼睛,倒很镇定,不象旁边的赵大牛,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迸出了一句,“你是不是人?”。 我没理他,等着诸葛先生的回话。 诸葛先生点点头说,“信,一条道上的,有劳小月姑娘了。” 我点点头,“先生言重了。” 北辰,曲行,天笑三人看了看我,没吱声,拿起火把一起跟了上来。 虽然大火把大部分虫子吓退了,但我们可不敢就此放松,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来到大树前,我们却犯愁了,这棵树有两人合抱粗,虽说一半空了,但外面的树皮也够厚的,我们带来的手雷不知能不能把树皮炸开,北辰看我们拿着手雷在那思考比划,走到我们跟前说,“要从哪炸开?” 我指着虫王呆着的树干部分说,“这儿,虫王在里面。” 他冲我们挥了挥手说,“先退后。” 我们疑惑地看看他,但还是依言往后退,他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他能行”,直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我们一看,我去,这不是“他能行”,而是“一定行”,这三位神秘家伙的包里倒有不少好东西,希望不会用来对付我们。 那虫王估计是感应到我们在外面,指挥着虫子大军一股脑地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只有两根火把,顾前不顾后,便催促那北辰快点炸。 |
北辰抬手砍掉靠近他的树枝虫子,右手装好定向爆破炸弹,也就是电视里放得那种类似“破门弹”,我们几个绕到树的另一侧,抱着趴在地上。 “轰”一声,我感觉整个地面都被震飞的感觉,那树干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绿虫子,流水一样涌出来,我抬眼去找那虫王,居然没有,奇怪了,又把树干上上下下看了看,那肥虫子可够聪明的,居然躲到了地下。 那绿虫子没有树枝依托,笨了不少,但胜在数量多,就象平时说的人多力量大,一口一个唾沫也能淹死人。 这些虫子就象绿色小溪一样往我们涌来,我们看到这阵杖,那还有什么话说,跑吧。 也不用谁发命令,大家一齐分头跑,那绿虫子也象有意识一样,分头追我们,不过,这样也好,每人身后的虫子数量就少了,但是想想三子和老鼠的惨样,还是让我头皮发麻。 桃花眼一边跑一边喊,“多多,那虫王呢?” “那肥虫子狡猾得很,躲到树根下面去了。” “我K,那我们企不是白炸了,还炸出了这么多虫子兵。” “也不算白炸,我们不是有手雷吗?拿两颗扔到炸开的洞里,估计那虫王就歇菜了,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些虫子不擅长地下活动,地下没有洞穴,他们都集中在这些树干里。” “多多,你看我们现在屁滚尿流的,还有机会回去扔手雷吗?” 我一边跑一边左右张望,“跟着我跑。” 在红眼状态下,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些虫子的方向,专挑那虫子少的树走,匆忙逃命中也不知道走到哪了,那些虫子倒是越来越少,最后整个也看不见了,我们几个累得狗一样,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休息了一会,在庆幸我们死里逃生的同时,我们也悲催地发现我们迷路了,也失去了和诸葛先生他们的联系,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命算是先保住了。但是没有诸葛先生带路,我们找不到古墓入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想想还真有点不甘心。 最后我们决定继续往西走,再碰碰运气,之前我们就一直往西走,反正我们的干粮和淡水都比较充足,在森林里食物还是不缺的,唯一要提防的是那些要命的毒虫和看起来就不怎么可爱的小动物。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往往是骨感的,我们往西方走了一会就发现了不对劲,周围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动物的声音,这和我们之前进入虫子圈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难道我们几个刚才匆忙中方向走反了,现在往西走又返回来了不成,想到刚才三子和老鼠的怪样,以及我们屁滚尿流的狼狈样,我们决定退回来,绕路走,那些虫子圈一定有范围,不可能整片森林全都是他们的地盘吧,我们绕点路,比进去冒险送死要好多了。 于是我们往回走一段,折向南方,再往西走,森林里天黑得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不敢摸黑赶路,天一黑下来,我们就找了一块稍空的地方扎起帐篷,生好火堆,草草吃了点干粮就休息了。 |
【161】 这一天下来,连跑带吓累得够戗,第一班岗木头值,我和桃花眼钻进帐篷中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之前还嬉皮笑脸开我玩笑的桃花眼,也没心思开玩笑了,两个道了声晚安,就入睡了。 我之前特意用红眼观察了一番,周围没有虫子,而且木头值岗我比较放心,所以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中。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以为轮到我值岗了,想着让自己醒过来去换岗,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醒也醒不过来,身体也动不了,脑袋清楚,全身却无法动弹,不听使唤,就象鬼压床的感觉。 但是我戴着鬼戒,普通的鬼是不可能近我身的,可是,我的大脑又传递着一个信号给我——不正常。 普通的鬼近不了我的身,那如果是很厉害的鬼呢?也不对,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厉鬼啊。 越想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害怕,我拼命告诉自己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但就是醒不过来,全身僵硬,试了无数种方法,但人始终处于混沌中。 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我大脑中闪过 ,突然我的手一痛,疼痛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小狐狸迅速跳到我怀里。 我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有六只绿油油的眼睛瞪着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抽出腰间的蒙尘,反手往离我最近的眼睛刺去。那眼睛“嗷”叫一声,速度奇快地往远方遁去,期间还发出“嘶”的一阵响声,后来我们才发现那是我们帐篷被撕裂的声音。 我转头去看身边的桃花眼,那二货刚好睁开眼睛,“呯”一声坐起来说,“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看他没事,爬起来去看外面的木头,刚掀开帐篷和一人就撞在了一起。 木头扶着我说,“没事吧?” 我摇摇头头,“你呢?” “没事,快收拾东西,先离开这。”刚说完,周围就冒出了无数绿油油的眼睛。 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背上背包,帐篷已经烂了,也来不及去收它了,三个人背靠背,拿着武器看着周围的绿眼睛。桃花眼悄声说,“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我刚才被鬼压床来着,不会是这些东西压我的吧?” 我一听不太对劲,“刚才你被鬼压床了?” 桃花眼一愣,“是啊,怎么醒都醒不过来,急死了。” “木头你呢?” “一样。” 这不对劲,不可能我们三个都被鬼压床,肯定是这些东西搞得鬼。 我把红眼打开,戒指调到“怪”面,“我们要小心了,这些东西很可能会迷惑人的心智,我刚才也被鬼压床了,不可能我们三个都出现一样的情况。” 桃花眼一边盯着周围的东西,一边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眼中那一团团绿色的,行为类似猴子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些东西没有尾巴,双手臂过长,在头部的位置有两颗绿油油的眼睛,以及一张与整个脸部不相协调的大嘴巴,嘴巴里犬牙交错,一看就是食肉性动物。 我周围看了一圈,不下十几只,不知道是没见过我们这种生物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十几只怪猴在周围蹦来蹦去,却不主动攻击我们。 |
我们三个趁他们犹豫的空档,慢慢往密林深处移动。其中一只猴子嘴巴大张,仰天发出一声“嗷”的叫声,连续叫了几次,那些猴子就张着大嘴冲我们奔来。 我们三个背靠背,握紧手中的武器,与这些“大嘴猴”打了起来,这些猴子很聪明,两三个一起攻击我们一个人,一个主攻,另两个伺机偷袭,没一会,我们三个身上就都挂了彩,虽然有几只猴子也被我们的武器所伤,但伤不及要害,仍然具有战斗力,形势对我们很是不利。 我用红眼看了一会,发现那只嚎叫的“大嘴猴”并不参与攻击,而是在那“嗷嗷”叫,这就是一领头的,在那指挥。 我左手的鬼戒由于沾染了我的鲜血,发出幽幽的蓝光,那些猴子看到我手上的蓝光,“嗖”一声全都退了回去,看来他们还是有些怕“鬼戒”的,可惜啊,我不知道怎么用它,每次都是在临死的时候,被逼急了血快放光了,才能发挥作用。 现在这种情形,我可不敢贸然放血,不过吓吓他们,争取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我让桃花眼把军用匕首绑在诡丝上,三个人慢慢移动到一棵粗大的树干前,我和木头作掩护,桃花眼背靠树干,象那些猴子一样偷袭,当然,我们主要偷袭的目标是那会发命令的猴子。 转变战术以后,我们的局势稍有缓和,我和木头负责外防,桃花眼逮着机会去偷袭,他们俩不象我有红眼夜视,两人主要靠听声辨位,特别是“大嘴猴”们那一对绿油油的眼睛,在夜晚甚是显眼。 桃花眼也很不客气,专门盯着一只眼睛偷袭,没过一会,已经有三只猴子被他的匕首从眼睛处洞穿脑袋而亡,还有两只猴子被刺瞎了一只眼睛,在那“嗷嗷”叫不敢再过来。 双方僵持了下来,我看到那领头的“大嘴猴”,在安慰那些受伤的猴子,与其他猴子在那边“嗷嗷”叫边手舞足蹈的交流。 我们三个趁机再往密林深处移动,那些猴子还在那争吵,没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我们三个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边慢慢往树林中挪动,边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一只猴子看到我们的动作后,“嗷嗷”叫了起来,我们三个也顾不上隐藏了,发足狂奔,虽然是狂奔,但在夜晚的密林中那也是且行且喘息,且进且提防,最后三个人累得跟狗一样,也没跑出几十米。 倒是身后的“大嘴猴”,从树上一跃而过,反而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没办法,我们只得折而向西走,说走是比较文雅的,其实就是逃命。 最后没办法,那些猴子追了上来,我们只得再次背靠大树,严阵以待。 |
【162】 看我们三人的动作,那些猴子反而不敢接近我们了,一群“大嘴猴”又在那“吱吱嗷嗷”了半天,我们刚想再溜,就感觉有一东西朝我们扔过来。 木头抬头条件反射一样,用“惊雷”将来物斩断,没想到那东西一打开,就“呯”的一声,从里面炸出无数的浆汁出来,甩了我们一头一脑,还混合着淡淡的香气和莫名的臭味。这什么东西?味道还真的难闻。 刚想完,就感觉头脑一晕,我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这帮猴子简直成精了,居然冲我们扔了颗“迷药”,难怪之前我们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不过,这深山老林的,迷药哪来的?真他娘的邪门了。 更邪门的是,猴子居然知道对人扔迷药,不行,这迷药的药劲太强,如果我们三就这样晕过去,那就是把命送出去了。 木头已经用惊雷冲自己的手臂划了一刀,来强迫自己清醒,桃花眼虽然有诡丝在,但也不能这么快发挥作用,直甩头来强迫自己清醒。 我把鬼戒调到“疗”面,划破手腕,先给自己解毒,然后握住木头的手,一边解毒,一边传话给他,“装晕,趁机杀了那个领头的。” 桃花眼看我和木头都倒下了,急得不得了,用手拍着我的脸说,“多多,醒醒,别睡啊。” 这二货拍得还真疼,我用右手在他的腰部使劲掐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但也让他洞悉了我们的意图,不过,那二货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一点便宜都不落下,直接倒我怀里晕了过去。 我腾出右手去掐他,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我挣了几下,没挣开,也不敢太用力,只好在心里腹腓,“你大爷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见我们三个都倒下了,那些“大嘴猴”慢慢凑到我们跟前,用鼻子嗅了嗅,又用手碰了碰我们,我们的鼻孔中立刻充斥着一股腥臭的尿骚味,之前逃命不觉得,现在躺在地上,静下来闻是真心难闻。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以前在动物园里见过猴子,也近距离喂过东西,但是没感觉他们身上这么难闻啊,还是说这是深山老林里猴子的特色? 见我们没反应,那些猴子“嗷嗷”叫了几声,领头的猴子小心翼翼走到我们跟前,我眯着眼睛去看他的动作,它先是跳了一阵很奇怪的步法,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短刀,对着躺在我怀里的桃花眼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我来不及想其他,抬手用蒙尘隔开它的短刀,桃花眼顺势用诡丝缠住它握刀的左手,木头也一剑刺向它的头部,那大嘴猴也厉害,在短刀被撞到的一瞬间,撤身返回,桃花眼的诡丝扑了个空,但是木头的惊雷比较长,刚好刺到它的腹部,虽不算致命,但也够让它难受的。 其他猴子见首领受伤,嗷嗷叫着往后退,护送着猴王远离我们,我的红眼还能看到他们呲牙咧嘴的示威凶样。 我们三个握紧武器严阵以待,面对一群被激怒的猴子,我们的心里都很忐忑,但也不敢贸然移动,这个时候谁动谁就是找死,另一方就会趁势而上。 |
我们三个紧紧盯着猴群,我用红眼盯着对方的猴王,小心它的举动,“惊雷”很锋利,虽说只刺中了一小段,但也让它的腹部开了个小窟窿,血顺着它捂住腹部的手汩汩往外流。 它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我也强势地和它对视了一会,也许太疼了,也许怕了我们,也许不知道什么的原因,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它朝天“嗷嗷”叫了几声,带领大嘴猴们撤出了对我们的包围。 直到他们走得一个不剩,我们三个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桃花眼拍着胸脯说,“大爷的,快憋死我了,幸亏走了。” 小狐狸从我口袋中跳出,捡起掉落在地上之前被我用蒙尘挑飞的匕首,那大嘴猴王也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匕首,刀身锋利,在点点月光下幽幽泛光,刀柄刻着繁复的花纹,一正一反各镶嵌着宝石,一红一蓝,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摊货,普通匕首碰到蒙尘,不断也伤,但这把匕首被我挑飞后,居然毫发无损,定然不是凡品。 木头从红芙口中取过匕首,左右看了看 ,皱起眉头,递给桃花眼说,“秦汉时期的。” 桃花眼接过匕首,凑近看了看,“花纹像,但还不能确定,明天再仔细看看。” 现在我们三人一狐可谓是穷途末路了,和诸葛先生他们失去了联系,两个帐篷一个被蛇精给搅了,一个被大嘴猴给撕了,现在只好露宿林中,幸亏登山绳还在,我们爬到树上,把自己绑到树杈上凑和着休息一会。 因为怕再次遇到不可测的危险,睡得不是很踏实。 朦朦胧胧中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哭声哀怨,如泣如诉,闻之让人忍不住心酸落泪,我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往黑暗中去看,眼角处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女子穿着一身缟服,跪在地上戚戚哭泣。 跪地哭泣女子的身材轮廓若隐若现,前突后翘,丰乳肥臀,真正一尤物,再加上一身丧服,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在青素白衣的衬托下,端得是梨花带雨惹海棠,娇俏妩媚醉人裳。旁边的桃花眼已经在那吞口水了,木头虽没有那么明显,却也皱起了眉头。 这女子的侧影让人心生怜爱,我很好奇她长得如何,天太黑看得不清,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红眼状态,凝目去望,但到处找不到人影,奇怪,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一闭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连哭声也没有了。 我把红眼状态换成正常眼睛,那娇俏女子又出现了,哭声也出现了,真是邪门了。 我再换成红眼状态,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雾气在林间晃动,不正常,这女子肯定不是有生命的个体,否则我的红眼状态不可能看不到她。 |
【163】 桃花眼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要下去,我和木头拉住他,我抬头敲了他一记,“你个色胚,你也不看看现在在哪,能出现这么娇俏妩媚的妙龄女子吗?而且还是深更半夜。” 桃花眼甩开我的手,“别管我,那女子那么可怜,你们听不到吗?你简直是铁石心肠,没一点同情心。” 说完,挣脱我和木头就要往树下爬,木头赶紧抱住他,反剪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他居然骂骂咧咧,“你大爷的,你们两个冷血动物,快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她,她在求救,你们听不到吗?” 我一边把桃花眼绑在树上,一边问木头,“怎么回事?” 木头看了看下面女子一眼,“控魂,我差点也被控制。” “控魂?那女子不是人,我红眼看不到她。” 刚说完,身后传来一阴恻恻的声音,“小妹妹,你说对了,我不是人。” 我猛地转身,那刚刚还在地下哭泣的女子,此刻就飘在离我不远的半空中,不仅丰乳肥臀,而且还粉面含春,袒胸露乳,就差身上挂个牌子,“来,上我吧。” 我看着她冲木头骚首弄姿的淫贱样,身上一阵恶寒。 我把蒙尘横在胸前,挡在桃花眼身前,“你是谁,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害你们?哈哈哈哈,你们来到这里还想活着出去不成,简直是痴心妄想,与其在痛苦中死去,还不如在我的快乐中消亡,我这是在帮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看着我,跟我走吧。” 说完以后,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在暗夜里,配上一身白衣,让人忍不住恐怖颤栗。 在我望向她眼睛的一瞬间,我感觉全身一滞,精神凝结,连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接着我眼前出现木头放大的俊颜,“别看她的眼睛。” 我的精神一震,仿佛所有的色彩都活了过来,太可恶了,差点着了她的道。 我索性把眼睛换成红眼状态,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我是看不见了,但是木头和桃花眼不成。桃花眼一直在那挣扎,嚷着要去英雄救美,木头见我没事,索性盘腿往树杈上一坐,闭上眼睛打坐。 一时半会,我们走不了,但那不知道什么的妖怪也没辄,没办法,耗到天亮吧,既然我的红眼看不到她,估计她是灵魂一类的,我心中一动,我可以换成蓝眼睛试试。 我把鬼戒调到鬼面,慢慢让眼睛变成蓝色,可惜,还是看不到那女子,奇怪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算了,不管是什么,总之不是人,既然是非人的东西,应该会比较怕阳光吧,我们就在这耗到天亮,等太阳出来以后,再作计较吧。 |
但是想象很好,现实却很残酷。我坐在树杈上,一边看着木头,一边看着桃花眼,防止他挣脱绳子掉下去。过了一会,我发现有些不对劲,桃花眼不挣扎了,也不吼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而木头则满头大汗,腰背挺直,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我取消红眼状态,站起身,想去看看那妖精在搞什么鬼,刚睁开眼睛,一放大鬼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吓着“啊”叫起来,条件反射的就往后退,却忘了自己站在树上,一脚踏空,人就往树下掉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一只手拉住我下坠的身体,木头满头大汗,刚才那女妖袒胸露乳地贴在木头背上,一双手还在木头胸口到处乱摸,我看得肺都要气炸了。 双手拉着木头的手,一使劲双腿勾住枝干,重新站到了树杈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扯木头背上的女妖,结果双手穿体而过,那女妖居然没有实体,这是什么怪物。木头冲我摇摇头,“没用,等天亮吧,小心点。”看木头满头大汗的样子,估计“抗”得挺辛苦,我抓住他的左手,借助宝石的力量帮他恢复些许体力。 看着趴在他背上上下其手,而我们又无能为力的女妖,真是恨得牙痒痒。 既然她不是实体,应该会怕鬼戒,我看着木头满头大汗和桃花眼的状态,拿出蒙尘想去划左手的手臂,小狐狸从我怀中跳出,咬住蒙尘,不让我划下去。 我把他拎到我眼前,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红狐狸,不让我划手臂,要不放你的血。” 红芙“吱吱”叫了几声,我听不懂,没想到那趴在木头背上的女妖,呼一下跑到我跟前,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把红芙从我手中一下子抢走了,我急得大叫“还给我。” 那女妖拎着红芙,呼一下往后退到半空中,在红芙身上嗅了嗅,“大补啊,居然是千年狐狸精。” 红芙“吱吱”叫着,拼命扭动身体,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把鬼戒调到鬼面,划破左手腕,抬起左手,让左眼睛变成蓝色,冲那女妖一指,“放开他,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女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饶了我?小妹妹,话说得太大,小心闪了舌头,你那戒指,在你手上,对我没用。” 我收回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可是千年大美女。”说完,拎起红芙又嗅了嗅。 我悄悄把鬼戒调到“怪”面,冲他轻蔑地笑笑,“千年大美女?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身打扮,啧啧啧,应该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吧。” 刚说完,我就感觉我的头发一动,脖子一紧,那女妖已经掐住我的脖子,立在我跟前,怒目圆瞪,“你找死。” 我用手去抓,还是一抓而空,看来鬼戒对她真没用,她抓住我脖子的手,我却能真实地感受到窒息的危险。 但是我赌对了,那女妖一生气地掐着我的脖子,分散了她的气息,对木头和桃花眼的控制降低了许多。木头睁开双眼从地上一跃而起,穿过女妖的身体,左手握住了我的右手,手纹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
【164】 桃花眼摇了摇脑袋,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身体,又看了看我,“多多,怎么了?”又开始挣扎起来。 我现在就算是想回答也回答不出来,我已经是出气少,进气无的状态,脸涨得通红,双眼变成了赤红色,在我眼中我已经看不到女妖,只能看到林木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浮动,但是脖子上的窒息感却没有消失。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挂掉的时候,我感觉脖子一松,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当中,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朦胧中抬眼去看是谁救了我,真是个大好人。 我当时连“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处”的心思都有了,但当我看到眼前的人影时,我立马收回刚才的小心思,蹲在我跟前的是红芙,那只千年狐狸精,而且是人体,还是那一身风骚的红衣。 他不是幻化不了吗?怎么回事? 红芙看我没事,转身冲那女妖说,“精魅,你千年修行不易,不要杀生,毁了自己的修行。” 那精魅“咯咯”笑了几声,对于自己刚才被咬伤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亲了亲被红芙咬伤的伤口,风情万种的撩撩头发,“小帅哥,我是魅,你是狐,咱俩正适合双修。”说完伸手去碰红芙的脸,被红芙一甩衣袖,再次把她的手拍开。 她摸摸自己的手 ,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说,“人家可是美女,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红芙低了低头,“你那魅功,对我无效,收起你的矫揉造作,说吧,怎样才肯放我们走?” 精魅只手托腮,妖媚地眨眨眼,“放你们走, 也行,你留下来,嫁给我。” 我立刻脱口而出,“不行。” 其他几人愣愣地看着我。 虽然红狐狸曾经摆了我一道,让我很是不爽,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曾经的那种痛恨慢慢地变成了似有似无的不甘,如果真的让他留下来送死,真心不舍得。 精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芙,对着我说,“你喜欢他?”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喜欢就得嫁给你吗?” “当然,不然嫁给别人我会伤心的,后果很严重。” “那如果我也喜欢他,是不是他也要嫁给我?” 红芙风骚地冲我咧开嘴笑笑说,“我愿意。”我白他一眼,没理他。 精魅往后一甩头发,笑笑,“那我就杀了你,就没人和我争了。” 木头趁着我和精魅闲扯,拖延时间的当口,悄悄走到桃花眼身边,替他松开绳子,听到精魅说要杀了我,立刻回转身站到我身前。 红芙挡在我们三个身前,红衣无风而动,“不要看她的眼睛,把耳朵堵起来。” 我把眼睛变成红色,注意空气中雾状气息的波动,木头和桃花眼则掏出纸巾塞住耳朵,尽量不去看精魅的方向。 |
红芙的双手在胸前结成个“卐”字,我能看到他手上缓慢的气息波动,红芙的气息和精魅的气息碰上,那精魅的气息立刻往后退,但仍旧徘徊在远处不散。 有一缕气息从我们身后传来,我伸出右手去抓它,它迅速朝我靠拢,那阵气息拼命想钻进我身体里,但不知为何,却钻不进去,如同我抓不住它一样,它也同样钻不进我的身体,总是穿体而过。 我用左手去拍那股气息,没想到它“嗖”一下离我很远,奇怪,刚才那精魅根本不怕我的戒指,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抬起左手看了看,没什么变化啊,真是奇怪了。 等它靠近点,我再次抬起左手,那气息又“嗖”一下跑出去老远。 我抬起左手仔细看了看,鬼戒不知何时变成了“疗”面朝上,疗面不是治愈的吗?为什么精魅这么害怕呢?真是奇怪。 先不管原因如何,管用就成,但是疗面只是让精魅离我远点,并不能怎么它,双方就这样胶着了。 没办法,只能等天明试试运气了,也许它怕白天呢。 让我们失望的是,白天来了,但是在原始森林中也就是比夜晚亮点而已,几乎看不到日光,而且我们运气差,碰到了个大阴天,阴沉沉的更让人压抑,那精魅虽也有些许收敛,但它似乎并不怕白天,仍然在我们周围徘徊。 我们四个爬下树,收拾行装,围成一圈,警惕地往前移动,那精魅仍时不时地骚扰我们,均被我和红芙击退回去。 但是我发现越往前走,精魅的气息越浓重,开始还只是似有似无的一缕,但是渐渐地凝结成一团形状。 正左顾右盼的时候,木头制止我们继续前行,我一边看着四周越来越重的气息,一边问木头,“怎么了?” 木头指头前方一棵大树说,“那棵树我们走过了。” 说实话,我只顾着往前走,赶走精魅,没注意我们走路的方向,“会不会是我们又绕回来了?” 桃花眼说,“确实是绕回来了,不过,我们就没走出去过。” 我往周围看了看,“又碰到鬼打墙了?不过,这附近没有鬼,只有这女妖。” 桃花眼说,“估计是这女妖搞得鬼,她……” 我看他不说了,“她怎么了?桃花眼你个色胚,不会又被迷惑了吧。” 桃花眼嘿嘿一笑说,“孔老夫子说过‘食色,性也’,我那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不过知道她是妖怪后,我的口味可没那么重。” 我嗤了一声说,“话可别说得太满,那女妖幻化的美女可是又妖又媚,又风骚,你不是推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现在刚好给你一个实现目标的机会。” 红芙回头冲我一笑,“他要是死在这精魅裙下,可是连鬼都做不成喽。” 一股浓重的气息趁红芙讲话的当口,快速欺近他,我赶紧提醒他,“狐狸,小心。” 边说边伸手去拉红芙,左手去拍那团气息,由于用力过猛,左手直接伸进那团浓雾中,我只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手臂往上爬,左半边身体如坠冰窖一样,那团浓雾大部分被左手的鬼戒吸到戒指中,小部分挣扎着逃到远处,徘徊不前。 |
【165】 先不管鬼戒的疗面为什么能吸收精魅的气息,现在的我左半边身体冷如冰窖,我甚至有种血液也被冻住了的错觉。 木头看我的脸色不对,拉过我的右手给我传递热量,我自己也调动右手手纹的力量让自己尽快暖和起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我还是用鬼戒吓唬吓唬她吧,真要吸进来,我看了看周围浓重的气息,估计我得被冻成冰棍。 现在我们四个骑虎难下,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在这干耗,最后耗死的肯定是我们。 不过,我这一下还是有效果的,那精魅气息只在远处徘徊,不敢再往前太靠近我们。 桃花眼握住我的左手,给我捂捂,又搓了搓我几乎失去知觉的左手,“多多,没事吧?” 我抽回左手,“没事,已经好多了。”又转向红芙,“狐狸,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把眼睛变成正常颜色,那精魅在远处树杈上冷冷地看着我们,不说话,也不发骚了,就那样冷冷地盯着我们,看得我们心里一阵发毛。 红芙双手再次结成一个“卐”字,又变换了一下手形,嘴里嘀嘀咕咕念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双手一挥,我感觉周身一热,一股温暖的气息注入体内。我索性把右眼变成红色,左眼正常色去看,我们周围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红光,很漂亮,伸手去碰,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 红芙跌坐在地上,我们几个跑到他跟前,我看着他时而人脸,时而狐狸脸,“怎么了,狐狸,你又要变回狐狸了?” 他吃力地点点头,“我趁它分神,咬了她一口,吸取了她身上一点精气,才能短暂变成人形,但是时间有限,这个光圈是用我的法力所化,能暂时抵挡精魅的冲击,但是伤害不了她。精魅是山间草木精气所化,又碰巧与人死后的阴气相融和,不惧日光、阳火,怕雷电和幽冥之火。你们一定要小心。” “幽冥之火?那是什么火?怎样帮你再吸点精气?” 不过,狐狸的力气耗尽,已经听不见我的问题了,他又变回了狐狸状态,趴在地上,闭着双眼,极是吃力。 我把他捧在怀中,摸了摸他顺滑的皮毛,小心地把他放在我腰间的袋子里。 木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给我,我一看“雷”符,一拍脑门,是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是师傅临行前给我们的符篆,我刚才一直在想,这天气让它打雷还真不容易,只好从幽冥之火上下手,但不知道是个什么东东。 现在好了,有了雷符,最起码我们有了一层保障,说到符篆,并没有象电视剧中放的一样,一抓一大把,仿佛不要钱一样,随便碰到个什么妖怪,把符一撒就搞定。 正宗的符威力很大,但是也极难画,只有一定修为的大师才能画出来,符篆是法力与念力的集合,法力越高者往往念力也越强,符篆的威力也越大。 象我和木头,依我们目前的功力,根本画不出符,画出来也是一堆鬼画符,废纸一张。 而且画符也不是象画画那么简单,写符要先沐浴斋戒三日,静坐养心达到无我境界,让自己和所要制作的符篆心神合一,提笔画符讲究一气呵成,若中间气息不稳,心念有动或被打扰,则画出的符篆就是废纸一张。当然制符的纸和所用的笔和画符所用的颜料选择都大有讲究。 师父给我们的符纸都是自己制作的,极其珍贵,师父担心我们的安危,他老人家压箱底的符都拿出来了,我们手里有火符、土符、雷符、还有一张最厉害的金符,被金符砸中的东西轻则重伤,重则当场灰飞烟灭。 |
我们拿着雷符看着对面幽幽盯着我们的精魅,寻找合适的时机。我之前太懒,密语记不住,遂又把雷符甩给了木头,“你来。” 桃花眼看了看我们手中黄色的符纸,“这个靠谱吗?还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一边盯着对面的精魅,一边说,“一颗红心两种准备,靠谱咱就赢了,不靠谱那就选三十六计中的上计。” 我看着四周快速往精魅身上凝聚的气息,“小心啊,那女妖在汇聚力量。” 随着力量往精魅身上聚焦,那精魅变得越发娇俏妩媚,一举手一投足更是风情万种,惑人心神,看得我这个女性都想上去掐一把,当真是“粉面含春威不露,性感妩媚俏佳人”啊。 我有点担心桃花眼,悄悄伸出手去握他的右手,他回头看看我,两眼一片清明,冲我猥琐地一笑,“多多,喜欢那身衣服吗?回去我买给你,你穿上绝对比她好看。” 我看着那女妖身上没几两布的衣服,把握住他的手改为掐,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留着吧。” 不过,说归说,心里的担心却也消退不少。 我们三个这次有了准备,又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睛,那精魅的魅功在我们身上大打折扣。她干脆收起媚态,双手跳舞一样动了几下,我看到两条浓重的气息冲我们三个迎面飞来,木头和桃花眼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没想到那气息刀砍不动,诡丝也缠不住,但是碰到我们身上的绕圈却被反弹了回去,可惜的是绕圈的光芒却也弱了不少。 那精魅看到气息被反弹回去,骂了一声,“死狐狸,哼,雕虫小技,看你们能撑多久。” 随即又甩出几股气息攻击我们,又被绕圈给弹了回去,如此几次下来,绕圈的光芒变得极其微弱,再来一次攻击估计就没了。 我把鬼戒调到疗面,把双眼换成红色,如果绕圈没了,那就再吸一次“冰雾”吧,总不能站着等死吧。木头也做好了放雷符的准备。 不过,双眼调成红色之后,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精魅吸收的所有气息看似来自四面八方,但其实都是从一个方向扩散开来的,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棵大树,我们认定自己迷路的那棵大树,源源不断的气息从那棵树的树杈间分离出来,在空中七扭八扭到处乱窜的到达精魅身上,这么刻意的迷惑,那棵树一定有问题。 |
【166】 我制止住木头要放雷符的手,伸出左手吸收掉精魅的又一波攻击气息,忍着刺骨的寒意冲他们吼,“砍了那棵大树。” 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多年形成的默契,让他们无条件相信我,我们三个转身就奔那棵大树而去。精魅看到我们的动作,叫了一声“找死”,就加大了攻击力度。 木头拿出惊雷砍树,桃花眼则直接拿出一颗手雷,对木头说,“大舅子,砍个斜坑,用这个方便。” 我用左手鬼戒吸取气息,也有部分气息自己吓跑了,但是抗不住精魅的猛烈攻击,没撑到一分钟,我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快变成冰棍了,只好调动右手手纹的力量自己驱寒。 我半边身子热,半边身子冷,这感觉太记人记忆深刻了,我牙齿打着冷颤,对他们说,“快点。” 木头拉着我的手往侧后方跑,期间硬扛了精魅的一波攻击,全身立马蒙上了一层“细霜”,整个人动作迟缓下来,我拉住他的左手,用手纹的力量帮他驱寒。 桃花眼则跑到我们跟前,扛起木头拉起我就往前冲,“多多,快跑,要炸了。” 情急中,也不管方向如何,为了躲避身后的攻击,我们呈“S”形往前跑,但是还是硬抗了几下攻击,刚跑出十来米,身后“轰”一声,我们被爆炸的气流冲得往前一趴。木头被桃花眼扔了出去,我则被桃花眼护在身边。 摇了摇有些头晕的脑袋,转头去看身后的战果,整棵大树从根部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仅剩的树根支撑不住巨大的树干,往前扑倒。 我们几个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跑到安全地带,再回头看看身后的情景。那精魅失去了元气依托,没了气息来源,没法幻化成美女,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团气息,勉强凑出个骷髅头的形状。 那骷髅头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发出凄厉的惨号,如野兽临死前的哀鸣,听得我们心里瘆得慌。 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想办法逃走,我往四周看了看,还是树挨着树,遮天蔽日,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那精魅哀嚎完,猛地往我们的方向急窜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势。 木头往前一站,挡在我和桃花眼跟前,手中拿着那枚雷符,嘴里快速地念头密文。 等那精魅到跟前时,猛地张开眼睛,大吼一声“去”,左手的惊雷挑着雷符就刺进了那精魅体内,只听得“轰隆隆”的雷响,紧接着“咔嚓”几个树形闪电在精魅的气息中炸开,那精魅立刻在树丛中翻滚哀嚎,有无数的冤魂气息从中飞出,融入周围的空气中,我和木头在旁边念了几遍安魂咒,希望他们泊散的灵魂能得到安息。 哀嚎声渐渐沉寂下来,我眼中的能量气息在逐渐变淡变小,直至消失。 我们三个跌坐在地上,心里万分感激师父他老人家,没有这雷符,恐怕我们三人一狐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歇息了一会,我们转头想去寻找出路,那精魅消失了,按理说这儿没有迷惑气息了,我们应该很快走出去才对,但是我们几个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倒地的大树前,真是奇了怪了。 |
我们不死心,拿出匕首,一边往前走,一边做记号,但是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这里,真是邪门了。 我又用红眼扫视了一圈,也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除了我们几个,连个小动物也没有。 桃花眼往地上一躺,“歇会吧,累死了,真他妈的象迷宫一样。” “迷宫”,对啊,我一拍脑门,既然不是鬼怪搞鬼,那就说明这儿有类似深宫一类的阵法。 我让木头帮忙,爬上最高的一棵树,站在树杈上往远处看,说实话,什么都没看到,树叶一层挨着一层,不过,能看到树的品种不同。 我换了几个不同的方位,大致数了一下,从上面看过去,能看到五六种不同的树种,看完以后,我的心里稍微有了些底,这些树也许就是阵法运行的阵脚。 之前从大嘴猴手中捡到的匕首,木头他们说是秦汉时期的,那个时期如果有阵法的话,多数是八卦之类的上古阵法。 虽然我们被困在了这儿,但是如果从另一方面来考虑的话,能做出这么大排场,把整座山作为陪葬墓地,不是皇帝也得是诸侯。但我们志不在古墓本身,而在于这是谁的墓,如果不是始皇墓,那我们这趟估计得白来。 不管怎么说,既然都走到这儿了,也没有再回头的理儿,我们三人一狐小心翼翼地按照八卦方位,慢慢辨识前行。 八卦简单,现在难就难在不知道哪种树代表哪个方位,我们现在还处于外围,仅仅是迷路,还比较简单,但如果深入阵法中心,一旦我们踏错方位,等待我们的将不会是迷路这种小儿科了,具体是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森林中的很多树我都叫不上名字,就象之前被我们炸掉的那棵大树,我之前就没见过,叶子很象杉树,扁平细长,但是树干又不象,因为杉树往往直着往上长,而那棵树有许多的分杈,每一个分杈上又有许多小杈,让整个树年看上去异常壮大,光是树根部就有两人合抱粗,这也是之前木头花费些时间才能砍出缺口的原因。 虽然大部分树木没见过,但也有部分树木见过,象松树、杨树、槐树等等,这里由于地处原始森林,所有的树木都比我们平时看到的树木要高大粗壮。 为了防止我们认错,我只好拿出纸笔一一作好记录,又爬到附近比较高的树木上观察周围的树木分布,难怪之前诸葛先生说只有这个季节才能找到入口。 可不是,春天有些树木刚发芽,秋冬季节叶子又掉了,只有这个季节所有的树木枝繁叶茂,要想辩识正确方位,也确实这个季节最合适,想到诸葛先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顺利地逃出来。 |
【167】 我们走走停停,一边摸索一边做记录,忙到天黑也没走出去多远,规律也没摸清,但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我们只好又到树上过了一夜,期间碰到的小的毒虫、毒蛇什么的就不提了,反正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试探着前进,四五天后我们才摸清了树的大致分布规律,虽然前期工作很艰难,但一旦摸到了规律,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列方位,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生门,一路往里走,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找到八卦阵中心,就找到了陵墓入口。 我们来到八卦阵中间了,没看到任何陵墓的痕迹,连个小土堆都没看到,八卦阵的中间还是树木,这些树我认识——银杏,长得高大威猛,笔直插入云霄。 很奇怪的安排,费心费力地安排了一个八卦阵居然是为了保护这几十棵银杏树,这有点不太正常,会不会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我们三人一狐在银杏树中走了几圈,不要说陵墓入口,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动物也没有,匪夷所思。 虽然知道不正常,但我们转了几圈也找不到不正常的原因,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再走出来,因为这里不正常,我们也不敢在这里过夜,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可问题是,当我们原路返回的时候,走到最后居然又回到了这片银杏林中。 这一次,我们没敢再停留,因为天已经暗下来了,再一次的返回,2个小时后,我们又看到了一片银杏林,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死心的我们再一次往回走,2个小时后再一次来到银杏林。 我们三个坐在地上稍喘口气,已经没有体力,也没有胆量在夜晚的森林中再走一圈了,而且即使我们走了,也不见得能走出去。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危机感,我们不敢在银杏林中心过夜,只好稍往回走,还是把自己绑在树上,洒点驱虫的药粉,三人轮流值夜,所幸一直到早上,没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我们最大的事情来了,我们再一次走进银杏林中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没办法,只得再次往前走。 红狐狸突然从口袋中跳出来,我以为他要去撒尿,嘱咐了句,“自己跟上,速度慢了,小心被抓去炖了。” 说归说,我们三个还是慢点等等他,虽然他能凭气味找到我们,但是看不到他,总归不放心。 “气味”,我咀嚼这两个字,脑有有东西一闪而过,却总也抓不住。 红狐狸跑到我跟前,我抱起他放到口袋里,还是没抓住那根灵感,算了,说不准慢慢地我又想起来了,但是2个小时后,我们再一次的看到了银杏林。 |
那种濒临崩溃的感觉很让人无语。我们也不走了,索性坐到地上,想想怎么办吧,红狐狸从我口袋中跳出,跑到银杏树前左闻闻右闻闻,桃花眼看到他的动作,没好气的来了句,“狗改不了吃屎,你自己尿完了还得去闻闻啊,要不要再尝一口?” 红狐狸抬起头冲桃花眼呲了呲小牙,然后跑到我跟前,“吱吱吱吱”叫了几声,又用小爪子指指我,指指树,我压根就没看懂他什么意思,冲他挥挥手说,“听不懂你那兽语,等你以后给我讲人话吧。” 小狐狸着急的转了一大圈,又用嘴扯我的裤腿,我不得已站起身随他去看看,木头站起来看了看小狐狸,又看了看远处的几棵银杏树。 率先走到银杏树边转了几圈,又蹲下身子看了看,随手捡起几块石头,摆成了一幅月牙形状,看了看小狐狸,小狐狸居然不闹了,木头说,“走,我们再走一次。” 2个小时后,我们再一次来到了银杏林,但是并没有看到之前摆放的月牙图案,小狐狸又在几棵银杏树间跳来跳去,冲我们几个摇摇头,又呲呲牙,这一次我们懂了,“这不是我们之前到过的银杏林。” 这个发现让我们全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们之前到过的所有银杏林都不是同一个,那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身处什么地方了,我们已经彻底地迷路了,更让我们郁闷得是,我们走不出去。 我累得往地上一躺,“不管了,先让我休息休息。” 桃花眼往我身边一躺说,“我也累了,要不咱一起睡会?” 我抬脚去踹他,他嬉皮笑脸的滚开了,有时候我挺羡慕他的神经大条,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排解的乐子。 木头围着银杏林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什么,我起身来到他身边,“发现什么了?” 他摇摇头说,“暂时没有,所有的银杏林都是九九八十一棵树。” “八十一棵树有问题吗?九在古代是地位崇高的象征,也许这真是‘始皇墓’,可惜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回去。” 木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会走出去的,这很明显是人为设的阵法,只要是人设的,就一定会有破解的法子。”我点点头,是啊,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 顿时感觉信心多了不少。我冲木头笑笑,喊桃花眼一起把银杏林转了一圈。 事实证明,绝处逢生并不只存在于成语中,我们再一次细心地走过银杏林,我们发现虽然银杏树都是81棵,但是树与树之间的间距不同,如果用八卦中的符号来表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震”“?”卦,对应的是“伤”门,方向为东,那我们如果要想走出去,得走到东北方向的“艮”位,那里才是“生”门,这是一个八卦套八卦的排列。 但是如果按照奇门遁甲的排列,我们现在所处的“伤”门,应该是三凶门之一,另两个“凶”门是“死”和“惊”,但是在这片银杏林中我们虽然感觉不正常,但却没有什么切实的危险存在。 难道我们之前把精魅打败了,导致这边的格局被破坏了?还是时间太长,原来设阵的效果过保质期了? 不管是哪个,没危险总是好的,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知道方位后就好办多了,我们也不原路返回了,直奔东北方而去。 |
【168】 但是2个小时后,我们看到的还是银杏林,怎么会这样,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我们又沿着银杏林走了一圈,没错,这里确实是“艮”位,但为什么我们还会被困在这呢?还没等我想清楚,我的脑中突然有一种危险逼近的紧张感,下意识地往木头边上靠了靠,一细小的东西从我耳边一闪而过。 我们三个立刻背靠背,我打开红眼功能,周围看了一圈,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银杏林中却出现许多有实体的生物,四脚着地,背部生有翅膀,嘴巴是一根长长的吸管。 怎么形容呢?就象一只小号的长翅膀的食蚁兽一样,不过,没有尾巴。刚才攻击我的就是其中一只“吸管兽” 我看了看木头和桃花眼,他们两人居然看不到远处的这些东西,只有等他们近身二至三米左右范围才能看到。 我把红眼功能换掉,我也看不到,奇怪,这次出来运气太背,到处都能碰到不可知的东西。我只好提醒他们两人注意防守,一边抬眼寻找出路。 看了一圈,出路没找到,倒是看到一棵树很奇怪,别的树上都会分布着几只“吸管兽”,而这棵树上一只都没有,而且从树根周围往上冒出丝丝白气。我关闭红眼,看不到这棵树,打开红眼又看到了。 我的红眼功能能破除部分幻境,难道我们又在某种幻境中?可是我们一路行来非常小心,什么时候中的,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木头和桃花眼又拍飞两只攻向我们的“吸管兽”,桃花眼说,“这些是什么玩意,多多,你看出什么了?最好快点,这些东西在试探我们,一旦他们试探结束了,估计会大举进攻,一两个还构不成威胁,但如果几十几百只一起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抬手斩断一只飞过来的“吸管兽”说,“恐怕我们得冒冒险了,那棵树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带路吧,多多,先离开这再说。”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往那棵奇怪的树木进发,期间有几只“吸管兽”一起攻击我们。被我们砍倒以后,其他几只“吸管兽”都处在观望状态,并不主动攻击我们了。 在我们离那棵树还剩十来米的时候,我听到旁边的桃花眼叫了一声“哇……”。 我换成普通双眼,发现我们身处在一片榕树林中,我看到的那棵树是最大的一棵榕树,枝节横生纵错,根系盘根错结,站在树下,你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微弱。 榕树上蹲伏着成百上千只刚才那种“吸管兽”,只有冒白气的那棵主树上没有,而且也只有这棵树底下冒着白气,其他树都挺正常。 在这种实力悬殊的包围之下,我们只得往中间的那棵老榕树靠拢。 刚才我们用正常双眼看不到这棵树,也看不到那些“吸管兽”,现在我们又能看到了,估计和这棵树特别是下面冒出的白气有关系。 但不知道白气有没有毒,我们也不敢靠得太近,离老榕树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焦糊味,我们周围找了找,没看到火光,而且离老榕树越近,味道就越大。 我们猜测这焦糊味是从那些白色气体中散发出来的,也许正因为这个味道,所以那些吸管兽不敢靠太近或不想靠太近。 如果能抓一只活的“吸管兽”去试试就好了,这样被困在正中间,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
不过,这些吸管兽虽然攻击力不怎么强,但是速度奇快,翅膀拍个两下就收拢起来,从高处奔我们就冲过来,应该是没有尾巴的缘故,他们在飞的时候,根本不会改变方向,就奔一个方向,炮弹一样射过来。 所以,躲也好躲,但如果被他们射中,那就只能在身上留一个大洞了,他们长长的嘴巴坚硬无比,碰到哪,哪就穿个洞,木头的手臂为了保护我,就被划破了一道长口子,幸亏只是破了点皮外伤,也幸亏没毒。 我们三个往老榕树外面稍微移动一点,果然那些吸管兽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我们现在能看清他们,倒也比较好躲。 离开老榕树十来米的时候,我们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团白雾,映入我们眼前的又变成了最初看到的银杏林。 我赶紧换成红眼,带着他们两个快速往前走了几米,来到老榕树的势力范围,果然,银杏林消失了,又变成了榕树林。 我们三个对看一眼,太他娘的诡异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或者两个都是假的。 我们来到距老榕树三四米远的距离,用蒙尘砍了一小截树枝扔到树下的白色雾气上,很遗憾雾气太浓,树枝掉到地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我们也不敢太往前走了,干脆先坐在地上歇歇,想想对策。 但是不管我们怎么想,都感觉是死路一条。之前忙着赶路,不觉得饿,现在一闲下来,才感觉肚子咕咕叫,我们三个拿出干粮,就着冷水垫垫肚子,现在也没法烧饭。 桃花眼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瞅着周围的吸管兽,“这些个怪物,看起来挺肥的,也不知道烤起来味道如何?” 我冲他笑笑说,“要不你抓一只来试试,我这儿可以免费提供盐巴。” 桃花眼看了看我,真个站起来往远处走,我看他这架势,急了,“桃花眼,回来,进到白雾里,你可就回不来了。” 他回头冲我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 果然,他走出去七八米就不再往前走了,那些吸管兽看到他停在那有些燥动,有几只吸管兽冲他射过来,他抬手甩出诡丝,钉住其中一只吸管兽,其他几只吸管兽没射中他,双脚在地上一蹬,翅膀乘机拍几下,朝另一方向疾射而去。 桃花眼拎着那只受伤的吸管兽来到我们跟前,那吸管兽从鼻孔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悲似泣,听得人心情异常沉重。 桃花眼把它抬手往老榕树下一扔,伴随着“呜呜”的声音,那吸管兽碰到“白雾”挣扎了几下,就没声音了。 |
【169】 桃花眼收回诡丝,拎起上面挂着的吸管兽,已经死了,但是全身没看到外伤,我用红眼看,它的全身血液里都弥漫着一丝丝的白雾,看来这些白雾有毒,能钻入身体取人性命。 但是既然这些吸管兽害怕白雾,又为什么要寄居在此处呢,真是奇怪的组合。按理说,令他们害怕又可以杀死他们的东西,他们一定会离得远远的,但是现在他们却聚居在这令他们害怕的东西周围,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可能我们永远也猜不到答案,也不会走出这片阵法。 从白天坐到晚上,我们都没想到能安全逃出去的法子,我们就被困在了这十来米的天地中,没办法,先休息再说吧,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战斗。 和以前一样,我们也爬上树枝休息,由于树根部都是那种有毒的白雾,我们不敢靠太近,所幸,这棵老榕树垂须众多,我们挑了几棵高大粗壮的根须,攀上去休息。 木头抬手拍了拍身下的树枝,我以为他担心树枝不牢固,也依样抬手拍了拍,冲他笑笑说,“挺结实的,象水泥棒一样,断不了。” 刚说完,我脑中猛一警醒,再一次用手去敲那些树枝,这不是真的树枝,而是人造的,用石头刻出来的树枝。 我们用手拍了拍周围其他几根树枝,又用刀刻画了一下,其他树枝都是正常的,只有这根是假的,我们三个蹲在这棵假树枝上前后左右看了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只有这一棵是假的。 异于常理肯定有问题,既然困在这也没办法,我们决定顺着这棵假树往前走走,说不准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呢。 我们三人一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幸亏那些白雾只在树根部弥漫,而这些上面的枝条没有影响。一直移动到中心枝干,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说不沮丧是假的,唯一让我们觉得稍有安慰的是树干中间也有一段用石头刻成的方块。但是我们前后左右每一个缝隙都摸过,没发现任何的机关、暗锁之类的东西。 我拍了拍腰间的红狐狸,“狐狸,你不是说这地方你曾经来过吗?现在怎么不认识了?” 红芙吱吱吱吱冲我哼唧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路这点我倒是看出来了。 其实,本来我也没寄希望于他,只是觉得心中郁闷,想找个人发泄发泄,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正在我和他闲扯的时候,我感觉整棵树一阵晃动,我赶紧抓住树干,平衡住身体,问旁边的木头,“怎么了?” 木头和桃花眼都往我这边靠拢,木头把摔掉地上的红芙拎起来,放到我腰间的布袋里说,“听着象机关的声音,小心点。” 我侧耳去听,确实听到“咔咔咔”的声音,就在我们身边不远,但是具体从哪发出的,却听不真切。 |
又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我们听到更响更近的“咔咔”声,好象是什么机关、暗器被触动以后的声音,我们紧紧抓住旁边的树枝,稳住身形,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时刻提防危险的突然降临。 在又一阵“咔咔”声过后,整个树枝突然猛烈的一震,我们几个双脚突然悬空,又重重的落下,幸亏手上紧抓着树枝,但那一刻的落差失重感,还是让我们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还没等我们缓口气,我们就听到铺天盖地的吱吱声从脚下传来。从我们站立的榕树的根部跑出无数只巴掌大小的老鼠和甲壳虫,好象受到什么威胁一样,从地下泉涌一样涌出。 不知何时,榕树根部的白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黑乎乎的洞口,和从洞口中不断窜出的老鼠和甲虫。 我们看得头皮发麻,但周围蹲在树上的吸管兽却乐开了怀,一个个都从树上飞冲而下,一啄一个准,也刚好一口一个。 一时之间,整个榕树林热闹非凡,老鼠吱吱的叫声,甲壳虫爬行而过的簌簌声,吸管兽弹射到地面的呯呯声,甲壳虫外壳被戳破的喀喀声,不时再传来老鼠临死前的哀鸣声。 合着这些吸管兽之所以冒死守在这儿,是为了此时的大餐?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机关此时会启动?还是说这儿经常会来这么一出,他们已经找到规律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又一阵剧烈晃动袭来,我们紧抓住身边的树枝,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一阵黑压压的气息冲我们扑面而来,吓得我们赶紧抱头蹲在地上,在一阵扑楞楞翅膀扇动声过后,我们顶着一头的鸟屎站了起来. 气得桃花眼在那直骂娘,确实,真他娘的倒霉,平白无故得被“鸟”当成了马桶,既不能用手去碰,又没有水清洗,这一身的屎味,也算是“屎”无前例了。 桃花眼骂到一半突然盯着前面不动了,我们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面前的石块居然移动了,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估计那些该死的拉屎鸟就是从这儿飞出去的。 桃花眼抬脚往前走,我喊了他一嗓子,“桃花眼,别过去,小心点。” 他冲我摆摆手说,“我就看看。” 我和木头只得小心地跟在他后面,防止突发事件,其实我们也很好奇,那洞是做什么用的。既然那些鸟儿能从这儿飞出去,那就说明这洞口没有毒,至于其他的机关,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离洞口还有二三米的时候,又一拨鸟儿从里面飞出来,吓了我们一跳,等了一会,再无其他动静。桃花眼又抬脚往前走,木头把我位到他身后,慢慢往前移动。 桃花眼站在洞口往里看,并无其它动静,我们也走到跟前,洞里黑乎乎的,看不清具体情形,只能看到一排细窄的楼梯从洞口往里延伸。 我们三个对看了几眼,面对着黑漆漆的未知领域,我们也不敢进入,我们可没忘记之前这里可是有一圈有毒的白色雾气出现的。 我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转身往回走,“太邪门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进去的好。” 木头见我回去,往洞里看了看,也转向往回走。我们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桃花眼“啊”一声。 |
【170】 木头回头的一瞬间,跨过去扯桃花眼的衣服,衣服没扯住,人也跟着掉了进去,掉进去前冲我喊了句,“别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我在桃花眼叫“啊”的时候就已经回头往后跑了,和木头只差了两步,在木头叫我“别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洞口,也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掉”下去了,因为,洞里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们往洞里扯。 我反手想抓住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抓住,在同样一声“啊”过后,我也掉进了洞里,最初的惊惧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呯”一声砸到了洞底,不过,我没怎么觉得疼,因为我下面是木头,木头下面是桃花眼,我们三个叠罗汉一样趴着。 最下面的桃花眼可就倒霉了,被我和木头两个人压得直哼哼。我翻身跪到地上,虽说下面有人肉垫着,但也磕得难受,腹腔翻滚。 木头扶住我,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看我没什么大碍,伸手去扶趴着的桃花眼,所幸那二货肋骨没被压断,因为下面是一层厚厚的鸟粪,干的湿的都有。 我们三个拿出手电筒看了看周围,三面是用石头整整齐齐地垒出来的墙壁,最上面是我们掉下来的洞口,但是我们看不到洞口的亮光,不知道是我们掉的时候方向发生了偏差,还是洞口的石板又给挡住了,总之,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一片漆黑。 而且当我们看清楚地上的鸟粪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不舒坦了,桃花眼干脆扶着墙壁吐了一地,“摔死小爷不算,还想恶心死小爷我啊,下次再掉下去,小爷我一定先把诡丝甩出去。” 看来,我们之前猜测这里的机关洞口会有规律的开启,猜对了,否则这里不会堆积这么多的鸟屎。但是,这些鸟儿能飞出去,我们却不能,而且刚才把我们吸进来的吸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莫名其妙又消失了。 我想现在我们最好的方式是原路返回,也许还能顺利出去。但是我们在周围试了一圈,都爬不到上面的台阶上,连看都没看到,真是奇怪,那些台阶到底造了有何用?就这样干巴巴地悬在半空?不管了,压下心中的好奇,我们只得从下面唯一空出来的方向前进。 |
我们把手电固定在肩膀上,空出两只手拿着匕首,慢慢往前挪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三个微微的喘息声和脚踩在地面上的摩擦声。 现在已经没有鸟屎了,越往前走,地面越是干净,走到尽头,是一堵高墙。我们认认真真摸索了一遍,没找到任何的机关,也就是说,我们被关在这么一个长方体的区域内了。 我们三个眼光不约而同的往上看,毕竟那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虽然进来的方式不怎么让人喜欢,但既然地面上出不去,只有从上面想办法了。 我们再一次把墙壁摸索了一遍,并试着往上去测试墙的高度,但令人沮丧的是,这墙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出许多。 在墙壁上摸索的时候,我们隐约听到有老鼠声从墙壁那边传过来,这个发现让我们精神一振,有声音就说明墙壁那边有空间,我们只要想办法把墙壁开个洞,或许就能走出去了。 但是墙壁上整块整块的石头又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这种规格的石头除非我们用炸药,当然我们也没蠢到用炸药的地步,虽然我们有炸药,但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中要想炸开这么一块大石头墙,炸药量可不会象炸门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发现隔壁老鼠的声音越来越响,还伴随着“咚咚”的地面震动声,就象有什么大型生物在踏地一样。 我打开红眼功能,发现里面墙上挤满了无数的老鼠、甲虫等,后面有一个人形的大家伙在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墙壁上的老鼠抓起来捏碎了往嘴里塞。 看来后面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好的去处,我示意木头和桃花眼往后退,还是另寻途径出去更好。但是里面的大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停在墙壁前不动了。 我们一步步慢慢往后退,没等我们退到鸟屎堆前,对面“轰隆”一声,原来整面的墙壁中间出现一道高近两米高的大门,无数的老鼠、甲虫从洞中争先恐后蜂涌而出。 一身穿金色铠甲的高大“人形”从门里走出来,为什么叫“人形”呢,因为那确实不能称之为“人”,虽然看不到铠甲里面的皮肤怎样,但是仅从露出外面的皮肤来看,高度腐烂,森森白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蓝幽幽的光,象鬼火一样。 双手边走边抓住墙壁上的老鼠、甲虫,一把捏碎,原来不是捏碎了往嘴里塞尸体,而是往嘴里挤那流出来的鲜血。看得我们一阵恶心,又莫名生出些许恶寒,看那劲头,如果是抓到我们身上,估计我们也得立马变成“人渣”。 真是天不遂人愿,怕什么就来什么,那“金甲人”几步走到我们身前,伸手去抓桃花眼,桃花眼头一低,从侧边滚到“金甲人”身后,我和木头两人趁机也跑到“金甲人”身后,但又不敢跑太远,怕桃花眼应付不过来。 果然,桃花眼从地上还没爬起来呢,金甲人的大脚已经随后跟到了,吓得我和木头赶紧抢上去解救,木头用的是军用匕首,相对于一般的匕首来说要锋利得多,但是砍到金甲人脚上,只听到“叮”一声,连个痕迹都没留下,我的蒙尘还好些,在金甲人的脚侧面划开一道小口,立刻有恶臭扑面而来,但那大脚落下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桃花眼也机灵,知道往外翻翻不过,他索性往里翻,滚到金甲人双脚之间,脚一蹬金甲人的脚脖子,身子顺势往后滑出几米,双手撑住身后的墙壁,人就站了起来。 那金甲人异常灵活,一踩不成,居然身子都不用转,头和脚直接180度旋转,就直奔桃花眼面门而去,我去,这应该称他为金甲大王,这行为逆天啊。 |
【171】 木头见普通的匕首伤不了它,抽出腰间惊雷,瞅准时机,冲金甲人的小腿直砍而下,可惜还没碰到小腿,就被金甲人右手一挥,整个人倒飞出去。 我吓得叫了一声“木头”,从身后接过他,双双撞到后面的墙壁才算停住,我的后背撞到后面的青石板上,整个胸腔感觉气血翻涌,气息不稳。 木头爬起来,半跪在我跟前,着急地看着我,“月,受伤了吗?” 我冲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疼。” 他松了一口气,“别逞强”,说完,握住我的右手帮我用手纹暂缓一下疼痛。 等那阵疼痛感过去,我拉着他的手顺势站起来,“不疼了,先去看看桃花眼。”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前方桃花眼在那叫,“快进洞,往前跑,丫的太强了。” 我和木头转身跑进身后的门洞中,在洞后摸索了一阵也没找到机关,桃花眼风一样跑进来,“摸屁,快跑。” 我和木头转身往前跑,身后传来“金甲人”“锵锵”的脚步砸地声。 我们三个无头苍蝇一样顺着过道往前跑,跑了二十几米前方突然没路了,又是一面高墙挡住去路。 和刚才一样,我们摸索了一遍也没找到出路,“金甲人”的脚步声就在身后,木头大叫一声,“分头跑”,我们三个分头往房间的其他地方跑,分三个方向总比三个一窝端要好许多。 桃花眼运气比较背,金甲人又冲他的方向追去,气得他一边跑一边骂娘。 我冲木头闪了闪手电,“你去帮他,我来找出口。”其实手电现在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用红眼看周围,一切就象红外线扫描一样,轮廓清晰,就是看不太远,只能看清身边十几米的距离,不过这里的墙壁太厚看不透。 我关上手电,认真去看周围的墙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突起,遗憾的是始终没找到机关形状,既然对面的墙壁能打开,这面墙应该也能打开,这面没找到,那就换面墙试试,有的时候老天爷关了一扇门,但同时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在我转头看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圆形的缺口,我快步走到右下方角落,打开手电,用正常眼光去看,果然这边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我看了一下洞口,我们三个应该能通过,就是要挤点,但是我们能挤,不知道金甲人能不能给我们挤的时间。 我试着把洞口扩大点,但是做不到,这个洞口一看就是用专业爆破工具给破开的洞,洞口上方刻了一个和我们手纹上类似的简笔图案,难道说我们要找的五护卫真的在这里?不管怎样,总是看到了点希望。 |
我再次记下了方位,转身去寻找木头和桃花眼,他们拿着手电在那不停的转圈,金甲人在后面气得捶胸顿足,“嗬嗬”叫唤。 我冲他们亮了几下手电,怕他们没看到就吼了一嗓子,“这儿有个小洞,你们来看看。” 没想到他们俩没来,金甲人倒是听话的过来了,我吓得撒腿就跑,学木头和桃花眼那样满室内转圈,还好这里的空间够大,能让我们磨开来。 金甲人力气虽然大,但是行动不是很迅速,只要我们不被他抓到,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我感觉自己还能跑一会,就让木头和桃花眼先去看看洞口,桃花眼气喘吁吁的冲木头直摆手,“大舅子,你先去看,我歇会,受不了了。”说完,一屁股坐地上。 木头先去观察洞口,我引着金甲人在那转圈,转了几圈后我发现不对劲了,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力气渐渐跟不上,而金甲人丝毫不受影响,之前什么速度现在还是什么速度。 这简直就是怪兽开挂调戏人类,再这样下去,我们没被捏死也得累死,而且那洞口比较窄,一次只能一人通过,我们三个总不能留一人在这儿送死吧,得想个万全的计策。 又跑了几圈,我的体力有点跟不上了,木头从侧面甩了金甲人一剑,金甲人转身追他去了,我才得以喘口气,木头边跑边对我们说,“洞外我检查过了,比较安全,你们俩先出去。” 我冲他摆了摆手,明知道他看不到,但我实在没有力气讲话,桃花眼从洞口处回来,走到我身边冲木头说,“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这铠甲怪兽压根就不知道累,要不,多多你先过去,我留下来陪大舅子一起解决这怪兽再去找你。” 我站起来说,“要走一起走,先想办法把它困在这我们再出去。” 桃花眼边看着木头那边的情况,边说,“怎么困住他?这怪兽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重组过,可以三百六十度随意转。” 他抬起手电指着金甲人的方向说,“你看,我们转身的时候需要腿倒腾一圈,而这怪兽只需要头部转180度,按‘后退’档即可。” 我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它的骨头连接处肯定是比较脆弱的,我们想办法把它推倒地上,估计它很难爬起来,因为骨头缺乏必要的连结点” 我们俩商量了一下,感觉可以一试,最大的问题在于该怎么把它推倒。 我们查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有一些陶罐、青铜杯等散落的物件,没有特别大型的重物,压根就挡不了它。我尝试着把两个陶罐放到金甲人经过的路线上,它脚一抬,直接从碎片中踩踏而过。好吧,意料之中。 我看看桃花眼拿手电的右手,“桃花眼,你的诡丝有多长?” “二十几米,你想用它?” 我点点头。 他把诡丝的一端抽出来放在我手中,“小心点,诡丝很锋利,抓不住了就撒手。” 我把手上的手套紧了紧,“好的,如果我撒手了,你还能收回去吗?” “能,放心,不管多远,打多少结都能收回来。” “这么牛?” “那必须的,你站在这,我到对面去,一定记住,情况不对就撒手。”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 为了防止误伤到木头,我们把诡丝先放到地上,等木头跑过去以后,把诡丝抬起来,拦截后面的金甲人,但是设想是好的,实际操作并不尽如人意。 |
【172】 我们抬起诡丝,金甲人是被绊倒了,但是它双手往地上一撑,身体就立起来了,前后用了不到3秒,因为我和桃花眼在金甲人往地上趴的时候,就往对面跑去,希望能形成一个交叉,这样绑得更结实些。 还没等我们跑到对面,金甲人已经站起来了,我们拉紧诡丝,站着不动了。木头拿起惊雷趁机在金甲人不知道是背上还是胸口划了一刀,金甲人抬脚想去追木头。 但是只走了一步,就不动了,低下头“看看”小腿处的诡丝,弯腰伸手去扯,看到这个动作,我感觉坏了,桃花眼冲我喊,“多多,撒手。”几乎在他喊的同时,我已经撒手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金甲人址起诡丝往上一提,桃花眼便被拉着往前踉跄了几步,我和木头赶紧抢到金甲人身边,也不管什么方位,拿起武器就往它身上招呼。 金甲人扯过手中的诡丝,把桃花眼当武器甩向我们,我们怕误伤桃花眼,也不敢甩武器,又怕他摔到墙壁上受伤,木头看准方向,跳起来抱住桃花眼减轻冲力,我拿着蒙尘溜到金甲人身后,一刀扎向金甲人的膝关节,既然他全身的骨头都可以灵活转动,那在关节连续处一定有可以转动的机关。 我一刀扎下去,想顺势把蒙尘往右划拉划拉,最好能把膝盖给废了就好了,没想到金甲人身上的铠甲异常厚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我一刀倒是扎下去了,但是却划拉不动,估计力道不够。 还没等我拔出蒙尘,那金甲人的右手已经直奔我头顶直拍而下,我只得放弃拔蒙尘,往旁边翻滚。但这也给桃花眼赢得了时间,他被甩飞到墙边,有木头拖着倒没怎么受伤,趁金甲人松开诡丝拍我的当口,把诡丝收了回去。 木头怕我受伤,跑到我身边去挑金甲人,金甲人哇哇叫着去追木头,但是由于蒙尘在关节里,所以他走起路来有些不顺畅,遂弯下腰用右手把蒙尘扯出。 扯出以后,将蒙尘举到近前,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握刀锋,往下使劲一折,我们举着手电看到它的动作,我心疼蒙尘,想上去抢回来,被木头一把拉住。 但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金甲人没折断蒙尘,倒是它握刀锋的左手被割断两根手指,只剩部分铠甲连着,虽没完全断掉,但也使不上力。 我拿出之前在大嘴猴那捡到的匕首,在木头和桃花眼的掩护下,再次来到金甲人身后,对准刚才扎下的窟窿又扎了下去。 这匕首也必不是凡品,虽不及蒙尘锋利,但扎在刚刚扎出来的伤口上还是不费太大力气,我顺势把匕首往里使劲按了按,匕首柄直没入内里,连我也拔不出来。成功之后,抽身而退。 |
金甲人在木头和桃花眼的骚扰下,愤怒异常,又被我在膝关节下了绊子,拔不出来,又走不快,气得将手中的蒙尘往木头和桃花眼逃跑的方向飞掷而去,我吓得一身冷汗,蒙尘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再加上上面刚捅进金甲人身体内,带着尸毒,这要是被掷中,必死无疑。 所幸两人反应还算灵敏,往地上一趴,顺势往左右两边滚了几圈,蒙尘“叮”一声叮到对面的墙壁上,直没至柄。 那金甲人一掷之后,对准桃花眼他们的方向又追了下去,好吧,估计那二货被金甲人相中了,想留他做压寨夫人呢。 桃花眼不得已,只好带着金甲人满屋子乱窜,我和木头乘机来到墙壁前想把蒙尘拔出来,无奈,金甲人掷得有些高,我们使不上力。 木头只好拿惊雷去骚扰金甲人,换桃花眼用诡丝来帮我取蒙尘。不过,在用诡丝取蒙尘的时候,我发现蒙尘边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凸起状石头,用红眼看了一下确实是一块凸起状石头,而且后面似乎连着更大的石头,我往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原来这是我们之前进来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 取下蒙尘以后,我让桃花眼在诡丝的头部绑上一小块石头去撞击那块“凸起”,果然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之后,那石门被开启了。再撞一下那块凸起,石门又关闭了。 我看了看石门,又看了看后面追着木头跑的金甲人,一计浮上尽头,和桃花眼商量后感觉可行,于是,我们又把石门打开,冲木头喊,“木头,把它引到石门后面。” 木头冲我们晃了晃手电,我有些担心他在石门里面会吃亏,想和他一起进去,但是桃花眼不同意,说那样反而会让木头分心,我想想也对,只得作罢,只是不放心地冲木头喊话,让他小心点,尽快出来。 木头冲我边喊,边挥了挥手电,“放心,你们先让开。” 为了怕金甲人看到我们特别是桃花眼后改变追击目标,我和桃花眼把手电关了,往后退了十几步,退到远离石门的黑暗中。 木头也怕跑得太快,金甲人会改变追击目标,所以始终离金甲人五六步远的距离,等他们一前一后跑进石门里以后,我和桃花眼打开手电筒站在石门两侧等着木头给我们信号。 感觉那一分多钟时间过得异常漫长,我们听到了惊雷砍在石壁上的咔咔声,听到金甲人拳头擂到墙壁上的咚咚声。 我让桃花眼在门外守着,自己抬脚往里走,想去看看,被桃花眼拉住,我甩开他的手,执意要进去,他拦腰抱住我,“多多,别进去,会没事的,再等一会。” 在我们俩拉扯的当口,里面传来木头的喊声,“关门。” 我冲里面喊了一嗓子,“不行,等你出来。” 接着,我们听到了咚咚咚咚的跑步声,但没看到木头的手电亮起,木头又冲我们喊,“快,关门,快点。” 桃花眼拉回我说,“多多,往后退,门关上是需要时间的。”边说边用诡丝触碰上面的机关。 |
【173】 机关一动,整个石门“轰隆隆”的往右移动,我站在门外焦急地看着里面,还好,当石门关到一半的时候,木头从里面冲出,一冲出来拉着我就往前跑,“快跑,到出口去。” 我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看,那金甲人呢? 金甲人的上半部分加一条腿露在外面,另外一条腿和下半身被卡在石墙上。我见金甲人被卡住了,拉住木头停了一下,用手电照了照他的全身,没见有什么伤口才放下心来。 木头拉住我往前走,“我没受伤,先出去再说。” 我看着他肩上本来应该卡手电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你的手电呢?” “不小心掉了。” “掉了?那可是扣在上面的?” “没事,不小心碰掉了。” 他说得轻松,我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我使劲握了握他的手,刚想说话,身后传来“呯”的一声,我们三个心里“咯噔”一下,忙转身去看。 原来那金甲人不知怎么掉到了地上,只剩上半身的身体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双手往地上一撑,整个上半身就往前移动一段距离,再一撑,又往前移动点,我去,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桃花眼手电一闪,“看屁啊,快跑。” 我们三个以逃命的速度往前疾奔,身后传来金甲人“咚”“啪”的落地声。 我一边往前跑,一边把身上的背包解下,来到洞口前,先把背包塞进去,然后自己再爬过去。其次是桃花眼的背包,桃花眼过去,轮到木头的时候,那“咚,啪”的声音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焦急地趴在洞口,“木头,快点。” 木头把背包往前一塞,我和桃花眼眼快速拎出,甩到一边,此时木头的双手已经伸出洞外,我和桃花眼一人拎一只手往前方使劲,刚把木头拉出洞口,“咚”的一声,金甲人的一只手臂也伸出了洞口,但由于铠甲比较宽,它的肩膀被卡在洞口出不来,只有一只手在那乱抓,乱晃。 我们三个拍拍身上的衣服,也不去管那挥动的手臂,拿起背包,拧亮手电,看看周围的环境,其实,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不是古墓里,因为这里的结构脱离正常古墓的构造类型。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周围很空旷,俗一点的说法象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二百平米的空房间,中间空荡荡,别说是棺椁了,就是连个瓶瓶罐罐都没有。 倒是四周靠近墙壁的地方立了很多雕塑,都是身披金甲,手持长戟,不过金甲里面黑乎乎的,没有象刚才那样的金甲人存在。 我们三个均舒了一口气,一个金甲人都够我们折腾半天,这要是来一排,估计我们仨都不够塞牙缝的。 我们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找到出口,刚才房间里的小洞只能说是我们运气特别好,就是不知道打洞的前辈,是从那儿出去的还是进去的。 |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因素,我们决定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刚才太紧张了,一放松下来,全身都觉得累。 木头的手电丢失了,只剩下我和桃花眼手中的手电,备用电池倒是还有三块,但是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如何,我们决定还是尽量省着点用比较靠谱。关掉桃花眼手中的电筒,只留我手中一只电筒照亮。 我们找了处比较干净干燥的地方坐下来喘口气,吃了点压缩饼干和牛肉补充体力。 边吃东西,木头边左右观望,我看着奇怪,“木头,怎么了?” “不太对劲,太干净了。” “是啊”,桃花眼边嚼着饼干,边插话道,“那些老鼠怎么都不见了?” 我想了想,“老鼠不是都被金甲人给吓跑了吗?” “是啊,多多,你想啊,那些老鼠那么怕金甲人,而这个地方又有一个洞口能进来,为什么那些老鼠不进来呢?” “会不会,进来又走了?” 木头摇了摇头,“地上没有老鼠屎,先找出路吧。” 我看了看周围,想想确实挺邪门的,遂站起身,还是想办法早点出去的好。 我打开红眼功能看了看周围的墙壁,没看到在之前墙壁上看到的那种凸起的按钮,凹下去的按钮也没有,倒是发现每具铠甲人身后的墙壁与其它地方的墙壁不一样,铠甲人身后的墙壁颜色比较黑。 我来到一处铠甲人跟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敲了敲,除了感觉颜色深些以外,没看到有出口的迹象,也许这儿的墙壁在设计的时候就和别处不一样。 在搜索出口的我们发现墙壁的四个角落有四个长方形立起来的凹槽,起初的时候我们没有注意,但当我们走到跟前去观察的时候,发现凹槽中有类似烛芯的东西,我们猜测这些凹槽应该是做照明之用的。 看凹槽中的损耗程度,可能最初的时候点着,后来由于氧气耗尽灭了。所以凹槽中的烛蜡有明显烧过的痕迹。但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缺氧的窒息感,也许那个洞口将氧气送了进来。 我看着凹槽中黑乎乎的烛蜡,“这些蜡怎么是黑色的?印象中的蜡不应该是白色或红色的吗?” 桃花眼掏出打火机,试着去点蜡烛,“也许里面掺了黑色素吧,这估计是世界上最早的添加剂了。” 我看着他点起来的微弱烛火,“你的想象力可够丰富的,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平常烛火的颜色都是蓝色或黄色,而这个可是红色。” 桃花眼点了点头,“是挺奇怪的,不过很漂亮,如果能搞到配方,我们就能狠攥一笔了。”说完,拿出小刀从旁边挖了点烛蜡放到我们刚刚吃东西的包装纸上。 我笑骂了一句,“财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那挑起来的烛蜡里好象有东西在动。 我抓住桃花眼的手,“等一下”,凑近了去看,又不动了,也许是我看花眼了。 “怎么了,多多,你想要,送给你,这配方,我不和你争。” “别,我对它没兴趣,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说完,转头去看那凹槽中的烛火。 我总感觉那烟火周围有东西在动。 |
【174】 我换成红眼去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刚还什么都看不到的凹槽边缘,密密麻麻分布了无数个小红点,蠕蠕而动,离烛火越近的地方,红点越大,越远的地方,红点越小。 我拍掉桃花眼正要往兜里装的包装纸,低头去吹那点燃的烛火,没想到,那烛火看着直直的燃烧,根本吹不灭。桃花眼说,“多多,怎么了?” 我指着那烛火说,“快,把它弄灭。” 桃花眼试吹了几次,也吹不灭。木头把手中的水瓶往火苗上去倒,没想到,那火苗不仅不怕水,遇水反而“轰”的一声窜出尺高,接着我们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嗡嗡”的翅膀振动声。 在我的红眼中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飞虫,刚刚凹槽的边缘地带还有小飞虫不断的飞起。我转头看看左右离火光较近的金甲人身后的墙壁,本来我觉得颜色较深的部分,现在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得当场晕过去。 我们三个迅速从包里掏出防毒面具戴上,再把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用衣服包好,我们可没忘记森林中那些小黑点是怎样吸人血的,那还只是一小点一小点的黑虫子,现在这些,我看了看周围不断飞入空中的“小红点”,估计能把我们吸成人干。 我们三个边往后退,边找能藏身的地方,但是周围只有那些金甲人,其余什么都没有,而金甲人身后的墙壁上可都是这些小飞虫,藏到金甲人身后等于送死。 我们还没想到藏身之处,空中的“飞行大军”已经奔碰我们几个俯冲而下,木头和桃花眼把我拉到了身后。两个人身上立刻就被小飞虫包围,密密麻麻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虽然包裹严实了,但毕竟只是衣服,匆忙之中难免有裸露的地方,两个人拿手去撸那些小飞虫,就象撸串一样,一撸掉一把,红色的血黑色的尸体混合在一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我看着他们身上越来越多的小飞虫,心里迟疑不已,因为我身上没有一只小飞虫,这太奇怪了,我可不认为,是因为我站在他们身后,所以这些飞虫没看到我。 那是什么原因让我被“忽略”了呢?我想起之前在森林中,也是有小飞虫喝我的血的,但是好像也是愈来愈少,当时没注意,也没想去细究原因,现在看来,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我从木头和桃花眼身后走到前面,木头拉住我,但他立刻也愣住了,因为那些飞虫越过我直接去扑后面的木头和桃花眼。 木头见我没事,暂时先放开我,因为他们身上的飞虫越来越多,整个人就象裹了一层飞虫外套,甚至连防毒面具上也爬满了,再这样下去,不被吸干血也会被憋死。 |
我拿出消毒液,把蒙尘上金甲人的毒液清理干净,抬起左手划了一道伤口,把血液滴到木头的防毒面具上,那些小飞虫呼啦一下全都跑开了,好象我的血液对他们是致命毒药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有用就行。 我划破手臂,将血抹到木头和桃花眼的四肢和头上,才暂时解决了虫子危机,不过,虫子是退去 了,但是木头和桃花眼的脖子和手腕裸露处还是被咬成了一圈红肿的水泡,不知道我的血能撑多久,我们一边抓紧寻找出口,一边简单地抹点消炎药。 我为了怕飞虫再次袭击,所以一直是红眼状态,等我转过金甲人的位置时,突然发现有两个金甲人身后的墙壁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这两处地方都是离火源较近的金甲人,火苗应该是这些小飞虫由沉睡转醒的诱因,我用红眼观察了下四周,其他较远地方的金甲人背后墙壁颜色依然较深,越靠近火苗,墙壁上的小红点越多,最近的两个金甲人背后的墙壁已经出现了剥离,成群的小飞虫从墙壁上飞到空中,加入空军飞行行列。 我们来到剥离最严重的金甲人旁边,我抬手敲了敲已经没有小飞虫的上层墙壁,居然发现了清脆的空响声,这说明墙壁后面是空的,我们立刻喜上眉梢,终于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虽然还不知道希望的前方是什么,但总比在这困死或被咬死的强。 我们左右找了找,没有找到合适的拆墙工具,木头和桃花眼试了试,单纯靠人力去撞,有点困难。最后我们看中了金甲人的头盔,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坚硬无比,桃花眼把它拆下来,拎在手里,拿它去撞墙壁,没几下,就撞开了一个窟窿。 我们往后面照了照,空间还很大,木头先去探了探,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和桃花眼也跟着钻了过去,钻进去之前,桃花眼拎过“头盔”使劲砸在了最初燃烧的火苗上,这该死的火苗终于灭了。 但是那些飞到空中的小飞虫跟着我们进到了墙壁后面的空洞中,我的左手臂刚才情急下伤口割得有些深,时间紧张还没时间包扎,现在还在往外渗血。木头拿出绷带要给我包上,我看了看身后的“飞虫”,冲他摆摆手,等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木头看我态度坚决,皱了皱眉头,但终于没再坚持,我们顺着空洞往前走,其实说它是空洞不是很恰当,这里更象是一条走廊,四周全是用石头堆成的长廊,石头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由于怕身后的小飞虫再次发难,我们没敢细看,扫了几眼后专心往前寻找出路。 感觉走了很长时间,还是同样的长廊,身后的虫子倒有耐心,始终盯着我们不放,我手臂上的伤口都已经凝血了,而这条走廊就象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往前延伸。 |
【175】 “木头,我们会不会又碰到鬼打墙了?怎么走来走去还是在这啊?” “没有。”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作了记号。” “行啊,大舅子,够细心的。” 我怼了他一句,“那是,哪象某些人,就知道吃瓜泡妞。” 桃花眼猛地凑到我跟前说,“妞,你的某些人是说我吗?” “滚”,我抬手要揍他。 他嬉皮笑脸的跑开了,我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却愣住了,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张“人脸”头盔,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木头见我愣在原地,回过头来看着我,“月,怎么了?” 我脸色苍白地转过头看着他,突然想到,他背后不会也有吧。我猛地拉过木头的胳膊,把他反身推到我跟前,还好,没有,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木头转回身看着我,“怎么了?” 我割破中指血涂到他眼睛上,让他去看桃花眼的后背,看完以后,我们两个都皱起了眉头,太他娘的邪门了。 桃花眼见我们没有往前走,转回身问我们,“怎么了?不走了?” 我拉过桃花眼的手,有些凉,“桃花眼,告诉我,你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他一愣,抬了抬我拉住他的手,“被你拉着,怎么都舒服。” 气得我踹了他一脚,“少贫嘴,正经点,说人话。” 他看了看我着急又严肃的眼神,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感觉这儿有些冷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我转 到他身后,他背后的头盔牙齿居然冲我“咔咔”咬了两下嘴巴。 我抬手想去碰那“鬼影”,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木头拉住我抬起的手臂,冲我摇摇头,然后掏出腿部的军用匕首,试探着往前递了递。 桃花眼“哇”一声跑开,“喂,喂 ,喂,你们干什么,背后冲我下刀子,可不是兄弟所为啊。有事咱说事,不带你们这样吓我的。” 桃花眼一转过身就变成背对着身后的那群黑虫子,我看他快退到那群黑虫子中间了,赶紧出言提醒,“别退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群黑虫子一接触到桃花眼背后的骷髅头盔,居然“嗡”一声往后躲开。 我和木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前黑虫子可是攻击过桃花眼的,现在他的手腕和脖子上还留着水泡呢。而且那些虫子一路追击我们,没看到他们怕桃花眼啊,所以这背后的骷髅头盔,肯定是在我们离开那洞口的时候染上的,难道是我们砸墙的那头盔?可也不对啊,木头也摸过,也用它砸过墙。 |
不好,我再次转到木头背后看了看,没有骷髅头,不太放心,又把木头的后背衣服掀开,确认没有以后,转头去看桃花眼。 桃花眼正奇怪地看着身后远离自己的红虫子,我走过去扒他的衣服,把他吓了一跳,一边搂紧衣服,一边嬉皮笑脸地冲我说,“多多,这样不好吧,虽然我很愿意,但是这地方会不会委屈你了。” 我一愣,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想什么呢?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这次换他一愣,“我后背?我后背怎么了?” 我看他太啰嗦,直接自己上手去解他特种兵的衣服,他举起双手,任我去扯,抬眼看了看木头,“大舅子,这?”指了指正扒他衣服的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木头走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月,让他自己来吧。” 我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举着双手的桃花眼,“快点,把衣服脱了。” 桃花眼一边嘀咕,一边脱衣服,“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猛嘛。” 看我又要去敲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多多,别敲,很疼的,我脱,我脱还不成吗?” 等他把外套脱下,我直接上去把他背心的衣服掀起来,一只骷髅头盔象影子一样印在他的后背,而且在头部下方还有一条脊椎和桃花眼的脊椎骨相重合。 由于我现在是红眼状态,我能清晰地看到那连接骷髅头的脊椎上伸出缕缕丝线,紧紧抓住桃花眼的脊梁骨,还有部分丝线试图去缠绕他的内脏,但是被桃花眼体内的另一股力量阻碍,双方在那拉锯般的较劲。另外一股力量应该是诡丝带来的,我不知道那股力量能撑多久,但是我看着他后背的骷髅头像真的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看了看木头,他也摇摇头。 桃花眼被我情急之下推到旁边墙壁上趴着,看我半天没出声,“多多,怎么了?我的后背有什么,我能不能先穿上衣服,真的有点冷。” 我把眼睛换成正常颜色,骷髅头盔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泛着青黑色的光芒,我抬起左手,试着碰了一下脊椎的末端,桃花眼立刻跳到一边,把衣服捂紧了,“多多,你拿什么东西捅我的,好冷啊。”说完,还打了个寒颤。 他看了看我和木头,边穿好衣服边问我们,“说吧,我后背有什么?” 我看着他,“你相信我们吗?” “当然相信啊,咱们那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了?” “我们先出去,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你后背的东西给弄掉。” 他想了想,“好,但是既然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先往前走走看,不管我后背的东西是什么,最起码现在那些虫子比较怕我,不敢靠近我们,也算是好事一件。” 我看了看木头,木头点点头。我们只能又往前走,因为后面没路啊,不过,现在变成桃花眼垫后,那些黑虫子虽然有些怕桃花眼,但仍然紧跟在我们身后,也许这里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所以看着我们几个移动的面包,他们舍不得放弃。 又走了十来分钟,一堵墙壁挡住去路,所幸在墙壁上我们找到一个类似形状的按钮,我们怕墙壁后有机关之类的,所以三个人贴着墙壁站立,让桃花眼用诡丝去按按钮。 |
【176】 但是当按钮按下去以后,我们倒是听到了“咔吱吱”机关转动的声音,但是我们面前的墙壁却没有一点儿动静,我们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我抬起手电,扫了扫对面墙壁,“会不会时间太长,所以机关有些失灵了?” 桃花眼说,“要不我再按一次?” 我们觉得可以试一试,但是还没等我们再去试一次,我们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咔”的声音,几个人下意识的抬头,立刻又都抱住了头。因为从上面掉下来许多的老鼠、甲虫、蟑螂之类的东西。 我被木头兜头护在了怀里,从木头胳膊缝隙里往外看,那些老鼠异常硕大,还有些老鼠眼睛居然是红色的。有几只红眼睛的老鼠落地以后,居然跑过来咬我和木头,被我抬脚踢翻了,他们爬起来,刚想再过来,却又尖叫着跑开了。 我们顺着老鼠逃跑的方向去看,原来那些红虫子吸不到我们的血,但是这些老鼠对他们而言却是莫大的美味,纷纷从空中俯冲下来去叮这些老鼠,由于红虫子太多了,凡是被他们盯上的老鼠,全都被快速抽干了血,最后都变成了一具“干尸”。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老鼠变成一具具的干尸,我们看得心惊胆颤,惊悸不已,不自觉得往后退,但是我们也和这些老鼠一样,退无可退,身后是墙壁,本来我们三个都处在观望态度,反正这些虫子也近不了我们的身。 但是当我们看到那些吸足了血的虫子,身体比之前大了几倍不止,双眼变成血红色的时候,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妙,可是出路只有两条,要么后退,要么往上爬,在这种情况下,往上爬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桃花眼把诡丝的尖端改成尖刺模式,射到洞口里面,手下机关一按,“啪”一声钉到洞口墙壁上,开关一扯,自己就拉到了洞口上面,从里面放下绳子,木头要我先上去,我不肯,我的血液对这些虫子还有些牵制作用,如果木头在下面我不放心,桃花眼在洞口说,“大舅子,你先上来,我们一起拉多多快些。” 木头身子一矮,抱住我的双腿,往上一送,没办法,我只好拉住绳子先上去,木头那也是个二货,跟他较劲,我得先认输。等我上去以后,木头双手一使劲,顺着绳子三两下人就上来了。 上去以后,桃花眼在墙上一按,“咔吱吱”几声,整个洞口又堵住了。 我瘫坐在地上,小狐狸从腰间口袋里露出小脑袋,我拍了他一记,“你倒是聪明,现在知道出来透透气。” 他围着我“吱吱”叫了几声,又用小脑袋拱了拱我的手背,我冲他挥挥手,“听不懂你那兽语 ”,拍了拍腰间的布袋,“先回来吧,这里不太安全。” 等红狐狸回到布袋中,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又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腿,之前身上头上全是鸟屎,现在手上腿上又多了很多的老鼠屎,虫子尸体,我们三个现在整个就一“移动粪坑”。 |
桃花眼递给我一个火把,顺手把强光手电拧灭,我拿着火把,看了看火把中间,“你确定这火把不会再把虫子招来?” 桃花眼痞痞地一笑,“怎么,多多,吓怕了?”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心你又闯祸。” 他嘿嘿一笑,“放心,这次没闯祸,你看,这一排全是火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在靠近墙壁的一方全是火把,有几个被桃花眼点着了,更多的远处是一片黑暗,我们身后是一面墙壁,地上还残留着老鼠屎以及几只老鼠和甲虫的尸体,估计是刚才蜂涌而出的时候“踩踏”致死的,我看了看我们刚刚上来的洞口,问桃花眼,“你怎么知道机关的?” 桃花眼指了指身后的墙壁,“天意。” 我一看,可不是嘛,诡丝的“尖刺爪”正好抓在“按钮”的边上,桃花眼去拴绳子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 木头拿着火把走过来,“先往前走。” 我点点头,一边跟着木头往前走,一边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同样是一条石头砌成的长廊,石头上同样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和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条长廊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圆形突起的石柱,里面放着火把,每个火把边上的石壁都雕刻着一些图案,起初的时候,我们急于赶路,并没有去细看墙壁上刻的是什么。 但是这条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我们走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看到尽头,所幸一路行来,也没有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偶尔会有一两只老鼠或几只甲虫爬过,但都构不成威胁。 真是太无聊了,我们开始关注石壁上的图案,细究下来,我们发现这些图案描绘了一个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事——“孟姜女哭长城”,但我不确定壁画上是不是真的在讲这个故事,因为整个内容太匪夷所思了,我姑且称之为“梦氏”吧。 只不过看这壁画上的意思,梦氏之所以能哭倒长城,并不是因为她的行为感动了上天,天上派个神仙把长城给推倒了,也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神力或妖法,而是因为她背后有一团能量或力量。 因为在壁画上画得是她背后有一团漆黑的黑雾,她哭泣的时候这团黑雾倾泻而出,席卷整个长城上空之后,长城垮塌,露出长城下面的累累白骨,白骨上蠕动着无数的黑线,看画面挺象是蛇。 接下来梦氏跪在秦王面前,应该是秦王吧,看打扮是一个皇帝,在秦王面前还有一个戴高帽的巫师样的人,手里拿着个骷髅头,敲打梦氏的头,那些黑雾被吸到骷髅头中。 我们看着这些壁画,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些壁画出现在这里是想说明什么。 |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抓紧了蒙尘,“现在怎么办?一直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 桃花眼也看到了下面的情形,“头上的石块复原了,找不到洞口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翻板式陷阱,只能从上面打开,下面开不了。” 木头看了看下方,“我们下去。” 我看了看下面的毒虫坑,腿都软了,“我不敢。” “没事,月,你看到火墙边上了吗,那儿有一圈凸起的槽口,我们可以慢慢滑到那,只要小心点,是不会掉下去的。” 我摇了摇头,“我不敢。” 木头紧了紧我的胳膊,“那你抓紧蒙尘。” 我点点头,“嗯。” 木头让桃花眼再把诡丝放下来一点,握住我的手,然后,从腰间抽出惊雷,抖成直线插入石壁,又抽出惊雷,将军用匕首插入刚刚的缝隙中,试了试牢固度,慢慢松开我的胳膊,如此反复,滑到了火槽边上。 我从上面看到他到了火槽边上以后,突然倒了下去,我吓得大声叫他,“木头,你没事吧?” 木头从下面爬起,露出上半段身体,“没事,这有个凹槽,你们下来吧。” 我和桃花眼利用诡丝和蒙尘也慢慢下到下方,原来从上面只看到烧了一圈的火线,实际上在这圈火线外围 ,有一圈凹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用什么材质做成,但是不燃烧,而且隔着这层凹槽,热浪也没有那么的让人无法忍受。 我们顺着凹槽往前走,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出口,但是走了一圈只看到几个通往下方虿盆的平台,没看到能走出去的出口。 而且这些平台上都莫名其妙倒立着许多锋利的刀尖,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如果刚才我们掉下来,桃花眼没有甩出诡丝拉住我们的话,那现在我们几个一定是从这些尖刀上滚过再滑到下面的虿盆里,尸骨无存。想想,还真有点后怕,好恶毒的算计啊。 我用手扇了扇风,虽说热浪没那么让人难受,但是呆时间长了,也并不让人那么的好受。“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木头把水壶递给我,“会出去的。” 我喝了口水,递还给他,但中途被桃花眼抢了过去,他边喝边骂上了,“他奶奶的,你们说在古墓里弄这么大一个虿盆,又设了一圈火墙,是几个意思?难道咱们进来的不是秦王墓,是纣王墓?” “是秦王墓还是纣王墓,你这考古系的高材生难道看不出来。” “多多,我们这一路走来,要么在逃命,要么在逃命的路上奔命,哪有时间仔细研究。但如果从壁画来看,应该是秦时的,但是这些蚠盆的设置,我还真是看不懂了,没听说秦朝的墓葬风格还流行陪葬蚠盆的。” |
【178】 木头盯着眼前的“尖刀”说,“也许不是虿盆,这么多的毒虫毒蛇,不会只用来对付盗墓者吧?” 桃花眼把水壶递还给木头,“对啊,还是大舅子聪明,这些毒物不仅用来吃别人,还可以用来吃自己啊。” 我听不懂 了,“吃自己能说明什么?” “笨啊,多多,毒虫毒蛇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是什么?” “蛊啊,你们是说这是一个养蛊场?” 桃花眼抬手想摸我的头,被我一巴掌拍开,他甩甩被拍掉的右手说,“可以这么说。” 我看着平台下方的虿盆场,“也不对啊,从秦时到现在已经二千余年了,这些毒虫毒蛇什么的能活二千年?那还不个个修成人妖了。” 桃花眼摸着下巴说,“也对,除非有人来送食物或者抓新的毒物进来。” 我笑了笑说,“拉倒吧,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安排个人专门给这些毒物送吃食,还一送就是二千年,可能吗?” “唉,多多,这你说的可就不对了,首先,给他们送吃食的并不一定是人,还记得那些大老鼠嘛,那可是美味;其次,这个地方荒山野岭能称得上,鸟不拉屎可够不上,我们现在身上可还都拉着鸟屎呢。” “那些大老鼠可不傻,自己跳进来喂蛇啊?” “那倒不用,我们怎么进来的,他们估计也能进来。” 我刚想反驳他,木头冲我们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们立刻把手放到了武器上,侧耳聆听。除了下面虿盆中的沙沙声,火焰燃烧的呼呼声,我没听到其他的声音,但木头决不会空穴来风。 我把眼睛换成红眼,一看之下,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之前还在怀疑这个凹槽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知道了,杀人用的。凹槽的左右两侧犬牙交错地分布着一排排的钢刀,我很庆幸,我们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触发这些机关。 我立刻让木头和桃花眼离开这个凹槽,想办法贴到墙壁边上。还没等我们完全爬上去,只听到“咔嚓”一声,我们头顶有石块翻动的声音,接着一黑色影子就从上面掉了下来,我急忙冲他们喊,“快,快上去。” 桃花眼一甩诡丝,揽着我的腰就升到了半空中,木头见我上去了,双手一撑平台边缘,人就立在了平台边上。 一黑色影子从他脚边“嚓”一下就滑了下去,伴随着“啊”的惨叫,底下“呯”一声,就没了声息。 刚刚我们呆着的凹槽内“咔嚓咔嚓”伸出无数的钢刀在那对砍,如果我们再慢上一点,现在就可以变“蜂窝煤”了,估计开启这些钢刀的机关是平台上的“尖刀”,“尖刀”上只要有东西被削过,下面的钢刀就开启,保证一个敌人都不放过。 现在我们关心的不是这些钢刀了,而是那倒霉的开启机关的影子,听这声音,应该是个人,不会是我们之前的队友吧。 我和桃花眼快速下滑到平台上,小心翼翼地走过钢刀平台,来到木头身边。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又被刀丛削了一记,摔到下面的虿盆中,生还的机率几乎为零。 我们站在平台边缘,看着趴在下面的影子,原来是他啊,曲行,我们之前同行中的蛇妖,之所以我能这么确定是他,因为他现在正处于半人半蛇状态,估计受伤比较重,已经维持不了人形了。 看着趴在下面的曲行,我们决定先观望观望,因为蛇妖一掉下去,周围所有的毒物自动往后退了一大圈,根本不敢靠近他。 在我们观望的当口,又一声“咔嚓”声传来,我们三个下意识的趴到了平台边缘,我们可不想被掉下来的影子给踹到下面的虿盆中。 |
不过,这次掉下来的影子显然要更聪明,刚掉下来,就趴到了墙壁上,没有滑到下面的尖刀阵上。凑着一圈明亮的火光,我们认出单手扣到墙壁上的“倒霉蛋”是北辰,那个冷酷酷的狐狸精头子。 不过,他掉下来以后,上面的翻板并没有合上,有什么东西卡在翻板中间,看样子,北辰是想下来救曲行的。 上面传来赵大牛特有的大嗓门,“喂,小哥,没死吧?” 这种问候方式还真是独特,不过,北辰还是回了句,“死不了。” 桃花眼慢慢挪到平台边缘,看着从上面往下移动的北辰,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嗨,北帅哥,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北辰初听到声音,立刻戒备地端起了左手成爪状防御,原来左手是戴了一副手套,上面爪尖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森寒光,难怪他能趴到墙壁上,原来有工具啊。 当他看清楚是我们时,扯了扯嘴角,“你是想说冤家路窄吧。”说完,又返身继续下滑。 桃花眼呵呵笑笑说,“哪能呢,这儿的路可宽着呢。” 北辰下到平台边缘,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尖刀阵上挂着的血肉,皱了皱眉头,来到虿盆边缘,当看到下面的曲行时,直接纵身跳到了虿盆里,那些毒物又“哗”往后退了一大圈。 我拍了拍腰间的小狐狸,“狐狸,如果我把你扔下去,会不会有这个效果?” 小狐狸“吱吱’叫了两声,冲我呲了呲小牙,好吧,听不懂,不过,估计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蹲到平台边缘,看着北辰查看曲行的伤势,又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药丸,送到曲行口中,曲行的人形稳定了不少,但是还没转醒,看来伤得不轻。 我冲下面的北辰“喂”了一声,“需要帮忙吗?我可是医科大毕业的。” 他抬头看了看我,没回答,从身上掏出绳扣,把曲行用绳子捆好,绑到了自己背上,戴上手套从虿盆中爬了上来,我们三个站在旁边,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 其实电视中放的妖精幻化成人形会飞的情节都是假的,再强大的妖精也摆脱不了地心引力,顶多能借助工具比普通人多点本领而已。 |
【179】 我看着北辰背上的曲行,身上多处受伤,有些地方,深可见骨,皮肉翻在外面,有些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了鲜血,看来他在掉下来之前就受伤了,难怪摔到虿盆里直接晕了过去。 北辰看着围成半圆形的我们,“想打架?” 我冲他笑笑说,“哪能呢?想跟你合作而已。” “合作?那得有资本。” 我指了指他背上的曲行,“他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两个时辰,我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良药,但恰巧有止血、保命的药丸。一颗药丸,可保他一天一夜性命无碍。怎么样?这资本够诚意吧?” 他看了看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大不了我们三个多费些功夫炸开一块翻板再出去,和你合作,纯粹是因为我们怕麻烦。”真正的原因是我们没有足够的炸药炸开那么厚的翻板,而又不让我们自己受伤。 桃花眼甩了甩手中的三角钩,“是啊,装炸药很麻烦,比偷袭人还麻烦。” 北辰眯了眯眼睛,“你们威胁我?” 桃花眼立刻嬉皮笑脸地说,“哪能呢,我哪敢威胁你啊,我只是随口说了个比喻而已,别对号入座啊。” 我冲桃花眼笑笑,有时不得不佩服他的情商与勇气。 北辰环视了我们三个一眼,我们仨刚好把他回去的路给堵上了,“好,可以合作,不过,你要先喂他吃药丸。” 我摇了摇头说,“那不行,正如你不相信我们一样,我们也不相信你,这样吧,我和木头先上去,接应你和曲行,最后是桃花眼奠后,以防突发事故,一旦上去,我立刻喂他吃药丸,如何?” 这样安排,主要是因为桃花眼有诡丝,他在最后比木头和我在最后要胜算大很多。 北辰看了看我说,“可以,如果你们敢耍花招,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冲他笑笑说,“好啊,这句话我们双方互勉。” 桃花眼把登山绳绑到诡丝上,往上射到翻板下面,木头先顺绳而上,用惊雷破坏了翻板的机关,让它彻底翻不上去。 赵大牛听到动静,探头来看,发现是我们,异常开心,“他娘的,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和木头回到上面以后,冲诸葛先生他们点点头,遂转身帮忙把北辰和桃花眼他们拉上来。 天笑帮忙把曲行放到地上,我从怀中掏出神仙爷爷送我的小葫芦,因为这些药丸异常珍贵,我怕遗失了,遂把葫芦加了个挂绳,套到脖子上,贴身戴着。 那药丸真的是好东西,一颗药丸下去,曲行身上的血就不再往外流了,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天笑又从背包中拿出紧急药品帮曲行消毒包扎伤口,此时我才认真打量诸葛先生他们。看来这一路行来并不算太顺利,只剩他们四个了,而且个个身上挂彩。 赵大牛的一只胳膊还打着吊带,估计骨折了,诸葛先生头上缠着纱布,天笑的外套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情况最好的要属北辰了,至少外表上看不出他有伤,虽然衣服脏了点,不过,比起我们一身的鸟屎加虫尸体,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
曲行包扎好以后,仍然由北辰背着,我们简单收拾好登山绳以后,和诸葛先生一行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去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大家都一致的选择暂时忽略,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条走廊的结构特点和我们之前呆的走廊一模一样,一样的结构,一样的壁画,如果不是我们清楚地知道曲行掉下来的翻板和我们之前掉下去的不一样,我还真可能以为我们呆在同一条走廊里。 拿着火把看着走廊上不断经过的壁画,我有一种时空穿梭的紧绷感,走了十几分钟,尽头是一扇石门,之前见到北辰以后我就换回了正常眼睛,现在看到石门堵在前方,我悄悄用红眼观察了一下,门右侧是空心的,说明打开石门的方向应该是向右滑动,但是,石门的上下左右我没有看到机关一类的东西,如果这道石门只能从里面打开,那我们就完了。 还没等我完全看完,天笑从背包中拿出小型电钻和炸药,在石门中下部开了个凹洞,填好炸药,做好引线,示意我们后退,“轰”一声后,石门被炸出个一人大小的洞口。 这帮土匪太强悍了,瞧这熟练度,之前估计也是这样进来的,不过,这样也好,虽然粗鲁了点,但总归找到了出路。 我们从洞口鱼贯而入,由于洞口太小,我们只得把曲行先放下,再从洞口挪过去。本以为门后的空间会和我们之前来的一样,空旷无物,没想到眼前的景物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在火把映照下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靠近我们旁边的是两根柱子,通体黄灿灿,象是被镀了金一样,正对石门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须发皆白,手持拂尘,慈眉善目,应该是太上老君,雕像下面是贡桌,不过,由于时间久远上面的贡品已经变成了一坨黑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贡桌上倒是有几根蜡烛还在,但是我们谁也不敢去点蜡烛,因为在贡桌下方摆着一副极大的棺椁,周围坐着九位面目栩栩如生的道士,看面相皆是十七、八岁,挽着道髻,左手持拂尘,右手竖于身前,奇怪的是手指皆指向面前的棺椁,不知道是祝福还是镇压。 我用红眼扫视了一下,棺椁太厚,看不清里面,周围的九位道士体内倒是能看到一团团黑气,遍布全身,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北辰和天笑把曲行靠放在右边的柱子上,也来到我们跟前看着这奇怪的布置。 赵大牛指着这九个道士冲诸葛先生说,“先生,这九个人咋还能象活的一样,也太他娘的离谱了吧。”说完,想用手去碰其中一位道士。 我和诸葛先生同时出声,“别碰。” |
【180】 诸葛先生看看我,“这些尸体都被灌了水银,又封住了七窍,浑身剧毒,千万不要去碰。” 赵大牛收回手,又看了看几具栩栩如生的尸体,“他娘的,第一次听说水银还能这样保存尸体的,等老子百年后,也要弄它一个,多拉风。” 我扯了扯嘴角,“你确定你要来一具这样的尸体?” “怎么,小月姑娘,很难吗?” 桃花眼勾住赵大牛的肩膀说,“难倒是不难,就是你得吃点苦头。” “老子不怕吃苦,再说了人都死了,还知道个屁。” 我围着九具尸体转着看了看,一边接上赵大牛的话,“你别听桃花眼忽悠,这种方法极为阴毒,得在人活着的时候,从天灵盖上开个洞把水银灌进去,再把手脚大动脉割破了放血,让水银慢慢浇灌全身,别看这些尸体面带微笑,死前可是痛苦异常,而且魂魄会被永远封印在尸体中无法转世轮回。” 赵大牛愣了下,“他娘的,这么阴毒,那还是算了吧,老子还是老老实实去投胎吧。” 我看完尸体走到诸葛先生身边,“先生怎么看?” 诸葛先生习惯性地拿出烟杆放到嘴边,但是没有点着,空咂吧了两口说,“不好破,小月姑姑怎么看?” 我耸耸肩膀说,“感觉不安全,我听先生的。” 诸葛先生又看了看北辰和天笑他们,北辰盯着棺椁看没吱声,天笑笑笑说,“我们也听先生的。” 赵大牛看看我们,估计没听懂,“先生,那这棺椁开还是不开?” 说实话,开还是不开对我们而言问题不大,我主要是想证实一下始皇墓中会不会有五护卫出现,但是来到这里,我的信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之前看到洞口上方和我手纹上一样的图案,我感觉特别激动,这说明确实有和我们一样的人进来过这个墓中,但是这个人是谁?如果是古金和古水,那说明这个墓他们来过,而且没找到其他护卫。 如果符号是其他护卫刻的,既然洞口都被炸开了,那更没有理由再呆在古墓中。所以,我思考了几遍,总体感觉是我们这趟估计白来。 桃花眼明面上是为财而来,实际上凑热闹的成分居多。而诸葛先生和北辰他们应该是为财而来,但是我感觉北辰他们的目的可能并不单一,只是目前还没看出来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诸葛先生说,“这个阵法比较难破,我先用符纸压制住阵法,你们进到中间去打开棺椁盖,速度要快,打开棺椁盖后立即退出来,等我确定无碍后再进去开棺材。” |
古代大户人家下葬比较讲究,并不是只有棺材,富庶的人家会在棺材外面再套一层大棺材,叫“椁”。 而这具棺椁是用实木做的,看上去非常厚实,我们计划了一下,诸葛先生布好符纸后,由北辰、天笑和桃花眼一起进去推棺椁,赵大牛、木头和我留在外面接应。 赵大牛本来也想进去的,但是他一只胳膊受伤了使不上多大力气,所以决定让他先在外面观望,如果其他几个人推不动棺椁盖,再进去支援支援。 我之前看诸葛先生的住处,感觉他应该不是那种特别富裕的人家,但当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符纸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高人”,第二反应是“有钱人”。 我之前介绍过符纸,符文的制作并不简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画出有效果的符篆的,真正有效果的符篆相当值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商贾富户散尽千金去求一符的事例出现,不过,这种情况在现在已经不多了。 在这种情形下,诸葛先生拿出的符文一定是货真价实的,否则就是自取灭亡,而且这么多的符文,估计也不是他买的,应该是自己画的,真正的高人啊。 诸葛先生先是整整衣冠,拍拍灰尘,然后双手合十念了一段非常快的“咒语”,我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感觉就象那咒语一样,快而紧凑,咬字不清,半念半唱半哼哼,哼哼完了,居然跳起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舞蹈,全身乱动,手舞足蹈,就象电视中那些请神上身的神婆差不多。 跳完舞蹈,在每张符纸上吐口唾沫,贴到九位栩栩如生的道士的脑门上,又念了一段咒语,示意我们进去开棺。 我拉住要进去的桃花眼,“小心点。” 那二货凑到我跟前说,“多多,担心我啊,要不你亲我一口,我一个人就把那棺材给掀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请便,说不准棺材中是一大美女,直接跳出来对你以身相许呢?” 桃花眼摆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吧,粽子太强悍,小生消受不起。”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绕过水银道士,来到中间的棺椁前,那棺椁异常宽大,三个人并排站在棺椁前方还绰绰有余。早期的棺椁并不用钉子,而是采用契合式,从上往下推就能推开,但是不知道是棺椁太浓重,还是时隔太久封死了,三个人费尽了力气也没能推开。 诸葛先生绕着棺椁转了一圈,拿出烟杆又敲了敲,就站在边上吧嗒吧嗒空烟管了。其实这具棺椁也是我之前有忌讳的原因之一,因为整副棺椁没有任何花纹雕饰,虽然时间久远,上面的漆皮都掉落了,但是依稀能看到斑驳、剥落的黑色油漆。 在秦时黑色油漆棺材是给枉死或横死的人准备的,这里面躺着的这位可不是位善茬,但是在这么一个大墓中,放着这么一副棺材,怎么看怎么不搭,怎么想怎么不通,如果这真的是始皇墓的话,就更说不通了,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后和厉鬼作邻居吧,更何况还是一个帝王。 我们几个围着棺椁又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每一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可能真的是棺椁太沉重了,赵大牛说,“要不,我和木小哥也一起推试试?” |
【181】 桃花眼蹲趴在棺材下面说,“不用,下面被人封死了,得先起钉,才能推动,不过,诸葛先生,你确定这是秦朝墓,这下面的钉子可是实打实的。” 诸葛先生急忙趴下去看,“不可能吧,秦朝的棺椁可不用钉子的,那可是大忌,传说会钉住人的魂魄的。” 但是,我们确确实实在棺椁下面看到了钉子,应该是铜制的,因为上面绿色锈迹斑斑,而且我还在钉子边上看到了一幅图案,我们手纹上的图案,这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要找的人来过这里,还是躺在这里?看来只有开棺才能知道了。 我把图案指给木头看,木头也没有头绪,桃花眼把诡丝的三角爪反过来,当起子用,试了几下都没有撬动,我看了看钉子的位置,很邪门,普通的钉子都是钉在棺材盖上面,这四个钉子却是钉在棺椁盖下面,钉子采用斜插式,大头朝下,往斜上方钉,估计钉子的长度不会短,否则钉不进上面的棺椁盖里。 桃花眼见撬不动钉子,转头问一脸思索状的诸葛先生,“先生,你们应该带有起钉子的工具吧?” “有倒是有,不过这种钉法倒是头一回见。” 桃花眼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说,“诸葛先生害怕了?那我们就不开棺了,直接找出路回去吧。” 诸葛先生抬头瞄了他一眼说,“小子,沉住气,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我下地的时候你还在打酱油呢,这个墓可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桃花眼冲他伸了伸大拇指,“高人呐,果然高人,不过,先生,这钉子咱起还是不起呢?” 天笑在旁边呵呵笑说,“你那不是废话吗,我们来干什么的?” 桃花眼也不生气,痞痞地一笑说,“也对啊,我们没有起钉子的工具,劳烦你们几位了,我给你们滕点空间出来啊。” 说完,拉住我和木头退到了水银道士外围,我看了看他,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我用手臂捅捅他,“你想做什么?” 他凑的我耳边说,“那钉子太邪门,这墓是秦朝墓,那钉子上的花纹装饰却是汉朝的,所以这钉子是后来有人钉上去的,总不会为了好看吧,咱们此行又不为财,还是离远点好。” 我冲他笑笑说,“汉朝的钉子你都认得,不错嘛,有长进。” 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咱这考古系的高材生可不是白混的。” 我拍掉他的手,“高材生请教一下,这棺材里会是谁?” 他摸了摸下巴说,“肯定不是秦始皇。”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还知道肯定不是唐太宗。” |
我们斗嘴的当口,赵大牛已经从背包中拿出了起钉子的工具,我本以为会是夹锤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却是改良过的小型电锯。开关打开以后,前方的砂轮“嗞嗞”转动,赵大牛胳膊受伤,不方便操作,天笑接过电锯,将四个钉子一一锯断。 然后三个人站在棺椁前部,用力去推棺椁盖,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咔嗒”声,急忙叫道,“快回来,有机关。” 木头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跨到棺椁前方,将诸葛先生和赵大牛一手一人给拎飞出圈外,北辰和天笑则借助往前的推力,翻身站到了棺椁盖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周围的九位水银道士手中射出九道黑色的箭状物,“呯”一声钉到棺椁上,看这计算的角度,如果是普通人必死无疑,难怪几个水银道士手指皆指着棺椁。 赵大牛拍着胸口,“他娘的,吓死老子了,木小哥,多谢了。” 诸葛先生冲木头道谢后转身去看那九道黑色的“箭”,随着黑箭的射出,九位道士原本栩栩如生的面孔上突然流下几行黑色的物质,七窍流血一样,看得我们一阵头皮发麻。 赵大牛看到这一墓,吓得哆嗦着手指着道士说,“这,这……” 诸葛先生拉下他颤抖的手说,“尸气外涌而已,别碰那些黑色东西。” 北辰和天笑站在棺椁盖上,看了看已经打开十公分左右的棺椁,“先生,下面呢?这棺椁盖开还是不开?” 我用红眼看了一下,九位水银道士体内的黑气全都凝聚于头顶上方,聚而不散,之前我看不透的棺椁,由于被打开了十多公分,里面有淡淡的黑气往上飘。 我对诸葛先生说,“先生,这棺椁有些邪气,我们还是放弃吧。” 诸葛先生说,“无妨,我再贴几道符在棺椁上,那些黑气冲不出符阵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四张符纸,念了段“咒语”,这次没有跳那奇怪的舞蹈,分别贴到刚刚起钉子的四个方位上,然后示意北辰他们开棺。 北辰和天笑避开黑箭小心翼翼地从上方下来,由于棺椁已经推开了缝隙,再推起来就比较轻松。“呯”一声,棺椁盖被整个推开,撞到后面坐着的两个水银道士,把两人撞翻在地,“黑箭”也随之折断,那倒翻在地的水银道士就像一尊浇注的铜像一样,整个往后滚了90度,七窍流血,手指直直往上指着,头顶那团黑气依然凝聚在头顶,诸葛先生说得没错,那黑气冲不出符阵。 北辰看到那些断了的“黑箭”并没有什么有毒的东西放出来,遂掏出两根铁棍组合成一道长棍,拿出一条方巾绑在木棍前方,将剩余的七根黑箭打断,又小心的用木棍将残渣扫到旁边,在棺椁周围腾出点站立的空间,旋即将方巾扔掉,人站在棺椁前看着里面的情形。 我看着北辰的动作,这是一个实力强大又心思缜密的人,希望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否则会很难对付。 我们站在圈外,看到里面是一具漆黑的棺材,外面只有一层椁的黑棺材。 |
【182】 诸葛先生围着黑棺材转了一圈,掏出烟叶点上,他也不说话,在那“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袋,一边抽一边享受地吐着烟圈,对于他的动作,我们虽有疑问,却也知道应该不是单纯的抽烟,在这种情况下,脑子进水的人才会坐下来享受的抽烟。 随着他吐出烟雾的扩大,我发现本来从棺材中飘散出的零星黑气被慢慢地包围,不再往四周扩散,看来是那些烟叶有文章。 抽完烟锅里的烟丝,诸葛先生将烟灰倒到事前准备好的布上,仔细地撒在棺材周围,刚好对应着之前的九个道士,每个道士跟前的棺材底下一小撮灰土。做完这些以后,诸葛先生示意我们开棺。 桃花眼、北辰和天笑三人这次没怎么费劲地就把棺材盖打开了,打开以后我们都愣住了,本以为里面会看到一具严重脱水的尸体或一堆骨头,但是映入我们眼前的却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美貌女子,穿着大红色的金丝嫁衣,面容安祥,如画中的仙子一样。 按照正常来说,棺材盖打开以后与周围的空气混合,这女子身上的嫁衣会化为尘土,一碰就散,但是这件华丽至极的金丝嫁衣并没有消散,连颜色都没有改变,我们一时有些震惊,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桃花眼凑近了去看女尸身上的嫁衣,我急忙把他拉回来,因为在我眼中这具尸体虽然栩栩如生,貌美如花,但是依然有浓重的黑气从尸体中飘散而出,聚于上方,凝而不散,不知道是不是诸葛先生之前的布置起了作用,那些黑气只一径在上方徘徊,并没有侵入我们,但是小心点总是上策。 桃花眼转头看看我说,“多多,让我凑近看一眼,你知道吗?这可是‘金缕天蚕衣’,无价之宝。”说完又要往尸体上凑。 “什么金缕天蚕衣,你靠后点,这棺材上全是黑气。” 赵大牛拉住桃花眼的手说,“小哥,你说这个是无价之宝?”说完,也凑近了去看。 “那当然,有市无价,估计仅此一件了。” 我心里想道,那可不一定,我腰间小狐狸的脖子上可也挂了一件什么天蚕衣的,当时离前辈把天蚕锦衣交给我的时候,我怕丢了,缝了一个特别小的袋子,把它塞进去,系在红芙的脖子上,为此红芙还抗议了几天,不过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妥协了,现在那个小袋子就在红芙的脖子上。不过,宝贝归宝贝,还是小命要紧。 我提醒大家别靠太近,但是似乎宝贝的吸引力更大,又或者大家对诸葛先生的阵法比较放心,除了木头和被我拉着的桃花眼,其余几人皆凑近了女尸去看那“金缕天蚕衣”。 天笑甚至掰开女尸的嘴去查探,也是的,这具女尸面目栩栩如生,定是身上或嘴里含有宝珠一类的东西,但是看天笑的动作,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具千年女尸怎么能保存的这么好,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往前靠近,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这具女尸很危险。 赵大牛很是羡慕地摸着女尸身上的嫁衣,一边摸一边问诸葛先生,“先生,咱把这件宝贝拿出去吧?” 诸葛先生点点头说,“可以,慢点脱下来,尽量别碰到尸体。” 赵大牛立刻眉开眼笑地说,“好勒,他娘的,这趟总算没白跑。” 桃花眼笑嘻嘻地说,“不仅没白跑,这件衣服要是能带出去,你卖给我,我把我那份钱也给你们。” “他娘的,行,兄弟,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想了想又补充说,“俺说了不算,得问问先生。”抬头看看诸葛先生,“先生,您看这小哥的提议咋样?” 诸葛先生看了看桃花眼说,“出去以后再说吧。” “好勒,俺先把它扒下来。” |
这边说话的当口,我注意到北辰的注意力并不在“金缕天蚕衣”上,他对这件宝贝似乎并不感兴趣,而是在棺材中翻看其他的陪葬品,似乎在找着什么。 我捅了捅木头,示意他去看北辰和天笑的行为,他冲我点点头,拉着我转身想往外走。 刚转过身,我们还没迈步呢,后面就听到赵大牛“啊”一声,退后好几步,还碰到了后面坐着的水银道士,脚下踩到了刚才断掉地上的黑箭,吓得他立刻往前走了好几步,来到棺材旁边,但却不敢去女尸了。 诸葛先生问他怎么了,他说女尸的肚皮动了。 原来他刚才想把女尸的衣服脱下来,无奈一只手使不上劲,就想着先把衣服从前面扒拉敞开来,后面的让别人帮忙。古代的衣服没有扣子,是用绳带系上的,他就伸手到女尸的腰间去扯那绳带,扯的过程中他感觉女尸的肚皮动了一下,遂吓着了。 桃花眼拍拍他的肩膀说,“二千年的女尸,肚子能动?你还以为是胎动不成?” 赵大牛骚了骚头,“他娘的,难道是老子看错了?”但是说归说,他却是不太敢上前碰那女尸了。 天笑呵呵一笑,顺手把女尸腰间的绳带解开,“胆子这么小,还敢到这儿来。” 赵大牛头一横说,“他奶奶的,你胆子大,你去脱啊。” 天笑将女尸胸口的衣服往两边扯开,里面的中衣早已风化变作一片尘埃飘散在棺材中,虽然历经二千余年,女尸不仅脸部肌肉栩栩如生,就连身上的肌肤也是饱满丰润,特别是胸口的乳房存在感十足,目测了一下得有D罩杯,让同时身为女性的我很是自卑。 然而真正让我们震惊的不是女尸的皮肤而是她的肚皮,桃花眼那个乌鸦嘴,真被他说中了,这具女尸的腹部微微隆起,确实是怀孕的迹象。但是腹部上有个明显的刀疤缝合痕迹,肚皮应该被剖开过,不知道这是真的怀孕,还是人为剖开以后塞进去的。 赵大牛指着女尸的腹部对桃花眼说,“真,真,真怀了,动,动……” “动你个大头鬼”,桃花眼敲了赵大牛一记,“两千年了,你还真相信胎动啊。”说完,想靠近棺材看仔细点。 我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往前走,同时提醒大家远离棺材。因为在我眼中,这具女尸腹部真的有一个胎儿,而且是成型的,即将出生的胎儿,我甚至能看到他身上漆黑如墨的黑气。 |
【183】 北辰看了看我的红眼,没说话,却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诸葛先生也皱起了眉头。 在这凝重的当口,我们发现女尸的肚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肚皮越大,女尸身上的皮肤就开始萎缩,当肚皮被撑到很薄的时候,原本圆润丰满的女尸也只剩下了一张皮。我看着腹中胎儿在急速生长,长出了一口锋利的牙齿,长出了漆黑的长指甲,甚至全身上下布满了乌黑的体毛。 我心中的不安在急剧扩大中,拉着木头和桃花眼往后退。诸葛先生掏出一张符纸贴到女尸的肚皮上,肚皮突然不再长大了,我们“吁”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场面却令我们惊悚又恶心。 从肚皮缝合处伸出一只漆黑的小手,指甲尖而锋利,象刀子一样将女尸的肚皮从中间切开,连带着先生的那张符也被黑色血液浸透,被指尖一划,变成一堆废纸。 看到这种情形再不跑的就是傻子,我们四散而逃,由于之前桃花眼和北辰他们开棺,所以我把供桌上的蜡烛点燃了,木头手里又各拿了一支火把照亮,现在四散而逃,就数我和木头这边最亮,桃花眼抢过我手中的火把扔到地上,三两下闷灭了。 他看到木头还举着火把,刚想说话,被我一把捂住嘴巴,示意他别出声。因为那鬼娃娃出来以后,整个空间立刻大亮,那鬼娃娃脖子上挂了一颗鸡蛋黄大小的珠子,应该就是所谓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月下景色一样,只不过这景色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 那鬼娃娃站在棺材边上,“嗷”叫了一嗓子,瘆得人头皮发麻,叫完以后还拿鼻子嗅了嗅,直奔刚才放置曲行的地方而去,四肢着地,速度如风。 不好,曲行还昏迷着,我们立刻往曲行那奔,想拉住它,无奈它的速度太快,我们只跑到一半就听到了曲行的惨叫声。 北辰和天笑双双大叫着抢到跟前,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往前攻击。那鬼娃娃力大无比,拖着曲行的尸体往后退了几米,避开北辰和天笑的攻击,一边往后退,一边还紧咬着曲行的脖子,我甚至能看到曲行体内的血液快速往鬼娃娃体内流动的痕迹。 我咽了口唾沫,问旁边的诸葛先生,“先生,这是什么怪物?吸血鬼吗?” 先生摇摇头说,“不知道,闻所未闻。” 那鬼娃娃喝过血以后,身体在快速增长,短短十几秒钟就大了一圈。 北辰将之前接好的铁棍一旋,从前端和后端生出两根尖刺,很奇怪的武器,他举刺去攻击鬼娃娃,鬼娃娃将曲行的尸体往前面一扔,北辰停止攻击去接曲行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变成了小蛇形状,北辰把小蛇装进背包中,抬头愤慨地看着那鬼娃娃,那鬼娃娃并没有攻击我们,因为它的身躯在急速膨胀,刚才象兔子一样大小,现在已经象小牛犊一样大小了,而且牙齿和手脚上的指甲也在变长,变得更加锋利。 |
北辰和天笑拿着武器,试图一步步慢慢靠近,那鬼娃娃长到小牛犊大小就不长了,抬头看着北辰和天笑,其实不能说是“看”,因为它的眼眶中根本没有眼珠,那儿只有一个黑洞,他是用鼻子在嗅,嗅了几下,身子突然前蹿,奔着北辰的方向挥了两爪子。 北辰举起“铁刺”去挡,没想到那鬼娃娃的指甲碰到铁刺上居然激起了一串火花,天笑乘机举刀从斜后方去砍那鬼娃娃,被鬼娃娃一脚踢翻在地,那鬼娃娃落地以后回转身来,奔着躺倒在地的天笑奔去,北辰举刺去挡,桃花眼也甩出诡丝,将天笑拉离原位。 桃花眼倒是成功了,但是北辰的铁刺却没有扎进鬼娃娃体内,并不是鬼娃娃挡住了,而是压根就扎不进去,那鬼娃娃浑身上下象铁块一样,北辰连扎了两下都没扎进,反倒被鬼娃娃反手一挥,差点破相,只得暂时退了回来。 木头挡在我身前,举起惊雷,“月,去找出路。” 我看了看他们,嘱咐了句,“小心点”,遂转身去找出口,刚进来的口子肯定不能出去,那个走廊中四周空空,再回到那,只有被鬼娃娃追着杀的份。 我看了看诸葛先生,他正从腰间拿出一红绳,用手在那搓,手上血迹斑斑,正试图用自己的血作符引,用红绳困住那鬼娃娃,我转头看了看打斗中的四人,希望这个有效果,不过,现在找出路才是头等大事。 我问诸葛先生,“先生曾经来过这儿,还记得出口在哪儿吗?” 诸葛先生头都没抬,“我之前到的地方在下半部,现在我们处在上半部,我也是第一次进来。” “什么上半部,下半部?”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说,“这么说吧,这儿的结构就是一座横着的宝塔,我们之前是从塔的中间往下去探,这次是往上探。” “那结构应该一样吧。” “不一样,每一层都不同,你去找找看出口在哪,我去帮忙抵挡一阵。” 诸葛先生拿着红绳站在旁边掠阵,那鬼娃娃似乎有些忌惮那红绳,并不跟诸葛先生正面交手,一碰到红绳就往远处或上方逃去。 我举起木头塞到我手中的火把,看了看身后的三根柱子和墙壁,柱子仍然是通体黄灿灿,晃人眼球,凑近了才发现住子上刻着一条脚踏祥云的象龙一样的动物,之所以说象,因为那动物和龙很相似,但是头上没有角,应该叫做“螭”,也可以叫作“螭龙”,龙头在柱子底部,两颗龙眼睛是两颗绿莹莹的宝石,让人一眼看上去,很想去摸一摸的那种晶莹剃透的绿色。 不过,把宝石镶在这就不怕盗墓贼偷走吗,这可是明摆着的告诉你,我是财宝,欢迎来撬。 这种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事出反常并有妖,我收回了想去摸摸的右手,打开红眼,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非常庆幸自己的第六感。 |
【184】 那宝石后面是一个机关按钮,只要我碰到宝石,那机关就会启动,机关连着墙壁上的一排暗箭,更狠的是在柱子的后方是一个翻板,看来这设计机关之人心思非常缜密,就没想留活口,当然对于盗墓贼也不用留情面。 如果碰到机关,暗箭会射出来,即使没有当场被射死,总得找地方躲暗箭吧,躲哪呢?第一选择肯定是就近的柱子,正好踏进翻板上,估计翻板下面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也有可能和之前的虿盆连着。想想那些毒虫,心里忍不住一阵哆嗦。 我转身去看看另外两根柱子,图案一样,只是没有宝石一样的龙眼睛,当然也没有机关存在,但是也没找到出口。 想了想又回到那有机关的柱子前,希望能从这儿找到些线索,正当我认真观察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月”“多多”两声同时响起,我转头去看,木头正往我这边跑,桃花眼躲在地上,冲我喊,“小心上面。” 我抬头去看柱子上方,一道黑影直奔我面门来,我下意识蹲到地上,往后滚了一圈,避过黑影的攻击,但没等我起身,那黑影就又来到我面前,幸亏木头及时赶到,接下黑影的攻击。 我从地上掉转身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着蒙尘,对准黑影的后脚扎了下去,之前北辰拿着铁刺刺了几下都没刺进去,我怕蒙尘也扎不进去,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扎。 扎倒是扎进去一些,就是那鬼娃娃吃痛之下,踢了我一脚,正中胸口,胸口立刻翻江倒海般难受,我捂着胸口半天没起来,桃花眼来到我跟前,扶我起来,伸手要我掀我的衣服,“多多,给我看看,伤哪了。” 我拍掉他的手,“滚。” “你想什么呢,都受伤了,我哪还有那心思,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说完,又要来掀我的衣服。 我拿起蒙尘,“我没事,再动手动脚,我阉了你。” “能骂人,看来问题不大,你躲远点,我去帮忙。” 我看着打斗中的几人,又看了看柱子上的机关,有点不放心,刚想叮嘱他们几句,那鬼娃娃被诸葛先生的红绳困住,木头趁机用惊雷去砍鬼娃娃的脖子,脖子倒是没被砍掉,不过脖子上挂着的蛋黄大小的宝石却被砍了下来,“叮”一声掉到地上。 那鬼娃娃愤怒地吼了一嗓子,跳到地上去捡宝石,转向往柱子上爬,好巧不巧的刚好按到那龙眼珠上,启动了机关。 我上前抓住木头和桃花眼,一手一个往另两个没机关的柱子后躲,一边拉人一边喊,“快躲起来,有暗箭。” 其他几人第一时间趴到地上往两边翻滚,无数“嗖嗖”声破空传来,一排排的暗箭从墙壁中四面八方射来。 北辰和天笑滚到边上躲在了棺材后面,赵大牛护着诸葛先生想往那机关柱子后躲,我赶紧提醒他们,“别去那儿,那有翻板,往这儿来。” 赵大牛一边奋力击落射向他们的暗箭,一边护送诸葛先生往我们的方向移动,桃花眼转身去帮忙。 木头转身把我护在怀里,蹲在地上,把我困在柱子和他之间,我从木头肩膀缝隙抬头往上看,那些暗箭打到鬼娃娃身上纷纷落到地上,那鬼娃娃象刀枪不入一样。 |
我转头看向旁边柱子后大口喘气的诸葛先生,“先生,现在怎么办?有没有对付它的办法?” 诸葛先生背靠柱子蹲下,“那鬼胎是巫术凝聚怨力而成,普通的刀剑根本就伤不了它。” 刚说完,从另一边就传来了一声枪响,墙壁上的暗箭已经射完,那鬼娃娃爬到了对面的柱子上,北辰拿着一把手枪正指着鬼娃娃,刚才那一枪估计是他放的。 不知道是没打中,还是打了没用,那鬼娃娃将宝石吞到嘴巴里往另一根柱子窜去。 天笑也拿出了一把手枪,这两人真不能小瞧,枪支也能带进墓中,不过,我现在只希望那枪支管用。 那鬼娃娃徘徊了一阵,冲北辰和天笑疾冲而下,两人举枪去打,连开了五六枪,那鬼娃娃也只是速度慢了一点,子弹打到的地方破了个洞而已,丝毫没有阻止它攻击的脚步。 北辰和天笑看形势不对,只得往棺材另一边去躲,我们几个也抓紧上去帮忙。 那鬼娃娃看我们过来,似乎很忌惮我们,往高处遁去,可能刚才让它吃了亏,它不愿意再被我们围攻。 我们几个背靠背,防止鬼娃娃突袭,木头把我护在身边,他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去找出口了,因为那鬼娃娃很聪明,时不时的骚扰我们一下,这样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赵大牛最先沉不住气,“他奶奶的,这样下去,我们得被它耗死,我们和他拼了吧。” 天笑笑笑说,“怎么拼?你喊它下来,我们打一架。” “他奶奶的,那这样要拖到什么时候,早知道那棺材里会出这么个玩意,我们……对了,还有那宝贝衣服呢,总不能折了夫人又赔衣服吧。” 说完,转身去棺材边上扯那件金缕天蚕衣,之前的女尸已经干瘪得只剩一张皮了,所以赵大牛手一扯,那衣服就被提了出来。 那鬼娃娃也聪明,看赵大牛一人落单,立刻从高处疾冲而下去攻击他,赵大牛一只手受伤,他为了扯天蚕衣,把刀拖到了后背,现在手上只有这件天蚕衣,鬼娃娃冲他袭击,他只得拿衣服去挡。 没想到那鬼娃娃锋利的指甲碰到天蚕衣却是没用,连道痕迹都没留下,不等鬼娃娃攻击第二下,我们几个赶到,诸葛先生祭出红绳,那鬼娃娃立刻往远处遁去。 |
【185】 赵大牛提着手中的天蚕衣,先是愣了一会,继而放声大笑说,“他奶奶的,老子捡到宝了,先生,你们看到了吗,那鬼胎居然撕不破它,哈哈哈,老子要发财了。” 桃花眼凑上去说,“别忘了要卖给我啊,我多分你一份。” 赵大牛将天蚕衣往怀中一塞,拍了拍桃花眼的肩膀说,“行啊,兄弟,老子这没问题。” 我一直有一点想不通,那鬼娃娃是靠什么来判断我们的方位的,如果是靠鼻子嗅,那它怎么知道赵大牛独身去了棺材那,难道靠听力,也不对,我之前在机关那可没怎么发出声音,它是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那儿的,继而去攻击我? 我看了看远处的鬼娃娃,由于那夜明珠一样的宝石被它吞了下,因此,它身上没了那些发光源,我们的光线主要来自于供桌上的丙根蜡烛,但是对于红眼的我来说,这些都不成问题。 我清晰地看到那鬼娃娃吞到腹中的夜明珠在发着幽幽的暗光,而且在夜明珠的下方,还有一个红红的发光珠子样的东西,那是什么?那红色东西怎么会在鬼娃娃体内,有什么用呢?会不会是给鬼娃娃提供什么能量的吧? 我将看到的景象告知诸葛先生,先生思考了一下说,“那应该是鬼胎的巫符供养之处。” 我没听懂,“什么是巫符供养之处?” “我刚刚说过,那鬼胎是巫术凝聚怨力而成,凡是巫术得有受力体及受力的地方,简单点说就是,我得把符贴在哪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象这种巫符鬼胎,必定不会把巫符贴在身体外面,那样效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大打折扣,要想让它长期发挥效用,那巫符肯定得用特殊的方法封在它体内。” 我想了想,“难道那红色的光就是巫符所在之处?” “不错,找到这巫符供养之处,我们就有胜算了。” 桃花眼说,“先生,我们是不是要攻击这什么供养之处,才能打败它?” 诸葛先生点点头,“是的,这是它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 北辰说,“你们引它下来,告诉我巫符的具体位置,剩下的交给我。” 诸葛先生摇摇头说,“枪不行,子弹的冲击力太大,会穿透身体,要想消灭那鬼胎,得把那符取出来。” 我一愣,“取出来?把那符从中间砍断不行吗?” “小月姑娘,你刚才看到的那符是什么样子的?” “象弹珠一样,发着红光。” “这就是了,那符不是普通的符,而是已经炼化在那鬼胎身体里了,所以要想消灭那鬼胎,得把那符取出来。” 这就难办了,那符象弹珠一样大小,在那鬼娃娃体内,而那鬼娃娃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黑色的怨气,我之前被它踢了一脚,到现在胸口还难受着呢,只是情况紧急,没空查看伤势而已。 |
还没等我们想出办法,那鬼娃娃就冲我们疾冲而来,诸葛先生祭出红绳,那鬼娃娃这次学聪明了,手里不知从哪拎出一块砖,往诸葛先生的红绳上扔去,扔完砖头转身就攻击我们几个。 它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就象那疯婆子一样,逮谁抓谁,我们一时被它抓了个措手不及,北辰和天笑没放枪,一是怕误伤我们,二是子弹对它来说没用。 我清楚地看到它身上的弹孔和我们之前扎下去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胡乱抓了一圈后,它又往远处遁去。 木头为了保护我,胳膊被它的指甲划破了一道伤口,那伤口慢慢变成了黑色,诸葛先生拿出一瓶水样的东西浇到伤口上,伤口立马“呲呲”冒出了黑烟,黑烟中隐约能听到哀嚎声,等黑烟冒完,伤口恢复了正常的红色。 我拿出应急药品替他包扎,一边包扎一边想着我胸口的那一脚,会不会也会有问题,但又不好意思问,也没时间查看。 桃花眼那二货却跳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掀开,露出后腰位置说,“先生,快给我看看,我这后腰位置刚才也被那鬼娃娃踢中了,到现在还疼呢,快帮我看看,有没有黑气啊,我可不想变成怨灵啊。” 诸葛先生用烟杆敲了他屁股一下说,“没沾到血,那些黑气就进不去。” 桃花眼放下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说完,看了看我,冲我痞痞地一笑,凑近我说,“多多,放心吧,没事。” 那二货虽然有时候行为不经大脑,但是有些时候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揍他,不过,他让一闹腾确实让我放心不少。 那鬼娃娃又扛了一块砖头冲我们而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砖头砸向诸葛先生,他娘的,这简直成精了。 不过,经过刚才的混乱,我们已经有了准备,这次没让它乱抓成功,木头用手中的惊雷砍下了它几根手指,那手指一落地,立刻变成黑气不见了,那鬼娃娃往高处遁去。 桃花眼看着远去的鬼娃娃,又抬手看了看诡丝,转身冲我们笑笑说,“我有办法了,老赵,你把那天蚕衣拿出来,披到多多身上,多多,你的蒙尘能扎进去对不对?” 我点点头。 他随手接过赵大牛手中的天蚕衣,替我穿上,“等会我们几个想办法把那鬼胎按到柱子上,大舅子你用惊雷扎它的大腿,把它固定住,多多,你用蒙尘对准那什么供养地扎个洞,我用诡丝把那鬼符给勾出来。” 我想了想可行,“那你穿天蚕衣吧,你比较危险。” 他按住我的手说,“你穿着,你那蒙尘是近身攻击,我的诡丝可以远程发射。” 也对啊,遂不再坚持。 诸葛先生将“红绳”交给北辰和天笑,告诉他们怎么用,我一直管它叫“红绳”,现在才知道这叫“锁魂网”,看着象红绳,其实不是,诸葛先生说它是用胎死孩童的毛发,混合女子的初血,再配合其他很多药材凝搓而成,用的时候得先祭血,也就是用血搓一遍。 天笑说,“那我们现在要用血再搓一遍吗?” 诸葛先生说,“不用,我刚刚祭过血,能管二个时辰。” |
【186】 我们几个故意分散点,想引那鬼娃娃下来,果然,人类在智能上还是有优势的。那鬼娃娃又带着一块砖头凌空而下,赵大牛挡在诸葛先生跟前拍飞那砖头,木头用惊雷阻挡鬼娃娃的攻击,和刚才一样,它攻击几下便想往远处遁去。 桃花眼甩出诡丝抓住它的一只脚,从半空中将它甩到柱子上,我们本来是想让背靠柱子,肚皮上的骨头比较软,蒙尘和诡丝能扎进去,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完全合心意,那鬼娃娃横抱着柱子,肚皮反而被藏在了里面,那也不能等,鬼娃娃很聪明,这次我们能成功,下次再用同样的手段可就不一定会成功了。 北辰和天笑一左一右举着“锁魂网”将鬼娃娃暂时固定在柱子上,锁魂网也只能暂时固定住几秒钟的时间,情急之下,我叫了声“木头、桃花眼”,我决定临时改变计划。 我来到鬼娃娃的侧面,将蒙尘从侧面扎进鬼娃娃小腹里,抽出蒙尘,木头用惊雷补了一剑,剑身比蒙尘要长许多,我在红眼状态下,能清楚地看到惊雷的位置,很好,够深。 木头抽出惊雷,桃花眼将诡丝顺着伤口射进去,刚射进去,那鬼娃娃已经挣脱开锁魂网,诸葛先生将之前洗伤口的水淋到鬼娃娃身上,减缓了些它的行动。 我看到诡丝的位置已对,冲桃花眼喊,“收。” 桃花眼按开形状,诡丝的三角爪“唰”一声张开,裹挟着红色的鬼符就射了回来。桃花眼没敢用手去接,让它掉到了地上。 诸葛先生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符纸盖到鬼符身上,又掏出一小瓶粉末撒到符纸上,“轰”一声整个符纸被熊熊大火覆盖,在鬼符被火烧着的同时,鬼娃娃的身体慢慢地变成一团黑气,消散于空中,我接住从它身体里掉下来的“夜明珠”,心想,这珠子不错,省得点火把了。 腰间布袋中的小狐狸看到我拿到“夜明珠”,小爪子使劲拽我的衣服,“吱吱吱吱”叫个不停,我拿到他跟前说,“你喜欢?那你拿去玩会吧。”说完,递到他的小爪子中。 等那边火灭了,北辰和天笑来到柱子边上,左右看了看,“那鬼胎呢?” 我说,“变成黑气跑了。” 天笑站到我跟前说,“那魂珠呢?” 我一愣,“什么魂珠?” “就是刚才那个会发光的珠子。” “噢,那个啊,我捡到了,被我那小狐狸拿去玩了,怎么,你们想拿它照明啊,等一会,让小狐狸玩一会再拿来照亮。” 天笑伸手就往我腰间的小狐狸抓去,木头伸手将我拉到身后,拿出惊雷对着天笑,天笑则“唰”一声掏出手枪对着木头。桃花眼一看形势不对,甩出诡丝就缠上了北辰想拿枪的手,“别动,不想这手废了,就别动。” 赵大牛看我们打起来了,来到我们中间说,“怎么了,这是,他娘的,这怎么还杠上了,不是说好了,所有的东西出去再分吗,他娘的,现在抢个屁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抢那个珠子,我以为那只是颗夜明珠,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既然没那么简单,就更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了,而且,这俩狐狸精也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
我从木头身后站出来 ,“怎么,想明抢是不是?我本来不觉得那是个好东西,既然你们来抢了,那就一定是好东西了,这东西归我们了,出去以后我们会折价分给大家,我们做事情很公平,可不象某些人。如果你们不同意想打架呢,那也成,我们三个未必会怕你们两个,即使你们手里有枪,你们也讨不到好处。”我拍了拍天笑的肩膀,“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我凑近北辰耳边说,“狐狸先生,你认为呢?” 北辰转头看了看我,我特意用红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将身体站正对天笑说,“把枪收起来吧,出去以后有钱分就行。” 天笑看了看我们,收回手枪,又瞧了瞧我腰间的小狐狸一眼,顿了顿又说,“那魂珠对你们来说没用。” 桃花眼也收回诡丝,笑笑说,“那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诸葛先生说,“大家都少说两句,内讧解决不了问题,要想出去,大家就必须团结起来,我不管你们之前或之后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不愿意的可以现在就走,但是钱没有。” 他看我们都没吱声,就说,“先吃点东西,休息会吧,一会还要找出口呢。”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不简单,我突然有些怀疑我们一帮人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用各怀鬼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现在看来,我们这群人里唯一敞亮的就是那赵大牛了。 我脱下天蚕衣,披到赵大牛身上,赵大牛呵呵笑说,“小月姑娘,你是姑娘家,你穿着吧,老子,噢,不,俺是大老爷们,禁摔。” 我替他穿到穿上说,“你胳膊受伤了,我没事。” 他挠挠头说,“也是啊,俺之前还输给你了。” 吃了些东西,有了体力,我们开始四处查探出口,木头和桃花眼在经历刚才的事情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我趁他们不注意从布袋中掏出小狐狸,那魂珠不见了,红狐狸睡得正香,我怎么摇都摇不醒,不对劲。 我用红眼查探那红狐狸体内,发现那魂珠被他吞到肚子里去了,和他体内原有的内丹正互相吸引,估计这魂珠能修复受伤的魂魄,难怪之前的鬼娃娃会一直戴着它,就是为了把那些残魂凝聚到一起,现在魂珠在红狐狸体内,说不准能修复好他的魂魄,让他重新变回人形呢。 其实红芙为了我失去修行的事,一直是我心中的痛,能早点让他修成人形,让我吃再多的苦我都愿意,我第一次感觉这趟古墓之行来对了。 我摸了摸红芙柔软的毛发,将他轻轻放回布袋中,桃花眼看他没动静,有些担心的说,“他没事吧?这会不该睡着的。” 我拍拍布袋说,“没事,我们捡到宝了,刚才他们说的那魂珠对红狐狸有用,我们要小心点,那两个也是狐狸精,不要被他们暗算了。” 我们想了几个应付偷袭的办法,但是对于手枪,我们只能提高警惕了,木头说,没事,不着急。 |
【187】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出口,没办法,我们一路奔逃,都有些累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虽然自从我们进入古墓后,手表就没法用了,但是身体的生物钟还在发挥作用,我们决定在这间还算安全的地方先过一夜,我们几个照例排了个放哨表,北辰值第一班。 但是我们三个又内部小排了一份放哨表,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们信不过别人,也不敢睡太死。 我的放哨时间是凌晨,但是我差不多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当我醒的时候,木头和桃花眼也醒了,看来他们两个识破了我昨天也就是白天的小伎俩。 我趁着和北辰、天笑说话的时机,偷偷拿到了他们俩的头发,既然大家还要呆在一起寻找出路,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处在被动中,万一他们两个在背后给我放黑枪,那我们后悔骂娘都没用。 我喜欢将一切不确定因素消灭在萌芽中,我取出自己的一根头发,把它和北辰、天笑的头发绑在一起,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师傅画的“拘魂符”,用它包好头发,外面用红线缠好,又让木头对着黄符念了一遍“生魂咒”,那密语太难记,我记不住。 然后将红线缠好的符纸贴身放在胸口处,这样一旦他们两个对我们动了杀心,我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当然,理论上如果他们两个对我动了爱慕之心,我也能感觉到,不过,这种形势下,对我有爱慕之心的可能性为“零”。 这个法子倒不难,但是一定要在半夜念咒语才有效,所以我始终不敢睡得太熟,做好这些后,心里稍宽,虽然这法子不能阻止他们杀我们,但是最起码能有点预警总是好的。 我们也想过和他们几个分开,单独找出口,但是在这危机重重的古墓中,大家靠在一起,胜算也许会大些,而且诸葛先生曾来过这 里,总比我们两眼一摸黑的强。 由于大家的心并不在一起,故而睡觉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在一处,诸葛先生和赵大牛选择了棺材边上,北辰和天笑在靠近我们炸开的洞口边,而我们选择了在太上老君的雕像侧边。 虽然古墓中的晚上比较寒冷,但我们都没有点火堆,一是没有现成的木材,真要去劈那现成的棺材,我们还真不敢;二是怕不安全,谁知道这邪门的墓中还会有什么。 我把黄符纸收到胸口,心底略有宽心,遂将身体靠向身后的雕像底座,想再咪一会以,木头把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帮我拢了拢,低声说,“你睡吧,你的放哨时间我来。” 我摇摇头说,“不用,你也要休息一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桃花眼转过来说,“天笑过来了。” 我把头往后一靠,刚想说 ,“来就来呗。”突然觉得脑后的响声不对劲,遂将头又往后靠,碰了碰身后的底座,确实不对劲。 |
木头拉开我想要再试试的脑袋,把我扯到他身后,抬手敲了敲我刚刚碰到的地方,响声清脆,这后面是空的。桃花眼凑过来说,“发现什么了,要不要我把那天笑放倒?” 我没感觉到杀机,可能他纯粹是听到我们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我把他拉到跟前说,“那雕像里是空的。” 桃花眼得寸进尺揽过我的肩膀说,“象这种镀金的雕像,大部分中间都是空的,多多,你不会以为这里全是金子打造的吧。”我拍掉他的手,“你当我傻啊。” 木头冲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把我拉到跟前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月,看看。” 我打开红眼,整座雕像大部分是实心的,也不是象桃花眼调侃说的那样是金子做的,估计是整块的石头雕刻而成,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估计是当时挖墓的时候正好挖到这么块石头,所以因地制宜地雕刻了这么个神像。 但是我们刚才敲击的底座位置确实是空心的,机关就在木头刚才指向的突起,太上老君的鞋底位置。 我又仔细看了一圈,没看到有其他的机关,冲木头和桃花眼说,“要不,我们按试试?” “试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天笑站在我们身后,双手抱臂地看着我们。 桃花眼笑嘻嘻地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蹲下说,“我们找到一处机关,想着按下去试试,你来得正好,之前你不是埋怨我们没经过你同意就捡了个珠子吗,现在我们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来按如何?” 天笑也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当我傻啊,之前那暗箭可不就是捡来的,你们要按机关是不是,等会啊,等我走远点,把其他人叫醒了你们再按。”说完,转向往后走。 桃花眼冲他的背影说,“真不按啊,说不准这下面还有更大的宝贝呢?哎哎,真走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天笑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他也不恼,痞痞地一笑说,“老子纯爷们,只喜欢女的。”说完,转头冲我抛了个媚眼。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没看出来。” 他立刻把脸凑到我跟前说,“多多,我这么一张阳刚帅气,风流倜傥的脸蛋,你没看到吗,要不,我证明给你看看,我是不是纯爷们。” 我用左手按到他脸上说,“滚。” 被我们这么一闹腾,其他人都起来了,其实本来大家睡得都不算熟,听说有机关,就都围上来看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大家都躲到雕像的左侧,因为那半边是实心的。 至于机关按钮,桃花眼手里在有诡丝,刚好那鞋底的方向也是朝向左侧,都准备好后,桃花眼用诡丝打中机关,等一会没有暗箭射出,但也没听到机关转动的响声,我们有些奇怪,走到左侧去查看,那本来是雕像底座的地方开了一个仅容一人爬过的黑黝黝的口子。 我用红眼看了一下,洞口太深,看不到多远,木头拧亮一根照明棒扔进去,那照明棒斜着往下滚了两圈,能看到有台阶存在,再往里就又是漆黑一团,看上去里面的空间不小。 |
【188】 木头从供桌上取了两根蜡烛,自己拿一根,递给赵大牛一根,木头打头阵,其次是我和桃花眼,北辰和天笑在最后,一行人鱼贯进入洞口,在经过十几阶的下坡台阶后,前面出现一条笔直的通道,和我们之前掉到虿盆前经过的通道一模一样,我们用蜡烛点燃几个火把拿在手中,火光明亮起来以后,我们发现就连墙壁上的壁画都是一模一样的。 有了之前掉下去的经历,我们再也不敢靠边走了,尽力走在过道中间,木头走在最前面,我为了防止他误踩机关掉下去,每隔一段距离让他停下来,我确认没有机关以后再往前走。 一边走,我一边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木头,我怎么感觉这个方向是通往虿盆的?” 木头说,“是的,按照方位我们应该在虿盆的斜上方,小心了。” “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往斜下方走?” 桃花眼凑到我跟前说,“是有点斜下,多多的方向感不错吗。” 我把他推到我身后,“你这句话是表扬我呢,还是表扬你自己呢?” 他呵呵笑说,“当然是表扬你了,至于我吗,那应该是由我们多多来表扬,是吧?” “你可真是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 “这句话,我可以当成是表扬。” 对于他时不时的抽疯耍流氓,我表示极度的无语加无奈,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他。 但是我无视他,他却拉住了我,指着其中一幅壁画说,“多多,看这个,这个不一样。” 我一边回他,“咱别抽……”,一边抬眼去看,然后就把最后一个“疯”字吞了回去。 墙上的壁画应该是接着我们之前看到的壁画延续的,封着梦氏和黑匣子的棺材被壮汉抬着往山里面走,那头戴高帽,手拿骷髅头的巫师也跟着。下一幅,山的里面基本被掏空了,建了一座象横放的宝塔一样的墓穴,这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其他几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棺材被安放在宝塔的最顶端,赵大牛指着那最顶端说,“先生,我们要去那吗?” 诸葛先生点点头说,“对,那里应该会有出去的路。” 下一幅,之前跟着的巫师自己走进宝塔最顶端,并关上了大门,之后就没有人再出来,连那些抬棺材的人都没出来。 再下一幅,那宝塔上方突然出现了数道黑气,每道黑气前方都有一个骷髅头,往四面八方消散,我们站在最后一幅画前面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之后就没有了。 但是我看到那些骷髅头,心里却不能平静了,因为那和桃花眼背上的骷髅头一模一样。我在红眼状态下能清晰的看到桃花眼背上骷髅头的尾部还在拼命想往他体内扎,而他体内那股抗衡的力量仍然在努力拼杀。 我抬手摸了摸他背部没有骷髅头的地方,没想到那骷髅头象是能感应一样,冲我手摸的方向张开了嘴巴。我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桃花眼看到我手搭在他背上不动了,反手搂住我的肩膀,凑到耳边说,“多多,是不是在想,‘啧啧,这小子看不出来身材居然这么好’,对不对多多,你在垂涎我的身材吧。” 我也凑近他耳边说,“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两颗心,一个叫善心,一个叫恶心,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只剩下善心了。” “真的,多多,是不是被我帅气的外表迷倒了。”说完,还做了一个自认为很耍酷的二货造型,如果忽略掉他一身一头的鸟屎味,忽略掉身上几乎媲美乞丐装的衣服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人的,但是现在吗? 我凑到他耳边说,“因为恶心死了。” “啊,多多,咱不带这么骂人不带脏字的,太让人伤心了,就我这智商,咱可是一听就能听懂的。” 我去,这二货就时刻不忘显摆自己。我真的很想打击他,不过一想算了,和个二货计较什么。 |
遂转头想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在我们俩插科打诨的当口,天笑和北辰他们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正围在一个小角落里低头看着什么。 我看着他们跟前的地板,吓出了一身冷汗,在他们身体的侧方,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正前方,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机关,我一时还理不清他们控制的机关到底是怎么一一对应的。 但是只要他们再往后迈一步,我们就得被机关包围,我一边往前跑,一边叫,“别动”。他们防备地回头看着我,我扯住北辰的胳膊就往后拉,因为他离机关最近。 北辰反手给了我一个小擒拿,将我拉住他胳膊的右手反剪到我背后,他的右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天笑则用匕首指着我的心脏,木头的剑架在北辰的脖子上,桃花眼的诡丝缠在天笑的手腕上。 诸葛先生和赵大牛看到我们又掐起来,往前走到我们身边,赵大牛一边走一边嚷嚷,“他奶奶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我看着他走的方向,冲他急喊,“别动,都别动,这后面都是机关。” 我左手拍了拍北辰掐住我脖子的右手说,“喂,松开点,勒死了,我在救你们,咱能别当汪汪队吗?” 他松了松掐住我脖子的手,但依然没有放开,“我怎么相信你?” 我看了看木头,“木头。” 木头看了看我,慢慢地把剑拿离他的脖子,但剑尖依然对着他。 天笑把匕首往后撤了点,但也依然对着我的心脏,我自嘲地笑笑说,“我这吕洞宾不好当啊,总是莫名其妙被咬,这样吧,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们退后,你们自己往前走如何?我要是想偷袭你们,用得着现在这样吗?” 北辰看了看我,松开我的手,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臂,“真是个莽夫”。 木头收回惊雷,来到我身边,把我扯到他身后,冲北辰抬了抬下巴,“再有下一次,我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北辰看了看我们三个,“这话,我们对别人做过无数次。” 桃花眼笑嘻嘻地接话说,“这么牛,有机会我们也让你们体验一把。” 天笑也笑呵呵地说,“好啊,随时奉陪。” |
【189】 我看着这俩狐狸精有些头疼,要说他们是敌人吧,我们还真没抓到他们害我们的把柄,要说是朋友吧,这怎么都不能算对盘,干脆我们不理他们,早知道就不救他们了,让他们去死好了。 我转身去问诸葛先生,“先生,认为呢?” 诸葛先生走到之前他们围着的小角落,我现在才发现他们围着的是一具骷髅,人的,肋骨里还插着一支箭。但是奇怪的是,这周围看不到有其他箭的踪影,这人是怎么死在这的? 诸葛先生站起身看着前方,我提醒他说,“别往前走。” 他点点头掏出罗盘想看看,又摇了摇头,放回包里,说,“此处是按五行八卦布置的机关暗器,但是为何不见其他暗器的踪影?” 这人怕是触动机关,所以死在这儿了。 赵大牛说,“会不会就这一支?”说完,自己挠了挠头说,“他奶奶的,这也不太可能。” 诸葛先生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而且越往前走,我感觉到的危险气息越重,要想出去,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大家都打起精神,跟着我的步子走。” 我看他抬脚想往前走,拉住他说,“先生,还是我走前面吧。” 他看了看我红色的眼睛说,“也好,有劳小月姑娘了。” 我道了声,“客气了”,遂慢慢迈步往前走。 一路左腾右挪,我们终于过了机关阵,来到一处大门前,确实是大门,青铜做的,感觉比北京故宫前皇帝进出的大门还要大,还要高,因为我们抬头看不到顶,当然,也可能是火把的照亮范围有限。 这青铜门的厚度应该不薄,因为我的红眼看不透它,我们在青铜门边上来回查看了十来遍,没找到任何机关的痕迹,也不知道这青铜门的开合位置在哪,因为这青铜门中间有五道对缝,和真正的大门完全不同。 最后实在没辄了,我们只得靠在青铜门上歇息歇息,赵大牛一边拍着身后的青铜门,一边说,“他奶奶的,看着门就在眼前可是进不去,太他娘的憋屈了,我们用炸药试试如何?” 天笑凑到他跟前说,“行啊,你先在门上开个洞,我来负责装炸药。” 赵大牛摸了摸青铜门说,“电钻不能开洞吗?” 桃花眼也眯着眼睛凑过去说,“老赵,用脑袋试试如何?你看不是有脑洞大开这个成语吗?” 赵大牛推开桃花眼和天笑说,“他奶奶的,俺赵大牛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又不傻,就这么个青铜门,你们咋不用脑袋撞的。” 我冲他笑笑说,“老赵,别理他们,他们这是吃饱了撑的。” “就是,还是小月姑娘实在。” 北辰拍了拍青铜门和石壁的连接处说,“青铜门炸不开,这石壁应该没问题。” 我们一想对啊,正面开不了门,可以从侧面试试。 |
桃花眼看了看石壁又看了看身后十来米的机关通道说,“谁来点火呢?”这十来米的通道可是暗藏机关的,最后点火的那个人一定要熟悉机关暗道,而且速度要够快。天笑说,“我可以把引线的燃烧速度设计到最慢”,言外之意是我负责装填炸药,不负责点火。 这些人中能熟悉机关通道的只有我和诸葛先生,而先生年纪比我大,所以其他几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身上,木头挡到我身前说,“想都别想。” 桃花眼指着我说,“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好意思让一姑娘去冒险。” 天笑笑笑说,“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再说了,能进古墓里来可不分什么姑娘汉子,这话小月姑娘进来之前就说过了。” 桃花眼还想再说什么,我拉住他说,“好了,别争了,不就是点个火吗,我去。” 木头扯了扯我的胳膊,我拍拍他的手说,“放心。” 北辰看了看我说,“那成,我和天笑负责安装炸药,其他人先退回去,麻烦小月姑娘点火了。” 我点点头,其他人跟随诸葛先生退到机关外面,木头和桃花眼担心我,站在这不走,我冲他们笑笑说,“没问题的,这些机关在我眼中那就是透明的,我点了火就往外跑,就像放爆竹一样,不会有事的,你们俩在外面接我。” 木头摸摸我的头说,“小心点。” 我点点头。 桃花眼看了看我,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等北辰和天笑安装好炸药,我把他们几个送到机关外面,拿着火把只身返回到青铜门前。 我举着火把,看着炸药的引线,说实话,还真有点小时候点爆竹的感觉。我深吸口气,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炸药,可不是爆竹。 我看准机关与引线之间的最佳位置,拿手中的火把点燃引线,转身往后跑,虽说是“跑”,但其实和走差不多,因为这通道中密布着机关,我可不想没被炸死,反而被机关给射死,那可就郁闷了。 我一边专心盯着脚下的地砖,避开机关暗器,一边听着身后的引线“哧哧”声,快过去了,桃花眼在对面冲我张开了双臂,赵大牛冲我喊,“小月,加油。” 还有两米,突然身后“轰”一声,炸药炸开了,整个通道跟着摇晃了几下,我身形没站稳,趔趄了下,赶紧蹲到地上,稳住身形,但是匆忙之中,手按到机关的一角,我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吓得脸色大变,抬脚就往前跑,边跑边冲他们喊,“小心机关。” 木头看我情形不对,往前冲过来接我,桃花眼甩出手中的诡丝缠到我的腰上,将我往回扯。与此同时,从两边墙壁射出无数个箭矢,我右脚蹬地,借助诡丝的力量,身体腾空,往前扑去,刚好木头迎到跟前,从半空中把我的身体往前一送,我就直奔桃花眼而去,最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投怀送抱。 桃花眼被我的冲击力带得摔倒地上,抱着我趁机往后翻了几翻,避开射过来的箭矢,等那股冲劲缓过去,迅速从地上爬起,将诡丝抖成钢筋状,打掉几支射过来的箭矢。 |
【190】 等这轮机关结束,我抬眼去找木头,还好,他没有受伤,由于早有准备,其他人也没有受伤,我们看着满地的箭矢,都有些不淡定了,之前这里可是干干净净的,除了那具尸体及尸体上的箭,可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就象被清洁工打扫过了一样。问题在于,在这几千年前的古墓中哪来的“清洁工”,谁来打扫的。 我捡起一支地上的箭,入手还有些沉,箭头和箭尾居然是铁制的,因为这上面还有些铁锈,铁制的箭,“秦时有铁箭了吗?” 桃花眼说,“有,铁器最早在西周就有了。” 木头走过来,看我没受伤,轻轻“吁”了口气。我冲他笑笑说,“完完整整没受伤,别担心,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炸开。” 来到青铜门前,在这么大的冲击之下,青铜门依然完好无损,没有一丁点裂缝,我们满怀期望地来到墙角,清理掉附近的碎石,炸开了约有一人高的裂缝,但遗憾的是,与青铜门的连接之处依然是整块的青铜,估计这青铜门后就是一个用青铜浇注的大笼子,那我们再怎么炸都无济于事,反而还有可能把上面的石块震掉,把我们自己埋进去。 炸开一条路,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们只好又把眼光放到了中间的机关上,根据之前壁画的记载,这青铜门是能打开的,而且那盛放梦氏的棺材也被放进了门后,还有那位头戴高帽的巫师,特别是他手中拿着的骷髅头,和桃花眼背上的骷髅头一样,也许这青铜门后能找到解开桃花眼背后骷髅的方法。 我想把机关再认认真真看一遍,所以自己走到机关阵中去查看机关的设置,希望能从中找出些端倪,但是刚看了几块机关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机关后面备有可滑动的齿轮,我在奇怪那些齿轮有什么用处的同时,耳朵传来了“咔咔”的机关转动声,木头冲我伸出手,“月,回来。” 我立刻紧跑两步,抓住他的手,刚想往前一扑,脚下却是一空,木头使力将我拉回,揽住我的腰稳住身形,我转头去看,原本是机关的地方,地板全都翻了过来,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情形,说不后怕那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所有的箭矢都像被人控制住了一样,全部都往地板下面滑去,就连原来卡在尸体肋骨间的箭矢,也伴随着“咔”一声,整个尸体散架了,那箭矢和其他箭矢一起滑入下面的深渊,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们不自觉的往身后的青铜门上靠了靠,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被吸到了下面。 诸葛先生看着面前的“风景”,捋了捋胡子说,“看来这地上有一块非常大的磁铁,难怪之前所有的罗盘都失灵了。” “磁铁?”我看着眼前重又合上的地砖,以及地砖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的地面,不对,还剩一具散架的尸体,这机关设计得也太逆天了,难道那些箭矢还能回收再利用不成。关键是这机关是怎么启动的,我可没有碰到一处东西。 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任何的动静,但是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翻过来了,但是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诸葛先生和我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再去研究一下那些机关,也许那些机关的启动是有规律的,我们之前忽略了什么,特别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滑的齿轮,肯定有它的用处。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没敢往中间走,只在机关边缘部分查看,怕我出意外,木头和花眼站在我身后,随时准备出手援助。 再次去查看机关,还真被我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至少我们现在站立的地砖和刚才的地砖就不一样,也许是刚才翻转的时候,把下面一面翻到了上面,使得机关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我拿出纸笔,在图上把那些机关标示出来,又把之前的机关布置也画了下来,两张图一比较,诸葛先生指着两幅图说,“五行八卦,逆时针旋转。” 我从地上站起,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脚,“先生,知道怎么破吗?” 诸葛先生捋了捋胡子,眼睛盯着面前的机关说,“破是能破,但是这种机关会出现两个‘生门’,只有一个‘生门’是真正的生门,而另一个‘生门’会触发机关,所以我们要想开门还需要点运气。” 桃花眼说,“先生,哪两个‘生门’,画出来我们参详参详,也许我们实力强,直接开了呢。” 诸葛先生接过我手中的纸笔,赵大牛将背弯一点,暂时充当书桌,先生边画边说,“第一条路,从乾位进,经坎、艮、雷,到达巽位,这里是‘杜’门;第二条路,从艮位进,经震、巽、离,到达‘坤’位,这里是‘死’门。” 我们一愣,“死门?先生,既是死门怎么能是生门呢?” 先生抬笔点了点我刚才的两幅画说,“小月姑娘忘了,这五行八卦可是逆时针转动的,所以这‘死门’和‘生门’应该也是反的。” 我想想有点道理,但是,“先生,那刚才的‘杜’门怎么也是‘生’门?” “因为这八卦阵逆时针转动了两个方位,所以现在的‘杜门’就是之前的‘生门’。” 我有点晕了,“那先生,哪个门是‘生门’的概率更大些?” 先生将纸笔递还给我说,“一半一半。” 这就难办了,“也就是说,我们得一个一个试?” 先生点点头说,“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点运气,如果我们试错了,那这阵法又会被启动,我们还需要重新试启动后的两种可能。” 桃花眼苦着脸说,“啊,每次都要重复试两次?” 诸葛先生点点头说,“是的,而且试机关的人很危险,有可能会有去无回。” 我们几个都不说话了,刚才机关启动后的凶险我们都见识过了,谁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除非我们现在回去,但回去也一样有机关,而且我总感觉这青铜门后和桃花眼背后的骷髅头有关联,为了桃花眼总要试上一试。 其他几人也各怀心事,因为没人提原路返回的想法。 |
【191】 北辰看了看我们说,“这第一关由我来闯吧,诸葛先生还需要计算‘生门’位置,如果我不成功,这下一关就劳烦小月几位了。” 他这安排也算合理,我点点头说,“可以,也希望你能成功。” 北辰掏出他那尖利的手套,边戴边说,“当然。” 我看着他的手套,又想到了他之前拿手套爬墙的事,我回想了一下之前机关启动时的情景,左右两边墙壁和地面上均有机关,唯独天花板上没有。 我看着他戴好手套,对他说,“如果机关启动,你可以试试天花板。”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我摸摸鼻子,心想,会不会自己多管闲事了,也许他之前就计划好了,不过,算了,我也算告知他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站在青铜门前,如果机关被启动,我们将无路可退,我们商议后决定退到机关外围,两条所谓的“生路”,让北辰自己选择一条去走,北辰选择的是“杜门”,诸葛先生详细告知他所走的路线,剩下的我们只能怀着紧张的心情祝他好运。 我们尽可能得往后退,以免机关射出的暗器伤到我们,但又不能退得太远,否则看不清青铜门这边的情况。 木头和桃花眼把我挡在身后,其实我是希望能靠前些,最好能看清机关的运行情况,也许我能从中找到一条生路,但是太危险了,木头肯定不允许,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乖乖呆在他们身后,不给他们添乱。 我们在后面看着前方北辰肩头的手电光在暗中忽隐忽现,看着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赵大牛和桃花眼干脆把走廊两边的火把全都点燃,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我们心里的烦躁也随着火光的亮起稍稍有所减缓。 最后一步,北辰停下了,也许他在为最后的选择作好准备,我们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过了许久,也仿佛只过了一瞬,北辰抬脚迈出了最后一步。 脚步刚刚落下,我们的期待还没准备好转化的时候,北辰已经身形一扭,整个人窜到了走廊边,双手双脚壁虎一样爬到了上方,与此同时,整个走廊中“嗖嗖”的破空声传来,用事实证明这条路我们选错了。 我们立刻手忙脚乱得阻挡箭矢,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暗器中夹杂着一些比较更粗大的箭矢,看发射的力度和角度,应该是从青铜门的方向射出的。赵大牛在旁边闷哼了一声,估计是被不小心射中哪了。 我冲他喊了一嗓子,“老赵,往后退。” 我们几人边挡暗器边往后退,直到暗器不再射出,我们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我来到赵大牛身边,“老赵,伤哪了?” 他摸了摸本就受伤的左臂,“不小心打到伤口上了。” 我看了看他的伤口,有点渗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外伤。 我拿出纱布,帮他重新上了点药,包扎好,“你确定那箭射中的是这位置,没有其他部位受伤?” 他点点头,“怎么了小月姑娘,老子,俺有什么不对吗?” “这里没有箭伤的痕迹,也许是你不小心擦到了。” 诸葛先生说,“他身上穿着天蚕衣,将伤害减到了最低。”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 看他没什么大碍,我们转头去寻找北辰。 北辰四肢壁虎一样趴在天花板上,他双手的手套很锋利,能插透石头,这个我知道,但是脚是怎么扣到天花板上的,难道狐狸精真的可以“飞天”不成,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等他往前移动的时候,我发现他穿得鞋子前方有一个尖利的东西,亦可以插进石头,难怪他可以壁虎一样趴着。 可能他也害怕之前机关的翻板,所以没敢从下面走,四肢着“地”地从天花板上爬过来,爬到我们上方。双脚松开天花板,插到侧边墙壁上,身子往下一倒挂,翻了一个漂亮的跟头,人就立在了我们跟前,虽然我有时很讨厌他的自大加毒舌,但是不得不说,这姿势帅呆了。 天笑迎到他跟前,“没事吧?” 他冲天笑摆摆手,边脱下手套边看着我说,“小月姑娘,看你们的了。” 我冲他笑笑说,“辛苦了,希望我们的运气能比你好点。” 他抬头看了看我们几个,最后停到我脸上,“但愿。” 我送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想看我们笑话,门都没有。 越是对敌人,越要笑脸相迎,笑也要笑死他。 不过,笑归笑,怎样躲避机关却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难题。 北辰能贴到天花板上,我们这边谁都没有那能力,也没那设备,桃花眼的“诡丝”倒是可以钻进天花板里,但是他的脚上没有机关,也逃脱不了万有引力,所以不可能象他一样贴在天花板上。 而照之前的机关状态,那青铜门上也有机关射出,如果不能贴到天花板上,就极有可能受伤,但如果不躲到天花板上,哪里还能躲避机关呢?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机关启动的状态,还真没有什么地方能躲下一个大活人的。 等了几分钟,果然如我之前所猜想的那样,机关自己启动了,地板翻转,箭矢全都被吸到了地下,随着最后的“咔咔”几声,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我在本子上画下最新的机关布置图,诸葛先生又重新找到两条“生”路,刚才北辰选的是“杜门”,这次我们准备选“死门”去碰碰运气。 我们拿着诸葛先生画得路线图开始一一参详其中的厉害点,但是我们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法避开机关,实在不行最后只能硬闯,再让北辰跑一趟,估计是不可能的,那狐狸精可巴不得我们出丑呢,再说,虽然他能贴到天花板上,想想其中也是凶险万分,慢了一点可能就被机关射到。 最后木头拍板,由他去硬闯,机关阵和青铜门之间还有约两米的距离,那里靠墙的位置是相对最安全的位置,躲在那里胜算比较大。 |
【192】 在我们讨论的时候,我腰间的小狐狸醒了,伸出头看着我们在纸上点点画画,我抬手拍拍他的头,“你醒了?”我用红眼看了看他体内,两颗珠子还在相互吸引,其他一切正常,遂放下心来。 桃花眼认为他去的胜算比较大,他的“诡丝”可以射到天花板上把他拉过去,木头认为那太危险,挂在天花板上,应变的能力会变差,会变成活靶子。 正争执的时候,那狐狸从我腰间跳到我肩头,对着路线图吱吱吱吱叫了几声,我看着他在我肩头生龙活虎的样子,扯扯嘴角笑笑,当他吊嗓子,听不懂的鸟语自动忽略不计。 他见我不理他,又跳到木头肩头,吱吱吱吱一通乱比划,我本以为木头也听不懂,准备“嘲笑”那狐狸向句,没想到木头听完他的“群魔乱舞”,回了两个字,“不行”。 我一愣,指着红狐狸又指了指木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木头抬手敲了我一板栗。 我“唉哟”一声捂着头,委屈地看着木头说,“干嘛打我?” 桃花眼凑过来痞痞地冲我笑笑,“多多,我帮你揉揉。” 我抬手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胸口,“不劳烦了,你还是呆在这,我比较不头疼。” 木头两根手指拎着红狐狸的背部,把他放到我肩膀上说,“看好他。” 我拉住他说,“他说什么了?” 木头看了看我说,“没什么,在这等我。” 天笑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我们说,“也许那小狐狸的话可行。” 木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双手举到胸前,扯嘴一笑说,“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一愣,拉住转身的木头,“木头……” 话还没说完,肩膀上的红狐狸“刷”一下就窜了出去,直奔机关阵,我吓了一跳,抬脚去追,“红芙,回来,太危险了。” 追到机关阵前,木头从身后扯住了我,不让我再往前,我扯着他的手臂说,“木头,红芙进去了,我们去把他追回来,你拉我干嘛。” 木头干脆从身后抱住我,不让我动弹,“月,冷静点,红芙不会有事,你看他走的路线。” 我停止挣扎,看着前面小心移动的小小身影,每一步都是我们刚刚在纸上画的路线图。 那妖精虽然现在不能讲人话,但他能听懂人话,估计刚才看我们商量的方案,他自告奋勇想去试试,那他知道那机关阵的危险吗?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认真听他的“吱吱”声,我一直觉得他是狐狸,就象宠物一样,乖乖呆在我怀里就行,很多时候对他的“吱吱”叫唤,我都自动忽略,我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听不懂,也许是我内心里不想去听懂,不想去回忆曾经变回人形时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红芙,那让我的心情很复杂,很自责,后悔,遗憾甚至有点小小的嫉妒,嫉妒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几千年的“主人”。 我看着前面的小小身影,心情复杂,五味杂阵,木头把我拖到后面一点,防止机关突然启动。 我看着前面,很茫然的问木头,“木头,他会成功吗?” 木头握握我的手,“他比我们想象中聪明。” |
最后一步,红芙并没有如北辰那般犹豫,踩完最后一步,直接窜到青铜门角落里,也许之前天笑的说法是对的,因为那个角落呆不下一个大活人,但是呆一只小小的狐狸绰绰有余,我心里的担心稍有缓解。 但是机关阵并没有启动,那青铜门却也没有打开,这种情况不知是喜是忧。 红芙伸出小脑袋看了看,我冲他吼道,“红芙,回去,呆在那别动,再敢乱动,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他看了看我,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我用红眼看了看附近的机关,没有被启动的迹象,看来这条路线应该是对的,但是为什么青铜门没开呢? 诸葛先生说,“会不会是那狐狸身量比较轻,打不开机关?” 我想想也有可能,红芙和北辰天笑虽然都是狐狸精,但是红芙曾经受到重创被打回原形,虽然有人的意识,但是在体形上与一般狐狸无二。 木头把我推到桃花眼跟前说,“看好她。”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没等我有什么反应,木头转身走入了机关阵,这次我没有说什么,但是紧握的双手,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紧张和害怕。 我往前走到机关阵边上,桃花眼拉住我说,“多多……” 我转头对他扯扯嘴角说,“没事,我就在边上看看。” 他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到了我的侧前方,赵大牛在后面喊了一句,“小月姑娘……”之后就没声音了。 我专心致志地盯着木头的脚下,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直到最后一步都没有任何问题,木头和红狐狸一样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迈到了最后一步,站在最后的石块上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举着惊雷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我听到我的心脏“呯呯呯”跳个不停,桃花眼也举起了“诡丝”,我想每个人应该都很紧张吧。过了几秒钟,也许几分钟,我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了,我听到了“咔嚓咔嚓”的机关响,桃花眼把我揽到了身后,我侧过头看着木头的方向,没有机关射出来,前方的青铜门从下往上缓缓上升。 我们呆呆地看着青铜门由下方升到上方,露出中间张着大嘴的黑暗空间。我和桃花眼取过走廊两边的火把,按照之前的路线一步步走到木头身边,木头看我们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火把,慢慢挪到青铜门边上。 小狐狸看我过来,从角落里“嗖”一下窜到我肩膀上,狗腿一样地拿他的头去蹭我的脸。我把他拎到眼前,看看他没有受伤,指着他的鼻子说,“下次再敢私自行动,我把你的皮扒了,腌成腊肉。” 他看了看我,伸出小舌头舔舔我的手指,我给了他一个板栗,把之前木头打我的给捞回来,把他塞到腰间的口袋里说,“老实呆着。” |
【193】 北辰拧亮了一根照明棒,扔到青铜门后面,只看到一个空旷的大厅,没看到其他的东西,但诸葛先生说,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门后面,提醒我们小心。 我用红眼看了一下,没看到另外的机关,青铜门后能看到近前的几根高大的柱子,以及一些装饰用的东西,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地迈过青铜门,往里查探,一进到青铜门里,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头顶上群星闪耀,月亮高高挂在天空,难不成我们出了青铜门来到了野外?但是不对啊,这周围巨大的围墙和青铜铸成的马车、楼阁、小桥、店铺等等,这是古代街市的场景,难道我们进了青铜门以后,穿越到古代了? 我们举着火把看着眼前的景象唏嘘不已,这么多建筑全是青铜做的,而且惟妙惟肖,真真是土豪啊,大国工匠!! 赵大牛一边走一边在那感慨,“他奶奶的,这要是能搬出去,那就发大发啦,可惜啊,他娘的,造这么大干什么,就不能造个小点的,方便俺搬搬。” 桃花眼揽住他的肩膀说,“老赵,要不咱回去以后弄辆卡车来搬。” 赵大牛嘿嘿一笑说,“金兄弟,你就别逗俺了,这深山老林的,什么车能开进来啊。” “嘿,你还别说,老赵考考你啊,你说这深山老林中什么车能进来?” 赵大牛摸摸头说,“什么车都进不来,这他娘的是古墓,这地方能进来啥子车哟?” 天笑凑过去说,“我知道,带盘象棋来,车不就进来了。” 赵大牛愣了一下说,“不对不对,那车又不能拉东西。” 天笑嘿嘿一笑说,“他又没说车是用来拉东西的。” 桃花眼把他推到一边说,“去去去,添什么乱呢,你要是带一美女进来,还能老汉推车呢。”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那二货就没个正形的时候。 不过,天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也不恼,跑到赵大牛另一边说,“老赵,你身上的这‘天蚕衣’可是曾经穿在美女身上的,说不准下一口棺材里面的美女更漂亮。” 赵大牛反口就说,“更漂亮的美女更值钱吗?” 天笑一愣说,“唉,谈钱俗气,你可以娶回家当老婆啊。” “俺有婆娘了。” “那就当小的。” “那不成,俺婆娘凶着咧,俺要带个小的回去,她奶奶的,她能把俺剁了。” “那就养在外面。” “那也不成,多费钱,再说了,俺婆娘凶是凶,可也给俺生了个带把的,对俺好着咧。” 我咧嘴笑了笑,对于奸滑耍诈之人,可以用至蠢的真诚噎死他。 |
被他们这样一通乱侃,之前紧张的心情缓和不少,不过,让我们奇怪的是,这里有各种各样的青铜物件,唯独没有人,而且所有的青铜物件都是一体铸造而成,古时有这么先进的工艺吗?就是放到现在,也很难实现。 我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不对,月亮怎么少了一角,我记得刚才是满月来着,难道我记错了。这月亮估计也是人工建造出来的,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我换成红眼想看看它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距离太远看不清。 但是眼角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我眨眨眼睛,想看得更仔细些,还没等我再次细看,脚下传来一阵晃动感,我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木头,木头揽住我的腰,等我们站稳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剩我和木头两人。 我看了看四周,喊了几声,“桃花眼”“赵大牛”,均没人搭理。抬头看看天上,月亮变成了上弦月,奇怪了,我可以确定之前的是满月,现在变成了上弦月,而且其他人都不见了,不会是我们又触发了什么机关吧。 我紧紧抓住木头的手臂,生怕他等会也不见了。木头握了握我的手,“别怕。” 我看了看周围一模一样的街景布置,“木头,他们怎么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也许有什么机关,到我身后去。” 我摇摇头,“我还是抓着你比较放心。” 木头左手拿着惊雷,右手举着火把,我的右手握着蒙尘,左手抓着木头举火把的手臂,我们没敢往前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 四周悄无生息,黑暗如毒蛇一样令人窒息,我抬头看看天上,那月亮正从刚才的上弦月慢慢变成峨眉月。本来还空无一人的街市上隐隐约约出现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形,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右手由抓手臂改成抓腰。 那些人形无视我们的存在,甚至还能穿体而过,我们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我用红眼看了一下,空无一物,应该没有什么实体,只是虚影,但这虚影也太真实了。 随着天空月光的慢慢消失,周围的人影也在慢慢减少,当月亮完全变黑的瞬间,四周死一样寂静。 突然“啊”一声惨叫传来,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蒙尘,紧接着听到桃花眼在那喊,“老赵”,接着“叮”一声再没了生息。 听声音应该在我们的右前方,我叫了一声,“桃花眼,你没事吧?” 桃花眼兴奋的声音传来,“多多,我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小心点,这周围有东西。” “老赵怎么了?” “不见了,那东西速度太快。” 头顶又慢慢亮了起来,月亮变成了残月,正在向下弦月的样子变化,难道这机关是由月亮控制的? 脚下又传来一阵晃动,等我们稳住身形,街景还是刚才的街景,但感觉总是怪怪的,我叫了几声,“桃花眼”,又没了声息,难道这机关还能隔音不成。 抬头看天,下弦月,这机关确实和头顶的月亮有某种联系,要么是月亮控制机关,要么就是机关控制那月亮。 木头拉着我爬到最高的一间青铜阁楼上,聪明,站得高看得远啊。 但是那是在正常情形下,现在我们处在古墓中,周围漆黑一片,站在青铜楼顶上,仅靠木头手中的火把所照范围有限,而且远处的青铜物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几米之外的东西看着非常模糊。 |
【194】 头顶的月亮又变成了满月的样子,我估摸着时间大概接近半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头顶月亮的周期大概是30分钟左右,也就意味着这机关的运行周期30分钟一次,也不对,之前我们感受到两次南面的晃动,那就是15分钟左右。 我用红眼看了看,慢慢变成上弦月的月亮,太远,什么都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也是一样,模糊,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铜楼顶,很奇怪的是中间有一条缝隙,就好象被人拿刀砍了一样。 我示意木头蹲下,就着火把,我们顺着缝隙查看了一番,缝隙略呈弧线切割,如果用圆来计算的话,得有足球场那么大,也许更大一些。 不仅青铜楼顶上有,缝隙一直往前延伸,只是那缝隙和街道上的地面重合,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我示意木头一起下去查看。木头把我拉起,刚想顺着屋脊下楼,突然地面又是一阵晃动,由于站在屋脊上,重心不稳,我一脚踏空,人就顺着屋脊往下滑。 我听见木头焦急地喊了声,“月”,下滑中我本能地伸出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慌乱中摸到一块凸起,人就被挂在了屋檐下的半空中。 木头举着火把,伏低身子,一边向我这边移动,一边安慰我,“月,坚持住,千万别松手。” 我右手挂在屋檐下,顺着下滑的力道来回晃动,有些支撑不住,干脆我右手一使劲,跟着那股力道,左半边身子奋力向上跃起,左手也抓住了那块凸起,感谢古代建筑的设计。 我两只手抓住那凸起的屋檐,慢慢稳住身形,暗中吐了一口气,试了几次,想把身体翻上去,无奈,平时锻炼不够,力气跟不上,试了几次都翻不上去,此时我非常后悔自己平时的疲懒,如果这次能成功出去,我一定积极认真的锻炼身体。 没办法,只能等木头慢慢靠过来救我,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月亮已经变成了满月,我冲走过来的木头咧嘴笑了笑,他把火把暂时放在一边,伸出双手来拉我。 我看到他身后有一黑影快速奔进,急切地提醒他,“小心后面。” 木头趴下往侧面一滚,惊雷随着半跪的姿势已经出现在他手中,那黑影一击不中,顺势蹿到了我的侧前方,看我吊在那,奔我的方向急掠而至,我甚至能看到它脸上裸露的骷髅牙齿。情急中,我松开双手,让自己自由下坠,先避开那黑影的攻击,这青铜楼顶是依照真实楼层而建,大小比例都一样,我现在离地面大约有六、七米的距离,摔是摔不死,但估计得受点伤,那也比被骷髅吃了强。 木头在上面惊惧地大喊,“月”,我看着他拦着黑影对打了几招,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我被人抱在了怀里,扭头去看,红芙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抬手捏了捏那张脸,他疼得呲牙咧嘴,把我放在地上说,“你想谋杀亲夫啊,捏得那么用劲。” 我看了看一身风骚的红衣,“这次能维持几分钟?呆在这别动。” 不等他答话,我转身爬上了青铜小楼,木头还在上面呢。 刚爬上二楼,就碰上了翻身而下的木头,他看了看我,见我没受伤,拉着我说,“快下去”。 我们又迅速下到一楼,红芙正蹲在地上盯着其中一处,我上去踢了踢他的脚,“狐狸,数蚂蚁呢,快走。” 他反手抓住我的脚说,“主子,这里刚刚在动。” 我转向蹲到他跟前说,“哪里?” 他指着其中一处缝隙说,“这里,往左转的。” 正是我们之前看到的缝隙,看来我们是处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中,就是不知道这阵法台有没有机关。 |
我用红眼看了下地面,只能看到一个平切的平面,青铜太厚,看不清太深的地方。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小心点,这里有阵法,还有其他的东西,你还是变回狐狸呆在布袋中吧。” 他咧嘴笑笑说,“主子担心我?” “是啊,我怕你死了,找不到这么漂亮的狐狸皮了,把你养大点,好剥了皮做大衣。” 他冲我妩媚地一笑说,“以后我送你件大衣,不过,那魂珠的力量我只能慢慢吸收,这人形维持不了多久,过一会我会自动变回狐狸的。” 我转身往前走,“那你跟上,小心点。木头,我们顺着缝隙走试试。” 木头点点头,拿了一根绳子,一头系在我手腕上,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想了想,又把红芙捞过去,系了一端在红芙手腕上。 红芙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绳子,冲木头嫣然一笑。 我抬头翻了个白眼,这货天生就是做狐狸精的料,而且男女通吃。之前的火把被木头放在青铜楼顶,在打斗中估计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我们是靠木头肩部的手电照明。 既然这条缝隙是往左转的,我们决定往左走试试,我一直用红眼视物,这样看缝隙看得比较清晰,而且还能大体知道有没有机关。 当我们把注意力专注在缝隙上的时候,我们有了一些新的发现,那缝隙不仅有圆弧形的,还有竖直形状的,这些缝隙把整个地面分成了不同的区域,而当机关启动的时候,这些不同区域的移动方向也不同,有往左,有往右,但是有什么规律,目前我们还不知道。 再往前走,我们还发现了圆形的缝隙,而且它差点把我们吃进去。当时我很奇怪这圆形的缝隙是做什么用的,就想就近去观察它,我一只脚在圈里,一只脚在圈外,想看清楚这圆形中间的机关布置,没想到机关启动,整个圆形突然之间沉了下去,幸亏木头手上系着绳子,把我第一时间扯回来,我拍了拍胸口,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三秒钟,还没等我喘匀呼吸,那洞口就又被一圆形的“大饼”给堵上了。 我一愣,低头去看,这张“大饼”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大饼”,因为之前的“大饼”在我脚踩的地方有一块微微的凸起,而这张没有。也就是说,这圆形的大饼不是之前的那个,这个大饼是从别的地方挪过来的。 |
【195】 我看了看木头,红芙已经变成狐狸呆在布袋中休息,“木头,桃花眼他们会知道这大饼吃人吗?” 我往四周看了看,大声喊了几声,“桃花眼,桃花眼”,依然没有回音,真是奇怪,为什么之前听到,现在又听不到了。 木头说,“之前是没有月亮的时候听见的,我们等会再试。” 我想想好象是这样的,但是三十分钟月亮才会有一次循环,万一这期间…… “木头,这张‘大饼’它能移动,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它来传递信息,如果我们运气够好的话。” 木头从背包中翻出纸和笔递给我,我想了想写了“大饼吃人,圆外安全1”几个字,用水打湿了贴到“大饼”边缘处,又往前找出其它几张“大饼”,顺序写了“2、3、4、5”。 但是我们走了也有近两个小时了,也没看到出路,没看到桃花眼他们。一直是相同的街景布置,倒是之前的骷髅头出现了几次,被木头的惊雷削掉一只手臂后再没出现了。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疼的小腿说,“木头,我们会不会在绕圈啊,怎么走都是同样的场景。” 木头把我身上的背包接过去改成斜挎在身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不是同样的场景,有些青铜器的铸造不同。” “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我们到围墙边看看,我觉得那儿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们不动。” “围墙当然不会动了。” “但是其他地方在动。” 我们走到围墙边,我用红眼看了下,确实有缝隙,但是再往下就看不出什么了,我看了看围墙的高度,有十来米,而且青铜铸造,无下脚的地方,想爬也爬不上去啊。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儿的东西全用青铜来造呢?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或用途吗? 木头说,“也许墓主人喜欢。” 也许吧,有钱人的心思难猜。 我看着“天上”的峨眉月,任由木头拉着我往前走,周围又出现了那些往前走的虚影,我感觉我和木头走在他们中间,仿佛我们也和他们一样,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灵魂,不对,他们有方向。 我拉了拉木头,“木头,这些虚影都是朝同一个方向移动的,我们跟过去看看。” 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机关转动,我们干脆小跑起来,因为这些虚影出现的时间是有限的。但是我们往前跑,前面也会出现虚影,不管我们跑多远,始终走不到虚影的尽头,最后直到那些虚影消失,我们也没找到他们最前面的方向,难道又错了? 我和木头气喘吁吁,站在原地喘口气,特意避开了“大饼”机关,果然过了一会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响,我们又被机关往前推送了一段距离,刚好站在另一个“大饼”前,我正弯着腰,缓解心中的不适,刚好看到大饼边缘有一张纸条贴在上面,我以为是我自己贴过的纸条,想去看看编号是几,低头细看才发现那是桃花眼留 给我们的纸条,“跟着人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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