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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高术通神--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第92页] |
作者:9毫米烟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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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手的原名叫宋玉山,他跟潘五爷都是青城山一个老道士一手教出来的。 宋九手,原本的外号叫九臂哪咤。讲的是意思是说,人家哪咤不是三头六臂,他宋玉山比哪咤还多了三个胳膊,称为九臂哪咤。 可宋玉山知道,号称的越大,人死的越快。这可是江湖,社会上千古不变的真理。所以,他放话了,谁敢叫他九臂哪咤,他就把谁的胳膊给卸了。 放出这话后,众人思量,江湖的号哪还有更改的一说呢,于是思来忖去,跟宋玉山一商量,干脆就把九臂哪咤给简化一下,直接叫宋九手得了。 于是,宋九手的号,就在这一带的高术江湖中传开了。 事情起因,还要说半个月前。 离这不远的双桂山彭家大院里,突然就住进来了几伙人。 彭家在双桂山一带算是一个大家族了,大院里现在住的是这么两户人家。一家叫彭谷山,这是老大,另一位是弟弟,本名没人记得的,只记得他有个外号叫彭老牙。 彭老牙这外号怎么来的呢? 据说是有一次,彭老牙喝多了,然后跟人打赌,说是能用牙叨着钢索,能把一辆拉土方的大八轮卡车给拖起来。 打赌的人不信,于是就开赌,每人下一些,一共是攒到了七千块钱。 彭老牙就让人找了钢索,然后一头系在大卡车的绞盘那儿,另一头用毛巾包了后,张嘴咬牙,然后不见他怎么使劲,只一扭头的功夫,那大卡车就动了。 彭老牙露出这一手功夫,赢了七千块钱后,他的名声就在当地起来了。 不过彭老牙很低调,据说有电视台来要找他上节目,全都叫他推辞了,还有好奇的上门来跟他学功夫。他对待这些人是…… 见一个打一个! 我没听错,真的是见一个,打一个。 最重的一个,让彭老牙打坏了肋骨,一排的肋骨全断了。彭老牙把他自已的一辆货车给卖了,这才赔好医药费,给人家送走。 彭老牙的脾气本身就臭,这样一来,更加没人爱搭理他了。 不过潘五爷知道这彭老牙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按他们一脉学真功夫人的说法就是,功夫不轻传! 得遇到真正有缘,有义,有情,有实力,有天份,有命数的人,才能把这一脉功夫,传承下去。 不然的话,学的半途而废,一知半解,那就等于白瞎了功夫了名号了。 又或者学有小成,心气上敛不住,好跟人斗勇,斗猛。结果就是出手伤人后让人一枪打死。 彭家老三就是这么死的。 差不多几十年前吧,那是八十年代初,严打还没开始之前。社会有一股子很不好的,好勇斗狠的风气。 那会儿打架真的是家常便饭。 社会上不比谁有钱,比的是谁能打,谁够狠。 当时彭家老三的一个朋友去重X看电影,在观影途中,与另一伙人产生了矛盾,结果电影散场,那个朋友让人捅了两刀。 一刀是肩膀,一刀是大腿。 好在那人命大,没死。 彭家老三知道这消息后,独自一人杀去重X,找到捅人的小子,当场就把那小子脑袋给拍碎了。 那小子的朋友,眼见兄弟死了,一群人呐,四十多号,就给彭家老三围起来了。 老三赤手空拳把这四十多号人全放趴下不说,且还打死了三个。 事闹大了。 惊动了官家,官家就派出人出来抓老三。 老三顽抗,抢了一条枪,要跑路去云X,结果半路中了埋伏,将近一百来人呐,把他围在一个山上,打了半天的枪后,冲上去,一通的乱枪,就给老三打死了。 老三死了后,彭家受了牵连。 一通的调查,问他们家里人是不是习武。 彭家说了,不习武,就是一些土把式,全都是花拳绣腿。 反正调查了好长一段日子,确定彭家人没有嫌疑之后,这才撤消了对彭家的监视。 人活在世。 与人相处难免不会有磕磕碰碰,难免不会发生口角,礼让为先,恭敬为大,遇事忍字才最重要。 可习武之人,有一杀人技傍身,这个忍字相对来说,对比普通人就要弱了很多。 忍不住就出手。 含怒出手的话,一打一条人命。 犯了人命,就是杀人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轻的蹲个十几二十年大牢,重的砰一枪,毙死了事。 所以和平年代,针对高术功夫这些,应该重在提升内在的精神和养生保健之道,而不是去重视它能不能杀人。 潘五爷的师兄宋九手跟彭家的老大,老二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这次,宋九手说彭家住进来一些人,这些人中,有的人对彭家不怀好意,好像惦记彭家守护的一个东西。 彭家在双桂山护着什么东西的事儿,也是早有听闻。 但大家只当那地方有他们彭家的祖坟,多余的一概不打听。 然后就在今天,宋九手说了,有一个南洋的华人,原本是彭家人的朋友,可是这人,他在海外变了心。这次回来,要把彭家守护的东西偷走。 于是,为了配合潘五爷,宋九手就安排这两个道人过来给他打下手。 跟着潘五爷想起自已有那么一个,模拟的小阴间。 小阴间原本是个隐秘的地宫,发现的时候还挺偶然的,是在菜园子种菜时偶然发现的一块青石板,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个小地宫。 此外潘五爷在当地垄断的生意是丧葬事业。 这门事业,主要是纸人,纸花,纸马,纸车还有诸如棺材等等一系列的玩意儿。 潘五爷干这个,是他命数决定的,因为他师父说了,他这人干别的行当,要么饿死,要么惹事儿跟人打架进牢房。 他只有干这个才能发家致富。 所以,借了这个地宫,潘五爷花心思布了这么个巧局,就想把毕方知道的东西给套出来。 讲过了整个来历之后,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过程。 很明显,五爷让人坑了。 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宋九手。 宋九手跟陈正手下的那一拨去了彭家,然后给彭家人控制住了。 他们没动手的原因是事情还没有走到一条绝路上。 狗! 只是急了,逼到绝境,才能咬人,才能跳墙。 陈正手下的人还没有急,所以彭家人正在跟他们周旋。 而宋九手则在其中搅着稀泥,做那个中间客。 明白了这个后,我对潘五爷没说什么,只说了,让他指明一条路,然后明天我要去彭家看看。 潘五爷说绝对没问题,一会儿他安排我和毕方休息,明天他要亲自送我们去彭家。另外潘五爷自个儿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难为彭家人,打彭家人的主意。 商量妥当,潘五爷就安排我和毕方去了祠堂后面的一间屋子休息。 到了房间一看,两张床,一张桌子,东西都很简单,除外被褥什么的那像还有点潮气。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进屋,把外衣什么的一脱,除了鞋子,在床上盘腿一坐,我看着毕方说:“醒过神来了。” 毕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头还有些疼,那迷烟很厉害,一下就给我大脑的神经麻痹了。唉,想不到,我一个精通圆光术的,最后竟栽在江湖最低级的迷烟手上。” 我哈哈一笑说:“低级,粗暴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比如枪,比如核武器。” |
“枪和核武器的力量,对人来说是没办法抗拒的,它们的毁灭方式非常的粗暴,就是那么一下子,但无形之中,却又让世界人民达成了一种恐怖平衡。人们正是因为有了核武器,这个世界才没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要不然的话……” 毕方笑了笑说:“二战结束后,不会有冷战。只会产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我说:“没错。” 我这时又一笑说:“怎么样?这会儿知道一个武者的手段了吧。” 毕方:“知道了,你们就是那种恐怖平衡的力量,正因如此,大家才不会轻易去动手,才不会轻易决定把事情做绝。一切才有了迂回商量的可能。” 我说:“知道就好了,行了,咱们也别多啰嗦什么了,天儿不早,睡吧。” 毕方:“你不躺下睡觉吗?” 我说:“习惯了吧,打坐挺好的。” 毕方笑了笑后,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凌晨一时许的时候,毕方突然说了一声:“关仁。” 我睁开眼:“嗯,你没睡。” 毕方:“没有,睡不着。关仁,我跟你说一件事。” 我说:“你讲。” 毕方:“我妻子在京城,她是XX中学的地理老师,她叫吴子晴。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叫毕畅,今年十六岁,在XX中学读高中。” 我一怔:“毕大哥你……” 毕方:“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好了,我先睡觉了。” 我本能感觉毕方肯定是要说什么,讲什么,可是他却没有继续往下去说。他只是把家人的姓名还有上学,工作的地方告诉了我。 他这是…… 不知怎么,我身上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这时说:“毕大哥,你是心理医生,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一定要走一条极端的路。我们仔细商量,最终肯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毕大哥,你听到了吗?” 毕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关仁,很多东西你不懂。其实真正的道家,真正意义上的道家并非是要做到长生久视,解脱成仙,那不是真正道家。那是一种自私的说法。真正道家,一个是牺牲,一个是奉献,还有就是拨乱返正。另外,最最重要的就是,渡化世人。“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不能解脱,不能成就仙人,真人,又或是别的什么。那他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去选择做什么仙人,他宁可犯一些小错,也不会让自已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不是贪恋这个世界的好,他们是视众生为已呀……” 我听了毕方的话,一时感觉有些不解。 毕方继续说:“世人想的只是成全自已,成全自已,想着自已脱离这个苦海,想着自已解脱,想自已生活的更好。其实……不是那样,真的不是那样。” “道家的真意,修的不是自已,而是众生,天地……而自已,最终是要舍去的。舍去的……” 那天晚上,毕方跟我讲了很多。 我也听到了很多不同的见地,我真的第一次了解到了道家的至高思想,其实跟佛,基本上差不多的。 佛也不是修什么来世,那只是民间香愿一派的所谓修法。 道,同样也是如此。 一世又一世,只要这个星球上还有生灵,道家的人就会一直守在这里。 众生就是自已,自已就是众生吗? 我一时有了不解。 是呀,修行不到全是谜,这个说法,且让我放在心头,等到有一天,能用实际的本事证出来再说。 第二天早上起来,潘五爷跟我和毕方一起用了一顿早饭。 吃过饭后,又喝了一会儿茶,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坐上了潘五爷的一辆面包车离开这里,奔彭家的大院走去。 车行了一个来小时。 按理说,直线的路途并不是很远,只是这个地方不太好走,另外路也比较的绕。 彭家的大院位于一个小山坡的下边,山坡附近的绿化做的非常好,都是那种参天的大古树。我们到了后,老远能看到街边立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高价收购中药材几个大字。 显然,这里就是彭家了,只是我们会不会遇见彭烈呢? 思忖间,车已经开了大院的门口处。 第五百七十一章关键是要构建恐怖平衡 车子刚到大门口,后边突然跟上来一辆车。 门口的过道不是很宽,两辆车并排往里走的话好像就过不去了,于是潘五爷就让司机朝旁边停了停。 然后这辆车,慢慢地开到前面,驶进了院子里。 我对着车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辆皮卡,然后车后箱内装了许多的青菜,鲜肉,腊肉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车是出去买菜去了。 前车进去后,我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发现院子很大,将近有两个篮球场的面积吧,院子的四周围了一圈的平房,然后在正对院门的一个位置,拴着一条块头很大的汪星人。 汪星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可当我们的车要往院子里走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仿佛铁塔一样,光着身子,露了一胸口护心毛的大汉在嘴里叨了根烟出来了。 大汉出来,把铁门一挡,抱臂站在门口说:“走走走!干什么的,停业了,不收药材了,走走走!” 我看了眼潘五爷,小声问他:“这人是彭家人吗?” 潘五爷摇了摇头说:“彭家不请工人的,他家的药材生意,都是自家人在做,从不请外人帮手。” 我明白了。 跟着我扬声说:“这位朋友,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从这儿过去。” “走走!让什么让?快走,快走!” 他又挥了挥手。 我笑了下,打开车门,这就下车了。 大汉:“让你滚呢,听到没有,滚,滚开!” 他不停地挥着手。 我没多说话,待走到距离他能有一米远的位置时,我突然发力,朝前一冲。 砰嗡! 我一记虎扑打到了铁门上。然后大铁门哗啦一下,砰砰!拴进水泥墙里的门栓瞬间迸裂,刚猛劲力冲的铁门横飞之余,砰……撞到大汉身上,给这人连门一起,远远地放到了五米多外的空地上。 门毁了,人飞了。 我抱臂往门口一站,看了眼潘五爷挥手做了个请字的手势。 车子徐徐启动,转眼功夫,这就驶进了院落里。 我跟在车后,往院中一走。 瞬间就从几个不同的房间,就出来了这么几个人。 几人一露面。 唰的一下,我敢说,这空气就好像要炸开一般,爆出了一阵的火花儿。 |
我看到了钟思凡,除了钟思凡之外,我还看到了两个没有见过面的高手,其中一人穿了个斗篷衣,身材高瘦,头压低低的,我看不清楚样子。另外一人则长的非常矮小,下巴上留了一个山羊胡儿。 钟思凡,多年不见,这人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哇。 我现在都有点看不透他了,而看不透的真正原因是他身上的气场太怪,太杂了。 钟思凡的老婆,死在我的手上。 他对我的恨,可谓是冲天高,是以一见面,钟思凡就狠狠地咬了下腮帮子。 但是钟思凡没动手。 他没动手的重要原因是,另一伙势力也在这群人当中。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千,苏虎,聂大娘,外加两个功夫也很猛的小高人。 余千,苏虎,聂大娘三人看到我时,这三个人脸上表情是复杂纠结的。 他们一定以为我关仁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所以这才用这种夸张的表情,看着着。 至于钟思凡,他们正是由于有了这三人的制约,是以他们不敢动手,因为一旦动手的话,事情可就乱了。 所以,现在我把那大汉打了,就是白打了。 钟思凡这时咬了咬牙,他哼!重重地哼过了一声后,一转身,领上出来的几个人,就奔后面的屋子去了。 与此同时,钟思凡那边的两个小手下也过去,把那大汉从地上扶起来。 等那边人陆续进到屋子里之后。 余千跟我说话了:“关仁,想不到哇,真的想不到,我以大六爻起卦,算准准的,你已经是死了的人,可你怎么又活了呢?” 我看了眼余千说:“大六爻不准了,改学奇门遁甲吧。” 余千一怔:“奇门……奇门我也起过遁呀。” 我撇了下嘴:“那你问你们祖师爷去,我管不着这个。” 余千:“好你个小子,肯定是妖孽缠身了。” 我冷笑:“怎么着,我就是妖孽缠身了,你来降妖啊。” 余千咬牙:“你……” 彼时苏虎抬了下手,意思是不要让余千多说话,然后他背了手缓步到近处说:“关仁,想不到你能死里逃生,从那个岛上出来。造化,真的是造化呀。我姓苏,名虎。” 我说:“见过苏前辈。” 苏虎:“不敢当。龙先生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我们也看了,只是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眼下……”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对面房说:“妖孽兴风作浪,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还是按道上的规矩,把这场风波平了,咱们再在一起证一证。” 我说:“好,就按苏前辈说的办。” 苏虎跟我说完话,聂大娘幽幽到了近前,她朝我一抱拳说:“家师托我捎一句话给你,当然了前提是你能活着。她老人家说了,你若活着,只要一现身,她就会过来找你,然后跟你讨教一下刀术。” 我说:“承蒙老人家厚爱,晚辈到时一定好生讨教。” 聂大娘咯咯一笑说:“好了,好了,咱们这都见过了,也该见见这家的主人了。彭老先生,彭先生,又来客了。” 说话功夫,我见正对面一间大宅子里,就走出了四个人。 当中一个背了个手,面色阴沉的老者,想来应该是这里的大主人彭谷山。 跟在他身后的有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太太,老太太手上还牵着一对双胞胎小男孩儿。 我一看这模样儿明白了,这应该是彭谷山的儿子,儿媳妇把他们的孩子托付给老人照顾。 彭谷山走出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我主动迎上去,一抱拳说:“不好意思彭前辈,,打坏了您的门,等下我这就叫你过来修。” 彭谷山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来了就来了吧,打坏个门又算什么,没把这彭家砸了,没将彭家满门给灭了,我就得谢谢你们,我就得烧高香了。” 话说的很是无奈,我听了后,脸不由自主就红了一下。 然后彭谷山看着潘五爷说:“老五,你怎么也来了?” 潘五爷:“我这不是听说你这儿有点麻烦吗,所以……” 彭谷山挥了下手说:“行了,没什么大事儿,你回去吧。你那儿的生意离不开你,对了,我还有个事正想跟你说呢。” 潘五爷:“啥子事?” 彭谷山说:“定几副棺材,大的,小的,我算算啊,定六口吧,六口棺材。” 潘五爷一怔:“你这是?” 彭谷山说:“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还用那个手机号吧,回头你等我电话吧。” 潘五爷看了看我,我朝他一抱拳。 五爷没说别的,这就领上人奔车上去了。 彭谷山这时冷冷打量我一眼说:“院里,东西两个厢房让人家给占了,你要是不嫌弃,就住我那屋儿边儿上吧,那边儿上,有个空屋,我有两张行军床,你过去支上,就能睡了。” 我听这话,朝彭谷山一抱拳说了一声谢谢。 彭谷山说:“饭菜都是他们买的,这两拨人,一拨管一天,你就带了一个人,这也好,你们也就不用掏钱,跟着一块吃吧。” 我笑了下说:“吃人家的嘴短,我还是掏钱吧。” 彭谷山一怔,旋即他说:“也好,也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彭谷山表面对我好像是很不礼貌,其实他的安排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和毕方住在他那间屋的隔壁,这样沟通起来,就显的很方便了。此外,我能猜到,房师太暗中肯定跟彭谷山通过气了。 所以,彭前辈,不用你担心,彭家的事,就是我关仁的事,这件事,我管下了。 当下,我和毕方找到了彭谷山指的那个小房间,进去收拾一番后,将两个行军床摆下,放好。 收拾利索,这就开始吃午饭了。 饭菜是彭谷山的老伴给我们做的,都是地道的重庆口味,全是那种望一眼,就让人流口水的食物。 饭菜做好,不是大家聚到一块吃,而是分散着送到每一个房间里。 我和毕方一人吃了四两饭后。主动去厨房那里把碗筷什么的都洗干净了,然后又折回了屋子。 这时,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一队队的,在院子里或是下棋,或是玩手机,或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干瞅着。 我跟毕方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后,突然彭谷山端了一个茶缸子,手里拿了一份报纸,一步步地就走进来了。 他这一现身,唰的一下,院子里这些人的目光就全盯在这儿了。 彭谷山到了我面前,看我一眼后,他说:“进来,把门关上,我有几句话跟你们说。” 我会意之余跟毕方一起坐起来,伸手把门砰的一声关牢后。 彭谷山坐到行军床上对我说:“是关仁吧!” 我说:“是我。”?彭谷山:“房道长已经跟我说了,你能过来,帮着彭家解了这一灾。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老牙领着彭烈正住在山上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隐秘,一般人都无法找到。他们守在这里,就是想从我嘴中套出来,老牙和彭烈在哪里。” 毕方听到这儿说:“他们可以起遁,可以用感知来搜山呐。” 彭谷山听罢冷笑:“当年那些道爷,可不是白给的人,他们布下的阵阵,哼!就算这些人的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摸进去。” 讲到这儿彭谷山打开了报纸,画出一张稿纸说:“地图,我画在这稿纸后面了。“ 我一听,拿起来一看。 果然,这是一副非常傻瓜的地图。 图上只标了东西南北的方位,然后上面写着诸如此类的话,东走五百步,拧头看西北,有大树。顺大树正东,再走六百步…… 就是这么一个地图。 非常的口语化,非常的实用。 |
彭谷山把地图交到我手中说:“小兄弟,辛苦了。你拿着这张图,只要从这里出去,这里的人,瞬间就能走的干干净净。然后,你们去了山上,找到彭烈和老牙后,你们一起想想办法,最好能不进去,就不要进去。“ 我说:“为什么?“ 彭谷山叹口气说:“那地方,有名的有去无回,当年那个军阀,拿了枪炮,轰开了一个豁口,领了几十个当兵的进去了,不一样也是有进无回吗?” 我把地图收好说:“一定,一定!到时一步步商量着办吧。” 彭谷山:“院子里有娃娃,小孩子没有几岁,所以尽量不要在院子里动手。“ 我说:“妥!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彭谷山:“好,那我一会儿让老婆子给你们蒸点腊肉,再拿点馒头在身上带着吃。” 我听了忙说不用,彭谷山却说这是一件非常耗体力的事儿,不多吃点东西的话,可没办法跟外面那些妖魔鬼怪们在一起耗。 就这样,彭谷山讲完之后。 他转身就把门打开,门吱嘎一声刚开。 我就见院子里的人好像商量好一般,全都聚在了门外十多米远的位置站着呢。 形势有点不太对。 以他们的耳力,肯定知道我已经拿到图了。 所以,这个平衡,极有可能会在瞬间打破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毕方这么一位更加重要的人物呢。 我看出来,这些人有动手的意思了。 可这是在彭家! 打我不怕,但我怕吓到,惊到小孩子。 于是我想了想说:“毕大哥,那位聂姑娘,她也是道门中人,你们在一起应该有共同话语。” 毕方一愣的功夫,我一使劲,直接就把他推到了聂大娘的面前。 聂大娘一愣。 转瞬,包括她在内的几个人,就全都明白了。 聂大娘等人再怎么着,也是霸王正道,既然是正道,就不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毕方在他们手上,相对来说,比较的安全。 除外,毕方在他们手上,还能让钟思凡的心思稍微的分一下。 由此一来,这个恐怖的平衡又再一次的建立了。 所以这几拨人在彭家,又会取得半刻的安宁。 晚上! 等到晚上的!一场追杀,反追杀,即将开始! 第五百七十二章同韦青的第一次交手 毕方精通心理学,此外就算他不精通心理学,他再笨也应该明白我把他推到聂大娘身边是什么意思。所以毕方很合拍地转身对聂大娘微微一笑说:“道友你好。” 妥了! 我朝众人一笑。 场中火药味虽浓,但一时半会儿却燃不起来了。 转身,我砰的一下将门关上,倒头往床上一躺这就开睡。 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抓紧时间,多补一会儿觉吧。 我睡了将近能有五个小时吧,等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彭谷山又把饭送到了我的房间,我推开大门吃饭的功夫,正好看到毕方正跟聂大娘在一起交流的火热。 我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埋头拿起碗筷开始填肚子。 吃饭间隙,彭谷山偷偷给我拿来了一个军绿色的挎包。 饭毕,我关门将挎包打开,只见里面装了一饭盒切好的蒸腊肉,除外还有几个切成了薄片的馒头和一大瓶的清水。 我将挎包在身上背后,直接穿鞋坐到床上开始打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等到晚上十时过一刻的时候,我的感知里,撞进来了好几道不同的气息。没错,这些人在打量我,他们正时不时的窥探我的举动。 好! 那就现在吧。 我的时间不多,因为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高手,一个个的全是真正的大练家子。 我静等了五分钟。 随之感觉到守在房子后面的那人人绕去了茅房放水之后,我唰! 身形一震的间隙,后背撞上了屋子的后窗户,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窗框,练同窗子上的钢筋网栅,一起全都让我给撞下来,随之,我人在半空一拧身,唰……拼起全部的力气就奔双桂山的方向遁去了。 几乎在我行动的同时,确切讲,是我的身体撞上后窗玻璃的一刹那,彭家的院子仿佛开锅了一样,呼呼的…… 一道又一道身形,如同疾风劲雷一般,疯狂地涌出彭家,翻到后院,紧紧盯在我的身后穷追不舍。 但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速度是硬伤。我狂奔了二十分钟后,渐渐就同这些人拉开了距离。 然后我发现自已来到了双桂山。 双桂山算不得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应该算是整个丰X鬼城景区的一部份吧。山区占地面积也不大,山上的人文自然景观很多,这个庙,那个雕像的,基本走几步就能看到。 这个山白天还是有不少游客的,但到了晚上,这里就不是活人地盘了,这是阴灵独有的生息之地。 我已经将彭谷山绘给我的那张地图记在了脑子里。 地图的第一个地标是护国寺的西北角。我需要到达那个位置,更进一步,然后按地图指引,找到彭烈和彭老牙这两个人。 好吧,现在关键问题来了。 护国寺在哪儿? 这个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撒出去的感知只能对这座山的大概地形走势有一个简单的认知,再多,更深入的东西,我可就不知道了。 又跑了五分钟,我没急着找护国寺,而是转了一圈后,兜到了追兵的后头。 刚顺山下走了没几步,突然一道轻灵的气息,好像一只箭般,唰唰的破开丛林,一个劲地往山上钻。 这又是哪路鬼? 我心念一动,脚下发劲的功夫,三两步就蹿到了来人的面前。 为了迎接这个伙计,我特意倚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摆了一个略酷的造型 。然后等到那个轻灵的身影遁到近处的时候,我说话了:“嗨!” |
“哎呀,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敢躲在这里吓老子,老子打,打!” 来人一拧身,抬手就奔我头上打来了。 我伸了手正要去格挡他手臂的时候,突然我眼中映入了一张熟悉的脸。 麻姑爷! “麻姑爷?“我惊叫了一声。 麻姑爷也是一愣,转瞬他正要说话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就遁过来了一道身影。 这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那个我白天见过的斗篷男。 斗篷男移到距离我身体十米远的一个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我抬头看着他。 这时,远处飘开一缕雾气。 白雾挡了下斗篷男的身体,他借这个机会,掀掉了罩在脑袋上的斗篷。 这一掀不要紧,我立马就吓了一大跳。 这是人类吗?这人,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斗篷男的头上已经没有了头发,全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肿包,此外这些肿包还不是炎症,而是多余生出来的骨头,此外他面部的皮肤就好像大象身上的皮一样,颗粒感极浓,并且皱褶非常的深。 除去这些,他的眉毛,眼毛,反正是身上带毛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他摘下斗篷的时候,伸手轻轻抠了下脑袋,然后摘下一块死皮,他把死皮放到眼前看了看后,他用同样遍布了皱褶的手指给弹去了一边。 最后,他说话了。 “你就是关仁!北美仁武堂的那个老大?” 我看了这人一眼,沉声问他:“你怎么称呼?” 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韦青。” 时间是一把杀……不对,不是杀猪刀了。时间是一件可怕的化学武器。 我实在是无法想像,韦青他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的皮肤,脑袋这是怎么了?他…… 我上下打量韦青说:“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这是?” 韦青:“变成什么样,你管不到。听说你很强,年轻一辈中,都说你比我强。我不容许有比我强的同辈人出现,所以,你得死。” 说完这句,韦青就冲上来了。 廖知秋当初跟我提有这个韦青,他的本意是,国内出一个优秀的年轻武者真的非常不容易。如果能救,就救吧,救不了,唉……该怎样,就怎样吧。 今天,我第一次跟这个韦青见面,话说不上几句,他出手就要杀我。 这简直比霸王正道还要霸王。 我迎着他冲过去了,然后他狠狠的抬手对准我的胸口就是一抓。 这一抓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性。 他用的已经不再是功夫,而是非常纯粹的野兽本能了。 我伸手搭了他的手臂,凭空一缠。韦青哼!浑身微微的一震间,他胳膊横生了一股极强的劲力,那力量根本不是中丹田的阴阳五行之力。那是一种有区别于人类的,纯正的野兽蛮力。 歪了! 韦青算是让那个安德烈给祸害够呛。 他以为自已多厉害,可是没想到他真真的练偏了,偏的太厉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股力很大,直接就将我手臂的骨头给压弯了。 臂骨在我眼中,仿佛是一根绷紧了弦的弓一样,左右两手的手臂,在他的压迫下,慢慢的一点点弯曲,弯曲…… 转眼当手臂弯曲到一个极限的时候,我突然一挺身。叭! 我用的是标准形意打法,胳膊就好像是大枪杆子似的,弯曲,蓄力,然后抽打。 叭的一声响,韦青前胸的衣服立马就爆成一篷的碎片。随之他的胸骨,喀嚓一下,直接就碎成了数断。 韦青一愣,可这货居然是面不改色,一咬牙的同时,胸口处如大象皮般的皮肤一阵蠕动,然后他的骨头好像又给拼上了。 “杀!” 他恶狠狠地吐了一个杀字,迎头又冲! 对不起了。 真的对不起了韦青。 我看着他,径直冲过去,他抬手一记爪子直奔我的脖子抓过来。可是他的动作,在我眼中显的是那么的慢。我抓住空隙,冲上前,用顶肘,砰的一下将他的手给顶开,同时又一错步,抓了他的两臂后,腰胯同时发力,催动整个后背仿佛一扇大门板,轰!稳稳的一下就撞上了韦青的胸腹部。 韦青受此重创,他喉咙里发出了一记含糊不清的嗓音,然后他猛地一瞪眼。这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睛竟仿佛猫科动物般,在夜空中显的闪闪发亮。 “啊……” 他吼了一声,张开大嘴,竟直接奔我的脖子咬过来了。 这还是人吗? 我提肘由下向上,朝他的下巴猛烈一磕。 砰的一声大响后,韦青的嘴歪了,然后几颗牙齿就掉到了地上。 韦青一见牙掉了后,他啊…的一声吼,又拿脑袋来撞。 我闪身一绕来到了他背后,屈起中指,化成钉锤对准他后脑枕骨大孔的位置一打。 喀的一记轻响后。 韦青扑通一头就倒在了地上。 我没想取他的性命,是以这一下有分寸,直接将他震晕就得了。 放趴下了韦青,我闪到一旁,朝麻姑爷说:“麻前辈,你怎么到这山上来了。” 麻姑爷:“哎呀呀,还不是怕你有麻烦嘛,老齐临闭关前,特意告诉我,让我到这里来找你,结果,真的就找到喽。哎,哎呀呀呀!” 我一听麻姑爷说话有异,急忙拧头一看。 正好看到韦青他仿佛是一只野兽般,用四肢拄在地上,嗖嗖的就奔远处的林子跑去了。 这货他身体的复原能力怎么那么厉害,我用后背撞的那一下可是不轻啊,至少也得让他碎个十来根骨头才行。他怎么在地上躺两秒就能跑了呢。 我凝视韦青消失的背影功夫。麻姑爷擦了把脸上汗,一步步走过来说:“这人已经成了一股怪气候了,他一身的气机杂乱怪异无比,唉,死是死定了,只是临死之前,不知他又会干出什么样的事呢……” 麻姑爷打量远处,不无担忧地说着。 |
第五百七十三章与‘麻达山’类似的阵阵 我明白麻姑爷说的话,这个韦青,他就跟当年那个利用金刚果提升自已功夫的家伙一样。通过外来介入的力量,修成了一股子怪异的气数。 这种怪异气数,注意是要灭绝的,可惜韦青这么一个少年的英才了。一代国术小高人,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毁掉了。 唉! 这笔帐,算来算去,还是要算到霸王正道和陈正的头上。 等着吧,我都给你们一笔笔攒着呢。 思忖间,我又问了麻姑爷几句话。从中我得知,齐前辈闭关之时,已经将可能发生在双桂山上的事给推算出来了。并且,他还推算到这一劫跟麻姑爷也有一定的关系。所以麻姑爷这才从狮子山搭了一辆车,来到这里找我。 我听完麻姑爷一番讲述后,麻姑爷问我:“有水吗?” 当下我掏出水来给麻姑爷喝了解过渴,然后我问麻姑爷:“麻前辈,你熟悉这山上的路吗?知道护国寺怎么走吗?” 麻姑爷:“晓得,这个晓得,护国寺……” 他原地转了一圈说:“来,跟我走。” 我在麻姑爷带领下,沿着一片树林走了六七分钟,最后又在一排的山崖前停住了脚。然后我和麻姑爷爬了十几分钟的陡崖,上到了一个缓坡。麻姑爷跟着正在继续走的时候,我却感到有一股子仿佛鬼灵一般的气息,正幽幽地奔我遁过来。 麻姑爷也感觉出来了,他立在原地看我一眼说:“啥子。” 我说:“冤家来了。” “哼……” 林中出现了一道傲娇的小声音,随之我就见聂大娘押着毕方,一步步地奔我走过来了。 “想不到吧,在这儿我们又遇见了。” 聂大娘把手放到毕方的脖子后面,做了一副随时取毕方性命的架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看着聂大娘微笑不语。 毕方神情坦然,视死如归。 我说:“聂师父,什么意思?” 聂大娘:“没什么意思,把地图交出来,我就放人,你要是不交的话,我现在就把这人给杀了。咯咯咯……你很会用心机嘛,在彭家的时候,你把人塞过来。那样你就可以脱身了,可到了这里……哼!关仁,拿图交人,否则的话,人死,图……图……” 聂大娘想了想说:“你自个就留着吧。” 我看着聂大娘,眼神往远处的树林望了一下说:“那位朋友,脚步快一点,快点过来。” 聂大娘听这话,她一怔。 刚好这会儿,有一个人影,也跟鬼似的,嗖嗖的就奔我们遁来了。 这人我白天见过,他就是那个守在钟思凡身边的山羊胡。 山羊胡瞥了我一眼,又看看聂大娘,末了他用一口川普跟我说:“作啥子,你们这是作啥子。” 我盯着他看了看:“前辈应该就是宋九手吧。” 山羊胡笑了:“要得,想不到,老子的大名。连你都听去了。” 我说:“不敢当,宋九手的大名,在这鬼城一带,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 宋九手:“既然晓得老子的名号,那就长话短说,你把那图拿来,我们就不敌不友了。” 我看了眼聂大娘,又看看宋九手。 我说:“这样,宋前辈,你帮我把我的朋友救下来,我就把图给你。” 宋九手:“好你个小子,做事还要讲条件,老子最看不惯讲条件的人了。” 我盯着宋九手说:“既然宋前辈不想跟我合作,那我只好跟聂师父你合作了。” 聂大娘一听,脸上浮了一丝的笑意。 我这时伸手在口袋里一掏。 同时我用肘尖轻轻碰了一下麻姑爷。做过这一切后,我就奔聂大娘走去了。 聂大娘一怔:“干什么,不要过来。把图放到地上就行了,谁让你过来的。” 我在兜里抓了一块纸巾,揉成了一团,然后我微微一笑,突然屈指弹纸团,嗖的一下,就破空飞去了。 聂大娘一怔的功夫。 宋九手唰,就奔纸团扑过去。 聂大娘:“找死,敢抢我的东西。” 话音一落,她跟着闪身就抢。 刚好这会儿,我上前一把就将毕方抢了过来。 “兄弟,没事吧。” 毕方:“没事,没事,一切还好,没事。” 我说:“没事快跑,快!” 说完我干脆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毕方往身上一背,跟上麻姑爷,撒丫子就跑上了。 而与此同时,聂大娘同宋九手也在我们身后交上了手。 打吧,一团手纸而已。 我会心一笑,攒足发劲,这就跟在麻姑爷身后来到了护国寺。 这里距离护国寺不是很远了,我们没有去寺庙,而是直接到了护国寺的西北角。西北角这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到了地方,四下一打量,果然发现了不少的石头。 究竟是哪块呢?我扫了一眼,大概分析了一下各自的体积重量,很快锁定了一块石头,跟着按图中描述的那样,沿着石头东南角的那个突起所对的方向前走五百步。 当下,一路前行。 而身后,则响起一记凄厉的嘶吼。 “关仁!我不杀了你,我不姓聂!”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在大娘。 麻姑爷听这话,他眉头一皱说:“小兄弟,惹哪个不好,你惹女人,惹了女人,哎哟哟,这个麻烦大喽,大喽。” 我摇头一笑说:“等她,我等她找我的麻烦,咦……这哪里有一棵一抱粗的树呢?” 眼下已经走了五百步了,可四周没有一抱粗的树啊。 我又扫了几眼,末了这才发现,原来地上有一个大树桩,树桩的粗细正好是一抱。 想来这里原本有树,可不知为什么,让人给锯了。 找到一抱粗的树后,接下来就是沿着这棵的正东方前行了。 |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就开始按照地图所指的方向漫山遍野地走了起来。地图上一共标了三十六个地点,每个地点上所标注的注解都很短,大概基本就是,东,东南,直行,多少步这样。 说来也怪,当我走到第十八个地点的时候,脑子里竟感知不到这山中有人了。 于是我问麻姑爷:“麻前辈,咱们走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什么阵呐。” 麻姑爷笑着说:“当然是阵阵喽,不是阵阵的话,那岂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到那入口了。” 我又说:“可是,我并没有进入什么空间的感觉啊。” 麻姑爷:“那是地气,地气之力晓得嘛?鸟儿,为啥能飞那么远,从南到北,从北到南,鸽子为啥子不会迷路。那都是它们有接地气的本事,这本事,比咱们人强。它们能接到了这么一股子地气,这样就能辨清楚方向了。” 毕方这时附和说:“道家讲的地气,其实就是地球的磁场,地球磁场跟人的大脑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们的认路本事,还有方向感,其实全是大脑同地球磁场的那个契合度所产生的一些本领。” “有些人是天生的路痴,无论在哪儿都不知道方向。这种人就是他们本身与地球磁场的契合度不够好,所以,他们的方位,空间感就差。“ “道家的一些阵,应用的就是这个原理。它通过一些巧妙装置,改变了某一区域内的地球磁场,让人丧失了对方向的那种感应能力。所以,自然而然,人就永远无法找到某个目标所在地了。” 毕方的话,让我想起东北老家的一些传说。传说有一些老林子,人进去了后,很容易就‘麻达山’所谓麻达山,麻达山这三个字是蒙古族的语言,它的意思就是迷路,迷失。 麻达山指的就是,人进入这种老林子当中,一下子就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知道往前怎么走了。 麻达山很可怕,有的时候,即便是当地的老猎人走进了那一片区域,都有可能一辈子转不出来,然后活生生困死在里面。 想要不被麻达山迷住,又或是不受道家的这种阵法干扰,除非把天魂之中的五行给筑齐了。只有修出了那个本事,才能保证大脑不受地球磁场的干扰,从而准确辨认出方位。 否则的话,除非阵破,不然将永远找不到目标所在地。 我们一个点,一个点的前行。 最终,终于走完了三十六个点,然后我们也不知道这具体是哪里,只知道这是一片的参天密林。 我在林中来回的走了几步以后,又用脚跺了跺地面,就这么一面跺,一面走,转了六七圈后,终于锁定了一个地底传来空洞音的地方。 我蹲下来,把上面的土轻轻地拂了一下。 转眼功夫,下面露出了一块石头。 我盯着这石头看了三秒后,我把手伸到石头上来回地一阵摸索,末了手指搭到一个好像是凹陷的那么个地方,我用力的一抠。 呼的一下,石头掀开了。 这一瞬间,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仅容纳一人钻入的小洞口。 我打量了下洞口,正要往里钻,突然我听下边有人喊了一嗓子:“谁?你要是敢下来,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我一听这声音,立马憋不住笑意说:“彭烈,是我。” “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说:“我是关仁,京城的,关仁。” 第五百七十四章古老的阴司地狱之城 “关仁?”洞穴底下先是一记惊呼。瞬间彭烈正要往外冲,突然又有一个低沉声音喊出了他:“小心,他说他是关仁,他就是关仁吗?” 惨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泛了丝无奈。 “彭烈咱们几年都没见了,难道你真听不出我声音了吗?记得当初,咱们还一起去过赤塔,然后在那里钻过一个鬼子的地下工事呢。彭烈你当真以为我是假的吗?” “真的是你,关仁,真的是你啊,快……快些下来吧。”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先把两条腿顺到下面,脚很快搭上了一层台阶,我顺了这个台阶,慢慢一级级的往下走,待走过二十几级的时候,眼中就出现了一团的微弱火光。 我打量四周,触目所及先是看到身材魁梧,满脸大胡子的彭烈,随之又见到那位守在他身边的,面色冷酷的老头儿。 彭烈见到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 “仁哥,果然是你!果然!果然那女老道没骗我。” 彭烈一再拍着我的后背,使了很大的力用力搂了搂我后,转身介绍说:“这是我叔!老牙叔。” 我朝他后面的老头儿一抱拳:“老牙叔好。” 彭老牙,也就是老牙叔跟我一回礼,又打量了一眼在我身后下来的麻姑爷和毕方。末了待他看到麻姑爷的时候,老牙叔嗖的一下蹿过去:“麻小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麻姑爷上下打量老牙叔,他迟疑一番又问:“你是……哪个?” 老牙叔:“彭家,彭家二鬼子。” 麻姑爷一怔:“哦,想起,想起来了。你有些日子,经常去我那茶馆喝茶来着,后来你又赊帐,赊了几十块,转眼,人没得了。哦,原来你家住在这双桂呐。” 我一听这话,心说妥了,这敢情还遇到了一位真债主。 老牙叔脸一红:“那些年不是时运不济嘛,我在狮子山那里,租了个房子,给大哥找药材贩子,去卖药材,可不想,让人家给骗喽。一笔款收不上来。我交不了钱,没脸见大哥,就在那附近给人打工,扛砖头,做苦力。干了四个月,攒够了卖药材的钱,这就回双桂山了。” “对喽,当时我欠你多少钱来着。“ 麻小道:“四十二块六毛。“ 老牙叔:“好好,我出去就给你。“ 麻小道:“不急,不急,到时你给我三十七块四毛就行了,那多出的钱,是利息,利息,就不要了。“ 我听这话心说,好你个麻小道,三十七块四毛钱能记这么多年,而且,利息都计算的清清楚杨。这本事,开茶馆真的是委屈了。 闲话扯过,彭烈又爬上去把那个入口处给合上了。 我这时借机打量四周。 这一看不要紧,我发现这地方绝非明清时期制造的什么地下古迹。 我所置身的这个洞穴事实上并不是很大,它的宽度充其量也就有一米多一点。但四周却都是青色的古砖堆砌而成的墙壁,墙壁上生了许多的苔藓,并且墙上每隔几米就支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灯具出来,那灯上现如今浇了油,小小的灯芯不大,燃着一朵拇指粗的火苗,悠悠的,透着黄蓝相间的小光儿。 我扫了几眼,又看了看洞穴深处,我对老牙叔说:“老牙叔,这地方是什么时候修的啊。“ 老牙叔:“可有些日子喽,这地方的来历,从祖上人嘴里传下来,差不多是东汉那时。“ 我一怔:“东汉?” 老牙叔:“东汉,张道陵将天下的巫术尽归一道,始称五斗米教,后又称道教。可在这川渝一带,人家只称它是鬼教。皆因,张天师做的是超脱鬼灵之事。后来,张道陵的孙子,那个娃儿,叫张鲁,他在这丰都设立了一个叫平都治的地方。意思是,道教的中心。” “没多久,张鲁又让人在这双桂山的底下,挖出了一个罗丰山。” “这罗丰山,就是道家供奉的北阴大帝统治的鬼都。” |
“既然是鬼,不是人,是阴灵之物,那就见不得阳光,就得修在地底下。所以,这罗丰山,就在这条小洞的后头!” 老牙叔伸手一指,又压低声音说:“几千年喽,进去的,有去无回,生死不知。我们彭家,只是明末清初的时候,受几位道爷的恩惠,安排在这双桂山看守这么个地方。仅是看守而已,要说进去……” 老牙叔抹把汗,淡淡说:“不敢。” 老牙叔是个实在人,他说的话也很实在。 没错,不敢进,就是不敢进。 这地方,说道太大了,这可是道陵后人修建的这么一处所在呀。古人那会儿的智慧是非常强大的。并且那时道教大兴,信徒极多。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在那种强大的信仰之力加持下,人们完全可以穷尽思维,制造出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物品。 因为纵观历史,能够让人产生思维飞跃,并将飞跃的思维付诸现实的事件只有两个。 一是信仰,二是战争。 古代埃及,中华文明,包括苏美尔,波斯,现代西方社科体系,还有很多很多的伟大文明,他们的基础就是信仰。 现代,我们能使用电话,电脑,互联网,汽车,飞机。这完全要归功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这两次战争,就不会有那些飞跃性的科学技术。 这就是真相,虽然很残酷,但确实是真相。 我们应用的每一顶技术,它最初产生的根本,很多都是为了战争而发明出来的。 由此不难揣测,当年道教的信徒会在双桂山的底下开出一个什么样的罗丰山出来。 此外,这还涉及古道教一些不为人知的术法,等等,很多,很多的东西。 老牙叔说他不敢进,这话真的一点不夸张。 当下,我一时也为难了。因为这个地方,很多人都说了,最好是不进。可现在已经到了,那么接下来呢…… 这一刻,一个人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了此行了使命。 “我要进去!诸位,不用拦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进到那里面而来的。“ 毕方朝大家一抱拳,又对老牙叔一抱拳说:“还请前辈带到我入口的那个地方。“ 老牙叔打量毕方:“你不想活了吗?那地方,有进无出啊,那不是人间,那是阴间,人进去的话,是要被吞空阳气的。“ 毕方笑了笑说:“不怕这些,哪怕是死,是进到地狱,我也要进。” 我看了毕方一眼,我想了想说:“带上我一个,我陪你进。” 彭烈这时一激动:“算我一个!” 叭! 他话刚说完,老牙叔一个耳光就抽他脸上了。 “你进个啥子进,你进去了,你爹那一脉就绝后了,不能进。” 彭烈捂个腮帮子说:“我也没个对象,也没哪家姑娘喜欢我,哼,我就算是活着,这跟绝后有什么区别。” 老牙叔:“跟你说千遍,万遍了。对象,女朋友,那是因缘没到。你那因缘要过了三十才到。你着啥急呀。” 彭烈苦闷:“三十啊!” “三十啊……” “三十……” 老牙叔拍拍彭烈肩膀:“忍忍,再忍忍,前面二十几年都过去了。不差这几年了,不差了。” 彭烈咬了咬牙:“好,我忍,忍!” 我看着彭烈模样儿心说,什么叫精壮的汉子,这就是精壮汉子,哪家姑娘喜欢这样的快快联系我们大彭烈吧! 就这样,我和毕方决定要进罗丰山了。 临出发前,老牙叔问麻小道,他进不进去看一眼。 麻小道正要说什么,我抢着先说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外面那些人难保不会发现这个通道,如果他们万一,我是指万一发现了。然后摸进来,有他们在外面,还能多少阻挡一下。 麻小道马上说,他可以领人在外阻挡。 于是,这进罗丰山的重任,就完全落在我和毕方的身上了。 麻小道看着我和毕方说:“二位,不留个八字,血脉啥的?” 我一怔问麻小道:“麻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麻小道怆然:“若是身死,我可为二位招个魂儿啥的用用。“ 我说:“不必了,死就死吧,谁没死过呢。老牙叔,麻烦你带个路,我们这就一探罗丰山!” 说是探罗丰山,但按老牙叔的说法,这就是探地狱。 老牙叔说,外面丰X城里的那个鬼城,只是一个假的鬼城,因为它盖在明面上,大太阳一年到头明晃晃是照着,每天来游玩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么一个生气重,阳气重的地方,既有灵,也是阳灵。 道家,把万物之灵,分为阴阳二种。 一种为阴灵,一种为阳灵。 阴灵在民间称作是鬼,阳灵则称作是神。 阳灵若是堕落,则会变成阴灵。而阴灵若是能潜心修持,并且做好事,做善事,亦可修成阳灵,成为一方小神。 纵观史书,各种杂记,笔记小说等等文字载体,那里面因为做好事,修成神的鬼,怪,不计其数。 这便是阴灵一途的修行方法。 但鬼也好,神也罢,按齐前辈所说,对其持的观点都是,敬,而远之! 意思是,尊敬这些存在,不否定,但也不谄媚,即一个劲地讨其欢心。 阴灵有大集成者,神也有大集成者。 但这些都不是最终的那个存在,最终的是什么…… 证不到,一切不得而知。 老牙叔领上我和毕方,顺着这个小通道一直往前走,走过十几步后,拐过一个弯儿,便闻到了一股子臊臭的气味儿。 显然这是二人的五谷轮回之所。 绕过这个地方,又前行了二十几步,然后挤进一个小方厅,我发现这里空间相对来说就大了不少。 将近六七十平吧,墙壁一样点了很多幽幽的小灯,然后地面铺了一层的板子,板子上有被褥。四周散放着米面袋子,几个坛子,还有煤油炉等用来生火的东西。 “这地方通风不错,古人了不得哟,瞧不到通风的口子在哪里,可只要点了火,你看那烟,升起来没一会儿,就全都散掉喽。” 老牙叔说完,他在背来的一个大包里一通翻找。 跟着,就找出了两个古旧的瓦斯灯。 这东西可颇有些年月喽,别的不说,把它摆到店里,完全可以当古董来卖。 老牙叔取了块破布,给瓦斯灯擦了擦,又摆弄一番,弄亮了后,我看这亮度还不小呢。 老牙叔把灯递给我和毕方说:“拿着这个,照个亮吧。” |
就这么,我跟毕方两人一人手里拿了一个瓦斯灯,老牙叔在前面拿着一个破旧的手电,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小方厅,出去后,沿着一条条狭小的通道就走上了。 老牙叔说,原本这罗丰山的通道有很多,但几千年来,随着地质变迁,还有地震等等不同因素的影响,很多通道都给堵上了。当年,找到这里的道爷们,只打通了这么一条路。其余的路,肯定还有,但已经不知怎么走了。 绕了能有十多分钟,唰的一下,面前一股冷冷的风就吹过来了。 我挑了灯,一看。 就见十多米远外的墙壁,让人修成了一个古城墙的模样儿,在城墙的下方,赫然呈现了一个半圆拱顶的门状大洞。 老牙叔指着大洞说:“就是这里喽,那门门儿,一推就开,开了之后,就是阴阳两重天喽。我是不敢进,二位小哥,自求多福吧。” 老牙叔说完,他朝我们一抱拳,这就闪身回去了。 毕方跟老牙叔说了一声谢谢,提灯就奔那城门走过去了。 到了近前,毕方伸手对着城门一推。 咦…… 没动。他咬牙使劲,又一推。 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我在后面看,这么干推不是办法,就把手中的提灯交给毕方拿着,然后我走到了这大门面前,抬头上下一打量,发现这是一扇高达三米的大木门。 用来做门的板子上都涂了一层很厚的漆,正因这层漆的存在,板子历经数千年,仍旧没有腐烂掉。 我伸了两手,贴到板子上,用了虎扑,放人的劲,一发力。 轰…… 一声震响。 大门轰然倒塌。 完了,惨了!这刚来,就给这地狱通道的大门给推倒了,接下来,这路怎么走哇。 第五百七十五章门后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大门轰然倒塌的瞬间,我心中闪过那一丝自嘲般的自白后,我很快定下心思,然后用郑重的目光去看前方的路。 一段台阶,那是一段不停向下延伸的台阶。 我感受到下面不停吹上来的一阵阵凉嗖嗖的风,那风吹到身上,下丹田外放的感知告诉我,进去,进去,这里是地狱,这里住着十殿的阎罗…… 不对,这不是十殿阎罗,十殿阎罗只是古印度宗教中的一种表述。后期随佛教引入到中国,国人才有了阎罗的概念。 我听着地魂的这一缕感知,随之我明白。 眼下是斩心魔的时候了。 下丹田开启之后,人在具备一些神通的同时,也非常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转尔产生种种的魔障。 很多打坐的人,专门精修下丹田。出神通,尔后看到所谓地狱。 实际呢? 全是幻相。 正如我现在看到的一切,这不过是一处深埋于地底的古代建筑群罢了。 当下,这个心思一动,我感应到下丹田内的力量开始凝聚,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四处的发散。 阴风,瞬间荡空。 我提了灯,四下一照,看清楚台阶,又给毕方打了一个手势后,我们抬脚就朝下走去。 行走间,我终于明白,麻小道,还有其它很多人不敢下来的真正原因了。 他们心中,对阴狱,亡灵,等等这一切的概念太根深蒂固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齐前辈那么开明,能够清楚指出这一切只是阴灵所生的诸多幻相。 所谓阴灵也好,怎样也罢,这全都是人死之后要经历的事了。 我是活人。 我不会去管那些,我管的是当下,我做为一个活人,该干的那些事儿。 一番的心念涌动之后。 整个人瞬间就定下来了,然后全无半分的害怕,恐惧,惊慌。 台阶一直向下延伸,每走二十四级,就会出现一个小缓台,越过缓台,再向下,又是二十四级。 如此一共走了十二个二十四级后,我耳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我举起了手中的提灯,对着前方一照。 好大的一条地下河。 果然是阴河无误,那么既然来到了阴河,这里应该有一条桥才对。 我举了灯,四下来回的一照。 不远处赫然立了一座高达三米的石桥。 我这时看了眼毕方,忽然发现他脸上流露出一股莫大的悲哀情绪。 “阴司,这里就是阴司,我……我怎么死了,来到这里了。“ 哈! 轰…… 我吼了一嗓子,又伸腿跺了一下脚。轰烈烈的声音瞬间如闷雷般,传遍了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 “毕大哥!你醒一醒,这只不过是东汉的一处古迹,不是什么阴司地狱!地狱为众生恶相,贪念所生之幻象!你我不是恶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心中无有恶念,何来地狱之说!“ 我一声吼过。 毕方神情一阵恍惚,转尔唰的一下,他额头浮一层的虚汗。 呼…… “好可怕,好可怕。关仁,刚才要不是你这一声吼,我就沉迷过去了。“ 我这时沉声说:“修为越大,幻相愈重,毕兄,你可读过西游记。“ 毕方:“读过,读过。“ 我说:“孙悟空得道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地府。他这一行,有个隐喻,意指,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后,诸如地狱之类的幻象就会在心中出现。你怕了,就是坠了。你不怕,把它破了,你就立了!” 毕方一怔。 我又吼道:“问问你的心!敢让阳光照射坦而示之苍穹吗?” 毕方咬了咬牙,他一跺脚说:“敢!” 我说:“既然敢,又怕什么!来,地狱,走一回!” 我拉起毕方,提了灯,一步步就走上了这座桥。 桥虽是数千年前建成的,可历经千年风霜,这座石桥仍旧非常的结实。 桥长约三十米。 我们走到中央的时候,我忽然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人影晃动。 幻相又起了。 而此时我终于明白,这个人造的阴司地狱是什么了。 它跟我在藏地见到的那些属于密教的古修练场一样,它本身就是一个修行用的场所。 这处场所的关键字,就是一个,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什么是外来干扰,惊动地魂,转尔生出的种种幻相,然后又是当下世界,真切存在的事实。 它考验的是修行人的这份本事。 要把幻,与当下的真分清楚。 分清了这个,自然就有了大神通,自然…… 唰的一下,我冷不丁想到了那个传说,然后恍然之间,我终于明白。 肉身成圣,肉身成圣。原来,那个所谓的秘籍心法什么的,统统都是空的,真正的肉身成圣方法就是经历过这个大大的地下修行道场! 古人太厉害了。 世间本来无秘笈,最好的修行功法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了。 每个人的因缘,天地自然,宇宙万物。 参透了,学透了这些,自然就得道化仙。 |
建造这处地下宫殿的前辈们,他们是通过道家出神入化的手段,提供给人了一个很好的修练场。利用这个,可以磨合三魂之间的契合度,转再提升地魂的力量。让地魂彻底斩断那些杂乱的负面能量,从而把地魂的本质,由阴中之阴,生出一缕阴中之阳 接下来,三魂会更近一步产生一系列的分裂,变化,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无穷无尽,类似核聚变一样,由一个小,引申化生了无穷无尽的变化。 道…… 果然玄妙,古人,诚不欺我! 心意一定,唰的一下,我再抬头看那幻出的人影,人影却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阴差,是阴差吗?” 毕方呆呆的,又往前走了数步。 我知道,他又让幻象给迷住了。 我有心想要叫醒他,可当我将要出手的时候,我阻止住了自已。 这对毕方来说,或许就是宝贵的修行经历,他需要这个,真的,非常需要。 接下来的画面非常古怪。 毕方伸出头来,好像让什么东西押着他一样,一步步的就奔前走去了。 如非亲眼所见,真的是难以置信。 人受到干扰后产生的意识力量对身体影响的竟是那么强大。 有些事情,不能研究的太深。 齐前辈说过,精神病眼中看到的这个世界,与我们完全不一样。 他们看到,听到的,都跟我们彻底不同。 可是,他们一样用视网膜,眼球来看这个世界,一样通过视觉神经来传递解析信号。 可为什么,他们看到的不一样呢? 事实上现代科学,仍旧没有一个理论能够完美解释精神疾病。 但道家可以。 一句,魂乱了。 解释的非常完美。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陪着毕方经历了一段很长的炼心之旅。 走过桥,就是一片小小的空洞。这个空洞之中,阴风四散,鬼气森森,我需要调动体内三魂的力量,然后守住三魂相济时产生的一缕冥冥中的感知不动,任其鬼哭狼嚎而心意不摇。 求乱中,生出的那一定的力量。 然后,幻相尽除。 随后又来到了一个两排立了高大雕像的大殿。 那大殿真叫一个漂亮,气势恢弘呢。大殿两侧都林立了一尊又一尊的鬼怪夜叉雕像。 每看到一个雕像,都能让人生出一道幻象,让人觉得这雕像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可事实上,它们就是石头雕成的艺术品而已。 我需要压制地魂中的很多东西,然后收敛,收敛,让它们全都聚到一个点上定住,不动,不摇。 这个原理放到现实中也是一样的。 地魂弱的人,艺术创造能力弱,神经大条,情绪波动少。但行动力,自我约束力很强,属开拓派。 地魂强的人,艺术创造能力非常强,神经敏感,情绪波动频繁,可行动力相对较弱,自我约束力就比较的弱。 两种人格,在现实中,非常的多。 修行中人,是在常人的基础上更上一个台阶,然后来接受这一系列的考验,最终,证得明心现。 我陪着毕方走过了大殿,然后又步入一层向下的台阶,然后我们来到了阎罗殿。 分布到这大殿中的一些个不知名的法器,力量,包括一些存在放射性物质的石头,刺激着我体内的地魂,然后六识产生了改变,眼中出现了幻相,幻听,幻视。 我看到了摇动的烛火,还有牛头马面,乃至看上去真实不虚的阎王。 我调动着三魂的力量,我立在那里,手放到胸前,摆了一个我不知道的手势,把这一切都排空,跟着去做程瞎子教过我的,以意念观想拳劲在体内流动的方法,我让自已的心来干这事儿。 当人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他的心中是不存在其它任何事务的。 这个例子我在上大学玩游戏的时候,深有体会,当跟小伙伴们一起组队在里面撕杀时。这个世界,只有游戏。 我们班有一个夸张的胖子,他在网吧,手里掐着烟,烟头燃尽,把他的手烫出一对大水泡,可他丝毫不知道。 这就是心的力量。 我走着拳劲,然后,一切归于静冥,眼中只有一尊又一尊积落了无数泥垢尘埃的石像,那些活生生的阎王,小鬼,罗刹,等等一切,全都是虚无的存在。 而此时,我身体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呼吸不再通过肺来完成,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心意调动整个身体来完成。 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参与到呼吸这件事当中。 一呼一吸,人立天地。 什么是人,从娘胎取出来,第一次呼吸建立,也即第一声啼哭开始的时候,才是一个真正与这个世界建立起联系的人。 而现在的我,就是让自已与外在的天地,建立起了这样一道联系。 这一刹那,我中丹田内的五行已经归于圆满。 逆转行使,随心所欲。 而地魂五行则已建立完毕。 只差天魂…… 中丹田的五行圆满的一个表现就是人的身体与天地一致。 而人的身体与天地一致的表现就体现在呼吸上。 具体来讲,就是忘了呼吸,鼻孔不用吸气,也不再呼气,但是,呼吸还在,它是通过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来呼吸。 龙观在,余千……等等这些大能,他们拥有的,就是这一分实力。 而现在,我也把这一份实力给修到手了。 毕方在惨叫…… 他好像正在经历某种酷刑,然后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我守在一旁,等着他完事后,发现他好似让人扶起般,用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在地面上走。 这个姿势就是他上半身完全的前倾,头也耷拉着,两个脚掌,只用脚趾点地。 按理说,这个姿势根本没办法行走,可是他做到了。 事实上,这不是有什么人在扶着他。 这完全是心的力量! 正如一开始我看到曲二发疯,把木头栅栏撞碎了一般。 其实按程瞎子说法,曲二那个疯,简直是太小儿科了。他见过疯的厉害的用六根手指,大头朝下点地走路如同飞一样。 我跟在毕方的身后,绕过这个大殿后,又来到了一座桥上。 |
毕方走到桥上后,神情迷离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他手上好像接到一个什么东西。 此时,这个地方已经无法对我产生幻境了。 但我知道,毕方要喝一碗孟婆汤,从此告别……告别…… 我心中一动。 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了。 如果毕方抬头做出把这一碗汤喝下去的动作,他的修行,从此就将归虚无。 反之,他若能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转过神来,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心生的诸多幻境。他就能脱出这个,从而一步登天,把地魂内的五行给证至圆满。 毕方的手在哆嗦,在颤抖,全身都在微微地打着晃…… 我看着他,想要帮他,可是我知道,我帮了他,就是害他。他之前受过的那些幻境之苦,可真的就要白受了。 我不能帮。 毕方端着两手,到了面前,近处,他哆哆嗦嗦地把嘴唇凑到那个虚无的碗沿上。 我在心里发狠,千万,千万不要喝呀,千万呐。 毕方停住了,他咬着牙,拼尽全力,最终,他啊…… 仰头朝天一声嘶吼。 呼的一下,他奋力举起手中那个虚无的碗,狠狠砸到了地面上。 成了! 毕方的地魂,已至修到五行齐聚的巅峰境界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三锋相对,怎么打,是个学问 毕方站在原地,凝视周围的一切。 我们来时用了很长的时间,现在手中提的瓦斯灯已经熄灭了。 但由于毕方证通了地魂五行,并且由于地魂五行相通圆满,自然而然就引了天魂浮现,因此,他现在的天魂也是相通的。 可由于他不是以武入道,所以他的身体,也就是生魂,中丹田,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将会只比普通人强一点。 三魂之中,一魂中的五行圆满了,到了颠倒逆使的境界,自然而然,就会感召通了第二道魂。 此外在道家传统丹道功夫当中,通过小周天的方式静坐,便是实现地魂与天魂相通的一个法门。到了后面,再归大周天,则是三魂运转之法。 这一点,我之前在海X那个小岛静修的时候,曾经庞道长跟我提过这么一嘴。 只是丹道有丹道的修法儿。 武道有武道的练法,类似毕方这样,以正一,茅山,道术入道来修的人,他们亦有他们那一套理论。 但不管何种方法,归纳到最后,都是三魂合一,末了才能最终通到传说中的那个真神。 毕方立在原地,他闭了眼,眼角处有两行清泪徐徐的流下。 稍许。 毕方突然大喝一声:“末学后辈,道门中人毕方,在此多谢诸位前辈苦心栽培之恩,毕方,自当领授前辈承负,完成前辈未果之心愿!” 毕方喊完后,他扑通一声,对着阎罗殿的方位跪下,然后砰砰砰,极其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毕方一定接受了什么。 方才他肯定悟出,知道,了解了很多的东西,所以才有这样一番言论,才有这一拜。 毕方拜完,他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后,他对我说:“关兄弟!多谢,多谢你这一路陪伴。“ 我抱拳:“不敢当!毕大哥不负重望,挺过来了,这一切都是毕大哥的造化。“ 毕方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也不是,这里面也有你的作用,若非你身上的阳刚浩烈之气时时地帮我把着身上的命脉,我这一身的气机,可能已经尽数丧失了。“ 我一怔间,看着毕方说:“毕大哥,我,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毕方一笑:“在这个空间,没有做什么,其实就是已经做了。好了,关兄弟,这段路,我们刚刚开始,现在,我们得去两界桥了。“ 毕方收回视线,盯着我一脸正式地说。 我朝他一抱拳。 毕方朝我回抱一拳,末了我们两人一起朝身前深远的空间一步步走去。 向里走的过程中,毕方跟我讲了这个两界桥的来历。 毕方用的全是一些道家名词,由于我不是正统道门出身,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些名词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后来,经过毕方一番解释,我大概清楚两界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两界桥其实与我在美利坚,51公路之旅时护送的那个怪石头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怪石头只是一种单独的物质,而两界桥是东汉时,建造这里的人所构建的一个法阵。 我们可以想像,把一个空间内的阴灵,通过某种方式引领他们前往另一个空间,然后再转世,投胎。 这样一来,阴灵便会少了很多的痛苦,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环境。 当然,这么讲的话,可能有点不太人道了。可参考当时的情形就会知道,这是惟一可行的办法。 因为当年,川渝地区死的人委实是太多,太多了。此外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战乱时期,还不具备举行大型超渡仪式的现实物质条件。 几位江西来的道爷,也是给逼的没有办法了,这才想出这么一招,即潜入这个地底,打开两界桥,引领那些亡灵前往另一个世界转生为人。 这么做,从某种角度上讲,是非常不合规矩的。 这是一个剑走偏锋的手段。 几位道爷做完后,按照正常的方法,他们应该把这个两界桥关闭才行。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力量。 末了,这几位道爷就选中了一人,然后施了法术,将这人送了出去。 至于其余几人,他们就长眠于此了。 被送出的那人,就是毕方所习那一脉道术的祖师爷,他原本是想等恢复了一身的修为,重新回到这里来把这个两界桥给关上。 可没想到的是,当时的世上战乱纷飞,那位祖师父阴差阳错,就随了一批逃亡的商人,南下去了南洋。 这一走,再回来,可就遥遥无期了。 最后,毕方那一脉的祖师父在南洋收徒立宗,想要寻找一位能够真正领受他承负的弟子。这一找,就是几百年。 一直等到毕方出现。 那年,毕方正式拜师的时候,他的师父告诉他,祖师爷显灵了,托梦来说,就是他,就是毕方。 毕方领受了承负,可这么些年过去,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 他的情况讲白了就是一个学了茅山道术的唯物主义者。 这听上去非常的矛盾,可毕方确实是这样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需要经历这地下的阎罗殿。然后从中唤醒潜在的意识,最终领悟到自已身上的承负并非虚妄,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毕方认清楚了他身上的承负后,接下来他就要履行师命所托,然后把这个两界桥给关闭了。 |
我和毕方朝里行进了不到二十米,就见到四周有一些死人的骨骼。除外,死人周围还散落了一些武器,那些武器都是生锈的枪械。 想来,这些人就是当年进入到这里的军阀,他们经过阎罗殿后,心神俱震,然后六识全无 ,就此疯死在这里了。 又继续前行。 走过五十余米。 眼前出现了六个端坐在一起的骷髅。 我和毕方站在这六副骷髅前。 毕方沉声说:“他们就是当年进到这里面来的道爷。” 我说:“这样摆在这里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一会回来的时候,把他们收拾一下……” 毕方一挥手说:“道门大义者,这些都是小节了,他的魂魄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些,不过是一几块残骨罢了。走吧……” 我朝着这几副残骨投去了一缕敬意,便又跟毕方朝前走去了。 这时我耳中又听到了哗哗的流水音。 然后,感知中出现的画面告诉我,这又是一条地十暗河。 暗河上搭建有桥,此外还有一条石渠把暗河的水引到了桥的另一侧。 我跟毕方踏上桥,一路走。下桥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古怪的地方。 这个地方,由石渠的水引出了八个井,除外井口的形状也是八卦形的。 而在这八个井的中央,则有一个不是很高的祭台,台上…… 我放出感知,可以清楚看到,台的表面并不是光洁的,那上面绘制了一个很清晰的北斗七星形状。 毕方从分布在八个井的小路上慢慢的行走。我跟在他后面一路来到了祭台上后,他左右打量了一圈说:“脚下有七星,这里意识是将心神与北斗融合相通。” 我说:“北斗代表了什么?” 毕方:“道家北斗代表了死,是人死后要去的地方。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北斗是宇宙星穹中的一个轮回之眼。诸天世界的一切亡者,都要进入到那里,然后通过那里进行轮回。” 我一怔:“那里是地狱吗?” 毕方:“不是,那里就像路,有山路,有海路,有空中之路。人诸世的修行就是过路的工具。只有两脚的,只能走山路,有船的可走海路。有飞机的,自然可以走空中之路了。” 我恍然:“原来这样啊。那旧时候说什么这人下辈子得变成牲口,那意思是讲,没人逼他变,只是他自已把那个气数用尽了,然后,他除了走牲口那条路,就再没别的路走了,对吗?“ 毕方:“正是此意。所以,人要惜福,要珍视自身的福,要爱惜它,不要浪费。” 讲到这儿,毕方又说:“这是宇宙中大的轮回法则,咱们这颗地球上的生灵,为了可以一辈子接一辈子的做人,少做什么牲口。所以,大能力者,就构建了……” 讲到这儿,他一笑说:“地狱。” “一个很讲人情味的轮回机构,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灵活变通,然后选择让自已做人,做官,做这个,做那个。” 我恍然说:“无神论者,最终要走那个大的轮回之口,去一世接一世的轮回,有神论者,则可以按他们的信仰来,是这个意思吧。” 毕方:“对,就是这样。” 毕方讲到这儿又说:“可是一旦信仰无法承受过多的亡灵时,就需要引领它们走另外一条路了。” 他指了一下天上。 接下来,毕方又跟我探讨了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大部份是我不懂的,是关于人死后轮回之类的说法儿。 这里同信仰,宗教,等等一系列都有关。 我不是信教的人,所以,很多我也不是很清楚明白,只是听他讲了,就讲了,就是这样。 但最终,我可以明确一点的就是,毕方是在做一件很正确的事。 并且,这件事同样离不开我的帮助。 随后,我帮着毕方在附近一番的查找,最终我帮他找到了一个小石匣。匣中有用蜡纸封存起来的道袍,还有木剑,外加香烛等用品。 毕方告诉我,这是他一会儿做法事用的。 然后,这场法事能否顺利做下来,他需要我的帮助,因为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通过地下暗河潜入到这里面来了。 毕方几乎和我同时感知到对方现身。 他看了看我说:“关兄弟,拜托了。” 我对他说:“一定。” 就这样,我从这座高高的祭台上走下来,一步步回到了方才路过的通道。 而当我来到通道中时,我听到了两声阴冷的喘息音。 这是两个人。 一前一后,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水汽,然后挪动着步子,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又向前挪动了几步。 转尔,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眼中‘看’到了这两个人。 他们其中一个是钟思凡,另一人则是韦青。 钟思凡和韦青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我猜他们一定是走了水路,另外他们也是得到了高人指引,这才一路成功遁到了这里。 两人走的应该是水路,所以他们绕过了那道阎罗殿,没有受其影响。 此外,我估计两人身上修行的东西,也跟所谓地魂幻象极不相同。 他们练的是生魂,然后,他们的生魂已经不再属于单纯的人类了。 很杂,很乱,同时具备强大的力量。 钟思凡看着我,他眼睛仿佛猫科动物一般,从中射出两道绿幽幽的光,韦青则抱臂在一旁冷笑。 我也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们。 钟思凡冷森说:“关仁!你杀了我老婆,今天,你死定了。” 韦青同时也说:“关仁!我不允许,年轻一辈中有比我强的人,所以,今天你也死定了。” 好嘛,两个人一起来要我的命。 我摇头无奈一笑说:“好啊,都想要我的命,可是你们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呢?” 钟思凡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然后他紧紧握在手中,随之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就在这个节骨眼。 我听到这处空旷的通道深处响起一道好像闷雷般,瓮声瓮气的声音。 “真的是想不到,所谓肉身成圣,是将三魂同时修齐,然后有了再造人身的本事和能力,这样,无论遁到哪一时空,一念之际,便可汇聚五行精微,再造人身了。” 我一听到这声音,脑子里立马就想起了一个人。 没错,那个人,一念一行! 他修的是这门功夫,然后今天,他也遁到这个大大的阴司地狱中来了。 钟思凡听到声音后,他一个激灵,随之向旁一闪,同时扬声说:“来的是什么人?” 那人仍旧用闷闷的声音回答:“李拓州,来的就是我李拓州。“ |
我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国内这一杀局的安排者,李拓州,更加没想到,他的这个大局安排的竟是如此的巧妙。 三股不同势力,三个关键人,如今全都聚在了一起。 接下来,怎么打? 这绝对是一个学问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燃去生命,力敌三大高手 转眼李拓州就来到了近处。 不出我所料,他浑身上下水淋淋。显然,李拓州也是从地下暗河一路走过来的。 他一现身,三方势力马上成形。 钟思凡跟韦青,闪到一边,各自一脸冷意。 李拓州大刀金马,抱了臂往那一站,转尔他震动腹空,用低沉的声音说:“做个了结吧。” 我盯着李拓州问:“为什么要选在这里。” 李拓州沉言:“我修的是一念一行,一念一行,一事一念,不到最终,誓不回头。” 我说:“一开始,你就要杀我对不对。” 李拓州:“是的,相对陈正而言,你的威胁才是真正的威胁。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我说:“陈正呢?”?李拓州:“陈正已经是朋友了。” 我摇了摇头说:“你将三个内门弟子引去了南海,然后在南海的岛上围杀龙观在。而你这么做,并不是真想杀龙观在,而是想借机会除掉那三个内门弟子。因为你知道,当时我还在场,而除了我,还将有道门的高人去南海岛上。” 李拓州:“分析的很对。南海一局,坦白讲我输了,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所以,这一局我必须要赢。而赢局的根本就在你身上,杀了你,一切顺遂。” 我又问李拓州:“那东洋人呢?“ 李拓州:“东洋人只是彼此利用的工具,你朋友那一局,他们没有做好。他们把最关键的人丢了。这样,游戏进行不下去。所以那一条线我放弃了。“ 我说:“杀吗?” 李拓州:“杀!” 一声杀字喊出来,钟思凡一声杀! 韦青跟着也吼了一声杀! 三人这就一起奔我冲了上来。 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没有人可以帮我,现在我必须自已面对这一场最为残酷的杀劫。 李拓州一念一行。 心生杀我一念,绝无回头可能。 钟思凡与我不同戴天。 韦青已经化妖入魔,再无任何回头的希望。 此时,心生一慈,就是对他人造就了一恶。 除了杀! 杀啊…… 当我吼出这一嗓子的时候,三魂相通流转,转尔那道属于第四魂的力量,仿佛在我头顶开了一个小洞,哗的一下,一股子如同八极高人那股接通天地气流一般的东西,从头顶灌注到我的身体内。 力量! 我拥有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力量,这一瞬间,仿佛某种东西,一下子把我体内的生命之力给点燃了。 我付出了一种称之为阳寿的东西。 寿命是强大的力量,它来自于元炁。元炁的数量多少决定了这个人能在世上活多久,道门的手段可以通过盗采天地元炁的方式,获得一个很长的寿命。 但法术,还有武者身上的所谓功夫,却可以透支这种元炁。 普通的武者,打一场拳可能只透支几天。但随着功夫的提升,比如现在的我,打开了第四魂。由于我身上承负的多了,力量大,损耗的自然就多。 这跟电脑是一个道理。 手机的CPU,它的供电量永远没办法跟台式机的CPU相比。同样手机CPU的运行能力,也跟台式机没个比。 现在,我把身上那副超人的架构给激活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 生命的流逝。 五年! 我的五年,就在心念流转的一刹那尽数消失了。 韦青第一个冲了上来。 我没有客气,砰嗡…… 一拳! 就一拳,这样的速度,无法让他躲避,一拳我就打中了他的胸口,然后喀嚓一声,他胸口的骨头全都碎了,劲力透入内脏给他的肺,心脏尽数击碎的同时,我又翻手一掌砰! 这一下! 他彻底死绝! 我打中的是他的头顶,直接一掌把他的脑袋拍进了胸腔里。 此外,透进去的劲力,横冲进他的脑浆中,将他的脑子给冲成了一团糊状的东西。他彻底的,死绝了。 哼! 我一扔韦青的身体。 砰! 我同时接上了钟思凡和李拓州的拳。 这一接的同时,我全身的肌肉仿佛海浪般哗,哗,一阵又一阵的翻涌,衣服紧贴身上,叭叭的猎猎作响。脚下的大地,砰嗡…… 一记震响中,劲气化为了一道涟漪迅速地向四周扩散。 杀啊…… 李拓州和钟思凡大吼的同时,李拓州吼道:“诸天鬼神,凡人李拓州在此起誓,吾愿以吾诸身灵魂,一身修行,化为轻香一缕,意欲焚尽此身,以献鬼神,恳请鬼神降力,助我诛杀关仁!请此!” 李拓州吼完这一句,他身上的力量瞬间就变了。 李拓州的这一招好狠呐。 这一瞬间,他把毕生的修行化为了一个大愿,然后,以大愿起誓,惊动诸天鬼神加持力量给他,然后助他一举杀了我。 一念一行!真正强悍霸道的修法儿,到了这个节骨眼,一切什么道理,什么说法,等等的一切都将无用。 现实又回归残酷。 弱肉强食!生者立,亡者趴下! 要问李拓州图的是什么?我可以明确讲,他就图一口气,一口强者当立的气!能出了这一口气。就算他只能活个三五年,他都无所谓。 这人,已经不是为了生命,等等别的什么一切而活着了,他活的就是为了一口气。 再讲,他为什么要出这一口气。 原因还是他早年修习出岔,自断了舌头。 他身上有了残疾,肯定会让人看不起,然后他为了出这一口气,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霸王正道里,登上一个很高的位子。 怎么来登,很简单,杀了我。 |
李拓州的力在一点点的变强,并且不仅是力,还有他请动鬼神时,鬼神对我施加的诸多幻象,但好在,我经历了前番的磨练,地魂五行已经圆满,是以幻象一闪即逝。鬼神已无法干扰我的大脑生出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了。 它们只能借用李拓州的身体来横生一股又一股的怪力。 尽管如此,我不轻松。 因为还有一个钟思凡…… 钟思凡跟韦青一样,他的身体显然经过了陈正和安德烈的双重改造。 他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浑身有着大吸盘的蛇一样,滑滑的,但劲力刚猛强劲,不容轻视。 由此倒也可以解释这货为什么能够一步步从几层楼高的地方走下来。 身有如此怪力,那种小术,自然轻松实现。 我们的动作非常快。 他们占据了我身体的左右侧方,我完全是一只手对付一人的架势。 没有任何可以回旋,转身,说是偷空卖空门,又或是怎样的时间。 真正的高术绝不允许有这样的时间。 起腿的时间都没有,因为腿再快,也没有拳头快。 真正高术打起来,跟拳击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拳击是跳动着施展步法,而高术功夫是高速行驶的坦克。 因为步子全都是脚掌紧吸地,但又若吸非吸的那种灵动的状态。 也就是说下身是灵动的趟泥步,但上半身,又有如寺庙的坐佛一般,稳稳牢固,雷打不动。 此外,对招之间,绝无半点的纠缠。 它根本不给人以施展什么摔法的时间,至于什么地面技,那更是一种美丽的扯了。稍一低头,叭! 一记劈拳可就把后脑给打裂了。 拼的就是三个词。速度,反应,力量! 我双拳对四拳! 开始很艰难,但随着李拓州借上了鬼神之力。我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丝感觉把我带到了将近一月前的那个深深的海底。 那可能是一个梦,亦可能是一个现实。 我见到了,与我一同作战的那条巨大的如蛇般盘动的生灵。 我们一起战斗,那裂耳的嘶吼,冲天的水汽,激昂的斗志,一瞬间哗的一下传遍我的全身,我身上的汗毛一阵紧缩,与此同时我大吼了一声杀啊! 杀! 砰! 我同时挥出了两记重拳,然后这一刹那,我给两人震出一米多远后,我一拧身,砰! 人移到了钟思凡面前的同时,我一记膝撞,顶开了他横挡的腿,然后伸手一抓,直接破开他的中宫,五指抓到他的锁骨上,向后奋力的一扯。 砰! 喀嚓! 钟思凡的头让李拓州一掌劈开! 李拓州面无表情,顺势让五指狠狠扼住了钟思凡的脖子,又用力一扯,喀…… 血光迸射间,钟思凡脖子上的几根骨头碎裂,人瞬间咽气,随之让李拓州扬手给飞去了一边。呼! 他又冲上来了。 砰! 我一记顶肘抗上。 李拓州,杀啊! 砰砰砰! 刚猛的劲气在这个大大的地下空间回荡起来。 就是这么快,一转眼的功夫,钟思凡就此气绝。真正的武者对决,是不容许钟思凡释放什么术法的,更何况了,中丹田五行修满了之后,一般的术法对武者都不会产生什么作用了。 所以,他陷入这场杀戮,就是两个字,找死! 可不得不说,李拓州真猛啊。 他行了大愿,引来鬼神之力,已经是倾注了全部的赌注放手一搏了。 此时由于我们身形移动的速度太快,两脚看上去,就好像是离开了地面一样。 实际我们没有离开,只是脚掌跟地面的接触非常快,可能0.1秒都算不上,接一下又迅速地发力,弹开大概一公分的位置,然后变幻着方向,再发力,再攻击。 我们两人就好像两个飞旋的阴阳鱼一般。 在地面上,以极高速度绕转的同时,砰砰砰! 刚烈的劲气,一次比一次猛! 杀啊! 李拓州突然舍了左肩,大吼一声后直奔我中宫欺身冲来。 砰嗡! 我一拳打中他的左肩,刚烈的劲气打碎他的肩骨,同时让骨头撕开皮肤,裹着一缕血箭噗的一下,直喷射到了空中。 砰! 我打出一拳的同进,李拓州的一拳也印在了我的右肩上。 劲力透体的刹那,我啊…… 一声嘶吼的同时。 脑子里嗷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给激活了般。 我又听到了那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 庚金不怕火来烧,真火锻金,金更纯! 哈! 我一声喝,呼的一下! 一股子三魂之中,五行之内的真火当立。 金火相交间,一股子劲力凝在了肩膀处,然后砰的一下,喀嚓。 反逆的劲力冲出来,一举将李拓州的五根指骨尽碎震碎。 “关仁!你不是我见到你时的那身功夫,我算准了,你一定会死的,你,你竟然又有了突破。我不甘,不甘!杀啊!“ 李拓州算的没错,倘若我现在是刚刚从黄石公园出来时的那一身功夫,我必死无疑! 哪怕我稍微强一点点,我也得死。 这是命数。 可是,我已经死了一回了。就是在南海的一个岛上,我帮了一条不知什么动物,我跟它一起作战。那仿佛梦一样的经历,让我又经过了一次生死。 一时间,我又想起,初见马彪子时,他跟我说过的话。 一个大成就的武者,一个真正的武道上的高人。 他不死上几十回,他是成不了气候的。 |
死上几十回,可能在这几十回当中的某一次,死了就是真死了,但只要有一口气再,再活过来了。便又是一层天。 以武入道,便是如此。 啊! 李拓州又是一声嘶吼。 他碎了一肩,可他的斗志还在,还是不灭。我哼!一记重哼后,砰嗡,跟着一道重重的直拳,打中他的另一肩后,他肩上的骨头,又全都碎了。 两肩的骨全碎了,可李拓州斗志仍旧不失,他啊…… 用力嘶吼间,他竟然张了大嘴要用牙来咬我。 我佩服李拓州,真的,虽然此人要置我于死地,虽然他的一系列计谋让我损了五年的阳寿,但我佩服他! 他是真正的勇者,强者! 眼下,我正要用一个什么手段,要去把他制服。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我突然就听到了一记沉闷的低吼。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纯粹,最有力量的吟诵了。 原因就是,它的发音是六字一音。 南无阿弥陀佛,这是六个字。 六字一音,它却又是用一个音节来诵出来。 一个音节,却又让人能听清楚是六个字。 这份本事,我是做不到。 但那人他做到了。 一声佛号诵出,我见到李拓州仿佛受到了雷击般,一下子就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了。 转眼,我又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一声叹息。 唉…… 我听了这声叹息,稍移过身,拧身一看间。 我见到了一个人。 而他的名字,就是宗奎。 第五百七十八章舍身,承负,不死的道门精神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宗奎。 但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此时的宗奎身上全无任何的霸道了。 他穿了一袭洗的发白的僧袍,头发全剃光了,并且上面烫了一个又一个的戒疤。他浑身上下的衣着同那些世面常见的所谓高僧完全不同。 他没有漂亮的僧衣,没有手表,没有这个那个。同样,他也没有刻意落满了补丁的僧衣,他就是一副普通,干净的衣着。 除外,他的目光非常的慈祥。 看到他就会觉得他是一个跟我非常熟悉,且可靠的长辈,朋友,亲人。我愿意把任何的话讲给他听,我愿意把所有的事讲给他听。 同样,面对他,任何人都生不出伤害他的念头。 金刚不坏! 所谓金刚不坏,并非指身体真的像金钢石一样,什么都弄不坏。 而是,任何人,任何的生灵,都生不出一丝一毫要伤害他的念头,这便是金刚不坏。 有如我在香港遇到的那个无名老者一般。 我初次见他时,我心中有一丝的戾气,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可是我提不起任何伤害他,或是打他,或是与其相斗的心。 就是安静,淡定,平稳。 一动不动,金刚不坏。 宗奎,他证到了。 真正的证到了。 他一步步走来,带着微笑,当他来到我面前时,他伸手竖掌朝我施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一施礼,便径直走到了李拓州的面前。 “世间悲苦滋味你已是尝得,走吧!随我走吧。” 宗奎淡淡说完。 李拓州突然朝宗奎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他眼睛里哗哗的全是泪水。 “师父,师父,我苦哇,苦哇,苦……” 李拓州含糊地说着,眼中的泪哗哗尽流。 宗奎伸手抚在他的头上。 “好了,好了,好了……” 他一边轻轻地抚着李拓州的头顶,一边喃喃说着。 李拓州已是泣是不成音。 “走吧,走吧,随我先破了执,再入释门苦修,再行大菩萨之行,助世人脱离这苦。” 李拓州:“师父,师父,你来的好晚,好晚啊,师父……” “不晚,不晚,走罢。” 宗奎抚着李拓州的头,轻轻的然后又扶起他的身体。 李拓州起身,他走了几步,突地一下子转过身,然后面朝我,郑重磕了一个头。 我被他的举止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确实,一个几分钟前还要起大愿取我性命的人,为何转身间,就朝我磕了一个头呢。 我当时不解,而时隔很久后,我才明白李拓州为什么要朝我磕一个头。 因为我帮他破了心头一障。 他修的一念一行,其源头其实来自于一股气,一股不认输,想要证明给其他人看的气。 这因气,又生恨,是以他已经走在邪路上了。 最终他行了大愿,誓要杀我。 所有的修行,都凝聚在一刻,所有的气,也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若成,便是成魔。 他若不成,除了死,便是成佛。 最终,宗奎出现,引领他走上了另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是以这世间便少了一个魔头,成就了一个隐世不出,且一直用我们不理解的方法渡化世人的真正大德高僧。 李拓州走了,就这么跟着宗奎走了。 诺大个地下空间,一时又重归了寂静,我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两口散发着血腥气的空气,我猛地想到,我还有一个朋友,毕方呢。 唰! 我拧头就朝毕方去了。 转尔当我看到毕方的时候,我惊住了。 因为那里不是毕方一个人,那里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麻姑爷。 两人站在祭台上。 原本平静无风的祭台,不知为什么,竟然吹起了一阵狂风。 这风很大,不知从哪个地方吹来。 毕方和麻姑爷浑身的衣服猎猎作响,麻姑爷单手掐诀,盘了腿儿坐在台上的一角。 毕方咬牙,手中拿剑,一步步艰难地走着步子。 “前辈,你快离开这里!阴阳相撞,劲气浮涌,这是会要人命的。” 毕方咬牙吼着。 麻姑爷:“道门中人!舍字为先!我命不要了!来!小兄弟!咱们一起把这两界桥给关上。” 我耳听这几句话,拔脚就往前冲。 砰嗡……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接就给我弹飞了出去,我竟然无法近身。 此际,四周的风呼的一下,愈来愈烈了。 |
我眼前也出现了一幕完全无法相信的画面,只见四周的那一口又一口的水井突然全都沸腾起来。水花呼的一下,冲天而起,又停在空中兀自的翻涌。 毕方的身体,在这大大的气流中,就好像一只脆弱的风筝,他根本没办法立足立住。 这时麻姑爷啊! 他嘶吼一声,一阵努嘴后,他噗,喷出一鲜血在空中。跟着他又咬破了中指,将血淋淋的指尖在地面一阵的刻画。画绘,他手中结了一个诀,他吼了一声疾! 呼…… 砰嗡! 空中呼的一下,又冲出了一股气浪。 跟着八口井里的水呼的一下直蹿到了穹顶。 而这时,四周的风不仅没有停,反而越来越烈了。 毕方执剑在手,他突然仰头朝天:“末学毕方,愿领道门之意,舍去真身,关上此桥……” 他伸手,学了麻姑爷的样子,咬开中指上的皮肤,转尔将鲜血抹在了剑上。 最终,他单手执剑,手中掐了一下剑诀,仰头一吼道:“承负在身,天地当立,道门不死!众生不绝!” 呼! 大作的狂风中,毕方执了剑诀,反手握剑,对准了地面上的某一点狠狠的一刺。 噗,砰嗡…… 哗! 井里水仿佛八条水龙般,呼的一下从井中蹿出,然后直接会聚到了暗河中。 而原本暗河里的水,这一刻竟在我的视线中实现了倒流,哗…… 大浪冲天倒卷。 轰…… 祭台上一阵的嗡鸣后,那大大的祭台竟仿佛遇到了地震般开始摇晃起来。 此际,就在祭台的上空,有如打开了一个漏洞,无数的狂风嘶吼着奔涌而至,再与这里气流相撞最终一股子可怕的力量酝酿成形了。 砰嗡! 啊…… 毕方被狂风卷起,人跃在空中的一刹那,他又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最终又打出了一道诀。 唰! 伴随他最后一道诀打出来。 四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瞬间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中。 我疯了一样跑过去,扶起毕方。 “毕大哥,毕大哥。” 毕方软软地,微微抬起头来,他看了眼祭台说:“关上了,终于,终于关上了,关上了……”?说完这话,他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毕大哥,毕大哥。” 我一声声叫着,伸手去抚他的胸口,一触之下,我发现他的生魂是那么,那么的弱。 地魂强势,。夺了生魂之力,他亦是在拿生命来做这场跨越了数百年的法事啊。 “先别动他,别动他,还有我,我来……我来……” 这时,麻姑爷徐徐地爬过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一个药丸,可是那药丸年头太久,已经是坚硬无比了。 麻姑爷掏出来,他咬咬牙一横心,索性把药丸子分成两半,然后用嘴嚼巴碎了,捏开毕方的嘴,直接就给渡了进去。 我看的一阵心颤。 麻姑爷则长舒口气说:“小娃子,你可别嫌脏,老子这个,可是金津玉液来着,这个不是一般口水,不一般。” 我也不顾那么多只说:“麻前辈,毕方他,他有没有事啊。” 麻姑爷把属于他的那半颗药丸咽下去后,他说:“要是没得这个药,这娃子肯定是要死的,吃了药,天意吧,生死各一半,不过,要是留在这地方,一样是个死,得出去,出去才行。” 出去可是怎么出啊。 麻姑爷告诉我,他来这里的时候,齐前辈暗指了一条暗路。 所以,他是通过那条暗路,一路摸黑直接走到了这个地方。 麻姑爷同我,还有毕方,各自的因缘不同,所以我们走的路就大不一样。眼下,既然已经将这场横跨数百年的因缘给了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沿那条暗路回去了。 了解至此,麻姑爷挣扎着,拐着瘸腿儿,一步步地在前引路。 我则背上了毕方,跟在他的后面,一点点朝前走。 行走的途中。 我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如同海浪,又似轻风,一阵又一阵地在我身体轻轻拂过。 极温暖,却又不让人沉醉。 这是什么? 我背着毕方,一步步行走的时候,我体会,品味着这力量。最终我知道了,那是元炁…… 我不知道它的数量是多少,但回来的,却比我付出的要多的多。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了一件合道的事。 我替天地之间,除掉了诸如钟思凡,韦青这样,已经是天地不容的存在了。 并且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任何与自已有关的好处,等等一切的一切。我只是为了一个句话! 平复这一切,哪怕舍去我的全部。 以求诸物的心,去做,当不得。以舍之心,去行合道之事,诸物自然来。 这便是我总结的心。 不计荣华,不计成就,不计生死。 一步步去行便可。 除了对自身的领悟,我在返回的途中感觉对道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求自身解脱生死,破空成仙的不是真正道门。 真正道门,是领了承负,一代又一代,延续道中知识,。拨乱返正,维护红尘这个大大的修行道场的人。 如同红尘中的众生一样。 老辈人将知识总结为册,老辈人口语相传下一辈,一代又一代,人们总结着这些生活的道理,总结着生活中的经验,并将其列为科学。 一辈又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过来的。老的,教给新的下一代,下一代老了,再传,再教。 繁衍,生息。 人们领着深写入基因的力量,到了年龄就去做这样事。 这就是人间,这个大大道场的真实写照。 我想着这些,反复地念着,心更加的定了,沉稳了。 就这样,我跟随了麻姑爷的踉跄脚步,沿着一个洞,钻到之前来的那个洞穴时。彭烈和老牙叔,已经在那里守候多时了。 见到我们,两人急忙把我们背出了地穴。 来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又一次见到了星空。 我躺在草地上,我问麻姑爷:“麻前辈,咱们这是进来多久了?“ 麻姑爷:“三天两夜喽,这里是第三天的晚上,过了今晚,就是第四天喽。“ 怎么过了这么久哇,我感觉好像没有多长时间。 没想到,已经过去三天两夜了。 此时的我身上忽然一下没了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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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是一种伤力后的临时表现,想要恢复起码得休养几天才行。 我躺在草地上,闭了眼,就这样,不知多久,我就睡过去了。 醒来后,天还是黑的。 然后我们优秀的侦察员彭烈告诉我,之前围了这山的几个人已经撤出去了,眼下是离开此地的最佳机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麻姑爷说他已经给我们选了一个恢复的好地方。 只是,我们需要一辆车。 彭烈说,他有车,但是车况不太好。 麻姑爷说,只要是车就行啊,对付走吧。 于是,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双桂山。 凌晨四时的时候,天还黑着,我们就找到了彭烈的那辆车。 车况果然,很差。这是一辆很破旧的小解放货车。 对付开吧。 我们坐到车里,然后我上了副驾,麻姑爷在后抱着毕方,彭烈发动了半天,没打着火。无奈他下去又摆弄了一阵,好不容易车有火了。跟着我们就离开双桂山直奔麻姑爷指的方向开去了。 车开到中午的时候,毕方发起了高烧。 体温一度达到四十度,然后我们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方式,买了好多的雪糕给他放到身上。 但是这个温度,还不能降的太厉害,要控制好,让体温保持在三十八度左右,这样是最好的。 下午,给车加满了油后。麻姑爷告诉了我们此行的目标地,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它就是传说中的高黎贡山,一片纯生态原始的森林。 第五百七十九章最不可能的人,继承了道门医术 进山的路并不好走,彭烈在麻姑爷的指挥下,把这辆小解放车的功能发挥到了极限,然后,我们还是被迫在中途下车了。 前方已经没办法走了,这是一段土路,由于下雨,外加塌方,路已经被堵上了。 我们在这里跟彭烈告别,然后我背着奄奄一息的毕方,扶着麻姑爷,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奔着前方行进。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麻姑爷说了,这是毕方的生门,如果我不想他中途身死,就必须这么走。 一步步的行进。 饿了就啃两口路上买的馒头,渴了就喝一口装在白色塑料桶里的水。 我们就这样,足足走了两天,然后身陷到了一片森林中。 毕方已经快要不行了。 真的是气若游丝。 我问麻姑爷,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像武侠小说那样,渡一缕内力进去。 麻姑爷摇头说我是小说看多了,在痴人说梦呢。 普通的病症,利用一些气功,确实是有辅助性的治疗作用。但毕方这个,他不是伤到了身体,他是伤到了魂呐,他需要一个方法来修魂。 第三天的清晨。 我背着毕方,拉着麻姑爷,正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时。突然前方草丛中传来一阵脚步音,我抬头望去,这一瞬间,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而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 我的眼泪流出来了。 修魂,医身的人都来了。 他们不是别人,他们就是程瞎子和蒋青。 前者是我儿时的恩人,长大后的恩师,后者是隐修秦岭的医魂高手。 “前辈,快救人呐!快,快救人呐。“ 我扯起嗓子,吼过这一声后,眼前一黑,然后身体由于透支的厉害,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我毕竟不是铁打的。 这将近五六天的时间呐,我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元炁虽说是补回来了。可元气却受到了很大的损耗。 前者是根,根通过身体的一系列机能运转,最终才能生成元气。 而我的机能,经过一系列的透支,现在已经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中了,是以,我在见到程瞎子和蒋青后,我又一次华丽丽地晕倒了。 醒来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间熟悉的小屋中,我打量着四周转尔想起,这不就是之前我跟曲二,程瞎子一起练拳用过的那个吊脚楼嘛。 我拧头看了两圈,发现四周没人。 我喊了一声:“有人吗?” 很快吊脚楼外传来一阵的脚步音,门吱嘎一声推开。随之,我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且意外的脸。 说是熟悉,是因为他是我的熟人,说是陌生,是因为他跟以前的气质完全不同了。 他就是曲二。 曲二好了! 他的疯病终于,终于好了。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曲二的一刹那,我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曲二看着我,他站在那里,手扶着门框笑了一下说:“老弟,我记得你,记得,那时候,你不大,这么高……” 曲二比量一下,又说:“你那会儿好像让我吓懵了。” 五分钟后,我接过曲二递来的一碗药粥,我送到嘴里喝了一口后,我跟他聊了起来。 一年半以前,曲二跟程瞎子出游内蒙。 途中,他们借宿了一个蒙古包。早上醒来的时候,曲二对程瞎子说,师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变成疯子了。 程瞎子曾经跟我说过,精神病的患者,他们好的时候,都会说自已做了一个梦。要么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要么就是说自已睡了一觉,但说做梦的人占的比例很大。 正如毕方所说。 这世上人本无病,是的,世上人本无病。 精神病,也是如此…… 那天起,曲二完全好了。 真正等到他彻底好,还是程瞎子帮他回忆,回忆梦中的一点一滴。 曲二除了流泪,就是流泪。 然后,他们停止了蒙古之行,直接返回了曲二的老家。 |
曲二回家后,得知父母已经离世多年了。 然后他跪在父母坟前,守了一晚。 走的时候,曲二亲自用程瞎子这些年给他攒的钱。(PS:程瞎子给曲二开工资的,每个月是三千块钱,然后年终还有奖金。这么些年,他一笔笔的都给曲二攒着。)在村子里,大摆了两天的宴席。 宴席结束,曲二把剩下的钱拿出来,送给了当初他曾经打的那个人。然后,又分了一些给他的亲友。这就又摆了香案,正式拜了程瞎子为师。 程瞎子泪了,真的是泪了。 他高兴,太高兴了。 因为这世上没什么人,能够取代曲二,同样没什么人比曲二更合适接下来的修行。 至于之前的两个年青人。 曲二说,他们是懂的多,可到了后面要练功,吃苦的时候,一个个全都退了。他们疑问很多,都会怀疑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已有什么不良的影响,这么做,会不会有问题…… 是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他们能想通道理。可一旦要让自已做的时候,就会疑云丛生,顾虑层层。 程瞎子无奈,给了那两个孩子一笔钱,打发他们走了。 随后,程瞎子叫上曲二,又去秦岭找到了蒋青。三人一路行医,识药,辨天地气理,人间万象。跟着就来到了高黎贡山,随后,他们在山中隐修,学神农尝百草,识药性,辨认天地气机流转等等一切上古医家的高明医术。 在这里,蒋青要把一身医魂的本领教给曲二。 程瞎子则要把一身的医身之术传给曲二。曲二拜二人为师,誓要把这古老道门医家的一脉东西给完全继承下来。 我听完,深深的为之感叹。 世间事就是如此的奇妙。 巧夺造化,深谙真理,直透天机的上古医术,最终没能让天生慧根的大聪明人学去。反而让这么一个,呆呆痴痴的傻子给继承了衣钵。 妙啊真的是妙啊。 感慨,我看着曲二叔,心中真的是无限感慨。 谁能想到呢?当初那个为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就发疯打坏人的傻傻的曲二。在几十后后,他竟然会成为一脉古医术的传人,会成为那个站在天地智慧巅峰的人呢? 而许多的聪明人,却枉费了自身聪明的福德,去让自已习惯了世俗的规矩,在众人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赚了大笔的钱财,自以为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实则不知,那根本就是在虚透一身的福德。 曲二这个例子,让我看清楚了一件事。 想想吧,一个傻子,坚持下来,几十年,他都能转了性子,然后学到真东西。 这世上,人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呢? 当然了,曲二得到这一切,他为之付出的也很多。 曲二跟我说了,他现在转了内丹修行,已经断了欲望,这辈子他不打算结婚生子了。他将入道门,领医字一脉精研专修。机缘合适,他会医治几个病人。但他却不以医病为已任了,究其根本,皆因世人现在太过于癫狂。倘若他入世,极有可能把这一脉的医术断在他身上。 所以,他的重要任务是传承! 也就是说,他在学成之后,自然知道哪个人是他的弟子,然后他会去找那个人,领上他,再教导他把这门东西学上身。 最后,那个人,再教下一个人。 如此,血脉相传,等到有一天,可以把这些公诸于世的时候,他们再现身入世。 这就是古老的传承守望。 一代又一代人,不为别的,只为这些东西不丢失。 聊过了这些,曲二告诉我,我身上的经脉由于透出的力过大,有几处受损的厉害。这份修补的工作就落到他手上了。 至于毕方,他身上魂伤的很重。 程瞎子和蒋青在这山上找到了一处很奇特温泉,借草药,还有温泉,外加道门的一些针术,他们会在半个月内,帮毕方把身上的魂修补好。 麻姑爷现在没什么事。 老头子身子骨十分的硬朗,所以他就成了这些人的后勒部长了,一日三餐,所需药材,等等一切,都由麻姑爷亲自去寻。 我听罢,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喝下这一大碗的药粥后,曲二取来了针具,开始给我施针了。 针术的施展,并非拿来,问了病症,找几个配穴就扎。 针术,非常讲究时辰,地点,气候,等等这些的东西。 要根据不同的时辰,方位,气候特点,选择不同的穴位,然后在不同的时间下针,行针。 老百姓不懂这个,他们病了,痛了,找到医生,就是一句话,快给我治好。 医生让等,老百姓不会听这个。抬头骂一句庸医,转身就走人。 到了下一家,一样,快给我治好。 然后,不管不问,哪怕输液呢,只要感觉病没了,立马说,神医,西药,西医好。 这些规矩,道理,天地间的气机流转,等等一切的一切,全都合乎了医脉的东西,都是要医家牢牢掌握的。 我让曲二给我行针。 就这样,每天行数遍针,然后吃的就是一碗药粥。 天天如此,每天就是一碗粥,数遍针。 半个月后,我一身经脉恢复如初。 接着,我又休养了五天,每天走几路的五行拳,末了就是打坐,然后跟曲二一起聊医术,识草药。 第六天后,毕方和程瞎子,蒋青,麻姑爷回来了…… 第五百八十章深山偶遇‘雷震子’ 重新看到毕方,后者给我一种大死之后的重生之感。 他没有变,只是心更加的坚定了,并且我相信,他往后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他会用他的医术,解决很多人心理上的问题。 毕方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为按照之前他的推测,他是要死的。 这一点得到了蒋青的证实,蒋青说,我在无形中做的一件事,间接帮助了毕方。 我做了什么呢? 如果说做,也应该是麻姑爷做的多呀。 于是,大家帮我一起分析。 |
当分析到,我背着毕方,然后身上感到元炁从天而降的时候,众人一致认为,是我引动上苍,降下的那道元炁帮了毕方,然后便成就了毕方这接下来几十年的逆天阳寿。 可这么做是逆天的呀。 蒋青的意思是,接下来我可能就会危险了。因为我给了毕方第二次生命,我就有可能再死一次,如果我不死的话,则有可能夺走我身边一个人的生命。 我初始认为这是胡扯,但我看蒋青的语气和态度,我知道这件事不是开玩笑。 老天让谁死,谁活,这都是天注定的事。 我无意之中,让毕方活了,这一个数据出现了偏差,就得从我的身上找回来。 我只有再经历一次死亡才行。 并不一定非死不可,而是要用最近的距离感受那缕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并且把我的命交给老天,让老天来一次定夺。 毕方听了,他表示不活了。 他要把命还我。 众人一番劝。 蒋青的话是这样的,毕方已经医好了魂,命数也确立了,他就算马上去死,对我而言也是一点好处没有了。 眼下,只能是看我了。而且,我这个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呢。 我瞬间会意,然后跟蒋青一起,巴啦巴啦的忽悠了半天,彻底打消了毕方心中的负担和顾虑。 就这样,毕方跟我们住了三天后,麻姑爷要领他回去了。 临行前,毕方跟我结了兄弟。 异姓的兄弟! 就这样,我送大哥十里山路,然后往回返的途中。蒋青看着我说:“仁子啊,你也知道道家人轻易不说这些吓唬人的话,后面的事,你心里要有一个数啊。” 我缓言说:“我是死,是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边的人不能出事。“ 蒋青沉思些许,他说:“要想破了这一局,只能主动找一个劫来受,并且这个劫只能是老天与我,不能关乎我与其它人,乃至什么动物,生灵。“ 我听了忙说:“前辈,还望指一条明路。“ 蒋青沉思一番,他说还得回去跟程瞎子商量,商量才好。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住处。 然后两位前辈商量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他们让我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换了,后又将我的手机,钥匙,等等一切的物件收后。程瞎子说,这些东西,他将寄去青松茶社,交给荣师父帮我保管。 至于我,我换了一身独龙族的衣服。 独龙族是高黎贡附近特有的少数民族。 我换了这一身的布衣后,程瞎子又给我找了一个竹筐,最后我背上筐拄了一个拐杖,拿了一把破镰刀,这就上路了。 蒋青给我指了一条路线,同时他告诉我,不要去感知,不要用我小高人身上的神通去做什么趋吉避凶的事情,就这么一路走,最终我遇到什么算什么,不死,我命大,自然就活了。 这种事情换了普通人肯定不能理解。 大概会说,我好么样儿的,谁说我要死,我身边亲人好么样儿的,谁敢说他们会出事。 可当我一步步了解了庞大的道门体系后,我就知道,这些全都不是虚言。 这是真切存在的事实。 现在已经是将近十月了。 这里的天气已是微凉,不过对生活在山里的人来说,九月底却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季节,原因就是,山里的果子熟了。 我认得这山里的每一种果子,知道它们药效,药性,知道哪个对人体有好处,知道哪个嘎嘣脆,维生素是苹果的数倍。 所以我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晚上,我则打坐,把心回向天地,感恩这个大大的世界养育了我。 一路行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 途中,我遇到过独龙族的老猎人,不过他们已经不打猎了,他们都做了森林的守护者,保护着这森林中的动物。 我跟他们聊天,了解民族的风情,了解这一片山。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他。 一个无名的,道士打扮的人。 事实上,现在很少有人能见到道士了。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看上去五十出头,脸上有很浓的胡须,头上的头发束了一个道冠的发型,然后,由于他的头发很久没洗,所以那味道……真的是拒人千里。 他身上穿的衣服很破,很破。 上面遍布了大小不一的窟窿眼。 他的鞋子是一双老旧的解放鞋,鞋头已经顶出大脚趾了。 他的手很黑,指甲很长,显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上正常的人日子了。 我遇到他时,我正在树上摘一种很好吃的,紫色的野果子。 这种果子很面的,软软的,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吃起来很甜,并且非常的抵饿。 我坐在树上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他正好拄着一根用树枝作成的拐杖走过,然后他抬起头问我:“哎,那个……能吃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说:“能吃,你尝尝。“ 我摘了一大捧,放到背筐里,跳下树递给了他。 他接过,尝了几口说:“嗯,不错,这个行,这个比我昨天吃的好,我昨天吃的那个寒性有点大。“ 我说:“那就吃这个吧。“ 我又多采了一些。 我们坐在树下吃果子,我问他:“你是道士?” 对方:“一方野道罢了,在这山上到处云游。” 我说:“听这山上的人说,原来高黎贡山上很多道士的。” 对方:“是啊,民国前很多的,山上灵气足,是修道的好地方,可近来,道门不兴,天地灵气也日益消瘦,再难寻到一个好的修行地喽。” 我敬重:“前辈怎么称呼?” 对方:“哦,我是道士,师父没给取俗家姓名,只给我取了一个法号‘雷震子’” 我一惊…… 事实上,我是在心里惊的。 雷震子,大名鼎鼎封神榜里的一位神仙呐。 这道士,他真的假的呀。 说实话,我没听他法号之前,还当他是一个真道士,可听了他的法号后,我感觉此人好像是一个假货。 但此行出发前,蒋青告诉过我,途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我小高手的本事去打量,衡量,一切都要以凡人的标准去对待。所以,我只是心中存疑,并没有进一步地打探对方。 雷震子好像不知道他的这个法号代表了什么意思。 对,我严重怀疑他有没有读过,见过封神榜这本书,所以他报出法号后又问我:“你不是这山上的独龙族人吧。” 我说:“怎么看出来的?” 雷震子:“气质不一样。” |
我一笑:“是的,我是一个汉人,我喜欢这座山,就装扮独龙族人的样子,在这里行走。” 雷震子:“不简单,这样的大山, 一般汉人,如果没有什么好的行头的话,是很容易死在山上的,我看你到山上来不是一天半天了,你过了这么久,还能这么精力十足地活着,你不是普通人。” 我咧嘴一笑:“会点功夫。” 雷震子:“我就说嘛。嗯,不错,不错。” 雷震子吃了几个果子后,他拍拍屁股,抬头看了一眼树说:“咦,我在这儿住这么久,怎么没见到这样的果子呢。” 我说:“道长不会是,自已生火做饭吧。” 雷震子一挥手:“不是,不是,我小时让师父接上山,就没有下过山,师父尸解后,我埋了他肉身。就一直打坐,面壁,调和龙虎,走周天,我吃的很少,多数时间是喝露水。饼子吃过,但也不是经常吃,差不多半个月吃一次吧。“ 这雷震子说的几句话,给我弄的一激灵,一激灵的。 尸解,面壁,调和龙虎,走周天。 苍天呐,这位难道是丹道高人吗? 我走近一步,朝他一抱拳:“前辈此行,这是要去哪里。“ 雷震子:“哦,去解掉肉身。“ 我又是一震。 解掉肉身? 此时我简直要控制不住一身的小神通了,我真想把这个雷震子看个清楚。可是我没有…… 雷震子说:“山上的人当我是疯子,没人跟我说话,反正我也没下过山,不知道外面世界是才能样子的。我走了……“ 雷震子说完,他朝我摆了摆手,转身就奔一个方向走去了。 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要走的方向,跟我走的完全一样。 于是我追了上去。 “你干嘛跟着我?“雷震子往嘴里填了一个果子,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笑了下说:“是这样的,道长,我来这里的时候,有位高人指了一个方向,说我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的话,我可能会化解掉身上的一个麻烦,现在呢,你走的这个方向,跟我走的一致,所以,不如我们……“ “同行好吗?” 雷震子打量了我几眼后说:“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我笑说:“我要去的地方,听说也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第五百八十一章他说的每句话,都让我震惊 雷震子还是不想我跟他一起走,按他的意思说,他做的事情,我们普通人无法理解。所以,如果我惊慌失措,又或怎样,可能会坏了他多年的苦修。 听到这些话,我明白蒋青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他其实就是想让我做一个忠实的旁观者。一个站在第三方角度,经历这一切的旁观者。 我想或许正因这点,老天才安排雷震子跟我见面吧。所以我对雷震子保证,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不会插手他做的任何事。 “如果我被人杀了?或者是让野兽吃掉呢?”雷震子拢了下头发,一脸认真地跟我说。 我说:“我会看着你,一点点的让人杀掉。” 雷震子笑了:“很好,如果你能保证这样的话,你就跟我走,否则的话,你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说:“我保证。” 雷震子:“那我们走吧。” 世上的人,恨不得自已危险的时候,会有什么人出来帮助自已渡过难关才对。可偏有雷震子这样的怪人,他不喜欢世人帮他做任何事,一件事都不喜欢做。 即便是我给他找了一捧很好吃的果子。 在两个小时后,他还是带着我,找到了一堆新嫩的松塔,然后请我享用里面的松子仁。 “这个很好吃的……” 雷震子教我剥开松塔取仁来吃。 “你是修仙的人吗?“我扔嘴里一粒松子仁,打量着雷震子问。 雷震子:“不是修仙,是脱开肉身。“ 我说:“脱开肉身不就是成仙了吗?“ 雷震子:“仙只是人对一些自如自在人的一些描述,其实仙和魔。就像人和兽一样,是等同的。” 我一怔。 雷震子又说:“什么都离不开规矩,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想怎样,就怎样,要守天地道理的规矩,只有这样,才是真修行。” “我师父说过,很多人是向往修成仙后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上地下,任意而为的境界而修仙。于是,很多人努力,可到最后,他们成就了。又那样做了后,他们发现自已实际是变成了魔。” 我想了下:“那如果,我修成了规矩的缔造者呢。” 雷震子:“规矩的缔造者更需要守规矩,你制定了一个规矩,就不能随便的改动。如果随便改动的话,那也是不守规矩,也是魔。” 我怔了下:“成魔了又是什么样?” 雷震子:“成魔了,就很厉害的,但越厉害,就离灭亡越近,就像一根火柴,划着之前,它蕴含了很大的,可以燃烧的能量。这能量是不变的,一直在的。可一旦划着了后,就是那一下,光和热,全都释放。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魔就是这样,修成了后,体会并应用了种种不可思议,但很快就如同一根划着的火柴,最终,什么都没有了。” 我喃喃:“那什么是仙?” 雷震子:“人一旦修成了遵守更多规矩的本事,到了那个层次,它就是仙了。但这个规矩,不是我们人脑子里想出来的规矩,是这天地间的规矩。” 他指了一下大大的天地。 “比如这个松子,我们吃之前,我需要跟这棵松树商量,它如果愿意让我们吃,我们可以吃,如果不愿意……” 他看了我一眼说:“比如你刚才吃的果子,其实那棵树不愿意让你吃的,我过去了,跟它商量,它最后才勉强同意。” 我愕然。 雷震子说:“这就是规矩,人有了这些本事,就能成仙了。” 雷震子又吃了一粒松子说:“所以很多成仙的仙人,成了仙之后,因为守不住规矩,或是不愿意守那里的规矩,他们又偷偷的来到人间,重新做了人。” “很多,这样的仙,很多,很多。” 雷震子淡定自如地跟我说。 我震惊。 雷震子:“还有人,最后修成了魔,或是成了妖。但他们很少在这个世界出现,他们都在……” 雷震子想了想,他看我说:“你知道天上的星星吗?” 我拼命点头。 雷震子:“不同的星星,住着不同的魔,妖……” |
“这只是第一步,往上修,还有很多,很多的层次,每一个层次的规矩,也越多,越大。一直到最后,谁能守住最大的规矩,那个人也就是规矩的缔造者。” 我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了。 雷震子他学的应该是师徒间口头相授的那种内容。在这里,我把规矩,理解为‘道’就完全对了。 一棵结了果子的树,我看不出别的道,只是想到,这果子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可雷震子能看出这棵树上的道。 知道这果子的用途,知道这棵树在这里生长的意义,知道这些果实最终的去向,知道每一颗果实的因缘会际。 所以,他说,我不能吃。 但既然吃了,那怎么办? 雷震子就想办法,将因缘会际的一些东西给调整了一下。 所以,果子又能吃了。 普通人会想,这么活着多累呀。 所以,这世上,基本上看不到仙人。 雷震子吃了把松子又说:“人活在世上,也得好好的守规矩。守不住,由着心猿意马来冲动行事。最后,就成了兽,就得不到人身了。因为兽不喜欢守规矩,兽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无拘无束。它们喜欢任性而为,它们看到不顺眼的可以咬死,看到喜欢的,就会扑上去繁衍后代。” “但它们也有规矩,每一种兽,都有每一种兽的小规矩。如果这个都做不到,那只能再向下了,比如做蚊虫。” “可是蚊虫也有小规矩……” 我持续震惊。 雷震子:“人想出来的,不是规矩,是人间的法,是世界人民在一起商量好的条例。这个大家都得遵守,这是红尘的规则。想要修道,先得守好红尘的规则,然后再参悟天地的规矩最后是万物的规矩,这些都了然于胸,都能守住,然后,知道自已身体的规矩,到最后,就成仙了。” “修道,先做人,把人做明白了,做好了,才能修出明堂。” 我盯着雷震子。 “道长,你做过人吗?” 这话问的挺有毛病,不过我确实是想知道这个。 雷震子:“我开始的几辈子,人做的不好,后来开始重新学会做人,师父那边也在守着,就是这样。我做了几辈子的人,把因缘了断,这一辈子才有机会修道。” “道,不易修,这些规矩,这些话,也不易得。我今天说过,明天可能就再没机会说了。” 我怔了怔。 雷震子放下松塔说:“我们走吧,路很远的。” 接下来,我和雷震子展开了一场漫长的旅程。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途中,雷震子的话很少。此外,我注意到他走路非常的小心,真正是那种,深怕踩到一只蚂蚁那样的小心。 不仅是蚂蚁,就算是花花草草,他都尽可能地避过。 但他的这种小心,又与那种担惊受怕的小心完全不一样,他仿佛走到一个布满了沼泽的森林,那些花草,蚂蚁,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沼泽一样,他只不过是避开而已。 我们行进的速度的不慢。 但我们还是走了五天。 五天后,海拔升高,四周树木,草地什么的也渐渐减少,放眼望去,大部分的地面都是坚硬的泥土和岩石。 在这样的地形中, 我们一连走了两天。 然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山顶遍布发黑岩石的那么一个地方。 雷震子来到这里,他转身看了我一眼说:“这就是我要解开肉身的地方了。” 我看着他:“解开肉身,为什么要解开肉身?” 雷震子笑了笑:“解开肉身,是因为我们有了重新凝聚它的能力。” 我又是一怔。 雷震子:“通过打坐,静功的学习,我能掌控一种控制细微的力量。因为这个大大的世界,其实就是完全由细微组成的。” 我脱口说:“量子单位,粒子,中微子,电子,夸克。” 雷震子摇头。 看来我说的这些,他完全都不懂。 雷震子:“修道人可以控制这些细微。修道人通过对自已身体的了解,知道了身体的规矩,然后又知道身体里面的细微都是什么,他就可以脱去肉身,到另外一个地方,再把类似的细微聚集,然后成就一副身体。” “但修道人需要行周天功,把身体里三个丹田中的东西,证的超脱五行。” “只有超脱了五行,才不会受这个世界控制,因为……” 雷震子拿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说:“组成我们身体的一切,都覆盖了这个世界的五行痕迹。” “那些本来的东西,它上面,都覆盖了这个世界的痕迹,包括我们的身体,天魂,生魂,地魂,这些都有这个世界的痕迹。只有把这个痕迹抹掉了,证出最本源的东西才能成仙。” 雷震子说的这些,我懂一部份。 人的意识确实可以控制和操纵一些细微的物质。 还有他说,五行中覆盖的痕迹,这个我想可以理解为,比如说铁吧,我们至今尚没有办法制造绝对纯净的铁。 那么绝对纯净的铁,应该就是物质的本源态。 我想了想对雷震子说:“肉身成圣呢?肉身在这个世界,不死呢?肉身前往另一个世界呢?” 雷震子笑了:“那里的身体,比这里要好几万倍,干嘛要肉身呢?肉身成圣,只是这个世界的圣,守不住,一样成魔。” 我愕然。 我不知道雷震子是真有修行,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精神病。 不过,看上去他思维很清晰,很淡然,不像一个精神病该有的样子。 可他说的,怎么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时辰快到了,你不走的话,可能会死。”雷震子看了眼天空,他转头跟我说。 我咧嘴一笑说:“我这次来,就是来求死的。“ 雷震子:“我可不会帮你。“ 我说:“你若帮我,我还不高兴呢。“ 雷震子:“那好吧。“ 接下来,雷震子盘了一下腿,端坐在一块石头上。 我离他有一定的距离,也学了他的样子,盘腿坐在了地面上。 雷震子仰头看了看天空后,他对我说:“你身上有没有带一些金属的东西。“ 我想了下:“我有把镰刀。“ 雷震子:“你最好是把它扔了。“ 我:“为什么。“ 雷震子:“这里是高原,高海拔地区,你看那云层,离我们多低。“ 我说:“是啊,很低,怎么了。“ 雷震子:“你听说过高原雷暴吗?” 三秒后,我把镰刀扔了,有多远,我扔多远。 |
高原雷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地区之一,一旦在高原发生了雷暴,人让雷电击中的概率就跟出门看到马路上的汽车概率一样大。 身陷雷暴区,倘若没有一个可靠的藏身地点,那么下场就是,轰的一声,直接外焦里嫩,皮酥骨脆。 “你害怕了吧。”雷震子在远处问我。 我抹了把汗说:“怕什么怕,我从来没有怕过。” 雷震子:“可是你的心告诉我,你害怕了。既然害怕,那又为什么来呢?倒不如马上起身走开。既然不想走,又会为什么害怕呢?倒不如,干干脆脆地坐在这里。” 雷震子的话一下子就给我点醒了。 我干什么来了,我不是为了履行同老天之间的那个生死约定吗?不是要近距离接触到一次死亡吗?我为什么害怕?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害怕才对! 念头在心中一转,很快我又定下心神。 然后脸上也不出汗了,眼神也变的坚定了。 雷震子看了看我说:“你很厉害。” 我笑了一下:“还可以吧。” 雷震子:“一般像你这样厉害的人,基本上在第一道雷过后,就会变成一堆的焦炭。” 我无语。 雷震子又说了:“既然怕死,为什么还呆在这里呢?” 我听了雷震子的话,我第一次发现,原本真正难打败的敌人是自已。 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怕死的。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可我又必须呆在这里。 这个纠结,这个心魔。 雷震子:“可老天如果真的要你死,你离开这个地方,就一定能活吗?” 我一怔。 雷震子又是一笑:“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你又怕什么呢?” 两句话。 唰的一下,就将我的心魔给斩的干干净净了。 然后我坐在地面,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后,黑云压顶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雷前辈不是人,我撞仙了 我很快又找到了当初在龙虎山第一次接雷炁时的那种感觉。 先是风! 开始的时候风不大,空气还有一点沉闷。 将近四分钟后,风吹越来越大了。空气中也出现了一股浓郁的水汽,四周光线一下暗下来,云如山般朝我们盘坐的这个山顶压来。 长这么大,我几乎是第一次见到压的这么低的云层。 它仿佛触手可及,就好像房间的天花板,只要稍微的抬一下手马上就能碰到它们。 还没有雷,没有闪电,没有雷光。 难得的平静,并且风好像也小下来了。 只是空气仍旧压抑的厉害。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突然,一道完全超出我预料的雷声毫无预兆地炸响了。 闪电和声音是同步的。 原因就是这一刻我距离它们很近,很近。 然后…… 我自问胆子不小了,可我还是有一种想要撒丫子逃跑的念头。 哪怕不逃跑,我也不想端坐在这里,我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又或许不趴,但我也要捂上耳朵,闭上眼睛。 因为这声音太大了,这闪电的光,太强烈了。 那一瞬间,唰的一下,天地之间万物尽失颜色,全是雪一般的惨白,过后喀嚓…… 就是一声喀嚓,仿佛要把心肺,身子骨给撕裂。 我全身的汗毛直竖。 脑门的头发,因空气中的电离子过强,转尔一根根的都竖起来了。 我的皮肤表面好像爬上来了无数只的小蚂蚁般,麻酥酥的让人心生恐惧。 叭…… 我眼前的空气,突然就爆起了一个小小的电火花。 火花闪烁,映到我的瞳孔中,转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呼…… 风又吹起来了。 喀嚓,又是一道雷。 唰! 天地尽白。 我的心一激灵,一激灵的,手脚控制不动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跑。 定! 定住! 我让自已牢牢地坐在了岩石上。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一时间我仿佛是一个根本不会行动的人,然后有一个人,拿着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枪,时不时的在我身边放一枪,同时这个人随时可以打死我,且他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 没人给我报仇,没人给我伸怨,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没错,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只要雷打中我。 一瞬间,只要一个瞬间,世间从此再无关仁这人。 喀嚓! 轰…… 沉闷的雷音过去后。 我感觉身体一阵的虚脱。 龙虎山的雷,平原地区的雷暴,跟这相比,真的是太小儿科了。 真的太小儿科了,完全不值一提。 这里的雷,它是真正的天雷。 那声音,力量,气势!让人类看到后,再一次清楚认知到了自身是有多么的渺小。 “你是以武入道吧。” 突然,正当我战栗的时候,不远处的雷震子送过来这一句话。 我说:“前辈慧眼,我确实是以武入道。” 雷震子:“练武的好啊,做什么事来的都直接,不像道门其它几类,做事都曲曲折折的,旁人看不明白,都说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这么绕呢?习武好,行使手段,就是一个字,打。” 我咧嘴一笑,没说什么。 雷震子:“可打不过怎么办呀,打不过就合呗,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一点就透。 其实不用雷震子点我,我也明白,我现在应该做就是合上这场雷。 可说的轻松,做起来…… 那种气势,那对精神造成的压力,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无法相像。 是的,这根本不是想合就能合的力量。 雷震子:“道门中,遇大死之境,而求后生之能的法门有一个,今天我可以教你。“ 我听了一喜:“请前辈赐教。“ 雷震子:“那法门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先把自已……斩了!“ 我一怔。 雷震子:“不是让你找把刀抹脖子,你那样做的话,只能说是一个愣头青。斩了,是斩了心中求生这一念,斩了,就斩了自已觉得自已是活人这一念,斩了,就是斩了自已还有肉身这一念。你肉身都没有,你又没做过亏心缺德有损天理的事,你怕什么天雷呢?“ 我惨笑说:“前辈,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没有法门呐。“ 雷震子:“你且听好了。” |
“你是以武入的道,武之一道,最重要在于‘呼吸’二字。你先将冥冥中若有若无,空空荡荡,沓沓灵灵的一缕真意生出。生出后,让它合了呼吸,入中宫,膻中元神所据之府,再下行,入下丹田阴身所居之所,此时幻相若生,则不理会。若幻相不生,则引灵过尾闾,上行夹脊,通玉枕,直接泥丸上丹田之府,接上后,合生一缕真灵之意,破脑腑上行,接头顶三尺之所。那是真明所居之府。” “接下此府,则百害不生,百灾不侵,百邪不入。自然心守空空真明,眼观朗朗大道,意合荡荡乾坤。” 我恍然:“头上三尺有神明,难道说……” 雷震子:“人人皆有此神明,人人不信此神明,浊身诸趣千般害,苦了真神一抹灵。哈哈,小友,坐好了,真正的雷,马上要来喽。” 我听了雷震子的话,当下不敢耽搁,直接按他的吩咐,坐在那里,然后一步步的,按他指导的法门,行了起来。 很快,真的很快。 轰的一下。 我好像有了一种坐火箭的感觉,一下就跃到了头顶,然后居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四周。 又是熟悉的画面。 三十六十度,完全的无死角。 然后,雷来了。 那声音,气势,白光比刚才要猛烈数十倍。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而我不害怕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雷本身就是我释放出来的。 我接上了头上三尺的那个所在,但是我动不了,我就好像被什么力量牢牢按在了那里一样。并且,我只是一团意识,我没有身体胳膊腿儿什么的,这些都没有,我就是一团固定在那里的意识。 然后,我看到了雷。 接下来,我就合了过去。 难以名状的感受,真的是难以名状。我接受到雷炁,我感知到的阴阳相撞的力量,就好像海浪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冲涮着我的意识,同时,这雷,好像还在检索我的念头,我的记忆,过往等等的一切。我仿佛等待审判的人一般。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大道。 轰! 就一下,包括我的意识在内,一切的一切都会随雷声消散。 可是我却不再害怕了,不仅如此,我还乐意让这大大的力量来检索我。 我愿意接受这洗礼。 我沐浴雷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睁睁看着距离我最近的一道雷在我身体三十米远的地方轰到了地面。 但我不再害怕。 我就这样,合着雷,让意识归于了虚无。 而后,不知多久。 哗…… 大雨倾盆而至。 而一道道的雷音,早已经远去。 我睁了眼,看着雨幕中的天地。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爆喝! “呔那小子!还不回归肉身,更待何时!” 砰! 我好像让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嗡的一声震鸣后,我先是感觉冷,然后看到自已正跟一条让雨水给浇的透湿的大狗一样,蜷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雨幕,我张口喊了一声:“雷前辈,雷前辈,你在哪里啊,前辈,前辈!” 没有人回答我。 我试着站直身体,却发现身体好像锈住了一般,胳膊腿儿都不怎么听使唤了。 我咬牙挪动一下腿,这一动不要紧,瞬间胯骨那里,还有腰,胳膊,身上的肌肉立马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疼。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我没理会太多,强挺着疼痛,我喊了一声:“雷前辈……” 回答我的只是哗哗的雨水音。 人呢? 我忍受剧烈疼痛,一步步走到雷前辈方才打坐的地方时,我看到的只有一截烧焦的身体。 一截让雨水冲涮着的身体。 哗哗的,很快将身体浇垮,然后变成灰,然后一点点的化成了泥土,随着地面流动的雨水一起渗入到了地底,又重新归于泥土之中。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知所措。 突然,就在我大脑意识一片空白的时候,我脑子里传出了一道声音。 “小友,若有机缘,你我再聚一述,我去也!“ 我一个激灵。 “雷前辈!” 我抬头望向天空,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漫天四野,只有一道大大的雨幕。 我呆呆地看着四周。 过了许久后,我又低下头,视线所及,地面只有一滩淡黑色的印记了。 没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了。 我静立在那里,想了很久。 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 雷震子修的道,也是道的一种,他同毕方那些道人不同的是,毕方是在世间,做着规矩的修复者。而雷震子,他们将要成为的是规矩的缔造者。 一个缔造,一个修复,为的都是这个大大的红尘道场。 什么叫真正的高人。 我想雷震子这样的,应该是真正的高人了。 他已经悟出了天地的一切玄机,他悟出了人身的真相,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轰碎这副身体之后,他再自行组建一副身体出来。 这已经是,传说中的仙人了。 那么,我刚才经历的,目睹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道飞升,羽化为仙吗? 世上不是什么人都有得道飞升,羽化为仙的基础的。 按雷震子所说,那人得斩了一切与世间的联系才行。 什么叫与世间的联系,最简单的,双亲在,不能羽化。若有未了的因缘,也没那个机遇。 所有的机缘全都遇到了一起,然后还要有一个天大的福报。 这份福报如果放到社会上,那他完全可以成就一方的富豪,说句夸张话,他绝对是福布斯榜上的顶尖人物。 具备了这些,才有雷震子所说的那个基础。才能够实现所谓的得道飞升,羽化成仙。 而这些基础,按雷震子的说法,它来自于雷震子之前几世,几十世做人行善而积累的东西。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只有做足了,做到了,才自然而然有那个能力。 |
此外最后雷震子选择用雷暴的方式来解脱肉身,这里面更重要的一个作用是他要清除自已与这个肉身的一阵联系。 雷电是可怕的能量,它能毁灭清洗掉一切的信息。 而雷前辈选择了这种方法,就意味着,他在世间的一切信息都将不复存在。 他最终,就要化为那个规矩的缔造者,然后守着更多的规矩,进行下一步的修行。 想通这一切,我面对大雨,面对苍茫的天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坦白讲,我现在的心情,有点外焦里嫩。 真的是外焦里嫩! 难以想像啊,雷震子他颠覆了我以往的很多认知,真的颠覆了很多,很多。 此外,我这身体。 这…… 这胯骨轴子,怎么这么疼呢。 哎哟,难道,我真的也死了一次? 我感觉应该是这样的,我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次,我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变成了一堆死肉在地上躺了很久。 正因如此,这副身子骨重新活过来后,我才会感觉周身有难以名状的刺痛。 我的天呐,原来我到这里,真的是会死的。 原来,那会儿我的意识脱体而出,其实等于是自已临时斩断了跟肉身的一切联系,然后我的身体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最后,那个我搞不清楚的力量拍了我一下,又把我拍回到身体上。 可能我真的就是死了。 关键就是那一下子,又给我拍回到这副身子骨里喽。 然后我京城小高人,哦不,京城大官人,又活过来了。 我反复的品味,最终认为,是雷震子前辈也让我解了一回。 但这次只是假解,解完之后,他又给我送回来了。 如此一来,我算是死过一回,又活了。 这样,系在我身上的那个恶缘,包括之前一些未了的恶缘一切又重新清零了。 这样的手段,已经不再是人了。 我咽了口唾沫,仰视天空,最终,我看了看四周,我发现没人后,我张嘴吼了一嗓子:“神仙呐,我看着神仙啦,神仙,啊啊啊啊……神仙!” 没错,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俗人。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俗人,所以请原谅吧,我失态了,但我确实是,真的是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切。 包括很久之后,我回忆起来,我一直觉得是一个梦。 管他呢,我又死过一回,然后活过来。 那么现在,该是重新温习一下这副身体的时候了。 我站在山顶做了几个广播体操动作后,开始思忖,接下来先锻炼什么部位…… 第五百八十三章重拾泣灵,重舞风戚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是胯骨轴子,尾巴根儿那里疼的比较厉害。 原因简单,这里是习武之人身上的重要关节部位,一身的力气运转,等等一切,都要借助这里的运动来完成。 我刚才死去那么久,说句夸张的,我体内好像都已经形成血栓了。 不过这种血栓又与疾病产生的血栓大不一样,后者是身体阳虚,没有行化血栓的力量,再加不良的生活习惯,导致血管硬化,这才形成了栓塞。 我身体没病,行化血栓的劲也有,当务之急,便是小幅度的活动了。 于是,我又做起了广播体操。 这个不要笑话,广播体操的编排其实很合理,有一套动作还充份参考了五禽戏和传统武术的套路演练等等,所以,它的动作实际上非常科学。 走了几路广播体操,感觉身上的阳气又回来了。然后我最后又看了一眼雷前辈消失的地方。 真的都成灰了,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成灰了。 大雨将这些灰冲散,又都渗入到地面。 一切了无痕迹。 对着那个地方,我一抱拳,这就转身,撒开步子,走上了趟泥步。 趟泥步是一个升活阳气非常好的步子。 但由于我刚才死过,体内阴气比较重,这么一走,冷不丁感觉心浮气燥,有点要发火的意思。 这个时候,一定要定下这个心神。 要领上一个气定神闲,讲白了,我走我的步,其余的爱生气就生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心思。 拿住心劲再一走。半个小时后,全身就暖起来了,跟着心情舒畅,阳气生发,一切又重归到了以前的境界。 人生活的是一个阳世。 阳世中,想要让自已变的足够强大,想要拥有一个很好的命运,就要合阳世之道。 就得让负能量少一些,让正能量,阳光,等等这些东西多一些。 虽然,世上确实存在负能量。 但存在又如何? 我心,如骄阳,璀璨,不灭,永恒,燃烧…… 这个心念一起,不知怎么,我的中,下两个丹田内,突然有了一种燃起熊熊大火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我进入到了道家中所谓立鼎的那个境界,立上了这个炉鼎,以五行为药,燃动真火,炼就金丹? 并且,一起炼两颗金丹? 我想到这儿,摇头笑了一下。 且就当这一切只是我的虚妄之念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站我的桩,行我的拳,打我的坐。 其余一切,大道自然。 老天爷真要给了我那个命,我领过来就是,没有那个命,强求亦是无用。 一念之间,我又坦然。 坦然的结果,那种说不出的热呼呼的感觉反而更加的强烈。 我能感受它们,正在产生一系列的变化,在这种变化的指引下,我的身体也发生着微妙的感觉。 肌肉,骨骼等等一切都在变强。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倘若再让我跟李拓州,钟思凡,韦青这三人再打一场的话。 我有把握在十秒内,把三人全放趴下。 生魂与地魂已经产生了质的改变,我的身体也变的极其强劲,然后打开的第四魂也有了一丝灵动的,说不清的力量降了下来。 我感觉自已好像要变成一个什么东西了。 这个感觉不太好,于是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排空了心思,我去接齐前辈。 前辈在躲三灾。 但我觉得,利用一种灵性的沟通方式,我还是可以与他交流。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 我接上了齐前辈。 |
前辈并没有惊讶于我现在的突破,此外当我告诉他雷震子时,前辈也没有惊讶,他说事实上这样的人世上还是有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每隔几十年,总能出那么一两个。 前辈说我目前确实处于修行当中的一个瓶颈上了。 我的地魂和生魂太过于强大之余,我又开启了神秘莫测的第四魂。 由此一来,我身上所担负的东西就多了,这样不免显的杂,而目前让我把身上所修较正统一的唯一方法就是选择一种全新的锻炼方式。 我问齐前辈,哪种方式好。 前辈是这样提示我的…… “关仁,你不是有一把剑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人传了你一套剑招。” 我一怔:“前辈你说的是舞风戚,和泣灵剑?” 齐前辈微笑:“三字一音的修法确实对你的路,你跟我修的时候,我没让你继续来修那个三字一音是因为它太大了,你那个时候修这么大的一个法门,你担不住,是会出事的。但现在,你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的一次又一次走过来了。你已经能担住这个大大的法门,你也能担住泣灵这样的上古奇物,你同样也能担住舞风戚这般,远古真人与天地相沟通的导引之术。” 齐前辈又说:“泣灵虽好,但不要把它当成一件杀器,要当它是一件道器。” “杀器,以杀人,取人性命为主。道器,则以其本身之道,参悟天地玄机,合化自身为妙。” “两者之间,你一定要选明白。” 我当下回说:“明白了,多谢前辈及时指引,另外前辈,这世上有没有龙啊……” …… 没动静了。 我等了一下:“前辈,前辈……前辈……” 完了,又问多了,那边自动切断喽。 我跟齐前辈沟通完毕,当下又按来时的路,狂奔了数天后,我回到了位于高黎贡山深处的那个吊脚楼。 程瞎子和蒋青见我回来。 蒋青一看到我的模样儿,他立马就说,我成了,我成功死了一次,摆脱了那个即将降临在我身上的厄运了。 接下来一番交谈,我这才知道,原来雷震子是蒋青的一个长辈。 蒋青一身的医魂之术,就拜雷震子所传,这才有了今天这番惊人的造化。 这次,我遇到这么一件事儿。蒋青便用我跟齐前辈沟通的方式,联系了这个雷震子。 原本雷震子不想管,可他听蒋青说了我的个人事迹后。雷震子有兴趣了,所以,他决定提前解了肉身,离开这个世界。 而在此之前,雷震子打算再搁世间多逗留几个月,等到来年开春儿了后,他再离去。 有了雷震子的成全,最终我才摆脱了这个吓人的恶缘,并还让自已有了一层新的突破。 这一切,要说是机缘,也不在对。因为这里面也有我个人的一些努力。毕竟,以前做的事摆在那里呢。若我没过那些事,我相信雷震子绝对不会搭理我的。 三人还要在这个山上继续修一段时间。 而我则要回京城了,可离到走才发现,我身上的那些钱啊,等等一系列的证件什么的,都让曲二给我寄回京城荣师父那儿去了。 程瞎子,蒋青身上又没什么钱。 无奈,我只好跟曲二借了一些路费,然后换上我的衣服,挥手告诉了恩师前辈,一路往京城走去。 一路走的很顺。 到京城的时候,我用公用电话联系了荣师父。 荣师父接了电话,我才知道,原来邮寄的包裹也刚刚才到。 这什么快递呀。 跟荣师父见了后,我才看清楚,原来是XMS。 真是强大的快递,真快呀。 什么都不说了,荣师父正好要带一个外国来的太极拳弟子参观她们的练拳基地,于是我就跟荣师父告别,打了个车去银行,然后把我寄存在那里的泣灵剑取了出来。 剑拿到手,我直接回家,把自已锁在了家中,握了剑开始按齐前辈教我的法子修了起来。 三字一音! 久违的修行方法,我再次把它给捡起来,我根本不用三字一音了,我直接就是那一个音。 然后瞬间人进入到那个定的状态,握了剑,嗡……剑身一鸣间,我习起了应前辈教我的那一套舞风戚……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心所俗,都是那么的自在。 我没有太多的感觉,就是感觉自已化成了一道风,随瑟瑟的秋风一起,在院子里舞动。 九天! 我除去吃饭,睡觉,打坐,站桩,还有正常的大小便,我其余的时候都在舞这个泣灵剑。 然而,我却没有了那么多的感受。 一直到最后,当我浑身上下一点感受都没有,甚至我感觉泣灵剑也快要消失了一样,我知道,我快要把泣灵剑上的身那股劲给合上来了。 合! 而破之! 合就是寻找共振的频率。 破,就是改变目标的频率…… 但我并没有过多欣喜,我反而变的更加冷静,因为我知道,现在表面上看四周的一切似乎很平静。可事实呢? 霸王正道的几个人一直没消息。 另外,还有小楼,那个美纪子,还有那伙东洋人,他们都怎么样了? 美纪子原先由宗奎看着。 可宗奎没有跟我说,那个东洋女人最后怎么样了。 包括现在,荣师父跟我见面的时候,也没提过那个女人…… 不行,我得跟荣师父通个电话。 思忖间,我回屋儿,然后我拿起电话正要给荣师父打的时候,不想手机这个时候却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 小楼打来的。 我急忙接了。 小楼压低声音说:“仁哥,你在哪里。” 我说:“我刚回京城。” 小楼:“我们在长白山!” 我一愣:“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别外惜情不是在长白山吗?你是去找他吗?” 第五百八十四章到了地方,人突然走了 小楼听我这么一问,他在电话里长叹了一口气:“事情说起来还是怪我……” 接下来小楼跟我讲,他在杭X跟那伙东洋人周旋了一阵子后,他就想办法摆脱了对方,然后他只身去了京城。 中途他给我打电话,但没有打通。我估计,他打电话的时间,应该是我在双桂山地底阴司的那个时候。 就这样,小楼到京城后,他联系了荣师父。 |
说他想见美纪子一面。荣师父的意思是,宗奎临行前特意嘱咐过,不能让小楼见美纪子,见了的话,恐怕会横生一些变化。 小楼在京城呆了一天。然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个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他一腔真情义,让一个女人给骗了。他不甘,他想听那个女人跟他说一句实话,说一句真话,他想听到这个东西。 总之,千言万语换成一句话就是,小楼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美纪子。 于是小楼就苦苦的央求荣师父。 后者出于无奈,就把那个地点告诉了小楼。小楼也没自已一个人去,他叫了杜道生和艾沫。道生,艾沫两口子一直在京城经营一个多元化的华夏道门生意。 这里面既有中医的养生,也有拳功的站桩训练,还有道家的知识讲座,包括,易经,八卦,等等很多东西。 道生和艾沫办这个东西有一个核心的思想,那就是不搞个人崇拜。 因为,这样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人搞过。但到最后却都败了,败了的原因就是对个人的无限崇拜,高于了知识的本身。由此一来,所产生的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千万不要崇拜人! 这是千古不灭的道理,如果真要崇拜的话,去崇拜那些思想,生育我们的天地,宇宙,星辰吧。 没有什么比那些更好的了。 人,都是一样,一念为善,一念为魔,终其一生,永无休止。 道生和艾沫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他们的仁武堂分会搞的非常不错。 小楼于是就找上了道生俩口子,俩口子跟小楼一起去见了美纪子和燕雪。 然后三个女人一台戏嘛。 艾沫,燕雪,就跟美纪子唱了一出戏。 前两人劝后者,后者也假意应允,愿意听从小楼的安排。 小楼还是心软,于是他就决定给美纪子领回南X老家,然后在那里让老家人看着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小楼领着美纪子走了。 到了南X刚下机场没多久,他就让人劫了。 对方手段很高,并且还用到了枪。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美纪子以肚子里的孩子为要胁,如果小楼不放她走,她就死给小楼看。 无奈,小楼又把她给放了。 就这么,美纪子重新回到了东洋人的怀抱。 小楼憋气之余,他想要找上门讨个公道,没想到东洋人直接给了他一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去长白山,如果他不去的话,美纪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小楼无奈,他只好返回了京城。 刚到京城,宗奎就找到了他。然后宗奎没说什么,既没怪他,也没有骂他。只是告诉他,缘,要一分一分,一毫一毫的化。不要想着快刀斩乱麻,那样是斩不断的,也不要想着去理,越理越会乱,要顺着心,合着道,念着慈悲第一,一步步的走,只有那样,这个缘最终才能化开。 小楼听过宗奎的教诲后,他执意独自一人上长白山。 但这个时候,燕雪却拦住了他。燕雪的意思是,要去一起去,不能让小楼一个人去。 与此同时,杜道生和艾沫也知道消息,于是两人说要去长白山看天池,拿着这个理由非要让小楼带他们去。 小楼知道朋友们是怕他一个人有危险。所以,他同意了。 四人这就一路杀到了长白山,然后到了旅游区后,在松江X镇找了个酒店住下,便开始等候消息了。 一晃很多天过去,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小楼着急了,感觉这不是个办法。再加上杜道生和艾沫也想我了,于是他就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他一打,我正好是接了。 了解过这些曲折后,我表示马上去长白山跟他们会合,另外我特意告诉他们,在我没有去之前,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小楼一口答应,当下又将他们住的酒店和房间号报给我,我一一记好后。这就挂断了电话。 东洋人还是不放过东北这块宝地。 东北确实是宝地。 当年东洋人占领这里的时候,他们开展了为期数十年的测绘,他们将东北的矿产资源,各种珍稀资源搞的清清楚楚。然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开采,而是采取了类似当初占领X湾的手段,先把大批的东洋人迁过去,然后让东洋人的文化与当地的文化融合,转尔产生一种全新的文化后,再一步步的开展工作。 世界上最可怕的入侵不是军事上的侵略,大枪,大炮,核武器,导弹,这些真的只是下策。 老外们研究中国文化其实很久了,他们深谙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 文化上的入侵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当一个中国年青人,向往东洋的樱花,富士山,北海道的温泉,向往美剧中的生活,向往西方人的一切时。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 反观这点,其实东洋人做的很好,他们的社会制度等等一切是现代西方的生活方式。但骨子里的东西,一些的传统等等,他们还固守着古老的东西不变。 虽然那里面有些在我们看来是变态并且无法理解的,但他们仍旧固守着不变。并且,坚绝反对外来文化的入侵。 这样想的话,我觉得道生,艾沫,他们正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 真的,非常的伟大。 想的太多没有用,他们已经杀过来了。 当年,东洋人在东北生活了那么久,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掌握了些什么。 所以,这次他们不是盲目去的。 我放下手机,就开始准备行李了。 泣灵剑我不打算带去,与人动手,它的威力太大了,可能出手就是一条人命,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好处。 所以,行李收拾好后,我就打了一个车去银行又把剑给存起来了。 搞定,取了一些现金带在身上,我又订张机票,这就准备要去机场,乘这趟晚间的航班去省城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一个意料外的电话。 电话是七爷打来的,他告诉我,说是一个叫韦青的人死了。他的师门知道他们的这个远去海外的徒弟死在我手上了。 师门的人在东北,希望我能联络他们给他们一个说法儿。 我想想,马上知道这消息是谁给递过去的。余千,余千算我算不准,但算韦青还是能算准的。他知道韦青死了,这么个强悍的家伙死了,除了我好像不可能有别的人插手。 所以,余千这个老狡猾,他们把消息透给韦青的师门了。 好! 我且会一会传说中的东北高人! 我让七爷给我把对方的手机号发来。 然后,我打车去了机场。 |
东北的高人来头其实不小的,满清那会儿,东北属于柳条边外,是皇家的禁地,当时有不少的高手在那里负责保护着大清江山的根基。除外,还有很多高手因为怕连累家人,不得不屈从朝廷,然后被远远地发配到了东北苦寒之地给生活在这里的贵族做仆人。 这些个高人们住在那里,然后一直守着,等到清王朝彻底覆灭后。他们也就自行在附近建村立屯,成家立业,繁衍生息了。 不过,很多人的功夫没有丢下,有一小部份人仍旧在习着古老的功夫。 我念着这些…… 不知怎么,突然我心中浮一念。 然后我叫司机停车。 车停下来后,我想了想,又让司机带我去了关马七宝轩。 到了那里后,我找到马叔,然后把当年苗族大巫阿花婆婆交给我的三根古怪羽毛带在了身上。 这三根羽毛好多年喽。 我一直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它们代表了什么样的意义。 直到这一次,当我要去长白山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它们了。 这一念不会无缘无故生出来。它生出来,就一定是在提醒我,要带上它们,远去东北,去接一个等待许久的因缘。 闲话少说,我又打了个车先是到机场,正好赶上航班,就这么一路飞到了省城。 到省城后,我又打听路线,接着先去了吉X。到了那里,又在客运站一通的打听,末了终于坐上了一辆开往松江X的客车。 一路的颠簸。 到了松江X后,天已经黑了。我急忙在镇子里找了一个小三轮,让他带我去了那个酒店。 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样急。 可是到了酒店后,我终于明白了。 小楼一行,走了。 大堂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是六个多小时以前退的房,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徒步行走的计划,然后跟着几个人一起坐车往长白山里走了。 我愕然之余。 忽然,大堂一角的沙发坐着的一个玩手机的青年,起身朝我走来了。 我打量了对方一眼。 青年一笑,跟着说:“山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对了,想看东北虎吗?纯野生的,安全我不管,但我能给你带到地方。完了一个人,五百块钱带路费……” 第五百八十五小串店,惊闻长白秘事 我拧头看了这青年一眼说:“五百有点多吧,便宜点行不行?” 后者一脸正式:“三百五,最低三百五,再少一分钱也不行了。” 我说:“好,那什么时候出发?” 青年:“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开车过来接你。” 我说:“行,明天六点,我在这楼下等你。” 青年:“要不你留个手机号吧。” 我说:“不必了。” 不用过多语言,简短几句话我已经知道这小青年是怎么回事儿了。 有人跟他讲过我的长相。 然后特意托付他过来接我。那个人是谁,我同样不用多想,他应该就是余千,至于说看老虎,那个人绝对是苏虎。 功夫修到一定地步,像小青年这样的普通人,他只要一开口,练家子立马就能知道他说的事情几分真,几分假。倘若入了道,听的人也能听出来这话后来牵的是什么因缘。 这不是什么神通,就是听到的同时,稍微过一个脑子,立马就能知道结果。 普通人也有这本事。 十几岁的孩子之间撒谎,互相的辨识度肯定不高。 但若是一个五六十岁,经历很多世事,并掌握时下流行脉络的人,面对这样的孩子。 搭眼功夫,就知道他是不是胡乱说话了。 我目送这青年离去。 转身,在大堂那里开了一个房,拿上行李就上去休息了。 时间不是很晚,我虽然坐很久的车,可一点都不累,到房间简单冲洗一下,我换了身衣服,披上一件风衣这就下楼,打算四转转转,找个地方吃点饭。 这个点儿,寻常饭店都关门了。 我转了一圈,刚好看到一家‘延吉小串’的烧烤店。 吉林的串儿很出名,这种延吉小串很好吃,用的是新鲜猪里脊的肉,只有小手指那么长的轻薄一条,然后稍微烤一下,将好熟的时候,不需要放太多的调料,只需要撒上一层盐面就可以。 同样,这种烤法极是考验厨师的功夫,火大了,肉就焦了,火小了,肉还不熟。要火候好,烤的腥味尽去又外焦里嫩。 很久没吃到这种家乡的美食了,我见到就挪不动步子喽。 坐下来,要了几样串,又要了一碗更具特色的热汤面。 热汤面用的是荞麦面,煮熟后,用调好的高汤浇一下,再撒上黄瓜丝等不同的青菜,味道非常的赞。 我并不着急小楼一行人的下落,因为这个时候,急是没有用的。这里面,肯定存在着高人之间的博弈。 我之前对高人的印象很模糊,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同样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否为一个真实的存在。 可通过‘雷震子’…… 对了,差点忘说了。雷震子这个名,本就是一个假名。蒋青跟我说了,那人不是这个道号,他只是随便编的一个名字,不留名号,在这个世上就无牵挂,因缘也能斩的干干净净,非常彻底。 通过雷震子,我知道世上还有不少,类似他这样的人。 已经修到那个境界了,就差最后一个环节,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离开,他们还继续守在这个世界。 这里面就提供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因为,他们这么高了,还做人的话。极可能,一念为道,一念为魔了。 他们就像薛定锷箱子里的那只可怜喵星人一样。 科学家们,永远不知猫的死活。 同样,高术江湖上,我们这些小高手们永远不知,这些大人物下一刻是道,还是魔! 所以,我反而淡定了。 我慢慢品味着食物,感觉这小店的手艺真心不错,味道很足,并且口味什么的,不是特虽的重。 这时,我拿了张纸巾,正要擦手的时候。突然,隔壁桌的两个人,映入我眼帘了。 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有点小古怪。 同样,我也看出古怪的原因是什么了。 |
两人中,一个头发花白戴眼镜的男子,应该是学医的,他是个医生,此外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老庸医。 不是我抹黑国内的医疗行业。 事实上,真就是这样,医生并非老的就好,老的也可能是老庸医。 坐他对面是一个样子很高人的人,他的年岁大概五十出头,一脸的高深莫测,浑身写满了张一道又一道玄奥至极的符号。 这人,我也扫了一眼,然后我笑了。 他身上有东西,附了一道灵!这道灵,是祖上留下来的,附他身上,赐了他一点小神通,然后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民间土仙了。 两人这好像刚忙活完什么事儿,然后凑到一起,一块喝个酒,吃个饭。 老庸医给大仙儿,倒了一杯啤酒。 他扫了眼四周。 附近没什么人,我离他将近有七米的距离,这么远,他以为低声说话我听不着,是以他搓了把手,小声说:“哎呀,这回麻烦老弟了,要不是你,这家伙,可给我吓坏了,你说这人,就是发个小烧,打个点滴,打着,打着,这咋还疯了呢?输液反应,也没这个呀。再说了,我也没给点青霉素,就点了点克林霉素。” 大仙儿把筷子拿起来,对了一下,比比找齐后,端了小手,夹起一块拍黄瓜往嘴里一填,得意洋洋地说:“你懂啥呀,那女的,前些日子搁菜园子里打死了一条黑长虫(蛇),那长虫就搁她家菜园子过一下,也不咬她,也不作她的,完了她就拿大铁锹给人家弄两半儿了。” “你说人家能放过它吗?我这好说歹说给劝开了。唉……不过也是劝一时,这事儿,不好办,人家一条长虫,没招没惹谁的,你说她……她这不是手欠吗?” 刚好这会儿,他们点的串儿上来了。 大仙儿拿了一个串儿,撸过,一边嚼着一边说:“那啥,等她再犯病的,你看看,她家里人要是真信这个的话。我领她出镇去前道沟那儿找老韩去。” 老庸医一怔:“老韩?不说他疯了一次吗?” 大仙儿:“你懂啥呀,老韩不是疯了,他那是给人看事,没看明白,把自个儿看进去了。后来,老韩遇见了一个高人。” 大仙儿一瞪眼珠子。 老庸医:“啥高人?” 大仙儿小声说:“那高人早先搁黑龙江,齐齐哈尔那片儿混来着,赫哲人,知道吗?她领的是那儿一个老巫师的手段。那高人是汉人,她姓董,咱们都叫她老董婆子。” “人家那才叫厉害呀。”大仙儿一瞪眼珠子说:“老韩让一个老厉害的玩意儿给缠上了,当时他都快要完蛋操了,老董婆子去了,就一瞪眼珠子,然后说……你跟我来。然后老韩立马乖乖地就坐那儿不动弹了。” 老庸医:“然后呢?” 大仙儿:“啥然后呀,然后老韩就好了呗。好了后,又要拜老董婆子,最后,老董婆子指点他了,他现在也厉害了。” 老庸医一哆嗦:“哎呀,这啥人呐,咋这么厉害呢。” 大仙儿:“人家那叫真正修行的,那家伙,不用搞那些乱七八遭的事儿,去了,就是拿眼神一瞥,有的话都不说,事儿就办妥了。” 老庸医:“强,猛啊,猛!真是服了。咦,对了,那像你们这个,管不管打点滴出反应的。” 大仙儿:“去去去!整啥呢,这两码事,你那是实病,实病得找大夫好好的看。还有,不是我说你呀,你这老给人打点滴,这可不是个事啊。” 老庸医嘿嘿:“这不好的快嘛,快嘛。” 大仙儿:“快也不行,老打,这就把人给打完了。病吧,分实病,虚病,实病你得找大夫看,虚病,才归我们这儿。” 老庸医听到这儿,他摇头自顾感慨一番后又对大仙儿说:“你说,这,这世上,唉,真是搞不懂啊,这事儿真不好说。” 大仙儿冷哼:“这算啥,哼,我跟你爆一个猛的。” 老庸医小心探过头。 大仙儿看了看附近,他压低声音说:“长白山附近要出一次大事儿了。” 老庸医:“啊,真要震了。” 大仙儿:“去你X的!震,震你X蛋,震!” 老庸医一怔:“那,那这是啥事儿呀。” 大仙儿小声说:“这儿来高人,来了不只一拨的高人。另个,这伙高人到这儿来,跟几十年前的一件事有关。” 老庸医:“啥事儿?” 大仙儿:“西游记上天……” 我一听到西游记上天这五个字,立马就知道大仙儿要说的是一件什么事儿了。 事情还真是二十几年前发生在延边地区的一件怪事,据说那天,天空中突然就出现了大朵的云彩,然后天上放着光,有人抬头一看,结果就看到了孙悟空,猪八戒,唐僧,沙和尚还有白龙马。 当时据说是因为海市蜃楼的原因,所以这些人出现在那里了。 但真的是海市蜃楼那么简单吗? 据说,这师徒四人长的跟电视剧里演的很像,但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总之,说不清楚的感觉,但同时人又是那么的清晰。 这件事当时在当地引起了轰动,然后很快就传遍了吉X的每一个地方。小孩子,大人,等等很多人都在流传这件事。 不过时间是把杀猪刀,事情流传了一段时间后,随着光阴流逝,它就渐渐在人们的脑海里淡忘了。 不过在那几年,吉X确实还出过两件不为人知,但又确实存在的事情。 一件是在吉X市郊区的某个乡镇,有人亲眼在空中目睹到了龙。那人是不爱撒谎的一个人,他不可能去撒谎编这么一件虚无飘渺的事情。 还有一件是开天门。 两件事,齐前辈都跟我讲过,而后面那一次开天门我也曾经目睹过,当时就在自家的阳台,方向是西边的天空。 我看到的画面,是一团仿佛天空中的星系,又好像什么东西爆炸般的亮光。 齐前辈说,我那时还看不到真相。如果我有道家人的本事,我能看到存在于另一世界的一个大门浮现。 类似的神秘事件,其实还有很多。 换了从前,我刚上大学那会儿对这一切可能会存很多的好奇心,会想着一探究竟,会怎样,样,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全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
我不会去执迷它们,然后想着怎么研究,又或掀开这后面的真相等等。 那样不对的,因为以我目前的这点小道行,我还没有确碰这些东西的资格。 我听到两人的谈话,唯一确立的一点就是。 老董婆子目前应该也到了长白山附近,除她之外,还有不少人也过来了。 这些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答案很简单,赴一场高术江湖的约会! 串儿很好吃。 我撸干尽了,又把汤面吃完,看了一眼隔壁两个仍旧在一脸神秘探讨这些东西的人大庸医和小大仙,我叫来老板,结帐闪人。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做为入局的棋子,心不因外物而乱动,然后干好本份内的事儿,这就足够了。 吃过饭,回到酒店,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五时许起床,冲过凉,收拾利索,我背了一个旅行包这就到楼下了。 到下面,果然就见到了那个小伙子。 后者看到我,他朝我微微一笑说:“昨晚睡的好吗?” 我说:“挺不错的。” 他:“那咱们走吧。” 我说:“麻烦你了。” 小伙子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就跟我出去,然后坐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大破三菱吉普车。 车很快驶离了松江X镇,走过半个小时后,又拐上了一条农村的土路,然后我们开始翻山越岭地跑。 路况时好时不好,就这么颠簸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就来到了一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村屯。 时临秋末。 村屯的路口堆放了很多收割来的玉米杆儿。 绕过这些玉米杆儿堆,我们进到小屯子里,然后小青年跟一个蹲在门口抽烟的老头打声招呼后,他同我下山,这就拐上了一条上山的小路。 又走过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房子前。 还没进院,我在门口往院里一打量,瞬间就看到掐了个手指头在那儿一个劲算着什么的余千! 第五百八十六章一口闲云气,三手崩雷拳 我见到余千,扬声笑说:“余前辈,好巧,好巧,这怎么跑到这地方来玩儿了。” 余千一收手指头,眯眼笑说:“关老弟,哎哟,久久不见,久久不见呐,来来……快,快到院里来。” 这个热呼劲儿,可真让人受不了啊,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多少年没见的朋友呢。 当下我移步进院,中途那个稍带我的人也没说话,也没朝我要钱,只是瞅我乐了乐,跟着又摇了两下头,这就把车倒走,然后调头闪人了。 我来到了院子里,一看,好家伙全都聚齐了。 聚齐干嘛呢? 苏虎拿了个小马扎坐地上,跟一群农村老娘们儿搁那扒苞米呢。 所谓扒苞米,就是将玉米粒从玉米谷上扒下来。 然后聂大娘搂了一只刚出娘胎的小笨狗,正拿了一个奶瓶子在那儿喂狗呢。 见我来了,聂大娘抬头:“来了?” 我说:“嗯哪,来了。” 聂大娘哼了一声,又喂上狗了。 我一笑。 苏虎转身对我说:“那个,来就一起扒扒这玉米吧,我感觉很有意思。“ 苏虎差不多是在美利坚长大的。 东北农村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风景儿,包括聂大娘,我猜她也没见过真正东北农村长什么样儿了。 于是我就坐下来,跟苏虎还有那帮农村老娘们儿一起扒苞米。 同农村人在一起劳动是很轻松的。 尤其这帮老娘们儿,她们根本不顾及我们的高人身份,在那儿哈哈大笑的同时,肆无忌惮地讲着村里寡妇的野事儿,还有一种叫做钻大炕的秘密活动。 总之,全都是正经人不宜的话题。 苏虎开始绷着脸,到后边由于这些人聊的实在有意思,他也忍不住干笑了两声儿。 这一笑不要紧,立马有个老娘们儿说:“哎呀大兄弟,你长这么精神,有对象没有?“ 苏虎愣了。 人家继续问:“没有给你介绍一个,俺们屯漂亮的老寡妇可多了。“ 苏虎呆…… 恰此时,屋里哼!有人轻哼了一声后,我听到一个沉闷如雷的声音说:“一个个的,都没个正形,扒苞米就扒苞米,怎么着,我看你们这架势,还想给这客人的裤衩子扒下来不成?” 哈哈哈哈…… 老娘们儿一通的乐。乐完过后,一个个的再不敢吭声儿了。 劳动最光荣。 我跟着一起,干了半个多小时的活儿,这会儿屋里人说了一声:“行了,都别干了,进屋吃饭吧。” 说是进屋吃饭,可这些女的却没人敢动弹。 她们一个个收拾好了,帮着我们打好洗手的水,我,苏虎,余千,聂大娘陆续过去把手洗干净。然后一个个就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头有一铺炕,炕上摆了一个桌,桌后头坐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瞅模样儿,六十出头,但一身的精气神和筋骨,竟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咦! 老头儿修的是什么功夫? 怎么他天魂,地魂都一般,但唯独这生魂,却已经比五行齐聚还要强了。 他这是…… 不容我说话,老头儿一扬手说:“来的都是客,大家不用客气,脱鞋上炕。“ 我麻利地把鞋子一脱。 后边,苏虎,余千也脱了鞋上来,聂大娘没上炕,她直接坐在了炕沿边儿上。 老头儿看众人上来了,他直接一句:“开饭!“ 呼啦一下几个老娘们儿就端了饭菜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这饭菜,瞬间我就惊了一下。 这饭倒好说,这菜……这不是要吃死人吗? 今儿,这无名老头儿招待我们的东西很简单,全素,就三样儿,一堆的大煎饼,一盆大酱,外加一大盆洗的白白净净的人参! 真正的新鲜人参! |
虽然这可能是园子里种的园参,可也没这么个吃法儿呀,并且我看这好像还不是园参,这是在园子育的苗,然后种到山上的移栽参,这药劲不是一般大呀,这能吃吗? 等到几样东西都端上来,把碗筷什么的摆好了。 老头儿沉声说:“沟里也没啥好吃的,这季节,地里除了大白菜,土豆子,就没别的菜了。几位都是远来的贵客,我不能用大白菜,土豆子招待大家,所以,就把林子里种的移栽参起出来了。“ “新鲜东西,吃着就图一个新鲜劲,来!可劲吃!“ 老头儿伸手拿了一根人参,朝大酱一蘸,吭哧,咬了一大口,就喀喀的嚼上了。 吃这种人参,生魂五行没攒齐,不懂运化之道,这么吃就是在找死。 所以聂大娘看了一眼后,她忽然幽怨地捂了下心口,又干干的呕了一声说:“哎,不舒服,不想吃东西,我出去走走。“ 老头儿一拧眉:“咋地?有了?“ 聂大娘哼!一跺脚,拧身就出门了。 苏虎见状忙赔笑脸:“老人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是个女的,练功,练的精神不太好,来来,来吃,吃。“ 老头儿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们练的是啥玩意儿,又往道儿上练了是不是,什么丹田,这个那个的,哼!尽瞎整,我告诉你们,练武,就得有练武的样儿,一辈子,不离拳,打到老。功夫自然而然就出来,那些个什么别的,都没用!“ “来,吃!“ 我们几人拿了人参,就当它是大萝卜,直接蘸了大酱,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我吃了差不多六七根吧,将那股子热劲,慢慢地转开,化到丹田内,然后分化为五行之力。 跟着又吃了三张大煎饼,等到吃饱的时候,老头儿慢条斯理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给韦青那小子弄死了?“ 一句话结束,我忽然发现余千和苏虎都不吃了,俩人抬了头一动不动地看我。 我一看他们。 苏虎倒没什么反应,只有余千好像心虚般,急忙低下头来啃大煎饼去了。 我一见三人这架势,神态,气场,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余千,他知道打不过我了,所以他搬救兵来了。 救兵是谁? 就是这老头儿! 我虽不知道老头儿修到了什么境界,但他的这个生魂,确实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我看着老人家,朝老人家一抱拳说:“多谢老人家的饭菜。没错,韦青是我打死的。“ 老头儿嚼了一根人参说:“韦青是X丹江那拨的几个人教出来的徒弟,他们知道这人死了后,专门去京城问来着。也打听你了,后来听说你本事强,很厉害,特别的霸道。他们怕整不过你,这就把把话,捎到我这耳朵里来了。“ “完了,这个……叫苏,苏虎对吧,你师门祖上,跟我们师门有点关系,然后你就到这儿来,说能把这人给引过来。对了,那两个跟你们一起来的人去哪儿了?” 老头儿问苏虎。 苏虎笑说:“他们是搞研究的,他们领了一些人去探险了,去干饭盆了。” 老头儿:“找死!” 我一听心说坏菜喽。 小楼他们,这次可有一通罪遭了。 干饭盆是长白山地区的一个极特殊的地质地理结构。其中比较著名的是江X县的那个干饭盆。不过那个已经没什么危险了,现在早就开发成一个小旅游景点了。 吓人的是没开发的…… 为什么呢?因为走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干饭盆的地理特点是一个挨一个的坑盆状的结构,然后环环相套,紧密连接。那种地形,类似于月亮上的陨石坑。但说是陨石坑呢,又不准确。因为,它的深度还非常有限。并且那个坑内还有很多奇怪,且人为没办法解释的怪现象。 最著名的一种现象,就是什么指南针,这个,那个,只要跟电子,仪器,信号,等等有关的设备,到里面去统统失灵。 老头儿骂了苏虎一句找死后,他又看着我说:“我也不是啥武林高手,就是这么些年,一直练了一些土把式,我姓孔,叫铁栓,名也土,长的也土。然后,今天你到了这里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我们这一师门,找一找面子。” 找面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打一场呗。 到这里来,为的就是一个打字。 行了,多余话不说,我朝孔铁栓一抱拳:“老人家,有礼了。” 孔老爷子一点头:“歇会再来,还是这就来。” 我说:“歇会吧。” 孔老爷子:“也行,我抽口烟,完了你喝点水啥地。” 转眼功夫,有阿姨过来给倒了几碗水。 我喝着白开水,孔老爷子抽烟。 其余人,假装没事儿人一样,溜到外面去放风儿。 我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吧。 孔老爷子说:“走,过两下去吧。” 我说:“请!” 当下,我跟老爷子一起下炕穿鞋,离开屋子到了外面空地。 此时,院子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 诺大个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苏虎,余千,聂大娘三人闪到一旁去观望。 我跟老爷子面对面,隔了能有八米远吧,老爷子朝我一抱拳说:“我这人笨,练了一辈子的把式,不知道这把式归什么拳。师父教我的时候,关于这拳,就说过这么几句话,一口闲云气,三手崩雷拳。” “我就练这一口闲云气,我练了五十年,三手崩雷拳,就三下,我也练了五十年。” “好了,不说别的!咱们爷俩过两手!你要能挺过我身上的功夫,行了,韦青那小子活该找死!” 我朝孔老爷子一抱拳:“前辈,请!” 孔老爷子把掐在手中的烟袋杆往裤腰带里一插,他朝我抱了一下拳后,他说:“请了!“ 一声请了结束。 老爷子瞬间到了近前。 真的是一口闲云气呀,就这么一刹那,我发现老爷子化了。 他直接就化成了一团空气,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所有一切的一切,唰的一下就没了。再出来时,砰嗡…… 我下意识抬了下手臂。 砰的一下就跟他的一拳磕上了,这一磕,本能我又抬了第二条手臂,又是砰嗡…… 两下磕过。第三拳就冲我的中宫打来了。 两拳相撞,横生的劲气冲的我脸蛋子一阵发疼,而就是这么两下,我跟老爷子胳膊上的衣服已经全都炸成碎片子了。手臂露出的肌肉,跟一条条大蛇似的,横生虬结。身上的释放的劲力,打的衣服叭叭作响。 除外,我跟他的两脚已经深陷到了院子里的泥地中,脚底踩的红砖早就碎了,那泥已是没过了脚脖子。 老爷子功夫不简单,一口闲云气,既是身法,又是内家的心法要诀,他早已经合上了天地,并且合的深度,比之我有过之无不及。 三手崩雷拳! |
那劲道,力量,跟我在高黎贡山顶领略的那个雷火之力简直是一模一样。 区别就是,那个能把人打焦,这个,却可以把人的身体给打烂。 虽然,老爷子不懂道家的东西,虽然老爷子练的是所谓的土把式,但我可以确信的就是,倘若我没有高黎贡山一行的收获。 我现在已经躺下了。因为,无论如论我都躲不开他的第三下。 万幸,我有了那样的一番际遇。然后这第三下,我挡住了。 轰嗡! 一声震响。叭!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然后我一掌挡在胸口,正好挡住了老爷子撞上来的最后一拳。 这一拳的劲力,如海啸般呼…… 从我身体内冲过,又透出后背,然后衣服叭叭一阵响后,后背,肩下的几个地方这就撕裂了。 但是我挡住了。 就是这么一下,挡住了。 挡住之后! 老头儿脸色瞬间凝重,他唰的一下,退后一步,开始上下打量我。 我朝孔老爷子一抱拳说:“老人家,承让了。” 孔老爷子:“你功夫这么高!你跟我说说,那韦青出了吉X省,他都干了些什么?” 我当即把廖先生跟我说过的,韦青的经历,外加最后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我跟孔老爷子描述了一遍。 老爷子拧了下眉,他转身看着苏虎,余千,聂大娘说:“不对呀,这小兄弟说的,跟你们说的不一样啊。要按这小兄弟说的,韦青他就是再死上十回,他都不够偿还人家的!怎么,这么一个人,在你们嘴里,就成小英雄了呢?” 第五百八十七章余千狗急跳墙,山中现‘妖怪’ 苏虎听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对余千说:“余千呐,我就说,咱们得如实讲话才行。不能凭空说瞎话。你却偏说要使什么计谋,说什么要按你推演的奇门遁象来走,这一步步走了。你说这个结果……你这样,让我都没有办法做人。” 余千拧眉,瞪着眼珠子,他反复看我,末了他说:“不对呀,按这个遁象,关仁,他得死啊。这怎么……怎么?” 我听余千的一番话,瞬间就明白了。 真的是环环相扣,一丝不差。 如果我不听蒋青的话,拿他的话不当回事。接下来,我没有遇见雷前辈,没有经过那道高原雷暴考验的话,由于我给了毕方一条命,输给了他一定的元炁。那么今天,我就要应这个劫了。 孔老爷子的功夫,是我见过,纯正拳脚功夫里面最强的一个人。 没那么多花花道子,就是纯正的拳脚功夫,他绝对是最强的那个!倘若没有之前一番经历,我或多或少让自已得到了一个小突破。 那么方才孔老爷子打出的那最后一拳,我根本没办法接住。下场只有当场吐血,然后筋骨寸断倒地不起。 接下来,余千趁火打劫,出手就把我给灭了! 余千奇门算的很准,他一点都没有算错,这个局他布的也正确。 但只可惜,他没有算到雷震子。 此外,我还有一事不解,那就是余千之前算我算不出来,他现在怎么一下子像开挂了似的,他能算的这么明白呢? 我敛目一盯余千。 后者身上的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我盯着他,沉声问:“怎么突然一下能布局了?还布了这么大的小局,这是有进步啊。” 聂大娘听此忽然来了一句:“什么进步呀,那是他认识的一个老魔头指点他了。” 我盯着余千:“老魔头,你认识什么老魔头?” 余千眼珠子一个劲地转着说:“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什么,魔头,他……不是,他……” 我听余千吱吱唔唔地半天说不出个究竟,我就问他:“少啰嗦直接一点。” 余千:“小兄弟,你这衣服袖子坏了,你看,屋里有衣服,你看,咱们把衣服换了说话,咱们……” 这时孔老爷子凑上前去:“姓余的,你咋那么能白话呢,你咋比唱二人传的还能白话呢。你说,谁让你整的这些西洋景。” 余千:“我,我这……” “哼!” 他突然哼了一声说:“我是不会说出他来的,你们谁问,我都不会说出来的。“ 聂大娘这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她抱着怀里小狗对余千说:“姓余的,虽说咱们都是一块儿出来的,可你不地道啊,到了京城,就偷偷摸摸地去见一个什么妖僧去了。对了,听说那妖僧还是印度出来的呢,还有那妖僧好像是从咱们道门人物手里跑出来的呢。哟……等等,我想想,我快要想出来了。对,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广X那儿有个什么地方,有伙子人弄了个什么鬼庐。对喽那妖僧就是鬼庐里出来的余孽!” 我听聂大娘这么一说,忙把目光挪向了她。 聂大娘一哆嗦。 “干嘛,我师父……我师父没来,你欺负人呐。” 我沉声说:“不敢,只是想问一句,那妖僧可是叫木罕?” 聂大娘:“你明知道还问我。” 坏了! 我暗道了一声不好。 木罕是房师太抓起并控制起来了,房师太事后一直没跟我提这个木罕究竟是死还是活。 难道说,木罕让房师太关在什么地方,后来他又跑了? 木罕……这个妖孽,难道说房师太没有杀他? 我又仔细一想,转尔品味了一下双桂山那一局,那一局中房师太只安排了毕方跟我见面。可在那之后,她一直就没露过面呢。 对,她不露面,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她身边出事了。 而所出的这个事,很可能同这个木罕法师有关系。 几条线索,一下子就全对上了。 我直视余千说:“你在京城见到木罕了,是他提出来,用这招把我弄死吧,对不对?” 余千:“关……关仁,你别误会啊。没,……没想到,完全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你听我说啊,这里边是这样的,木罕法师呢,他主要是想见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见,所以我就从中搭个桥引个线。然后呢,你看,哎呀,我这说到哪儿了。” 余千伸手擦汗。 孔老爷子背了个手,冷冷看他说:“忽悠,忽悠,白话,接着白话呀,编呐,你倒是编呐。” 余千咽了口唾沫:“我这捋捋啊,其实吧……” 他翻了一下眼珠子:“木罕法师是个好人,他受道门感召,他学好了,他马上就要成佛了。” |
听这话,我盯着余千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说:“余千,你的花花心眼子怎么那么多呢。” 余千又擦把汗,然后,他突然一抬手朝我身后一指说:“木罕法师。” 说完,他撒丫子要跑。 可是等他转过身的时候,孔老爷子已经把他的退路给封上了。 老爷子拿了个烟袋杆,敲着余千头说:“多大个人了,怎么还玩这小孩儿的把戏。多大个人了,说话不把风儿,信口开河,胡编乱造,还成佛,成啊,你倒是成啊,玉皇大帝呀,太上老君呐。” 余千伸手挡了两下:“疼,打的疼。” 老爷子:“知道疼,还在那穷白话。” 余千往后闪了一步,他脸上阴晴不定地泛了几种颜色,突然这货啊的一声吼了一嗓子后,呼……直奔我就冲过来了。 我初始以为这货想跟我决一死战,不想他冲过来的时候,半路却突然一拐,整个人一下子横过去,唰的一下就遁到了聂大娘的身边。 余千这属于是临时起意。 他前冲那一瞬间起的意是奔我来,冲到一半他突然起意直朝聂大娘去了。 聂大娘地魂强,她能知道余千第一步的计划,可是当她知道余千第二步计划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好在聂大娘反应快,唰的一下,抽出了身上的刀。 余千这次是拼全力了,聂大娘刀一出,他啊哈!大吼一声,身上的劲气直接一撞,嘣的一下,竟给刀锋竟生生地撞偏了。 刀一偏,他又一蹿伸手夺了聂大娘的刀后,唰的一下,刀锋就抵在了大娘的脖子上。 一场我亲眼目睹的高人江湖劫持人质事件,就这么赤果果地发生了。 余千在心里恨聂大娘。 他恨之入骨的那种恨,所以他夺了刀,刀锋直接压破了皮肤,然后一丝鲜血涌了出来。 这个时候,聂大娘就真的不敢动了。 这危险程度,可比凶徒杀枪对着人质的脑袋要凶险。 说句夸张话,就算现在来个狙击手把余千瞄准了,砰的开一枪,其结果,可能是打不中余千同时聂大娘也香消玉陨了。 事发突然,大家谁也没想到余千竟能拿聂大娘当人质。 眼下,事情已经让他成了,就该想办法怎么解决了。 余千搁手臂紧紧搂了聂大娘脖子,同时压着刀锋说:“都别过来。过来的话,我一下就杀了她。” 聂大娘恨的咬牙切齿:“姓余的,你敢弄花我脖子,我,我把你魂拘了,天天让你生不如死。” 余千一吼:“姓聂的,你嘴怎么那么毒呢。妈的!老子不管了,你敢动弹一下,我就弄死你。” 这事儿弄的,一下子成这模样儿了。 我跟孔老爷子互相对视了一下。 随之见苏虎沉声说:“余千,你跟那帮人联系了,你跟李拓州一样,你投了陈正的人了对不对?” 余千:“妈的!老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地吧!我投了,我跟陈正了,怎么地吧。你有种来呀,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苏虎:“余千,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你把聂姑娘放了,咱们还有商量余地。” 余千:“我他妈就不放,怎么地吧,就不放!” 彼时,孔老爷子突然说话了。 “姓余的,你完了。” “你胡说,谁完了,我看你们才是真的完了呢。” 孔老爷子:“你中大毒了,真的中大毒了,你不知道吧。我之前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实话跟你讲,九毒真人,就是我以前混江湖时的名号。” 余千一瞪眼:“胡说!” 孔老爷子:“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就刚才我敲你那几下,你已经中毒了。不信,你试试,你现在是不是口干舌燥,是不是眼睛发花,然后身体里边有很多力在乱跑。你一个习武之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症状呢?唯一的答案就是,你中毒了。” 余千一怔。 孔老爷子继续:“这个毒一入体内,除了我的独门解药再无第二个法子化解。首先你全身的骨头会疼,那种疼,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然后你的肉开始懒,一点点的,一直等到全都烂出了大蛆。你不信,你不信你咽唾沫干什么,你没有唾沫了,正常来讲,你功夫修到这地方,你能自已生唾沫出来,可是你现在没有了,你干咽也没用。” “你哆嗦什么,你手哆嗦什么的,手指,手指头抽……抽了,完了,完了,毒要发了。” 余千完全怔住。 啊…… 我见此,抓了机会,唰的一下,瞬间遁到了余千身边然后抬手嘣!将刀给弹飞。 聂大娘一个转身,砰的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后又不解气,又抬起了脚,砰…… 这一脚正好踢中了余千的裤裆。 啊…… 余千双手捂住关键位置,整个人跟大虾似的一弯,然后瞬间倒在了地上。 这时孔老爷子嘿嘿冷笑:“白话,你跟我白话。次奥,告诉你吧,你心慌了,练武的心一慌,元气失守,就要奔往头跑,这一跑,就口干舌燥,就觉得身体里边有劲在到处乱动。” “嘿嘿!小样儿,跟我斗!” 我这时走到了余千身边,我弯下腰,先伸手摁住了他的中丹田部位,然后我稍一吐劲。 啊…… 余千全身哆嗦之余,我伸出手掌放到了他的头顶。 下一秒,我看到了很多画面。 转尔,我了解了很多,很多的内容…… 一切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木罕活过来了,他在京城帮着余千安排了这一切,并且许诺,如果余千把我绕进这个局,那么陈正就答应在澳州给余千弄一个农庄,同时再办一个武馆。 余千觉得这是一笔很好的交易,所以他就同意了。 来到这里后,我初次见到他,他正在一个劲的摆弄手指头,其实那个时候,余千就在计算着得失。他计算着,这件事最后能不能成,计算着他去澳洲能不能过上小土豪的生活。 他反复算着这一切。 可是没想到,最终当我挡住孔老爷子的那一拳时,他败了。 此外,我还看到了,几天前跟余千,苏虎,聂大娘一起过来的两个人。 这两人我不认识,但通过读取余千的记忆我知道,他们好像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科学家。他们都是华人,这次是要到长白山地区考察这里特殊的干饭盆地形。 至于小楼…… 我又深入探了一下,然后我知道究竟了。 还是道生和艾沫! 他们决定给这两个华人科学家做保镖,然后拉上小楼一起深入到原始森林中去了。 了解至此,我徐徐起身,转尔发现苏虎和聂大娘正用啧啧赞叹的目光看着我。 我朝聂大娘一笑。 后者也大大方方地朝我一笑说:“救命之恩呐,官人,想要我怎么报答呢?” 呃…… 大娘看着二十出头,可实际年龄,没错,只要一想实际年龄,我真的连一点欣赏美女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了。 算了! 我一摆手说:“聂前辈,救你是孔前辈,我只不过帮手而已。不必谢,不必谢。” |
新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
这边刚给大娘打发了,突然,院子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 这人跑到院子里,手里捏了一张纸条递给孔老爷子说:“钱老三出事了,出事了,他带人进干饭盆,刚走一天一晚上,这就出事了。” 孔老爷子看着那个小伙子,接过纸条,他挥了下手,示意这小伙子走人。然后他又特意走过来,当着我和苏虎,还有聂大娘面把纸条亮了出来。 “钱老三爱养鸽子,他走哪儿,都带一只鸽子,前年,林子里闹黑瞎子,他差点让三只老黑瞎子给围死,他那会儿躲树上,把这鸽子放了,村子里人收到信儿,这才过去撵跑了黑瞎子,救了他一命。” 孔老爷子说的同时,我看清楚了纸条上的内容。 上面就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圆珠笔字,写的内容是‘有妖怪,快来救命。‘ 我们几人看过字,又同时抬起了头。 孔老爷子看了看苏虎说:“咋办吧。” 苏虎:“救人去!那两个科学家不能死,他们真的不能死。” 苏虎说救人,我当然也得跟着一起去了,因为小楼,还有道生两口子也都在队伍里呢。 但在动身之前,我拦下苏虎问他。 “苏前辈,我很想知道,你们这次到东北来究竟为的是什么?“ 苏虎看了我一眼,他低头沉思一下说:“两件事,一件事是协助两个科学家做好考察的安保工作。第二件事是找个机会,拿下你。” 我喜欢苏虎这种坦诚的态度,所以我现在不想跟他计较。 “好,苏前辈!这样,我们之间的事,咱们拜过不提,眼下,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陈正的人,还有一伙东洋人,他们应该也潜入到这片森林中来了。” 苏虎说:“那你的意思?” 我说:“陈正,东洋人,都是我们的对头,所以……” 苏虎:“好!这件事……” 他低头想了想说:“我得谢谢你。谢谢你。” 苏虎这一声谢谢,谢的是我的不杀之情。武者,实力摆在这儿呢。孔老爷子的功夫拿下他们三个都绰绰有余,他们对老爷子怕的要死,可是我,我竟能挡住老爷子的拳脚。 这间接就说明了,我关仁要杀他们两个人,可以毫不含糊的动手。 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不想因为个人的事,耽误了共同对敌,所以我提了合作的请求。 苏虎是个人物! 所以,他说了一声谢谢。 简短达成了一致的目标后,我们这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余千这人,按苏虎的说法,还不能给他扔在村子里,扔村子里,他容易给村里人找麻烦,这人得带走。 于是,带人的工作就交给了聂大娘,大娘手段狠毒,掏了几根小针,把余千身上的重穴给扎了。跟着又把他的双手找了个钢筋给钳上了。收拾了利索之后,大娘又找了根绳子系在了余千反背到身后的双手上,这样,她就牵着,赶着这个余千往林子里走。 聂大娘这边收拾余千,我跟孔老爷子一起把此行的装备也准备好了。 基本没什么别的东西,就是一个装满了水的白色胶桶,外加一瓶子大酱,一捆大煎饼,还有一筐先干净的人参。 秋天山里凉,我和老爷子又一人穿了一件军大衣,这样收拾利索后,一行数人这就避开村里人的耳目,悄悄地沿着后院儿一条小路,奔山上走了。 前进的路上,我跟孔老爷子聊天,然后,我们发现,我们有一个共同认识的朋友。他的名字姓董! 他就是董老爷子,并且董老爷子正领了一个新收的徒弟在这片山上隐修! 第五百八十八章寒夜,余千撞魔,苏虎负伤 董爷新收的徒弟,那自然就是顾惜情了。 顾惜情,骆小楼,杜道生,艾沫,加上我,现在就差一个叶凝了。 不知道叶凝这会儿出关没有,倘若出关的话,她一定能感知到我在哪里,然后第一时间过来跟我汇合。 我们现在走的是长白山的老林子,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保护区,孔老爷子讲,这片区域已经严禁普通人进入了,原因一是为了保护原始森林不受人为的污染,第二也是保护游客本身。 老林子里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传说,一路上孔老爷子给我们讲几十年来山里的稀奇事儿。 比较稀奇的诸如人参娃传说。 老爷子说这山上真的有人参娃。并且人参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长的药材。 那是集齐了天地间精华的产物。 多了不说,最近几年,很多人参都不在国内销了。 许多药贩子收了后,都把它拿到欧美日的市场出口赚洋人钱去了。 原因就是洋人们,总结了一整套合理服食人参的所谓科学方法。然后,通过这种方法,可以最大程度地抑制人体衰老。 总结下来就是,人参虽好,但一定要掌握吃它的方法。 像我们这么个吃法儿,那是有底子了。 否则,换了普通人的话,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儿,他们屯子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在山上挖了一个参,听说个头儿还不小。然后老头想长生不死,就直接炖着吃了。 吃下去之后,老头儿一个半月没合眼。可他也没跟家里人说,就等着成仙呢。一个半月后,他仙了。 直接躺床上死了。 孔老爷子讲的这个道理我懂,搁中医上说,这就是虚不受补! 本身虚,有隐疾,再服食补药,就会造成两个结果,一个是虚透元气,阴火生旺。第二就是放大隐疾,让人死的更快。 因为现在老中医,老把式,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服食人参的法子都快消失了。 所以,现代人不怎么敢吃参,吃的也大多是园参,然后吃的频率也不敢加多。 孔老爷子讲到人参的时候,一旁的苏虎突然笑了笑,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又在瓶子里倒出了几粒含片状的东西。 他递我一片。 我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苏虎笑了下:“这就是老先生说的那种用人参制作出来的含片,这里面还加了许多味中药,然后,直接含下去,就能在短时间内补充体能。除外,它还不上火。” 我看了苏虎一眼说:“黑暗科技?” 苏虎笑笑:“不是,是一个旅美的老中医给配的方子。” 我摇头无奈一笑。 苏虎感慨说:“没办法,对中医的正确扶持,现在还是不太够。对了,你知道这里面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说:“你讲……” |
苏虎:“教育方式,我虽然没在国内,可是我知道,建国后咱们用的都是老毛子的教育方式来教育人材。唉……那种方式,完全把我们的东西抹杀了。但还好,我回国上网,看了看现代孩子的课本,嗯,已经有所改变了。” 我说:“补习班还是很多。” 苏虎:“你错了,其实,欧美很多国家也有许多的补习班。学校教育只是一个面对大众的基础教育,如果想让孩子有所发展,真的还要去上一些有针对性,条件比较好的补习班。这是个趋势。” “教育多元化,并且民办教育一点点兴起的趋势。” 或许是走山路有些无聊,所以我居然跟苏虎一起聊了很多关于教育方面的话题。 然后,我俩一致认为,教育的关键是在大学! 因为,那是一个人的人格建立,即将走向社会前的一段经历。 这段过程中,他接触的是什么人,什么文化,什么思想,都将决定了他今后的漫长发展道路。 可现在的大学…… 不多说了,泪。 天黑时候,我们走出离村十多里外的一片深山中,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小窝棚。 棚子不在,但足够几人睡了。 据孔老爷子介绍,窝棚是放山的参把头让人建的。 在长白山老林子里,几个村屯会合在一起,选一个人出来做参把头。然后每隔几年,参把头就会组织人放一次山,挖一回山参。挖到了后,卖了钱再按照不同的分工来分配。 而这附近几十里村屯的参把头,此时就站在我们眼前呢。 没错,他就是孔老爷子。 当下,众人刚到了棚子里休息,远处天底就黑过来一层层的乌云,然后小风嗖嗖的吹起,转眼功夫,一阵小雨夹带着星星点点的小雪花,就飘荡着撒了下来。 长白山老林子的冬季是漫天的。 现在刚刚是十月底,按孔老爷子话,今年雪来的有些晚,这要是换了往年,山上早就有积雪了。 走了大半天,多少有些饿了。老爷子就挖了坑,然后把藏在窝棚里的土豆和地瓜翻出来埋到坑里,坑上盖了一层土,土上面用捡来的干松枝生了一堆的篝火。 大家烤着火,休息一会儿后,等到篝火灭了。再把坑上的土清理干净,然后我们就收获了香喷喷的烤地瓜和烤土豆。 聂大娘见到烤土豆,她哀怨地说了一声饿死人家了。当下,狼一样扑上去狠狠的吃。 孔老爷子看到的可怜,啧啧说:“这孩子,练啥练的,怎么看上去精神不正常呢。唉……” 我捂嘴偷乐不语。 大娘嘴让土豆塞满了,说不出话来,只拿恨恨的眼睛瞪老爷子。 转眼功夫,众人填饱了肚子,由于大娘是女人,还是个在老爷子心中精神不太好的女人。所以老爷子就特意用屋子里的圆木和稻草给大娘收拾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让她休息。 至于我们三个纯纯的老爷们儿则守着余千在外面烤火。 余千这时已经苏醒了。 并且,大爷还把他两只手上的钢筋给解了下来。 我递给了余千一个土豆。 余千狠吞虎咽地吃下去后,他唉的叹了一口气。 苏虎打量着余千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干?” 余千看着苏虎,他笑了笑说:“你活着为什么?你就算是有了一身的功夫,你不一样,也得受制于人吗?江湖,江湖!江湖就是一座牢狱,进来了,就时时受制于人。我不想这么干了,可是我能躲得开吗?”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只要我杀了这姓关的小子。我以这个为条件,我跟师父说退出江湖,他老人家肯定能答应。然后我再拿了陈正的一笔钱,我去澳洲过我自已的小日子,我有什么错?” 苏虎摇头…… “余千呐余千,你可知,咱们踏上这条路,入了这个江湖。可就没有回头余地了。你想抽身而出,是那么容易的吗?那些因缘没了断,你出不去啊。” 余千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后,眼神复又一呆,喃喃自顾说:“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落到你们手上了,我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我断无半分再活的可能了。” 苏虎叹了口气:“事已这样,多说无益。余千,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咱们都是练武的,习武之人讲究一个担当。你做了这些事出来,就该有一个敢担当的态度。生也好,死也罢,面对就是了。敢去面对,死的话,人也能敬你是条好汉。” 余千冷笑:“已经死了,还敬我好汉有个屁用。哼!” 他一拧身,冷冷哼了一声后,就这么把后背倚在了窝棚的墙壁上微闭眼睡过去了。 我们三人看了看余千,也都是摇头一声叹息。末了,苏虎眼前天不下雨了,他就找了个地方,往那一站,直接站起了马步。 孔老爷子则摸了一壶自已泡的参酒,他喝了一口后,又递给我。我摆摆手,然后他自顾喝上几口酒,这就走到远处的一片小白桦林子里走上了拳。 我独自一人,守着火堆,抬头仰望着星穹。 云层已经消散,此时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群山,寒雪,冷月。 此情此景,真的让人为之赞叹。 一时我心念全无,整个人便与这月华相合相化了。 时间流逝。 过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将近到晚上十时多的时候。 突然,我让一阵低低的好像蚊子一般的动静给吵醒了。 我拧头一看,发现余千正倚在那儿,一个劲地搁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问他:“你念什么呢?” 余千看我一眼:“要你管,我念清心咒,我清清心,不行吗?” 我没理会,又看了眼苏虎和老爷子。 两人一个站桩,看样子合上天地,定在那里正一动不动呢。老爷子则一遍又一遍地走着他的那三式拳。 老爷子的拳打的很慢,很慢,看上去,就好像是放大了数百倍的慢镜头一样。 我看了一眼,感觉老爷子真是行家。 拳打的慢才出功夫,一个动作要让它慢到了极致。只有这样,动手时候,才会有快到极致的表现。 我看着老爷子的动作,突然我脑洞大开。 如果把出拳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肌肉的每一分移动,细胞的每一个移动等等一切无限的慢下去,一直慢到一个‘量子单位’的时候,我到了那个地步,我能打出什么样的力量? 也就是说,我让我的心,我的意识,直接去捕捉到每一个‘量子单位’转尔,把身体里的力量,血液的流动,细胞的代谢分解等等一切,都控制在一个由我掌握的‘量子单位’里。 那会发生什么? |
我静静思忖了一会儿,我感觉这个法子可行。但是,它需要一个过程来让我去摸索,去实践。 我这时站起身,我绕着火堆走了两圈,心里揣摸着这个东西,一时不免有些走神。 然后,就在一刹那。我突然听屋里的聂大娘喊了一声:“快,别让余千念那个东西!” 我一个激灵。 一扭头的功夫,唰! 聂大娘从屋子里冲出来。而与此同时,余千哈哈哈哈…… 这货突然一声怪笑,紧跟着砰砰砰!那几根捆住他的绳子就瞬间寸断了。 唰! 我提脚一纵。 余千却拧头哈哈哈哈! 一阵的狂笑后,他撒开丫子,仿佛一颗子弹般,呼……嗖…… 直接奔远山奔去了。 正好,他逃走的路线跟苏虎站桩的位置有一个交点。苏虎紧随他身后,一纵身,同时大吼一声:“哪里跑!” 呼! 他一拳挥出。 余千却看也不看,直接拧头,砰!一胳膊打在了苏虎的手臂上。 砰嗡…… 空中爆了一记刚猛的劲力,苏虎身形不由的就顿了一下。 余千趁这个机会,撒丫子嗖的一下,就钻进了一片林子里。 我急蹿上去,扶住苏虎说:“苏前辈,你怎么样了。” “这余千怎么了,他的身手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强?” 苏虎一脸惊愕。 聂大娘这时移过来说:“他撞魔了!他念的好像是一种萨满,又或是别的什么的咒。意思是那这附近力量最强大的那个灵附到他的身上,然后他愿意奉献自已给那个灵。” 我一听忙说:“你干嘛不早说。” 聂大娘:“他念的这个咒非常的古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后来,我接上他的魂后,我才知道,有东西附上他了。” 苏虎伸手捂了手臂说:“什么东西,要是阴灵的话,我们应该有反应才对。” 聂大娘怔了一下:“恐怕不是什么阴灵,这那像是一个修成了气候,又走了歪路的阳灵。” 苏虎拧了下眉:“咝……这下可麻烦了。” 我这时上前一步,拉起苏虎手臂说:“你胳膊……” 我这么一看,瞬间给我吓了一跳,苏虎的小臂骨头已经断了,然后那断骨的一头刺破了血肉,直接从皮肤上拱了出来。 鲜血,汩汩地涌着,一滴滴落到了地面。 苏虎的实力我是清楚的,一拳之间,这余千把他的胳膊给碎成这样,这货他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苏前辈,你忍着点。” 当下,我拿起他的胳膊,开始给苏虎做复位。 此时,聂大娘好似想起什么般,她低了头,喃喃自语说:“这么强,还不跟我们打,他急着跑,他这是……这是……啊!我想起来了,他是要去找那个阳灵的真身!找到真身后,阳灵就能完全跟他合在一起,到了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那阳灵真身在哪儿?“ 我急忙问聂大娘。 大娘急的一跺脚:“我不知道啊。“ 刚好这个节骨眼,孔老爷子唰唰的几步就掠过来了。 “怎么了,人跑了吗?” 我当即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一个激灵:“妈了个X的,不会是那个东西让他引出来了吧。” 我听说忙问:“什么东西?” 老爷子:“不行!走!咱们去一个地方。” 我说:“哪里?” 老爷子伸手一指说:“前面十来里地,有一趟沟,那沟名叫死人脑袋。” 第五百八十九章一个横拳,给他制死死的。 死人脑袋沟,这地名一听就让人感觉透着一股子深深的邪恶之意。 但甭管怎么邪恶,这地方一定要去的。 临行前,我的意思是让苏虎守在这个棚子里等我们,可苏虎说了,余千好歹跟他是一起出来的人,这人现在撞了魔了,不管怎样,他也要一路负责到底,生要见人,死要见到尸体。这样的话,他也好给余千师父一个交待。 既然苏虎执意要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眼见天气凉了,孔老爷子又在藏在窝棚里的一个木箱子中取出了两件破旧的军大衣给苏虎和聂大娘披在了身上。 随之,我们四人撒开两腿,化成了四件飞翔的军大衣,直奔死人脑袋沟那个方向全力奔去。 十里山路对我们来说简直是轻松了,一路飞奔,我们注意观察地面的脚印,当跑出去三里远时,我听到目标所在地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响。 这声音就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撞破了一般。此外,破的那个东西还不是石头,它像是烂木头一般的玩意儿。 听到动静,几人也不看脚印了,直接就奔声音传来的方位快速移动。 不大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条遍布了高耸大树的山谷。 山谷罕有人至,由于山谷里的树实在是太多,太密了,层层的落叶堆积在地面,年久就形成了一道厚厚的腐植层。 此时,气温降低,腐植层略显坚硬,然后脚踩在上面,不可避免地就留下了一行淡淡的鞋印。 我们来到谷口,低头一打量,眼见一串很深的脚印向山谷里走去。 众人跟在脚印后边,一路前行,直至看到这脚印消失在了一棵刚刚倒下的大枯树旁。 这棵树可真够大的,树干的直径起码得十来个人手拉手合围才能抱住,树的品种已经无法辨认,因为它已经不知死去多少年了。 大树应该是刚刚倒下,这一点地面上坦露的痕迹可以证明。 我们此时距离大树有五十米,月光皎洁,视线很清晰。 聂大娘走在最前面,她移了步子,刚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哗…… 我耳中就听到了一片细碎的小声音,这声音好像海浪一般,先是在远方生起,转眼功夫,唰的一下就传到了身边。 与此同时聂大娘一怔:“啊……” 她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了,叫了一声后,撒腿,唰的一下就蹿了回来。 而当聂大娘动的时候,我正好也看清楚附近发生了什么。 |
只见视线所及,有数之不尽的黄鼠狼,外加狐狸,它们一只只好像疯了似的,撒开丫子,直奔那个倒了的枯木扑去。 到了近前后,又直接一头扎到枯木底下的洞穴里消失不见。 这些个小动物,仿佛潮水一般,哗的一下涌过来,又哗的钻到地底,转眼功夫,一切又重归了平静。 我这时盯着聂大娘:“你怕什么?” 聂大娘指了一下洞口说:“我,我天生害怕黄鼠狼,我怕那个东西,它,它们长的太吓人了。还有,我命数里,忌讳那东西。” 苏虎沉声说:“我不忌讳这东西,咱们去看看,这些玩意儿涌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孔老爷子看了苏虎一眼,末了他示意对方先不要动,然后他沉思不语。 过了大概五秒,老爷子说:“虽说诸位都有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不过,咱们要去的是一个洞穴,所以还是要弄两个火把来方便。“ 苏虎:“火至阳,可以驱散阴气。嗯,这个主意不错。“ 要生火把的话在这老林子里很容易做到,因为这里遍地都是那种松明子。 松明子,又叫琥珀木,上面全都是厚厚的松脂,扯出几根,震断了后,孔老爷子拿打火机一燎点了四只火把,我们一人一个,就走到了那个枯木的旁边。 到旁边拿火把一晃,映入眼中的就是一排明显人工堆砌的痕迹。 这是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通过简单的打磨后,它们让人堆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出来。只是由于地质上的变动,这轮廓已经变形了。 按照现今这模样儿分析,估计这地方是一个很久以前的门。 苏虎好像急于报那一拳之仇,于是他就第一个跳了下去,我在他身后,聂大娘紧紧跟着我,然后孔老爷子断后。 老爷子跳下来后,他说了一句:“大家小心,这地方邪的很。再早以前的时候,有人到这里边来挖天麻,结果天麻没挖到几个,却挖出了一堆的人脑袋骨。有省城的专家来过说,这地方是几千年前一帮子游牧猎人的居住地。“ “不过专家,也没说那些人脑袋骨是怎么回事,他们只找了几个好的,收起来就回去研究去了。“ “前年,后山屯有个姓李的,他家孩子不知怎么跑到这儿来玩儿,结果,一下子撞邪,命差点都丢了。“ 聂大娘这时问了一句:“那孩子后来怎么好的?” 老爷子沉声:“不知道。” 老爷子说不知道是有原因,因为我清楚孔老爷子本性一向厌恶这些事儿。他不喜欢打听,更不愿意去深入了解这些东西。 从门钻进去,下边就是一条倾斜的小坡了,沿坡行进了大概六七米,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应该是一个洞穴了。 很深,四壁都用石头堆砌的很完整。 通道只有一条路,直接通往尽头,一行人刚走了五六步,我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嚼什么东西的动静。 苏虎听出不妙,他拧身一冲,我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冲。 转瞬当我们俩冲进了一间大厅的时候。 眼前出现的一幕彻底给我们震到了。 这是一个将近有三百余平米的大空间,地面到穹顶的高度大概是五米。 空间的地面,穹顶上都是用一块又一块的岩石砌成,除去岩石,四周还有一些类似灯柱,桌案之类的东西。 在空间的尽头处是一个立起来一米高的祭台,台子分成三层,底下的两层摆了许多陶制的盆盆罐罐,第三层则立着一个足有三米高的巨大黑瞎子骨架。 这黑瞎子真高哇,它是站立的,高度三米还多。 此外,它身上原本被古时的人用泥土给封住了。可是由于时间太久,骨架外覆盖的泥土已脱落,是以内部的骨骼几乎全都显露出来了。 而眼前,就在这祭台下边。距离祭台大概三米远的空地上,余千正坐在那里,张口把一只黄鼠狼拿在手中,然后将脑袋凑到嘴里,喀嚓一口咬掉后,又嘎巴嘎巴地嚼了起来。 嚼完了后,他又拼力的一咽,然后我看到他肚子就好像一台机器似的,一阵剧烈的蠕动后,原本鼓起的肚子又空了。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子腥臭难闻的味道。 现吃现拉,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惊愕间,我打量四周,发现那些涌进来的小动物,一个个的,全都可怜巴巴地立在那里不敢动弹。 有几只小狐狸,好像让眼前的情景给吓住了,然后眼睛里含的全是一滴滴的泪水。 我们几人全呆了,因为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过这场面呐。 聂大娘哆嗦了一下后,她小声说起来了。 “这,这好像是献祭,这些小生灵,为了成全那个家伙,它们……它们这是在主动献祭,对了,对了,我懂了,这是远古萨满的手段,古时住在这里的人崇拜这只巨熊,然后他们将这只熊做为一个象征立在这里,又让人来……对,他们用活人祭祀过这只巨熊。” “那只熊灵,它受到生人供奉的祭品后,它的力量就慢慢的壮大,然后它由开始的一道阴灵,修成了阳灵。但随着部落移走,这只熊灵失去了供养,它只好守在这里。” “余千的咒语唤醒了它,然后它的一道灵念附到了余千身上,余千跑到这里来后,整道灵就附在余千身上,随后它又通过灵念召唤了这山中修行的不错的动物,它让这些动物主动将血肉和灵魂献祭给它,然后它……” 聂大娘说到这儿,她突然不敢说了,因为余千正嚼着嘴里的一只黄皮子身子,慢慢嚼的同时,用一对阴冷的眼睛子盯着她。 聂大娘打了个哆嗦。 孔老爷子眯眼看着:“那丫头,废话讲了半天,不就是一只黑瞎子精吗,成精了又怎样,打他!” 一声打他。 余千没动,反而伸手去抓一只狐狸。 那小狐狸不大,眼泪都出来了,它想躲可又躲不了。 我这时正要出手。突然聂大娘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看到余千抓小狐狸,她张口喊了一声:“放下那只狐狸,你,你有本事,你冲我来!” 嗷! 余千张开血口,嘶吼了一嗓子呼的一下就朝聂大娘扑来了。 正好这个节骨眼,孔老爷子身在最前面,他唰!一闪间,遁到了余千面前,砰砰砰! 就是这三下。 余千嗷! 一声惨叫后,他呼的一下飞起来,砰,撞碎了巨熊的骨架后,他嗷又吼了一嗓子。 然后他呼…… 直奔我扑过来了。 聂大娘这会儿闪到我身旁,张嘴喊说:“黑熊五行归亥,亥中藏了壬水和甲木。壬水且用燥土来制,你要用五行中的横拳,横拳归土,能治水,耗甲木。” 聂大娘这边喊完,余千已经到近处了。 好! 就用横拳! 我调了中丹田内五行中的土之意,又合上了地魂中的土之灵。 两下一动的功夫,劲力流转,砰的一拳,我就挡住了余千伸来的一爪子。 余千此时已经不再是余千了。 原来的那个他,已经是奉献给这里的那道阳灵了。 所以余千现在的功夫全无任何的章法,只是一个劲的疯狂乱打。 并且,这打的方式跟黑瞎子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抬起爪子来拍,往前扑,挠,抓,动作什么的全是一派狂野之相。 |
五行中,甲木是向上,一味往前的那股子力量。壬水则是一团没有定性的力量。我们常说有的人非常任性,这种命格的人,壬水就旺,壬水一旺制不住的话,这个人就会闯出一些大祸,干出一些坏事出来。这是反映到命理上的一个推法,在拳路上,甲木就是冲,壬水就是胡打乱打,全没任何的章法。 而土的力量是规矩。 是通过一系列的规矩,来把壬水困住。然后通过规矩来消耗掉甲木往前冲,向上拔的那个劲力。 反应到拳上就是我把余千的动作,往规矩上引。 基本就是他打开一拳,我用横拳一压,再一旋,砰的一下就打中了他的胸口。 一压一旋是规矩,最后一击是阻止。 就是这么简单的拳路,我打了三四秒后,就把余千给压制住了。 余千啊啊的,还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可是我找对了方法,明白了那个道,我就不管余千怎么冲,怎么打,就是一招横拳,妥妥儿的,立马给他死死地克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砰砰砰砰! 我打的那叫一个痛快,耗了这余千能有十多秒后,余千全身的骨头架子基本已经碎了。 他完全凭着一道阳灵来维持呢。 而这时,孔老爷子骂了一句:“我次奥,你个邪性东西,我弄死你。” 他唰的一下绕到这余千的身后,抬起手来,砰砰砰! 三下! 又是三拳。但这三拳拼尽了老爷子的全部力量,那种震力,把余千的眼珠子都给震出来了。 可这余千竟然还没倒。 这时,聂大娘在旁喊了一句:“不行,要灭这道灵,得用法器。” 我吼了一嗓子:“这会儿上哪找法器去。” 聂大娘:“没有法器,道门雷法也行。” 道门雷法? 一句话点醒了我。 砰砰! 我两拳压过去后,中指的指关节一探,转尔提了三魂中的雷炁,一拳砰! 正中余千的眉心。 拳一中的同时,雷炁倾泄而出。 转眼,我听到,啊…… 一记凄厉的惨叫,随即,诺大个空厅内,呼,起了一道狂风。 风起,旋了两圈,呼…… 又渐渐归于虚无。随即,四周又陷入到了平静中。 大概五秒后,扑通,余千的身子骨彻底散花,就此跌落到了地上。 随之聂大娘来了一句:“呃,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没太听聂大娘的话,因为这个时候,祭台下的一块石板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那块石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雕着三根羽毛的图案…… 第五百九十章一切都是有人操纵 我注意到那东西好像并非是单独的一块,而在堆一起的一叠石板,这里面最上面的一块石板上刻的就是三根羽毛的图案。 眼见到那图案我心中一动,正要去伸手去拿的时候,突然身边一阵悉悉的动静,我移了火把一看,好家伙一群小动物给我围住了。 这些山里的小家伙们,好像是感谢我救了它们一命,一个个的都不错眼珠地盯着我。我好奇,就伸手去摸一只小狐狸的脑袋。那狐狸长了一身棕红的毛儿,它见我伸手,先是一愣,末了拿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儿,由着我摸了摸它的头。 真是有趣的小精灵。 狐狸,黄鼠狼,按民间的说法,它们都是可以修出一道灵的动物。 眼下这些小家伙应该是在附近山区里修点气候的了,也正因有了点气候它们才让余千给召来。 行了,既然安全,那就各回各洞,各找各妈吧。 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它们散了。 小家伙们瞅瞅我,又看了看附近的人,末了我又挥了下手说:“走吧,走吧!回家睡觉吧,这大冷天儿的,快回洞里住着吧。” 话音一落,同里吱吱的叫了几声后,这帮小动物呼啦一下,怎么来的,又怎么散了。 等到小动物们都走了。 聂大娘歪头看我笑了笑说:“你挺厉害呀。” 我无奈摇了一下头,走过去看了看苏虎的手臂上的伤,又问了声孔老爷子有没有事儿。 老爷子这会儿正蹲在余千身边研究呢,看他样子,好像是不理解,这么一个骨头内脏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人了,为何还会爆发出那么强劲的力量。 我没跟老爷子解释,只朝那一块石板走了过去,然后蹲下来,拭去上面的浮灰后,我一块块的检查。 翻开之余,我认清楚,这石板原本是书。 古时候的游牧民族还没有纸张那么高级的东西,所以他们就用一种本民族的类似象形式的文字把一些东西记录了下来。 然后,我看不懂。 除了第一块石板上刻的是三根羽毛外,下面石板上的内容,我一个笔划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聂大娘见我看的入神,她也执了根火把过来,同我一起研究。 末了,孔老爷子,苏虎也跟着研究。 众人研究了半天,老爷子说:“这画的啥玩意儿,鬼画符一样的,苍蝇写的字都比它漂亮。” 苏虎说:“这东西不好说啊,兴许是一些记录之类的文件,搞不懂,真的是搞不懂。” 我眼见众人都看不懂石板上的内容,索性把余千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又将六块二十公分见方的石板用衣服包好,末了又系在了身上。 聂大娘看我动作,她不解地问:“啥意思?什么时候还改行做考古了。” 我咧嘴一笑:“个人爱好。” 四个字说完。 轰隆! 一记闷响,毫无任何征兆地就在我们来时的方向响起来了。 听到这记响声,苏虎叫了一声:“不好!” 唰! 他一动的同时,我们几人跟着他一起,往前一遁。 待来到那个入口的地方时,我们傻眼了。 洞口让人给炸塌了。 |
对方是个懂爆破的高手,他下手的时候应该是在我们跟余千死磕的那个时间。 然后,等到我们把余千搞定了后,他已经安制完炸药了。最后,他远远的走后,一摁开关,轰隆! 洞塌陷了。 我终于明白那帮小动物为啥不肯离开了。 小动物一定是知道有人捣乱,准备把这条路给炸毁了,可是我们身上的阳气太旺了,它们修出的阴灵一碰,转眼就得让这阳气给杀的干干净净,所以它们没办法跟我们沟通。只能选择先不走,然后再想招儿,让我们知道有危险。 但是,我却把它们给撵走了。 洞坑里落下来的土层很厚,足有数米之高,我们几个武者要说用手扒,倒也是能扒开,可那样就太费劲了。 聂大娘此时看到这副情形,她恨恨的骂了两句。 苏虎沉声不语。孔老爷子拧眉喃喃说:“谁呢,这是谁干的呢。” 聂大娘这时说:“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个高手。” 我说:“高不高手,再说,咱们还是怎么想办法出去吧。” 一句话提醒众人。 大家于是又转身,回到来时的那个大厅,四下打量一番后,结果还是没发现走出去的路。 此时,我跟聂大娘对了一下眼。 后者示意我,用一用神通探探路。 我正要回说,你怎么不用神通的时候,冷不丁一只黄鼠狼就噌的一下就遁了过来。 聂大娘哎呀一声,她一闪功夫。 我凑过去一瞅。 这小家伙抬了两个小爪,眼珠子滴溜乱转,然后它又朝我挪了一下屁股,跟着向前走了几步。 我瞬间会意,小家伙是那帮小动物派来引路的小黄! 于是,我跟在了小黄的身后,一招手,几人跟着我一路走。这就来到了墙角。到了墙角后,小黄哧溜一下,钻进一边的一个石缝里不见了。 呃! 这石缝,这么小,我们几个就算是会缩骨功也钻不过去呀。 抬头一望的功夫,孔老爷子突然大吼了一声,啊哈! 唰,他冲过去,对着了大石墙,砰砰砰就是三拳。 三拳打过,军大衣飞舞之际,轰隆,墙倒了。 真猛啊,这力量,这气势,我别过头,等到灰尘散尽,拿了火把一晃,眼前立马又出现了一个大厅。 迈步走到厅里时,我们发现,这个厅太惨了。 地面,四周散放的全是一堆堆的白骨。 我们拿火把晃了一圈后,聂大娘说,这地方好像是拿活人来祭祀黑熊精的那么一个地点。 惨烈,真的是太惨烈了。 众人摇头看过,又用火把一晃,见前面有一条黑呼呼的通道,便弯下腰,钻进通道里一路往前行了。 通道是由底处通往高处的坡路,走了几十米后,那只黄鼠狼又出现了,它领着我们,在通道绕了数圈后,这就来到了一个被巨石堵住的出口上。 黄鼠狼身形小,它沿着石头旁边的缝隙,一蹿便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看了看孔老爷子,老爷子这次没用他的老三拳,他直接走到石头边上,伸手推住石头拧头看我们一眼说:“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把手。” 没办法,人的体力再强,也是有限的,能打毁一道墙,确实是猛,但这么大的石头真要能打碎了,那就不是人,是变形金刚了。 几人上去,合力抵住后,喊了一二三,一起发力,轰隆一声,石头松动了,然后又一二三,轰…… 这块重达数吨的大石头终于让我们给顶开了。 顶开石头后,沿着旁边开的缝挤到外面,大家陆续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孔老爷子四下一打量说:“咦,这不是挖出死人脑袋的那个大坑吗?” 我四下一打量,发现这真是一个很大的坑洞,这地方直径差不多有十米,然后高约两米左右。想来,这里跟那处地下通道是相通的。可是当初由于有这么一大块巨石堵着,因此那些专家就没发现坑洞里面的东西。 既然出来了,还得把洞口堵上才行。于是,众人又合起一把力,将这块巨石推回了原位。 收拾利索,聂大娘闭眼,好像开启雷达似的找人了。 我知道,她是想找那个炸洞口的人。 于是我就没施展小神通,而是等聂大娘找完了后,她说了一声,追! 唰! 她前脚一起,我们几个跟着飞起军大衣,破开灌木,唰唰一路猛追。 我原本以为炸地道的应该是几个高手。 可当我们跑了十分钟,追上前边的三个人形的小黑点后,离了能有五百米,我打眼一瞅,发现这不过是三个普通人。 唯一说他们身上不普通的,大概就是他们身后边背的猎枪了吧。 一人一把,斜背在肩上,然后一个个猫了腰,好像做贼似的,嗖嗖地走。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转眼功夫我们把人追上,三个人好像不知道刚才炸的是我们,伸手还要解枪打呢。 聂大娘没让我们出手,她一个人,转眼功夫,就把三人放趴下了。 把人拿到一审。结果就全出来了。 三人是让一个叫赵小的家伙安排过来在那里埋炸药的,他们原本是在这一带偷采松子的人,然后,这阵子抓的紧,他们没敢开工。正好赵小好像是领了一个外地来的大老板在这儿探险。 然后今天晚上,他们临时就让人在帐篷里叫醒,说是让他们去一个地方放炸药。 这三人中,其中的一人懂爆破。而炸药之类的东西是赵小提供给他们的。 三人当下领命,拿了炸药,这就过去,埋好了后,闪开几步就引爆了。 过程大概就是这样,这就是三个干活儿的,他们不知道底细。 转眼,审完了人后,聂大娘把这三人身上的枪给废了,跟着又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就让他们滚蛋。 眼瞅着三人远去,孔老爷子拧眉说:“那小子犯病,到出事儿,这一共也没多长时间呐,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呢?” 说完孔老爷子抬头看我们。 聂大娘这时说:“我说一句话,你们可别当我是故意给自已找什么清白啊。” “其实,我觉得,一开始,余千就让京城的那个魔师给控制了。这个控制,很厉害,基本上是,余千看到,听到的,那个家伙都能知道。另外,假如我猜的没错,可能余千去引那个黑熊精,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那魔师操纵的结果。” 孔老爷子一怔:“有这么邪乎?” 我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说:“以前我也不信,但现在,我相信,这个家伙,确实是非常的可怕。” 第五百九十一章某人泄露的秘密和房师太的消息 我在读取余千脑子里的记忆时,在他遇到木罕那一刻,一切都是空白的。我甚至没能通过余千的记忆看清楚木罕的样子,此外,他脑子里有很大一部份区域,根本就无法让人读取。当时,我发现了这个情况,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现在我懂了,一切都是木罕做的手脚。余千在见到他后,他就彻底成了木罕的工具了。 木罕这次逃出来,由此可见他的本事强了很多呀。 这样一来,我不由的替房师太的安全担起了心。陈正因为入师门时曾经起过誓,所以他没办法直接下手除去房师太。而由于有房师太这么一个人挡着。所以陈正每走一步都显的困难层层。 是以,他必须得把房师太除了。 而除掉房师太的最佳人选,显然就是这个木罕。 现在,疑问又集中在木罕身上了。 当年房师太为什么没有杀木罕? |
她在广X 鬼庐让手底下人把木罕救走了,之后为什么没有除掉此人?是房师太心地仁慈吗?我想不对,房师太可是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的道家人物,她绝不会因为一念之慈放过木罕这个大祸害。 唯一没杀的原因,就是木罕身上有房师太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 房师太不贪功,不爱财,当年看到我拿着泣灵剑那么珍贵的上古奇物,以她的本事,想要夺走简直是太容易了,她对此都没有动心,说明她不是一个心中犯了贪念的人。 那么,或许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师门。 陈正,房师太,应苍愧,这三个人都是同一师门出来的。 可据我所知应苍愧的师兄弟,并非只有陈正,房师太二人。 此外,他们的师父,在,还是不在了? 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房师太身边有人让陈正收买了,内鬼通了外敌,这才救下了木罕。而木罕身上则系着房师太师门的一个什么秘密。 此外,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伙势力一直都没有露出真容呢。 他就是大头陀! 我离开美利坚前,关欣跟我讲,大头陀在加拿X的华人圈子里极有威望。 他本名姓章,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那么,这个大头陀,会不会是陈正,房师太的师兄弟呢? 一层层的丝,慢慢的全都剥开,我发现,我即将看到这个高术江湖,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一波人。 看到这些人,我相信,很快,很快我就能知道,当年是谁朝周师父挥下了那一刀。 眼下,我们审过了这三个人后,孔老爷子看了看附近,他说这周围还有一个挖参人住的参棚子,然后我们过去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几十里的山路,就能进入小楼他们去的那个‘干饭盆’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然后跟在孔老爷了身后走。 我走在聂大娘和苏虎身畔。 行了几步后,我对聂大娘说:“跟你打听个人。” 聂大娘:“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保证告诉你。” 我说:“大头陀这人,你知道是谁吗?” 聂大娘一听,她瞬间打了个激灵:“你问他干嘛?” 我一沉脸:“怎么,这人不能问吗?我知道他姓章,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会什么功夫?” “还有,我问他,你紧张什么?” 聂大娘…… 苏虎这时说话了。 “章玉山!大头陀,还有头陀道,是他自已组建的一个小佛会的别名。那个佛会,一直不得到正规佛学界的承认,讲白了,就是附佛的外道魔徒。” 我说:“这么邪的一个人,你们怎么不拿了他呢?” 苏虎长叹口气:“十七年前,几个内门师父,对了,那几个师父当中,就有我和聂姑娘的师父。他们护着一艘私人船只去了南极。” “到了那里后,他们遇到了罕见的极地风暴,船只受困,人员受阻,通讯工具也受到了极重的损坏。” “六个师父本事再大,也无法与极地的气候相抗,而就在他们将要陷入危机中时。路过南极附近海域的章玉山带领船员把他们救下来了。” “这算是……欠了章玉山一个大大的人情吧。没有办法,所以尽管他做的很……出格,但一直都没办法正面跟他冲突。” 我听了在心里冷笑。 好你个霸王正道,你们也有这么一天呐。咦不过,你们这帮人去南极干什么? 我看了苏虎,又看看聂大娘问:“你们的师父,去南极干什么?” 聂大娘笑了一下:“玩儿呗,爱好。旅游嘛,世界各地都要转一转的。北极去过了,肯定是要去南极看看,看看地球上最纯洁的一块冰雪之地。我想就是这样,是吧苏虎。” 苏虎脸上显了一丝尴尬,然后他说:“嗯,是的,师父们喜欢到处走。正好有方便的船,所以就去了,就去了。” 苏虎说完,聂大娘好像深怕我不相信一样,她又补充说:“南极很多人去的,到那个新西兰,有专门的旅游公司,可以去看的,不过要是想登陆的话,那个就不容易。但有关系,也能上去。哎!反正,那些白人们,老外,他们很多人都去过。白人们能去,咱们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去,更何况,那上面还有咱们的科考站呢。” 聂大娘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听了这番话,负手眺望远处天空微笑不语。 掩饰吧。尽情地白话吧! 倘若我猜的没错,南极大陆极有可能是霸王正道的一个非常关键的地点!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那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块不归属任何国家的大陆。 在1961年以前,世界上一共有至少七个国家对外宣布,南极这疙瘩是俺们地。 1961年以后,南极条约颁布。条约规定,南极不属任何一个国家所有,它属于全人类,是全人类共同拥有的一块大陆。 如此一来就凭本事了。 谁有本事在那个地方,借助最原始的状态存活下去,谁就能在那块大陆上生存。 不要想着凭借现代化的东西,国际条约对这个限制非常严格,人类发明的那点玩意儿,除了祸害地球,啥用都没有。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南极大陆的某个地方。 生活着一群‘仙儿’一般的存在! 除外还有一个间接证据,因为据美利坚的廖知秋前辈讲,陈正这段时间一直在新西兰的某个小岛上隐修。 那么新西兰那块地儿,离哪儿很近? 南极大陆呗! 陈正在那儿隐修,他正是想随时监视,窥探霸王正道核心的一些变动。 然后,想办法获取点对他有用的东西。 而霸王正道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动陈正,这里边跟大头陀章玉山也存在千丝万缕的因缘。 如此我发现高术江湖其实跟红尘社会完全一样,都是由错综复杂的人情编织起来的一层层关系网络。 |
红尘,江湖,社会,都是如此的相似,都是深如海,都是如此的错综复杂。 走的路上,苏虎一个劲的跟我解释,他讲的那个地方可能不是南极,是南极附近的一个岛屿。说这些话时,他表情很尴尬,有种迫不得以,不得不撒谎的感觉。 我听到最后看了这两人一眼,随之我明白了。 这是故意透出一个信号给我。没错,他们故意透出了这么个信号出来。 至于我会去那个地方吗? 我才不去呢。 自已几斤几两,我现在是清楚的,更何况南极那么冷…… 时机,因缘,到了火候,去与不去,自然会有一个定论。 走过了几里的山路,在孔老爷子带领下,我们又看到了一座掩藏于白桦林中的小窝棚。 孔老爷子走在最前面,他行了两步突然停下来了。 “有血!” 老爷子喊了一声后。 几人唰的一下蹿过去,低头在地面一打量。 只是地上赫然出现两道点滴的血迹。 血迹是从另一个方向移过来的,到了这里后,拐了一个弯儿,又直奔小窝棚去了。 我放出感知,打量了一下窝棚。 很快,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就传到了感知中。 唰! 几人一冲。 砰! 老爷子抬起一脚就把窝棚虚掩的门给踢开了。 我抢步在前,一侧身,转瞬间嗖…… 有什么东西奔我飞来。 我一侧脸,嘣的一声响,一枚五角星状的小飞镖,赫然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找死!” 孔老爷子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好似惊雷般,轰隆一下。 扔飞镖的那伙计,让这嗓音一震,瞬间两眼一闭,就此晕倒在了地上。 众人这时都聚到了小棚子里。 老爷子伸手把支在棚子边上的一个松明子用打火机给点着了,然后他朝里一晃。 好家伙,这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两个躺在地上,并且衣衫不整,浑身流血的人类。 两个人类为一男一女。 男的肩膀上,肚子上,大腿上都有伤口,看那伤,像是某种利器捅伤的。女的肩上有一道伤然后胯部有一道伤。伤口都挺深,且为利器所为。 男的手中此时还握着一把刀,刀的样式就是那种非常标准的东洋武士短刀。 女的手中也握了一把短剑。 剑的长度大概有三十公分长一点,然后剑身很窄,一看就是中国传统武术中的短剑。 两人身上都流了很多的血。 刚才男的扔了一次小飞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孔老爷子这么一吼,他立马就晕了过去。 我打量完了外在,又看了一下内在。 都没什么太致命的伤,只是失血太多,让这两人昏了过去。 我们几人面对面,看了两眼后。聂大娘抢一步走过去,然后蹲在那个女的身边开始给对方医治了。 苏虎这时看了看那个男的,然后他没说什么。 我看了眼孔老爷子。 老爷子抱臂,又又拧头打量了一下镖和对方手中的剑,他俩好像不打算施展人道主义救援。 我却打算救这个男的。 原因很简单,我要知道真相,更进一步,套出真相后,倘若这男的真是美纪子身后的那一伙人,那再杀也不耽误。 想通了这个,我蹲下身,然后施手营救前,我先把手放到了他的头顶。 我要搜一搜这家伙的脑子,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岂料我的念头刚从手上探入到他的脑子里,唰的一下! 我眼前就浮现了一个穿了白衣,一脸阴冷的女子。 她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此外她浑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怨气和阴冷歹毒之意。 咦! 我嗖,抽出了念头。 这男的有古怪呀,他好像是皈依了什么东西。 搜魂,听念这一招儿,对某些人不起作用,这类的人就是那种信仰度极高的人类。他们信奉了某个教派,又或是信奉了某个人,他们坚信了一个点,然后把全部的生命,灵魂,等等一切都奉献给了那个东西后,外界再去动他的魂,可就动不了喽。 动不了魂,我仍旧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伸手在他的丹田,膻中,还有腰后的命门上分别推了几下。 几下过后,这男的醒过来了。 然后,他稍微睁了一下眼,复又果断地闭上了眼紧紧地咬了牙一句话不说。 我正琢磨要给这男的来点手段的时候,聂大娘救的那个女人醒了。 她一醒,马上就泣不成音。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她流着泪,身体一阵哆嗦,然后抓了手中的剑,起身就要奔那个东洋人刺去。 聂大娘见状一把拉住了这女的。 对方一推聂大娘同时喊了一声:“别挡我,我要替师父报仇,别挡,别挡我,我要杀了这个人。杀了他。” 我这时走到她面前问:“别乱动。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的师父是谁?他又是什么人,你们怎么遇到一起的。” 女人:“我不管,我要杀了他,杀……” 我说:“别多说话,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们现在就出手把你给杀了!” 这一嗓子吼过后。 女人安胸了,她丢了短剑,拿手掩住面,嘤嘤哭泣说:“我姓韩,我叫韩越,我师父,。我师父姓房,她,她死了……” 什么房师太死了?这消息,简直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破谜团,直奔目标杀出真相 我无法相信耳中听到的,关于房师太的消息。但这个名叫韩越的女人,她又不像是在演戏。于是我让自已冷静了两秒。 两秒后,我果断走到这个女人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头顶。 “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 韩越在挣扎,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把一道念打到她的脑子里,然后我一搜。 结果,我就看到了如下的画面。 |
她应该是房师太,她侧面,斜对着我的视线,然后她的后背刺进了一枝长长的箭矢。那是复合弓的箭矢,一枝,嗖!又是一枝,两枝,三枝! 直至最后,她扑通倒在了地上。 我松开了手。 这时韩越大声嘶吼:“杀了这个人,就是他,他们的人杀了师父,我要杀了他,啊……“ 聂大娘紧紧摁着这个韩越,不让她动弹。 此时我心情很难过,我说不出什么,然后我咬了下牙,退出了这个窝棚。 此时已经后半夜,天阴下来,然后开始飘起了雪花。 东北大地,即将迎来漫长的冬季喽。 我呼吸清冷的空气,深深的呼吸了数口。这时,孔老爷子走过来,他点了一个旱烟袋,吸了两口。 我看了眼老爷子说:“有纸吗?帮我卷个大炮儿。“ 老爷子回了一个好。他伸手摸出烟灰,帮我卷了一根。我凑近,烟袋锅,把烟点燃,小吸了一口。 孔老爷子看着我说:“那女人说的,姓房的人,她是你的熟人?” 我说:“是一个长辈,非常值得尊敬的长辈。” 孔老爷子:“嗯。不过,她说的你就信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刚才我在她脑子里看到一副画面了。” 孔老爷子:“你讲讲……” 我把看到的画面讲了一遍。 老爷子抽了几口旱烟说:“小兄弟,你会的道道儿多,可能知道的也就多。我呢,就是一个庄稼人,一辈子跟这土地打交道。我懂的不多,会的道道儿也不多。记得当初,学把式的时候,我问过师父,问这,问那,可师父一个字不说。为啥,师父讲了,懂的越多,心就越容易迷,心一迷,就容易让自已,让别人给骗了。” “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不清楚究竟是咋个一会事儿,也不知道,你咋能把手按在人脑子里就能看出事儿来。但我就相信一个理儿,什么事儿,我没见着,我没亲眼看着,我不当是真的。” 孔老爷子看着我…… 顿了三秒后他说:“你认识的那个长辈,我不觉得她死了。为啥,因为我没有看着。” 孔老爷子一席话,立马解了我心里的疙瘩。他说的真是太在理了,没错我是掌握了一些拉轰的小技能,有了一些神通。可会的越多,懂的越多,就越容易让人钻空子。 退一步讲,如果这是一个局呢? 一想到这儿,我身上唰的一下,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如果这是局的话,这个女人极有可能给我们引到一个杀局里去呀。 不行! 我不能听这女人的一面之词。她说是房师太的弟子,这点确实无疑,但她说房师太死了,我看到的影像只有一个背侧面,没有正面。对,我为什么没有看到正面,只看到了一个侧面?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都怕细琢磨,凡事只要一仔细琢磨认真考虑一番,很快就能发现一些值得品味的东西。 眼么前,这个韩姓的女子,极有可能是让人给利用了。 而那个东洋人…… 我估计他很可能是一个死士,即一个把自身奉献给他信仰的那个存在,然后随时准备去死的死士。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 我冷静想了想…… 答案只有一个,牵制!他们正在布一个很大的杀局,布这个杀局的目地就是要将房师太置于死地。 而杀局的方位,显然就在我们要去的那个‘干饭盆’区域中。 念及至此,我身上哗的一下,流了一层的冷汗。 好险,真的是好险。 这个木罕,他根本就是不择手段 同样,那个死士也是不惜性命。 死士演的这一出苦肉计,真的是无法让人识破啊。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番话,可能我还蒙在鼓里呢! 至于韩越,她只是被虚假的事物,迷住了心,或许这本就是她该经历的一劫。 分析至此,我一脸冷意地转过了身。 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我听到棚子里,猛地爆了一声尖叫。 “我杀了你!杀,杀杀!” 听到尖叫音,我唰的一下转回小窝棚。就这么一刹那,我看到韩越挣脱了聂大娘的双手,拖着身体,扑到了那个男的身上,拿着短剑,一剑又一剑的给对方刺死了。 韩越杀了对方后,她坐在那儿,嘤嘤地哭泣着。 她呆呆地说:“师父,您老人家的仇,我给你报了一部份了,可是,还有几个人,他们那么强大,我打不过呀,师父您老人家经常出阳身跟我说话,可是这会儿,您老人家怎么不出了呢。师父,师父啊……” 我注视韩越三秒。 旋即! 我明白房师太绝对没有死,并且,她不仅没死。她还根据对方的一系列的变动,亲手布了一个反杀的局。 简单说,就是房师太跟小楼一行人好像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 木罕做了一个局,让韩越误以为房师太死了。 实际,他想通过韩越把我们一行人引开。 房师太揣测到了木罕的这个动作,她就故意没有用一些神通,术法告知韩越真相。 如此一来,房师太等于是告诉我。 不要相信她的弟子,她没有死,快去那里救一行人等! 现在关键又来了。 如果现在,没有人跟韩越走的话,木罕那边就会收到消息,可能他就会狗急跳墙了。 那么应对之策,应该怎么办呢? 我在心中反复想了想,转念就有了主意。 接下来,我们详细问过了韩越事发的经过,大概了解到,韩越是房师太贴身的两个弟子中的一位,她随师太修行已经有二十年了。 木罕之前一直房师太被关在安X省的一个地方。并且由韩越的大师姐,一个叫程素玲的女道长,领了几个人看管。 但就在不久前,程素玲认识的一个名叫汪迎松的道友去拜访她。然后,程素玲不知怎么就和汪迎松联手把木罕放出来了。 房师太知道出事后,她领着韩越,外加一个叫卢震原的弟子一起追查木罕的下落。 期间,伴随线索一点点浮现,韩越了解到,整起事件跟当年她的祖师父,也就是陈正的师父在长白山腹地的一个隐修地有关。 于是,众人就追到了长白山。 不久前,中途她们遇到了一伙人的攻击。然后在一处干饭盆地区走散了。 |
韩越凭着自身的本事,走了两天后,突然就有人引着她去了一条山谷,然后她就看到师父中了数箭倒下去的画面。 韩越想要往师父身边冲,可是师父的尸体让人夺走了,无奈她只好盯着一个人,一路追杀到了这里。 现在韩越没有别的想法,只盼回到那个地方,然后从那些人手中夺回房师太的尸体。 我听了韩越描述的整个经过,感觉跟我分析的基本一致。 于是我告诉韩越先好好养伤,养好了伤后,再去事发地点把房师父的尸体夺回来。 韩越朝我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她就无力倚在墙壁上哭泣了。 接下来,我让孔老爷子先在房间里看护好韩越,然后我把聂大娘和苏虎叫出来。 我跟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分析来的情况。 结果聂大娘睁大眼睛,尽拿了一副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我。 苏虎则沉忖不语,稍微他说,这种事不是没可能。 聂大娘则反对,她举的例子说是,这怎么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人简直一点都感情都没有。 此外大娘边说,还一边擦了两滴眼泪。 光修地魂,不通天魂的人就是这样儿。感情特丰富,有时都到了极度敏感的状态。 我没去理会聂大娘,只告诉苏虎,让他和大娘陪着这个韩越去找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尸体,而我和孔老爷子,则要亲自去小楼他们走的那条路。并且是马上出发! 聂大娘对此还是不理解,但苏虎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路保重。 “对了,关兄弟,一件事还没跟你说过呢。” 苏虎转身对我讲:“那两个科学家要去的地方,最近几年来一直向外太空释放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粒子流。这个我不是搞科学的,我懂的不是很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他们这次是想寻找发射这些粒子流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再在那个地方做一些小实验。并记录一些相应的数据。”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虎淡淡地说着。 我朝苏虎一抱拳:“多谢苏前辈。” 苏虎表情很复杂…… “好吧!关仁!有些话……唉!希望这次,我们都能活下来。然后,把一些想法交流一下。” 我说:“保重!” 末了,我让两人进屋,然后孔老爷子出来后,我简短一说。老爷子二话没讲,直接一抬手,然后我们爷俩儿,嗖的一下,崩起全身劲力,直奔目标地飞奔而去。 奔行途中,我大声问孔老爷子:“前辈,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老爷子高声说:“知道,那地方有两个说法,一说叫疯牛盆,一个叫大长虫窝。疯牛盆是讲那里在旧时候曾经有人放牛路过,然后一群牛突然就疯了,拉都拉不住,大长虫窝,你明白的,那里尽出一些个大蛇。” 讲过,老爷子又说::“这片儿地方,山里很多古怪的,只不过,现在年青人很少在山上生活了。老辈人,知道的,还能喘气的也不多喽。哎呀,这雪下起来了。“ 我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这才看到,漫天的大雪,此时呼呼的就飘下来喽。 顶风披雪,一路疾行! 要的就是这股子侠客范儿! 我迎着劲雪,冷不丁问了老爷子一句:“前辈,有酒吗?” 老爷子:“有,自家烧的高粱酒!” 我说:“好!给我整两口!” 老爷子当即就将小酒壶扔给我,我喝了两大口酒,一身斗意冲天,我对老爷子说:“走,咱爷们儿,一起杀个痛快去!” 老爷子:“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当下我二人一发力,攒足了劲,化为两道劲风,裹着大雪,直扑深山! 一个小时后。 老爷子告诉我,越过一道岭,就是目标地了。 与此同时,前方突然就出现了三道冲天的怒杀之气。 我一感知到这气势,当即对老爷子说:“来了!” 老爷子:“上!打!” 呼…… 我俩直奔前方冲去。 转眼功夫,那三人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之当对方距离我们不足百米的时候,我感知到了三股熟悉的气息。 美利坚,易家姐妹为了挫我的锐气,体现她们的优越感,她们曾经找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长了一身蜡壳状怪皮的大猛汉来虐我,最后她们没想到那个猛汉竟然让我放趴下了。 而现在,迎面奔来的三个飞翔的皮大衣,就是那种长了一身蜡壳状皮肤的怪人。 杀! 这三个怪人身上冲起的都是冲天的杀念。 是以,没什么废话,我攒着劲,对准其中一人,冲! 呼…… 一秒,两秒,三秒! 唰的一下,将我来到怪人面前时,对方呼的一下,扬手就扬起了一把大黑刀。 啊! 我一吼,砰嗡! 一拳打在了刀身上,大黑刀,嘎嘣一声寸断之余,那怪人一挥臂,就要轮拳来扫我。 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了。 砰! 我一记顶肘,结结实实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这家伙呼的一下,整个人直接飞起来,凭空跃了七米,这才扑通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而几乎我对面这人倒下的同时,老爷子已经伸手把他面前那人给放倒了。 老爷子就是两下! 砰,刀断。砰!一拳,人飞! 当放倒了这两人,我俩停住身形的时候,跟在后面的第三人慢慢把脸上的黑皮斗篷摘下来了。 呼…… 风雪吹过。 他眯了眼,望着我用沙哑的声音说:“关仁……你看看我是谁?” 我打量着这个蜡壳人,品着他的五官,反复地打量后,我禁不住惊讶地说:“你是……沈……?” 第五百九十三章比较让人无语的不自量力者 蜡壳人一脸冷意:“我就是沈北。” 我听了倒吸口凉气。 沈北呀沈北,你怎么就这么输不起呢?一场试拳你输了,你输不起,你投靠了鬼庐 ,你学了一身半吊子功夫,你又来跟我打。然后你又输了。输了后,你又输不起,又投靠了这么一伙儿人。 沈北呀沈北…… 我看着这个蜡壳人长叹了一口气。 沈北冷冷:“关仁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见你。“ 我盯着沈北:“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谁动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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