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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20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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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杜鹃确实因难产而死，而且她死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出生，在那个靠着传统接生的年代，人们还并不知道剖腹，所以接生婆便认定方杜鹃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同死去了，如此的一尸两命便被赵振龙安葬在了微山湖的坟场中。 本是孤儿出生又是清徒子出身的赵振龙实在难以承受如此大的打击，方杜鹃下葬那夜，他整整的在方杜鹃的坟前喝了一夜的酒，以此来麻木自己痛不欲生的神经。 他也记不得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只是迷迷糊糊的记得方杜鹃托梦与他，让他好好的照顾好他们的孩子，然后便听到一声孩子的啼哭，把赵振龙从宿醉中惊醒，他原本以为是个梦，便整个人痛苦的趴在方杜鹃的坟上，正是这一趴，让他耳朵中切实的听到了微弱的孩子的啼哭之声，再加上一阵冷风吹过，顿时让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赵振龙就算胆子再大，他也是个人，而且那个年代的人还是极度信仰鬼神之说，如今坟里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让他愣了好一会。不过想到刚刚妻子对他的托梦，让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再一次的把耳朵贴在了坟头之上，婴儿的啼哭之声微弱的从坟头的土中传到了自己的儿子里，这让他的心不由的加快跳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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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妻子刚刚被埋，土也很松散，他赶紧用手挖开了坟，随着他挖的越深，孩子的啼哭就越清晰，他也就挖的越快，直到他挖出了妻子的棺材，打开了棺盖，他才发现棺材里除了自己的亡妻之外，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新生的婴儿，这个婴儿就是现在的赵瑞。 赵瑞的出生对赵振龙来说是个莫大的惊喜，但是他也知道此事确实过于诡异，一旦被外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亡妻在死后棺内所生，恐怕也会认为这个孩子是不祥之兆，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孩子，所以赵振龙必要找一个自己最信任和最亲近的人来帮助自己隐藏住这个孩子，那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方三叔，毕竟他是方家的恩人，也是最先支持自己坐上大当家位置的人，同时也微山湖威望最大的，所以赵振龙那夜便连夜抱着孩子去找了方三叔。 方三叔几乎也难以相信赵振龙的话，可是赵振龙又实实在在的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直到赵振龙将他带到了方杜鹃的坟前，看到棺内残留的血迹时，方三叔这才相信了赵振龙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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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那时微山湖大战还未爆发，赵振龙在微山湖的威望还无法与今日相比，甚至他大当家的位子也多是基于方三叔的支持才坐稳的，虽然所带来的武装势力保护着微山湖，但还是有不少人将他视作外人，甚至周边的寨子对他做上大当家的位置也是颇有微词，这使得赵振龙不得不在微山湖小心的维护着自己的形象，否则按照当时的婚姻传统，他完全可以将怀有生孕的方喜鹊娶入家门，刘志强也不至于送给外人。 虽然赵瑞的出生很诡异，但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是亡妻的遗腹子，赵振龙还是想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作为自己的亲子抚养长大，但是却被方三叔却不同意，理由很简单，若是想让这个孩子活命，就坚决不能让这个孩子留在微山湖，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不光会将孩子视为灾星而有危险，恐怕就连方杜鹃的尸首都将会受到牵连。 赵振龙的话奶奶深有体会，那个年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人对于任何的不寻常的事都会被认为是鬼神之力，奶奶尚且如此，更何况已经下葬的方杜鹃在棺材中生出来的赵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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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无奈之下，赵振龙只好同意方三叔的建议，先将孩子送出微山湖，待之后再做打算。 方三叔带着赵振龙连夜抱着孩子找到了徐州的刘家，这也是之前方婶给奶奶讲过的收养刘志强的徐州大户，而且是赵振龙亲自抱过去的，其实赵振龙心里有着对孩子极度的不舍，但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也为了亡妻的安息，他才被迫将孩子送了出来。 赵振龙之所以会亲自去主要是因为那时赵瑞并非是要刘家收养，只是暂时收留而已，待时机成熟之后，赵振龙自然是要将赵瑞再次接回微山湖，所以赵振龙去刘家时已经帮孩子取好了名字——赵瑞，祥瑞之意，目的就是抵消其不祥的出生。 赵振龙见刘家家境确实殷厚，而且主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甚是放心，便将赵瑞留下来回到了微山湖，却不想回到微山湖不到三天，刘家便捎来信，告知自孩子送来之后滴水未进，请来了不少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让方三叔赶紧过去看看，方三叔便赶紧通知了赵振龙赶紧去了刘家，一见到孩子赵振龙顿时心如刀绞，本就瘦弱无比的孩子看上去更加的瘦弱，而且脸色蜡黄，奄奄一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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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也不好责怪刘家，毕竟是自己将孩子送到了刘家让人收留，刘家也是为了救孩子找遍了徐州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大夫，想尽了各种办法，也都束手无策，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后才通知了的方三叔与赵振龙，这些赵振龙也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就在赵振龙想要抱孩子离开刘家的时候，刘家的家主给了赵振龙一个建议，告诉他三庙村出了一个神婆，连瘟疫都被她给治好了，所以便让赵振龙抱着孩子去找她试一试，赵振龙这才抱着在襁褓中奄奄一息的赵瑞来到了三庙村找到了沈婆。 沈婆当时已经从瑞恩牧师那里学到了不少西医的治疗方法，但是那个年代的人对于西方医学毫无认知，而沈婆对于中医也不甚了解，无奈之下便将那西医的诊治依附在民间所信仰的鬼怪之说上，再加上她又住在三庙之中，因此徐州周边地区对她的传言多少都带着一些神秘色彩。 沈婆一眼便看出来赵瑞是血亏所致，需补血续命，但是以传统思想来说，只有妖魔鬼怪才会喝人血，而赵瑞的出生本就诡异，若是真的让他喝血续命，就算救活了怕也会引来别人的非议，所以沈婆有些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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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何等人，见到沈婆眼中的犹豫便确定沈婆定是能救活赵瑞，于是便跪在沈婆面前磕头不止，沈婆的心善，哪里受得住赵振龙这等乞求，再三确定赵振龙宁可以自己的性命换赵瑞之命后，这才答应了赵振龙的请求。 沈婆告诉赵振龙，赵瑞这种在母体死后出生的孩子被称为鬼腹子，身上阴气极重，若是想活下来，第一口吃的必须要是人血，否则根本活不下来。赵振龙听闻这话，二话不说的直接抽刀割腕，一股冒着热气的鲜血从赵振龙的手腕中直接流进了襁褓中的赵瑞口中，原本奄奄一息的赵瑞在鲜血入口之后，瞬间有力气，小嘴吧唧吧唧的不停的将赵振龙的鲜血喝下去，原本蜡黄的脸色也慢慢的显出了红晕，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 看着赵瑞活了过来，赵振龙原本惆怅的面容慢慢的舒展开来，但是沈婆的脸色却越发的惆怅了。 沈婆提醒赵振龙，虽然现在依靠赵振龙的血让赵瑞暂时活了过来，但是却依旧救不了赵瑞的命，若是想让他活下来，必须定期给他补血，否则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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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龙那时哪里会在意沈婆的话，只要赵瑞能活过来，就算天天喝他的血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再三谢过沈婆之后，赵振龙便想着将赵瑞带回微山湖，可是突入起来的微山湖大战打乱了他的节奏，为了赵瑞的安危，赵振龙便再一次的将赵瑞送到了徐州的刘家抚养，见到喝过血的赵瑞如正常孩子一样后，刘家这才答应继续收留赵瑞。 后来微山湖大战结束后，原本赵振龙想要将赵瑞接回来，却不想方喜鹊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所以在方三叔的建议之下，赵振龙便将刘志强送到刘家，而将赵瑞抱回了微山湖，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在赵振龙的心里其实疼爱赵瑞更多一点，毕竟这是他与方杜鹃的孩子。赵瑞喜爱读书的原因也多与当年刘家收养他有关，毕竟刘家是个文人世家，这也是前文交代微山湖的众多后生对赵瑞读书嘲笑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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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可是当年您不是当着众人的滴血验证，证明赵瑞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奶奶听完赵振龙的讲述，想到了之前方婶讲述的有些不同，便问道。 听到奶奶的问话，赵振龙不屑的冷笑道：“那种滴血验证的事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你为何还要将喜鹊婶生的孩子送出去？”石云辉皱着眉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苦着脸看着石云辉说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送谁走我都舍不得，可当年沈婆说过，若是瑞儿不定期饮血便活不过二十岁，而且还只能喝自己亲人的血，所以为了让两个人都活命，我只能将瑞儿接回来，把另外一个送出去。” “那你为何不告诉喜鹊婶？”石云辉带着怨气的冲着赵振龙质问道。 赵振龙摇摇头，“我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石云辉很是不解的继续追问。 “是不是因为血？”奶奶突然插话道。 赵振龙点点头，“这世界上除了我的血之外，只有喜鹊的血能救瑞儿，所以我不能告诉她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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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赵振龙的话，奶奶莫名的一阵心痛，她有些为方喜鹊不值，从方喜鹊穿着嫁衣上吊时奶奶便知道方喜鹊的心里依旧深爱着赵振龙，哪怕是做鬼，她也依旧愿意嫁给赵振龙。可奶奶又怨不得赵振龙，因为他对方杜鹃的痴情，对赵瑞的疼爱，都展现出了他作为丈夫与父亲的责任与担当。若是真要埋怨的话，那只能埋怨命运的不公，从她爱上赵振龙那一刻起，她的悲惨命运便被决定了。 “这些事方三爷都知道吧？”石云辉有些怨气的看着赵振龙问道。 赵振龙有些失落的点点头，看得出他心中有些悔恨。 “所以他才勾结赵瑞，哪怕砍了你一个胳膊，你都不想还手！”石云辉咬着牙说道。 石云辉心里虽然多少有些同情赵瑞的遭遇，对赵振龙的爱子之心也有恻隐，但是面对整个微山湖的安危，他依旧难以原谅赵振龙此时的软弱与退缩。 “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振龙赶紧摇头道，“这胳膊不是别人砍的，是我自己砍的。” “什么？！”石云辉与奶奶很是不解的看着赵振龙，不明白他为何会自己砍掉一只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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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振龙刚想要解释原因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大炮声，接着便是一阵紧凑的枪声。 “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石云辉顿时紧握住手里的枪，冲着奶奶说了一声后便转身向门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赵振龙赶紧也站起来冲着石云辉说道。 石云辉转头看了眼赵振龙，若是以前石云辉自然不敢反驳，但是他看了眼赵振龙的断臂，“你……”石云辉有些不忍的说道，“你先在这里守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带着他们赶紧离开。”其实无论石云辉心里多怨恨赵振龙，毕竟赵振龙是自己父亲的拜把哥哥，又是自己二十多年来视作父亲的人，他还是不愿意让赵振龙去冒险。 “放心吧，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赵振龙笑了一下，他也知道石云辉担心的什么，“我跟你去也有个照应。” 赵振龙毕竟是清徒子出身，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士，即便是断臂失血过多还能够越墙来到方喜鹊的卧房门口，何况现在身体已经缓了过来，听到外面的枪炮声便知道外面必然已经大乱，石云辉担心他，他也必然担心石云辉，更何况外面还有微山湖寨子里还有不少人，作为大当家的，他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他必然要同石云辉一起去。 |
| 在疫区加班！实在抱歉！今晚停更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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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玉珍是怎么死的吗？”赵瑞突然问向奶奶。 “你知道？！”奶奶顿时被赵瑞的话给问惊住了。 赵瑞点点头。 “是谁杀了玉珍？”奶奶不由的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激动的追问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是我杀了玉珍？”赵瑞看到奶奶激动的样子不由的笑着反问道。 “我不知道！”奶奶摇摇头，其实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奶奶心里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就连赵振龙奶奶也同样是怀疑过的。 “是老妖。”赵瑞缓缓的说道 “他？他为什么要杀玉珍？！”奶奶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赵瑞。 “因为她是王启震的女儿，也是齐凤飞的女儿，更是齐门凤凰绣的唯一传人。”赵瑞说到这里不由的看着奶奶摇摇头，“不对，是他以为的唯一传人。” “不对！”奶奶赶紧摇头否定，“既然他是为了齐门凤凰绣，那为何还要杀了玉珍，而且玉珍身上的手帕他也没有拿走！” “他要的不是齐门凤凰绣，而是针法，原本以为玉珍那丫头是齐门凤凰绣的传人，自然通晓其中的针法，却不想她连基本的刺绣都不会，老妖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她了，而且老妖本就以为当年赵振龙对他痛下杀手是王启震的原因，所以他便杀了玉珍嫁祸给微山湖。”赵瑞看着奶奶解释道。 |
| 明天正常更新，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这两日实在是忙的不行，希望大家多理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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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奶奶不相信的看着赵瑞，以奶奶对赵瑞的了解，他是个心狠手辣，心机极重之人，她没办法相信仅仅凭借赵振龙的那番话语便能让赵瑞回心转意，甚至还将玉珍的死因告知自己，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你不信我？”赵瑞看出来奶奶对他的猜疑，问了一句后似乎想到了缘由，不由苦笑一下“也是，这世上唯一信我已经死了，我连我自己都相信，又凭什么让你相信我。” “你杀了喜鹊婶！”奶奶带着恨意的看着赵瑞，虽然跟喜鹊婶的接触不多，但喜鹊婶曾经在赵瑞的手里救过自己的命，作为女人，奶奶对喜鹊婶的遭遇也颇为同情，甚至有些同命相连之感，所以听闻赵瑞害死了喜鹊婶，其实奶奶心里便对赵瑞有了恨意。 “我没有杀她！”赵瑞赶紧摇头否认。 “那她怎么会死的！”奶奶冲着赵瑞怒吼道，对于赵瑞的否认她自然不认同，毕竟王坤亲眼所见喜鹊婶吐血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将瘟疫之事告诉了王坤，比起赵瑞，奶奶肯定是相信王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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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我。”赵瑞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哽咽，满眼带着悔恨之意的看着奶奶。 看着赵瑞眼中的悔恨不由的让奶奶的恨意消散了许多。 “原本我以为她对我的好都是错把我当成了她的儿子，我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哪怕我与方三爷勾结要夺取赵振龙的位子，她也清楚。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害她，真的！”赵瑞眼里闪着泪，可见他对方喜鹊是有感情的。 “你想用瘟疫害死整个微山湖的人，结果害死了她！”奶奶用冰冷的神色看着赵瑞说道，虽然赵瑞眼中的泪光让奶奶有些不忍，但是想到瘟疫之事，奶奶心里依旧难以对赵瑞同情起来。 “没有瘟疫。” “没有瘟疫？！”赵瑞的话让奶奶吃惊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喜鹊婶扯谎了？” “如果有瘟疫，她为什么单独告诉那个姓王的？”赵瑞见奶奶依旧不相信他的话，不由反问道。 “这……” “她是怕我杀了那个姓王的，会引来王司令的报复，到时候为了自保，这些人必然会将我交给王死亡，到时恐怕连玉珍的死也都会一起赖在我的头上。”赵瑞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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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要说瘟疫？”奶奶不解的问道。 “只有瘟疫才能让那姓王的停止追查玉珍的死，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也不会再来报复。毕竟微山湖封闭的，只要不传到陆地上，就算这里的人死绝了，也没人会关心的。” “那喜鹊婶是怎么死的？”赵瑞的话说的也在理，但是对于喜鹊婶的死奶奶依旧疑惑。 “她原本跟我说过此事，让我放那姓王的一马，毕竟玉珍死在了微山湖，若是那姓王的也死在了微山湖，王司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会对微山湖发难，她说当年的微山湖大战是她引起的，她愧疚的活了一辈子，她不想看到微山湖的第二次战争是我引起的，所以她便想到这个法子去赶走那个姓王的，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也让他忌惮瘟疫而不敢再踏进微山湖。其实那姓王的死于不死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毕竟我也活不久，但是为了她，我答应了。”赵瑞说到此处眼里满是后悔的继续说道，“可是我却没想到她为了能让那姓王的相信这岛上真的有瘟疫，用自己的命做了交换，要是我知道是这个样子，就算我杀了那个姓王的，我也不会答应的。”赵瑞说完这话眼中的痛苦更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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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胳膊是你砍的吧？”奶奶看着痛苦的赵瑞问道。毕竟在赵振龙来之前，赵瑞拿了一包人肉进来，还当着奶奶跟石云辉的面吃了一根手指，所以奶奶自然不会认同赵振龙之前所说胳膊是自己砍下来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你之前拿过来的那包人肉不是大当家的胳膊吗？”奶奶对赵瑞的回答有些不满，便责问道。 赵瑞点点头，不再跟奶奶解释，算是默认了。 见赵瑞沉默，奶奶也不再追问，一想到之前赵瑞吃人肉的场景便让奶奶不寒而栗。 “既然没有瘟疫，老妖为什么要听你的？”奶奶想到之前在荷花房的时候老妖与赵瑞的对话，似乎两人之前有什么交易。 赵瑞抬头看了奶奶一眼，思索了一下，“东西在我怀里，你掏出来看看吧！” “什么？”奶奶警惕的看着赵瑞。对于赵瑞奶奶心里多少有些忌惮，他那惨白病态的面容本就恐怖，再加上他又会用毒，还又在奶奶面前生吃过人肉，虽然赵瑞如今被捆绑住，但是奶奶依旧与他保持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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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奶奶眼中的忌惮，赵瑞自然也知道奶奶怕他什么，便随之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我还指望你给我做寿衣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即便赵瑞如此之说，奶奶依旧没有动，还是带着警惕之色看着赵瑞。 “你之前不是想问我小鱼绣包的秘密吗？这秘密就在我的怀里，你把它掏出来就知道了。”赵瑞很是坦然的说道。 “你是说那半幅齐门凤凰绣在你身上？!”奶奶有些惊讶与赵瑞的话。 “你知道了？”奶奶的话让赵瑞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便想到了原因，“赵振龙告诉你们的吧？” 奶奶点点头，但是眼神依旧警惕的看着赵瑞问道：“你刚刚说是老妖杀了玉珍，既然他都没有拿走那块手帕，你那半幅凤凰绣又怎么能要挟住他？” “你见过荷花婶的刺绣？”赵瑞不回答奶奶的问话，反而反问道。 “没见过。”奶奶摇摇头。 “我见过，荷花婶的绣的荷花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荷花，比真的还好看，你知道为什么吗？”赵瑞眼神中略带兴奋的说道。 奶奶再一次的摇摇头。 “秘密就在我怀里，你若想知道，就过来拿。”赵瑞再一次将话题回到了他怀里的东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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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奶奶其实对赵瑞怀里的东西也极为好奇，但是出于对赵瑞的忌惮，让奶奶始终不敢上前，如今听到赵瑞说他怀里的东西与荷花婶的荷花刺绣有关，让奶奶的好奇心终于压制住了对死亡的恐惧，慢慢的走到了床前，伸手摸向了赵瑞的怀里。 “就是它。”赵瑞感受到奶奶的手触及到了怀里的东西，便赶紧说道。 “啊？”奶奶有些不相信赵瑞的话，她知道自己手摸到的是什么。 “就是它！”赵瑞肯定的点点头。 奶奶的手慢慢的从赵瑞的怀里拉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巴掌大小的书，书很薄，约莫十几页纸，用绣线缝的边，纸张也很粗糙，不像是印版的。 “这是？”奶奶并不识字，自然是看不懂书的。 “你打开看看。”赵瑞见到奶奶疑惑的神色，便知道奶奶不识字，随之说道。 奶奶小心的翻开了书页，一看到书里的内容，奶奶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书里的内容根本就没有字，而是一幅幅画，画的正是鬼婆教奶奶绣的齐门凤凰绣的针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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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画的？”奶奶有些惊奇看向赵瑞。 “不是！”赵瑞摇摇头。 “那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书？”奶奶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给我的。”赵瑞抬头带着伤感的神色回答道。 “喜鹊婶？”奶奶确认的问道。 “嗯。”赵瑞点点头，“她说这书能救我的命。” “喜鹊婶怎么会有这个？”奶奶看着书上的针法图画，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知道荷花婶的寿衣谁给做的吗？”赵瑞看到奶奶眼中的疑惑，便问道。 “喜鹊婶跟我说过，荷花姑的寿衣是她给做的。” “她说这书是当年荷花婶来找她的时候给她的，荷花婶原本想让她学会这书里的刺绣给她做一件寿衣，谁知她学了许久也没能让荷花婶满意，最后荷花婶去世时也没能穿上这书里的刺绣寿衣。”赵瑞解释道。 “荷花婶为什么不自己做？”奶奶不解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自从荷花婶去世后，她跟疯了一样的每天都躲在这屋里学这书里的刺绣，却始终无法让自己满意。后来听她说是你教了她，才总算绣出点模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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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瑞的话，奶奶这才想到第一次来找喜鹊婶时见她房内到处都是剪碎了的绣布，那时奶奶只是觉得奇怪，因为当时奶奶问的时候方喜鹊面色明显的不安，当时奶奶只是以为方喜鹊是痴迷与刺绣，并未多想，而且奶奶也终于明白当初自己教喜鹊婶绣凤首时，就连自己都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学会的凤凰绣针法，喜鹊婶在自己稍微的讲解之后便快速的绣了出来，而且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在有些针法上比自己绣的还要精致几分，原来一切都与这本书有关。 “这本书真的是荷花姑送给喜鹊婶的？”奶奶很是不信的问向赵瑞。 “应该是吧？”看到奶奶不信的眼神，赵瑞的眼神不由躲闪起来。 这本书的价值对于刺绣人来说不言而喻，就算荷花想要将这书传承下去，也应该把它交给齐凤飞，绝非方喜鹊，毕竟石松是因为微山湖大战而死，某种意义方喜鹊算是荷花的杀夫仇人，奶奶之前也听方喜鹊给她讲述关于荷花找她做寿衣的过程，并非赵瑞所说要做凤凰绣的寿衣，可见赵瑞在撒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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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挖了荷花姑的坟？”奶奶突然冷着脸质问赵瑞。 “你！”听奶奶如此一问，赵瑞顿时震惊的看着奶奶，他没想到奶奶竟然会有如此一问，但瞬间的震惊之后他又很快的平息了下去，一脸诡笑的问向奶奶，“你在炸我？” “谁挖的？”奶奶继续追问道。 “我！”赵瑞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似乎不想做任何的推脱与解释。 “不是你！”奶奶坚定的摇摇头。 “这书现在在我的手里，不是我还有谁？”赵瑞很是随意的说道。 “你若不说，我便将这书烧了。”奶奶突然后退两步，将书放在了油灯之上，眼神冷冷的盯着赵瑞。 “你！”对于奶奶的举动，赵瑞既懊恼又后悔，“你不是我们微山湖的人，有些事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你说不说？”奶奶不理会赵瑞的话，而是继续追问道，书也向下放了放。 “你若把这书烧了，我们微山湖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赵瑞眼看这那书就要被油灯点燃，不由急了起来。 奶奶看到赵瑞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只是想要说服自己，奶奶随之冷笑一下，将书直接在油灯上点燃，一团火便出现在了奶奶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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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见到书被奶奶烧了，赵瑞顿时急的用尽全力在床上挣扎着要爬起来，无奈他本就身体虚弱，又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奶奶，不一会两行血泪便从赵瑞的眼中流了出来。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奶奶看着那本书慢慢的化成了灰烬，再一次的抬头问向赵瑞道。 “呵呵……”赵瑞听奶奶这么一问，顿时苦笑起来，“我现在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书都没了！” “你不是要死了吗？还有你担心的事吗？”奶奶反问向赵瑞。 “我是要死了，但是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害死这里所有的人，如今你把书烧了，你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吗？！”赵瑞几乎是嘶吼的冲着奶奶怒斥道。 “你说的是老妖吗？”奶奶猜测道。 “哈哈……”赵瑞听完奶奶的猜测顿时大笑起来，“老妖算个屁，你知道王大全是谁支持的吗？” “你是说日本人？！”听了赵瑞的口气，奶奶不由眉头紧皱的冷冷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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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赵瑞沉重的点点头，印证了奶奶的猜测。 就在奶奶想要继续追问他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只见石云辉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 “赶紧跟我走，他们要打过来了！”石云辉走过来一把抓住奶奶的手便往外拉。 “大当家的呢？”奶奶见石云辉的紧张神色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大当家的被他们打死了，他让我赶紧带你离开这里！”石云辉赶紧说道。 “那赵瑞呢？”奶奶不由的看向了被绑在床上的赵瑞。 石云辉也不由的看了赵瑞一眼，“那帮人不会杀他的，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奶奶有些犹豫，如今赵瑞的书被自己烧了，他手里的筹码也就没了，要是被老妖抓住，怕是必死无疑，而且奶奶总觉得赵瑞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狠辣冷血，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否则他不可能让自己帮着喜鹊婶做寿衣，也不会在听了赵振龙的话之后流泪，这一切都说明赵瑞是有感情的。 “别可是了，再不走他们就追上来了！”石云辉见奶奶犹豫，不由急切的催促道。 奶奶见石云辉急了起来，只好点点头，跟着石云辉便向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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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你跟我站住！” 就在石云辉拉着奶奶刚要走出屋的时候，赵瑞突然大喊一声。 石云辉的这句话顿时让奶奶停住了脚步，不由的转头看向赵瑞。 “你别跟他走，他是老妖！”见到奶奶回头看向自己，赵瑞赶紧冲着奶奶说道。 “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会是老妖！”石云辉见到奶奶停住了脚步，赶紧冲着奶奶解释道，接着便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躺在床上的赵瑞，“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格格，你要是不相信，你撕一下他的脸。”赵瑞并不畏惧老妖手里的枪，冲着奶奶赶紧说道。 “砰！”赵瑞话音一落，石云辉手里的枪已经响了，赵瑞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发觉枪并未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睁开了眼，便见到奶奶将他拿枪的手给推开了。 “你不相信我？！”石云辉有些气恼的看着奶奶，“好，不信你撕！”说完石云辉便将脸凑到了奶奶的跟前。 奶奶有些颤抖的抬起手，摸向了石云辉的脸，用手在脸上摸了摸，没有发现异样。 “现在相信我了吧！”石云辉有些怨气的冲着奶奶说道。 “我……见到石云辉带着怨气，似乎责怪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奶奶自然有些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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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走吧，现在老妖已经带人打上了微山湖，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石云辉便再一次拉着奶奶就要往外走。 “他真的是……！”赵瑞再一次的在床上大声的喊道。 “砰！”就在赵瑞话未说话的时候，石云辉抬手冲着赵瑞就是枪，直接打在了赵瑞的心口上，血从赵瑞的胸前快速的流了出来。 “他……他……真的是……”赵瑞瞪着眼口吐鲜血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砰！砰！”石云辉再一次的连放两枪，直接将赵瑞打死在了床上。 “走吧！”见到赵瑞彻底死去，石云辉这才转身拉着奶奶向外走。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奶奶这一次没有动，而是冷着脸的看着石云辉问道。 “等出去了我再给你解释，现在赶紧跟我走！”石云辉见到奶奶脸色冷了下来，不由口气软下来的劝说道。 “我不会跟你走的！”奶奶直接甩开了石云辉的手，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给我站住！”石云辉突然冲着奶奶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奶奶转过身，看到石云辉手里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不由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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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没有说谎，你就是老妖！”奶奶很肯定的冲着石云辉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跟我走！”石云辉阴沉着脸看着奶奶。 “你可以杀了我！”奶奶坚定的看着石云辉冷冷的说道。 “杀了你？未免太可惜了！”石云辉一脸淫笑的看着奶奶说道，“只要你答应跟我离开，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你一根头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到石云辉眼里的邪恶，奶奶便彻底的断定眼前的人绝不是石云辉，此时奶奶也抱着必死之心了。 奶奶用手摸了摸头发，冲着石云辉笑了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可以试试！”说完此话，石云辉突然从袖口处放出了一阵白烟，瞬间让奶奶一阵眩晕，身子直接瘫倒在地。 “小姑娘，你虽然很勇敢，还是太嫩了！”石云辉走过来抱起奶奶，很是得意的说了一句，然后便快步的向外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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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艘船上了。 “你醒了？”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见奶奶醒来便问道。 “你是谁？！”奶奶赶紧的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男人。 男人看了眼奶奶，没有回答奶奶，而是倒了一杯水给奶奶端过来。 “喝杯水吧。” “你……”奶奶看着男人，虽然看上去四十多岁，但是满脸白净，没有半根胡须，眼睛里透着一股妖气，“你是老妖！” “是，我是老妖！”男人也不否认，点点头。 听到男人承认自己是老妖，奶奶顿时眼里充满了仇恨，毕竟他是掀起如今微山湖乱局的始作俑者，也是杀死玉珍的凶手。 “我听说你是宫里的格格，不知道你可有名号？出自哪位娘娘宫里的？”老妖并不在意奶奶眼中对他的仇恨，依旧问向奶奶。 “哼！”奶奶根本不理会他。 “我也算宫里的老人了，你若是能说出你的名号来，我倒是可以念个旧情，让你少受点苦，若是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见到奶奶似乎根本不会理他，原本还那带着妖气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一丝狠辣来，威胁奶奶道。 “那你就杀了我！”奶奶自然不畏惧他的威胁，冷眼的看着他说道。 见到威胁对奶奶无用，老妖瞬间笑了起来，将端给奶奶的茶撤回来自己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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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奶奶说其实她相信眼前的老妖是可以杀了她的，甚至会做出更加卑鄙的事情来的，但是奶奶那时却没有一丝的害怕与畏惧，因为她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根针，是在老妖将奶奶毒晕时奶奶从头上摘下来的，那时太奶奶的习惯，也是奶奶的习惯，那根绣花针是奶奶最后的手段，是自保，也是自杀，因为奶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不说罢了，明日里把你交给日本人，我也省心了。”老妖转身走回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自斟自饮着茶水。 “听说宫里的鬼婆出来了，在山东潍县地界露了一面，跟副总管联合将日本人的人圈给烧了，我倒是听说鬼婆身边有个丫头，跟你有些相像，不知是不是你？”老妖再一次的转头看向奶奶位问道。 奶奶依旧没有搭腔，心里却咯噔一下，心中对老妖的警惕心更强了。 “鬼婆跟我倒是有些交情，若你是那丫头，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老妖依旧带着妖气的眼神看着奶奶说道。 奶奶嘴角一撇，自然知道老妖不过是在套她话而已，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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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对吧？”见到奶奶不屑的眼神，老妖自然知道奶奶想什么，随之老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奶奶顿时紧张的看着老妖，身子也赶紧的向床角一处缩。 老妖不理会奶奶，继续解着自己的衣服，直至解开前胸之后，老妖便扯开外衣，露出了一件绣工极其精致的五蝠捧寿寿衣来。 “你应该认得这寿衣吧？”老妖看着奶奶说道。 “这是……”奶奶也是有些吃惊，不明白为何老妖会穿着一件寿衣，而且这寿衣的刺绣针法正是当年鬼婆教自己的。 “这就是当年鬼婆给我做的寿衣。”老妖见到奶奶吃惊的脸色便知道奶奶认出了寿衣。 “婆婆怎么会给你做寿衣？！”奶奶惊奇的问道。 “鬼婆为什么不能给我做寿衣？”老妖很是欣然的反问道。 “你……”奶奶原本想说老妖是个活人，婆婆不可能给他做寿衣，但是奶奶又想到自己也是活人，不也是穿了十二年的寿衣，所以话便没有问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大活人，鬼婆怎么会给我做寿衣？”老妖似乎看透了奶奶的想法，有些诡笑说道，“因为在鬼婆给我做寿衣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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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本不想跟老妖搭话，但是看到老妖身上的寿衣时，改变了奶奶的想法。那是奶奶第三次见到婆婆的亲手刺绣，第一次是婆婆给自己做的寿衣，后来当做见面礼给了太奶奶穿了，第二次便是那贺兰手里的那快白绫刺绣，而眼前老妖身上的寿衣则是第三次。 婆婆在教奶奶做寿衣的时候亲口跟奶奶说过这么四句话“蝠牙露尖压凶鬼，翅露獠爪勾奸魂，寿扁难出孝子道，福寿满圆捧善人。”，五蝠捧寿是最常见的寿衣，但是正是真常见的寿衣，却能从这小小的五蝠捧寿的绣图之中看出死者生前的善恶，但若不是吃寿衣饭的寿衣人，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了。做寿衣吃的是死人饭，受的是阎王命，所以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寿衣都是有定数的，万不可坏了规矩，若是不然，必然会受到阎王的惩罚。具体处罚什么，奶奶倒是没听婆婆说过，我猜想多是婆婆为了让奶奶行好事，不为恶人做寿衣的警示而已，但是奶奶却将这些话奉为信仰一般的遵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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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老妖身上的寿衣，满眼的奇怪，因为老妖身上的寿衣不仅福寿满圆，甚至这福寿要比一般人所穿的寿衣上的图案还要大上一圈，若不是对老妖极度的认可，婆婆自然不会给老妖做这么一身寿衣，但是以奶奶现在对老妖的认知，此时不仅无恶不作，更是个奸诈小人，自然是配不上婆婆的这一件五蝠捧寿的福寿满圆的寿衣，为了死去的婆婆，奶奶决定要将老妖身上的寿衣扒下来。 “你怎么认识婆婆的？”奶奶脸色渐渐冷静下来，带着一丝的和善的语气问道。 “这么说你就是鬼婆带着的那个丫头了？”听到奶奶语气和善许多，老妖脸色也缓和下来，笑看着奶奶反问道。 奶奶点点头，承认了老妖话。 “我记得鬼婆并无子嗣，之前听闻与后宫的带刀侍卫那贺兰有过一段情感，但后来被老佛爷知晓了，砍了那贺兰的脑袋，这事也就没了下文，你是鬼婆哪里捡来的？”老妖看着奶奶疑惑的问道。 听了老妖的话奶奶更加惊奇，老妖竟然知道婆婆与那贺兰之间的那一段，按理说这件事在宫廷中若不是掌握重权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奶奶对老妖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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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那贺兰？”奶奶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老妖倒是干脆，摇摇头否认道。 “那你怎么知道那贺兰与婆婆的事？”奶奶追问道。 “小丫头，你想套我的话？”见到奶奶追问，老妖再一次诡笑着看着奶奶问道。 “我只是好奇。”奶奶赶紧解释道，看老妖的年龄也不过四十出头，按理说那贺兰与婆婆之间的事早在四十多年前了，更何况这是关乎皇家颜面的事，更不可能随意的听说，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 “这么说你认识那贺兰了？”老妖见奶奶有些退缩，便反口问道。 “恩！”奶奶点点头。 “哦！”见奶奶点头，老妖顿时好奇起来，“这倒是稀奇了，那贺兰应该早在四十年前就被砍了脑袋，你看着年龄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就算鬼婆给你讲过此事，你也不应该也没见过那贺兰吧？你怎么说认识他？” “如果那贺兰没死呢？” “哈哈……”听了奶奶回话，老妖突然豁然的笑了起来，“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那家是老佛爷娘姓的家人，救下那贺兰倒也不是难事，何况当年老佛爷也并非是真想杀那贺兰，他活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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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你到底是谁？”听闻老妖对皇宫之事了如指掌，奶奶不由好奇的再一次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我是宫里的老人了。”看到奶奶疑惑的看着自己，老妖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觉得奶奶已经上了他的勾。 “你不是宫里的人！”奶奶很笃定的看着老妖说道。 听奶奶这么一说，老妖顿时有些惊奇的转头看着奶奶，“如果我不是宫里的，这些事我又怎么能知道呢?”老妖反驳奶奶道。 “你若真是宫里的人，这些事你是不可能知道的！”奶奶很是坚定的回答道。 “这话倒是稀奇，宫里的事难道宫里的人不知道？”老妖有些奇怪奶奶的论断，不解的问道。 “你认得副总管？”奶奶反问道。 “认得！”老妖点点头。 “你觉得你在宫里的权势能有他大吗？” 奶奶这么一问，反倒把老妖问的愣住了，不过很快老妖便反应过来，随之笑了，“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不愧是鬼婆教出来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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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奶奶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老妖的话，虽然老妖把自己打扮成了白净的没有半根胡须的太监模样，又说自己是宫里的老人，好让奶奶相信他是宫里的老太监，可是他却不知道奶奶对他早就有所了解，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有好色之说，何况婆婆与那贺兰的事本就是关乎皇家颜面与慈禧墓葬之事，不要说一个普通的太监，就连柳家大院的副总管都不曾知晓，所以奶奶便断定老妖是在说谎。 “你到底是谁？”见到老妖承认了自己的猜测，奶奶继续追问道，“婆婆为什么会给你做寿衣？”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老妖见奶奶揭穿了他的谎言，也知道奶奶并非普通小姑娘那般好骗，便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奶奶点点头。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老妖看着奶奶问道。 “什么交易？”奶奶故装好奇的看着老妖。 “你是鬼婆的徒弟，应该知晓齐门凤凰绣的秘密，老佛爷的墓葬是按照齐门凤凰绣的针法所设计的，若是你能告诉我齐门凤凰绣针法的秘密，我便告诉你我是谁。”老妖满眼诚恳的看着奶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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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奶奶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老妖的话，虽然老妖把自己打扮成了白净的没有半根胡须的太监模样，又说自己是宫里的老人，好让奶奶相信他是宫里的老太监，可是他却不知道奶奶对他早就有所了解，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有好色之说，何况婆婆与那贺兰的事本就是关乎皇家颜面与慈禧墓葬之事，不要说一个普通的太监，就连柳家大院的副总管都不曾知晓，所以奶奶便断定老妖是在说谎。 “你到底是谁？”见到老妖承认了自己的猜测，奶奶继续追问道，“婆婆为什么会给你做寿衣？”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老妖见奶奶揭穿了他的谎言，也知道奶奶并非普通小姑娘那般好骗，便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奶奶点点头。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老妖看着奶奶问道。 “什么交易？”奶奶故装好奇的看着老妖。 “你是鬼婆的徒弟，应该知晓齐门凤凰绣的秘密，老佛爷的墓葬是按照齐门凤凰绣的针法所设计的，若是你能告诉我齐门凤凰绣针法的秘密，我便告诉你我是谁。”老妖满眼诚恳的看着奶奶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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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算交易？”奶奶很是惊讶的看着老妖，实在难以想象老妖是怎么把这话说的如此诚恳与坦然的，这哪里算是交易，简直就是诈骗，奶奶只是好奇老妖的身份，但是比起齐门凤凰绣的针法与慈禧墓葬，老妖的身份在奶奶的眼里也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他竟然好意思说这是交易，哪怕他说放了奶奶，奶奶都能接受，可他竟然用身份做交易，奶奶不觉眼前的老妖似乎疯了。 “不算吗？”老妖也不解的看着奶奶，不理解奶奶为何惊讶。 “你真的以为你的身份能与齐门凤凰绣相比吗？”奶奶实在忍不住的反问道。 “哈哈……”听奶奶这么一问，老妖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看样子是我高看了自己。” “你也知道！”奶奶小声的嘀咕道。 “丫头，若是我说我的身份真的可以与齐门凤凰绣相比呢？”老妖突然脸色一沉，一脸凝重的看着奶奶问道。 “你？”奶奶看着老妖的眼睛，心里顿时升起来一丝的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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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这笔交易你不亏！”老妖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奶奶赶紧叫住了老妖。 老妖转身看着奶奶，眼神中再一次充满了妖气，等待奶奶说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奶奶谨慎的问道。 “你可以不信。”老妖很是不屑的回答道。 “你！”对于老妖的态度，奶奶很是气恼，但是却又没有办法，毕竟自己的生死掌控在人家的手里，就算此时老妖杀了她，她也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这种霸王交易。 “小丫头，老夫闯荡江湖几十年，我有上千种的方式能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跟你做交易，完全看的是鬼婆的面子，你好自为之！”老妖说完嘴角窍了一下。 看着老妖那带着妖气的妖气的眼神，奶奶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挪了挪。 老妖见奶奶害怕了，便再一次露出了浅笑，转身便推门离开了。 “妖爷，怎么样了？问出结果了吗？”老妖一出门，奶奶便听到了有人急切的问向老妖。 “闭嘴！”老妖有些怒气的喝止对方的问话。 “妖爷，等不了了，要是再没消息，日本人那边就……” “啪！”那人话未说话，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妖怒斥完对方之后便疾步的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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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谁？”就在老妖离开之后，原本眼神里还充满恐惧的奶奶突然平静了下来，眉头紧皱的思考着。 奶奶说，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虽然之前奶奶也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但每一次她的身边都有着想要保护她的人给她依靠，哪怕之前被赵瑞绑架，至少还有喜鹊婶在，赵瑞也不敢轻易的杀了自己，可如今她亲眼见到老妖杀了赵瑞，若不是自己烧了赵瑞的那本书，恐怕今日里老妖不会如此耐心的跟自己在这里谈什么交易。奶奶心里已然决定绝不会将齐门凤凰绣的针法交给老妖，如今又听到门外对话中将日本人牵扯进来，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婆婆，陈飞与曲伯母的死都与日本人有关，所以奶奶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在临死之前，奶奶势必要将老妖身上的寿衣扒下来。 那一夜奶奶静静的思索了许久，作为寿衣人的奶奶，她只敬畏死亡，却从未惧怕过死亡，老妖并不知道奶奶的经历，所以他对奶奶的威胁多半是无效的，她甚至对于死亡的到来心里带着那么一丝的兴奋，可是若是想真的从老妖身上将那件婆婆亲手做的寿衣扒下来，奶奶又必须知道老妖的身份，以及老妖与婆婆亲手缝制的寿衣之间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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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噩梦将奶奶惊醒，浑身是汗的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奶奶脑海里依旧是她噩梦中的情景，她使劲的摇着头，想要甩掉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但是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奶奶的梦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梦见了婆婆与那贺兰，老妖跪在他们的面前，不停的磕头，而婆婆与那贺兰就在那里笑，然后婆婆看到奶奶后便向奶奶招手，想让奶奶过去，但奶奶却胆怯的不敢上前，接着老妖竟然回头看向奶奶露出了他刚刚出去时的诡笑，满脸是血，眼里还是充满着妖气，顿时将奶奶吓醒了。 “我的身份真的可以跟凤凰绣相比！”老妖的话试不试的出现在了奶奶的脑海里，再联想到梦里的情景，加上奶奶所知道的关于那贺兰与婆婆之间的故事，奶奶的心里顿时对老妖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也是奶奶最不希望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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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奶奶惊恐与自己的猜测之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影快速的推开门钻了进来。 “谁？！”奶奶赶紧问道。 “姐姐，是我！” “穗丫？”奶奶听出来是穗丫的声音，赶紧确定道。 “姐姐！”穗丫自然也听出来奶奶的声音，赶紧疾步走到了床前，激动的冲着床角出蜷缩着的奶奶喊道。 “穗丫，真的是你！”接近之后奶奶看清了来人正是穗丫之后，赶紧起身一把抱住了穗丫，“穗丫，你可吓死姐姐了！” “姐姐，我没事！”穗丫赶紧安慰起奶奶来，“姐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穗丫关心的看着奶奶问道。 “没事。”奶奶赶紧摇摇头，奶奶也是关心的反问向穗丫“你怎么让你过来的？” “我听说他们从微山湖抓了个会刺绣的女人过来，我一猜便知道是你，所以偷偷的过来看看。”穗丫解释道。 “之前听说你被三牛劫走了，后来又被王大权抢了去，我也担心的要命，但是又没有办法，如今见到你没事，我也算放心了。”奶奶看着满脸红晕的穗丫很是欣慰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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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先别说这些了，你现在赶紧跟我走！”穗丫拉住奶奶的手有些着急的说道。 “走，去哪里？”奶奶听了穗丫话有些迟疑了。 “我带你离开三里岛。”穗丫赶紧说道。 “能出去吗？”奶奶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敢拦着的。”穗丫坚定的点点头。 “穗丫，姐不能走。”奶奶摇摇头，拒绝了穗丫。 “姐，这三里岛不是微山湖，岛上都是土匪，一个个杀人如麻，你留下来干什么？！”听到奶奶不愿意离开，穗丫不由的急了起来。 “穗丫，姐真的不能跟不走，你要是能逃出去就逃吧，到时候帮姐带句话给司令夫人，让她帮姐好生的照顾好那两个孩子。”奶奶凝重的看着穗丫，坚定的说道。 “姐！”穗丫听奶奶的话似乎在交代后事，不由的伤心起来。 “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了。”奶奶催促着穗丫道。 “姐，我……”穗丫似乎有话要跟奶奶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无奈起身向外走。 “穗丫！”就在穗丫缓步的快要走到门前时，奶奶突然喊住穗丫，穗丫赶紧转头看向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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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您还有什么事吗？”穗丫有些激动的问道。 “为了沈婆，好好活下去！”奶奶很是郑重的说道。 听了奶奶的话，穗丫愣了一下，接着眼泪便不自觉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姐！”穗丫突然又跑到了奶奶的身边，一把抱住奶奶，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了？”奶奶赶紧抱住她，关心的问道。 “姐，穗丫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斗生，穗丫不是人！”穗丫伤心的看着奶奶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了穗丫的话奶奶赶紧问道。 “今晚是王大全要我过来的，说是想从你这里找一本书，我……”穗丫话未说话再一次的抱着奶奶痛哭起来。 “王大全？”奶奶不解穗丫话的意思。 “王大全把我抢过来，占了我的身子，让我做了他的压寨夫人，姐，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斗生！”穗丫抱着奶奶哭的更痛了。 其其实当穗丫进门的那一刻，奶奶便知道穗丫不光是为了救自己，也是受人指使前来的，要不然以奶奶身上所藏着的凤凰绣秘密，必然是被严密看守，岂能是一个被劫来的丫头随意进来救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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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姐不怪你。”奶奶抱住穗丫，很是伤感的安慰道。 奶奶说，穗丫的遭遇是那个年代很多女人的缩影，在一个乱世的男权世界里，女人若是不依靠男人，是很难活下来的，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力量，要么死，要么用自己的长相与身子获取一丝活下来的机会，所以当初奶奶让穗丫将身子给斗生，也正是奶奶看透了这一点，给穗丫在微山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可世事难料，谁都不曾想斗生离开微山湖后，三牛会再一次闯进穗丫的生活，改变了穗丫的命运，让穗丫被王大全抢了过来，这是穗丫的不幸，也是女人的悲哀。 “王大全说只要找到了那本书，他便放了你。姐，那本到底是什么书，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听到奶奶并无责怪自己之意，穗丫感激的看了奶奶一眼，然后好奇的问道。 “关于一个宝藏的。”奶奶随口回答道。 “宝藏？难道那本书是宝藏图？”穗丫惊讶的追问道。 “算是吧。”奶奶点点头。 “那书呢？” “被我烧了。” 奶奶话音一落，还未等穗丫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奶奶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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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妈拉个巴子的，你刚刚说什么？” 房门一开，便从外面进来三个人，为首的身高不足五尺，眼睛细长，两颗门牙大的出奇，还留着两撇八角细胡，长相极其猥琐，若不细看，完全就是老鼠成了精，一进门便冲着奶奶骂骂咧咧的问道。 穗丫一见到他，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奶奶怀里缩了缩，可见对他有着打心里的恐惧。 “我说那本书我给烧了。”奶奶连死都不惧，何况一个大活人。 “你，你……”那人被奶奶这句话气的胡子直颤，用细长的手指指着奶奶说不出话，“穗丫，你给我过来。” 穗丫乞求的看了眼奶奶，但是知道奶奶也没办法保护自己，便要起身，奶奶却一个使劲的将穗丫又拦在了怀中，一脸怒气的看着那人。 “穗丫，你这是找到靠山了，敢不听我的了。行，来人！把那小婊子给我带过来，看我怎么收拾她！”那人瞪着眼恼怒的看着奶奶喝声命令道。 身后的两人听到命令，便上前要拉扯穗丫，穗丫顿时吓的缩在奶奶的怀里，惊恐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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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就在两人刚要上前拉扯穗丫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两人顿时收了手，赶紧转身看向门外。 “王大全，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丫头你不能碰，你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老妖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见到五尺鼠精男不悦的说道。 “妖爷，你可别冤枉我，那丫头我可半根手指都没碰！”一见老妖满脸不悦，王大全赶紧解释道。 “你当我是我瞎子吗？”听了王大全的解释，老妖阴沉的脸色顿时显露怒色问道。 “是穗丫，她说跟这丫头是姐妹，求我带她过来见见，我心一软便答应了，我可真没别的意思。”王大全一边解释一边冲两个打手使了眼色，两人便赶紧撤到了王大全的身边。 老妖没有理会王大全，而是走到了奶奶的身边看着奶奶，“你没事吧？” 奶奶抱着穗丫没有回他。 “砰！砰！”老妖掏出枪直接冲着王大全身边的两人开了两枪，两人便应声倒地，顿时王大全脸色便沉了下去。 “老妖，你太过分了！”王大全没想到老妖说杀人就杀人，不由的也要掏枪。 “王大全，你要是觉得自己活够了，就掏枪试试！”老妖那股子妖气再一次的展现出来，枪口对准了王大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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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跟日本人合作，其实背地里就是想独占那宝贝，到时你拿着宝贝走了，日本人还不是要找到我们头上，横竖都是个死，你要是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看日本人那边你怎么交代！”王大全顿时挺直了腰杆的瞪着老妖说道。 “你敢拿日本人来要挟我？”老妖脸色阴沉的看着王大全问道。 “叫你一声妖爷，那是尊你的江湖辈分，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日本人怎么可能将宝全押在你一个人身上，那日本女人走的时候可说了，要是你敢打那本书的主意，便让我杀了你。”王大全眼睛里透着一丝狠辣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在替日本人监视我了？”老妖的眼中露出了杀机。 “是又如何，你杀了我？”王大全并不畏惧老妖眼中的杀气，依旧不服的说道。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穗丫被吓的紧紧抱住奶奶，而王大全的身子早已被打的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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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你……”王大全瞪着眼不敢相信老妖真的杀了他，满眼不甘的倒在了地上死了。 随着王大全身子倒地，外面冲进来一帮拿枪的土匪，见到王大全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又看到老妖手里的枪还在冒着烟，傻子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都警惕的看着老妖，虽然老妖的身份地位在三里岛可以与王大全平起平坐，可毕竟王大全还是这三里岛当家的，虽然大家畏惧老妖，可如今他杀了当家的，自然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都愣着干什么，把人拖出去扔湖里，就说是赵振龙夜袭三里岛，当家的不幸被杀。”老妖似乎根本没想给什么解释，而是阴沉着脸冲着这帮土匪命令道。 奶奶原本以为这些人中怎么也有几个王大全的心腹，自然是不服老妖的说辞，定要有一场争执，可让奶奶惊讶的是这帮土匪竟然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大喊一声“是！”便将屋内的三具尸体拖了出去，没有任何的追问，这让奶奶很难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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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离开之后，老妖也并未多留，只是转头看了眼奶奶与穗丫，眼神中还是那股子妖气，接着便跟着众人离开了，屋里再一次回归了平静，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王大全与他两个死去手下的血迹，似乎刚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穗丫紧紧的抱住奶奶，身子还在发抖，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奶奶眉头紧皱的看着地上的鲜血，心里对老妖的更加忌惮起来。 从刚一开始老妖在自己面前杀了赵瑞，到如今更是直接杀了王大全，直接来了个鸠占鹊巢，可见老妖不仅是个行事狠辣果断之人，更是一个心机极深之人，否则绝不可能让王大全那些手下如此快速的倒戈与他，甚至他连个解释都不需要，可见他为了今日已经谋划了许久。同时他也通过此事告诉奶奶，不要跟他耍心机，比起这帮嗜血的土匪，奶奶的心机在老妖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穗丫终于缓了过来，但是眼神还是带着惊恐的看着奶奶问道。 “不会的，有姐在，别怕！”奶奶摇摇头，安慰穗丫。 “可是……”穗丫苦着脸，想要反驳奶奶，但是想到如今也只有奶奶能保护自己，便将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奶奶自然知道穗丫想说什么，毕竟连王大全都被杀了，奶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妖，可是穗丫不知道，奶奶手里有着老妖渴望的东西--齐门凤凰绣的针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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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穗丫，我问你，你可要跟我说实话！”奶奶看着眼中还带着惊恐之色的穗丫问道。 “姐，你想知道啥你就问，我肯定不瞒着你。”穗丫赶紧的回答道，如今王大全一死，奶奶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自然不敢欺瞒奶奶。 “王大全有没有跟你说过老妖？” “没听王大全说过，倒是听过王大全府上的老妈子跟我提过那么一句。”穗丫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 “说了什么？”奶奶赶紧追问道。 “就是提醒我，说我虽然成了王大全的压寨夫人，但是遇到妖爷还是要躲着点走。我当时也不知道这妖爷是什么人，想追问，但是那老妈子也怕自己多嘴惹事，便不敢跟我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多加小心。” 穗丫的话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老妖的狠辣作风奶奶已经见识过了，而且据赵振龙所说老妖又是个好色之徒，老妈子提醒穗丫也实属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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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穗丫看到奶奶心疼的样子，也知道奶奶在心疼自己，顿时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都是姐的错！”奶奶见到穗丫哭了起来，赶紧的将穗丫的衣服拿起来给穗丫披上，抱着穗丫极其自责的说道。 当初穗丫是奶奶受了王来顺与其父母之托带出来的，如今穗丫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奶奶心里自然觉得是愧对了沈婆，王来顺以及穗丫父母，心里自然自责不已。 “姐，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的命，如今我这个样子，就算能活下来我也不能再回寨子了，姐，要是我能活下来，我想回三庙村，给我爹娘养老送终，给沈婆守灵，你说行吗？”穗丫看着奶奶满眼渴望的说道。 “姐保证，姐一定把你送出去！”奶奶坚定的看着穗丫保证道。 “恩！”穗丫抱着奶奶狠狠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奶奶的一种信任。 就在奶奶心里想着如何将穗丫救出去的时候，突然奶奶脑海中浮现出了玉珍的尸首的样子，虽然玉珍的尸首泡了水，但是那些伤痕却依旧刻在奶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看了穗丫身上的伤竟然与玉珍身上的伤极其相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伤必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这个人也自然就是被老妖杀死的王大全。 |
| 亲们这两天在不断的加班，没有来得及更新抱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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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推门进来时面色面带着一丝故装出来的和善，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眼神中透出的妖气。 看到床上姐妹俩抱在一起的凄惨模样，老妖不由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浅笑，拎着食篮走了进来。 “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吧。”老妖说着话，从篮子端出热腾腾的饭菜。 “你到底是谁？”这是奶奶又一次询问老妖，奶奶心里虽然有了猜测，但那是奶奶最不希望的结果，所以奶奶还是想要从老妖嘴里得到答案，哪怕真的是她所猜测的，奶奶也认了。 “我说过，你告诉我齐门凤凰绣的针法，我告诉你我是谁。”老妖也不看奶奶，摆完饭菜后坐下来开始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回答奶奶，“我可以给你增加个筹码，放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 奶奶看着老妖，心里不断的斗争着，她不知道老妖的话究竟能有几分可信，若是老妖真是婆婆的儿子，将齐门凤凰绣针法给她，奶奶倒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在奶奶心里，齐门凤凰绣本就是婆婆传给她的，她再给了老妖，也是人之常情，这与所谓的大是大非无关，只是因为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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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说话算话。”老妖见奶奶没说话，便抬头看到了奶奶看他的眼神，以为奶奶不相信自己，便保证道。 奶奶还是没有说话，依旧盯着老妖。 “我可以杀了她的。”老妖用那妖气的眼神瞥了一眼躲在奶奶怀里的穗丫，随口说道。 听了老妖的话，穗丫不由的惊恐的往奶奶身后躲了躲，害怕的喊了一声“姐！” “你为什么要杀王大全？”奶奶突然问道。 被奶奶这么一问，老妖顿时愣了一下，随之又笑了。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老妖反问奶奶。 “你不怕得罪日本人？” 听了奶奶的话，老妖冷笑了一下，似乎读懂了奶奶问话中的深意，“丫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要齐门凤凰绣针法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日本人？”奶奶看着老妖的眼睛毫无惧色的问道。 “哈哈……”听到奶奶这么一问，老妖顿时大笑起来，从他的笑声中可以听出他已然理解奶奶执着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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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你是怕我把鬼婆的东西交给了日本人？”老妖第一次收起了眼中的妖气很是郑重的看着奶奶问道。 “难道你不会吗？”奶奶带着质疑的口气反问道，以老妖的所作所为，奶奶有这个权利去质疑。 “哼！他们不配！” 老妖很是不屑的从嘴角流露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让奶奶心里对老妖身份的猜测更增添了几分力度。 “我答应你的交易！”奶奶终于在心里做出了决定，老妖似乎认定了奶奶会答应一般，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但是我还有个条件。”奶奶继续说道。 “你可以讲，答不答应是我的事。”老妖眼中的妖气再现，毫不掩饰的说道，根本不怕奶奶反悔。 “如果你放了穗丫，我希望你能把她送回三庙村，不要再送回寨子了。” “姐--”听到奶奶的条件，穗丫顿时感激眼中含泪的看着奶奶。 “可以，这是我们交易的条件，我答应你。”老妖点点头。 “好，那你去准备绸布与绣线吧，我这几日给你绣出来。” 老妖并没有按照奶奶所说的赶紧去准备，而是一脸皱眉的看着奶奶，满眼的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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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想反悔？”看着老妖皱起的眉头，奶奶眉眼也皱了起来。 “丫头，我要的可不是刺绣！”老妖不知道是奶奶理会错了他的意思，还是有意而为之，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奶奶冷冷的说道。 此时奶奶也才意识自己理解错了老妖的意思，老妖想要的是齐门凤凰绣的针法，根本不是自己的刺绣。 “可是我只会刺绣。”奶奶有些为难的看向老妖。 奶奶说的的确是实话，奶奶毕竟没有读过什么书，也识不得几个字，从小学习刺绣也是太奶奶手把手一针一线教的，后来跟着婆婆学习齐门凤凰绣，因为婆婆无法刺绣，所以只能以口相授，自己只是按照婆婆的要求一针一针的去绣，直至每一针都做到极致，毫无偏差，但是若是让奶奶讲出自己所用的针法绣技，倒是真的说不个所以然来。 其实中国民间很多传统手艺的丢失也多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时民间手艺人本就是穷苦人，社会地位底，自然读书识字的本来就少，因此只能靠这言传身教的传承下来，若是再有着严苛的传承制度，一旦传承断裂，这门手艺也就算是因人而亡了，就如同婆婆的齐门凤凰绣，如果不是婆婆遇到了奶奶，恐怕这世上便再也无人会绣这齐门凤凰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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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书你真的烧了？”老妖看出来奶奶并未骗她，跟奶奶确认道。 奶奶点点头。 “好吧，我去找些布线，你绣，我来看！”老妖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无奈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向外走。 “那你答应我的事！”奶奶怕老妖反悔，也赶紧的再一次提醒老妖。 “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履行我的承诺。”老妖并没有回头，而边回答了奶奶的话边疾步的往外走。 “姐，他会不会骗我们？”看着老妖急匆匆的身影，穗丫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不敢！”看着老妖离去的背影，奶奶很是坚定的说道。 穗丫穗丫不知道奶奶哪里来的自信，但是看着奶奶坚定的神色，便也不敢再问，将心中的疑惑憋在了心里。 “咕噜！”穗丫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下，然后看着桌上的饭菜咽了一下口水。 穗丫的这声肚子叫倒也提醒了奶奶，“先吃点东西吧。”说着奶奶便拉着穗丫起身走到了桌子前，不顾形象的直接用手抓着大口吃了起来，把刚拿起筷子的穗丫着实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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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她这辈子其实也没挨过什么饿，哪怕在极度饥荒的年代，但是她却见过太多挨饿的人，那是会让人失去尊严与良知的，更多的是让人失去生命，奶奶能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活下来，不光是奶奶的运气，更有着奶奶对自己生命的珍重。所以奶奶说，能吃的时候尽量吃，否则等你挨饿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等到老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片狼藉，原本还有些紧皱的眉头不由的开了，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喜色，心想奶奶既然已经愿意吃饭，自然就想活下去，那他也就有了掌控奶奶的资本了。 “这是布和线，不够我再去找，还有什么需要？。”老妖递过来一块还算不错的绸布。 “这布不行。”奶奶并没有去接，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便说道。 “为什么不行？”老妖原本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是冬织棉，弹性不好，韧性也不足，绣普通的寿衣还行，绣齐门凤凰绣容易断线，根本绣不了。” “那你要什么样的？”老妖面色极为难看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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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你觉得这布能绣齐门凤凰绣？”奶奶毫不畏惧的拿着那块被自己撕裂的碎布看着老妖。 老妖与奶奶对视了许久，谁也没说话，最终还是老妖妥协下来。 “好，我去给你找布！”老妖阴沉着脸再一次的转身离开了。 “姐！”穗丫担忧的赶紧到了奶奶身边，看着奶奶手里已经撕裂的布，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布真的不行？” 奶奶摇摇头，“齐门凤凰绣一绣六针，有五针走的是隐线，根本绣不了。” “什么是隐线？” “就是将绣线用力的拉进丝绸的丝线纹路里，相当于进行再一次的织造，用眼根本看不出是下针的痕迹，就跟原本布上就存在的一样，这就叫隐线。”奶奶也不隐瞒穗丫，解释道。 “五根！这怎么绣啊？”穗丫很是惊讶的看着奶奶，她毕竟也学过刺绣，自然理解奶奶所说的意思。 “这就是齐门凤凰绣的难点所在，之前婆婆教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不可能，但是……”奶奶想到了婆婆，不由的嘴角处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低头看向了自己摊开的那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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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穗丫看到奶奶的双手顿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个十九岁女孩的手，本应该是娇嫩的，可是奶奶的手心中却布满了无数条横贯手心的细细疤痕，一看便知道是绣线勒出来的伤痕，而那十根手指上也同样未能幸免，甚至两根小指已经有些弯曲变形。 “婆婆说齐门凤凰绣的每一针都是用手的生命的来绣的，一辈子也就绣三件，等绣完了，手也就废了。”奶奶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这让她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当年看婆婆的手，奶奶知道她的这双手早晚有一天也会如婆婆的手一样的弯曲变形，再也拿不起绣针。 “三件，那您绣几件了？”穗丫赶紧问道。 “一件吧，原来婆婆给自己做的那件给我娘穿了，后来我又给婆婆重新绣了一件，烧给了她。”一想到婆婆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奶奶心里不由的悲痛起来。 我当时觉得奶奶说的并不对，按照她之前所讲，当时不光给婆婆做了，还给左次郎的老婆也做了一件，应该是两件才对，奶奶说她双手的命就跟她自己的命一样，只会埋在脚下的土里。那时我并不理解奶奶的意思，直到后来我去日本出差，看到了一次日本刺绣展览，我才理解了奶奶的意思，因为奶奶给与左次郎夫人绣的凤凰绣不过是普通的刺绣，只是绣法上略微的精细一点，再加上奶奶又在线上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掉色，脱线，根本谈不上消耗奶奶那双手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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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跟穗丫说完之后，便听到了门外离开的脚步声，奶奶知道老妖在门外偷听，所以穗丫问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了出来，不要说在这座封闭的小岛上，就是在徐州城，奶奶所提的要求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达成，但是奶奶知道老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完成的。 奶奶看着穗丫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穗丫则心虚避开奶奶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穗丫，你想学刺绣吗？”奶奶知道穗丫没有害自己的意思，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被迫而为之，所以奶奶心里并没有一丝对她的责怪，反而想趁着这个机会教她一些刺绣，也算对得起沈婆与穗丫父母的寄托了。 “姐……”穗丫含着泪的满眼感激的抬头看着奶奶。 之后的日子里，奶奶每天都用之前老妖送来的那块棉布手把手的教穗丫刺绣，每天三顿饭都有人按时给送来，日子过的快，转眼之间十天过去了，老妖却没有半点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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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枪炮声将半睡半醒中的奶奶惊醒，穗丫也跟着醒了过来。 “起来，跟姐走！”奶奶没有丝毫犹豫的赶紧下床将鞋穿好。 “姐，我们去哪？”穗丫满眼惊恐与不解的问道。 “逃！”奶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逃？往哪里逃啊？外面在打仗呢！”听完奶奶的回答穗丫顿时满眼震惊的看着奶奶，“何况这三里岛的人都是土匪，万一被抓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听姐的，赶紧起来跟姐走！”奶奶似乎并不在意穗丫说的危险，而是满眼坚定的冲着穗丫说道。 “姐，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老妖回来了，看见我们跑了，那我们就真的活不成了！”看到奶奶坚定的神色，穗丫的脸色不由耷拉下去，一脸苦相而犹豫的看着奶奶，三里岛对她伤害极大，在她心里已然对三里岛有了无法磨灭的阴影，而且老妖又多次用她的生命威胁奶奶，如今她也知道奶奶与老妖已经达成了交易，只要奶奶把齐门凤凰绣的针法告诉老妖，老妖自就会送她回三庙村，所以她不愿意娶冒险，自然也不愿意奶奶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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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姐自己走了！”奶奶知道穗丫怕的是什么，如今时间紧迫，她已经没有时间跟穗丫解释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姐！”穗丫一看奶奶既然真的不顾自己而去逃命，赶紧在身后大声的哭喊道。 “穗丫，要走就跟姐一块走，就算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要是你不愿意，姐也不强求你，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奶奶转身看了一眼满眼哀怨的穗丫说道。 “姐，我……我……我跟你走！”穗丫艰难的权衡之后下定了决心，下床穿了鞋，有些踌躇的走到奶奶身后，此时她真的希望外面的枪炮声能停歇点，甚至老妖能前来阻止她们，但是她的一切都幻想都落空了，奶奶一把拉住她，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出了门，外面的枪炮声与嘶喊声更是直穿人的耳膜，穗丫的脚步便更慢了些。 “姐，我们往哪里逃啊？”穗丫依旧苦着脸的问向奶奶。 “跟我走！”奶奶心里也没底，但是奶奶知道在这里等着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拉着穗丫向着枪炮声的另一个漆黑方向疾步走去。 就在奶奶跟穗丫出了门没多久，一伙穿着军装拿着枪的人闯进了院子，冲在最前面的正被赵振平派出去支援王启震的斗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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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奶奶记得那夜黑的跟眼前泼了墨一样，两一丝亮光都没有，月亮似乎也被之前的枪炮声给吓的躲了起来，只有奶奶带着惊恐不已的穗丫在崎岖不平的三里岛上摸索着往前走。 “姐，后面好像声音？”穗丫带着颤抖的声音提醒奶奶道，“他们是不是追上来了？” 听到穗丫的提醒，奶奶心里不由惊了一下，攥着穗丫的手不由的也紧了几分。 “往这边走！”奶奶脚下一转，向着风吹来的方向疾步而去。 三里岛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也就三里的长短，在整个微山湖的岛屿中并不算大，所以奶奶拉着穗丫顺着风的方向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水边。 “姐，现在怎么办？”穗丫不知所措的问道。 感受到脚下的微山湖温润的湖水，听着风推湖水拍岸的声音，奶奶知道自己现在能救她们的只有这微山湖了。 “下水！”奶奶说完便拉着穗丫就往水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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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与穗丫将整个身子没入湖水的时候，岸上的火把已经将湖面照得通亮，人影在岸上蹿动了一阵后似乎没什么发现，便沿着湖岸离开了。 等待湖面再一次陷入黑暗后，奶奶与穗丫这才从水里冒出头，大口的喘着气。 “穗丫，等天一亮，咱们就离开这里。”奶奶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 “姐，没有船，我们咋离开啊？”穗丫的担忧之色并未消减，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只要身在三里岛，她就觉得危险没有过去。 “放心吧，姐有办法。”奶奶很有底气的说道。 穗丫不知道奶奶哪里来的底气，但是如今穗丫也无人依靠，只能选择相信奶奶，便点了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奶奶跟穗丫并未上岸，而是一直泡在水里等到了东方吐白，湖面也慢慢的开始被朝霞映的一片通红，如同被泼了一盆油彩，连奶奶与穗丫的脸都没有放过。 “来了！” 奶奶说了一句之后，便拉着穗丫赶着水往岸上走，而在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也慢慢的往奶奶这边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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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穗丫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的模样，从她嫩喊出人名来看她认得来人。 “夫人，你没事吧？”张妈走到了奶奶跟穗丫跟前，看到她们满身湿哒哒的样子，满眼心疼的问道。 “张妈，你怎么过来了？”穗丫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妈。 “是这个姑娘，她托送菜的给我传话，让我过来救你们。”张妈看着奶奶回答道。 “姐？”穗丫有些奇怪的看着奶奶，按理自己跟奶奶寸步不离，奶奶跟张妈联系她应该知道，可如今张妈就在眼前，她却毫不知情奶奶是如何跟张妈联系的。 “行了，别耽搁了，船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赶紧离开。”张妈看着穗丫不解的神情，知道她有疑惑，但是如今的确不安全，所以张妈便催促道。 “上了船再说。”奶奶也知道穗丫不解，便拉着穗丫紧跟在张妈的身后走向了三里岛的另一边。 张妈给奶奶准备的船是渔船，不大，驾船的是那个送饭的，奶奶称他为老李，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看到奶奶带着穗丫来时眼角里透着一丝会心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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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们赶紧上船吧，别在耽搁了~”张妈催促道。 奶奶拉着穗丫一踏上渔船，老李便将船桨在岸上一撑，船便离开了湖岸，将张妈留在了岸上。“张妈还没上来呢！”穗丫着急的冲着摇桨的老李叫道。 “夫人，你们走吧，别管我了。”张妈站在岸上冲着渐渐远离的渔船摆着手。 穗丫还要回话，却被奶奶拉住了，示意她坐好。 “姐，你是怎么联系上张妈的？”穗丫终于忍不住的问向奶奶。 “因为他。”奶奶突然转头看向了正在奋力摇桨的老李。 “他？”穗丫转头看了眼老李，“你认识他？” 奶奶点点头，带着感激的神色看向了老李。 “丫头，咱去哪里？”老李突然开口问向奶奶。 老李的开口让穗丫顿时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他，“姐……姐……他……他会说话！” 看到穗丫吃惊的样子，老李跟奶奶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水花大爷，我们回徐州城接两个孩子，然后去苏州。” “好嘞！”听到奶奶的回答，老李点点头，手上的船桨不由的频率加快了许多，渔船也如飞的一般在微山湖上快速的穿行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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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三庙村带着老渔民尸体回青岛的老水花，而奶奶与他的再次相遇真的算是一个奇迹。 “水花大爷，之前我也没敢问您，您不是带着大爷的尸首回青岛了，怎么又到微山湖了？”奶奶也是对老水花出现在三里岛满是疑惑，之前因为怕隔墙有耳不敢多问，如今终于逃离了三里岛，奶奶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老水花叹了一口气面带伤感的说道，但是再一看到奶奶，伤感之色褪去不少，面色带着笑意的说道，“见了你我才晓得，那个老东西是放心不下你，让我到这三里岛再救你一次。”说完水花大爷不由的笑出了声。 “大爷的尸首可安葬了？”奶奶看着老水花的笑自己却笑不出来，赶紧关切问道。 “入了海了，也算是了却他的遗愿了。”老水花见奶奶面色有些沉重，赶紧收住了笑，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好！”听闻老渔民的尸首入了海，奶奶这才放心下来，毕竟海里还有个人在等他，若是老渔民的尸首没有入海葬，怕是奶奶这辈子心中也难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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