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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西北乡村奇人录---真人真事,呕心寻访整理[第32页]

作者:叶木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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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蟆吐雾

    文/叶木喊山

    昨天喊山讲了柳树湾猎手张老爷子被白鹰王挠瞎眼睛的故事,其实在柳树湾,还发生过一件更离奇更神秘的事情,多年来在村里口口相传,今天喊山再来讲一讲。

    柳树湾的湾顶,有一个大柳树,树冠圆圆的如同伞盖,十分好看,人们坐在村里自家院子里,一仰头就能看见。人们将这棵大柳树视为柳树湾的风水树。

    据说以前每次发大暴雨之前,湾顶的这棵大柳树底下总会出现一个老人的身影。西北的山上树少,人们在村里往湾顶上看,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视野很清晰。

    只见每次大暴雨即将来临之前,乌云压顶的时候,大柳树下就会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老者身影,全身穿着黄褐色的衣裳,坐在柳树下面,随即就有烟雾从他的身上腾起。

    有些人说他在抽烟,但是湾顶距离村里也不算近,就算是烟瘾再大的老烟枪,抽烟喷出的烟雾村里也不可能看得到,再说大暴雨要来了,若是有人在湾顶,也该赶紧找安全的地方避雨,哪有闲情坐在树下抽烟呢?

    又有人猜测说,那是山里劳动的邻村人,回不去只好的树下避雨,生了一堆火,所以能看到烟雾。但是也有人觉得这种说法站不住脚:既然是生火,为何只见烟雾不见火苗?再说为何每次雨后再去湾里劳作,柳树下连一丝灰烬都没有呢?

    柳树湾这地方干旱,但是大暴雨一两年的时间也有个两三次,人们每次都能看到这个神奇的老者在树下喷云吐雾,渐渐就有人觉得事情有点诡异蹊跷了。

    有好几次,要下暴雨前,人们在村里看到树下有人,有烟雾腾起。有胆大好事的人就赶到湾顶去看,但是一到柳树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去的人反而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如此多年多次,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一年夏天一个中午,柳树湾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一片黄灿灿的云霞在湾顶的乌云层中移动,慢慢到了大柳树的上空。看来要下大暴雨了。

    人们正在奇怪这奇异的天象,天空突然就绽放出数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传来了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人们看到一道闪电击中了湾顶的大柳树,柳树一下子就腾起了火苗。

    接下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浇灭了大柳树上的火苗,大雨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

    雨停后,人们踩着泥泞的道路来到湾顶的大柳树下,只见柳树的树冠被闪电击的焦黑,但是树还伫立着,没有伤到树干。

    更让人们吃惊的是,大柳树下有一只巨大的懒蛤蟆,足足有一头猪那样大。这只懒蛤蟆四脚朝天,肚皮白花花的露在上面,头部被雷电烧得黑乎乎一片。

    村里人将懒蛤蟆带了村里,众人围观好久,老人们看了都说,这是蛤蟆已经成精了,活了八十几岁的老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蛤蟆。

    看来每次大暴雨前在大柳树下喷云吐雾的怪物,就是这一只蛤蟆精。

    那懒蛤蟆的尸体在村里放了一夜,第二天就被几个市里来的神秘人运走了,也不知道运到何方去了。

    (叶木喊山讲民间故事系列)

    微信公众号:yemumu2016
    狐狸偷瓜

    文/叶木喊山

    我们村村东有一片荒草滩,据说以前是农业社的西瓜地。

    以前村周围的山上草木茂盛,很少发大水,村外的这片荒草滩全是绵绵沙,距离水源又近,种出来的西瓜又大又甜。到了后来,山上的树被砍得差不多了,一下暴雨就发洪水,以前的西瓜地常常过洪水,所以没有人敢在那儿种庄农了。

    就在这片荒草滩上,曾经发生过一个狐狸偷瓜,被村里的看瓜人跛老汉截断了尾巴的故事。

    那时候的西瓜地,在西瓜快要成熟的时候就在地里搭建一个窝棚,派人日夜在里面看瓜。一看居心叵测的人,二看一些喜欢吃瓜的野兽。看瓜人一般都拿着土枪或者猎叉。

    一个夏夜,村里的跛老汉在西瓜地里看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困得实在受不了,迷迷糊糊就打了一个盹。
    就在跛老汉睡意朦胧之际,窝棚外面的西瓜地埂旁突然传来了人的窃窃私语。这声音时大时小,时有时无,一下子就将瞌睡的跛老汉惊醒,他立刻警觉的拿起了手边的猎叉,屏住呼吸听了起来。

    只听见外面有两个人打算偷瓜,但是好像又很害怕被抓住,所以趴在地埂边上商量。这两个声音一个苍老,一个年轻,老的让年轻先进地摘西瓜,他放风,年轻的推说自己害怕,让老的先去摘。

    两个争吵良久,最后年轻的妥协了,偷偷溜进了瓜田,开始挑拣起来。

    跛老汉沉住气,一声不吭,只是瞅着瓜田里的黑影眼睛都不转一下。

    就这样等到那个黑影已经摘了两三个西瓜,距离瓜棚数米之遥的时候,跛老汉突然暴起,一边大声喝骂,一边举着猎叉就冲了出去。

    跛老汉虽然跛,但是却是个灵活的跛子,年轻的时候在村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攒劲人,他这风一般一冲出去,就把地里那个黑影吓的连翻了几个跟头。

    跛老汉一心要抓住这个贼,所以趁势就扑了上去。那时候抓住一个偷瓜贼,村里会给一点粮食作为奖励。

    谁知道这个贼惊吓之下,竟然四脚朝地,动物一样极速就朝着瓜田外的小路窜去。

    贼人的敏捷也让跛老汉吃了一惊,眼看追不上了,他将自己手里的猎叉朝着贼人投掷了出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贼好像被猎叉刺中了屁股,但是还是窜到小路上逃走了。
    血棺

    文/叶木喊山

    如果你今天登上西北的很多山峰,你就会发现,虽然这些山黄土裸露,草木稀少,但是层层叠叠都是梯田。这都是上世纪农业社的时候修的。

    我们村后的大屲山背后有个野鸡洼,野鸡洼下面,有一块两三亩的山地,村里人都称之为“棺材地”,据说这个地名和当初在这里挖出过一口大棺材有关。

    当时队里组织全村人修梯田,修到现在的棺材地的时候,人们发现地下半米左右铺了一层鹅卵石。
    这里都是土山,地里突然有这么多的鹅卵石,人们自然觉得奇怪,于是就深挖,想把鹅卵石都清除掉,以后种地方便,谁知这不挖不知道,一挖之下,竟然挖到了一个朱红棺材的一角!

    单单从这棺材的一角来看,这口棺材就要比一般的棺材大很多,而且木质很坚硬,铁锹和镢头凿在上面就像凿在了铁疙瘩上面。

    众人齐心协力,从早上挖到下午,总算能够看出这口棺材的轮廓。

    这口棺材足有普通棺材的三四倍大,棺材上面有斑驳的红漆,虽然棺材的木质很好,但是也看出年代十分久远了。当天棺材整体没有能挖出来,人们就下工歇了。

    第二天,人们挖了一个上午,总算将棺材从黄土里面挖了出来。
    棺材挖出来了,怎么处理成了问题。村里报告上面吧,这地里又没有什么大墓,也没见其他陪葬的东西,只有这一口奇奇怪怪的棺材,也算不上是文物,因为那个年代挖出棺材太平常了。自己处理吧,不知道是另选地方埋了好呢还是就地焚烧了好。

    村里人争争吵吵,议论纷纷,最后人们决定,先打开棺材看看里面到底又什么,看了里面的东西在做决定。

    于是村里人凿掉了棺材上的木楔子,将棺材盖子打开。打开之后,人们惊奇的发现,大棺材里面还有一道小棺材,有识货的木匠说,这叫二道棺,一般用二道棺的人,应该都是有身份或者有钱的人。

    人们带着好奇又开启了第二个小棺材,揭开棺材盖子之后,人们更吃惊,只见里面没有人的尸骨,只有一套破破烂烂的盔甲,盔甲上面血迹斑斑,这些血迹一见光,就变成黑褐色的了。
    这套盔甲中,织物之类的东西见光就碎了,一些铜质的坠饰也很普通,只有一顶头盔,也看不出是什么金属,但是样子十分精致。

    村里人看了棺材里的东西,商议很久,最后大家一致觉得大棺材还是找地重新埋掉为好。

    于是人们选了二十多个棒小伙子,将棺材抬到了山口的老坟滩中,挖了一个大坑埋掉了。

    本来这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三个多月后,抬棺材的小伙子中,有两个人在劳作的时候被一头疯牛顶下了山崖,脑袋摔的像砸碎的西瓜一样。

    再过了不到一年,当时负责监督埋棺材的村保管突然发疯了,满口都胡话,见人就说:头盔不是我拿的,头盔不是我拿的,是死去的他们两个拿的,我只分了一点点,一点点......

    人们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是猜测,也不敢说什么,更没有人愿意再挖出大棺材检查去管这个闲事。
    一直到多年以后,市里来的考古队重新挖出了大棺材,取出了棺材里面破旧的衣甲,运走了棺材,唯独不见的是那一顶精致的头盔。有人得到小道消息,说那口棺材里面埋的是左宗棠平叛时一个战死的大将的遗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人们这下彻底清楚了,棺材里的头盔肯定是被保管和两个死去的小伙子卖掉的。保管认识的五花八门的人多。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抬头三尺,神灵凝视。谁也不敢说以前横死倒霉的两个小伙子和村保管是因为报应或者鬼神报复,但是谁也不敢说不是。

    天道轮回:坏事做多了,坏事做过了,注定不能全身而退。
    人骨药

    文/叶木喊山

    向阳村以前有个老郎中,姓胡,留着一把长胡子,周边年纪大一点的人都叫他胡子大夫。年轻一些的人尊称他胡爷。

    据说胡爷配制治疗腰腿疼痛、跌打损伤的药十分灵验,一顿就见效,三顿就能彻底缓解,所以来胡爷门上求药的人络绎不绝,有些距离胡爷家很远的山里人也慕名来求医。

    胡爷配制这一种灵药,其他药材都好找,唯独有一味药材,越来越难找,所以来求药的人不见得每次都能拿到药。

    这一味比较难找的药,说出来有点吓人:是十岁以下小孩的天灵盖。

    见过胡爷配药的人说,胡爷备齐草药后,用药剪子将其绞碎,然后放入一个完整的小儿天灵盖中,最后架在小炭炉上慢慢炙烤,等到骨头焦黄,草药散发药香之后,再将其一起碾碎,用蜂蜜成丸,这便制成灵药了。

    胡爷刚刚开始配药的时候,村里的死娃娃沟里和河滩上有的是夭折的小孩尸体。西北地方的习俗,未婚的孩子夭折之后是不入祖坟不下载的,烧点纸钱,丢在死娃娃沟里或者河滩上,就算办了丧事了。

    所以积年累月丢在死娃娃沟和河滩上的小孩尸体多的是,也很好找到天灵盖。

    后来胡爷的名声传出去了,找胡爷拿药的人越来越多,胡爷渐渐找不到小儿天灵盖配药,就以其他动物的代替,药效虽然没有用人头盖骨的好,但是也还凑合。

    有一夜,有三个大汉找到胡爷,丢下了一锭银子,要胡爷给他们受伤的老大配药。胡爷见这些人面相凶恶,又带刀带枪,知道不是好人,就推辞说没有小儿头盖骨,无法配药。

    这些人哈哈大笑说:早知道你不好找这一味药,所以哥几个都给你备好了。说完从一个油纸包里面抖出了一个小儿的天灵盖。

    胡爷一看那天灵盖血淋淋的,吃了一惊。因为胡爷配药一般都用的是死去多年,肉身已经腐朽的尸体天灵盖,这些人给的这个天灵盖一看就是新鲜的,说不定是刚刚从人头之上取下来的。

    那些人见胡爷迟疑,喝骂道:老头你赶紧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胡爷无法,只能开始配药,但是他长了一个心眼,故意少放了一些药材。

    配制完药之后,胡爷对那三个大汉说:给你们的药只能吃两顿,我这里缺药材,等后天你们再来,来时不需要拿药材了,我都会备好。

    那三个大汉见胡爷这样说,也没有办法,说了一句“后天我们再来”,就走了。

    第二天,胡爷到村子里转悠,听到村上头有一户人家的小孩子被三个土匪在昨夜杀了,还取走了天灵盖,心里就明白了。他心如刀绞,但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吱声。

    过了一天,胡爷做好准备在家里等,那三个土匪果然又上门了。胡爷不动声色配好了药,给了三个土匪。

    要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胡爷说:你们给了我这么大一锭银子,我也应该给你们送点东西。我这儿有一点珍藏了多年的补药,你们可以拿去用,吃了我的补药,能滋阴壮阳,延年益寿。

    三个土匪大喜,连声称谢,拿了胡爷给的补药,就告辞了。

    第二天,村里人发现胡爷家深夜起了一把火,将三件小草房烧成了灰烬,人们去找胡爷的尸体,却啥也没有找到。

    再过了几天,山里人传来消息说:山里的土匪吃了胡爷配得药,毒死了十几个,连土匪头头都被毒死了。官军趁机攻进了山寨,将土匪都剿灭了。

    向阳村的人都啧啧称奇。大家都怀疑这事情和胡爷有关,但是却怎么样也找不到胡爷。

    这个神秘的胡爷,就这样连同他的药方子一起失踪了。

    人们都说他肯定没有死,而是去了一个土匪找不到的地方了。

    (叶木喊山讲民间故事系列)

    微信公众号:yemumu2016
    抬棺人醉酒抬棺,酿成“串门丧”,亡人尸体不腐,为祸多年

    文/叶木喊山

    今天讲的故事是多年前喊山邻村发生的事情,此事在当地老百姓眼中看来十分诡异且严重,所以当时曾经轰动一时,今天喊山讲来大家全当是故事听,不要纠结于真真假假。因为很多事情,科学你也说不清,迷信来解释却也很飘渺。

    邻村曾经有个王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和村里人相处也好。王老汉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是个手艺人,也老实,唯独女儿找的女婿,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混混。

    人们很想不通,为什么老实巴交的王老汉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有名的混混。

    王老汉的这个混混女婿姓张,村里人不管老少,都喊他张哥。张哥在村里有个一官半职,脑瓜子也灵活,所以不种地,到处“做生意”,日子过的很好,也算是村里的有钱人。
    这个张哥所谓的生意,无外乎就是放点驴打滚的水子钱,开个赌档收收钱,有时候还帮别人说和纠纷调解矛盾,从中渔利。

    好,人物介绍到这个地方,我们言归正传。

    王老汉有一年突然生了急病,不到一天就死了。老头子一死,儿子和女婿就要一起办丧事。按照乡俗,一般来说,这样的丧事是儿子主要操办,女婿来辅助,但是王老汉的儿子为人老实,没有张哥有本事,所以张哥就蹦到了前头。

    话说王老汉的丧事办的确实很热闹,除了村里人来帮忙之外,张哥的众多狐朋狗友每天都来,白天吃吃喝喝,晚上赌钱玩耍,王家大院每天都是人声鼎沸。
    到了王老汉出殡的那一天,张哥和身边的众多酒肉朋友都喝多了。

    这个张哥本身有点傲气,他觉得自己不种地也能挣钱,还挣得比这些泥腿子多,认识的有钱人也多,所以打心眼地看不起村里人。

    平时他虽然嚣张,但是掩饰的较好,那天他喝了点酒,不由站在台阶上大声对村里正在准备起棺人大声吆喝说:我丈人的棺材不要你们抬!你们出门拿纸货就行了!棺材我的朋友来抬,我要尽女婿的孝心!

    村里人一听,心里都不是滋味。有的人不满张哥的狂妄,有的人忌惮张哥凶狠,一时间都纷纷溜出去,去拿门外的纸货了。

    到了起棺的时候,张哥的一帮醉鬼朋友一拥而上,抬起棺材就往外走。阴阳先生看着这帮醉汉摇摇晃晃,但是又不敢阻止。
    西北丧葬中有讲究,棺材出门的时候绝对不能碰撞到门框,否则就成为了“串门丧”,会祸及亡人的后代,十分不吉利。

    但是这群醉鬼哪能将这些讲究都顾周全,踉踉跄跄抬着棺材出门的时候,棺材的一角重重的撞在门框上,阴阳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混在亲戚堆里的张哥也感觉事情不妙,不再高声大气说话了。最后还是村里人看不过眼,又将棺材接了过来,这才顺利将王老汉埋进了黄土。

    丧事虽然办完了,但是却办成了串门丧。一家人心里都沉甸甸的。王老汉的女儿和张哥大吵了一架,王老汉的儿子看到张哥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这事情过后的几年中,说来蹊跷,王家事事不顺。先是家里养什么家畜就死什么家畜,后来,王老汉的孙子也在七八岁的时候突然夭折了。王家媳妇久病缠身,根本不能下地劳动,四处求医也无方。

    那时候人们诸事不顺,就只能归因于迷信。所以,王家人只好找了一位有名的阴阳先生,向他求助。这阴阳先生算来算去,最后算得是王家的祖坟有问题,说新亡人串门,可能没有落脉(就是腐朽的意思),要挖出来看一看。

    王家人无法,只能同意。等到阴阳先生主持众人将王老汉的棺材打开之后,人们都惊呆了。只见王老汉胡须眉毛和头发还在生长,肉身根本没有腐烂。这已经成为西北丧葬中最恐怖的“犯丧”了。
    背狐狸

    文/叶木喊山

    我们村大部分人都姓王,孙家是小姓,没有多少人,但是孙家人日子都比较好过,读书的也比较多。

    村里的老人讲古今时常常说,孙家之所以有出息,一是人家肯干勤劳,二是孙家祖上曾经得到过狐仙的帮助,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很有根基。

    据说孙家不知道多少辈前的祖宗孙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很穷,家里没有地,靠给地主打短工和打柴为生。

    有一天,孙老太爷上山打柴,到黄昏时候,柴打了满满两捆,够背了,于是他收拾了斧头,挑起了柴捆就朝山下走去。、
    孙老太爷下山的路上,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庙,当孙老太爷走到山神庙旁边的时候,发现庙里烛火在闪烁,可能是有人来烧香敬神了。

    这样的情况常有,孙老太爷也没有在意,在走过庙门的时候就随意就朝着庙门的方向瞅了一眼。这一瞅之下,他吃了一惊,只见山神庙外面的柏树下面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孙老太爷放下柴走过去,只见柏树下躺着的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这老头子满口酒气,鼾声不断。看来是喝醉睡着了。

    孙老太爷仔细一看,这白胡子老头怀里还抱着一个酒瓶子,酒瓶子上面沾满了香灰,想来是老头子拿了别人祭拜山神的时候留下的酒,把自己给喝醉了。真是个酒鬼。

    眼看天色不早了,山里夜晚寒冷,野兽又多,如果留着老头子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危险。孙老太爷再三摇晃呼喊老头子,老头子烂醉如泥,就是醒不过来。
    最后,孙老太爷急了,决定先把老头子背下山,在自己家里醒一醒酒再说。要背着老头子下山,再挑两捆柴,孙老太爷肯定背不动,他思索了一会,最后把柴放在山神庙的柏树下,打算第二天一早来挑,然后就背着老头子下了山。

    老头子身材矮小,也不重,孙老太爷那时候又是壮年,背着老头子呼呼一阵风,天刚刚麻麻黑就来到山下。

    山下有几个劳动晚归的人和孙老太爷碰到了一起,看见孙老太爷背着的东西,都笑着说:呦,你捉住了一只狐狸呀,为什么不提在手上,要背着呢?

    孙老太爷开始的时候以为来人是开玩笑,但是渐渐觉得背上的东西十分软和,双手也如同抚摸皮毛一般,不由觉得奇怪。他回头一看,哎呀,背上哪有什么老头,一眼瞅到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脑袋,正是狐狸!

    孙老太爷吃惊之下,将狐狸丢在路边的草丛中,那狐狸好像还在酣睡。孙老太爷后面的几个人不知道孙老太爷的奇遇,笑道:怎么,老孙,狐狸不要了?不要给我们拿去剥皮吧!
    家蛇渡劫

    文/叶木喊山

    我们村打谷场旁边有个老院子,据说是旧时一个大地主的宅院。这个院子里的旧房子虽然很破了,但是飞扬的屋檐和结实的青瓦,依旧显示着它旧时的气派。

    这个宅院里,村里安排了几个孤寡老人在居住。宅院最大的一间厅房,因为过于空旷和冷清,无人居住,只是存放着村里耍秧歌唱戏用的一些道具。

    这间厅房里的大梁上面,栖息着一条家蛇,村里胡子最长的老人说,自打他记事起,就听说地主家厅房梁上有一条家蛇,每到月圆之夜这条蛇就会出来在梁上游走,沐浴从天窗里照进来的月光。
    据说这条蛇全身洁白如雪,茶杯粗细,几十年来一直栖息在屋梁之上,也不知道它吃什么喝什么。这条蛇与地主一家相处和睦,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畜,地主视之为珍宝,称其为“富裕家蛇",呵护有加,从没有惊扰过。

    到了后来,地主斗倒了,这间老屋变成了村里的杂物仓库,白蛇却没有消失,只是因为老屋中没有人居住,所以少有人见。

    有一年初夏,住在宅院里面的老人突然发现厅房里墙角破破烂烂的杂物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母猫下了有一窝猫崽子。一只肥大的黑猫常常虎视眈眈的守在厅房的破门前。

    看来是这只猫将无人居住的老屋当成了家,在墙角的杂物中生下了这一窝小猫。

    有一天,天刚刚过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要下暴雨了。
    住在宅院里的一个老人突然想起,那一窝小猫所在墙角的屋顶漏雨。一旦下大雨,雨水就有可能流下来到墙角将一窝小猫淋湿或者淹死。

    老人心善,于是走到老屋门前,打算进去找点什么东西将小猫遮盖一下。

    话说这老人刚刚推开老屋的破门,一个霹雳突然就从耳边炸响,将他吓了一跳。老人下意识的朝上一看,更是吃了一惊:只见屋梁上的那条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正一反常态,十分焦躁的在屋梁上游走。

    这时候天空闷雷声声,霹雳一个接一个地老屋顶上炸响。老人觉得十分蹊跷,平时打雷闪电,总觉得不像这次一样,那雷声近在咫尺,放佛就在自己耳边炸开一样,让人心惊肉跳。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看见屋梁上的那条白蛇突然钻到了两条椽木之间,好像在躲藏什么一样,盘绕成一团一动不动,任雷声怎么炸,就是不出来。
    眼看雨要来了,老人朝着墙角的猫窝看了看,只见那母猫诡异的双眼炯炯发光,紧紧盯着屋梁上的白蛇,全身的黑毛随着雷声竖立起来,又耷拉下去。

    老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突然一个霹雳,只见那只黑猫随雷声的巨响一跃而去,竟然飞身上墙窜到了屋梁之上。

    黑猫上去径直窜到白蛇藏身的地方,一下子就将白蛇叼了出来,那白蛇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黑猫就像中了邪一样,对着蛇头一阵猛咬,眼见那蛇已经活不成了,这才叼着蛇跳下屋梁,窜出了老屋门。

    这时候天空雷声大震,闪电狰狞,黑猫理都不理墙角的小猫,消失在了老屋门外。

    老人遇此奇遇,站在老屋梁下一时回不过神来,他赶紧将小猫遮盖了一下,就回到自己屋中,瞬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鬼脸

    文/叶木喊山

    张三和王五是一对从小玩到大好伙伴,小时候一起掏鸟窝、捉泥鳅、抓螃蟹,长大后一起扛活做工,挣钱养家,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张三为人憨厚老实,没有心眼,王五聪明伶俐,精于算计,两个人在一起做事,张三总是埋头干活,与人打交道的事情就都由王五干了。

    有一年,两个人外出扛活,到了麦子黄的时节,都想回家去帮忙收麦,也和久别的家人团聚一下。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就和东家告了假,一起启程回村了。

    回村的路上,有一条小河。两个人趟过小河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酷热难耐的午后时分。
    张三看着清澈的河水,不禁有了在河里耍一耍,凉快凉快的念头。王五想早点回家,但是看张三满腔热情,不好阻拦,就对张三说:你下去玩玩吧,我水性不好,我在岸边给你看衣赏。

    张三兴高采烈的脱了衣裳,又拿出藏在衣裳里的一摞钱来交给王五,让王五暂时保管,免得被水浸湿了。这钱是张三的工钱,要比王五的多一点,因为张三干活实在,为人节俭,王五隔三差五要休息一下,有时候还要出去吃点好的。

    张三下水之前捡了一根长树枝,开玩笑似的说:水不深,但是最近在水底淘沙的人多,如果我不小心陷了进去,你就把树枝伸给我。

    王五哈哈大笑。

    张三在小河中扑通扑通戏水,搓洗身上的灰尘。他突然想起自己衣裳里有一条擦汗的毛巾,于是就让王五给他丢过来,想用它来擦擦身子。
    王五取出毛巾不经意一抛,恰好顺风,毛巾一下子飘到了河中间。

    张三不及细想,一下子就扑腾过去捞毛巾,谁知河中间刚好就有一个沙坑,再加上水深,张三很快就挣扎起来,呼喊王五救他。

    王五抓起长树枝,站在浅水里将一头丢给了张三,张三抓住树枝,慢慢的朝着岸边游过来。眼看张三就要游出沙坑了,王五都看到了张三因即将脱险而庆幸的表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王五的手肘不经意碰到了自己身上张三那一摞厚厚的钱币,这笔钱可要比自己的多不少啊!

    王五心念至此,手就一松,刚刚要游过来的张三又重新滑入了深水。

    这次不管张三怎么挣扎呼叫,王五都不动声色的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午后时分,河湾里一个
    人都没有,最后张三终于不再挣扎呼叫了。

    王五将自己身上弄得一身泥水,又将张三的衣裳丢进了河水里,这才回村了。他首先哭喊着对张三的家属报了信,说他们两个过河的时候张三陷进了沙坑,自己也差点被淹死。

    张三的家人悲痛无比,最后在河水下游找到了张三的尸体。这时候张三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水冲的一件都找不到了。

    王五主动找到张三家,拿出了一点钱,说张三虽然死了,但是和他是好兄弟,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帮一帮,还掉了几点眼泪。

    张三家人和村里人都称道王五,说他够义气。

    这事情过去一年多,人们渐渐也淡忘了。有一回王五回家,在路上耽搁了一下,到村边的小河边时,已经是入夜了。王五想起死去的张三,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他也不能不回家,还是硬着头皮打着手电开始趟河。
    棺材杠

    文/叶木喊山

    我们西北的很多地方,过年的时候要耍秧歌唱大戏敬神,所以在村子的最高处或者村口,总会建一间神房,用来存放村里人耍秧歌唱戏的道具。

    存放在神房里的,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棺凳和棺材杠。

    所谓的棺凳和棺材杠,其实就是村里人送丧的时候支撑棺材和抬棺材用的工具。这些东西在老百姓眼里不是什么吉利的物件,所以一般人家都不会存放。放在神房里最好,谁家如有需要,直接去拿,用了之后再放回原处就好。

    有一年耍完秧歌,村里负责组织秧歌的黑求在神房收拾和存放东西,一只猫偷偷溜了进去,将放在神坛上的一碗羊肉给打翻了。
    那羊肉本来是供奉给神的,现在敬完神了,组织秧歌的几个人就将供品分了。那一晚羊肉,恰好就是分给黑求的。

    黑求这个人脾气火爆,心眼很小。眼见到嘴边的羊肉滚在地上沾满了香灰,他怒不可遏,顺手捞起一根杠子追出门去,堵在神房的院墙前将那一只猫活活打死,杠子上面沾满了猫的鲜血。

    打完猫消了火气,黑求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杠子是村里的棺材杠子。

    西北丧葬有讲究,抬棺材用的杠子那是绝对不能沾血的。黑求见棺材杠子上已经沾满了猫的鲜血,生怕别人瞧见会责备自己,于是他就将血迹在泥土上反复擦拭了很久,一直擦拭到看不出来血迹了才停下。

    说来也巧,过了年,倒春寒的时候,村里有个久病的老人熬不过去,死了。
    村里人操办丧事,到了送丧的那一天,去神房取了棺材杠子和棺材凳子,黑求虽然明明知道棺材杠子上沾了血迹,但是怕别人怨他,不敢说出来,以为蒙混过关就没事了。

    最后,那根沾了猫血的棺材杠子也被用来抬棺材。

    送完丧的那天晚上,村里气氛非常诡异,尤其是鸡鸭这些家禽,都畏畏缩缩,上架的不敢上架,进窝的不敢进窝。倒是狗叫唤的比往常厉害。

    人们感觉到夜色阴森森的,莫名的害怕,早早都关门睡觉了。

    到了半夜,村边的黑求家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非常像猫的声音。接着就悄无声息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听到叫喊声的人到黑求家一看,只见独居的黑求已经被什么东西的爪子抓得面目全非,死于非命。·村里最老的猎人去看,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抓的。

    更奇怪的是,当天夜里天气还很冷,黑求出事之前,地上就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冰粒子,如果有什么动物或者人来要了黑求的命,也该有脚印才对。

    这件诡异蹊跷的事情最后以黑求的草草埋葬不了了之。

    后来,村里诸事不顺,年轻人出事的很多。村里人病急乱投医,请来了一个有名的大阴阳镇庄。

    阴阳先生勘察了村里和神房之后,说有猫鬼作祟。村里人问什么事猫鬼,阴阳解释说就是猫的怨气附在了人的魂魄之上,亡魂和猫魂都不得安生,只能四处害人。
    好久没有来了,大家还好吗?
    好久没有来了,大家还好吗?
    吊死鬼

    文/叶木喊山

    湾里有个姓张的小伙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不管是上山打狼还是下水捉鳖,没有他不敢尝试一下的事情,所以人们都称他“张大胆”。

    湾里往西走两三里路,有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柳树,白天过路的行人都喜欢在柳树下乘乘凉,但是一到黄昏时分,村里知道根底的人都会绕着走,生怕躲的不够远。

    村里人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据说旧社会的时候那棵柳树上吊死过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被家里人逼迫,嫁给了远近闻名的一个地主做小房,在地主家受尽了凌辱和劣待,最后不堪忍受,跑到柳树下上吊死了。
    从此以后,人们传闻那棵柳树下晚上常常闹鬼。有些不明真相的过路人曾经半夜遇见过长舌白衣的女子,在柳树下一遍一遍的梳理头发,差点吓了个半死。所以人们一到晚上就不愿意去柳树附近。

    有一天傍晚,张大胆和村里的几个小伙子闲聊,吹嘘自己多么勇敢多么勇敢。有一个小伙子戏谑的说:张大胆啊张大胆,不管你说的怎么牛,我们也没看见,你要是今晚敢到西边的大柳树下过一夜,以后哥几个都听你的,你做我们的老大!

    张大胆一听,脸憋得通红,气哼哼的站起来说:我张大胆从不吹牛嚼舌根,你们等着。说完回家抱了一卷凉席,就朝西边的大柳树走去。
    那几个小伙子见张大胆来真的,怕出事,赶紧劝他,但是哪里劝的住,张大胆奔出了村外,朝着西边去了。

    话说张大胆一路奔到到柳树下,借着月光铺开了凉席,躺了一会之后,奔腾的热血渐渐平息了。这时候虽然是盛夏,但是柳树下还是阴森森的,凉意刺骨,他想起村里人传闻的故事,不由有点害怕。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回去,肯定被人耻笑,还不如就在这坚持到天亮,睡着了就不害怕了。

    张大胆这样一想,又看柳树也没有什么异样,就将外套盖在身上,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困得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张大胆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不停用湿毛巾给他擦脸,他很气愤别人打搅他,用手拨开了几次,但是每次那人过一会就又来擦。

    最后张大胆猛然清醒过来,他抬头一看,魂飞魄散:只见柳树上悬挂着一个白衣服的女子,长长的舌头一直伸了下来,正在自己的脸上舔。那女子的眼珠突出,正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张大胆一个起身,就鬼哭狼嚎朝着村子方向奔去,奔出没几步,就摔了几个跟头,在柳树不远处昏死过去。

    村里那几个和张大胆开玩笑的小伙子等到深夜,还不见他回来,心中着急,怕出了事情,于是结伴打着火把去寻找,结果在柳树附近的沟渠中找到了满脸泥水,头破血流的张大胆。
    人贩子

    文/叶木喊山

    沿我们村边的南河往东走二十多里,有个小堡子村。小堡子村不大,前村夫妻俩吵架后村都能听到。

    小堡子村里,有一个名叫四娃的中年男子,一个人独居,看上去很恓惶。四娃并不是没有老婆,他不仅有老婆,老婆还很漂亮。只是,他老婆已经在监狱里呆了十多年了。

    四娃的老婆名字叫秀兰,是个手脚利落,口直心快的女人。当年四娃和秀兰结婚,两个人一起两年多都没有孩子,四娃他妈着急坏了,四处求神拜佛,寻医问药,又折腾了两年多,秀兰的肚子才逐渐大了起来。
    秀兰十月怀胎之后,伴随着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四娃的爸妈喜极而泣,跪在院子里朝着老天爷只磕头:秀兰生了个大胖小子。

    四娃家四娃本来就是独苗,所以秀兰的娃自然就成了一家人的心尖子,眼珠子,肺叶子,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一家人就这样精心呵护着娃娃,一直到这娃娃会说话。

    有一天黄昏,四娃全家下地还没回来,秀兰在家里烙饼做饭,娃娃在院子里玩。秀兰手离不开面,于是就将大门关上,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瞅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娃娃。

    秀兰忙着忙着,心里不知道想了个什么事情,就将娃娃在院子里耍子这事情忘记了。等她再回过头来看院子里时,院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娃娃的影子。
    秀兰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跑到大门边,只见两扇大门被错开,中间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看来孩子是从缝隙中溜出去了。

    秀兰赶紧来到门外,傍晚的大路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正在秀兰着急呼喊之际,四娃一家回来了,看到在大门外焦急地团团打转的秀兰,赶紧问她怎么了。秀兰拖着哭腔说孩子偷偷溜了出去,现在喊也没有人答应。

    四娃爸妈一听也急了,赶紧一起寻找并呼喊娃娃的乳名,只有四娃比较镇静,对大家说不要着急,村子不大,说不定躲在哪儿玩呢,先找一找再说。

    一家人庄前庄后寻找良久,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娃娃的影子。这下一家人都慌神了。
    四娃家里人的哭喊声惊动了村里人,大家一起帮忙找,人们在村前村后甚至邻村都打着手电找了一个遍,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孩子。

    就这样一直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人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找了,就报了警。警察来到处找,也没有什么结果,做了记录就回去了,说会一直寻找。

    就这样找找停停大半个月,村里人没人去找了,秀兰家里人也快绝望了。

    有一天,找了一天孩子的秀兰回村后突然跪在地上,她不停地在地上磕碰自己的脑袋,撞的脑袋上都是血迹还不肯停止。村里人赶紧将她扶起来送回了家里,秀兰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她彻底瘫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秀兰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有一天,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家里人拦她,她又抓又挠,哭喊着说要去找孩子,谁也挡不住。

    从此以后,秀兰一天到晚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到处寻找她的孩子,在人们眼里,秀兰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这样的时间足有十年多,人们已经渐渐习惯了用怜悯的眼光看秀兰。有一天,秀兰衣衫褴褛的坐在村外的果园旁,嘴里在喃喃自语。
    秀兰一听这话,顾不上安慰老寡妇,一路就奔到三顺家里,她一把扯住正坐在炕上吃饭的三顺,喊叫着要他还儿子。

    三顺刚开始吓了一跳,随即镇静下来,质问秀兰有什么证据说他拐了她的孩子。秀兰说是果园里的寡妇亲眼看见的。三顺这下慌了,但是他死不承认,秀兰拉拉扯扯将三顺拉到果园要对质,却发现老寡妇已经上吊死在果园中了。

    这下三顺有恃无恐了,他将秀兰推推搡搡,还大声喊叫,说秀兰疯了,胡言乱语,诬陷他。村里人闻讯赶来,都劝三顺不要计较。人们一边收敛寡妇的尸体,一边将秀兰和三顺劝回了村子。
    不管秀兰怎么哭喊,村里人都不理会她。在村里人的眼里,秀兰已经疯了。疯子的话,谁会信呢?

    三顺见人们丝毫没有怀疑自己,更加嚣张了。有一次,他笑着接近了秀兰,对秀兰说:我说秀兰,孩子是我拐走的,那一段时间赌博老输钱,但是你没有证据啊,这多少年了,过路的马戏团谁知道去了哪儿,就算我想帮你找,我也找不到啊!

    秀兰只是看着三顺嘿嘿傻笑。三顺笑着叹了口气说:唉,真疯了,你说我还担心啥子。

    当天晚上,三顺接替死去的老寡妇看果园,在果园里睡了。睡梦中,他忽然感觉到有谁在往他身上泼水,他睁眼一看,只见秀兰站在炕边,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煤油瓶子,正在往他身上泼煤油。
    破匣子

    文/叶木喊山

    我们村以前有个张奶奶,住在旧大队院里的公家房子里。

    张奶奶并不是无儿无女,她一共生了兄弟姊妹四个人,中年守寡后,她含辛茹苦将四个孩子养活成人。这四个孩子现在都算小有点出息:老大在县城做粮油生意,老二是老师,老三嫁的老公很有钱,老四自己开大货车,也吃穿不愁。

    按理说,张奶奶可以随便跟着一个孩子过日子,但是四个孩子你推我我推你,你说你的忙我说我的难,闹到最后,老人竟然没有人肯要。
    村里找弟兄几个谈了好几次话,最后总算有了一个结果:兄妹四个按月给老人一点点生活费,老人暂时住在大队院子里,也有其他老人陪伴,免得孤单。但是老人一旦生病或者不能自理了,弟兄四个必须接回家去。

    张奶奶搬到大队院之后,总喜欢在手里捧一个小小的茶叶木匣子。晒太阳的时候她捧着,和其他老人聊天的时候她捧着,睡觉的时候就压在枕头底下。

    有人好奇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老人每次都是睁着昏花的老眼盯着问她的人,口齿不清的问:你说什么?

    渐渐的,有些想法多的人就开始猜测,说老人有遗产,存折都装在茶叶匣子里,天天捧着。
    这话传来传去,最后传到了老人的四个孩子耳中。自此,这些孩子来看老人的次数明显多了,而且老大来,老二老三老四就会后脚跟着来。大队院里的人都很惊奇,也有人知道原委,理都不愿意理这兄妹四个。

    张奶奶这时候已经不太认得人了,年纪大了,老年痴呆嘛。但是一有谁想要拿她手上的茶叶匣子,她就嚎啕大哭,死死抓住不放手,所以慢慢就没有人敢去拿了。

    张奶奶就像是一支风中的蜡烛,终于在一个夜晚熄灭了。
    这下张奶奶的四个孩子都来了,四个人都跪在大队院子里面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就在村里人打算与他们商议怎么帮忙办丧事的时候,兄妹四个却突然进屋找起东西来。

    老大最先从张奶奶的枕头下找到了茶叶匣子,老二老三老四紧接着冲了上去,死死捏住了茶叶匣子的几个角。

    茶叶匣子本来就是个小东西,兄妹几个挤在一起,你推我一把我撞你一下,最后竟然大打出手,那个茶叶匣子被摔在地上,盖子被摔掉,里面露出了了一块用红绸子包裹着的东西来。

    围观劝架的人都说:你们别打了,老人的东西就在这里,我们做一个见证好,你们平分,打什么打?
    兄妹四个听到大家这么说,好不容易才停下手,他们撕破的衣裳和蓬乱的头发都不整理,就眼巴巴看着村里人打开那块红绸子。

    红绸子里面硬硬的,好像确实有存折。拆开红绸子,里面又是一层纸壳子,拆开纸壳子,里面还有一层报纸,最后人们拆开报纸,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呆住了。

    兄妹四个围上去一看,也都呆住了。

    只见报纸里面是一张兄妹四个小时候的黑白照片。张奶奶那时候很年轻漂亮,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裳站在兄妹四个的后面,两只手拢着孩子们,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老大率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老二老三老四也跟着跪了下来。兄妹四个这次没有出多大的声音,只是低声啜泣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村里人这次都没有劝,他们围成一圈,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妹四个。
    鬼挟持

    文/叶木喊山

    李家庄的西北方向几里处,有一座断崖,人称鹞子崖。

    鹞子崖高数百丈,十分险峻,多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在此跳崖,结果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在李家庄人眼中,鹞子崖是个十分邪乎的地方。

    李家庄有个叫李大壮得小伙子,是个菜贩子。李大壮每日起早贪黑,从菜农地里收了菜,再用人力车拉到西北方向的镇子上去贩卖。这活儿虽然辛苦,但是大壮干的很起劲,他盘算着赶紧再攒点钱,娶媳妇修房子。
    喊山的老朋友呢?此贴喊山又开始更了,但是却少了朋友们的身影,是不是时过境迁,已经将喊山遗忘了?

    哈哈,出来发个声,我们一起讲故事。
    有一天,大壮贩完菜之后,在镇子上收了一下常来买菜的几家商户的欠款,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星光黯淡,草木阴翳,大壮一个人推着车子走在凉风嗖嗖的路上,不由有点脊背发凉。

    回村的路必须要经过鹞子崖,快到鹞子崖的时候,大壮想想村里人常说的那些关于鹞子崖的邪乎事情,不由加快了脚步。

    大壮正在全力赶路之际,后面突然有两个黑影冲了上来,这两个黑影一人一边,搀扶住了大壮的胳膊。
    大壮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但是发现这两个黑影也是人的模样,只是黑暗中看不清,所以以为他们也是村里赶路的人,就大声问道:哎呀,我一个人赶路正有点无聊,你们两个就来了,你们去哪忙了,这么晚才回去?

    这两个人也不回答,搀扶着大壮脚下生风,呼呼就往鹞子崖的方向冲去。大壮急了,赶紧喊道:二位别开玩笑啊,我这推着车子呢,咱们慢点走行不行。他边这样说,边朝着右手边的人看了一眼。
    大壮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魂飞魄散,只见这人披着一张破席子,面部白骨外露,散发着阵阵腐肉的恶臭,正脚不沾地的搀扶着自己狂奔。

    大壮一声惊叫,却发现自己已经挣扎不了。眼前黑乎乎的鹞子崖越来越近,大壮这时候明白过来,这两个鬼是要将他推下鹞子崖,要了他的命啊!难怪有那么多人过路鹞子崖的时候,不明不白就死在崖下。

    大壮虽然心里恐惧无比,但是他毕竟年轻,脑子转得快。绝望中他想起村里老人常说鬼怕童子尿,于是不及细想,就将一泡臊尿顺着裤管撒下了下去。
    大壮一撒完尿,感觉两腿一阵热乎,紧接着搀扶自己的两个鬼好像受到了重击一般,轻飘飘就消失在了自己身后。他朝前看了一眼,自己距离断崖仅仅数米之遥。

    大壮失魂落魄,车子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回到了村子,将自己的遭遇给村里人都讲了一遍。

    众人急忙连夜请了村里的阴阳先生来,给大壮驱邪压惊,在大壮家贴了黄符,门前门后都洒了黑狗血。经历此事,大壮病了一场。
    此后,村里人要去镇上来回的时候,要不住店不走夜路,要不成群结队,经过鹞子崖时还要拿出事先准备的神符,这才敢经过。

    后来,村里修建砖厂,鹞子崖被炸塌了取土,一天到晚机器声轰鸣,这样的怪事才听不到了。
    黄蜂簪

    文/叶木喊山

    这是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村里的李老汉和张二炮一起在村外的砖厂里打工。那时候机器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做砖的土全靠人工来取。李老汉和张二炮没有技术,干的就是这取土的活儿。李老汉年纪大了,所以只管往推车上装土,张二炮负责拉车和卸土。

    有一天,两个人正在搭班干活,挖土的张老汉一镢头下去,突然刨出了一块大青砖来。这种青砖很大,比现在我们用的砖要大出好几倍,是旧时用来修城墙和坟墓用的砖。
    张二炮机灵,一下子看出这个地方可能有蹊跷,所以拿过铁锹来,李老汉一起在刨出青砖的地方挖掘起来。

    这不挖不知道,一挖之下,两个人竟然挖出了一座青砖砌成的墓穴的一角。

    李老汉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挖下去之际,张二炮已经一铁锹狠狠砸了下去,敲掉了墓穴的好几块大青砖,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二人朝洞口望去,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股霉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李老汉对张二炮说:挖出墓穴晦气,再说咱们这儿的墓穴都是一般人家的小墓穴,没有什么东西,不如我们将窟窿填了,到其他地方挖土吧!

    张二炮哪里肯依,四处搜寻了一点破棉絮,蘸了点砖厂的机油,也不管李老汉劝阻,点着就钻进了窟窿去。

    李老汉本不想进去,但是担心张二炮一个人出事情,无奈也就跟了进去。

    两个人在火光下仔细查看墓室,只见墓室空荡荡的,东边有一口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的棺材,西边正对着棺材的地方有一个木制的梳妆台,也已经腐朽成千疮百孔的样子了。
    张二炮胆子大,凑近棺材用手将朽木头扒了扒,火光下一张蓬头散发的骷髅脸映入眼帘,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再到梳妆台上一看,什么首饰也没有,甚至连一个装首饰的盒子都没有。

    正在张二炮灰心丧气之际,他手里的火把掉下来一块棉絮来,他低头一看,惊喜的发现梳妆台下面有一个精致的骨头盒子,也不知是什么骨头的。

    他将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支金簪子。这金簪子头端的花纹十分奇怪,不是花儿不是鸟儿,而是一只做工十分精美的大黄蜂。

    张二炮心中高兴,丢掉骨头盒子,将金簪子装进怀里,就要往出走。
    李老汉赶紧跟了出去,劝张二炮说:二炮,我看这个墓穴十分奇怪啊,一进去人心里就有点慌,这里面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张二炮变了脸说:老李,东西虽然是我发现的,但是卖了我也分你一点烟钱,你不要眼红啊!

    李老汉见张二炮这样说,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他只是摇着头,心里惴惴不安。

    两个人心神不定,各怀心思熬到下班。李老汉老人家迷信,一下工就去庙里烧香了,想去去晦气。张二炮却没放在心上,一回家泡了一壶茶,就坐在自家屋檐下乘凉喝茶,顺便拿出那一支金簪子细细欣赏起来。
    说来奇怪,张二炮正喜滋滋的把玩着金簪子的时候,一只硕大的黄蜂突然就从屋檐上掉了下来。这黄蜂不偏不斜,正好就掉在张二炮手里的金簪子上面。

    张二炮一看这么大的黄蜂,心里也害怕,但是他又舍不得放下金簪子,所以随手就去驱赶。谁知这一只黄蜂一下子就落在他胳膊上,在大血管的地方狠狠蜇了一下。

    张二炮顿时觉得刺疼钻心,挥手去打黄蜂,那黄蜂早已振翅飞走了。张二炮赶紧进屋,又是涂酱油又是抹蒜,他当时还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也就是被一般的黄蜂蜇了一下而已,扛扛就过去了。
    谁知道入夜时分,张二炮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头昏脑胀,神智迷糊起来,胳膊也肿胀的像大腿一样。家里人着了急,赶紧将他往医院送,谁知道还没在医院,张二炮就咽了气。听送他的人说,张二炮小便失禁,流出的尿像酱油一样黑。

    李老汉听到张二炮的死讯,心如刀绞,悔恨不已。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张二炮丧事办完之后,张家人到处搜寻那一只晦气的金簪子,却再也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扮鬼偷瓜

    文/叶木喊山

    前面喊山讲故事说过,我们村外以前有一片西瓜地,种出的西瓜很甜很沙。

    这片西瓜地一到西瓜快要成熟的时候,就需要人日夜看守,一来驱赶一些祸害西瓜的野兽,二来防备有人偷瓜。

    那时候村里有个小伙子,名叫狗娃。狗娃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喜欢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村里谁家的老母鸡丢了,谁家的玉米被掰了,除了怀疑一些顽皮的小孩外,人们想到的往往就是狗娃。

    有一年夏天,狗娃眼看村外西瓜地里面的西瓜越长越大,逐渐成熟,心里又开始痒痒了,西瓜地日夜有人看守,狗娃就是再泼皮无赖,也不能明抢啊,于是他死来想去,总算想出了一条妙计。
    有一天晚上,天是阴天,没有月亮,村庄四野一片漆黑。

    到了半夜时分,狗娃披上一条白色的破床单,头上顶了一个破竹筐子,悄悄溜到了村外的瓜地边。狗娃先观察了一下瓜棚方向,只见瓜棚里面一盏油灯恍恍惚惚,照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狗娃见瓜棚里只有一个人,胆子更大了。他不声不响,蹑手蹑脚走到瓜棚前,掀开帘子就怪叫了几声。

    瓜棚里当天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看守,一见迎门进来了一个头大如背篼却不见脸面,全身上下一片惨白的怪物,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个翻身滚出瓜棚,就哭爹喊娘的朝着村里逃去。
    狗娃嘿嘿冷笑数声,顺手取了瓜棚里一条麻袋,消消停停摘起西瓜来。等到村里人赶到瓜地,狗娃早已经在家里捧着西瓜啃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谁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狗娃见这次没有人怀疑他,心里很得瑟。过了一段时间,他偷摘的西瓜吃完了,于是心里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也是啊,狗娃就是狗娃,哪一天狗娃安分了,那就不是狗娃是乖乖娃了。

    话说这一天深夜,狗娃馋虫上脑,就想故伎重演,再次扮鬼去西瓜地偷瓜。
    他装束好自己,悄悄又来到了西瓜地。正当他小心翼翼想要掀开瓜棚的帘子吓唬里面人的时候,他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霹雳般的暴喝:狗东西,不管你是不是鬼,老子今天都要扒了你的皮!说完当头给了狗娃一铁锹。

    狗娃一听这声音,正是村里的炮老汉。炮老汉六十几岁了,性如烈火,五大三粗,平时狗娃也不敢招惹他,这次看来撞到枪口上了。

    炮老汉不容分说,对着狗娃的脑袋一顿铁锹,狗娃头顶的竹筐子早就被砸扁了。也亏了这个竹筐子,要不然狗娃的脑袋早就成八瓣了。
    这下轮到狗娃哭爹喊娘了。他边哭喊边求饶说:炮爷,别打了,是我啊,是我狗娃啊,我错了,快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呜呜......

    炮老汉一听是狗娃,也不敢往死里打,就停了手。

    他一把揪起头破血流的狗娃,将他押回了村子,连夜就在村里示了众。人们在灯火下看着平时嚣张不可一世的狗娃哭哭啼啼,满身泥土,满头鲜血,都忍不住偷偷发笑。
    自此,狗娃偷鸡摸狗的毛病彻底被治好了。村里谁家要是丢了东西,开玩笑的问他:狗娃,我家昨天丢了一只母鸡,你看见没有看见?狗娃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喊山有感:自作聪明,机关算尽,却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狗娃要不是一顿打,说不定还能闯出什么大的事情来,看来这一顿打,对于狗娃来说,不一定全是坏事啊!
    等孙子

    文/叶木喊山

    要是有人问,我们王家庄最有出息的人是谁,大家肯定会异口同声告诉你,是王德水。

    王德水是王家庄的骄傲,年纪轻轻就从名牌大学博士毕业,他一个人在外打拼多年,成了一家有名大公司的高管,也成了人们眼中的大富豪。

    王德水成功后没有忘记父老乡亲,给村里捐钱捐物,给学生娃娃设置奖学金,在村里口碑很好。
    王德水能走到这一步,其实很不容易。他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很忙,没有多少精力照顾和教育他,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和奶奶感情很深。王德水的奶奶是个有涵养,有想法的女性,能识文断字,在老一辈的女性中,实属罕见。

    王德水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后,钱是越来越多,但是时间却越来越少。以前一年至少能回一趟家,自从担任公司的要职以来,整天全世界飞来飞去,很少能回家。

    王德水想奶奶,奶奶更想王德水。要是你经过王家庄,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坐在大柳树下痴痴的遥望,那一定就是王德水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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