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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朋友是怪咖》惊悚/悬疑/烧脑 系列——第一部实体书上架！[第419页] |
| 作者:鬼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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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回海底浴室前，我弄明白了两件事，其中一件是marylyn告诉我的，另外一件，则是我自己领悟的。 在结束唐老爷子之前，我不无担心地问marylyn：“你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唐老爷子知道灯塔计划是骗人的，这样一来，就算你把他的记忆移植到唐单身上，他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不是唐老爷子，对吧？” Marylyn笑着没有回答，反而用手指轻轻戳我的太阳穴；看了刚才的那一幕后，这个动作多少让我有些胆寒。 突然，她的想法便涌入了我的脑海，我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marylyn读取了人类的记忆后，不光能够复制到另一个人身上，还能对他的记忆做出一定的修改。 所以，即使唐老爷子知道事情真相，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把这一段记忆抹掉就行。 用一个简单好懂的比喻，marylyn把唐老爷子的记忆，不是刻成了只读的光碟，而是保存在能读写的优盘里。 Marylyn微笑着对我说：“超棒的能力，对吧？” 除了点头称是，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离开之前，她对我下达了指令：“帮唐老先生处理完后，记得把他的脑部完整取出来，你打开我给你准备好的双肩包，里面有工具，还有急冻盒。离开这里以后，把包寄存在酒店街口的第一个垃圾桶旁，我会安排人去取。你知道，为了让以后的客户们放心，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也没关系啦，只要客户们从新闻里知道，唐老爷子被变态杀手取走了脑子，也就足够了。” 我皱着眉头问：“那唐单呢？什么时候会变成唐老爷子？” Marylyn告诉我她的计划：“三天之后，我会设法捉住他，然后伪造手术过程，发给潜在客户观赏。”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明天早上东窗事发时，打电话吵醒另一个我的唐单，其实还是唐单本人。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两天的寿命，直到被marylyn的手下抓住，泡制成给潜在客户们参考的“成功案例”。 Marylyn慢慢走到窗边，我发现她头发的颜色开始恢复正常，也发现在窗外有一条隐藏的钢丝绳，看来她就是从窗户进到房间的，难怪监控录像里没有发现。 在把钢丝绳系到身上时，她的神情像小女生一样娇羞：“鬼叔，两个月后见。” 两秒钟之后，marylyn从窗口的夜色里消失，只留下三个字：“动手吧。” 在处理唐老爷子的时候，很难说，我的内心是没有波动的。 不，杀死他倒没花我多大力气。虽然跟缪星汉或者阮佑晓不同，唐老爷子不光跟我原来认识，还一度可能成为我的岳父；但是结束他的生命，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决定一下马上就能完成。 作为对唐老爷子最后的敬意，我为他选择了最有尊严的死法——直视他绝望的眼神，一把捏碎他的心脏。在我看来，这种死法简单直接，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痛苦。 真正的难处在于，把他的大脑完整地取出来，再放到双肩包的急冻盒里。 虽然marylyn为我准备了一整套的工具，但是我相关的医学知识完全是零；更要命的是，虽然变成了黑烟构成的怪物，但我的情感和理智，却还是普通人类的那一套。 实际上，好几次我差点就要放弃了。 唯一能说服我继续做下去的，是心底的信念——我要穿越回新加坡，写下纸条，救回唐双。 尽管为了实现这一点，我杀了养育她二十年的父亲；尽管为了实现这一点，我如今双手血污，成了个变态凶残的屠夫。 唐双，为了让你能活下去，我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就算要践踏人类的道德。 总而言之，当终于把唐老爷子的大脑剥离，放进急冻盒后，我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个房间里。 推开房门时，我发现被打晕的保镖，仍然好端端地躺在地上。 我先是犹豫了一秒，要离开唐家大宅，该往哪边会更…… 不对。 我突然想起来，监控录像里，我弄醒了这个倒霉的大汉，然后逼着他把唐老爷子的脑子吃掉。可是，marylyn的指示，却是要我把大脑放在垃圾桶旁。脑子只有一份，被吃掉了就没办法带走，这一点无需置疑。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监控摄像的玻璃镜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突然之间，我恍然大悟了。两个月后在岛上的marylyn，是接近全知全能的；但是刚才离开了唐老爷子房间的那个，却还没能做到。换句话说，她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整个世界会怎么运作，才把我一步步逼到了日本海的孤岛上。 现在的Marylyn不知道，不过，我却是知道的。 因为，我来自未来，我是个时空旅行者。 没错，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回想起上一次穿越，国际刑警的叛徒小任，在临死之前，拒不承认自己是叛徒。他说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国际刑警里某个高层的指示，让他破坏梁sir 的计划。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个原因，高层改变了命令，让小任回过头来帮助梁sir，继续调查灯塔计划。 高层没有料到，这时候小任已经爱上了阮佑晓。 这个神秘的高层，为什么会下达前后矛盾的命令呢？ 小任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但现在的我，却清楚知道了答案。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没错，这个国际刑警高层，也是灯塔计划的潜在客户。 他一开始阻拦梁sir调查、破坏灯塔计划，是因为自己也想要接受手术，延续生命。 但是，接下里发生了什么，让他跟刚才的唐老爷子一样，认识到了灯塔计划的真相。“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的生命根本无法延续，只是记忆被某种方式读取了，再复制到受体的身上而已。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高层就改变了主意，不，他应该是带着差点被骗的懊恼，投入更多资源，力图捣毁M集团，让该死的灯塔计划见鬼去。 而让神秘高层明白到这一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道理很简单，监控录像梁sir和我能看到，身为国际刑警高层，当然也能看到。 所以，我接下来要演的这场大戏，台下的观众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只有一个。 在看完我演的戏后，观众们也变成了演员，投入一出更大的戏；只有这样，命运的齿轮才会严丝合缝，按部就班地运转，最终把我送上日本海的孤岛。 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这个该死的剧本，是哪个高维生物写的——我跳起来也要在他膝盖狠狠打一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按照剧本做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背包，取出放在最底层的手枪。 接下来，是一场大人小孩都不适合看，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该被剪掉的戏。 主要道具有两个，一把枪，一个新鲜出炉的大脑。 演员也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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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我坐在海边，对着西南的方向。 海面被夕阳染得一片血红，隔着这片波澜不惊的海，在两千多公里外，有另一座小岛。在我的记忆里，我曾经有一个深爱的人，住在那座岛上。 然而，在我所处的世界线，这个所谓“正确的世界”里，我的女友唐双，已经变成了一盒子细细的灰色粉末，静静躺在香港某一个公墓，某一片草地之下。按照这条世界线的剧情，在我跟她有机会认识之前，她已经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我皱着眉头，看着平静的海面，想象着被地下被掩盖的汹涌暗流。 我心底涌动的疑问，一点也不比海流平静。 如果在这条世界线上，唐双已经死了，那么我就不会跟她一起去鹤璞岛，不会相恋，不会因为她的养父被杀，亡命天涯，不会在偷渡船上被M集团捉住，然后带到这个岛上。 也就是说，我不会坐在这里。 所以，我的存在，成为了一个悖论。 关于这一点，我曾经问过marylyn。按照我之前的想法，marylyn就像是神的代言人，关于时空穿梭的一切，她全部都懂，全部都知道。可惜，这一次，她让我失望了。 Marylyn告诉我，海底浴室就是一个薛定谔之猫的盒子，当我们两个人进入里面，进行了穿越之后，海底浴室外的客观事实，就产生了变化。比如说，现在来讲，对于岛上的所有员工而言，我并不是被从一艘偷渡船上带下来的；在岛上其他人眼里，我是从海底的浴室里，被marylyn凭空“制造”出来的。 具体的时间，就是我第一次穿越，看见唐双发生了车祸的那一次。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的疑问反而更深了：“可是从浴室出来时，我们都是赤身裸体的呀。之前你说能拿把手机拿给我看，是怎么回事？” Marylyn笑了一下，但没能掩盖住她的尴尬：“你上岛时穿的衣物，携带的物品，后来都消失了。但是这个不重要，鬼叔，你上网搜集过信息，唐双确实已经去世了。如果你觉得有需要，我允许你通过别的方法再次确认……” 我眉头皱得更紧，唐双在这条世界上已经去世，这一个事实我已经确认了，并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在意的，是当marylyn许诺可以把手机交给我时，我相信，她是真的认为手机存在。 还有另外一点…… 我继续追问：“不说手机了，marylyn，还有那两个医生呢？叫什么来着，jack跟rose对吧？如果我没有被抓到岛上，当然也不会被当作实验品，那为什么他们两见到我，还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这也太bug了，有没有？” 我清楚记得，marylyn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恼怒的表情：“我问过了，他们说是在梦里梦到的。鬼叔！你管什么bug不bug的，我们又不是高维生物，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本来就不可能全部弄懂。” 一阵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从几天前的对话里，回过神来。 当时，我按捺下心底的疑问，装作乖乖听marylyn的话，然后……来了一发。 因为当时对话的场景，是在她那张超宽的大床上，彼此一丝不挂。两个人的讨论和争执，就像是情侣，不，夫妻间的吵闹；解决这一类吵闹很简单，如果滚一次床单不够，那就再滚一次。 亚当和夏娃——marylyn是这么描绘的。 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的关系，确实在一步步朝这个方向靠近。 自从踏上这个日本海上的孤岛，不，应该是，自从两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到作为时间囚徒的marylyn时，我就已经按照既定的剧本，朝着最终的解决，一步步靠近。 只不过，之前我一直以为，剧本是marylyn写的，整一出戏，是她自编、自导、自演。到了现在，接近剧终的时候，我才察觉到另一种可能性——她的地位跟我一样，也不过是个演员，大不了是比我早很多拿到剧本，如此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着逐渐低沉的夜幕——这一场戏真正的编剧，是那个从更高维度，俯瞰着我们的神秘智慧生命。 高维生物，或者用一个全人类文明都存在的、更容易理解的词汇——神。 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假设现在有两个高维生物，正在低头看着我跟marylyn演这场戏，想来它们会很失望吧？至少，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那位，会觉得非常无趣。 因为，自从跟marylyn相遇，演起对手戏后，我基本上都是被她碾压，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到了现在，已经对她俯身称臣，言听计从，就差变成她养的宠物了。 这样一边倒的戏，连人类都不爱看，更别提水平不知高到哪里去的高维生物了。 我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跟marylyn斗啊，可是，我拿什么跟她斗呢？ 平时在岛上，她身边围绕着一群雇佣兵；就算是在别墅的卧室里，甚至是在海底浴室，我想凭自己的力量掐死她，都未必能做到。 要知道，marylyn在当时间囚徒的时候，学会了各种防身技能；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真要打起来，小任都未必是她对手。这样的一台人型杀戮机器，分分钟能取我狗命。 我手指收拢握拳，又再次张开，可惜，现在的我，不是由离子黑烟构成的怪物，只是一具凡夫俗子的血肉之躯。 要是我现在能随心所欲，化作一团黑烟，什么雇佣兵、marylyn，统统不在话下。 唉，只可惜……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夕阳最后一丝余光消散。 心底里，却莫名有种熟悉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我跟marylyn再次肉帛相见，一起站在海底浴室的瓷砖上。 她的躯体我已经颇为熟悉，但无论哪一次见，都具有第一次见时的吸引力。 水龙头哗啦啦地响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是我跟她最后一次在浴缸里进行仪式，这次是穿越到两年前，我的女友唐双发生车祸的那一天。在完成这次穿越后，唐双将会重新回到这条世界线上，作为代价，我将会听从marylyn的安排，跟她一起把灯塔计划进行到底，最终带领全人类——剩下的全人类——摆脱死亡的阴影，走向永生。 不过对我而言，所谓永生的含义就是，在没有唐双的时间里，永远苟活下去。 在浴室的灯光下，我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 Marylyn像往常一样，俯身下去试探水温，然后一只脚踏进浴缸里：“可以了，来吧。” 我勉强笑了一下，走向浴缸的时候，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这一次穿越回新加坡，我可以见上唐双一面。 Marylyn把身体浸入浴缸里，对我莞尔一笑：“亲爱的，你想多了。” 我皱着眉头，明白她又读取了我的思想，所以她说的想多了，指的是…… 我停在浴缸边，焦急地问：“想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见不到唐双一面？” Marylyn无辜地耸了耸肩：“对呀，你回忆一下，两年前的那一天，你人在新加坡吗？” 怎么这么多天来，我压根没想到这点？ 我心里一阵沮丧，差点滑倒在地板上：“不在，可是，我可以变成黑烟飞过去啊，深圳到新加坡，没有很远对吗？我飞很快……” Marylyn脸上的笑容，像是在看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子：“别傻啦亲爱的，那边的你飞不了那么快，这边的你也坚持不了……” 她吐了一下舌头：“我不是在嫌弃你哟。” 我用力摁住太阳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没在新加坡，怎么写纸条？” Marylyn好整以暇地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啦，你用餐巾纸写好了，放在水族箱旁就可以。会有人来拿的，然后在唐双出车祸的那一天，放到她吃饭的餐桌上。” 我心如死灰，原来是这样……慢着，水族箱？ 我家的客厅里，有一个养着热带鱼的水族箱，有水族店的小哥会定时上门打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音调提高了两度：“你告诉我，我要穿越回去的那天，是怎么喝醉的？” Marylyn用手指敲着下巴，一脸思索的表情：“嗯，我想想，应该是喝了一整瓶麦卡伦吧，四十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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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遭雷击，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两年前，那一瓶四十年的麦卡伦威士忌，是一位神秘邻居，送给我的神秘礼物；在不久之后，我弄明白了神秘邻居的真实身份——正是作为时间囚徒的marylyn。 而那个名叫何小天，帮我打理水族箱的小哥，从第一次上门算起，到现在是两年零两个月。 所以，这特么都是布好的局！ 从故事开始的那一瞬，一切都写好在剧本里，不管这个剧本是marylyn写的，还是高维生物写的。接下来我所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甚至简单到每一次呼吸，都不过是无意识地按照剧本，配合出演。 这是来自意识最深处的绝望——原来，我作为人类的自由意志，其实并不存在。 我抬起头来，发现marylyn正在看着我，跟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表情也有点疑惑。 这让我回想起上一次穿越的时候，在唐老爷子房间里遇见的她，也是一副不确定的表情。光从肉眼，她无法判断出我是不是穿越回去的——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也代表着，光从肉眼，她无法判断出我是一副凡人的血肉之躯，还是由离子构成的怪物。 说来也是，在前三次穿越里我发觉，只要我用意识控制自己，凝聚成实体的时候，其实跟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哪怕是最细小的差别。要我猜，就算是最精密的仪器，也未必能检测出来。 Marylyn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甚至语气里也透露着焦急：“鬼叔，快进来呀，你不想救唐双了吗？” 在这一场戏里，救唐双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剧情，可是关键在于——我非得按照marylyn说的去演吗？ 我是个演员没错，marylyn，也不过是个演员。她是比我早拿到剧本，反复钻研了很多次，她也自认跟真正的导演或者编剧——高维生物——关系比较好，可是说到底，不排除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果这真的是我和marylyn主演的一场戏，我扮演的角色一直被打压，一直被动地往前走，等我救完了唐双，再接下来的剧情，无非就是我继续在marylyn的打压下，进行灭绝人类的灯塔计划。无论最后是成功或者失败，说真的，这个剧情都太老套啦。 这样单纯无聊的剧情，演到这里，观众早就猜了出来，都准备提前离场了吧？ 如果我是高维生物，我也不想看这么弱智的剧情。 我跟marylyn都以为，剧本就是这么写的，我们就该这么演；可是万一，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呢？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到了现在，快要剧终的时候——来一个激动人心的大逆转？ 有没有可能，我在被吊打了那么久之后，能够漂亮地转身反杀？ 如果真的有可能翻盘，那么，我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鬼叔，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来，却听见哗啦一声，marylyn扬起浴缸里的水，朝我脸上泼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心里暗骂，要糟，她又读取了我的思…… 下一秒，我只觉得裆部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跪倒在地，膝盖砰一声撞上浴室的瓷砖，似乎要跟被踢中的蛋蛋一起碎裂。 Marylyn不愧是marylyn，平时可以千娇百媚，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比谁都狠。 紧接着，我的额头感受到了十根手指头，来不及反抗，记忆便被marylyn读取了。 不是简单的、日常的那种读取，而是我在唐老爷子身上见识过的、灯塔计划的、实施完就可以把我杀掉的那一种——真正的记忆读取。 我拼命睁开眼睛，妄图反抗，突然之间，脑子里发出轻微的“嘶”一声，像是保险丝烧断的声音。 紧接着，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仿佛一部拙劣的电影里、完全不合理的突兀转场，下一幕，我所看到的场景，却是——下午的阳光，照在棕色的木地板上。 顺着视线向上移动，我看见熟悉的地板木纹上，熟悉的一套长沙发，躺着一个熟悉的人。那正是两年之前，独自喝了一瓶威士忌，烂醉如泥的我。 我吃惊地想要说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穿越回到了两年前的公寓；我眼前看到的场景，是marylyn正从我脑海里读取的记忆。 可是，这也不对呀。 既然我还在海底浴室里，没有跟marylyn进行仪式，自然也就没穿越回两年前；这样一来，我正在跟marylyn一起感受的这段记忆，又是从哪里凭空生出来的呢？ 视线在沙发上停留了好一阵子，终于挪向了不远处的茶几，那上面除了空荡荡的酒瓶，还有没用完的餐巾纸。那种随处可见的餐巾纸，就算放在新加坡的餐厅里，也不会觉得违和。 只要我在餐巾纸上写好字，留言给唐双，拖延她离开餐厅的时间，就可以让她逃…… 不对，有一个问题，我之前没有注意到，或许marylyn也没有注意到。 如果只是这样，在餐巾纸上写字的，留下我的帖子地址，让唐双按图索骥，就能找到关于她身世的秘密——这样的餐巾纸谁都能写，不需要我亲自穿越回去。 但是，剧本里却要我穿越回去。 这个情节，难道有更深的含义？ 突然之间，我的意识就回到了海底浴室。 我仍然是跪在地板上，膝盖跟蛋蛋粉碎般剧痛，幸好除此之外，身体没什么更大的损伤。 我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marylyn，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对，惊慌失措。 这是我从来没在她身上看见过的表情。 她的头发已经变成纯白色，宛如白发魔女，此时正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我只能读到这一点记忆，为什么突然就断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脑子里那“嘶”的一声，在回忆里越来越清晰。 那一个响声，并不是marylyn烧断了我脑子里的保险丝，开始抽取记忆；现在想来，更像是一个什么触发机制，当marylyn想要读取我记忆时，这个原来锁死的区域，就开始释放某一种信息。 我闭上眼睛，呼吸停止了一秒。 在这短短的一秒里，我弄懂了一切。 我弄懂了，刚才被marylyn的异能所触发，被释放出来的全部信息。 或者说，在这一刻，我弄懂了剧本的真正写法。 我站起身来，肉体的疼痛正在远去，嘴角无法控制地，慢慢向上扬。 Marylyn看着我站起来，没有试图阻止，她极力表现得镇定，但眼神里却流露出无助。 无助。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marylyn，比平时掌控一切的女王，要可爱得多。如果不是还有更好的选择，我把她收下来当成女仆，当成宠物，都是很不错的主意。 我脸上的笑容越明朗，她的神情就越疑惑；我被marylyn虐了那么就，被她碾压，被她吊打，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突然之间，攻跟受的关系，就完全颠倒了过来。 是的，现在的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因为曾经的时间囚徒，现在的M集团大BOSS，marylyn，其实并没有看过真正的剧本。 但是，我刚刚看了。 所以，我也知道了接下来的剧情。原本掌握着绝对优势的一方，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她一定要困兽犹斗，一定会拿出全身的力气。 果然，marylyn几乎是朝我咆哮道：“鬼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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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头，假装吓了一跳：“干嘛啦，生那么大气？” Marylyn右手掩在胸前，这个从来没有过的动作，恰恰证明了她的退缩：“你要干什么？ 我假装无辜道：“我？我刚你踢了一脚，蛋蛋差点碎掉，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啊。” 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爽快，怪不得marylyn以前喜欢这么捉弄我。现在，难得有机会，我当然要十倍奉还。 Marylyn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是我以前被欺负时，经常有的反应——努力镇定，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好好听我的话，除非你不想救唐双了。” 我不去看她，反而悠闲地环顾四周，打量这个从我家公寓搬来的浴室：“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个浴室就是薛定谔之猫的盒子，走出去之前，谁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marylyn，你说对吧？” 她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你是在说……不，不可能，你刚才明明没有穿越回去，唐双不可能已经活过来了，不，不可能！” 我嘿嘿一笑：“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不要紧，等下出去就知道啦。” Marylyn一瞬间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她的这个神态，倒是让我心里动了一下。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相爱相杀了两年，要说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骗人的。 只不过，她很快就回复了BOSS被击败之前，该有的全部狰狞：“就算她活过来也没用，鬼叔，你根本出不了这个海底实验室，更别说离开这个岛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被各种型号的子弹，打成一个人型马蜂窝。” 大概是我被打成马蜂窝的形象，让她得到了一些安全感，Marylyn多少恢复了镇定，冷笑一声道：“就算你能侥幸逃出去，在你设法到达香港之前，我安排在唐双身边的杀手，就会用最残忍的手法，把她折磨到死。” Marylyn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鬼叔，我已经提前下了命令，要把整个过程都录起来哟。一定会很精彩的，你要跟我一起看吗？” 我双手抱着后脑勺，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哎呀，不用啦，算了一下我应该赶得上呢？” Marylyn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赶得上什么？” 我掐着手指，一本正经道：“你每天晚上十一点都会发个安全消息，给香港那边的杀手，对吧，如果他们没收到消息，在凌晨一点前就能保证杀掉唐双，顺带连唐单也一起宰了。我算了一下啊，在那之前我就可以解决岛上所有人，赶到唐双家了呢。” Marylyn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不可抑制的大笑。 我耸了耸肩膀：“有什么好笑的？”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一边平缓呼吸，一边对我说：“鬼叔，你疯了！我还在想为什么读取不了你的记忆，不过是因为你疯了，刚才穿越回两年前的片段，全都是你疯了之后，臆想出来的吧？” 我假装左顾右看，打量着自己：“疯了？我没有呀。” Marylyn冷哼了一声：“如果没有疯，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离开这个岛，然后赶回去救唐双？岛上所有的交通工具，没有我的授权，绝对不允许离开。鬼叔，别告诉我，你想要游到香港去？” 我伸出右手，在浴室灯光下仔细端详：“游泳啊，我不太擅长呢，但是飞过去的话，应该可以吧？” Marylyn满意地笑了起来：“你果然是疯了，还不明白吗，直升机没有我的命令……” 我抬起头来，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我说的飞，可不是直升机哦。” Marylyn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但很快稳住了身子：“那你要怎么飞，你以为自己能离子化吗？少做梦了，现在你没有通过黑洞的重组，穿越到过去，现在你是在正常的时空里，不可能有离子化的超能力！” 我没有说话，重新低下头，继续打量自己的手指。 Marylyn努力掩盖着恐慌，转而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了，都是你装出来的，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以为事情还会有转机。演吧，你好好演下去，等你演完了，还得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她突然就怒吼道：“蔡必贵，你是我的一条狗！” 我嘻嘻笑道：“狗啊……能问下，我是什么品种的吗？” 没错，现在的我，一点也不生气。人只有在无法控制事态的时候，才会大发脾气，以此来虚张声势。 现在的我，完全没有生气的必要，毕竟，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手里。 更何况，她无论生气也好，害怕也好，都比平时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样子，要可爱得多。我还想要好好欣赏一会，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或者说，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挠了挠头，不无惋惜地说：“差不多了。” Marylyn紧皱着眉头，声音又急又气：“差不多，什么差不多？” 我真诚地叹了一口气：“我差不多要走了，marylyn，这一走，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啦。” Marylyn快速地向后退，靠在浴室的墙上：“你休想离开这里。” 她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休想离开我。” 我难为地说：“别这样，大家留个好印象嘛。” Marylyn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想要做什么，但是你就算能打赢出了浴室，外面的密封门没我的指令，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还有门口守着的人，如果只单独看见你出来，会先射你几枪，同时摁下警报，三分钟内20人的雇佣兵就会到。” 我挠了挠头：“台词好熟悉呀，哦我知道了，唐老爷子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她脸上回复了自信：“鬼叔，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能打赢整个岛的人，还是你放弃愚蠢的念头，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继续把灯塔计划完成下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分手都分得不清爽呢，你在我印象中不是这……”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因为marylyn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凌厉的一记勾拳，朝我下腹部挥去，马上就要…… 不，她已经击中了我。 下一秒，marylyn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这个场景也有点熟悉，在我跟缪星汉、跟任剑水之间，都曾经发生过。 没错，她的勾拳没有打中我，反而是整个人穿过了我的身体——呃，或者应该说，穿过了一股黑烟。 我转过身来，朝她抱怨道：“好好说不行吗，干嘛动手呢？我从来不打女人，也不能就欺负我呀。” Marylyn愣在当地，背对着我，弯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不可能，对吧，因为我没有穿越回去，还处在正常的时空里，所以应该是血肉之躯，应该被你一拳就打趴下，不可能会变成一股黑烟躲开。可是marylyn你想一想，要是你以为是正常的时空，其实不怎么正常呢？要是……” 她慢慢转过身来，我朝她灿烂地一笑：“要是我穿越回两年前了，只不过，没有再穿越回来呢？” 在听完我这句话后，Marylyn脸上展露出的，简直是我那么多年以来，所看过最纠结、最复杂、最妙的表情。 原来，击溃一个人的心理底线，是那么好玩。 没错，转身反杀，绝妙的翻盘，惊天大逆转——就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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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lyn像是突然老了一百岁——接近她真实的年龄——整个身体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不、不可能，就算刚才的记、记忆是真实的，你已经穿、穿越回去一次，只要等两年前的你、你，一醒过来，穿越回去的你就会被物理法则消灭。因为在一个时空里，不、不能有两个同样的意识和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除非你杀了他。” 我轻轻鼓掌道：“猜对了呢？” Marylyn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你杀了自己，两年前的自己？” 我叹了一口气：“唉，为了能够翻盘，我可是做了一些牺牲呢。不过还好啦，那个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珍惜的傻小子，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知道我手法很快的，他没受什么苦，呃，非要说的话，无非就是被我剥光了衣服，扔进黑洞里，至今不知道漂流在哪个时空宇宙的缝隙吧……” 确实，杀掉两年前的自己，并不是我最艰难的一步。 两年前的画面，随着刚才被marylyn解封的记忆，浮现在我脑海里。 当时我站在沙发跟茶几中间，正在艰难地要做一个抉择。是乖乖听marylyn的话，按照她的剧本往下演？还是冒着烟消云散、更救不回唐双的危险，放手一搏？ 我记得，当时我骂了一句最脏的脏话，然后在心中下了决定。 下一秒，我主动解散了自己，变成弥漫在公寓客厅、午后阳光穿透的一股黑烟。 我不是一个爱赌的人，做出这个决定，真的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胆量。 如果我的自以为是真正剧本写法的，其实是一些狗屎垃圾，那么接下来发生的就很好猜了——因为改变了过去发生的事实，我将无法再把自己凝聚起来。自以为是的愚蠢，会直接把我害死，然后在所有的时空里，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只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得背上发凉——我这个走狗屎运的，竟然赌对了。 我猜得没错，高高在上、俯瞰着我们表演的高维生物，并不喜欢我们愿以为的、寡淡无味的结局。 说真的，在重新组合成实体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从高维度传的掌声。 就像在对一个优秀的演员致敬。 接下来我没有任何犹豫，杀死了两年前的自己，那个倒霉的蔡必贵。 话说回来，那也不是真正的我自己。起码，不是从这场戏开始到现在，一直陪marylyn演到现在的自己。 因为，从故事的一开始，喝完那瓶四十年麦卡伦之后，醒来的那个蔡必贵——就是我，一直是我，是这个可以化作黑烟的怪物，变态杀手蔡必贵。 Marylyn双手抱头，痛苦地喊道：“不，我不能理解，你不可能做得到……” 我点了点头，认同她的说法：“没错，我也以为自己做不到。说实在的，在把另一个蔡必贵扔进黑洞里之后，我马上就犹豫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向marylyn走了过去，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发：“幸好，是你启发了我。还记得吗，在唐老爷子的房间里，你分不清看见的到底是哪个我。所以我想，只要我控制好自己，不显露原型，就可以好好装作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然后……” 我发现她的头发，渐渐从白色转会淡紫色：“然后，再按照你写好的剧本，毫无差错地继续往下演，只要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坚持到踏上这个岛，坚持到完成前面的三次穿越，坚持到这第五次踏入海底浴室，砰！就大功告成啦。真可惜，这里没有香槟……” Marylyn狠狠拨开我的手，怨恨的眼神能把我杀死一百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能演得那么好，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对，我读过你的记忆，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就算你再怎么厉害，记忆也没有办法演。” 我打了一个响指：“你说对了，我没办法演，但是呢，我也不需要演。” Marylyn被响指吓了一跳：“不需要演，是什么意思？” 我耐心地向她解释，就像她以前耐心向我解释一样：“因为你想啊，人类的记忆，无非是储存在脑细胞里的信息，你看，我既然能把自己的手指离子化，如果控制得精细一点，就可以把储存了这两年记忆的那部分脑细胞，也同样离子话。然后呢，我就把这些信息，储存在一个，怎么说呢，嗯，一个离子构成的胶囊里，储存在大脑深处。” 我换了一口气，原来解释一个原理，是那么累人的事情：“这样一来，当我写好该写的纸条，离子化再组成喝醉的状态，再然后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叮咚，就完全是两年前的自己啦。这样一来，紧接着发生的一切都非常自然，我会照着你的剧本，天衣无缝地配合出演，你根本不会察觉得到，我其实已经是在演第二次。” 说到这里，我嘿嘿一笑：“到头来，其实我才是老司机啦。” Marylyn绝望地看着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你又是怎么回复记忆的？” 我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个也不难啦，我给自己设了个触发机制，只要你在最后一次穿越之前，读取我的记忆，反而我封存起来的记忆就会释放，我也在一瞬间明白，原来自己是个怪物。不过你也不要怪自己会中招，真的来读我的记忆啦。毕竟对我来说，你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做了，可是对现在的你来说，这一切都是第一次……” 我话还没说完，Marylyn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抱着我的大腿。不得不说，在洁白的瓷砖上，一个全身赤裸的美人这么做，还是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的。 还没等她开口，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Marylyn想让我留下来，不要抛弃她，从此她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奴仆。灯塔计划，或者说我有什么新的计划，都可以完美实施。 只可惜，对此我毫无兴趣。 在这个该死的海底浴室里，我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在她说出第一个字之前，我化作一股黑烟，从浴室门缝里溜了出去。 门后传来marylyn绝望的哀鸣，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没有打算杀死她。 把她永远囚禁海底深处，狭小的浴室里，这个惩罚已经足够严厉。 至于外面那海底实验室那群人，jack也好，rose也好，还有岛上的所有人，对不起啦，我们没有什么情分可讲。 说到底，在我的剧本里，你们只是一群台词都不应该有的杂鱼呢。 我会在最快的速度里，把他们杀个精光，不留一点活口。然后，我会伪造一场惊天大爆炸，炸沉半座岛。当然了，我会留下适当的信息，给梁sir和国际刑警那个差点受骗的高层，让他们知道灯塔计划的一切，都是M集团在背后捣鼓；唐双的养父唐老爷子，是自愿成为灯塔计划的客户的。 有了这个大案作为献礼，我相信梁sir能够帮我删掉监控录像，还我一个清白。 再然后，我会化作黑烟，飞回到香港，把埋伏在唐双身边的杀手，铲除得一干二净。 最后，我会手持一个空酒瓶，躺在随便哪一个方便被发现的地方。在这之前，我已经故伎重施，把脑海里这一段记忆重新封存；至于是永远封存，从此做一个正常人类，还是同样设一个触发机制，暂时还不方便透露。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可以回到唐双身边，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吧。 毕竟，我杀了一大票路人，杀了艺术家，杀了毒贩，杀了她的养父，最后连我自己都杀死了；我满手血污，滥杀无辜，做到这个地步——也只是为了，要跟唐双在一起。 是的，唐双，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至于有谁胆敢挡住我，阻拦我实现这个目的的，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化作一股黑烟，掠过风平浪静的海面时，向我毕生所爱急速飞去。 在心里，我暗暗发誓，不管人类也好，高维生物也好，只要谁挡在我面前—— “格杀勿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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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推送是在11月9号晚上预先写好的，因为叔如今正在旅途上，用手机可以发布做好的素材，但是无法新建、编辑；而这一次旅行，是叔在过去两年（除了高原徒步），难得一次出门没带电脑。 可以不带电脑、不写小说，纯粹地出去玩个10天，真是太奢侈的一件事。 从2014年11月18号到现在，两年时间里，叔一共写了8本小说，120万字，分别是『超脑』系列的地库、雪山、浴室、海岛，以及团灭、妄想、迷失、格杀，最后一本是在2016年11月7号的凌晨五点，敲下完结的句号。 这里的120万字，在飞机、高铁上写，在五个国家（和地区）写，在基友的红酒庄里、在鹅厂午休时间写过一点，当然，大部分还是在家里书房写的。单纯的打字还好，最花时间的是构思剧情，毕竟是一个科幻悬疑小说系列，挖的坑要往回填，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写『超脑』系列，以及运营这个公众号，叔付出了很多；有了耕耘，总会期待收获，幸好，叔的运气很不错。 有你们一大帮『贵族』每天追更新、点广告、写留言，有影视公司、出版社垂青，甚至有一群优秀的导演、制片人、编剧、策划小伙伴，正在为了作品的影视化，每天孜孜不倦地努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基于我用键盘码出来的字。 每当想到这里，感激之余，会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不胜惶恐。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挣到钱；既蒙各位错爱，当然要继续写下去。之前叔也在公号里说过，『超脑』会是一个类似卫斯理的超长系列，有可能写到30本以上。但是，在第八本《格杀》完结以后，叔要稍微中场休息一下。 旅行回来后，农历春节前，叔会创作一本短篇小说合集，《深圳爱情故事》，简称《深爱》。大概会有8～10篇，每篇8000～12000字，争取每周发布一篇。 实不相瞒，叔最近已经开始在构思，并且想好了前面三篇的主题；标题分别是《台风紧抱》、《远辰》、《还有一只兔子变成了树》，怎样，是不是光名字就很吸引？ 在明年的元宵节过后，如无意外，叔就会开始创作『超脑』系列09，暂定名《恶邻》。 另外，小说的实体书千呼万唤始出来，01《地库》、03《浴室》将在下个月陆续上架，届时当当、京东、淘宝、全国各地书店都将有售，运气好的还能买到签名版。 博采雅集 出品 雁北堂 出品 （封面为暂定版） 最后，据叔的出版人，张小柔（铁鱼）——没错就是《妄想》里的那个——所说，从12月开始，叔将会和蛇从革（老蛇）、霍岩（水哥）一起，开启三个少年的全国签售之旅，等具体行程出来后，叔会在公众号上发布。 以上一切，敬请期待。 叔很快回来。 |
| 《地库》正式发售！当当链接：http://product.dangdang.com/24143273.html 签名版随机发送，快来买买买 |
| 实体书终于上架啦，看见的盆友都帮忙回复个，顶顶帖子，让更多人看见。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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