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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铜(《泰景亨策》一段被掩盖抛弃的历史)[第207页] |
作者:蛇从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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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北岸的妫赵大营。 妫鉴抬头看向天空,计算了时间之后,应该从南岸飞来的鹞鹰,一只都没有看见。妫鉴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苏将军是来不了了。” 妫鉴以妫赵皇帝至尊,亲率大军,为赵军主帅,已经举全国之力,陈兵长江之滨。妫鉴对身边的亲兵说道:“龙台搭建好了吗?” 亲兵答道:“已经完工。” 妫鉴点头,移步走出营帐,慢慢的朝着江边走去,妫赵的军士,看见皇帝走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分出一条道路,前方的亲兵不停的在妫鉴身前铺设雪白的羊毛毡,不让妫鉴的双脚接触污秽泥土。妫鉴步伐缓慢,威严的走向江边。妫赵皇帝之尊贵,在妫鉴身上淋漓尽致。 妫鉴走到江边,江边已经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与当年蜀地青城山的龙台类似,但是高度只有九丈,不过龙台的基座却是方圆六十丈的木筏。 妫鉴登上龙台顶端,龙台漂浮到长江中心,与三艘舳舻形成了一个四角方位,妫鉴的亲兵用力旋转龙台上的机括,龙台下放,从水下升起了三条锁链。这三条锁链分别与三艘舳舻连接。 三艘舳舻也有三条锁链,分别与龙台和另外两条舳舻连接。 锁链如同一张稀疏的大网,把四个庞然大物,牢牢的固定在一起。 妫鉴挥手,龙台上升起了一个蛇龟玄武的神台,同时三艘舳舻,下游东方升起了黑龙神台,上游西方升起了黑虎神台,中央突出的舳舻,神情了黑色巨鸟神台。 长江之上,四个高大的巨舰,如同四个巨型猛兽,陈列在江心,相比之下,长江南侧的数百艘大景战船,都如同蝼蚁一般。 长江的上游北岸,任嚣城和努扎尔已经赶到江边,任嚣城看到了妫赵的四个水上庞然大物,良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震赫。 “洛阳四象木甲术,竟然被妫鉴和魔王重新布置到了长江之上。” 努扎尔却看得有趣,问任嚣城:“父亲,什么是洛阳四象木甲术?” “后方的龙台,也就是玄武的位置,“任嚣城说,龙台能在长江重建,说明篯铿已经重生。四象之中,以北方玄武最为尊贵,因此是四象木甲术的中枢,其他三个舳舻,分别是左青龙,右白虎,南方朱雀,朱雀为火德,最为凶猛暴戾,因此在四象木甲术中作为先锋攻击。四象木甲术本是洛阳守城的巨大的机括,现在被妫赵皇帝妫樽,在蚩尤、篯铿、魔王的帮助下,搬送到了长江。” “父亲,你也曾教过我,四象的神台需要四个仙山门人镇守,您就是东方青龙神台,归属木德,善用机甲。”努扎尔说道,“妫赵的四象木甲术,从哪里找来四个贤人驱使?” 任嚣城摇头,“他们不用了,你看三艘舳舻之上,分别站立的是三个只有骨骸的骷髅,无神无魂,看来就是被龙台上的三魔驱使,当年我们洛阳一战,篯铿的巨大的法力,我是亲眼所见,现在又多了同为十二真人之一的女魃,还有中原法力最强的蚩尤……而建康,少都符已经亡故,连四象仙山门人都已经凑不齐了。” 努扎尔轻松的说:“父亲不用焦虑,你把我从西域带到凉州,又从凉州带到建康,不就是为了这一场神魔大战吗?” “你是坎殿拜火教的战神,”任嚣城说,“身负开山断水的法术,如果仍旧不能抵挡,就回到坎殿去吧。你不是中原人士,没有必要为大景陪葬。” “父亲是中原的四象镇守门人,”努扎尔说,“我也定要为大景拼杀,如今我法术已成,莲藕身是不死之躯,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任嚣城听了,只能说道:“也只有尽力而为了。我们现在倒是要想想,该如何渡江,进入建康。” 父子两人在江边环视,看到江水枯竭,水边的蒿草丛生,努扎尔和任嚣城相视一笑。有了渡江的方法。 任嚣城天下四象卧龙,木甲术天下无双,看见了这些蒿草,就有了道理。常人无法用的方法,却难不倒任嚣城和努扎尔。 一个时辰之后,任嚣城将草席编成,努扎尔化出莲花,将草席托住。父子二人登上草席,朝着长江之南,建康而去。 草席顺江而下,被妫赵的军士看见,一股士兵飞快赶到岸边,用弓箭射向任嚣城和努扎尔,努扎尔扬起红绫,两人头顶红光遍布,没有一直羽箭能够落下。 草席更向江总,弓箭无法无法企及。妫赵投石机已经也已经推到岸边,任嚣城苦笑说道:“这个飞火珠投石机,是我修建,没想到今日却受其害。” 巨大的飞石,落下,努扎尔的金刚圈抛起,与巨石碰撞,巨石瞬间化为齑粉。 努扎尔不屑说道:“中原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任嚣城忧虑说道:“那是你还没有见识到中原术法的厉害。” 话音刚落,妫赵水军的黑虎舳舻,解开了锁链,朝着任嚣城和努扎尔驶来。 |
草席漂浮的缓慢,舳舻却行驶的飞快,眼看舳舻就要拦在草席与建康之间的江面。 任嚣城空有一身木甲术的本领,却无法用小小的草席施展,长叹一声:“如果令丘山的支益生支兄在就好了,他能呼风唤雨,将我们吹到南岸。” 努扎尔并不在意,只是看着黑虎舳舻上的白森森骷髅。 黑虎舳舻上的骷髅,僵硬的站立在神台上,空洞洞的眼眶,对准了任嚣城。 努扎尔对任嚣城说:“父亲,他跟我一样,身体不腐,原来中原也有这样的法术。” “中原的法术源头,是轩辕黄帝,往上几千年,跟你是同宗同源,没有什么奇怪的。” 舳舻飞快行驶,直直的撞向草席,十分傲慢。 任嚣城用莲叶划动草席,勘堪避过,轻巧的绕过了舳舻左舷,到了舳舻的后方。舳舻船尾的锁链突然绷直,硬生生的把舳舻拉回十几丈。依然拦截在草席之前。 舳舻的异动引起了大景水师的注意,一队大景的战船,剥离出阵列,朝着黑虎舳舻方向行驶过来。 舳舻对大景的水师并不介意,船头上突然传来妫鉴的声音:“是姑射山的卧龙任先生吗?” 任嚣城看向骷髅,知道四象木甲术已经相互连通,骷髅只是一个形体,妫鉴的魂魄能随意附身。 “正是在下。”任嚣城大声回答。 “任先生是秃发腾单于的亲信,我大赵与秃发腾单于有盟约,”妫鉴的生意传来,“任先生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来妫赵营中相见?” 任嚣城说道:“我四象神山,是大景的基柱,怎么可能投奔你妫赵麾下。” “这个幼童,想来是任先生和甑公主的爱子了?”妫鉴的声音问道:“果然生的壮实可爱。” “你不用于攀谈交情,”任嚣城说,“你妫赵如今要颠覆大景,我从凉州回来,就是为了阻拦你妫赵的作为。” “那任先生就好自为之了。”妫鉴的声音消失。骷髅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这个声音,任嚣城四十年过去,都不会忘记。 篯铿来了。 黑虎舳舻神台上的骷髅瞬间笼罩在一片黑雾中,黑雾幻化,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黑雾从黑虎舳舻上滚滚而下,落到江面上,舳舻四周的江面上,顿时凝结成冰,黑雾幻化的巨人,从舳舻上走下,脚踏在冰面。 努扎尔看见江面成冰,立即嘴中呼哨一声,一匹红色骏马从江水下一跃而起,正是贺兰疾风赠送给他的汗血宝马,宝马不仅在陆上飞驰如电,亦能在江水中游泳。一直跟着任嚣城和努扎尔,现在江面成冰,努扎尔立即将骏马唤起,飞身上马,踏上冰面,绕着黑雾幻化的篯铿飞奔。 篯铿黑雾中伸出无数长臂,在江面上捕捉努扎尔。努扎尔的骏马在冰面上闪电般飞驰,躲过无数长臂。 绕了几圈之后,到了篯铿的正面,篯铿身上的黑雾,化成两道巨大的手臂,朝着努扎尔环抱,这次骏马奔跑的再快,也无法突破。 努扎尔从汗血宝马上跃起,叫了一声,“去吧。”骏马立即奔跑后退到冰面边缘,落入水中。 努扎尔脚踏在冰面上,仰头看着篯铿的面孔,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闪闪的物事,高高抛起。 篯铿对这个物事并不在意,仍旧双臂环绕,要将努扎尔搂住。 没想到金色的物事,瞬间金光暴涨,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圈子,到了篯铿的后心,狠狠的砸在篯铿的后脖上。 金光乱溅,瞬间把篯铿的黑雾穿透。 篯铿的黑雾化作一团,空中传来嘶哑的怒吼。 努扎尔伸手,金砖稳稳的落在努扎尔的手心,努扎尔笑道:“乔林不花老爷子的家当,的确管用。” 化作黑雾的篯铿,迅速飞回到舳舻神台上,然后变作一团黑虎,重新扑向努扎尔。 努扎尔看到后,“难道比连鞮用老爷子的飞狻还厉害。” 努扎尔身后的任嚣城大喊:“小心了,这个绝非普通野兽可比。”然后将一根长矛扔向努扎尔。 努扎尔接过长矛,正是呼延熊赠送的火尖枪,努扎尔手持火尖枪,对准了黑虎的脑门,枪尖上泛出白色的炙热火焰,黑雾被火焰灼烧,黑虎的虎头,化作蒸汽,瞬间消融。但是黑雾的源源不绝,虎头再次显形。 努扎尔持枪,冲向化作黑虎的篯铿,篯铿躲闪不及,被火尖枪贯穿。 黑雾中篯铿的手臂将火尖枪紧紧握住。 努扎尔一时间无法夺回,篯铿的身形又化作巨人,与小小的努扎尔在冰面上,两人各持一端,相互角力。 努扎尔松开火尖枪,“送你了。” 篯铿拿过火尖枪,火尖枪顿时变成一根通红的铁棍,篯铿黑雾至阴,无法捏住,火尖枪吊在江面上,不断的旋转。 努扎尔又拿出一个铃铛,一分为二,两个铃铛之间,生出一段红绫,正是须卜烈赠送的罗天索。 努扎尔一手捏着罗天索的一段,罗天索的红绫朝着篯铿飞去,篯铿躲闪,却发现罗天索已经飞向了自己身后,努扎尔捡起火尖枪,回到草席上,“我先送我父亲去建康,回头在跟你比试。” 篯铿黑雾上巨大头颅回顾,看到罗天索的另一端已经落到了大景水师的战船上,努扎尔身上的红绫瞬间收缩,把草席飞快的带入到了大景水师的船下。 大景水师上一个将领大喊:“来者是什么人。” 任嚣城和努扎尔已经顺着红绫的力道跳上了战船,站稳之后,向将领说道:“姑射山卧龙任嚣城,前来拱卫大景建康。” “原来是任先生,”将领弯腰拱手,“末将桓绾,大景北府军统领。” 两人刚刚对答,篯铿的舳舻已经调转船头,冲向桓绾的战船。 桓绾的战船速度比不上舳舻,眼看就要被追上。舳舻上的黑雾已经收缩,环绕在船身上下,神台上的骷髅正在凛凛的对着桓绾战船。 努扎尔从背后取下一个弓箭,对准神台,松手后,流星般的顾魂箭,飞射而去,把神台下的铁柱射穿,骷髅茫然转头,顾魂箭又飞了回来,将骷髅射中,骷髅顿时化作了齑粉。 舳舻没了骷髅的实体,无法指挥,只能凭借锁链,被拉回到其他两个舳舻旁边。 桓绾看着努扎尔,又看向任嚣城,“任先生的爱子,竟然能击败篯铿。” “只是篯铿托大而已。”任嚣城说道,“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
桓绾立即号令麾下船只,回到大景水师的阵列之中。任嚣城看着长江南岸几百首的战船,不仅感慨,大景虽然东渡偏安,但是在这四十年的时间里,中原的汉人,一直在陆陆续续的从北境投奔而来。 这几百首船只,虽然是九江王水军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加上楚王的苦心经营,但是需要大量的财力和人力,这绝不是一个昏庸腐朽的政*权能够打造起来。于是说道:“看来师圣上东渡后,任用的大臣虞让,是一个善于治理国家的能臣。” “可惜,”桓绾说道,“虞公被苏浚那个狗贼害死。” “竟有此事。”任嚣城大惊讶的说,“苏浚年轻的时候,难道不是虞公的门人吗?苏浚也是经由虞公提携和推举,才做了大司农,又在第一次建康之战的时候,被虞公举荐为建康禁卫主将,他们怎么会害死虞公……对了禁卫副将是令尊桓易大人,他难道没有阻止?” “任先生身在凉州,”桓易说道,“可是对我们大景的动向,事无巨细,都了如指掌啊,只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并不久,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凉州。” “秃发腾单于安插了无数耳目在妫赵和大景,”任嚣城诚恳的说,“因此对大景的状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桓绾低沉的说道:“父亲也在苏浚叛乱的时候,死于苏浚的刀下。” “以桓将军你的性情,”任嚣城说道,“你一定是手刃仇人,为你父亲报仇了,否则不会在此跟我提起此事。” 桓绾点头,“不错,我在圣上面前,亲手割下了苏浚这个狗贼的头颅,他意图投奔妫赵,被圣上识破了奸计,只是圣上的消息得的迟了,让虞公和我父亲遭了苏浚的毒手。” “带我去见张天师吧,不,现在应该是张将军了。”任嚣城说,“我与他也是是四十年未见。还有徐无鬼徐兄,我想念的很。” 桓绾指着下游处的大景水师最大的战船,“张将军和徐先生都在主船上,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大景的战船阵中,核心的船只相互都铺设了木板,将领和军士可以在船只之间相互移动,桓绾带着任嚣城和努扎尔,路过一艘艘战船,到了张魁的主船上。 任嚣城刚刚跳上了甲板,徐无鬼和张魁已经等候多时,徐无鬼走到任嚣城面前,挽住任嚣城的胳膊,“任兄……” 任嚣城看着徐无鬼,百感交集,“上次我们兄弟聚集,是为了拱卫洛阳。而这次,我们再无可退,一定要把建康守住。” “可惜少兄已经仙去,”徐无鬼说,“支兄下落不明。现在四象仙山门人,至于你我二人。” “支兄一定会来的。”任嚣城说道,“可能就在这几日了。” “看来任兄是知道支兄的下落。” “他远赴身毒,学习至高佛法,”任嚣城说,“算来也到了回来的时候。” 张魁在一旁看着任嚣城和徐无鬼叙旧,也作揖说道:“任先生,你可好?” “很好。”任嚣城说,“张天师在海上磨练了几十年,一直都对大景不离不弃,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建康,正是为大景逆转乾坤,对抗妫赵的时候。” 张魁看向了任嚣城身边的努扎尔:“任先生的儿子,并非中原道家的法术,可是又偏偏神通广大,连篯铿也无可奈何。” 努扎尔看着张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你是这些船的大将军?” “不错。”张魁见努扎尔唇红齿白,生的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努扎尔的发髻,“你可厉害,刚才我都看见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金莲子努扎尔,”努扎尔回答,“跟随父亲到中原来,帮助父亲击败魔王。” “那你告诉我,如果你再与刚才的魔王交战,胜算有几何?”张魁问道。 “如果我再与他交手,”努扎尔说,“一定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可是打败篯铿这个魔王,还远远不够。”张魁手指向江北,“那里还有四艘船,木甲术精妙无比。如何破解?” “我只会交战,”努扎尔说,“攻城拔寨,率兵遣将,我可不会。”努扎尔伸了伸舌头。 张魁叹口气,看着江北的三艘舳舻,和后方的龙台,已经形成了四象木甲术的方位,无论是舳舻,还是龙台,都远远比大景的水师战船高大。 大景的水师虽然有数百艘船,气势上远远弱于妫赵的四个庞然大物。 就在此时,一个副将来报:“张将军,下游来了敌方的援军。” 众人立即看向东方,明白了妫鉴布置了四象木甲术后,一直没有攻击,原来是在等待援军。 “大扶国曹阿知来了,”张魁神色更加忧虑,“有多少艘船?” “两百余艘。”副将回答。 张魁与徐无鬼和任嚣城相互对视,都沉默不语。曹阿知与妫赵结盟,就是大景上下最担忧的事情。 这时候,徐无鬼突然说道:“你们看,曹阿知的转船正在追赶一艘渔船。” 张魁和任嚣城看去,果然曹阿知的战船正在朝着一个渔船射箭,只是江面上升起了旋风,带动渔船飞快的奔向南岸建康,而曹阿知的战船吃不了风势,与渔船越来越远。 眼看渔船就要接近大景水师,徐无鬼欣喜的大声呼喊:“支兄!他也回来了。” |
大扶国曹阿知的战船追赶不上渔船。渔船斜斜的朝着建康方向行进。 横亘在江北的黑龙舳舻,离开停泊的位置,朝着渔船而去。渔船逆流而上,凭借着空中的风势而行。黑龙舳舻却是顺江而下,借了汹涌的水势,速度远远超过渔船。 眼看黑龙舳舻已经将渔船和大景水师拦截开来。张魁的战船仍旧距离下游太远,一时间无法前去营救, 大景水师中,东方下游几十艘船舰脱离水师阵型,朝着下游移动,冲向黑龙舳舻的背后。黑龙舳舻的神台上,骷髅挥舞干枯的臂骨,一条黑色的蛟龙从江水之下腾空而起,对着大景水师张牙舞爪。 大景水师纷纷放箭,箭矢射到蛟龙的鳞甲上,悉数落下。 蛟龙从空中扑下,尖锐的龙爪,将大景最前方的战船击碎,大景的水师无法抵抗黑龙舳舻的攻击,只能连城一排,成为稳固的船阵,船阵上竖起无数的长矛,蛟龙无法用身体击碎,堕入到江水中,掀起巨浪。大景水师的船阵稳固,即便是其中几艘战船被大浪高高荡起,仍旧不会颠覆。 指挥战船的正是张魁的副将,九龙宗的宗主郦怀。 九龙宗是善水的门派,只有办法对抗蛟龙,船阵上的士兵,从船舷上扔下无数的滚木,滚木上凸起无数的尖刺,漂浮在江面之上。 蛟龙在水中盘旋,无法躲避,布满尖刺的滚木,只能远远的离开,回到舳舻之上。 舳舻上的骷髅回头看了郦怀的战船,不再理会,舳舻飞快的奔向渔船。 渔船的江面上,弥漫起一股水雾,水雾升腾,拢聚在渔船上方,当黑龙舳舻与渔船靠近的时候,水雾化作的乌云,闪出了一条雷电。正击中舳舻上的黑龙神台。将骷髅击倒。 舳舻没有了指挥,停泊在江心,蛟龙盘旋在舳舻的船身慢慢滑动。黑龙神台上的骷髅散落的骨骸,重新恢复,发出了妫鉴尖锐的女声:“幼麟支益生的本领,相较洛阳,已经大为不如,是不是油尽灯枯,法力散尽?” 渔船不断的向南岸靠近,黑龙舳舻上,骷髅抱着一个小鼓,用臂骨不断的敲击,发出的鼓声令人烦躁。 渔船和舳舻上方笼罩的乌云,瞬间被阳光刺穿,烟消云散。同时江面上蒸发起无数青烟。 江水在沸腾,江底的礁石猛然间升起,将渔船架空在水面上,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郦怀驱使江水,江水猛涨,却无法抵达渔船之下。反而是郦怀的几十艘战船被江水高高的抬起,船底远高于舳舻和渔船。 江水倾斜如同悬崖一般,郦怀居高临下,看着舳舻和渔船深陷于江水之下。 郦怀看到渔船上支益生正端坐在船首,身边一只猴子在上蹿下跳。郦怀在江水上方大声呼喊:“幼麟先生,有何破敌的方法?” 支益生听见了郦怀的叫喊,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把眼睛闭上。 舳舻本就能旱地行舟,现在与渔船都搁浅在江底的礁石上,但是舳舻之下,伸出了轮毂,朝着渔船慢慢移动过去,眼看就要把渔船撞得粉碎。 郦怀近在眼前,也无法救援。看到支益生蹒跚着站立起来。 怀抱起一个金色的降魔杵,重重的顿在甲板上。 降魔杵发出刺眼的光芒。顿时把黑龙舳舻的上的骷髅再次击散,蛟龙身体从舳舻之上摊开,扑向渔船,龙头张开,露出獠牙,眼看就要把支益生吞噬。 猴子仰头与蛟龙对视,火眼金睛,蛟龙的龙头避让猴子的目光。巨大的身躯身体偏斜。 这时候,一个巨大的蜘蛛从大景水师方向,迅速爬过江面,在渔船之上吐出蛛丝,无数的蛛丝落下,贴在支益生的身体上。 蜘蛛迅速缩回蛛丝,把支益生瞬间就拉扯到江面。支益生的身体有一根锁链,连带着猴子,也一并拉起。 郦怀驱动江水,长江之水滚滚而下,将刚才黑龙舳舻施法的空缺江面覆盖。江面恢复,只有蜘蛛贴在水面上迅速的移动,带着支益生和猴子朝着大景水师而来。 郦怀回头再看,原来是徐无鬼看到大景的水师无法救援,召来了蛈母,搭救支益生。 就在蛈母距离郦怀的战船二十丈远的时候,江面之下,舳舻突然冒出来,将蛈母和郦怀的战船分隔。 舳舻上盘绕的黑龙,在江面上游动,蛈母害怕黑龙,向朝着江心逃窜,却又被徐无鬼高声指引,只能勉强迎向蛟龙,继续朝着南岸前行。 蛟龙看见蛈母,更加凶猛,伸出利爪,把蛈母身下的蛛网拉扯,蛈母被蛟龙在江面上甩动,眼看支益生和猴子就要从蛛丝上跌落。 这时候,一个巨大的壁虎,咬住了蛟龙的脖子,另一个咬住了蛟龙的后背。 岩虺虽然与蛈母一样,都是妖物,天下妖物,最惧怕的就龙。可是岩虺已经目盲,看不见蛟龙,被徐无鬼的驱使下,勇猛异常。 蛟龙被咬住了脖子,伸出后腿利爪,抓住攥住了岩虺的身体,然后蛟龙的身体立即舒展拉伸,巨大的力道,将岩虺的身体拉扯成两截。 蛟龙受伤,再去追击蛈母的时候,蛈母已经带着支益生和猴子,上了郦怀的战船。 断为两截的岩虺漂浮在江面,蛟龙恼怒,看见岩虺的半截在江面上跳动,朝着下游漂浮,立即扑过去,抓住岩虺的身躯撕扯。 没有受伤的岩虺叼起受伤的上半截岩虺,迅速的在江水中游动,一直游到了大景水师之中。 蛟龙撕扯的半截岩虺,只是岩虺的尾巴。 郦怀立即退兵,率领战船退回到大景水师的阵列之中。 舳舻也慢慢的回撤到江北。 郦怀看见支益生已经全身脱力,无法站立,于是背着支益生,从木板上跨越到张魁的战船甲板。猴子也亦步亦趋的跟随。 徐无鬼和任嚣城看见已经瘦弱成一把枯骨的支益生,忍不住跪下来,扶着支益生的身体,“支兄,你才四十年,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支益生脸色苍白,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睛,先看了一眼徐无鬼,又看了一眼任嚣城,缓缓说道:“我们四象门人,终于再次齐聚,可惜少了少兄。” 三人跪在甲板上,感慨万千。 一旁的猴子却尖叫起来,原来是努扎尔看见了猴子,忍不住出手挑逗,被猴子揪住了发髻。努扎尔大怒,一把将猴子重重的摔在甲板上。猴子被努扎尔痛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跳到支益生的肩膀上,对着努扎尔呲牙咧嘴,不断挑衅。 努扎尔看见父亲与猴子身下,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正在对着跪拜,知道是父亲的故人,也不敢招惹,只能摇晃手中的金刚圈,作势要打猴子,猴子警惕,眼睛一刻都不放松,看着金刚圈。 徐无鬼向支益生问道:“支兄万里迢迢,远去海外,为什么带了这么一只猴子回来?” 支益生苦笑:“这只猴子身负罪孽,到了中原来,洗刷身上的劫难。” |
妫赵的三个舳舻,和龙台稳稳的停在了江北,曹阿知的战船也靠近了舳舻。 现在妫赵的水军已经阵型完备。大举进攻建康,也就在这几日了。 徐无鬼带着任嚣城、支益生去往建康皇宫,走到丹室之外。徐无鬼看了支益生和任嚣城一眼,这次我们去见的并非是大景的圣上,而是单狐山的冢虎师乙。 支益生和任嚣城也黯然,少都符已死,他们与师乙之间的恩怨,也要有个了断。 徐无鬼向丹室通报,仙山门人已经在门外等候。 片刻后,干宝从丹室内走出来,“圣上请三位先生进去……还有战神金莲子,和西天哈奴曼也一并请进。” 徐无鬼等人跟随干宝进入了丹室。看见丹室里,空荡荡的,一直安放在中央的丹炉已经撤去。 圣上也就是师乙站立在丹室的中央,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这是单狐山尚黑的标识。 师乙转过头来,看向三人,“建康之战,才是我经营了一百多年,最终的目的。” 徐无鬼已经与师乙有过交谈,也就罢了。支益生和任嚣城两人瞠目结舌,没想到师乙竟然第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为什么簪越大景皇位一百年的缘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师乙对支益生和任嚣城的反应并不意外,看了看丹室上方的穹顶,穹顶上画满了二十八星宿的星图,可见师乙到了建康,每一日都在仰望星图。 支益生拱手说道:“洛阳之战是师叔为了引出篯铿,而故意露出的破绽?目的就是封印篯铿?” “这个道理你们三人早已经明白,”师乙缓缓的说,“洛阳四象木甲术坚固无比,连篯铿都能击败,就算是没有各位的引领,我冢虎一人,难道连区区的妫辕也抵挡不住?” “洛阳毁于哭龙山黑水,”任嚣城说道,“木甲术精妙,但是却怕火攻。” “把沙亭全族迁徙出沙海的决策,”师乙说道,“是我下的谕令,篯铿不败,怎么能引出古道内的女魃和蚩尤。” “如此说来,”支益生说道,“就是洛阳之战,也是为了今日的建康之战铺下的棋局?” “事关重大,”师乙说,“其实建康之战,也不是最后的目的,建康九龙天一水法,将蚩尤击败后,为的就是找到一直没有现身的阴破。” “阴破,”徐无鬼向支益生和任嚣城解释,“就是轩辕大帝。” “建康之战胜了之后,”师乙说道,“拿到刑天身上的玉璧,天下道家的门人,一定要找到飞星堕地的方位,用玉璧将阴破剪灭,这才是最后的目标。” “刑天?”支益生瞬间醒悟,“魔王蚩尤。” 师乙身体虚弱,不能多说。徐无鬼把阴破、阳立、刑天,以及十二真人,天外飞星的来历讲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任嚣城和支益生,呆立良久,这个根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师乙轻声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神,这是我和尸足篾落两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三个掌控人间的神剪除。阴破和刑天之间的矛盾,给我们留下的机会。” 徐无鬼说:“建康之战,就是剿灭刑天的战争。师叔谋划了百年,就等着今日一战。” “如今妫赵已经被刑天控制,”任嚣城说,“我们能力远远不够。” “建康九龙天一水法,洛阳四象木甲术,一个李冰真人所建,一个是张道陵真人所建,他们都不是十二真人。”师乙说,“他们跟我一样,也是察觉到了阴破和刑天之间的渊源,因此避过了他们的耳目,偷偷修建。” “现在李冰真人不知道在何方?”支益生说道,“如何开启九龙天一水法。” “李冰一定会来的,”师乙说,“他也等了很久了,比我更久。” “建康九龙天一水法,比洛阳四象木甲术更加难以驱动吗?” “九龙天一水法,四象门人主内,五个战神主外,九人缺一不可。”师乙向干宝挥手。 干宝将建康的城图拿过来,铺展在地上。 “九龙天一水法,留了九个神位,分别应对天下九龙。”师乙说道,“内城由四海龙王镇守,分别是东海广德龙王神位,卧龙驱使:南海广利龙王神位,幼麟驱使;西海广润龙王神位,凤雏驱使:北海广泽龙王神位冢虎驱使。” 徐无鬼和支益生、任嚣城看了一眼。 “冢虎之位的少都符已故,看来是师叔你亲自镇守了?”徐无鬼问道。 “不错,”师乙说道,“当九龙天一水法启动的时候,我将禅让皇位于九江王,以冢虎身份驱使广泽龙王神台。加入到建康之战。” “那还有五个龙位呢?”任嚣城问。 “五帝龙王主战,”师乙说道,“九龙天一水法是水战,需要将江南之地化作泽国,江南本就是云梦泽故地,需要一个治水高手请来滔滔洪水,将长江两岸悉数淹没,这个任务,只能由九龙宗的宗主郦怀来完成,他的手段,徐无鬼已经见过两次,因此青龙神广仁王的龙台,由郦怀镇守。” 徐无鬼说道:“九龙宗宗主郦怀,现在是大景水师的副将,支兄和任兄已经见过。” 师乙继续说道:“赤龙神嘉泽王暴戾无端,因此需要一个西天来的战神主持。”师乙说完,看向了支益生和他身上的猴子,又说道:“看来这个猴子,还没有渡尽身上的浩劫,支益生也无法可想。” 支益生双手合十,“正是。” 师乙摆摆手:“白龙神义济王变化多端,需要一个通天彻地的战神主持,看来任先生已经找到了。” 努扎尔看了看任嚣城,“父亲把我带到建康,就是为了此事,我与篯铿已经交手,还未尽兴。” “黑龙神灵泽王脚踏冥河两岸,”师乙说道,“本来中曲山凤雏的门人可以担当,但是龙武钗一脉早已经被刑天赶尽杀绝,好在是中曲山与鬼臾区颇有渊源,鬼臾区的后人,现在还在,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赶来。” “鬼臾区的后人也就是诡道,”徐无鬼说道,“姬不群与李冰正在赶往建康的路上,而姬不疑,现在应该与干阙在一处,干阙现在正在去往蜀地,姬不疑路过古道时候,就会回到建康。” “现在就只剩下能够开启九龙天一水法的李冰真人,”师乙说道,“不知道他和姬不群能不能平安到达,只有李冰真人登上了黄龙神孚应王龙台,才能将九龙天一水法开启!” |
三峡的古道内,干阙和蒯茧,还有姬不群,行走着当年沙亭走过的道路。如今沙亭军中,还有几十个老人,是曾经走过这个古道的。他们认得路,走在沙亭军最前方的就是姬不群。 四十年前,姬不群还是个少年的时候,经过了这个古道,古道里所有的岔道,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姬不群已经是五十多岁,对当年的经历,不免感慨。 终于,沙亭军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陆地,陆地正中,隐藏着一块铁板。当年干奢和妫辕,就是掀开了铁板,进入了地下,再出来的时候,湖泊上漂浮起来一座浮桥,让沙亭军顺利通过,进入了下端。姬不群记得,当干奢和妫辕走出来的时候,干奢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奇怪的锦盒。 现在看来,那个锦盒,就是如今掌控了妫赵的魔王魂灵。干奢和妫辕没有把魔王释放,但是妫辕的儿子,妫鉴没有抵挡这个诱惑。 如今浮桥依然存在,过了四十年,仍旧能够让人行走。沙亭军默默无声的走过浮桥,只有姬不群留在了最后。 干阙和蒯茧,看着站在湖泊中央小岛上不动,催促姬不群追上队伍。 姬不群摇头,“我觉得我需要下去看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有留下遗憾。” 干阙和蒯茧让整个沙亭军,在湖泊的尽头驻扎。干阙说:“我与姬先生一起下去吧。” “还有我,”蒯茧说道,“我与姬先生一样,当年也十分的好奇。” 三人站立在小岛上,这个湖泊中的小岛,只有一丈见方,正中间有一个铁板,铁板圆圆的,是一个八卦的图案,阴鱼和阳鱼之间有个锁环。 姬不群弯腰把锁环拉起,一个孔洞显露出来。三人依次,走了下去。 孔洞下方是一个小小的地坑,地坑的四周全部是水晶,能够看到水晶之外的水流。水下有无数的夜光宝石,荧荧的光芒,将水下照亮。一条长着胡须的大鱼,带着长长的身体,绕着水晶游动一番,鱼眼看了水晶内的三人后,缓慢离开。 三人的脚下耸动一下,脚下的地面缓缓下沉,在下沉的过程中,三人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乌龟,静静的漂浮在水中。 再向下,就是水变得更加清澈,水下的渗出了白色的寒光,水晶通道,四周的湖水,慢慢结成了坚冰。 坚冰之中,一个无法辨认的动物,固定不动,这个动物如同一个章鱼,但是周身上下全部都眼睛。几千只眼睛,似乎都紧紧盯着水晶之中的三人凝视。 蒯茧惊呼:“它仍旧活着。” 脚下的平台继续下降,终于穿过了坚冰,坚冰之下,映出了红色的光芒,可见水下有不肯熄灭的地火。一连串的气泡升起,即便是三人在水晶之内,也能感受到外部的炙热。 但是即便是在这种极度高温的水中,仍然有一群百足虫一样的动物,在水中慢慢游动,没有被烫死。 平台继续下降,终于进入到了一团红色的岩壁中,四周全部是一片通红,耀眼的光芒让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并且热度极高,三人瞬间浑身大汗,呼吸不畅。 就当三人认为自己要被火热的气息烤成焦炭的时候,炙热突然消散,三人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来,看见水晶之外,变成了一片虚空,没有湖水,也没有坚冰,没有岩石,只有一片黑色的空虚,无穷无尽。 水晶通道是这片无垠空虚中的唯一存在,三人在水晶通道中,继续慢慢下降,这个过程却无比的漫长,似乎永远在朝着无底的空虚下降,生生世世没有尽头。 片刻之后,三人甚至都无法感觉,水晶通道里的他们,到底是在上升,还是在下降,因为周遭没有任何的参照,只有无尽的黑暗。 三人也觉得自己都漂浮在这个空虚之中,空荡荡的,无法忍受这种极度的孤寂。 就在三人被这种压抑的黑暗折磨到了近乎于癫狂的时候,瞬间,黑暗之中出现无数的星星点点,立即把四周全部照亮。 这是三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星空,但是作为姬不群这样的术士,也无法分辨,这些星空到底是什么,因为他无法分辨出任何一个星宿。 三人继续随着平台在水晶通道中下降。 终于水晶到了底部,水之外是一片洁白,毫无尘埃。 这是一个十分干净的世界,一粒灰尘有没有,但是洁白的世界无论从那个方向看去,也是没有尽头。 水晶通道分开了裂缝,三人看着裂缝之外的洁白世界,心生敬畏,良久不敢走出。 |
三人迟疑很久,还是踏出了水晶通道,踏上了一片洁白到了空灵的空间里。 三人在白色的空间里慢慢行走,走了很久,也走不到尽头,反而在前方看到了水晶通道,由于全部是白色,没有任何的方向参照,三人走了半天,回到了原点。 姬不群建议从另外一个方向行走,结果在一炷香之后,仍旧是回到了水晶通道的面前。 干阙和蒯茧都茫然,不知道这个空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当年的女魃和蚩尤就是封闭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之内。 姬不群示意不要在行走,三人站立在这个空间之内,商量一下,决定返回。 就在三人即将放弃,回到水晶通道之内的时候,洁白的空间里,开始了有了颜色的变化。 一条黑色烟雾在地面上婉转蔓延,随后在三人的脚下,形成了一个圈圈,圆圈越来越大,留出了白色的空隙,也是一道纹路。 追踪烟雾慢慢的停止蔓延,只是不断的旋转,响应的白色的空隙固定下来。 脚下的突然化作了一个太极两仪,慢慢旋转。 三人忍不住蹲下来,用手去触碰。太极两仪瞬间消失,变成了无尽的黑色空虚,空虚之中,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事显示出来,方方正正的物事,片刻后,方方正正的物事前方出现了一个炙热的火球,三人看了很久,才发现那个火球就是太阳。 “飞星掠日!”姬不群惊愕的说道。 方方正正的物事,在微微晃动,自身开始旋转,但是瞬间,方方正正的物事瞬间化作了一团火焰。 接着火焰散尽,一片连绵的雪山,到处都是火焰,和散落的碎片,然后雪山变成了漫漫黄沙,十几个小点在漫漫的黄沙之中。 十几个小点越来越清晰,姬不群马上清点了数量,“十五个。” 然后十五个小点,变成了十五个形态各异的动物,三个巨大,十二个略小。 三个大的动物的形态,姬不群、干阙和蒯茧,无法用他们的想象来形容。随后,其中两个怪物离开了队伍,剩下的一个怪物带着十二个怪物,留在了黄沙之间。 随后地下的画面变成了两个怪物之间的搏斗,但是在他们的搏斗的身下,有无数的人类在相互战斗。 其中一个怪物站立在一辆高高的车上。 看到这里,姬不群懂了,“轩辕皇帝和魔王蚩尤之间的战争。” 随后就是蚩尤被轩辕黄帝制服,魔王化作了黑烟,被装进了一个盒子,一个光头女性模样的随从,慢慢走到了江水边,无数的民伕在江边挖掘地面,挖到了极深处。光头女性的随从,带着盒子,进入了极深的地下。 干阙和蒯茧看了之后,仍旧茫然。可是姬不群已经坐立不安。 姬不群立即说道:“我们马上就回去,我们要用最快的时间,回到古道在蜀地的出口。” “姬先生是明白了什么?”干阙问道。 “我要去马上去建康,”姬不群说,“我明白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秘密。” 干阙看着姬不群,“什么秘密?” “轩辕黄帝没有消失,”姬不群说,“他就躲在昆仑山。这个秘密,我一定要告诉四大仙山门人。” 三日之后,沙亭军从白帝城古道出口重见天日。 白帝城的守军已经是成汉王牛寺的部下。干阙向守军通告,沙亭军与妫赵决裂,前来寻找故人成汉王牛寺投靠。 守军不敢怠慢,也不敢轻信,只是把沙亭军安置在白帝城下的江边,然后守军将沙亭军围住。立即派遣士兵去成都通报。 沙亭军驻守在长江边,看着夔门凶险,蒯茧说道:“当年我们沙亭军从此地逃往中原,没想到四十年后,我们却又从中原逃回了这里。不过物是人非,当年在这个地方,任嚣城的飞火珠和铁锁横江,将楚王的水军几乎尽数歼灭。” 蒯茧的回忆,姬不群也是亲眼见过。 现在姬不群站在江水旁,看着江面,寻找船只。 姬不群说道:“我要走了,干将军和蒯大人珍重,今后山高水长,希望还有相见之日。” “江面上没有片板,姬先生如何回到建康。”蒯茧问道。 “不如我向成汉的守军讨要一艘小船,让姬先生顺江而下。”干阙说道。 “不用了。”姬不群说,“姬不疑马上就要来了,我跟他一起回建康。” 干阙和蒯茧仰望上游,果然看到了上方一艘小船,缓缓漂流而下。 “姬先生为什么如此的肯定。”蒯茧问道。 “姬不疑是我的胞弟,”姬不群苦笑着说,“虽然我们龃龉十几年,但是别忘了我们都接过了诡道的传承,一些粗浅的算术,还是不难的。不疑现在也知道我在等他,他会来接我的。” 果然上方的船只,改变了在长江上的方位,斜斜的朝着沙亭军的方向而来。船只越来越近,干阙和蒯茧看到,船头上,站立一个身材巨大的猛将,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一个瘦小的术士,站立在猛将的身边。 船只越来越靠近,猛将脸上已经看得清楚,在双目之上,更有一个竖立的眼睛,眼睛金光四射,在干阙和蒯茧的脸上划过,干阙和蒯茧被金光闪耀,不敢直视。最后猛将的目光看到了姬不群的身上,姬不群踏入江水,对着猛将身边的人说:“我们兄弟二人,暂时抛切诡道的门派纷争,就一起去往建康吧。” “我也正有此意。”姬不疑说道,“事不宜迟,建康现在十分的危急。” 蒯茧看着猛将,终于认出,“灌郡的李冰真人!你从何而来?” “我一直都在灌郡的李冰庙,”李冰的声音雄厚威猛,对着姬不群说,“大皇子,请上船,我们一起去往建康,开启九龙天一水法!” 李冰说完,伸出长臂,一把将姬不群从江水中捞起,放到了船头。姬不群在船头向干阙和蒯茧拱手。 干阙大声说道:“祝三位到了建康,旗开得胜!” 李冰扭头,看着干阙,“是一个天生的将才,可惜了。” 干阙不明李冰到底何意,只能看着船只顺江而下。 |
《景策》记载: 妫鉴青龙元年 景顺帝成和二十六年。 六月十四。 妫赵大军对大景建康发动了总攻。 妫鉴率领龙台与三艘舳舻,从江北向江南移动,妫赵援军大扶国王曹阿知数百艘战船侧应,搭载赵军一万共同度过长江天堑。 妫赵第二次进攻的建康的战役拉开了帷幕,与第一次草草结束,妫赵撤军不同,这一次大战,《景策》称:建康之战。 妫赵龙台与舳舻,分别占据了四象,黑暗四象木甲术无坚不摧。长江之上,大景的水师节节败退,无法抵挡。 大景水师都督张魁,副将郦怀不敌四象木甲术,只能不断收缩防线,把大景水师聚拢在长江南岸与玄武湖之间的交汇处。由于长江水浅,与玄武湖的通道,已经无法通过船只。 妫赵的四象木甲术越逼越近,将大景的水师不断的压缩,大景水师的战船只能按兵不动,无法驶出江面,与妫赵战船交战。旋即,大景水师丢弃了江南的江心洲重地。妫赵战船把江心洲占据,三艘舳舻不怕水浅,缓慢移动到江心洲上,而龙台到了江心洲,将托举龙台的木筏全部散去,曹阿知战船上的无数赵军,登陆江心洲,一日一夜之内,将龙台搭建在了江心洲之上。 龙台已经稳固,舳舻庞大,随时听从龙台调度。如今,江心洲易手,建康形势远比第一次妫赵渡江之战更为危急。 妫鉴的四象木甲术固定在江心洲上,大景的水师更加无法与舳舻抗衡,张魁与郦怀、桓绾多次偷袭妫赵水师,在与曹阿知水军交战时,还能暂时占据上风。但是一旦水战进入到胶着拉锯,四象木甲术中即派遣一艘舳舻援助曹阿知战船,形势立即逆转,大景水师无法抗衡,只能后撤。 妫鉴吸取第一次作战,干阙和妫樽的冒进,当四象木甲术安全控制了长江之后,并不急于攻打建康水师,四象木甲术本就是以坚守为擅长,江心洲上的妫赵军队几乎无懈可击,桓绾想再次用火攻龙台,也无计可施,四象木甲术不再是洛阳城中的木质机括,而是三艘不惧水火的舳舻拱卫,龙台倒是木头修建,可是龙台矗立在江心洲的中央,有一万赵军守护,无论从那个方向,火矢都无法触及。 更让张魁担忧的是,如今形势逆转,当年桓绾攻击赵军的火攻计策,很可能被赵军如法炮制,用在大景水师。大景水师的战船已经贴近在一起,一旦火起,根本无法躲避。 但妫鉴似乎并不急于用火攻大景水师,而是重新启动了江北的飞火珠投石机,带动了冰蚕丝,在长江上搭建浮桥。 而这一次,大景将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妫赵军队,有条不紊的把浮桥修建,赵军的几十万大军,稳步迁徙到江心洲上。 由于妫鉴在龙台上做法,女魃大旱,江水不断枯竭,江心洲已经与江南的河岸连接,四十万的妫赵军队到了江心洲,也就是已经兵临建康城下,而大景的水师,却无计可施。 六月十九,妫赵军队舳舻在长江南岸登上了陆地,以互为犄角之势,移动到建康城下,大景的北府军无法抵挡舳舻,只能坚守在城墙上。 四十年前拱卫洛阳的四象木甲术,如今成为了攻打建康的庞然利器,黑雀神台的三十六条巨龙,在建康北门外不断飞舞,张牙舞爪。黑虎神台驱使的夔魈从江底爬行而出,大步走到建康城墙之下,手掌攀附在城墙边缘,大景的守军,用刀枪攻击,也无济于事。 幸好城墙上有任嚣城和努扎尔勉力支持,努扎尔手持火尖枪,带动罗天索,与黑虎神台、黑雀神天交战,一时间不落于下风。 大景皇宫之中,圣上与徐无鬼不断的收到战报,传令官络绎不绝,将妫赵攻城的进展禀报,圣上师乙和徐无鬼两人都脸色铁青,忧心忡忡,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努扎尔一人身上。建康守城危急,更加不幸的消息传来,大景水师,在黑龙舳舻神台的攻击下,因为战船拥挤在一起,无法灵活移动,黑空神台的蛟龙,已经将水师的旗舰损毁,张魁落水,逃到岸上,勉强捡了一条性命。随即又登上郦怀的战船,指挥水师,攻击黑龙舳舻。 可是黑龙舳舻,终于施展出了大景水师最忌惮的方式,火攻。 舳舻之上,飞火珠不断投掷火球,大景水师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所有士兵纷纷逃窜,回到岸上。 整个大景水师全军覆没。 建康城,已经岌岌可危,但是驱动九龙天一水法的李冰,还没有出现。 |
大景水师被尽数焚毁之后,长江之水重新恢复了高度,曹阿知的水军,从长江与玄武湖之间的水道,陆续驶入玄武湖,进入建康城内部,直抵皇宫。 皇宫里禁卫军无法不断抵抗从玄武湖进入的曹阿知水军,拼死保卫皇宫。皇宫危机,大景的将士,只能护送圣上师乙,朝着建康城北门移动。 如今建康城的四面都被妫赵军队围困。最后坚守的地方,就是北门。而三艘舳舻,已经开始了对北门的攻击。 舳舻不断的冲击城墙,建康的北门城墙在三十年内,不断的加固,城墙宽阔,可以行驶车马。因此舳舻虽然庞大坚硬,段时间也无法冲破城墙。 可是照此下去,建康的北门城墙,被舳舻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圣上师乙,亲自登上了城墙,桓绾率领的北府军在东门与妫赵骑兵交战,力图冲破一道口子,让大景军民,能够撤离。 张魁和郦怀,已经没有船只,与幸存的水军,在皇宫的玄武湖边与曹阿知的水军交战。 圣上的身边,徐无鬼、任嚣城、支益生都紧张的站立,看着妫赵军队以绝对的优势,从四面八方把大景守军的阵型压缩,桓绾在东边北府军人数远不如妫赵军队,任桓绾有通天彻底的将才,也无法突围,被妫赵骑兵,逼回入东门之内,凭借矮小的城墙,与妫赵军队周旋。 北门的舳舻,船头都已经顶在城墙之上,好在努扎尔神勇无比,与三艘舳舻的黑雀、黑虎、黑龙不断交战,如果只战其中一个舳舻,努扎尔必胜无疑。但是三艘舳舻,相互策应,努扎尔顾此失彼,无法兼顾。 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洛阳四象木甲术与篯铿的交战。只是敌我相易,让努扎尔疲于奔命,勉强维持。 就在努扎尔火尖枪挑落了黑雀舳舻上的第十七条飞龙的时候,建康城的南边冲天火起,有将士大声的呼喊:“皇宫,被赵军占领了。” 师乙回身,看向了南方,果然张魁和郦怀在守军之中,实力最弱,终于抵挡不了立誓要打败大景的曹阿知,报了当年景朝覆灭泰朝的世仇。 努扎尔用红绫把黑虎舳舻的夔魈绑缚,又搭起顾魂弓,朝着黑龙舳舻的蛟龙射去一箭,蛟龙被钉在舳舻之上,可是又又两条蛟龙从黑龙舳舻后方的江水中升起。 努扎尔继续与十几条飞龙缠斗,对着任嚣城喊道:“父亲,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我抵挡不了。” 建康城墙下的妫赵士兵,纷纷推起云梯,已经搁到了城墙上,努扎尔筋疲力尽,无法照应守城的大景将士。而妫赵的军队士兵,似乎已经全部癫狂,不惧生死,潮水般涌上城墙。 张魁和郦怀守不住皇宫,已经撤到了北门城墙上,张魁和郦怀跪在圣上面前,“皇宫已经失守,小人已经尽力而为。” 圣上师乙迟疑一会,对郦怀说道:“郦宗主,你身为九龙宗的首领,现在还能施展你的师门绝技,释放出滔天洪水吗?” 郦怀犹豫一会说道:“如果我搭台,施展滔天水术,洪水袭来,对我们大景有害无益,现在我们大景已经没有片板船只,而曹阿知在玄武湖上有一百多艘战船,还有面前的这三艘舳舻,洪水到来的时候,只能将整个建康成淹没。陛下,你是打算以身殉国了吗?” 师乙摆手:“我就问你,还能不能施展洪水之术,能就能,不能就自刎在此,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能!” “好,”圣上师乙说道:“那你就立即去办吧。” 郦怀不再追问,立即在北门的城墙上搭起了祭台,登上祭台后,披头散发,挥舞幡天旗,召唤各路水神,洪水阵在郦怀的调动之下,开始显现。 天空上,四面八方的乌云聚拢在建康城上,雷电劈闪。长江上升起了巨浪。瞬间倾盆大雨,漫天漫地。 龙台上的玄武神台,发出了妫鉴沙哑的笑声:“冢虎师乙,你这是要自我了断吗?” 长江水顿时猛涨,玄武湖也随即暴涨数丈。整个建康城四周都是茫茫的水泽。 曹阿知的战船如虎添翼,不用陆战,战船立即由南至北,扑向建康北门。 随即长江之水也开始抬升,将建康与长江之间的陆地全部淹没,舳舻水涨船高,已经对北门居高临下。 东面的桓绾北府军,站立的东门城墙,瞬间被汹涌的洪水淹没。 北府军只能顺着城墙,朝着更高的北门城墙而逃。 而妫樽的骑兵,早有准备,曹阿知的战船,顺着玄武湖弥漫的洪水,冲到了城东,接应妫赵的陆军,没有登上战船的妫赵军队,都快速行军到建康的高地紫金山上。 北门城墙上,师乙、徐无鬼、任嚣城、支益生抬头看着高出数丈的舳舻,都面如死灰。 徐无鬼问师乙:“师伯,李冰真人未到,建康九龙天一水法无法开启,现在让九龙宗郦怀发起了洪水阵,只能让我们败的更快而已。” 师乙沉默片刻,看着徐无鬼和任嚣城、支益生说道:“李冰真人一定会来。” 舳舻借助洪水,开始猛烈的撞击城墙,城墙被洪水内外浸泡,开始松软,舳舻强大撞击下,北门城墙也开始崩溃。 任嚣城对着努扎尔大喊:“努扎尔不要缠斗,回来。” 努扎尔收了火尖枪和罗天索,回到了任嚣城身边,任嚣城摸了摸努扎尔的发髻,“一旦破城,回天无力,你就回到坎殿,去找你的母亲去吧。你本领高强,自保定当无碍。” 努扎尔已经杀的红眼,一把推开任嚣城,“孩儿,还能再战。” 任嚣城摇头,“记住我的话。” 这边支益生看着猴子,苦笑说道:“猴子,你我缘分已尽,看来度化你身上的无数劫难,要靠你自己去化解了。” 猴子看着城墙外的舳舻和飞龙,并不回应。 支益生伸手,将自己的锁骨折断,锁链落下,掷地有声。 猴子双爪捧住锁链,快速回收的自己的身边,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就如此重获自由。 支益生对着猴子说道:“一切都有定数,我今日难逃此劫,猴子,你走吧。” 猴子捧着锁链,双手化出了炙热的火焰,支益生脱离锁链,锁链上的封印已经消除,猴子似乎对锁链有极深的恨意,一定要将锁链融化。 锁链在猴子手中变成了一团赤红的铁水。猴子长啸一声,双臂伸展,铁水被拉伸,成为了一根通红的铁棍。 支益生看着猴子,双手合十说道:“猴子!走吧!” 猴子手中的铁棍瞬间凝固,在猴子的手中旋转几圈,然后重重的顿在城墙上。猴子一时间威风凛凛,转头对着支益生冷冷说道: “猴子不走!” |
三艘舳舻冲击建康城墙,建康城墙岌岌可危,黑雀舳舻撞击的城墙部位,已经垮塌了一大片,眼看舳舻就要挺进城墙之内。 黑雀舳舻却并不趁机冲入城墙,反而后退,上下游的黑虎舳舻和黑龙舳舻,分别靠近黑雀舳舻,三艘舳舻并排,之间相互伸出了机括,一阵剧烈的碰撞巨响之后,三艘舳舻合三为一,成为了一艘巨大的水上城堡,而江心洲上的龙台,妫鉴站立在高处,指挥舳舻。 妫鉴已经必胜无疑,因此傲慢到了极点,将三艘舳舻合并为巨大的战船,从建康城墙的缺口上突入,以极大的优势,以及异常庞大高耸的连体舳舻,来威慑大景从皇帝到百姓的所有人。 三艘舳舻的船头,三个神台各自归位,以最强大的威力展现在大景建康北门城墙上所有人。 黑虎舳舻下方,冒出了一个巨大无朋的巨兽,牛头蛇身,每一个弯角都有数丈,巨兽身体如同钢铁,大景士兵的羽箭射过去,纷纷折断。黒雀舳舻驱使的黑龙仍旧有九头,攀附在黒雀舳舻的前方,对着建康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张牙舞爪,吐出黑烟,士兵纷纷倒地。 城墙上的士兵纷纷躲避,蹲在墙垛的后面,可是天空中一声嘶哑鸣叫,一头暗红的飞鸟,从空中划过,所过之处,下方的城墙顿时腾起冲天的火焰。 龙台上的妫鉴对着建康的城门,大声的喊道:“师乙,师乙,你到尽头了。” 曹阿知的战船上无数的妫赵士兵也同时大喊:“师乙,师乙,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师乙听到妫鉴和妫赵军队的挑衅,慢慢走到了北门城楼的顶上,隔着三艘舳舻,远远与龙台上的妫鉴相望。 龙台上的妫鉴已经化成了一团黑云,越来越大,黑云显出一张狰狞的脸,变成了篯铿的面貌,黑洞洞双眼,射出暗红的光芒,笼罩在师乙的身上。 师乙仰头,看着篯铿,慢慢的把身上的龙袍褪下,露出了一身黑色的道袍,道袍上蛇龟缠绕。 “我玄武冢虎师乙在此,今日就与你一决高下。”师乙轻声的说道,但是气势仍旧不弱于篯铿。 同时徐无鬼、任嚣城和支益生也走到了师乙的身旁,三人并排站立在师乙的身后。 “白虎凤雏徐无鬼在此。” “朱雀幼麟支益生在此。” “青龙卧龙任嚣城在此” 师乙回顾三个后辈,说道:“这一站之后,天下就再也没有四象神山的名号,你们愿意吗?” “只要能击败魔王,我等愿意。”徐无鬼、任嚣城、支益生同时回答。 师乙又说:“从此刻始,就施展平生所能,与魔王同归于尽吧。” 四象仙山门人,师乙黑衣,徐无鬼白衣,任嚣城青衣,支益生红衣,四人分别伸出了右臂高举,四个手掌共同举起,四个手掌之上升起一道白光,白光化作剑型,在空中绕了一圈,朝着篯铿的黑雾劈斩而去。 篯铿的黑雾搜索,又幻化为妫鉴的模样,妫鉴在龙台上,冷眼看着巨大的白剑劈下,龙台下方一个巨大的山魈站立起来,山魈遍身都是眼球,每一个眼球都滴溜溜的转动,射出光芒,光芒聚集,化作了一个盾牌,把白剑格挡。 妫鉴的身型又变成了魔王蚩尤的模样,哈哈的狂笑起来,“四象神山门人齐聚,亦不过如此。竟然是天下镇守柱石,实在是可笑。” 魔王的身体四周都是红光笼罩,四象仙山门人的白剑无法刺穿。 魔王举起手臂,挥舞一下,三艘合为一体的舳舻,开始猛烈冲入已经破损的城墙,火鸟、牛首蛇身兽、九条黑龙同时朝着四象仙山门人的城楼顶部攻击。 火鸟首先发难,朝着师乙四人的方向飞舞过来,火鸟发出尖啸,口中吐出火焰,眼看火焰就要将四大仙山门人笼罩,四大仙山门人头发首先燃烧起来。 火鸟浑身火焰,飞舞到四大仙山门人的头顶,扑闪翅膀,火雨纷纷而下。火鸟再次长啸,突然啸声戛然而止。 火鸟从空中直挺挺的落下,妫赵士兵看去,是一个猴子跳跃到空中,将火鸟拽下城墙,火鸟身体在城墙上火光四射,被猴子用脚掌狠狠踩踏,猴子愤怒,用脚把火鸟踢起,弹到空中,猴子双臂拉住火鸟的头颈和翅膀,生生把火鸟撕成两段。 火鸟身体裂开,迸射出巨大的火焰,猴子从火焰中走出,满脸狰狞,手臂圆抡,把火鸟的尸体扔到了黑龙舳舻之上。 猴子转身回顾,手指向黑雀舳舻,九条黑龙飞向猴子。 猴子全身的毛发竖起,发出金色的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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