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最后一个阴阳师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最后一个阴阳师[第98页] |
作者:三两二钱happy |
首页 上一页[97] 本页[98] 下一页[99] 尾页[10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二叔?”我问道。什么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相传龙是一个好色的玩意儿,它一共生了九个孩子,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是每一条都不是龙,各有所好。比如说囚牛,喜欢音乐,然后现在很多古典乐器下面都是它的雕像,这虽然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却代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这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二叔说道。 说完,他开始摆弄着桌子上的九个木雕,让他们以一个阵型排列着说道:“这是刚才他们在你房间里的位置分布图,你看一下,还看不出什么么?” 我要是这样儿都看不出来,那就是废物了,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八卦图案,其中八尊木雕是按照八卦的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按照这样的方位排列,但是太极八卦的阴阳眼所在的这个木雕,按照二叔的说法,就是龙生九子的:睚眦。看明白了这些之后,我大概的知道,这是一个阵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所以,阵法在八卦上面之后是一个巅峰,至今无人能超越,八卦阵所代表的天地阴阳之力,基本上是所有的风水师都会用到的东西,黑皮古书上面都说,八卦之后,天下无阵,通三卦可定乾坤,五卦逆阴阳,八卦可通神。所以说,八卦阵式很厉害,但是如果真的要说,为什么这个阵法就可以让我满身的龙气失效,不能用来辟邪,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能看懂这是个八卦阵,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请二叔明说。”我直接干脆的道,在二叔的面前,我是一点点的都不想装,也没必要装,因为这在本质上,是一个智商压制。 “因为龙生九子虽然不是龙,似龙非龙,龙乃至阳,本身无可压制,所以,他用了这个九灵阵来亲和你的龙气,说的通俗点,就是让九个儿子一起来借助八卦的力量对付老子,而睚眦,生性爆烈,在古代,兵器下面都会刻上他的图腾,带有无尽的杀气,这个阵法就主杀伐,可以说,对方是针对你布的一个局。而你却傻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二叔说道。 他说完,我大概的明白了点道理,这让我非常的难受,如果说对我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是王亚东的话,我还可以理解,可是那个穿着一身帅气西装的年轻人,我根本就和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也会跳出来对付我? “那个年轻人是谁?”我问道。 二叔看了我一眼,道:“你以为那个叫王亚东的年轻人是在悬崖下面发现了一本无字天书,就可以学会那么多邪术?如果他在之前能有现在的本领,还需要杀掉自己的老爹,这么煞费苦心的来接近别人?” 二叔的话让我陷入了震惊,不是震惊二叔说的话,而是在震惊他是怎么知道王亚东的事儿?这个人的种种做法,我也是就在之前的幻境里才知道的,从来没对他讲过,他如何得知?我诧异的看着他,还没问呢,二叔就先回答了,他似乎真的有读心术一样的,只需要我看他一眼,他就知道我想问什么的道:“小凡,本来按理来说,不积硅步何以至千里,这一次我让你来这里,的确是着急了一点,但是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在你的左右,总有一天我会不在了,你爷爷给你的谋划越大,担子就越大,说句难听的话,他既然是选择了你而不是我,那在未来的时候,抗起担子的就是你,我能帮你的并不多。” 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来由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悲凉,放佛看到了二叔离我而去的那一天,我对他道:“你放心吧,我会加油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真的连一点方向都没有,加油,怎么加?我曾经以为我自己看懂了黑皮古书,知道了很多办法之后就可以变的跟二叔一样厉害,可是这一次郑州之行就让我遍体鳞伤认清了自己不过还是一个酒囊饭袋而已,甚至从现在二叔的话中我才知道,原来,我来郑州之后,这个男人,肯定是在背后一直关注着我。 甚至可以说,他早就来了。 “你已经进步了很多了。”二叔对我笑道,说完,他又对坐在那边的二蛋和九两道:“我不说小凡的命是由别人安排好的一样,你们别嫉妒,真的是每一步都是前人算计的时候,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生存,也不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儿,以后,还希望你们多帮帮他。” 他们俩看了看我,都点了点头,二叔这如同教育一样的话,别人说起来,肯定不会让我们三个这么信服,但是什么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并不是他就真的那么厉害,说的糙一点儿,无非是二叔其实能装,装B装的像,能把母狼推上炕。 “说了半天,您还是没有告诉我,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我可怜兮兮的问二叔道。 他点上一根烟儿,闭着眼睛道:“还记得宋斋的那个老头么?” 我点了点头,道:“怎么可能忘了那个老妖怪?” “知道他为什么放我们走么?说一句实话,那天如果他想留我们,咱俩谁都走不了,后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爷爷的布局和谋划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对付他,绝对是其中的一环。他为什么不动手?”二叔呢喃道。 “这您都不知道的事儿,我能不知道?”我问道。 “现在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并不是他忌惮你爷爷是不是真的死了,而是那一种寂寞,高手的寂寞,在他的那个位置上,总会有那种心态,想要棋逢对手,他可以放任你爷爷布局二十年,而在之前知道你爷爷所有的布局,却并不阻止,是想要一个对手。” “他们那一代人,总会有那种老式武侠情节,是那种不服输的精神,他放任你爷爷布局,放我带你走,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简简单单的需要一个对手。” “你爷爷有一条黑狗虎子,被你带走了,他就搞了一只狸猫,你爷爷辛辛苦苦殚心竭虑的布局前前后后二十多年早就了你这个现在看不出任何亮点的林小凡,他也在这二十多年里培养了一个年轻人。” “他太想赢你爷爷了,但是对付我们,是以大欺小,没啥意思,这不,他的孙子,赢了林老么的孙子,这不是也是赢?这跟那些权贵的老人斗来斗去,斗后人的出息程度,斗这个斗那个,最终却发现,谁活的久了,谁才是真的赢了,可是真的赢了,有意思么?” “所以这个年轻人,是你的对手,等于是你爷爷,跟宋斋主人的一盘棋,谁会赢?这得看你,我并不能多插手。”二叔呼啦啦的说了一大堆,却说的我如坠冰窟。 对手? 我的对手,同辈人的对手?! 这有意思吗?这才刚开始,我就被搞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差点都挂掉,接下来还怎么打,难道我林小凡,注定要把我爷爷的脸,丢到姥姥家去? 现在想起那个年轻人对着镜头的剪刀手,我忽然感觉,那是一个宣战的手势。林小凡,来吧。 我摸着虎子的脑袋,只感觉,我们俩一样可怜,只是我好奇,在虎子看到那个狸猫的时候,这场似乎宿命的决斗,谁会赢? 以猫斗狗。 跨越生死的对决,好像没开始,我就输了。 |
“是不是感觉很害怕?”二叔问我道。 我哭笑了一声道:“我要说不怕,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重剑无锋,想一下你爷爷,一个满口黄牙抽着旱烟袋的老头,如果站在一起,你会认为他是一个可以与宋斋主人并肩的一个人?”二叔说起我爷爷的时候,一样的豪气干云,让我很难想象,这个人在初回林家庄的时候,竟然是要报复我家,而到了现在,却被我爷爷,一个起码表面上已经死去的人,给折服。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酒店经理又来了,这一次他的脸上还是堆着笑,但是这次的笑就有点不自然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很多的保安,看起来有点慌乱,经理走了过来,对九两道:“外面有人来了,点名要找这个房间的林小凡,我一看是您的朋友啊,他们那阵势也挺吓人的,就想拦着,可是,这根本就拦不住啊。” 九两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儿,拉开了窗帘,看了一眼又招呼我们道:“来看看,阵势的确不小。” 我走过去,看到酒店前,黑色的轿车围了一个圈,车前站满了人,就冲这阵势,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是人数上的压迫感,在其中一辆长长的车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同样穿西装的王亚东,一个是一个穿着一身旗袍的女人,这个旗袍我很眼熟,就是我在宋斋里,看到的那种侍女穿的旗袍,此刻就站在那里,怀里抱着那只黑色的狸猫。看起来雍容华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九两的手机响了,在她身边站着的我,很明显的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上面写的是一个名字,陈浮生。九两对我们笑了一下,道:“我爸。” 然后,这个姑娘直接打开了免提,对面传来九两老爹的声音道:“你现在回来,一起吃顿饭。” “小凡是我朋友。”九两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九两挂了电话,看着我道:“你干嘛这幅表情?” “你回去吧。”我道,这时候,九两的老爹的一个电话,意思是什么,很明显,在这种省会城市,一下子在酒店门前搞了一个类似黑社会一样的活动,王亚东还在场,其实就说明了很多问题,王亚东代表的就是九两的老爹陈浮生,这是他默认的事儿。他叫九两,是不想让九两跟我站在一起去。 “废话真多,走吧,下楼去会会?林小凡,刚被人家差点整死,现在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了?”九两走到门口的时候,甚至还回头嘲笑了我一句。 二叔也站了起来,笑道:“这九尊木雕,可是个大礼,你回不起礼,总要当年道谢的。”说完,他也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我点上根儿烟,跟在后面,脑袋一片混沌,小辈儿之间的战斗,二叔不能插手,那单靠我,到底能做什么? 我跟着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放缓了步子,让我走在前面,跟去宋斋的时候,一样的步伐,并不是他们就要把我推到前台来,而是他们自动的,默认要成为我背后坚实的力量。 对面的车都是豪车,我们这边儿,是靠九两掏钱租住酒店的一群农民,穿的还是黑三当时给我买的还算可以的衣服,在气势上,就差了他们一截。当我们走出了酒店的时候,身边的那些黑西装,瞬间一个呼啦啦的,把我们围成了一圈儿。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我在宋斋中的经历,此刻的我,面对的是一个宋斋的小少爷,但是严格的来说,是面对的整个世界,我爷爷包括我二叔在宋斋的举动,等于在挑战世俗的规则。 我还未动,虎子已先动。 那个在旗袍女子胸口处趴着的黑色狸猫,也在瞬间就跳在了地上,初次交锋,竟然是这两个神奇的动物。 “去吧。”我拍了拍虎子的脑袋,这一次,无异于两军交战,而虎子,则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 这一次的他,没有低吼,没有吼叫,浑身的毛发没有炸起,只是简简单的,无视了整个围着我们的人群,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只猫,那一只,另一个人培养起来,来挑战他主人的猫。 他跟我一样,不能输。 那一只猫很漂亮,它在体型上,要输虎子一截,但是气势上,绝对不落下风,此刻竖直的尾巴和那眯起来的宝石蓝眼睛,都显示了它的斗志甚至比虎子还要昂扬。 “虎子能赢吧?”我低声问二叔道,那一只猫,看起来非常的年轻,而虎子,似乎已经是一个久经沙场,一个暮年的的老将,他毕竟是一只狗,一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狗。 “他比你有分寸。”二叔一句话,把我噎死,让我只能看着这个战场,这一次,路人们似乎都感觉到了杀气,没有人过来凑热闹,而车里的那个帅气的年轻人,到现在没有下车,那些人也没有动作,似乎默认了我们见面的第一场交锋,就由场上的两位先来。 虎子走的很慢。很悠闲。可是对面的狸猫动作却十分的迅捷,它以我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快速的冲起,猫爪在虎子的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道疤,那只黑色的狸猫却在抓了一下之后,回到了原地。 好快的速度!虎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被抓了一下的他用腿蹭了一下脸,继续往前走。 第二爪,继续抓在虎子的脸上,那只黑色的狸猫却在抓了一下之后,继续回归原点,它没有虎子那么矫健的体型,可是它却有无以伦比的速度。虎子根本无法捕捉。 第三爪之后,虎子终于恼怒,不再悠闲的漫步,对着黑色的狸猫就扑了过去,可是等到他落在黑色狸猫的位置,那只黑猫却已经在他的脸上再一次留下了一道爪痕,它已经在虎子扑到之前,转换了位置。 虎子强止住身形,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的狸猫,那狸猫脸上,我竟然看到了人性化的嘲笑。 我紧握着拳头,现在任何人,都能看到虎子的劣势,他根本就无法碰到对方。 可是虎子怎么会认输?他开始没命的嘶吼,没命的狂扑,但是场上的局势,却是一场猫戏狗。 虎子再怎么疯狂,都无法触及到对方,直到虎子的脸上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他其中的一只眼上,都带着血痕,可是他却还似乎在做着无用的动作。 向前冲,转向,扑。 结果是被抓,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这是一个循环,虎子从始至终,没有碰到那只黑猫的影子。 那些黑衣人已经笑了,旗袍的女人看着我,笑的胸前的两颗巍峨都在不停的颤抖,我看着还在拼命的虎子,双眼发红,紧握着拳头,想要让虎子回来,这只猫已经他妈的成精了,就算换上人,都不一定是对手!——我已经不把虎子当成一条狗来看! 一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的用力,示意我稳住,这双手给我的感觉,就是二叔。 同样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握住,九两泪眼婆娑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虎子就想起你,你俩很像,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场上的形式,依旧如此,虎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只狸猫却还是状态悠闲。 最终,做了无数次扑倒动作的虎子,遍体鳞伤的在走,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跌倒。 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 他还在坚持着,前进,然后跃起。 我似乎看到了那狸猫胜利的笑容。 却在瞬间看不到了虎子的影子,他忽然,把速度提到了刚才的他前所未有的地步,在所有的始料未及之中,画面定格。 场上的虎子遍体鳞伤,却爆发出一股绝对王者的气息,他的嘴巴里,叼着那只还在挣扎的狸猫。 他的嘴巴,卡在狸猫脖子上的位置,然后他甩了一下,把那只狸猫甩向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再看一眼的转身朝我走来,走到我身边儿,他眨眨眼,晃着尾巴舔舔我的手。 不管刚才的他是谁,现在他只是虎子。 “输赢,一招就够了。”二叔在我身边道。 “虎子在教你。他想对你说加油。” |
虎子现在遍体鳞伤,就站在我的脚下,在我眼里,他已经不是一条狗,而是冲锋陷阵回来之后却不骄不躁的一个战神。我忽然想知道,在虎子和我爷爷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个妖孽,是怎么样的无可匹敌? 不得不说,本来在面对众人的时候有点没有底气的我,特别是要面对宋斋的小少爷,这让我相当的没有自信,是虎子教会了我,战场上的输赢并不在过程,所有人都只看一个结果,如果虎子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的还击,就可以卡断那个狸猫的脖子。 此刻的我,在看眼前的这群人的气势,忽然就弱了起来。爷爷,虎子,二叔,都是孤独的侠客,他们在面对怎么样的势力的时候都不会退缩,我又谈何害怕? 我超前轻轻的跨出了一步,这一步,等于跨出了自己的心结,战胜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懦弱。我就像虎子一样,没有盛气凌人的表情,没有担忧,带着微笑的走向那个车,我要去见一下,今天晚上前来拜会的这个年轻人。 走到车前的时候,我对那个旗袍的女人笑了笑,托住了她的下巴,或许我希望用这个动作来表达我对她的蔑视,我道:“身材不错,你应该是那天在甲字房里,服侍我的丫头吧?” 这个旗袍女人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被我以这样一个姿态调戏,也不恼,而是带着微笑看着我道:“你猜。” “我猜,你晚上是以什么姿势来服侍你车内的那个人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天对一个老头跪下来的姿势,真的很销魂。”我对她说道,说完,放下了她的下巴,轻轻的敲动了车窗。 这一辆我看不出牌子的车,车窗户没有动作,没有我一敲他就打开,很明显,这是一个下马威,你敲我就开?我就是要把你像一个傻逼一样的丢在外面,不见你。 如果是放在平时的我,怎么说,肯定局促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而现在虎子教给我的,只有战,怒战。 我对林二蛋招了招手,道:“二蛋,你过来看一下。” 林二蛋还不知道我现在找他干嘛,挠着脑袋朝我走了过来,道:“你叫我干啥?” “有人不开窗,就认为我见不到他,这事儿咋办?”我点了一根儿烟,看着林二蛋浅笑道。 “砸了呗。”林二蛋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道。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站到了一边儿,甚至感觉到了王亚东看我的眼神中带的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杀气。我看着他,在他耳边轻轻的道:“九两已经是我的人了,对不起啊哥们儿。” 我看着他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却摆手道:“你的主子还没有吭声,你敢动手一个试试?”——我就是要激怒他们,激怒他们所有的人,因为我现在看他们很不爽,一群人,几条车的赌住酒店门口,气定神闲的,这是一种蔑视,想要在心里给我们威压。 我要看到他们每个人气急败坏的脸,这才是这场交锋的胜利。 果不其然,王亚东就算看着我,脸上再怎么扭曲,拳头再怎么紧握,就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看来二叔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个卖身为奴的角色,平凡的他想要不平凡,其实也蛮拼的,我说,一个司机,怎么忽然会那么多邪术,会那么多邪术,又怎么会安心的做一个司机? 这边的情况很安静,林二蛋那边却安静不下来。 这个现在还穿着在标准林家庄流行服饰,上面写了一个ADIDAS,下面却打了一个耐克弯钩的土包子,像是给庄稼打桩一样的盯着那个一看就知道蛮值钱的轿车,轮起了拳头。 一拳,表面的玻璃已经布满了裂缝。 第二拳,玻璃已然破碎,林二蛋却在这个时候高高的跳起,一拳头擂在了轿车的顶棚之上。 一拳一个大坑! “好叻。这玩意儿看着结实,其实真脆。”林二蛋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他这张看似淳朴的脸,其实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对很多人最大的挑衅,而我则盯着现在已经砸的不成样子的轿车,此刻车门被推开,走出来了那个很帅气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或许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个子不是很高,估计也就一米七左右,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走下车,轻轻的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碎玻璃,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我道:“你爷爷就是这么交代你对待客人的?” “我爷爷没交代,你是客人。”我对他道,你长的帅咋了,还能帅的过黑三?哥们儿起码个子比你高不是? 他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林二蛋,道:“不错,小伙子力气挺大的嘛。”回答他的,是林二蛋的几声憨笑。 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打量,因为谁都明白,接下来的战斗,那场跨过了生死的较量,是从我们之间展开的,我是输在了粗心大意上,可是,虎子已经替我扳平了一局,接下来,等于是从头来过。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就笑了,道:“我爷爷说,我的对手会很怂,但是我想,能做我的对手的,肯定怂不到哪里去,现在一见,果然是真怂。” 我对他笑道:“彼此彼此吧。” 他也不恼,而是丢给我一张纸,道:“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咱们年轻人的时代变了,更没必要像古人一样来个华山论剑什么的打打杀杀,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当年我爷爷是从一个地方取回来的昆仑龙胎,但是让龙胎苏醒的钥匙还在里面,谁先到,谁得到了,就先赢,你看如何?” 我接过了那张纸,心中窃喜,我怎么会不愿意?现在让我跟你单打独斗,那输的肯定是我,你这样,不正是我想要的? “怂货,你至于这么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我只是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懒得赢你这么简单才这么做的,懂?”他看了我一眼,写满了鄙夷的对我说道。 说完,他上了另外一个汽车,一群人呼啦啦的鱼贯而入,酒店门口,很快就只剩下了那个被林二蛋砸扁的汽车,放佛在无声的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儿,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在九两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陈蒙雨,此刻她看我的表情,已经说不出的怪异。 我这时候看到她,已经彻底了没有了这么多年以来的感觉,之前我说不清道不明,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怨气,很明显的怨气。我不是圣人,肯定有怨她离我而去,同样更多的,是怨自己的不争气。 而现在的我,依然是一个穷光蛋,但是此时的林小凡,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林小凡了,我对她点了点头,第一次以一个平常的微笑来看这个女人,可是我平常了,她却情绪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不顾九两的拉扯,转身走了。 我对九两扬了扬手中的地图,道:“这就是你哥哥醒来的关键,也不用怨恨你父亲为什么会忽然站在你的对立面,那个人,找他做了一场交易而已。” 这是我在之前也想不明白的事儿,因为今天九两老爹的一个电话和王亚东的出现,让我甚至更加的分不清楚九两整个家庭的恩怨关系。 得到了这幅地图的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王亚东要的是前程,只要有人帮他,他就可以认做主子。而宋斋的这个小主人,很明显的可以帮他来对付我。 对于九两的老爹,我和其他人一样,只要是能让他儿子醒来的,都是自己人,这里面,没有人情,只要利益,利益的交换。 可是很多东西,我依旧梳理不透,这需要在等下,详细的问一下我二叔,只有他,才能明白这里面的关窍。 这个时候,酒店经理再一次走了过来,对我们哈哈大笑,他再看林二蛋,眼中已经写满了崇拜,不过,这种为了世俗而折腰的人,虽然对二蛋的力气钦佩,更多的还是对九两的恭敬,他问道:“大小姐,这车,怎么处理?” 九两看了看那个车,只是烂了一个玻璃,顶部变形了一下,并不算太严重的伤,我一看九两的脾气,说不定就要张口说送给别人了,这玩意儿不行啊,哥们儿到现在,可是就只有林家庄的一辆自行车而已,这玩意儿不能送人,就抢先道:“拖去修了,修车的钱,你来找我报销。” 九两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却还是对酒店经理点了点头,在电梯的时候,林二蛋摸着自己的拳头道:“疼!真他娘的疼!”我一看,发现他的拳头已经满是红肿,看到他,我才想起了虎子,低头一看,这家伙儿却还在伸舌头对我卖萌! 到了房间之后,一群人自然还是围了我二叔转悠,我直接就把地图都给了他,该怎么弄他自己说。 二叔看着那张地图,道:“我听凤姨说过,昆仑龙胎是个定时炸弹,看来真的是这样,不然你爷爷当年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这东西抢走,当然,他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好控制,所以才搞到了九两家里。” 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儿,当时我还想呢,为啥这么厉害的东西,爷爷不留给我!” 二叔跟九两同时白了我一眼,搞的我都不敢出声,二叔接着道:“其实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你爷爷所有的布局,都是宋斋主人的眼中,当然,你爷爷也知道事情是这样,所以,他们之间的斗争非常的复杂,计中计,连环计,根本就无法细说,更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爷爷是夺走了昆仑龙胎,但是今天的事儿说明,这么多年来,昆仑龙胎同样也在宋斋的监视之中,你来了,只是逼迫他们献身了而已。” |
“那这里,我们去还是不去?”我问道。 “为啥不去,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叔对我说道。 解释完了这些东西的二叔,直接回了酒店经理开好的房间里睡觉,而林二蛋也揉着拳头带着虎子去庆功,用他的话说,打了胜仗,没酒没肉谁还接着卖命?九两对此哭笑不得,直接把钱包都丢给了他。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后,九两忽然非常疲惫的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沙发里,这个姿势让她本就曼妙的身材显露的更加玲珑有致,看的我几乎都呆了,她却无视了我眼神的猥琐,道:“小凡,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家特别累?” “每个人追求的乐趣不一样。有些人把平凡当成了快乐,而你父母,则把得到权利当成乐趣,你让他们过上平静的生活,绝对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我劝慰她道。 “我刚才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我妈的,她说,这边儿的事儿,她都知道了,让我转告你,无论如何,都要先一步得到那个钥匙,不能让我哥哥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对于她来说,我们才算是不成熟幼稚的想法,可是,我现在看她,特别的可笑。”九两道。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事关她的家事,我真的不好再多说什么,就问,第二个电话是谁打来的,难道是你老爹? “第二个,是陈蒙雨,她本来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去帮她降妖除魔,她快被刘大招给整疯了,我想着那时候,刚好是林小凡先生大发神威的时候,就叫她过来,让她看看,当年,她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九两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已经没有了争强好胜的那点心态,至于陈蒙雨家里的那个刘大招的魂魄,现在二叔在,是非常好解决的事儿。 第二天早上,我对二叔说了陈蒙雨家里的事儿,说如果可以的话,去解决一下,二叔听完点了点头道:“让虎子去就行了。” “啥?虎子”我诧异道。 二叔点了点头,就下楼去吃早餐,我看了看我脚边儿昨天晚上美餐之后的虎子,实在不敢相信,虎子竟然也会做法? 可是二叔的话,我绝对是相信的,最后硬着头皮带着黑子,去了陈蒙雨的家,打开房门的她,越发的憔悴了起来,看到了我之后,她甚至眼圈有点发红的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嗯,现在就帮你解决。”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虎子的脑袋道:“去吧,就靠你了。” 陈蒙雨的脸瞬间就变色了,都想一下子关上门,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不至于拿一条狗来搪塞我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不是我刻意为之,但是却让她此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甚至无法去解释。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对她道:“放心吧,他比我厉害。” 虎子从陈蒙雨的身边钻过去的时候,陈蒙雨吓得侧了侧身子,就跟她就站在门口,气氛很尴尬。 不一会儿,虎子嘴巴里叼出来一个纸扎的小人,跑过来求赏一样的递给我,我接了过来,看到这个小人身上,写了一个名字,刘大招,小人的背后,写了一个生辰八字。 拿着这个之后,我瞬间脸色变的惨白,看着陈蒙雨。 她蹲下了身子,抱头痛哭。 “我不这么做,他要去杀你。”这是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离王亚东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对她道。 |
当我带着虎子离开的时候,一路上没有回头,我知道,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她蹲在门边哭,或许就等着我的一个回头,可是我不能,时过境迁,岁月如同白云苍狗,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 如果之前我对这个女人还有那么点感情的话,那现在彻底绝望,我甚至感觉到浑身的冰冷。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看明白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人,非常的聪明,正是她的聪明,让我彻底的绝望,熄灭掉这么多年来的执念。 刘大招是不是死在她手上,是她和王亚东的合谋,这都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刘大招的死后的作怪,她让我知道了。 然后,作怪的原因,是因为她留下了那个傀儡纸人,做法之后,这个傀儡要烧掉,王亚东不可能没有告诉她这个。这是一个虎子都可以解决的问题,一个非常小的问题,甚至于她只要丢掉那个纸人,就可以摆脱刘大招的纠缠。 可是她没有,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看到,然后告诉我,那一句话,她不这么做,刘大招就会杀了我。 我不知道是因为几年后,她还对我有感情,无法忘记大学三年里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我,还是在赌,我会在发现纸人的时候感动的抱住她。 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前者,而不愿把人心想的那么的可怕。 她,还是如同几年前那么果断的决定取舍,只是这一次,她似乎赌错了。 我回到了酒店,没有对此再提只言片语,那一段记忆,起码在我没有看到她的时候,被深深的埋葬,等我回去之后,二叔他们已经开始在研究那一个地图,我直接就加入了他们,我本来以为这一个地图,是指的昆仑山,得到九两哥哥的这个地方。可是听他们的研究,这个地图上面所指引的位置,绝对不是昆仑,这个地图,拿来跟地图对比的话,竟然是指引一个地方,鬼城,鬼城丰都。 “为什么昆仑龙胎不在昆仑,而是在这里呢?”我瞬间就纳闷儿了。 “我问你,你记不记得,你爷爷,他的话中,夹杂了些许的四川口音?”二叔却同样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承认,以前也问过我爷爷,他的回答是曾经在四川那边打过仗,跟当地的老乡混的熟了,就学了点四川话,谁知道竟然都改不过来了。 鬼城丰都,这是一个非常有名儿的地方,我知道,二叔的这个问题,忽然就点醒了我,难道说,爷爷所谓的在四川打过仗,是在丰都? 我看了看二叔,他对我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可我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输了这场赌注到底会输掉什么,但是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想要输掉。”二叔看着我道。 九两应该是最为难的一个人,因为我们这边儿的角逐,一个是帮着他老爹,而我们则目的不明,至今二叔都还没有说,到底是要九两的哥哥醒来,还是不醒,我们做的,只是在宋斋一行人之前,得到那个所谓的钥匙。 “我会先出发,你回一下洛阳,我需要你去落实一点事情,带上林二蛋,我会在这个地图的地方,等着你。而且,我们似乎也需要他们的帮助。”二叔对我说道,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对此,我没有异议,而这一次,在二叔的计划中,排除了九两,他一个人先去重庆,我和林二蛋去洛阳,没有说带九两的事儿,我看了看她,她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件事儿,也的的确确的不适合她参加。 说干就干,另一波人马,已经赶了过去,二叔说的对,这是一场没有赌注但是绝对不能输的博弈,最重要的是,现在很明显,谁得到了那把钥匙,就等于是掌控了九两哥哥这个大杀气。虽然福祸未知,却不容许失败。 九两虽然被排除在此次之行之外,却还是积极的帮我们协调着,先是帮二叔订了车票,然后驱车,把我们从郑州送到了洛阳,到了之后,没有通知的黑三竟然开着一辆跑车来接我们,他还是那么的帅气,在街头把车开的跟飞的一样,直接把我们接到了一个古风的酒楼,下车之后,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别吭声,上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我不明就里的跟着他上了酒楼,他打开了一个包间的门,像一个傻子一样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当当当当!你们看这是谁?!” 包间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满脸络腮胡子,正在啃着鸡腿的刘胖子,刘胖子看到我,一把把鸡腿对着黑三甩了过来,拍着桌子道:“黑三,我操你大爷,说是让我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原来就是这个扫把星的林小凡?!” 胖子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难以隐藏他脸上的兴奋,对着我笑骂道:“就他娘的知道乱跑,小登科跟小甲第谁来照顾?对了小凡啊,我听说你这次在郑州栽了大跟头了,好几次都差点死,来,跟胖爷我讲讲你身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让胖爷我乐呵乐呵。” 我们就这么边吃边聊,我的惨痛经历无非是让胖子哈哈大笑几声,我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因为傻子都可以看的出来我在说到我危险的时候他紧握的拳头,只有在我说幸亏怎么怎么老子才没死的时候他才会大声的嘲笑几句。最后我看着黑三,因为二叔说,他要落实一点事儿,至于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上次我们帮忙的那家,这一次不出意外,能胜出,当然,还有一个人让我转告你二叔,说最多延迟一年。”黑三对我说道。 “还有就是,那一家协调的成果,以后,宋斋跟这边儿的恩怨,尽量不插手,各凭本事。”黑三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二叔在担心什么事儿。宋斋的可怕,除了他的神秘之外,是他代表的那庞大的足以让我们窒息的势力,我在听了这个之后非常的好奇,在那个利益至上的层面,二叔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才换来的妥协? |
这一顿饭吃完,两辆车直接回了林家庄,我不是大禹不会三过家门而不入,每次一到林家庄,看着村里的气氛,我都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特别是林甲第这个货,看到虎子之后,压根儿就没跟他老爹我说一句话,当天晚上就被我惩罚去跟他爷爷睡,而林小妖看到胖子,两眼都放光了。这时候的胖子甚至都不敢去见林小妖。 胖子的意思我也很理解,我爷爷林老么太牛了,实在太牛了,他的布局,每一步看似平淡,但是却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显露出那妙手偶得的感觉,所以林小妖的脸,还是不治的好,万一破坏了我爷爷的计划,那该当何罪? 林小妖肯定不同意啊,胖子就直接把问题丢给了我,道:“林小凡,你自己说,你嫌弃你媳妇儿不,嫌弃的话,我马上治,咱们去开棺,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等等!” 他娘的这话要我怎么去回答?最后,林小妖直接开口,如果不治,就晚上别想上床睡觉,别以为我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事儿她不知道,姑奶奶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处处留情。最后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一样的,被逼着,去破林三水家的祖坟。 林三水现在已经不在林家庄,也没有人见过他,吴妙可和二癞子,带着林登科,也算是完美的一家三口,现在,二癞子甚至还是我们村儿的代理村长,准备带着村民们种过树挖鱼塘致富,也算是发挥林家庄得天独厚的地理资源。 当天晚上,我们吃罢饭,胖子就开始准备东西,什么黄纸啊朱砂什么的,总之就是一句话,有备无患,林家庄这邪门儿的地方,算是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 一直等到半夜,我跟胖子算是上路了,一路上他都在念叨,如果出了啥事儿,那都不怪胖子,是你们两口子自己找的。 本来我心里没啥感觉,被胖子给念叨的真的有点害怕影响爷爷的计划了,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家里的那个小妖精可是摆着镜子照着呢,不停的眨眼,想着自己眨眼再一看,就变成了一个大美女。 祖坟坟园,我不陌生,大晚上的走在荒郊野地里,我还是有点心慌慌的感觉,我们俩轻车熟路的朝着林三水老爹的坟地里走去,就在快走到的时候,我的手电,忽然照到,在林三水爷爷的坟头上,坐了一个人。 我心头震了一下,踹了胖子一脚,道:“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胖子也用手电扫了一下,骂道:“我他娘的就说你们林家庄的邪门儿事儿多!那个是谁家的神经病老头?!” 我在两道手电光照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双腿就开始打摆子了,这他娘的是谁我能不知道么!这个人,是死后诈尸过几次的三爷爷! 他就坐在林老么老爹的坟头上,屁股下面垫的,全部都是纸钱! “那是我们村儿,一个死后的老人!我三爷爷!”我哆嗦着道。 胖子一下子戒备了起来,一手持铃铛,一手抓黄符,把手电丢给了我,道:“一个小鬼儿,竟然敢在胖爷我面前猖狂现行!看我去灭了他!” 我对三爷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胖子这样的阵势,让我有点于心不忍,不管死之后变成什么样,三爷爷生前,都是一个在我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老人。 “等等,看他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过,死者不投胎的,都是心有眷恋?”我拦住了胖子,对着那个坟头叫了一声:“三爷爷,是你吗?” 坟头上的那个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叫声,转过脑袋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了他满身的尸斑和深陷的眼窝,在他看到我的时候,双眼流出了两行血泪。他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竟然真的,缓缓的朝着那个坟头走过去,胖子一把拉住我,道:“你犯傻?!鬼叫你你也去?!” “我总感觉他没有恶意。”我不确定的对胖子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三爷爷,我总想起,在那一晚,对着祠堂跪拜的爷爷。 当我走近的时候,却发现,坟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回头看了一下胖子,他也一脸的迷惑,对我道:“奇了怪了!怎么回事儿?!”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三爷爷的影子,难道我跟胖子,在刚才,忽然的两个人全都陷入了鬼打墙之中? “看这事儿蹊跷的,还挖不挖?”胖子道。 “挖!都来了,不挖干嘛!”我咬牙道。 说干就干,我跟胖子拿着铲子,用了半小时功夫,把这个坟给刨开,直到挖出那个腐朽不堪的黑色棺材,我们俩才停下来,抽着烟喘口气儿,歇了一会儿,胖子在这个墓坑的周围插满了杏黄小旗,道:“龙气啊!龙气,胖爷我还是第一次挖龙穴,你说,会不会真的像那个故事里说的,挖出来一条真龙?” “没那么玄乎,龙气,就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现在,我算是体会了。”我对胖子道。 插完小旗,胖子往手里唾上口口水,拿着铁楸就上,棺材板本身就腐朽,被他吱吱呀呀的给撬开一条缝。 只要开了一条缝,那就一切都好说,胖子发了狠,我也下去帮忙,两个人一用力,一下子就把棺材板撬翻在地,几乎就在棺材板掉在地上的一瞬间,整个棺材里呼啦啦的飞出来一群蝙蝠! 红色的蝙蝠,密密麻麻的一下子冲了出来,伴随着蝙蝠那种刺耳的叫声,听的我全身鸡皮疙瘩,一下子就抱住了胖子,我们俩抱在一起,头互相埋着,蝙蝠本来就是让人很恶心的动物,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 直到身边已经没有了蝙蝠的叫声和扑棱翅膀的声音,胖子才抬头道:“看来胖爷我真没猜错,这里面就是加了蝙蝠。”说完,他丢掉铁楸,拿着手电,凑近棺材,想看一下,能造就林小妖凤仪天下命格的坟地里,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 谁知道他看了一眼,马上就退后两步,骂道:“我操他大爷!” “什么玩意儿?!”我看着一下子拿出铃铛和八卦盘如临大敌的胖子问道,他对我道:“自己不会看?!” 胖子这样的反应把我也吓的不轻,可是我还是壮着胆子凑了过去,拿着手电,伸过头一看,发现这个棺材里面,是清水。 清澈见底的水。 水里面,有一张人皮,随着水纹荡漾,透着水面清晰可见。 水里面,还有一条大红鲤鱼,正在欢快的游动。 |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胖子道,棺材里这样的情况,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事儿,一个密闭的棺材里,为什么会有清水,有蝙蝠,有人皮,甚至还有一个游动的鲜活的大鲤鱼? 胖子脸色有点难看的道:“鱼跃龙门局,怪不得啊怪不得,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胖子都魔怔了,赶紧问道。 “有一个传说是鲤鱼跃龙门,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跨过天门鲤鱼化龙,而这里尸身化鲤鱼,你可以想到什么?”胖子皱眉问我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鱼,也会跟你说的风水先生的故事一样,化成一条龙?”我问道。 胖子点了点头,道:“按照道理来说,是这样。”说完,他开始招呼我抬棺材板儿,道:“赶紧合上,理论上来说,这种墓葬格局,破棺即破局,好在胖爷我提前有准备,困住了此地的气机,也不知道到底闯祸了没,你小子啊就是太贪心,鱼与熊掌,怎么能兼得?现在自求多福没破掉你爷爷的计划就行,胖爷我还想见识一下,你爷爷的谋划,到底能让你变成一个啥样儿的人呢。” 胖子这么一说,我也慌了起来,这等于我们俩在阴差阳错之间,破了我爷爷布下的风水大局?我看了看那些杏黄小旗,也不知道有用没,赶紧的抬上棺材板,再次合上,这一次的动作就非常的快,做完这一切,我们俩理亏一样的逃离了祖坟坟园,等我到了家,在门口期盼的林小妖接到我们,欣喜的道:“成了没?” 刚才还在惋惜,万一破掉了风水局,失去龙气,那是多么难受的我,在看到林小妖那张满怀期待的脸的时候,忽然感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是多么的难以让人接受,我虽然不在乎小妖的长相,可是变美,却是林小妖的执念,没有什么,比满足自己女人的愿望更重要。 所谓的鱼与熊掌不可兼的,就是小妖的脸,和龙气之间不能兼顾,胖子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就算舍弃龙气,换小妖的愿望得成,有何不可? “成了。”我看着小妖还满是黑痣的脸,心虚的道。 林小妖马上摸着脸,又要跑回房间照镜子,我看着胖子道:“怎么还是一样?”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有那么立竿见影?就是治病,也得有个过程不是?回去吧,就这两天就该出发,确定不用胖子再去帮你炖一锅王八汤?” 我骂了一身滚蛋,就溜进了房间,从背后抱住照着镜子脸上失望溢于言表的林小妖,道:“哪里有一下子就全没了的事儿,这是一个过程,媳妇儿,天色已晚春宵苦短,我们早点歇息吧,说不定明天一醒来,就没了呢?” 带着美好的愿望,加上久别胜新婚,今晚的林小妖,格外的热情如火,直到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似乎听到有人敲门儿的声音,敲大门儿,我要走出去,却听到门外有一个声音传来。 “小凡啊,别出来,你身上的东西,三爷爷见了害怕。”门外传来三爷爷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试探着问了一句:“三爷爷?” 门外对我嗯了一声,道:“小凡,你听三爷爷说两句,拖着不投胎,就是因为感觉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之前呢,我不想你爷爷这么干,一命二运三风水的,怕他这么折腾,搞的我老林家蒙受大难,那一晚我去看坟,跟你爷爷谈了很久,也明白了他想要干嘛,没啥说的,老么比我强,今天来,就是跟你说一句,以后我就替咱们老林家守陵,若是见到一条青色大蟒,那就是我。” “好好加油,帮帮你爷爷,他也挺累的。”三爷爷说完,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睁开眼,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却那么的真实,紧了紧怀里的林小妖,我再一次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清早,我是被林小妖的大叫给惊醒的,我在迷糊之中听到的一声大叫,还以为是林小妖的脸好了惊喜的叫声,睁开眼,发现林小妖背对着我,捂着脸不可思议的身影。 这下我也惊喜啊,难道说真的这么快就发挥了功效,林小妖的脸就好了?我爬起来,走到小妖身边儿,道:“来,让为夫看看我夫人变成了什么样。” 林小妖却捂着脸,大哭着叫不要不要的,我还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忽然变美不好意思,就拉着她的胳膊非要看,最后小妖拗不过我,松开了手,哭倒在我怀里道:“小凡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被吓了一跳,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林小妖脸上的黑痣没了,却长满了一个个的脓疮!比一千都要狰狞百倍!我拍着小妖的肩膀,道:“没事儿没事儿,相信我,小妖这么善良,老天爷都不忍心折腾你,你千万冷静,我去叫胖子过来。” 安抚好了林小妖,我出门把胖子叫起床,林小妖变成什么样儿我都不会嫌弃,问题是我怕她受不了啊! 胖子还睡的迷瞪着呢,被我拉到我的房间,林小妖还捂着脸不肯给人看,最后这边儿的吵闹声甚至惊醒了一院子的人,胖子道:“小妖,你给胖爷我看看,这是病,得给医生看的,不丢人。” 林甲第都在门外叫,我都不敢开门,生怕等下林甲第的反应再一次刺激到林小妖,而林小妖终于松开了手给胖子看,胖子俯下身,碰了碰林小妖的脸蛋儿,问东问西,无非就跟医生看病一样的说疼不疼?痒不痒?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这脓疮不疼不痒,跟以前一模一样。 胖子最后哈哈大笑的道:“小凡啊,知道这叫啥不?这叫破而后立!你放心,这疮下去了,就绝对啥事儿都没。按照医学原理上来说,这叫排毒,身体的自我排毒。” “那得排多久?”我跟林小妖同时问道,现在我们俩,心里想的几乎一样。 “七七四十九天是一个周天,四十九天后,再看到小妖,我保证你不认识。”胖子看到小妖有变美的希望,也是高兴的很。 “要那么久啊!”林小妖失望的道,我又赶紧劝,咱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何必在乎这四十九天?不就一个月得时间吗? 最后,胖子找了一块纱布,把林小妖的脸暂时缠起来,说谁要问起,就说小凡带你出去做了整容手术,你这两天先别出门儿,也免得等你好了之后,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而我看着小妖,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波动。 小妖啊小妖,我也期待你破茧成蝶的那天。 林甲第真的是一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孩子,他甚至看到林小妖脸上的纱布,都没好奇问问是啥,就问我这人是谁啊,我说是你妈,他就哦了一声继续跟虎子戏耍。吃饭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我父亲交代林甲第道:“以后小娃娃们,不要去坟地那边儿玩了,早上的时候,有人在坟园那边看到一条大蟒蛇。也不知道咱们这地儿,咋会有这玩意儿。” 我停住了吃饭的动作,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三爷爷说他要化为大蟒守护祖坟,没来由的一阵伤感。对父亲道:“跟村民说说,那条蟒,不会伤人,就是有人捉到,也别伤害他。” 在家里又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再一次出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忙什么,但是总归,是很忙,需要不停的奔走。 就在昨晚,林小妖对我说,她等我回来,让我揭开她的盖头。 我嘲笑她都是孩子他妈了,难道还想再当一次新娘? 很快,我们就来了重庆,到这边儿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黑三,胖子,还有我之外,还有一个女人早就来了这边儿。 何小花,这个曾经疯狂追求二叔的男人。黑三对我耸了耸肩膀道:“别看我,他知道你二叔来了这里之后,整个人都疯了,我拦都拦不住。” “我想,你们的队伍中也需要我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医生。”何小花道。 ——其实在我的印象里,一直傻傻的四川和重庆分不清楚,总是认为这就是一个地方,而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地,非常明确,就是重庆下游的丰都县,丰都鬼城,这个鬼城,却丝毫的不能与鬼字扯上关系,这也是我感觉不靠谱的地方。 按理来说我们这样的探险旅程,应该是在人迹罕至的十万大山,可是我们却来了这个名为鬼城,实际上却是一个游览区的地方。 不过,关于丰都鬼城,黑皮古书上都有记载,天下之大,为什么唯独这里被称作鬼都?其实是有渊源的,这里的鬼都,现在都被人误解为阎王殿的阎罗王,其实是错误的认识。 丰都被称为幽都鬼城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信教,信的鬼道。巴蜀之地信巫术,尊的神就是鬼帝,也就是土伯,土伯被鬼道之人尊为三界第一神,这似乎有点扯,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放在何处去了? 说起土伯,肯定极少人知道这个在巴蜀之地的第一神,但是说起张道陵,就肯定很对人耳熟能详,这名头要响亮的多,道教创始人,五斗米道的开山祖师,正一道的创建者等等,但是很少人知道,其实五斗米道,在最开始的时候,被称为“鬼道”,创立于四川,五斗米道的很多驱鬼布符治病的法门,都是源自于鬼道。 黑皮古书对丰都的介绍,最后总结为,幽冥之地,隐秘颇多。 |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个所谓的鬼城,带给我们几个的,都是失望,并不是说他风景不美而失望,正是因为这里是一个游览的好地方,才让人失望,昆仑龙脉的所在地,不可能是在大街上吧?这里是有阎罗殿,甚至还有十八层地狱什么的,可是不靠谱,里面人头攒动的,也不可能是藏的住东西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我们来了之后,无法联系上二叔,更无法知道宋斋的小少爷那群人去了哪里,只在这里转了两天,胖子就腻歪了,道:“林小凡啊,难道胖爷我分分钟可以几十万收入的人,就是陪你来这个地方旅游的?” 对此,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们现在在丰都县,的的确确是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二叔又是一个死活都不肯用手机的人,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黑三说了一个事儿,他道:“其实我想不明白一点儿就是,如果说昆仑龙胎就是在这里的话,当初宋斋的人是怎么抢走的,你要知道,这边以前信奉鬼道,能人异士不少。” “啥意思?”我看着黑三说道。 “非常简单,这跟我们倒斗儿是一个道理,比如说我是洛阳的,整个洛阳附近都是我的盘口,你长沙的土夫子,还是东北的那群摸金校尉,你如果来洛阳我的盘口上来踩点,那我肯定不乐意,因为古墓这玩意儿,不可再生资源,你挖了我吃什么?当然,我要去人家的地方,也不行,这叫踩过界。”黑三道。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懒得动脑想,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啊不是,黑三拍了拍我,道:“别着急,我的意思是,就在几十年前,他们那群人来挖昆仑龙胎这件事儿,这本身就是踩过界的举动,宋斋的底细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说,昆仑龙胎是这边儿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本地的这些土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是?就算当初被打败了抢走了,那也是一件耻辱的事儿,所以这事儿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本地的鬼道人,问问,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首先信这个,才会知道这个。” 黑三这么一说,连胖子都眼睛放光,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理儿,想当年文殊菩萨占了我紫府山,可不就是耻辱吗,这都几千年了都。我以前还真的小看你小子了。”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问黑三道:“鬼道,这玩意儿,连本地人我估计都不知道了,你现在出去问,为啥丰都叫鬼城,估计十有八九说是阎王殿的意思,谁还知道那玩意儿?” 黑三瞪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个P,这东西也就年轻人能忘,老规矩啊,还是老人们知道的多。” “那你给我找一个老人来问问看。”我道。 黑三可能是以为我不信他,直接掏出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毕恭毕敬的道:“爷爷啊,我三儿啊,问您个事儿,我现在在重庆呢,啊,对,丰都,有个事儿想麻烦您一下,您认识不认识这边儿的老先生,对,就是那方面的人。” 黑三对着电话支支吾吾了几句,一两分钟的事儿,说着他拿了一个纸笔,记下了地址,挂断电话之后耀武扬威的对我道:“我爷爷走南闯北,知道凭的是啥?一是胆识能打,二是朋友多。” 我真他娘的想说你一句你爷爷跟我爷爷比,算个毛,可是说出来又感觉丢脸,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发现我爷爷就是一个怪侠,没朋友,树敌倒是不少。 黑三爷爷给的这个人,不是说风水先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个老盗墓贼,在这边的老朋友,也是个倒斗儿的,就是以前这个人去洛阳倒斗儿(倒斗儿之风在巴蜀之地,并不风行,而洛阳邙山遍地是古董,所以曾是盗墓北派的核心)的时候,因为过界被人砍了一只手,后来黑三的爷爷救过他一次。后来这人就回到了这边,做了一个散盗,黑三到最后老实坦诚道:“其实我爷爷都不确定这人是死是活,只是当时他留了一个地址,说以后用的上他的地方,就来这里找他,巴蜀多英雄豪杰,这不是开玩笑,这边儿的人,一般都重情义,豪气干云。” 其他暂且不表,我们就拿着这个地址去找人,可是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栋酒楼,这下黑三脸上挂不住了,我也没说他什么,道:“几十年了,沧海桑田的,很正常。” 后来不死心的黑三,找到一个路边修自行车的老大爷,问知不知道,这边儿有一个人,以前是倒斗儿的,断了一条胳膊。 老大爷结果黑三的烟,都没犹豫,笑道:“你说的是吴一手吧,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那家伙就在我隔壁住呢,前面这块拆迁,统一移民了。” 老大爷是个热心肠的人,东西往路边一收,直接就带我们去了吴一手家里,黑三还以耽误人家生意为由塞了两百块钱过去,那老大爷死活不要,最后算是收了一百。我们敲开了门儿,开门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满脸的伤疤加皱纹。两只眼睛还写满了凶狠的光。 他这一个老枭雄的形象都把我给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而黑三则毕恭毕敬的递上去名片道:“洛阳老黑家的人,我爷爷叫黑鬼。” 这个老头这才收敛了眼神儿,打开了防盗网,开了门之后,我才发现,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尖刀,都成这样了,还在这样防备,到底在防备谁? 他把我们让了进来,问黑三道:“黑鬼老哥身体还健康不?” 黑三一笑,道:“好着呢,警察跟我念叨您,说也不去看看他。” 这个吴一手没接话,只是轻笑道:“黑鬼老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哪里还能记得到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黑三被顶的讪笑了一下,道:“那我就直说了,在咱们丰都,您是老前辈了,有没有听说过昆仑龙胎这东西?” 这个老头听完,诧异的看了黑三一眼,道:“黑鬼老哥,打上这玩意儿的主意了?” “不是不是,你知道,老爷子从来就没想过这些,他说了,倒斗儿一辈子损阴德太多,黑家没有断子绝孙就已经是老天爷网开一面了,从来没想到从政这方面,也就是现在朋友有点事儿,牵扯到这边儿了。”黑三解释道。 “知道了,不该问的我不问,昆仑龙胎这事儿,我听过,而且是分两次才带走的东西,这算是那帮老家伙的切腹之恨了,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老头道。 这吴一手腿脚不方便,黑三像个小丫头一样的,给他刷了杯子倒了茶,直到这时候,老头才放下手里的刀,自嘲道:“年轻时候造孽的事儿干的多了,现在来找我老头子寻仇的比较多,让你们看笑话了。” 他喝了一口水,道:“其实这昆仑龙胎的事儿,很久之前就闹的沸沸扬扬,昆仑龙胎,听名字就是昆仑的东西,他是被人,送到这里来的,说到这个,就牵扯的有点远,我以前听一个自称百事通的老头说过,运这个过来的人,应该是老蒋,你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重庆这里,是什么位置,等于第二个京都,谁在这里发号施令,你们年轻娃娃都念过书,应该也知道吧?” 我诧异道:“陪都?” 老头点了点头,道:“对,所以说,这事儿复杂极了,甚至还能牵扯到别的秘闻,我老头子跟你们说说,你们也就当闲谈听一下就行。” “当时汪伪,派遣过特殊部队,去过长沙那边,为的是坏其风水,只是当地老百姓,把墓碑都提前给拆了,后来甚至有人故意带错路,才保下了那个人的坟地,这些什么龙脉之说吧,其实谁信?谁不信?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总之当时就是有人说,长沙的那块地,在风水之力上,是压过这边儿一头的,于是,才有了人,去找这个昆仑龙胎,万龙之源。” “然后,就是在这里,运送龙胎的军队,被伏击了,对手是谁,你们也能琢磨明白,可是后来,怪事儿连连,就是来了不知道多少拨人马,都没有找到,这个昆仑龙胎,似乎就消失了。” “那时候,丰都这里到处都是军人,挖山掘墓什么的,找的不亦乐乎,也是没找到。这就算了,那些来找这东西的士兵,还大批大批的失踪,有人说,那是因为认为要败了,很多士兵逃了,放他娘的屁,其他的伪军会逃,可是我川军也会逃?” “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川军失踪?反正旁人说,当年南京保卫战的时候,后来知道守不住了,唐生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有2000川军官兵从青龙山撤退的时候,失踪了,其实不是,因为当时那批人,就是从这边征的兵,对这里比较熟悉,被派来找昆仑龙胎,所以他们失踪是真的,却不是青龙山,而是这里。” |
这句话问的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一下子把我们四个人问的发呆了起来,这一句话起的作用竟然是瓦解敌人内部? 不过黑三跟林二蛋也不是说特别孬的人,他们连两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全神戒备了起来,并且站了出来向前一步,其实现在就算不问,很多事情也得他们俩抗起来,胖子是伤员,而我的战斗力则可以基本上忽略不计,不累赘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殊死的搏杀,却看到那个瘦弱的野人上前一步,对着他们两个鞠了一躬,道:“尊敬的勇士,我们统领,想要跟你们决斗,因为我们是一个崇尚力量的种族。” 这下别说是他们俩,就是我跟胖子都吃惊了,这是什么意思?崇尚力量的民族,就是看到别人就要决斗定生死?不过这个消息也的确让我们喜上眉梢,决斗就算打不过,也比现在被万箭穿心射死要来的强吧? 林二蛋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看着林二蛋,我就说不出的放心,斗力气?这家伙绝对是当仁不让,林二蛋一走出来,那个最高大的人也把弓箭和长矛丢给了身边的人,脸上带着微笑走了出来。 决斗还未开始,那些野人就手持着火把,开始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歌谣,似乎在他们看来,决斗,就是最大的狂欢。 “你去跟那个会讲普通话的人套套近乎,问问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胖子在这个时候对我道。 “那你咋办?”我看着胖子肿的乌粗的脚道。 “难不成胖爷我还需要你照顾不成?去吧,就这点事儿,赶紧办完。”胖子催促我道。 我把匕首别到腰上,既然是找人家聊天的,就不能带着匕首跟挑衅的一样,我硬着头皮,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走到他身前的时候道:“山里的朋友,你好。” 他对我做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甚至还给了我一个熊抱,道:“你好。” 其他人说着我们听不懂,可是这个人却说这稍显蹩脚的普通话,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问道:“请问一下,你们是,来自大山深处?” 这个人对我点了点头,道:“我们是神的后裔,我知道你一定好奇,我会说你们的语言对不对,这是我父亲之前,跟一个远来的客人学的,之后传给了我,真的好奇,山外面还有如此厉害的人,你们竟然能杀死我们的猎犬!” “那你们来这里,是狩猎?”我无视了他的夸奖道,因为再怎么夸,也不是夸我的,山外面的人厉害?是刚好你遇到了两个怪胎,跟我打一场,你还说我厉害,那才是真的厉害。 “对,这边,发现了狼群的踪迹。”这个人道。他似乎用上自己会的普通话非常兴奋,变成了话痨,道:“山外的人,我叫阿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小凡。”我对他道,场上的决斗,也在此时正式开始。 他们两个决斗的第一项,就是摔跤,那个高大的人速度很快,伴随着吼叫,搞的跟牛魔王似的,一下子朝着林二蛋冲了过来,直接就懒腰抱起了林二蛋,直接丢了出去,摔出了足足一米多远。 人群中的尖叫声更大,放佛在为他们的首领欢呼庆祝开战大捷。 林二蛋被这么一摔,也有点愣神,我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就知道这犊子刚才肯定轻敌了,他快速的朝着那个族长冲过去,想要报一摔之仇,谁知道在靠近首领的时候,那个首领快速的一个转身,并且伸出了一条腿,林二蛋一下子就被拌了一个狗吃屎,得胜的首领,像是一个大猩猩一样的捶着自己的胸脯大叫着,这真的是个原始的种族,只有这样的种族,才会如此彰显自己的力量。 林二蛋爬了起来,脸上的郁闷就别提了,拼力气,林二蛋绝对怕不了谁,但是对方的力气一是也极大,而是摔跤的技巧真的很好,在遇到普通人的时候,蛮力就是无敌的存在,可是遇到真的对手的时候,就明显的不够看。 就比如说黑三,他就说过,如果真的和林二蛋打,靠游走走位,他完全不怕。 此刻的林二蛋就是这样,空有蛮力却无法近身,我身边的阿扎都笑道:“林小凡,你的朋友好像并不是我们首领的对手。”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对着场上的林二蛋骂道:“丢人不丢人?!” 林二蛋回头对我咧嘴一笑,道:“丢人,俺也知道丢人,要不你来?”一句话,说的我马上熄火,对林二蛋抱了抱拳,道:“英雄,要加油啊,能不能活命,就全靠你了!” 林二蛋点了点头,眼神如狼,他不再蛮冲,而是围着这个首领转圈,快速的转圈,转的我都要眼花的时候,他猛然的冲出,一把抱住了首领的腰,他这个犊子,竟然一用力。 力拔山河兮气盖世! 林二蛋竟然把那个首领高高的抛起!抛了几米之高!扎西都吓得长大了嘴巴,说了一句累死哦买噶一样的语言,看着那个首领掉在地上,震起地上的尘土,林二蛋在他掉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冲出去,骑在了他身上,脑袋对着首领的脑袋就打了下去,妈蛋,这犊子的傻逼病又犯了,这一拳头打下去,不得脑袋开花才奇怪了!我赶紧大叫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接下来的画面,我都不敢睁眼再看。 等尘埃落定,我睁开了眼,看到那个首领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林二蛋的拳头,从他的脑袋旁边轰了下去,地上,有一个深坑。 围着我们的人群,紧接着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就连扎西都在那里高兴的手舞足蹈,这让我很纳闷儿,难道被打败的,不是你们的首领? “我们是崇尚力量的民族,我们只崇拜勇士!你的朋友,会得到我们最大的尊敬。”阿扎在自己首领被打败以后,兴奋的像个傻逼。 那个首领起来之后,更是给林二蛋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给他的熊抱,搞的林二蛋局促不安的同时也一头雾水,这家伙听不懂他们首领的话啊。 “阿扎,你们首领说的什么?”我问道。 “首领说,他足以相配我们族最美丽的姑娘最圣洁的身体!”阿扎看着林二蛋,满脸的艳羡。 我忽然就想起了在酒吧时候,美女救英雄一样的救出林二蛋的那个红发女孩儿,胖子说我是烂桃花,我哪里比的上林二蛋? 我们就这样非常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个原始游猎民族的的尊重,阿扎在看到胖子脚上的伤的时候,一脸的担忧道:“看来我们不能继续游猎狼群以获得冬天的食物了,这个胖朋友的脚,必须马上回到我们的寨子,让巫师治疗,我们的猎具上,有巫师下的诅咒,只要是中招的猎物,都跑不掉,伤口会不停的放大,然后烂掉。”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赶紧拆开纱布一看,发现他中招的那只脚,已经变成了绿色,并且肿的非常大,胖子叫道:“狗屁的诅咒!这他娘的明明是毒药!” 阿扎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其实就是我们这里比较常见的毒,解毒的药草,也只有巫师才有。” “那还等什么?!”胖子叫了一声,林二蛋最为关心胖子,马上背上胖子,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始去往阿扎的寨子。 这一次,再次翻过了两个山头,我们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原始部族一样的村落,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同桃花源里的一句话就是说: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只是在我们到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们。小孩子更是像看到了不知名的野兽一样。 他们不是印第安人,肤色没有诧异,最重要的,应该是服侍吧。 |
我们忽然就来到了巴蜀腹地的一个类似原始的部落,可是到了之后,却发现,这绝对不能称作真正的原始,因为这里,有着太多外面生活的气息,当然,除了这里没有通电之外,盆子是塑料的,他们也会用毛巾,香皂,甚至我还见到了一个面膜的包装盒。 一群说着我们不明白话的人,和一干熟悉的生活用品,这让我心里有种巨大的不适应感,最后,我去求问阿扎,除了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交流,只有他一个人,会蹩脚的普通话,最后阿扎笑着对我道:“我是负责去外面采购东西的,我们猎到的猎物,皮毛,骨头,都会拿去城里换钱,这是很简单的事儿。” “你这样出门儿,不会被当成怪物?”我问他道。 阿扎笑了笑,道:“不会,因为这个地方,穿少数民族服饰的人很多,丰都那边甚至很多人办的鬼怪。所以就算穿上兽皮衣服出门,也不奇怪。” 这下我更纳闷儿了,这里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可是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住,难道是喜欢这个大山之中的自然环境? 我问了这个问题之后,阿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的道:“并不是族人不想搬到山外去住,而是巫师不准,这些年还好的多,我能去山外采购一些东西,但是巫师已经下令,如果我教任何一个族人说外面的话的话,就会处死我。我们族人,肩负着神的使命。”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是一个非常明了的问题,在原始的部族,巫师有着无以伦比的地位,这等于是愚民政策,一旦这个族的族人都掌握了智慧,那么谁还会听从他的指挥?想明白了这个之后,我都有点想走,我再怎么愚蠢,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排外的巫师,在面对我们这些外来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过激的激动,这谁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我就对阿扎道:“你可以先去给我的那个朋友治疗脚上么?” 阿扎道:“不要着急,巫师晚上才会出来,而且我们的首领,会在晚上,举行盛大的宴会,来欢迎打败他的勇士。”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去河边找胖子,对,河边,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甚至还没有被好客的族人安排住的地方,而胖子脚上的毒,又烧的他火急火燎的,所以他就在村口的小河边儿泡脚。 我把我打探而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黑三道:“我说呢,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部族?” 胖子撇嘴道:“废话不多说,等晚上,我治好了脚,我们马上就撤,这种没有法制的地方,我们在他们眼里,跟动物也差不了多少,别被巫师当成异教徒给整治起来。” 看来胖子跟我是有同样的想法,村民们倒是没事儿,主要是那个听起来就怪异的巫师,着实给人非常不好的感觉。 等到了晚上,首领过来,直接抱起了林二蛋,把林二蛋给驼到自己的脖子上,欢呼着蹦跳着朝村子里走去,看来阿扎没有说错,在他们眼里,力量最大的勇士,会得到最大的尊敬。 他们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步入了一个篝火的圈儿,这像极了我以前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的篝火晚会,燃烧的火焰,烤的外焦里嫩的野味儿,饶是胖子身受重伤,也吃的满手的流油,看着那些载歌载舞的村民,我们本来的戒备都消退了不少,我甚至有点羞愧,竟然去怀疑这样一群淳朴善良的人? 村民们的舞蹈有种别样的美感,直到后来几个姑娘,都丝毫不带羞愧的跑到我的身边来,邀请黑三去和他们一起跳舞,这让哥们儿相当的受伤,难道你们这群人也是看脸的?!黑三还不愿意去,这些姑娘可不会因为被拒绝就离去,反倒是几个姑娘一起,拉着黑三就去参加他们的盛宴。 这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搞的我都有点羡慕了起来。 正当我们几乎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彻底融入这个欢快的气氛的时候,场上所有的人,包括首领在内,忽然对着一个方向跪拜了下来,没有跪拜的我们四个,在场里甚至成了异类,我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名动物的腿,这一下搞的我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因为在黑暗中走来了一个人,他的身边甚至还跟着两个小人。 三个人,跟村民不一样,他们穿着巨大的黑袍,袍子很长,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甚至看不到脸,我知道,巫师来了。 “我们跪不跪?”我问身边儿的胖子道。 我这一问,却发现胖子已经全身戒备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八卦盘,道:“跪毛线,这老家伙不正常!” “怎么回事儿?”我被胖子这么一说,也紧张了起来。 “阴气很重,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胖子皱眉道,说完,他又收起了八卦盘,道:“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这家伙好奇怪。” 我再看浑身黑袍,被两个同样的小黑袍搀扶着的巫师,怎么看,都感觉怪异。 黑三和林二蛋,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两个人慢慢的挪动着步子,朝我们俩的方向走来。 巫师就在火堆之外缓缓的往里面走,这家伙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起码在族人们面前绝对是有很大的威慑力,那些族人,现在趴在地上,不仅是恭敬,我甚至还能看出恐惧的感觉。 气氛,瞬间就诡异了起来。 而那个巫师,就直直的,朝我们四个的方向走来,这时候,扎西爬了起来,对这个巫师巴拉巴拉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指着胖子的脚,看来是介绍我们的情况,完了之后,这个巫师没有说话,而是对我们鞠了一躬,弯下身子,抓住了胖子的脚。 我看到胖子再一次拿出了那个八卦盘,一只手死死的摁住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巫师到现在为止,可是什么都没有干。我一边压着胖子的手,一边死死的盯着这个诡异的巫师。 我看到了他抓着胖子脚的手,这他娘是怎么样的一只手?! 干枯,指甲长的如同黑山老妖,而他那满是皱纹一样的手上,竟然有一块又一块的斑点,那不是老年斑,而是尸斑! 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四个动起手来,刚才这些对我们友善的村民也绝对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儿,更重要的是,这个巫师,从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对我们四个表现出敌意! 没有敌意,却已经让我冷汗布满了全身! 他就这样握着胖子的手,持续了很久,似乎是知道我们的紧张而故意僵持一样,到最后,他抽回了那个看着就让人发冷的手,在他旁边小点的黑袍手里捏过了一点草药,摁在了胖子的伤口上。 他站了起来,这一次,竟然是对我鞠了一躬。然后乌拉拉的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赶紧看向阿扎,想要征求他的翻译。 “巫师在对你表示恭敬,外面龙的传人。”阿扎道。 我再看巫师,发现他空当的黑袍还在看着我的方向,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笑意,龙的传人,这句话真的是意思太多了,炎黄子孙都可以说自己是龙的传人,甚至有可能是,他看穿了我身上的一半儿龙气?所以才这么说? “替我给巫师致谢,对我们打扰他,表示歉意。”我也对巫师弯了一下腰,对阿扎说道。 阿扎继续跟巫师哇啦哇啦说了两句什么。这个巫师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去坐到了一个空着的席位上,这个席位在最好的位置,他没来之前,没人敢入座。 “巫师刚才又说什么?”我问阿扎道。 阿扎道:“巫师说今天晚上,让几位尊贵的客人去住,几十年前的那个客人的房子,几十年前,我们这里来过一个外面的人,我父亲的话,就是跟那个人学的。后来我父亲又交给了我。”扎西说完,回到了人群中,在巫师入座之后,村民们继续载歌载舞了起来。 “难道我太紧张看错了,那是老年斑,不是尸斑?”我问道。 “不会错,虽然他身上搞的很多草药的味道,我还是闻到了淡淡的尸臭味儿,我不会闻错,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黑三说道。 真的是尸体? 胖子则盯着自己的脚,那个草药非常有效,他脚上的肿胀,已经消除了,虽然伤口还远未愈合,起码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纳闷儿的同时也在庆幸,我们不是茅山道士下来捉鬼的,这个巫师到底是什么样儿跟我们没关系,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对我们表示出敌意,而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常住,胖子的脚好的差不多,我们就会继续前行,寻找昆仑龙胎的位置。 晚会一直持续到大半夜才结束,阿扎把我们领到了村口的一栋老房子,道:“朋友,非常抱歉,巫师并不欢迎外乡人过来,这是几十年前外那个人来住的房子,甚至在那个人住之后,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禁地。” “禁地?”我纳闷儿道。 “对,这个屋子,巫师不准任何族人靠近。” |
眼前的这间屋子跟其他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在这个村落,非常常见的石头房, 要说真要有什么不同的话, 只能说,这个房子甚至比其他的还要气派很多,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房子,被阿扎这么说几句,反倒是有点鬼屋的意思了。 胖子看到我的表情, 也不怕阿扎想什么, 直接道:“ 小凡啊, 你也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这村子是有古怪, 难道还能比林家庄更邪乎? 现在主要是这气氛吓人, 胖爷我理解, 可是你得想想,胖爷我是干啥的, 我能怕鬼?” 胖子这么一说, 我感觉还真的是, 我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从听到巫师,再见到巫师之后那诡异的手, 这放佛是看一个恐怖片,没鬼, 但是营造的恐怖气氛比较吓人而已, 说到底, 这就是一群我们没见过的野人部落, 而且还颇为好客, 这有什么好怕的? 阿扎听到这句话, 这个单纯的少年也没多想, 直接告辞, 祝我们好梦, 他走后, 胖子就推开了门儿。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个屋子, 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住人了。 我们来的时候, 是按照倒斗儿的装备置办,所以有手电筒, 黑三马上就打开,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住人的原因,霉味严重不说,还遍布的都是蜘蛛网。 “我就说了, 这里什么都没吧, 就是故意吓人呢, 巫师是靠什么维持威信? 还不是吓人?” 胖子说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 屋子里很脏, 我们还在上面找到一个烛台, 我就对黑三道:“ 关了灯, 进了山之后, 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谁也不知道。电是最缺的玩意儿。” 点上烛台之后, 我们在屋子里随便的打扫了一下, 又没有常住的打算,就简单的拿出包裹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几个大老爷们儿往地上一滚, 人多了, 聊着天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地方,说着说着, 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 我是渴醒的, 因为晚上吃了太多烧烤的原因, 我就拿出杯子喝了点水继续睡觉, 还没谁踏实呢, 忽然感觉地上有人爬了起来, 我睁开眼, 一看是黑三, 他竟然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说实话, 刚才醒来的时候我就想撒尿, 但是外面黑啊, 尿意也不是说不可抑止,我就想算了, 天亮再撒, 我一看黑三这架势, 肯定是要撒尿的去的, 就赶紧爬起来, 想着一起去, 也好做个伴儿。 “嘿, 等等我。”我叫了一声, 黑三也没理我, 继续往前面走, 我走了几步跟上去, 出了这个石屋, 就在一颗不知道树种的树前解开了皮带放水, 正酣畅淋漓呢, 我发现黑三, 继续往前面走, 我就道:“ 跑那么远干嘛? 又不是老娘们儿! 就地解决就行了。” 谁知道, 他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面去走, 我叫了一声:“ 黑三, 我叫你呢, 聋了?” 他依旧没有回头, 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下我就感觉不对劲儿, 想要叫胖子吧,万一没事儿又该被损,反正黑三也离的不远, 我就提上裤子,三步两步跑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骂道:“ 你不会是装聋作哑的吧?” 我摸到他的肩膀的时候, 黑三停下了脚步, 他的头缓缓的转向我,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用一种非常纠结的那种类似卡着嗓子眼儿的声音对我笑道:“ 你找我?” 他的脸,在此刻的月光下, 变的纠结成一团, 并且惨白惨白的, 像是一个被抽干了精血的干尸! 我被吓得刚才没尿净的都要再尿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在这种情况下, 我大叫了一声, 对着黑三的那张脸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谁知道我这一巴掌, 竟然把那张脸给抽的更加扭曲了起来, 我在这种惊魂未定的幻境下, 下手肯定特别的狠, 这一巴掌, 把黑三整个人抽的一个趔趄,躺在了地上, 我趁着这个空,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屋子内,大叫了一声林二蛋胖子快他娘的起来! 他们俩就算睡着, 也是在戒备之中, 胖子一下醒来, 甩掉了嘴角的口水,道:“ 干嘛!” “黑三出事儿了!” 我叫了一声, 胖子行动迅捷, 在林二蛋还在迷糊的时候, 就瘸着腿跑了出来, 等回到刚才我抽翻黑三的位置, 这家伙竟然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往上面翻着白眼儿, 胖子蹲下身去,骂道:“ 这家伙有羊癫疯?!” “不是羊癫疯, 是他刚才好像被鬼附身了, 我抽了他一巴掌,他就成这样儿了。” 我道, 看到黑三这样, 我忽然就想起了被我奶奶一鞋拔子抽死的爷爷, 心道, 不会我一巴掌把黑三也给抽死了吧? 这时候林二蛋也跑了过来, 看着黑三一脸的诧异问道:“ 咋回事儿?” 胖子道:“ 别问了, 先带回房间再说。” 林二蛋提起黑三, 抱着就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的黑三依旧口吐白沫不止, 胖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拿出他的百宝袋, 从里面拿出一个桃木刻的筷子, 一根儿抵在黑三的眉心, 另一只抵在人中,这方法,黑皮古书中也有记载, 叫冲煞, 我拿着手电盯着黑三看,发现这样做之后的黑三果真缓和了下来, 胖子一看这样的情况也舒了口气, 拿出杯子,点了一道符, 把符灰冲水之后就喂了黑三。 昨晚这一切, 胖子放下黑三, 看了看周围, 道:“ 深山里也会有鬼附身? 是鬼还是妖?” 说完, 他拿出了那个罗盘, 这就是一个简易的鬼神探测仪,怎么说呢,用科学的角度来说,鬼就是磁场, 如果附近真的有幽冥, 等于强磁场会干扰罗盘, 指针就会转动。 胖子在拿出罗盘之后, 脸色就变的怪异了, 而我跟林二蛋, 也几乎在同时大气不敢出, 因为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的转动! 这个静谧的夜,忽然就不静谧了。 胖子全身戒备着, 拿着罗盘俯下身子, 在屋子里转圈, 走到墙角的时候, 罗盘已经转动的像一个充满电的发动机一样,非常的疯狂, 胖子踮了踮脚,用脚示意脚下道:“ 过来挖, 这里有东西。” “我看还是算了吧,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我道。 胖子皱眉道:“ 挖, 不像是鬼, 如果真的是这么凶的玩意儿, 那房间里的阴气重的不能住人, 是其他的东西, 二蛋, 快来。” 我们带的就有一把工兵铲, 林二蛋听到胖子招呼, 提着铲子就走了过去, 这家伙力气多大啊, 工兵铲在他手上, 舞动的跟飞的一样,不一会儿, 就在地上挖了个坑,林二蛋惊喜道:“ 还真他娘的有东西!” 我赶紧走了过去, 看到林二蛋的手里, 抱着一个铁箱子,箱子在地下埋了那么久, 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生锈。 林二蛋拿衣服在上面擦了擦, 越发显得光亮剔透。 胖子收起了罗盘, 道:“ 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抱过铁箱子, 拿手指敲了敲,听声音清脆, 绝对是中空的。 就在这个时候, 刚才昏迷不醒的黑三忽然骂了声操, 紧接着, 我就听到了黑三丢出了什么东西, 对着房顶丢了过去, 我抬起头, 看到那并不严谨的房顶的一条缝隙里,透出来一张脸。 那是一张乌青乌青的婴儿的脸! |
眼前的这间屋子跟其他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在这个村落,非常常见的石头房, 要说真要有什么不同的话, 只能说,这个房子甚至比其他的还要气派很多,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房子,被阿扎这么说几句,反倒是有点鬼屋的意思了。 胖子看到我的表情, 也不怕阿扎想什么, 直接道:“ 小凡啊, 你也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这村子是有古怪, 难道还能比林家庄更邪乎? 现在主要是这气氛吓人, 胖爷我理解, 可是你得想想,胖爷我是干啥的, 我能怕鬼?” 胖子这么一说, 我感觉还真的是, 我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从听到巫师,再见到巫师之后那诡异的手, 这放佛是看一个恐怖片,没鬼, 但是营造的恐怖气氛比较吓人而已, 说到底, 这就是一群我们没见过的野人部落, 而且还颇为好客, 这有什么好怕的? 阿扎听到这句话, 这个单纯的少年也没多想, 直接告辞, 祝我们好梦, 他走后, 胖子就推开了门儿。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个屋子, 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住人了。 我们来的时候, 是按照倒斗儿的装备置办,所以有手电筒, 黑三马上就打开,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住人的原因,霉味严重不说,还遍布的都是蜘蛛网。 “我就说了, 这里什么都没吧, 就是故意吓人呢, 巫师是靠什么维持威信? 还不是吓人?” 胖子说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 屋子里很脏, 我们还在上面找到一个烛台, 我就对黑三道:“ 关了灯, 进了山之后, 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谁也不知道。电是最缺的玩意儿。” 点上烛台之后, 我们在屋子里随便的打扫了一下, 又没有常住的打算,就简单的拿出包裹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几个大老爷们儿往地上一滚, 人多了, 聊着天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地方,说着说着, 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夜, 我是渴醒的, 因为晚上吃了太多烧烤的原因, 我就拿出杯子喝了点水继续睡觉, 还没谁踏实呢, 忽然感觉地上有人爬了起来, 我睁开眼, 一看是黑三, 他竟然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说实话, 刚才醒来的时候我就想撒尿, 但是外面黑啊, 尿意也不是说不可抑止,我就想算了, 天亮再撒, 我一看黑三这架势, 肯定是要撒尿的去的, 就赶紧爬起来, 想着一起去, 也好做个伴儿。 “嘿, 等等我。”我叫了一声, 黑三也没理我, 继续往前面走, 我走了几步跟上去, 出了这个石屋, 就在一颗不知道树种的树前解开了皮带放水, 正酣畅淋漓呢, 我发现黑三, 继续往前面走, 我就道:“ 跑那么远干嘛? 又不是老娘们儿! 就地解决就行了。” 谁知道, 他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面去走, 我叫了一声:“ 黑三, 我叫你呢, 聋了?” 他依旧没有回头, 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下我就感觉不对劲儿, 想要叫胖子吧,万一没事儿又该被损,反正黑三也离的不远, 我就提上裤子,三步两步跑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骂道:“ 你不会是装聋作哑的吧?” 我摸到他的肩膀的时候, 黑三停下了脚步, 他的头缓缓的转向我,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用一种非常纠结的那种类似卡着嗓子眼儿的声音对我笑道:“ 你找我?” 他的脸,在此刻的月光下, 变的纠结成一团, 并且惨白惨白的, 像是一个被抽干了精血的干尸! 我被吓得刚才没尿净的都要再尿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在这种情况下, 我大叫了一声, 对着黑三的那张脸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谁知道我这一巴掌, 竟然把那张脸给抽的更加扭曲了起来, 我在这种惊魂未定的幻境下, 下手肯定特别的狠, 这一巴掌, 把黑三整个人抽的一个趔趄,躺在了地上, 我趁着这个空,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屋子内,大叫了一声林二蛋胖子快他娘的起来! 他们俩就算睡着, 也是在戒备之中, 胖子一下醒来, 甩掉了嘴角的口水,道:“ 干嘛!” “黑三出事儿了!” 我叫了一声, 胖子行动迅捷, 在林二蛋还在迷糊的时候, 就瘸着腿跑了出来, 等回到刚才我抽翻黑三的位置, 这家伙竟然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往上面翻着白眼儿, 胖子蹲下身去,骂道:“ 这家伙有羊癫疯?!” “不是羊癫疯, 是他刚才好像被鬼附身了, 我抽了他一巴掌,他就成这样儿了。” 我道, 看到黑三这样, 我忽然就想起了被我奶奶一鞋拔子抽死的爷爷, 心道, 不会我一巴掌把黑三也给抽死了吧? 这时候林二蛋也跑了过来, 看着黑三一脸的诧异问道:“ 咋回事儿?” 胖子道:“ 别问了, 先带回房间再说。” 林二蛋提起黑三, 抱着就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的黑三依旧口吐白沫不止, 胖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拿出他的百宝袋, 从里面拿出一个桃木刻的筷子, 一根儿抵在黑三的眉心, 另一只抵在人中,这方法,黑皮古书中也有记载, 叫冲煞, 我拿着手电盯着黑三看,发现这样做之后的黑三果真缓和了下来, 胖子一看这样的情况也舒了口气, 拿出杯子,点了一道符, 把符灰冲水之后就喂了黑三。 昨晚这一切, 胖子放下黑三, 看了看周围, 道:“ 深山里也会有鬼附身? 是鬼还是妖?” 说完, 他拿出了那个罗盘, 这就是一个简易的鬼神探测仪,怎么说呢,用科学的角度来说,鬼就是磁场, 如果附近真的有幽冥, 等于强磁场会干扰罗盘, 指针就会转动。 胖子在拿出罗盘之后, 脸色就变的怪异了, 而我跟林二蛋, 也几乎在同时大气不敢出, 因为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的转动! 这个静谧的夜,忽然就不静谧了。 胖子全身戒备着, 拿着罗盘俯下身子, 在屋子里转圈, 走到墙角的时候, 罗盘已经转动的像一个充满电的发动机一样,非常的疯狂, 胖子踮了踮脚,用脚示意脚下道:“ 过来挖, 这里有东西。” “我看还是算了吧,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我道。 胖子皱眉道:“ 挖, 不像是鬼, 如果真的是这么凶的玩意儿, 那房间里的阴气重的不能住人, 是其他的东西, 二蛋, 快来。” 我们带的就有一把工兵铲, 林二蛋听到胖子招呼, 提着铲子就走了过去, 这家伙力气多大啊, 工兵铲在他手上, 舞动的跟飞的一样,不一会儿, 就在地上挖了个坑,林二蛋惊喜道:“ 还真他娘的有东西!” 我赶紧走了过去, 看到林二蛋的手里, 抱着一个铁箱子,箱子在地下埋了那么久, 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生锈。 林二蛋拿衣服在上面擦了擦, 越发显得光亮剔透。 胖子收起了罗盘, 道:“ 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抱过铁箱子, 拿手指敲了敲,听声音清脆, 绝对是中空的。 就在这个时候, 刚才昏迷不醒的黑三忽然骂了声操, 紧接着, 我就听到了黑三丢出了什么东西, 对着房顶丢了过去, 我抬起头, 看到那并不严谨的房顶的一条缝隙里,透出来一张脸。 那是一张乌青乌青的婴儿的脸! |
黑三的反应很快,就在骂出声并且丢出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就冲了出去,房子上面也在此时响起了摸滚爬的响动,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跳到了房子后面的声音,等我们都冲出去,黑三站在房子后面道:“真快,追不上了。” 房子后面,是一片密林,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身影。我都不确定刚才那一刹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了,就问道:“又是鬼?” 黑三摇了摇头,道:“不会是鬼,鬼不会传来爬动的声音,我看到那是一张小孩儿的脸,估计是个死婴诈尸。” 看来我没有看错,那真的是一个小孩儿,我忽然就想到了白天那个巫师身边跟的两个小小的身影,那俩小的,可不就是孩子的体型么,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很明显的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们回到了房间里,那个铁箱子还在那边儿,因为刚才的事儿实在是让我们几个太过压抑,我直接打开了几个手电,也不管费电不费电的事儿了。 “这个你来?你是专业的。”胖子看着黑三道。 黑三也没推辞,接过了那个铁箱子,看起来非常的小心翼翼,他拨掉了上面全部的泥土,在侧面,看到了一个钥匙孔,黑三打开自己的手电,朝这个钥匙孔里看了几下,皱眉道:“这个不是古董,就是近代的东西。那个阿扎不是说,这是以前外面来的人住的地儿,说不定就是他留下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子跟黑三都看了看我,我心虚的很,因为现在只要是提到几十年前谁谁谁办的事儿,我马上就想到我爷爷,因为我现在出没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名山里面,他肯定来过,但是有没有来过这个村子,谁也不知道。 “都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我爷爷办的事儿,那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说黑三,你到底能不能开锁?”我赶紧转移话题道。 他点了点头,道:“现在的锁,说实话,比起古墓中的东西,要差的太多太多,很简单。”他拿出钥匙串,用一个掏耳勺,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这个铁盒子,里面,就躺了一张老照片。 泛黄的照片,看到照片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看向了我,因为照片上的人,其中一个,正是我爷爷,而且是他年轻的时候,穿着军装跟着另外一个人照的,这个人我看着面熟,总感觉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胖子也怎么感觉,我一个大活人,紫府山的传人,却被你爷爷牵着鼻子走一样?”胖子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都有点恼,我也恼啊,你说爷爷他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的呢? 黑三拿着这张照片,翻了过来,看到背面,道:“照片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 我接过照片,看着这个骷髅,是手绘的骷髅,还是铅笔,图像已经略显模糊了,这个照片是爷爷的,这个骷髅头,应该也是爷爷画上去的,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有毒?”林二蛋挠头道,我看了他一眼,我明白林二蛋的意思,在林家庄也有人会养点牛羊什么的,有时候就会去地里啃庄稼,那么如果有人的庄稼地里打了农药的话,就会在地头挂一个牌子,就是画个这样的简易骷髅标志,表示地里有毒。 “其实我在想,是不是小凡爷爷在这里埋的箱子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箱子,到底是小凡爷爷想让我们看到的,还是别人。”黑三意味深长的道。 “我说黑三爷,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我白了他一眼道,因为看到爷爷照片开始,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的意思很明显,今天晚上安排我们住这个屋子的人,才是故意想让我们看到这个箱子的人,这个巫师,很有想法。甚至我感觉,这么多年不让别人进这个房子,就是为了等我们来的。”黑三道。 “你这样说不通,动机呢,为啥要让我们看到?我们看到又干啥?”我问道。 “我的推测没有错,我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箱子的?”黑三笑着问我道。 “胖子啊,胖子拿着罗盘测出来的位置。”我道。 “胖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拿个罗盘来测这里?”黑三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 “因为你被附身!我说你能不能有话一气说完?”我道。 “我刚才在睡觉的时候,其实是有感觉的,包括你打我的那一巴掌,那像是一个梦一样,我梦到了那个老头,再叫我过去。”黑三说道。 “也就是说,他在梦里,对我施法了,让我被鬼附身,然后胖子才会在屋子里找鬼,才找到了这个铁箱子,记得那张脸不?如果那个铁青的小孩儿的脸,就是白天巫师身边儿跟的人的话,他在房顶,就是监视我们,是不是找到了这个铁箱,可以这么说,如果胖子没在刚才找到,他还会继续提示我们,这里有一个铁箱子。”黑三缓缓的说道。 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接,其实我是不愿意这件事儿跟我爷爷扯上关系的,累不累啊,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的阴魂不散? “你说的也不是很靠谱,他要是想让我们看到这个铁箱子,直接给我们就行了,闲着蛋疼了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还是嘴硬道。 “他给我们,跟我们发现,去找他不一样,你在林家庄待久了,不知道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儿的可怕。”黑三道。 “我现在大胆的猜测,你先别跟我急,这个巫师,认识你爷爷,并且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就是等你来,接下来做什么,你要知道你爷爷绝对有这个本事。” “但是这个巫师,不能把每个外来的人,都当成了你来对待,很有可能是游客迷路进山什么的,都有可能,所以,他要让人先看到这张照片。” “假如你认识这个人,等于是你,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假如是外人,估计在被鬼附身的时候就屁滚尿流了,这个巫师,在赌,当年你爷爷的后人,不是个普通人。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拿着这个照片,去找这个巫师,告诉他,你是这个人的孙子,去试一下。”黑三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黑家能再洛阳那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人的智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竟然这么高? 这个照片,其实是一个身份的辨别证,就是为了辨别出来,我是林老么的孙子这件事儿?不得不说,黑三的分析相当的有道理,可是他这时候说道:“我就是不明白,这个骷髅头,是你爷爷想要告诉你什么。” “想什么想,胖爷我感觉,你说的话,就挺有道理,小凡,你去巫师那里去问一下?告诉他,我是谁谁谁的亲孙子,看看有什么反应。”胖子道。 “你让我去啊?”我指了指我自己,想起巫师的那只手,有点瘆得慌。 “屁话,如果这照片上是我爷爷,那肯定我去,谁让你爷爷坑你?”胖子道。 就这样,一直我们等到天明,我当然要抗议了,可是抗议无效,胖子后来甚至说,那个巫师老头其实白天就跟你提示了,说你是龙的传人,看出你身上的龙气来了,放心的去吧,你可是龙气加身的人,怎么就这点胆量? 商量着商量着,阿扎来给我们送早餐,这是不知名的野果,甚至他还问我们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我说好,怎么能不好呢? 他拍了拍胸口道,那就行,其实,在巫师说不准这里住人的时候,我自己都当这里是鬼屋呢! “阿扎啊,小凡想拜会一下你的巫师,成不成?”胖子贱笑着对阿扎道。 “巫师?你要见他?那要等晚上,白天,巫师从来不出他的房子。”阿扎道。 我们不管咋说,阿扎都不同意,后来磨的没办法了,阿扎说只能去试一下,而且还不能是他去,他只能带我去巫师的房里那边,我去敲门儿,后果我来承担,就这我都愿意,让我晚上去见那个怪老头?我还不如白天,就算见不到被打一顿也划算。 阿扎带我们穿过了这个房子后面的树林,一看这个方向,黑三忽然用河南话对我说道:“你看,俺木有捣(骗)恁吧?那个小崽子,昨个逃走,就是走的这个方向,根本就没避讳,他其实,就是引路的!” |
巫师的房子,就在这个密林后面,当我们走到的时候,胖子一看这个房子就逗乐了,这是一个同样的石头房,却做成了棺材的样子,是的,这个房子非常像是一个棺材,总之就是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阿扎走到这里之后,就死活不肯往前走,因为他无法承受巫师的怒火,这个我们也接受,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这个巫师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汉,为的是对村民进行统治的话,经过昨晚的事儿,我也对这个巫师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出现在爷爷计划的每一个环节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这是我的直觉。 "别害怕,尽管上,胖爷我就在外面接应着你,有什么好怕的?"胖子催促我道。 我醒着头皮,向这个棺材一样的房子走了过去,想到那个巫师手里的尸斑,再看看这个棺材式的建筑,就算是大白天,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说他为什么好端端的房子不盖,偏偏要盖成这个棺材的样式呢?”我在进去之后,问胖子道。 “增加神秘感,维护自己的统治,别说这个巫师,就是现在的农村的巫婆神汉,也是这样,故意的布置成这样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身上的诡异似的。快去吧。”胖子催促我道。 巫师的房子前面有一道门,门上都被贴上了石头,咋一看起来,就是跟这个石头棺材房是一体的,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我走了过去,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儿,可是张嘴想说一句有人吗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非常滑稽的问题,我并不会说这里的语言! 就算见了巫师,我也没办法跟他交流啊不是? 想到这里,我感觉终于可以找到借口不见这个巫师了,就准备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道石门,竟然打开了,露出来一张铁青的脸。小孩儿的脸,我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对着这个小孩子说了一声:“hi” 小孩子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的样子,脸上铁青,有点林登科前生的那个死婴的感觉,可是这不是死孩子,是一个会动的人,他就这么怨毒的看着我,然后,对我打开了门儿,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手势在邀请,眼睛却是在瞪着,搞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想让我进去呢,还是不想让我进去呢?我回头看了一下,想要征询胖子他们的意见,可是回头一看,差点把我气的七窍生烟,他们三个,包括阿扎,都已经走了!走了!后面别说人了,就连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这下连退路都没有了,我只能对着这个孩子,挤出一个笑脸,然后走了进去,进屋之后,我感觉到一股子彻骨的寒气,这个棺材石屋的房顶,吊了一盏油灯,这个油灯竟然是用了几个骷髅的脑袋做的。 一根绳子,一个支架,上面倒吊着几颗人头,灯油就在人头的壳子里,外面燃着灯芯,这个灯已经足够诡异,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墙壁。 墙壁上,整个石屋的墙壁上,全都是人,或者可以说是活体标本的人,我咽了咽口水,这时候不能有一点的模糊,搞清楚了这个之后,我还能有退路,我摸出了小手电,这是黑三给我们每个人都配备的,可以装在口袋里的,军用的东西,虽然小,里面有八个非常密集的小灯头,应急用相当不错,因为它很亮。 我此时把这玩意儿掏了出来,打开,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强光一下子迸发了出来,这个本来看着我就一脸怨毒的小男孩儿在看到我手里小手电的光的时候,忽然尖叫了一声,钻到了一条桌子下面,嘴巴里乌拉拉乌拉拉的对我叫着什么,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让我关掉灯的意思。 我却看向墙上的人,挂着的一个个赤裸裸的人,都是男人,在强光的照射下,这些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尸体,身上裹着一层半透明的物质,这是尸蜡。我听黑三说过这东西,他告诉我的是,在古墓里发现的活尸,身上都会有这样的物质,是起了一个,隔离层的作用。 这个屋子里,我没有看到巫师,只有一个骷髅做的莲花灯,还有就是,貌似是那种标本陈列馆的装饰,只是,这些装饰,是一个个的尸体。 这个部落的人,虽然与世隔绝,但是他们的外貌跟我们没有太大的区别,这让我分不清楚,这上面挂的这些尸体,到底来自于哪里。 我既然已经打开了灯,得罪了这个面色铁青的,算是护法吧,就决定看一整圈,结果,在这个石屋里,没有发现巫师的影子,我却因为不通语言,而无法和这个孩子交流,巫师在白天从来不出这个房子,可是现在在哪? 我关掉了我的小手电。想要退出去,我来是见巫师的,现在巫师都不在这个房间里,那我还待着干什么?欣赏这个巫师的人体标本?!可是我想要走的时候,在我关掉灯后出来从刚才的桌子底下钻出来的小孩儿却一下的拉住了我的胳膊,看样子,是要给我引路! 我跟着他,就这么往前走,似乎下一刻,巫师就会像一个幽灵一样的,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抓着匕首的手,更加的紧握。 当我们走到了房间的其中一处的时候,这个小孩儿弯下了腰,在地上,转动了一个骷髅的香炉,这里面所有的器皿,都是用这种骷髅头所做。 转动了一下之后,我放佛回到了电视剧之中的场景里,地面上像是有一个机关一样的,缓缓的打开,我对着小孩儿指了指打开之后,下面的阶梯,意思是,巫师就在下面?小孩儿像是看懂了我的手势一样的对我点了点头。 我又拿出了我的小灯,这一次,甚至直接把匕首都给抽了出来,这个巫师在自己的房间里,竟然挖了一个密室?这密室里面,又会有什么? 现在的我,非常迫切的需要一根烟,一根可以让我浑身的颤抖安静下来的烟,我把匕首放回口袋,掏出一根儿烟点上,心里却在骂胖子,关键时刻,你走什么?现在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的,我后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在跌下去之前,我看到了那个小孩儿,对着我冷笑的脸,我知道这次估计我是要完蛋了,别问我为啥,就冲着这个小孩儿脸上那阴谋得逞的感觉就行了。 这个阶梯很长,我顺着阶梯滚落,当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摔的七荤八素,可是我还是在瞬间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再一次的掏出了匕首紧握在手中。 静,无与伦比的静。 里面有一种味道,是檀香,比较类似寺庙中给佛陀上供的那种檀香味儿,此时我已经不需要去打开手电,因为在地下,那种骷髅做成的油灯忽然变多了,很多很多,几乎在这个地下照的很是通透。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室,而是一个,类似地下宫殿的存在,我之前看过不少盗墓小说,因为对这方面的好奇,在跟黑三的相处中也没少咨询他这个问题,现在下意识的我就想到,这会是一个墓,古墓。因为它四周的石壁,雕刻的非常工整,上面竟然有花纹儿。 这绝对不会是这个村落里人的手笔,要想修建一个这样的地宫,需要的是人力和技术。我甚至在猜测,这里,是不是一个古墓,在巫师发现了之后,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地下室?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巫师的存在,阶梯上面的那道门,已经被那个面色铁青的小孩儿给堵上了,也就是说,我现在等于被困在了这里,根本就无法出去。 ——刚才在看到这个面色铁青的小孩儿的时候,我就可以确定黑三的猜测是对的,昨天晚上的种种,就是这个巫师为了引我来而设的局。 可是引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推我来这个地下室? 想到这个,我忽然没那么恐惧了,因为这个巫师,是认识我爷爷的,不得不说,我爷爷的厉害,让他跟我二叔一样,只要想起他们,就又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我壮着胆子挪动着脚步。想要去墙壁上,看墙壁上的壁画。 这是古墓之中记录线索的地方,我现在最起码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到墙壁上之后,看到了上面精致的石雕,我忽然感觉非常的熟悉,回想一下,他娘的这上面的场景,不是我们在丰都上面看到的么? 上面无数的夜叉幽灵,似乎构架了一个万鬼的场面,我继续看下去,终于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丰都外面这样的壁画,在万鬼膜拜的时候,是膜拜的阎罗王,而这里面,则是拜的一个道士。 一个手拿拂尘,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个骷髅面具的道士。 |
这个墓室是一个大圆,我是从一边开始看,这边是万鬼膜拜的场景,而以那个鬼面的道士为核心,往这边开过去,壁画上,已经不是鬼,而是人,形态各异的人,有跪拜的,有痛苦的,男人女人,达官显贵全部都有,那个做在祭坛上的老道士,似乎是一个灵魂人物,在人的这边的壁画里,还有各种各样的道士,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身着道袍带着鬼面具,他们有的手持桃木剑做降妖除魔状,有的手里拿着符再烧,看样子,是在施符救人。 直到我看完,我似乎明白了这幅图的含义,这是在来丰都之前,我们就商量过的一个问题,鬼道。 张道陵创立五斗米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可以成为五斗鬼道,他们的起源,应该是巴蜀之地的鬼道,这是我们来丰都之前也不知道是胖子还是黑三对我说的话,当时我们争辩的还是,这里名为丰都,现在人的信仰却已经迷失了。 鬼王不是阎罗王的意思,而是鬼道中,他们尊奉的鬼王,土伯,统领三界至高神。 难道,这里就是一个以前巴蜀之地,本土宗教的一个庙宇?而那么带着鬼面具的老道士,就是土伯?三界至高神的存在? 我摸出了烟,再次点上一根儿,因为我之前逛的这一圈,只能算是一个大客厅一样的存在,里面除了这个壁画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没有巫师,而我既然已经看了一圈儿,接下来的,就是类似墓室的偏殿。 这是几个并排在一起的小房间,不管是危险还是惊喜,巫师不可能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就是为了让我来看壁画,他要给我看的东西,就在这几间耳室当中,而这整个地下的檀香味儿,也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我点着烟,强装镇定的拿着匕首,随便找了一间,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里面点了檀香的原因还是其他,我走进这个耳室的第一反应就是暖和,不同于刚才那种在地下的冰冷,里面暖和的要命。 这间耳室里,跟外面的一样,墙上挂满了尸体,只是这上面的尸体,已经发黑,此时我身边儿没有了那个面色铁青的小孩儿,我就决定,去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起码我要知道,这些尸体,没事怎么挂在墙上去的,难道真的是装饰品? 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走到其中一个发黑的尸体旁边,这个尸体上,没有外面的那种厚厚的尸油,他的黑色,是他本身肌肤的颜色,我摸了一下,感觉很硬,而且这种黑色之上,带着肌肉的纹理,我再看他在我之上的脑袋,忽然就吓的一个趔趄,因为我想到了小时候我们几个顽皮之下,去捉一只青蛙,然后剥掉青蛙的皮,阳光曝晒之下的剥皮青蛙身上就会出现这样的纹理,他娘的这竟然是一个被剥皮的人! 我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个尸体会忽然诈尸,就紧盯着他,可是我却发现,我还是纯属自己吓自己,因为这个根本就没有诈尸的迹象,我绕了过去,想要搞清楚,这个尸体是怎么固定在墙上的,是钩子?还是绳子? 我拿出了小手电,因为这样才能看清楚尸体身后背光的部分,走过去,我发现,非常奇怪,没有绳子,没有钩子,这些尸体的肉,就这样贴在背后的石头上,我一愣,自言自语道:“胶水粘的?” 这个马上就被我自己推翻,别说尸体跟石头,这样子的粘合会很困难,而且,看着也不像啊,我晃动了一下尸体纹丝不动,再看整个尸体跟石头结合的地方,这一次,我是真的吓到了。 不是钩子,也不是绳子,而是这个尸体的整个背部,已经和石头长在了一起!是尸体长在了石头上! 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种错觉,我种下了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的错觉!难道是,这个人,是一颗种子,在石头里面长出来的,这一个个的,都是孙悟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刚才的一根烟已经抽完,我马上就接了一根儿,现在只有烟草的味道,和那种划过肺的感觉才能让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人,我要思考。 我离开了这个尸体,他不是我要关注的焦点,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也是巫师想让我看到的。 这一间房间之后,有一个门儿,看位置的话,说明这几间耳室,是连着的,可是这个门儿在我看到之后,却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几乎破坏了整个的气氛,因为在这个古朴的像是墓室一样的地下宫殿里,到处都是石头,却忽然出现了一个木制的门。 甚至还有一把闪闪发亮的锁。 这甚至给我一种,不伦不类装修的感觉,又或者说,我打开了这道门儿之后,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想想这个巫师也是个逗比,难道是这个门坏了,所以让阿扎在外面买了一张门回来? 还买了一张盼盼防盗门?!——因为我很明显的,看到门上有一个可爱的熊猫商标。 我走了过去,手放在金属手柄上晃动了一下,门没有锁,而这个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里面躺满了石棺。全是石棺。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跟什么?!刚才看到墙上挂满人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一种奇怪的墓葬方式,怎么这里,忽然又出现了一个棺材?! 我本来看到棺材就头皮发麻,比那种看到尸体的直观上的感觉还要让人难受,因为尸体,你起码知道他就是一个尸体而已,而棺材里有什么,你不知道,你看不到!你就要猜,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东西。 我想绕过这个房间去赶紧进入下一个耳室,可是,你越是不想看的东西,就越是忍不住看,好奇心会把你折腾的欲仙欲死,特别是在我穿过其中几个棺材之后,更加的难受,身后的棺材里,会不会忽然蹦出来一个,就在我身后啊?! 就在这种力量的催动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就一眼,发现我身后的棺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尸体!就是我刚才动过的长在石头上的干尸!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胖子救老子!” 叫了之后,我发现这时候就是我一个人,我一直依赖的胖子,二蛋,黑三,二叔,没有一个人是在我旁边的! 逃!我转身就开始逃,穿过棺材的缝隙,没命的狂奔,逃到下一个耳室就行!可是下一个耳室的门前,堵了一个棺材,棺材不高,我只要跳上去,就可以穿过去,可是,这个棺材的盖子,是半遮半掩的,像是被人打开过一样。 我跳上去的话,棺材里忽然出现一个什么东西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干尸从棺材上面跳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跟在了我的身后,他娘的现在我死的心都有了,你说我手贱什么飞要去摸摸?墙上挂了那么多的尸体,为什么别的都不起尸,偏偏这个起尸了?!用脚趾头想问题都知道是因为我刚才摸过的原因。 眼见着这个黑色的干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打在了那个在这个耳室顶部挂的骷髅油灯上,这个耳室里面昏暗,是因为就挂了一个油灯,那个骷髅头掉在了地上,灯在瞬间的灭了,整个耳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我的身后是一个半开半合的棺材,身前是一个逐渐靠近的干尸! 这种情况下,甚至我口袋里面还有一盏小手电的事儿都已经被我忘掉了!我已经无法分辨我眼前的干尸现在离我多远,这时候管不了其他,我一下子就爬上了棺材,想要冲出这个耳室! 石质的棺材板也结石,我踩上去也不会倾斜,并且也没出什么事儿,我一阵的窃喜,就要跳到另外一间同样漆黑的耳室里去,这时候,有一双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挣脱了一下,发现力气极大,根本就无法挣脱,下意识的扶着墙用另一只脚去踩,可是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踩下去的那只脚,力气极大,一下子把我拉的整个人掉进了棺材里! “我操!”我骂了一声,抓出了匕首,就想要刺下去,可是这样的姿势,弯腰都很困难,我等于是站在这个棺材里面。 “嘘!”就在我剧烈挣扎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棺材里,传来了噤声的声音,我一愣,心道现在的僵尸都他娘的会说话了?这么先进?!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只手送开我的脚踝,打在了我的膝盖处,这只手的力气是大,打的我生疼,可是手击在膝盖上,不是疼痛这个简单的事儿,我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这是条件反射。 我一跪不要紧,那双手勾住我的腰,把我往后面使劲儿的一拉,让我整个人,现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了棺材里。 这是要拉我陪葬的意思?!我马上又挣扎了起来,并且这样,能用上匕首,我也不管什么,虽然刚才的嘘声给我的感觉,像是人,我还是握住匕首,还没刺下去呢,就被打掉,接着,他整个人抱住我,道:“小凡,是我!” 这一个小凡是我,差点让我眼泪都蹦出来! 这是我二叔的声音! |
“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二叔已经对我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可是我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开玩笑,在胖子和他们几个人都不靠谱让我孤身涉险的情况下,我是多么渴望英勇神武的二叔啊! 二叔却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他还是让我不要吭声,这下我是真的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心里还在怀疑,到底是什么,让二叔恐惧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外面的那个干尸的原因? 二叔拿出了一盏灯,很小的灯光也比较微弱,我从黑暗之中一下子回归了光明,那感觉就别提了,特别是看到二叔因为在野外没有刮胡子,那张满是胡茬棱角分明的脸,更让我忍不住兴奋,二叔紧皱着眉头,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搞的我浑身不自在,难道我脖子上面有什么东西? 我摸了一下,没摸到别的东西,却抓到了一把头发,不是我自己的头发!我再怎么愚钝这个时候也能分辨的出来,但是我手还不自然的拉了一下,甚至能感觉到因为头发的拉动,下面有一个东西,还顶了下我脖子上的肉。 我瞬间就苦着脸看向我的二叔,刚才实在是太过凶险,搞的我的注意力被严重的分散,现在一感觉,我身下躺着的地方,不是棺材底部,而是一个人,我手里抓的,也是他的头发! 二叔对我点了点头,我侧了侧脑袋,不敢转动太大的幅度,因为转动的严重了,我的脸就要贴上棺材里的那张脸,可是就算是这样,我眼睛的余光也瞟到了,在我的身下,特别是我的脑袋下面,是一个女尸。 这个女尸的脸上,画着非常诡异的花旦面具。面具上的水彩画的很重,我也不能分辨这到底是不是个美女尸。 “您就跟这个玩意儿呆在一起?”我压低声音问道。 二叔却在翻自己的背包,掏出一把黄符和一把刀,拉住我的手,完全不当自己的手,道:“放点血给我。” 他就这样拉着我的手放在刀刃上,划拉了一下,那种刀锋划过皮肉的感觉非常奇怪,疼痛都在其次,我全身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叔划拉完,还非常的淡定,拿出一个瓶子,把我的血,全部都滴在瓶子里,昨晚,他咬着手电,用手指沾着我的血,开始在黄纸上面画符。 这是拿我的血当朱砂用?!我虽然气氛的捂住伤口,可是还是可以理解的,黑皮古书上面有记载,画符用朱砂,因为朱砂辟邪,但是切记不能用血,因为血在人身是为阳,脱离之后就一点功效都没有,反而还沾染邪气,但是人体的有两种血是例外,第一种就是女人的天葵,但是一般正道的人也不会用这个,你见过哪个道士用女人的大姨妈画符的?特别是有些人在画符的时候,画到一半,还会用舌头舔一下朱笔,比如说胖子,就有这个毛病,这要是用大姨妈血,得多重口味儿才行?第二种,则是处女血,这两种虽然都有用,也都可以用,但是在原理上完全不同。 女人的天葵是至邪至秽,俗称鬼见愁,就是鬼见了都怕,但是处女血则是因为阳气重才可辟邪,古人说遇到倒霉事儿所谓的以婚事冲喜,并不是利用红色和喜庆冲喜,而是为了娶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处子血来驱赶邪佞。 而我身上有龙气加身,我的血,也是至阳,远胜朱砂,二叔此时用来画符,也没什么不可,我们带的有绷带,但是都是在黑三的背包里,现在我的手里这么大的伤口不处理不行,说不得我赶紧在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了布条出来缠住。 二叔交给我一张上面用我的血画上鬼画符的黄纸,还没交到我手上呢,就出现了变故,他手一扬,直接就贴在了外面的那个干尸脑袋上,原来刚才的那个干尸,在外面晃悠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这里,我仰起头,发现那个干尸的脑袋就在我的头顶,只有一线之隔,如果不是二叔贴上去的那张符,他刚才甚至都要咬住我的脑袋! 而此时,被贴上符纸的干尸一动不动,棺材里的空间本来就狭小的很,现在有了上面的这个静止的脑袋,更是让我动一下都困难,一看这个黄符有用,我赶紧把二叔画好的夺过来了两张。 “符顶不了多久,你别出声,去把这个干尸推进来,记住,就当没有遇到过我。”二叔这时候对我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这是我一看到二叔就有的疑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在这个棺材里面?!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快出去!”二叔推了我一把,刚才拉我进来的是他,现在又推我出去也是他,我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为了在这里守株待兔的等着要我的血呢!我推开干尸,爬出了棺材,跳了下去,手托着这个干尸的腿,要把他推到棺材里面去,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对二叔都是非常佩服的,跟尸体同处一室就算了,现在还要再来第二个?! 他在里面接着,我在外面推,所以非常的简单,二叔这时候探出半个脑袋道:“继续往前走!”说完,他缩回了脑袋,在里面用手托着棺材板,缓缓的合上。 看到二叔之后,我心里的恐惧消失了一大半儿还要多,就算是进入下个耳室,也没怎么害怕,毕竟二叔就在我身后,想到这个,我跳上棺材,翻了过去,这一间耳室里面,压根儿就没有开灯。 这里面的那种檀香味儿,很浓,很浓很浓,我看到了几个红点儿,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面,烧着香,既然有点香,那就是供奉着什么东西。 我摸到了我的小手电,打开,强光很刺眼,而我首先要看的,肯定是焚香的位置,可是看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我几乎是倒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贴在二叔所在的那个棺材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那边是有一个香炉,但是供奉的,却是一个干尸,我不知道用干尸来形容这个妥当不妥当,或许更加贴切一点,应该是我在壁画里看到的那个位于整个画的中心的老人,这是一个道士尸体,很小,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道袍的前面,甚至还画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 白色的头发,扎了一个发髻,手持浮尘,一手捏诀,如果说没有他脸上的那个骷髅面具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宝相庄严的,道教高人白日羽化飞升之后留下来的不灭金身。 可惜一个骷髅面具,破坏了整个人的气质,这个人,应该是这个所谓的鬼道人,供奉的鬼王,那个土伯?也就是现在人们认为的,阎罗王的真身?! 一个道士,为何要带一个鬼脸面具?!道士跟鬼,这种绝对属于正邪不两立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眩晕感,难道这就是胖子口中所谓的妖道? 鬼使神差的,我想要去揭开那张面具,想要看到,这个传说中的鬼王的真面具,八卦本来就是辟邪的东西没,身穿八卦,应该也没有起尸的可能吧?我咽了口口水,缓缓的朝着这个诡异的道士走过去。 在走到他身前的时候,我甚至还上了三根儿香,鬼神可敬不可欺,我在心里默念,哥们儿是替整个人类来看阎王爷到底长的帅不帅。 上完香,我对着那个鬼面具伸出手去,我就看一眼,二叔就在我旁边的棺材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我的手放在了面具上,有点发抖,这个道士的胳膊腿,都已经风干,他的脸,到底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儿?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忽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累死呻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勾魂。 “不要。。” |
这个耳室里,除了我跟我二叔除外,竟然还有会说普通话的人?刚听到声音的是我还以为是二叔反串女人的声音,可是想一下,二叔不会这么无聊,一转头,看到就在这个奇异道士的对面,竟然有一张雕花的大床。 床上,躺着满床的头发,对,就是满床的头发,说实话,在看到这张床的时候,我就有点无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防盗门就算了,在这个古墓里,竟然还有这种满清风格非常明显的大床? 头发很长,长到披散开来的头发几乎遮住了这个人的全身,所以在瞬间给我的感觉就是女人,这竟然是一个外面的女人?我拿着手电对着她,哆嗦着说道:“你是谁?” 然后,头发动了一下,传出来一声低声而嘤咛的声音,紧接着,她昂起了脑袋,我的头皮嗡了一下就要炸开!这个人就是个女人,说句很丢脸的话,在刚才听到那声销魂的不要的时候,我还想着这肯定是一个美女,起码我在刚才是联想到了在大学宿舍时候看到的动作片。 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床和头发,我甚至可以想象在头发下的女人身体躺着的姿势,非常的魅惑,可是在她抬起脑袋的时候,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根本就无法形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苍白,脸上挂满了褶子,厚重的褶子,不同于老人那种皮肤松弛而出现的褶皱,这张脸似乎就是用满是褶子堆积起来的,几乎都已经看不到她脸上的五官,只剩下了褶子,褶子! 她就这样抬起头看着我,我却找不到她的眼睛在哪里! 我吓的都想叫二叔出来,赶紧收了这个妖孽!可是想到二叔的话没,知道他或许有他不出来的理由,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我手里紧握着刚才从二叔的手中拿过来的黄符,紧张的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这要是个正常的女人,我都可以认为这是那个变态巫师的禁脔,是圈养在这里的奴仆,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敢这么想,要是真的,这个巫师得多重口味儿才行? 我这么问之后,她还是就那样看着我,不说话,如果不是刚才她阻止了我一下,我都怀疑她是一个哑巴,甚至是个尸体。 “你再不说话,我继续拉面具了啊!”我作势又要转身去拿我身后那个干枯的道士脸上的鬼面具,这时候,这个长头发的女人终于再一次开口,还是那两个字,还是那销魂的声音:不要。 只是在这一次之后,她还说了一句:“救我。” 救你?!这下,我一下子就迷惑了,难道我被这个气氛迷惑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到外面这个村寨的环境,我忽然有种设想,这会不会是外面迷路的一个女游客,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这个寨子,所以被巫师给囚禁到了这里?可是她的这张脸,要怎么来解释? 是来了之后被巫师变成这样儿的? “我要怎么救你?!”我对着她道,假如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样儿的话,那还真的要出手相救,我不能因为人家长了一张褶子脸,就不救了吧? 总归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让我救她的女人,想到这里,我放下了吊着的小心脏,想要靠近她一点,我现在甚至怀疑我是因为近视,所以看错了。 可是当我走近几步的时候,这个女人的那张褶子脸上,忽然变的痛苦了起来,她的胳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头发下面伸了出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她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在床上剧烈的挣扎翻滚了起来。 她很痛苦,会说话,她不是尸体,是一个人,这是我当下的直觉,可是我却站住了脚步,并不是因为她忽然的挣扎吓住了我停下了脚步,而是因为她在挣扎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手上和脚上,都挂着铐子,就是犯人们带的手链和脚铐,另一端,固定在床上,这个女人,是被困在这一个满清风格的雕花大床上的! 如果你认为,是这个让我停下了脚步,那就错了,你在看到一个女人被困的时候,想到的是快点去做一个英雄,去解救她,这与她的美丑无关,是一个男人对弱者应该做的事儿,更别说,我猜到她可能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真正让我停下脚步的是,她在剧烈的翻滚和挣扎的时候,身体总算是从头发的遮挡之下漏了出来。 在我这个小手电强光的照射下,这个女孩儿浑身的肌肤,几乎白的耀眼,她的全身上下,都暴漏在了我的视野当中,让我在一瞬间别过脑袋停下了脚步,她赤身裸体不着寸缕,就在刚才那一瞬,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在看到这个被囚禁的女人身体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林小妖,可以说,开始的林小妖和她,拥有共同点就是,完美而曼妙的身材,却长了一张外人看到会被吓到的脸,这个女人刚才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胸前挺拔,全身肤白如雪,带着铐子,长发甚至可以包着全身的在床上挣扎,这个画面,不得不说,非常的纠结。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我这时候有点羞愧的问道,可是问完之后,我发现我问了一个非常傻逼的问题,一个被软禁的女人,她穿不穿衣服,是她说了算得么? 我不敢看,是非礼勿视,可是我这样站着,能感觉到她的挣扎和呻吟,貌似非常的痛苦,最后,我脱掉了我的上衣,侧着脑袋,缓缓的走近她,在走到她身边儿之前,把上衣丢到了她的身上,盖住她的敏感部位。 我这才敢扭头去看她的脸,可是近距离看她,更感觉最恐怖的本身,就是在她的脸上,她并不是没有五官,而是眼睛鼻子与嘴巴,都深深在埋在了她自己脸上的褶子之中。 我站在她身前的时候,她的挣扎更加剧烈,这让我很局促,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局面。 “走!”她忽然推了我一把!并且痛苦的大叫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她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提醒我离开让我走,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个耳室里,什么都没有。 我回头诧异的看着她,她却在挣扎的时候,把我丢在她身上的衣服甩到了一边,再一次用尽全力的推了我一把,声嘶力竭的大叫了一声:“你走!” “好,我走!”这时候我也不适合在她身边待,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人,我扭头就走,心里却十分的郁闷,这是不是个神经病,叫着我救她,我跑到她身边儿的时候,她却赶我走?! 我转身离去,这一次走到了二叔所在的棺材前,我感觉我应该问一下二叔,隔着棺材偷偷的问也行,二叔躲在棺材里,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在我走到二叔所在的棺材边儿的时候,身后那个女人停止了挣扎,并且再一次的对我叫了一声:“救我。。” “我说你有病?!”我回头很火的叫了一声! 这时候,我掏出了匕首,那个手铐跟脚铐是在床上钉着的,我要去把手铐脚铐给她解开,如果真的就放这样一个女人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受巫师迫害的女人的话,我也于心不忍,我就想着,救了她,之后的事儿就不管了。 可是我没朝她走几步呢,就再一次听到了她的惨叫声和挣扎声! 不对劲儿! 我后退了几步,退到棺材旁,她的惨叫再一次停止,她昂起了脑袋,一脸惶恐的看着我,我感觉我跟她在同时想明白了! 我是想起了我在靠近九两哥哥时候,全身血液沸腾,那个距离,是三米。这一次,在我靠近她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到很痛苦,在离开她一段距离之后,她就会平静的对我呼救。 是因为我身上的龙气,震慑住了她?! “现在的问题是,我靠近你,你就非常难受,你听我说,我就算离你很近,你也死不了,这样子,你忍住,我去把你的手铐跟脚铐撬开,成不成?!”我看着这个女人商量道。 她能听懂我说话一样的点了点头。 我咽了口口水,把这个小手电叼在嘴巴里,手里拿着匕首,开始往床边走去,这个褶子脸的女人,自己咬着自己的手臂,我甚至可以看到她,剧烈的颤抖的全身! 长痛不如短痛,看到一个女人,明明痛苦的成了那个样子,却还这样坚强,我真的是着急,马上三步并作两步一样的跑到床边坐下,这个床上很脏,满是油腻,我也不在意,没有什么比救人还要重要。 我不敢看太多,抓着她受伤冰冷的铁链,找到了钉在床上的那一端,却发现,真的好难,在铁链跟床固定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骷髅脑袋,这是一种类似门环上面兽首一样的固定方式。 我砸了几下,根本就不能砸动那个骷髅,用匕首去敲动,也不能撬动它分毫。 而此刻这个女人,已经把自己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 我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这个女人,则是一个被粗心的护士忘记打麻醉的病人。 |
我这么回答,让这个满是尸斑的老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道:“这个我真猜不出来,但是你跟你爷爷是一个德行我倒是看出来了。” 他这个笑声,真的是让我感觉亲切了不少,特别是他在提到我爷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我对这个老头的印象几乎是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可以看的出来,他跟爷爷,真的是感情很好。 就跟我和林二蛋,胖子一样。而且他们的友谊,是真的经过了一辈子的沉淀的。 “那大爷,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实话,我爷爷在去世之前,是几乎把所有的人都给骗了,连我都蒙在鼓里,他的厉害之处,是在他去世之后,我才知道的。”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道:“其实最开始我听到你爷爷跟宋老鬼这个人闹翻了之后,后来甚至还来取走了昆仑龙根,我以为这两个人都开始为后人谋了,再后来听说,你爷爷狠狠的将了宋老鬼一军,带走了龙胎,我就好奇你,非常好奇。” “好奇我什么?”我问道。 “他当年千里出窍来找我喝过一次酒,酒量还是差的要命,喝醉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说大师兄啊,你现在看我厉害是不是,等我孙子长大了,我让你大吃一惊。”老头看着我笑道,他的笑意带着戏谑的成分,很显然有句话没说,就是,怂的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到这里我也很羞愧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假如爷爷从小就开始教我道法武术,现在哥们儿说不定就是个天纵奇才,可是,现在我非常难受的爷爷干预我的人生,其实是针对现在而言。 在二叔出现在林家庄之前,我的人生就是我做主的一个人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干预过我什么,我跟爷爷唯一的交流也就是,问我成绩咋样儿,什么时候娶媳妇儿啊之类的,他除了在死后给我大吃一惊之外,生前何曾培养过我? 不得不说,他们师兄弟三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这个老头从我脸上的表情几乎都看到了我心里所想,道:“其实你也别想太多,人人都以为你爷爷会教出一个妖孽的时候,偏偏你是个废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人人都以为你是个废柴的时候,你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妖孽,这个过程才是真的大吃一惊?” “不瞒您说,我之前也曾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这情况,我对此生无望,您还是多给我讲讲,你们师兄弟三人的事儿?”我对他道。 他点了点头道:“这个村落,是神的遗民,当然我这么说,你可以不理解,正如你想的一样,这个部落里的人,当时当初鬼道的后裔,而我们的师傅,则是鬼道的传人,负责守卫一个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只知道张道陵,无人知土伯,谁人知道所谓的龙虎正一张天师,只是当年给土伯牵牛的一个小童?如果按照外面的一些武侠演义小说来说,就是张道陵创立了所谓的五斗米道之后,欺师灭祖,搞的原来的鬼道都销声匿迹,其实不然,鬼道的强盛,外人无法理解,起码当年很强盛,张道陵最开始叫五斗鬼道,其实也是自认鬼道分支的意思,只是后来,土伯不让他这么做而已,当年强盛的巴蜀鬼道之后销声匿迹的主要原因是,包括众神之神的土伯在内的大批人,离奇的消失了,而剩下的人,则来到了这里,定居,并且因为土伯的失踪,大多数的典籍已经消失殆尽,这个传承,已经算是没落了下来。” “当年战乱,我们三个是被师傅给带了回来,后来更是出现了倭寇侵华的事儿,师傅就让我镇守在这里,你爷爷和宋老鬼,则出山,有时候我觉得,鬼道,颇有乱世必出鬼谷子的意思,而他们的出山,就是为了引亡灵入阴。” “巴蜀之地,下面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这里被称作丰都,外面说,不管是哪里的亡灵,死后都要来这里报到,并不是无中生有,后来这里甚至被风传为阎罗殿,这事儿,肯定不会有。” “所以,你爷爷跟宋老鬼出山,师傅的本意并不是让他们与谁对抗的意思,只是为了超度亡魂的意思,但是他们也是人,是炎黄子孙,后来甚至参与到了斗争之中,这也在情理之中。” “再后来,师傅坐化,你爷爷跟宋老鬼回来过,去了一次,师傅当时不让去的地方,之后他们两个到底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去那个地方之前,你爷爷跟宋老鬼,还是亲密的师兄弟,出来之后,就分道扬镳,之后,宋老鬼有了宋斋,而你爷爷,则开始了他长达几十年的谋划。”老头说道。 “什么地方?!”我问道。 “是土伯他们消失的地方。”老头道。 “那地儿在哪里?”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勾了出来,如果说现在被视为道教祖庭的龙虎正一在最开始就自认为是鬼道的分支的话,那巴蜀鬼道,不就是万道之源?那么多“神”消失的地方,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真的像你爷爷所说,等你哪天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时候。”老头看着我道。 我顿时吃瘪,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到最后,憋了半天,我问他道:“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来告诉你,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并且,宋老鬼已经有了宋斋,算是自立门户,而我,则是一个早就应该死掉的人,可是鬼道,不能没有传人。”他看着我,脸上依旧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摆手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自己都说了,我就是一个废柴!” “鬼道不看这个,这么多年了,你没看到,外面的人,这些所谓的鬼道后裔,他们甚至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秘密,守护秘密,谁知道秘密是什么?我不让他们接触外面,也不告诉他们到底是秘密,一是想让他们活的简单点,游猎生存,就这么简单,二是怕他们真的羡慕外面的生活儿。” “所以我感觉,很自私,他们在你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把他们当成了野人,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不公平,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守卫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真的好么?”老头看着我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我不敢赌,毕竟当年土伯临走前遗言,让他们守卫在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虽然几千年下来,他们除了在这里繁衍,没经历什么。可是我却不敢真的让他们走,万一在未来的某一天,用的上他们了,怎么办?我告诉你这些,其实还是给你加担子,我希望你带他们走出大山,并且让这群善良的人生存下去,却也希望,你可以让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召集他们。”他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我问道。 “因为你得到了她的认可,她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老头看着伏在脚下的那个褶子脸道。 说完,他叹口气道:“后裔的人数,从最开始的极其庞大,到现在,成了一个小村落,这也是我迫切的想要让他们走出大山的原因,你是外面来的,近亲联姻下去,会是什么情况,你明白么?” 他说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还口。近亲结婚的后果,我明白。这也是我一直对林甲第呆萌很不满的原因,虽然我跟林小妖已经算是出了五伏之外,倒是我俩都姓林啊! “我的为什么是我,我想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宋斋主人的后人不行?偏偏是我?您是大师兄,他们两个,应该不偏不倚才对。”我问道。 “两点,第一是我看到你爷爷没有把你培养成妖孽,说明他没有私欲,第二,我给过他机会,他跟你一样,来过这里,可是他看到石女的第一反应,是杀了她,而你则救了她,虽然你不确定,救她是否会对你自己不利,你还是那么做了。” “人老了,师傅教的很多东西我都忘记了,可是一句话,我记得清楚,” “善,乃为人之本。” |
这个老头看着我说了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全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让我这个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废物的人,忽然有种我心中有善念,不畏天命不惧鬼神的豪迈感。 我爷爷林老么在二十多年里没有干预我的人生,却在从小潜意默化的教我一个道理,与人为善。以前感觉没用,现在忽然想想,或许这就是林老么给我最大的馈赠。 我没有金钱,没有权利地位,可是我身边可以聚拢一个力大如牛的林二蛋,一个紫府山高人刘天赐,可以让九两为了我甚至要背弃家人,我身边儿的人是少,但是没有任何的利益往来,我们相互尊重,相互敬畏,成为互相交心的真正朋友,我忽然感觉很可笑,以前我竟然畏惧,在内心深处羡慕宋斋少主人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 现在想来,我爷爷可以被我奶奶,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欺负一辈子,宋斋的主人却能不说话让一个旗袍少女跪拜全身颤抖。 从这一点上看,我爷爷就已经赢了,赢在了人性上。 这个老头的这句话,发自内心也好,算是一个变相的拍马屁也好,总之让我很高兴,看他也前所未有的顺眼,起码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不会是一个坏人,而且他为了部落众人的考虑,于情于理,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我看着这个老头说道。 “我带你归师门。”他看到我应承了下来,似乎也非常高兴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身下的这个人的脑袋,道:“石女,你被困了多少年,不是我无法放开你,而是祖上有训,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解救你的人,才是鬼道掌舵人,以后你跟着他。” 那个满脸褶子的女人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但是她这么一抬头,又让我看到了她浑身上下的雪白,非常的不自在,刚才的外套已经脱了,只剩下里面的一个贴身衬衣,我脱下来递给她道:“穿上衣服。” 这个女人拿着衣服,似乎非常的茫然。 老头看着我笑的诡异,长满尸斑的脸甚至有那么点微红,这也是我想对他说的话,你这么大年纪了,天天看这个有意思?他这时候对我道:“石女的来历非凡,是前辈掌门无意间得到的,取名石女,那个前辈掌门带她回来之后就羽化了,甚至没有交代她的来历,只是把她困于龙塌之上,不用吃喝拉撒,像是真的一个石人一般。” “她不会自己穿衣服?”我红着脸道。 老头对我点了点头。直接就往前走去,搞的这个褶子脸看着我手中的衬衫,依旧迷茫,最后我无奈之下,把扣子扣住,从她的脑袋把衬衫套了下来,当成卫衣来穿,再出来的时候,发现老头已经在前面的那间耳室,摆上香坛。更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穿上了一身道袍,脸上带着一个鬼面具做在一开始我看到那个道士干尸的地方。 “刚才的那个真人,应该就是您的师傅吧?去哪里了?”我问道。 他指了指香炉道:“这就是鬼道的传承,张道陵还是错了,真想以一己之力,作为祖师享受万代香火?鬼道门人,从土伯起,就无祖师,只敬己师。等以后你收徒传承衣钵,切记把我投入香炉。” 我听的一阵毛骨悚然,刚才端坐这里的,像是不灭金身的一个干尸,现在已经焚毁了?那岂不是以后,我也要面对这样的命运? “林小凡,焚香!”这个巫师没有容许我想太多,直接就命令我道。 我不敢造次,直接点上三根香,丢入那个大香炉之中没,带着鬼面具的巫师手持浮尘,念叨:“鬼道第三百零八代传人孟尝,上敬师尊郭真人,今日传掌门与林小凡之身,林小凡,跪拜听祖训。” 我第一次经历这么庄重的场面,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紧绷的,他这么一说,我直接就跪拜了下来。 “鬼道门人,凡事敬天,敬地,敬鬼神,须知头顶三尺有神明。” “鬼谷门人,当独断起身,兼济天下,已天下苍生为己任。” “鬼谷门人,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林小凡,今日送你种子一颗,以善念滋养,日后有妙用。” 种子?!我眼巴巴的等着,更眼巴巴的听着,我想着起码还有多少条,来个八荣八耻七不准什么的也好啊,可是在听了这三条之后,忽然就没了,我抬头看这个老头,发现他没有动作,就那么呆坐在那里。 “老大爷?!”我问了一句,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身后跪拜着的石女,却在这个时候抽泣了起来,我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难道说这个老头,在所谓的把衣钵传承给我之后,就这样死了?!我靠!你说给我的种子,原来是调戏我呢?!我接任了掌门人,难道你不应该送我两本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 “他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叔站在了我身后,看着这个坐着的人,表情复杂。我算是今天跟这个老人第一次接触,可是在看到他离去之后,心里莫名的伤感,并不想哭,伤感的同时,我想到了他浑身的尸斑,也有对他解脱的欣慰。 二叔看了看我,脸上挂了笑意,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对你称呼一声鬼道掌门人吉祥?” 我哭笑道:“您说笑呢不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搞了个什么掌门人,说句难听的话,连个像样儿的法宝都没有,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吧?” 二叔看了看我,道:“你以后,会有想不到的收获,鬼道的这种传承方式,必然会有他独到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本来按照道理来说,他是应该送你一场造化,鬼道人肯定有奇异的修炼法门,他没有,是不知道你爷爷给你安排了什么路,怕拔苗助长,这跟我只敢给你黑皮古卷的第一本是一样的,小凡,你别怪我们,有时候会的多,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儿。之后的路,已经有人给你安排妥当了。” 说完,他围着石女转了一圈儿,石女对二叔,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敌意,那张褶子脸上,甚至带了些许的戒备。 “二叔,你怎么会忽然在这里?”我问道。 “我就在你们身后,在昨天晚上,这个老头去救胖子的时候,我潜入了进来,现在看来,这老头或许在一开始就发现了我,只是没有言明而已。” “二叔。。”我想对他说刚才这个老头对我说的话,却被二叔给摆手制止道:“我都听到了,真的想不到,宋斋主人,跟你爷爷,竟然还是这样的关系。” 二叔说完,道:“走,出去吧,鬼道掌门大人。” 在出去的路上,看着那些棺材和墙上挂的尸体,我懊恼不已,一是懊恼只顾着问这老头到底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二是懊恼这老头说死就死,你都活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把秘密告诉我吧?这些石棺里到底是什么,这些墙上挂的尸体,跟石头长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好歹告诉我再死是不是? 二叔看到我的表情之后,猜到了我心里所想,对我道:“这就是我猜那老人知道我在棺材里的原因,他没有告诉你答案,是因为我知道这些尸体的秘密。” 这绝对是额外之喜,我赶紧眼巴巴的看着二叔道:“您知道,就赶紧告诉我啊!” “我只是见过,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我记得这些人。”二叔看着墙上挂着的尸体对我道。 “哪里?”我道。 “忘记了,就算记起来,我也只能说,那是一个神秘的空间,里面有无数个这样的尸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二叔道。 “赶紧说,我求您了。”我对二叔说道。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有点掌门人的气质行不行!?” 说完,他对我道:“是在我妈的肚子里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个场景。” 我操!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你这还不如不说呢,在二奶奶的肚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你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二叔瞪了我一眼,道:“我跟你说的是真的。虽然这听起来荒诞了一点。” 我看着二叔庄重的脸,感觉他也不是一个会和我开这种玩笑的人,可是在二奶奶的肚子里看到的场景? 这个似乎是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问题,难道跟二叔是个阴阳人有关?——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激灵。 阴阳师,贯穿阴阳。 难道二叔指的二奶奶的肚子,是一个奇异的空间,就是贯穿阴阳的入口,他看到的这些尸体,其实是在阴间?我马上这么问二叔,他一脸茫然的道:“我只知道,我来自一个非常冰冷的地方,那个地方,尸横遍野,无比荒凉。” 就这么说着,我们俩上了阶梯,走到了那个棺材石屋里,看到有两个面色铁青的孩子,端坐在入口处,已经彻底的没了气息。 走出石屋,看到石屋前,跪满了人。 |
我走出石屋的时候看到外面跪满了全部都是人,并且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悲伤,甚至一些女人都在痛哭流涕,胖子他们几个,被这些跪拜的人给围在中间,看到我出来,胖子马上就对我叫道:“林小凡,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想往里面冲,可是这些人说得到了巫师的神谕,不让我们进啊!” “还有,林八千,你怎么会在这里?”胖子又叫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都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跪拜,胖子他们三个被围在中间,是被软禁的意思么?这些人群在看到我之后,嘴里都叫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汇,看到这里,我马上就问阿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扎的眼睛也有点微红的对我们道:“巫师是不是走了?”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他已经坐化了。” “土伯后裔,拜见新巫师。”阿扎一下子跪拜了下来,对着我,跟那些部落民众一样口中叫着,现在,我也能推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他们这是拜见我的意思?不对啊,他们是怎么知道巫师已经过世的事儿,并且知道我是新巫师? “阿扎,让大家起来。”我对阿扎道,他是我和村民们交流的桥梁。 阿扎站了起来,呜呜啦啦的对大家说了话,之后,大家都全都站了起来,那个壮的跟牛犊子一样的首领甚至还走到我的身边儿,拉住我的手吻了一下,随即高举着我的手,像野兽一样的嘶吼了一声。 我听不懂他话的意思,但是我也明白他这个举动的意义,这是在宣告,我,林小凡,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是这个土伯后裔的新任巫师,我看着那些站着看着我的人,真正的处在这个位置上,其实压力还是要多过喜悦的,老巫师孟尝对我说的向善,未尝就没有告诫我以善念对待这些村民们的意思,孟尝之前是想要带他们走出这个大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儿,又不可以带他们出来,所以对待村民们的态度很是纠结。 而我,在接受这个使命的时候,就要带他们出来,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儿,同时,又要保证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回来,来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承接他们的使命。带出去不难,安置才是最难的事儿,让一群过习惯了游猎生存的人,去适应外面的生活,这种困难才是最实在的。 “阿扎,让大家都回去吧,如果之后还有什么事儿,我在找你商量。”我对阿扎道,他对我点了点头,如果说他之前对我是对外面来的人好奇加上那种正常的尊重的话,现在对于这个巫师我,就已经是绝对的恭敬,谁说孟尝没有给我留下遗产?这一个原始游猎的部落对我的言听计从,不就是一个巨大的遗产?说句难听话,带着这么一群人,组成一个黑社会,那也是让人心惊胆颤的力量。 众人离去之后,胖子黑三等三人围着我走了过来,可是他们的焦点不是我,黑三还好一点,这个死基佬就是看着我二叔,二叔这个曾经抽了他几巴掌的人,似乎是黑三的核心,但是胖子跟林二蛋就完全不一样,他们围着看的,是石女。 “我说林小凡,你进去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进这个房子溜了一圈儿,就带回来一个女人?”胖子道。 我一看石女,他娘的这样可不行,也就是这么一看,我才知道,石女身上全身上下,可就穿了一件衬衣,石女头发长,但是身材娇小,,衬衣可以盖住她的皮肤,不然下面可是完全的真空,赶紧骂胖子道:“看什么看,我他娘的还没说你呢,刚才去哪里了?知道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里面?”就这么说着,我拉着石女的手开始往我最开始的房间里赶,现在什么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先给石女穿一条裤子才行。 我们俩一路狂奔,等回到了昨晚我们住的那间石室,我翻出包裹找了一条裤子,可是石女不会穿啊,这让我尴尬的要死,衬衣我可以随便的从她头上套下来,可是裤子呢?我要怎么给她穿? 但是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之局,我不帮忙,她拿着裤子完全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最后没办法,我对她道:“坐下来,别乱动。” 就这样,我满头大汗的,终于算是把裤子给套在了她的腿上,我得到了石女,虽然孟尝说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我此时的感觉,就像是林小妖又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一样,她不是傻子,脑袋里对一切却是一片的空白,甚至在刚才我给她穿裤子的时候,我满头汗水整张脸红透的时候,她还伸出手给我擦了一把汗水,伸着那张褶子脸对我笑。 等我做完这一切,胖子也回了屋,折腾到现在,饭还没吃,我也有点饿,就支了炉子随便的烧点东西,一边烧一边聊,我对他们说了我在石屋里的经历,当然,有些地方肯定要掠过,我没有说我爷爷跟巫师孟尝还有宋斋的宋老鬼的师兄弟,只说了之前我们猜测的内容,我爷爷,跟巫师是朋友,刚好,这个巫师看我骨骼精奇天赋过人,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所以就把这个鬼道掌门人的身份传给了我。 “鬼道掌门人?”胖子一脸纳闷儿的看着我。 “鬼道第三百零九代掌门人,就是在下林小凡。”我对胖子得瑟道。胖子一摆手,说道:“不跟你开玩笑,这话,你对胖爷我们几个说说还行,出去了,就不要说了。” “为啥?难道鬼道之前有什么仇家?”我道。 “鬼道虽然在普通人的眼中基本上可以说是淡出了视野,但是在懂行的人,特别是我们这种人的眼里,还是视为起码可以和龙虎正一并列的魁首,道教几千年发展下来,为什么从开始的仙人,到后来有人羽化飞升,可是直到后来,武当真武大帝之后,道门中人就只剩下了像胖爷我这样的捉鬼人?大家都认为,这就是典籍的缺失,而造成那些典籍缺失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鬼道的失踪。”胖子说完之后看着我道:“现在你明白吧,你要是这么说出去,而你自己又这么草包,肯定成了大家的猎物了,鬼道掌门,哈哈哈,你他娘的真的要笑死胖爷我。” 胖子说的还真的是个事儿,你说这冤不冤?我要是真的搞到了什么就算了,可是明明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要成大家的猎物?本来还以为这个牛叉叉的名头以后可以显摆一下,总比胖子什么所谓的紫府山真人要来的霸气吧? 谁知道,我就只有这个名头,还不能说。 “胖子,别说这个,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又突然的被大伙儿给围住了?”我问胖子道。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怎么说呢,就是一开始我们不是想着躲起来观察那个巫师的动静?总不能傻愣着站在门口等你们不是?可是过了很久,你都没有出来,我们就想着进去看看,结果,在门口的时候,被首领带着人就给围了,问扎西是什么情况,扎西说,巫师给首领交代了,要在门口,等新的巫师出来,任何在不准进入这个石室。后来僵持不下,就是你出门儿的这个样子。”胖子道。 说完,他似乎也知道当时丢下我是一个非常不地道的事儿,马上转移话题问我二叔道:“林八千,你还没回答胖爷我的话呢,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在丰都的时候,遇到了宋斋的少主人,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二叔对胖子道。 “啥,你的意思是,宋斋的少主人,已经在我们之前来到了这里?那小凡这家伙这一次不是输定了,那些人呢?”胖子一下子着了慌。 “是已经走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当时的很多谈话,我没听到。”二叔说完,就不愿意说太多的话,并且此时再看我二叔,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我总感觉不对劲儿,往地上一看,发现他的胳膊,正在滴血。 我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二叔,你这是怎么了?” 他挣脱我道:“没事儿,那个干尸很难对付,受了点小伤。” 可能是小伤?小伤会流出这么多的血?这家伙竟然手里抓着一个布条,血流出来就直接擦掉,此时他手上的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您真的没事儿吧?”我关切的问道。 “不会有事儿。”他点了点头。 “什么干尸这么厉害,能让林八千大侠都受伤?”胖子竟然在此时一下子来了精神对我说道:“小凡啊,里面什么棺材,什么长在石头上的剥皮人,让胖爷我去见识一下呗?鬼道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你也让胖爷我去开开眼?” |
胖子这么说,我虽然感觉有点不妥,你说那个地方,是一个重地,孟尝在活着的时候,包括所有的族人都不让进入那间石室之内,说明这就是我鬼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我现在作为鬼道掌门人,带外人进去看真的合适? 可是你要说不合适吧,胖子他们几个可是我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我有需要,一句话不说马上就过来帮忙,也算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我爷爷的事儿我对他们有所隐瞒就已经非常愧疚了,现在这几个好朋友说一下就看看的话,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胖爷我也知道轻重,你也不用感觉有啥。”胖子一看他提议之后我一直不说话。知道我有难办之处,马上就说道。 胖子这么一说,我本来的尴尬就更尴尬了,一个这样的朋友,我林小凡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那些东西,给胖子看看,说不定这家伙就知道来历呢?胖子这个人,别看表面吊儿郎当的,在外面,那名气也是绝对的杠杠的,当时的那个马真人,都对他钦佩有加。 “走,去看看,但是尽量的,不要让那些村民们知道,他们现在可还是都还在失去老巫师的悲伤之中呢。”我道。 说完,我看着我二叔,在我做了一个不知道对错的决定的时候,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指导,可是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们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没有拒绝,看来是默认了我的做法,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尘埃落定,我带着石女,和林二蛋黑三胖子去石屋,这等于是带着人去参观我的领地,心里也有点莫名的兴奋,可是还没走到的,就看到村子那里冒起了浓烟,并且村民们的叫声此起彼伏的,显得非常的慌乱。 “我说,那个冒烟的方向,不会是巫师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吧?”黑三皱着眉头道。 “看起来像,不过不对啊,那个石屋,怎么会忽然着火?而且也不应该就这么巧。”我纳闷儿道。可是我还是一下子慌了神,这刚受封当上掌门,马上祖庭就被烧了,可如何是好,我们几个立刻就加快了速度往祠堂的方向跑,在路上看到那些村民像疯了一样的提着水桶,水盆的往那边跑,我一激动就抓住两个问问,可是问了之后发现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他们根本就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他们的话啊! 等我们跑到了地方,发现那个棺材石屋上面冒着滚滚的浓烟,他娘的,这里面都是石头,怎么会烧起来?!我一看扎西拿着一个小盆子在往上面浇水,立马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里忽然就烧起来的!”阿扎脸色惨白的对我道,看他的表情,似乎都要跪下来,要知道我现在是巫师,而现在的我,很不高兴。 “胖子,里面全部都是石质的结构,你认为有这样燃烧的可能么?”我放开了阿扎,这只是一个会说普通话的普通人,问死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来。胖子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屋子,道:“火焰不高,这是火石?” “可是也不对劲儿啊,就算是火石,怎么会忽然烧起来的,这种石头虽然可以烧,但是燃点并不低。”胖子说道。 说完之后他看了我一眼,此时我虽然慌乱,但是也在瞬间就读懂了他的眼神儿,这是纵火,绝对是纵火。而纵火最大的嫌疑,就是宋斋的少主人! 他来过这里,又跟我对立。不是他还会有谁? 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我们几个马上就加入了救火的队伍中,其实看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大型的洒水车过来都无济于事,我们在最开始想要扑灭,后来黑三直接就对我道:“小凡,这个屋子已经保不住了,你看那些石头,都已经烧成了红色,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别蔓延出山火,这里可是都是参天的树。”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还真的如同黑三所说,密林环绕,搞到最后,我们直接放弃了救火,反而让阿扎转告村民们,去把石屋周围的易燃品全部搬出去,甚至还带了年轻的劳力去制造隔离带,防止火势的蔓延。 知道石屋所在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等我们跑回去看,发现这里竟然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还在冒着滚滚的浓烟,村民们似乎想起了老巫师的遗体还在里面,都跪拜在那里使劲儿的痛哭。 一切都在这声巨响之后,算是安静了下来,我看着刚才还耸立着的看了怪异的石屋,就在早上我还在里面经历了很多种种,现在就成了一片废墟,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又在瞬间的分崩离析了,看来我真的是个废物?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鬼道掌门人?现在刚上任,老巢直接就被端了,这得是多么大的讽刺才行?! 就在我站在这边迷乱,胖子他们怎么出声安慰我,我都有点麻木,总感觉我这么做,实在是对不起孟尝,顺便的连我爷爷的人都丢了。 到最后,一切尘埃落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黑三他们带回去的,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胖子他们几个还在那边讨论失火的事儿,几乎一致认为,这就是宋斋那个少主人干的,可能是我得了这个掌门人,虽然是个不值钱的掌门,但是好歹听起来牛逼啊,招人嫉妒了。 我缓过了神儿来,感觉自己在今天那么救火之后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我的衣服已经算是给了石女,现在我身上只有一条脏的不成样子的裤子,就从包里抽了一条出来,想要去外面换上。屋里的石女可以不在乎朦朦胧胧的,我不能不在乎啊不是? 出了屋子,我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却在手电里,无意之中掏出了一个纸条,上面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儿。 “晚上子时,我等你。阿扎。” 我从那种状态之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阿扎是什么时候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他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塞给我一张纸条,那就是最乱的时候趁乱,我等你,这个位置,应该就是指的棺材石屋,可是他找我干什么?难道这个年轻人,是看到了纵火的人,还是知道了放火人的位置? 你让我半夜子时的去单刀赴会,那不可能,不是不敢,是不会这么做,我马上就拿着纸条去给胖子他们几个看,想听取他们的意见,最主要的是,我可以去,一个人去,但是他们几个要跟在我的身后,以预防突发的事件发生。 最后包括二叔都认可我的话,让我一个人先去,他们会在后面跟着,尼玛,让我抓到那群孙子,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我们绝对能玩死他们,他们是人多,可是能多过我们整个部落? 这样敲定以后,我又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着子时的到来,终于等到大概那个时候,我出了门儿,身后的他们几个,远远的跟着我,虽然有一段距离,我相信他们能应对突发状况。 穿过了小树林,很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跪在那一片废墟之前,痛哭流涕,这场面还真的瘆得慌,我走了过去,在很远的地方,就招呼了一声问道:“阿扎?” 那个身影抬起头,跪着看着我,道:“对,是我。” 确定是阿扎,我才消除了心中的不自然,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儿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他泪眼婆娑的对我道:“烧掉这里的人,其实是我。” 我瞬间就愣住了,烧掉祠堂的是你?! “这个玩笑不能开。”我对他道。 “我是说真的,是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他哭着对我道。 我看他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心里真的是惊怒交加,怎么会是你?我紧握着拳头,可是最终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为什么这么做?” “是巫师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这里面的事儿,应该不该让人知道了。”阿扎对我道。 “他还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说那些干尸,都是历代前辈找到的线索,关于土伯的线索,他还说,让我带你一个地方,是你的对手已经去的地方。”他哭着对我说道。 我一下子,再次激动了起来,可是我却想想不对劲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这些话,没必要啊,孟尝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都可以理解的事儿,为什么要转这么大一个弯儿,通过阿扎来告诉我? “因为那个地方我不带路,你们找不到。” “因为我算是师傅的不记名弟子。” “因为师傅要我留在这里,守护下去。” 阿扎像是看透了我心里的疑惑一样缓缓的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道:“守护?在所有的人离去之后?” 他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我跟阿扎聊了很久,但是无关整个谜团,说的最多的还是巫师孟尝,在阿扎的空中,我听到的不是一个巫师,更不是一个鬼道的掌舵人,他就是一个单纯的族长,一生都在所谓的秘密和村民之间纠结。但是他更倾向于让村民们获得自由。 所以,我跟阿扎,其实严格的来算的话,也算是一个师兄弟的关系,此时的抉择就是,他像当年的孟尝一样留下来,甚至可以说,用他的留下,来换取村民们正常的生活儿,我听了之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扪心自问,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巴蜀之地的十万大山之中,我肯定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寂寞而单调的生活,会让我整个人都疯掉。 并且,我可以看到阿扎对外面生活儿的渴望,他还是见识过外面生活的人。现在在别人都要自由的时候,他却要承受最想得到的东西。 “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对阿扎道,说完,我对他笑道:“等再来的时候,我帮你介绍个媳妇儿。” 阿扎红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道:“明天的话,不要泄露我的秘密,鬼道,是见不得光的,就说,是我曾经跟踪那批人得到的路线。”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切尘埃落定,村民们在这里整装待发,我答应他们,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带他们离开,之后,我和阿扎等人,开始上路,时间真的不早了,我是有赌注在身的人,并且赌博的对立面,已经走在了我的前面。 而我们此次出发的目的,在阿扎的口中,就是在名山更深处的两个地方之间,狮驼峰和人面峰之间,有一个叫沟子岭的地方,这个地方,算是这个族族人的禁地,并不是说这里是以前孟尝不让人去,而是说,这里本身就异常的凶险,不仅有野兽出没,而且厉鬼横行。 “你还信这个?”我问阿扎道。 “不得不信,我们族,最英勇的几个勇士结伴而去,就根本没有回来过。”阿扎道。 “死了?”胖子也凑上来问道。 “应该是凶多吉少。”阿扎说道,看着大山深处道,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沟子岭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脚程,我看你们赶路也挺急了,所以有一条小路,是以前的猎手走过的,但是那个猎手已经记不清楚了,我也只是记得一个模糊的路线,要不我带你们走?”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开始想的就是能抄小路绝对要抄小路,现在时间比什么东西都要珍贵,但是心里却又想要求个稳妥,不自然的看向二叔,他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他的伤,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轻。 他刚好也看着我,有些事儿根本就不需要我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读懂了我的询问,道:“阿扎,前面的那批人,走的是哪条道?” “他们并分两路,一拨人走了这里,另一波走了那条捷径。”阿扎道。 “既然有人趟雷了,那就也这么走吧。”二叔道。 二叔既然发话,那就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我们就在阿扎的带领下,一队人马开拔,一天的路程,按照阿扎的说法,走捷径的话,只需要大半天就可以了,前面的路之难走就不用提了,扎西还好,他虽然身体瘦弱,但是以前也是一个合格的猎手,但是我的泪就不要提了,走山路的感觉比沙漠之中行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脱下了鞋,脚上全是水泡已经跟袜子连在了一起,但是看着他们几个都没事儿人一样,哥们儿一个鬼道掌门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一直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阿扎的脸上变的凝重了起来,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山峰道:“那个类似狮子的山头,就是狮驼岭,这是我根据族人的话来翻译过来的,用我们族人的话来说,就是唔库奇,翻过它,会看到一个类似人面的山头,中间的就是沟子岭。” “不然的话,你就先回去,就这么走的话,我们自己也能到。”我看着阿扎道,命运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已经相当的不公平了,前面不说鬼怪,就是宋斋的那群人,就已经相当的凶险,我实在是不想再拉着阿扎跟我们以身涉险。 他也没有推辞,跟我们就此别过,剩下我们五六个人,往狮驼峰进发,可是我终于算是体会到了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的意思,刚才看到近在咫尺的山峰,等我们走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可是我们甚至连灯都不敢开,因为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来了宋斋的人,这是一群不能用常理来度之的人群,我们现在最先进的武器,是匕首开山刀,如果拼远距离的话,也只有在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首领送给林二蛋的那一个巨型的牛角弓,我们现在开灯赶路的话,一旦宋斋的人在狮驼峰上面埋伏着,那等于是活靶子。 而且根本就想都不用想,他们的手里有枪,一梭子扫下来,估计我们几个全部都要歇菜。因为这个,我们走的偏偏还格外的小心,默默的进山,不防备鬼怪,也要先去防备可能对我们进行突然袭击的人。 “其实按照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先原地休息一下,他们来了很久,而我们却是长途跋涉而来,等于说是被以逸待劳,这在兵法上是大忌。”我对他们几个说道,最主要的是,我现在脚底已经麻木,但是一天的山路下来,我的双腿却如同灌铅了一个的疼痛。 “这你就不懂了,就算休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休息,因为阿扎口中所谓的危险,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胖子道。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道:“难道你还指望着我们遇到什么危险来着?” 胖子白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个屁,危险绝对会有,你看阿扎像是开玩笑的人?真的来了,可以见招拆招,可是一路上来这么平静不对劲儿,暴风雨来之前,才是最可怕的。” 我一想也是,阿扎口中的危险,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经历过,它会在什么时候来,以什么形式出现,这种猜测才让人难受。 我无话可说,只能继续赶路,直到在上狮驼峰半山腰的地方,隔着很远,我似乎看到了一块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我们几个一下子就卧倒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现别的东西不奇怪,出现一个人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宋斋的守卫。 可是我们在卧倒了之后很久,那个人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动,我就道:“胖爷,以您的经验来看,这会是一个人形的石头,还是一个人?” 胖子皱着眉,道:“这么黑胖爷我怎么说的明白?”他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个人就砸了过去,我心里一沉,差点就一脚踹上去,胖子怎么会忽然这么不靠谱?难道你以为这一个石头就可以砸死那个人? 胖子道:“胖爷我这叫投石问路,你看着就是。” 石头落在那个人的不远处,响声我们都听的道,可是那个在石头上的人,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这下我长舒了一口气,敢情这他娘的不是一个人? 我们匍匐着身子,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强迫症的人伤不起,我们也不能容忍不确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感觉。 走的近的,才越来越清晰,这就是一个人,但是却是一个死人。直到我们走到了他的身前,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确定,这个人刚死不久,浑身上下一片乌青,他身上还有一把手枪,黑三直接就卸下了弹夹,对我们道:“子弹一颗都没少。” 这时候,胖子也已经把那个人从石头上放了下来,尸体已经有一些轻度腐烂,我也不担心诈尸,因为一旦开始腐烂的尸体就基本上没有了诈尸的可能,肉身已经和灵魂一起,开始了六道轮回。 而胖子和二叔检查了很久,越检查胖子的脸色越难看,最后,他问我二叔道:“林八千,你说,这家伙身上没有丝毫的外伤,他是怎么死的?” 二叔摇了摇头。 我这时候也凑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儿啊胖爷,难道你从这个尸体身上,也看出了什么诡异?” “对,这家伙身上有家伙儿,看装备也非常的专业,但是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也肯定不会是鬼怪作祟,鬼怪无力伤人,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忽然原地坐化白日飞升?”胖子皱眉道。 我感觉有点不可理解,道:“这个人又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死的越多越好,你也不是侦探警察,管这些玩意儿干嘛?” “就说你鼠目寸光,他们走在前面就是给我们趟雷的这没错吧,你不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万一这种情况,发生在我们几个身上,怎么办?”胖子瞪着我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这么想的。”二叔这时候道。 |
二叔忽然说这么一句话,把我们几个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胖子马上转眼看过去,问道:“林老二,那你的意思是?” 二叔看着胖子道:“你刚才说了,假如我们几个人之中有一个也变的跟他一样不知不觉没有外伤的死了怎么办,但是打个比方,我们几个当中,假如我死掉了,你们会怎么办?” “怎么办?都死了还能怎么办?要么胖爷我就在这里找一个风水宝地把你就地埋了,要么就一把火烧了让小凡带回去做个纪念呗,还能怎么办?”胖子看着二叔说道。 “所以说,无论如何,你们都不会丢下我对不对,更不会让我的尸体,放在这块石头上面风吹日晒,就是宋斋的人在没有人情味儿,安葬一下对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吧?所以,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把对友的尸体放在这里不管不顾。”二叔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跟胖爷我明说。”胖子马上道,这家伙的脾气绝对比我还要急躁,不过他现在的话,也是我们想要问的。 “要么就是,这家伙是忽然之间死在这里的,而且死状非常的恐怖,让宋斋那群人都无力提防,所以才在当时逃跑,但是,这里没有搏斗的痕迹,所以这种情况,基本上不成立,我相信,你们也不会认为,宋斋的人,在面对特殊的情况之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吧,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二叔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搞的我们几个都要吐血,二叔的话,是废话,但是看着二叔脸上认真的表情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这一句表面上的废话,其实才是最离奇的地方。 我再看这个尸体,一开始感觉普通的尸体,经过这几个人的分析,忽然变的诡异了起来,我马上拿起铲子,道:“既然是这样儿,那这样儿吧,别说敌对不敌对,怎么说也是个人,我们就把他埋了得了,也算是积攒功德。” 二叔点了点头,我们几个就挖了一个坑,把这个一下子让我们陷入迷茫的这个尸体埋掉,之后的路,虽然已经就快要走到山顶,却让我们走的更加小心戒备了起来,在前面的路上,我们就发现了太多的人为的痕迹,比如食品的包装燃烧的灰烬什么的。等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上山顶,忽然看到了一定帐篷,白色的帐篷,在夜色中,非常的显眼,黑三一下子就掏出了从那个尸体上上“缴获”的手枪戒备起来。 “里面没亮灯,宋斋的这群人,他娘的睡这么早?”胖子道。 “我去看看。”黑三说了一声,根本就没跟我们商量,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把手枪别在腰上就马上出动,在黑夜中,行动迅捷的黑三像是一头猎豹一样左右游走,很快,就接近了那顶帐篷,他爬在地上,拿出了匕首,看的我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娘的,有枪你不用,你用匕首? 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我脸红了一下,他拿出匕首,不是要冲进去,而是轻轻的,在敞篷底端,割了一个小口,把头凑上去看,看了一会儿,黑三站了起来,对我们叫道:“过来吧,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脸色大变,因为我看到了帐篷里面冲出来了一个人,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对着黑三的背就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枪响,我眼泪都要喷出来了,大叫了一声:“黑三,快趴下!”说时迟那时快,我对着那边就冲了过去,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的,黑三应着枪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我在心里大骂,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儿!这都看不到人?! 我这时候已经冲起,可是黑三倒下之后,我就等于在刚才的冲动之下,暴漏在了对方的枪口之下,那个人对我狞笑了一下,对着我,就扣动了扳机,我是第一次被枪口指着,这种冰冷的感觉,把我吓的全身都瞬间湿透,甚至忘记了动作,接着,我就看到了对方的枪口里,喷出的火蛇。 我闭上了眼睛,我林小凡,是不是死的太窝囊了一点?!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我一下子睁开了眼,我以为就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是谁挡在了我的身前?可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胖子的手刚好放在我的额头之上,他一脸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道:“林小凡,你小时候有没有高烧的经历,或者是门缝夹到脑袋过?!” 我拉过胖子一看,他身上没有一点血迹,再看黑三,他也站起来朝我这边儿走了过来,一脸纳闷儿的看着我道:“小凡,你这样谎报军情真的好嘛?” 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非常的奇怪,让我在瞬间也以为自己是个傻逼,在看帐篷的方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个身影,我就对黑三道:“他娘的吓死我了,幸亏那家伙的枪法瞎,刚才我以为咱俩黄泉路上要做一个伴儿了。” “什么人?什么枪法,林小凡,你是没睡醒,还是犯傻了?”黑三问我道。 “难道你没有刚才躲过子弹?”我诧异的问道。 黑三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我看着胖子他们几个问道:“难道你们几个也没有看到,那个穿着黑衣服,拿着手枪的人?” 包括二叔在内的人,摇了摇头,我们几个人当中,只有石女对我点了点头,张了张嘴,道:“有。” “石女啊,我知道小凡这家伙是你的新主人,可是怎么说呢,你这人要说实话啊,不能因为阿谀奉承就说瞎话,不然你家主人还以为自己不是神经病,不肯接受治疗咋办?”胖子笑道。 石女看着我,只是点头,就说一个字儿,有。 这下我也奇怪了,因为我刚才明明的看到了一个人朝我这边开枪,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是是幻觉的话,石女怎么会看到了呢?难道这家伙在认我为主人之后,不仅不再害怕我身上的龙气,反而跟我心灵相通了起来,能跟我有一样的幻觉? “我是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对着我跟黑三开了一枪,就是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我道。我说的非常的坚决,说的胖子都有点不自然,直接从百宝袋里拿出了一个罗盘,朝着帐篷那边走了过去,道:“难道说是有鬼?可是为啥你看到了,我们看不到?” 我们跟在胖子的屁股后面,胖子的罗盘等于是灵魂探测仪,可是一直走到帐篷的时候,罗盘都没有丝毫的动静,胖子道:“小凡,你放松点,可能是你最近精神太过紧张了,胖爷我这辈子什么鬼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鬼还会开枪打人的。” 他们说的我非常羞愧,感情我刚才的动作在他们的眼里就跟傻逼一样了?我看了石女一眼,她那双在褶子里的眼睛依旧看着我,写满了相信,我问道:“石女,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真的看到了?” 她对我点了点头。 我在一瞬间,凌乱了。 可是这事儿,就算石女相信我,少数也要服从多数,我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我们进了帐篷之后,发现这个帐篷里面,非常的整齐,还有装备,甚至有一颗手榴弹,胖子看到这玩意儿喜欢的要命,马上就别在了腰上,道:“这群犊子,我怎么感觉,他们这群人,就是给我们送装备的呢?” 可是二叔一直都紧皱着眉头,不说话,而是在帐篷里乱看着,最后,他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这是这群人的官方标配,二叔打开了包之后,找到了一个黑皮的笔记本,我们几个马上凑上去看,这相当于船长日记,比较有利于我们了解宋斋这群人的计划。 “这个日记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人去了哪里,竟然能留下这么多东西和空帐篷给我们?”二叔在打开之前说道。 “别的不说,先看成不成?”胖子马上叫道。 二叔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打开了笔记本,一开始,上面是一张地图,鬼画符一样的地图,看着路线,应该就是来沟子岭的地图,可是接下来,这整本儿日记,就只有一句话,其他的地方,全是空白。而且写这句话的这个人,似乎非常的慌乱,字迹相当的潦草: 鬼就在我们中间。 胖子拿着这个笔记本上翻下翻左翻右翻,似乎非常不死心,这一句毫无头绪的话,瞬间就把气氛推向了凝重,甚至回到了二叔一开始的问题里。 这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儿,鬼就在我们中间? 他们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别想了,以不变,应万变。”二叔对我们道,说完,他直接就找了一个位置躺了下来,似乎准备休息,胖子则焦躁到不行,掏出百宝箱直接就出了帐篷,我跟了上去,发现这家伙在这个帐篷的周围全都插上了杏黄小旗,我问他这是干啥,他道:“胖爷我防患未然,宋斋就是个跟鬼打交道的地方,他们应该不怕鬼,可是听他记下的这句话,说明,他们似乎拿这个鬼没办法?” 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到那句话本身的问题,宋斋不是一群普通人。 “鬼就在我们中间,我说胖爷,你说他们的意思,会不会是内鬼的意思?这句话说的是,他们的中间有内鬼?”我问道。 还没等胖子回答,我就看到草丛中有一个人影,正举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这他娘的还是刚才的那个人!我瞬间的冷汗全身,一半儿是被枪口给吓的,另一半是被他的那张脸给吓的! 这个人,竟然是我们在不久前,埋掉的那个尸体! 起码长相,一模一样! |
“他娘的你到底是谁!”我拉了一下胖子,以便躲避那个枪口,同时对那个人大喝了一声,可是这一次,我又做了一次傻逼,等黑三二叔林二蛋都冲出来的时候,那个刚才看到的人,再一次看不到了踪影,这下我真的郁闷了,甚至都有点生自己的气,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道:“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可能是你真的太累,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黑三捏了捏我的肩膀对我道。 “有个毛的压力,哥们儿虽然说战斗力不行,但是也没有那么渣,而且,石女也看到了,她也紧张、?”我看着黑三问道,这种焦躁就别提了,就好像是我是一个神经病一样。 “你别忘了,孟尝曾经说在你身上种下了一颗种子。我感觉,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存在的,而我们看不到罢了。”二叔这时候看着我,说了一句暖心的公道话,可是他的话马上就被胖子反驳,道:“怎么可能?就小凡这道行,我们看不到,他能看到?胖爷我八岁就开了天眼!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不到?” “你见过鬼用枪伤人?”二叔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这句话,正是刚才胖子用来反击我的。 果不其然,胖子听完马上哈哈大笑道:“所以我才感觉小凡是精神压力太大有点崩溃,用枪伤人,那个鬼是二缺?” “所以,我没说那是鬼。”二叔看着胖子道。他这一句话,让我们几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不是鬼,可是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们看不到,而且枪打在我们身上根本就没什么用。 “应该是鬼,一开始我没看清楚,但是我刚才看到,他长的跟我们在石头上面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如果说不鬼,那会是什么?”我问道,问完之后,我发现我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真的让我无比的纠结,这个人似鬼非鬼,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难道这就是宋斋出品? “算了别想了,胖爷我就没有遇到这么蛋疼的事儿,要我说,管他是人是鬼?这个鬼就算是个鬼,也是个二逼,当自己拿枪打人还能杀人呢?”胖子道,说完,他继续说道:“别想,也别管,该睡觉就睡觉,他再来了就让他开枪打胖爷我得了,反正也没啥事儿,黑三跟你不是都挨了子弹了么?” 胖子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这个人很逗,他明明的是一个虚化的东西,却拿枪打人,这跟我们小时候拿个玩具枪假装军火biubiubiu的对射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么一想,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喜感,在看到他之后,我就拍着胸脯说来啊,打你大爷我啊,结果就是打不死我,多爽? “我承认你的话,这个鬼可能就是脑子有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脑袋有问题,你们感觉,宋斋有可能派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来执行任务?”二叔缓缓的说道,说完,他招呼我们进帐篷,道:“进去在说,胖子说的没错,他对我们的确是没有威胁,但是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更没错,我们要做的,是防止我们中间的人,忽然变成他的样子。” 等我们都进了帐篷,每个人都找了一个位置躺下,二叔才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道:“第一,小凡没看错,我对他有信心,除了身上有龙气除外,他还在无形之中接受了鬼道的馈赠,我感觉他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潜力巨大的宝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所以,那个人是存在的,他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死人的灵魂,也可以理解为鬼。” “第二就是,他看似滑稽的举动,拿枪对着我们,不是说明他是一个傻逼,我感觉,他在拿枪打人的时候,是坚信他的枪可以杀人的,甚至这个人会在视线中一闪即逝,枪法又准,应该是一个高手,注意这么一句话,他拿枪打人的时候,坚信自己的枪可以杀人,这说明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灵魂存在的东西。” “他认为自己还活着,认为自己还是生前的人,在执行生前的任务。”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忽然就想起了陈蒙雨的老公胖子刘大招,他可不是就在死之后,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每天都在别墅之内活动?我就问道:“二叔,你的意思是,这个人,也是被扎纸人或者说类似的邪法给害死的?” 二叔摇头道:“并不是只有横死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的问题是,那张纸条。鬼就在我们中间。小凡,你从这几个字里,读出了什么?” “我刚才还跟胖子说,这可能是说内鬼的意思。”我对二叔说道。 “我感觉,是迷惘和无奈,虽然我的想法跟小凡的差不多,但是我可以体会这样的感觉,因为我的职业的关系,有一次,我们进秦岭倒个春秋墓葬,我们的队伍之中就出现了内鬼,但是不知道是谁,都是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在互相的猜测猜疑,那种感觉让人非常的难受。”黑三这时候看着二叔说道。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的感觉是,他们的队伍之中出现了鬼,可是他却不知道鬼是谁,我打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几个之中,有一个不是人,你猜会是哪个?”二叔看着我道。 他的这一句话,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假设,但是一起走了这么远的战友,忽然发现有一个是鬼,那得是多么蛋疼的事儿? 二叔的这句话,依旧说的我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的,他的意思我听懂了一下,却总是感觉到哪里不妥,所以难以琢磨透彻,这时候胖子道:“林老二啊,你这么说,我感觉还真的挺像这么一回事儿,但是你怎么说呢,我感觉这事儿是不可能存在的,为啥,还是你那个假设,假设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死人,那么,就算小凡跟黑三看不出来,我们俩能看不出来?” “我说能不能来点好的假设?非得假设我们几个?”我道。 “这样的话比较有代入感,胖爷我这么说吧,第一,我知道你二叔的意思,他无非是说,就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他在他们的队伍之中,是鬼,可是对友却不知道他是鬼,可是我感觉不对劲儿,为什么呢?因为第一,区分一个鬼怪很简单,第二,这群人是宋斋的人,而宋斋是什么人?我感觉不会比胖爷我差,起码一个小队里要有一个虽然比不上胖爷我,但是绝对差不到哪里的人,他们的阵容应该是比较华丽的,所以你说,他们会认不出对友哪个是鬼,这不可能。”胖子直接巴拉巴拉的道,等他说完之后,我看着二叔,想看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胖子所说的话,刚好就是刚才我心里感觉不对劲儿的地方,当然,我想的没有他想的那么细致,我就感觉,一群人认不出来谁是鬼,是很扯的事儿。 “假如他们都死了呢?”二叔看着胖子缓缓的道。说完,他补充道:“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尸体么?我感觉他们不安葬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死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接下来,我们还会见到几具尸体,他们这个队伍,应该全部都死了。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这是从哪里推算出来的?”胖子叼着烟卷儿道。 “感觉,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这里的真正危险,可能是让你不知不觉中,自己死掉都不知道。别忘了,这里是丰都。”二叔说道。 |
没有人知道这个帐篷原来的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情况已经诡异到让二叔和胖子这两个世外高人不管怎么争辩都争辩不出结果的地步,但是好歹,二叔可以给出一个推测,胖子一直在质疑,却给不了一个完整的系统的解释。到最后,我们结束了争辩,这是不是危险,危险到底在哪里,都是未知的。 风雨欲来之前,平静,但是如此的让人窒息,以致到最后,屋子里的人都在默默的抽烟,不知道说什么好,怕么?绝对是怕,但是怎么防备,却没有人知道,最终黑三苦笑道:“之前我倒斗儿的时候,刚接触这行家族里的前辈就跟我说过这个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买卖,但是这只是买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可以理解,可是哥们儿现在是真的不清楚咱们到底在追寻什么,为了什么而冒险?” 他的话让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了什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爷爷,或许,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会得到一部分的答案,不然,我都要没有耐心去继续下去了,说句难听话,不图钱不图啥,哥们儿一个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人,我至于么? 我们就在这样的气氛下,不知道是谁先开是打呼噜,反正不是林二蛋就是胖子,我就在纠结到底是谁先开始的这个问题上,辰辰的睡去,我的醒来,不是自然醒,在黑暗之中,我感觉到有人晃动着我,睁开眼,接着一盏微弱的睡觉灯,我看到了贴在我身边的石女的那张脸,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还在好奇,她为什么可以从在一开始我一靠近她就吓的要命全身颤抖,到现在的完全的变成了我的附属,我默认为她从心里接受了我,从而达到了两个人状态的类似。 不过我到现在,都无法坦然的去看她满是褶子的那张脸,特别是在晚上,简直比鬼还要恐怖,我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不睡?!” 她一伸出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拉住了我的手,要带我出去,看她走路和表情,都很明显的戒备和警觉,她是有悄悄话要对我说?我这么想到,就穿上鞋子,跟着她,像做贼一样的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帐篷,外面月朗星稀,看来我也没睡多久,这时候脑袋还在昏昏沉沉之中。 “石女,里面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儿?”我问她道。 “走。”她轻轻的说了一句,非常的简洁,怎么说呢,跟石女认识了这么几天了也算,我也大概的知道了她的情况,正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几乎丧失了走路的能力,到现在可以走路,她在慢慢的适应外面的世界,她说话非常简练,这不是性格,而是她会说的话非常有限,更多的时候,她会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不明就里,但是对于石女,我有种难以言说的信任,我就跟着她,穿越过草丛之内,慢慢的跟着她往前行,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就这样走了几乎半个小时之后,她忽然更加的戒备了起来,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我们俩就开始在地上缓缓的爬行,对,就是爬行,因为这里的草,并不是很深,并不能真的阻挡到我们的身影儿。 前面有光亮,有说话声,我抓出了匕首,心里却在忐忑,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石女到底是不是太胆大了?可是既然到了这里,如果不看到前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那估计我会好奇死,我就这么慢慢的朝草丛内爬去,拨开了草,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围着火堆坐在那里,有人抽烟,有人擦枪,看起来像是在临时的休整,这是一个无人的小队,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感觉到浑身的凉意,因为在五人之中,有一个跟我有几面之缘,就是那个人,那个我看到别人却看不到的拿着枪的黑衣人杀手! 我想到了二叔对我们说的话,可能这几个人已经全部都死了,那么,现在眼前的这几个人,也就是说,全部都是鬼魂? 我捂住了嘴巴,凑上耳朵,听着他们五个之间的交流。 “老虎,你说是真的,你的那几枪,明明命中了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中那个抽烟的人问道。 那个我见过的黑衣人,原来名字叫老虎,他皱着眉头道:“对,绝对命中了,那样的距离,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子弹击中他们,可是根本就没事儿!” “我说老虎,你不是枪法不准,现在不好意思吧?”那个擦枪的人狞笑着问道。 “乌鸦你差不多点,咱俩单练?”老虎吼道。说完,他似乎根本就不想跟这个叫做乌鸦的人争吵,而是对着那个老大道:“你说,他们是不是鬼?” 那个抽烟的应该是统领,他皱着眉头道:“不可能,不像啊,你没感觉到阴气重?” 老虎道:“没有。” 乌鸦收起了枪,道:“老大,也崩废话了,这样子,咱们去把他们几个都捉了不就可以了?” 那个老大掐灭了烟头,道:“乌鸦,可是为什么我感觉,问题其实是出在我们几个身上呢?”说完,他站了起来,道:“知道我为什么在今天忽然让你们回来这里么?不是为了来对付那几个人,而是我想搞明白,少爷在那一天,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少爷对我们做什么?应该不会啊。”那个老虎道。 “我感觉,我们被出卖了。”那个统领说道,说完,他拿出铲子道:“上次我们集体忽然晕倒之后,我记得晕倒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准备挖地三尺也要明白,到底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没有异议,很明显,他们口中讨论的人,就是我们,二叔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这是一群死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人的人,而在他们的眼里,甚至在怀疑我们是鬼。 他们五个人说干就干,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铲子,在地上挖了起来,最后,他们挖了一个坑,几个人跳进去继续挖,我在外面,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儿了。 凑过去?此刻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如此的冒险,对面可是几个鬼,而且说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鬼,我这样知道是鬼还冲上去,是不是欠妥?我还在犹豫呢,石女已经开始往那边缓缓的爬行,这下我不去都不行了,只能跟上去,趴到他们挖出的土堆前往里面望去。 我看到了待在下面的他们几个,正呆滞在地上,他们挖出来的东西,安静的躺在他们脚下,是几张人皮。他们五个人,有四张人皮。这是剥的非常完整的人皮。 这种场面,不震撼,只是非常的压抑,是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抑,几个人,站着,就看到自己的人皮,躺在自己的脚下,这些还不是鬼,而是一群抽烟,玩枪的人,那个乌鸦貌似更加的痛苦,拿住枪对着天空就是几枪,叫道:“老大?原来我们才是死人?我们已经被活剥了,可是我们现在是什么?!鬼?!” “闭嘴!”那个老大叫了一声,看着地上的人皮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鬼。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情况。老虎,我以前怀疑过你是鬼,现在真可笑,原来你才是唯一一个人?” 那个老虎面色惨白,拔腿就跑! |
那个老虎奔跑的方向正是我跟石女的这边,我被吓了一跳,几乎要拔腿就跑,被人抓到的后果我知道,可是被鬼抓到会有什么后果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非常让人蛋疼又难懂的问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石女摁住了我,示意我不要慌乱,继续等待下去,我伸头一看,刚才想夺路而逃的老虎被乌鸦和几个人上去,直接就摁倒在地上,那个老大走到老虎身边儿,道:“放开他。” “这小子当时说出去拉肚子躲过了一劫,他没死,还忽悠我们这么久?!”乌鸦道。 “我让你放开他!”老大说道,乌鸦似乎对这个老大也颇为忌惮,只能送开老虎,那个老大蹲下身,在老虎身前,道:“老虎啊,加入宋斋,是我带你的吧?我一直也没亏待你是吧?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个老虎似乎非常害怕的道。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你应该明白我的手段,会让你做鬼都做不成。”那个老大缓缓的说道。 老虎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了起来,道:“我那天是真的去拉肚子了,回来之后,我看到了,看到了少爷他,还有凤姨,还有一个老头,他们在脱你们的衣服!” “然后呢?”老大挤出一个笑脸道。 “然后,然后少爷就拿出了一把刀,剥了你们的皮!老大,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就看到了这个,之后我吓坏了,就跑,可是跑了没多远,我就看到了刚才我看到的老头在我前面,他抽了我一巴掌,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们把我救回了帐篷里,我还以为我是自己晕倒在了外面做了一个梦呢!真的,不然我怎么会骗你?我也死了,我也是鬼啊!”老虎哭求道。 “他妈的少爷到底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乌鸦道,这句话他说的诡异,我听着更加的诡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群鬼在交谈,谈论的内容竟然是他们怎么被杀的。 那个老大在听完虎子的话之后,站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声音很大的说了一句:“那位在偷看的朋友,你到底要偷看到什么时候去?” 我还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现在是选择逃跑呢,还是出来豪迈的大叫一声,就是小爷我! 最终,我还是站了出来,因为我偷听到他们对话之后,一是认为,他们的枪对我没有伤害,二来我是想,既然他们是被他们的少爷给剥了皮的,那么也是仇人了,敌人的仇人,为什么我不能拉拢过来做朋友呢? “这位朋友,真警觉。”我站起身,为了表示诚意,甚至还做出一个投降状的举起了双手。 在地下的那个老大看了我一眼,道:“是你,我见过你,狗不错。” “我看到几位朋友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有需要我帮忙的么,别对我有敌意,我是抱着诚意来的。”我对他们说道,因为我在一出场之后,整个气氛都变了,变的尴尬纠结了起来,我感觉到我在一出现,他们几乎就要动手,可是却收住了身形。 “你走吧。”老大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一个不知不觉把你们变成这副样子的人,你们还要为他卖命?”我继续怂恿道。 “再不走,信不信,我照样可以留下你?”老大瞪了我一眼道,我心里骂了一句真是榆木疙瘩,要是我,早就弃暗投明了,一看这个老大的脸色,也不像是开玩笑的,马上拱手道:“那几位兄弟,这样子,后会有期。”说完,我后退了几步,然后拉上石女,开始狂奔,就在刚才的那几句看似我发挥的不错的话,其实是我硬着头皮叫出来的,实际上,别说那几个人,就是地上的人皮,都要把我吓个半死了! 等到我一路狂奔,还没到帐篷的时候,听到了对面草丛中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吓了一跳,马上拉着石女埋伏了起来,他娘的这个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的节奏么?刚趴下,就听到对面的叫声:“小凡?” 我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吓了我一跳,原来是我二叔,我走了过去,他问我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拉着二叔道:“你还真别说,你猜对了!那群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是被那个宋斋的少主人给弄死的,是剥皮!”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叔皱眉问我道。 我看了一眼石女,发现她跟在我身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对二叔说我今天晚上看到的事儿,其实最顾虑的是石女,因为她在叫我去的时候,是瞒着所有人跟做贼一样的去的,,有点瞒着我身边的人的意思,我现在告诉二叔是不是就等于转眼就把她给出卖了?可是石女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而且我不能不说,因为很多东西给我看到也是白看,因为我什么都不懂,就想着先告诉二叔得了,稍后在跟石女道个歉,怎么说呢,我感觉石女对二叔,总有一种淡淡的敌意。 我就一边走,一边对二叔说我看到的场景,听到最后,二叔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道:“剥皮?只看到了人皮,肉身呢?” “那个我还真的没有看到,谁知道他们搞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但是总部能是拿去吃了。”我道。 “我也看不透,有点像血祭,但是也不像,怎么说呢,我一直感觉,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变成了鬼魂儿,他们不是鬼,不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二叔称赞我道。 我一愣,道:“做的不错?其实我没感觉到我做的有什么不错的地方。哎,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死脑筋,都这样儿了还在愚忠?!” 二叔对我笑道:“废话,你也不想一下,宋斋的少主人既然是把这些人这样,不会是无的放矢,肯定有目的,也肯定留的有后手,就算是人有心来跟你,也不可能凭借着你几句话就过来吧。” “你意思是,他们还是有机会被我策反的?”我一下子惊喜道。 “今天叫你出来,然后又让你走,这本身就是一种示好,那个人也是才聪明人,应该还会有后手,等着看就行了,现在我感觉,我们真的挺被动的。”二叔皱着眉头道,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以前二叔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可是从九两哥哥的事儿到现在,随着爷爷布局的一步步揭开,事件的一次次深入,我发现二叔也有点力不从心,这个人,总归不是超人,正如他的那句话,我不是神。 等我们回到了那顶帐篷之后,我在门口拉住了石女道:“帐篷里的这几个人,都是我的知心人,那个你有敌意的二叔,也是我最亲近也是最相信的人,我告诉他们,不会有事儿吧?”——石女就算现在算是我的一个金牌小跟班儿,我也要跟人解释一下。 她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儿:“没事儿。” “你告诉我,为啥我感觉你对我二叔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我问道。 她看着我,一脸的茫然,道:“不知道。”——她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哪里看她吧顺眼,但是就是不顺眼,我也没在说什么,等回到了帐篷,又跟胖子他们说了我经历的事儿,胖子这家伙也琢磨不出来什么意思,只是黑三道:“被剥皮?” 我点了点头,他道:“你说剥皮,我想起来,我以前倒过的一个斗儿了,里面就到处是被剥了皮的人,但是那是一个个的琥珀,起码是类似琥珀一样的东西。现在还在我家里呢,我也有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倒的那个斗儿,本来以为是个王公贵族,谁知道竟然是个道士鸠占鹊巢,里面的东西到底是墓主人的,还是道士的,我也搞不明白,但是那玩意儿,邪性的很。” 黑三说她从剥皮那边想到了我琥珀人,我倒是想到了,被烧掉的,巫师孟尝的石室。那里面的被剥皮的干尸。 |
琥珀人离的还算远,我没看到是什么状况,但是孟尝的干尸,我是就在前几天还见过,并且亲眼见证了诡异,除了会诈尸的诡异之外,最为诡异的是,那些干尸的来历,是鬼道前辈为了寻找初代土伯发现的东西,我好像依稀还记得,孟尝说过,那些干尸,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可是却不能记住孟尝的每一句话,却总感觉,宋斋少主人的做法,应该是和那些被剥皮的干尸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我们又根据此时展开了剧烈的讨论,可是一直讨论到天亮还是没有商量出头绪,这件事儿本身,甚至已经超脱了我们所有人的认识,二叔就在刚才说的血祭,也被胖子排除掉,甚至胖子说,这已经不属于任何邪教的范畴之外了,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后来他干脆一摆手道:“走,去看一下,不现场看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说出发就出发,我们离开了帐篷,收集了一下等下可能用的上的装备就要出发了,总体来说,这些东西只是路上的插曲,不管出现了什么,我们都是要继续前行的,等到了我们昨天到达的那个位置,那个土坑已经没了,我对胖子道:“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又给填上,也不给自己立个墓碑?“ 说这些其实是给自己打掩饰,总不能让他们再一次的认为我是在说谎,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吧?但是我心里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因为,地面上根本就没有被挖过坑还被填上的痕迹。 黑三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他在地上转了一圈,甚至还下了几铲子,捏着土问我道:“小凡啊,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被挖开过啊,你看这土质,被挖开填过的话,就算是拿重物压一下,土壤结构也完全不同了,这我绝对不可能看错。“ 我挠着头看着石女,她似乎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打了个哈哈道可能是我真的记错了,就带着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圈,这一次黑三全程跟着,可是看到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因为找遍了附近,也没发现哪里有挖掘过的痕迹,这下胖子就不乐意了,也没怪我,只是看着我,一脸的同情道:“小凡啊,你一定要撑住,家里老婆孩子还在等着呢,可不能病倒。” 这种感觉让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爽的,我现在成了啥了?在外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傻逼,一个说谎话的傻逼,我对着胖子道:“我是真看到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你让胖爷我怎么去相信?你说你看到了人,可以,胖爷我相信你,但是你说那些人挖了一个坑,这些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坑也是你看的到,我们看不到?”胖子瞪着我道,说完他道:“胖爷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让何小花跟着过来,起码可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身体出问题,小凡,别嫌我说话难听,我是真的为你好。” 我的委屈那就别他娘的提了,只感觉郁闷憋屈到极致,可是这些事儿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气的全身发抖,直接拿着铲子就走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位置,我他娘的还不信了!难道我真的是疯了?! 我就这么挖下去,二叔想要拦住我,可是皱着眉头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就连一直相信我的二叔,现在也可能对我产生了怀疑,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谎好吗!?现在我恨死那几个死去的犊子,就是你们几个,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跟石女看到?而石女则在我们队伍中,没有什么地位,也不是没有地位儿,主要是她也不说话。要是林二蛋,黑三他们也看到了,那还好说一点儿。 我就这么一个人挖着,到最后,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帮我挖,胖子甚至还给我低了一根儿烟道:“小凡啊,胖爷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这事儿,真的邪乎不是?而且,胖爷我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被冤枉的感觉真的不爽,他这么一句话,一下子让我的眼圈儿都几乎红了,我忽然有种被全世界误解的感觉,坑挖了很大,一直挖到大小跟昨天晚上他们挖的坑差不多大小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人皮,只是挖到一个黑色的包裹,我一下子惊喜了起来,妈蛋,看到没,这个包里,装的就是昨晚我看到的人皮!我示威一样的拿起黑包打开,现在也不管人皮的恐怖了,只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提着包,心里也在忐忑,人皮,也是挺重的,虽然我没有提过,但是小时候有提着猪皮的经历,可是这个包,怎么会这么轻?轻的毫无道理啊不是? 我打开了之后,他们也凑了过来,我瞬间失落了,里面没有人皮,只有一张纸条。我虽然失望,还是拿出那张纸条看了看,却被上面的内容搞的喜出望外! 纸条上有一行小字:“皮已安葬,后会有期,只求活命。” 我拿着这张纸条差点伸到胖子和黑三的脸上,像是干仗赢了的孩子一样,叫嚣道:“看到了没?!睁开你们的眼看一看!!不是这里没皮!是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皮拿去安葬了! 胖子倒是没什么,黑三的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我道:“小凡,你先不要激动,你首先要确定一点,我们不是外人,我跟胖子也不是就是针对你的意思,但是你听我说一句实话,这个包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点儿,真的,你相信我,我就是干这个的,挖的盗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里的土,在之前绝对没有动过,所以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黑三的眼睛,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胖子和黑三,也是就事儿论事儿,我有点着相了,甚至那一刻,都有点恼火儿,黑三的眼光,我绝对不质疑,而且在挖的时候,我也感觉这里的土质,不像是昨天还挖过的样子,可是我拿着包,翻出那个NIKE的标志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以前就存在的,可是你看这个标志?以前,还有NIKE?而且这种普通材料的包,它也不可能在地下埋太久,会腐烂掉。“ “所以说,这件事儿,我感觉到真的很诡异。“黑三道。 胖子更是气的直骂我草他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种时候,我还是看向我心里的依靠,我的二叔,可是他只是盯着远方,眉头紧锁,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回头对我们招呼道,在路上,二叔走到了我的身边儿,道:”感觉到奇怪了是不是?你会越来越发现,你自己身上的不平凡之处。“ “我只是感觉,为什么我看到了,而你们却看不到?不是怕被你们怀疑,而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很憋屈。“我对二叔诉苦道。 “我感觉,应该跟她有关。“二叔看着石女道。 “她?“我一想也是,我能看到的,石女也能看到啊。难道真的就是她对我认住的原因,主动跟我分享了超能力?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想问二叔昨天我问石女的问题,问道:”二叔,你有没有感觉到,石女对你,有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二叔撇了我一眼,道:“敌意?“ 我点头道:“对啊,总感觉她对你,有点戒备。“ “可能是因为我比你帅,更比你厉害,她感觉抢了她主人的风头,所以对我怀恨在心吧。“二叔说道,一脸的正儿八经。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二叔的话,每一句我都会咀嚼一下,当作至理名言来听,这句话我愣是回味儿了几遍才想明白,原来这家伙在卖萌啊! “别太紧张。“二叔拍了我一下笑道。 安全感瞬间爆棚了。 |
不去想所谓的无解之谜,其实这个纸条带给我们的,还是一个非常高兴的消息,:“皮已安葬,后会有期,只求活命。“这句话要传递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后会有期,这不是说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吗?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示好?更有这么一句,只求活命,更是说的非常无奈和明显,甚至可以说,最后一句,是第二句的条件,那真的是一个挺聪明的人。 如果我们能让他们活命,那么,后会有期,如果不能,那么,只能后会无期。 这只能说,是一场交易。 我们的目标之中,马上就多了一条,让这些人复活,那么就等于我们多了一对人马的助力,我们继续赶路下去,终于登上了狮驼峰,跟远处的人面峰遥遥对望,中间一望无际的深坑和荒草,就是沟子岭,孟尝和阿扎口中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其实走到这里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想的透彻,当年围绕着昆仑龙根的争端,就是在这里展开,不管是当年运送的部队,还是输掉的部队,包括后来来这里的很多的人,川军2000余人,全部都在这里失踪。 “我怎么感觉有点邪乎呢?“胖子道。 “我说胖爷,这里怎么就又邪乎了?“我问道。 “就这一个沟子岭,如果真的是装下了几千具尸体,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遍地的疮痍?满满的到处都是白骨?这么大的密度,怎么可能没有尸体呢?“胖子道。 “别什么事儿都忘邪乎儿的地方去想,这地儿怎么说呢,你没看到草长得特别旺,说不定那些前辈英豪们,早就化作春泥更护花了。“我们飞快的下山,走进荒草之中,这里的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儿,有尸体当作养料,所以长的特别的好,足足有一人多高,我们走在其中,都是拿着胖子的罗盘一直在自动寻路,这时候罗盘的作用就不在是青铜探测仪,而是指南针,来沟子岭之前我们想着来到了这里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会一目了然,可是真的来了之后,发现其实就这样,这里就是荒草湖泊一大堆的,离我们想要知道的事儿,还有太远太远的距离,我们现在最难受的,是连个目标都没有,只能像晕头苍蝇一样的在荒草里面闲逛。 “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我们得想想办法。“我道。 二叔从地上弯腰捡起一个烟头道:“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有人在前面给我们引路啊!“我一下就想明白了二叔的意思,想想也是,凡是都有利弊,虽然宋斋中人走在我们的前面让我非常的不爽,但是他们留下的生活儿痕迹,又能给我们指路,所以我们后来干脆舍弃掉了罗盘,完全把出现在这些荒草地上的生活垃圾当成了指路标,在这个途中,我们还真的见到了战争之后留下的痕迹,生锈的子弹壳,和被包的整整齐齐还是锈迹斑斑的勋章,甚至胖子还挖到了一个哑弹,这一切只能说明吴一手没有说谎,当年这里的确是发生了一场战争。 可是,最奇怪的就是,这里像是战场,又不像是战场,因为没有尸体,没有骨骸什么的,战争惨烈,没有伤亡算什么惨烈?我们就这样在草丛里赶路,但是生活垃圾不是到处都有,很多次,我们都会迷失方向什么的,然后就会像晕头苍蝇一样的乱转,直到后来,我们走进了一片树林,非常幽静的树林,这里应该是一片沼泽地,我们在入口处,发现了有人驻扎过的痕迹,并且在泥泞之中,看到了脚印儿,所以才敢冒险的走进去,沼泽地的危险,不经历不知道危险,你不知道你的下一脚就会陷进去,死活儿都拔不出来,我们还是根据着脚印前行,因为别人走过的地儿,起码是安全的,直到后来,在这片森林的沼泽地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建筑,这个建筑出现的非常突兀,因为这里没有丝毫人类活动的痕迹,却有一个类似庙宇一样存在的东西,看起来阴森极了。 “沧海桑田的变化很大,说不定这里之前是一片平原呢?“胖子说道,说完,他率先推门进去,可是下一刻,他就面色发白的退了出来,骂道:”我草他祖宗的,宋斋少主人到底整什么玩意儿?“ 二叔跟我这时候也走了进去,看到胖子吃瘪,我不但不高兴,还忐忑了一下,什么东西,竟然能把胖子吓成这副德行?我打开了手电,往里面一扫,也吓的一个趔趄,因为就在这个小庙宇的门口,只有推开门,先看到的就是几个掉在房顶上的人,个个都穿着宋斋那边人的衣服,死状非常的凄惨。 这一根儿房梁之上,足足的挂了七八个人,是吊死的,因为这些人个个眼睛突出,舌头伸的老长老长的,我看着二叔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看到这一幕,其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处置内奸,二叔是一个考虑问题很长远的人,我在想,难道是二叔在宋斋那边安插了内奸,现在被发现所以处死了?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进了庙宇,他走进去之后,胖子也走了进去,这种场景,死人并不可怕,刚开始我们不是还在找尸体不是?只是一开门就看到这些玩意儿,着实的有点让人慎得慌而已。 我们进来之后,在这些吊着的尸体之后,首先在祭坛上供奉的,是一个太上老君,这让我最初的猜测瓦解,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供奉本地山神什么的,竟然在这里,还有一个道教的地方儿?这个太上老君像,不是我们在外面见到的那么精致,而是泥塑,外面甚至都没有度漆,更像是人为的涂鸦之作。 老君像前,还有一个香炉,也是泥塑,里面有一堆薄薄的灰烬,除此之外,这个里面,怎么说呢,有太多的现代的痕迹,甚至在角落里,还有一把油纸包着的老式手枪,还有三发子弹,并且还有一个军用的水壶已经破败不堪。 这是一个,以前军人们在这里留宿过的地方,我正在思考问题呢,我听到胖子在老君像后面叫了我们一声,我还以为那里有什么机关呢,睡知道他只是让我们看,老君像后面,有一行不是很明显的题字。 “张二牛请老君归位,塑法相真身,民国28年。“ “就这个,至于你大惊小怪的?“我看着胖子道,胖子在那边掐指算着,道:”民国28年,那就是1939年,基本上时间上可以对照,如果按照这个泥塑上的来说,就是有个叫张二牛的军人,在民国28年的时候,在这里塑了一个老君像。“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道。 “当时他们是什么状况,还有空去塑神像?林小凡,我问你,你在什么时候,会想起请一尊神像保佑?“胖子问我道。 “当然是见鬼的时候啊!“我脱口而出。可是随即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胖子的意思是,当年,他们遇到了恐怖的无法解释的事儿,在这里临时抱佛脚,想请太上老君法相真身保佑?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安静的庙宇里,忽然传来了非常剧烈的电流声,刺刺拉拉刺刺拉拉!这种声音让人听了非常的难受,搞的我全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竖了起来! |
这种电流声的忽然传来,让我们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在一个完全原始的地方,哪里会来电流的声音?我跟胖子在老君雕像的后面,等我们俩出来,黑三跟二叔已经找到了电流声的来源,我看到之后,心里才有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因为我看到黑三的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这个对讲机,是从门口吊着的尸体身上拿下来的。 黑三的手里,现在就抓着对讲机,上面继续传来非常大声的电流声,像是无线电的信号被干扰了一样,刺啦啦的让人异常的难受,我问道:“这玩意儿鬼叫什么?” 黑三黑着他那一张帅气的脸,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别吭声,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声音!” 我一下子也来了精神,对讲机这玩意儿并不是非常的罕见,我们本来来的时候也想带着,后来感觉我们几个应该不会分开,就没用这玩意儿,这么看来,这东西应该是宋斋那群人互相联系的东西,现在我们听到里面的声音,是不是就等于窃听了宋斋少主人对他们的指令?我马上也竖起了耳朵倾听着。甚至走近了几步,几个人围着黑三。 “鬼!!”忽然,电流声中忽然夹杂了一声这样的声音,随即之后,又消散掉。过了一会儿,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一次,听的非常的真切,上面说道:“连长,我们要怎么办?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只有这两三句话,这两三句话之后,就全部是电流声,我们一下子听了将近半个小时,也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这真的让人郁闷无比,我笑道:“宋斋这群人当自己是组建的军队么?还称呼为连长?” “我看不像。”黑三道,说完,他似乎非常纠结的道:“这好像是,以前军队那边留下的信号,在几十年后,被对讲机给接收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也是写满了不确定。 “开什么玩笑?”我诧异道,这怎么可能,再说了,几十年前,有对讲机么?我不是学历史的,不清楚这个,但是在抗日剧中,真的还没见过有对讲机的出现。 “没开玩笑,这个鬼地方,一切都有可能,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以前的那些军人,是在这里遇到了灵异事件,他们全都见了鬼,有一部分,来到了这里,想要用太上老君的真身救自己,可是还是失败了。”黑三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感觉到非常的压抑,这种感觉在我听到电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或许是因为我体会到了当时那些军人的绝望,一群手里有着武器的人,竟然在乞求神灵保佑,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东西我们会不会遇到?这个问题我都不敢想象,因为害怕与恐惧。几千人和武器都无法对抗的,这里到底会有什么? “别听了,这种电流声让胖爷我浑身不舒服。”胖子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电流声如果你们没有概念的话,可以拿手机接近一下音响,就是那种可以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特别是在荒郊野地这样的环境之中。 黑三点了点头,关掉了对讲机,等于说是切断了电源,可是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在关掉了电源之后,这种电流声依旧在,黑三摆弄了几下,念叨了一句:“难道这个开关失灵了?” 对这种电流声讨厌的不止我跟胖子,刚才我们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在听是因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不然谁闲着没事儿听这么大的噪音?黑三以为是开关失灵了,他对这玩意儿比较了解,甚至动作十分熟练的扣掉了对讲机的电池,接着,黑三的脸就变的怪异了起来,他的动作,甚至都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 他一只手拿着电池,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可是那种电流声还在,并且越发的剧烈了起来。我们几个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黑三拿着这两个东西不知所措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里刚才消失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没有说话声,只是脚步声,再不停的,哒哒哒一样的,像是有节奏的敲击在人的心里。无声是最好的悬疑,这甚至让我有种闭上眼睛,想想这个人,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走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周围又是什么。一这么想,感觉四面八方的,全部都是鬼影,一望无际,无穷无尽。 此时的声音,像是一个魔音一样,就是脚步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在脚步声过后,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声音。那三句话。 鬼 连长,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声音循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等一会儿,在继续循环脚步声,然后周而复始,我们几个就坐在这里,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没有通电的对讲机,诉说着几十年前的话。关不掉,想逃,都逃不掉。 直到后来,胖子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的拿起工兵铲,对着对讲机就砸了下来,像是一个女人看到一个小强一样的,充满了破坏的欲望,一直砸,猛砸,可是声音还在,对讲机被胖子势大力沉的砸的都不成形状,声音都还在!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胖子砸的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对讲机。 “有一段无线电波,就在这里,一直循环着。”黑三苦笑道。 “可是为什么刚开始没有,而忽然就有了,还关不掉?”胖子问道。 黑三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这时候二叔忽然站起来道:“因为有东西接近了我们,可能是一个幽灵,这不是无线电波,而是磁场,这是那磁场,在给对讲机传递的信号,也就是说,在这个老君庙里,有鬼。” 胖子一拍脑袋,骂道:“林老二你怎么不早说,胖爷我早就该想到了,以前我他娘的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那个人是让我去捉鬼,我问他什么情况,他说他家里的音响,总是会在半夜的时候,刺啦啦的响,就算是不通电,也会在忽然之间就响起电流声,他开始还以为是音响的问题,换了几个,都是这样的问题,而且每次出现声音都是半夜两点到三点之间,后来把音响丢掉吧,第二天,那个音响就会再回来!” 胖子这句话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病情类似,我一下子也来了精神的问道:“什么情况?” “胖爷我一去他家一看,就感觉不对劲儿,阴气很重家里,后来你们猜怎么着?在他家的马桶下面,找到一个肉球,那叫一个怨气滔天,那家伙刚开始还嘴硬,后来告诉我,是以前女朋友在马桶上面堕过胎,是阴灵作祟!” “那你后来怎么办了?”我问道。 “超度了啊!”胖子马上回答道,我只想踹他一脚道:“那你现在还等什么呢?!赶紧他娘的超度了啊!我都怀疑,现在在这间庙宇里的,是个通信兵的亡灵,自带无线电的!” 这时候,再看这个老君庙,只感觉奇怪的很,格外的阴森恐怖,在我们几个人除外,还有一个看不到的人,正在让这个对讲机刺啦啦的响。 胖子拿出罗盘,脸色马上不一样了,因为罗盘的指针,在这时候,疯狂的乱转,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鬼,就在我们身边儿!我一下子就出了毛毛汗,苦笑着对坐在我对面二叔道:“二叔,你看我身后有什么没,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
二叔白了我一眼,道:“别乱想。”说完他也站了起来,开始在四周转悠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个山里面的鬼,或者说幽灵,已经超脱了鬼的范畴,就好像胖子说的他以前超度一个在厕所亡灵的事儿,说的很随意,在林家庄的时候,除了红棺材里的女鬼比较难对付除外,其他的什么事儿,基本上胖子都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跟别说二叔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到了这山里以后,好像他们两个都没有把握了一样,我就不禁在想,难道荒郊野地的鬼,比人多的地方厉害,是因为吸收了大自然的灵气,所以道法高深? 胖子拿着罗盘,二叔皱着眉头,就在这里转悠,想要揪出那个鬼的存在,可是两人貌似都一无所获,而他们俩的动作,则搞的我们几个全身都不自在,最后胖子无奈的道:“小凡啊,你不是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怎么现在也不行了?” 我苦笑道:“哥们儿其实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能力,但是时有时无的,现在反正我是什么都看不到。” 胖子放下罗盘,道:“胖爷我就不信了,拼了!”说完,他直接就拿出一张黄符,咬破自己的食指,在上面鬼画符起来,我一看他这是又要做法啊,就道:“胖爷,要不要我借你点血用一用?” 他摇了摇头,画好符之后,二叔忽然走到胖子的身前,道:“血符咒?至于?” “拼了,他娘的,我就不信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胖爷我之前学的道法,都白学了?”胖子说完,就要对着那个符咒跪拜,一听到二叔说胖子画的是血符咒,我心里也是一沉,血符咒这种东西,黑皮古书上面有过记载,以心血所绘,但是是以自身精血为引子,对自己的损伤极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这是一个拼命才用的东西。 “胖子不要,找不出来就不找了,大不了就把这个对讲机丢掉了就可以了么不是?”我也去拦着胖子说道。 “胖爷我就是感觉身边有一个小鬼却揪不出来太没面子了!”胖子收起了符叹气道,其实他也不愿意真的拼命,只是这时候感觉太憋屈了而已。我明白胖子的感受,就是那家伙明明就在身边,可是却抓不出来到底在哪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一直呆坐着的石女,抬头看了一眼,我几乎是下意思的也抬头看了一下,随即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房子的房梁之上,竟然有一个浑身黑色,甚至脸都是黑色的人,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刚好与我对视了一眼!我马上对胖子大叫了一声:“就在上面,在上面的梁上?!” 胖爷也抬起头,骂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一个小鬼儿,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上梁鬼,说完,抓起那个铲子,冲着那个人就咋了过去。”我心道这是一个鬼,吗你应该用法术用符纸,铁锹有用吗?谁知道梁上的这个东西被铁锹一下子击落,竟然应声而落,哐当一声的摔在了地上,胖子刚才丢掷铲子,那绝对是下意识的动作,被这么一整,他自己也纳闷儿了一下,在那个人掉在地上的时候,他马上冲乾坤百宝袋里抽出一张符就跑了过去。等他跑到那个人的身边儿,其实已经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个人,不是活人,这不是废话说他不是活人的意思,而是这个人更像是一个雕像一样的,掉在了地上,可是两只脚朝天,还是僵硬了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胖子扶了坐起来,也挠头,道:“坐尸?” 我们几个也打开了两把手电,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走的近了,手电光照的通透,我们才算是看清楚,原来这家伙,就是一具干尸,他现在的姿势,非常奇怪,低着头,张着嘴巴,这个干尸称为干尸并不恰当,因为干尸顾名思义就是干掉的尸体,等于说是人的血肉,在水分蒸发之后,会有一层表皮依附在骨头上,所以不管生前是多胖的一个人,变成干尸后都是骨瘦如柴。 可是这个不是,他跟活人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浑身一片漆黑,并且全身的摸起来都硬邦邦的,跟接近一个雕像,此刻的他低着头,刚才他在梁上,所以我刚好看到了他的眼睛,在那一刹那,我真的是感觉这家伙好像眼睛转动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怎么会这么黑呢?钻煤堆了?”林二蛋看了这个干尸之后说道。 “很有可能是碳化。”黑三绝度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甚至拿出一个小刀,在这个干尸的身上划动了一下,他的那把刀,是质量很上乘的瑞士军刀,可是在尸体上划过去,也只是起了一道白痕一样的,这让他很不确定的道:“这他娘的真的是尸体?我咋感觉像是石头一样?” 我其实跟好奇的是这家伙的眼睛,因为现在想起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本来是看着石女,而在我抬头的时候非常快速的转向了我,我需要验证,那是真的,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因为他是坐着的样子,低下头,我只能躺着,倒着凑过头去看他的眼睛,这一看,就让我全身发抖,因为他的的确确的,就是在看我! 我对着他的脑袋一拳就砸了上去以表达他看着我的不满,可是刚才瑞士军刀都无法划动的皮肤,被我这一拳头给砸的,他的投一个翻滚,就掉在了地上,胖子马上就开始咋呼,道:“小凡,你跟林二蛋移魂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有点微红的拳头,也感觉不可思议,就这么就被我打掉了脑袋,可是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的,这时候的胖子,已经去捡起了滚在地上的那个脑袋。并且把他摆在了地上,这下,就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我甚至有一股想要破坏掉他,骑马是丢掉的心理。 这个头单独的摆在地上之后,像是一副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 不管你站在什么角度,以什么样的方位看他,你都会感觉,他的眼神儿在给你对视。而且,不同于他的身体漆黑,他的眼睛有那么点棕色,甚至在手电光之下,有点发亮。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一个石质化了的一个尸体,竟然有一双看起来像活着的东西的眼睛!而也就是他的眼睛这一个不同的地方,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态,怎么说呢。就好比大街上的每个女人都穿一样的衣服,就有一个衣服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你的重点,就会放在这个蝴蝶结上,因为这是唯一特殊的地方。此时,这个眼睛给我们的感觉就是。 甚至我都有一种把它给挖下来的冲动,我们几个围着这个脑袋,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胖子跟是对黑三道:“老黑啊,倒斗儿,尸体,你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说这个眼,包括这个身体,他是怎么回事儿?” 黑三摇了摇头道:“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用经验来处理事情,你还是捉鬼宗师呢,怎么连个鬼都找不到?原理上来说,尸体成为干尸的,干就是蒸发水分,就会瘪掉,这个没有,甚至有石化的感觉,我只见过冰尸会这样儿。” “所以说,这是一个石质化的尸体,只是长了一个肉体的眼睛对吧?”胖子问道。黑三点了点头,道:“很明显,这是我们看到的。” 胖子抽出匕首道:“那我挖出这双眼睛,不会有事儿吧?” “理论上,不会,因为这个已经不算是尸体,而且一般会起尸的,是没接触过空气,所以干尸一般就算是起尸,也是三斧头,因为他很快就会继续腐烂掉,这个是暴漏在空气中的,应该是不会。”很明显,黑三也不能确定,还是因为那句话,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常理能够揣测的。 胖子也不放松,看了看二叔,这个时候他也需要听一下二叔的意见,二叔没有表态,是没有点头,跟没有拒绝,胖子就拿着匕首,这家伙也是个狠人,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绝对不敢,因为这个眼睛,看起来跟人眼一模一样! 胖子举着匕首,插了进去,把其中一只眼睛挖了出来,举在空气中,道:“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那个眼睛,插在匕首里的眼睛,颤抖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胖子的手,谁知道胖子一下子把匕首联通眼珠一下子丢在了地上,而在地上的眼睛,还在跳动。 |
那个眼球还在地上跳动,就这么跳动着,构成了一个非常邪魅的画面,我现在非常庆幸的这一次冲动的不是我,要是我的话,别说胖子了会把我喷死,就是我对自己老是闯祸的贱手也想要剁掉,而说时迟那时快的,胖子冲上去,骂道:“胖爷我让你Y跳!”他一脚上去,就踩在了那个跳动的眼球上,一下子,汁水什么的溅了开来,甚至有几滴,都溅到了我的衣服之上。 胖子的体重绝对轻不了,加上这家伙的力气很大,这一脚又踩得势大力沉,一切似乎都在这一脚之后变的尘埃落定,我舒出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往灵异方面去想,真的好吗?就比如现在这个会挣扎跳动的东西,它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一个眼睛而已,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竟然给吓的不知所措?原来只需要一脚踩上去就可以做到的事儿? 而这个时候,二叔忽然脸色一变的,说实话我在看到胖子踩上去的时候已经在看着二叔了,不怕丢人,刚才我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的往二叔的方向靠去,而二叔此时脸色大变,看着的不是胖子脚下的眼珠子会变成什么样儿,而是那个老君像,太上老君的雕像! 我顺着二叔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感觉到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我几乎都要醉了,那个显然的是几个士兵的涂鸦之作的太上老君雕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留下了两行血泪! 老君垂泪!这是要出现天灾人祸的节奏了吗!!!我从来没有在此时一下子六神无主过,神像都他娘的垂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在看向二叔,他已经转投看向了胖子的脚,大叫了一声道:“快走!要出事儿!” 胖子本来踩上去那一脚之后,也在那里发呆,甚至轻微的挪动着脚,想要看一下脚下的东西变成了什么样儿,二叔这么一叫,胖子也似乎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马上对着胖子叫道:“你他娘的闯大祸了,我估计你放出了一个逆天的妖怪,太上老君都被你给气哭了!” “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胖子一边说一边看像太上老君像,在看到那两行血泪之后,胖子二话不说,提起脚,马上就跑到像前去跪拜在地口中念叨着:“祖师爷在上,贫道紫府山玄真观刘天赐,今天到底闯下了大祸,还请祖师爷明示!” 我骂了一声:“明示你妹啊,还不快跑?!” 说完,抬起脚就出了门儿,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但是总比神像都示警要来的安全的多吧?可是我跑出来之后,发现刚才最开始叫着快跑的二叔,和他们一起现在却没有出这间庙宇,我一个人在外面跟感觉到恐怖,不禁想难道没什么事儿?这一下哥们儿又成了二逼了?恍惚之间,我问了我自己一声,刚才为什么跑?为什么我会认为有大危险?这问题我都根本无法去回答,如果真的要勉强给出一个答案的话,那只能说我感觉会有危险,刚好二叔又叫了一声快跑。 可是结果是我跑了,他们没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整的跟哥们儿非常胆小一样的,我再一次走进了屋子,发现他们几个人都呆在原地,看着刚才被胖子一脚踩爆的那只眼珠子,此刻那只眼睛的位置,有一条细小的青色虫子,在缓缓的蠕动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长大,最后,就在我们几个的注视当中,像是一个电影快镜头一样的,那条虫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然后开始破茧成蝶,这一切几乎是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刚才的那一条虫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正在欢快的在空中扑闪着两扇极为绚丽的翅膀,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如果我身边有一个女人的话,依照女人那种对美丽的东西无法抗拒的天性,此刻肯定会认为这是一个美丽到让人陶醉的画面,可是我没有,我只感觉诡异。 更诡异的是,那个变成蝴蝶的虫子的来历,它在之前可以说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在一个人体里面寄生的虫子。 我看着那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忽然感觉到有点渴,咽了口口水对二叔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化蝶飞?” “等等看,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二叔的脸上流出的汗水,很显然,此时的他,也并不比我知道的更多,我们只是看着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然后趴在了那张脸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趴在那张脸上,剩下的那个眼睛上,在手电的照射下,我甚至能看到那个蝴蝶,在咬动着那个眼珠子,我看着呆滞住的胖子口干舌燥的问道:“胖子,你说,蝴蝶到底是吃素的还是吃肉的?” “不清楚,好像,是吃素的,不,是采蜜的。”胖子也盯着这一幕道。 “可是他娘的,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蝴蝶在吃肉一样呢?”我苦笑道。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的妖艳诡异,就在我们的眼下,那只蝴蝶咬开了另外的一只眼睛,里面爬出来了另一条青色的小虫,继续在电光火石之间,镜头如同回放了一样,不一会儿,空中就已经变成了两只蝴蝶,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欢快的在空中游弋,黑三道:“怎么有点像梁祝化蝶的场景,这是一公一母吧?” 他话刚落音,二叔终于彻底的慌了神,对我们叫了一声:“干掉这两只蝴蝶!!!马上干掉他们!”这一句话来的非常的突然,可是二叔已经已经开动着,朝那两只蝴蝶冲了过去,那两只蝴蝶像是感觉到了二叔敌意一样的,在空气中扑闪了几下,然后,飞出了这个屋子,刚才二叔叫着快跑的时候,没有动静,此时他忽然对两只漂亮的蝴蝶要辣手摧花的时候,大家还是没有动静,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想到了什么。 两只蝴蝶就这样飞走了之后,二叔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了起来,再转头去看那个老君石像,脸色更为难看,他像是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把我们一开始点的火堆几脚踢散,甚至还踩了几脚,道:“快走,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我说林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一惊一乍的?”胖子叫道。 “这不是泪,你看这是什么!这是虫卵!”二叔跑到老君像前,在太上老君的脸上抹了一把,伸出手给我们看,看看这是什么!二叔摊开了手,他手上除了血迹之外,还有一个个的黑色的虫卵。 “是火!!是我们的火堆让虫卵孵了出来!庄公晓梦迷蝴蝶,那两只不是一般的蝴蝶!”二叔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下一刻,甚至都不管我们,直接冲出了屋子,可是到现在为止,可是还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啊!胖子的脸上也写满了古怪,因为这一次的一切,是因为他挑出了那只眼睛开始的,而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的。 我们站定着,一方面,二叔的反应,的确让我们紧张,另一方面,包括我在内,都感觉到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危险到底在哪里? 对,下一刻,就在下一刻,那些虫卵破壳而出,一条条的大青虫转眼之间长大,这些青虫爬行的速度很快,这就算了,更为可怖的是,这些青色的虫子,长了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对,就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些身体是虫子,却长了一张酷似人脸的东西,正快速的朝我们爬来,我甚至看到了那袖珍版的人脸嘴巴里黑色的獠牙! 这一次,每个人都察觉到了危险,胖子动作更快的招呼我们道:“带上家伙儿,走!” 说完,他跑到包裹前,一下抱住了几个包裹,对着我们甩了过来,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我低下身子去拿包裹的时候,手上传来了钻心的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包里竟然藏了一个虫子,这个人面虫长着大嘴,一下就咬住了我的手指,我对这种软体动物有种发自内心的恶心与恐惧,用力的拉了一下直接在我的手里就被捏爆掉,就是这么一拉,甚至拉掉了我手指上的一块肉! 刚才他们都一个个的站着没动静,此时他们竟然个个跑的飞快,就在我拉虫子的一瞬间,胖子就在门口大叫:“小凡,你还傻着干什么?!” |
我拿着包裹当武器一样的使劲儿甩来甩去,用来摆脱这忽然就破壳而出的青色虫子,一边甩一边跑,等到我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这虫子给啃的遍体鳞伤的,此时我们几个人没命的狂奔,危险好像来的太过突然了一点,让我们几个都猝不及防,就算是跑,也是毫无目的的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直到我们几个全部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的实在是跑不动了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在我们的队伍中,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最先跑出老君庙的二叔,我在找不到二叔的时候心里就像丢了魂儿一样的不知所措起来,拉着胖子道:“二叔呢?我二叔呢?” “不知道,我跑出来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儿了。”胖子皱眉道,我再去问黑三和林二蛋,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案,没有人知道二叔忽然之间去了哪里,他好像在先一步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等我们,就一个人行动了。 “别担心,以你二叔的身手,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胖子安慰我道。 “我不是担心他有事儿,是他不在我身边儿我全身不自在。”我张了张嘴,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过不担心二叔也是假的,之前的一切的事儿,似乎都在二叔的掌控之中,我之前也说过,到了现在,特别是在出了阿扎的村落以后,二叔显然也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谁也保证不了,他就不会出丝毫的状况。 “不管他会不会出事儿,我们也要设法联系到他。”我对胖子道。 “我感觉,你二叔应该是去追那两只蝴蝶了,他似乎知道那两只蝴蝶的来历,什么庄公晓梦迷蝴蝶?小凡,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三忽然问我道。 “这一句话应该是一句诗,庄公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我语文不好,但是应该没错,至于这句话翻译,我还真的不知道。”说完,我自己都在念叨这一句话。 “庄公化蝶,怎么说呢,逍遥一派?”胖子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可是说完他拍了一下脑袋,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虫子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两只蝴蝶!” 胖子的话刚落音,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摸屁股,手上沾的全是血迹,顺便着还有一只绿色的虫子被胖子抓到手里还没死,那一张恐怖的人脸还在挣扎着,胖子像是拍蚊子一样的一把把这个虫子拍死在手里,骂道:“这东西跟这么紧?” 林二蛋此时也叫了一声,摸到自己的小腿,也抓出来一只虫子,他站起来,之后,发现地上有一个小洞,我打开了手电往地上一照,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已经露出了不少的虫子,甚至我还能看到地上上的轻微晃动,不知道有多少只虫子,马上就钻出地面儿,我们提起包,再一次开始狂奔,可是这一次,是真的乱了,这些虫子明显不是刚才老君庙里的那一批,是地面上钻出来的,我们就这样奔跑着,可是发现已经没用了,到处都是虫子。 “他娘的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刚才怎么没有?!”胖子大叫了一声,他的百宝箱里有符纸,可是没用啊,就算是有用,这么多符纸也不可能没一个虫子的额头都给贴上一张对吧?这些虫子在我们奔跑的过程中,越招越多,忽然像是虫灾一样的,忽然的漫山遍野都是,虽然单个的虫子是软体的动物,一脚就可以踩爆一个,但是也经不住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它们扑在身上张口就咬,不一会儿,我们的身上就挂满了这种东西,有一句话叫虱子多了也就不咬人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不是虱子,而是冲着血肉,一口就是一小块肉,哥们儿全身是血,心里也在念叨,为什么我的龙血,在此时竟然压制不住这些玩意儿? 现在远远的看着我们几个,肯定非常的滑稽,因为我们一边奔跑,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虫子,像是跳一曲别样的舞蹈一样,最后,黑三叫道:“死胖子,快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跑着跑着就会成骨头架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到底是什么物种我都不知道,不过这玩意儿是虫子,是虫子会不会怕火?”胖子叫道。可是他叫也是白叫,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停,停下来马上就会被忽然出现的虫子给吞噬掉,就这样,我们一直跑,一直跑,等我跑的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我们总算是拜托了这种虫子。 几个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等打完滚之后,我们几乎是一起发现了异样,因为我们已经非常狼狈,身上的衣服都可以跟丐帮类似了,可是有一个人,她虽然也跟着我们跑,可是她此时却完好无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穿的我的一身衣服,也完好无损。 胖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之后,马上抽出了自己的匕首走向了石女,我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胖子道:“你干什么?!!” “可能是血的问题,别担心,胖爷我就是借点血来用一下。“胖子对我说道。 对于胖子这样的做法我相当不满,说放血就放血,你起码要跟石女商量一下,她虽然长了一个不是人的脸,可是她也是一个人!我死死的抱住胖子不松手,石女非常的单纯,看我我跟胖子这样还以为我们俩打起来了,竟然跑过来拉住胖子的胳膊就咬了起来,胖子吃痛之下,甩开了石女,道:“我就开个玩笑,你属狗的啊!“ “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瞪了一眼胖子道。 “成,不让我放血也成,二蛋,赶紧去割点芦苇荡来,点起来,我怀疑,这些虫子等下还会出来。真他娘的邪乎了这事儿!“胖子道。 “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不手贱去挖那双眼睛,会有这事儿?“我有气无力的骂胖子道。说着说着,我跟胖子都要吵起来了,我发现,在进入这片沟子岭之后,因为有太多的未知,往我们几个人都变的有点压抑而狂躁了起来。 “都他娘的别吵了!我想,其实我应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这里又在几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儿!“黑三道。 他这一句话,成功的打断了我俩,我马上对他道:“快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所有消失在这里的人,包括那几千川军,之所以尸骨无存,是因为被这些虫子给吃了!“黑三拿着一个虫子的尸体对我们道。 “更是因为这些虫子长着人脸,让那些士兵以为这是鬼怪,甚至放弃了抵抗。“黑三道。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刚开始我们一路太平,这玩意儿说有就有,而且来的也太快了点!“胖子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火。这些虫卵,就在土地里,高温,就会孵化,之前的战火,孵化了虫卵,剩下的士兵,以为这是鬼怪,就去老君庙里搞了一个太上老君的塑像辟邪,塑像的土,也是在外面挖的,里面有虫卵,结果我们今天在里面点了一堆火,在一次温度让老君像里的虫卵孵化了。”黑三说道。 “屁话,老君庙里我们是生了火,可是这路上的虫子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也点火了?”胖子白了一眼黑三道。 “外面的似乎跟那两只蝴蝶有关,所以小凡的二叔,才会想要干掉那两只蝴蝶,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黑三缓缓的道。 |
通过黑三的话,我忽然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非常难以诉说的画面,这副画面,是一个战场,这个战场的主角,是虫子和蝴蝶,另一方,是军事化的军人,蝴蝶飞过的地方,不是沧海,而是蝴蝶所至,这种怪虫就会觉醒,拥有子弹的士兵,在面对虫海的时候,都很无力,特别是这一种虫子,长了一张非常奇怪的脸,是人脸。 我们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构建了一道火的防线,我非常担心我二叔,在这种漫天遍地的虫子面子,武力值都显的微不足道,或许,我们需要的不是枪,而是一群灭害灵,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奔跑,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非常疲惫,黑三分析完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会被虫子给逼迫的如此狼狈,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发生了,我们多多少少的都受了点伤,就在火的防线里,擦了点药,云南白都不够用的情况下,只能用酒精对伤口进行简单的擦拭,我给胖子擦的时候,他像杀猪一样的叫唤,做好了这一切,我必须休息了,此刻我的状态就是连眼皮都无力睁开,在前面的赶路中,每次我们想要休息,就会有事儿发生,胖子还叫我不要睡,说虽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不错,可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说等烧开了水,煮点东西之后我在去睡,我点了点头,饿,是真饿,但是饿在疲惫面前是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没有一个时候我是这么怀念酒店里的席梦思大床和软绵绵的床垫,哪怕是林家庄的木板床,我都想一睡三个月不起来,就这样,我枕着石女的腿,昏昏沉沉的睡去,不是要吃她的豆腐,而是这些虫子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在二叔不在的时候,石女能给我安全感。 这一觉自然是睡的昏天暗地加上噩梦连连,中间甚至被鬼压床了一次,可是我现在的状态就是鬼压床我也懒得睁开眼了,我的面前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鬼脸,他有着棕色的眼睛,可是不重要了,我在梦里对那个脸说了一声,你要是想弄死我就弄吧,反正哥们儿也只有半条命了不是? 当疲惫困意消退之后,我是被饿醒的,这两个东西在此消彼长,可是当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凄惨,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我迷糊了一下,问道:“都怎么这副表情?那些虫子又给攻过来了?” “小凡,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已经被虫海给包围了。”胖子苦笑道。说完,他仰天长叹的道:“想不到我刘天赐英明一世,竟然会死在这种虫子嘴里,时也命也?” 我站起身,发现我们构建的火圈儿防线之外,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绿色的虫子,他们长着獠牙,随时准备冲过来,我看了下我们的火圈以内,已经光秃秃的,可烧的东西,都已经烧完了。 也就是说,就是这个火圈防线,我们并不能再维持多久,这让刚醒来的我抹了一下脸,不知道脸上的是火烧出来的汗,还是冷汗,我对他们道:“怎么不叫醒我?” 黑三苦笑道:“叫醒你就有用?我们想着的是,等下你真在睡觉的时候被吞了,也算是被安乐死了不是?真羡慕你,什么时候都能睡着。”黑三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到我们几个的气氛不对劲儿,是绝望,第一次感觉到绝望,这是在面对鬼怪的时候都没有的。 “放屁!要死也是你死,哥们儿龙气压身,以后是九五之尊的命,会死在区区一群虫子手里?还有,都他娘打起精神来,办法总会是有的,死气沉沉的像什么样子?”我道。 胖子白了我一眼,道:“龙气压身的鬼道掌门人大人,您去虫子堆里溜一圈儿给胖爷我看看?” “你给我滚蛋,我死了小心小甲第恨你一辈子,赶紧想办法,你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这么干坐着干啥,等祖师爷上身救命?你可别忘了,祖师爷的肚子里,可还有一肚子的虫卵呢。”我对胖子道。 “办法是有,可是你不让啊。”胖子说着这句话,看了看石女,一切尽在不言中,我马上摆手道:“咱们是朋友,要死死一块,要是我林小凡死了,能救你们,我现在就去死,但是石女的主意别打。” “放点血,至于死?”胖子瞪了我一眼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思考这件事儿的可行性,其实在动物的世界里,是非常讲究血脉的压制性,但是这种说法,在用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就是天敌一说,就比如我在看到九两的哥哥的时候会忍不住跪拜,这就是血脉的压制,所以石女刚才没有被虫子攻击的情况,那就让我们自然而然的归根到血脉压制上来。此时我们身陷险境,要石女的命来救我们那肯定做不得,但是真的拿点血来应急,真的没什么不可,我就看着石女道:“可以不?就当帮大家的忙了。” 一直安静的石女看着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那么伸出一条雪白而又纤细的胳膊,她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血的话,你自己拿。我抽出了匕首,可是看着这条胳膊,和那张虽然满是褶子,但是却无比信任的看着我的脸,我实在的下不了手。我这人没什么本事,我承认,但是要靠放女人的血来救自己,我真的做不到,甚至感觉到有点心烦意乱。干脆把匕首丢给了胖子道:“你来。” 说完,我甚至不敢去看这个场景,干脆转过头,点了一根儿烟,默默的抽起来,想到刀锋划过石女的胳膊,我甚至比她还疼,石女对我来说,更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年纪,却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 “我草!这下完蛋!我说小凡怎么叫你石女!原来真的跟石头一样,没血!”我听到胖子在我身后的大叫声。 我回头看了一下,石女的胳膊上,是有一道伤口,可是她里面的肌肉,晶莹剔透,似乎不染一丝的尘埃,没有血色,又哪里来的血?石女看着我,语气别扭的对我说了三个字儿:“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没有的事儿,记住,等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一个人走,听到了没?” 她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石女是胖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样都不行之后,饶是胖子都有点不理智起来,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小,绝望的味道,在人群之中继续蔓延,胖子拿着包裹,我们来的时候带的也有帐篷,但是比较小,而我,更是带的睡袋,胖子把小帐篷在自己的身上一缠,道:“现在只能拼了,成就活命,不成的话,就死在一块,反正让胖爷我等死,我做不到。” 见我们发呆,胖子叫道:“赶紧的啊,有这个挡着,那些虫子一时半会儿也咬不开,等下出去直接就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我一想,这绝对算是困兽之斗,可是现在除了这个之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拿出睡袋,先让石女钻进去,因为来的时候的装备肯定没有石女的份儿,她不跟我钻一个跟谁钻?胖子看到这个之后大骂我道:‘“林小凡啊,我怀疑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吧这是,死到临头了还想跟女人一起滚?你当这是床呢?” “放你姥姥的屁,我倒是想让她跟你包一起呢,也不看你的体重,我能不管她?”我被胖子说的面红耳赤的。 “还不承认?你忘了人家女娃娃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胖子瞪了我一眼道。 我一想也是啊,一紧张都忘记了这茬儿,赶紧叫石女出来,可是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她这次就蜷缩在里面,死活不动弹,这时候胖子都开始在那边倒计时了,我一看情况,也钻了进去,拉上睡袋的拉链,听到胖子数到三的时候,用力开始滚动。 我甚至感觉到了,身体碾压过虫子那种暖绵绵的感觉,可以听到虫子身体爆裂的那种声音,我抱着石女,脑海里没有一点的旖念,只剩下一个念头。 翻滚,翻滚,滚到一个能活命的地方。 这种办法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真的有用,可是没过一会儿,我就发现,胖子到底出了一个什么馊主意,一开始我们狂奔的时候,身上有虫子了还可以拍打跳跃,可是现在虫子在咬破睡袋钻进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能拍打了,四肢都被限制在了这一个睡袋里,我的动作,还时不时的碰到石女的胸脯,后来,我干脆抱紧了石女,要多紧有多紧,这样起码保证虫子不会钻到我俩中间,而剩下的,可以靠翻滚来压死。 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撑多久。 |
这种虫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不是单纯的靠翻滚就能全部压死,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他们有很强的攻击欲望,他们黑色的獠牙似乎有种想要吃掉一切的感觉,我这样翻滚着,力总有穷时,我刚才都饿得要命还没有吃东西,在我的睡袋都被这种虫子咬的像是丐帮的长老服的时候,我对石女道:“真的别管我,等下能逃的话,就逃走。”——我刚才还想沾石女点光,起码靠的近,虫子们也不咬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他们对石女放佛不是恐惧,而是没有兴趣,到最后我甚至还在想,石女没有血液,所以她就不存在血脉的压制,那么,会不会是因为我是男人,而石女是一个女人? 我只能靠这种胡思乱想来转移我自己的注意力,因为不这样的话,我会被全身上下的疼痛给折磨死,直我我再也没有力气翻滚的时候,我拉开了石女的手,把她推向一边儿,我停下了身子,发现四周,已经看不到了黑三,林二蛋和刘胖子,举目望去,一片虫子海洋,在睡袋里的翻滚,没有方向感,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他们走丢了,他们现在是生是死,或许到现在我还在迷糊,这一切,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一些。 石女没被我推走,而是在这个时候扑倒在我的身上,用她的身体来给我抵挡这些虫子,我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抗不了多久,人在快死的时候,总会想到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这辈子我感觉到对不起的人,想来想去,想到了小兰,想到了九两,想到了吴妙可和林小妖,包括呆萌的林甲第,等等等,纵观我这一生,其实还不算失败,不是吗?有红颜知己,有生死与共的兄弟,对待每个人,我都拿真心来对待,或许我现在死了,唯一对不起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爷爷了。 为我谋划了那么多,还没来得及发掘我自身的潜力呢,就先死翘翘了,这算不算是还未出师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就在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身上的虫子,竟然在忽然之间变的慌乱起来,不止是虫子,我甚至还听到了四周的噪杂声,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觉,直到我看到了一群人走来,他们像是原始人一样,每个人的身上,看身材和穿着,像是阿扎所在的那个原始部落的人,可是我这时候实在是太累了,不困,只是累。 在我被两个人抬起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了阿扎,这个算是跟我同门的人,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儿,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可是眼前的阿扎依旧在,这是真的,这不是梦境,我记得我最后对他们说的那句话是:“去救胖子他们。”说完,我就昏迷了,这次不是睡着,是完全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石女的怀里躺着,我的身上,被抹了一种绿色的带有刺鼻气味的草药,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而我的眼前,燃烧着一簇篝火,绝处逢生的感觉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此刻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疼的,这种感觉甚至比死都还要难受,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石女扶我起来,并且用一个军用的水壶喂我喝了点水,并且对着远处叫了一声:“他醒了。” 我身边想起了脚步声,再抬头,就看到了阿扎的那张脸,他看着我,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暂时是死不了了。”我说了这么一句话,都感觉到气喘,阿扎抓住了我的手,道:“你现在非常虚弱,不要说太多的话,另外的几个人,我的族人们已经开始去找了。” 我闭上了眼睛,对,去找了,也就是说,胖子到现在,其实还是生死未卜?石女喂我吃了点东西,我继续睡下去,或许这已经不是困,而是身体在极度的虚弱下选择的自我休眠,我不知道这一次,我到底睡了多久,每一次,都是在睁开眼问一句他们找到了没之后,就再一次的沉睡下去。睡着了,就是梦,无休止的噩梦。 我的心,彻底的乱了。 可能是三天,或者说四天之后,我终于可以站起来勉强行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几天石女喂我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虫子,就是袭击我们的那种虫子,因为我看到了,部落里的人,用一根棍子穿了一串儿的虫子在那边搞起了BBQ,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吐,可是现在却没有那种感觉,我也在这时候,询问了很多事儿,为什么这个族人不害怕这种虫子,可是我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因为阿扎不在,他在外面,带人寻找着我失去的同伴。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很深,里面似乎都看不到尽头一样,我坐在那里,有心想给胖子他们几个做个长明灯乞求平安,可是材料却不允许,直到后来,阿扎终于回来了,而这一次,他不算是一无所获,抬回来了一个人,看身材,我就排除了胖子,我几乎是带着眼泪跑过去,确定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的人,是黑三。 “他死了?”我颤抖着问阿扎道。 “别担心,还有微弱的呼吸,我们是在沼泽地里发现的他,拉着一跟绳子,他在最后关头,自救了一下。”阿扎对我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我叫了一声,马上又抽了自己一耳光,这里哪里来的医院?我这个举动跟疯子一样,阿扎捏了捏我的肩膀,这是一个可以让人瞬间放松的动作,他对我道:“我可以救他,但是行不行,就不一定了。这事儿不好说。” “求你,救他!”我一听这话,激动的要命,对着阿扎就要跪拜,他一把扶我起来,道:“别这样,你忘记了,你才是掌门?”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脸,甚至还擦掉了我脸上的泪。 “狗屁掌门,不要了,我送给你了!”我道。 “鬼道掌门,除非身死,不然不能卸任。”阿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没在说话,因为阿扎在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着手去救助黑三,他把黑三平躺在地上,在他的身上,也涂抹上一层跟我身上类似的草药,然后,他坐的,是对着空地上,磕了几个头。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把刚才捣弄草药的汁水倒进了黑三的嘴巴里,然后叫那个高高大大的首领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看意思,应该是叫他过去帮忙。 阿扎微微的拱起双腿,首领把黑三抱起来,肚子顶在阿扎的膝盖上,做完了这一切,阿扎的手,放在了黑三的背上,用大拇指,顶住黑三的脊椎位置,像是顺着脊椎的关节在一步步的往上横移。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节脊椎的位置,阿扎猛然的用力拍打了一下,黑三就开始吐了起来,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东西,臭的首领都拿着手在鼻子前面不停的扇风,我看到那些绿水之中,还有挣扎的虫子。 黑三吐完,阿扎这样子重复了一次,直到黑三已经只上下干呕,再也吐不出来东西的时候,阿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把黑三平放在地上,道:“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但是我说实话,希望应该不大。” |
“我不想听实话。”我苦笑了一声,看这阿扎道。他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能活着就是奇迹,你们几个身体素质都好,说不定就抗过去了呢?” 说完,他走了过来,给我把了把脉,道:“掌门就是掌门,看这恢复的多快。”他这句话是安慰我的意思,可是我愣是给听出了讽刺的感觉,再可是就是讽刺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受的讽刺还少?我苦笑着道:“阿扎,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因为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阿扎,虽然对我还是很恭敬,可是我却是看不透了,之前这只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他对这个沟子岭的恐惧和敬畏让我都以为这是一个愚钝未化的山民,可是就是那个都不敢进来的人,在我们这些高手,好吧,除了我之外都是高手的人都纷纷遇险的时候,以一个英雄的姿态出现了,并且随随便便的就征服了这个沟子岭。活在阴谋论中的我,不得不去想很多东西。 “事情很简单,因为村子里也出现了太多的虫子,我就知道,你们涉险了,这种虫灾,在几十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并且寨子里,刚好有一种藤蔓,就是刚才我喂你朋友喝的这个藤蔓,是这种虫子的克星。”阿扎看着我道。 “可是你是怎么在这么大的环境里找到的我?”我继续追问道。 “因为烟,你们点火防虫,可是等我们赶到那个位置的时候,火已经成了灰烬,我顺着火堆的方向往外面找,发现了你,这几天,都在那个区域搜索,可是却没有找到你另外的朋友。”阿扎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阿扎说的如果是实话的话,那这些听起来是符合逻辑的,如果是瞎话,能说的这么顺畅,说明早就找好了应对我的说辞,而我也没力气去管这些,我的心里还有更加担心的人,二叔,二蛋和胖子。说句诛心的话,相对于黑三,我跟他们的感情还要更好一些。 “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我问阿扎道。 “蛊。”阿扎对我说道,说完,他补充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这些虫子就是蛊虫,一种已经失传的蛊术,他们,守卫着这里的终极的秘密。” 如果放在平时,说到秘密,我绝对马上来了兴致,可是此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我没有再问什么,晃悠悠的走到黑三面前,看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和那满是血迹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他醒来之后,会无法接受自己的这张帅气的脸被毁容,可是起码,他还活着,如果找到的林二蛋只是一个尸体的话,我回林家庄之后,怎么跟白珍珠交代?又怎么跟桂珍婶儿交代? 第二天,我参加了营救,只是因为虚弱拄着拐杖,走了一段距离的话,还要别人搀着我走一会儿,现在我后悔的事儿有很多,为什么不带着虎子来?如果他在的话,搜救就会变的简单很多,那些虫子,也真的如同阿扎所说,甚至在闻到我们身上的味道的时候,就开始疯狂的逃窜,大自然真的是神奇的东西,一物降一物,竟然还可以跨越种族。 就在我们搜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枪声和大叫声,我马上对阿扎道:“让大家隐蔽起来!”因为在这里听到枪声,大白天的不会见鬼,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宋斋的少主人,我们就这样潜伏在草丛之中,看到一群人疯狂的逃窜着,但是他们似乎不是很狼狈,因为武器,他们有喷火枪,一烧就是一大片,甚至非常奢侈的用手榴弹去炸那些如影随形的虫子。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能看到,那些虫子会不时的淹没人,而淹没的那些人,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躺在地上不动。 如果我身边的人是胖子,是我所有的队友,看到这一幕,我会很高兴,因为敌人的灾难就是我们的凯旋,可是我看到的,是一张张绝望的脸,那些也是人,看到他们,我想到了我自己,我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救,这些仿佛是我宿敌的存在。 “你看,那是不是你的朋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阿扎却忽然惊喜的对我叫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宋斋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分别背着人,一个我看不清楚,另外一个膀大腰圆的,十有八九是胖子,一看到这个,我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就想要冲上去,阿扎一把拉住我道:“先看看情况在说,你朋友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上?”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不管是他们为啥落在他们手上,都必须救。”不为什么,因为胖子和林二蛋在他们手上,不救不行,但是去救,也要去救的样子,我丢掉了拐杖,忍住腿上的剧痛,我既然忽然的出场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应该像个英雄,而不是怂货。 我走在前面,努力的想要拿出一个掌门人的架子出来,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朝他们走去,我们所到之处,那些嚣张的无比生猛的虫子马上非常给面子的退避三舍,这种感觉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我一下子,似乎成了人群中的焦点,那群本来就已经绝望的人群,在看到我的时候纷纷的举起了枪,可是看到虫子都潮水一样的褪去的时候,再看我的眼神都已经变了! 是Superman! 我虽然最担心的是胖子和林二蛋,可是我却还不能看,因为,我此刻,是一个胜利者,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就好像外人看起来我跟宋斋少主人的打的赌,是非常荒诞的,甚至连赌注都没有,却让两方都前赴后继。 我做出一个微笑,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看着缓缓的从人群里走出来的那个人,那个帅气的宋斋少主人,可是下一刻,我强装出来的胜利者的姿态却在下一刻烟消云散,因为我看到了宋斋少主人身上残破的衣服之后的那一抹文胸,还是蕾丝边儿的,只看了一眼,在这种情况下,我却很没出息的再也拔不开眼睛,但是天地良心,我看的不是胸,而是他的性别。 此刻再看他那张精致的不成样子的脸,我忽然一拍脑袋,看着他道:“原来他娘的你竟然是一个女人?” 她拉了拉胸前的衣服,那些碎片却已经无力的去遮挡很多东西,破天荒的她竟然脸红着瞪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在?我就不能?”我看着他道。 这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身边儿,站出来了一个老头,这可能就是老虎队伍口中参加剥皮的老头,一想到他们说,是少爷剥的皮,我刚才发现这个是个女人的戏谑心态就烟消云散,剥皮,放谁敢?! 谁他娘的说女子不如男? 那个老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显然是智囊一样的人物,这个女人听完,看着我道:“救我们,我把你的两个朋友给你,这交易,你做的做不得?” “我朋友?”我假装纳闷儿道。心里却在佩服这个女人,一上来就做交易,而且不卑不亢的,好像刚才差点死掉的不是他们一样。 她拍了拍手,那两个背着胖子和林二蛋的人走了出来,把他们俩放在地上,我真正的一看到他们的脸,马上就无法假装淡定下去,冲上去所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探他们的鼻息。 做完那个动作的我面如死灰。 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起码,我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我马上叫阿扎走了过来, 这家伙会一点医术, 他在探了鼻息之后, 又把了把脉,做完这一些, 呆滞着脸对我摇了摇头道:“ 不行了。” 我的世界, 瞬间崩塌。 |
此刻我的心情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了,看着胖子跟林二蛋两个人的尸体就这样摆在地上,我一阵的天旋地转,感觉一切的坚持一切的谋划都变的可有可无了,我试着想要背起胖子,却发现此时身上还有伤的我根本就背不起来。 “阿扎,帮我个忙,送胖子和二蛋,回家。”说道回家两个字儿的时候,我在也无法压抑我自己内心的情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在这种情况,这种最不适宜的情况下,这么多人看着,我也顾不上面子,哭的像一个孩子,我在一天之内,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龙气加身又如何?九五至尊又如何?这种孤家寡人的感觉让我几乎都要发狂。 最后,我抗起了林二蛋,部落的首领扛起了胖子,我们没有管身后的人,什么宋斋,现在对我来说还重要么?我就这样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回到了我们藏身的山洞,到了里面之后,一片的沉默,我的眼里也没有其他人,取了点净水,帮胖子和林二蛋擦拭着身体,他们两个人的脸,都和黑三一样全是伤口,包括身上,我取下他们的包裹,找到衣服,也没有避嫌的给他们换上,做好了这一切,我呆滞的对阿扎道:“我们回去吧。” “尸体不是很好带,并且会腐烂,那就相当的麻烦了,我的意思是先火葬,然后把骨灰带回去。”阿扎看着我说道。 “烧掉他们?”我发愣道。说完这句话,我再一次欲语泪先流,因为我想到把他们两个放在火上烧,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最后,我摇了摇头,道:“还是带回去,回去之后,出了山就好办了,起码要让他们家人见他们的最后一面。” 阿扎回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宋斋的人不请自来,但是都很自觉的没有靠近我们,在远处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阿扎道:“小凡,这里说话不方便,出来说两句。” 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力气了,再说了,关于这里的一切,我现在其实没有心情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会出事儿。” “是关于胖子和二蛋,你确定不想听?”阿扎看着我道,我抬起了头,看到他对我点了点头,表情认真,我本来想说一句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是看到阿扎的表情,我还是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到了山洞外面,被冷风一吹,我打了一个哆嗦。 却道天凉好个秋,此时,俨然已经深秋,天气都已经转冷。草叶也已经开始枯黄了起来,我点了一根儿烟,递给了阿扎一根儿,他接到,但是没点,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凡,你现在心已经乱了,这不是鬼道掌门应该有的事儿。” 我苦笑道:“P的鬼道掌门,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个废物,这在老巫师传给我的时候就对我说过的话。”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非常有眼光的老人,你可以质疑你自己,但是不能质疑他的眼光。”阿扎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我现在真的不想说这个,你知道,我想陪着我的朋友。”我对阿扎说道,现在我对这些东西,有种发自本能的反感,因为我感觉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死了胖子跟二蛋。 “那我直说了,为什么,他们这群人会背着胖子他们的遗体?你没看到他们自己人的尸体,都没人管?”阿扎看着我道。 “是她要拿着他们来做筹码,来换我们对付这些虫子的药物。”我脱口而出,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自己捂住了我自己的嘴巴,就在看到他们俩的尸体之后我的脑袋就短路了,就像阿扎所说,我已经乱了,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他们在遇到我们之前就带着胖子的遗体,他们在之前,不知道我们有解药才对。 是我们一定没有,我们要是有的话,胖子还会遇害? 所以说,他们随身带着胖子遗体的这件事儿,有蹊跷,有蹊跷就好啊!最好胖子跟二蛋是假死这样最好了,阿扎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之后,也知道我应该想明白了这个,对我道:“慢慢来,所以,现在不要绝望,一切都还有希望,现在要做的,只有这样,不乱,还有希望,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像是一下子抓到了一根儿救命稻草一样的问阿扎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是掌门,你自己把握。”阿扎看了看我,把烟还给了我,道:“这个你留着慢慢抽,在这种地方,有钱都买不到这玩意儿。”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想了许久,想了很多东西,但是都不可避免的要跟宋斋的少主人打交道,既然是打交道,那就肯定要筹码,说句难听的话,也是一个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人数上,我有这个村落的人马,对我也绝对的忠诚,虽然手上没枪,但是游猎民族,他们手中的弓箭,在这种条件下应该比枪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现在还有解药,离开了我们,这些人落到那些虫子手里,那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局面。 我回到了山洞之后,缓缓的朝着宋斋的少主人走了过去,他们一群人还挺有小资情调的,有罐头,帐篷也搭的漂亮,再见到这个女人,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整齐的衣服,以前英俊的脸,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脸的妖气,我走到他面前,再一次故作轻松的道:“美女,你好啊!” 她白了我一眼,道:“哭鼻子哭完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刚才是感情正常的宣泄,但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现在想想还是会难为情,我直接道:“姑娘,咱们也别互相挖苦,这么说吧,我来,是谈一下我们的生意的。” 她脸上带这邪魅的笑看着我,道:“你说吧。” “我的两个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开门见山的问她道。 “死了,还能怎样?”她还是看着我笑。 “我想,现在的这种情况,再去争一个高低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你需要我们,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我可以指天发誓,只要我的朋友没事儿,这件事儿就算我退出,这个赌注我认输,要怎么处置,随便你。”我道。 “此话当真?”她看着我道。 “对当真,真金白银的真。”我道。 她招呼了远处看着我的那个老头道:“孙老,你过来跟他说一下,那两个尸体的事儿。” 我的眼光放在那个浑身白的老头身上,这个老头须发全白,脸上更是白的吓人,不是正常的白,我估计,他的全身上下,已经长满了白癜风才会有现在的颜色,他走了过来,对我抱了抱拳道:“在见到他们俩的尸体之前,我已经见到了他们俩。” “之前认识?”我问道。 “不是,是他们的尸体是尸体,而他们还在跑。”那个老头看着我道。“有人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 我听到这一声荒诞不羁的话,忽然想到了老虎跟乌鸦,宋斋少主人手下的一个小队伍,他们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在没见到自己的人皮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在我眼里,他跟林二蛋,好像变成了人皮。 “就跟老虎和乌鸦他们一样”我看这宋斋少主人道。 她在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不禁没有吃惊,甚至还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看着这个孙老道:“孙老,你果然猜对了,这里有一个聪明人。” |
孙老头指了指地面,道:“坐下说吧。”我们三个这才坐下,现在的感觉,有点像三巨头开会一样,但是说话的内容很简单,用孙老头的话来说,就是这里是丰都,是万鬼之宗,按照传说中来说,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鬼怪,在死之后都要来这里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往生与轮回,这个孙老头还是个有幽默感的人,他说道:“我虽然信道,但是不信这个传说,因为要是这样的话,孟婆那个老太太,得会多少门儿外语才行?那得是多大的一个人才?” 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哪里还能去欣赏他的幽默感,直接催促道:“孙老,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应该了解,所以咱们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没必要扯东扯西掖着藏着。” “传说中,这里有一个地方,人看不到,只有鬼能看到。所以这里才会说是丰都,因为这里会只有鬼到达的一个地儿。”这个孙老头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什么?”我纳闷儿道。 “应该怎么说呢?这里有一个类似平行的空间,我老了,嘴笨,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跟你说不清楚,让丫头来说吧。”这个老头笑道。 “就是,一个地方,你们两个站在一个地方,却是不属于一个世界里的,你明白吧?就比如你现在做的这个位置,在那个层面,可能也有一个人坐在这里,但是你跟他,是谁也看不到谁的。”宋斋的少主人对我道。 “平行的空间?”我听到这里,感觉真的似曾相识,似乎在某一个国外的科幻片里看过类似的场景,所以,这样的场面,也并不是太难理解。 “对,就是所谓的阴间,丰都鬼城,最开始,就是这么来的,阎王殿在名山,也绝对不是巧合,这里是一块神奇的地方。或许可以说,是阴间的入口。”孙老头这时候接话道。 他这么说,我想象他们说的话,想到了老虎和乌鸦,其实我应该是最深有体会的人,因为当初我看到了他们,而别人看不到,所以说,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我那时候,看到的竟然是阴间的人?这让我高达250的智商,都有点不够用了,是真的不够用了。 “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进入那个地方,找到让昆仑龙胎觉醒的东西,但是我们看不到,所以,想了一个办法,活祭了一部分人,让他们,去找那个层面跟这个层面的一个交叠的口。进入到那个地方。”老头继续说道。 “所以,老虎和乌鸦他们一队伍的人,被你们剥皮,原来这叫活祭?”我看着宋斋的少主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对待你的朋友,就说不是朋友,算是下属,也不能用他们的死来寻找位置,这得多心狠手辣才行?难道你就不会感觉到羞愧? 可是宋斋的少主人,这个不男不女,有着妖气的女人,看了看我,道:“做事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或许这就是我跟她最本质的区别,她可以做一个枭雄,但是我不能,假如说龙气这玩意儿是真的存在的话,她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强者,我的,就会成为妇人之仁。 “但是,我想要明白,这件事儿,和我朋友之间的联系。”我心中现在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但是还是问道,那个孙老头看着我道:“我那么做,本来以为就我能看到他们,但是我猜错了,你们这边儿,有看到他们的人,并且有人猜到了我这么做的目的,所以,你的两个朋友不是死于蛊虫,而是被那个人动了手脚,实在是看不出来,你们队伍里,还有这样的高人?” 孙老头的话,让我心中起了很大的波澜,很多的波澜,我首先问的一句话就是:“活祭死掉的人,只有施法的人能看到对么?” “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边过来的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层面的东西,这也是我对你们很好奇的原因。”孙老头说道。 我的手心里一下子渗出了汗水,那边儿过来的人?说的是石女的话,我可以理解,这是我鬼道前辈带来的人,可是我能看到又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是那边来的人? 我不敢看石女,生怕引起他们的怀疑,不过我估计我也瞒不住,因为石女的长相实在是太过超凡脱俗,他们很容易的就能看出倪端,更何况, 宋斋这个少主人曾经跟石女有过一面之缘, 更因为石女, 而错过了鬼道掌门人,而马老头口中我们这边儿的聪明人,并且对胖子和林二蛋施法了,如果二叔在我身边儿对此否认的话,我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我爷爷,因为他太过聪明了,可是现在,我却很自然的想到了我二叔。 之前我认为,我二叔在来到这里之后,智商明显的不够用了,是因为他在看到很多事儿的时候,也曾经六神无主过,可是现在转念一想,原来这家伙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还是我深不可测的二叔,只是他在演戏,并且暗中的布局,胖子和林二蛋,我们这样朝夕相处,他想要对他们俩做什么手脚的话,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问道:“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当然,我现在最想确定的是,我这连个朋友到底还有没有活的希望?” “有,但是很难,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却非常的难。但是,不能说没有希望,更何况,现在我连你们那边的那个高人到底是怎么做的我都不知道,很显然,你的这两个朋友,没有被活祭,所以他们可以复活的希望,要比乌鸦他们要大的多。”孙老头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所以说了一大圈,其实所有的希望,又再一次的回到了我二叔身上,不是么? “所以说,这个交易其实是不公平的,对吗?你们其实不能帮我复活我的朋友,但是你们如果没有我的药,就会全部都死在这里。”我看着他们俩道。 “你还有脸说!那两只鬼面蝴蝶是谁放出来的?我说你们是猪脑子?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异常,更是以活人为引子,才让那个蛊人安静下来,你们没看到那几具尸体的诡异死法?还要去碰?神一样的坑爹对手简直,没有你们,我们早就到地方了!”宋斋少主人对我横眉怒目道。 她说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回想那样的场景,我们几个当时的做法也确实太莽撞了一些,也就是当时的闯祸,才让我感觉二叔没有之前的运筹帷幄了。可是这个时候,在我对面坐着的孙老头却忽然的笑了起来,笑的我跟宋斋的少主人都一头的雾水,我问道:“老先生,你笑什么?” “她骂你猪脑子,你在自责,其实你们俩谁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当时那个蛊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问题,你身边那个我都自叹不如的高人会看不出来?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啊。”孙老头道。 |
“我二叔?”我问道。 “当然是他林八千,背叛我凤姨的人,不然还会是你这个废物?”宋斋少主人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 而我则是迷惑不解,对老头拱手道:“老先生,我年纪轻阅历浅,脑袋更是笨,所以愿闻其详,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老头笑道:“很简单,第一,你那边的那个高人,在看到了老虎和乌鸦他们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甚至怀疑,他甚至都知道这个地方要用这个办法来,而不是乌鸦和老虎给他的灵感,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所以他要选择,让人,也去找那个路口。” “可是小家伙儿,刚才在看到你看到你朋友的尸体的时候那痛苦的模样,老生都羞愧的要命,所以按照你的性格来说,假如要靠你两位朋友的死,来找到那个所谓的地方,你会不会阻止?所以,好,按你的说法,那个聪明的高人就是你二叔的话,他既要照顾你的感受,又必须这么做,所以当时的情况,他就算看出了蛊人的异常,也必须让蝴蝶出来,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让你的两个朋友死。只有这样儿,他的计划才会展开。” “还有就是刚才小丫头说的那句话,假如不是你们,我们早就到了地方了,所以,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刀杀人之计,这么一箭双雕的事儿,是要有多妖孽的人才想的出来?你这个二叔不简单,绝对不是见识上,心智上更让老生折服,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孙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他对二叔,有种发自内心的佩服。 何止是他,我更是佩服,佩服之中又夹杂着怨念,你这是玩火,你这是打七伤拳你知道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就你这样儿的人才能做的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当天晚上阿扎找到我晚上几分钟,你的大侄子我就会被那些虫子给生撕活剥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真的是二叔的布局的话,那么,当天晚上在那么危险的环境下,他应该就在我身边我看不到的地方,没有阿扎,他也会来救我,别问我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的直觉,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哥们儿瞬间不开心了,二叔就是一个谜团,一个巨大的谜团,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在内心深处,一直想解开他这个所谓的迷。 当我终于发现他就要黔驴技穷,认为总算是可以彻底的了解了这个人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我就是一个傻子,他依旧是深不可测,我所看到的技穷,都是他的假装。 二叔,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斋少主人口中所谓的那个凤姨,就是那个死后复生的老太太,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教出二叔这样一个妖孽? 我们还在这边继续商议下去的时候,阿扎忽然找到我道:“走,过去看看,你的那个朋友,醒了。” 现在醒来的,绝对是只有黑三,我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大喜过望,赶紧站起来,甚至没有跟这两个人告辞,就跟着阿扎跑到了黑三的面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逼着眼睛,等我抬起他的脑袋,喂他喝了点水,他才睁开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小凡,老子的脸花了没有?” 看着以前生龙活虎的黑三现在变成这样,而且这还是我二叔一手策划的,我心里难受极了,感觉道:“没有,看来虫子挺给面子,咬人不咬脸,但是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的脸没事儿,但是小弟弟被虫子给啃了,看来你以后,只能从了我了。” 他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道:“就算老子是女人,也不会跟你这个废物,我的意中人,是一个大英雄。” “我草你大爷,你不会暗恋我二叔吧,想都别想。”我笑骂道。黑三喝了点水,我想喂他点吃的,被阿扎拦住道:“他现在非常虚弱,不能吃东西,而且我不确定,那些虫子有没有咬坏他的内脏。” “也就是说,黑三依旧生死未卜了?”我道。 “起码醒来了,情况就好点。”阿扎道。 黑三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来,我那时候也在补眠,他用手指艰难的把我搞醒,虚弱的对我道:“我在那个沼泽的下面,看到了东西。” |
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妖孽一样的二叔下落不明,胖子和林二蛋至今生死未卜到是个死人,我来的时候的原班人马也就只剩下黑三这么一个活着的,所以我对他有种特别的感情,也是人群中我最为信任的人,他这么一跟我说在沼泽地下看到了东西,我立马就来了兴致,并且不想让旁人听到,小声的问道:“什么东西?” “等我好了再说成不,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活着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沼泽地里面的东西。”他更加神秘的对我道,我听了也更加的好奇,道:“你别跟我掖着藏着,赶紧说,你活着,胖子跟二蛋子现在可都挂了,能救人的玩意儿你不说?” “不是这样儿,我这个遭遇,不可复制性你不明白,而且我感觉,胖子跟二蛋不会有事儿,因为你二叔藏拙了,绝对的,你不会明白,我爷爷那个人,对你二叔评价有多高。”黑三对我说道。 因为二叔算计我们的原因,现在我很不好意思在他这里提到二叔,马上就对黑三道:“你他娘的要是不能告诉我,就一开始别说,撩拨我一下搞的我心痒难耐了,又不肯说是什么意思?” “等我好了再说,我睡会儿,等下给黑爷我备好吃的,好酒好菜随便上,感觉整个肚子呐,都是空的。”黑三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睛,现在的他,也着实太过虚弱了点儿。 我们在这里待了足足有三天,这三天,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我要担心的事情很多,二叔,胖子和二蛋的尸体,这些以前我不用管的事儿一下子全落在了我的头上,特别是这两具尸体的处理上,那真的让我焦头烂额,心里既然已经燃起了他们会起死回生的希望,那就要摒弃掉以前都想要撤退的想法,安心的在这边继续下去,可是这两具尸体怎么办?放着闷着我怕臭了,但是通风的怕,我怕干了,等他们活了,也就成了僵尸。心里无限的感叹,这里要是有个冰箱该多好?最后,还是阿扎,让两个族人,把他们俩送回了寨子,因为他说,族人们有一种草药,可以把他们制作成木乃伊的样子,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不要挖掉内脏,连一根汗毛都不能少,这才放下心来,这边搞定之后,宋斋的少主人那边的休整基本上也告了一个段落,后来我发现,他们也不是真的就冷血无情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们用了三天时间,去外面搜寻了他们遗失的队友,找到了几个人,而剩下的,基本上已经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我怀疑,都已经被那些虫子给啃的干干净净了。 第四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再出去,发现外面的这些虫子,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些如同蝗灾一样的生物,出现的一波异常的猛烈,但是消失的更快,我问阿扎原因,他摇了摇头道:“这些你得去一趟苗疆,但是我估计,苗家的人也不知道这种疯狂的蛊虫到底是什么,我之前听巫师说过,这种蛊术,跟现在的道术是一样的,遗失了非常大的一部分。” “苗家?”我问道,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词,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电视上怎么去渲染苗家的风貌什么的,在我的眼里,每次一想到这个名词,就会联想到各种各样的虫子。 “对,就是苗家,现在苗家的内寨已经很少有蛊虫,有的,也是死虫,做中药来用,因为怎么说呢,苗疆的巫蛊,本来也就是中医发展而来的,内寨,现在基本上加价养蛊,却已经不付传说中的盛况,之前他们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是听巫师说过,有一支苗人,是正经的蚩尤后人,你应该可以想象他们当年的强大。”阿扎说道。 “蚩尤大王。”我听的目瞪口呆。这样的话,还真的是极其厉害的存在。 等我们俩从外面回到山洞,宋斋那边的人已经整装待发,见我回去,甚至还招呼我道:“走吧,我们也到了出发的时候,再拖延下去,你那个神秘的二叔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二叔会做什么我哪里知道,这么久不露面的他,或许已经得到了东西也说不定,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加入他们,虽然这种以前包括现在都是敌人,却在现在合作的感觉很是怪异。那个女人,更是对我的装备嗤之以鼻,说道:“来野外,带一把匕首?还是这种地方?” 她说的我有点羞愧,但是还是针锋相对道:“我是没枪炮,但是起码,我有草药。” 她瞪了我一眼,道:“别得瑟了,敲定一下你那边去的人选,别的没有,本少爷就是枪多。” 而我们这边儿,能去的人也着实不多,寨子里的人,阿扎不想让他们在这件事儿中陷的很深,毕竟他们的使命是等待土伯的召唤,而不是主动的去参与,黑三重伤未好,胖子他们是在去寨子的路上,最终,我们这边敲定了四个人,我,石女,阿扎和那个不怎么逊色于林二蛋力气的首领。而剩下的人,和宋斋的伤员一样,负责在这里养伤顺便接应,我们现在带的食物,就算省着吃,也只够一周的,这样的话,我们要在三天之内,来一个往返,十天内没回来,就去接应,半个月之后还没见到人,就可以直接选择退出去就行。 阿扎和首领都没有选择枪,在他们眼里,弓箭绝对来的要比枪药靠谱的多,石女自然不用多说,宋斋的人对这个长相奇异的女人很有兴趣,但是他们很知趣的没问,我也没说,我现在的配置相当不错,换上了一身儿新的冲锋衣,腰上别了一把手枪,腿上是匕首,背上背的,是一杆微冲,我不是一个枪支的发烧友,不懂这些型号,但是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真的在身上了,瞬间有了一种无敌于世界的感觉。 哪个少年没有做过带着无限子弹的冲锋枪回到古代一统天下的春秋大梦? 我们再一次的出发,只是这一次,一切都物是人非,可是这一次,我却比以往都要走的坚决,因为之前,目的和前路对我来说,就是一片混沌,但是这一次,非常明确,就是救活我的兄弟朋友,这一次的行程,是非常枯燥而且乏味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世界上就没有无聊的地方,只有无聊的人,现在我对这个深有体会,以前胖子在身边絮絮叨叨的倒不会感觉到什么,现在没了他,身边剩下的人都是一群榆木疙瘩,宋斋的人我又不好去说话,只有这时候,才能理解,胖子在我的生活中,有什么样儿的地位儿。 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是可怕的,但是风雨之后,也一定会见彩虹,我们这一次的赶路,虽然枯燥乏味,但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当然,有一次我差点陷入沼泽地之中除外,一路有惊无险,最后,我们甚至跨过了人面峰,也就是说,我们在此时,甚至已经离开了沟子岭的地带,往大山的更深处进发,而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可是我还从始至终都没有问什么,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以看的出来,二叔,其实给宋斋的这群人,也同样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们在这一天多的行程之中,甚至都没有停歇过。 穿越了沟子岭,前面的地方,已经超脱了阿扎的认识范围,用他的话说,就是族里最有经验的猎手,也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峡谷一样的存在,相对于沟子岭,这边要荒芜很多,可是奇怪的就是,沟子岭内除了虫子之外,我们就没见到过别的生物,而出了沟子岭,就看了几个小动物,这些东西没见过人,还不怕人,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我们穿越沟子岭之后的第一个牙祭。 休整了三个小时之后,我们继续开拔,这一次,依旧是无声的赶路,再一次穿过了峡谷,阿扎已经编了十几双的草鞋,等登上了峡谷过后的第一座山峰,站在上面,我没有兴致去欣赏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因为我回头忘了一眼,以确定我到底走了多远。 可是,我已经看不到了来时候的路,后面一片混沌。这片混沌如同一张大嘴,随时都准备将我吞噬。 站在我身边儿的孙老头是一路上第一次跟我说话,他笑道:“小伙子,既然选择远行,就不必回头张望,人生,就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行,回头看到了又怎样?眼前的路,才是你最需要去走的。” 我点了点头,或许我已经知道,在山外,我还有跟宋斋谈判的筹码,但是现在,如果二叔不出现,我就只能成为他们的附庸,就好像老头说的话一样,他们把我带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 |
我们站在山巅之上,峡谷之后登高山,高山之下,更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只是这个峡谷,是一个湖,而湖的中心,则有一个小岛,我看宋斋少主人的表情,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你身边既然有那样的高人坐镇,想必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小伙子,你可以看出这个地方的风水格局不?”这时候这个老头再一次问我道,他这么一问,如同是一个考题,这么多人在,我不能出丑,相对的来说,黑皮古书之上,风水一篇,也是我学的比较好的一些,但是之前所到之处着实是太少,而风水这东西,懂是一方面,真正的还是要看,纸上谈兵和现实之间差距实在是过大,因为按照风水上来说的山川走势,不可能完全按照书里的描绘来走,比如一个高山,本来是龙状,但是泥石流后呢?风雨侵蚀之后呢?这些东西,阅历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他在问之后,我就去看,并不着急发言。 以我脚下的山峰为一个基石的话,往外层层叠嶂,看风水,最重要的是找风水眼,以眼往四周扩散,以点串面儿,我在地上,折了一个树枝,勾画了起来,而越勾画就越难受,因为如果以那个小岛为风水眼往外延伸的话,这里连接九峰,是一个非常好气而宏大的九龙拱珠地貌,九龙拱珠,也可以说是风水格局中的顶峰,放在古代,起码可保十代江山。 “九龙拱珠吧应该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边势是绝对足了,但是形不足,名山深处的山还是太小了点,要是换成秦岭那样的大山,绝对了不得。”我说道,说完,我拿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孙老头,生怕自己的说错了丢脸。 他点了点头,道:“那一峰藏的那么深都能被你看到,也不简单,你说的也没错,风水地利,形势要兼得,这也没错,这里的确势有余而形不足,但是它有一个最妙的地方,就是水,龙属水遇水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你也应该耳熟能详,再说了,何谓风水?藏风聚水之地,所以这个湖,可以说是点睛之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运送昆仑龙胎本来设定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但是却是在沟子岭遭到了伏击。” 我看了看水,不得不说,我还是因为紧张和阅历不够而忽略了很多东西,孙老头的话,给了我醍醐灌顶的感觉,我点了点头,道:“的确,也就是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龙昆龙胎这种听起来就霸气绝伦的东西。” “差得远了,昆仑的东西,论地势,谁能与昆仑争锋?当时如果不是被逼无奈,那个人也不会暴敛天物。走吧,时代变了,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这些玄乎的东西,下去看看,这地方,到底有多玄妙。”孙老头哈哈大笑道。 我们下了山,一切平静的可怕,这让都准备大干一场的我非常的迷惘,不知道是真的没事儿呢,还是风雨欲来的压抑窒息,山下面,是一片树林,长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树种,而是柳树,而且枝桠也并不粗壮,穿过树林,来到了岸边儿,可是真的到了岸边儿,我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船。 怎么过去?当然,这似乎不是多大的事儿,宋斋队伍里的人马上就有人自告奋勇的说道,游过去,我就是在海边儿长大的,这点距离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事儿。可是他在脚下水的时候,就打了一下哆嗦,道:“真他娘的凉啊!” 此时已经入深秋,山风一吹,的确是有点凉,可是还远未到那种地步,我伸手摸了一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凉,这是一阵彻骨的凉意,这种温度的水下去,绝对是找死,可是那个人好像好要面子一样的画已出口木已成舟,笑道:“不算啥,以前我大冬天的在海里游泳,海风一吹,那酸爽就别提了。” “去吧,最好是测测深度。”宋斋的少主人对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那人脱的剩下内裤下水,水深我不知道,可是看着这一片深蓝,想必应该不浅,深山里的水潭,一般都浅不了,地形的原因甚至让你前一脚还只是到脚踝,下一脚却能没过你的头顶。 那个人下水之后,水性确实不错,游动的时候,甚至在表面都看不到什么波澜,走的深了一点儿,他对我们招了招手道:“就这里,我置一下底啊。”说完,他还带着笑的,潜入水去。 这样需要水性很好,特别是深水,我小时候也在林家庄之外的河里游泳过,知道这样的难度,可是,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刚才那个跟我们笑着挥手的人,好像上一次挥手,将画面定格,已经成为了永恒。 “救人!”我道,虽然那个人对我来说是路人甲,可是我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发生,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这么没了? “你去啊!”宋斋的少主人瞪了我一眼,道。 我却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去?我想,但是我会去吗?她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或许刚才的我,在一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了别人,在行动上,我却也是个矮子? 我苦涩的一笑,道:“我去了,一定会再死一个,不会有别的可能。” 她看了看我道:“我的人下去了,就一定不会再死一个?”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平静的湖面,平静的柳树林,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难以想象,就在几分钟前,这里一个人,消失在了水里,甚至都没有翻起一道涟漪。五分钟过后,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个人出事儿了,我没在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敬畏生命,可是我却不敢下水救人。 “捞一下试试,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宋斋的少主人下令道,他们的队伍非常专业,甚至刚死了一个人,每个人的脸色都还非常的平常他们拿出绳子,我看到,绳子的一端,挂着钩子,这种并不是专业的捞尸工具,看样子,这个钩子,本来的用途应该是用来攀登高山,此刻他们在绳子的一端绑上石头,开始往刚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够,绳子有七八根,第一次,有两根绳子,就拉不回来了,貌似勾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坚硬的,因为绳子可以拉动,那边儿的东西,似乎有弹性。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压抑,不单纯是出于人对水的的天生敬畏,更多的,是因为未知,因为你无法猜测,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在未知面前,最可怕的东西,其实是人的想象力。 “少爷,应该很难捞到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用到绳子,水深,我们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也不行,而且,水底会有暗流,尸体会随着暗流涌动,不一定还会在刚才的位置。”其中有一个人,对宋斋的少主人说道。 “你们谁还有在水边生活过的经历,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来?”宋斋少主人说道。 “结一个木筏,这不是什么难事儿,这边刚好有树。”阿扎这时候道,他算是一个深山里长大的孩子,其实我们这里,最适合在野外生存的应该是他。 宋斋少主人这个人,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其实看装扮就知道,这个人从来没把自己当女人用,非常干练的说干就干,我们就去柳树林,砍了些相对来说粗壮一点的,阿扎和首领两个人做大师傅,剩下的我们打帮手,很快,就搞了一个简易的木筏,上面可以站三个人,上一次是自告奋勇,而这一次,则要点名儿才行。 如果说这一点儿,其实宋斋的少主人,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在这种时候,如果说她提出,三个人,也要我们出一个的话,我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我们现在,是临时的盟友关系,可是她没有,只是点了三个人的名字,拿着我们刚做好的简易水桨,木筏在水面上,缓缓的游动着。 我在祈求不会出事儿,我希望,刚才那个人只是在潜水的时候,因为温度过低导致腿抽筋儿,所以才一去无回。 我们就这样看着,每个人,都写满了紧张,在大自然的面前,人命,其实非常的渺小。 木筏都过了刚才的位置,继续平缓的朝着小岛的方向驶去,平平静静的驶过一半儿的航线,可是,就在我们的紧盯下,忽然,木筏在水面上,疯狂的旋转了起来,旋转的非常厉害,如同螺旋掌一样,我看到了木筏上面的人惊恐而绝望的表情,他们紧紧的抓着筏子上的绳子不肯松手。 “是漩涡,不行了。筏子顶不住,并且会被吸进去。”阿扎在我旁边叹了口气道。 水面上有一个漩涡,这是一个真实的深渊巨口。 转瞬,三人加木筏,就被吞噬。 湖面恢复了平静,甚至连木筏都已经看不到了。 |
这一切转瞬即逝,湖面,还是湖面古井无波,颇有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立马动若狡兔的感觉,并且在给了致命一击之后,立马恢复平静,完全不管不顾岸上的我们是如何的吃惊如何的纠结。 “孙老,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口干舌燥的问道。 “我要是知道,我们早就诺曼底登陆了。”孙老头苦笑道,我再问阿扎,这个丛林猎手,他都不能给我回答,只是不确定的问道:“这里面,有什么怪物还是什么?” 可是这个问题,除了进入水底看之外,没有人能给他回答,好在这是下午,不是晚上,不然,这更难受,一道湖水,就阻拦住了我们所有的人,现在我们面面相觑,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后,孙老头道:“看来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小兄弟,你可以联系到你身边儿的那个高人么?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看来我们只能重整旗鼓下次再来了。” “我二叔?”我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哪里能联系的到他?看来孙老头跟我有一样的直觉,那就是二叔,是一个百事通一样的人物,然后,我就在目瞪口呆之中,被绑了起来,用宋斋少主人的话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二叔现身,现在把我丢湖里,他也绝对出来,还问我信不信。 这下我蛋疼了,问道:“用不用在我的身后挂一个牌儿,写一个午时三刻问斩什么的?” “那倒不必了,只要找几个人关押着你就行,我相信,那个男人肯定会来救你的。”于是,我非常悲催的,说是跟人演双簧吧,也不像,但是说不是吧,又是,目的还是骗我二叔现身,而更纠结的是,此刻,我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就是这样开始我自己的囚禁生涯的,晚上吃了饭之后,他们干脆在湖边搭起了帐篷,阿扎和首领去打了点猎物回来,我们带的食物是防腐的,这样长期驻扎的话,还是就地取材比较好,就是方便不允许,要不然我都怀疑这群人要来一顿全鱼宴,因为现在我们要是不去招惹这个湖的话,别人看我们,就是来度假的。 这种情景一直持续到晚上,湖水表面结了淡淡的一层白雾,宋斋的队伍里带的有医生,测试了之后说就是湖水和空气的温度相差过大引起的,而且现在也是结雾的时节了,放心的吸没事儿,我也很放心,因为绳子捆的并不结实,哥们儿应该算是现在最舒服的囚犯了,比柯震东都舒服。二叔如果真的上当的话,来救我,肯定是选在半夜,这是绝对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嘛不是,想到这里,我在吃了一种不知名的小动物的肉之后,想着既然是等待,还不如养精蓄锐,就这样靠着帐篷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噪杂声吵醒的,醒来的一瞬间,还以为有人劫寨,身边看守我的人也只剩下了一个,而此时的夜色之中,响起了非常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我们军训的时候走的正步一样,我对身边儿的人道:“来,给我解开。” “少爷吩咐了,让我看着你。”那个人道。 “快点给我解开,不然全没命了,没看到你家小姐看我的眼神儿都不一样?明显的暗恋我?”我对这个人道,好说歹说,总算他也知道关押我只是逢场作戏,把我放开,等我出去,还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闲着蛋疼了,这大半夜的,竟然还在这边搞军事演习?谁知道我刚走出帐篷,就被人扑倒在地上,还没开骂,就听到这个人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来这个人是阿扎。 我环顾了一下,发现现在所以的人,都在地上趴着,呼吸都不敢大声,阿扎压着我,对我指了指远方,我一看,立马把所有的话都吓回到了肚子里。 远处黑暗中,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了一群人,似乎是穿着破败的军装,他们在原地踏步,而在夜色之中,每个人都脸色灰白,这些非常明显的,不是人。可是此时他们就这样原地踏步着,像是军人们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把声音压到最近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是被二叔他们几个给惯的大胆子,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似乎被这个场面给吓呆了,听到我压到最近的声音,都有人瞪我。 或许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一样,我也没说话,就在我以为,这些兵,就是出来在湖边儿操练的时候,本来平静的湖面儿,忽然响起了破开水面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水面上,开始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并且有两个灯笼那么大的眼睛。并且这个怪物,缓缓的朝岸边游来,游的近了,我才发现,刚才我那个跟灯笼那么大的眼睛,是一句非常贴切的形容词,那不是眼睛,就是灯笼,这个忽然出现的,也不是怪物,而是刚刚破开水面,出现的一条船!一条木船,看起来木船的等级很高,有亭台楼榭,放在古代,也绝对是个游艇的级别。 一条我们现在最为迫切需要的船!看到这条船的时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似乎都要跳出来,甚至有了上这条船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了预感,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二叔那个胆子那么大的人,他会不会真的艺高人胆大到冲上这条船?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条船乘风破浪而来,停到了岸边儿,那些面如死灰的踏步的军士们,开始登船,动作整齐,我借着月光看着每一张脸,生怕二叔这个傻大胆会不会这个时候,混进了死人的队伍中,可是好在,没有,那些穿着军装的将士们,渐渐的都登上了这条木船。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忽然看到一个绳子飞了起来,一把套住了最后一个就要登船成功的将士! 船在这个时候,开拔。而那个被绳子套住的人,则被到了岸边,剧烈的挣扎着。 “这是你的人?”我问向身边儿的宋斋少主人,她脸色古怪的对我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个疯子!”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冲了出来,跟地上那个挣扎着的“尸体”混战在一起,虽然是在月光下,看那模糊的身形和猜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我们几天设计要擒住的二叔! “阿扎,都去帮忙。”我抽出枪,马上对着刚才的方向跑了过去,阿扎跟首领在后面跟上,等我们跑到那里的时候,那个东西挣脱了绳子,跳入了水中,只剩下二叔一个人,无奈的站在岸边儿。 我看了一眼湖面,发现湖水中的那条船上,站了一整排的白色的脸,可是他们此时,全部都怨毒的盯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肯定不是看我,他们是在怨恨二叔。 “二叔!”我叫了他一声。 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竟然笑了笑道:“这玩意儿真滑溜,本来还想捉一个玩玩。竟然让他跑了。”说完,他递给我一个破片,道:“在他衣服上撕下来的,你看看?” 我接过布片,这布片触手滑腻的,感觉非常不好,上面也没有番号什么的,我就能区分出来是当时的军装,其他的一概看不出来,就道:“看来这个地方,那些消失的部队,可不是被虫子吃了那么简单啊。” 这时候宋斋那边儿的人已经赶到了这边儿来,少主人跟孙老头就不说了,其他的人看二叔,我都感觉像是看一个怪物,这可是一个在刚才那样的场面下,敢去捉一个回来玩玩的狠人! |
期待过很多二叔的出场方式,却没想到他以这样一个形象出来,而且看情况来说,我们所有人的推测都没有错,二叔就在我的身边儿,现在他忽然一出现,我都感觉我们下午的做法非常的幼稚,二叔这样的人,真的可以那样骗住? “这位兄弟想必就是那位高人了吧?小老儿孙药人,久仰久仰。”孙老头对二叔抱了抱拳道。 “有没有吃的?”就在我以为二叔会非常高冷的看他一眼,说一句不认识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的来了一句跟自己浑身气质格格不入的话,然后每一个对二叔非常好奇的人似乎都脸上写满了差异,可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会热情的招待这个被视作最后希望的人,二叔吃饭很慢条斯理,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此刻的他非常的饥饿,二叔离开我的视线已经有几天时间了,这甚至让我怀疑,他在这几天里都没有吃饭,我们几个人就在帐篷里,等二叔吃饭,他似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在帐篷的风灯下,他满脸的胡茬,看起来憔悴沧桑。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过去,就必须上那条船,不然一切的方式都是徒劳,那个岛,如果详细说的话,可以称之为彼岸。”二叔说道。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湖底,到底有什么?一群死尸?像百慕大的传说一样,有一群沉在湖底到处走动的尸体?”宋斋的少主人问道。 “地下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有一个黑洞,通往不知道的地方,当然,那个船,也可以算作其内,还有一条青铜锁链,很长很粗的铁链,还不止一条,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包括我。”二叔缓缓的说道。 “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孙老头问道。 “因为下去过,就在你们到来之前,跟你们一样,我在一开始,以为我可以游到对岸去,但是很明显,我遇到了一样的情况,有人拉住了我的脚,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想把我拖入那个黑洞中,跟那些尸体一样。”二叔说道。 “可以说的清楚一点么?”宋斋的少主人似乎很恼怒的看着二叔说道。 “对不起,在那种情况下,我想,我只能记得那些画面,我能活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好了,这就是我全部知道的东西,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小凡留下。”二叔说完这句话,就下了逐客令。而且是丝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我想你应该先搞明白,这是谁的帐篷。”他的句话,似乎激怒了这个女人。她恼怒的道。 “那我们走。”二叔松了松肩膀,对我眼神示意,可是,我们不会走因为孙老头马上就跳出来对我们打圆场,甚至还拉着宋斋少爷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对我们做了一个好好休息的手势,等他们都出了帐篷,我知道,二叔有话对我说,而这些话,肯定是关于胖子和林二蛋,不管他是一个多么英雄的人,我想,他都需要在这方面给我一个交代。 “他们俩不会有事儿,相信我。”他只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现在在哪?”我问了一句。 “黑洞里。他们进去了。”二叔对我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似乎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俩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对我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你会带着他们两个的遗体回去,然后,在你回到林家庄之前,这边儿的事儿基本上可以搞定了,我没想到你会来。” “早点休息吧。”我对二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恨不得二叔多跟我说几句话,现在我却忽然不想说那么多了,有些东西,明知道二叔是对的,可是我却接受不了,在我离开二叔所在的帐篷的时候,二叔忽然在背后对我说了一句话,道:“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操纵这这一切。“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我想,也想不明白。 我去了阿扎的帐篷,跟他们呆在了一起,我们这样的状态,还需要在睡一整天,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艘船就算会出现,也是明天的事儿,幽冥鬼船,白天出现的话,还叫鬼船? 第二天,我们集体狩猎了一场,当时最后的晚宴,更多的是,我们也的确需要储备再多点食物,这是因为那艘船的航线问题,这是我们白天才商议的,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这艘船是从湖面上起航,然后到达岸边,接引一队伍的算是阴兵的东西上传,送到彼岸,也就是那个岛上,然后它回到岛中间,继续沉下去。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到达那个岛上,但是没办法返程,我们只能坐到湖中间,然后被抛下,这是一个没有返程的航行,似乎在预示着我们接下来的路,不可回头。 末日前的狂欢,引发他的是其中有一个人带的酒,几块钱一瓶的酒,红星二锅头,我们每人只喝了一口,却很多人借着这一口酒的劲儿假装醉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收集了装备和食物,集中在我们几个的手上,非常明显的是,很多人,将不会上船,他们会负责接应,等我们回来,当然,如果我们回不来的话,他们则负责回去,把这个消息带给我们的家人,也就是现在,我忽然感觉,逃离了世俗社会的关系来说,其实宋斋这个小少爷,她所拥有的,并不比我多多少。 而这没有被安排上船的那些人,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只是非常纠结,这就是一个秘密,一个带毒的面包,你想尝一口,但是你吃了会没命,可是不吃的话,你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它的味道。 最终敲定的人选是石女,我,阿扎,老孙和二叔,包括其中一个人,一个黑衣人,很木讷,但是应该是一个高手,因为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以前人多,二叔昨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办法去思考,可是真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我必须去审视那句话,在我们之间的有一个人,操纵这这一切。 会是谁? 就这么想着,夜幕终于在他需要的时候降临了,而这时候二叔,需要为我们最后的上船做准备,这是一个鬼船,登船真的就跟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上去就可以了? “在上船之前,不要呼吸,不要让他们闻到身上的味道,上船之后,跟我待在一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儿,他们在你们身边儿的时候,就屏住呼吸,他们走了的话,就大口的喘气,直到下船。“这就是二叔的交待,听起来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好像,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些尸体,还在那个点儿,准时的来了,但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 因为我们看到了那个最后的士兵,他的衣服,是破损的,被撕烂的,他的身上,还捆着一个断掉的绳子。 这一队伍人,竟然,是昨天登船的那个队伍。 这让我忽然有点恐慌。 他们是怎么从岛上,再到这个岸边儿的? 这似乎是一个轮回一样的,可是这个发现带给我最初的恐慌之后,有点惊喜,我对他们道:“我想,我们不用再担心返程的问题,只要跟着这些士兵,我们就会到回来,或许岛上有一个密道,然后通往一个地方,这些人,会从那个地方,再来到岸边,这是一个轮回。“ |
期待过很多二叔的出场方式,却没想到他以这样一个形象出来,而且看情况来说,我们所有人的推测都没有错,二叔就在我的身边儿,现在他忽然一出现,我都感觉我们下午的做法非常的幼稚,二叔这样的人,真的可以那样骗住? “这位兄弟想必就是那位高人了吧?小老儿孙药人,久仰久仰。”孙老头对二叔抱了抱拳道。 “有没有吃的?”就在我以为二叔会非常高冷的看他一眼,说一句不认识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的来了一句跟自己浑身气质格格不入的话,然后每一个对二叔非常好奇的人似乎都脸上写满了差异,可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会热情的招待这个被视作最后希望的人,二叔吃饭很慢条斯理,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此刻的他非常的饥饿,二叔离开我的视线已经有几天时间了,这甚至让我怀疑,他在这几天里都没有吃饭,我们几个人就在帐篷里,等二叔吃饭,他似乎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在帐篷的风灯下,他满脸的胡茬,看起来憔悴沧桑。 “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过去,就必须上那条船,不然一切的方式都是徒劳,那个岛,如果详细说的话,可以称之为彼岸。”二叔说道。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湖底,到底有什么?一群死尸?像百慕大的传说一样,有一群沉在湖底到处走动的尸体?”宋斋的少主人问道。 “地下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有一个黑洞,通往不知道的地方,当然,那个船,也可以算作其内,还有一条青铜锁链,很长很粗的铁链,还不止一条,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包括我。”二叔缓缓的说道。 “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孙老头问道。 “因为下去过,就在你们到来之前,跟你们一样,我在一开始,以为我可以游到对岸去,但是很明显,我遇到了一样的情况,有人拉住了我的脚,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想把我拖入那个黑洞中,跟那些尸体一样。”二叔说道。 “可以说的清楚一点么?”宋斋的少主人似乎很恼怒的看着二叔说道。 “对不起,在那种情况下,我想,我只能记得那些画面,我能活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好了,这就是我全部知道的东西,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小凡留下。”二叔说完这句话,就下了逐客令。而且是丝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我想你应该先搞明白,这是谁的帐篷。”他的句话,似乎激怒了这个女人。她恼怒的道。 “那我们走。”二叔松了松肩膀,对我眼神示意,可是,我们不会走因为孙老头马上就跳出来对我们打圆场,甚至还拉着宋斋少爷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对我们做了一个好好休息的手势,等他们都出了帐篷,我知道,二叔有话对我说,而这些话,肯定是关于胖子和林二蛋,不管他是一个多么英雄的人,我想,他都需要在这方面给我一个交代。 “他们俩不会有事儿,相信我。”他只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现在在哪?”我问了一句。 “黑洞里。他们进去了。”二叔对我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似乎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俩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对我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你会带着他们两个的遗体回去,然后,在你回到林家庄之前,这边儿的事儿基本上可以搞定了,我没想到你会来。” “早点休息吧。”我对二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恨不得二叔多跟我说几句话,现在我却忽然不想说那么多了,有些东西,明知道二叔是对的,可是我却接受不了,在我离开二叔所在的帐篷的时候,二叔忽然在背后对我说了一句话,道:“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操纵这这一切。“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我想,也想不明白。 我去了阿扎的帐篷,跟他们呆在了一起,我们这样的状态,还需要在睡一整天,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艘船就算会出现,也是明天的事儿,幽冥鬼船,白天出现的话,还叫鬼船? 第二天,我们集体狩猎了一场,当时最后的晚宴,更多的是,我们也的确需要储备再多点食物,这是因为那艘船的航线问题,这是我们白天才商议的,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这艘船是从湖面上起航,然后到达岸边,接引一队伍的算是阴兵的东西上传,送到彼岸,也就是那个岛上,然后它回到岛中间,继续沉下去。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到达那个岛上,但是没办法返程,我们只能坐到湖中间,然后被抛下,这是一个没有返程的航行,似乎在预示着我们接下来的路,不可回头。 末日前的狂欢,引发他的是其中有一个人带的酒,几块钱一瓶的酒,红星二锅头,我们每人只喝了一口,却很多人借着这一口酒的劲儿假装醉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收集了装备和食物,集中在我们几个的手上,非常明显的是,很多人,将不会上船,他们会负责接应,等我们回来,当然,如果我们回不来的话,他们则负责回去,把这个消息带给我们的家人,也就是现在,我忽然感觉,逃离了世俗社会的关系来说,其实宋斋这个小少爷,她所拥有的,并不比我多多少。 而这没有被安排上船的那些人,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只是非常纠结,这就是一个秘密,一个带毒的面包,你想尝一口,但是你吃了会没命,可是不吃的话,你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它的味道。 最终敲定的人选是石女,我,阿扎,老孙和二叔,包括其中一个人,一个黑衣人,很木讷,但是应该是一个高手,因为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以前人多,二叔昨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办法去思考,可是真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我必须去审视那句话,在我们之间的有一个人,操纵这这一切。 会是谁? 就这么想着,夜幕终于在他需要的时候降临了,而这时候二叔,需要为我们最后的上船做准备,这是一个鬼船,登船真的就跟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上去就可以了? “在上船之前,不要呼吸,不要让他们闻到身上的味道,上船之后,跟我待在一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儿,他们在你们身边儿的时候,就屏住呼吸,他们走了的话,就大口的喘气,直到下船。“这就是二叔的交待,听起来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好像,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些尸体,还在那个点儿,准时的来了,但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 因为我们看到了那个最后的士兵,他的衣服,是破损的,被撕烂的,他的身上,还捆着一个断掉的绳子。 这一队伍人,竟然,是昨天登船的那个队伍。 这让我忽然有点恐慌。 他们是怎么从岛上,再到这个岸边儿的? 这似乎是一个轮回一样的,可是这个发现带给我最初的恐慌之后,有点惊喜,我对他们道:“我想,我们不用再担心返程的问题,只要跟着这些士兵,我们就会到回来,或许岛上有一个密道,然后通往一个地方,这些人,会从那个地方,再来到岸边,这是一个轮回。“ |
“嘘!“二叔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士兵开始登船的时候,我们开始做这件在旁人眼里非常疯狂的事儿,上一条载满了死尸的船。从跨出第一步开始,我就屏住了呼吸,我不知道自己能憋气憋多久,但是我发誓,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坚持,这一次,绝对不能从我这边儿掉链子。 靠的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前面这些人身上腥臭的气息,这不是尸体身上的那种腐臭,而是有股子淤泥的味道,并且他们的身上,很脏,我们走在他们的身后的时候,这是一种习惯性使然,我们甚至连步伐都在刻意的模仿他们,有惊无险的是,我们成功的上了这条船,这是一个腐朽不堪的船,甚至我怀疑,这上面的木板,在多了我们几个之后,甲板会断掉。我们现在踩在上面,都会从木板上面挤出水来,看起来异常的脆弱。 上了船之后,船缓缓的开动,没有张帆,也没风,没有人知道它是靠着什么力量航行的,就跟没有人知道它怎么会忽然出现一样,我们几个离开了那些尸体,躲在甲板的角落大口大口的吸气,从来没有发现,呼吸,竟然可以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可是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大口,忽然我就被捂住了口鼻,我看了一眼,发现就在我们几个喘口气的功夫,让那些本来站在甲板上另一边的那些尸体吸引了过来,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一转头就看向了我们,并且开始,所有的人都朝我们这边儿走了过来,甲板甚至都有往一边倾斜的可能。 他们走的近了,更近了,我再一次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那股腥臭,我甚至看清楚,那张在我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他的毛孔,和他没有瞳孔的眼睛。 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呼吸,但是每个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声,他们就这样审视着我们,似乎在审查,我们是不是他们的同类,就在我都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转身,再一次回到的对面的栏杆上,二叔继续捂着我的口鼻,往后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是一个亭台,假如这真的是一个古代青楼的那种船的话,这个里面,就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门开着,没有上锁。 我强忍着,因为害怕再次呼吸会吸引到那些尸体,虽然不确定进入那个船舱是不是真的安全,可是,我必须撑到那个时候,我们顺利的进入了船舱,除了侍女和二叔之外的所有的人,都在大口的喘气,我们不敢开灯,在外面的话,还能借着月光,可是在进入船舱之后,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之外,就是黑暗,一望无际似乎是永恒的黑暗。 黑暗之中,唯一的一道光,是我们每个人都发现的,可是这个发现,并不是那么美好,因为这非常明显的是一双眼睛,就在船舱的顶部吊着,发着幽暗的绿光,我们几个人抬头看着,喘气声更大,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我在老家的时候见过猫,这条船上,不应该存在猫才对,可是,这双就在我们头顶的眼睛,到底是什么? 他似乎还在转动,转动着,看着我们每个人,我全身发抖,但是我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二叔还没有动静。 也就在我以为二叔也呆滞了的时候,我发现二叔,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伸出了他的手,我自然的闭上了眼,因为我意识到了他的动作,他拿两根手指,戳向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没有惨叫声,他出手的很快,收回的更快,下一刻,那一双绿色眼睛的东西,就到了他的手中。 “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的!“宋斋的少主人压低了声音怒吼一声。 “这是个骷髅脑袋。在上面挂着而已。我们要做的,是等,等船的靠岸。“二叔说了一句,他似乎感觉到船舱里非常的安全,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是,外面的那些死尸,并没有进来,他们像是值岗的军人一样,尽职尽责的站在外面。 “其实对付这些尸体真的很简单,不用紧张,胖子就可以,只需要一场非常简单的超度,但是我们要做的,不是超度他们,而是找到,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二叔这时候,竟然坐在了船舱的地面上。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孙老头也似乎非常的淡定,而我们剩下的人,似乎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剩下了恐惧与紧张,我的腿在刚才之后变的有些发软,看到二叔做在地上没事儿,我也坐了下来,可是,我在坐的时候,似乎做到了一个东西,摸了一下,被吓了一跳,因为我摸到了一个头骨,触感冰冷。 “草!这里有一具尸体!是骷髅!“我对他们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二叔马上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我这边爬了过来,他摸到了我身边的尸体,开始从头往下摸,过来了一会儿,我感觉,他偷偷的往我的背包里塞了一个东西,并且在同时道:”这也是个军人,因为我摸到一把腐朽的枪。“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化为骷髅,而且在外面的人却成了那样?“宋斋的邵主任问道。 “不知道,就算是成为僵尸,也有一定的条件。“二叔说道,就在这个时候,船身却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二叔对拍了我一下,道:“不要紧张,只是靠岸了而已。我们出去。” 我们站了起来,再一次的屏住了呼吸,开始下船,当我的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我甚至都要哭出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坐的最难受的一条船! “林八千,你确定,刚才你拿在手里的,是一个骷髅?只是一个人的头骨而已?“这时候,宋斋的少主人忽然带着颤音对我们说道。 我回头朝船舱里看了一眼,也吓的一个哆嗦,刚才哪个悬挂在我们头上的绿色双眼,刚才被二叔抓在了手里,而现在,他则漂浮在空气之中! “草!我们现在是在地面!打开灯!“我已经恐惧到愤怒的地步!直接就掏出了手电,对着船舱上的方向就照了过去,结果我就看到现在还在返程途中的那艘船的船舱舱门附近。 漂浮着一个骷髅的脑袋,双眼的位置,泛着绿光。 这时候配合我的,是宋斋的少主人,她掏出枪,对准了那个脑袋,来了一个点射,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子弹到底有没有命中,因为那个脑袋,在转瞬之间,就再也看不到了。 “不要在这艘船上浪费时间,如果真的勇敢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去湖底看一下。“二叔回头对我们道,而此时的那些军人的尸体,似乎在上了这个岸之后,就一直赶路,哪怕是我们这边儿的枪声,他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管你们困不困,晚上都不是一个适合赶路的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等天亮。“二叔道。 “如果你们谁可以看懂我脚下的文字的话,或许我们就会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时候,那个跟在我们身边的男人道。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但是这个人绝对是可以让声音控的人倾倒的类型,他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带着磁性,有点慵懒的嘶哑。 “什么?“我下意识的往他的脚下看了一眼。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石碑。上面刻满了文字,这是一种我非常非常熟悉的文字,你们无法理解我看到文字时候的喜出望外,因为这是我二叔给我的那个黑皮古书上面的字儿! “你这个表情,你看的懂?“宋斋少主人问我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二叔,我是看不懂,能看懂这个的人,是吴妙可的儿子林登科,当然,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可以看的懂,没有人比他更懂,那就是我的二叔。 二叔蹲了下来,抹掉了这个石碑上面的泥土,皱着眉看着这个石碑。 “这上面说,这里是地狱,一个轮回的地方。” |
这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地方,一个称谓所谓的轮回地狱的地方,我们就这样,在本来就不困情况下休息了一整晚,在天亮即将破晓的时候,踏上了征程,好在这个岛并不是很大,我们也没有向导,直接往岛的深处进发,可是有一种非常明显的感觉,越来越冷,并不是天气在转寒,而是在越往深处走,就会感觉到愈加的寒冷,再往深处走,我竟然已经开始牙齿打颤。 “谁他娘的在深处的地方放了一个冰箱没关门儿?”我念叨了一句,我把我现在能穿的衣服,已经全部都给穿上,但是我还不是最惨的,嘴凄惨的是阿扎跟这个首领,因为他们两个穿的跟孙悟空一样性感,就是兽皮裙之外基本上全光,首领黝黑的皮肤都已经冻的有点变了颜色,阿扎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他们穿上了单薄的衣服,就这,我看着都难受。 可是,没有人说什么,只是继续赶路,依照我们在外面推测的这个岛的大小,我们足以在一天之内,在这个岛上走一个来回,脚力允许的话,甚至可以来一个环岛的旅行。 我们克制寒冷的唯一办法就是走的快一点,更快一点儿,靠运动的热量来抵御它,这是一个违背了自然界现象的情况,尸体出现了异变,我在心里其实还可以理解,但是我对这种越往中心走就越冷的地儿,我无法释然。 “如果真的要在科学方面找一个说法的话,在中心的腹地,有一个冰冷的源头,冷气在四处扩散,所以我们会感觉到越来越冷。”宋斋的少主人这么跟我说道。 “可是这个源头到底是什么,是海尔的冰箱,还是一个武侠小说中的千年寒冰铁?”我问道。 可是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回答我,甚至在我们走的越来越接近腹地的时候,看到了冰碴和积雪,这让穿了一个单鞋的我冻的非常的烦躁。可是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我们最先在这个岛上看到的生物,竟然是一条狗,土狗,但是看起来非常的凶狠,不要去怀疑,它不会是虎子,因为它是黄色的,它的出现吓了我们一跳,实际上在这种地方,真的出现了一个僵尸或者鬼怪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们看到了一条狗,而不是狼,这条狗有很明显的家养的痕迹,我在动物园里见过野狗,他们不管是体型还是眼神儿,都相差了太多。 “我感觉我们应该捉了他,来一个狗肉火锅,狗肉热,起码可以御寒。”这个孙老头说道。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那条狗在看到我们之后,似乎看到了怪人一样的转头就走,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狗吠。 “胆子真小,比我的虎子错的远了。”我道,可是下一刻,我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条狗吠叫之后,我似乎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这是回音,还是说,我们遇到了一个狗群?”我纳闷儿道,现在的情况,给了我一种林家庄的即视感,因为在农村的夜晚,你如果引的一条狗叫,就会有此起彼伏的叫声蔓延到整个村子。我下意识的拿起了本来背着的微冲,以应对接下来会冲过来的狗群,我们没有停下脚步,穿过了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足以让我们每个人都眩晕的几乎站不住脚的场景。 这里是一个村子,这种地方会有一个村子,这本身就已经够奇怪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村子我们太熟悉了,就是因为太熟悉,才会感觉自己是神经错乱。我抽了自己一耳光,甚至感觉无法去形容自己心里的这种奇怪的感觉,你曾经非常熟悉一个地方,但是却在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了跟你熟悉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地方。 这个村子,不管是从房屋的样式结构,到布局,都跟阿扎的那个村寨几乎一模一样,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的我,无法分辨出来。我们在场的人,都去过这个地方,所以每个人的眼睛,都几乎在看到这个村子之后,马上呆住,再之后,看向阿扎。 我想起了我二叔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在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掌控了这一切。” 我一直预感会是阿扎,但是却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会是这个淳朴的人,我在那一刻,盯着阿扎的眼神儿,我看到了他的瞳孔,也在猛烈的收缩。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阿扎有点迷糊的呢喃道。我再看首领,这家伙已经完全呆滞了,看着这个村子张大了嘴巴,我估计,他还在迷糊着,是不是回头了自己的村子呢。 “这不难理解,可能说,外面的那群人,只是这里的一道分支,他们模仿了这里的建筑风格,在外面构建了属于自己的村落。”我对几个人解释道,到现在,我都无法去怀疑阿扎什么。 “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办?进村儿?”宋斋的少主人道。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在问出一句话之后,很少有人去接话,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知道,或者说在这个时候非常明确的表示,对,就是这么做,我们有种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一步,到底要怎么走,就比如现在,进村儿,还是不进,没有人说话,可是我们却不得不挪动着脚步,走往这个一看起来就特别诡异的村子。 接着,我们就看到了村口走出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的出现,很平静,跟林家庄还是一样的道理,有外来的人来的话,林家庄几乎会倾巢而动跑去看,现在村口,就站着这样的一群人。 其中有两个人,跟我们身边儿的这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这种怪异的感觉在此时,演变成冰冷,让我瞬间有种想要发抖的感觉,对,就是在对面的村民中,有一个阿扎,有一个首领,除了穿着不一样外,其他的,都一样,特别是脸。 我手中拿着微冲,却不知道要瞄准谁,是村口的人,还是我身边儿的人? “不要紧张,也不要轻举妄动。先了解情况再说。”二叔这时候对我们说道,话虽然这么说,我却已经感觉到,他身上迸发出来了杀气,而目标,就是身边的阿扎。 阿扎在此时,全身都在颤抖,我们继续往那边儿走去,他和首领却已经无法迈动步子,宋斋的少主人,子弹已经上膛,对阿扎他们俩,也表现出来了敌意。而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复制了?不仅复制了整个村子,而且还复制了人?我在看到村口那个穿着一身棉袄的阿扎的时候,我却破天荒的想到了两张脸,这是在一开始困扰了我很久,却逐渐的被我慢慢的接受了的疑团。 父亲和二叔,他们俩要是在此时,站在阿扎了那个村口的位置,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不会也同样给人一种剧烈的眩晕感?我努力的想,只不过是给这件事儿,想一个合理的解释,目的很简单,就是在我的心理,给此刻最为怪异的阿扎开脱,告诉自己,阿扎,并不是坏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阿扎了首领,竟然同时的,对我们几个撒出了一把什么东西,这一切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我的眼睛在瞬间感觉到了刺痛,也几乎在同时,响起了枪声,我忐忑的心在阿扎朝我丢出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沉了下来,可是我还是不想开枪,这并不是石灰,而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一开始的刺痛之后,我们很快就恢复了视力。 当我们眼睛重见天日的时候,地上有血迹,但是没有人影。 宋斋少主人的那一枪,击中了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但是却没有把他们留下来。 |
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的不好,我们跟阿扎,其实已经形成了非常好的友谊,现在虽然他没有害我们,可是我还是体会到了背叛的感觉,阿扎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执意要带到这里来的,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责备我,之前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更重要的是,不管这个阿扎是什么人,他至少曾经救过我们的命,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绝对的,都已经变成那些讨厌的虫子口中的食物。 这时候村口的那群人,已经超我们走了过来,为首的,还是阿扎,或者说跟阿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压力,却让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我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种突变下回过神儿来。 “你是谁?”我看着这个人问道。 “我叫阿扎。”那个人看着我笑道。 我睁大了眼睛,情况很简单,我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他为什么会叫阿扎,就是叫做别的,阿里,阿红什么的都好,为什么是阿扎! 我甚至变的有点烦躁,阿扎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吗?! 眼前的这个人看着我,笑道:“我刚才似乎看到了非常不好的一幕,你们开枪打伤了一个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对吗?”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这时候,二叔捏了捏我的肩膀,跨出来一步,走到我的前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皱着眉头道:“你跟我们的朋友长的那么像,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草!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的,立马的,我们几个人全部拿出了冲锋枪,哗啦啦的拉动枪栓的声音,特别的有感觉,这是一种思想上的转变,又或者是二叔整个人的气势带给我们的转变,对啊,我们在看到阿扎跟对面的人长的很像的时候,却一下子怀疑了阿扎,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我们应该去怀疑的,是别人。 就像二叔说的,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可以,非常好解释,还有,我见过你。”这个年轻人指了指二叔跟我,然后说道:“你在很久之前来过这里,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所以你认不出我,我可以理解。而你,跟以前的变化,并不是很大。” 这个人很自然的说出了一句话,却让刚才整齐划一的我们,一下子有三个人,变成了独立的阵营,就是宋斋的三个人,他们都轻微的转动了一下枪口,虽然没有明确的拿枪指向我们,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他们的转变。 “不要紧张,远来的,即是朋友,进村,去喝一口热茶吧?”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人,比刚才逃走的阿扎要让我们难受,因为之前的认识的阿扎,很实在,也很善良,而这个,给了我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不是一个狡猾的人,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刚好,这天气,也够冷的。”二叔竟然笑着答应了,我跟上脚步,石女肯定是死死的跟着我,在我们走已经开始走动的时候,宋斋的几个人,却站在那里,很纠结,这还是属于阿扎后遗症的存在,我们这个六七人的小队,在之前虽然隶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却起码彼此信任,可是阿扎的事情一出,加上刚才这个“阿扎”的一句话,让他们看着二叔的眼神儿都变了。 我理解他们的顾虑,二叔的确在很多时候,他的神秘可以给亲近的人安全感,但是对于敌人来说,则会是最大的威胁。他太像一个可以毁灭一切的炸弹了。 “你们三个要干什么?”我问了一声,他们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他们起码会信任我,因为我很怂,这我知道,不管是做敌人还是做朋友,对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威胁。 “他们不愿意的话,就让他们自己待着着。”二叔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回头在看他们几个,他们还是没有动静,直到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进村儿的时候,再回头看他们,他们三个已经没有了踪影。 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不管是敌是友,起码在这之前合作的很是愉快,鬼船之上也算是共患难过,现在的分离,竟然是因为彼此的猜忌。这如何能让人高兴的起来? 我们就这样进了村儿,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外面的一样的部落,因为我们第一次去,就受到了礼遇,更重要的是,我们在里面虽然语言不通,却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味儿,可是在这里却没有,村子里的人,好像很茫然的样子,。 这个村子,真的是跟外面的建筑一模一样,我们三个,现在被引领到的位置,就是我们在外面见到过的,棺材石头房,只是,这里面没有巫师孟尝,也没有墙上悬挂的尸体,更没有那两个小孩儿。 阿扎让我们三个坐下,倒了几杯热茶,而我的目光,则在那个地面上,我记得在巫师孟尝的房子里,那里,是一个密道的入口,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密道的存在? 不得不说,在这种天气,喝了这些热茶之后,我们全身都暖洋洋的,可是我们不是来喝茶的,二叔一直拿手敲动着杯子,土瓷的杯子,而且是粗制的蓝色,二叔却敲出了感觉。 “你说你曾经见过我,在你很小的时候?”二叔问道。 “对,我没有撒谎,好了,现在既然没有外人,那我也不想说别的,其实所有的事儿,我都知道,包括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个阿扎的眼神儿,真的给人一种非常欠揍的感觉。 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我,这句台词非常的熟悉,我记得外面的那个阿扎,说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我的爷爷,可是这个人,却说见过我的二叔,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二叔,会有多大? “会不会,是这个人把爷爷当成了你?虽然爷爷老年的时候是砢碜了点,但是不得不说,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是蛮帅的。”我对二叔说道。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因为我就在前些日子,还见过他。”这个阿扎,指着二叔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喜欢脸上带着笑意,感觉就是自己一切都知道,别人都是傻逼的感觉。 “什么时候?”虽然Y很欠扁,可是他说的底气十足,我也有点不确信,二叔这人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谁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 “一个月之前。”阿扎道。 我这下乐了,心道,你他娘的傻逼了吧,一个月之前,我们在哪里都可能,但是二叔绝对没有可能来过这里,我就笑道:“很明显的,不可能,一个月之前,他跟我在一块儿。“ 这个阿扎看着我,眼神儿颇为诡异的道:“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分不出来,就好比说我跟你们在村口打赏的那个人站在一起的话,你分的出来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暧昧的看着我二叔跟我。 而我,则有种怪异的感觉。 傻傻的分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是不是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并不是说,那个人,就是二叔,而是跟二叔长的一模一样,就和阿扎跟他一样? 我看了看二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感觉。 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起来,在爷爷去世以后,接过了那杆烟枪和这个家的人。 我的父亲,林语堂。 |
跟我二叔傻傻的分不清楚的,也只有我的父亲,我甚至到现在还无法忘记我在初看到我二叔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父亲看到他,挑的一担子大粪都洒在了地上,我奶奶甚至因为这个一鞋底抽死了我的爷爷,虽然这些只是表面现象,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我二叔跟我父亲,在外貌上,真的是有着绝对的相似。 “二叔,一个月前,父亲在哪里?”我哆嗦着问我二叔道。 他看了看我,我在这么问的时候,二叔其实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他紧皱着眉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诡异的扎西,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正如所有来过这里的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的什么一样。我是鬼道的后裔,当然,你的朋友也是,我甚至知道他们那个寨子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阿扎道。 “不知所云。”二叔看着他道。 “你会下棋吗?”阿扎忽然问我二叔道。这个问题非常的突兀。问的我都有点发呆,那接下来的剧情是不是两个人就要拿出一个期盼大杀个三百回合? “略知皮毛。”二叔点头道。 阿扎果真拿出了一盘象棋,放在我跟二叔中间,说道:“你们俩下两步我看看。” 我心道你他娘的是个傻逼吧?这种时候,你跟我说你要下象棋?你怎么不来首歌儿,让我们俩给你跳个舞?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阿扎了,这就跟宋斋的人不喜欢我二叔一样,或许每个人都不是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人,而是不喜欢那种看不透,别人还拿你当傻逼的感觉。 可是一直以来都很高冷的二叔,却拿起棋子,非常中规中矩的给我来了一个当头炮。甚至对我笑道:“来,小凡,叔考验考验你的棋力!” “可是二叔,你是黑,很明显的开局是要我红开啊。”我挠了挠头道,不知道二叔跟这个阿扎,现在的葫芦的,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尊重长辈儿?”二叔瞪了我一眼,我马上老老实实的跳了一下马。 二叔的下一步,非常中规中矩的拱了一下卒子,而我则在接下来就要拿起棋子的时候,身边的阿扎对我说了一句,拱卒。他本来对他印象就不好,可是他这么一指挥,我偏偏的还就不这么做了,我马上,也挪动了一下炮。 “好了,我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这么做之后,阿扎在那边笑着对我们两个说了一句话。 “草!装什么!”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装什么高深莫测呢你这是?可是二叔依旧出乎我意料的对着这个阿扎抱了抱拳,道:“受教了。”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我有点抓狂的道。 对面的阿扎拿起来一枚棋子,在手里把玩着对我说道:“这是一盘棋,你在下棋,棋盘里的棋子是你的棋子,可是在我的棋盘里,你也是棋子。” “我以为你是我的棋子的时候,在我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把我也当成了棋子,在支配着我的一切。” “然后就好比你这样的,我以为你是我的棋子,可是在我指挥你落子的时候,你可能会跳脱,一盘棋来说,不管谁再怎么聪明,都不会把每一步都算计在内,总会有神来之笔,也会有自入死门。” “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但是有的人,当了跳脱的那个人,你告诉我,在我让你拱卒的时候,你却选择了走炮,是什么心态?”阿扎笑着问我道。 “因为我看你比较不爽。”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对,就是这样,因为你不想被我掌控。” “所以说,这是一场棋力的较量,就看谁棋差一招,这个棋盘往大了来看,我看不懂,但是目前就你这个小棋盘来说,我推演过很多次,宋老鬼更像是一个杀伐的大将,并且车马局并进,早就了一个非常大的声势,就算是不懂棋的人来看这个棋盘,也知道这几乎是一个碾压的局面,而林老么这边儿,看似散乱,却暗棋很多,哪怕是一个小卒子,都会发挥一个极大的作用,但是这场棋,到底谁胜谁负,目前还不明了,但是就这个子而言,林老么已经赢了先天的一局。”阿扎道。 他的手里,拿的是一个帅。 难道他的意思是,我爷爷比较宋老鬼而言,比较帅? “他的是孙子,而宋老鬼的,却是一个孙女,这不是胜了一筹?”他接着,说了一句非常欠扁的话,看着他笑着的脸,其实我特想对他说的一句话是:“女儿也是传后人。” 可是我说出来的却是:“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位置,走出了这个棋盘,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阿扎道。 他说的我不知道怎么去接话,虽然我看这个人真的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相对于阿扎而言,真的是更像鬼道土伯后裔,起码,人家说话,听起来倍儿有范儿,虽然我个人感觉,他说了这么多,我好像听懂了什么,却感觉是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 “你更希望谁赢?”沉默了一会儿的二叔忽然问道。 “都一样。”阿扎道。 “知道了。”二叔对阿扎道。他们两个,像极了那种非常拥有智慧的老头,说着似是而非,却只有两个人自己明白的话,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真的可以跟二叔在智商上吃平的人,而二叔,也是第一次对人说受教了。 “接下来,我会对你说,关于你的故事。”阿扎看着二叔说道。我马上来了精神头,竖起耳朵,看着阿扎,他一句话说的甚至我看他都顺眼多了,虽然我知道,所谓的二叔的故事,其实是父亲的。 “我不想听,就像你刚才说的,知道了又怎样,我不喜欢被人操纵的感觉。”二叔却忽然看着阿扎道。 “可是,你应该知道,按照棋盘上的规矩来说,最终能跳出棋盘的不是你。”阿扎看着二叔道。 “我要自己的规矩。”二叔缓缓的道。 “加油。不过很难。”阿扎看着二叔缓缓的说道。 “呵呵。”二叔轻声的笑了一下。 “就跟每个来的人一样,既然来到了这里,就都有机会去那里,但是你首先要明白,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阿扎这时候忽然说道,说完之后,他在一个土罐里拿出了一张纸,铺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张纸,可以说是地图,也可以说不是。 因为这上面画的,是一个非常怪异的画面。 有一只巨大的乌龟,它的四肢,被捆上了青铜的锁链,分为四个方位儿钉着,在这个乌龟的龟壳之上,郁郁葱葱的一个小岛。如果说这个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岛的话,这会是一个非常让人蛋疼的地方。 我们现在所站立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龟壳。一只被青铜锁链锁着的乌龟。 这应该是真的,因为二叔曾经对我说过,他在水下,看到了巨大的青铜锁链。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手笔,大到让我非常的震惊。 “先休息一下,之后,我带你们去那个地方。”阿扎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只剩下我跟我二叔,当然,石女,因为她的沉默,所以非常容易被人忽略掉。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二叔,我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明白。”我看着二叔道。 他耸了耸肩膀,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你知道的,我喜欢装作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我看着二叔,真假难辨。 |
“对了,我在那个船上的时候,在那个骷髅的旁边,发现了一个瓶子,我摸了一下,发现还是比较完整的,就放到了你的背包里,拿出来看看。”二叔忽然对我说道。 我也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东西的存在,赶紧掏出来,发现这就是一个类似漂流瓶一样的瓶子,而瓶子里,有一张纸,打开之后,发现这是一张就这个岛的详细的地图,并且在地图上,标注了很多的红点和XX的符号。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张纸上,最顶端的写了几个字儿:“作战计划。” “什么玩意儿?在这岛上,进行战争?”我纳闷儿道。 二叔接过这张纸,也是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我,则忽然的想起了那些士兵,作战计划,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士兵到最后,难道是要在这个岛上,还要进行一场大战? 我们俩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在说什么,而不一会儿,那个阿扎就再一次走了进来,说要带我们去那个地方,我不知道是哪里,虽然说预感会是所谓的终极,但是谁知道那里是哪里? 我们就这样跟着这个阿扎的脚步,这不得不说是非常讽刺的事儿,一个跟我们相处了很久,甚至救过我姓名的阿扎,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一个今天认识的,指挥着我下了两步棋的人,却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我们的信任。 我们跟着他,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个大裂缝,很大的裂缝,就好像极度的干旱过后地面上会产生的巨大龟裂一样,深不见底,看着阴森森的,会给人异常恐怖的感觉。等我们到了这里之后不一会儿,宋斋在内的几个人也来了,他们来的时候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似乎非常的尴尬,在刚才选择离开,现在却无奈的回来,也确实挺不是滋味儿的。 “下去吧,你们想要的,就在下面。”这个阿扎对我们说道。他的气质,现在想来,有点类似一个守陵人那样的,说完了这句话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带一点云彩。 看着这个幽深的洞,不得不说,我有点恐惧,这是一种介于恐高和恐黑于一体的感觉,就在我在发呆的时候,宋斋的三个人,已经开始在弄绳子,他们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桩,确定了铁桩子的牢固,然后绑上了绳子,很明显,他们是想要靠这个办法溜进去,可是宋斋的少主人却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看着我道:“是你们先,还是我们先?” 我差点被这句话给逗乐了,笑道:“哎呦姑娘,这可不像你,关键时刻,竟然学会了退让?” “本少爷是怕你这个小人从身后暗算!“她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先来吧。“二叔理所当然的出头,抓起那根绳子,顺着就溜了下去,不带任何的防护措施,他下完之后,我们也依次而下,依我看来,现在这三个人,已经完全的对我二叔深深的忌惮了,他们刚才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二叔,等到我们全部都下到了地面上,来的时候我们一路上,甚至手电都不敢开,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们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而深山老林的,也不可能有地方给我们换电池,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所谓终极的地方,我们一下子几乎全部打开了所有的照明设备,几乎要把这个裂缝深处给照的如同白昼。 我们的脚下,有着巨大的花纹,这是我最开始就注意到的,因为我们在之前看过了那个图,知道这是一个在乌龟壳上的小岛,所以在看到裂缝的时候我就在想,乌龟壳上的土地是岛,土地上的裂缝,那会是哪里? 我们脚下的花纹,排列的顺序跟外面龟壳几乎一样,都是非常规则的,它比较大,而且拼凑起来的图案,竟然是一个个的小八卦,我的脑袋里自然而然的构建了一个画面,一个乌龟,背上的壳竟然全部都是小八卦,这绝度是神鬼的意思,看长相就知道啊。 地下很大,就算我们开着手电,也无法照到尽头,其实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几个人,再一次成为了一个对立面的人,虽然现在我差不多都忘记了那个赌注的存在,我们几个,再一次的分道扬镳,选了两个方向,各不干扰,谁先找到那个钥匙,就算谁赢,在选择方向的时候,二叔可能是为了避嫌,直接让他们先来,我们选择对立的一面。 其实我真的想说,人多力量大的,但是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跟在二叔的屁股后面,就这样往前走去,看二叔刚才的表现,他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地下很空旷,就好像是乌龟壳上的土地上,被人挖了一个地宫一样。直到我们走到了边缘,边缘的土质结构那边儿,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在这个地宫的边缘。 没有东西,我本来还以为这里会是一个类似于我在孟尝见到那里地宫的结构一样,会有一些壁画啊,雕刻啊什么的,起码提供一点信息给我们,可是我们就是看到了一堵墙,一堵黄泥巴烂墙,墙上,还到处都插着铁楸。 “什么玩意儿?那个家伙说,每个人来这里,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意思就是你来这里之后,想要啥自己挖就是?“我纳闷儿道,这他娘的到底什么跟什么? “你试试看。“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可是二叔却一本正经的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取下铲子,挖开这堵墙来看一看。 “草了!我想要钱,是美元!一整箱子!“我大骂了一声道。 “别,你应该仔细的想一下到底自己想要什么,既然九死一生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钱?“二叔却看着我说道,他的眼神儿,看的我非常的蛋疼,不禁对他说道:”二叔啊,你确定你没发烧?这玩意儿,你还真的信,是想要什么就挖出什么啊?“ “万一呢?“二叔对我说道。 我看着二叔,瞬间在风中凌乱了,二叔不是一个非常喜欢开玩笑的人,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么?可是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万一呢?万一只有一次机会,我想要钱,就真的挖出来钱了呢? 可是我想要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个人来说,我还是非常的满意现在的生活儿的,最后,我对二叔道:“这样吧,我就许个愿,让胖子和二蛋早点醒来得了。“ 说完,我就从泥巴墙上拔下来一个铲子,在黄泥巴上挖了起来,二叔这时候也一样,他拿起了一个铲子,就也开挖,目光很虔诚,搞的我都有点分不清楚他的虚实。他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结果我这边儿什么东西都还没有挖出来呢,二叔那边就挖出来东西了,我赶紧放下铲子,拿着手电往那边看了过去,我也非常的好奇,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更好奇的是刚才的说法,挖出来的,就是自己想要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二叔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用手,手忙脚乱的擦去上面的的泥巴,在我的擦拭下,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水晶一样的东西,我继续努力的擦,发现,在这个水晶下面,有一张人脸。 闭着眼睛的人脸,是个女人,很美。 我身后的石女,忽然发出一阵非常难以鸣说的声音,非常的刺耳,我本来是想回头看一下,石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一回头,却发现了泪眼婆娑的二叔,泪痕几乎布满了他那一整张的脸。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所措,泪水,这几乎是跟二叔完全不搭界的名词,此刻却矛盾的结合在一起。 他轻轻的走向这个很明显的水晶棺,温柔的擦拭着水晶棺上的泥土,最后,我听到了让我浑身鸡皮疙瘩在瞬间乍起的一个字儿,二叔几乎是带着哽咽的温柔的叫了一声: “妈。“ 那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悲伤,瞬间向我袭来,让我陷入了二叔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这一声妈,让我想起了那个二十三年安静的女人,和那一晚上她和父亲的琴瑟和鸣。那一晚的绝唱。 我看着二叔的背影,虽然他此时哭的像个孩子,给我的感觉,却是如此的伟岸。 “没有人知道, 我可以谋划一生, 就是为了接你回来。” |
二叔就这么哭着,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他真的就在这里面挖出了一个水晶棺材,并且这里面躺着的这个人,竟然是我的二奶奶宋知音,这让我有种眩晕感,异常的眩晕,二叔的那句话:“我可以谋划一生,就是为了接你回来。”其实这句话,给我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来这里,就是为了接你回来,那么说,二叔就在这里几铲子挖出这个本来应该存在与林家庄红色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她本身就在这里,还是因为二叔刚才的说法:“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挖到什么。” 他心里在想着我的二奶奶,结果就真的挖到了? 我的心里,在一瞬间可以说是布满了疑惑,但是现在我肯定无法去问我二叔,人家还在团聚之中呢,我就这样看着二叔轻轻的扶着这个水晶棺材,然后,他拿铲子,缓缓的撬动。 我不禁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打开了棺材,这个棺材里的女人,她就真的可以复活了么?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奶奶,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因为这里面的二奶奶,实在是太年轻太年轻了。我奶奶,都已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就算是爷爷生前活着的时候,也是浑身的皱纹如同老树盘根,这三个人完全不搭调啊。 二叔拿着那个铁锹,就那样伸进了缝隙之中,缓缓的撬动着棺材,动了,动了。 就在二叔撬开棺材板儿的一瞬间,棺材里的我的二奶奶宋知音,睁开了眼睛,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带的满足感,和她脸上绝美的微笑。我无法诉说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是恐惧好,还是为了二叔高兴,我看着二叔的背影,他也在全身颤抖。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张美丽的不忍直视的脸,在瞬间的塌陷了下去,迅速的枯萎,二叔伸出了手,把这具迅速干瘪下去的尸体拉进了怀里,可是在下一刻,尸体化为了流沙,从她的手中流了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镜中花水中月,弹指间,一切化为云烟,不仅仅是二叔,我都呆住了,甚至替二叔难受,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叔转头看着我,双眼已经变成了赤红,他死死的抓住了石女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为什么!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 石女刚才在看到我二奶奶的时候,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可是在二奶奶化为灰烬之后,她忽然安静了,任凭二叔摇晃着她,她也呆滞着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一言不发。 二叔是一个高手,可以让黑三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高手,他的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他就这样摇晃着石女的肩膀,眼睛发红,整张脸没有平时的淡然,而是变的狰狞可怖,像是要把石女撕碎的感觉。 “二叔!你醒醒!”我拉着他的胳膊叫道,我感觉,二叔此刻的状态,有点变的走火入魔的感觉。 可是我这么一拉不要紧,二叔转手,红着眼睛对着我的脸就是反手一个大耳刮子,面色狰狞道:“都是因为你!就是为了你!” 这一耳刮子把我打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嘴巴里都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可是我丝毫的不怪二叔,反而是心疼他。 是怎么样的心痛,才会让这个智若妖孽的男人状若疯狂? “二叔。”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不是被抽出来的,而是整个人都被二叔此时的状态给感染了。 他一脚就踹了上来,这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就让我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在了墙上,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只感觉嗓子一阵上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捂住了肚子,已经不敢看了,我就是再心疼你,你也不能叫你一声就打我一下啊,要是小妖和我的打情骂俏就算了,你这是往死里打啊。 我甚至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往后退了几步,二叔对我再来一下子,我估计我会挂掉,这点,我丝毫都不否认。 “对不起。”可是在这个时候,二叔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这个,等我再抬头,看到他的脸上异常的纠结,那是一种悲伤加上懊恼结合的表情,也就一瞬,二叔忽然就我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往相反的方向快速的奔跑着,石女走过来搀扶我起来,二叔的这一脚,实在是太重,几乎让我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儿,我发现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石女,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二叔,包括我二叔的母亲。”我看着石女问道。 石女看着我,眼神茫然,她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甚至可能是朦胧的回忆,她张了张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我见过她,还是我找到的她。那一次我跟着谁,我记不起来了。” 我再一次咳了一口血,在这个时候,我却非常作死的想要抽烟,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的超脱了我能认识的极限,甚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烟气划过肺,通过我的血管,抵达我的全身。在这个地下的空间里,我难得的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二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我的二奶奶宋知音,这一点,通过他自己的话就可以知道。 但是因为一种原因,失败了,二奶奶在睁开眼的时候,化成了粉尘。这种原因,二叔打我的时候对我说过,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这些东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爷爷,而不能怪我,是我爷爷,对我二奶奶做了什么手脚。当然,他所做的手脚,还是因为我,所以如果真的要细算的话,我被二叔打,其实不算很冤枉。 二奶奶无法复活的原因,也可是说间接的,有我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的身体很奇异,我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势,都可以很快的痊愈,这是我目前为止发现我身上的龙气,最有效的作用之一,当然,包括对付那些道行不深的小鬼儿,或者可以说,每当我遇到真的有威胁的东西的时候,龙气,却屡屡的失灵,这跟段誉的六脉神剑偏偏相反,人家是危险的时候能用,我则不然。 我在地上抽了三根儿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忽然出现的阿扎的话,如果说爷爷是一个下棋的人的话,二叔则是一个跳脱的棋子,他试图改变什么,并且一直在努力,可是到今天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至于那个唯一一个内定的按照规矩要跳出这个棋盘外的,不是二叔。这就决定了二叔,注定要跟整个博弈的人来对抗,不管是黑子和白子,都是他的敌人,包括我。这是我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儿。 我发现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一是我无法想明白所有的事儿,而是我感觉,那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就算哪天我拥有了绝对的能力,我也不想站在我的对立面的,会是我的二叔林八千。 而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嘴原来的这个问题上,为什么,二叔在这堵墙上的黄泥巴里挖出了我的二奶奶。是必然,还是一个巧合,更还是二叔其实早就算好,在这个位置,能挖出这个棺材?又或者,只要二叔想,就可以在随便的一个地方,随便的几铲子就能挖出来这么一个棺材出来? 这一个简单,却又无比复杂的一个问题。 |
二叔就这么哭着,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他真的就在这里面挖出了一个水晶棺材,并且这里面躺着的这个人,竟然是我的二奶奶宋知音,这让我有种眩晕感,异常的眩晕,二叔的那句话:“我可以谋划一生,就是为了接你回来。”其实这句话,给我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来这里,就是为了接你回来,那么说,二叔就在这里几铲子挖出这个本来应该存在与林家庄红色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她本身就在这里,还是因为二叔刚才的说法:“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挖到什么。” 他心里在想着我的二奶奶,结果就真的挖到了? 我的心里,在一瞬间可以说是布满了疑惑,但是现在我肯定无法去问我二叔,人家还在团聚之中呢,我就这样看着二叔轻轻的扶着这个水晶棺材,然后,他拿铲子,缓缓的撬动。 我不禁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打开了棺材,这个棺材里的女人,她就真的可以复活了么?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奶奶,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因为这里面的二奶奶,实在是太年轻太年轻了。我奶奶,都已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就算是爷爷生前活着的时候,也是浑身的皱纹如同老树盘根,这三个人完全不搭调啊。 二叔拿着那个铁锹,就那样伸进了缝隙之中,缓缓的撬动着棺材,动了,动了。 就在二叔撬开棺材板儿的一瞬间,棺材里的我的二奶奶宋知音,睁开了眼睛,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带的满足感,和她脸上绝美的微笑。我无法诉说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是恐惧好,还是为了二叔高兴,我看着二叔的背影,他也在全身颤抖。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张美丽的不忍直视的脸,在瞬间的塌陷了下去,迅速的枯萎,二叔伸出了手,把这具迅速干瘪下去的尸体拉进了怀里,可是在下一刻,尸体化为了流沙,从她的手中流了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镜中花水中月,弹指间,一切化为云烟,不仅仅是二叔,我都呆住了,甚至替二叔难受,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叔转头看着我,双眼已经变成了赤红,他死死的抓住了石女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为什么!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 石女刚才在看到我二奶奶的时候,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可是在二奶奶化为灰烬之后,她忽然安静了,任凭二叔摇晃着她,她也呆滞着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一言不发。 二叔是一个高手,可以让黑三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高手,他的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他就这样摇晃着石女的肩膀,眼睛发红,整张脸没有平时的淡然,而是变的狰狞可怖,像是要把石女撕碎的感觉。 “二叔!你醒醒!”我拉着他的胳膊叫道,我感觉,二叔此刻的状态,有点变的走火入魔的感觉。 可是我这么一拉不要紧,二叔转手,红着眼睛对着我的脸就是反手一个大耳刮子,面色狰狞道:“都是因为你!就是为了你!” 这一耳刮子把我打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嘴巴里都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可是我丝毫的不怪二叔,反而是心疼他。 是怎么样的心痛,才会让这个智若妖孽的男人状若疯狂? “二叔。”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不是被抽出来的,而是整个人都被二叔此时的状态给感染了。 他一脚就踹了上来,这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就让我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在了墙上,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只感觉嗓子一阵上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捂住了肚子,已经不敢看了,我就是再心疼你,你也不能叫你一声就打我一下啊,要是小妖和我的打情骂俏就算了,你这是往死里打啊。 我甚至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往后退了几步,二叔对我再来一下子,我估计我会挂掉,这点,我丝毫都不否认。 “对不起。”可是在这个时候,二叔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这个,等我再抬头,看到他的脸上异常的纠结,那是一种悲伤加上懊恼结合的表情,也就一瞬,二叔忽然就我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往相反的方向快速的奔跑着,石女走过来搀扶我起来,二叔的这一脚,实在是太重,几乎让我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儿,我发现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石女,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二叔,包括我二叔的母亲。”我看着石女问道。 石女看着我,眼神茫然,她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甚至可能是朦胧的回忆,她张了张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我见过她,还是我找到的她。那一次我跟着谁,我记不起来了。” 我再一次咳了一口血,在这个时候,我却非常作死的想要抽烟,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的超脱了我能认识的极限,甚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烟气划过肺,通过我的血管,抵达我的全身。在这个地下的空间里,我难得的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二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我的二奶奶宋知音,这一点,通过他自己的话就可以知道。 但是因为一种原因,失败了,二奶奶在睁开眼的时候,化成了粉尘。这种原因,二叔打我的时候对我说过,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这些东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爷爷,而不能怪我,是我爷爷,对我二奶奶做了什么手脚。当然,他所做的手脚,还是因为我,所以如果真的要细算的话,我被二叔打,其实不算很冤枉。 二奶奶无法复活的原因,也可是说间接的,有我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的身体很奇异,我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势,都可以很快的痊愈,这是我目前为止发现我身上的龙气,最有效的作用之一,当然,包括对付那些道行不深的小鬼儿,或者可以说,每当我遇到真的有威胁的东西的时候,龙气,却屡屡的失灵,这跟段誉的六脉神剑偏偏相反,人家是危险的时候能用,我则不然。 我在地上抽了三根儿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忽然出现的阿扎的话,如果说爷爷是一个下棋的人的话,二叔则是一个跳脱的棋子,他试图改变什么,并且一直在努力,可是到今天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至于那个唯一一个内定的按照规矩要跳出这个棋盘外的,不是二叔。这就决定了二叔,注定要跟整个博弈的人来对抗,不管是黑子和白子,都是他的敌人,包括我。这是我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儿。 我发现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一是我无法想明白所有的事儿,而是我感觉,那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就算哪天我拥有了绝对的能力,我也不想站在我的对立面的,会是我的二叔林八千。 而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嘴原来的这个问题上,为什么,二叔在这堵墙上的黄泥巴里挖出了我的二奶奶。是必然,还是一个巧合,更还是二叔其实早就算好,在这个位置,能挖出这个棺材?又或者,只要二叔想,就可以在随便的一个地方,随便的几铲子就能挖出来这么一个棺材出来? 这一个简单,却又无比复杂的一个问题。 |
我扶着铲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已经被打开的水晶棺材之前,尸体已经化成了一片的烟雾,可是棺材还在,可是,就在我拿着手电看向了这个水晶棺的时候,我透过透明的棺材底,看到了有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就在棺材的后面,狞笑着看着我。此刻就我一个人在这边,这张脸一下子也吓了我一跳。 “石女!”我叫了一声,石女马上应声走了过来,也看向了那张脸,我紧紧的抓着铁锹的杆,紧皱着眉头盯着这张脸,不是我这时候不选择跑,主要是因为,就算我的身体好的有多么的快,就这么几根烟的功夫,我哪里能好的彻底?现在站起来都已经非常的勉强,想跑,我得有力气呢,还有就是,这张脸,似乎在水晶棺材的后面,他虽然在看着我。可是起码隔着东西呢。 “是他!”石女这时候,却转身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道:“是你二叔!” “什么?!”我大吃了一惊,可是石女这么一说,我还是仔细看了一下,这么一看,还真的看出了我二叔的感觉,刚才我没认出来,一是因为这张脸实在是惨白的不成样子,而来是他带着那种狰狞的笑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就是二叔,这下我马上就迷乱了,二叔刚才对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怎么转眼之间,到了这里面去了,并且还是这样一幅鸟样子的看着我? 难道二叔是跑了一圈之后,不死心,转到了棺材的另一面,然后发现还是无法复活我的二奶奶,所以这才又怨毒的看着我?可是,一切也不像,再可是,不管如何,棺材后面的这个人,他就是我二叔。 “二叔,是你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是我。”我耳朵里飘来了一个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类似于千里传音。因为好像我脑袋里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我的耳朵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声音。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了!”我问道。 “我中了那几个人的计,他们把我骗到了这里,放我出去,不然等下就全完了。”我再一次在脑袋里,接受到了这种声音。 “恩,好,我这就放你出来。”我对着这个棺材里的这张脸说道,结果我拿着铲子,对着这个水晶棺材的底部就砸了上去,骂道:“你他娘的以为老子虎?!” 二叔就算刚才丧失了理智,也不会被骗,更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刚才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这个人能不能从棺材的背部出来,他想要骗我,看来,不能,这样我才放下心来。砸过之后,我不再看他,因为再怎么说,这张脸都属于二叔,属于父亲,这两个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我再一次的点上一根烟儿,忽然的,我想到了一个似乎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童话故事,是有一个人,可以看到魔鬼,并且可以跟魔鬼做交易,魔鬼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必须要用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去换,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和魔鬼交换了健康,寿命等等来换取了俗世的东西——金钱,名望等等等等,可是他在享受这些的时候,他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越发的苍老,非常着急,魔鬼就找到了这个人的父母,说他们可以用他们认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换回他儿子的健康和寿命。结果这对老迈的人夫妻,用生命,交换回了自己孩子的健康。 把金钱挥霍干净的儿子却没有在自己认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死,用凤凰传奇的一句歌词来说就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后来,在最后,这个儿子找到了魔鬼,用自己的灵魂,换已经死去的父母复活。 那篇杂志上面有一个配图,非常的传神,就是在这个人的父母走出棺材后,在棺材的后面,有一个哭泣的儿子,以表达他的后悔和对父母的爱。 这个故事当然跟二叔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想起这个场景,忽然就把这两件事儿串了起来,为什么?——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有这么一句话,这天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也是为什么我在跟胖子已经很熟的情况下还对他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的原因。 假如这堵墙真的有一个神奇的魔力,你可以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的话,魔力的拥有者,魔鬼,又会要你拿什么去交换?——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把棺材后面的那张惨白的二叔的脸,当成了二叔与魔鬼交换的筹码。 二叔不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无法得到答案,或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需要去亲自的试一下。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万一我在得到一个东西的时候,被魔鬼夺去了什么怎么办? 可是,这如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急不可耐,虽然知道,可能会面对我无法承受的后果,可是我还是要去试一下。 “我想要一切的答案。”我站了起来,来到了一个位置,拿着那个铲子,我像是对神灵祈祷一样的对着这堵墙说道,刚才我是在试试看的态度下,要求胖子和二蛋复活,现在真的认真起来,我又感觉没有什么必要,二叔已经答应过我,胖子他们俩会没事儿的,那我就没必要再去浪费一次机会,不是吗? 我像是一个傻逼一样的,对着墙壁许下了一个愿望,之后,异常虔诚的在墙上挖了起来,一切的答案,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这堵墙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给我答案?挖出一个爷爷的笔记本儿?还是挖出来一个人,说小伙子,来,我告诉你,林老么,宋知音,宋老鬼,包括林语堂等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就这么挖着,因为身体此时的虚弱,我全身布满了汗水,可是我还是没有停,我对自己说,假如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还没挖到任何与这个答案有关的东西,我就停住,在这里安静的等二叔回来,然后待在林家庄,永远不再出来。 我的铲子终于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挖到了硬物,这让我重新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来了力气,飞快的挥动着铲子继续挖动,直到我清干净了泥土,发现,这是一扇门,石门,门上雕刻上花鸟虫兽上古先民等等,显的非常的古朴大气。 我一下子愣住了,并且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 这只是嵌在泥土中的一扇门而已,还是说,我打开了这扇门,里面会是一个神秘的空间?这扇门,又跟我刚才对着泥巴墙许下的愿望,所谓的答案,有什么关系? 我缓缓的朝着门走近,却听到门里,有声音传出来,这里面,真的是别有洞天!或许,这里面,就是答案,就是他们一直说的,那神秘的地方! 我强忍住我自己全身的颤抖把耳朵贴在这扇石门上,我需要听一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 “老么,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值当啊!”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双腿有些发软,有一个人,在叫另外一个人老么!而林老么,正是我的爷爷!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这一句,是我爷爷的声音。 “土伯知道你要这么做不?”还是之前的这个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爷爷说道。 “那你要怎么才能瞒过他?我感觉你这是找死呢,难道你忘了你以前发的誓?”那个人再问了一句。 “我跟知音商量过了,她愿意这么做,而且要是这样操作的话,他们会怀疑,但是他们越是这么怀疑,就越安全。就让他们每个人都猜测去吧!”这是爷爷的声音。 “你就是个疯子!”那个人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里面似乎沉默了起来。 |
我扶着铲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已经被打开的水晶棺材之前,尸体已经化成了一片的烟雾,可是棺材还在,可是,就在我拿着手电看向了这个水晶棺的时候,我透过透明的棺材底,看到了有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就在棺材的后面,狞笑着看着我。此刻就我一个人在这边,这张脸一下子也吓了我一跳。 “石女!”我叫了一声,石女马上应声走了过来,也看向了那张脸,我紧紧的抓着铁锹的杆,紧皱着眉头盯着这张脸,不是我这时候不选择跑,主要是因为,就算我的身体好的有多么的快,就这么几根烟的功夫,我哪里能好的彻底?现在站起来都已经非常的勉强,想跑,我得有力气呢,还有就是,这张脸,似乎在水晶棺材的后面,他虽然在看着我。可是起码隔着东西呢。 “是他!”石女这时候,却转身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道:“是你二叔!” “什么?!”我大吃了一惊,可是石女这么一说,我还是仔细看了一下,这么一看,还真的看出了我二叔的感觉,刚才我没认出来,一是因为这张脸实在是惨白的不成样子,而来是他带着那种狰狞的笑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就是二叔,这下我马上就迷乱了,二叔刚才对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怎么转眼之间,到了这里面去了,并且还是这样一幅鸟样子的看着我? 难道二叔是跑了一圈之后,不死心,转到了棺材的另一面,然后发现还是无法复活我的二奶奶,所以这才又怨毒的看着我?可是,一切也不像,再可是,不管如何,棺材后面的这个人,他就是我二叔。 “二叔,是你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是我。”我耳朵里飘来了一个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类似于千里传音。因为好像我脑袋里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我的耳朵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声音。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了!”我问道。 “我中了那几个人的计,他们把我骗到了这里,放我出去,不然等下就全完了。”我再一次在脑袋里,接受到了这种声音。 “恩,好,我这就放你出来。”我对着这个棺材里的这张脸说道,结果我拿着铲子,对着这个水晶棺材的底部就砸了上去,骂道:“你他娘的以为老子虎?!” 二叔就算刚才丧失了理智,也不会被骗,更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刚才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这个人能不能从棺材的背部出来,他想要骗我,看来,不能,这样我才放下心来。砸过之后,我不再看他,因为再怎么说,这张脸都属于二叔,属于父亲,这两个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我再一次的点上一根烟儿,忽然的,我想到了一个似乎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童话故事,是有一个人,可以看到魔鬼,并且可以跟魔鬼做交易,魔鬼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必须要用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去换,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和魔鬼交换了健康,寿命等等来换取了俗世的东西——金钱,名望等等等等,可是他在享受这些的时候,他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越发的苍老,非常着急,魔鬼就找到了这个人的父母,说他们可以用他们认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换回他儿子的健康和寿命。结果这对老迈的人夫妻,用生命,交换回了自己孩子的健康。 把金钱挥霍干净的儿子却没有在自己认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死,用凤凰传奇的一句歌词来说就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后来,在最后,这个儿子找到了魔鬼,用自己的灵魂,换已经死去的父母复活。 那篇杂志上面有一个配图,非常的传神,就是在这个人的父母走出棺材后,在棺材的后面,有一个哭泣的儿子,以表达他的后悔和对父母的爱。 这个故事当然跟二叔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想起这个场景,忽然就把这两件事儿串了起来,为什么?——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有这么一句话,这天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也是为什么我在跟胖子已经很熟的情况下还对他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的原因。 假如这堵墙真的有一个神奇的魔力,你可以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的话,魔力的拥有者,魔鬼,又会要你拿什么去交换?——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把棺材后面的那张惨白的二叔的脸,当成了二叔与魔鬼交换的筹码。 二叔不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无法得到答案,或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需要去亲自的试一下。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万一我在得到一个东西的时候,被魔鬼夺去了什么怎么办? 可是,这如同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急不可耐,虽然知道,可能会面对我无法承受的后果,可是我还是要去试一下。 “我想要一切的答案。”我站了起来,来到了一个位置,拿着那个铲子,我像是对神灵祈祷一样的对着这堵墙说道,刚才我是在试试看的态度下,要求胖子和二蛋复活,现在真的认真起来,我又感觉没有什么必要,二叔已经答应过我,胖子他们俩会没事儿的,那我就没必要再去浪费一次机会,不是吗? 我像是一个傻逼一样的,对着墙壁许下了一个愿望,之后,异常虔诚的在墙上挖了起来,一切的答案,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这堵墙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给我答案?挖出一个爷爷的笔记本儿?还是挖出来一个人,说小伙子,来,我告诉你,林老么,宋知音,宋老鬼,包括林语堂等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就这么挖着,因为身体此时的虚弱,我全身布满了汗水,可是我还是没有停,我对自己说,假如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还没挖到任何与这个答案有关的东西,我就停住,在这里安静的等二叔回来,然后待在林家庄,永远不再出来。 我的铲子终于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挖到了硬物,这让我重新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来了力气,飞快的挥动着铲子继续挖动,直到我清干净了泥土,发现,这是一扇门,石门,门上雕刻上花鸟虫兽上古先民等等,显的非常的古朴大气。 我一下子愣住了,并且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 这只是嵌在泥土中的一扇门而已,还是说,我打开了这扇门,里面会是一个神秘的空间?这扇门,又跟我刚才对着泥巴墙许下的愿望,所谓的答案,有什么关系? 我缓缓的朝着门走近,却听到门里,有声音传出来,这里面,真的是别有洞天!或许,这里面,就是答案,就是他们一直说的,那神秘的地方! 我强忍住我自己全身的颤抖把耳朵贴在这扇石门上,我需要听一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 “老么,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值当啊!”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双腿有些发软,有一个人,在叫另外一个人老么!而林老么,正是我的爷爷!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这一句,是我爷爷的声音。 “土伯知道你要这么做不?”还是之前的这个人。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爷爷说道。 “那你要怎么才能瞒过他?我感觉你这是找死呢,难道你忘了你以前发的誓?”那个人再问了一句。 “我跟知音商量过了,她愿意这么做,而且要是这样操作的话,他们会怀疑,但是他们越是这么怀疑,就越安全。就让他们每个人都猜测去吧!”这是爷爷的声音。 “你就是个疯子!”那个人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里面似乎沉默了起来。 |
首页 上一页[97] 本页[98] 下一页[99] 尾页[10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