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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血在烧》——高智商犯罪推理小说[第28页] |
| 作者:百年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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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找到的？” “是小张在林小鹏的遗物中发现的。” 一提到这事，冯队就忍不住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昨天晚上他把装着茶杯台历的那只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仔细检查另一只箱子里的衣物，下意识地以为里面不会藏有什么线索，只是简单翻看两眼就扔到一边了，结果差点与如此重要的证据失之交臂。 小张发现这份报告也是出于偶然，他在请示冯队之后，就把这两箱子东西搬到楼下，打算扔到垃圾桶里。 由于垃圾桶的开口比较小，放不进去整个箱子，小张就端着箱子往垃圾桶里面倒，倒的过程中，一件夹克衫掉在了地上，衣服内怀的口袋里露出一个纸角，小张顺手抽出来一看，就发现了这份亲子鉴定。 冯队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解开，林小鹏应该是无意中在豆豆入学前的体检结果中发现了什么端倪，继而对豆豆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但是这种事情无法宣诸于口，更不能付诸文字，便随手在台历上画了个问号，点下那一点的时候把纸都划破了，可见他当时心中的疑虑和愤懑到了多么强烈的地步。 画下问号的那天是7月14日，周一，这份报告的日期是7月19日，也就是周六他就带着豆豆的头发去省城做了亲子鉴定，如果不是做这种鉴定需要预约的话，林小鹏恐怕连一周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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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容易理解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被戴绿帽子这种事，何况突然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林小鹏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事轻则会跟老婆吵架离婚，导致家庭破裂，重则报复当事人，引发流血事件。 林小鹏当然属于后者，而且比较极端，他选择把豆豆撞死，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冯队猜想，在这个过程中，林小鹏肯定暗中调查过豆豆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没有结果，从他老婆嘴里又问不出来。 当时正赶上开发区合并，他担心这个时候离婚会使自己的声誉受损，进而影响到他和周子平争科长的位子，所以只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在人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段时间他经常睡在规划设计院里，原因就是不想回家面对这一切。 但是时间久了，肚子里的邪火越攒越多，终于有一天，林小鹏实在忍不住了，就偷了辆摩托车，把自己伪装一番后，骑车撞死了豆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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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给林小鹏戴绿帽子的那个人，也就是豆豆的生身父亲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小鹏不知道他，但是他却一直暗中关注着林小鹏，或者说关注着豆豆，所以在车祸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弄到了林小鹏的头发，跟在事故现场找到的肇事者血样进行比对，确定了撞死豆豆的凶手就是林小鹏。 虽然他与豆豆没有父子之名，但是存在着血肉之实，自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私生子就这样惨死，于是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把停在孙家湾小学院内的路虎车开出来，然后把林小鹏约到龙王嘴子，将他连人带车撞下山去，报了杀子之仇。 林小鹏的车祸现场是他亲自出的，事故原因的报告是他亲自填写的，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亲手破坏掉了雪佛兰车上的碰撞痕迹。 至于作案工具——那辆路虎，反正是法院罚没的，不久就要拿去拍卖，新任车主就算是福尔摩斯转世，又怎么会凭着车头的一块撞伤猜到它的前生经历？ 冯队总结道：“这就是林小鹏为什么要撞死豆豆的原因，也是江涛杀害林小鹏的犯罪动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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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冯队的叙述，萧屿没有马上表态，转向老白，问道：“你怎么看？” 老白虽然喜欢在讨论案情时发表一些天马行空的看法，但是面对实证，还是保持着历来客观严谨的态度，他从萧屿手里接过报告，从头到尾仔细研读了一遍，然后抬头问冯队：“这份报告核实了吗？” “核实过了，这家医院具有司法鉴定资格，同等资格的医院省城只有四家，他们在电脑里找到了存档，鉴定结果和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老白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动机有了，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只要能够证明豆豆确实是江涛的私生子，一切证据链就都完整了，这个案子也能结了。”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就算养个小猫小狗，六七年的时间也处出感情了，不管怎么说，豆豆也是他亲手抚养大的……唉，这个林小鹏也真下的去手。” 冯队也有同感，点了点头，看向萧屿：“老大，你的意思呢？” 萧屿掏出香烟，给冯队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大大吸了一口，道：“发现豆豆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确实是林小鹏的杀人动机，但不是全部的动机。他是7月19日做的亲子鉴定，却在11月中旬才对豆豆下手，中间这四个月可能如你所说，他一直在调查谁是豆豆的生身父亲。姑且不论他是否调查出来，问题是这种事情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爆发了，谁能忍这么长时间？可是林小鹏就偏偏忍下了，所以我觉得光是用泄愤来解释他的行为还是不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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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奇道：“他还有什么目的？” “你想想豆豆死后谁是获益者就明白了。” 老白闻言不禁一震，失声道：“林小鹏正是因为豆豆的死，才从周子平手里抢走了科长的位子，还获赔了七十万……” 萧屿冷冷地道：“七十万对林小鹏来说不算什么，他真正重视的是这个科长位置。建设规划局是职能部门，他本身又是正科级待遇，今年才三十九岁，这个年龄只要不被边缘化，干个两三年就能升到处级，将来的成就可能会更高。为了日后的大好前途，六七年的感情算什么，何况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冯队也醒悟过来：“林小鹏这四个月来一直在等机会，他做完亲子鉴定，豆豆已经从幼儿园毕业了，这个时候杀死豆豆，他丝毫好处都捞不到。只有等到小学开学以后，才能再次见到周子平的儿子，他必须要找到一个两个孩子打架的机会，才能趁机撞死豆豆，同时把责任推到周子平身上，所以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下手。” 萧屿沉吟道：“这个机会极有可能也是他营造出来的，因为从他偷那辆摩托车到最后下手，中间只隔了三天。我原来一直以为豆豆和周子平的儿子打架是很偶然的事情，可能是无形中受到了各自家庭的影响，现在看来应该是林小鹏在豆豆面前故意挑唆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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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死有余辜！”冯队恨恨地道。 萧屿微微笑了一下，冯队身上总能折射出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可惜，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曾经汹涌澎湃的热血也在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漠然，还有心头上的一缕沧桑。 尤其是经历了和白枫书记的单独“散步”之后，他已经不介意把人心想的更坏，林小鹏无论是城府、手段，还是追求，都比白枫差的太远，顶多能用“灭绝人性、丧心病狂”来形容。 收拾了一下心情，接着道：“好了，豆豆的案子算是清楚了，暂时揭过去，下面讨论一下林小鹏的案子。” 冯队和老白同时一愣，冯队问道：“老大，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吗？” 萧屿看了他们一眼，道：“林小鹏是被江涛撞下山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已经有明确的证据来支持，但是凭什么认为他杀死林小鹏的动机是为了给豆豆报仇？或者我换一种方式来问，凭什么认为豆豆就是江涛的私生子？” 没等冯队张嘴，老白抢着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江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在立案的时候就调查清楚了，他不贪财，不揽权，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那个送血样来的小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事连他老婆和娘家人都知道。他和林小鹏从小长到大，两家又是通家之好，想要勾搭林小鹏的老婆自然有的是机会，而且那个叫骆雪的你也见过她的监控录像，模样确实长得不错，说她今年还没结婚也有人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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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屿摆摆手，打断了他：“江涛和林小鹏是发小，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你忘了林小鹏在考上大学之后，林家就搬到了市里，他和江涛从此也断了联系，直到今年，两个人才无意中在车管所碰了面……” 说到这里，萧屿找出之前小庄搜集的关于骆雪的资料，翻了一眼，接着道：“豆豆今年六岁，而七年前，也就是骆雪怀孕的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经家里介绍和林小鹏认识并结婚的。当时骆雪连江涛是谁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江涛是怎么提前这么多年给林小鹏戴上绿帽子的？” 老白顿时哑口无言，冯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一个破绽，加上小张发现的亲子鉴定，自己在同一个案子的举证环节中居然接连两次出现了不该有的重大疏漏，这令他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刚刚那种即将破案的喜悦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看着无比沮丧的冯队，萧屿安慰道：“用不着垂头丧气，林小鹏的案子虽然只破了一半，但是事实上，你的调查对一二四大案来说……” 说到这里，萧屿出现了长时间的犹豫。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接下来的案情发展和整个调查方向就很难再受自己的控制了，未来是否能够按照白枫书记的意图来结案，到时候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在冯队和老白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下决心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是至关重要的突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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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队和老白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下决心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是至关重要的突破！” 这句话一出口，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这个案子最困扰我们的地方，就是凶手的动机。江涛是被锤子活活砸死的，这是典型的报复杀人的手段，而其余的两个人，魏广军和潘国庆都被凶手伪装成了意外死亡。同样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要绞尽脑汁地把他们设计成意外死亡？而且凶手在杀死江涛的时候，还拿走了他的手枪，直接开枪难道不比设局简单？因为凶手在作案的时候，始终秉持着一个目的，就是把犯罪动机隐藏起来。” “可是……” 冯队的嘴动了一下，他想说就算魏广军和潘国庆是被开枪打死的，现在不也是照样不知道凶手的动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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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屿知道他没有跟上自己的节奏，想了想，道：“我们来假设这样一个场景，有一个人，我们随便给他起个名字，就叫A吧。A杀了一个人，另外还有几个人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是他们在给A脱罪的过程中都出了力，使A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几个人都算是A的帮凶。” “这件事情被凶手知道了，他想把A和帮凶全部杀死，替死者复仇。但是如果上来就直接把罪魁祸首A干掉，警方立刻就会在背景调查中发现A杀人这件事，然后顺藤摸瓜锁定犯罪嫌疑人，动作快的话，凶手根本来不及再去杀剩下的几个帮凶。这在凶手看来，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先从帮凶身上下手，因为对这几个人特殊的职业身份来说，帮助A脱罪几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所以从来没有人把他们的死和A杀人这件事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凶手的犯罪动机就被彻底隐藏起来了，直到他最后把A杀死，整个事情才会真相大白，相信到那个时候，凶手早就安排好了后路，逃之夭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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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凶手很聪明，他在杀死这些帮凶的时候，给每个人都设计了不同的死法，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超高智商非常自信，另一方面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来迷惑警方，甚至不惜利用广告牌和在监控录像里现身来挑衅警方，目的是为他杀死下一个目标争取时间。” 萧屿说完这番话，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半晌，老白问道：“你说的帮凶就是指江涛、魏广军他们？” “还有潘国庆。江涛负责替A作伪证，证明A没有杀人，潘国庆替A压下了死者家属的报案，魏广军是江涛的姐夫，更不会受理这件案子了。这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平时不知做了多少，但是这次，就成了他们的取死之道。” “A是谁？”冯队忽然问道。 萧屿有点奇怪他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周子平。” 冯队反驳道：“可是事实证明，周子平并没有杀人，他跟这件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豆豆是林小鹏撞死的，凶手就算想复仇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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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知道吗？”萧屿淡淡地道。 冯队再次被问住，自己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逐渐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凶手智商再高，也终究是局外人，又没有自己这么便利的调查条件，他怎么会知道如此曲折复杂的案情？ 他只要听到外面的传闻和骆雪在这件事情上的遭遇就行了，这些足够成为凶手把周子平视为罪魁祸首的理由。 萧屿点了点桌上的亲子鉴定，说：“虽然这个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没有弄明白，但是多亏你找到了这个，使我们了解到整个案件的核心，就是豆豆的死，引发了这次骇人听闻的一二四特大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动机，就是要替自己的私生子复仇，所以……” 萧屿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只要找到豆豆的生身父亲，这个案子就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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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公和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里，菲菲的心情无比失落。 儿子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一天，连寒暑假去乡下外婆家玩，晚上也要跟自己睡在一张炕上才不会害怕，这次一走至少有两个月见不着面，而老公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生意上，很少有时间也几乎不懂怎么照顾孩子。 一想到这些，菲菲的心中就充满了怨念。 那个该死的女签证官，一定是到了更年期了，面试的时候就板着一张死人脸，仿佛生下来就不会笑，前面四五个人都过了，唯独轮到自己就被打回来了，还好没有直接拒签，只说材料准备得不全，不过下次再申请就得等到年后了。 怅然若失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拾起心情，刚转过身，就见两个穿制服的人迎面走过来。 菲菲没在意，以为是机场的安保人员在巡逻，没想到那两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从上衣兜里拿出证件，出示给她看：“你好，唐菲女士，我们是分局刑侦队的，我姓冯，这位是我的同事，小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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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这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不是机场保安，他们穿的是警服，不由得一愣：“你们是警察？找我做什么？” “我们手里有个案子，是关于林小鹏的，我们想了解一些当事人的情况，这儿人太多，我们到那边说吧，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冯队说着，指了指大厅里一个无人的角落。 菲菲仔细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证件，点点头，跟着他们走过去。 冯队打开本子，问道：“听说你和林小鹏的妻子骆雪是大学同学，而且是同寝室的，关系一直很好？” “没错，上学的时候，我们寝室一共有六个女生，其中骆雪和我最投缘，当时她睡上铺，我睡下铺，平时吃饭上课自习都在一起。毕业后，大家天南海北散得到处都是，只有我们俩留在了开发区，这些年下来，处得跟亲姐妹差不多。” “那就说说她吧。” “你指的哪方面？” “随便说说，比如性格、生活、感情……哪方面都行。” “嗯，她是属于外柔内刚的性格，表面看着有点软，实际上内心是挺刚强的，出事的时候我怕她想不开，想让她搬过来和我一块住，她不干，说早晚得面对这个事实，还好，她总算挺过来了。” “据你所知，她和林小鹏的感情怎么样？” “还好吧，两口子过日子嘛，偶尔抬抬杠拌拌嘴是免不了的，谁家还没有点鸡毛蒜皮的琐事，总的来说还不错。” “豆豆呢？他们俩对豆豆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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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自从坐下就在担心如果对方问到这个问题时应该怎样回答，她答应骆雪不把豆豆的身世告诉第三个人的，但是没有做到，秦彧刚回来就告诉他了，心中犹豫一下，决定还是替骆雪守住这个秘密：“那是他们的儿子啊，天底下哪有对自己孩子不好的父母？” 冯队把菲菲的犹豫看在眼里，但是无法判断她是对自己有所隐瞒，还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比较突兀甚至有些不合理造成的，想了想，换了个问题：“说说林小鹏吧，他给你的印象怎么样？” 菲菲暗中舒了口气，只要不涉及豆豆的身世，其他的问题对警方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林小鹏，嗯，挺随和的，刚认识他时，他还在国土局上班，在规划科，他是科长。后来成立西海开发区，他那个科就分出来了，组建了规划局，但是一把局长不是他，是他们局里一个快退休的副局长，听说后来也没怎么上班，局里的事情都是林小鹏主持的……” “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你主要谈谈林小鹏这个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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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这个人平时没什么架子，见到谁都客客气气的，偶尔吃点亏也不生气，怎么说呢？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假，或者说有城府吧，毕竟他比我们都大了八九岁，人生阅历比我们丰富，就算有不高兴的地方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林小鹏的？” “是在骆雪的婚礼上，她毕业就结婚了，是我们班里最早结婚的，当时班里的同学差不多都去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有没去的？” “有两个出国留学的，当时已经走了，就没去。” “骆雪为什么结婚这么早？” “是她家里介绍的，主要是男方，就是林小鹏的父母着急，当时林小鹏都三十多岁了，家里就他一根独苗，他父母想让他稳定下来，也想早日抱孙子。” “骆雪自己愿意吗？她上学的时候应该交过男朋友吧，现在的大学生好像没有不处对象的。” “光是我们这一代这样吗？你们上大学的时候不处对象？” “当然也有，只是比较慎重，不像现在这么……开放。” “对，你们那时候讲究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唉，现在流氓这个词已经不用了，连流氓罪都废除了，好了，我们还是说回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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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比起你们那时候，现在的确开放多了，也现实多了，处对象就是处对象，和结婚什么的没有关系，有的连对象都不处，男女在一起交往就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原始需求。骆雪当时确实交了个男朋友，不过她在这方面的思想比较保守，或者叫传统吧，两个人交往了将近四年，是奔着结婚成家去的，但是拗不过家里，最后还是散了。” “你说的出国留学的两个人里，就有她的男朋友吧？” “嗯。” “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秦彧。” “秦彧？”冯队心里猛然一跳：“哪个彧？” “彧彧其文的彧，就是或者的或字多了两撇。” “他去哪儿留的学？” “美国芝加哥大学，毕业后进了BCG。” “他近期回过国没有？” “前些日子回来的……对了，你不是调查林小鹏的案子吗，对秦彧问这么多干嘛？你不是怀疑林小鹏的死和他有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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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队打了个哈哈：“这是我们这行的职业病，遇到点问题就喜欢刨根问底，习惯了。”然后继续追问道：“他知道林小鹏和豆豆死了吗？” “当然知道，是我告诉他的。” “你们见过面？” “不但见过，而且一起吃的饭。” “是他主动找的你？” “不，那天我去昆山大街办点事，经过黄河路，恰巧在那儿遇到他的。” 黄河路！潘国庆遇害的那家洗浴中心就在黄河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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