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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诡面天后[第26页] |
作者:一一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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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有事没更,今天补上。 |
这个时候我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无论怎么样,都可能陷小安于死地。 而就在我们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原本已经破烂的窗户居然又被撞开,一个人影从外头跳了进来,直挺挺的落在狭小的诊室里,接着,也没停下脚步,快速的朝面具人扑了过去。我看清那个人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乱。那是一具怨尸,但是这尸体我见过,这就是在水潭边上站着死去的那具尸体,这个时候他怎么又醒来了,怎么会去攻击面具人? 但不得不说,怨尸的攻击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那面具人立刻拿起木牌朝怨尸砸了过去,我想都没想,立刻抱起沙发上的小安冲进了屋内。 我还有一膀子力气,抱着小安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吃力。 但秦天展的情况就麻烦了许多,我率先抱着小安从里屋的窗户上跳了出去,而他却跛着脚老半天才跟出来。窗外是一片小树林,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秦天展扶着自己的腿,抽出几张符纸,说:“我们逃不了多远,绕到前面去,用符纸把门封上,看能不能削弱他的力量,拼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和小安就呆在这里,我去前门吸引他。” “你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吸引他!”秦天展问道。 “你腿都瘸了,跟过去干什么?!找个地方躲着!”说完这句话后,我没有给秦天展反驳的机会,直接从他手里抢过符纸,迅速从他们身边跑开,以最快的绕到前门,我也不知道那些符咒该怎么用,这个时候我的目的只是引开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的注意,为小安他们争取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人对我和秦天展有所顾忌,好像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但是对小安却一直在下狠手。 我刚到诊所前门不远,就听见“嘭”的一声,我面前的那扇门被整个撞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具怨尸从屋子里飞了出来,重重摔落在地上,接着,那带着面具的男人也背着手跟了出来,我听见他说了一句:“操纵怨尸伤人,你不是行家,出来吧。” 话音未落,我又听见旁边的小树林里一片细碎的脚步声。 好像不止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同样带着木质面具的人缓步走了出来,身材跟二叔差不多,我第一眼看上去,真的以为他就是二叔,可是很显然,那人在控制怨尸,我不相信二叔会控制怨尸伤人。 而他的另一侧,又走出来一位身材更加颀长一些的男人,那人也带着面具,但是那面具简单的多,就是一块木片上挖了俩眼睛而已,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个人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剑! 剑! 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用这种东西来做兵器。 那把剑的样子很奇怪,看起来很轻,但显然和老头老太太用的那种铁片仿真剑不同,那绝对是把很锋利的武器,颀长男人把剑被在后头,另一只手上双指夹着黄色的符纸,如果不是穿着黑色的薄风衣,倒还真有几分古代道士的风采。 我当时紧张无比。 这特么是什么节奏? 华山论道武林大会吗? 我赶紧把自己隐蔽到一边的林子里,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怨尸又站了起来,向面具人扑了过去,但一瞬间就在那人的面前炸开了,我没看出来他们做了什么。但与此同时,那个拿剑的高个子出了手,符纸在剑刃上一划,分成两截,当然我也没看见这么做剑身有什么变化。紧接着他手里的长剑往前一劈。 动作没什么花哨的。 而且,不得不说,现实生活可不加电影特效,那一剑下去不会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光影、特技,但我却真实的,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剑气,因为那一剑隔空劈下去,面具人侧身一闪,而他身后地面上的门板居然直接“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地上的枯草和枯枝败叶也好像被一阵劲风卷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落地。 我听说过气功,也知道隔山打牛啥的。 剑气,却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哦……梅山七旁支斩魂一脉的高人,帝都果然是卧虎藏龙啊。”那面具人淡淡的说,“不过,你们觉得你们有刘宏一半的能耐吗?” 刘宏?!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简直要跳起来。 而那人继续说道:“九宫岭下刘宏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上,他的下场是怎么样的,你们想要听听么?” 那两人似乎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同样带着面具的那个男人已经抽一把短小的匕首,借着晨光,我远远看过去,觉得那匕首和我的不大一样,并不是深黑色,而是暗红色的,反而和我的吊坠有些神似。 这边的颀长男人挥剑掣符又斩出一道剑气来,地面上的灰尘枯草漫天飞舞。 那戴面具的家伙只能躲闪,与此同时,拿着短小匕首的男人已经一个跨步冲上去,像是趁着戴面具的男人身形未稳,一刀扎了过去。 |
三人一时间在我面前已经斗的不可开交,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只要我们从诊所后头逃到大路上,打一辆车,我们就可以立刻离开。 我立马站起来,准备去屋子后头带秦天展他们离开,可我刚站起来,忽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了?” 随即,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脚下一软,好像被风吹倒了一般,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紧接着,又有一股力量被我狠狠的往后拽过去,一瞬间,我竟莫名其妙的被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就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似的,等我反应过来,腹部正火辣辣的疼,而我的人已经被挟制住了,那个让尸体炸裂开的木牌,正顶在我的脖颈间,好像随时都要陷进肉里头去似的。 我环视周围,那两位高人还是站着,但却没了动作。 “呵呵,怎么样?”面具人淡淡的说,“你们还要跟我打么?” 那两个人看起来居然进退两难。 我握着拳头,却没办法反抗。 而这个时候,我又听见树林里一片沙沙的响动,外头居然又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略显干瘦单薄的女人,衣服穿得很朴素,看起来像个农村妇女似的,手里拿着一方八卦;还有一个穿着短袖的壮实男人,手里捏着符,两人一前一后,没带面具,冷冷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挟制我的人。 这俩又是来干嘛的,还真是要华山论剑啊? “徐警官?哈哈哈……你也玩符箓?”戴面具的家伙声音依然沉闷令人战栗。 那个壮实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符纸递给了旁边的“农村妇女”,却忽然掏出一把枪来,又拿出来一副手铐,晃了晃,说,“你跟我走,还是我们打翻你把你拖走?” “呵呵,你追查了我那么久,有结果吗?”那戴面具的人很嚣张的说,“就算我承认我杀过人,你有什么证据?法律是讲证据的。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抓得到我么?”那人死死的勒住我的脖子,继续说,“还有你们这些道士、术士……你们真该去见证见证我在九宫岭和刘宏的那一战,你们若是看过那一战,就该知道,你们今天不该站在我面前!” “畜生……”壮实男子冷冷说,“你再快,能快过子弹吗?” “这可说不定……”这句话刚说出来,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人狠狠一推,我一个趔趄,居然直接向壮实男子身上扑过去,那男人一时间不敢开枪,伸手接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来,一个人影居然已经迅速闪到了壮实男子的身后,接着,我看见壮实男人的表情变了,双眼圆睁发红,满是学生,嘴里发出呜呜的伸向来,我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戴面具的男人已经到了壮实男子的身后,一把匕首直接扎进了他的背部。 这位“徐警官”,就这样在我面前倒下了。 旁边那“农村妇女”吓坏了,拿着八卦罗盘的手似乎都开始发抖,面具男人面具背后传出一声冷笑来,接着,我又眼睁睁的看见,他把那小木牌按进了女人的胸口。 我实在弄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木牌,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能那么轻易的穿进人的身体里。 女人叫都没叫一声,就歪倒在地上,手里的罗盘莫名其妙的崩成了两半。 我已经吓呆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当时我真的觉得,下一秒崩成两半的就该是我的脑袋了。 但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边一阵劲风席卷而过,虽然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那阵劲风应该是某种术法的作用,这阵风起了效果,面具男往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他背后有灌木的枝叶落了下来。 而我面前,那个带剑的颀长男人已经纵步掠了过来,我赶紧闪到一边去,那男人一剑就朝戴面具的家伙肚子上捅了过去。 可是,下一秒,我看见的却是那戴面具的人侧着身,一把匕首直接插在了带剑人的胸口。 带剑人的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低吼来。 我真的没看见刚才他们是怎么交的手,但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戴面具的家伙又解决了一位,但那带剑人却也挟制住了戴面具的男人,他弃了自己手里的剑,整个人抱扑在了戴面具男子的身上,与此同时,他居然扭头看向我,面具后的发出沉闷嘶哑的声音来:“走,快走,趁机会走……” 我呆了,这个人在救我? 他为什么要救我?他是谁? “快走,刘宏的侄子,快走!”刚才操纵尸体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闪身过来,拿着暗红色的匕首指着面具男,对我说,“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些人,难道都认识我二叔? 他们都是我二叔的朋友嘛? 可是,一切容不得我多想,我知道,他们所有人都不是面具男的对手,这回我是真的遇上最恐怖的角色了。 我反身就跑,没有再做什么纠缠。我回到诊所后头的时候,小安和秦天展仍然在一边低矮的灌木后躲着,我背起小安,扶着秦天展,也没做任何解释,直接说“走,赶紧走!” 秦天展跟我多少有了些默契,一句话没说,直接跟上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大路跑去。 我身后没有人追过来,但是刚跑出几步的时候,我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几声惨叫。 我没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 大路上,我们很成功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市里去,花了一百多块,我们直奔机场边的旅馆,当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这一路上,我一言不发,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小安,小安在我怀里一直闭着眼,虽然已经慢慢恢复了体温,但是却始终没有醒来过。 至于秦天展,他也什么都不问,一直坐在后头。 让我感到安心的是,当我们回到机场边那座旅馆的时候,我接到了萧玉儿的电话,Z已经先转醒了过来,但是情况并不乐观,据说是有些神情木讷,但是经过黑衣人的救治已经好了不少。我让他们也带人赶过来,以便黑衣人医治小安,他们并没有拒绝。 但我始终没有对他们说出今天遇到的一切,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清楚这一切。 我知道,我遇到的这个,不仅仅是所谓最强的敌人,更是我真真正正的那个仇人,那个让二叔失踪的罪魁祸首,甚至可能就是第一次我在火车上看见的那个无脸人。 而还没来得急对黑衣人、萧玉儿和秦剑鸣他们说明一切,我却先在当地的手机晚报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新闻标题是:鬼镇再现凶案,六具尸体,死因不明…… 或许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新闻写的不算详细,但是我深入在网上查找更多消息之后,却基本获知了尸体被发现时的状况。 六具尸体,当然是包括了被炸碎的医生和那个死在水潭边的家伙。 另外四人,带剑的男子被匕首一刀毙命;公职人员徐警官,也就是那个壮实男子被一刀刺伤后割喉而死;瘦弱的女人肋骨被打断,胸口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大窟窿;而最惨的大概是那位会操纵尸体的男人,那人被烧成了一截“木炭”,我离开的时候,那几声惨叫,大概都来自于这个人…… 短短十几分钟,面具男子挥手间把四个有道行的人毙于自己的术法之下,我,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二叔,现在又在哪里? |
黑衣人、萧玉儿他们来了之后,我把那一则新闻给他们所有人看过,这才说出了今天我所遇到的一切。 听到那一切的时候,他们所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黑衣人很平静,但眉目深锁。 萧玉儿若有所思。 秦剑鸣很愤怒,也很震惊的样子。 而秦天展一直在叹气。 我知道他们所有人大概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他们才是圈子里的人。 而我就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傻逼而已。 这也是我最憎恨的一点。 说完之后,我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们总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你们总是对我有所隐瞒似的,昂?” 说完之后,我坐回到原位,看着床上躺着依然昏迷的Z和小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Z据说是刚醒来一段时间后又睡过去了,黑衣人只说是身体太虚弱了,我也没有多问。 当时整个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黑衣人才打破这局面,说:“除了那个警察,我想,其他三个人应该都是圈子里的人。带剑的是梅山斩魂一脉的高人、操纵尸体带着面具的是梅山尸字脉的鬼脸子、拿罗盘的可能是你们同门……”他看了一眼萧玉儿,又说,“也可能是道教正统的修士。看来,这次无脸人事件,已经引起圈子里大家的注意了,但那个人的实力……” “你有把握吗?”萧玉儿看着黑衣人,问。 黑衣人看起来一向孤傲,这个时候,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没把握。” “你的眼睛……”萧玉儿瞪大眼睛。 黑衣人冷冷说:“我一直怀疑,二十年前的案子,和刘宏的案子都有着莫大的联系,如果我猜的真没错的话,我想也只有二十年前的那个人,才有实力一次干掉圈子里的四个高手……” “你的意思是,用目溃之术伤你眼睛的人,杀死你妻子的人,还有刘宏案的凶手,以及这一次鬼村诊所案子的凶手,很有可能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无脸人的首脑,是吗?”秦剑鸣说道。 黑衣人微微颔首。 秦剑鸣又说:“那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十年前的纵火案、三年前刘洋父亲去世的案件,甚至刘洋的死亡证明一案,这所有的案子,都是这个人的杰作。” “有谁,有这么厉害……”我不禁喃喃说道,“难道他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吗?他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二十年前,伤我的那个人就似乎已经是个中年人。”黑衣人说,“如今的他,至少也有六七十岁,这是我最看不透的地方,按照刘洋的描述,那个徒手杀死四人的家伙,不过也就是个中年人而已。” “那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人的徒弟?”我问道。 黑衣人说:“不排除这种情况。” “如果那么邪恶的畜生有了传承,又生出一窝小畜生来,那还真是够可悲也够可怕的了。”秦天展忽然说道。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天展又说:“现在咱们要做的,是不是该看看,是先救小安和Z好,还是先查查鬼婴的事情好?” 又是片刻的沉默,萧玉儿开口说道:“娠祭之术四十九日才有可能生效,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查的清楚的。而且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施术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效。” 我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那就快些治好小安,我们再……” 这时候黑衣人却说道:“小安的情况和Z有些不同,小安的状况似乎要复杂很多。” “复杂?” “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能确定小安是否安全。”黑衣人说,“而Z,除了受了惊吓之外,其他的创伤,我都已经治疗了,只要每天坚持服用符水,不出三天就能恢复正常。当然,有些不可逆的东西,我倒也回天乏术。” 我本想开口问黑衣人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还是变成了关心小安的安危:“那现在要怎么办?小安……” 黑衣人说:“等Z醒来,我再帮他检查一遍,若是情况没有什么大碍,可以让她先回去了,她离开时间越久对我们来说越是不利。” “嗯,万一被娱乐记者发现了她在这里,我们恐怕就暴露了。”秦剑鸣说,“对了,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明天要回一趟赤峰,那边有点儿事情需要我处理。”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各位还想继续调查这件事的话,可以分头行动,送走Z之后,一部分继续留下来在这里调查,一部分去寻找可以救治小安的人。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一时半刻,应该还醒不来,我建议先转到区医院去,掩人耳目。” “我去找人。”我说道。 “哎?你们有没有什么人介绍介绍,帮帮我们的刘大神。”秦天展伸了个懒腰,我真佩服这逗比这个时候还能那么轻松玩世不恭,看着他这幅样子其实我能想起一个在动漫里头看过的人物,那货叫坂田银时。只不过秦天展似乎还没那么大能耐,也没那么好的运气。 萧玉儿则显得靠谱许多,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大概可以帮帮你,如果你信我的话,可以跟我同行。” 我没理由信不信谁了,这个时候,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小安赶紧醒来。 最终,我们确定下来,黑衣人与秦天展留下来照顾小安,送走Z;我和萧玉儿去南方寻访那名所谓的高人,让他北上来医治小安。 秦剑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返回内蒙古赤峰老家,我也没多问。 Z是当天夜里三点多醒来的,醒来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但是当我问及那些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的时候,她却好像已经完全失忆了,甚至当我问二叔的手机怎么会在她那里的时候,她也只是呆愣的把手机递给了我,眼睛里全部都是茫然。最后,我把那个吊坠拿出来,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却低着头来了一句:“不是送给你了么,让你带着它你就一直带着它呗。” 当时我心里就有些恼怒,说:“什么叫送给我了,你不是说让我替你保管么?怎么又变成送给我了?”我估摸着是她知道了这个吊坠里面满是怨魂,而且会吸取怨魂,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力量,所以害怕了,才想把厄运转嫁到我身上来。 于是我干脆把那个吊坠扔到她面前,对她说:“这东西太阴毒,你想害我也换个隐蔽点儿的法子啊!” 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抬头盯着我,过了很久,才说:“你也知道我用这个法子害你又蠢又笨,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啊!” 我厉声反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吊坠到底是干嘛用的。” “你身边那么多懂行的,你不去问他们,你问我干嘛,我哪儿说得清?!”Z抓起床上的吊坠来,一把拍在我手里,说,“我不管,这吊坠给你了你就得带在身上,否则你等着吧,我让你出名,我……” 她又说了一堆什么,反正是恐吓我的话,当时我也没听进去,而且根本搞不懂他这算啥态度,最后,还是秦天展在外头叫我,说有重要的事情,我才转身离开,而吊坠也被她塞回了我的衣兜里。 外头,秦天展把我拉到窗边,低声对我说:“刘洋,有句话我想对你说明白。” “干啥?”我当时心烦意乱,说,“你要跟我表白?” 秦天展撇了撇嘴,说:“操你大爷的,我想跟你说的是,你要小心萧玉儿他们那一批人,知道么?圈子里的人,不同支脉不同门派甚至不同师父的,都有矛盾,而且可能有经济上的纠葛,咱们指不定,是人家手里的待宰羔羊呢!懂吗?” |
秦天展对我说的话,我算是听进去了,也多了个心眼,与此同时,秦天展又把那柄黑色匕首给了我,顺便又给了我几张符纸,但我跟他说不用给我符纸了,直接告诉我那些符有什么用,给我些没画过符的黄纸就行了,我早已经把符纸上的“文字”给记下来了,秦天展也没不信,就是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这么慢得瑟啥,我五分钟就能全部记下来”。 我发现,我记忆这些东西还真是有那么点儿天赋。 第二天早上,我们分道扬镳,Z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但是却自己联系上了经纪人,说是什么病好了可以开工了,接着便由秦天展他们送了回去。 同时,秦天展还要把小安送去医院,自己也得去看看那条跛腿。 而我和萧玉儿坐上了去南方的飞机,萧玉儿换掉了她的白裙子,穿得挺休闲的,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确有些女神范儿。 但她是个平胸。 跟她一路非常沉闷。 我一心想着小安的安危,她又不是个特别爱说话的人,更何况我一直提防这女人,所以我们一直沉默,在飞机上也是各自睡觉,直到下飞机我才想起来问她我们要去哪儿。 “机票都不会看吗?”她冷冷瞥了我一眼。 我说道:“我去,这儿是省会,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城市?” “不用去小城市,高人就在本地。”萧玉儿回答。 之后,我只能乖乖的跟着萧玉儿,她却把我带到了市中心的商贸书城,当时那里正在开一个有些规模的签售会,她居然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直接跟我一起在会场外等着。 我们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这南方的天气有多热,我想各位两广地区的朋友们应该非常清楚。 我们又没办法进会场里吹空调。 最后,好不容易等到一窝蜂的人涌出会场之后,萧玉儿的手机才再次响起来,接着,她带我绕到会场的后头,我远远看见一个身材细长,西装革履,还拿着一方手帕,特文艺特讲究的男人站在会场后门一侧,时不时的擦擦汗,看见我们来了之后,很斯文的走过来,跟我握了握手,慢条斯理的说:“这就是刘宏大师的侄子吧,我叫柳问天,是个出版作者。” 柳问天这名字我是听过的。 其实我近看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是谁了。 这人是个南方比较有名的恐怖、悬疑推理外加言情小说的作者,之前我对他的了解仅仅就是新闻上,而且我也只知道他的笔名而不知道真名。 我更不会想到,这货还是一神棍。 柳问天跟萧玉儿寒暄了几句,萧玉儿相当冷淡,总而言之就是一副女神对待屌丝的模样,眉目之间写满了“跪舔”二字。 不过,我还是从萧玉儿的嘴里得知,柳问天这货居然也是梅山旁支的,但是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没说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他只是告诉我们,萧玉儿的面子他肯定是会给的,而且最近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完全可以立刻动身去帮我们。 他表现的很积极,我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跟着他去他住处拿该带的东西。 柳问天绝对不是个屌丝,他是个真真正正的高富帅,而且是个特别讲究的高富帅,我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怀疑这货是处女座的。他手帕不离身,而且手帕不止一条,上个车要先拍拍座椅,还要擦擦方向盘,开完车之后还要用洗手液洗手,完事儿才敢回家开门,我估摸着进了家门这货会有更多的特殊“爱好”。 但是进家门之后,我们就没有心情去管什么特殊爱好了。 因为,进入柳问天那别墅的刹那,我们首先看见的,是客厅中间一个巨大的图腾,图腾的中间摆着一个小箱子,看起来是快递箱子,箱子已经被拆开了,但远远的我看不见箱子里头的东西。 柳问天镇定的用手帕擦着手,说道:“我不介意你们过去看看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和萧玉儿立刻走上前去,大概如果不是我之前已经见多了血腥的场面,这会儿我又要吐了,我看见的是一颗没有脸皮的人头,而且那人头好像是已经被煮熟了,脸上还带着牙印,显然是被人啃食过的。大热天的,这东西放在这里,使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一种特别的怪味,我虽然没吐出来,但胃里也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我转过脸,忍着恶心,问柳问天,说:“这是怎么回事?谁搞的鬼,又是没有脸的那些人吗?” “我也不知道。”柳问天慢条斯理的说,还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眼镜来戴上,“玉儿是昨天晚上联系我的,而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厅里就出现了这个东西,我知道你们也是圈子里的人,所以就希望等你们过来一起看一看。” 柳问天表现出来的镇定让我有些汗颜。 但我没空多想。 我看了看萧玉儿,说:“咱们又被人盯上了么?” “恐怕不是。”柳问天说,“其实这件事或许跟我自己有关,你们知道最近微博上有个很火的所谓灵异救援小组吗?”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萧玉儿也表示不知道。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做的事情就是调查、再调查,哪里有心情去管微博上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听过柳问天的讲述之后,我却感到有些紧张和担忧,这个所谓的灵异救援小组,好像是个非常容易被人利用的组织,又或者,本就是个别有用心的组织。 所谓的灵异救援小组,实际上和天涯论坛上的“求高人帖子”还有几分相似,2012年的微博还没有经历过太严重的扫荡,啥都有,也没有叫停过所谓“封建迷信活动”,所以,那个微博小组可谓是很火的。简单来说就是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困惑,自己遇到的灵异事件,自己的撞鬼经历发在里头,接着便有其他的网友又或者专门的团队中人来帮忙排忧解难,甚至上门帮助驱鬼什么的。 这个小组的原则就三样,第一是无神论者不欢迎;第二是想要逆天改命的不欢迎;第三是不看相看风水和算命,只解决灵异问题。 有小组自然也就有QQ群,而柳问天正是那个QQ群的成员之一。 他是个小说家,家这种群当然是为了搜集灵异素材写小说,所以一直潜水不说话。 但在几天前的晚上,却发生了一桩怪事。 柳问天说,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几天前的晚上,大家正火热的讨论最近发生的几件跟整容有关的灵异案子——那个时候邪术整容的事件其实在坊间传闻特别多,只是大家都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只有我们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凶险。 那时候,群里忽然加进来一个人,那个人自加进群后就一直刷一句话。 “妈妈把爸爸吃了,妈妈还要吃掉我,谁来救我。” 就这儿一句话连续刷了几十条,刷的还非常快,像是机器刷似的,群主好不容易把他叫停了,问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却开始刷另一句话。 “妈妈叫吴敏,爸爸叫张鹏,爸爸把妈妈的头砍下来煮熟了,救救我。” 接着,又是十几条。 群主忍无可忍,觉得这个人在恶作剧,就把他踢了出去。 一开始,柳问天也觉得好笑,没管那么多,可十几分钟后,突然,那个QQ号居然加上了柳问天,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圈子里的人,你能救我吗?” 柳问天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道行的人,立刻说了些“别恶作剧了,孩子早点睡”之类的话,还想逗他一下,谁知道那人却发了一句“你会相信我的”之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而几天之后,也就今天一大早,煮熟的人头出现在了柳问天的屋子里。 按理说,柳问天这种有道行的人,别墅的选址、装修等等方面都非常讲究,不干净的东西很难进的来,是不大可能会出现这种灵异事件的,但这一切,偏偏就在柳问天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而且,更让我惊奇的事情,当天晚上,当我接到秦天展从北京打来的电话时,我得到了一条更加惊人的线索。 |
秦天展打电话来的目的是和我们互通消息的,他和黑衣人在帝都已经查到了一部分与顾导演发生过关系的人的名单了,这些人中并非都是演员,顾导演可以说就是个种猪,不知道给多少人配过种。 而我们必须从这些名单中找出可能已经怀上鬼胎的人,也不知道顾老板那变态媳妇到底对多少女孩下过手。 但让我震惊的不是这个。 让我震惊的是,和顾老板发生关系的人里头,居然有个叫吴敏的女工。 那人是个场务人员,年纪不小,但据说长得还可以,身材也好,是标准的“人妻”。 我立刻让秦天展帮忙查查女工的老公叫什么名字,结果不出我所料,那人老公叫张鹏,还有个小女儿,叫张莉。 这本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但是现在,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我把事情向萧玉儿以及柳问天都说了一遍,两人也表现的非常紧张。 网络四通八达,北京的人跑到灵异救援小组里求救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帝都离这座南方城市那么远,到底是如何把一颗人头寄到这个地方,还在柳问天的客厅里画下大阵的,而且,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谓的张鹏把吴敏吃掉了又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和已经死去的顾导演有关,这一切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的开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根本说不清楚。 我们合计了下,决定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赶回帝都去调查这件事,顺便也可以先把小安的事情解决掉。 离开之前,柳问天说要在家里准备准备,他所做的,就是先把那煮熟的人头用符纸引燃给烧了,说是这其中积攒的怨气足够弄死好几个人了。 接着,他准备了个大箱子,怪就怪在箱子很长,里头除了放他因为矫情,所以要带的东西之外,还放了一个用步包好的长长的玩意儿。 他好像也没心情跟我说那是什么玩意儿,只告诉我们咱们要直接开车北上,不能坐火车飞机,因为箱子太大,还不能托运。 萧玉儿一脸的她早知道会这样的模样,而我也没说什么。 从那座南方城市到帝都大概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柳问天让我休息,我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子非常混乱,所有事情都集中在一起,什么都想不明白。 而且,我依然担心小安。 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时候,我腰里的吊坠忽然又开始有些发烫,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那破手机有问题,但很快我发现是那吊坠的缘故,我把吊坠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却发觉那吊坠的四周又开始有一阵阵的黑色冷光冒出来,而且,好像那冷光在不断的往吊坠中间收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那吊坠看了很长时间,却忽然被萧玉儿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血魄鸡心玉。”萧玉儿忽然开口说,“你居然还有这个东西,你二叔给的吗?” 我当时茫然的看着她,说:“啥叫血泊激情玉?” “什么鬼?!”萧玉儿抬起手来就要打我,我本能的躲了一下。 她冷冷看着我,说:“你说话注意点。” 我挑了挑眉毛,说:“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这不是普通的银吊坠么?你怎么给整出这么玄幻的名字来了?你没睡醒?” “我不会看错的。”她倒很认真,说,“你给开车的那位也看看。” 这时候,柳问天抽空转过身来瞟了一眼,说道:“没错,是血魄鸡心玉,收魂的东西,说实在的,这个时代哪里还有什么法器了,大多是假的。但这个肯定是真的,都已经黑成这样了,里面应该收了不少魂魄了。呵呵,玉儿还说你不是圈子里的人,我看有这东西,不是圈子里的人也算半只脚在圈子里了。” 我瞪大了眼睛,说:“刚才这东西发烫,四周还出毛边和黑烟,是怎么回事?” “这就更证明它是血魄鸡心玉了。”萧玉儿说道,“高速公路上孤魂野鬼多了去了,它随时可能吸魂。” “是啊,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几个月前刚发生过一场交通事故,死了不少人。”柳问天倒是淡定,说,“难免有些找不着家的孤魂野鬼,被这玉石给吸了进去。” “有这么玄吗?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萧玉儿说:“如果这是你二叔给你的,就当我没说过。如果不是,我想,你最好是想想这个人的用心……这种东西对一般人来讲是个法宝,但是也不是什么好物件。而对圈子里的人来说,这倒是个能卖得起价的东西。简而言之,这是吸魂的东西,也就是沾染脏东西的玩意儿,一般人带在身边的人很容易就会生病。至于有道行的人,除非练的是与魂魄有关的术法。比如说凶术中的魂生之术,否则带着这也只有一种可能。” “啥?”我瞪眼问道。 “压制道行。”萧玉儿说。 “啥意思?” 萧玉儿白了我一眼,说:“道术万变不离其宗,讲求阴阳平衡,那个东西会让人的周身阴气大盛,阳气大衰,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影响更大。对了,你的命格是不是比较硬?” 我想起了二叔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萧玉儿笑了笑,说:“那影响会很大,估计一直带在身上的话,以后没人敢教你道术,估摸着,要么你会走火入魔,要么你会阴气大盛,导致身体虚弱,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很快就完蛋了。” “什么……”我不由得一颤。 这东西是Z给我的,但是最后是秦天展塞在我口袋里的。 我又说:“这是哪个门派的东西,是不是你们镇魂一脉的?” 萧玉儿说:“不是,就是普通圈子里的东西而已,应该圈子里的人都认识,除非是白痴。” “这么说秦天展……哦,不对,秦天展的师侄也该认识了?”我问道。 萧玉儿点了点头,说:“他本事不怎么样,但不至于那么孤陋寡闻。”接着她表情微微一变,说,“这东西是他给你的么?” 如果说Z要害我,我信。 可秦天展,他为什么要害我?! 他明明在危难之间救了我好几次,我明明差一点舍身救了我和小安。他怎么会害我,在我身上安了个慢性毒药,定时炸弹? 我又想起前几天秦天展说的话,他让我不要相信萧玉儿。 可萧玉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些难道是胡编乱造吗? 我该相信谁?! 萧玉儿也没再多说什么,淡淡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把脸别过去继续睡觉。 我手里的所谓血魄鸡心玉还在不停的闪着淡淡的黑光,而且越来越烫。 第二天早上到帝都的时候,我总觉得手里的玉重了几分,我也不知道是我一夜没睡太累了,还是那东西真的能吸收所谓的魂魄,而魂魄也有所谓的重量。 我、柳问天和萧玉儿第一时间便返回了那个机场附近的宾馆,而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我没有看见秦天展和黑衣人,我敲原来住那个房间的门时,来开门的,居然是小安。 小安醒了?! 她看见我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我看她样子好像是正常了,刚想要喜极而泣一下呢,谁知道我伸手过去想要拉住她,她却一个箭步从我身旁闪了过去,直接站在了柳问天面前,兴奋地说:“柳问天!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 我差点一个趔趄趴到地上去。 |
今天更到第八十六节。 有人问这个帖子的出处。 你们只要百度搜索 黑岩诡面天后 就可以了,或者是用我上面说过的加微博或QQ的方法来看。 我这里还是保持每天两大节的速度更新,如果没空及时更新。 次日也会补上之前所有的,大家可以放心。 |
我瞪着眼睛看着小安和柳问天,而且我发现萧玉儿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小安当时那眼神在我眼里简直可以说是骚气纵横。 这才刚醒来呢!我才把她从鬼门关来回来呢!这尼玛就跟帅哥眉来眼去的!虽然我们也没那层关系,但这能忍吗?!完全把我当成空气这尼玛能忍? 我发现,最开始,柳问天也有些茫然,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背后那个又大又长,跟个棺材似的箱子,仔细打量了小安一阵子,才说:“安……安小晴啊?” “昂!是啊!” 我特么都快忘记小安叫啥名字了,我脑子里一直喊她“安爷”。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挡着我的面喊出了她的名字,我也是越来越不能忍了。 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小安,说:“哎哎哎安有容同志,让人家进屋坐,人好歹是客人。” 谁知道小安非但没听我的,还一撤步狠狠剁了我一脚,剁的我弯下腰去。 “你大爷的你全家都有容!”小安厉声骂了一句。 我深知小安说的是句玩笑话,但是这句“全家”无疑触到了我的眉头,我忍不住脸一黑,再也不说一句话,直接接过了柳问天的“棺材”,拉回到房间里去搁在一边。 柳问天笑着说:“小晴你还是这么直率……”说完了也不跟小安握手,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小安倒是活泼,跟在他后头一直说着什么,柳问天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扳回到小安的身体上来,问她感觉如何,甚至大胆的问她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这位爷们儿却一个劲儿的说忘了忘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的。 我越看他们越来气,一时间觉得自己之前拼死拼活算是都白费了。 随即,我转身离开了房间,来到外头走廊上,本想给秦天展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 哪知道我前脚走出去,萧玉儿就后脚跟了出来,淡淡的我身后来了句:“吃醋了吧?” 我猛地回过头看着她,说:“胡说什么吃醋了?” “柳问天的确比你长得好看点。”萧玉儿靠在墙边,微微偏脸看着我,说,“而且你这人贱兮兮的,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我怔在原地,当时其实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萧玉儿这几句话实在太扯淡了,我对小安,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啊,她浑身上下除了胸大和没丁丁还有哪儿有女性特征的啊?我说道:“萧大婶,拜托你不要以过来人的姿态训我,我知道您是女神,放过我辈屌丝可好?” “你刚才,叫我什么?”萧玉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居然特别冷冽。 我又愣了一下。 “我很老么?”萧玉儿上前一步,说。 我没回答。 她居然提高了声调,这货自我认识以来就一直正经八百的,而且说什么都是淡淡的,镇定的,临危不惧的,好像没蛋都比男人还蛋定似的,可这个时候她居然提高了声调,说:“我二十四岁我很老吗?!” “得得得……你不老,妹妹,你真不老……”我赶紧伸手说,“小安才二十三……” 我看她脸色又一变。 我赶紧又说:“那什么,没事儿,她是比你小一岁,但你比她发育晚嘛,您瞧您这身板子,这不她已经发育了您还没发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得二叔的猥琐真传,话到嘴边居然又贱兮兮的出溜出来这么一句,我觉得当时萧玉儿肯定直接拿出张符箓来拍我脑门子上的心都有了,但是她居然咬牙切齿半天,把那一口气给咽下去了,长长叹气,还眯了眯眼,才再次开口,说:“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出来只是问你一件事,关于血魄鸡心玉的事,你打算怎么跟你朋友说?” 我赶紧收敛了表情,正色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吧?”萧玉儿说道,“或许你的朋友,在我们同行离开之前,还跟你说了不要相信我之类的话……”她耸了耸肩,说,“你可以随便,但是如果你觉得身体虚弱的话,我建议你来找我,而不是你那位‘可靠的朋友’。” 说完,萧玉儿返回了房间里,大概是不想再理我了。 而我站在原地,心里头除了茫然,再无别的感觉,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秦天展却又非常不合时宜的给我来了电话,那个时候我听他声音都觉得别扭,总觉得自己在对不起他,同时也害怕他真的在害我,不能不防。 秦天展来电话倒是没什么可以的地方,他告诉我,我让他帮忙查的关于吴敏的情况已经查过了。 吴敏的确有个叫张莉的孩子,也有个叫张鹏的老公。 两人的夫妻感情比较一般,女儿似乎是他们维系生活的唯一纽带。 最重要的是,据两人的邻居说,他们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不知道是已经回了老家,还是一直窝着宅在小区家里。 而另一条线索则是,邻居们说,二人似乎因为“做小三”的事情,大吵过好几次,邻居们还都知道。 但是要说杀人甚至是吃人这种事情,在邻居们眼里老实巴交的张鹏还真是根本干不出来。 为了缓解心中的苦闷,我决定先去一趟张鹏家里进行调查,好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和秦天展他们是在吴敏所住的小区外见面的,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关于吊坠的事情,黑衣人也一言不发,我们仨并肩进入小区,好不容易才找到住在犄角旮旯里的那幢楼,当我们来到楼下的时候,刚想进入楼道,旁边的垃圾堆却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响。 我们都停下脚步,我侧脸,发现那垃圾堆里,居然露出一双小小的手来。 我猛然一惊,抽出黑色匕首,一步步靠近垃圾堆。 这时候,我虽然做好了看到一切恐怖恶心场景,但还是一阵翻江倒海。 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垃圾堆里吃死老鼠,七八个开膛破肚的老鼠,扔得满地都是,那小女孩在我靠近她的一刻忽然回头忘了我一眼,接着“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那女孩脸上全是血污,根本看不清容貌,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手里的匕首差点脱手扔了出去,但却被黑衣人制止。 那女孩的动作很迅速,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围墙拐角。 黑衣人说:“身上没有阴气,可能只是流浪儿而已,不要冲动。” 我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现在是太神经过敏了。 不过经过了这段插曲之后,我更加小心翼翼,上楼的时候一直扶着墙。果然,吴敏和张鹏的家房门紧闭,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最后秦天展还是决定拿出他撬锁的本事来。 那扇门比较老旧,很快秦天展就成功把门打了开来。 进门的片刻,客厅里空无一人,但是,一股浓重的臭味却扑鼻而来,我当时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我迅速冲进房间里,映入我眼睑的,果然是一片人间地狱。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没有头的女人,不仅仅没有头,确切的说,那仅仅是一副女人的躯干,而且女人已经被开膛破肚,手脚也不翼而飞,已经变成褐色的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夏天天气闷热,尸体大概是已经开始腐烂了。 若说这一切只是恶心的话。 那恐怖的,便是那女人的身下,血液画成了一符巨大的图案。 “娠祭之术!”看见那图案的片刻,我不由得喊了起来。 |
我捂着鼻子,慢慢走近房间里。 我尽量不去看那具尸体,而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图腾印上,那的确是娠祭的印。 “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施术。”我问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图腾印,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被取了子宫,而且有别人已经被施术了。” 我心头一紧,这么说,帝都还有人在使用娠祭之术害人?那到底会是谁? 床上死的人是不是就是吴敏? 砍掉吴敏头颅的是不是张鹏? 妈妈要吃掉爸爸,爸爸要砍掉妈妈的头,又是什么意思? “报警吧。”秦天展说,“咱们也确认不了死者是谁啊。” 我抬眼望了一下秦天展,说:“报警,你说得清楚咱们是怎么进来的么?” “我去把门再踹一脚踹烂一次就说得清了,就说咱们是在附近看房闻到尸臭冲进来的。”说着,秦天展反身向外头走去。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比起我们的镇定,那些警察倒是不淡定了,来了三个人,有两位都吐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在应付警察中度过。 而小安则一天天的跟柳问天腻在一起,偶尔还会拉上萧玉儿,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啥意思,当然,我也懒得问。 应付警察虽然麻烦,但是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好处,我们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并不准确,因为这具腐尸已经死亡一个星期以上,但是由于“特殊情况”并没有快速腐烂,加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的也比较低,导致尸体腐烂的速度也减慢了,而且尸体大概并不是吴敏的,因为,我从警察的口中似乎听到,这房间里所发现的毛发、指甲和等等痕迹,经过DNA检验都不是死者的,死者应该是个外来人。 这一切却也不得不让我产生更多疑问,那吴敏和张鹏去了哪里?又是谁在屋子里使用娠祭之术。 目的又是什么。 我知道之后的事情就不能麻烦警察了,他们八成会直接定性为“邪教组织”活动导致的杀人事件,而且会由于害怕造成社会恐慌而隐瞒很多事情,报纸上也只是说这桩案件很可能和“一起连环杀人案有关”。这样下去,这种事往往会变成悬案,更何况,如果做这件事的人就是那天的面具人的话,我甚至不确定警察是不是有办法对付他。 这件事陷入了僵局之中,期间我继续在调查关于小安卖出的那一批图腾工艺品的事件。 而秦天展和黑衣人则在搜寻其他可能已经受到娠祭之术影响的女性。 这一僵局的打破来自于三天之后的一条新闻,以及秦天展他们找到的一条线索。 在对顾导演那些情妇的调查中,秦天展他们无意从一个女演员的口中得知,曾经与她共事过的吴敏和老公张鹏还有一套房子,在京郊的一座知名别墅区中,至于房子怎么来的也许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得到这条消息之后,我立刻调查与那别墅区有关的信息,却又搜出一条被尽量封锁压制的新闻来。原来在一个星期之前,那个别墅区就曾经发现过一具无头女尸,当时说的死者身份有待进一步调查,但最近新闻有了一些更新,说是死者身份已经确认,记者还用了“确系连环杀人案”这样的字眼。 我相信一切绝非巧合。 我也算知道之前报纸上说“与连环杀人案有关”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奇怪的事,对那一次事件的情况,报纸上的描述与这次有所不同,那次事件中对尸体的描述是,胸腹部伤口与脖颈断面不规则,血液呈喷溅状,现场似有搏斗痕迹,凶手作案手法并不专业。而这次,显然凶手要专业的多,一刀割下头颅,一刀剖开肚子,还成功剜除了死者的内脏。 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这个时候秦剑鸣又不在,没人能帮我分析,我只能一个劲儿的在那纠结,脑子里一片混乱。 秦天展和黑衣人则主张尽快到别墅区去看看,那两具尸体虽然按报纸上说的死亡时间上看比张鹏家的尸体晚一些,但是被发现的时间较早,那个地方的警戒线或许早已经撤了,现场也应该早就经过打扫了,我们过去的话,估摸着警察也发现不了。 我只能同意,再次和二人一起行动,虽然我越发的不太相信这两个人了。 吴敏张鹏的第二个家,那座别墅的位置的确很偏僻,但是要比他们在市区的房子豪华的多,看起来也贵很多,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应该不大可能有这样的经济能力,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顾导演给他们的礼物。但如果这么解释的话,我之前的推测,或许又要被推翻大半了。 我们是爬窗户进去的别墅。 进去别墅的片刻,那种每次进入凶案现场时感到的压抑和凄冷感扑面而来,我甚至当即确定,这该死的别墅里头绝对有孤魂野鬼存在,而且,刚进入现场,我口袋里的吊坠就一阵发烫,我拿出吊坠,却发现,这东西在不断震动,周围的黑色冷光时而舒展,时而收缩,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低喝了一声。 黑衣人瞥了那吊坠一眼,说:“小心了,这屋子里的野鬼比想象中的要强,你的吊坠吸不了它。” “什么?”我愣了一下,而就在这发愣的片刻,我看见一只小手,从房间里伸了出来,随后,又看见一缕飘动的头发。 “什么人?!”我还没开口,秦天展率先喊了一句,快步向别墅大厅左侧的房间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那房间里头,一个黑影身子一扭,直接朝他扑过来。那黑影看样子不过半人高,像个小孩子,头发很长,好像还穿着一件连衣裙,秦天展显然没做好准备,因为那影子的速度,简直超出了一般人能有的速度,我估摸着就是刘翔博尔特也没那爆发力。 影子直接撞在了秦天展的肩膀上。 秦天展的腿好像还没有好透,身子一个趔趄,向旁边退了几步,但很快站定了身形。 我也抽出一张雷公符来,秦天展一甩手腕,雷公符似乎化成了木片,直直的朝那身影“射”了过去,那身影一闪,躲过了一击,居然双脚蹬在墙壁上,又跳到了天花板上,灵活的像个猴子似的,在天花板上连续纵步。 我当时也是急了,想都没想,也学着秦天展的样子把雷公符甩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我非常成功的让雷公符也化成了“硬木片”,飞镖一般的射向了天花板上的人影,只可惜也没有打中。 倒是雷公符,直接贴在了天花板顶部。 那人影从天花板上轻捷的落下来,猛一回头,盯着我看了一眼。 那居然是个小女孩,眼睛很大,黑溜溜的,皮肤白皙,虽然有些脏污,但是不得不说,这女孩特别可爱,甚至可爱的有几分诡异的魅惑。我当时惊得退了一步,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这特么不就是那天蹲在垃圾堆里吃老鼠的小女孩么?她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等我想起来要追上去抓住她问个明白的时候,那小女孩却四肢着地,加快速度,一溜烟从窗户上头跳了出去,我也追到窗户边去,可是,那女孩的速度却比我想象的要快好几倍,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别墅外的花坛附近。 |
八十七/八十八节 已更。 |
我站在窗口发了好一阵愣,最后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才转过脸来。 我看见,秦天展满脸狐疑的看着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偷脸术法的?”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目光才移到天花板一侧贴着的那张雷公符上,顿时我也困惑了起来,说道:“我没练过啊?这不一着急就……” “胡说,这事儿着急也能着急出来?你再着急一个给我瞧瞧!”秦天展一把抓着我的手腕,说道。 “够了!”黑衣人却喝止了他,说,“人与人天赋不同,不用纠缠这些小事,刘洋本就已经算圈内人,他道术精进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转而,黑衣人又看着不远处前厅向上的楼梯,说:“阴气大盛,这里的问题还没解决。”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真正的敌人,还在楼上。 秦天展也说道:“师叔,你看得出来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么?躲雷公符的身法,可一点都不像普通的流浪儿啊。” 黑衣人没开口,但表情很严肃。 我感觉,我们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了。 接着,黑衣人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我们也只能跟着,按说这地方警察已经调查过了,肯定也清理过现场,如果真要出什么事该是早已经出了的,可是,我却觉得这里说不出的不干净,不仅仅是因为这地方算是凶宅,而是这地方让我直觉上就觉得——有活物。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面往上走,一面对我说:“不用说,你的道术的确是精进了。” 我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想转脸问一句秦天展是怎么回事,可这个时候,我居然发现秦天展在发愣,很茫然的样子,是一种特别忧虑的茫然,那表情就好像小时候考了个五十九分,第二天就是家长会了的样子。 这表情,让我不太敢问他话。 而这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压抑和凄冷感更甚,我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布镇气符。”黑衣人命令。 我不敢怠慢,立刻开始依照他的命令在二楼忙活起来。 镇气符布置好之后,我果然感觉那种压抑感逐渐减弱了,四周也似乎不再那么凄冷诡异了。黑衣人在厅里转了一圈,打开手机电筒,直接来到一处紧闭的房门前,指着那扇门,对秦天展说:“开这道门,这里就是凶案现场。” 秦天展立刻走上去开锁,我紧紧跟着,一步都不敢落下,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那是一闪普通的木门,很快就被秦天展打开了,门打开的刹那,我感觉那里头比外面冷很多,就像是一直开着空调似的,我也是脑子一抽,居然想要率先踏进去,黑衣人却拉了我一把,从我手中抢过一道镇气符,反手拍在门上,厉声说:“阴气那么重,你感觉不到吗?”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 手电筒射进房间去,我总觉得房间里影影绰绰,向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就是看不见个完全。这时候,秦天展忽然来了一句:“哎,刘洋,你上学那会儿,班上的崽子们流行玩儿四角游戏不?你玩过没?” 我愣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说:“我就听说过,那东西太邪门,我这种小时候经过变故的人,尤其不敢玩……”秦天展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说:“抱歉,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是想说,那四个角,阴气最重,但是这房间里很奇怪,我看那四个角好像都没什么问题,阴气反而来自……”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张床上。 不用说,那张床肯定就是凶案现场无疑,我不由得感觉一阵脊背发凉。 “整个屋子阴气纵横,房间的四角却没有一丝阴气,这只有一种可能。”黑衣人说,“房间内的气被某种东西影响吸引了。”他来到那张床旁边,说道,“帮我把床板掀开!” 我走上去,黑衣人却又说,你准备一道镇气符箓,站在一边,若生变故,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点了点头,心情无比的紧张,不停的动手腕,生怕一会儿又要掉链子。 那张床空空的,上头的东西应该都已经被当做物证收走了,那这床下尼玛还会有东西?警察又不是都是饭桶,不会检查的吗? 我越想越觉得诡异,而且,当秦天展和黑衣人掀起创办的片刻,我听见一阵“咯咯咯”的奇怪响动,我双眼紧紧盯着床下,手机的光亮也打了过去,但是那床下空无一物,我猛然一惊,手机光芒一晃,照射之处,把我吓得一个激灵。那床底下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居然有一个东西贴在掀起的床板上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癞蛤蟆,但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奇怪的婴儿!只是这婴儿的头跟成年人一样大,而且还长着浓密的毛发,在床板掀起的刹那,那“婴儿”猛然回过头,一对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我,张嘴发出一声野猫般的嘶叫来。 我吓得手一抖,镇气符差点掉到地上去。 “赶紧!”这时候,我听见了黑衣人的命令。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所在,手腕一震,手里的那张符纸,嗖的一下便贴在了“婴儿”的脑门子上。 那婴儿再次惨叫一声,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厉。 接着,它便咚的一声落在了床下。 “漂亮!”秦天展喊了一声。 黑衣人则镇定的说:“这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了。” “这是什么?”我问道,“这该不会就是……”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几分。 “娠祭制造出来的祸端。”黑衣人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东西的脸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位顾导演一样。” 又是这种东西,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但还是把手机电筒的光打了过去,电筒下,我果然看到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双眼紧闭,嘴唇发紫,配着婴儿的身体显得特别诡异。虽然我不能确定顾导演是不是就长这样,但我确定的是,这孩子的样貌和之前程筱洁生的那个鬼婴是一模一样的。 “就是这东西……”我长长出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给他的肚脐上贴上司阴符,小心带走。”黑衣人说道。 我点了点头,刚要有所动作,突然,那“婴儿”双眼居然圆睁开来,又发出一声野猫般的交换,而他脑门上那张镇气符也迅速的飘落下来。与此同时,鬼婴的身子如同落地的篮球一般飞弹而起,向我的脸上撞过来,我本能的躲闪而开,那家伙居然也直接贴到了天花板上,接着就像一只壁虎一样直接贴着天花板向外窜去。 我们三个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向外面冲去,那个浑身血污的鬼婴,就贴着天花板一只往下爬,一跃落到了一楼的厅中。 我们三个冲下去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趴在厅中的地面上,一动不动,那成年人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们,那副样子,完全不像是害怕,倒像是要战斗! “大意了。”黑衣人开口说道,“这鬼婴胸口有尸障图腾,看来已经被人控制了。” 我明白,这一仗是在所难免了,那鬼婴四肢着地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嘴,又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家伙不仅仅长了一张成年人的头,他的牙齿也十分诡异,看起来居然全部尖如剃刀一般! 片刻,那家伙已经朝秦天展的方向扑了过去。 |
秦天展躲开了鬼婴的攻击,那东西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又朝我这边冲过来,这别墅客厅挺大,我要逃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鬼婴的行动速度比人快非常多,我根本跟他拉不开距离,手里的符也不知道往哪儿拍。那东西在我旁边周旋了一阵子,忽然,我看见在我正前方的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上来。 接着,那鬼婴的身体就僵直在了我面前。 我惊魂未定,长长输了口气,倚着墙。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鬼婴的身后已经插上了一柄匕首,匕首的前端还定着一张符纸,但我看不清符纸上的图案。 我全身放松了下来,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谁知道,实际上这才刚刚开始。 不过十来秒,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拍掌声,这个时候黑衣人的表情又变了。 秦天展的样子也好想紧张了起来。 我只能贴着墙,一动不动。 拍掌声过后,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不错,不愧是当年梅山引魂一脉的传奇人物……九十年代国内没有高人,只有江湖骗子,你到可以算是国内唯一的高人了。” 黑衣人没说话。 窗户口,有人一撑窗棂,直接翻身跳进了屋内。 面具人。 那家伙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不用说,这一切又跟他有关,那个鬼婴,很显然又是他的杰作,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细枝末节,我还想不清楚。 “傩教的人?”黑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面具人说道。 “城郊鬼村诊所的凶案,是你做的。”黑衣人又说。 面具人微微颔首。 “道行不低。”黑衣人已经开始缓缓移动,而面具人也一样,我当时觉察出一种非常恐怖的压力,环绕四周,好像随时都要爆发出来。我特别紧张,黑衣人的实力怎么样,我感受过;面具人的实力,我更加印象深刻,这个时候,他们居然交上手了。 我正发着愣,秦天展忽然跑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刚要问干什么,秦天展却说:“你傻了是么?赶紧走,他们俩动气真格的来,我们还没哼哼就被弄死了!” 我不敢迟疑,可刚想要跑,那地面上的鬼婴忽然跳了起来,直接落在了我们的去路之上,不让我们出门。秦天展骂了一句:“我操!好狗不挡道!”接着掣出符箓来准备一战,我也拔出匕首,虽然不知道具体该干什么,但是我想我总能帮上点儿忙。 很快,我和秦天展就跟那个鬼婴缠斗在了一起,那东西比身形敏捷的猫狗更灵活,跟他动起手来难度极大,更重要的是,他比猫狗的力气更大,而且牙齿尖锐,浑身上下还带着一股尸体的腐臭,时不时的把血污喷吐在我和秦天展身上,所以更难对付。那个时候,我几乎没空管黑衣人和面具人的交手。回想起来,唯一的感受,就是那时候黑衣人和面具人的斗争波及了旁边几乎所有的物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那客厅里的壁灯、桌椅、花瓶工艺品、装饰、家用电器甚至是墙壁,都在不断被某些看不见的力量击碎。 我不但要躲避鬼婴的攻击,还要对比不断飞溅起来的玻璃碎片。 那两个人,都会御气。 而我和鬼婴斗得久了,忽然发现一个情况,我发现那鬼婴在和我们纠缠的同时,身体在不断膨胀。 这货要炸了! 秦天展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的攻击始终步奏效,面具人控制的鬼婴,好像有种特别的力量,无论怎么打都打不中。 我感到有些急躁,这样下去,这东西随机会爆炸,估计这一炸我就直接完蛋了,秦天展和黑衣人也逃不了。 那时候,我脑子大概是抽了一下,那英勇的牺牲精神又跑出来了,一个箭步,跳起来,直接朝鬼婴身上扑过去。鬼婴虽然敏捷,但毕竟是个婴儿,说不准还是一傀儡,我这一扑,直接就扑在了鬼婴的身上,当时,一股浓重的尸臭气息直直的灌进了我的鼻腔里头,我真觉得一阵头昏脑涨,但却还是忍着恶心,直接抓住鬼婴的两只手,把他给拽了起来。那不断挣扎,而且我还能感受到他不断膨胀,更重要的是,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嘶声大喊:“秦天展,尼玛赶紧的!” 秦天展立刻会意,冲上来,匕首直接刺在鬼婴的脖颈上,这一戳,一股黑血直接从鬼婴脖子上迸溅出来,那股臭味也更浓了,这时候闻到那味道,我倒是不觉得想吐了,我只觉得胸闷气短,好像有大石头压在胸口似的。 秦天展戳了他这一刀之后,又把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那伤口上。 鬼婴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但猫叫很快就变成了一阵阵喉音,随即,那身体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去。 我一下子浑身放松了不少,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后腰被人撞了一下,我整个身体一个趔趄,向前猛扑,差点撞在地上,紧接着又好像被人从后头拉了一下,这感觉我上次有过,就是在那诊所门口!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是那面具人的手笔,但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我整个身体立刻被面具人挟制住了,又是尼玛老套路,一把匕首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操!”我骂了一句,“我操你有点新意成不成!” 那面具人显然没工夫理我,连话都不说,直接拽着我逼近黑衣人。 黑衣人这回有所顾忌了,其实我真不想他有什么顾忌,说实在的,每次到了这关头,我反而是不怕死了,我就是这性格。 那面具人带着我往前一步,黑衣人就退后一步。 那边的秦天展已经大喊起来:“我干你祖先牌位的!你特么还是个圈子里的高手!” “呵呵……”面具后头低沉的一笑,依然没说话。 我扯着嗓子,学着二叔的话语,喊了一声:“你妈了个巴子的,偷袭我这样的,你也算长脸了。” 那人依然不说话,其实那时候我本该知道,杀人犯的目的就尼玛是杀人,谁管你用什么方法杀,谁管卑鄙不卑鄙。 黑衣人被他逼的不不退后,紧接着,他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手腕一转,黑衣人旁边的一个大瓷花瓶嘭的一声被炸得稀碎,黑衣人居然也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被打伤了。 “王八蛋!”我不禁破口大骂。 但面具人依然不说话,好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卑鄙都卑鄙了,估摸着他是要索性卑鄙到底。但黑衣人也并没有说话,一下子居然又承受了对方两次进攻,每次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不太懂圈子里那些法术,我只是感性的认为,御气这种能力十分强大,估摸着往身上来一下直接会让人小命不保,所以我连续看着黑衣人被打中了三次,简直直接抹了自己脖子的心都有。 但直到这个时候,黑衣人依然直立着,什么话都不说,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秦天展在一边也按捺不住了,但是他的身子被黑衣人挡着,好像对我也有所顾忌。 我当时心里反复叨念着一句话,我特么就是一拖油瓶!我特么除了会添麻烦啥都做不了! 我正纠结着,面具人已经再次举手,眼看着又要给黑衣人来上一击,突然,窗户外头,一个像棺材一样的大箱子直直的飞了进来,“嘭”的一声撞在了面具人的后背。 |
八九/九十两节 更新完毕 |
抱歉,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更新无法稳定,我现在继续更。 |
这一撞,我直接扑倒在了地上,也从面具人的魔抓下逃了出来,那面具人则是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身形。 这个时候,窗口又有人翻身跳了进来。 要说那别墅也是真不安全,只要窗子一破,随便来个贼都能进来。 跳进来的那个人一个箭步冲到落地的“棺材”前头,脚一蹬,那“棺材”盖子自动打开,随后,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中抽出一个用布包好的长条形物件来,二话没说直接向面具人扎了过去。面具人不断后退,而那长条形物件外头包的布也在这一刻飞了出去,露出一柄带着剑鞘的长剑来。 那长剑在面具人脸上一点,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木质面具好像就要裂开了似的,面居然也被逼到了墙角。 与此同时,持剑者手手腕猛地一抖,那剑鞘自然而然的飞脱了出去,又狠狠撞了面具人的胸口一下。 这一气呵成的两次进攻看的我眼花缭乱。 剑鞘落地,锋利的剑刃露在了外头,我啥也看不清,就看见寒光一闪,一道鲜血溅在别墅雪白的墙壁上,那墙壁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又是剑气! 行云流水般的三剑过后,面具人捂着胳膊,站在墙角一动不动。 而这边,柳问天长剑平举,另一只手居然还尼玛扶了扶眼镜,又整理了一下他那雪白的西装外套。 “梅山斩魂脉的……”面具人一手扶着快要落地的面具,说道,“你就是那个城市八卦剑吧?” 柳问天没说话,不过看他表情好像特别愤怒。 “你小子,比你师兄厉害多了。”面具人继续说。 “再多嘴一个字……”柳问天上前一步,长剑直逼面具人的咽喉。 “你们打车轮战,才伤我这么点儿……”面具人还是特别嚣张,“道行也就那样吧。” 我心里一阵恼怒,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问天看着也像是被激怒了,只要他再稍稍动动手腕,就能直接抹了这戴面具的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居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 这尼玛是什么节奏?! 听到警笛声,面具人又得瑟起来,说道:“呵呵,你可是个名人,如果警察看见你在这儿动刀动剑的,会说什么,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解释的清楚地上这婴儿么。呵呵呵?” “你……”柳问天显然也被将了一军。 面前这家伙,真是无耻到无以复加了,我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会想到报警!要知道灵异方面的东西最特么难向警察解释,何况柳问天还是个公众人物。 “走!”黑衣人开口说了一声。 “走?”柳问天看了黑衣人一眼。 “走!”黑衣人重复了一遍。 三声走之后,我被人拽了起来,大家什么都没想,直接跟着黑衣人从别墅大厅另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跑出大概百米之外的时候,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也从窗户口逃了出来,手里还拽着一个布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鬼婴。那家伙的面具已经已经裂了,半张脸露在外头,我清楚的看见,那半张脸的下方,带着一个令我有些熟悉的斑纹。 远远的,我看不见那人的表情,看不见他的面容,却看见了那个斑纹。 爸爸?! 那是爸爸的斑纹! 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人脸上?! 爸爸已经死了,死的很惨。 而且,这个人的身材和爸爸完全不一样,爸爸身材矮小瘦弱,从小就有人说我这点特别不像我家的人,因为我从小个头就比较高。但这个人身材颀长,动作敏捷。更何况,我不相信我爸爸会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甚至用我来威逼自己的对手! 然后,一切都不容多想,很快我们就跑到了别墅区的停车场上,柳问天远远的就给自己的车开了锁,直接把他的“大棺材”扔进了后备箱,我们几人也跳上了他那辆路虎。这回他倒没再矫情的去擦方向盘了,直接发动,倒车,转弯,冲上了大路——一气呵成,和他那杀人的剑法一样。 直到我们的车平稳行驶,我才发现,副驾驶座上居然坐着小安,这家伙也跟来了,而且一直坐在这里等我们。 “你们怎么知道跟过来的……”我不由得问道。 “小安担心你嘛。”柳问天好像平静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说。 我心里还是一阵不快,一句话没说,靠在车座上,这个时候,我依然觉得一阵阵的胸闷气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儿晕车。 这时候,小安转过脸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没事吧?” 我估摸着当时没人看得出来我身体不太舒服,但是小安和我混在一起那么多年,总有些说不出来的默契。 我摆手说:“没事没事。” “不对,你肯定很不舒服……”小安说,“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一句话,引得秦天展和黑衣人也都看过来,我身旁的秦天展伸手抓住我的手掌,忽然一皱眉,说:“你刚才是不是吸了尸气!” “啥尸气?”我愣了一下。 但很快我想起来了,那个鬼婴的臭气,我就是吸入了那个鬼婴的臭气之后才开始一直胸闷气短的,想到那股味道,我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而且头部也一阵阵剧痛袭来。 “师叔,他刚刚入圈子,道行不怎么样,刚才也算施了法术,又吸了尸气在体内,怎么办?”我听着秦天展的声音很紧张。 而我还是强忍着难受,说:“没啥事,没啥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别特么逞强!”秦天展大声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尸气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伸手又按在我的脑门上,说,“开始发热了。” “先去医院吧。”黑衣人平静一些,说,“医生可以抑制他身体情况恶化,之后我们再用圈子里的办法帮他清楚尸毒。” 我本来想说一句“不用这么麻烦”的,可这个时候,我竟感到浑身像有一群蚂蚁在爬似的,痛痒难忍,我伸手想要去挠,却被秦天展抓住了手腕,我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只听见秦天展说:“情况不对劲,他好像不仅仅是尸气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记忆差不多就到这里,听完这句话之后,我的神智开始彻底模糊,接下来,我只看见几张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唯一能听见的就是秦天展和小安呼唤我的名字,其他的就只剩下一片杂音。我越来越难受,想要呕吐、浑身上下像要炸了似的,血液好像在沸腾,特别烫,可偏偏皮肤又一阵阵的钻心刺痒。 那时候我真估摸着自己是要死了,可能直接在车里炸了,还捎带手把小安他们都给炸死了。 我心里直骂“草泥马”。 我是不怕死啊,但我没想到自己死的还这么窝囊。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腰里一阵热,我不由得伸手去掏那个所谓的“血魄鸡心玉”,我双眼迷迷蒙蒙的,就看见那玉石里头,好像有什么液体似的东西在流动,我真心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不过回想起来,那是我当天记下的最后一幕场景,不断流动的液体,还有一个晃来晃去的吊坠,后来一只手直接抢走了那枚吊坠,我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不知道大家昏倒过没有,反正是整个人沉了下去,啥东西都越来越远,而且,一阵阵的胸闷袭来,压的我不能呼吸,尼玛……要死了……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车里,看看窗外,车好像是在高速公路上跑着。 难道我就睡了一会儿?还没下车? 我茫然的坐起来,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人了,就一个男的在前头开车。 我探过头去,那男人也忽然回过头来,我们俩差点撞一起,那男的惊呼一声:“我操你啥时候醒的,吓死爹了!” 居然是秦天展。 我坐定了身子,发现我衣服都已经换了,也不头疼了,身上那种刺痒也好了,浑身轻松了不少。 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道:“咋回事?怎么就我们俩了,其他人呢?” “都走了。”他说道。 “走了?” “其实是咱们先走了。”他又补充说。 我越来越搞不清咋回事了,问:“你到底在说啥?什么又走了又咱们走了的?” “帝都那事儿告一段落了,我现在带你回南方,”秦天展说,“你不是想好好查查你二叔的下落吗?我好像之前听你说,Z被救出来的时候,她身上披着的是你二叔的衣服,而那件衣服应该放在你南方的小旅馆里,是吧? “我跟你说过?”我有些茫然,这事儿我记得,但我还真不记得我跟秦天展说过。 秦天展点了点头。 我还是觉得不对,又问:“那小安呢,小安怎么没跟我们一起?” “你那个小女朋友变心啦。”秦天展侧着脸笑了笑。我愣了一下,有些懊恼,说:“你丫别扯淡,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秦天展叹了口气,才说:“我让她跟咱们一起回来的,她愿意跟着那个柳问天留在帝都,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你,没资格要求她什么是吧?” 我呆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种特别的酸楚感,说:“其实我也没资格要求她什么,不过她病好了就行。” “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秦天展说,“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她留在北京,是为了追查面具和那个什么娠祭的事情,萧玉儿他们也都留在那边。” 我没说话,反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爽来,总觉得我跟小安怎么说也混一起那么多年了,就一个柳问天,刚出来就让她天天粘着,我是死是活她好像都没打算关心,这尼玛还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呢,看来我其实根本啥都不算,之前为她担心帮她救她她也没怎么在乎过。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发短信吐槽小安几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手机不在身边,找了半天,问秦天展说:“我手机呢?我手机没带?” 秦天展好像恍然初醒似的,说:“哎呀,放在宾馆柜子里,忘了给你拿了。” “啥?我到底睡了多久,你就这么把我弄上车了?”我更加疑惑。 “嗯,你不醒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别担心,不就是没手机么,我这有手机,你要你拿去用。”他说着从身旁摸出手机来递给我。 我推回去,说:“算了,我也懒得打扰人谈恋爱了。” 秦天展呵呵笑了一声,啥都没继续说,我自顾自的坐在那儿生闷气,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具体是在气什么。 我们是当天晚上回到秦天展开的那家网吧的,那网吧都不知道关门了多少天了,秦天展好像根本就不靠这个赚钱,回去之后我说我想上会儿网,秦天展却说我身体刚恢复让我赶紧睡觉去,还说了一大堆玄乎的道理,意思好像是说如果不好好休息那种该死的病又会回来,而且会更严重,可能我会就那么痛苦痛苦着就死了之类的。 我当时也是害怕,当即就回屋睡觉去了。 可是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聊之际跟那儿整理衣服,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心形吊坠,也就是所谓的“血魄鸡心玉”。 这玩意儿怎么还在我身上。 我记得,手机和吊坠都是放在同一件衣服的口袋里的,手机既然被拿出来了没放进去,吊坠又怎么会被换到了现在的外套里头,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想到这里,我坐了起来,走出房门,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网吧里头也没人,我看见秦天展的房门开着,不由得咯噔一下。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我想起了萧玉儿的话,想起了以前发生的种种不合理事件,还有血魄鸡心玉对我造成的影响,我越发的开始不相信那个人了,可是心里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这人,明明是救过我的。 我从外头的窗户望出去,发现秦天展站在楼下的马路边,好像在打电话,还一边抽着烟。 我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来到楼道口,靠着墙远远的望着秦天展,凌晨的大街格外寂静,我能很清楚的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那边的人已经不相信我了,现在我把他带回南方了。” “他身体状况还可以,这个你不用担心。” “血魄鸡心玉还在他身上,查不出来Z是怎么拿到那个东西的。”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很久,秦天展才又说:“那东西对他身体影响不小,我担心这么下去会适得其反,不过,限制作用还是很可观的……哦,对了,你还打算躲着吗?那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秦天展和镇魂、斩魂那一脉的人追过来了,我不一定能顶得住。” 接着,秦天展狠狠的写了一口烟。 我听得浑身发抖,不用说,萧玉儿说的那一切是真的,无论秦天展的目的是什么,他一直在算计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放心,暂时他还没有发现。”秦天展又说了一句。 我握紧了拳头,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秦天展挂断了电话,反身大概是准备回屋子。 而我则直接走了出去,和他打了个照面。 秦天展看到我的时候,当时的表情显然有些惊讶,还有些慌张,但却说:“这么晚跑下来干嘛?”他的表情很明显是在故作镇定,我看得出来,他不过就是还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我冷冷看着他,盯了很久,也不说话。 秦天展估计是被我看的有点儿发毛了,说:“你干嘛?大晚上的这么看着我,发春了?” “你到底为什么带我回来,他们人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把我手机拿走,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跟他们联系了吗?”我厉声说道。 “说啥呢你?!”秦天展瞪眼看着我。 我冷哼一声,说:“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还有……”我缓缓从我口袋里拿出那个吊坠来,说,“血魄鸡心玉,对吧?你明明知道这是什么,明明知道这有什么用,你还对我隐瞒,你还要骗我?!” 秦天展不说话了。 “你到底带我回来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再次厉声问道。 秦天展依然不说话,站在原地,我也不知道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急了,大声说:“你说话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秦天展忽然说:“对,我是骗你了,我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不过,刘洋,我是不是也帮了你很多?为了你的那点儿破事,我是不是差点被那戴面具的畜生给杀了?昂?” “你的确帮了我不少。”我说,“你的腿现在还有伤,我不是不知道,我刘洋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可你现在所做的这些,让我怎么相信你?” “那就不相信咯……”秦天展两手一摊,居然一脸无赖的样子,说,“哥求你相信了么?” |
我暴怒了,大吼了一声:“秦天展我操你大爷!” 秦天展冷笑一声,说:“别叫我秦天展,名字也假的。”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我从衣服里抽出一张雷公符来。 “干啥?你小子还想打我不成?”秦天展眼眉一挑,盯着我,说,“那些符纸都是我帮你塞衣服里的,你现在要用它们打我?” “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说。 “那你得瑟什么?”秦天展冷冷说。 “我受不了被人这么骗。”我一咬牙,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抽了,居然手腕一抖,直接把那张符纸给扔了出去。那张符纸直接朝秦天展飞了过去,秦天展估计根本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下,躲都没躲,直接被那符纸贴了个正着,我看见秦天展浑身一抖,好像被雷击了似的,接着使劲晃了晃脑袋,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把那张符从身上揭下来,接着抬头看着我,说:“你丫真下手打我!” 我那时候也是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就在我踟蹰的片刻,忽然,一辆车从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冲了出来,斜斜的朝我们的方向开过来,速度不快不慢。 这么晚了忽然来这一辆车,确实有些突兀。 那辆车缓缓在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下,这时候我才发现,那是辆路虎,而且那车牌我有点儿熟悉。 这时,路虎的车窗里头有人探出头来,冲我大声喊:“刘洋,赶紧过来,快!” 小安,居然是小安。 我当时想都没想,拔腿就要跑过去。 可秦天展的身子却忽然闪到了我面前,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说:“别走!” “让开!”我想推他一把,可是这家伙,这时候身子跟钉死了在地上似的,根本怎么推都推不动。掠过他的身子,我远远看到,那边车里,萧玉儿和柳问天一左一右跳了下来,迅速朝我们的方向跑过来,柳问天手里没有拿剑,但远远的就看见他抽出了一把匕首。 他的样子像是要杀人。 那边萧玉儿也杀气腾腾的。 不得不说,那一刻我居然担心起来,我明明已经不相信秦天展了,却有点担心他的安危。至少我不想看到他血溅当场。 而我这片刻的分心,却让秦天展伸手拽住,他的手跟铁钳子似的,我根本挣脱不开。 “操你大爷你干蛋!”我也抽出了那把黑色的匕首,当然我不会杀他,我只想让他放手。 可我刚作势要刺秦天展的手背时,他却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还想见到你二叔么?” 我一听见这句话,整个人比中了雷公符还不淡定,一瞬间就乖乖就范了,被秦天展直接拽回到了楼道里。他把我拉到二楼之后,又反手关上了后门。 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二楼有窗户,我跑过去想开窗,但怎么都打不开,只能隔着玻璃往外看,我看见,小安、萧玉儿和柳问天都站在外头,三个人似乎在对话,小安的样子特别焦急,而柳问天和萧玉儿也好想有些没办法似的。 这尼玛什么节奏,不就一条楼道么?不会直接上来么? 我正想着,身后,秦天展忽然说道:“别白忙活了,我在这网吧里住了多久,我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搞点儿防御措施么?你放心,这网吧没有人能进的来,除非他们直接拿炮来轰。”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转过身,咬牙对着秦天展,说,“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改变主意了,我准备带你去见你二叔。”秦天展说道。 什么?!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我去见二叔?原来,他早就知道二叔在哪儿?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跟他打电话的人也是二叔,我相信二叔肯定不会害我,可是,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纠结踟蹰之间,忽然,楼道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接着,柳问天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网吧里头,当时秦天展显然也是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问天,而柳问天表情冷峻,双手背在后头,说:“你也太高估自己使用阵法的能力了,这个小楼的格局,根本不足以发动你想布置的那种风水阵法,你还是放弃反抗吧。” 秦天展看起来也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居然双手一摊,说:“我知道你城市八卦剑的厉害,算了,这事儿我不搀和了,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其实老子本来也不想趟这个浑水。” 柳问天冷冷一笑,说:“没那么简单,我们不但要带走刘洋,同样也要带走你!我还是很有兴趣你和面具人的关系的。” 与此同时,柳问天的身后,小安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腕,说:“走,刘洋……跟我们走。” 我当时依然在茫然的状态之中,被小安拉着就准备走出楼道,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举得腰里头那个吊坠猛地一阵发烫,与此同时,我的脸庞、手臂也开始发烫了,一阵阵的,很快袭遍了全身。我的胃里也开始一阵翻江倒海,脑袋也一阵晕眩,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直接让我站都站不稳了,我扶着墙,一个趔趄扑倒下去,大声咳嗽,差点就呕吐出来。 这时候我还没吃饭呢。 “呵呵……”与此同时,我居然听见了一声冷笑。 “刘洋,你怎么了!”我听见了小安的呼唤,但我没办法回答,当时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心里也特别紧张,我担心之前那种可怕的感觉又会回来。而那个时候,我好像一直是怕什么就发生什么,不过几秒钟,我浑身开始感到钻心刺痒,又痒又疼。 “操……”我骂了一句,刚骂出这句话来,却猛地吐出一口黄疸水来。 这特么是什么节奏。 “是你对他下了毒?”我听见了柳问天的声音。 秦天展依然冷笑,说:“还来的真是时候,他每隔几个小时就可能病发一次,你们确定你们有能力救他?” “秦天展我操你MA……”我捂着胸口大骂了一句。 秦天展的声音依旧冷漠,说:“别骂了,我说过,名字也是假的。不过……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有能力救他么?如果没有,还是让他跟我走吧,呵呵……” “你太卑鄙了……”我听见了小安的声音,这个时候他还一直握着我的手。 我感觉萧玉儿好像也走了进来,但估摸着是看到我的样子有些束手无策,所以什么都没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这时候,我又听见了柳问天的声音:“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毒,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那你没办法了么?” “可不是我不说。”秦天展的声音依然冷静,“是有人不让我说,哈哈……”而且带着玩世不恭。 “先把人带走,我们没工夫跟他闲扯。”这个时候,萧玉儿才忽然发话,而我早已经被那浑身血液沸腾又皮肤痛痒的感觉折磨的七荤八素,迷迷糊糊了。 秦天展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呵呵,刘洋,看来你人缘不咋样,他们根本不关心你死活……” 我也无力反驳,只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一步步的朝楼下走去,而秦天展也被人带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身体的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刚到楼道口,我忽然发现,那原本空旷的马路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在我们走下去的时候缓缓转过了身。 他的目标,显然就是我们这边。 |
马路边的人影也戴着面具,我真搞不懂,这尼玛是一种时髦么,怎么人人都特么戴上面具来做事?难道人类社会已经被面具占领了?不戴面具就尼玛没安全感了? 那人二话没说,快步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动作极其迅速。 那面具跟我之前见到的不同,但我可能是被面具人吓怕了,所以看见这货就本能的觉得他是敌人。 我听见柳问天低声说了一句“赶紧带刘洋和这人上车”,之后,就自己朝那个家伙走了过去。 按说柳问天的道行不低,即使跟那个面具人也有的一拼,甚至还打伤了那个面具人。但这个家伙居然没拦住向我们走来的那个身影。 那人的动作好像特别快,轻轻一闪,柳问天直接扑了个空。 接着是萧玉儿,萧玉儿原本是抓着秦天展的,但她好像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我另一侧的小安也是这样,两人几乎同时被人推到了一边,而我和秦天展也几乎同时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却又同时被那个戴面具的人扶住,我当时昏昏沉沉一片,完全任人摆布,我感觉我被拉进了小巷子里,后来还被人背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又躺到了秦天展之前开的那辆车上。 那段时间的记忆,实在太过凌乱,其中的细节我几乎全部忘记了,我只知道我醒来后坐了半个来小时才缓过神来,而那辆车也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我当时甚至以为之前发生的那些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其实就一直在秦天展的车上。 等我缓过神来,秦天展大概是早已经发现我醒了,说:“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回答他,反问:“我们这又是在哪儿。” “带你回帝都。”秦天展说。 “有病是吧!”我双手死死抓住椅背,说,“先带我回去,又莫名其妙的带我回帝都,还在我身上下毒,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秦天展说,“回去以后真相自然就明了了。” “什么真相?” “你不想见你二叔了?”又是这句,“想见你二叔就乖乖的跟我走,我们得先甩掉镇魂和斩魂的那帮装逼犯。” 我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儿,于是问道:“其实你们都在拿我和小安当枪使是吧?” “怎么说?”秦天展问。 “虽然我不知道我和小安在你们看来算是啥,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一直在被你们利用,还有二叔,他到底去了哪里,其实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人告诉我!我说过,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我不懂你们圈子里的什么斗争什么责任,我就想好好过我的日子!”我说道。 秦天展呵呵笑了一声,说:“那你可就投错了胎咯。” “你到底在说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萧玉儿他们并没有想到秦天展刚把我带回家乡就又北上回了帝都的缘故,一路上秦天展带着我走得相当顺利,没有任何阻拦,第二天中午到达帝都之后,他在三环附近给我安排了一处酒店,酒店不便宜,他好像也不怕我跑似的,直接说懒得管我,我爱上哪儿去哪儿去,但是隔几个小时就要回去,否则一旦病发起来危险难以估计。 我算是被秦天展控制住了? 那种“毒”,我不知道是什么,跟没解读的法子,只能任人摆布。 我在帝都闲了三天,没有病发,但每天晚上秦天展都给我吃药,我也不知道吃的是啥药,而且三天时间没有人找上门来,我估摸着柳问天他们,是真的被秦天展给绕晕了。第四天的傍晚,我下楼吃饭的时候,却在楼下的饭店里看到了秦天展和黑衣人,他们俩坐在角落里说话。我真没想到,柳问天他们直接和秦天展闹掰了,黑衣人却还能和秦天展和睦的一起吃饭。 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走上前去,他们也没感到奇怪,直接让我坐在了一边,我看着黑衣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问什么,反而是他先开口,说:“现在甩掉了那几位,我们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考虑去找鬼脸子帮刘洋治疗。”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越发的糊涂。 “没看出来么?我们在帮你。”秦天展说,“有本事你再用雷公符拍我一下。” 我本能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可口袋里啥都没了,秦天展拍了我脑门子上一下,说:“我把你符纸都收了,免得你没事儿拿符乱拍。” 黑衣人也看着我,说:“这次有关娠祭的事件,和那几起旧案都有很大关联。也和Z整容的那件事,你二叔的失踪有关,我们必须先把那件事弄个明白。” “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和柳问天他们分开,还有小安她……”我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镇魂和引魂脉的斗争由来已久。”黑衣人说,“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们,斩魂那一脉更是视我们为死对头,你昏倒之后,他们一口咬定问题都出在血魄鸡心玉上,所以和我们发生了分歧。我只能让他先带着你离开,甩掉那帮人。” “你的小女朋友笃信柳问天的话,一定要觉得我是恶人,所以我也没办法。”秦天展补充说,“我只能让她跟着那帮人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要害我,是不是恶人?”我问道。 秦天展没回答我,看了一眼黑衣人,说:“师叔,你看,我说了吧,他也不相信咱们。” 黑衣人叹了口气,说:“你二叔与我同属引魂一脉,我们不会骗你。” “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二叔。”秦天展又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与二叔有关的直接消息。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秦天展:“我之前的那些行李呢,原来的外套呢,你都放哪儿了,还有我的背包?” “都在你屋子里,放心。”秦天展说。 我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转身回到屋子里,从包里翻出了之前在地下室里找到的那张照片,父亲、二叔和一位中年男人的合影。 我迅速回到楼下,当时秦天展和黑衣人显然都有些奇怪,而我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把那张照片拍在桌上,对黑衣人说:“你不是说,你和我二叔是同门吗?那你知道这张照片吗?照片里的人你认识么?” 黑衣人盯着那照片,看了很长时间,说道:“你二叔?怎么会和傩教的人在一起?”他指着三人中间那个较年长的人说道,“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十几年前傩教的一位大能。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圈子里很有名气。” “后来呢?”我急切地问道。 “是九七年还是九八年的事。”黑衣人说道,“这个人因为某些缘故被抓,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这人叫什么?”我又问。 “洛乾坤。”黑衣人说道,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了照片后那一行字上,说,“你的二叔,刘宏,我记得很清楚,他是梅山引魂一脉的传人,怎么可能有一个傩教师傅,就算有,为什么没人知道……洛乾坤当时在圈子内的名气可相当的大。” 我握着拳,说:“其实我想问的是,那天带走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二叔。” “哪天?”秦天展看着我。 我说道:“你别装傻,那天在你网吧楼下,带走我们的人,是不是我二叔?” |
“我不知道。”秦天展却放出了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答案。 我握着拳,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这货就是这样,跟二叔一样,那表情预示着我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 黑衣人则岔开了话题,说:“我们还是从上次的案子查起吧。” 我没说话,坐在秦天展身边。 黑衣人说:“跟我们交手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我故意受了他几道御气之术,现在我确定,他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是用目溃之术伤我眼睛的那个人,三次御气,足以把我杀死。” “还有那个小女孩,动作实在不像常人,但肯定不是鬼怪。”秦天展说。 我听得稀里糊涂,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到底从哪里入手。” “张鹏。”黑衣人说,“吴敏已经死了,但张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继续查吧。” 黑衣人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你们觉得有必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也说不定,我会在你们告诉我之前自己查清楚。” 当天商量过后,秦天展把手机还给了我,果然是让他给收了,他这么做,我知道是在表现自己的诚意,但是我可不确定他有没给我手机里安个窃听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指不定我一旦和小安他们联系,立刻就会暴露,然后他们又会有什么动作。 我这个时候其实没办法相信任何人,所有人都各执一词,而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张鹏的去向,想来想去,我最终只能求助于Z,Z这个时候对我居然客气了很多,似乎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抵触情绪,而我也多了个心眼,完全没有提关于血魄鸡心玉的事情,我知道,现在所有人心里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防备,直接问等于没问,还容易打草惊蛇。 Z对于娱乐圈里的那些小人物其实还是比较关注的,因为她本生就算是“草根”出生,而且不得不说,Z整体而言并不是一个非常得瑟的人,在粉丝中间亲和力算是比较强的,当然,这也是她的招牌之一,如果没有这个,以前几个月对她的声讨声势来说,她早已经真的要滚出娱乐圈了。 而且,我相信经过之前的很多事情,Z算是已经明白了得瑟装逼会没命的道理了。 很快,Z帮我打听出了关于张鹏的最新消息。 说是最新消息,其实是半个月之前,据说半个月之前张鹏去见过一个叫小雨的女人,而且Z还跟我说,小雨很可能和张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鹏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是却是个非常爱吹嘘的家伙,平时在外头装孙子,却希望在网络上欺骗那些个无知的刚入行的小女生。因为张鹏的老婆吴敏算是娱乐圈的,所以他还是比较有料的。而且张鹏也喜欢和那些所谓的明星们凑在一起,经常没事儿攀亲戚,明星们都特别烦他,包括Z在内。 这个张鹏甚至还介绍过人整容。 这个跳梁小丑似的人物,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在我调查到这些信息的同时,秦天展他们从另一个方向查到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事实。那天进入那个所谓的灵异援助群里头发信息的那个QQ,就是吴敏自己的QQ。黑衣人通过自己在社会上的朋友调查到,那个QQ发信的IP地址大概也就在别墅那一块,也就是之前我们看见鬼婴,和面具人交手的那块地方。所以,必然是张鹏或者吴敏发出的求救信息。 另一方面,非常诡异的是,没有人知道张鹏和吴敏有孩子。 有人说可能有,可能放在农村的老家里没带出来,他俩是出来打工的,但有人说绝对没有,说他们就是北漂的时候认识的,不可能有孩子。 那那天发信的是谁? 是吴敏自己。 还是鬼婴。 我想直接去找小雨,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太现实,因为小雨的线很可能已经被警察查过了,如果能查出什么信息来应该会有新闻。就算没新闻,网上也该看出什么端倪来。最次最次,娱乐圈里也应该有些传闻。 但是所有信息都没有,而且我们也弄不清楚这个所谓的小雨到底在哪儿。 于是我干脆先从Z那里要来了这个小雨的微博。 微博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能暴露一个人的全部动态,尤其是12年前后,微博应该是最火热的时候。 我发现,小雨的微博里果然有警察找上门的内容,虽然写的很简短,但是和我们的猜想差不多,另外,她的那些微博中,字里行间透着对吴敏之死的恐惧。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忽然,我在她拍的照片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小雨有个非常独特的爱好,就是喜欢拍街景。 她应该还是在帝都住那种临街的公寓,平时非常喜欢从窗户上往下拍,有的时候走在街上也喜欢拍,拍完了还要P图。 而最近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她连续几次拍到过同一个人。 一个打扮比较时尚的女孩,那个女孩长得很白净,好几次被拍到都是在街边,女孩个子不高,长发,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多少带了点儿萌妹子的属性。 当然,照片并不清晰,更多的信息我也发现不了。 而之所以这几次的拍照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那个女孩每次出场都和一个小女孩一起,那小女孩有时候被她抱着,有时候被她牵着。 当我颤抖着把那张照片放在电脑上放大了看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小女孩,就是前几天连续两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恐怖小姑娘”,那个会吃老鼠,还会快速奔跑弹跳的小姑娘! 小雨每次在拍这个人的时候说的都基本是:今天又看见这对‘小母女’了,母亲和女儿都好萌,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 还有一次,小雨发了一条微博,配上那对“母女”的图,说:“越来越想要孩子了,可是前提是我得有个男朋友啊,哈哈……” 但奇怪的是,就在半个月前,她曾经发过一条微博,只有一句话: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可是不能。 这女人的心理变化,让我感到很是讶异。 更让我讶异的是,那对“母女”会屡次出现在她的微博上,而且从照片上看,应该差不多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 小雨可能没察觉。 但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绝对不是巧合,那对母女一定是在跟踪监视小雨。 我立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秦天展和黑衣人,他们两人迅速根据照片上的周围街景确定出了几个可能的地方,我又让Z帮我想想这个小雨可能出现的地方,大概缩小了范围,接着,我们分头去几个地方调查——毕竟我们不是警察,没办法精确定位。 第二天下午,我们分头行动,说实话,我当时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调查的那个位置会遇到目标,但是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经过对周边的店铺和小区房东的询问,我确定,那个地方就是小雨的居所,我当时站在街道边看了很久,始终没看见那对“母女”出现,之后,我本想先打电话给黑衣人和秦天展,让他们来了之后一起调查。 但是,当房东跟我说“小雨已经很多天没出门”了之后,我有些着急了。 小雨这几天,也没有更新微博,直觉告诉我,出事了。 我赶紧给秦天展发了一条短信,接着,就谎称自己是小雨的亲戚,让房东帮我看门去看看小雨。 而一幕极其血腥的场面,就在那扇普普通通的门后等着我…… |
推门的一刹那,首先映入我眼睑的是一把剪刀,和一只拿到的手。 那只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把剪刀上,鲜血和碎肉交杂在一起。 接着,我才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还有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她就那么拿着剪刀靠在墙边,她的肚子被剖开了,内脏全部淌了出来,鲜血依旧在流淌,看来死去的时间并不长。 而最恐怖的是,那女人流淌的内脏一边,一个头颅巨大的“婴儿”,正匍匐着,贪婪的啃食着地面上的秽物和脏腑,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东西扭过头,一张中年人的脸死死的定住我,手里还拽着一截死去女人的肠子。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听见我身后帮忙开门的房东一声惨叫,接着一声闷响。 我回头一看,她已经直接吓晕了,而我面前那个“大头怪婴”瞪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朝我扑过来,而是迅速的向旁边的窗户冲过去,眼看着就要冲窗户上跳下去。 这时候,突然,窗户外头一个影子“嗖”的一下窜了进来。 我当时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看见那个影子直直的撞在了那鬼婴身上,鬼婴的身子一抖,落在地上,我往后撤了一步,抽出符纸来向那鬼婴抛过去,这回也许太过仓促,力度不够,但符纸轻飘飘的飘到了鬼婴的附近,还是由于它浓重阴气的吸引给贴了上去。 我发出的是司阴符,这种单独用意义不大。 在司阴符贴稳在鬼婴背部之时,我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拔出那柄乌黑的匕首,一刀刺进了鬼婴背心。 鬼婴嘶地一声,慢慢趴了下去。 这时候我才看清刚才那个从窗户上窜进来的身影是什么。 那居然就是之前我看见过好几次的小女孩。 她慢慢爬起身来,戒备的盯着我。 不得不说,这个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她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而且,有了前两次见面的记忆,我并没有把这小女孩当成善类来对待。看那鬼婴彻底不动了,我从它背部拔出了黑狗血浸泡过的黑色匕首,指向了那个小女孩。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别动,你要敢动我家萌萌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我愣了一下,那分明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但我很快反应了过来。 照片上显示的是一对“母女”,如果面前这个就是“女儿”的话,那我身后的肯定是妈了。 我侧过身,果然,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八九岁,估摸着一米六左右,还真不像是个有这么大孩子的妈。穿着浅色短袖上衣和牛仔短裤,打扮的很素雅。那家伙长得相当可爱,齐刘海萝莉脸,但是眼神里却带着犀利,我的确就是个屌丝,但也没屌丝到敌友不分的地步,因为我看到那女孩子手里夹着一张符纸,中指还在滴血。 这是用中指精血画成的符,尤其厉害,二叔说过。 我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符,但是估计能要我的命,于是我往后退了一步,把匕首收了回来。 我没啥实战经验,也没那个临危不乱的气魄,但还是故作镇定,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那女孩子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你是圈子里的人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蹲了下来,把两只手搭在满是血污的地上,她那样子很像是要进攻的猫科动物,看起来特别诡异。 我定了定神,说:“这话该我问你吧?我一直在调查跟吴敏、张鹏案有关的事情,好不容易查到这里,却发现你和你的这个‘小女儿’一直在跟踪……”我看了一眼那具恐怖的尸体,说,“一直在跟踪死者,现在她惨死,难道该解释解释清楚的不应该是你吗?” 那女孩子眯着眼,显然是一副完全不相信我的样子,不过我当时还想要说服她,只是我正想开口说下一句的时候,那女孩已经出手了,她占着自己身体矮小灵活,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另一面,那个小女孩也飞身扑了上来,我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但女孩的那一道符就到了我的面前。 眼看着那道符就要直接拍在我脑门子上了,我当时也是抓瞎了,匕首没抬起来,另一只手随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玩意儿就往上一划。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拿的是房门钥匙,谁知道我拿的居然是那个心形吊坠。 那东西我明明放进床头的抽屉里了,可这个时候却又出现在了我的口袋里头。 那东西的一脚划过了女孩贴过来的符,顿时,那符纸的中间,居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女孩好像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我定睛一看,女孩手里那道符中间居然生生被黑色的痕迹截断了。要知道,符箓上的“文字”可是一点儿都不能有差错的,否则符箓就会完全失效,甚至反噬。但是,以中指精血所画成的符箓,也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任意毁坏掉了。 可我这随手的一击,却直接把女孩用的符箓弄成了一张废纸。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那女孩厉声问道。 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得退了一步。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黑衣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他进门的时候神情微微变了变,最后眼光落到了女孩身上。 “我早该想到……”黑衣人冷笑一声,说,“这种东西也只有你们贼字脉玩杂耍的才养得出来……” 那少女把手里的符箓揉成团扔到一边,转过身,面对黑衣人,厉声说:“你们引魂一脉的,是不是都以为自己才是正统,都跟你一样只会装逼!” “够了!”黑衣人一挥手,怒道,“尸体还在脚下,你们不报警,自己先打了起来,还嫌事情不够多么?” 这一声厉喝,连刚进来的秦天展也吓了一跳。 那刚才还牛逼哄哄的女孩居然也被吓得退了一步,我更是觉得那声厉喝压迫感十足,看起来黑衣人是真的生了气了。 事后我才知道,黑衣人那时候是真的发怒了,引魂和镇魂两脉的内斗让我们查案的速度大减,信息不能互通,而且自他重现江湖后,亦是麻烦不断,圈子里想杀他的和想见他的都着实不少,让他不胜其烦,所以看见梅山贼字脉的门徒和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他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不过,回想起来,也正是黑衣人的那一声吼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有实力的人,的确是能够散发出以一当百,震慑全场的特殊气度来。 当时的我,显然是差远了,我依然就是个傻矬屌。 黑衣人一声命令之后,我率先拿出手机报了警,警察拉我和房东去做笔录,一直到当晚。 由于有房东作证,这次笔录的时间不长,而且秦天展在警察来之前用引燃的符纸烧掉了鬼婴,也没留下什么证据来。 至于那个女孩,名叫郭静远,是梅山旁支贼字脉的传人,贼字脉并不意味着都是小偷,事实上,梅山旁支中的尸字脉、贼字脉和佛字脉三脉由于人数少,而且人员成分杂乱,所以导致地位不高,连名字也取得带有侮辱性质,但实际上高人辈出。 贼字脉,往往被称为玩儿杂耍的,那是因为贼字脉很多门徒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保持着十分原始的对“灵性”一说的信仰,因此他们习惯于训练动物陪伴修行甚至是战斗。他们依旧认为动物有“成精成妖”的可能。 而由于这一旁支中有些败类曾经通过训练动物进行偷窃、暗杀等活动而被抓住曝光判刑,所以“贼”字脉这一侮辱性的名称也流传了下来。 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周围郭妹子训练的“动物”,好像不太一般。 那小女孩,她分明是个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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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所谓的“贼”字脉少女郭静远,在经受了黑衣人的一声厉喝之后,可以说完全学乖了,居然选择了跟我们讲和。秦天展私下跟我说,“贼”字脉之所以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很识时务,从来不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也最讨厌装逼犯。 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 那少女选择了跟我们讲和。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迫于黑衣人的威慑力。 少女告诉我们,关于张鹏和吴敏的案子,她也调查依旧,而她之所以介入调查,是因为她也加了那个灵异救援小组的群,而且,当天晚上,她也收到了关于“妈妈要吃掉爸爸,爸爸要砍掉妈妈的头”之类的信息。她原来是本着帮助一个小朋友摆脱困境的心态来这里调查的,谁知道却卷入连番的命案之中。 这一情况让我们有些困惑,因为,有这件事看来,当晚上收到那条诡异信息的人不止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参与进了这个案件呢。 如果其中有别有用心的主儿,那恐怕会非常麻烦。 但这次的事件,也让我们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吴敏的尸体伤口为什么会不规则,而在吴敏家那幢小房子里发现的另一具女尸腹部和手脚的切口却如此完整。 吴敏一定是被婴儿硬生生破腹而出给杀死的,而且她的内脏之所以会被掏空,八成是鬼婴的杰作;相反,另一具女尸的死,凶手则一个是一个刀法专业的家伙。甚至可以猜测,这个人或许是屠夫或者外科医生啥的——刑侦剧里都是这么猜测的。 至于小雨的死,则更加可怕。 小雨是自己活生生剪开自己肚皮死去的。 死的时候,她十分痛苦,苍白的面部却并不显得十分狰狞,我的记忆里,那具女尸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从小雨的微博上看,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情况,但是可以看出,近半个月来她并没有在片场混过了。我早该发现这一点的,可是现在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已经死了,而且我们也差不多可以认定她就是吴敏他们用娠祭之术所害的人了。 吴敏家里那具被专业掏空内脏的女尸,很可能就是帮小雨施法的“祭品”。 只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是,小雨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施法,而且施法之后还似乎后知后觉的一直没有说出去,直到十几天后腹部胀大彻底受不了了,才选择用剪刀剖腹来结束自己这种更悲惨的结局。 同时,黑衣人还提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 程筱洁腹部胀大是三个月时间。 娠祭之术一般情况下也需要四十九日才能生效。 可小雨却偏偏半个月就被逼到了死亡的境地。 这种速度,简直不符合常理。 黑衣人说:“除非施法者道行极高,或是有极其厉害的物件,否则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而当我问他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面具人所做的时,他却更是摇了摇头跟我说:“面具人的道行,也不见得能让娠祭之术在这么短时间内生效。”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道这幕后,真的还有更可怕的对手?我不敢想。 我只能一步步来调查。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去调查张鹏是否有比较熟悉的屠夫和外科医生这一点。 或许大家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张鹏在娱乐圈子里混的很开,算是个拉皮条性质的人,而且,他甚至曾经介绍过人参与整容。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 虽然整容医生可能与一般的外科医生不同,但是却是张鹏的交际圈子里,唯一可能用娴熟的手法给人开膛破肚的家伙。 我再次联系Z帮我查询张鹏交际圈中的外科医生到底是谁,又是谁去参与了整容,谁是主刀医生。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却令我手心冒汗。整个事情,好像被画了一个圆圈,张鹏所介绍整容的那些人名字,我全都听说过。 林倩玉、刘林秀、张雅、张婷…… 这正是几个月前我们在河北经历的那件惨案中的死者。而张鹏所介绍的医生,姓梁,是个河北人,也住在河北。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查了查这个姓梁的医生的状况,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就是在几个月前那场案子中被火车碾压而死的梁医生。当时为了找他还废了很大的劲儿,最后他却死于非命。线索又彻底断了。张雅是死人、张婷是死人,张鹏失踪了,这个梁医生也是个死人。难道非要我用通幽符到阴间去查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成?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Z却给我带来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河北那家死了不少人的整形医院中,其实有个姓孙的医生依然活着,而这个姓孙的医生当年就是梁医生的副手,梁医生主刀,而他很可能也参与了整容手术的全过程。 我惊了。 难道张雅下手还不够黑不够绝,报仇的时候居然杀漏了人? 我赶紧询问Z那个姓孙的的医生现在在什么地方,Z却说她也不知道,她知道的仅仅是那个孙医生有一个亲戚在帝都念大学,是个小姑娘,当初梁医生、孙医生和张鹏打得火热称兄道弟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也去片场玩过几次,和Z见过面,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Z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 我只能等待,让Z继续去查,Z倒是不拒绝,说这段时间档期正好比较空,可以帮我好好调查这些事,而且还说自己也想要快点解决所有这一切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免得整天过日子都怕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点事。 我和Z通过电话之后,觉得心乱如麻,想要到外头去走一走,这个时候,我居然看见那个叫郭静远的小女孩站在走廊尽头,好像是在打电话。 我准备转过楼道下去,被不想理她,但她的一句话,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她应该是没注意我,所以没有任何戒备,对电话那头说:“你还是继续躲着吧,姓梁的没有死,现在肯定就在帝都,前面那个开膛剖肚的案子八成是他弄的……” 之后的话语她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没听清,但是光是这半句就让我一阵紧张。 姓梁的? 要知道我刚和Z打完电话,得到了不少线索,所以对这三个字可是非一般的敏感的。 我本打算留下来多听一阵子,但这个时候,郭静远却转过身来,我估摸着要躲避是不可能了,赶紧装作路过的样子,对她笑了笑。当时她显然也有点尴尬,愕然了半天,对电话那边说了句:“有个朋友来了,先不跟你说了。”这才挂断电话,然后舒展了神情,对我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之前我们误会一场,应该没伤到你吧?” 我赶紧自报家门,说没事没事什么的客套了一堆,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这才再次跟她告别走下楼去。 当时的我能明显感到郭静远的眼神里满是犹疑,她心里肯定也在害怕,害怕我刚才听到了什么,而我刚走下楼,Z就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信息上便是那个姓孙的医生在帝都亲戚的简单资料。 郭静远,帝都经贸大学大二学生,因为孙医生和张鹏的关系,多次去过拍戏片场玩,还因为长得漂亮当过群众演员,据说有不少导演还挺喜欢她,开玩笑说只要力捧肯定能出名。但她却一直说自己没这个命什么之类的。 孙医生所在的整形医院出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据说申请了休学,具体原因不明。 我心头一颤,不由得往身后楼道望去,这个时候,我看见郭静远还站在楼道口,似乎正远远看着我,我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寒。 |
我跟那女孩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倒是她先转身会了楼上。 这个女孩子,绝对是我们调查清楚这一切的唯一希望。 我想要返回楼道问个清楚,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在我之前闪进了宾馆侧门的楼道里。那人个子挺高,穿着黑色的上衣,还带着顶有帽檐的帽子,看着就像是个来搞保洁的工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动作让我感到十分诡异,凭直觉,我觉得那家伙不是一般人。 我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冲到楼道上的时候,我发现那个黑衣“保洁工人”正快步在我们所住的楼层走廊上往前走。 我越发觉得不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直接冲上前去,伸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这时候,那人停住了脚步。 我顿觉不对劲,一只手却摸兜里的匕首,而对方比我速度更快,我刚摸到兜里的东西,他袖口子里居然落出一把匕首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转身,一刀就朝我身上扎过来。 我虽然算得上是圈子里的人了,也可能算是有那么点儿道行了,但是毕竟是普通人,不是神马武林高手。 我根本没想到那家伙会二话不说就动手,一下子,我的肚子上居然挨了一刀。 不知道有谁被刀扎过。 那感觉起初并不是痛,而是清晰的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着肉就进去了,接着才是一阵剧痛和虚弱扩散开来,感到肌肉都痉挛了起来,那人一刀扎过之后,居然拔出到来,我顿时感觉一股温热的东西从伤口里给带了出来,眼看着这货又要捅我第二刀,我本能的一个激动,直接把匕首也送进了他的身体里。 我是第一次扎人,不过那黑狗血匕首够锋利,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就一刀扎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接着我还抬脚蹬了那个人一脚,眼看着那人被我蹬得退了出去,还有一股鲜血被匕首带了出来。 那人倒地的片刻,两边房间里的秦天展、黑衣人和郭静远他们也大概是听到了响动冲了出来。 我一手捂着伤口,已经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时候死了,我估摸着我死的算是相当壮烈了。 “刘洋!”我听见秦天展一声紧张的大吼,接着我的身体被人扶住。 “刘洋你怎么样,啊?”秦天展伸手也捂了捂我的伤口处,我低头看了看,那里血流如注。 这尼玛不看还好,一看到自己出了那么多血,我立刻双腿发软,就要瘫倒下去。 “赶紧送医院!”黑衣人厉声说道。 “抓!抓那个畜生……”这个时候,我却看见那被我扎了一刀还蹬了一脚的家伙,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向宾馆走廊尽头的窗户口跑去,眼看着就要飞身跳楼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宾馆一边开着的房门中,忽然有一个身影直直的冲了出来,像一根箭似的射在“保洁工人”身上,那家伙直接飞了起来,撞在一边的墙上,与此同时,一股鲜血也喷溅而出。 这要逃走的“保洁工人”,这回终于站不起来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力气被这口气舒没了,直接晕了过去。 我都忘记这是我那几天第几次晕倒了,反正醒来的时候,我是彻底住了院了。据说那一刀扎的不深,但是位置很精准,估计刀子只要再进去几公分,我小命就保不住了。比起这一刀,我扎的那一刀扎的虽然不是要害,但扎的特别深。而且,我当天傍晚醒来的时候,秦天展告诉我,我扎的那个货和张雅差不多,是以自己的身体炼尸的不人不鬼的怪物。 由于黑色匕首上有黑狗血浸渍,所以直接限制住了那人的行动,否则他也不会挨了一刀就选择逃走。 而最重要的是,那个“保洁工人”不是别人,经过郭静远的证实,这个人就是梁医生。 而他宾馆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掉郭静远。 梁医生不是已经死了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连新闻上都说他已经死了啊。 当晚,我就不顾秦天展的反对,想要回去会一会这个梁医生,秦天展各种威逼利诱无果的情况下,还是无奈的带我离开了医院。 我回去的时候,所谓的梁医生依然被关在黑衣人的房间里。 据说我晕倒之后就被带去了医院,而黑衣人和郭静远负责留下清理现场,在服务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清理了血迹,还把梁医生绑进了房间里。 进房间的时候,我看见那位梁医生被绑在一边的椅子上,脚下零星的撒着符灰,符灰撒的位置似乎有讲究,但并没有连成一个圈。他原本被我扎伤的地方,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但胸口贴了一张司阴符,身上洒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猜应该是黑狗血一类的东西。 从我的眼里看来,那司阴符的周围,有黑色的气体,时明时暗,不断的浮动。 我发现,现在我好像越来越能看到这些东西了,不像从前,二叔每次在我面前把玩符箓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就是跟那儿烧黄纸玩。 黑衣人打开房间的灯,我看见梁医生浑身上下已经有不少刀伤了,应该是刚刚割上去的,我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淡淡的说:“不用惊讶,对待这种用自己炼尸,倒行逆施还伤天害理的畜生,我向来是不同情的。” 我没说什么,直接把目光转到梁医生身上,这时候他已经虚弱无比,扯着嘴角,脑袋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四下耷拉,我看着就跟吸了毒的家伙差不多。 “现在他不会反抗,你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黑衣人的声音十分冰冷。 我皱眉看着梁医生,说:“你没有死?国道上死的人是谁?” “新闻是假的。”梁医生说,“要造一条假新闻很简单,我这种无名小辈,没人会管我死没死,在他们眼里,我们那家医院的医生早就死绝了。” “孙医生也还活着,你的副手,是吧?”我说道。 “是,你们不是认识郭静远么?”梁医生说,“孙医生在哪里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是谁帮你炼尸的?”我又问,“我还记得,当初你因为医院的事情,连晚上回小区走夜路都害怕。” “是,那时候我怕死,我怕张雅,”梁医生说,“但是后来吴正锋忽然找到我,告诉我说,张雅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在帮助张雅炼尸,但是张雅个性太强,已经不听他指挥了,所以他要换一个人,问我是否愿意帮他,他告诉我,张雅是必然要杀了我的,要和她抗衡,就只有把自己也炼成怨尸。那时候我太害怕,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我这还没炼成,吴正锋就被张雅弄死了,呵呵……” “所以,其实调查的时候,实际上你一直躲在暗处,全程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些不寒而栗。 “知道,我一直躲着你们。”他说道,“后来索性让人给我弄了个假新闻,从此死了。呵呵,谁知道最后还是被你们给抓了。”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问道,“张鹏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用娠祭之术?” “张鹏……他比吴正锋厉害,呵呵……”梁医生抬眼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疯狂,说,“吴正锋死后,我炼尸炼到一半没了依托。那时候我就想起了张鹏。于是张鹏给我想了个法子,干脆不要用传统的方法炼尸了,干脆……直接吸收现成尸身的怨气来自行炼化,事半功倍!” |
我死死盯住眼前这个陷入疯狂的家伙,说道:“张鹏、吴正锋、张婷、张雅,本质上,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跟张鹏比,吴正锋就是个江湖骗子。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呵呵……”梁医生冷笑着说。 “给你们医院提供那些凶术的使用方法和法器的,也是张鹏吧?”这时候,秦天展开口问道。 梁医生笑了笑,说:“这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就像是从天而降,那座医院本就邪门,以前里头的人是不是也用过这些术法,有谁知道,啊?哈哈……只是,每次张婷、赵弘毅他们之类的介绍人来整容,都要通过张鹏来鉴定,当初我以为他就是博一个人脉名声,简而言之就是装逼。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多厉害,呵呵,其实张鹏早就跟我说过,那些术是双刃剑,只是我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而已。”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更加混乱,我知道,之前很多猜测和假设都要被推翻了,或许我们调查的大方向没有错,但是很多细节却大错特错。 张鹏不是一般人。 吴敏的死或许是张鹏下的手。 但是整件事并不仅仅是一场因为小三发生狗血家庭剧。 这其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 而张雅和吴正锋,或许也只是他们抛出的棋子,牺牲品而已。 或者说,他们只是个小小的误差。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再次问道。 梁医生淡淡笑了笑,笑的很疯狂,说:“具体他们要做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是半个多月以前,张鹏告诉我有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我去吸收尸体的怨气,于是我就去了。呵呵,那次经历还真是难忘啊……” 之后,梁医生陷入了疯狂而享受的回忆里,这货完全没有对自己杀人的行为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他只是沉浸在贪婪吸食怨气的那种快感之中。 从他的话语里,我基本弄清楚了张鹏吴敏家城区单元楼里命案的全过程。 那命案中死的人不是吴敏,却是另外一个和种猪顾导演发生过关系的人,叫什么名字梁医生并不知道。而从他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一点来,那就是,当时小雨也的确在场,施法的对象就是小雨。而且,吴敏的手里,当时持有顾导演的心头血。原本就是外科毕业的梁医生先剖杀了那个顾导演的情妇,然后取出了她腹中的鬼婴,张鹏诛杀之,将怨气给予了梁医生。接着,梁医生又取了女人的子宫,同时自己也再次汲取了死去女人的怨气。 与此同时,张鹏和吴敏再用顾导演的心头血与女人的子宫对小雨施娠祭之术,导致了小雨最终的厄运。 至于其他的,我们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总之,张鹏和吴敏,根本不像是因为小三争风吃醋,导致使用邪术杀人的两夫妻,他们倒像是一对杀手搭档,在朝着共同的目标奔。 最后,秦天展问梁医生:“你为什么要杀郭静远?” “呵呵,我是想先逼问出那个姓孙的缩头乌龟在哪里,接着再杀掉她,”梁医生说,“当初医院的所有人都支持利用那种古代的术法来帮人整容赚大钱,只有姓孙的胆小犯怂,还差点举报了我们;之后出了事,他又是第一个跑掉的。最可恨的是,张雅那家伙,追杀几乎所有人,却偏偏不杀他。呵呵……这不公平,既然不公平,我就代替老天收了他,呵呵……” “不自量力。”黑衣人冷冷说道。 我站在一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算是见证了一个犯错的怂包,原本还有几分良知,向一个十恶不赦的怨尸的转变了。 想当时医院刚刚出事的时候,梁医生还在那门口燃起一堆堆的纸钱进行祭拜,大概是为了求个平安。现在,他却完全被怨气缠绕,成了个十恶不赦的活尸了。 而这个时候,黑衣人忽然问:“你们该问的大概都问完了吧?” 我点了点头,秦天展也点了点头。 而梁医生依然用他疯狂的双眼紧紧盯着我们,眼睛里似乎还充斥着对血肉的渴望。我甚至很怕他忽然跳起来直接给我脸上来一口。 “问完了,那就送他上路吧。”黑衣人二话没说,点燃一张符纸,手腕一动,那符纸竟立刻窜到了梁医生怨尸的脸上,一瞬间,两道火焰“腾”地向两边和下方窜过去,梁医生甚至还没叫一声,浑身上下就开始跟烟花似的释放出略显粉色的火焰来。这种火焰,我之前见过不止一次了。不一会儿,梁医生的整个身子,包括黑色外衣便整个坍塌了下去,化成了一堆灰烬。 黑衣人没有给梁医生任何为自己辩护的权利,直接一击毙命。 当时的我有些震惊,但转而想想,或许怨尸这种东西,本生就是个违逆天道的存在,烧了也就烧了。 审问完梁医生之后,我来到走廊上,却发现郭静远居然蹲在走廊一边,把脸埋在膝盖上,她平时带着的那个小女孩蹲在她身旁,眼神有些慌乱,不停的伸手摸她的头发。 我不由得走上去,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郭静远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来,我看见她眼眶红红的。 她长长出了口气,说:“表哥也算是解脱了。”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说:“你是说孙医生?!孙医生怎么了?” 郭静远抬头看着我,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你很聪明,虽然道行不怎么样,但好像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聪明。” 被她这么一夸,我倒是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接着,郭静远说道:“抱歉,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本不该瞒着你们,其实也瞒不过你们,对吧?” 我摇了摇头,说:“你愿意说就说吧。” 郭静远这才开口说道:“没错,其实孙医生是我的表哥。我之所以调查这件事,也并不仅仅是加入了那个灵异救援小组的群……其实关于无脸人、面具、傩教的调查,很早就开始了。”她抬头看着我,说,“我们梅山所谓的梅山下三脉,比他们上三脉的人,更早开始调查这件事……我们的人早已经发现了有人利用古典傩教凶术为祸,也早已经试图和上三脉的人联系,只是那些自视正统的家伙,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们的说法。直到圈子里凶杀案频发,几个大能失踪了,他们才直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贼字脉,佛字脉和尸字脉三支脉的人,早已经掌握了更多有关这一系列事件的证据吗?”我问道。 郭静远点了点头,又说:“本来我不想搀和这件事,可是,半年多以前,我无意中发现了表哥秘密,发现他在用古典傩术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因此陷入了莫大的矛盾中……我就开始帮助他。可是谁知道,对手太强,我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点点的调查……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表哥一直活在躲藏、压抑和苦闷里头。他简直快要疯了。不过……” 郭静远顿了顿,看着窗外,说,“现在好了,现在他彻底解脱了。” “孙医生,到底怎么了?”我不由得问道。 “十几分钟前……”郭静远没有把话说完,就又哽咽了起来。 我也没有再多去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是最不会安慰人的。 第二天,有一条简短的新闻,告诉了我一切的答案。 孙医生在那天夜里,跳楼自杀了,留下了一封遗书,新闻上说他是压力太大,负罪而死的。 或许他是真的解脱了,但是摆在我们这些活人眼前的却依旧是重重的疑团。 |
第二天早上,郭静远就带着她的“小女儿”离开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和我互换了联系方式。她好像有些怕黑衣人,而又不怎么爱搭理秦天展,所以也没跟他们俩告别。 郭静远走之后,秦天展还满脸不爽的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命格?怎么走哪儿哪儿桃花,看你也没哥哥我长得帅不是?” 我没理会这货的逗比言论。 我发觉,自从真正的秦天展出现之后,这位“假秦天展”算是连高冷都不装了,彻底流露出他慢慢的逗比风格来了。 而且,第二天我又不得不回到了医院继续住院,头天晚上的那一场审问,居然让我腹部的伤口再次迸出了鲜血,第二天处理了很长时间才算是缓过来。 医院的日子很无聊,从前住院,还有二叔陪着,时不时的给我说点儿道门的事情,还有神棍的故事,现在秦天展和黑衣人都要调查,他们也难得来一次。 不得不说,那段时间,我开始有点想小安。 不知道这货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跟柳问天越打越火热了,连想都不想我一下了。 没准这货终于告别处女之身了呢…… 不知道咋的,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感觉自己被一个多年的好朋友抛弃了似的。那时候我特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特委屈,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特矫情。 无聊之际,我只好去翻手机玩,但是很快我发现,小安的手机号居然在我手机电话本的黑名单里! 我确定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仔细一看,萧玉儿、柳问天的电话也是如此,那两个电话还是我之前刚刚才存的,居然也出现在了黑名单里。 这很明显是秦天展的杰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深知,无论他目的是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还是根本不信任我。 我把那些电话全部重新调了出来,把手机扔在一边,默默的坐在床上。还有无数的谜团没有解开——无脸人、带着木质面具的人、那张老照片。其实我这个时候更加在意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些木质面具和图腾的来历。要知道,二叔临走之前,曾经把一个蓝布袋子交给我,那里头装着的正是三个奇怪的木质面具,那三个木质面具最后因为六个灯笼的熄灭也变得粉碎。 我记得,当时秦天展对我说了一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随着对秦天展的了解,我也越来越在意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这位“假秦天展”虽然不太靠谱,但认真的时候绝不会开玩笑,开玩笑的时候也绝不会认真。而且,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并不完全是个逗比。 他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又完全不肯告诉我? 还有那个吊坠,血魄鸡心玉,这吊坠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又会对我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和秦天展打电话的人又是谁,是二叔么?在网吧楼下救我的人是谁,是二叔么?如果是,二叔为什么不肯见我,如果不是,那二叔去了哪里? 自从住院以来,我的身体似乎也没有再经受过那种钻心刺痒的感觉了,情况变得非常稳定,仿佛是我的身体在不断自愈,黑衣人和秦天展也没再提要带我去找鬼脸子救治尸毒的事情了。 但是,那段时间,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有人在监视着我,我住院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总觉得有人跟着我,起初还以为只是心理作用,但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我确定跟着我的人不止一个。 我感到有些害怕,但是由于对秦天展他们越发的矛盾,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没有跟他们说过。 而就在我住院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人进入了我的病房,我立刻警觉了起来,悄悄侧过脸去。 当时,我看见有人正伸手在我床头柜里头翻找着什么,我当时精神还有些恍惚,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确实是一个人而不是恶鬼或者怨尸什么之类的。 那人在抽屉里似乎什么都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又移动到我床边,忽然身子往前一倾,好像要直接朝我扑过来似的。 我当时侧着的脸本能的扭了回来,仰视着。 而那个人的脸直接下来,都快要贴到我连上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虽然四周黑暗,但我立刻从那张脸的轮廓上判断出了这人是谁。 萧玉儿。 这家伙居然会忽然跑到我病房里来做贼! 萧玉儿几乎贴着我的脸,居然也不尴尬,神情冰冷,说:“你没有睡着,不用装了。” 我屏住了呼吸,毕竟是屌丝,被一个女神级别的姑娘忽然靠近,而且还靠得那么近,着实让我有点缓不过劲儿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你要干嘛?” “血魄鸡心玉,在哪里?”她直截了当的问。 我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时候,但这个时候,忽然,这家伙居然粗暴的直接伸手掐着我的脖子,说:“最好说实话,我们是在帮你。” “咳咳,有你这么帮我的么?”当时我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货这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你周身阴气越来越重,早已阴阳失衡,再这么下去,只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糟!他们在害你,你却这么信任他们!”萧玉儿压低了嗓音,但声音依然严厉非常。 我支吾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血魄鸡心玉在衣兜里的事实告诉了她,她立刻一转身,伸手去旁边椅子上拿我的衣服,甚至她的手刚碰到我的衣服,虚掩着的病床门外忽然飞进一样东西来,我当时还没看清那是啥,那东西就直接把我衣服钉在了凳子上。 尼玛,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能待客的外套啊! 当时,萧玉儿大概是早已意识到不妙,当衣服被钉住的片刻,她又准备把手伸进我衣服内兜里。 但这个时候,门外却又飞进一样东西来,这回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道符箓,我估摸着应该是雷公符,而且我基本能猜到是谁来了。 萧玉儿这回没再在原地逗留了,而是一翻身落在旁边。 病房有不小的空间,足够她蹦蹦跳跳的了。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果不其然,秦天展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符纸,淡淡的说:“萧玉儿,你也太不厚道了,要是圈子里的人知道萧玉儿跑来到飞贼,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女神梦要幻灭了!” “你闭嘴。”萧玉儿冷冷说,“对待卑鄙的人没必要讲什么道德。” “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这么大阵仗,医院都快给你们承包了,就为了他?”秦天展瞥了我一眼,瞥的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用你管。”说完这四个字,萧玉儿再次伸手去拿我衣服里的血魄鸡心玉。而秦天展伸腿把凳子一勾,连椅子带衣服勾到了自己身旁,萧玉儿显然是怒了,反手一张符箓就飞了出去,秦天展也顺手甩出一道符箓,我还从来没见过两道符箓碰撞的效果呢。 那两道符在空中交错,撕拉一声,莫名其妙的同时飘落早地上,我倒没看出什么特别来,但秦天展却已经退了两步,看来他道行不如萧玉儿。 但就在两人缠斗之际,门口忽然又冲进来一人,那人直接来到我床边,一把抓住我的手,喊了一声“走”,随即,我就一阵恍惚,被拽下了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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