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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东北农村诡异故事(二姨讲给欠儿登)[第74页]

作者:凝波
首页 上一页[73] 本页[74] 下一页[75] 尾页[10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丧服
    国人讲究,从古来就有吉服丧服之分,婚礼等喜庆日子要穿大红的吉服。丧葬则有素色的丧服。还有讲究的大户人家,早早的就会预备好老人的装老衣服,做的也是相当华丽。算是对老人的孝心,也是自己的脸面。大家可知道,丧服是不能随便做,不能随便穿的么?有些旧讲究大家总是觉得封建迷信,可是这怪事要是摊在自己身上,估计你就算在科学,能解释明白所有的问题,发生的事情还是无法挽回。
    姥姥家三道街的老张家,家里的老头已经病了半年多,请大夫吃药都不见效,就是在拖日子了。家里准备了木料棺材和一概的后事用品。他家的儿媳妇是个节俭的人,觉得出去找人做装老衣裳不划算,再说做出来也不一定就合身。于是上集上扯上了几尺素布,准备自己给公公做装老衣裳。拿回来布,先给老爷子过眼了,老爷子费力的睁开眼看看,里子面料都合适,颜色也不错。就点头表示满意。其实老爷子自己也知道自己寿禄到了,对这些也就没了忌讳,倒是觉得能早早的预备好了让自己亲眼瞧瞧放心的好。
    要说这媳妇手还挺巧,比照老头之前穿的衣裳做了一套,藏蓝的衣服黑色的里子,式样也不错。做好了先给婆婆看了,老太太看了觉得很好。拿过来给老头比了比,大小也正好。就很高兴的叠起来放在柜子里。忽然搭眼看到旁边有些碎布,是做这装老衣裳剩下的。老太太比媳妇更节俭,看看布料这么新,扔了浪费了,就随手给自己的小孙女,才八个月大,做了一个肚兜。因为颜色不鲜艳,上面还特意绣了红色的花。然后也没告诉媳妇,就给小孙女穿上了。
    媳妇因为下地干活,小孙女就给奶奶看着。这天晚上回来喂孩子奶,发现孩子脸红红的,呼吸也不怎么顺畅了,还吭吭的咳嗽。忙问奶奶是不是午睡着凉了。于是到赤脚张那要了点药。农村孩子没有娇生惯养的,也没当回事。只是这孩子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到后来灌不进去药,也喝不下奶了。
    加上这几天老爷子的病更重了。一家子忙的手足无措。这天,老头子眼看着不行了,家里将衣裳都穿给上了。请了风水先生给看坟地,预备后事。风水先生倒是有些道行的,看完了坟地进屋吃饭的时候,一搭眼看见了那边炕上躺着的小孙女,也已经病的奄奄一息了。就说:“这孩子什么病?咋这么邪性呢?不像是着凉啊。”
    孩子奶奶就说:“是啊,要着凉喝了这么些天的药一点也不见好。要不先生给看看是不是犯些毛病?”
    先生先翻看孩子的眼皮,又摸摸额头,想掀开被子摸摸脉的时候,看见了孩子身上的肚兜。惊问道:“这孩子身上的肚兜不是和老爷子身上的装老衣服一个料子?是一起做的?”
    孩子的妈并不清楚,那边孩子奶奶接话了说:“是啊,我看剩下那些布,怪可惜的,就给这孩子也做了一身衣裳。”
    风水先生顿足道:“你们啊,这抠劲也不至于节省在死人身上。不怕犯忌讳。死人还有口活气的时候,知道你们给做了衣裳,就认准这布料是他的了。临了走了就要将这东西都带走的。你拿这布给孩子做了衣裳,这可好,你家老爷子估摸着也想将穿着他装老衣裳的孩子也带走了。这肚兜上身几天了?”
    老太太万没想到会惹下这样的大祸,吓得结结巴巴的说,能有个四五天了吧。风水先生摇头叹息道:“来不及了,三天以上我就无能为力了。快,死马当活马医,将这肚兜扒下来,趁着你老爷子没断气,当他面烧了看好不好使。”
    媳妇忙上手脱。没等脱完,那屋里自己丈夫的嚎哭声传了出来。老爷子咽气了。媳妇再拉着风水先生给想办法,先生只是叹气,不肯说话了。
    果然,这孩子在爷爷下葬的当天也闭眼了。跟着老爷子一起下的葬。老太太做错了事情。连累了孙女,对不起媳妇儿子,成了一块心病。这以后再也没动手拿过针线。
    不单死人的衣料不能另作他用。死人没上身的装老衣服,也不能随便试穿的。
    后屯的张庆喜,家里挺有钱的。他爸却得了一种怪病。浑身起满了红疮,又疼又肿。渐渐地发烧,浑身疼,不能说话。大夫来了都摇头说看不了。他就给父亲置办了装老衣服。是在一家成衣铺子里订做的,不过没说明是装老衣服。去取那天,衣服铺子的老板怕做的不合适他换来换去的麻烦,就说,要不先试试。他挺为难的说,是给自己的父亲订做的,父亲已经病了不能过来。忽然想到自己和父亲的身量差不多,之前也互相穿过衣裳的。就说:“那我帮他试试吧。”老板才明白是装老衣裳,忙拦着说这个不能乱试。他不听,说没这个讲究。就将父亲的装老衣裳穿上了。这一试,刚刚好,好像给他做的一样。式样又是新样子。他自己喜欢的够呛,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舍不得脱下来了。也不知道哪里犯得一阵糊涂病,嘴里说:“这衣裳挺好,我倒是相中了。要不这套给我,我再花钱给我爹重新做一套得了。”老板哭笑不得说:“这衣裳还有抢着穿的?你快脱下来,你要是觉得式样好,我重新帮你做个其他颜色的。”说也奇怪,他就像相中了这一套,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想要。最后还是老板连哄带劝的让他脱下来了。他拿回家后,又在自己家换上了,走到已经病的差不多的父亲面前说:“爹,这套衣服你看我穿着挺好的,要不我给你重新做一套,你这套给我得了。”他爹已经病的糊涂了,压根不懂。他就瞧着他爹像是点头答应的样子。很高兴。从那天起就穿着这件衣服里外进出的,家里谁劝也不听。家里只好托成衣铺子再做一套新的。老板听说这事儿,都当笑话跟周围人说。
    怪事就来了。不到一个礼拜,庆喜的身上开始瘙痒起来,慢慢的竟然也起了和父亲身上一样的红疮。他这一病可比父亲来的凶猛,仅仅几天的功夫就倒床不起了。水都喝不进去。倒是他父亲的病开始见好。邻居都觉得奇怪,议论纷纷让他媳妇赶紧找个明白人给看看。
    他媳妇连忙找了个先生。先生听说了装老衣裳的事情,冷着脸给家里人骂了一顿,说:“你家可真没忌讳啊,快死的人的衣裳还要抢着穿。这就是自己上赶着当替身去了。他喜欢那装老衣裳,他当然得死了才能穿走呢。他替他爹死了,他爹当然就不用死了。这我化解不了,估计阎王殿那边还正缺这么个代替父亲去死的孝子,正在宣扬孝例呢。你们的后事都不用准备,都用他爹的吧,反正他不是喜欢么。”说罢挥手而去。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全没招了。果然,他没一个月就一命呜呼了。他爹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后来又活了二十几年。人们都说他爹是和儿子换了命,才这么长寿的。
    所以说,快死的人的东西,不要动念头。所有的寿材啊,寿衣啊,哪怕剩下的再多,也别做其他用途,在人走后都烧掉是最利索的方式。活人的便宜都不好占,何况死人的呢?
    @124522389 7320楼 2013-06-24 15:15:00
    看到凝波的朋友帮忙发帖,很欣慰,感谢您,辛苦了,看故事的时候想的依然是凝波,请朋友不要介意,真的,凝波,真的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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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不介意,她就是她。大家还惦记她,真好。
    山葡萄
    每到秋天,是二姨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上山上就可以弄好些好吃的,山丁子,山里红,榛子,核桃,还有山葡萄。可是过了回馋嘴的瘾了。
    紫色带霜的山葡萄,小小圆圆的,一嘟噜一串的挂在藤蔓上。摘下来不用洗就塞在嘴里,那种先酸后甜的味道让二姨爱不释手。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吃的满手的紫红。当然,吃完以后牙也免不了要倒上几天。但凡吃饭都要酸疼。
    我们现在没人当这种水果是好东西,有那么多小蜜蜂,巨峰等更好吃的葡萄,都不吃这个。山葡萄多半买来酿酒。而在二姨小时候,这些都是难得的零嘴。那时候家里顶多种上点樱桃树,杏树,还都不是现在这种嫁接的,果实小的可怜。不过水果都是纯天然味道。该是酸的就酸的你直流口水,是甜的就甜得掉牙。这山葡萄要秋天霜打了之后才甜,和苦菇娘是一个道理。二姨家的院里里,院墙下种满了苦菇娘,到了秋天,虽然都红了,吃着却苦。要等秋霜打了,然后摘下来扔在屋顶上,冬天一场雪下了,这菇娘就甜了。
    跑题了,接着说这山葡萄。夏天葡萄抽蔓子的时候,二姨就会上山采葡萄蔓子吃。这东西酸溜溜的,跟酸浆叶差不多。秋天到了,二姨会拉上大姨上山摘山葡萄。这时候就不和小伙伴一起上山了,因为这也算是一种竞争么,看到山葡萄,谁都想多摘,小孩就难免起争执,还不如不一起去。二姨挎个小篮子拽着大姨就在山里乱钻。如果找到一片葡萄藤,先用棍子拍打一通,将叶子上的洋拉子等虫子都拍下来。省的蛰着。然后就钻进去,将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摘下来往篮子里装。边摘边往嘴里塞。运气好的时候,能摘一满篮子。
    回到家,洗干净了,和大姨舅舅大伙分着吃。剩下的,风干了密密实实的盛在坛子里密封,过一个月,就酿成了甜果酒了。过年的时候,姥爷会喝两盅烧刀子,二姨则有模有样的将自己酿的果酒拿出来果酒出来喝。其实这种酒不太好喝,因为那时候白糖金贵,不能放,所以这酒是酸口的。不过舅舅们都很给脸儿,一个个争着抢着喝。这酒也能上头,小舅舅还喝多了,在炕上耍过酒疯呢。
    这年,二姨依旧上山摘葡萄去。一路上倒是摘了不少的榛子吃,把牙都硌疼了,却没找到葡萄藤。二姨很纳闷,去年在这片儿还有两棵山葡萄呢,怎么找不到了?二姨钻来钻去,找遍了附近的林子,还是找不到。忽的转眼余光看到一个白影跳了过去。好像是只兔子。嗖的一下子就窜走了。
    二姨心性上来,不摘葡萄准备逮兔子了。悄悄的弓着身子顺着白影跟着过去。这兔子似乎没发现二姨在后面跟着,跳两步就停下来,啃啃路边的草。啃两口又往前蹦。
    这慢慢悠悠的样子更激发了二姨的性子,压根没想到自己根本跑不过兔子,继续蹑手蹑脚的跟着。
    七转八转,前面的灌木丛越来越密,等二姨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片没来过的林子。二姨心里还疑惑呢,这片山自己跑了这么些年,采蘑菇打核桃的,怎么不记得这个地方?想着就分了神,再回神找那兔子,哪里还有兔子影子啊。
    二姨倒也不害怕,反正也就这一片山,怎么也能找回家。于是就在这片林子里转悠,忽然,前面出现了好大一片山葡萄藤。二姨高兴的跑过去,好家伙,藤蔓上密密实实的挂满了紫色晶亮的葡萄。把二姨高兴的,忙放下篮子开始摘。一个篮子装满了,藤上还有那些没摘的呢。
    二姨又脱下自己的外卦,铺在地上,满满的摘了一下子。下剩的摘不完了,二姨恋恋不舍的看着,最终还是决定明天再过来摘。于是挎着篮子,扛着衣服包裹回家。一路上细心的记着路线,省的明天忘记了。
    回到家,给大家都惊讶坏了。山上的葡萄不多,再说还有屯里的孩子寻常的去遛,平时能摘个大半篮子都难,今天二姨这是从哪摘的呢?二姨很兴奋,跟大姨说:“大姐,你明天跟我去,我发现了个好地方,还剩下那些葡萄,赶明去摘,我自己拿不回来。”
    大姨点头答应了。大家把葡萄洗赶紧了,坐下一起吃。别说,这个葡萄还真甜,比一般的葡萄好吃多了。大伙都很高兴。邓姑姑也破例多吃了几个。
    第二天,二姨早早的就拉着大姨带上两个篮子上山。走到去年常摘葡萄的地方。哎?怎么昨天左找右找的那两棵葡萄藤今天就找到了?大姨跟着二姨到那葡萄藤下。因为屯里的孩子都常上山,知道哪里有葡萄,所以这棵藤蔓上的葡萄没剩下多少了。大姨一看,挖苦二姨说:“这就是你说的拿不过来的多啊?连个篮子底儿都铺不满。”
    二姨也奇了怪了,昨天找不到这个地方,今天就找到了。倒是昨天回来的那条路却又找不到了。这棵葡萄藤上的葡萄虽然少,还是比没有好。于是俩人将藤蔓上剩下的葡萄都摘下。大姨看没多少,旁边倒是有棵榛子树,就跑过去摘榛子。二姨心里犯嘀咕,怎么就找不到昨天摘葡萄的路了呢?就不跟着去摘,坐在地上叼着草棍玩。
    忽然,一眼又瞅到昨天的那个大兔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啃草呢。吃两口还抬起头像她这边瞅。二姨连忙起身,连篮子都不顾了就追上去了。那兔子转身就往树林里窜进去。这边大姨一转身,只见二姨忽然起身就往林子里钻进去,忙召唤她:“二丫,你干啥去,哎,你拿着篮子啊。”边喊边拾起篮子跟着二姨的脚步追了上去。
    那兔子就想逗二姨玩一样,保持着和二姨不远不近的距离。跑两步回头瞅瞅二姨。二姨舍不得拿石头打,就这么追下去。
    跑了一阵儿,二姨累了,弯下腰喘口气歇歇。后面大姨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你跑啥啊,也不叫我一声,看累的。你——哎,那边那有片山葡萄!”
    二姨听见大姨这么说,直起腰一看,果然,这不是昨天自己摘的那片葡萄藤么。两人忙高兴的过去,果然剩了那么多葡萄在上面呢。俩人连忙摘了起来。二姨也就忘了那兔子。摘了满满的两筐。把她俩高兴坏了。摘完了两人慢慢的往回走。大姨才想起接着问她:“对了,刚才左找右找都没找到,怎么一转眼你又找到地方了?”
    二姨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想到咋找到的,我追一个兔子过来的。昨天我也追这个兔子没追着,后来就跟着到了这个地方。今天我又碰上了。你没看见那兔子么,那么肥嘟嘟的,就在我前面没两步啊。后来我光顾着葡萄了,没看到他跑哪里去了。”
    “兔子?”大姨疑惑,“我没看见啊。就看你一个人在前面疯跑了。”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家。姥姥看二姨果然摘了这么多葡萄来,也很高兴。听了大姨说兔子的事儿,笑了。说:“你是看到白爷爷了。咱们屯子有好几个人遇到了。都是引人去好地方,不是有好东西就是有小财。他领的地方你下次找就找不着了。你倒是挺有运气的。不过这白爷爷送你的东西倒是挺合你心思,你就是个吃嘴子。估计就是送你金子和吃的让你选,你也选吃的了。”
    二姨哈哈一乐说:“我倒是想把那兔子逮回来炖了吃的。可比山葡萄好吃多了。”
    姥姥点着二姨的额头说:“白爷爷也是你能捉到的么?见到一回都是缘分不浅了。以后看到浑身白毛的动物少惹祸,没准哪个是有修炼的呢。”那边邓姑姑也说:“就是,山上的动物纯白色毛的不多,还不是因为在山里白毛扎眼,要是敢浑身白毛,就是有能力自保的,还能不厉害么?”二姨吐吐舌头笑道:“我就说着玩玩的,哪能真逮住吃了啊。我都没下狠心拿石头打它呢。”邓姑姑才笑了说:“见到白爷爷的人都是善良的,白爷爷才给好处呢,不然就把你困在那山里饿你几天,看你还有没有妄念了。”大伙也都笑了,想着二姨平时饿一顿都会两眼放光的样子,这要是饿几天,回来不得把锅都啃了么?
    估计大家也听过这样的故事,我所听说的白爷爷的故事,都是好的。白爷爷化身兔子或者白鹅,会引导人寻找到财物或避开灾难。是个好异类。
    @大耸 7308楼 2013-06-20 20:30:00
    ??知道楼主的身体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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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也联系不到她了,她回家后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有些担心。无能为力。
    转换的性别

    我可以确保这件事绝对是真实的。因为这家人家的后代还在。我还曾经见到过。
    这事儿发生在临近哈尔滨的地方。故事里的人名就不提了,用老吴代替吧。
    话说老吴家,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就是子孙上不繁盛。一共六个姑娘,才一个小子。自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年,终于给儿子找了个媳妇。媳妇人长的好,又孝顺,老吴很满意。就等着媳妇给生几个大胖孙子,自己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几年了,媳妇生了俩姑娘,却不见儿子的影子。老吴着急要孙子续香火,就找了当地一个著名的出马仙儿给算命。这个出马仙儿可不像别人,别的算命的都是看人脸色的,要是算的比较好呢,他就给你说出花来,让你多给卦钱,算的不好呢,就含含糊糊的过去或者不明说。他直接就说:“你命里没孙子命。上辈子没干啥好事,回家积德去吧。”话是说的又直又冲。老吴本来抱着一腔希望被扑灭了不算,听了这说话的口气,更上火了。呼的一下就站起来跟出马仙儿吵吵起来。说人家算的不准,忽悠人蒙钱。出马仙儿不屑跟他吵。就说,你儿媳妇要是生出孙子来,你过来砸我招牌吧。老吴没招,也不能动手,没给卦钱就骂骂咧咧的出来了。
    过了半年,老吴的儿媳妇就又怀孕了。出生那天老吴一家求神拜佛的祈祷是个孙子。老吴都暗暗跟上天许愿,只要是个孙子,日后他遭什么样的罪都成。(这许愿也算成功了,日后他所受的打击还真比遭罪难受多了。)当接生婆出来告诉他是个大胖小子的时候,老吴乐得一蹦三尺高。终于有了孙子了。老吴马上告诉亲友,一连摆了三天的酒请客。
    到了百天,又是一顿的酒饭。老吴高兴,喝的晕乎乎的。席上闲谈,也不谁就提起了算命的事情。老吴忽然想起了出马仙儿当初跟他说的话。于是他得意洋洋的抱着孙子就去找出马仙儿了。故意当众将孙子的小鸡鸡露出来递给出马仙儿看。然后说:“你没话了?当初是谁给算的说我没孙子命啊?还让我积德。告诉你你算的不准。你招牌不用我砸,自己就倒了。”说完哈哈大笑的抱着孙子走了。
    出马仙儿面对周围不再崇拜的眼神,压根不在意的点起烟说:“走着看看吧,命里没有的,自然没有。你们不信我的卦,都回去。总有一天,你们知道我的本事。”
    小孙子长到五六岁,出落的粉雕玉硺的,长相随了媳妇,大眼睛薄嘴唇。大伙都说以后肯定是个美男子。老吴更是宝贝的跟心尖肉一样,出门都抱着不撒手的。因为还是不安心,毕竟出马仙儿一直算的很准,他怕孙子短命,于是就将孙子的八字给了一个算命的,算寿数和灾难。那先生看了看生辰说:“这孩子命长着呢。是位小姐么?挺富贵的命格,能嫁的好。以后不缺钱花。”
    老吴听了不高兴,抱着孙子说:“我家孙子长的好,别老说我们像姑娘。”
    那算命先生一阵狐疑,又仔细的看了看他孙子的面相。看了半天,捏着胡子却不再说什么了。收了谢钱就走人了。
    小孙子顺利的长到十几岁,依旧面如白玉,唇红齿白。而且听话乖巧,不想别的男孩子那么爱疯爱闹。不过到了这个年纪,一般的男孩子就变声了,小孙子却依旧一副嫩嫩的男童声音。也不长绒绒的胡子。家里没当回事。
    只是慢慢的,家里发现,他不但不长胡子,也不涨喉结。声音还一直不变。于是渐渐有传言说,其实她家一直是将女孩当孙子养,充门面而已。
    老吴每当听到这话,就会火冒三丈的找人家吵架。回来就吩咐老婆给孙子炖鸡补身子。肯定是营养不够孙子才不长的。
    孙子却渐渐的孤僻了。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和人碰触,更是不再跟爷爷一起去澡堂洗澡。他总是躲在屋里一个人用澡盆洗澡。夏天也不去大河里游泳。
    老吴很奇怪,想着可能是孙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就不强迫。可是这天又给孙子端补身子的鸡汤时,孙子忽然一伸手将鸡汤打翻了。然后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老吴无论怎么问,孙子都不说话。老吴急了,以为是同村的几个小子欺负了孙子。的确,这孩子一直被村里孩子孤立。因为他长得太好了,后来他又不变声,这帮孩子更是骂他娘娘腔。老吴断定是这帮人欺负孙子,急着就要去找那帮孩子理论。
    孙子忽然哭着扑过来,死死的拉住他不让他去。最终在老吴的逼问下,才说出,今天同村的几个孩子又嘲笑他,说他娘娘腔,他气不过还嘴了。那几个孩子就生气,将他推到了说要扒了裤子验明正身。他哭着反抗,还是被扒下了裤子。结果几个孩子看了,纷纷惊叫着跑了。他就提上裤子回家了。
    老吴奇怪,怎么这帮孩子欺负了人,倒被吓跑了呢?莫不是孙子身上长了啥瘤子了?这两年孙子不跟自己洗澡,他也没机会看到。于是让孙子脱了裤子自己看看。
    等孙子脱了裤子,老吴一看,也吓呆了。孙子的小鸡鸡这么多年,不但没长大,还缩小了。那私处一看,还不如个婴儿像个男人呢。想着孙子这几年生理上没有变化,老吴心里更惊了。于是马上要找大夫。孙子面子薄,自己早知道自己和别的小伙伴长的不一样,却一字羞于启齿的。这下爷爷知道了,全家也都知道了。这怎么办呢。
    老吴慢慢的劝孙子,这病一定能治好,你别怕。于是遍访名医,可是哪个大夫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治,只好开了什么人参肉桂的补药。还有江湖郎中给开狗鞭牛鞭这样的壮阳的东西的,说吃啥能补啥,老吴照单全收,他孙子跟药罐子似的,每天喝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药。只是不见效。
    又两年过去了,孙子已经渐渐的出落成了一个女孩子。真的,细腻的皮肤,纤细的腰肢,比同村的女孩儿都漂亮。老吴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每个月都要看看孙子的私处。可是结果令他失望,孙子的男性器官越来越小,倒是胸部开始发育起来。到了后来,儿媳妇说,孙子已经彻底变成了女性了。
    听说孙子变成了孙女,老吴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病倒了。但是事实摆在了眼前,孙子,或者说孙女,来了天葵。
    得知老吴家的男孩子变成了姑娘,村里人纷纷称奇,跑来看热闹。他孙子害怕见人,躲着所有的人不出屋。老吴见结果改不了了,才想起当年出马仙儿给自己算的卦。竟然这么准,自己当孙子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变化了性别。但好歹是自己的血脉,不能让村里人当怪物似的看着他,于是将孙子远远的送到了自己的亲戚家。
    三年后,孙子回来了。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着自己的女婿。原来她在亲戚那边住着,因为长得好看,被一家有钱人家的公子看中了,老吴家的亲戚见正是门好亲事,就做主给定下来。这不回来见亲家了。只见她已经完全换了女装,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时候他家里人也不好验证他的生理器官到底变得如何。只是这个女人虽然会来天葵,一年却只有两三次,而且没生过孩子。最后是丈夫的妾给生下的后代。不过她倒是的确富贵一生。虽然没生孩子,但是丈夫对他好,妾室又死的早,她就把孩子当亲生的养,那孩子也的确孝敬她,给她养老送终了。
    这家的后代还在。他们都听说过自己家里出过一次男变女的事情。还曾经议论是不是变成了真的女人。我想,如果能来天葵,那应该是性别器官也变化了,至于她不能生孩子,是没变彻底还是怎样就不知道了。现代的医学表明,有些孩子生下来是体内有两种性器官的,最后看哪种激素占了上风,他就是哪种性别。只是像她这样当了十几年男人,再变成女人,心理上怎么接受的呢。
    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抽出空来更新,补上两个
    狩猎
    冬天农闲的时候,村里人会招呼着集体出去打猎。那时候山上的的林子还是很密(不像现在,早被伐木的砍成秃山了),虽然没有熊,豹这样的大型猎物,野鸡野兔什么的都不少。每次出去,都是浩浩荡荡十几个人。每个人都牵着自己家的大黄狗,带着干粮和土铳子,那时候猎枪很少,屯子里也就那么两三支。有的半大小子跟着去长见识,直接扛着锄头就去了。反正人多也没什么危险。
    每次二姨想跟着凑热闹的时候,姥姥总是虎着脸不让,除了怕危险外。规矩是一般是不让女人随行打猎的,累赘。农村人还是觉得女人应该围着灶台和炕头绕乎,哈哈。虽然这一点不符合二姨的本性。
    这年二姨遇到了个好机会,因为家里的鸡和鸭子都是四五年的老鸡鸭了,不怎么下蛋,姥姥就想着开春再抱一窝。于是在秋忙的时候都杀了给大家加菜补身体了。过年前,就少了很多的肉类年货。于是姥爷决定跟大伙上山打点野鸡啥的回来补充一下。
    二姨死磨硬缠的要跟了姥爷去。正好刘小儿的爹也在他家抽烟唠嗑呢。刘小儿的爹从小就喜欢二姨这股闯劲儿,总想着将二姨说给刘小儿,所以挺惯着她的。见她要去,就劝姥姥说:“让丫头跟去吧,我和老弟俩人护着她,再说我家刘小儿也去。肯定没啥事。他还能帮着拎东西。再说家里多去一个人,分东西的时候也多些。”
    “那屯子里其他人不会说么,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去,不合乎规矩。”姥姥坚持道。
    “唉呀妈呀,你当你家二丫是闺女,你问问全屯子人,有几个当她是姑娘了?小子都比她老实些。就她这闯荡劲儿,我老喜欢了。别说了,定了,就去。我带着。”刘小儿的爹拍板了。二姨也在一旁拉着姥姥扭着劲儿的要去。
    姥姥见拗不过二姨,只好答应了。却啰啰嗦嗦的嘱咐了半天,什么不许走队伍前面,不许离开人堆儿。二姨一口一个是的答应了。一点没回嘴,这可看出二姨是真心想去了、
    到了上山那天,二姨早早的起来,将打扮的跟个狗熊似的。冬天山里冷,况且大腊月的,再说进山的话,也是有可能过夜的。
    二姨穿上自己厚厚的棉袄,外面又罩上姥姥的大羊皮袄,棉鞋外面还用毡子裹了一层,带上狗皮帽子,外面还扎上厚厚的围巾。外面压根看不出来是个姑娘了。还没等出门呢,就捂出一身的汗,把过来等她们的刘小儿乐得够呛。装扮好了,二姨揣上自己做的弹弓和用火烧过的泥丸,手里拎着姥姥烧火的铁棍子,跟着大伙上山。姥爷刘叔也带好了自己的打猎工具,几个人一起出门。到了屯子口,已经等了一大帮的人了。看到二姨也跟来了。几个大叔就开起了玩笑:“呦喝,这不是二丫么,怎么跟个狗熊似的就出来了。别一会儿我们打猎的时候把你当熊。在你屁股上来一枪。”二姨可不吃亏,翻了个白眼儿说:“就你们那破准头,能打着我才怪,等我用弹弓给你们一人一个脑瓜崩还差不多。”大伙哄哄的就笑了。姥爷也不拦着,跟着一边抿着嘴乐。人齐了,大伙就一起往山上走。
    走了一阵儿,二姨就觉得自己傻。也是第一次打猎没经验,别人都没穿那么多。打猎么,体力活,走走就热乎了。穿得太多反而妨碍走路。想脱下来吧,也不能扔在道边,还是得拎着,想了想,二姨又艰难的迈步跟上。
    大家进山。这次由庞家的老三领队。他的枪法很准,据说打野鸡都是打脑袋,从来没失手过。二姨吹嘘说自己的弹弓也很准,打麻雀青蛙一样不失手。那边刘小儿抿着嘴笑不说话。知道二姨吹牛。二姨的弹弓是个摆设。每次跟刘小儿他们出去打鸟儿,二姨总是下不去手。有一次,刘小儿看到树上落了一只白色的大鸟,正瞄准了要打时,那边二姨忽然举着手叫唤起来,一惊就把鸟吓飞了。刘小儿埋怨二姨时,二姨却说看那鸟太好看了,打下来死了多可惜。于是她的弹弓基板上就是没事射下毛虫一类的。准头倒是有,就是没收获。
    刘小儿打趣儿二姨:“二丫,你这次过来,是不是看到大家打野兔也心疼,准备叫唤吓跑了啊?你这样的倒忙帮了不少了。”
    “去去去,我才不会呢,我还要自己打几只。到时候咱俩比比谁打的少谁是孙子。”二姨不甘示弱的回嘴。
    姥爷回头让他们跟上,别光顾着唠嗑跟丢了。万一发现猎物大家都追着跑起来,再顾不上她俩。没等说完,那边有人一声唿哨,是发现猎物了。大伙悄悄的围过去,只见前面的洼地里。几只野鸡正在寻找吃的。听见唿哨已经警醒了。正伸着脑袋四处瞧呢。
    几个枪法好的,将身后背的枪取下来蹲下瞄准。二姨也抽出弹弓来凑热闹。一阵枪响,这几只野鸡一直都没逃出去。刘小儿他们带着狗快速的跑过去,将野鸡捡了回来。果然都是好枪法,几只野鸡的伤都在脑袋上。那几个人得意的将枪收回。
    二姨抢过一只野鸡来,选尾巴上好看的毛扒了几根揣起来,留着以后做毽子玩。几个人将野鸡装进麻袋,着人背着。
    又转悠了两个山头,大伙的猎物增加了不少,不过都是野鸡野兔,没大猎物。庞三儿就领着大伙往狍子和野猪爱出没的顶子山走去。那山林子更密,这些动物找吃的更愿意去那边。这山挺远的。二姨都没去过。听说那里有山神老爷的化身保护的。人少了去容易迷在里面。
    到了大顶子山的山边,大伙先坐下歇歇脚。二姨和刘小儿在一边翻腾着猎物,边讨论哪个兔子肥,哪个野鸡好看。那边庞三儿带领着大伙拜山神。拜山神是有套说辞的,太长了二姨也没记住。捣鼓了一阵儿,大伙也歇过气来,就拾掇了往山里走。
    果然,在这山上没一会儿工夫就遇到了野猪。这野猪可不好打。皮糙肉厚不说,还有对獠牙,性子更是火烈。要是一枪不中,他可是要冲人的。姥爷刘大爷他们特意嘱咐二姨跟住了。又将家养的狗都放开。这些狗都是习惯了的。跟着人从下风处往上包抄,一声都不出的。
    眼见堵住了野猪逃跑的路线,大伙一起开枪了。这玩意靠土铳子一枪根本打不死,就得给他来个遍地开花。果然,野猪身上中了十几枪,顿时发怒起来,可是十几个人围成了半园将它堵住,他一时找不到攻击目标。眼见着二姨和刘小儿个子小,好欺负,冲着他们就冲过来了。吓得二姨妈呀一声,就要扭头跑。
    撒开的大狗们哪里是吃干饭的?顿时一顿的吠叫冲上去围住野猪,你一口他一口的轮番作战。狗是对付野猪的法宝,他们懂得团队合作。从来不是一只狗直面野猪,而是大伙轮番打。果然野猪顾得了头,屁股上就被咬一口,顾了腚呢,脖子又被掏一下。眼见着血越流越多,力气渐渐支撑不住,几个猎人上前,用枪对准脑袋给它放倒了。
    野猪蹬了蹬腿,终于不挣扎了。大伙高兴,忙叫上人立即放血。这猪血要立即放出来,猪肉才好保存。姥爷也上去搭把手。几个人放了血,去了皮,将猪肉分成几大块,大伙背着。
    眼看着日头偏了。本来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就早,加上是山里,大伙见已经打了个大猎物,加上之前的野鸡野兔也不少,就都吆喝着回家。于是背上猎物往山下走。
    忽然,一头狍子从大伙前嗖的一下窜了出来,随即越过小道,往旁边的林子里跑去。前面的猎手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猎物,呼喝着追了上去。姥爷走到最后头,加上打猎到现在也累了,就看堆儿。二姨还没过瘾呢,拉着刘小儿就跟了过去。
    狍子这东西,比一般的动物比如鹿和羊都傻,所以东北有人骂人话就说是傻狍子。这东西好奇心还强,有时候人过去了他不跑,还要凑前几步好好看看你。
    这不,这又是只不怕人的,不但不怕人,还不怕狗。奇就奇在这狍子浑身褐色,单单就尾巴是全白。看见众人和狗,也不跑了,反而站在原地瞅着这边,贴别好奇似的,两只圆溜溜乌黑的眼睛瞄着人,偶尔还甩一下尾巴。
    见它不跑,几个枪法准的立马将枪拿下来,瞧准了,只听见一连的枪响,震得二姨闭上了眼。等二姨睁眼细看的时候,前面并没有躺着只死狍子。倒是狗都追了出去。大伙也面面相觑。按说就这么短的距离,怎么也打着了啊。就是不打着,也打伤了,他也不能跑的比狗还快。可眼见着几只狗垂头搭脸的回来了。大伙上前去看,狍子站的地方一滴血都没有。都打偏了?这几个好手互相看看,虽然心里相信自己的枪法,可事实摆在眼前了,确实是没打着,掉链子了。几个人都挺尴尬,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还是庞三儿说了一句:“没打着就没打着吧,咱们打的够多了。不差它,咱们快下山,省的黑天了不好走。”
    听了这话,再加上也累了,大伙背上枪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前方又出现了那白尾巴的狍子,依旧是站着不跑。这下几个猎手心里憋足了劲了。纷纷提枪瞄准。又是一阵枪响。大伙心想这下肯定没跑了。过去一看,一根狍子毛都没打下来。这下可是有点邪气了。有人就说了:“这莫不是山神爷的化身来的?不然咋能枪打不死,还能消失了呢。”
    二姨也害怕了,拉紧了刘小儿的手。刘小儿安慰的握了二姨一下。大伙就商量着要不要找找这头狍子。庞三儿是个省事的,忙说别找了,咱们进山之前都拜山了,那就算是山神爷的化身,咱们也不知道,不知者无罪。这就下山得了。、
    大伙都听着他们的,就往山下走。可其中有两个人不服气了。这两个都是村里的打猎老手,出来之前俩人就打上赌了,比比谁打的猎物多。除了那头野猪,他俩的猎物现在还是一样多的。于是俩人悄悄的落在后面,商量着拿那头狍子当最后胜负的标注。俩人见大家没注意他俩,悄悄的拐了回去。
    回到原来看到狍子的那片林子,俩人放慢脚步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大民忽然嘘了一声。只见那只狍子正在一块石头旁边站着歇脚。俩人用眼神商量了一下,决定大民先打。大民举起枪瞄了好一阵儿,才放了一枪。不想竟然也放空了。那边的老七连忙补枪,说也奇怪,这俩神射手竟然都放空枪。那狍子跟没事人儿似的,也不慌张逃跑,就这么迈着小步的溜达着进了林子。
    这两声枪响惊动了下山的人群。回头瞅时,才发现这俩人不在了。于是大伙抱怨着顺着枪声往回找。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大伙点上火把,叫着俩人的名字开始遍山的找。
    说也奇怪,明明刚才两声枪响听着挺近的,可是大伙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他们,也没有他们的回音。顺着脚步吧,这一群人刚才已经把雪地踩的稀烂了。可是留下这两个人在山上,却还是有被狼群袭击的危险。大伙只好打起精神继续找。这时候二姨开始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只见穿的比较少的刘小儿已经冻得丝丝哈哈的。二姨好心的将自己的围巾分给他,刘小忙戴上了,看着个小子带着绿围巾像个女人,二姨捧腹大笑。姥爷忙瞪了她一眼,二姨吐吐舌头,收了声跟大伙继续一起找人。
    找了一个钟头,这两人也没见,也没再听见枪响。大伙都饿了。于是大伙打扫出一块空地,架柴生火,将打到的野猪肉烤了起来。反正人多,也不怕狼。二姨还说狼过来正好,再打两头狼回去。想着那两个人看见火光或许能过来,大家也就放心的休息。
    没想到等了快俩小时,月亮已经中天了这俩人还没影儿。大伙开始真正担心起来。于是三个人一伙的出去找,二姨不肯看摊儿,跟着姥爷庞三他们一队,举着火把放着嗓子在山里喊七叔。
    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僻静的灌树丛旁边,前面是一片石砬子。大伙一看前面没路,就准备掉头往回走。忽然二姨听见石崖边上有呻吟声。大伙连忙赶过去,用火把一照,老七仰面躺在地上,大民则趴着倒在一旁,一条胳膊搭在石砬子外,眼瞅着就要掉下去了。大伙忙将两人扶起来,俩人却昏昏沉沉的说不出来话。
    终于找到了人,大伙集合起来,四个人抬着他们俩,护送着俩人下山。这一折腾可是半夜了。只见周围的远远的几点碧火,说不清是鬼火还是狼眼。二姨紧紧的抓着姥爷的手,也有点害怕了。
    “是狼,”前面庞三低声说。“大家小心点。别落伍。”
    “没事,咱们人多,还有火把,他们不敢上前来。没看连叫唤都不敢么。”有经验的老猎手说。安慰着大伙,又说,弄出点响动来,他们就不敢过来了。
    到底人多,有人先唱起了二人转,于是气氛稍稍好了起来。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大伙下山的时候已经快亮天了。这一天一宿人困狗乏,大伙将俩人各自送回家,就都回家睡了。
    等二姨醒了,跟着姥爷去庞三儿家分猎物。却见大伙正围着大民和老七,听他们说到底咋晕的。大民和老七对望一眼,吞吞吐吐的说不清。问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事真有点邪。原来俩人没打到那狍子,就继续追下去,追到那石砬子前,俩人心里暗喜,这下前面是石崖,狍子肯定跑不了了。正要放枪时,只见那狍子腾空一跃,竟然跳下了石砬子。俩人忙上前往下望,却见一点白色的尾巴蹦跶着往林子里去了。那石砬子有十来米高,这狍子怎么能掉下去不摔死?俩人这才心里发毛,觉得遇到了脏东西。正想着,忽然听见大伙的呼喊,于是想回应着下山。脑袋却忽然迷糊起来。大民摇摇晃晃的就往石砬子边上走,老七还算清醒,看着他眼看到石砬子边上,一脚踏空就掉下去了。忙扑过去将他拉回来,自己脚下也一拌摔倒,然后俩人就晕了过去再也不记得事情了,直到今天醒来。
    大伙听了,都啧啧称奇。互相讨论着肯定是遇到山神爷了。山神爷原来放过大伙一马是因为大伙不知道。后来这俩家伙还上杆子去打扰,山神爷就给了俩人一个教训。要不谁见到长的那么奇怪的狍子?还有人说,肯定是山神爷的化身,那白尾巴其实是山神爷的胡子,要是能弄到一根尾巴毛,就能辟邪。
    二姨听得稀奇也入迷。不过大伙说说也就算了。将打来的猎物平分,二姨家得了几只山鸡一大块野猪肉,足够过年了。
    回家来,二姨跟姥姥说山神爷的事情,姥姥倒是很信,说,自古土地就有土地神,山就有山神,这些神仙平时都不会让人看到,你们看到是有缘,就是不该起了贪念。你看,你们先前打猎打的够了,庞三见到狍子想打,是贪念,不过后来见打不到,就放手,这是懂得知足了。那俩人就不是,一是贪,二是好胜,这些心啊,有可以,多了就折磨人了。这不,得到教训了吧。
    二姨听了,似明白又不明白。这时刘小儿一推门进来了。将一条围巾递给二姨。正是二姨借给她的那条。二姨接过来,忽然嫌弃的仍在一边说:“你还东西也不看看,大鼻涕都蹭上边了还不给我洗洗。埋汰死了。”说的刘小儿红了脸,赶忙拿回去洗。
    过年吃的炖野猪肉。席上,姥爷说这猪肉不好吃,山上好吃的,还是狍子肉。二姨心里一得瑟,想到那白尾巴的狍子,觉得自己不敢吃狍子肉。倒是后来大民和老七上山,总是不忘祭拜山神。见到长白毛的动物也不敢放枪了。
    龙
    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究竟有没有这种动物,大家纷说不一。有人说龙这个动物是人们凭借自己想象由各种动物的不同部分组成的一个动物,世界上没有的。举证的就是,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人有照片,录像?而我,则是相信这种动物的存在。他不单单是种象征,而是一种真实的动物,是有灵力可以积聚云雨能力的动物。不过它太有灵性了,一般人是看不到它的,没有缘法,你就是穷其一生也别想见到一鳞半爪。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叶公好龙的故事,要是真能让你看到龙的话,你是不是会由期盼变成恐惧呢?
    老辈儿人经常传下来的故事就是龙吸水。也就是现在科学的解释,虹吸现象。不过见过的老人却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到的不是龙卷风,而是龙。飞在天际的长着金爪金鳞的龙。龙游在天,回身摆尾的时候就卷起水柱向天。绕着水柱游走吞吐,才有龙卷风出现。
    我的太奶,就曾经见过龙,并不止一次的将这个经历讲给身边的人听。那年她上山拣蘑菇,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暴雨。她躲在树下避雨。就听见雷声阵阵中还有一种沉闷但又响亮的动物叫声。她四处看,生怕是山上的野兽。可细细听一下,这声音确实从天上传下来的。她抬头望去,只见滚滚的黑云里,一条青色的龙盘旋飞舞。穿梭游动在闪电之间。那龙长的和年画上不差什么。她当时激动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终于想到了不能出口称呼龙,传说要是叫了龙,会折寿的。(还有个传说,说龙是聋的,既然听不见,怎么知道人叫它呢?我也不知道了。)龙太神奇美丽了,她甚至想跪下来叩拜。终于一阵雷声过后,龙消失在云彩之中。随即暴雨骤停。乌云退散,天边出现了双道的彩虹。太奶后来逢人便讲自己看到了龙。而且深信,那龙就是过来布雨的。我没法不相信这个经历,因为一个古稀的老人每当回忆起这个事情,还那么眉飞色舞。一定是当时印象深刻。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生中最祥瑞的事情,怎么可能扯谎。
    二姨没有遇到过龙,但是却从旁人嘴里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的夏天,刘奶奶踮着小脚快步的跑到二姨家。匆忙的找邓姑姑。二姨忙过去听是什么事。原来,刘奶奶最近几天都梦到白家仙儿了。白家仙儿愁眉苦脸的,说自己要出门了,可能还要很久。刘奶奶忙问为什么。白家仙不肯明说。只说自己要回去修炼,这个地方会来个更有本事的。刘奶奶再问他就不说了。刘奶奶怎么都留不住她。这不,想找邓姑姑,看能不能看出点端倪,问出是怎么回事。
    邓姑姑听完笑了,说:“我说昨晚上出去,看西边的天空火烧的一样。想着有吉祥的事情发生,原来是要来神物了。”
    “啊?什么神物?”刘奶奶睁大眼睛。
    “嗯,你知道蛇最怕什么?他们修炼是为了修炼成什么?”邓姑姑故意卖关子。,
    “不知道啊,蛇还能变什么?不是修炼了都成人么?”刘奶真不知道。
    “蛇百年生足,五百年变蛟,千年以上才能长角成龙啊。”邓姑姑这样说。
    “啊?你的意思,咱们这要来龙?”刘奶奶听了这话也兴奋了,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还没见过龙呢。
    “可能,我不敢妄谈天机。不过你家家仙儿消息应该更灵通的。他这么怕,九成就是了。”邓姑姑还是挺谨慎的。不过言语中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
    果不其然,在白家仙儿消失后的几天。这边就下了一场大暴雨。这雨多大呢?就是小半天的功夫,各种沟渠都满溢出来,道上已经成河了。大小的河流都开始涨水。外面还是白茫茫的大雨,有的人家房顶都浇漏了。这场雨直下了一天一宿、人们第二天起来一看,自己门前都成河了。院里的木头啦,板凳啦都飘了起来,鸡鸭也都上了架子,一个个浇的湿乎乎。可怜的是看家狗,没高的地方去,只能趴在被水泡了的窝里,真的成了落水狗了。同时,一股浓烈的腥味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并不是雨后的土腥气息,似乎像是谁家的鱼塘被冲了。好在这场大雨并没有带来实际的损坏,农田倒是因此吸饱了水。越发勃勃生机。
    随后的几天,上山的人们发现,原本郁郁葱葱的西山,最近几天总是云山雾罩的。大家都知道,东北是平原地区,姥姥家那的山,也就是丘陵,谈不上深山老林的。这不雨不雪的,哪来的雾气呢?大伙都恨奇怪。有时候在山下望着,那雾气通过阳光的折射,还会映现出一片彩虹来。于是大伙纷纷称奇,说咱们这山有灵气了,以后咱们屯子能出几个人才啊。
    邓姑姑在那几天,也随着二姨往山上看,脸上露出微微的笑。二姨听她和刘奶奶说的话了,总想着自己要是能见到龙多好。于是总是撺掇着邓姑姑上山,不是要和她上山拣蘑菇,就是要上山摘臭李子。邓姑姑明明看出了她的心思,却抿着嘴不说破,让她拉着满山跑。去了好几次,连个龙影都没看到。二姨有些泄气,撅着嘴看着邓姑姑不说话。
    邓姑姑笑了,说:“你当龙是山里的狐狸野鸡啊?你说能看见就能看见的?没那运气见不到,没那命啊,说不定见到都要吓到。”
    二姨眼珠子转了转,问邓姑姑:“姑姑,你是见过的喽?”
    邓姑姑摇摇头说“我没见过,听师傅说,师祖见过的。要知道,修炼的人,都想要收服一只神物做守护神的。我师祖的能力不够,遇到了龙,想试试,结果被龙尾扫到,勉强保命回来。这就是没有缘分。青龙山有位修行很高的人,收服过一条地龙。不过我也只是耳闻,不曾亲眼见到。”
    二姨败兴了。连邓姑姑都不曾见过龙,自己可能真没缘分了。怏怏不乐的回炕头继续摆楞嘎啦哈。邓姑姑唯笑而已。
    龙鳞
    在姥姥家的前屯,曾经发生了一场大火灾。一场大火烧了一整条街的房子。火势熏天里,有几个腿脚不好的老人被困在屋子里。薛七奶奶因此被严重的烧伤。
    那个年代,医疗技术真的很差。大家平时被火烫伤,就自己去酱缸弄点大酱抹上。人们哪里见过,这半边的身子皮都烧烂了的景象呢?老太太疼得直唉哟,大家都束手无策。赤脚张赶了过来。见状也只是咬着牙吸冷气,终于一拍脑勺,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罐獾子油。这獾子油可是好东西。就是拿到现在也是治疗烫伤的好药。于是赶紧取了过来,给老太太涂抹上。不过当时的卫生条件实在太差,除了用白酒给消毒了,就没有其他的方法。老太太的年纪又大,扛不起车马颠簸的去哈尔滨的医院,就算到了,她家也没那个钱给医治。一家人愁眉不展,眼见着伤口渐渐的化脓腐烂。赤脚张又上山采了不少消炎拔毒的草药回来,只是草药的效果实在太慢,老太太疼得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下饭,眼见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消息一早就传来二姨的屯里了。姥姥也将家里的棉被衣服包了一包送了过去。只是薛七奶奶烧伤的消息才刚知道。于是去隔壁刘奶奶家找白家仙儿想想法子。白家仙儿取了药,却说只可暂时保命,不能治伤。外伤太严重,要有灵丹妙药才好。
    姥姥拿着仙儿家给取回来的药回到了家里。又翻箱子找了些干净的白布要一起给拿过去换洗。老太太身上化脓,每天都要换药换绷带的。邓姑姑之前一直没细问这事儿,看见姥姥拿这些东西,忙问:“姐,有人受伤了?伤的咋样?”
    姥姥将薛七奶奶的伤势状况跟邓姑姑讲了,又将白家仙儿给取得药递给邓姑姑看。邓姑姑拿来闻了闻说:“这是山里的各种消炎止痛的草药加上人参鹿茸制成的。估计是那蛇自制的。也是好药。不过药性太慢了。老太太身体不好,不能拖着。姐姐,你手上倒是有个灵药呢。
    什么?姥姥奇怪的问。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草药,怎么能有什么药呢?
    “姐姐你忘了,那年我让你保留起来的龙鳞啊。”邓姑姑提醒姥姥。
    “啊!这个啊。我还留着呢,等我找找。”说着姥姥赶忙起身翻柜子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看,那片龙鳞依旧卷曲着干吧在里面。外表一点看不出宝贝的样子。姥姥将龙鳞递给邓姑姑问:“她姑,你说这个怎么用?”
    邓姑姑说:“你打一盆干净的井水烧开,晾凉了以后将这片龙鳞泡在里面,过一个时辰以后,用这水每天擦洗患处。之后图上獾子油。草药可以接着喝,白家仙儿给的药也吃。这龙鳞性寒,正是清热解毒的。况且本身就克火。估计用这水擦上不用五天,就能痊愈。不过姐姐,这个东西传出去,可就有人惦记了。你这么着,在自己家将水弄好了,掺点薄荷进去,连带着那药都说是白家仙儿送的就完了。”
    姥姥疑惑的问:“就用这个泡水就行?外用啊,不用喝啊?”
    邓姑姑笑了说:“大姐你可真能逗我,你闻闻那水的味儿,比鱼都腥,咋喝进去啊。就外用就行。你多泡一会儿,水不能热啊,记着。”
    姥姥记住了,赶紧去打水烧水。一口气弄了两桶的水,跟着大姨俩人一起挑着到了前屯。
    薛七奶奶家里人正在给她换药。一碰她她就疼得直哈气。看到姥姥挑着两桶水过来,都奇怪呢。等姥姥说这是白家仙儿给弄的药水,一家人喜出望外,连忙用水给薛七奶奶擦身。说起来神奇,用水擦过,薛奶奶立即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被擦洗过的地方凉丝丝的,麻麻的。用了的第二天,就不再化脓,第三天就开始结痂了。大家都开始传赞白家仙儿的灵验。将这水也分给了其他烧伤比较轻的人。
    经过这次事情,姥姥算是真正的重视起来这片龙鳞。倒是二姨很好奇,曾经把这片龙鳞拿出来,想用剪子剪下一小块来,结果这龙鳞韧的很,比牛皮还难弄。邓姑姑看她琢磨,不由笑着说:“你糟蹋东西,不怕你妈回来打你。告诉你,这东西,除了用火烧,其他的东西还真毁不掉呢。
    “是么?我烧一下?”二姨跃跃欲试。
    “傻丫头,这东西遇到火就成灰,你用水浇都来不及。别霍霍人啦。赶紧放回去。”邓姑姑阻止她。
    这片龙鳞和姥姥的首饰一直放在一起,直到姥姥去世。这片龙鳞给了舅舅收藏。舅舅并不知道它的价值,最后遗失了。二姨知道了心疼了好久。不过这东西最终会尘归尘土归土。灵物物尽其用就好,专注于收藏,倒是着了相了。
    胆小鬼
    在二姨的屯子边上,西河沟靠着山下的第一个转弯处,在晚上,村里的大人是不许孩子去那边洗澡洗衣服的。因为这里淹死了个人。大人说有怨气。怕孩子们小,阳气不足,被冤鬼抓了替身。
    死的是村里周家大叔、这人老实巴交的。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干干地里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了半辈子。他家有几头牛,平时放完牛会带牛去西河沟饮牛。那年傍晚,他家人看他放牛都天黑了还不回来,就各处找找。结果找到了西河沟。看见周大叔就面朝下的泡在齐膝深的水里,淹死了。(就是那片郭老三钓鱼的泉子水边)听到这个消息,大伙都议论纷纷,这么个实在人,平时犯不着得罪人的,在说屯子里也没啥纠纷报复,一个大人怎么能淹死在这么浅的水里?周大婶哭得哽咽难抬,边哭边跟大伙说:“我也没想到啊,他这么个死法。都是命啊。你说前两年来了个算命的,说他命里火旺,怕水,以后也会死在水里。让他这几年不要往水边去。他还不信,说自己也不会水,平时洗澡都在家里晒水不去河里的,怎么能死在水里。谁知道这算命的真准啊,呜呜呜,我这命啊也就这么苦。我信这个的。为了防水在家里我怕他去井边都是我挑水的啊,还是防不住,他还真给我在这鸡都淹不死的浅水里死了啊,这个老鬼饮牛咋能进水里啊,我这命啊,呜呜呜呜~~”
    人已经死了,哭也没用。大伙商量着帮着家里人料理了后事。本来也没多心,可是后来发生了两件事,让大家对这片水域警觉起来。
    又是一个傍晚,二姨和小舅舅在地里帮着干完活,各自弄得脏兮兮的一脚的大泥。二姨就领着小舅舅去西河沟那边洗脚。这个时候水被太阳晒了一下午了应该不是很凉,但是小舅舅一进水就说拔脚。二姨试了试,果然不像是晒了一天的河水那么温暖。俩人没多想,反正孩子都皮实,凉点就凉点吧。两人躬下身洗脸洗脚。忽然小舅舅一个趔趄就摔倒在水里,面朝下的扑腾起来。二姨还以为小舅舅唬她玩呢,说:“这么浅的水,你扑腾啥?用手一支不就起来了。”可是小舅舅依旧在扑腾,而且越来越剧烈。二姨这才害怕,赶紧冲过去拉小舅舅,自己却一脚滑倒在水里。那边小舅舅已经发出呜咽的声音了,扑腾的力度也慢慢减小了。二姨顾不得脚腕子疼,猛的扑过去将小舅舅抬起来。小舅舅已经被水呛的翻白眼了。待二姨给拖到水边,干呕了好多水出来。姐俩才相互扶持着上了岸。二姨说小舅舅:“这么浅的水你还能淹着?你出门前脑袋肯定被门挤了。”小舅舅哭咧咧的跟二姨说:“姐,我就站水里洗脸,忽然水面上就出现了一张大白脸,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摔倒了。手在水里怎么都够不到底儿,想憋气浮起来,脑袋就像有人往水里按似的。后来就上不来气了。”二姨听说,心里也怕怕的,想着这里毕竟淹死过人,而且也是浅水里淹死的,也不顾的洗脚,不由拉着小舅舅快速的往家里跑去。跑回了家,跟姥姥将事情说明白了。姥姥立即告诉家里几个孩子,不许再到那边游泳,晚上尤其不许去。而且把这话也带给了附近的邻居们。邓姑姑在一旁安慰吓着了的二姨和小舅舅,转过身却皱起了眉头。
    家里的事情才过去几天,邻居刘小儿就出事了。也是个晚上,刘小儿去河边洗澡,倒是没被淹到,而是回家就上吐下泻起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折腾了俩小时,请赤脚大夫开药,吃了止泻药也不好使。刚开始大伙说是肚子着凉了,可是后来连脸色都白了,粥也喝不进去。刘婶儿忙请刘奶奶过去看。仙儿家上身给看了后,刘奶奶说,刘小儿是招了鬼气了。幸好是小子火气旺,不然就被鬼附身了。于是让家里一个成年男性的大人,带着刘小的头发去他洗澡的西河沟边扔了,然后用河水洗手,再回来用手将刘小儿肩膀和头部捏几下。然后用黄纸擦上点刘小儿的唾沫,拿出去烧。刘叔叔要自己去,大伙都不放心,还是四五个大人陪着去了。果然,按刘奶奶的方法做了以后,刘小儿安静了许多,睡过去了。
    出了这两件事,刘奶奶坐不住了。觉得这河里的不干净东西开始糟蹋村里了。要是由着他这么下去,估计就会造成循环的找替身了。想来想去,刘奶奶想请白家仙儿出马,她觉得就是死了的老周干的。这生前是个老实人,死后的鬼却不一定心善。请了白家仙儿几次,白家仙儿都不肯出马。原来这时是白家仙蜕皮的时候,这个时候她的法力最弱,不容易施展。但是白家仙儿却有意无意的跟刘奶奶说,让他跟邓姑姑商量。
    这时候邓姑姑还不曾在村里公开过自己的能力,知道的也仅限那么几个人。刘奶奶为了村里大伙能安全,只好过来找邓姑姑了。邓姑姑的确不好推辞。二姨上次出事后,她一人给了一个符让家里的孩子带上。可这样的确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想了想,邓姑姑决定去西河沟边看看,看看能不能招到周大叔的魂出来问个明白。刘奶奶也跟着去,边走边说:“当时是老周家办丧事时候给大意了,这种横死的人,怎么都要找人超度的。”邓姑姑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要说招魂,应该是刚死的人比较容易,用死人贴身的衣物或者头发指甲都可以。不过周大叔已经死了好久了,家里已经将所用的物件烧的烧,扔的扔了。再说如果害人的真的是周大叔,那现在的魂已变鬼,没了善念了。只能用拘鬼的办法了。这个办法不能随便使用。如果周大叔已经在阴间挂名,那拘过来要通过阴使,这道手续就难办。如果是孤魂野鬼没投胎,怨气更大,可能会反扑。
    从西河沟探看回来,邓姑姑准备了好多东西,线香,纸钱,蜡烛,烧酒,朱砂等。然后画了拘鬼的符咒。因为知道周大叔的生日时辰,要找对倒是很容易,不会骚扰到其他孤魂野鬼。只是也忌讳着周大叔死后成鬼的厉害,不敢不准备齐全。
    邓姑姑将大家都赶出去,西屋就留下刘奶奶和二姨,俩人一人带了一个辟邪的符。这是怕野鬼无情,翻脸可能会上身伤人。然后邓姑姑用蜡烛摆了个八卦阵,旁边的供桌上点香,先是燃烧了符咒请示了上仙。随后才将用朱砂画的驱鬼符烧了。
    莫名的,二姨忽然觉得屋里凉飕飕的,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邓姑姑拿过烧酒喝了一口,冲着八卦阵的蜡烛喷了过去,那烛火呼的一下窜起来老高,然后变得绿幽幽的起来。屋里变得完全黑暗了。外面的光透不过来,就像在一个隔离的空间里一样。二姨能听到旁边邓姑姑和刘奶奶的呼吸,却看不到他们的脸。一种滴水的声音渐渐响起,由远及近,慢慢的,走到了跟前。
    “谁找我啊?”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二姨分明听出了这就是死去的周大叔的声音,不由的开口想惊叫。却立即想起来邓姑姑的吩咐,不能泄露人气,她年纪小,最容易被上身,忙捂住嘴不出声。
    刘奶奶那边却开口了:“周老二,是我找你。”
    不好意思,近期我自己有事情,好些天没更新,耽误大家了。凝波本人我还是联系不上。本楼会更新到凝波的手稿结束的。谢谢
    “啊,刘大妈啊,你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你能找到我太好了,你能不能跟我媳妇说一声,让她给我捎件夏天的衣服?还有,家里贴了门神,我回七那天都没进去门,也没见到我儿子最后一面,我想他们啊,你能帮我让我见见他们么,还有,我在炕席下边还留了点钱,得告诉我媳妇……”
    周大叔开始喋喋不休的嘱咐刘奶奶帮他带话。二姨听着却觉得,这周大叔虽然变了鬼,却没丢失了人性啊,这不还惦记家里呢。怎么能坑害同村的人呢?
    想到这,刚想开口询问,刘奶奶已经打断了周大叔的话:“周老二,你这些话我倒是都能带去,只是你只惦记你家里人,却能霍霍同村人,让我想不明白啊。”
    “啊?我害人?我才没有。”周大叔忙否认。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活着都没害过人,死了还能害人?我死的冤枉啊。我是生生被水鬼按住了脑袋闷死在水里的。拉了我下去,他就能投生了啊。”
    “不是你?”刘奶奶将小舅舅和刘小儿遇到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又问。
    “真的不是我。这片水域里,总共三个水鬼。把我拉下来的已经投胎了。另外两个一个在靠近牤牛河出口那块儿,还有一个就在西山拐角这。他老压着我,逼着我去帮他拉人下水。这是我祖辈生活的地方,那些孩子都是我眼瞅着长大的,我能干那没良心的事么?可我不敢不听他的,他死了好多年,法力大的很。我不听他就折磨我。其实好些个小孩儿过去,我趁他不注意都给吓唬跑了的。要说找替身,我要有那胆子,死的时候就早找了,还等着过这么久以后么。”
    果然,前一阵儿二姨听说几个去游泳的小孩,下水后总有手掐他们,但是不往下拉。孩子们受到惊吓都上岸了,这些孩子都没被拉下水。看来周大叔说的是真的。
    刘奶奶叹口气说:“你啊,活着是个窝囊人,死了是个胆小鬼。总被欺负。得了,不是你干的我信。你说说你赶上这寸劲,咋以前就没有这水鬼呢。”
    周大叔说:“他们不是咱们这死的,是发大水那年从上游冲下来的水飘子。到了拐弯这就没冲下去,你忘了,还是咱们屯子人给捞上来埋得。因为困在这才在这扎根了。修炼了几年,有了能水了,就把我拉下去了。你说他们一点不记得咱们屯子人帮他们收尸的恩情,就可这附近霍霍。我怎么就那么背呢。呜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别尿叽了,留着这个死鬼也是霍霍人,你知道他的生日时辰不?知道这个就好办了。我这边想法给他灭了,你也好过。”刘奶奶看到这周大叔成了鬼了还哭哭啼啼的,心里看不上。尤其这鬼哭听着渗人不说,耳朵里跟猫挠似的难受。就出声制止他。
    “他可不好对付,这附近的野仙儿都跟他挺好的。我不知道他啥生日。你们别瞎整啊。要是没灭了他,倒激起他的怒气来,估计祸害更大了。那时候我还得跟着吃瓜落。”
    “你能打听出来么?”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邓姑姑忽然说话了。
    周大叔扭头瞅了瞅邓姑姑,又疑惑的问刘奶奶:“这媳妇是哪家的,我咋没见过呢?”
    刘奶奶忙打断说:“什么媳妇,是二丫家亲戚。过来帮我忙的。你赶紧回去打听出那鬼的生日时辰过来告诉我,我想办法收拾了他。你带的话我会告诉你媳妇。要是不干,到时候我连你一起收拾了你信不信?”
    听到刘奶奶的恐吓,周大叔犹犹豫豫的:“你们行不行啊,别不行他再折磨我。这死了也不比活着强啊。他折磨人的套路多着呢,上次我不听话,把我困在沙滩上晒了一天,比火烙铁烙身上还疼啊。”
    刘奶奶说:“我让你去做,自然不坑你。放心,有法子对付他。告诉你,干了那些事的要是你,今天你可就回不去了。我有法术拘了你过来,当然更能对付他。”
    周大叔想了半天,还是答应了。又反复叮咛刘奶奶不要忘了帮他带话,说话就走了。然后,二姨眼前忽然一亮,日光照进了屋子。烛火不知道怎么就全熄灭了。供桌上的线香正好燃尽。邓姑姑让刘奶奶和二姨将身上的符纸取下来烧掉。单等着周大叔过来报信了。
    周大叔是给刘奶奶托的梦。在梦里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左顾右盼观察了四周半天,才将那水鬼的生日时辰告诉了,又急匆匆的问自己的事情刘奶奶给办了没。刘奶奶也跟他说带的话都说了,她媳妇正给他做新衣裳。周大叔连忙道谢,又慌忙说:“我要回去了。那鬼不见我,又要起疑心了。你们抓紧时间啊,他又让我帮他找替身呢。我不敢不听话。”说着慌忙消失了。
    刘奶奶醒过来,摇头感叹一会儿,第二天一早过来找邓姑姑。邓姑姑将那鬼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在黄纸上。又写了拘鬼令。刘奶奶问:“这回还在西屋呗?”邓姑姑摇头笑道:“不是了,要说上次我还真没把握收了水鬼。倒是周大哥给我提了个醒儿。他不是说他怕太阳晒么?想必那个水鬼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在阳间多修炼了几年,比周大哥强些。今天咱们正午去西河沟那边。趁着日光足好好收拾他一下。”
    “大中午那可有挺多人洗澡,万一看见你办这个事儿,你以后就不能清净了。”刘奶奶担心的说。
    “没事,这个靠二丫宣传吧。”邓姑姑笑笑,给了二姨一个任务。二姨心领神会。出门去找刘小儿张丫她们,就说在西河沟见鬼了。几个人一起见到的。果然,不到小半天的功夫,全屯子人都知道了。家里大人立即阻止孩子去河边游泳戏水。大人们自己也都不去拐弯处了。得了清净,邓姑姑刘奶奶就好办事情了。
    正午,邓姑姑刘奶奶带着二姨,准备好了家伙去了西河沟。邓姑姑准备了一碗公鸡血。这鸡还是刚杀的,二姨饱饱的吃了炖鸡肉,心满意足的跟着过来。邓姑姑在沙滩上画了八卦阵。阵眼撒上了鸡血。剩下的鸡血让二姨端着,一会让她泼的时候,就往八卦中间泼就是了。然后取出写有水鬼生辰八字的拘鬼令烧了。
    大夏天的正午,明晃晃的太阳忽然变得模模糊糊的,周围开始浮出水气。二姨觉得寒津津的起来。知道水鬼要过来。忙拉着刘奶奶退到了一旁。虽然脖子上还是挂着辟邪符,心里还是不托底。刘奶奶手上拿着白家仙儿送她的一条蛇蜕。说也能辟邪。
    周围的水汽越聚越重了。二姨只觉得大夏天的直打冷战。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是谁召我出来?找我啥事?”
    邓姑姑有礼却冷声说:“我是驱符将你找来。想问问你最近这水里总是出事,是不是你干的?”
    那鬼笼罩在一层水汽里,桀桀的笑起来:“是我干的,不这么干我怎么投胎?你见过哪个水鬼不拉替死鬼的?你又是哪个,敢管这闲事了?”
    二姨忍不住在旁边出声了:“我周大伯就不拉替死鬼,他是好人。再说这也不是闲事,你害人就不行。”
    “你个小丫头,口气还挺大的啊。那家伙是好人?好鬼吧?那个胆小鬼,什么也干不成,注定要在这水泡子里泡到魂飞魄散的。我可不想每天都湿淋淋阴冷阴冷的。找个命短的,接我的班儿。不过最近姓周的老跟我捣乱,又欠收拾了。”最后这两句话,鬼说的恶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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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04 16:37:20  更:2021-08-04 18: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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