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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高术通神--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第94页] |
作者:9毫米烟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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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请,在这个新版,开了个随笔性质的帖子。 内容五花八门,想到哪里,讲到哪里。 一是抛砖引玉,二是能跟大家一起探讨些东西。 地址在这里。 欢迎大家过来发言。 http://bbs.tianya.cn/post-105-529646-1.shtml |
周三娃瞪了一双眼,好像极不相信地看着我。我朝他冷冷一笑说:“愣什么愣,还不快去找铁锹?”周三娃这才稍微回过点神儿,他打了个哆嗦,又看了眼地上的死人。他哎呀一拍大腿,扯嗓子就吼上了:“死人啦,死人啦,哎呀妈呀XX打死人啦。” 顾小哥冷冷注视周三娃一字一句地说:“睁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了,当心胡乱说话摊上一身麻烦,还有谁告诉你,我们是XX了?” 周三娃又打了个激灵:“你,你们不是,不是XX那你们哎呀我的天呐。” 他眼珠子一翻白,浑身一抽,就这么硬生生给吓晕过去了。 不是XX更吓人,周三娃这是硬生生给吓过去了。顾小哥见状急忙蹲在地上去试周三娃的鼻息。 “没什么大事,就是晕了一下,过会儿他自已就能醒了。”小哥起身一脸轻松 地说。 我朝小哥点了下头,这时那位蒙古族老人突然看着我和小哥张嘴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我们听不懂的蒙语。 他身边的小伙子听完后,神情先是一振,末了小伙子跟我说:“爷爷说你是赫热选中的勇士是到这草原来驱魔的战士,他说神灵让他告诉你,你要去找一个与苍鹰为伴的汉子,他会带你走进那片让厄运笼罩的草原。” 我听这话微微的怔了那么一下。 这时蒙古老人又开始念叨上了。 念叨完了后,小伙子对我说:“爷爷说他知道那些人是魔鬼手下的爪牙,他不会跟那些人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还有,他说周叔是被金钱蒙上了眼的汉人,这片草原已经不再欢迎他了。” 我听罢感慨,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都不虚。别看人家蒙古老爷子八九十岁了,有时候脑子也不太好使,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老爷子可是丝毫的不含糊。 我听了让小伙子转达我对老爷子的敬佩之情。 末了我又跟小伙子聊了几句,最后我问他:“赫热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皱了下眉说:“乌鸦。” 唰! 我全身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三根羽毛,按萨满婆子的说法,它们来自于传说中的三足金乌。 而在现实中,三足金乌的原型就是乌鸦,乌鸦应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鸟类了。历史上世界各地人民,不同的种族都表现过对乌鸦的崇拜,而这里面,崇拜最深的就要数萨满了。 蒙古做为一个游牧民族,他们最原始的信仰 就是萨满。 所以······ 我想了想,感觉有很多的不可思议。冥冥中好像有什么指引,又仿佛没有,总之特别的耐人寻味。 至于那个与苍鹰为伴的男子,小伙子说他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那样的人。 因为现在蒙古的游牧民不多了,养牛,养羊也多是在圈养。 很多古老的东西,正慢慢一点点地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人们不愿守着草原过日子,越来越多的人去了城里,住上高楼,开始享受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了。 正聊到这儿的时候,周三娃醒了。我们没跟周三娃说什么别的威胁话,此外这人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 所以我只告诉他,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来,另外,快点把屋子里的三个死人拉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弄个深坑好好的埋了。不然事后惹出什么麻烦,我没事,可他难免会摊上大麻烦。 周三娃吓坏了,他一个劲的保证按我们说的办。我和小哥又一商量,然后塞了周三娃一点钱,然后去马圈里拉了两匹马出来。跟着又在蒙古包里找了两套,马鞍,嚼子,脚 蹬之类的东西,这就套到了马身上。 因为接下来,我要按照蒙古老人的指引,去找那个与苍鹰为伴的人,这大草原沟沟坎坎,东洋大红杉这种全尺寸的SUV都有跑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我们那辆改装的破捷达了。 想要这地方畅通无阻,唯一的好伙伴就是马。 顾小哥骑过马,懂得骑术。我对马的感情更是深厚,因为当初我的马步,就是在马背上领悟的,且儿时,还经常牵亲戚家的那匹出来装大侠。 当下,我们把马具收后利索后,站在雨中,朝呆愣的周三娃一笑,这就转身上马,跟着我两腿儿一夹马肚子,嘴里吼了一声驾1 风鸣,马潇潇! 这匹马很快接到了我的精气神,然后撒开四蹄,唰的一下直奔我们安放破捷达的那个地方跑去了。 转眼时间,跑到了放车的地方,我翻身下马,走到近处刚把车门打开,却发现车里已经空空如也。 “老大!太阳!” 我抻脖子吼了两嗓子。 顾小哥也跟着喊了几声后,可回答我们的只有呜咽的风雨音。 人没了。 是自已走了,还是让人给绑了? 我撒开感知,发现四周真的没有什么人后。顾小哥已经伏在地上,开始仔细查探起来。 “他们没事,走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迹象。”小哥看了一番,站起来同我说。 我盯着车身附近,来回的看了一圈后,我说:“嗯,确实没有什么打斗迹象。只是这脚印······” 顾小哥走到车旁,细心看了看说:“加上苏大哥和太阳,还有另外一个人,并且这人功夫不低,你看这上面的脚 印,一个个踩的都非常的浅,另外你看这鞋底的印记,这根本不是什么高级的户外鞋,这就是非常普通的解放牌黄胶鞋。” 我打量些许便对顾小哥说:“看来,保不齐是太阳的老师,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接到了他们。这应该是老大的因缘了。走,咱们先不管了。先去找牛壮才,然后顺便去寻那个与苍鹰为伴的人。” 顾小哥先是回到车里翻找一番,他找到GPS后,又通过地图确定了我们现在的方向,然后我们转身上马。 两匹马很给力,我们一路跑到了快天亮,雨将要停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牛壮才所处的牧区。牧区的面积很大,蒙古包建的非常分散,到了地方后,我和小哥一个蒙古包,一个蒙古包的的打听,中午的时候,我们这才找到了牛壮才住的那个小蒙古包儿。 刚下马,就见蒙古包的小门吱嘎一声开启,打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戴了眼镜的老头子。这老头子长的极瘦,此外他身上还背了一个破旧的医药箱子。一见到我们,老头子愣了一下,然后他张口说:“我的老天呐,你们可算是来了。” 我松开缰绳直接对老头子说:“有草料吗?这马跑了大半个晚上,累的快不行了。” 老头子:“有,有,我这就安排。” 我看了一眼他,这老头子目光很深,此外身体移动间,多少透了一点内家功夫的味道。显然,这人练过,只是身手上很一般。此外,他偏重的应该是医术和一些我不太懂的萨满上的东西。 “老人家,我要找的是牛壮才。” 老头子牵过两匹马说:“我就是牛壮才。” 我说:“我是·······” 老头子:“我掐着手指头,算着程瞎子派来的人应该到了。你们老远过来,我看着你们的精气神,就知道你是程瞎子的朋友。来吧,先进屋喝口奶茶,我把这里发生的事儿讲给你们听。” 很快牛壮才安排好了我们的马,领我们进到蒙古包,在给我们倒了两杯奶茶后,牛壮才说:“我原来是个西医,在自治区一家医院做外科大夫,后来给人做一个小手术,结果出了医疗事故。我赔的倾家荡 产,老婆也领着孩子改嫁了。所以,那会儿我就不想活了。” “我开始漫无目地,四处的走,正好走到阿尔山的时候,我遇到了程师父。算了,我还是叫他瞎子吧。他不肯让我称他师父。程瞎子遇见我时,我已经吊树上了。他爬上树,切断绳子,救下了我。然后他又开导我,教我医术。” “我改学了中医,不过大医院是进不去了。我就来到牧区,在这里做了一名医生。” 牛壮才这时推了下眼镜又说:“我一向认为我这人这辈子可能就这么大出息了,没想到我在牧区也遇到了很多的能人。记得几年前,一个路过这里的老太婆教了我一些萨婆 的手段,所以我这个大夫,多少也会看一些虚病。” 我点了下头。 牛壮才又说:“我给程瞎子说的那个死人,他的生魂让人一刀给砍了。生魂一伤,短时间看不出迹象,但时间一久,就出问题了。” 顾小哥:“这什么原理呢?” 牛壮才低头想了想说:“我用一种不是很严谨的科学方式告诉你。当然,这种说法非常的不严谨,但大概能让你明白怎么回事儿。” “人的身体,肌肉之所以是肌肉,骨骼之所以是骨骼,那是因为它都是一身的神,由灵来构成的。当有一种力量可以干扰到这个灵,然后告诉肌肉骨骼,你们不是肌肉,不是骨骼,你们已经断开分裂了。这样一来,随时间推离,这个地方就会渐渐的断开。当然,它不能像刀切一样那么光滑,可它仍旧会断开。” 我说:“局面组织坏死。” 牛壮才一笑:“我很久没用这么专业的西医名词了。” 我咧嘴笑说:“我也是刚刚想到。” 牛壮才:“那个死去牧民,他脖子下面的组织就是非细菌性的局面组织坏死,也就是说,不存在感染和炎症。并且这种坏死是沿着一条线展开的。” |
“当然了,城里的医院给不出什么结论,他们不会说这人的生魂受到干扰了。他们只能说是不明的蚊虫咬死。毕竟,这大草原最多的就是蚊子。” “人死的那天,我给他召了魂,我看到他之前经历过的东西。然后这些画面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牛壮才喝口热茶说:“大概七十年前,这地方落下了一块陨石,说那陨石落到地面,那里就形成了一片的热泉。所以,那个地方也叫热泉海子。” “两年后,有两个汉人领着一个尼泊尔人把那里霸占了,那会儿还没解放呢,尼泊尔人给蒙古的王爷拿了很多的钱,那两个汉人,还送了王爷不少的枪和武器。你知道那个时候,全国到处都在打仗,谁的枪多,够硬,谁的命就稳当一些。所以王爷很高兴,就给了那尼泊尔人拉来了很多的苦力。” “一共三年吧,陆陆续续的,加上汉人,蒙古人,满人,差不多几千人是有了。他们在那儿一直挖,建着什么。” “最后听说去干活的,好像都死在那里了,传言是塌方,但具体谁知道呢。后来,又来了几个道士,那几个道士去了那地方,摆弄了一番,那地方就彻底消失了。” “这么多年,蒙古的老人知道有热泉海子这么一个地方,但具体在哪儿,谁也说不上来。年轻人,中年人,他们压根儿连这个地名都不知道了。” 牛壮才讲到这儿,他说:“我招过那死去牧民的魂,我感觉,他好像是去了热泉海子。” “传我萨满本事的那个婆子曾说过,热泉海子这个地方镇不了多久,早晚是要出事的,出了事就会死很多人,轻的是瘟疫,重的可能引发别的什么事发生。当然了,不可能有什么鬼灵满街跑的现象,重要的是,它可能会冲一下天道。” 我不解:“冲一下天道?” 牛壮才:“就是说,可能会发生一些比如大规模的瘟疫,突然的自然灾害,等等这些事情。然后,在这些事件中,有很多生灵会白白死去。因为你知道,那些力量,它表现出来不是我们看小说里写的,什么一个妖魔出来,到处吃人,不是那样。而是通过灾难,等等不同的方法来表现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了。 顾小哥则冷静说:“古人在灾难发生之前,或灾难发生之后,举行一些祭祀活动不是没有理由的。同样,道家人,每年的祈福法事,等等一切,也不是没有根源的。这些东西肉眼不可见,但它们却一直存在于那里,并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牛壮才:“我意识到事情不好,所以就让瞎子过来。结果一晃快两年了,瞎子没来,然后这牧区最近又死了一个大人,还有一头牛。” “并且,这段时间还有不少的外人到牧区来了,我知道他们也是奔热泉海子来的。” 我说:“你能带我们到热泉海子去吗?”?牛壮才:“我不知道那个地方,但我想有一个人能带你们去。” 我说:“那个人身边有一只鹰。” 牛壮才一怔,稍许他说:“你怎么知道 的?” 我把在来时路上遇到的事跟牛壮才描述了一遍,牛壮才的意思是,我们得马上行动了,因为很有可能那伙人也能探听到这个消息。 因为,那个与苍鹰为伴的人名叫巴虎,他是一个蒙古人,十年前,他去过热泉海子。然后,他从那儿活着出来了。这件事,满牧区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知道 。?我听罢:“备马!找人。” 牛壮才说他知道巴虎经常在什么地方放鹰,所以他在前带路,引领我们一路就朝着目标地疾行了。 跑了大概能有五里地左右,顾小哥说他的马蹬子有点松了。我就停了下来,跟小哥一起整理马具,而牛壮才则表示,他会在前面等我们。 等到牛壮才在视线中消失,小哥跟我说:“这人有问题。” 我一怔。 小哥说:“程前辈没问题,是这人有问题。” 我说:“原因呢?” 小哥:“刚才我们在蒙古包,我坐的那个垫子下,有一层很硬的东西,我伸手大概摸了一下,我发现那好像是平放在钱上的一摞摞现金。” 我倒吸口凉气 小哥说:“牛壮才这人肯定不是一开始就叛变的,他通知程瞎子过来的时候,他那会儿的心还没有变。但等到后面,那伙人来了后,对方跟他接触上,再然后,他的心就变了。” 我说:“明白了。” 小哥又说:“只是这样的人,那个萨满怎么会传他东西呢?” 我笑了下:“那婆子的手段你是不会了解的,她很强大,真的很强大。因为,传牛壮才东西的那个萨满知道,只要这个牛壮才犯事,一定会有人制他!” 小哥一愣。 我笑了下说:“事实不是这样吗?他没收钱,做医生,一直都很好。可是他收了钱,我们会怎么对待他?” 顾小哥打了个激灵说:“神人,真的是神人呐。” 我笑说:“走吧,咱们先把这家伙控制住,看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第六百三十一章真正见到安德烈的手段 我和小哥骑上马,朝马屁股抽了两鞭子后,嗖嗖很快就追上了牛壮才,牛壮才的速度这时已经降下来了。 我跑到他身边,一勒缰绳我开门见山说:“牛医生,程前辈救过你。按理说,你欠他一条命对不对?” 牛壮才一愣。 我接着说:“欠人家一条命不想着回报,这我都不计较了,你怎么还坑程前辈派来的人呢?” 牛壮才一咬牙,驾!他抡鞭子就奔马屁股抽过去了,我则一出手,只轻轻一下就给这伙计扔地上去了。 牛壮才灰头灰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在腰里一摸,唰,他抽出了一把锃亮的剔骨刀。 我看着小刀笑了笑说:“别那玩意儿吓唬人,程前辈给我们派来,你在心里掂量掂量,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老实把话都吐出来,实打实的交待了,讲个清清楚楚,要不然的话。” 顾小哥冷冷:“古时候有种酷刑,说是把人拴到马后边,然后快马加鞭地来跑。牛医生,我不是残忍的人,但请你不要逼我做出残忍的事。” 牛壮才这回是真的傻眼了,他扑通一屁股坐到地上说:“我一个蒙古大夫,养那么几只羊,一年到头我累吐血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在牧区很多地方都给保护起来了,不让牧民随便放牧。眼瞅营生越来越不好做,我得给自已攒几个活命钱呐。” “再说了,我那儿子,在外地,这大学刚毕业,留在上海一家公司上班了。他要在上海安家,我这,我这当爹的虽说没怎么跟他见过面,可也得给他拿点钱不是,关键我现在拿不了来呀。” 牛大壮摊了两手一脸无奈地比划了几下他又说:“没办法,正好那伙人来了。那一笔笔的钱呐,我看着真是心动,心动了。我就把跟程瞎子联系的事都说了,他们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找我的话。就让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 “然后呢?” 我看着牛壮才。 他搓了把脸说:“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我说:“那地方在哪儿,你跟他们怎么联系?” 牛壮才怔了怔。 我眯眼盯着他,牛壮才咽了口唾沫说:“就刚才,我刚用卫星电话跟他们联系上。” 我说:“电话呢?” 牛壮才:“马背的袋子里。” 我给了小哥一个眼色,让他去前面把那匹马牵回来。而我则翻身下马,走到了牛壮才面前。 “牛叔,闭下眼睛。” 牛壮才一脸害怕地问:“我,我都说了呀,你全都讲了,你,你们可不能杀人呐。” 我笑了下:“谁告诉你我要杀人了,闭下眼睛,很快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不容牛壮才反应,我伸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三分钟后,我松开了手掌。 这家伙没撒谎,说的全都是事实。并且,给他钱的那个人正是李显本尊。 刚好这会儿小哥牵着牛壮才的马回来了。到了地方,他翻出了一个卫星电话,打开后看了眼上面的通话记录跟我说:“电话确实是刚刚打出去的。” 我盯着牛壮才。 后者一脸的害怕。 我说:“行了,事情既然已经清楚,我们也不为难你什么,等下好好带路就是了。” 牛壮才一怔:“去哪?” 我说:“那伙人让你把我们带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牛壮才憋屈个脸说:“我,我?“ 我说:“害怕了对不对,早知道害怕,你干什么去了。这世上谁活的容易,谁活的都不容易,谁都缺钱。可钱怎么赚,是靠出卖别人赚吗?赚了那样的钱,你花的自在安心吗?” 牛壮才低头不说话了。 我说:“行了,牛医生既然说好了带路,那就一直带吧。给我们带到目标地,你的工作就结束,往后你拿钱,愿意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牛壮才一听到钱字,他的心又活了。 “好,我领你们去。” 往目标地走的路上,小哥问我:“你在他脑子里听出什么了?” 我把听到的东西讲了一遍。 |
小哥说:“这人为了孩子,也算是难得一片苦心。你说,咱们押着他上路,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我摇头说:“他做了出卖的事,他必需得受到惩罚,这可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反之如果不受到这样的惩罚,类似他这样人还有很多,那些人也是为人父母,也是为了孩子,可是他们怎么就能用一分分的汗水来赚钱,而不是去做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呢?我们若是成全他了,你觉得,对得起那辛苦付出的人吗?” 小哥想了想说:“确实,确实是这样,不过他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 我说:“凭天意了,老天让他死,他只能是送死,老天要让他有惊无险,那就算是他命大喽。” 齐前辈说过,人犯过错的话一定要接受到惩罚。因为有了惩罚才会让这个人知道犯错误付出的代价。反之如果没有惩罚,任何人都干不掉脑子里生出的那个侥幸心理,然后下一次他还会犯错误。 所以,我明知道让牛壮才走在前面,他迎接到什么样的命运,可我还是坚持了心中的这一念。 我们跑了四个小时,当走上一个丘陵的时候,牛壮才指着下面一大片沼泽后的森林说:“就是那里了,他们让我把你们带到那个地方。”?我看着牛壮才,想了想后我咬了下牙,暗说算了,他怎么也是一个老人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真心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所以······ 我心情挺纠结,但最终我还是对他说:“你回去吧。” 牛壮才一愣。 我说:“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你回去吧。” 牛壮才轻轻哆嗦了一下,然后他抱拳说:“谢谢,谢谢小英雄。” 话音一落,他转了马头,挥起一鞭子,驾! 这一声刚结束,砰! 枪响了。 一颗子弹笔直地打到了他的小腿上方接近膝盖的那个位置,然后子弹的力量很大,瞬间就将他的小腿从身上给撕扯下来了。 牛壮才,一仰头,扑通这就倒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我和顾小哥也一起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刚落地,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是化劲级别的枪手,且用的还是狙击枪。 眼下的情况跟我在海X那个岛上遇到的形势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稍好的是,我们面对的只是一个枪手,而在那个岛上,我们需要面对两个。 同样,我现在的身手也绝非那个时候的我所能比拟,是以在短时间我就趴在地上对顾小哥说:“八点钟方向,沼泽中那个最大的水泡里面。” 小哥说:“收到。” 我转了个身,爬到了牛壮才的身边。 他的情况很不妙,右小腿已经完全给打没了,另外根据角度分析,我猜这一枪原本枪手是想打他脑袋的,可正好赶上牛壮才的马朝坡下跑,高度陡然间产生了变化,所以这一枪就打中了他的小腿。 并且,不仅打中小腿,牛壮才骑来的那匹马的马肚子也让贯穿的子弹给打了个大血窟窿。 我看着牛壮才,检查完他的小腿后,我对他说:“能行吗?能坚持住吗?” 牛壮才咬牙说:“我会一些止血的土法子,另外,我知道这附近长着一种草药,把那药嚼碎了,抹到伤口上,很快就能止住血。” 我说:“一条腿,能骑马吗?” 牛壮才:“行,能骑上,没事,慢慢的朝家挪吧。” 我握了下他的手:“我的马留给你,以好自为之吧。” 小哥一个人接近目标有些困难,我需要吸引一下那个狙击手才行,于是我稍微欠了一下身,转瞬又急忙低下了头。 就是这一瞬间,砰,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嗖的一下,紧贴我头顶,飞了过去。 闪过了这一颗子弹,我在丘陵顶开始来回挪动起来。对方的枪法很好,有几次差一点就打中我的身体了。但没办法,我必需把动静弄的大一些。 就这么,对方一直放了八枪后,我发现这货好像感觉到不对了,然后他要收枪走人。这一刹那,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顾小哥在距离目标地三百米的位置发足狂奔。三百米外,有一人提着一个大破枪,撒丫子直奔树林的方向跑。 我计划了一下路径,直接就奔山坡下冲去。 很快,几乎眨眼功夫我就冲到近处了。眼前这人戴了一顶钓鱼帽,他身材很高大,从跑步的姿势分析这货以前可能是一个退伍的军人。 一个退伍军人怎么能有化劲高手的功夫呢。 我扫了眼他身上的气场,很快我知道了答案,这货肯定也让安德烈给改了。 我没客气,斜斜的冲过去。 他转身要拿枪,我直接一踢脚下的石块,嗖,一块石头直奔他身体冲过去,他本能一避让,我借机会冲到近处,抬手就是一拳。 砰! 这人举枪挡了一下,可他还是没挡住,爆裂的劲力直接通过枪身传导打到了他的手臂上,然后他臂骨折断的同时,拳劲去势不减又打中了他胸口,劲到胸口的时候,我收了一下。 砰! 这一拳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很难受。 眼前的人瞬间就一弯腰,而这时,顾小哥也冲过来了。 “挺快啊。” 顾小哥赞了一句。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顾小哥又说:“小心!“ 一句话结束,眼前这伙计忽然又捂着胸口直起了腰身,而这一次,他变了。 不是变身,而是他眼睛里的瞳孔颜色改变了,此时他的瞳孔变成了一种黄褐色。另外我感到他的头顶好像接到了一股子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场。 我跟苏道长在海上航行的时候,苏道长说过,人类是井底的蝼蚁。没错,连蛙都谈不上,只是井底的蝼蚁。 苏道长说我们所处的这一方天,相对外界的诸多天而言,这个世界太小,太小了。 并且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简直是低的有限。 这话如果按现代文明的语言讲就是,太阳系连宇宙的旮旯都谈不上,这根本就是一块让很多生灵遗忘的,遗落之地。并且,现代手段一切有关系外星系的天文观测都是在YY。 人类难以出去,除非利用科技手段实现一些科幻中的虫洞,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可即便是实现了,出去了,也很难存活。 因为人类身体虽说很强,但却只适合在太阳系生存,一旦离开,根本就活不下去。 这就是事实。 真正唯一的手段是实现科技与精神的双层突破。但现代的科学家明显抛弃了精神,而只重视物质层面的科学。 那么这些,跟眼前的这个伙计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倘若我猜的没错,这伙计应该是接上了存在于外面那些天中的某个能量。 有传说,八极拳练到极致的境界,是可以接上一道上面那些天中的能量的。 不过,那个是正的能量。而眼前这家伙,他很邪 。 他趴在地上,用一种类似动物的方式,两只手,两只脚 落在地上,然后昂起了头,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小哥正好站在这货的身后,他冷眼看了两秒后,砰!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屁股,这货唰的一下,整个人跃起的同时,他半空急拧身,眼瞅要朝小哥扑去了,我借机会一个崩拳步子冲到他身后的同时,我伸出探了五指抓住了他的后脖子。 多年的经验的告诉我,无论哪一种功夫,后脖子这个部位都是要害。 五指如钩,一搭的功夫,这货体内瞬间横生了一股子强劲的反弹力量,皮肤下的肌肉一阵猛缩好像是老橡胶皮般,要把我的手指给挤出去。我运上了六层劲,一咬牙,五指噗,探进去后,我一抖肩,两肩的力左右一横,喀嚓一声响,三块颈椎这就到手了。 颈椎一断,这货的脑袋立马向下一耷拉。 与此同时,小哥也冲到了近处、他直接飞身,砰,一记大膝盖撞到了对方的脸上。 耷拉下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我又伸手运五指抠住他的面门,两胯同时一较力,再向后一扯。 一股子血喷出来。 这人的脑袋就这么跟身体分家了。 |
小哥喘了两口气说:“太狠了,这场面,太,太血腥了。”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打量了一番这人。 没有了脑袋,他的身体还在原地一个劲地抽啊抽的动弹呢。 于是我又蹲在他身旁,在他身上来回地摸了摸后,我的手指在他心脏位置摸到了一个突起的东西。当下我伸了手用力的一拔。 一根食指长,直径将近有三毫米的大针就让我给拔出来了。 针身漆黑一片,针尾的位置呈现的是喇叭口的形态。 我把这针交给了小哥。 顾小哥拿在手里一阵打量,复又对着阳光照了照说:“针身有图案。” 我好奇,凑近了一看。 只见针身上果然有鬼画符般,画了很多的几何图形。 小哥这时又把针凑近在眼前看,末了他拿起一块石头,用这针来回的磨了几下说:“材质应该是陨铁,另外,这针上的图案,我看着跟埃及的一些图腾很像。不过,这个我也吃不太准。因为,关于埃及的东西,我了解的不多。” 我掂了掂针,摇头一笑说:“安德烈,果然有几分手段。” 小哥也笑了下:“是啊,不怕邪教空白话,就怕邪教有文化。一旦掌握了很多称之为经验和真理的东西,大众就很容易相信并听从了。” 我想了想,扭头看小哥:“那科学呢?” 小哥怔了一下,跟着又反复摇了摇头。 这是我和小哥初次领教这个安德烈的手段,而这仅仅是一个枪手,接下来呢?那片林子的深处还隐藏了什么,另外,这个枪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林子里有人出来呢? 我大概想了想后,小哥却拿起枪,对着前方的树林瞄了两下后,他笑着说:“仁子,咱们来个放枪问路如何?” 第六百三十二章差点要一念化魔 我觉得小哥出的是个好主意,对付这伙人根本不用跟他们遵守什么江湖上的规矩,他们全是一群没下限的败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以除了一个杀字,我再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手段了。 我朝小哥点下头,小哥拿把起枪,对准密林,砰! 他放了一枪。 林子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时,小哥弯腰去那个没了脑袋的家伙身上找子弹。我则盯着林子陷入到了沉思中。不对劲呀,真的是不对劲。 蒙古这地方多的是草原,怎么平地里突然就生出这么浓密的一片森林呢?另外这林子看样颇有些年月了,长的郁郁葱葱格外的茂密,放眼看去,那里面最粗的树,都将近三四人合抱了。 这么大一片林子,一枪打进去,怎么也得惊起几只飞鸟才对,可小哥放了一枪,连只扑愣蛾子我都没有见到,你说这林子有多邪性。 小哥这时找到了子弹,然后他熟练地上膛,对准密林,砰,又放了一枪。 如是这般,一连打了十几枪,林子里一只鸟儿也没出现。 我感觉不对,于是撒开感知,可感知放出去,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浩浩沓沓的全无任何的回音。 查探到这些情况,我对小哥说:“咱俩这恐怕是遇见道家的阵阵喽。” 小哥也懂这个,他附和说:“是啊道家法阵是道家体系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对了仁子,你知道吗?抗战时候,有几次对敌作战,湾湾那边的人还真请了高人布了法阵呢。” 我一怔:“真的假的,不会是抗战神剧吧。” 小哥:“不是,我舅姥爷亲口跟我说的,绝对不是什么抗战神剧。另外那几个法阵,只是干扰了一下敌人的方向感,真正杀敌还得是枪炮。后来,东洋人知道真相后。他们也派了人过来。领导过军队,用他们那边的法子来对付我们。当时川渝一带为对付那些东洋人,还组织过几场很大的法事呢。” 讲到这儿小哥说:“这些还仅仅是公开掌握到的,因为那几场法事规模非常的大,想藏起来,根本不可能了。此外东洋那边也有针对性的,做了一系列的法事。总之,这些全都属于是机密里的东西了。因它毕竟太玄了,公示出来,对老百姓没什么好处。” 我听着顾小哥这么说,再去看那森林,我心里忽然生出来一丝忐忑,一股说不出来,但总之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于是我对小哥说:“不行这样吧,刚才我从那人脑子里套出来放鹰人的大概方位了,那地方,就在这林子后面,我看这片林子也就五里来宽,干脆咱们绕过去得了。” 顾小哥摇头:“曲线迂回,非大英雄所为。走吧!” 一句走吧,顾小哥撒丫子,唰的一下,就奔前冲去了。 我不知道自已为啥生出来那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是极少发生的事,可这一次,它居然在心里生出来了。但眼下,顾小哥说走,那好,就走吧! 我紧随他的身后,唰唰几步就冲到了森林的边际。 再往里走,需要横跨几道水泡子,我和顾小哥毫不理会,几个纵跳,跃过去就来到距离森林边际的一棵大树旁了。 此时我心里那种不安全,不稳定的念头愈发地强烈起来,我有意阻止小哥,没想到他一马当先,已经冲进去了。我只好跟在他身后一并冲到了林子里。 进去后,开始并没感觉到什么特别,四周只见地面丛生了很多的灌木和荒草,此外脚 下还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腐植层。人踩在上面,干枯的叶子和树枝立马发出轻微的喀喀音。 我和小哥放慢了速度,一步步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但是四周仍旧一点动静没有。整个森林,静的异常的可怕。 “不太对劲,小心为上啊。”我提醒了小哥一句后,顾小哥突然用脚在地面踢了几下,这几下踢过后,地面马上露出了一个人类的骷髅头。 这颗脑瓜子绝对是个古董,由于埋在森林的时间太久,它表现已经发黑了,并且骨质也变的极其的脆弱,小哥用脚把它踢出来的同时候,竟将它的眉骨给弄碎了。 当下小哥看到是死人脑袋,他当即说了一声罪过,然后弯腰用手试着把这个骷髅捧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唰的一下,我炸毛了。 已经很少有能让我炸毛的力量了,可是我现在炸了,这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有十分强大的高手隐藏此地,而现在他马上就要现身。第二种可能就是,这地方藏了一股极其可怕的阴性力量。 这股子力量,非常的强悍,所谓的什么阴灵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它又不是阳灵,它本身具备的是怨气为主的深深阴性力量。 这感觉让人非掌的不舒报,就好像突然走进了一间死了无数人的凶宅一般,阴冷,可怖。 我打了个激灵说:“不好,这里面有门道。” 话音一落的时候,唰的一下,我发现那股力量好像有人故意操纵一般,瞬间就如一道大浪,直朝我和顾小哥的身上卷来了。 这已经不是精神上的攻击了,不是那种虚幻的幻象。 而是过多的阴性力量聚集在一起后,它同身上的阳性力量相遇后,且这阴性力量又是怨气的集合体,两力相撞,最终就会产生一股非常可怕的物理力量。 譬如,我数年前去墨脱时,齐前辈帮我做的那个手杖,那种能把我扔出去的力量,就是这两种力量相撞的结果。 只是那个跟眼前我遇到的根本没法比,那个还仅停在干扰神经层面。而这个,却已经变成赤果果的身体伤害了。 眼下这短短瞬息间发生的事我虽然不太意承认,可我必需得承认,那就是我轻敌了。 我没想到对方竟用了这种高明的手段。同样,我也没想到,在内蒙大草原的深处竟会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万人坑。 这是一处远古的杀场。 伴随那力量散开,我通过接收到的信息,我读着那些怨气,我可以清楚见到一队队穿了古代衣服的士兵把一个又一个跪在地上的人的脑袋砍下来。 他们全是蒙古的士兵,而那个年代则属于南宋末年。 这里原本就是草原,这里原本没有森林,蒙古的将士在这里屠杀了近万人之后,他们将尸体推进了一个大坑由其自行腐烂。 我接着往下看,然后我看到了一个道士,那道人领了许多的人,在这里布阵,安排法事,跟着又开始种树。 道人这是想用一种合乎自然的手段,让这些冤魂在法阵的作用下,一点点的自行消散。 这也是一种超度,虽然时间极其的漫长。 可没过多久,我看到,有一个五官特征明显不是中国人的僧人居然领人过来把道人布置的法阵给破坏了。 此时,有人出来阻止那个僧人,于是在这里又发生了一次战斗。 很是惨烈,死了很多的人。 直至最近几十年,我看到又有人拿了一张地图找到了这里,那人的模样儿同之前的僧人有些相似。然后他彻底更改了道人布下的法阵,他将这里变成了一处温养怨气阴灵的绝佳地点。 这就是全部,它们都隐藏在那里怨气里,我读取着这些东西,感觉身体里面的力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向内压。 雷炁! 我为什么不用雷炁呢? 很快这个念头一起就让我给否了,因为这个地方的阴灵太多,太强了,它们借助地理环境,还有相应的阵势,他们被温养了数百年。 如果我贸然用雷炁的话,我虽然可以把这些东西给清掉,但那样我自已也完蛋了。 就这样要挂在这里吗? 现在我不能动,因为只要稍有一点的阳性力量出现在空气中,它们与阴性的怨气相撞,我瞬间就会被强大的反噬力把脏腑给震坏。 |
所以,这些人引我们入阵的目地是为了压制我们。 制住了之后,他们才会派人过来直接动手。 心念至此,我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丛丛的灌木中,依稀出现了两道人影。 来了,他们来了。 这两人身上一定有专门制好的道符,佩戴了符后,他们就可以免受阵中力量的干扰了。 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甘心,可我现在又实在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眼看那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突然就在对方距离我仅有五十米远的时候,我感到身边的阴性怨气竟开始流动了起来。 转眼功夫,这股子力量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我感觉不对,立马挪了一下眼珠子,然后我看到小哥咬了牙,一脸冷意地在手中掐了一个古怪的诀立在原地。 顾惜情,顾小哥他! 他要把怨气全都引到身上去。 我唰的一下,先是惊了一层的冷汗,旋即我明白了。 小哥修的刺客之术,本身的力量就归属阳中之阴。而我练的却是阳中之阳的功夫。 我初遇小哥时,他就是一脸的苍白阴柔之相。 是以,他体内的功夫基础,就是建立在正阴基础上练出来的,所以到了林子里,他遇到同性的阴性能量后,他以自身的一点阳气做桥,就把这阵中积了数百年的阴气统统纳到了自已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小哥在我出去海外的这几年都遇到过哪些高人,我只听他说过,董老前辈是他遇见的最后一位高人。而在董前辈之前,他还遇见了至少四个人。 我想这道门手诀的功夫,应该是小哥从那四人中的某个人身上学来的。 他合了这里的全部阴性怨气,最终,他能化出什么来,是魔,还是道? 我不得而知! 我看着小哥,我帮不上这个忙,我一咬牙,感觉到空气里的阴气越来越少了,我啊!大吼一声后,我直接就奔前边蹿过去了。 我拿出了十成的力量。全力奔行之下,唰,我就遁到了掩过来的那两个人面前,到了近处,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人正是昨天晚上在周三娃的蒙古包里遇见的一黑一白两个洋人。 两洋人手里都拿了一把不是很长的环首刀,他们眼见我冲到近处后,两人先是吼了一嗓子,接下来,黑人抬手一刀就奔我刺来,我啊!往前一冲,伸了手臂一夹他握刀胳膊,同时另一只手运上了十成的力直奔他胸口轰去。黑人横肘来挡,砰嗡!劲力炸开,先是直接给他手臂冲断,后又一路直撞,砰的一下,准准地撞到了他的心脏上。 放倒了这人,另一个白人一刀就朝我脖子削过来。 我手臂夹着黑人的手臂原地旋了半圈,正好白人这一刀削到了黑人的脖子上,唰,血光四射间黑人的头掉了,我借势夺了黑人的刀,从黑人手臂的肋下刺过去,噗,只一下!闪电般的一下,一刀就中了白人的胸口。我又一拧身,错刀,横斩。血光四射之余,我发力又朝前一冲,呼!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不知道是怎么冲过去的,我感觉身体两侧所有的东西都在向后飞着。转眼,我冲出了将近一百三十米后,在森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我见到了一个目瞪口呆的女人。 我记得她,她的名字叫方黛,她是李显的助理。但现在,她化身了一个女道士,她站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黑呼呼的铁剑,面前摆了一个长满了苔藓的祭坛上,坛上供了很多的东西,然后她正立在那里掐诀,走步,施法,作术。 眼见我冲到了近处,方黛先是一声厉吼:“来者何人,本仙姑在此作法,还不速速退去。” 去你大爷的,我冲到近处,砰! 一脚就给那祭坛给踢碎了。 啊! 方黛好似受了重击一般,伸手一捂胸口,脸色惨白之际,她退了两步抬手又拿剑来刺我,我反手,用手中的直刀刀背重重一磕,锵的一记脆响后,她手中铁剑飞去了一边,我又朝前一冲,砰!一拳中了她的丹田后,我反手用擒拿反关节的功夫,喀喀,两下将她的双肩碎去,最后又伸手叭,一掌拍在了她的腰眼处。 方黛全身一软,作势就要朝前倒下去。 我借机会,伸手一把拎住了她的头发,然后我发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李显呢?他们在哪里?” 方黛咬牙:“我不说,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说!” 我说:“好!你不说,我让你说!” 我没用什么搜魂手段去搜方黛的脑袋,我用的是久久不用的锉骨。 我没有捂方黛的嘴。 然后,在一记又一记的惨叫音中,我听出了大概。 李显去找巴虎了,他们针对巴虎特意琢磨了一个法子,就是把弄到的野兔肉用药水浸泡,然后引巴虎养的鹰落到地面后,他们再通过道门的法子,在鹰身上的魂灵中提出巴虎的具体方位。 这伙人真的是阴险毒辣至极。 我咬了咬牙,这时正要伸手去把这女人杀了。 突然,我身后传来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音。那声音不是别人发出来的,那声音的主人是顾惜情。 顾小哥,我一急,提上这个女人,转头就要去找顾小哥。不想这个时候,打从我身后方向唰就冲来了一道冷风。 在这道风中,我看到了顾 小哥。他面色苍白冰冷,他用一种极快的步子,好像踩着草叶般,唰的一下就掠过了我的身体,然后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陌生,全无半分情感。 匆匆一瞥后,唰! 他的身体就在密林深处消失了。 “顾惜情!顾惜情!” 我一连吼了两声儿,可是没人回应我。 啊······ 我朝天一阵的嘶吼,然后我低了头对方黛说:“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作法,你害我的兄弟,你给他坑成了这个样子。全是你,全都是你。” 方黛让我施重手折磨了一番后,她已经害怕至极点。听我这么一说,方黛缩在地上,忍了周身的疼痛,她一步步后退着说:“不是我一个人,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这阵,古时就有了。你,你法力高强,你应该能看出来。它,它布在这里很久,很久,很久了。我,哦,不是我,是李显,是李显听了两个尼泊尔来的妖人的话,他,他才找到了这里,然后把这个阵开启的。我,我只是没办法,我,我作法而已,我·····” 我咬牙说:“我不管!你个死女人,你作法,害我兄弟成了这副样子,我,我要碎了你,啊!” 我一声嘶吼中,伸手就要去撕下这女人的手臂。 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上宛如打响了一个雷霆,有人喝了一声“关仁,住手,小心收了心中魔念。” 我一听这记声音,心神先是一阵的动摇,末了,唰!全身就爆了一层的冷汗。 我摇摇晃晃,转身去看来人。 视线中,只见一个瘦瘦的老太太唰的一下,就遁到了我的 面前。 “你,你又是谁?你为什么阻止我杀这个女人?”我指着方黛,一脸的怒气。 老太太神情淡然,她立在那里,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她淡淡地说:“我是个出家人,一直在崆峒的一个道观做道士,我的道号叫华阳,有一些老辈的人,都称我一声华阳散人。另外在三年前,我收了一个俗家的女弟子,那女弟子的名字叫叶凝。” 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完后,我神情不由一阵恍惚,然后我说:“华阳散人,华阳散人,叶凝,可是,可是我的兄弟,他为了我,变成了那副样子,我的兄弟,我·····” 我念着小哥,两行泪不由就夺眶而出,末了我又咬了下牙说:“杀,我要杀了这女人,杀!” “福生无量天尊,关仁小道友,杀能平事吗?天下恶人,天下恶事,都要用杀来化解吗?那样的话,不如将这天下人都杀了。” 我一怒:“杀,干脆将这天下人都杀了罢。” “你连叶凝也杀吗?” 华阳散人冷冷问过一句后,我唰!身上先是又出了一层的冷汗。然后我心头突然间莫名地就升起了一缕温暖至柔的力量。 “叶凝,叶凝。” 我喃喃自语着。 华阳散人又说:“就算你不杀叶凝,你难道要杀父母,杀恩师吗?” 我一听这话,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哭了。 华阳散人:“福生无量天尊,你的朋友,独自一人收了这阵中积蓄了数百年的大大的阴灵怨气,这又怎么不是一种造化呢?又何况,那小道友一派仁心。你又怎么能断定,这不是他的机缘呢?” 我听了这话,原地打了两晃说:“可是他,他那个样子?” 华阳散人:“万物,万灵,天下众生,皆有所遇的因缘,这因缘是恶,是善,全都在乎于心。小道友,你累了,坐下罢,且歇上一歇。” 不知怎么,华阳散人这几句话竟似有莫大的力量一般,轻轻松松,一下子就将我满腔的怒火和怨气尽数散了出去。 我呆呆的,感觉无力,就这么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华阳散人走过来,伸手轻轻抚了我的头,轻轻的抚过几下后,她从身上摸出一粒黄豆大小,鲜红如血的药丸放到了我的嘴边。我也不知怎么,轻轻张开嘴,就将这药丸吞到了肚子里。 不久我感觉困意来袭 ,想要倒在这草地上睡上一觉,可华阳散人却扳着我的身子,硬生生给我弄成了打坐的姿势,就这么坐到了地面上。 许久后。 我醒来时,已是满天的星穹。 面前,一米远的位置,赫然立着华阳散人,她负了手,仰 头观星。 耳闻到我苏醒,华阳散人淡淡说:“关仁,你终于领会修行一途的魔障了吧。方才,你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你便要一念化魔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李显的送人命,送老鹰之举 我坐在地上听着华阳散人的话,反复回味方才做过的一切,心里不由一阵的激灵。发生的一幕很清楚,当时的我确实已经陷到无边的杀戮当中了,并且那还不是因杀而杀,而是因怒而杀。心生魔念的关键一点就是情绪,把控不住情绪而行事的话,极容易一念化魔。 华阳散人打量着漫天的星斗对我说:“蒙古的事拖很久了,之前也有几个道人过来看过。只是这古阵让七十年前的那个番僧改的七零八落,破的不能样子,若是在原有基础上再布局,已然是不可能了。所以,阵要破,要灭,就得找两个应局的人才行。” “天意使然,你和你的朋友,无意就成了这一对应局的人。所以今天这女人身后的势力就摧动了大阵。然后你二人又合力将这阵破去,这份大功德,你觉得老天会忘吗?” 我听罢忙问:“那我的朋友,他,他会没事吗?” |
华阳散人:“福中依祸,祸中存福,这本是道门最基本的东西罢了,关仁,你情字一关勘的还不是很透。太上忘情,太上忘情,却非是让你真正放下一个情。而是要有那种太上之情。” 我喃喃说:“太上之情,什么是太上之情?” 华阳散人:“明理辨非,一视同仁,行事果决,不被七情欲念所左右,这便是太上忘情。你要好好体悟这一点,如此最终才有与那些恶人相战,平了这一场风波的本事。” 华阳散人说:“我们这些修道的,平日里大多是坐在观里头,打坐,行龙虎合济,心存周天之念,合化天下诸事。你这个以武入道的孩子,多年前就进入我脑中了。” “当时我看到你,很是惊讶了一番。以武入道,这条路古人都没几个人能走成,你最后能走成吗?后来,你和叶凝那孩子双双死了一次。就是那次,你俩这心真的把我给打动了。” “现代年青人,有几个还能坚持这么做的了。所以,我就收了叶凝做了唯一一个真传的弟子。正好,今儿你也有一劫,我就过去帮你化开了。” “没办法,道脉凋零,现在还能持了本心去坚持这个的人不多了。这若是换了道途兴旺的唐宋时期,兴许也就没人管你了。毕竟,那会儿习这个的人还是很多的。” 华阳散人一笑说:“不用你领太大的情,好好的做下去,对得住那颗本心,也就不枉这些前辈的一番栽培了。” 我朝华阳散人一抱拳说:“多谢前辈一番苦心。” 华阳散人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方才给你怀里放了一小瓶自家做的药丸,没什么太大的用,就是调一调你的身体,把你让怒火冲到的经脉滋养一下。另外,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形,切记不可动怒,要以一颗明心去对待。当然,该杀则杀,该救则救,这丝毫不能含糊。另外,带你来这里的医生是个愚人,他人虽愚可也与道门,上古巫,萨满一脉有些渊缘,所以此人不能死。一会儿我要过去把他腿上的伤医治一番。” 我说:“道长大善。” 华阳散人:“世间本无善恶,善恶皆为人心。我救了那人,还得去阿尔泰山走上一回,拜会几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交流一些事情。往后的路,你且小心来走。至于你那朋友,他自有他要接的因缘,你且不必放在心上,专心做好自家的事便可。” 讲到最后华阳散人看了眼地上的蜷缩成一团的方黛说:“这个女人还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杀,因为她的生死与否,直接关系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对华阳散人说:“道长放心,我经历一劫,心中已经有了许多的感悟,我想我也懂了很多的东西。” 华阳散人:“嗯,记住了,情绪不会给我们什么好处。无论是快乐,悲伤,乃至愤怒。虽然这些内容与人性密切相关,但同样,它们也是人类原罪的缔造者。我这番话是对你说的。因为你接受的教育同我们不一样。所以,你要牢记。” 我看着华阳散人,用力点了点头。 华阳散人:“时辰不早,我该走了。往后,多多回念今天这一劫。” 我抱拳:“一定,一定。” 华阳散人最后看了我一眼,末了她转身,一步步很是自然地朝我来时的方向走过去了。 我坐在原地,又把华阳散人的话反复品味了一番。 情绪,情绪! 它归于地魂,而虽说我的地魂五行全都证出来了。可证出之后,还要守,守着住才行。 不久前,我所经历的就是没有守住地魂的后果。 很可怕,真的是很可怕。天魂也好,地魂也罢,这些全都要守才行,包括生魂也是一样。证出来,守不住,那就是魔,化了魔,天是要灭的。 我这牢记了这些东西,反复品味之后,我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找出了一个瓷制的小药瓶。我倒出里面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放了一粒在嘴里后,我又想起了顾小哥。 他会怎么样? 他会拥有什么样的经历呢? 思来忖去,开始的时候,头绪很多,但到后面渐渐也就心安了。 天下众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缘法儿。 小哥自然也有属于他的命运,虽说是吸了无数的阴灵怨气,可这说不定也是一个好处。 担心是没用的,我相信小哥,经历这一劫,他一定也会收获很多,很多。 送走了华阳散人我又服过药之后,只感觉通体有着说不出的清凉。一丝冥冥中说不出的妙意,就在心中生起,然后散过全身之后,我一下子又定住了。 心猿尽敛,意马顿收。 整个人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然后我安然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后,我走到了方黛面前。 这个女人很可怜,她让我打的非常惨。我看着着,她此时倚在一块倒下的枯木上紧紧闭着眼,她呼吸很低,但生命体征仍旧存在。 我走到了她面前。 方黛睁开眼,她扫了我一眼冷笑说:“你最好是放了我,不然的话,你会有大麻烦。” 我不动声色,直接过去,拿起了她安放在身边的一个背包,我从里面找出了水和一些简单的食物。我拧开盖子,给方黛喝了一些水。 方黛很惊讶。 我说:“我们走吧。” 方黛的腰断了,根本没办法走路,所以我折了几根树枝,又把树皮搓到一起做了绳然后绑了树枝做成架子,我让方黛坐上去后,我又扯过了几根藤条系在了架子上,就这么我牵着她,她坐在这个架子上,我们一步步地往外走了。 心中的魔障尽除之后,我知道华阳散人不让我杀方黛的原因了。 这女人对李显来说,非常的重要,我不杀她,可以拿她来做一个钳制李显的筹码。杀了她,除了能让我泄心中之怒,对整个大局来说一点好处没有。毕竟,这女人已经让我给废了。丹田碎去,腰骨碎了。这几乎跟普通人没啥区别了。 所以,方黛不能杀,要养。 “你饿吗?”走了几里路后,我转过身,冷冷对方黛说。 后者咬了牙,闭紧嘴一句话不讲。 我笑了下说:“你跟谁修的道,我感觉你身上功夫好像挺不错的。” 方黛:“我没必要告诉你,另外,你需要知道的是,你伤了我,我的师父,还有李显,他们绝不会饶了你。” 我说:“你是李显的道侣吧,但你们修的好像不是正宗道侣应该修的东西,你们应该是学了尼泊尔,印度古教里的一些所谓的欢喜法门吧。” 方黛嘴角抽动一下。 看来,我又猜对了。 于是我又问她:“倘若我猜的没错,李明阳就是你的师父,所谓的明阳先生,他既是李显父亲,同样也是你的师父,对不对?” 方黛轻轻哆嗦了一下。 我说:“明阳先生这次有没有来?” 方黛冷哼:“先生那么高的成就,他会轻易现身吗?” 我点了下头:“也对,不过,这次好像来了两个尼X尔人吧。” “他们是七十年前,到过这里的那个尼X尔法师的后代弟子对吧。他们过来,想要完成师父当年没有完成的事业。当然了,他们不会顾忌我们很多人的感受,他们只想着,通过他们修习的一系列手段,来实现所谓的解脱和超越,对吗?” 方黛:“你很无知,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宇宙是什么。” 我冷笑了:“你懂的就一定多吗?关于这个宇宙,你出去过太阳系,还是到达过银河系的某个行星?你是肉身出去的,还是精神意识出去的,如果是精神,你怎么能保证你所看到的不是幻象。如果是肉身,哇哦!” 我惊了一下说:“你是要给我讲飞碟就是你们的交通工具吗?” 方黛傻眼了,确实是傻眼了。 我继续:“宇宙确实非常的奥妙,它内部蕴含的一切也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像。但在真正进入宇宙内部,近距离用一种冷静的第三者视角观测总结它之前,所有一切的定论全都是臆测和猜想。” 我走到了方黛身后,托起她身下的木头架子说:“先把地球,太阳系弄明白是怎么一会事儿,把离家最近的星星的过去,现在,未来研究的明明白白再跟我提宇宙吧。” 方黛哑口无言。 |
我拉着她,又走了一里多的森林。然后我抬起头的时候,又一次看到的茫茫的大草原。 恰在此时,方黛身边放的那个大包里的海事卫星电话响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微笑对她说:“接吧,把你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李显。” 方黛瞪了我一眼,她反手伸到包里,取出电话,接通后,她说:“任务失败,我身上受了很重的伤,他抓到我了。” 电话里的声音说:“你把电话给那个人。” 方黛:“好。” “喂,要跟你通话。”方黛举起了电话对我说。 我走过去,拿起放到耳边。电话里头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放鹰人巴虎藏起来了,他的鹰在我们手上,你要想得到巴虎的那只鹰,找到巴虎本人,你必需把方黛交出来。” 我说:“好,那你们来吧。” “你在哪里?” 我说:“森林的边际,森林后面的那个边际。” “好,我们很快就到。” 放下电话,我给方黛摆到了草地上,我看着她说:“李显一会儿就要来救你了,他愿意用一只鹰来换你。这样的情感,真的是伟大。” 方黛:“当然。” 我笑了下,又凝视了一番方黛的眸子,隐隐中的直觉告诉我,李显这么急着救下她,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因为,李显的修行缺不了她。 如果李显看到方黛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会怎么想?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瞥了方黛一眼,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方黛跟我想的很不一样,她尽力地挺着身体,目光带了一丝企盼,努力地向前看着。 她在等着李显。 半个小时后,李显出现了。 他带了两个人,这两人的功夫都很强,并且一人手中还拿了一把全自动的步枪。而另外一人手里则拎着一个大大的笼子。他们是开车来的,这次他们开的不是红杉,而是加装了底盘的牧马人。 李显很警惕,下车后他一直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同样那个持枪的高手也非常敏感,直接把让枪口对着我,我能感觉身上有几个点在不停地跳动。我试着站起来,稍微的挪动了一下,然后那个点也跟随我的动作一起移动。 很厉害的枪手。 我在心里赞过一句后,两人来到了距离我二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李显则在距离我三十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 。 “ 关仁,应该是你吧,我刚刚听说了你的名字。好吧,废话不多说了,我们把笼子放下,你让方黛走过来。” 李显说完,两人中拎笼子的那个人放下了手中的大铁笼。 我看了一眼,笼子里果然有一只鹰。 我笑了下说:“你怎么能保证这只鹰就是巴虎的?” 李显笑了下说:“你可以跟它交流,你看它能不能告诉你,它主人的名字叫巴虎。” 我站在方黛身后,先把一只手放在了方黛的后脖子处,然后我撒开感知,我用眼睛去跟那只苍鹰的眼神相对。 这一秒,我从鹰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浑身披了兽皮,骑在马背上奔行的中年人。我收回了目光,扬声说:“可以,我同意交换。”说完,我松开了自已的手。 李显说:“方黛,你过来吧。” 方黛怔了一下后她拖了哭腔说:“李显我动不了,我的腰断了。三根腰椎全断了。” 李显听了话,他一咬牙。 方黛又说:“还有李显,我的功夫没了,我丹田,我丹田让他给打坏了。” 李显咬了一下牙。 “动手!” 他突然说了这两个字。这一瞬间我正要闪身躲的时候,不料那个在身上一直在跳的点突然移了位置。与此同时,砰! 枪响了。 一颗子弹笔直射穿了方黛的眉心,她的眉心处先是现了一个小洞,转尔子弹进入她的脑子,一路翻滚的同时,冲碎了她的后脑,带着一大堆破碎的脑组织和头骨落到了地面上。 方黛扑通,一头就倒在了地上 , 真狠呐,只要不存在利用价值,马上动手解决。 李显的手段简直比之陈正之流还要狠上一倍有余。 什么爸,什么孩儿,我估计那个李明阳也是一个狠路子出身的大家。 我没有给李显任何的机会,枪响瞬间,当那个枪手想要把枪口挪回到我身上时,我动了,动的刹那,脚 下的一块枯木呼的一下迎空冲起,砰!枪手一枪打中了枯木。我趁机会用蹲着跑的动作遁到了枪手的下盘,然后一扬手,正好住握住了他的枪管子,转瞬我又一旋身,枪口位置改变的瞬间,枪手开枪,然后砰!一枪正中拎笼子那人的胸口。 枪手这时松开了一只手,我估计他是想要掏刀,我没有改变动作,而是直接往下一蹲,同时后背发劲,贴山靠的劲力,砰嗡的一下就轰在了他胸口,这人大气没出一声就让破碎的胸骨扎破了心脏。等到我放倒了这个枪手,再转身去看李显的时候,牧马人的发动机已经叫了,然后车子疯了似的轰的一声甩了下后屁股,撒轮子就奔草原深处跑去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身份古怪的‘马道长’ 李显的逃跑的功夫不知是不是得了他父亲的亲传,但这身法,手段确实很是难得,一个快,一个疾,一个果断,我凝视李显的车屁股,我为之深深的佩服。 当下我又转了身看了看地面的三个死人,外加那个装了鹰的大铁笼子,我本能感觉李显应该不会那么笨,他白白的送了两条人命,一只鹰过来。只是,他这么干有什么目地呢? 我蹲下身,走到笼子面前,低了头仔细地去看那只鹰。 小家伙的目光很是犀利,见我盯着它,它也歪了个头,一脸好奇地盯着我看。我又仔细再三地打量,再打量,最终我的视线落到了鹰肚子上。那是鹰腿与肚子联接的那个部位,这个部位的羽毛,看上去好像有一点不太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感觉。 鹰嘴非常的锋利,没有跟它好好沟通过的人是不敢把手伸到鹰的面前的。但我在黄石公园住过很长一段日子,所以对我动物,自有我的一套手段。 很快,我拿眼神跟这只鹰接上了。我在征求触碰它的许可,这只鹰犹豫了一番后,在我强大气势的作用下,它勉强同意了。就这样,我把手伸到了笼子里,让手指触碰那片古怪的羽毛,很快我听出那羽毛下面藏着什么了。 这帮没人性的家伙,他们把小鹰同学的皮肤切开,然后将一个袖珍的定位装置埋到了小鹰的皮肤下方了。做完这个手术后,他们又把小鹰同学的皮肤给缝上。跟着又揪了点别的地方的羽毛,用胶水粘在了伤口上面。 可怜的小鹰,就这么被惨无人道地给改装了一下。 李显在鹰身上安了这么一个追踪装置他的目地是什么呢? 我冷静分析之后,本能感觉那个巴虎并非等闲之辈,他肯定也是一个奇人。李显不想过早损害到自身的实力,所以他打算用这个法子让我做一个领头的炮灰。 同样,我确信,李显手中肯定还握有一个大杀器。 搞不好那两个尼X尔人就是李显手中的大杀器。 尼X尔人,不知怎么我一下就想到了木罕。木罕临死前曾赌过大咒,意思是谁杀了他,他的师门就会视谁为死敌。 木罕的师门位于尼X尔境内。 这次来的又是尼X尔的妖人,并且热泉海子那个地方当年也曾让尼X尔的妖人霸占过。 如此这么一分析,我隐隐感觉,往后可能要跟一伙隐于尼X尔的老少高人们来一场不见不散的约会了。 至于眼下,他李显给小鹰安的跟踪器,我想了想冥冥中的一丝直觉告诉我不要取下这个东西。 我需要把他们给诱进去,诱进那个巴虎安置的陷阱里,一步步的诱进去。此外我相信巴虎他绝对不是一个人。尹锋,温老板,包括带走老大和太阳的人。 念及至此,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拎起铁笼子这就奔预先打听到的,巴虎放鹰的地方全速奔去。 我奔着那个方向一直跑,中途我尽量把把手臂端的平稳,然后避免小鹰同学受到颠簸,就这么一路疾行了二十几公里。我眼前出现了一片的丘陵。 草原在这里几近消失了,丘陵的尽头处就是一望无垠的巴丹吉林沙漠,越过巴丹吉林沙漠继续向西行进便是一万多平方公里,罕有人迹出现的无人区。 我抬头眺望这片丘陵,然后我弯下腰,伸手就把拴住铁笼子的一道钢丝给扯断了。 |
我打开了笼子门。小鹰很是害怕地探头一脸问号地看着我。我朝它点了点头,同时我说:“出来,出来你会拥有一片蓝天。” 小鹰咬了咬牙,一脸的狠意,它鼓起勇气后,嗖的一下从笼子里蹿出来,跟着扑打了两下翅膀,嗖,直奔高空飞去。 我盯着小鹰,撒开两腿,跟在它的身下尽全力,高速奔行。 我撒开丫子,跑了能有十分钟后,我在锁定了头顶小鹰那一缕感知的前提下,我明显感到身后有六道强劲的气息,正在我死后死死地追着。 我没理会这伙跟屁虫,我盯紧了小鹰只见它飞了能有五六百米后,突然朝着一个小山坡唰的一滑,然后它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身后的追兵也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 我紧追几步,待来到坡上的时候,眼前突然就晃出了一块大石头。 石头上,有人用钢钎,以苍劲浑厚且让我熟悉的笔迹写了一行大字’’闯入者死!’ 我看着这几个大字,我想我有些明白李显他是啥意思了。 他让我跟守在这山上的产生误会,转尔趁我们双方僵持的时候,他好趁机杀进来,一举拿下巴虎。 误会产生的前提是,我们双方互不认识。 但当我看到那块石头上的几个大字时,我知道李显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是的,他真的是打错了。 我对着这块石头微微一笑,朝山坡走了四十几米后,眼前唰的一下,一道黑色身影如同一记闪电,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望着立在面前的身影 ,我打量他的五官,衣着。 由于这个地方风沙特别的大,是以他用一块布蒙住了脸。然后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小风衣,手中则提了一柄黑黑的,好像毛笔一样的大钢钎子。那应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东西,我望着那枝黑铁笔,又从对方的手,看到肩膀,最后当我视线与对方的目光相撞时。 我俩都笑了。 “兄弟!” 黑铁笔的主人一把就扯开了蒙了口鼻的黑布,转尔露出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 没错,他就是我的大哥尹锋。 “尹大哥。” “兄弟,你终于还是来了,终于来了。” 尹锋紧走几步,伸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显不认识尹锋,同样他也绝不会想到,湖南长沙的这么一位画家同我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跟尹大哥仅在唐剑那一局中一起做过事。后来,阿花婆婆那件事中,尹大哥后半部份一直在另一个村子里跟古道长他们住在一起,是以很少有人知道我跟尹锋的关系。 李显想利用我试探一下守山的人。 可是,我只能说,他这个计谋,委实笨的有些蠢了。 李显应该看到发生的一幕了,所以按照我对小人行为的那种推理,我感觉这货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所以下一秒我直接拉了尹大哥说:“快,闪开这里。” 话音一落间,唰!我和尹大哥刚猫腰沿坡顶跳了下去,身后砰砰! 两声枪响就传到了耳中,紧跟着,嗖嗖两颗子弹划破空气,贴着我们的脑门,钻到了身前的空气里。与此同时,我听到嗷的一声叫,一大片的狼星人,大概能有三四十只的野狼,疯了似的朝坡顶涌过来。 这时,我又听了一声吼叫:“退下,退下!” 抬头间,就见山坡另一侧的一个地窝子里,这就钻出了两个人。然后其中一个浑身披满了兽皮的中年男子对着狼星人一挥手,那一大群的草原狼立马调头,又朝地窝子后边跑去了。 与此同时我感知到山坡下的一行六人又以飞快的速度向后退着。 一计不成,立马闪人,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李显他果然够狡猾。 这时,尹大哥起身扑打了一下沾衣服上的泥土,引领我朝前走了一步介绍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放鹰人巴虎,巴虎先生得的是萨满一教的真传,身上有放鹰,驱狼的本事,也正因这本事,那伙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骚扰,没敢往山上走。原因就是山那边,还有几个狼群听着巴虎的命令呢,只要他一吹那个骨哨。” 尹大哥笑着指了下巴虎脖子下系的一个骨子做的哨子说:“那东西一响,狼群就过来,大队的狼群,再加上我这点小身手,还有马老先生的道术,那伙人一直倒也不敢怎么样。” 马老先生? 我心中一怔间,就见巴虎身边一个一身仙风道骨的老爷子朝前走了一步,又跟我一抱拳说:“贫道马玉荣,道号齐云真人。久闻尹道友说关小道友一身本事,身上有关二爷之勇,如今见面,真的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 这位齐云真人关于我的那些什么赞词儿,我没太往心里去,我想的只有一件事。 马玉荣和马玉虚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两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两人是一家人,又或这纯粹就是一种巧合呢? 思忖至此,我又打量了一眼马玉荣,转尔发现此人嘴里话漂亮,一身功夫也不是虚的。 这本事,到什么程度了? 起码有聂大娘师父,苏道长的那个本事。当然了,这仅仅是目测,具体这老头子有多高,还得通过实战来判断。 马玉荣朝我一抱拳后,我也回了一个礼说:“晚辈关仁见过马前辈。” 马玉荣一挥手:“不必客气,那个尹道友,既然关小道友找到这里来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尹锋这时看了眼巴虎,他走到巴虎面前说:“我等的人已经到了,巴虎,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巴虎的话不多,他只是抓住小鹰的腿儿,用一把刀,把小鹰腿上埋的那个追踪器取出来后,他扔到地上伸脚在石头上踩碎了后,他说“先休息一下,等天都黑下来,咱们再走。” 尹锋说:“也好,这样也好。来,关兄弟,先委屈你进到这里面休息一下。” 说话功夫我在尹锋的带领下就钻进了地窝子。 所谓的地窝子就是在地面上挖一个很大的深坑,上面用树枝搭起一个棚子,然后再培上厚实的泥土,这样一来可以避免风沙的侵害,二来白天也可以躲避过暴烈的阳光照射。 几人钻进地窝子巴虎用一个破旧的铁壶给我倒了一碗水,我接过后,一口闷掉,巴虎看了看,他又给我倒了一碗。 这时尹锋坐到我身边,他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我说:“都是一些肉干,先对付吃一口填填肚子吧。” 我说了一声多谢,嚼了口肉干后,我看了眼正盘腿打坐的马玉荣,我对尹锋说:“尹大哥怎么跟马道长遇到一起的呢?” 尹锋:“说来话长了,这不是我领了师命嘛······” 尹锋讲他学的这一门以画入道的功夫,其实就是最早的符术,讲究一个用心神沟天地,然后以万物以依托来画符行道。因在早的上古时候,画符并不局限于符纸,纸是汉代才有的,而在春秋之前,乃至周朝的时候,中国就已经有了符术了。那时的符,多大是刻画在铜器,玉器,石板,木板的上面。 只是到了汉以后,这才渐渐演变成了在纸上用辰砂画符。 尹大哥学这一门功夫,出师的时候,一定要用身上的本领画一道符,镇住乃至诛杀了一方妖邪才行。可现代这个世道,妖邪之物也不多了。尹大哥于是一直在等,然后他也一直没有出师。 然后前不久,尹大哥的师父推算到内蒙热泉海子这个地方闹妖邪 。所以,他就起身到这里来。准备完成出师的那个任务。 临走前,尹大哥的师父交待他,此行万万不能一个人去,一定要找一个身手功夫俱佳的人。尹大哥一下子就想到我了,于是先到的京城。 可他在京城没有遇到我,无奈他就想去找第二个人,也就是温老板。 温老板是尹大哥师父推荐的,他说这人是个怪才,一直活跃在西北,尹大哥师父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那个羊汤馆。所以,如果有温老板帮忙的话,这件事也能成。 可没想到,尹大哥打了电话,那边人接了,竟说温老板不在。 尹大哥又问电话那边,温老板多久能回来。回答的又是一句不知道。 万般无奈下,尹大哥只好想了最后一个法子,他给我留了个口信。让我去找温老板。因为按尹大哥师父所说,温老板一定也知道内蒙腹地出了这么一件妖邪 事。所以,只要我找到温老板,后者就能带我去那里,然后就能跟尹大哥会合。 尹大哥这就独身一人,揣了师父给他的地图去了热泉海子。可还没等他走到目标地,他就在沙漠里迷路了。原来。当初的热泉海子是草原,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那里已经形成沙漠了。 尹大哥无奈之余,他正要书沙符请神以示明路的时候,他遇到了巴虎。巴虎告诉尹大哥,现在还不是进入热泉海子的好时机。他们还需要等。 于是,他就跟巴虎一起折返回到了这里。 等待的日子里,尹大哥陪同巴虎四处追着那个到处伤人的阴灵军团。 然后四天前,尹大哥遇到了同样追踪阴灵军团的马玉荣,马道长。两人见面之后,知道都是为了灭绝妖邪而来,所以他们就一起商议,联手去闯热泉海子。 回到这个地窝子,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尹大哥,马道长还有巴虎一起联手掐断了李显等人的数次进攻。 就这么,两人也是结下了很深的情谊。 只不过马玉荣好像很急着去热泉海子,于是他反复央求巴虎带路。巴虎只是说时机不到。尹锋问什么是合适的时机,巴虎让他自已好好想一想。 尹锋想了后,他感觉这个所谓的时机应该印在我和温老板身上。 于是尹锋就跟巴虎和马玉荣讲起了我。 这么一来,马玉荣就肯定,巴虎说的所谓时机就是我的到来了。而巴虎,他对此采取的态度也是默认。 我听过了这里面的曲折,不由就对马玉荣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这个马玉荣,他到底是哪一边儿的? |
第六百三十五章荒野,困阴军,战妖道 这个马玉荣,若是站到李显那边的,他怎么还帮着尹大哥一起对付李显呢?可若是我们这边儿的,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人呢?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这么急着去热泉海子,有什么目地。另外还有一个关键人温老板,这个温老板去哪里了? 思忖间,马玉荣朝了我微微一笑说:“尹道友身上颇有一派古侠的风范,我见了尹道友,一时这一身的心神宛如回到了春秋时代,真的是感慨良多,良多呀。而关小道友,一身的煞气威风,这浑身的杀气啊,真好像把我带入了三国时的古战场。妙啊,妙啊!今生马某能得识二人,实乃幸事啊。” 我听过了这番话,当下朝马玉荣一抱拳说:“马道长言重了,在下真的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真的是那样。” “哈哈,小道友不要谦虚,不要谦虚啊。来来!咱们以水代酒,喝了这一碗。” 马玉荣倒了几碗水,刚要跟我们干了,突然巴虎的脑袋从地窝子的洞口处钻过来,他扫了一眼我们说:“沙漠里的清水比金子还要珍贵,不要这么浪费,等口渴的时候,再喝吧。” 我对巴虎的这个说法非常敬重,当下我又把碗里的水,慢慢倒回了那个铁壶中。 巴虎看着我的动作,他点了下头,又抽回了脑袋。 马玉荣这时摇头一笑:“鞑子,粗人,粗人呐。哎!”说了话,他极无奈地把碗里水倒回了铁壶。 我见马玉荣把水倒干净了,对他一笑说:“今天晚辈难得竟在这里遇见马道长这般的世外高人,敢问道长以前是在哪里修行。” 马玉荣:“贫道四海为家,大江南北,塞外苦寒之地,西域高原,乃至海外都有我的踪迹。” 我笑说:“道长真的好雅性。” 马玉荣:“哪里,哪里,四海为家,到处行那拨乱返正的道门手段罢了。” 我笑了笑又说:“敢问马道长修的是正一,还是全真呢?” 马玉荣:“祖师爷留下来的一脉道术,不归正一,不论全真。” 我一抱拳:“高人。” 马玉荣:“不敢当。” 几句话对过,这个马玉荣滴水不漏,我一时还真看不出他的出身来历。当下,我也就不问别的东西,只是跟尹锋打听他们追的那个阴灵军团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尹锋当下也不隐瞒 ,直接就跟我讲了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当年尼X尔的那个番僧领人霸占了热泉海子后,他用了几千人在热泉海子那里修了一个大大的行宫。在行宫中他又日夜做法,把当年一个被蒙古大军杀掉的部落亡魂给召了回来。他招来这魂以后,又利用天降陨石的某种特性,结合了亡魂,外加本门的一些术法,他想练出一个亡灵大军给当时他们那个国家的一个重要人物使用。 番僧的这个举动已经是逆天之行,他做法,招了那么多的亡魂就惊动了当时国内的几位道门高人的注意。 这些高人便赶来热泉海子,跟那番僧一阵的斗法血战。末了番僧自知不敌,他就把行宫内的一道机关给开了,然后让滚滚黄沙把行宫连同陨石在内的许多东西一并吞没。 道门高人眼见如此,他们便合力布下了一道大阵将那热泉海子给封了。不想转眼许多年过去,由于这里位于沙漠地带,连年的大风侵蚀,竟将当初道人布下的阵阵给破去了。 这么一坏可不得了。那里面,番僧练的那个阴灵军团就失了阻挡,然后每晚都会出来,采月华,猎阳气以壮其形。 尹锋到这里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把这道让番僧练出来的东西给灭了。这是其一,其二热泉海子内部,好像也有了异变,他灭了这个阴灵军团后,下一步就是要进到热泉海子里面把那异变的东西揪出来给灭掉。 至于说,那异变是什么东西,是一个物,还是别的什么,这点尹锋就不知情了。 我听过尹锋的说法儿,又问马玉荣。 马玉荣的回答是,他夜观星象,眼见西北腾起了一道冲天的邪气。所以,他就奔到这里来要把这邪 气给灭了。 夜观星象,冲天邪气! 好吧,马道长,我挑不出什么理来。 如此这般,我们聊了几个小时后,巴虎从外面回来,然后给我们拿来了不少新杀的羊肉。我们这就把锅支起来,放进去水和调料,又扔灶里一些干柴,候了几个小时后,炖了一大锅的羊肉,我们这就吃上了。 尹大哥很有规矩,他食肉之前,先是简单净了手,后又清了口,末了伸手掐过一个诀,念叨了一番经文后,这才动手来吃。 我看了奇怪,忙问尹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大哥回答我说,这是他们师门的修行,师门本来食素的,但若奔波在外,不得以食肉的话,每每饭前,都要念一遍经文才行。 我听过后,又看马玉荣。 马玉荣朝我一笑说:“各门有各门的修法,我们这一门,荤腥倒是不忌讳的。”说完,他抓了一大块羊肉,沾了沾盐水,这就大口的吃上了。 这顿饭吃的很是舒服,喂饱了肚子后,我又小睡了一会儿,等到尹大哥叫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时许了。 “兄弟,起来吧,巴虎刚才说时机已经到了,我们马上动身吧。” 我这就应过一声,起来抻了个大懒腰后,整理一番衣服,我就钻出了地窝子。来到外面一看,已经是满天的星辰了。巴虎手里托着他的鹰,他又指了指地面上几个用破袋子做的简易背包,示意我,尹大哥,还有马道长背上后,他低声说:“一会儿,我们先去找野骆驼,找到野骆驼后,我们骑上它去追那个军团。” “先把那个军团清理干净,然后我们再进热泉海子。” 马道长听到这儿,他说了一句:“怎么巴虎?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在热泉海子直接把那个阴灵大军给灭掉吗?” 巴虎:“热泉海子下面那几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有问题,在那里我们杀不死它们。” 马道长恍然:“啊,原来如此啊。” 巴虎:“背上东西,这一路要在沙漠里走很久,大家小心,另外节约用水。” 听到节约用水,尹锋问现在还有没有喝的水。 巴虎回答说地窝子里还有一罐,于是我和尹锋对望了一下,这就转身回到地窝子,拿了一个碗一口气喝了好几碗的水。 功夫练到一定层次,可以把身体里的水份锁住,让其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再调动身体来吸收。所以提前喝下去一些,这样就有备无患了。 我原本以为马道长不屑于这么做,没想到我和尹锋刚喝完,他就钻进来,咕咚咕咚连喝了三大碗。 “这会行了,咱们走吧!”马道长一抹嘴,闪身就钻了出去。 尹锋看着马道长感慨说:“这位道长,真的不失魏晋豪士之范呐。” 我看着尹锋 ,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不放心。 尹锋是个性情忠厚的人,他非常的重情谊,他曾经跟这个马玉荣一起对付过阴灵军团,两人也算得上是并肩作战的道友了。 有了这层情在里面搁着,我担心尹锋会受到伤害。 此外,我基本已经能断定,这个马玉荣,他绝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他真正的目地,现在还没完全露出来,一切走着看吧。 就这样,众人先是离开了地窝子,后又把东西都背好了,便紧紧跟在了巴虎身后冲下了小丘陵,一路向西全速前进。 我们先跑出了二十公里,此时四周已经是一派的黄沙了。巴虎到了一片大沙丘前,他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停住后,他从随身绑的一个皮囊里掏出了一个手指粗的小笛子。 |
他将这个明显动物骨头做成的笛子放到嘴里,用力吹响后,一阵又一阵旋律简单的尖锐笛音刺破宁静的夜空就向四周散去。 巴虎吹了能有足足的一分钟,然后他没说话,只是示意大家坐到地上不要动。 干坐了半个小时后,我听到远处传来什么东西的跑动音了,不大一会儿,我抬头一瞧,就见六七只瘦瘦的野骆驼的出现在沙丘的顶端。 马玉荣看了眼野骆驼说:“这东西长的这么瘦,能驮动咱们吗?” 巴虎没有搭理马玉荣,只是低低说了一声:“雄鹰告诉我,那伙阴灵军团今晚正往我们的东南方向冲去了。大家快点,加把劲,或许可以追上。” 说了话,巴虎冲在最前面,挑了一只骆驼,一翻身就骑了上去。 我,尹锋,马玉荣三人当即也各自挑了一个看上去顺眼的骆驼,骑上后,不敢把屁股坐实,而是搂了骆驼的脖子,屁股朝上撅一下,然后两腿一夹骆驼肚子,当下这野骆驼就跑起来了。 速度确实是很快,除了骑的时候比较费劲,这家伙的前进速度一点都不比马慢。 奔跑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突然感知里一下子就冲进来了一道阴冷至极的杀气。 这股子杀气就仿佛一道寒流般一片荒凉的草地上来回的盘旋。 我举目远眺,但是我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子,也没有看到阴灵,军马。 咦,我怎么看不到这阴灵军团呢?心念一动间,我恍然,一切皆因我的地魂已经修齐了,一切不虚之物,在我这里都成不了什么影像。 常人所谓的撞邪,亲眼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其实也是自身阳气非常低的一个时候,在那种情况下,人自身的频率就会跟那些不干净东西的频率产生一个共振。如此,再加上天魂的力量不足,以致幻相丛生,就是所谓的撞邪 了。 我看不到,眼不见为净,同样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恐惧,我感知中有的只是一道又一道阴冷肃杀的力量在这大地上来回的涌动。 这时,跑在我前面的尹锋吼了一声说:“马道长,上次我们遇到的只是几个落尾的阴灵,这次我们遇到的可是主力啊。” 马道长说:“是啊,道友,你速去前方做符。” 尹锋回了一嗓子说:“好,我做符困住它们。” 当下尹锋一拍野骆驼的屁股,他的那只骆驼疯了似的,唰的一下,绕了一个曲线后,直奔那一道阴冷气流的左前方冲过去。 我差不多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人用真正道家的手段来收伏这些阴灵。所以我没有急于向前冲,而是搂了一下骆驼脖子,让这家伙把速度放慢,然后我观察局势。因为隐隐中,我始终感觉这个马道长不靠谱。 阴灵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罢,现在对我来说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是活生生站在面前却说着鬼话的人。 我绕了一个圈,这里看到巴虎把手里的一根木头棍子一扬,同时嘴里喊出了一阵类似咒语的东西。与此同时,尹锋啊哈!他一声大喝中,举起了手里的那个铁笔,直接从骆驼背上跃起,然后朝地上一落的一瞬间,我看他好像是跳舞一般,哗哗的一下子,身形飘逸飞扬间,地面就呈出了一个大大的图案。 这图案有点像道士们画的那个符,可线条什么的却又比符简洁了许多。 尹锋立在符中,伸出五指,对准地面一打。 同时嘴里念了一声,咄! 就这一下,我感觉尹锋把这个符里蕴含的力量给激起来了。旋即,符中合了一道类似天地,日月星圾运行法则之类的东西。那些全是虚化的力量,是一种精神,是一道意志。它瞬间就从地面上腾起,然后冲到了空中。 激荡 的阴灵气流冲到了这个符的前面后,它们好像极其惧怕般,又调了个头,奔另一个方向遁去。这时巴虎突然咬了一下舌尖,他朝木棍上喷了一口血。后又跳下了骆驼背,把那个木棍往地面一插的瞬间轰! 一道极其原始的生猛力量,就在他身上腾起了。 阴灵气流正好遇到这股力量,它们冲不破,于是又调头。刚好这个时候,尹锋已经画完了第二道符。阴灵走投无路,气流一阵激荡之后,它们又奔着马道长冲去了。 马道长这时哈哈一笑说:“来的好!” 一声笑过,我忽然感觉斜刺好像有三个人猛地奔我们冲来了。 “不好!” 心念一生,我对尹锋吼了一嗓子说:“注意,有人来了。” 尹锋一怔:“哪里?” 我说:“你身后东南方向。” 话音一落的同时,我唰一下,翻身从骆驼上跳下来,直奔马道长就冲过去了。 马道长一见我冲来,他突然一惊,跟着咬牙吼了一嗓子:“无知小儿,敢坏道爷我的好事,你去死吧。” 这老家伙突然就翻脸,然后一探手,从他自家背的一个黄色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对准我轰轰! 我去他大爷地,有见过玩双管猎枪的道爷吗?并且这猎枪还是把枪管子特意锯短了以方便随身携带的家伙。 也是怪我大意,没注意到这老家伙随身背的包,眼见他掏出枪来,我向前一扑,跟着两脚 落地模仿动物爬行的动作在地上,嗖嗖嗖,奔着前方一阵的急蹿。 马道长打的是霰弹,子弹一打就是一大片,但好在我趴到了地面上,紧贴地面前行,是以子弹就擦过了我的后背,打到了空中。 转眼间我遁到了马道长面前后,我一个纵身。 呼! 高高跃起的同时,马道长一丢手把打空子弹的猎枪一扔,同时咬牙说:“你小子杀我徒儿,贫道特意从东南亚过来找你寻仇已经不是一天了。你受死吧。” 砰! 我一记鞭手给猎枪打飞了后,马道长双手掐了一个诀,口中大喝了一声死罢。 呼!一股子阴风吹到我身上,转尔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沿眉心钻到脑子里,跟着我脑子好像要炸开一般,思维,意识,竟有了半刻的混乱。 阴雷! 这就是道家上的阴雷法术。 阴雷对付的是人的思维之力,目地是通过施法术,把人脑子里的思维给炸散,然后让人瞬间变成一个白痴。 但我天魂已经证出,所以这妖道阴雷之术再狠,他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当下,脑子只乱了不到0.1秒,唰的一下,我默念了一个定字后,万念归真,一身之神归位,然后我呼,冲上去就是一拳。 砰嗡! 这老道的拳确实是刚猛 ,他一下子就给我架住了,旋即他向后一退,伸手呸,吐了口唾沫后,掏出一张符,往怀里一揣,大吼了一声:“二郎真神,降临我身,助我杀敌,显你神通。” 请神! 请阳灵之神! 哎呀我去,这小子会的这么多,他弟子究竟是哪一个呀? 不容我多想,老头子眼睛子一翻白,身体突然一立,伸掌给我来了一个类似京剧唱腔的亮相后,他扬声说了一句:“何方妖人,见了本尊,因何不跪 ?” 我管你什么二郎神,巨灵神的,只要你不干好事,我就是一个打! 呼,我冲上去了。 砰! “哇呀呀,竟敢与我相斗,待我打杀了你再说!” 呼! 妖道挥臂就跟我打到一块儿去了。 妖道的本事确实是非常强,他拳劲透空居然能达到五十公分的距离,并且这家伙身体竟仿佛是拿钢铁浇铸的一般,我有三拳打到了他的胸口,他竟然纹丝不动,只吼了一嗓子,然后又呼的一下冲上来,抡起拳头狂风暴雨般奔我打来了。 他挥拳速度之快,简直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强劲敌。长白山的那个章玉海与他相比差的真是太远,太远了。 砰嗡! 我一记顶肘抗住了对方抡过来的手臂后,我暗忖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我得采取保守的策略,然后借这个机会做一个突破的小尝试。 记得余千的师父算倒仙曾经跟我说过,精气神三者合一,集中一点,才能齐到外神,才能感应并爆发出最强的打击力量,而现在,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妖道,不正合适给我试拳吗? 心念一到,我把进攻改成了防守,然后死死防住身上的各个关键部位我来硬抗妖道的拳脚 。 这货的拳脚 请了神后,力量真是大的要命。 |
砰嗡,砰嗡的一拳接一拳,空中中的尘埃在劲气的带动下,四处乱撞。同时,在远处,尹锋和巴虎也同来的三个不知名的人交上了手。 此时那道横在空中的阴流竟好像傻了一般,被突然出现的杀气吸引,然后他们停在那里不动弹,看样子想要借机从将死之人的身上窃取一丝的阳气生机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了牙跟这妖道硬磕了几百下后,我两条胳膊上的袖子已经全都碎了。可这妖道仿佛打了鸡血,磕了猛 药一般,丝毫不觉得疲倦。 啊! 他吼着,又朝前冲。 打了几十拳又吼了一嗓子:“下等凡人,见本神,何不速速跪下。” 我听了这话,心中暗说,我一堂堂武者,行的是光明磊落之事,做的是匡扶正道的正业,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让我给你跪 ? 心中这一念生起的时候,我感觉生出来的那股子浩浩荡荡 的意志,唰的一下就冲出百会,然后跟我头顶三尺之上的什么东西接上了。接上的一瞬间,我以那个头顶三尺的存在为桥,唰的一下,我的意识先是一空,转瞬一股子洪流如汪洋般,直接就注到了我的身体里。 那是什么? 我接到的是什么? 是齐了内神,应过来的外神吗? 管他呢? 我抓了一个机会,啊!一记怒吼后,砰! 一记顶肘,喀吧! 妖道手臂直接就裂开了,一根断掉的骨头,瞬间扯开他的肌肉和皮肤,赫然呈现在我的眼中。 我没管这个,一个崩拳步,冲上去后,我一声吼,给我退! 砰嗡! 巨大的劲力,好像狂风般把妖道身上的皮肤一层层的吹起,然后我听到了他身上骨头碎裂的喀喀音。转眼过后,呼!一缕风吹过,他怀里的那道符,已经变成了片片的飞灰,四散着落到了地面。 第六百三十六章他不是马玉荣,他是······ 这是我习武那天开始,记忆中打出的最重的一拳,拳劲就是一道大浪,轰的一下涌入马玉荣身体,掀的他周身皮肤一阵翻涌,一根根骨头,一块块的肌肉强大的劲力冲击下全都瓦解了。 这已经不再是人体本身的潜能,它已经超越人体潜能的极限了。这不是本身的力量,但却真实不虚的通过我的意志打出来。 这难道就是齐内神而通外神吗? 我很冷静地感受着身体接收到的一切,头顶上面那激荡 的劲流,它在三尺之外的空间,如同一道飞瀑,轰轰的席卷而下,它灌入我的身体,如水流般在三个丹田内做了一个螺旋状的盘旋之后,又溢出体表,轰轰的向上席卷而去。 身体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可以临时容纳这道力量的容器,但力量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同样也不属于我,它受感召而降临,倘若不用它,它又会掉头向上席卷而去。 这应该是道家所说的外神之力了。 那么换成一个科学的说法呢?请允许我临时把科学的脑洞开一下。 科学的说法就是我们每一个人头顶上方九十九公分,大概一百厘米的位置都有一个与生俱来的’’虫洞’’。 修行的过程,就是这个虫洞开启的过程。虫洞后面连接了不同的时空,不同的’’星系’’’宇宙’。修行的方法不同,最终通过’虫洞’获取的力量也不一样。 同样人死之后,虫洞也会开启,然后解脱的人,对这个世界没有怨恨,留恋,自然而然接受命运的人,会通过虫洞后面开启的一些空间,进行所谓的轮回,转世,开始下一阶段的学习。 没有解脱的人,虫洞开启之后,又会关闭,然后他们会成为有记忆的灵体在这个世界到处的闲逛。当然,这种有记忆的灵体也会向下,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那里在宗教学中,称之为’鬼界’。 人类想要进入外太空,想要进行星际之旅,头顶三尺,就是一个重中之重的关窍。 此外人一生的所做所为,人产生的每一个念头,都是在给虫洞’编程’,所以最终通过虫洞去往哪里,不是别人决定的,也不是什么神明用强硬手段对待的。这些全是我们每个人自已编的程序。 程序—-写下代码的一刹那是不困难的,但若发现这一段代码出现错误,想要通篇进行修改的时候,却很难,很难。但再难,亦是有希望把一段又一段错误的代码纠正过来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伪科学’的大胆设想,只有一步步的证到了,最终才能由伪科学变成切实可行的科学。同样,这里面对物质,对外物的依赖也少到几乎无需计量的地步,它真正需要的是精神。 我不是正统道家出身,我只是一个学了科学的练家子,我相信道家对此有更完备的解释和术语。但不管怎样,我做到了,而实现这一切的关键就是两个字’正气’,一提起来,很多人不以为然的两个字。但同样也是修行中最最重要的两个字。 人的本质是形而下的! 一切低级的恶趣,非法,挑动人产生犯罪心理的东西都会对人产生莫大的吸引力。 同样,这些东西,也是阻止人不断提升的魔障。 上述东西在我脑海里出现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唰就是那么一下子,过后,我心意一冷,行杀,止之念顿止的时候,呼!那刚烈的劲流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我眼前稍有一点点的花。我摇了摇头,打了个激灵,感觉身体透支了许多的精气神,心气,稍显有那么一点的浮躁。 这时我想起华阳散人送给我的那一小瓶药物,于是我取出药,倒了三粒在手中,扔到嘴里含服了下去。药劲不可能马上生效,并且它也不可能修补我损失的精气神,它只是把我的心气稍微舒缓一下,让它不再那么浮躁。 我这时伸出手,揪住了马道长的衣领子。 马道长惨白个脸,鼻孔一个劲的朝外涌着鲜血,另外扡的内眼角和耳朵也有一缕缕的鲜血涌出。 我看着他说:“你是什么人?你徒弟又是什么人?” 马道长舒了口气,呸!他吐了一口腥腥的血沫子,然后他有气无力地抬了头打量我一眼说:“关仁,关仁,真没想到,你小子竟悟出了齐内通外的法门,这道家,几百年的不传之秘,竟让你给弄到手了,妈的,老子不甘呐,真的是不干。” 我没理会这些,而是又问了他一遍。 马道长惨笑了一声,笑的时候,他鼻孔不断有鲜血涌出。 “你小子,看来忘性真的是太大了,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叫齐云真人,俗家名字早忘八百年以后去了,马玉荣,马玉荣要是知道我用了他的名字,他一定得把丹田给气爆了,哈哈哈哈,马玉荣,呸!傻老道,大印让我偷了还不知道呢。” “行了,小子,我也要死了,临死前我就给你透个痛快话吧。道爷我的名字就叫齐云真人,我徒弟他倒是有一个俗家的名字叫方劲农。” “哼,你小子,行,毁了我苦心安排的大业,唉,枉我想要用这一队的阴灵来祭练这道门的宝贝。唉,练不成,练不成喽。” 齐云真人越说越悲,到最后,他浑身一阵急剧的颤抖,紧跟着两眼中不停涌出大股的鲜血,片刻功夫,这齐云真人就此气绝身亡。 老妖道好像知道该用哪种方式来正确的死去,所以他死的时候,没有化成什么阴灵怨气,而是直接透过头顶三尺之处的那个通道,唰的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盯着老妖道的死去的身体,一松手,这货扑通一头就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尹锋和巴虎,嗖嗖两下也奔到我的面前。 尹锋一见我打死了这老妖道,他当即一怔,随之吼道:“兄弟,你怎么,怎么打伤了这么一位前辈,兄弟你” 尹锋神情一时显的极为的不解。 尹大哥的性情十分淳朴刚正,此外他人虽比我大了很多,可他入江湖的时间,真心没有我长。他不懂江湖这些妖人的手段,所以他没能看出来齐云真人的真正面目。 当下我摇了摇头说:“这个齐云真人,他·····” |
话刚说到这儿,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巴虎却抢过来对尹锋说:“这位朋友,你的小兄弟没有做错。这个老人,他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道门人物,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数阴毒的邪念,另外·····”巴虎挪头看了一眼让尹锋用一个大大符阵困住的阴灵军团说:“他是要用你我的手段,把这个阴灵军团收给自已来使用。” 尹锋一这话,他失神说:“不可能,不可能啊,这,这怎么可能啊。” 巴虎没有解释尹锋的疑问,而是直接走过去,伸手把齐云真人身上背的那个大大的黄包布打开,打开包裹后,先是露出了一小捆书好的道符。然后就是一方古意蕴然的青铜大印。最后巴虎取出来的是一尊神像。 这尊神像用黑沉的金属雕刻而成,它通体呈的是黑色,然后神像的模样儿极其的可怖。尹锋拿着这神像,他上下反复打量了好几眼,末了他说:“阴气森森,邪念冲天,这,这,这姓马的,他怎么,怎么会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件东西呢?” 巴虎说话了。 “这妖道,是想用你困住的阴灵大军来祭炼他的这个宝贝,这尊神像一旦让他弄成了,到时,他凭这神像的法力,可布置坛场,坛城,往后他可以用妖言迷惑他人,偶尔再显露一两手的神通。这样时间一长,一个邪气冲天的教派就又产生了。” 尹锋目光怔怔的,拿着这个神像,一时说不出话来。 巴虎没说太多,他只是将那块道门的大法印从包里出来交到我手上说:“这是与你有因缘的东西,小兄弟,你要把它收好。” 一块与我有因缘的道家法印。 并且听齐云妖道讲,这法印还是他从冒充的马玉荣手里拿到的。那么马玉荣又是谁呢?他跟我要找的马玉虚又存在什么关系呢? 一个答案出来,伴随的又是一连串的谜。 这所有的一切,就等于往后慢慢去解开吧。而这时,巴虎把法印交到我手中后,他对尹锋说:“朋友,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一问我们刚刚抓住的那个人。” 方才趁乱一共来了三个人,巴虎和尹锋两人合力拿下了一个,打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尹锋怀揣着疑问,就走到了这个让巴虎扯断了后腰的中年人身边,他蹲在地上,盯着那个中年人说:“你跟那个老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中年人疼的呲牙咧嘴,他看着尹锋说:“力不如人,你们杀了我的师父,我甘愿受死了。” 尹锋又问:“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哼,东南亚,你去大马打听一下,你打听,打听二郎真君,齐云真人的大名,你只要一打听,就知道他是谁了。” 尹锋一咬牙:“你,你们竟敢骗我,他,他怎么对我说是,是,是在云贵穷困地区修行的道人。他·····” 我担心尹锋让怒气攻心再引发什么不好的事儿出来,于是急忙把华阳真人送给我的药丸倒了两粒硬塞给了尹锋让他吞下。 服过了药,清了清心火,尹锋情绪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个老妖道,他怎么伪装的如此之深呢?” 我对尹锋说:“尹大哥不必生气,其实我见识过比这个妖道隐藏更深的人。唉,总之一句话,这个江湖不是咱们想像的那样,重一个义,重一个情字,就能结交到真正的朋友,不是那样的。朋友是有,但敌人和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也有很多,很多。” 一番话解开尹锋心里系的这个疙瘩后,尹锋问我妖道的这个中年弟子怎么处置好,我看向巴虎,巴虎的意思是说,他们既然揣着一颗邪心来的草原,那么最后就让这片草原决定他们的生死吧。听了这话,我马上会意,直接给这中年人伸手扔去了一边,由其自生自灭了。 处理了妖道的弟子后,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尹锋当下整理了一番精神,先是叩齿,末了掐诀与天地相通,随后又执铁笔开始在地上走步。他走的是一种类似北斗七星,又与北斗七星步子截然不同的步法。来回这么走了三十几趟后,他手握大铁笔开始在地上书符作画。 书符的动作皆是我平生没有见过的,我看在眼中,只觉得好像是舞蹈一般的飘逸优雅。一时间,大地上黄沙飞舞,劲气横流,一股子阳刚浩烈的正气伴随尹锋的动作,由铁笔落到了这遍布黄沙的大地上。转瞬,待其将一副大大的符画书写完毕,尹锋突然咬破了舌尖,对着符喷了一口血雾后,再伸手虚握,让五指聚在掌心的位置,末了他一收铁笔,立在符中的一个角落,对着被困住的那道阴灵军团伸手遥遥一拍,同时嘴里说了一声咄! 一声大喝结束,空中出现了一股子猎猎的阳刚劲流,这不是物理上的劲气,它是一种精神上阳刚劲力,一时间,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气势磅礴的高山,又仿佛身陷漫天的雷霆之中。那种源自精神的震撼感和压迫让人不由自主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砰嗡! 在一记爆裂的震鸣音中,原本凝聚在一起的阴邪气流瞬间消散,取代的是一股子横生的大风。呼!风起之际,黄沙漫天。 我一时闪身,挡了口鼻,然后由着这风足足刮了二十几秒,我这才转过身。 此时,尹锋极疲倦地往地上一坐,手抚着那杆铁笔说:“散了,终于是散了。” 我立在符阵的边际,望着空无一物的虚空,身边立的则是巴虎,他手托着他的鹰,我们对着空气凝视了足有六秒后,我喃喃说了一句:“他们会散去哪里?” 巴虎回答我说:“灵体不会死亡,消失的只是留存在灵体内的那些阴毒记忆,当这些记忆消失的以后,他们还是会回归到自然,然后与万物融合,生长,经历,学习。” 讲到了这些,巴虎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很强,你是我遇见过最强壮的武士。” 我负手而立,望着星穹说:“我不强,强的是这个世界,我借用的这个世界的力量,我只不过是一个······”我想了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名词说:“我就是个力量的中间人。” 巴虎:“力量的中间人,很有趣的说法,不过我喜欢,这总比那些一个劲标傍自已有多强的人,要好的,多的多。” 巴虎的话是真理。 永远不要以为自已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强大,我就是一个力量中间人。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力量中间人,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好那股强大的力量。 这或许是我与别人之间一点点小的区别吧。而在此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就是要让老天看到,我关仁可以驾驭那样的力量。我能做一个合格的力量中间人。 所以,老天把这一关窃给我打通了。 |
短短的休息过后,热泉海子一行的准备工作我们已经彻底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稍微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巴虎用骨笛叫来的四散逃走的野骆驼,我们骑在驼背上,又朝着位于沙漠深处的热泉海子前进了。 临出发的时候,我们把妖道的身体,外加一个让巴虎和尹锋解决掉的妖道弟子一起找了一块坚实的泥地给掩埋了。 在埋的过程中,尹锋问巴虎,这个地方会不会让人发现。因为毕竟巴丹吉林作为一个有名的沙漠,每天夏天都会有很多游人到这里来玩儿的。 巴虎回答说不会,现在只是临时的掩埋,而他们最终的归宿,还是草原。 怎么个归法儿? 我看着巴虎眼睛,我知道,这师徒二位妖人,恐怕要享受到草原上的高级待遇,狼葬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热泉海子上一抹惊艳的刀光 前往热泉海子的路上,巴虎告诉我不用急,热泉海子不是去了后就一定能进去的,进去那里需要一个机缘。 我问巴虎,这个机缘究竟是什么,巴虎告诉我,我们需要等待一场风。 一场很大的风,只有大风吹过,沙丘才会显露出它的真容。我们才能得以顺利进入到热泉海子的内部。 我听着巴虎话,我发现他普通话很流利。 一个生活在沙漠腹地,掌握古老神秘萨满力量的人却能讲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这确实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我感觉巴虎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于是我骑在驼背上,跟着摇晃的节奏,我打听了一下巴虎的过去。 巴虎没有跟我隐瞒任何东西,他讲了他的过去。 让我吃惊的是,巴虎居然是一所师范中等专科学校的毕业生。但他毕业后并没有马上找到工作,所以他成了牧区的一名民办教师。 他教牧区的孩子学习小学的课程,这一教就是六年。六年后,牧区成立了一所很大的寄宿学校。孩子们不用跑很远的路挤在简陋的教室里上课了。可是巴虎,他却失业了。 那段日子巴虎心里很难过,直到他遇见了族中的一个老萨满,一位同样很难过的老人。那个老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可是他身上的东西却没有人来学。 两个人遇到了一起,老人告诉巴虎,如果学了这些东西,就要守着自然,动物,还有世间的精灵活一辈子,他不能够结婚,不能拥有太多的私人财产,总之他不能过正常人想要过的那种日子。 这是多么苛刻的条件啊。如果在古代倒也好说了,可这是现代,随便开车走出几百公里就能见到充满了无穷诱惑的花花世界。所以,老人不认为巴虎能答应。 可让老人没想到的是,巴虎答应了。于是在那个夜晚,他们举行了沿袭了近万年的古老仪式,他们升起火堆,举行过拜师的大礼,又让他们信奉的神灵真正挑选了巴虎之后,巴虎接过老人手臂上擎起的那只苍鹰,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萨满巫师。 他随老人一起学了三年,然后老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独自一人带着一身的传承,进入到沙漠边际,他寻找着各种因病死去的动物,又在举行过仪式后,他将动物身上的毛皮剥下,换取到钱财,他买来树苗。开始在沙漠边际种起了树。 巴虎向他所信奉的神灵起过誓,他要用一生的力量守护草原,他要与沙漠作战,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停止种树这件事。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让他身边的苍鹰去观察每一棵树苗。哪棵树生病了,他会在第一时间赶去那里,然后他会尽一切办法,去救活那棵树。 我听了巴虎的述说,伸手在身上一通的翻找。我拿出了全部的现金,大概几千块吧。我递给了巴虎,巴虎愣了一下,我告诉他说:“事情结束,拿这些钱,买 一些树苗来。” 巴虎郑重地向我施一个礼,然后用双手接过了这笔钱。 尹锋看到这一幕,他笑了,他说他已经给了巴虎一笔钱了。然后,他打算给巴虎建一个帐户。再不定时的把钱打进去。 我告诉尹锋帐户建好后发给我。 不为别的,就为了心中那一抹翠绿的生命之色。 巴虎跟我讲了很多,通过巴虎的讲述,让我对萨满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团体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它完全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那样,就是凭借神秘的巫术和一些古怪的仪式支撑的宗教,那些东西只占萨满的很小一部位。 萨满的核心是敬畏,敬畏天地,敬畏大自然,敬畏世间的每一个生灵。这些生灵包括一棵树,一株草,甚至是一杯水,一捧土壤。 人要敬畏身边的一切,要用一颗的感恩的心对待身边的一切,要用珍惜的心,对待每一粒食物,每一口喝到嘴里的清水。 人活着不是享受和消耗这颗星球赐与我们的一切,而是感恩,反省,学习,领悟这颗星球拥有并赐与我们的全部。 这才是一个人要用毕生经历去学习和对待的事,它远比赚钱和怎么舒适的生活要重要的多的多。 这是巴虎的话,我记下了,并牢记于心。同样,我也会转告每一个人这样的话。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此时我们已深入到了沙漠中。一直到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空气一下子变的燥热。巴虎驱散了野骆驼,他说这些生灵知道去什么样的地方休息并补充它们需要的食物和清水。 至于我们人类,白天不适合我们在沙漠中行走,那样会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很重要的伤害。所以,他用随身带的工具,找到一处沙砾较厚实的沙丘,挖了三个地窝子,于是我们就钻到里面去,盘了两条腿,打坐,休息。 期间巴虎教会了我怎么在沙漠中喝水,他告诉我大口的喝水只会加快水份的消耗,正确的方法是,小口的润嗓式喝法,即嘴里和嗓子渴的冒烟的时候,轻轻的抿一小口进入,缓解这种干渴的感觉就行了。 贪图喝水时的愉悦感受,只会放大身体的干渴程度,这道理同贪图食物的美味会让人越来越饥饿,贪图金钱上的富有,让人越来越贫穷一样,都是非常简单朴素的真理。 我倾听巴虎讲述,然后我打坐,放平自已的心。然后让它回向天地,回向世间的万物,世间每一个生灵。 这是没有目地的回向,是基于真正感恩之心的回向。 然后再回向我的父母,师父······包括刚刚死去的齐天真人。如果没有他,我永远无法自行领悟齐外神之道。 我静坐着,感觉通体无一丝的燥热。 就这样一直到天黑,我们补充了一点食物和清水后,巴虎叫来了野骆驼,我们又开始上路了。 我们一直走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白天的时候,巴虎告诉我,我们今晚就能到达热泉海子,另外,他放出去的苍鹰告诉他,敌人已经上路了。 “他们永远不知道热泉海子底下有什么样的东西,同样他们永远也无法知道,当年修建热泉海子行宫的那些苦力是因为什么死掉的,那可怕的敌人是远古的恶魔,一旦唤醒,或被人研究成工具,这就是人类的灾难。” 巴虎喃喃如是说着。 |
我听着巴虎的话,若有所思地翻出了从齐天真人身上搜来的那一方大印。很是古朴的青铜大印,上面书写着一道我不认识的符文。这大印谁的?马玉荣吗?那么既然是马玉荣的,马玉虚又是谁呢? 这时,尹锋来到了我的地窝子,他看了我的大印,表示说他也不懂这个东西。可是他听师父讲过,道家的符,如果想要立起来,一定得有大印才行。一个道家的弟子,若想通过书符的手段来起拨乱返正之能,道家大印是必不可少的。 我反问尹锋,他学的这一系列的法子又有什么不同。 尹锋说了,这个东西的基础是春秋楚国的舞术,是在舞蹈的基础上,沟通的天地之后,再以万物为依托来书符作画。其原理,同巴虎的远古萨满存在异曲同工之妙。 我听过讲述,心中备感惊奇之余,又不由的联想到这些术法,等等的外在表现虽说是千变万化,各有不同,但其核心的理念却都是一样的。 就这样,又在候了一个白天,晚上的时候,巴虎没有去叫野骆驼,同时他把手上的苍鹰也放开了。然后他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弯刀,我相应整理了一个装备。紧随巴虎身后,全力奔着热泉海子的方向遁去。 跑出去半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的同时这片大大的沙漠也起了风沙了。夏季沙漠中一般很 少起风沙天气的,更何况这是在晚上。可能,老天知道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吧,所以转眼过后,四周就全是呼啸的大风,外加狂暴的沙砾。 我跟在巴虎的身后,感知死死锁定了他的身体,尹大哥跟在我身后,至于巴虎,我知道他心里有那个方向,他不会迷路,一定能给我们带到热泉海子。 风沙起,前进的速度就慢下来了。 差不多是京城时间晚十时许,我们才来到了传说中的热泉海子。 那是一片大大的,好像盆地般的大沙窝子,它的占面积将近两个足球场大小。现在风沙已经完全停止了,清冷的月华撒到大地上,我们趴在一块突起的沙丘后面,注视着盆地的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已经露出了一道斜斜的门户。门户的后面是让黄沙半掩埋的一条通道,它好像通向了地底的某个地方,又仿似转了一个弯儿,朝着另一个方向延伸。 我试着放开感知,去探听这一切。可地底深处却仿佛横生了一张网般,它将我的感知牢牢握在了手中,不让它释放出去,同样,外界的一切感知也无法向四周传递。 尹锋这时低低说了一声:“逆天之地,攫夺五行,这地方非大能力者,大决心者,视死如归者不能入啊。” 我点了下头后,突然我看到对面沙丘好像有影晃动了一下。 什么人,我正要抬头看个清楚,突然对面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感觉不好,立马压了一下尹锋大哥的头,与此同时,砰! 一记枪响就撕破了宁静的夜空。 李显!是李显他们,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往热泉海子的路,只是他们是怎么找到的呢? 对,番僧!那两个番僧! 他们手中一定有地图,而正因这点,李显胸有成竹,他才不会跟我们僵持,游斗,不然的话,他们不知道通往热泉海子的。李显绝对会死缠着我和巴虎不放的,而之前的几次交手,我想李显一是想除掉我,二就是把巴虎,还有尹锋这样也想进入热泉海子的人给清理干净。那两个尼X尔来的妖僧手中握有这个地图,同样他们一定也知道,正确进入热泉海子的时机,是以这一路,大家都在等,等到风沙结束,我们便在这里相遇了。 不对,好像还有一伙人。 温老板,老大,还有太阳呢? 刚想到这儿,李显在对面沙丘现身了,他得意洋洋地站起来,身上全副武装都是一水的高级户外装备,他面对着我,张口喊说:“关仁!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多余的话不说,这下面的东西是我的了,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走!” 一句话结束,他一挥手,立马有四人起身跟在李显身后,就奔下冲过去了。 我打量了一眼,这时尹锋按奈不住,想要起身阻止,关键时候,巴虎伸手按住了尹大哥的后背:“不要动,他们手里有很厉害的枪。” 一句话结束,尹锋这才看到对面分了三个地位,每个位置之间的距离大概拉了两米,然后三个位置,三把大口径的狙击枪摆在那里,正对着我们呢。 尹锋咬了下牙:“真是可恶 ,这人,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方向出现。” 巴虎喃喃说:“当初建造这里的那个邪僧死后,他的手下回到了故土,然后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了后代。同样,不要小看这些来自远方的人,他们一样也有很强的修行,有很厉害的法术。他们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正确地进入到那里面去。” “他们可以进去,这是他们的命运,不过,这却是一个错误的命运。”巴虎用一种悲悯的语气,淡淡地说着。 真正的修行人就是这样,他们无论是对敌人还是朋友,都怀有一股深深的怜悯心。 不过,我大概不一样。 我领的天命不同,我是一个,武力派!是通过拳头来解决问题的粗人。 所以我看了巴虎一眼后,又打量了一下对面的情形。结果李显等人的速度很快,他们一行五人,眨眼功夫就没入到了门户中。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打算绕过去把那三个枪手给解决了。 我分析着方位,正要起身挪动的时候,突然!就在一刹那,三个枪手的背后出现了一道闪电。不对,那不是闪电,它没有雷电的气势,可它却拥有雷电一般的亮度,它反射的是月光,可一闪之际却又那么的明亮,唰的一下。 只一下! 十余米的弧光掠过后,我见到了三股冲天而起的血箭。 沙漠,明月,刀芒,血箭! 视线中看到的所有元素一下子就把我心中积的热血给点起来,然后我一跃而起,大声喊了一句:“来的是何方朋友?” 呼······ 一缕幽幽的风掠过。然后我看到对面出现了一个胡子拉茬,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而跟在这中年人身后的则是身材魁梧的太阳,太阳伸手牵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一脸沧桑憋屈模样儿的老大。 我有理由相信,立在最前面的高瘦汉子他就是温老板,同样也有理由相信,方才那一刀,就是温老板斩出来的。 漂亮至极致的一刀。 就好像,万里晴空上的一道阳光。 阳光,太阳? 太阳不是要来借刀吗?我冷不丁想起这个,浑身就打了个激灵。 恰在此时,老大站在沙丘朝我喊了一嗓子:“兄弟啊,我好苦哇,这一路好苦哇。哎唷,兄弟哦,你不知道啊,我们跟人打架了,一伙老毛子啊······” 怎么老毛子也来掺合这个热闹了? 我一愣神的功夫,巴虎起身说:“是我们的朋友,另外这里确实曾经引来一伙毛子惦记。你的朋友,应该是对付那伙人去了。” 说话间,巴虎朝前一跃,这就奔下方跑过去了,我紧随巴虎的身后一路疾行。 到了底下来,老大几人正好跟我们会合。 刚一见面,老大先是跟我叫了一阵苦,后又说他如何的英勇,如何打败了一伙以考察为名义,实则居心不良的所谓毛子黑暗科学队伍。 我没太细听老大的讲述,见他安全无恙,我拍拍他肩膀后,就朝温老板走了过去。 走到了近处,我仔细打量温老板,忽然发现他有些眼熟。 转尔当我正要进一步问的时候,温老板说话了。 “我见过你,不过你好像是对我没印象了。” 温老板淡淡如是说着。 |
第六百三十八章细小的恐怖之物和顾小哥现身 我努力在回忆里寻找这么一位用刀的中年人。 大雨衣?不是他。唐刀,牛小毛?也不是他,那这个人是谁?于是我把脑海里的记忆使劲地往前推了推,很快我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样一张脸。 那是在西北。兰X,西北仙纪知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我初见胜大哥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站在燕雪的身边,他是燕雪的师父,一个从没有公开露面并跟我们有过接触的西北刀客。 当然现在说刀客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的身手了,他的那一刀,早已经超过了刀客武士的领域,他成为了道,一个以刀来入道的高人。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燕雪的师父。 燕雪一直没系统地跟我讲过她的师门,包括当年他们师门跟陆大娘师门之间的事,她也只是一嘴带过而已,她没有讲更多。 但今天,我见到了中年人,我知道西北有高人。 当然了陆大娘的身手很普通,那是因为她是一介女流,她能在众人眼光中,扛过老一辈人身上的东西的同时,还把一个厂子给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功夫也好,入道也罢,不仅需要机遇,更加需要时间来累积。陆大娘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她要生活,要工作。所以,她体悟到的东西是有限的,可这位温老板不一样。 想通这一切,我朝对方一抱拳说:“前辈应该是燕雪的师父吧。” 温老板笑了一下:“嗯。” 我说:“幸会。” 温老板笑了下:“小雪那孩子资质有限,这辈子她入不得道,强入的话,恐怕会让她心生魔障,到时于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至于我们这一脉同陆家的那一脉的事,开始,便已经是结果了。” 我笑说:“你知道她们打不起来。” 温老板:“陆家的刀术,当年确实在我先师之前,陆家老爷子最后如若不是因一事想不开,他可能早就因刀入道了。” 我点了下头。 温老板:“因刀之一道,修的就是两个字,斩念!若一念斩不断,这功夫,便难得精进。” 我一抱拳:“受教了。” 温老板:“不敢当。” 讲过几句话,我想起羊汤馆女老板娘交待给我的话,于是我跟温老板说了一遍,后者长叹口气说:“修道一途,就是心魔一路。我遇见她时,正好遇到了心中生起的一个魔障。这女人虽是普通,可是八字命中有一字,正好能化我的魔障。也是因为这,我让她做了那羊汤馆的主人。” “小兄弟,你放心,我若能活,必定回去跟她讲清楚,然后当面将那汤馆赠送与她。若我活不了,你转话给她,汤馆是她的了,她若是想开,就继续开下去,若是不想开,就变卖了钱财回老家吧。娶她·······” 温老板摇了摇头没说话。 当下,交待了要说的话后,老大又跟我讲了他们跟着温老板一起向北,去阻止潜入过来的老毛子的经过。 大体就是,还有一伙毛子在一个华人的带领下,想要掺合一下热泉海子的事,然后温老板过去,领着老大还有太阳,露了几手后,把那一伙毛子给震退了。 搞定了这件事,这才又起身往热泉海子赶。 刚讲到这儿,我听太阳对温老板说:“姓温的,我老师呢,你说到了热泉海子,就能见到我老师了。” 温老板又是一声叹息:“你老师没有过来,因为中途产生了一点变化,有几个高人,不远万里地过来,也想掺合这一局。”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是不是明阳先生那一伙人?” 温老板:“不止是明阳先生,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江湖中的老辈人物。好在,太阳他老师的辈分足够大,手段足够高。是以,他出面的话,那些人应该不会赶来。” 讲到这儿,温老板看着太阳说:“你老师对你寄了厚望,等下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啊。” 太阳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温老板轻轻把系在后背的一个包裹拿下来,后又解开包裹,将一柄将近三尺长,配了黑铁刀鞘的长刀递到了太阳手中。 “一会儿,妖人若出现,你就用这刀来斩,你的机会只有一下,只能斩一下,错过了这机会,再斩就不太可能了。” 太阳接过刀,用力点了点头。 我听这话忙对温老板说:“前辈,你可知,他只是一个孩子呀。” 温老板拧了下眉说:“知道,但你想必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孩子。” 我恍然所悟,点了点头。 温老板这时说:“事情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这处地方也是一样,历经几十年,因缘尽了,终归要给世间一个交待。所以,我就跟大家说说,这里面究意是怎么回事吧。” 接下来温老板把这处地方的前后因缘大概跟我们做了一遍详细的描述。 尼X尔的番僧当初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相中的是那几块陨石中蕴含的一种很奇特的金属。当然,这金属具体是什么估计只能依靠现代的科学,经过研究后给出一种结论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金属本能具备通灵,附灵的效果。亦就是说,它能够通灵的同时,阴灵依附在上面,还能通过与天地相合的方式获得滋养。 不仅现在的温老板,包括齐前辈也跟我讲过,阴灵是需要滋养才不会消散的。否则的话,它无法聚集在一起,自然也就无法施展什么所谓的神通,也无法保存固有的记忆。 时间一久,失去滋养,阴灵就会像沙子一样散开。当然,它不会灭亡,只是散开。然后包含在里面的记忆,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也像沙子一样化成碎片散开。 滋养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两个字,供养。通过人,为其立牌位,雕像,香火,树礼仪规范,加以信奉,膜拜,这个过程就是供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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