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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血在烧》——高智商犯罪推理小说[第26页] |
| 作者:百年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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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话锋一转，道：“今天把你找过来，不光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你也知道，一二四大案已经在部里挂号了，如今是省部两级督办的A级要案，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这个时候不能放过和案情有关的任何线索。昨天晚上我和宋副市长碰了一下，觉得林小鹏坠崖这件事和江涛的死密切相关，说不定就是催生一二四大案的源头，所以才一大早急急忙忙地把你找回来，就是想跟你商讨一下接下来的破案方向。” 白枫一边说着，一边漫步向前走去，萧屿急忙紧紧跟上。 “还有，之前林小鹏的案子，结的过于草率了。” 萧屿承认这一点，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把林小鹏的死以交通意外来结案，都是极不妥当的，不过他对白枫在这件事情上的判断——林小鹏坠崖，很可能是催生一二四大案的源头——并不十分认同，至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两者间存在因果关系。 同时，萧屿心中有些狐疑，在当前破案压力如此紧迫的时候，白枫书记和宋副市长为什么还有精力去关注林小鹏的案子，毕竟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一二四大案才是火烧眉毛的重中之重。 白枫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疑虑，接着道：“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林小鹏的死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听说他的家属来报案，被人给压下去了，现在外面有人议论，警方故意包庇凶手。小萧啊，我们搞司法的本身工作性质就特殊，很多人不愿意跟我们打交道，有些事情处理不好就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说着，回头看了萧屿一眼，笑道：“你也不愿意日后走到哪儿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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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嗯，白书记，您的意思是……需要给林小鹏翻案？”萧屿渐渐地咂摸出一点滋味了。 “伟人曾经说过，永不翻案是不可能的，但翻案不得人心。这句话已经被历史证明了，前半句是对的，后半句是错的。其实依我看，翻不翻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得人心，林小鹏的案子以现在这个结法，就是不得人心。” 萧屿没想到他对林小鹏的案子看得这么重，不知不觉中忘了对方把自己单独叫出来的目的，道：“您放心，我回去之后立刻加紧调查，争取尽快把真相弄清，还林小鹏，也还我警队一个清白。” “我们经常说，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实际上这是一种化境，至少在现阶段，是不可能做到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但是对于那些敢于公然挑战司法公正，而且民愤极大的犯罪分子，不管他的背景有多深，后台有多硬，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应人心，而不是姑息养奸。” 一连几个“人心”把萧屿说得有点发蒙，知道林小鹏的案子是江涛做的，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人，其中的白枫书记和宋副市长都是自己刚才告诉他们的，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何来的民愤之说？直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还以为林小鹏是被周子平报复杀死的。 但是白枫书记特意强调了“不管他的背景有多深，后台有多硬”，这句话听起来似有所指。 江涛多少也算有点背景，他的后台就是魏广军，不过一个开发区法院院长还当不起后台强硬这样的评语，换成周子平还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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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屿悚然一惊，难道他说公然挑战司法公正、民愤极大的犯罪分子，指的是周子平？！ 不禁抬头向白枫望去，见对方的目光不经意地朝自己看过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无悲无喜。 萧屿心中一凛，试探着道：“书记，您刚才说的破案方向，是不是指……往林小鹏这个案子上倾斜？” 白枫摇了摇头：“倾斜倒不用，这两件案子原本就是一回事，凶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排除连环杀手是受到他人指使杀害了江涛等三人。唉，这年头只要有钱，有些人就什么都敢做，听说有人想花五十万买魏广军的一条腿呢，一个地区法院院长的腿就值五十万，小萧啊，你说你这个市局公安局长的一条腿能值多少钱？” 白枫说着，侧过头面带微笑地瞅着萧屿。 萧屿的冷汗涔涔而下，内心狂跳不止，感觉距自己的猜想越来越近了，但同时又极度渴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强自保持着镇定，道：“书记，在林小鹏这件事上，江涛的犯罪事实比较清楚，证据链也很完整……” “动机呢？”白枫淡淡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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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屿哑然，是的，没有动机说什么都是假的，江涛和林小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死林小鹏？ 江涛要是活着还好办，抓回来一审什么都问出来了，关键是江涛已经死了，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所有关于他杀死林小鹏的原因都只能停留在猜测的层面上。 而没有令人信服的犯罪动机，就不能结案。无论检察机关还是法院，对刑事案件的翻案历来都是非常敏感的。 白枫接着道：“我还听说一件事，林小鹏刚刚接任科长，就有人放出话来要弄死他全家，结果没几天，林小鹏就死了，你看看，多么嚣张的气焰，这样的犯罪分子不严厉打击怎么行？” 萧屿的脑子嗡的一声，终于证实了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白枫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维护警队的声誉，更不是为了给冤死的林小鹏翻案，而是要借翻案这件事把周子平当成杀害林小鹏父子的凶手，甚至整个一二四大案的幕后主使予以法办！ 这是赤裸裸的攀诬构陷！ 无中生有！ 借刀杀人！ 一个小小的周子平当然不值得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这样的小人物死一百个都不会放在白枫的心上，他的真正对手依然是老冤家肖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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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屿忽然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脑子里却偏偏清醒得要命，他意识到，无论是谁来做专案组组长，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都一定会注意到江涛和林小鹏父子的死密切相关，而种种迹象表明，周子平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肖向前就是希望专案组在这件事上产生错判，把周子平当成杀死林小鹏父子的凶手抓起来，他才好借机发难，以此抨击主管政法系统的白枫书记，最终目的则是利用专案组的重大失误解决掉明年换届选举中的竞争对手。 幸亏自己是这个专案组组长，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没有轻易涉险，而是巧妙地利用冯队使自己置身事外。 如果事情就到这里，萧屿相信，以白枫书记多年丰富的斗争经验和敏锐的政治头脑绝对能够扳回这一局，明年的换届选举中谁能胜出仍然是五五之数。 但是，后来事态的发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连环杀手疯狂地杀死了魏广军和潘国庆，萧屿这个专案组长固然难辞其咎，同时，作为政法委书记的白枫也要承担重大领导责任。 可以这样说，从潘国庆死亡的那一刻起，白枫就注定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失败了。 现在回想起来，冯队在林小鹏坠崖案的调查过程中虽然走得一路磕磕绊绊，但是总体上说还是比较顺利的，从始自终都没有出现自己预想中的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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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固然与冯队的身份太低，本身没有山头有一定的关系，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肖向前没有出手干预，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根本不用再出手，坐等看戏就好。 至于周子平，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下，白枫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绝地反击，把肖向前也拉下水。你不是把周子平推出来故意搅局吗？好啊，我就把他当做真凶给办了！ 纪委是纪律监察部门，是负责党内监督的专门机关，家风不正，自己的女婿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你怎么能当纪委书记去监察别人？ 如此一来，大家又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总之还是那句话，幸福了不一定在一起，倒霉一定要在一起。 萧屿忽然想到，早晨在电话里听到宋副市长焦急地问白枫书记，还来得及吗？ 原来这就是答案。 难怪他们如此急切地把自己找回来，难怪素来不睦的宋副市长会主动提名自己，难怪白枫书记要如此谨慎地带自己来到僻静无人的地方说话，连手机都要留在办公室里。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现在自己身上藏着一支录音笔也没用，因为从头到尾，白枫都没有说过一句出格的话，别说肖向前，他甚至连周子平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过，可是偏偏如此隐晦的暗示，自己每一句都能听得懂。 情不自禁的，萧屿感到一股寒冷，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就像刚刚找到了魏广军死于谋杀的证据时，那种由内至外的全身心的发冷。 只不过，那个时候面对的是从警以来前所未遇的最可怕的对手，而现在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白枫书记，还有自己。 似乎有冷空气袭来，一片枯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打着旋儿飘落在脚下，白枫把衣领竖起来，喃喃道：“起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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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的运气不太好，一连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王华的下落。 王华是目标名单中的倒数第二个，他的上榜理由是出具了那份掩盖了事实真相的车辆检验报告，证明林小鹏是自己把车开下山去的。 和豆豆的遭遇一样，在冰冷的报告面前，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屈死了，真凶至今仍逍遥法外。 这令秦彧胸中气愤难平。 现在的人们习惯了在发生重大灾难，比如矿难、地震之后，对搜寻那些幸存者的过程给予高度关注，通过连篇累牍的搜救报道，我们感受到了不抛弃不放弃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以人为本的社会关怀。 我们的身体内似乎有个开关，每逢这个时候就会自动打开，调成情感充沛和泪水泛滥模式，一边感慨着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与卑微，一边赞美个体生命的可贵与伟大，心里面却在暗暗讶异，居然有个家伙在废墟中被埋了一百六十个小时还没有死！真他娘的命大！ 于是，网络上充满了各种祈福，媒体上充满了各种心灵鸡汤，整个社会充满了各种关爱和正能量。 但是在平时，这些关爱到哪儿去了？我们除了看到明星吸毒，城管打人，官员嫖娼，暴力拆迁之外，还能看到几件正能量的事情？ 生命的尊严一定要体现在大灾过后的死亡统计数字上，才显得有意义吗？平凡的生活中，每一条生命的逝去，对他们的各自家庭来说，难道不是一场天塌地陷般的灾难吗？ 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逝去就不能重来，秦彧想不出这个世上还有比漠视生命更令人悲哀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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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似乎有点矫情，也有替林小鹏复仇之嫌，秦彧自认还没有这么伟大。 实际上王华曾多次带人找到骆雪，威胁她到法院撤诉，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秦彧还不会把他列入到必杀名单中。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林小鹏坠崖后的第二天晚上，骆雪从外面回来，被一身酒气的王华截住，强行把她往路边的小树林里面拉，骆雪拼命挣扎并大声呼救，引来了路人才勉强脱身，到家后发现裤子都被撕破了。 好吧，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早在设计魏广军之初，秦彧就对王华的作息习惯做了一些了解。 那个时候江涛刚死，王华基本上是两点一线，多数时间住在开发区的商品楼里，每周固定两次去江涛父母家看望老人，顺便看看老婆孩子，但是不在那里过夜。 秦彧大略地制定了一个方案，地点就在他从江涛父母家回来的路上，连怎样下手都设计好了。 潘国庆死后，秦彧开始对现场做最后的勘察，当万事俱备之后，却突然发现目标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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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商品楼，江涛的父母家，还是远大汽修厂的别墅，都找不到王华的影子。 有人说他失踪了，有人说他躲起来了，也有人说被警方保护起来了，这让秦彧很诧异，难道这家伙感觉到自己要对他下手？ 通过各种传得离谱的小道消息，再结合自身经历，秦彧终于将事情拼出了七七八八，原来有一个叫做张军的家伙搅乱了自己的计划。 秦彧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在魏广军的车头上画乌龟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为了增加对方的愤怒而已。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身边的一些细节，不会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出现在卡槽里的那枚硬币。谁曾想这只乌龟被人们赋予了太多的联想，早知这样，画一只开屏的孔雀会不会好一点？ 经过分析，秦彧觉得王华跑路的可能性不大，十有八九是被警方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保护起来了。 跑了好几天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秦彧只好暗叹倒霉，谁知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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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一条街，从开发区医院门前经过的时候，秦彧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影很眼熟，仔细一看，竟然又是那个姓冯的刑侦队长。 秦彧登时心中警铃大作，自己和他认识一共也没有几天，怎么处处都能碰到他？ 如果是在附属医院碰到冯队，秦彧可能会猜测他是去看望那名被撞伤的三轮车司机，或者是代表警方和医院协调潘国庆的身后问题，但这里是开发区医院，跟那名伤者和潘国庆完全没有关系，秦彧实在想不出冯队来这里的理由，却不由得本能地想到，难道他在跟踪自己？ 急忙下意识地往路边避去，脚下没留神，一下子踩翻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桶开了盖的油漆，这时他才注意到有几名穿着劳动服的工人正在给路边的护栏刷漆，自己踩翻了人家的油漆桶。 一名工人抬头看了看他，抱怨道：“走路怎么不长眼睛？眼看着就刷完收工了，就差这半桶漆，明天还得再来一趟。” 秦彧忙着道歉，那人抱怨归抱怨，见他的鞋上洒了不少油漆，还是递给他一块抹布，让他蘸着稀料擦下去。 秦彧借机蹲下，眼睛一直瞄着不远处的冯队，见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也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而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这才把心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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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鞋，已经要不得了，因为鞋面是反绒的，粘上油漆就别想弄下去，而且越擦面积越大，最后整个鞋面都脏了，像是从来没洗过澡的流浪狗的皮毛，全部板结在一起了。 秦彧住的地方当然有鞋可换，但是这双鞋是骆雪送给自己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就这么扔掉会让她认为自己不在乎她。 算了，再买一双吧。 谁知把开发区的大小商场都跑遍了，居然没有找到一家销售这个品牌的柜台，大多数营业员连秦彧这双鞋是什么牌子的都叫不上来。 最后还是一名选购鞋子的顾客大姐告诉他，这鞋的品牌叫周仰杰，他这种款式的售价至少在一万以上，而且目前国内只有北京和上海有实体专卖店，除了这两个地方，要想买到真货就得找海外代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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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有点发傻，自己在BCG的收入固然不菲，但是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鞋，骆雪是真舍得给自己花钱，她应该就是通过海外代购买的。 这下就把难题抛给自己了，难道为了买双鞋就特意飞一趟北京或者上海？海外代购更不用考虑，周期太长，而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见骆雪。 他拉住那位大姐，问除了这两种方式还能在哪儿买到这种鞋，哪怕类似的也行。 大姐听出了他的意思，告诉他去时代广场附近的热闹路看看，那边有个服装鞋帽批发市场，什么高端品牌的商品都有，只是一点，那里百分之九十的东西都是山寨的。 山寨的价格连原版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做工也很精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鞋号稍小了一点，原来的鞋垫垫不进去了，不过穿在脚上是看不出区别的。 秦彧对自己的机智有一点小小的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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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好好的，怎么会不要你？” “你一走这么多天，打你电话也不开机，我以为你走了呢，就像七年前一样。” 秦彧有些愧疚，他记得临走时告诉她只去两三天的，谁知做个亲子鉴定就在省城耽误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回来后紧接着就设计潘国庆，然后打听王华的下落，粗粗一算，小半个月过去了。 “傻丫头，事情没办完我怎么会走？就算要走也是带着你一起走，对了，不是告诉你别给我打电话吗，那张卡我早就扔了，你把刚才我给你打的号码存上，我暂时用这个。” “你不是说担心被追踪吗，所以打一个电话就换一张卡，现在怎么不担心了？” “出了一点状况，还记得上次去你家走访的那个刑侦队长吗？他现在非要交我这个朋友，知道这个号码，我要是换了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骆雪吓了一跳：“他为什么要交你这个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唉，说来话长……” 秦彧细细地把这些天除了亲子鉴定之外的经历说了一遍，讲到如何设计潘国庆的时候，骆雪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你有办法，这些办法我就想不出来。” “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情不是女人应该干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目标，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他们。事情结束后，你想去哪儿？” “玻利维亚。”骆雪不假思索地道。 秦彧有些奇怪：“为什么是玻利维亚？” “那里的乌尤尼盐湖是世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又叫做天空之镜，我在网上看过，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人到了那里，头上顶的是蓝天白云，脚下踩的也是蓝天白云，整个天地间只有自己，真的像到了天堂一样……” 骆雪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的罪孽只有到了天堂才能洗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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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捧起她的脸，认真地道：“傻丫头，记住，这些罪孽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那些颠倒黑白、罔顾法纪的人造成的，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天堂，他们注定了要下地狱。你回去之后就收拾一下，把护照、身份证找出来带在身上，其他的东西能少则少，五天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五天？时间这么仓促，我担心……” “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可是我们现在连王华在哪儿都不知道。” “会有人帮我们把他找出来的。” 骆雪痴痴地凝望着秦彧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 “回去吧，这里的风太大。” “不，我要多看一会儿，再看看这片海，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骆雪的声音透着淡淡的伤感。 “好，我陪你。”秦彧帮她紧了紧领口，把她搂在怀里，望向寂寥开阔的海面。 近处的海湾已经封冻，延绵起伏的冰凌在潮汐的作用下被挤得犬牙交错，一只海鸥从冰凌上掠过，飞向遥远的天际，风从海面吹来，送来远处海浪的声音。 良久，骆雪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昨天上街碰到菲菲了。” “她还没走？”秦彧的心猛地一紧。 “听说是签证出了问题，可能要等到年后才能走。” 秦彧默然不语，他发现生活真是充满了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冯队的出现已经令他感到了莫大的潜在的威胁，菲菲呢，会不会是另一个更大的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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