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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寿衣婆》讲述我奶奶寿衣婆一生的故事，解密民间传统的入殓习俗。[第2页] |
| 作者:宅男屌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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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还是那个病恹恹的总管，婆婆与奶奶却成了大院的贵客，她们被安排在一间上好的房间内，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给送来好东西，就连马姑姑见到婆婆与奶奶也都是礼让三分。 虽然在大院里大家对婆婆与奶奶都不错，但是奶奶知道，他们笑脸的背后都藏着一把杀人的刀，而且婆婆也一直不提活人祭的事，让奶奶一直无法理解，直到那晚她忍不住的问了婆婆。 “婆婆，为什么你不让总管取消活人祭？” 奶奶一出口，婆婆便将奶奶的嘴捂住了，她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又开门看了看，确保没人后拉着奶奶到了后墙的抢跟。 “丫头，这是祸事，要是婆婆说了，咱娘俩都得死。”婆婆小声而谨慎的跟婆婆说道。 “为什么？”奶奶不解的问。 “丫头，这事婆婆也不好给你说，但是你只要记住，这事婆婆不会不管的。” “那我们还要给他做寿衣吗？” “做！这次婆婆教你做一套古老的寿衣，浸血寿衣。”婆婆脸上的严肃神情有点让奶奶害怕了。 “什么是浸血寿衣？” “在白布寿衣上绣满一百个血滴子，然后用一百个最亲近人的血将这一百粒血滴子浸透，晾干，每一天浸一次，浸满一百天，这样做成的寿衣就是浸血寿衣。” 听完婆婆的话，奶奶惊的张大嘴巴，她当时并不知道这件寿衣也正是这个大院的寿衣。 |
| 今晚到此结束，明天继续三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祝书友们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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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放血针 那是奶奶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浸血寿衣，也是婆婆教她做的最后一件寿衣，直到现在，奶奶都能记得那寿衣上血腥的味道。 在婆婆的指导下，奶奶将一一百滴血滴子绣在了丝滑的白色绸缎大褂上，那血滴子绣的跟真的一样，就如同里面的血要滴下来一般。 整整绣了半年，当婆婆与奶奶将这件浸血寿衣拿到了总管面前时，总管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他原本以为奶奶会为他绣一件龙凤寿衣，就算不是龙凤，也至少是福寿之类的，没想这寿衣上满是血滴，与自己的想法出入太大，更何况自己也从未听说过有穿带血滴的寿衣，这让他大为恼火。 “枉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总管看着婆婆一脸的怒气。 “总管大人，您听我解释。”婆婆跪倒在地，将寿衣高高举起。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你给我做的寿衣还是丧衣？”总管知道就算这寿衣自己不穿，新的寿衣也还要婆婆给做，所以他让婆婆解释清楚。 “总管大人，您可听过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之说？”婆婆抬起头看着总管说道。 “这与寿衣有什么关系？”总管不解。 “自古便有言，百家饭里有金米，百家衣上有福气，但凡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的人，都是大富大贵之命，历代帝王将相，有多例子我想总管大人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话倒不假。”总管大人点点头。 “老奴之前欠了总管大人一命，如今有幸有遇见大人，自然想要还上大人这个天大的人情，所以老奴自作主张，用了老奴的看家本事，为大人做上一套浸血寿衣，并将亲自为大人为寿衣上的一滴血滴浸血，用我下辈子的福报保佑大人。” 婆婆话一说完，不仅总管大人惊的瞪大了眼，就连一旁跪着的奶奶也一脸惊讶的转头看着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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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血寿衣？有什么讲法吗？”总管虽然惊讶，但是却对奶奶的浸血寿衣产生了兴趣。 “我想大人在宫中，一定听过活人祭吧？” “哦！你知道活人祭？”总管的口气顿时小心起来。 “总管大人，老奴在自小在宫中长大，本就做的是寿衣，这活人祭老奴怎么能不知道呢？” “这么说你见过活人祭了？”总管的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更浓了。 “老奴在冷宫活了一辈子，见过不少娘娘做了活人祭，老奴这辈子为那些娘娘做的寿衣少说也有十几身。” “那活人祭的寿衣有什么讲究？”总管眼神的警惕依旧未去，但是却多了几分喜色。 “不知总管大人可听过放血针？”婆婆边说便边从怀中掏出一根食指长的粗针来，粗针比正常的绣花针要粗三四倍，一头针尖，下面针身上有许多的小孔，没有穿线的针头。 “这是放血针？”看着婆婆手上的针总管不由把身子向前探了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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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见总管眼中还有警惕之色，便用手捏着针头，将那针尖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眉心，奶奶见到惊的叫出了声，婆婆不理会奶奶，趴在地上，对着衣服最顶端的一粒血滴子，不一会儿，血便从针的另一端滴落下来，正好落在那粒血滴子上，很快那颗血滴子便被婆婆的血浸染的更加红了，直到血浸满了血滴子，没有一丝的印染出血滴子外的绸缎上，婆婆便用手堵住了针的一头，将针从额头上拔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总管也被婆婆的举动吓了一跳。 “活人祭，不光要祭身体，还有人身体上的灵血，要不然那些人又怎么会在阴间听从祭主的话，人间尚有贼人造反，何况阴间，正是有这灵血相控，那些被祭祀的恶人才会誓死的跟随祭主而不敢造反。而且活人祭不光要有仆人，还要有对自己忠贞的人，老奴愿意做这个忠贞的人跟随总管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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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起来！”听了婆婆的话，总管彻底的放下来戒备，满脸的激动让婆婆起身。 奶奶赶紧上前将婆婆扶起来，婆婆本就孱弱，跪了那么久，又放了血，脑袋也就迷糊起来，根本站不住。 “快到我身边坐下来，能在临死的时候遇到如你这般对我的人，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总管看着奶奶，泪水也不自觉的从老眼中流了出来。 我惊讶于一个能用活人做祭祀的人究竟为何婆婆能把他感动的流泪，奶奶说婆婆在宫里活了一辈子，要说权贵之人可能婆婆不了解，但是对于这些太监宫女婆婆是最为熟悉不过的，特别是太监，从小入宫便被残害了身体，而后又要受到上面与大辈的欺压，每日里过的都是非人的日子，能真正爬到副总管这个位置的，若不是靠着有实力的主子，那只能靠自己的心狠手辣与无情，身边自然也就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其实他们看着是人，心里早已跟野兽没啥差别，否则这总管也不可能用活人祭给自己陪葬。如今他又靠着装病来考察人，而那些人在他生病期间并没有任何的举动，恐怕不是不敢，而是前面有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大家才对这个病恹恹的太监依旧毕恭毕敬，而婆婆自愿为其陪葬的做法让已经快要入土的总管第一感受到了人间的恩情，感动也就在所难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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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我學不會 2019-02-18 13:34:35 路过顶帖 ----------------------------- 感谢您的支持，一天三章，持续更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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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人圈 “我也不瞒着你了，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葬礼，正是要用活人祭葬。马姑姑你应该见到了，她是这边有名的招魂婆，我的葬礼都是交给她安排的。”总管不再隐瞒婆婆，把自己的活人祭之事告知了婆婆与奶奶。 “不知道总管大人怎么找的人，又打算找多少人？” “如今兵荒马乱的，人到处都是，给口饭吃就能找到。我也不贪，给自己找了十个壮男，二十个少女，够我地下用的就行。” 总管这话奶奶听来不仅扎耳，而且扎心，那是三十个活生生的人，而在总管的口中就如同三十个牲畜一般。可奶奶后来遇到的事情让她知道，在那个年代，人命真的连畜生的命都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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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这三十人恐怕不够。”婆婆看着寿衣上一百滴血滴子，无奈的说道。 “那要多少人？你给我个数，我让人给你找来便是了。”总管倒不在意。 “总管大人，这寿衣上总共有一百滴血滴子，就是算上老奴与你那三十个活人祭，还差不少。何况……”婆婆欲言又止，看着总管。 “何况怎么了？” “总管大人，有些话老奴说出来，怕惹了您老人家的气。” “这里又没有外人，虽说你鬼婆与我在宫中未曾见过面，但是我手下那些太监宫女们托你做了不少的寿衣，却多少都有着几分情义。何况这里又不是宫里，有话你就直说。” “我跟丫头来这里也不下半年了，老奴心窄，觉得这院子里的人心都不在您老人家的身上。” 婆婆小声的在总管的身边说道。 “唉——这些人都是我花钱养的，他们眼里哪里有我这个人，他们眼里有的只是我的钱。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恐怕这个院子也就散了。” “那您不怕他们起了贼心联合起来害您老人家？”婆婆担忧的问道。 “他们倒是也敢！”总管说完这话，眼神中透着一丝狠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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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的意思是？”婆婆紧着追问。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等我找好了人再说。”总管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婆婆也不敢再多问，拉着奶奶便出了总管的卧房。 “婆婆，我们逃吧，我感觉这人早晚会害死我们的。”奶奶有点害怕的看着婆婆。 “丫头，你放心，有婆婆在，没人能伤害！”婆婆将婆婆揽入怀中。 “婆婆，我不想让你死，也不想你去害人。”奶奶看着婆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知道那浸血寿衣的制作方法，婆婆刚刚用放血针取血的样子吓坏了奶奶，而且还要有一百人都要被取血，而且要取一百日，恐怕这一百人被取完血后也无法活下来了，所以奶奶才如此伤心。 “放心吧丫头，婆婆不会害人的。” “真的？”奶奶有点不相信婆婆的话。 “婆婆跟你保证。” 奶奶听完了婆婆的保证，便搀着婆婆走回了她们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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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婆婆跟奶奶很早的就被人叫醒，说老太爷请，婆婆跟奶奶赶紧起身到了老太爷的房间，此时房间里站了不少人，之前骑马抓奶奶的带头人，马姑姑还有那个老爷，都在屋里恭敬的站着。 “你——来……说，咳！咳！……” 总管又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话，还伴着咳嗽，旁边的丫鬟赶紧给拍着背送上茶。 婆婆似乎跟着总管商量好一般，没有半点迟疑，便走到总管的身边，拿起昨晚做好的浸血寿衣，展开后给在屋里的人看，并给大家讲了这浸血寿衣的制作过程与意义。 “要人还不简单，外面那么多难民，闭眼睛抓都不止一百人，老太爷放心，这事您就交给我，我保证今天晌午就能把一百人送到您面前。”之前的带头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要是能随便抓人还用得着你，人圈里都不止一百。”马姑姑挖了一眼带头人说道。 “不知这一百人有什么讲究没有？”那个老爷脑袋比较活，赶紧问婆婆。 “回老爷，这寿衣上的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滴上去的，第一得老太爷喜欢，第二得跟老太爷的八字相吻合，第三还得忠于老太爷，因为这浸染在老太爷寿衣上的血不光是人的灵气，更是老太爷的福气，所以万不可马虎。” “那不简单，老太爷是我干爹，这三条我都符合，我来给老太爷滴一滴血。”老爷听完后自告奋勇的说道。 “我对老太爷忠心耿耿，也算我一个。”带头人也赶紧跟着说道。 “马姑姑，你呢？” 婆婆抱着那件浸血寿衣看向站在那里一脸紧张的马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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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姑姑，老太爷可是最信任你的，连自己的葬礼都全权交给你办了，你难道连为老太爷的寿衣上滴一滴血都不愿意？”带头人刚刚的被马姑姑堵死，如今这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是啊，马姑姑，老太爷连人圈都交给了你，可见老太爷对你的喜爱，这时候你怎么还能犹豫呢？”老爷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但是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窃喜。 “我，我也想给老太爷的寿衣上滴一滴血，可是我八字与老爷不合，恐怕滴不了。”马姑姑斜眼看了婆婆一眼，眼中带着恨意，但是身子却冲着总管恭敬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八字跟老太爷不合的？”带头人不服气马姑姑的回答追问道。 “老太爷的葬礼全权交给我，我自然知道老太爷的八字。”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这时原本还气喘吁吁闭着眼睛的总管突然睁开眼阴冷的说道。 “老太爷！”“爹！”众人一见老太爷好了，赶紧紧张的都跪倒。 “马姑姑，人圈可还好啊？”总管看着马姑姑阴冷的问道。 “回老太爷，人圈都好！”马姑姑颤抖的回答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就流下来。 “既然好，那你就去人圈待着吧，我这里就不劳烦你了！”总管话音说完，突然从门外窜进来两个人，一人扯着一条胳膊便将马姑姑拉了出去。任由马姑姑怎么乞求，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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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幸福是一种心态 2019-02-18 21:00:46 继续更新！ ----------------------------- 正在努力！多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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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人肉生意 “你们两个还算有良心，愿意为我流血，也不枉我多年待你们的好。”总管看着带头人跟他的那个干儿子满意的说道。 “能为爹流血，那是做儿子的福分！”老爷赶紧上前献殷勤的说道。 “我也是，能为老太爷您流血，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带头人也紧跟着说道。 “那好吧，鬼婆，你就先给他们放血吧。”说完，总管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是！”婆婆说完，便将放血针又拿了出来，冲着老爷挥挥手，“趴下！” 老爷不敢不遵，赶紧的弯下腰，婆婆一把抓住老爷的衣领子，狠狠的把他拽的跪下来，用力的将那根放血针扎进了老爷的眉心，血便顺着放血针的一头滴在了一滴血滴子上。 见到婆婆的动作，站在一旁的带头人吓的瞪大了眼，他从没见过放血是这么放的，看着老爷那一滴滴的血滴下来，他的脸也一个劲的抖动。 当老爷放完血，婆婆毫不客气的抓住了带头人，也是一样的扎针放血。 “爹，现在人圈该怎么办？”被放完血的老爷赶紧问向总管。 “这事就不要你操心了，我会自有安排的！”总管也不睁眼，似乎对这个干儿子并不是很喜欢。“吴三，这几日你要多从外面抓点年轻的来，不要跟上次似的，人还没养两天就死了大半，到时候买家来人我怎么交货啊。” “知道了老爷！”刚刚被放完血的带头人吴三赶紧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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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散了吧，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再过来。”总管冲着二人挥挥手，两人便拜了一下，摸着额头出去了。 “总管大人，不知您说的人圈到底是什么？”婆婆也是好奇，便问了嘴。 “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总管被丫鬟们扶着坐了起来，“你也是我值得信任的人，我也不瞒着你，现在我在跟日本人做生意，日本人负责我的安全，你今天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日本人派来保护我安全的。” “日本人？” “他们现在占领着山东，所以呢需要大量的人去做苦力，我呢就负责给他们提供人，所以我就盖了个人圈，把我抓来的人都放在里面养着，日本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车拉走。原来是马姑姑管理，现在你跟你身边的这个丫头去帮我管理，顺便也给我把这件寿衣的血浸满。” 听完总管的话，婆婆与奶奶都惊讶了。 那是奶奶第一次听到人是可以买卖的，而且还可以圈养，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恨从奶奶心中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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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真的见到人圈之后，她之前为那为可怜的母亲所缝下体的而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再一次被摧毁了。 人，就如同畜生一样用铁链锁在一个个牢笼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不足一间房子大小的笼子可以锁上十几人，而这样的笼子既然有十几个之多，里面充斥着刺鼻的味道，让人惊讶的是那群人没有任何的反抗与嚎叫，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奶奶说那是她看到的最绝望的一群人，绝望让任何走进去的人都感觉好像走进了地狱一般，里面的似乎不是人，而是一具具活着的尸体。 婆婆带着奶奶来到人圈，先找到刚刚被关进来的马姑姑，马姑姑此时也被铁链锁在一间牢笼里，脸上还挂着泪，但是眼神里却也没有了希望。 “你还想不想活下去？”婆婆问向了笼子里的马姑姑。 马姑姑看了奶奶一眼，冷冷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将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你要想活，我可以救你。”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那老东西信任你你就能救我，进了这人圈，就是那老东西说话都不管用了，这里是日本人的。” “如果你答应我跟我合作，我就能救你出去。”婆婆看着马姑姑坚定的说道。 “什么条件？”马姑姑见到婆婆的眼神眼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
| 今天更新到此，明天继续，祝书友们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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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是这边有名的招魂婆，那你对这边的土匪强盗应该都熟悉吧？”婆婆问道。 “熟悉。” “那这周围有没有哪一股势力能跟这里抗衡的？” “现在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这老东西有日本人撑腰，哪有人敢惹他。”马姑姑猜透了婆婆的意图，有点失望的说道。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敢不敢。”婆婆看着马姑姑依旧坚定的语气。 “怎么敢？这里的枪炮都是日本人给的，指着那群土匪跟强盗的土家伙，不是自己找死吗。” “那革命军呢？他们不是有枪炮吗？”婆婆的话顿时提醒了马姑姑，马姑姑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看着婆婆。“只要你能把他们引过来，我们内应外合，到时候这老太爷的财产我分你一半。” “你知道老太爷的财产？！”马姑姑再次惊讶的看着婆婆。 “你答应不答应吧？”婆婆看着马姑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反正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一把，我就信你！”马姑姑看着婆婆眼神也变的坚定起来。 “那行！” 婆婆说完，直接将手里准备好的放血针一下子插进了马姑姑的眉心，很快，马姑姑便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
| 祝各位书友元宵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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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绣人包 奶奶说她当时根本不信任这个马姑姑，所以她担心这马姑姑一旦逃出去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可是在当时，只能赌一把，俗话说“人为财死，要为食亡。”婆婆说马姑姑是个能人，同时也是个贪财的人，只有把赌注压在她的身上，才可能毁掉这个院子。 婆婆带着奶奶在人圈里转了整整两天，奶奶抱着那件浸血寿衣，挨个笼子找人为寿衣上的血滴子浸血，很快，一大半的血滴子都被浸满了鲜血，奶奶说那鲜血的腥味与人圈里的臭味混杂在一起，就如同现在的屠宰场的味道一样，人在那个年代，真的如畜生一般。 两天后，马姑姑被当成尸体抬出了大院，之后便杳无音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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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总管对婆婆的信任，马姑姑之前的工作都交给了婆婆，包括总管的葬礼。 总管认为婆婆毕竟是宫里的人，又是个做寿衣的，自然会比马姑姑这种民间的招魂婆要正规的多，所以他才会舍弃马姑姑，留下了婆婆跟奶奶，而婆婆确实也不辜负总管对她的信任，把之前马姑姑的工作做的更好，特别是总管的葬礼，做了面面巨细的地步。那时的奶奶似乎都认为婆婆要真的跟随着总管，不再想着苏州的事了。 活人祭的事婆婆也是很上心，她让奶奶按照三十个人的身材大小，给每个人做了一个人包，并给简单的绣上了四只与笑脸，奶奶称它们为绣人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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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心中对婆婆的怨气越来越重，那时的奶奶毕竟还不到15岁，她还理解不了婆婆的苦心，但是却又不敢违背婆婆的意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那院子里的一年竟然是她在山东过的最幸福与安心的一年。 “婆婆在吗？”老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奶奶赶紧放下针线走了出来，“小丫头，你婆婆呢？”老爷见到奶奶态度再也没有以前的傲慢，极为的客气。 “不知道！”奶奶见到他脸色顿时阴了下去，那时奶奶正是叛逆期，就连婆婆有时她也会给甩脸色，就是因为她认为婆婆为了讨好总管也跟马姑姑一样开始做害人的事。 “你这丫头，两天没见长标志了。”老爷看着奶奶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淫笑，而他明显比之前要憔悴许多，眉心的针眼清晰可见，可见婆婆每日还在给他放血。 “有事吗？”突然婆婆的声音在他身后传过来，吓的他赶紧收了笑容，转过身去。 “婆婆，明天日本人就会开车来拉人了，我怕你有些东西不知道，特意过来问问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如今老爷见到婆婆就如同见了鬼一般，毕竟现在他的小命握在婆婆手里，每次放血的多少都是婆婆说的算，要是惹了婆婆一个不小心扎深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就算要不了命，就是每次多放点自己也受不了，虽然他心里恨死了婆婆，可是却依旧还得巴结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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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好要问老爷点事，那老爷屋里坐吧。”婆婆便把老爷请进了屋里，奶奶则一脸不高兴的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绣自己的绣人包。 “来这院子也有大半年了，一直也没跟老爷说上话，老奴还不知道老爷名讳呢？”婆婆也是客气的问道。 “婆婆以后莫在叫我老爷，您跟我爹的关系我应该称您一声姑姑才，贤侄名叫唐仰杜。”老爷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我看你举止言谈像个读书人，怎么会跟在总管身边呢？”婆婆也不推辞，算是认下了这个侄子。 “姑姑好眼力，贤侄原本在京师的译学馆读书，本来也想考取功名，无奈世道混乱，还好懂点日本话，便跟在了爹身边帮他打理跟日本人的生意。” 婆婆一听唐仰杜懂日本话，顿时眼睛不停的闪烁，心里头必然又有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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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把你手上做的拿过来给婆婆瞧瞧。”婆婆不理会唐仰杜，而是看向了正在生着闷气的奶奶说道。 奶奶虽然生气，却还是不敢违背婆婆的意思，撅着小嘴便将手上正在绣的那个绣人包拿了过去交到婆婆手里。 “你可知我绣这个有何用吗？”婆婆看着唐仰杜问道。 “姑姑您这是为难我了，您是神人，我哪里能猜得到。”唐仰杜看着婆婆手里的绣人包露出为难的笑。 “这也是寿衣，不过不是给死人穿的，而是给活人穿的。” “给活人穿的？！”唐仰杜不由多看了一眼婆婆手里的绣人包。 “老太爷的葬礼要用活人祭，这老太爷的寿衣是浸血寿衣，那些被作为祭葬用的活人不也得穿着寿衣跟着吗。” “您是说这寿衣是给那些活人祭的人穿的？”唐仰杜说话的声音也显得紧张起来。 “你看看，这人脸有什么不同！”婆婆一脸笑眯眯的看合唐仰，一边将手上奶奶绣好的一张笑脸拿到他的跟前。 唐仰杜见到这人脸的眉心正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小点，正是婆婆放血扎的。 “我要做一百件，还有有你一件呢！” 婆婆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出来，吓的唐仰杜当场瘫倒在凳子上，浑身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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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双绣花鞋 “姑姑，活人祭不是只有三十人吗，哪里来的一百人，怎么连我也算上了？”唐仰杜惊恐的看着婆婆颤抖的问道。 “你知道老太爷为什么要杀了马姑姑吗？” “不就是因为她愿意在寿衣上滴血吗。”说完这话唐仰杜顿时眼睛瞪大了看着婆婆“您的意思是那马姑姑看出了在寿衣上滴血的意思，她不愿意做活人祭？” “算你小子聪明！”婆婆满意的点点头。 “姑姑，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莫非你有什么想法？”唐仰杜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婆婆问道。唐仰杜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婆婆话语中的意思他很快便明白了。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婆婆也不明说，反问道。 “姑姑说笑了，我对爹衷心耿耿，姑姑可不要试探我。”唐仰杜赶紧摆手回答。 “你看我像吗？我知道你在等着老太爷死准备接他的位置，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在他死之前，我们都得死，除非他死在我们的前面。”婆婆眼神中第一透出杀气。 “姑姑，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做了，也不会忍到今天，这院子里的很多丫鬟家丁，都是日本人安插进来的，就连那个护院队长吴三，都有可能是日本人，我虽然被叫着老爷，可我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老头根本就不信任我，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人圈交给您管理。”唐仰杜终于知道婆婆不是再试探他，而是真的要与他合作，便不再防着婆婆小声的说道。 “那你就这样等死？” “除非日本人能信任我，否则我们只能等死！”唐仰杜有点无奈的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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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懂日本话，难道不能说服他们？”婆婆疑惑的问道。 “日本人在我们国内势力比其他国家小，他们做的都是非法的买卖，如今他们在我们山东还没站住脚，一旦被其他国家知道他做了违反人道的事，肯定会联合讨伐，日本人不敢冒险相信我。” “那他们为什么信任老太爷？” “老头跟日本的一个大使有交情，这次日本出兵占领潍县，老头就帮了大忙，他们自然也就更信任他了，只要他不死，日本人是不会换人的。” “既然没有办法，我劝你还是逃吧？” “逃？往哪里逃？这大院根本就是进的来出不去，就算我出去也都有日本人跟着，就怕我们逃出去走漏的了风声。就连人圈里的死人抬出去就是要把脑袋割下来的。” 听了唐仰杜的话，婆婆跟奶奶这才知道马姑姑被婆婆弄成假死抬出去后为何杳无音讯，原来根本就没活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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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婆婆跟奶奶才知道，她们所在的大院更像是一个人圈。 “我看那吴三不像日本人，否则老太爷也不敢用他做活人祭。”婆婆推测道。 “姑姑，吴三来了不过两年，如今已经坐上了护院队长的位子，你看他平时说话没有分寸，做事也莽撞，但是我看他的眼神里有一股邪性，而且只要外面发生的事绝大多数都是他告诉老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感觉他应该是日本人派来接老头班的。” “你的意思是为了掩人耳目？” 唐仰杜点点头，肯定了婆婆的猜测。 “我倒有个办法测试出来他的身份。”婆婆沉着气小声的说道。 “什么办法？”婆婆跟奶奶招招手，奶奶走了过来，“你要用这丫头测试他？”唐仰杜有点惊讶的看着婆婆。 “丫头，把鞋脱下来。” 婆婆说完，奶奶便将脚上的绣花鞋脱了下来，交到婆婆手里。 “一双绣花鞋？”唐仰杜一脸疑惑的看着婆婆。 “不错，就是一双绣花鞋！”婆婆坚定的点点头。 |
| 作者感言：我写到这里有人会觉得我写的不是鬼故事，一点也不吓人，我其实想表达的是，当一个人若是变成了恶人，他会比鬼还要可怕，这就是曾经那个人吃人年代的故事。之后情节中我会插入很多的民间丧葬礼节，也会写一些怪事。期待大家耐心的看完，并多提宝贵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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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那晚的院子死静死静的，外面黑的贴着脸都看不清对方，婆婆拄着拐棍穿着奶奶的那双绣花鞋就出去了。她这次没让奶奶跟着，让奶奶一个人在房间里等，那夜奶奶一夜未睡，整整等了婆婆一夜，就在鸡叫三遍后，婆婆才回来，只是她的脚是光着的，脚上的双绣花鞋不见了。 天一亮，婆婆便拉着光着脚的奶奶找到了总管。 “我们祖孙俩为总管大人尽心尽力的做事，可架不住还有歹人对我们不轨，还请总管大人为我们做主。”婆婆拉着奶奶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这究竟是怎么了？”总管心里也是疑惑，从未见到婆婆这等伤心。 “昨夜不知哪个歹人入了我们的房，偷了我孙女的绣花鞋，请总管大人做主，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还我孙女的清白。”婆婆边哭边说，甚至委屈。 “会不会是你家丫头看中了谁，将那双鞋送出去做了信物？”总管看着奶奶那细嫩的脸，长的极为标志，不由问道。 “您老可要明察，这丫头自小跟着我，可从未离开过半步，而且我现在老眼昏花，这针线刺绣的活都是这丫头帮我。要是这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老命也不活了，还请总管大人能替我们娘俩做主，给我们娘俩一个容身之处。”婆婆越说越伤心，竟直接晕死过去，吓的奶奶赶紧抱住婆婆，哭的也是伤心的很。 |
| 今晚元宵节，新年已过，祝福大家工作顺利！明天继续更！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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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布偶诅咒 见到婆婆与奶奶如此伤心，总管清楚如果这事不处理好，不光威胁到婆婆与奶奶的安全，更会影响到他的葬礼。他找人叫来了唐仰杜与吴三，要全院搜查奶奶的那双绣花鞋。 为了奶奶的一双绣花鞋，整个内院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踪影。 “爹，我看此事非同小可啊吗。这次丢的是绣花鞋，下次丢的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此事要是查不出来，恐怕要出大事。”唐仰杜一脸担忧的看着总管。 “这内院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绣花鞋的影子，会不会是这丫头自己弄丢了。”吴三看着奶奶有点不悦的说道，毕竟忙了一个大早上毫无收获，心中肯定是有怨气的。 “内院是没有，这外院不是还没找吗？”唐仰杜看了眼吴三说道。 “外院？老爷的意思说是我的人干的？”吴三一听唐仰杜的话更加不悦看着唐仰杜问道。 “能黑灯瞎火的闯进屋子，有悄无声息的把鞋偷走，肯定是懂功夫的人，这内院都是家丁丫鬟的，估计也没有那个本事。”唐仰杜也不看他，而是看着总管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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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太爷，我吴三别的不敢说，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对老爷绝对是忠心耿耿，没有老爷的允许绝不敢踏入内院半步，还请老太爷明察。”吴三赶紧跪倒说道。 “我看未必。”唐仰杜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总管见到吴三跟唐仰杜有所争执便厉声呵斥道，“这丫头丢绣花鞋的事虽说不大，但是若不查清楚，确实让人不安心。吴三，你就带着他们去外院再看看。”总管看了一眼婆婆跟奶奶，眼神中虽有疑惑但是心中却也担心这院子的安危。 “是老太爷！” 吴三只好领命，带着众人出了外院，直奔护院队的房间，唐仰杜带着一帮家丁把护院队的房间也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那双绣花鞋。 “这回行了吧？”吴三瞪着眼了婆婆一眼，咬着牙说道。 “还有一个地方没找呢。”唐仰杜却在一旁插话道。 “这都翻完了，还有哪？” “你大队长的房间！”唐仰杜看着吴三冷笑一声。 “你怀疑我？”吴三顿时恼怒的看着唐仰杜。 “在没找到绣花鞋之前，谁都有可能。” “好！那咋就走着瞧！走！”说完吴三便将众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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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的房间极为干净，每一件物品都摆设的井井有条，根本与吴三的性格与脾气完全不搭，更像是一个女人的闺房。 “吴队长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我怎么感觉这是个女人的房间。”唐仰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由讥笑着说道。 “老爷说笑了，虽然我吴三是个粗人，自己的房间还是认识的。”吴三眼中虽有怒气，表面却还是很恭敬的回答着唐仰杜的话。 “要说这绣花鞋在你这里，我倒还真不惊讶！”唐仰杜看了看吴三那整洁的床铺随口说道。 “老爷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轻易诬陷的好。”听完唐仰杜这话，吴三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冷着脸说道。 见到吴三真的怒了，唐仰杜便不再说话，继续在房间里翻来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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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唐仰杜突然发现在吴三床头吊着一个看似布娃娃的布偶，没有头脚，只有脑袋和身子。 “只是一个玩偶。”吴三眼神突然有点紧张。唐仰杜刚要去抓，吴三赶紧快步上前先把那娃娃摘了下来，好像特别害怕唐仰杜去碰这个娃娃。 “老爷，这里没有什么，我们回去吧。” 唐仰杜觉得这娃娃一定有什么秘密，刚想要追问，婆婆突然在他身后说道。 “可是！” 唐仰杜还不死心，却见婆婆拉着奶奶先行离开了，无奈之下唐仰杜只好作罢，跟在婆婆身后便出了吴三的房间。 “婆婆，您这是什么意思？”唐仰杜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不查了。 “他是个日本人！”婆婆很冷静的说道。 “您怎么知道？！”婆婆有点惊讶婆婆的判断。 “那个布偶是日本民间的一个诅咒，叫做布偶诅咒，是一种古老的招魂诅咒，很多日本人用这种诅咒来召唤自己死去的亲人。” “这么说那个吴三真的是日本人派来接老头班的？我说日本人怎么会不信任我，原来他们早就有自己人来接班了！”唐仰杜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会被总管牺牲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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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吴三不死，我们都得陪这老太爷死在这大院里。” “姑姑，你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如今唐仰杜已经知道在总管的眼里不过是个陪葬品，心里依然决定要反，指着自己肯定是以卵击石，所以现在只能依靠婆婆。 “以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的，想要在这院子里翻起什么风浪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太爷能帮我们，要不然，这院子肯定要成咱们的葬身之地。” “那老头怎么会帮我们？他巴不得我们都死！”唐仰杜心里对总管的恨意已经溢于言表。 “我来试试看吧。” 婆婆似乎也不太想跟唐仰杜多说什么，说完拉着奶奶便直奔总管的房间。奶奶看着这唐仰杜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眼里的杀气不比那吴三弱。 “姑姑，您真的有把握能让老头子帮我们？”唐仰杜追上来问道。 婆婆瞪了他一眼，环顾一下四周。 “若不信我，你自己逃命去吧。” “我哪里不信婆婆，有什么需要小侄做的您尽管吩咐。”见到婆婆不高兴，唐仰杜赶紧的笑脸回道。 婆婆不再理会他，拉着奶奶便走向了总管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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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诈尸 “查出什么来了？” 刚一入门，总管便冲着婆婆问道。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婆婆这次一改之前的恭敬，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总管问道。 “你是鬼婆，你信吗？”总管也不惊讶婆婆态度与问话，而是很平常的看了一眼婆婆反问道。 “那你相不相信我就是一个真的鬼？”婆婆看着总管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只要你把我的寿衣做好，我就放你身边这丫头一条生路。”总管看了看奶奶回答道。 “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难道我们死就不能死的安稳一点，非要临死手上也要沾满鲜血吗？”婆婆看着总管苦心的劝说道，他也看出来总管似乎有苦衷。 “鬼婆，有时候做人没有你想的那样随心所欲，我这辈子就没做过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我想做太监吗？我不想，可为了吃口饭，我只能入宫做了太监。我想做总管吗？我也不想，可为了不被宫里的权势斗争杀死，我就得爬到别人头上。今天，我想要杀人吗？我也不想，可是我说了也不算，为了能活下来，我必须听日本人的，要是我不听，日本人就会把我杀了，到时他们还会找人代替我，我一个太监，要是就这么死了，连给我安葬的人都没有。”总管看着婆婆满脸的悲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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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要把这院子交给日本人？！”听完总管的话，婆婆厉声质问道。 “不交给日本人，我又交给谁？难道交给那个唐仰杜！”总管对婆婆的质问极为的不满，不由怒吼着回道。 “至少他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哈哈……”听到婆婆的话，总管顿时大笑几声，接着便阴冷下脸看着婆婆说道“你知道这个畜生干的事吗？那人圈的主意就是他跟日本人说的，所以日本人才会在我这里做了人圈，因为有了人圈，所以日本人才会盯着我这里。” “你是说这里有今日都是老爷的原因？”婆婆跟奶奶都有点惊讶总管的话。 “除了他还能有谁。”总管满脸的怒气说道。 “那你做人祭又怎么说？” “鬼婆，你看看那些人祭，哪一个不是在这院子里衣食无忧，要不是那些人祭，恐怕他们早就被关进人圈，被日本人拉走了。” 听完总管这么一说，婆婆与奶奶彻底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本人的缘故，而根源就是唐仰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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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也听马姑姑说了，那人圈是日本人的，我说话都不好使，所以我便想着用人祭活葬，也算是救人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来弥补我的罪孽。”总管看着婆婆与奶奶，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如果我有办法救那些人，总管大人可愿意？”婆婆看着总管问道。 “怎么个救法？”总管顿时激动的看着婆婆问道。 “恐怕得要总管大人死一回！”婆婆看着总管说道。 “死一回？那是怎么个死法？”总管有点不明白婆婆的意思。 婆婆走到总管的耳边，趴在总管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奶奶也不知道婆婆跟总管说着什么，但是却见总管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可见很是满意婆婆的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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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过，几辆日本的大卡车开进了院子，吴三与唐仰杜都去迎接了日本人，就在他们与日本人寒暄的时候，突然丫鬟们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老太爷去世了！” 听到这话，吴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而唐仰杜的脸上却露出了紧张之色。 唐仰杜与吴三带着日本人快速的来到总管的卧房，只见总管穿着奶奶与婆婆给做的寿衣，直直的躺在床上，婆婆带着奶奶则跪在床下。 唐仰杜赶紧上前试了试总管的鼻息，接着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惊慌的跪了下来。 吴三此时也露出了真面目，跟着日本人开始用这日本语说着话，奶奶说当时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唐仰杜那绝望的眼神也知道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 “从今天开始，这里我说了算！谁反对的可以现在站出来！”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说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老太爷的葬礼还是按照之前的办，交给这位做寿衣！” “要是交给我，那就得听我的，今晚就不能有任何人离开这个大院，要不然会把老太爷的魂给带走的！”婆婆赶紧抬头说道。 吴三听完婆婆的话跟着旁边的日本人说了两句，日本人似乎很随意的摆摆手。 “可以，今晚不会有任何人离开这个大院。”吴三看着婆婆说道。 “既然吴队长接了老太爷的位子，那今晚就委屈吴队长给老太爷守灵，要不然老太爷的灵魂就不会安息的！”婆婆继续说道。 “怎么那么多事！”吴三有点不耐烦。 “吴队长要是不守灵，恐怕这个院子以后就不得安生了，要知道老太爷身边还有一百个陪葬的，想想这一百人的灵魂老叨扰这院子，吴队长应该知道后果。”婆婆继续出言威胁道。 旁边的日本人不明白婆婆的话，吴三便给翻译，日本人拍了拍吴三的肩膀，说了一番话，吴三只好点头。 “那好，今夜我就跟日本帝国的军人一起为老太爷守灵！” 听完吴三的话，婆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总管的尸体，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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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吴三跟着日本人自然不会披麻戴孝的给总管守灵，他们在灵堂前摆上了酒宴，准备在总管的灵堂前吃喝一夜，而婆婆与奶奶还有那些唐仰杜则跪在灵堂的边上，不敢出声。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那一夜，将是这个大院最后的一夜。 夜半三更，吴三跟着日本人都已经被酒精麻醉的昏沉睡去，跪在灵堂边的人也都困的东倒西歪，原本躺在灵堂上的总管突然眼睛睁开，从灵堂上爬了起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浸血寿衣。 “诈尸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跪倒在地的人了都醒了过来，吓的赶紧的飞快的逃散，只留下了婆婆与奶奶。 奶奶此时也被吓的抱紧了婆婆，而婆婆却一脸微笑的看着总管说道“动手吧！” 总管从床下掏出来一把大刀，迈着步子走向了那群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吴三与日本人，婆婆用手捂住了奶奶的眼睛，但是奶奶却清晰的可以听见刀起刀落，血浆飞溅的声音，当婆婆放下手时，奶奶便见到了她这辈子第一次的血腥场面，吴三与日本人的人头全部被总管剁了下来，此时的总管，在奶奶眼里真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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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逃离 “你们走吧。”总管满身是血的看着婆婆带着一丝释怀的说道。 “总管大人，跟我一起走吧？”婆婆看着总管说道。 “这里是我的家，这辈子我一直都在别人的支配下活着，今天我也算为自己活一回，不白来人间这一趟，值了！”总管看了看周围那些早已被他斩首的日本人。 “大人！” “别说了，这里都是日本人的奸细，他们恐怕早就回去报信了，再晚恐怕你们就走不了了，这院子是我亲手盖起来的，我就是死了也要把它带走，你们赶紧走吧！”总管冲着婆婆摆摆手。 “多谢大人！”婆婆拉着奶奶跪倒在地，给总管磕了三个头。 总管没说话，依旧摆摆手，然后自己走向了灵堂里，端起了长明灯，点燃了灵堂里的白纱。 见到总管点燃了白纱，婆婆拉着奶奶快步的走出了院子。 “婆婆，那些人怎么办？”奶奶看着婆婆担心的问道。 婆婆没有回答奶奶的话，而是拉着她不停的往前走，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大，最后，整个院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婆婆拉住奶奶，一直都没有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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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婆婆这辈子就两个亲人，一个是把我养大的娘娘，另一个就是丫头你了。” “婆婆，您也是我的亲人。”奶奶听完婆婆这话，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丫头，婆婆虽然没给你留下什么，但是婆婆身上的手艺都教给你了，以后你靠着这手艺也能混口饭吃。” “婆婆，您别说话了，您休息一会，我背着您走！” “傻丫头。”婆婆拉住奶奶的手“婆婆若是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丫头，你知道婆婆为啥能吃得了这寿衣饭吗？” 奶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丫头，婆婆也不瞒着你，婆婆不是个正常人，婆婆是个半阴人。” “半阴人？！” 对于婆婆的话，奶奶当时极为惊讶，她虽然不知道半阴人是什么，但是也能从名字上感受到她的不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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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跟着婆婆这两年，风餐露宿的，苦了你了。” “婆婆，丫头没觉得苦。” “丫头，半阴人身上有死人味，不能轻易的入主人家里，否则会短了家主的寿命，说来那教书先生，要不是婆婆心急去苏州，也不会害了人家。”婆婆满脸的愧疚。 “婆婆，您不要这么说，您不是跟我说过，这都是自己想的，根本没有谁害了谁，这都是他们的命！”奶奶赶紧安慰婆婆，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咱娘俩都是苦命的人！” 见到奶奶泪流不止，婆婆赶紧伸出枯手擦去奶奶脸上的泪水。 “跟着婆婆，丫头就是最幸福的人！”奶奶趴下去抱着婆婆哭着说道。 “傻丫头！”婆婆环手抱着奶奶“答应婆婆，无论怎么样都活下去，好吗？” 说完这话，婆婆的手臂突然从奶奶的背上坠落下来。 “婆婆！”奶奶顿时抱紧婆婆，痛苦的大声叫道，她知道婆婆已经离她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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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是奶奶跟着婆婆的一段极为重要的成长经历，在那个人吃人的年代，人命真的如草芥一般，要是没有婆婆，奶奶也许也会跟那些人圈的人一样，被日本人拉走，成为国难的牺牲品。后来再看有报道日本侵华的所作所为，奶奶毫不惊讶，因为她在那大院中已经见识到了日本人的惨无人道的行径。 她们在逃离大院的路上，遇到了日本的军队，而给日本人通风报信的正是总管口中连畜生都不如的唐仰杜，后来他成了山东极为有名的大汉奸。 从大院出来后，婆婆的身体更是大不如前，也许她把所有的力量都在大院里用完了，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丫头，婆婆走不动了，你不要管婆婆了，自己逃命去吧。”婆婆趴在奶奶的背上，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婆婆，我有力气，可以背着你走呢。”奶奶自然不会答应婆婆的要求。 “婆婆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认了你这个丫头。”婆婆带着欣慰的笑看着奶奶。 “跟着婆婆我也开心！” “丫头，放下婆婆吧，婆婆有话跟你说。” 婆婆说完，奶奶便轻轻的将婆婆放在了地上，扶着婆婆躺下，婆婆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睛看着奶奶，充满着希望与寄托。 “丫头，婆婆这辈子就两个亲人，一个是把我养大的娘娘，另一个就是丫头你了。” “婆婆，您也是我的亲人。”奶奶听完婆婆这话，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丫头，婆婆虽然没给你留下什么，但是婆婆身上的手艺都教给你了，以后你靠着这手艺也能混口饭吃。” “婆婆，您别说话了，您休息一会，我背着您走！” “傻丫头。”婆婆拉住奶奶的手“婆婆若是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丫头，你知道婆婆为啥能吃得了这寿衣饭吗？” 奶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丫头，婆婆也不瞒着你，婆婆不是个正常人，婆婆是个半阴人。” “半阴人？！” 对于婆婆的话，奶奶当时极为惊讶，她虽然不知道半阴人是什么，但是也能从名字上感受到她的不寻常！ “丫头，你跟着婆婆这两年，风餐露宿的，苦了你了。” “婆婆，丫头没觉得苦。” “丫头，半阴人身上有死人味，不能轻易的入主人家里，否则会短了家主的寿命，说来那教书先生，要不是婆婆心急去苏州，也不会害了人家。”婆婆满脸的愧疚。 “婆婆，您不要这么说，您不是跟我说过，这都是自己想的，根本没有谁害了谁，这都是他们的命！”奶奶赶紧安慰婆婆，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咱娘俩都是苦命的人！” 见到奶奶泪流不止，婆婆赶紧伸出枯手擦去奶奶脸上的泪水。 “跟着婆婆，丫头就是最幸福的人！”奶奶趴下去抱着婆婆哭着说道。 “傻丫头！”婆婆环手抱着奶奶“答应婆婆，无论怎么样都活下去，好吗？” 说完这话，婆婆的手臂突然从奶奶的背上坠落下来。 “婆婆！”奶奶顿时抱紧婆婆，痛苦的大声叫道，她知道婆婆已经离她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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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背着婆婆的尸体走在路上，此时奶奶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脚上的布鞋都已经磨破了，婆婆的尸首在她的背后发出了一股尸臭味，而奶奶却依旧的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晕倒在路上。 当奶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破草席上，周围嘈杂的很，奶奶想起了婆婆便赶紧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庙中，身边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一个个蓬头垢面，见到奶奶醒来，便都围了过来。 “醒了！醒了！……”周围孩子带着一丝惊喜的看着奶奶。 “你们是谁？”奶奶有点害怕的看着这群比自己略小一点的孩子问道。 “都他妈给我让开！” 一声呵斥声让奶奶身边的孩子赶紧让开了一道口子，一个跟奶奶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奶奶见到他时不由的向后退了退，因为在这与自己同龄人的眼里，奶奶看到了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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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捡尸人 “你叫什么？多大了？”男孩看着奶奶故意装作成熟的口气问道。 奶奶看着那个男孩，没有说话。见到奶奶不理会自己，他便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卷金线。奶奶知道这是婆婆的东西，起身便要去抢，却被男孩一把推开又坐到了草席上。 “飞哥，她不会是哑巴吧？”旁边的一个男孩看着奶奶说道。 听到这话，那飞哥起身走到奶奶面前，一只手抓住奶奶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掰开了奶奶的嘴。 “原来是个豁牙子。” 见到奶奶没有门牙，那个飞哥顿时大笑起来，而一群孩子也跟着笑起来。 奶奶用力的挣脱了飞哥的手，一脸怒气的看着那个飞哥。 “我陈飞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看你打扮也不像个穷人，恐怕是哪家大小姐，我也不贪吗，只要你给我一百块大洋，我就放你走。”陈飞打量着奶奶说道。 “做梦！”奶奶怒目回斥道。 “原来不是哑巴，那就简单了。”听到奶奶能说话，陈飞便蹲下来将婆婆的金线包拿端到奶奶的面前“没大洋没关系，这金线包也行，我想你们逃出来肯定带了不少这东西，只要你再给我几包，我就放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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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陈飞手里的金线包，知道陈飞的目的是钱，突然冷静了下来，奶奶说她那时知道了婆婆已经不在了，现在一切只能靠她自己，要是自己连眼前这群同龄人都无法应付的话，那面对那些成年人自己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你想要钱可以，但是我怎么能相信你拿了钱就放我走？” “放心，我陈飞在这一片也算是个人物，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给我钱，我保证放你离开。”陈飞一听奶奶有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把我婆婆怎么样了？” “你说你背上的那具死尸？” 听到陈飞这么一说，奶奶顿时跳起来吼道“那不是死尸，那是我婆婆！” “好！好！你别激动，你婆婆！你婆婆！”陈飞见到奶奶反应如此激烈，赶紧改口，生怕得罪了奶奶便没钱拿了“我们看你婆婆没救了，就将她扔在了路边了。” “那你现在带我去找她，找到了我就给你钱！” 奶奶一听他们将婆婆的尸首扔在了路边，便赶紧说道。 “好！” 陈飞看在钱的份上，听着奶奶的吩咐，带着一帮孩子与奶奶去原来救奶奶的地方找寻婆婆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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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奶奶通过跟他们一些孩子的聊天才知道，这群孩子都是因为战乱而死了父母的孤儿，因为没有什么手艺，又是战乱年代，为了养活自己，这群孩子们便开始做起了捡尸人。所谓的捡尸人就是在死人身上找值钱的东西，这个职业在那个年代很盛行，也极其的危险。 “就是这里！”陈飞将奶奶带到了救她的地方。 “可是人呢？”奶奶看着空空如也的路面质问起陈飞。 “我哪里知道！”陈飞无奈的回答。 “人是你扔在这的，你不知道谁知道，告诉你，见不到人我是不会给你钱的！”奶奶一脸的怒火看着陈飞，那眼神似乎要是找不到婆婆的尸首一定会跟陈飞拼命一般，吓的陈飞赶紧避开奶奶的眼睛。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周边找找！”陈飞现在确实不敢得罪奶奶，毕竟他认为奶奶手里有钱，无奈之下只能把火气撒在了周围的小弟身上。 听完陈飞的话，周围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四散跑开，只留下了奶奶与陈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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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你是个好人。”奶奶看着陈飞说道。 “等找到你婆婆的尸首，你把钱给我你就走吧。”陈飞也不看奶奶。 “我没有钱！” “什么！”一听奶奶说没钱，陈飞顿时怒目瞪向奶奶。 “我是婆婆捡来的，如今婆婆不在人世，我也没有了依靠，现在也是个孤儿。”奶奶看着陈飞的怒目也不害怕。 “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陈飞听懂了奶奶的意思，怒气也渐渐消去“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奶奶坚定点点头。 “知道你还愿意跟？”陈飞有点惊讶奶奶的坚定。 “不就是捡尸吗，我就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你？”陈飞再次打量一个奶奶，眼神有点犹豫。 于是奶奶便给陈飞讲解了自己的遭遇，从家族被毁灭一直到她从大院逃出来，讲的陈飞一愣一愣的，眼神不由得透出了对奶奶的一丝敬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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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跟你婆婆是从柳家大院里逃出来的？”陈飞有点激动的看着奶奶问道 “恩！” “那大院真的被你们烧了？”此时的陈飞眼中不仅有激动，还夹杂着恨意。 “是那大院的老太爷自己烧的。” 陈飞从奶奶口确定那大院已经被烧，便直接将手放进嘴里，吹出了一声长哨，接着那群四散着寻找婆婆尸体的孩子都快速的跑了回来。 “你们要干什么？”奶奶看着周边的孩子有点不解的问陈飞。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吗？” 奶奶赶紧摇摇头。 “都是那柳家大院，他们把我们的父母都抓走了，如今生死不明。我原本想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就带着他们杀进去把我们的父母救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窝里斗，大院被他们自己烧了，我们一定要去把自己的父母救出来，兄弟们，跟我走！”陈飞说完便大步的向柳家大院奔去。 “你别冲动，现在那边都是日本人，你去了会更危险！”奶奶赶紧上前拉住了陈飞，她知道如今唐仰杜带着日本人去了大院，要是他们过去日本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陈飞哪里会听奶奶的劝，甩开奶奶带着这帮半大的孩子跑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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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绣针金线缝伤口 奶奶当时并没有跟他们去，虽说陈飞救了奶奶，但是奶奶内心对于这个眼中带着杀气的同龄人还是有几分忌惮，更何况婆婆的尸首还未找到，奶奶现在想着尽快的找到婆婆的尸体，然后把她老人家入土为安。 奶奶找遍了周边的树林草丛，并没有找到婆婆的尸首，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奶奶又累又饿，此时奶奶也无处可去，只好再次回到陈飞的那间破庙。 还未到庙前，奶奶便听到了哭声，心里知道不好，赶紧的快步小跑进了庙里，一眼便见到那群孩子围在一起正痛哭不已。 “这是怎么弄的？” 奶奶走近借着柴火光才见到陈飞正躺在奶奶之前躺过的草席上，脸色惨白，似乎晕厥过去，胸前一道半尺长的口子，几乎横贯前胸，一片的血肉模糊。 “飞哥被人拿到砍了！”一个孩子带着哭腔回答道。 “都让开！” 奶奶虽然不是医生，但是毕竟之前给尸体缝过刀口，知道陈飞这伤要是不及时缝上，恐怕必死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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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孩子见到奶奶从头上拔下一根绣花针，知道奶奶要救陈飞，便赶紧的给奶奶让开空间。 奶奶拿着针，摸了摸身上并未找到线，再看看周围这些破衣烂衫的孩子，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婆婆的布包，便伸手摸了摸陈飞的身上，找到了婆婆的布包，取出一根金线穿到了绣花针上。 奶奶当时并不知道她能不能救活陈飞，也不知道缝伤口到底要做什么，她只是用了婆婆之前让她给怀孕的女人缝下体的手法把陈飞胸前的伤口给缝了起来。也许是陈飞命大，也许是阎王爷不收，第二天一早陈飞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这是你缝的？”虚弱的陈飞抬头看了看胸前的金线缝好的伤口看着奶奶。 “是我的缝的。”奶奶心里对于陈飞丢了婆婆的尸体依旧耿耿于怀，便白了他一眼回答道。 “谢谢你，救了我！”陈飞感恩的说道。 “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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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伤好了，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婆婆。”陈飞见到奶奶对他爱理不理的，知道奶奶在为婆婆的尸体而生他的气。 听陈飞这么一说，奶奶对他的成见也减了不少，便也不再给臭着脸。 “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奶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去大院遇到日本人了？” “没有。”陈飞摇摇头。 “没遇到日本人那你伤哪来的？”奶奶疑惑的看着陈飞。 “我们遇到一伙土匪，我的伤是那土匪头子砍的。”陈飞解释道。 “你得罪土匪了？” “没有，我们原本去大院找父母的，结果冲进来一帮土匪，他们看出来我们是捡尸人，便以为我们身上有财务，要抢，我一反抗，他们便用刀砍了我。” “那你们怎么逃回来的？” “他们见到我们都是孩子，所以也没动杀心，便搜刮了大院一番找到些值钱的东西便离开了，后来我的那帮小兄弟便把我抬了回来。要不是你，恐怕我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陈飞说的很洒脱，甚至还带着一丝侥幸活下来的笑，可见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能活下来完全靠的是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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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着陈飞便意识到，想要靠自己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活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她还要赶路去苏州帮助婆婆完成心愿，所以她需要找到帮助，而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又被自己救了的陈飞似乎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奶奶在心里便有了打算。 “你知道苏州在哪里吗？”奶奶突然问向陈飞。 “苏州？”陈飞有点不明白奶奶的意思。 “我也不瞒着你了，婆婆本是宫里的娘娘，现在皇帝被赶出了宫，婆婆也就跟着被赶了出来，所以婆婆便想带我回她的老家苏州。婆婆家在苏州是个刺绣大户，你身上的那些金线都是堆成山的，只要你跟着我回苏州，我保证你跟你的那些小兄弟都有花不完的钱。”奶奶看着陈飞一脸严肃的说道。 “娘娘？”陈飞看着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信是吧？那你看看这个。” 奶奶以为陈飞不信自己，便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张手绢，这是自己之前绣的那个招引蝴蝶的牡丹花，陈飞虽然不懂刺绣，但是还是被奶奶手上那朵与真花无异的绣花给惊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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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皇帝用的？”陈飞看着手绢小心的问奶奶。 “对啊，这就是皇帝用的。”奶奶很是自信的点点头。 陈飞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胸前的伤口被扯的疼的让他躺了下去。 “你干什么？！”奶奶赶紧的上前扶住他。 “我听我爹说过，见到皇帝是要下跪的，要不然就会被杀头的。你这是皇帝用的，我见了肯定也要下跪，要不然皇帝知道了肯定要砍我的头。” 陈飞的解释让奶奶不由的笑了。 “你笑什么？”陈飞有点不悦的问道。 “虽然手绢在我手里，可我又不是皇帝，你跪我干什么？何况现在皇帝都被赶出了皇宫，哪还有人砍你头。” “说的也是，不过……” 陈飞将头转向奶奶，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奶奶，看的奶奶心里一阵慌。 “你看我干什么？”奶奶有点不自然的问道。 “你婆婆是娘娘，那你岂不是格格？” “我是婆婆捡来的！”奶奶顿时瞪了陈飞一眼。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格格呢，吓我一跳！” 陈飞长舒一口气，在民国初期，人们对于皇帝的敬仰依旧根深蒂固的存在与思想之中，陈飞担心奶奶如果真的是格格，那以后他与之相处恐怕就会极为的小心，当然他从那时开始便对奶奶的情感有了一种其妙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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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皇宫刺绣 因为陈飞的受伤，奶奶便将这群孩子接管起来，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就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养这么一大帮的孩子，但是奶奶并没有任何的怨言，她铭记着婆婆对她的教诲，“帮别人别人也是在帮你”。虽然她为了这帮孩子吃尽了苦头，但是奶奶至今都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要想带着这帮孩子活下来，首先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这么多张嘴，总要有粮食来味。奶奶不能像陈飞一样可以带着他们去捡尸，婆婆跟她说过，作为一个吃死人饭的寿衣人，不光要敬鬼神，还要尊重死者的遗体，从尸体上搜刮财务不是一个寿衣人该做的。 奶奶将陈飞之前捡尸积攒下来的财务与婆婆留下的金线都握在了手里，她知道要想让陈飞彻底的好起来，必须得给他找个大夫，而且婆婆的尸首也未找到，所以她必须要留在此地找到婆婆的尸体，然后等待陈飞好起来。奶奶默默的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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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奶奶便独自出去了，陈飞也没有问，此时的他似乎对奶奶有种超乎想象的信任。 奶奶带着钱物来到了县城，那个让她第一伤心欲绝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奶奶走进了一家药铺，她要给陈飞抓药。 “大夫，我要抓药。” “有药方吗？” “没有。” “没有药方怎么抓药啊！”大夫看了看奶奶，觉得她不是个有钱的人，便要赶她离开。 “大夫，我哥被土匪砍伤了，现在正躺在家里，请您帮我抓点药吧，要不然他会死的。”奶奶赶紧哭诉。 “小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现在日本人看的紧，药紧缺，你要是没钱，就赶紧走。” “我有钱！”奶奶说完赶紧掏出了布包，拿出了金线。 一见到奶奶拿出金线，大夫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赶紧给奶奶抓了刀伤的药。 “这是三天的量，用火煎熬一个时辰就可以了，汤口服，药渣敷在伤口上，不出半月就好了。” 奶奶赶紧的拿了药，将一根金线交给了大夫。 |
| 今晚到此结束，明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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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想问下，这城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换到粮食？” 奶奶察觉这药铺的大夫不是个坏人，比起当时婆婆用一根金线换半尺白绫来说，这大夫已经很有良心了。 “小姑娘，现在县城乱的很，你要是拿你手里的那些东西去换粮食肯定会惹来麻烦，我看你还是先去当铺里换成钱，然后再去买粮食安全些。”药铺的老板见到奶奶岁数不大，便好心的提醒道。 “谢谢大夫！”奶奶听出来大夫的好心，便赶紧对着大夫谢谢。 在当时战乱的年代，药铺与大夫是受到冲击最小的，毕竟越乱的时代伤病就越多，所以很多药铺与大夫保留住了那时中国人最基本的善良。而当时展露中国人最丑陋与狡诈一面的莫过于奶奶将要面对的另一个铺子——当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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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奶奶走进当铺的时候，她说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当初那双从高高柜台里看她的那双眼，充满了当时社会最剥削的味道。 “当什么啊？” 里面的人见奶奶是个孩子，所以说话的语气满不在乎，似乎知道奶奶手里并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个。”奶奶将一小卷金线从窗口递了过去。 “一块大洋！”还未等奶奶回过神，从里面便递出来一块大洋。 “这可是金子的！”奶奶不服气的说道。 “进柜不退，就一块大洋。”里面的声音听到奶奶对价钱不满意，顿时高声说道。 奶奶赶紧将那块大洋抓在手里，生怕里面的人再给抢了去。 奶奶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毕竟是弱者，隔着那小小的窗子自己也无法抗争。还好她留了个心眼，只是拿了一小卷金线去当，布包里还有很多的东西都没拿出来，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钱，只要有钱，她才能养活那帮孩子，完成她的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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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奶奶刚要迈出当铺的门，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叫住了她，紧接着当铺隔间的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奶奶转头看到中年男子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邪恶，知道遇到了歹人，便撒腿就跑，见到奶奶一炮，对方便接着追了上来，便追便喊“抓小偷！” “救我！”奶奶眼看着对方追了上来，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无奈之下找了一家布店便钻了进去。 “求求你，救救我！”奶奶一进去便直接跪倒在布店老板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那老板被突然闯进来的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从怀里掏出了她绣的牡丹手绢递给了布店的老板。 “你是做布的，应该这上面的刺绣是皇宫的刺绣，只要你救我，我就把它送给你！” 老板一见手绢上的刺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了看奶奶。 “赶紧躲到柜台下面，别出声！”老板说完把奶奶拉进来柜台底下，并扯了两块布把奶奶盖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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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布的，你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没有？”奶奶听见中年男人的声音问布店的老板。 “吴二爷，没见到！”布店老板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不可能啊，她明明往这里跑的？”中年男子语气中有点怀疑布店老板，奶奶听着他的脚步走了进来，“我告诉你，她可是小偷，要是你知道了不告诉我，小心我抄了你的店。” “吴二爷这话说的，就是给我三个胆我也不敢欺瞒吴二爷，我做的是小本买卖，还指望吴二爷多照顾呢。”布店老板赶紧躬身小心的回答道。 “谅你小子也不敢！”吴二爷见到布店老板对自己确实很恭敬，也就不再追问，“行了，我们家老爷过两天八十大寿，你可要给我弄几匹好布！” “您就放心好吧，我一定给吴老爷弄几匹最好的布！” “那行吧，我就先走了，要是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可要给我留意着！” “知道了！” 听到吴二爷脚步离开的声音，奶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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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绣福减寿 “谢谢您！” 奶奶一出来便给卖布老板磕了个头，卖布老板赶紧把奶奶扶了起来。 “赶紧起来。这吴老二仗着家里有钱，现在又跟着日本人做生意，在这县城为非作歹，你还是赶紧逃出去吧，要是被他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破。”卖布老板看着奶奶年纪小，也不忍心让奶奶落入这吴老二之手，便劝说道。 “老板，你救人救到底，我求您帮帮我！”奶奶跪着不起，满眼泪水的看着卖布的老板。 “小姑娘，我只是一个卖布的，现在兵荒马乱的，我连自己家里都养不活，没办法帮你！”卖布老板以为奶奶想要求他给钱，便赶紧委婉的推脱掉。 “老板，我刚刚在当铺去当东西，那人便想抢我，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些东西换成粮食，我带出城救我家里人。” 说着，奶奶将布包里的金线与一些陈飞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财务放到了卖布老板的面前。 “这是挑丝金线？！”卖布老板看着奶奶布包里的金线惊讶的问道。 “您知道这金线？”其实奶奶也不懂，听着卖布老板这么说，便装作懂行的问道。 “姑娘快起来！”卖布老板赶紧用力的将奶奶扶了起来。“姑娘，你告诉我，这金线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婆婆的。”奶奶赶紧回答。 “那你刚刚给我的手绢？”卖布的兴奋的问向奶奶。 “那是婆婆教我绣的。” “你绣的！” 听完奶奶的话，卖布老板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奶奶，满脸的不可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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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卖布的原本在京城开布店，也会经常给皇宫里供应一些好的布匹，后来因为京城战乱这才回到山东老家开了这么家小布店。因此对于皇宫里的刺绣手法也略知一二，所以一见到奶奶给他手绢便看出来是宫里的绣法，知道是好东西，便收下来救了奶奶，谁想奶奶手里竟然还有这么多挑丝金线，这是皇宫里专门用作给皇上与娘娘们绣龙凤袍所用，一般人不要说有，就是见都难见一眼，而奶奶一拿便是一小包，所以才让这卖布的老板对奶奶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同时也知道了吴老二追她的原因。 “小姑娘，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收好，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手里有这东西。”卖布老板赶紧的把那包挑丝金线给包好塞回到奶奶的怀里。 “可是，我身上没钱啊。”奶奶苦着脸说道。 “你想要粮食对不对？”卖布老板看着奶奶问道。 “恩！”奶奶点点头。 “那这样，你不说你会刺绣吗？以后你帮我刺绣，我给你粮食，这样你看行吗？” “那你给我多少粮食？”奶奶担心这卖布老板给的粮食不够那帮孩子吃的，所以便有点讨价的问道。 “那你家里有几口人？” “十五口人。”奶奶自己在心理默算了一下。 “这么多！”卖布老板被奶奶报出的数字吓了一跳，但是看了看手绢便咬牙说道：“这样，就按照这个手绢上的牡丹来论，你给我绣这么大一块，我给你一碗面，一给我绣一套衣服，我给你一袋面，外加半斤猪肉，这样你看行吗？” 听完卖布说的话，奶奶脸上露出了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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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奶奶此行来的主要目的，她知道要想养活这么多人，必须要指着自己手上的绣工，而唯一能用自己绣工换来粮食的只有县城里的商铺，她原本想着换了钱，买了粮食再挨着店问问有人需要自己的绣工，没想到当铺遇险，奶奶特意的躲进了布店，她也是想赌一把，如果当时那老板不识货，不救她，那她肯定会交出金线老保自己一命，还好那布店老板识货，也解决了奶奶所惆怅的粮食问题。 “刚刚你也听见了，吴家老爷子过几日八十大寿，他已经放出话来，但凡这县城里的布店都要给他供几匹好布，准备选一匹做寿衣用，说只要能被他看中，就赏一千块大洋，小姑娘，只要你能在我给他供的布上绣上东西让他选中，我不光给你一袋面，还加一袋大米，另外再加十斤肉。”说着布店老板伸出了十根手指。 “那我现在就要一袋面加一斤肉，你得把我送出城！” “等天再晚一点我就赶车把你送出去。”卖布老板见奶奶答应下来，顿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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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布店老板的家里吃了晚饭，布店老板赶着马车，拉上奶奶与答应她的一袋面与一斤肉，还有一匹上好的布料出了城，一直送到了陈飞所在的破庙。 我认为这布店老板是个好人，可是奶奶却笑了，她说在那个年代，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人了，布店老板也是一个精明的人，就算奶奶拿着他给的面与肉外加一匹布跑掉，布店老板也不吃亏，因为他收下了婆婆那一包金线与陈飞积攒的财务，所以他才敢先给奶奶东西。 卖布老板看到庙里那帮孩子也没有说话，他原本就想留奶奶在城里自己家中，被奶奶拒绝了，所以她跟奶奶约定好时间来取布后便驾着马车回去了。 奶奶带的那一袋面与一斤猪肉，让这群一直处在半饥饿状态下的孩子吃了他们作为捡尸人以来的第一顿饱饭。奶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瞬间超过了陈飞，而陈飞也没有怨言，因为奶奶不仅救了他的命，还给他拿来了药，他对奶奶也是无比的感恩。 第二天，奶奶便安排这群孩子出去寻找婆婆的尸首，自己则在庙里为布店老板绣布。 “你在绣什么？”陈飞躺在哪里看着奶奶问道。 “县城里的吴老爷子要过八十大寿，布店老板要给他供布做寿衣，我给他绣上福字，好让布店老板的布能被吴老爷子看中，这样布店老板就会给我们十袋面加一袋米，另外还有十斤肉，这样我们就不用愁吃饭了。” 听完奶奶一说完，陈飞不由恼怒的扯了奶奶手里的布，一把就撕裂。 “你干什么！”奶奶抢过布，气恼的看着陈飞。 “就是饿死，我也不会让你给那姓吴的绣福！”陈飞咬着牙看着奶奶狠狠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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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绣福减寿 奶奶看到陈飞如此动怒，便知道陈飞与吴家肯定有很深的过节，便缓缓的坐在了陈飞的面前，听着陈飞讲起了他的身世。 陈飞家原本也是这潍县县城有名的富贵人家，也是开当铺的，但是陈飞的祖父为人厚道，做生意实在，所以当铺生意要好过县城的其他同行。 吴老爷子名叫吴峰，原本是陈飞祖父的拜把子兄弟，他家原本做的是客栈的生意，跟陈飞家里的当铺生意并没有冲突，但是由于世道不稳，战争频发，小县城的人都逃难去了，所以客栈的生意便急速衰落，最后到了连吃饭都是问题的地步。反观陈飞家的当铺却因为世道混乱而生意大涨，于是陈飞的祖父出于帮助这个异性兄弟的好心，出资为他们家开了一间当铺，可就是这间当铺却让陈飞家破人亡。 吴峰因为常年开客栈，所以为人处世上的圆滑程度要远胜陈飞的祖父，所以在德国人占领潍县的时候，吴峰便巴结德国人，把一些从当铺里收来的好的宝贝贱价卖给德国，然后从德国人手里买枪，之后日本人占领潍县后，吴峰竟然为了巴结日本人保全自己，带着日本人抢了陈飞家的当铺，并且打死了他的祖父，把他们全家赶出了潍县县城，而后便遇到了柳家大院的抢人，他父母为了保护他，便让柳家大院给抢了去，使得陈飞成了一个靠捡尸活着的孤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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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布我还是要绣的。”奶奶听完陈飞的陈述后看着他说道。 “为什么？！他害的我家破人亡，背信弃义，他根本就不配有福！你为什么还要给他绣！”陈飞对奶奶的回答很是愤怒。 “因为要吃饭，要活着，我答应过婆婆，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奶奶说完这话便捡起了地上的布，拿起了绣花针继续绣起来。 “如今我们连家人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陈飞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消极。 “我一出生父亲就被炸死了，家里人便认为我是灾星，让我从小便穿上了寿衣，母亲为了保护我将我关在屋里十二年，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但是我知道母亲只想让我活着。再后来家族被灭门，我侥幸的活了下来，遇到了婆婆，婆婆带着我风餐露宿两年，教我刺绣，教我做寿衣，为的就是当她离开我的时候能靠自己活下来。现在婆婆也去世了，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没有亲人，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活下去，因为我今天活着不是为我自己活的，是为了那些能让我活着而丢掉命的亲人活的，我要努力的活，把他们没有活够的日子都活完，等我到地下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会给他们讲讲他们没活的日子是啥样，无论是艰难还是痛苦，我都替他们活过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流泪，但是手上的刺绣却没有停下来，而陈飞听着奶奶的话，眼里的消极慢慢的消散，泪水也是夺目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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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那帮出去寻找婆婆尸首的孩子突然冲进庙里，一脸的兴奋。 “找到了吗？”奶奶赶紧放下手中的绣活，站起来兴奋的问道。 “找到了！” “在哪里？” 奶奶赶紧问道，可这群孩子却突然不说话了。 “到底在哪里啊，快告诉我！”奶奶有点急切的追问道。 “我们听说老尧山的土匪把路上的尸体都拉走了，可能姐姐的婆婆的尸体也被老尧山的土匪拉走了。”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看了看陈飞小声的说道。 “老尧山？”奶奶转头看了眼陈飞“你知道老尧山在哪里吗？” “我的伤就是老尧山的土匪砍的！” 听完陈飞的话，奶奶眼中原本升起的希望再次灭了下去，她看着陈飞胸前的伤知道这帮土匪绝不是好惹的。 “他们不是土匪吗，要尸体干什么？”奶奶难以理解的问向陈飞，陈飞也是不解的看着奶奶不知原因。 “听说柳家大院的尸体也都被他们拉走了。”那个孩子再次说道。 他的话让奶奶与陈飞的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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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尧山离着里有多远？”奶奶赶紧问向陈飞。 “老尧山是北边海里的一座岛，离这里大概五十里地。”陈飞回答道。 “他们怎么会占一座岛？”奶奶有点惊讶。 “那小岛原本是这里的渔民出海捕鱼的临时休息点，后来世道一乱，一渔霸便占岛称了王，人称老妖王，现在老尧山成了土匪窝，他们隔三差五的便会过海来陆地上打家劫舍。”陈飞接着说道。 “他们要那么多尸体干什么？”奶奶有点不理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飞皱着眉摇摇头。 “我不管，婆婆的尸首可定在他们手里，我一定要把婆婆的尸体找回来！”奶奶坚定的看着陈飞说道。 “你别急，既然知道了婆婆的尸首被老尧山的土匪拉走了，那我们就有目标了。你说会不会是跟日本人有关？”陈飞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奶奶问道。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要打老尧山？可是这与他们要那么多尸体有什么关系？”奶奶还是不明白老尧山土匪要尸体的原因。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感觉肯定跟日本人有关。你不是给那个姓吴的绣布吗？你可以托那卖布的打听打听。要不然恐怕指着我们也没办法把婆婆弄回来。”陈飞建议道。 “那好吧，我尽快的把布给他绣好，让他帮我打听一下！”奶奶知道陈飞说的不错，指着他们这几个孩子想从土匪的手里抢回婆婆根本是天方夜谭，现在唯一的只有那姓吴的与日本人，说完赶紧坐下来快速的绣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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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奶奶几乎日夜不停的赶工，三天三夜的时间便将那一匹布上绣满了形态各异的福字，绣工平整，福字饱满，任谁看了这匹布都觉得是福气满盈。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一匹布！” 拿到绣满福字的布店老板小心的捧着那匹布，脸上满是喜悦，眼里尽是惊叹。 “老板，我想托你打听个事。”见到布店老板满意自己的绣工，奶奶这才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对尽力给你办。”布店老板现在看奶奶的眼神充满了自信，有奶奶的绣工，他的布店生意一定会兴隆无比的。 “我想让您帮我查查老尧山的土匪。” “什么！”听奶奶说完，布店老板瞬间楞住，一脸惊讶的看着奶奶。 “我婆婆的尸首老尧山的土匪抢走了，我想让您帮我查查，看怎么能把她老人家的尸首要回来！”奶奶顿时眼中泛泪的看着布店老板说道。 “尸首？”布店老板眼睛瞪的更大，完全不理解奶奶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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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布店老板的惊讶完全可以理解，土匪是抢劫财物的，怎么会抢一具尸体。 “真的，我听说老尧山的土匪把之前的柳家大院里的尸体都拉走，一具都没剩，我就想让你帮我查查，看怎么跟他们联系上，我就想把婆婆的尸首要回来。”奶奶乞求的看着布店老板。 “他们抢尸体干什么？”布店老板也是难以理解老尧山土匪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让您帮我查查。您也知道我是宫里出来的，婆婆的身份更是金贵，要是连死后都无法入土为安，我这个做孙女就是死也难辞其咎！”奶奶满脸泪水的看着布店老板哭诉道。 “你是说你婆婆是皇上身边的人？”布店老板惊讶的看着奶奶问道。 “恩！”奶奶也不知道布店老板的意思，顺势点点头。 “我曾经也是受过皇恩的，如今皇家在这里遭难，我也不能不管，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帮你查。”布店老板赶紧恭敬的冲着天抱拳说道。 “多谢老板了！” 奶奶赶紧要跪倒谢他，他扶住奶奶。 “这事我也得靠着吴家帮忙，你看你给我绣上几块手绢，我好给吴家的几个奶奶，她们说话比我方便。” “只要能把婆婆的尸首要回来，不要说几块手绢，就是给吴老爷子做身寿衣都行！” “你会做寿衣？”布店老板一听奶奶的话顿时眼睛惊奇的看着奶奶。 “会，我跟鬼婆学的！” 奶奶话音一落，布店老板的脸上再次乐出了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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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店老板既然在布匹上与皇宫里有些交集，自然是听过鬼婆的传说，一听奶奶跟鬼婆学过做寿衣，心里的欢喜早已溢于言表，看奶奶的眼神全都是钱的影子。 奶奶说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变的不再陌生，没人敢保证自己能活到明天，所以很多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死后能穿上一身寿衣，有一口上好的棺木甚至不惜花费重金，那时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对于死亡的重视程度远远大于活着。 对封建皇权在民间的尊崇不要说那个年代，就是当今社会依旧有很多人推崇，而鬼婆的寿衣在卖布老板的眼里那就是皇家的尊贵的象征，这种尊贵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一种财富，而且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姑娘，要不你跟我回县城，一旦有什么消息我好第一时间通知你。”卖布老板看着奶奶说道。 “不行！”奶奶还没说话，身后的陈飞果断的拒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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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布店老板看了眼虚弱的陈飞问道。 “这是我弟弟，他就是因为想要抢回婆婆被那帮土匪给砍伤的！”奶奶赶紧转身扶住虚弱的陈飞回答道。 “我看你弟弟受伤也不轻，不如一起跟我回县城，我找大夫好好给看看。” “不需要了，你只要帮我们查查那帮土匪为什么要那么多尸体就可以了。”陈飞眼中带着一股寒意的看着布店老板说道。 “那好，我查到了就来通知你们！” 布店老板本只是一个生意人，他见到奶奶会做寿衣，想着把奶奶养起来，这样以后赚钱也方便，但是见到陈飞后他不得不打消这种念头，因为陈飞眼中的寒意一看就是杀过人的，自然让他有所顾忌，钱财自然重要，没命花也是无用，所以便赶着马车便回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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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陈飞看着布店老板的马车狠狠的说道，可见他心里对于布店老板也将奶奶接回城心里有所怨气。 “就算不是好人，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了。”奶奶无奈的说道。 “放心吧，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会去老尧山把婆婆抢回来的。”陈飞说完拍了一下胸口保证道，却拍到了还未痊愈的伤口，脸上瞬间痛的扭曲。 “行了，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也许是同命相连，奶奶与陈飞相处的这几日，已经对这个与自己同龄并有着同样苦难的男孩有了些许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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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已经黑下去了，奶奶正在庙里为布店老板绣他要求的手绢，其他的孩子也都吃饱睡着了，陈飞坐在火堆边看着奶奶，眼里充满了爱慕之意。 突然陈飞猛的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外面。 “都起来！”陈飞冲着那帮已经熟睡的孩子喊道，奶奶也赶紧放下绣针。 “怎么了？”奶奶有点不明白问道。 “有人过来了！”你带着他们赶紧从后面的窗户走。”陈飞边将耳朵贴在门上边冲奶奶说道，见到奶奶依旧没动，顿时怒吼道“快点，要不来不及了！” “那你呢？”奶奶有点担心的看着陈飞问道。 “我自有办法，你们赶紧先走！快点！”陈飞冲着奶奶说完便冲着那帮孩子说道：“你们赶紧跟她走！” 那帮孩子也了解陈飞的意思，便拉着奶奶奔着后面的窗户跑去，此时外面出现了嘈杂的马蹄声。 “人就在这里，小心点别伤着那姑娘！”布店老板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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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奶奶带着一帮孩子逃出来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庙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奶奶心里始终担心陈飞的安危，便让孩子们藏好后自己悄悄的又来到了庙前，见到了布店老板以及之前在当铺追她的那个吴二爷，正站在被人押着两条胳膊的陈飞面前。 “原来真是陈家小崽子。怎么，你没跟你爹娘一起逃走吗？”吴二爷自然认得陈飞，便一脸讥笑的看着陈飞问道。 “呸！”陈飞很不客气的冲着吴二爷的脸吐了一口吐沫。 “妈的，跟那死老头一样，给我打！”吴二爷抹了一把脸怒道。 “别别……”布店老板赶紧的上前阻止，“二爷，打不得！” “好吧，看在那姑娘的面子上，就先饶了你小子。”吴二爷竟然忍了下来，可见他是知道了奶奶的刺绣的事，否则也不可能轻易的放过陈飞。 “陈少爷，多有得罪！”布店老板很是客气的来到陈飞面前向陈飞赔礼。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陈飞满脸怒气的瞪着布店老板怒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那姑娘的身份与刺绣太耀眼，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享受不起。吴老爷慧眼，就想要见见那姑娘，你要知道那姑娘在哪里就告诉我们，绝不会亏待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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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是个信不过的小人，昨天你一走我就让她走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抓住他。哈哈……”陈飞看着吴老二兴奋的大笑起来。 “啪！”吴老二气不过陈飞的话狠狠的上前打了陈飞一巴掌。 “妈的，不给你这个小杂种一点苦头吃，你是不知道厉害，给我打！”吴老二冲着那帮家丁命令道，那群家丁便将陈飞踹倒在地，拳脚相向，将他围在中间就是一阵毒打。 “吴二爷，使不得，使不得，他身上有伤，会打死人的。”这布店老板知道陈飞身上有伤，怕出人命，赶紧劝阻道。 “妈的，打死就打死。”吴二爷毫不在意。 “都给我住手！”奶奶突然冲了过去，大声的制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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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奶奶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再不出去的话就算吴老二不把陈飞打死，也会让他伤势加重，性命难保。 见到奶奶出现，吴老二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布店老板赶紧的阻止那些家丁再动手。 “你好啊，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吴老二看着奶奶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找我究竟干什么？”奶奶一脸怒气的看着吴老二问道。 “姑娘，你绣的那匹布被吴老爷看中了，我也跟他说了你可以给他老人家做寿衣，所以他老人家想见你一面，便委托我跟吴二爷来请您，”布店老板赶紧上前来很是客气解释道。 “那我托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了？”奶奶依旧怒气的看着布店老板问道。 “我……”布店老板刚要说话，便被吴老二拉了一把退到他身后。 “小姑娘，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只要你能把我们家老爷子寿衣做好了，让他老人家满意，不要说去老尧山抢一具尸体，就是把老尧山给平了，也就是我们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吴老二一脸傲气的看着奶奶说道。 “你说话算话？”奶奶问向吴老二。 “那当然，不信你问问这卖布的，如今这潍县的日本军司令左次郎先生那是我们家老爷子的朋友，只要老爷子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 “是！是！”卖布老板赶紧点头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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