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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公安九十九科新人案件总结报告[第9页] |
| 作者:alucard4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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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改变 梁解放并没有那种一眼看穿案情本质的本事，他要是真有那本事，早就被其他部门调走了。只不过，曾几时候，梁解放在跟刘大海解决某一案件的时候让九十九科这位科长狠狠的吓唬过一把。他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身处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环境之中，心头满布乌云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梁解放永生难忘，也间接导致梁解放做下自己这辈子都不要主动跟刘大海联系的决定。这些年来，一直在痛击犯罪分子的梁解放早就已经将当时那种绝望和无助的负面情绪忘得一干二净。结果就在刚才，梁解放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的心头就咯噔一下。心存侥幸的梁解放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神经过敏，可是就在他将视线集中在案发现场疑似有问题的镜子上不到五秒，原来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无力感，不断呐喊着让自己放弃的那种声音就全都充满了梁解放的脑袋。这种身陷绝境的即视感勾起了梁解放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在手下面前痛苦惊叫起来。 反应迅速的梁解放当机立断，迅速将手底下的人都撤了出来。自己也一起退了出来，并马上拨打了上级的电话。发誓不主动跟刘大海打交道的他自然不会把案件直接说成是九十九科的负责范围，只是隐晦的跟上面说这个案子比较“怪”。 “怪”这个说法也算是部里面一个心照不宣的暗语。上面的人听到了梁解放的判断之后，简单询问了一下案件的始末。一开始也没想到应该是九十九科负责，而是以为受害者是丢了魂。结果案件先被部里一个专门处理“非人类犯案”的部门接手了。 那个部门也没怎么重视，毕竟这种丢魂的案件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案子。随随便便派了两个调查员过来之后，连同随身携带的一大包装备一起一头扎了进去。这两位大神在现场一折腾就是大半天，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然后这酷酷的两人同时给出了一个结论，这件案子不是“非人类”干的…… 最终，案子转了两三手才到了刘大海这里。正好赶上刘大海正对九十九科的前途患得患失，所以他自然打算好好给上面露一手。一顿恩威并施给科里面的人开完了案情介绍暨动员大会，刘大海依次为手下几位分配了任务。 人员的配置还是老样子，魏巍负责外围侦查和打探消息。楚念红和司马公正去现场，一位负责收集蛛丝马迹，一位负责侦查和保护。叶开自然守在科里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技术支援，只不过这次刘大海逼着叶开当着他的面将电脑里面的魔兽世界删了个一干二净才让放过他。至于刘大海本人，依旧是一副神秘的模样，分配完任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正，你说，你对这次的案子有什么自己的看法么？”自己跟司马公正分在了一组，楚念红心中抑制不住的欢喜。坐在司马公正的思域上，她没话找话的想要打开两人之间的话题。 “红姐，没看到现成我也不太好说。毕竟我们每次面对的案件都没有一致性，以前的案件对后来的案件都没什么借鉴作用。”心思依旧被自己跟诸葛因果之间融合的事情所困扰，司马公正并没有什么心情跟楚念红畅谈人生。一套客气的答复让人挑不出问题，却也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自从自己跟诸葛因果之间打通了融合的通道，司马公正确实获得了不少好处。首当其冲的就是其个人的实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现在就算诸葛因果远在千里之外，只要自己有需要，都可以瞬间得到他的支持。既然身处九十九科这种每天就将脑袋装在口袋里的部门，多一分自保的实力总是让人心安不少。 可是，司马公正以前就一直怀疑诸葛因果总是对自己有所隐瞒。包括他为什么一力撺掇自己来九十九科，他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关键问题，诸葛因果从来都用一句“我也不知道”来敷衍自己。原本，两人之间虽然联系紧密，但是好歹还是相对独立的个体。时间一长，司马公正就把诸葛因果当做一位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损友对待，并不是过分担心。不过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司马公正开始渐渐担心，诸葛因果会不会总有一天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融合力量，喧宾夺主的将自己取代？ 另外，两人之间的融合看似强大，司马公正的实体辅以诸葛因果那鬼怪一般的洞察力犹若脱胎换骨。可是有得便有失，两人能够控制何时融合，却无法决定何时解除融合。一旦融合开始，便会坚持到司马公正的精神无法支撑为止。时间长短自然依据司马公正当时的精神状况而定了，同时也产生了融合解除后司马公正精神虚弱的破绽。而另一个缺点就是，融合期间诸葛因果无法离体，无法给司马公正再提供那种上天入地无孔不入的侦查支援。 司马公正现在还记得，当自己提出自己会否被诸葛因果所取代这一疑问时，诸葛因果的反问。就算现在，司马公正也只能自嘲的笑笑。自己确实需要力量，一种既能够保护自己，又能够保护身边人的力量。既然现在自己获得力量的唯一方式只有跟诸葛因果融合一途，那么花再多的心思去担忧别的问题，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也许是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尴尬，或者干脆就是早就想要多一点空间去做自己的神秘事业，自从两人之间可以直接远程沟通之后，诸葛因果已经很少黏在司马公正身边了。用白发少年的话说，既然咱俩已经进入信息时代了，就要适应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了。现在，司马公正有事的时候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呼叫诸葛因果。剩下的大部分时间，诸葛因果就像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 如果不是心中依旧有一片迷雾挥之不去，司马公正几乎可以说自己已经获得了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普通人般的生活。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一个人无时无刻的注视着。可是，突然改变的生活方式并没有让司马公正欣喜，反而觉得陌生，无所适从，以及淡淡的——抗拒。 也许，自己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目标了。以前，自己只是漫无目的的飘荡在充满了人的社会之中而格格不入。几乎自己所有的重要决定都是在诸葛因果的主动推波助澜之下完成的。而现在，除非自己主动询问，诸葛因果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梦一般无影无踪。司马公正心中也渐渐有了一点想法，打算自己决定一把自己的生活轨迹。 “司马，一会儿看完现场，咱俩就直接下班吧。我知道有一家水煮鱼做的不错，我想让你陪我去吃，你说好不好。”完全不为司马公正冰冷态度所气馁的楚念红干脆将话题拉近了一点，直接邀请司马公正下班后去约会。 “啊，啊，好啊。”有些走神的司马公正完全没意识到楚念红说话的内容，只是下意识的答应了。这之后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却并不觉得后悔。在他心底，隐隐约约的觉得，下班之后有人一起吃个饭——也不错。 “你不爱吃也没关系，下次……”楚念红早已经习惯了司马公正的隔阂。正想换一个话题，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她檀口微张，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身边作势专心开车的司马公正，一直看到司马公正额头微微见了汗，才欣喜的反应过来：“公正，那就说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定位！” 不再理会身边拿起电话叽叽喳喳定位子的楚念红，司马公正心中感到一阵轻松：这一步跨出去，其实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之间渐渐有了说笑。楚念红心中对司马公正有好感，自然觉得他说什么都有意思。可是随着话题的展开，楚念红才真的对自己面前这位比自己小的大男孩刮目相看。刚刚过25岁的司马公正跟那些刚从校园出来没几年的学生郎一般年岁，却正正经经的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就连讲到自己的化学专业，司马公正都能时不时的搭上两句，其看问题的角度甚至能让自己觉得耳目一新。 一席话下来，楚念红心中对于司马公正的好感更胜，一双美眸望向司马公正的神色便愈发炽热。而需要看路的司马公正自然毫无察觉，只是目视前方的继续着自己跟楚念红的话题。既然自己决定改变一下从前的生活方式，司马公正自然不想在第一步上便受挫。借着原来诸葛因果对自己的耳濡目染，他接近于掏箱底一般的尽量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往有趣的方向维持下去。对于感情有些迟钝的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无心插柳的行为，却正好谙合男女之间的那隐约和暧昧。 “公正，我…….”看气氛正好，楚念红正待说些什么，却突然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胸前的曲线也在安全带的勾勒之下越显突出。 随着缓慢刹车的轻微惯性，司马公正那好听的声音再次传入楚念红的耳廓：“红姐，现场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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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目击 折腾了大半夜，司马公正和楚念红还是空手而归。两个人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肯定，在案发现场的镜子绝对是本案的关键。不过九十九科的案件特性就是着急不来，所以两个人也并没有落差太大的感觉。当晚，结束了现场搜查的俩人由司马公正开车，先把楚念红送回了她的住所。到地方之后两人又约定了转天汇合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司马公正才拖着疲劳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一夜无话。 转天，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正在另一处现场做重复劳动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让两人的工作暂时停止。 “小马，你们那边怎么样？”来电者正是此时留守总部的叶开，“现场有什么好玩的么？” 一起共事小一年，司马公正早已经习惯了叶开那不正经的语气，他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可好玩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也想去啊，老对着这台被删光游戏的电脑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叶开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不好的意思，反而有些春风得意。看来删光游戏并不能阻止叶开找到别的乐子，他意味不明的干笑了两声，然后才转入了正题：“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小马。知道你们那边应该找不出什么线索，我这边可是花了好多功夫要支援你们呢。我看了所有现场案发前后的监控，几乎所有的受害人都是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出事的。但是，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哥斯拉？库克船长？德莱尼人？” “哈哈哈哈，小马你还真幽默啊。”小马的不耐烦让叶开心情大好，他决定大发慈悲痛快的给出自己的发现，“行了，我不跟你卖关子了。那些受害者出事时身边确实没人，不过有一位受害者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在她出事的那天，正好还被小偷给盯上了。这小偷也算技术流，居然用的是从楼顶放绳子踩窗进门的方法。那位受害人出事的时候，小偷正好在她家里面。如果你找到这位小偷，说不定就能找到本案唯一的目击者。到时候也许能够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之后，叶开将视频资料以及他找到的有关于那位受害人和小偷的资料都发到了司马公正的手机上，然后便收了线。司马公正稍微看了一下资料，发现那位说不出是倒霉还是走运的小偷平常活动的范围离自己现在的所在并不远。于是他给叶开回了个短信，让他现在重点监控一下对方可能活动的范围。自己跟楚念红现在也过去，双管齐下希望能尽快找到这位说不定是关键人物的目击者。放下电话，司马公正跟楚念红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已经对这种无望的重复劳动有些厌烦的楚念红也觉得现在出去找目击者是个突破点。所以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手头的东西，然后一起离开了现场。 此时司马公正和楚念红在河北区水产前街附近的居民楼，而那位倒霉的梁上君子平时出没在北站和北宁公园周边，所以两位不用十分钟就已经找对了地方。北站连带北宁公园一带也算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区域占地面积并不大，可是要靠司马公正和楚念红两人去有目标的找一个人也算是大海捞针。 好在叶开就是叶开，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刻却从不掉链子。倚靠他在背后的天眼监视，很快两人就得知目标的所在就在北站出站口附近。看来这位偷儿也是位敬业的主，现在这个点正是北站人多的时候，他自然得出来找些收入。 “小马，我刚看见那货进候车大厅了。我把他今天新鲜热辣的照片发给你啊。”手机一响，叶开的短信到了。随着短信而来的是一张放大并增加了分辨率的监控截图，目标看上去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穿着一件脏脏皱皱的，有些过大不合身的夹克。看着这张混进人群就让人认不出来的照片，司马公正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哥给自己选的职业还真是正确。 候车大厅中人来人往，嘈杂的熙攘之声让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感觉耳边嗡嗡的。为了保证得到叶开的实时指示，司马公正将蓝牙耳机戴在了耳朵上，又拨通了叶开的手机， “喂，小马啊。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我在监控上看见你们俩了。”耳机中传来了叶开的声音，叶开也知道司马公正现在不方便说话，所以继续说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大哥就在你左前方十点钟方向。看见那堆背大包小包的大娘了么？她们旁边那个凑近乎的人就是正主。” 借着叶开的指示，司马公正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位贼眉鼠眼的偷儿。抓小偷这种活虽然不是司马公正的正业，不过他也并没有把这种小毛贼放在心上。给楚念红打了个招呼之后，司马公正借着人群的掩饰慢慢的接近自己的目标。 “忘了告诉你了，这偷儿叫王平，让人起了个王八的外号。”耳中继续传来叶开的通报之声，“这人没什么特点，专业技术也是稀松平常。被人叫做王八还是因为他这人对危险特别敏感，遇见一点风吹草动就赶紧藏起来，比王八缩头都快。” 几乎就在叶开话音刚落的同时，司马公正眼前那位近在咫尺，形容猥琐的王平全身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激灵。然后他马上警觉停止了向自己目标伸手，猛地抬起头来左顾右盼。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的司马公正心中暗骂一声，把头一转就要没入人群之中，可是已经晚了。 一般老反扒警用“对眼”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茫茫人海之中，扒手和警察的眼神也许只有那不经意的一瞬交汇。不过就在那一刹那，两个人彼此就都清楚对方是干什么的了。现在司马公正和这位王平就算是对上眼了，司马公正下意识还想要掩饰，对方却已经当机立断的采取了行动——逃跑。 “杀人了，快来人啊！”王平的逃跑不可谓没有创意。他先是将身前毫无防备的大妈猛地推倒，然后趁着周围人没反应过来的当口手指着司马公正喊叫了起来。除了他身边那几位结伴的大妈知道这个贼喊抓贼的泼皮才是始作俑者之外，周围刚刚将注意力集中过来的人群完全是不明真相。他们只看见地上倒了几位大妈，一位中年人拼命的挤开身前的人群想要逃跑，一边跑一边指着身后一位年轻人大喊“杀人了”。 人群都是易于被感染的，更别说是在火车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王平造成的骚动很快就波及到了整个候车室，连带着有些门外的好事之徒都往门口内张望过来。没有几秒，尖叫着逃跑的，爱管闲事往前凑的，试图浑水摸鱼的，各种各样的人群在本就十分拥挤的候车室内沸腾成了一锅粥。 “别挤，别挤。我是警察，红姐，你去那边劫他后路。”一直都是跟一两位犯罪者真刀真枪的打交道，骤然遇见这种群体失控的事件还真有点打乱了司马公正的阵脚。他一边高举自己的警官证，一边有些气急败坏的高声招呼楚念红支援。一边奋力扒开自己面前聚过来的人群，司马公正一边心中暗骂自己太大意了。面对猎人那帮悍匪自己都没失过手，结果今天眼看就要折在一个小毛贼手里了。 楚念红也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支援司马公正，可是她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被人群裹挟着进退不得。眼看自己的同伴靠不上了，司马公正把心一横，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警察！无关人员闪开！” 司马公正也是动了真火，这会儿也不管什么警务条例了。事实证明，我国的老百姓对于枪支的敬畏还是比较真实的。司马公正手枪一亮，刚刚还围在他周围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状。司马公正这才趁势摆脱了重重人潮，认准了王平逃走的方向紧追了过去。 “别跑，赶紧站住。我不抓你，就是问你点事。” 司马公正一边紧追，一边冲着王平的背影高喊。可是已经在人前喊出自己是警察的司马公正在王平那里自然一分一毫的信任度也没有，这位见风就逃的惯犯加快了脚步拼命往候车室外逃去。 “还跑，再跑我就不客气了。”司马公正虽然如此说，可是眼前的王平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看自己马上要将追丢，司马公正把心一横，直接举枪瞄准了王平逃跑的方向。在开枪的一瞬，司马公正的手猛地往上抬了一下。 在半密闭的候车室中，回音混响效果造成枪声被成倍的放大。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子弹也在王平的头顶将将擦过，直接给他乱糟糟的发型来了个中分。而王平就在枪响的一瞬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止住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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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审讯 “行了，本来好好地想问你点情况，你非把事情搞大。”司马公正没好气的冲坐在审讯室里面的王平念叨着，“说说吧，你4月7号那天晚上11点左右干什么去了？” 此时的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正一本正经的坐在宁园街派出所的审讯室中，而王平则一脸丧气的坐在他们的对面。原本司马公正只想找到王平，然后找个僻静地方好好的询问一下相关的线索就行了。结果王平也许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见司马公正就好像惊弓之鸟一般。在候车室搞出那么大动静，最后让司马公正以开枪收场。 接到群众报警赶到北站的片警也被司马公正的枪声吓了一跳。要不是楚念红赶出来及时的出示了警官证，又编了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出警的小片警差点就叫特警增援。不过既然开了枪，司马公正他们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而且两人也没打算将王平带回总部询问，实际上九十九科的审讯室好像就没怎么用过。最后，由司马公正压着王平，连同楚念红一起跟着宁园街的片警去到了他们的派出所。先是简单的做了个笔录，然后便借用了兄弟单位的审讯室来审审这个王平。 “报告政府，我记不清楚了。”王平依旧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是不时从他眼中透露出的狡猾光芒让司马公正认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王平也知道光说一句记不清楚了肯定混不过去，不过他这种老油条自然是能少说就少说：“政府，你想想，你能记得起来好几天前你早饭吃的是什么么？” “别废话，我告诉你王平，你老实点！”看见王平调侃司马公正，楚念红的脸马上拉了下了，“你自己身上那点事你心里清楚，大不了我们先给你扔号子里清静几天，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司马公正从来没有见过楚念红如此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有些诧异向自己的搭档行注目礼。不过审讯这种事情向来是一红一白，既然楚念红如此豪爽的当了红脸，那自己也乐得去当那个白脸。 想明白这一点，司马公正清了清嗓子，尽量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开解王平：“王平，我们一开始真没打算拿你怎么样。你有见过抓小偷带枪的么？我们就是有点东西需要从你那边求一个佐证，你只要好好想想四月七号那天晚上你到底做过什么，见过什么。然后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你就可以走了。” 司马公正在说见过什么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王平这种老油条自然是个人精，刚刚看见警察心中紧张没时间细想。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确实从来没遇见过拿着枪来抓小偷的警察。看来今天这事确实是自己太过做贼心虚，这才搞了个大乌龙。想明白了这一点，王平的眼珠开始不由自主的乱转了起来。既然今天的正主不是自己，眼前这两个条子看起来又那么年轻，不趁此机会给自己尽可能多的捞点实惠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有了定心策，王平便开始装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他也不说不配合，只是东说一句西说一句。每次刚要触及关键信息的时候便开始支支吾吾。待到搞得司马公正和楚念红有些不胜其烦的时候便再吐出一点有用的线索。可是当说到关键的时刻时，王平便开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打死也说记不住了。 “王平，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告诉你，今天你手伸进人家兜里的画面我们可都有记录，你要再不老实我就先把你送号子里关几天张长记性！”终于，楚念红被王平磨掉了全部的耐心。她右手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站起来指着王平的鼻子怒骂道。 “警官，我是真的记不清楚了。你非让我说也行，只是到时候记不清楚的我可就瞎编了啊。”王平胆不战心不惊，就算楚念红手中真的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已经是警察局常客的他也知道偷盗未遂顶多是批评教育，自己吃不了什么苦头。他先是不紧不慢的重复了自己的说辞，然后马上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舔着脸冲司马公正说道：“警官，这位女警官太凶，这一吓我就更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这人有个好处，见不得什么大钱。要是现在我面前能摆个三五千的，那我说不定一下子脑子就好使了。不知道，两位警官想要求证的线索，能不能值这么多钱呢。” 从来都是跟穷凶极恶的对手打交道，总是面对生死一瞬间这种情况的司马公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突然发觉，基层民警应付起来得心应手的这种普通罪犯现在反而让自己不知道如何下手。这还真应了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司马公正愣神，楚念红也没有任何答复。一时间，审讯室中鸦雀无声。 “公正，你先出去。让我单独跟这位王大哥待一会。”等了几秒，倒是楚念红先发了话，“还有，出去时把门关好。然后你就在门口帮我看一下，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别让任何人进来。也包括你，我让你进来的时候自然会喊你。” 司马公正听着楚念红的吩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楚念红坚决的冲他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平自然不会吃这红白脸的套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饶有趣味的看他们演戏。司马公正无奈，只得听从楚念红的要求，乖乖的除了审讯室帮她看门。 宁园街派出所虽然不大，但是因为辖区内既有公园又有火车站，所以工作并不清闲。不时有民警或是来派出所办事的群众从司马公正的面前走过，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司马公正行注目礼。刚刚帮他们做笔录的民警还以为司马公正有什么需要，跑过来问了几句。让司马公正一顿搪塞，满腹疑惑的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不过坐回去的民警时不时的会把目光投向司马公正这边，视线中饱含好奇和询问。 司马公正除了尴尬和苦笑，也没有更好的表情能反应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其实不光是别人好奇，就连他自己也十分的好奇。他想知道，楚念红非要一个人跟王平待在里面，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咣，咣，咣！ 三声巨响突然从审讯室内传出。不仅把守在门口的司马公正吓了一跳，也让一直关注他们的民警和过路的人群再次关注了过来。 “呵呵，没事，没事。我的搭档问话呢。”回过神来的司马公正马上冲周围的人摆摆手，制止了想要过来入室查看的其他人。他是万万不会相信那身无四两肉的王平是有一分一毫的可能让楚念红受伤的当初楚念红手持双棍力抗黄一涛的一幕现在都还不时在司马公正的脑海中闪现。 好容易将想要靠近的人群劝回，司马公正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一声巨响从审讯室中传了出来，响彻整个警局。 九十九科特配，警用92改的枪响。 惊慌失措去掏配枪的，气急败坏要过来破门的，撒开双腿往派出所外跑的，楚念红的一声枪响，将喧闹的宁园街派出所彻底引爆了。 不能别人过来破门，司马公正已经猛地转身把门踹开了。这时候，楚念红刚刚交代的不叫人别进来的吩咐早就已经让司马公正抛到爪哇国去了。 “红姐，你没事吧。”破门而入的司马公正双手持枪，在入门的一瞬已经用枪扫过了所有可以的地方。而映入司马公正眼帘的景象，却让他跌破眼镜。 一脸平静的楚念红就站在原来的地方没动，正在完成还枪入鞘的动作。在她的面前是已经裂成两半的审讯桌，而她周围的墙面也凹陷进去两个大洞。在她的正对面，王平也还被拷在原来的审讯椅上。不同的是，此时的王平一改原来那副混不吝的嘴脸。嘴大张着，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下巴掉在地上。而王平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楚念红，一道道的冷汗混着泥巴从额头上留下而他却浑然不自知。原本被司马公正一枪变成中分的头发此时变成了三分，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审讯室之中。而王平背后的墙面上，一个还散发着白烟的弹孔清晰可见。 滴答，滴答。几滴黄色的液体顺着王平的裤脚滴落地面，一股让人恶心的腥臊味道混合在焦味和火药味之中刺激着所有进入审讯室内人群的鼻子。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盯着好像女煞星一般的楚念红不做声。而楚念红慢慢的收好了枪，然后缓缓的抬头，眼睛看向了面前丑态百出的王平。 之后，楚念红狠狠的瞪了王平一眼。 司马公正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一个错觉，眼前的王平明明没动，他却觉得王平连同屁股下面的椅子都抖动了一下。之后，王平就开口了： “是这样的楚警官你问4月7号是吧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听我慢慢说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一个小区出活那个小区我已经去踩点好几次了确定我要偷的那家晚上应该没人我大概10点半左右的时候就溜溜达达的混进了她们那个小区……” |
| 节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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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笔录 几个小时之后，离开了宁园街派出所的司马公正和楚念红已经坐在了一间提供咖啡和西式简餐的咖啡馆之中。司马公正手中拿着的自然是两人刚刚给王平做好的笔录，托楚念红的福，王平这份笔录描述的十分详细。现在，趁着对面的楚念红品尝美式咖啡的空当，司马公正再次拿出了那份有些过于啰嗦的笔录，仔细的研读着…… 我叫王平，男性，34岁，是个自由职业者。我对自由职业者的定义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般来讲，我觉得那种走街串巷或者在街边等活的那种没有固定职业的人不能算严格意义的自由职业者。我觉得，想要称自己为职业，那必须得有一点技术。技术含量足够，才能称自己为职业。 就好像我一样，可能一般人对我的职业都不太理解，老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不怪他们，不知者无罪嘛。但是我要声明的一点是，我这一身技术那是真下过苦工的。我们那会拜师学艺，那是正经的严寒酷暑风雨无阻。不像现在那些不懂规矩的小老鼠，现在那些小狗烂就仗着人多打掩护夹货，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不是我自己吹牛，我自打出师之后，就一直是独来独往。街上的活我也算是专家级的人物了，但凡是在这碗里吃饭的人多多少少都能给我一点面子。当然这也没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我就是跟你们说明一下我本人的专业程度。 行行行，说回正事。你们想问4月7号那天晚上是吧。那天晚上我确实晚上出了趟活，去的是水产前街附近的一处小区。那处小区我去过好几次了，大部分时间是去找朋友耍，当然有几次也是顺便去观察一下我的工作环境。 那处小区算是个新小区，十二层一梯两户带门禁的格局。当然，那种门禁想要骗开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像我这种靠手艺吃饭的，最敏感的就是技术的更新换代。所以那天我特意带了新装备去，打算趁着环境合适，试试新学的技术。 其实也没啥特别的玩意，就是一套一般登山能用到的垂降设备。垂降设备你知道吧，就是那好莱坞大片里面经常能见到的高科技玩意。那电影叫啥来着？对，对，就是那个《疯狂的石头》，那里面那个香港人用的那套玩意就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说重点。我那天工作的地点在10楼，户主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根据我前几次观察得出的结论看，这对小夫妻并不同心。啥？你问为什么？简单，一般这种结婚时间不长的夫妻都还没过新鲜劲，至少还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可是这对夫妻虽然表面上也是甜甜蜜蜜的，两人之间却总是感觉隔着一层玻璃似的。不是我吹牛，我这人别的稀松平常，观人看相可是一绝。 特别是两人间那个女的，看男的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老公，更像是街边小姐看恩客似的。感觉那女的找这男的结婚，就是为了一张长期饭票一样。你看，你看，你一问我我就又扯多了。行了，不说这个，说重点。 刚才说了我在这个小区里面有朋友，那天晚上我也是先去的我朋友家。我朋友住的那栋楼跟我要去的那栋楼紧挨着。因为要试试我带去的新工具，所以那天我就直接上了我朋友家那栋楼的房顶子。然后直接从两栋房子之间的连接处跨到了那对小夫妻所住的的楼栋。因为他们住10楼，所以我在楼顶将垂降设备固定好了之后，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直接从外墙翻到他们那户的阳台之上。 决定来这户工作之前我都已经打听好了，这对夫妻男的晚上加班不回来，而女的跟男的说今晚要跟闺蜜聚会，晚上直接就住在闺蜜家了。那家里都没人，自然更加方便我工作了嘛。反正我没费多大劲就进了这俩活宝的家，然后便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工作。 一般我工作的时候都不喜欢点灯。你也知道，虽然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淡漠了，但是也难保有些爱管闲事的邻居之类的看见别人家有个风吹草动会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增加我的工作难度。好在城市里面能够借用的环境光不少，再加上我这人眼睛好使，所以工作的时候不开灯不打手电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这个习惯好几次都让我避免了工作事故，那天也是。那天我正按部就班的工作，结果毫无预兆的听见了门口传来开门锁的声音。像这种户主临时起意改变行程，突然回家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也没什么好慌的，找一个视觉死角躲一躲再见机行事就好了。那天我就直接躲在了小夫妻卧室的大双人床底下，一般人进屋也不会没事先趴下来看看床底下不是。 我刚刚藏好，就听见当当当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看来是女户主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临时回来一下还是不走了。一般我这人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干活就是干活嘛，知道得多想的就多，对我的工作没啥帮助。不过要是户主们主动说出来的，我也不能主动堵自己耳朵不是。 随着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我就知道那女户主肯定得进屋来，所以我又把身子缩了缩避免被发现。干我们这行，吃的可是技术饭，从来都不用武力解决问题。那女的进来之后果然没发现我，而是旁若无人的开始换起了衣服来。你们别这样看我，我王平可是个守规矩的人，我知道人家换衣服是因为看见了她扔在地上的零碎，我可不会故意扒头儿出去看。 这女的也不知道在跟谁聊电话呢，反正自打她进屋那话就没停过。啊？你们想知道她说的啥？也没啥重要的，就是闲聊天。真得知道？那行，我给你们学学啊。 “他，他又加班呢，没空管我。” “切，给他两个胆子。真要是让他发现了，就看他什么心气儿了。反正我不怕。” “你不懂，要不然我就说你根本就没闹明白男人喜欢啥呢？” “我早就跟你说了，想把男人拴住，其他的都没用，晚上回家床上那点事儿你给弄好了最管用。” “行了，行了，等有机会我好好教教你啊。不过你可得给我打好掩护啊，要是我们家那位问起来，今天晚上我可是在你们家睡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以为我光为了自己玩啊，老娘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是有人家帮衬，就靠我家那位那点死工资，我俩迟早的喝西北风去。”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得让男人等的心痒，但是可不能让他们等急了。这里面的门道有的你学的，我得赶紧出门了啊，再见，宝贝。” 那女的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样，让我推测啊，估计也是个不让老公省心的主。不过这是人家的私生活，我就不多指手画脚了，咱还是说回这个正事。那女的挂了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的进了卧室连带的洗手间，估计是描眉打脸去了。一般这种时候我就该撤了，反正女的进去再快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不过那天我有点鬼迷心窍，可能也真是好久没开张再加上第一次试验高科技手段真不甘心空手而回。反正我那天就趴在床底下没走，毕竟从那女的电话上听，她一会儿还得出门。所以我就静静的趴在床底下，安安心心的等着那女的出门。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毕竟女人都是不怎么有时间观念的。特别是那女的一看就是去会姘夫，所以打扮的久点也没什么。结果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卫生间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等到后来，那女人的手机铃声从卫生间里面传了出来。打电话的人看来是挺心急的，连续打了好几次，不过那女的都没接。 那时候我才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干我这行虽然讲究低调，但是要是真遇见户主得了急病之类的，能帮一把我都是尽量帮的。所以我就蹑手蹑脚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打算悄悄进卫生间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轻轻的推开卫生间的门，我还没看见任何东西呢，一阵彻骨的寒意就直接向我扑面而来。说老实话，津海冬天也有零下十几度的时候，可是跟那天我感到那种寒冷比起来简直就不能算个事儿了。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还差点打出个嚏喷来。忍住鼻腔的刺激，我定睛向卫生间里面看去，结果就看见那女户主全身半裸着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面一动不动。脸上的妆花了一半，看上去有点狰狞又有点滑稽。除此之外，那女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刻板的就好像服装店里面的塑胶模特一样。除了女户主之外，卫生间里面当然是空无一人。 看见女户主这幅样子，我以为她真是得了什么急病，正打算做个好人帮她打电话叫救护车。结果我视线一瞟，接下来看见的景象让我差点没尿裤子，赶紧不顾一切的逃跑了。 你问我看见的啥？能不说不？行行，你别发火，我说就是了。 我就是看见，那女的面前的镜子中，一张画着半妆的诡异女脸，带着一脸的铁青，扭过头来冲我嘿嘿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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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交集 通过跟楚念红的讨论，司马公正已经可以半分之九十九肯定那些同时出现在所有案发现场的镜子一定有问题。可是当他再次阅读到王平所作的陈述时，他依旧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自己的后脊梁直透大脑。真的能有人倚靠自己的能力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么？司马公正并不是怀疑兄弟单位那两位大神的专业程度，可是王平所描述的那种镜中鬼影确实超出了司马公正心中一般意义上的“特别能力”。 一般来讲，这种倚靠自身能力制造幻想的能力者要不就是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某一位特定目标，或者倚靠环境在面对面的情况下直接影响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人。可是依照王平的描述，这次的犯罪嫌疑人明显是用某种方法直接在镜子这种实际存在的物理实体上面造出了一个能被所有人看见的幻像，并且这种幻像还有将特定目标变为植物人的伤害力。依照目前的推测来看，这次能力者的破坏力明显比以前司马公正遇见过的所有对手更强大和难以防御。想想看，只要嫌疑人想，任何有镜子的地方都可以成为他的收割场。不过依照刘大海的理论，能力者虽然有强有弱，但是所有的能力者都不可能不受限制的随意使用能力。能量守恒定律是所有人，包括看上去神通广大的能力者们都必须遵守的黄金定律。 “公正，你说这王平会不会是在添油加醋的给我们编故事呢？”楚念红已经看过了王平的笔录好几遍，司马公正想到的地方她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要是这王平说的是真的，那这次案件的对手可有点难缠了。” “做笔录的时候王平的态度咱俩都看了，感觉不像是有水分的样子。”听到楚念红的疑问，司马公正摇了摇头，“我觉得王平在那种情况之下猛地看见如此的异象，能够保持神智清醒没尿裤子就已经颇为不易了。当时的他肯定是一心逃跑，所以除了瞥了镜子一眼之外应该没有看到后续的发展。” 楚念红何等的冰雪聪明，司马公正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明白了搭档话外的意义：“你是说，这次的对手所拥有的能力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强。也许需要某些特殊的条件，或者特别的限制才能发动？” “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在线索太少，一切都还只是推测。”司马公正一口气喝光了面前的奶茶，又狠狠的咬了两口盘子里的金枪鱼三明治。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干净，他就含糊的对楚念红说：“行了，既然有了新突破口，我们也该回去跟其他人交换一下手中的东西了。”说完，便当先走出了咖啡店，引得楚念红也不得不赶快干掉了自己面前的食物跟他一起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 刚刚回到总部的司马公正和楚念红还没来得及跟留守大办公室的叶开说明来意，身后的大门一响，从上次开完会就完全不见踪影的刘大海便神奇的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看着面前多多少少有些诧异的几位部下，刘大海只是晃了晃两手中满满当当的外卖餐盒，淡定的说了句： “吃饭。” 几分钟后，两张清理好的办公桌被并到了一起，十几个餐盒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刘大海，叶开以及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魏巍已经围坐在了临时餐桌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而司马公正和楚念红刚刚在咖啡馆其实也没吃什么饱肚子的东西，现在也正好跟着三匹饿狼一起再填填肚子。 “那个什么，小马啊。”刘大海在啃光了大半个肘子之后，突然抬头冲司马公正说道，“你跟楚念红在外面跑了两天现场，这么晚了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说到正事，司马公正自然不会怠慢。当下详细的向刘大海说明了两人这两天的发现，并且将王平所作的笔录一起交给了刘大海。 “这么说，我们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对手是通过镜子制造幻像来对目标造成影响的，我没说错吧。”刘大海又下手抓了一只油焖大虾，一边剥皮一边做着总结。 “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虽然知道了嫌疑人的能力类型以及攻击手段，但是在如何将这位能力者挖出来这方面，我跟红姐目前还没有太好的想法。”司马公正坦白了自己和搭档目前的困局，并将两人这次回来的本来目的一并托出，“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收获。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找出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帮助咱们定位这位对手。” “叶子，巍子，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听司马公正说完，已经干掉了四只大虾的刘大海擦了擦油腻的手，转头向另外两位专心于面前事物的手下发问。 “嗝……”叶开本想开口，结果刚一张嘴先打了个饱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然后才继续道：“我这边目前还是零收获。我将十几位受害者的家世背景，性格脾气扒了个底朝天。就连有些人上小学的时候摸过哪位女同学的手都快让我搞透了，但是我完全找不到这十几个人之间的联系。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共同点，如此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好像就是凭心情在做无动机的随机犯案。你们也知道，这种无头案本来就是最难破的案子。再加上你们刚刚说的，犯罪嫌疑人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击手段，想要把他挖出来看来只能靠撞大运了。” 听了叶开的话，刘大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瞟向了魏巍。沉默寡言的魏巍没说话，只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从外围打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看来还真有可能向叶开说的一样，这次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完全凭心情，没有任何目的的随机选择加害对象。 魏巍那边表示了自己没有收获之后，九十九科的众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刘大海带来的十几个餐盒此时也见了底，几个人干脆连筷子都停了下来，严肃的气氛突然就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要我说，其实这件案子中也不难找到一些有价值的共同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刘大海重新将众人的兴趣调动了起来。看到周围几个人都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刘大海也不打算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比如，这十几位受害者都是被同一个犯罪嫌疑人，用同一种能力所伤害的。” 刘大海话音刚落，周围几个人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副“你玩我”的表情。在叶开他们看来，这刘大海就是说了一句废话，要不是看在刘大海这个科长头衔的份上，叶开涌到嘴边的嘘声就已经出口了。而楚念红跟刘大海已经抬杠惯了，此时已经开始小声嘀咕了起来，依稀能听到“用你说”“还真有价值”之类的话语。 几个人之中，只有司马公正脸上表现出了思索的神情。刘大海说完等了一会，见没人搭腔，正打算再开口，司马公正却抢先一步：“大海，我记得你原来给我做新人培训课的时候曾经讲过这么一段。大概意思就能力者虽然拥有五花八门的神奇力量，但是这些力量都无法逃离最基本的能量守恒定律。并不存在没有限制，超出物理常识的能力。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没错，你想说什么？接着说。”刘大海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面孔。 “回到这个案子里。你刚刚也说了，作案者只有一人，手段只有一种，而这种手段是作案者用某种能力远程通过镜子来影响受害者的大脑。通过王平的笔录我们可以知道，这种攻击手段并不是一瞬间完成的，不然王平不可能有机会看到镜中的异象。从我刚刚所说的事实中可以总结出两点跟作案手段有关的线索。那就是，这种手段必然有一个最大的射程，同时需要持续一定的时间来完成对受害者的影响。” 司马公正说道这里，九十九科的其他人心中也豁然开朗了起来。能在九十九科混的人脑子都不会太笨，叶开反应快最也快。他接着司马公正的思路说了下去：“小马说的没错。我们太过于执着从受害者去分析，反而忽略了能够直通嫌疑人的捷径。首先，鉴于我们以前从没有接到类似的案子，我们可以假设这次的犯罪嫌疑人是初犯。这些随机被选上的受害者很有可能只是些试验品。那么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我们自己是犯罪嫌疑人。我拥有一种能够远程干扰人脑的能力，需要通过镜子以及足够的作用时间来完成攻击的整个过程。我对于这种能力的作用不是很肯定，作案时充满了生疏和不安全感。那么，在我作案的时候我更倾向于如何呢？我肯定是会选择在一个我熟悉以及认为安全的地方以保证我在使用能力的时候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而且我在作案的时候肯定是离的越远越好。所以……” 说到这里，叶开已经不满足于只是空口白话了。他干脆跑到了自己的电脑面前，开机之后又连上了投影仪。大办公室内没有幕布，叶开直接将其中一面白墙当成了放映屏。 被叶开投射在墙上面的是津海市的大地图。看到画面就绪，叶开继续起了自己的分析：“大家看，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整个市区的地图。然后这些我点出来的红点便是所有受害人受害的地点……” 随着叶开的陈述，十几个红点依次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如果按照我刚刚所作的假设去分析的话，这十几处现场一定是围绕着犯罪嫌疑人的安全作案地点分布的。所以我们只要这样来画一些圆，就可以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叶开一边说，一边双手在键盘上面敲击了几下。屏幕上面的十几个红点突然各自伸出了一条等长的类似指针一样的线段。之后十几条线段就开始瞬时间同步画圆。刚开始这些圆的半径过短，十几个圆彼此都离得很远。线段每转一圈就自动变长一段，十几个圆离彼此也越来越近。最终，随着半径的最后一次增长，所有的圆圈在同一点处产生了交集。 交点所指之处，位于河东区大桥道某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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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老婆坐月子加上照顾小宝宝让我每天都没什么觉好睡。 最近更新肯定会受影响，大家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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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夜袭 叶开的推测并不能说完美，甚至可以说有些牵强。可是在目前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任何一处可疑的地点都有调查的价值。因此会议的最后众人一致同意打铁要趁热，晚上先来这处可疑地点调查一下。话说回来，查案不就是在不断的怀疑，调查，再怀疑，在调查之中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么？ 出发前，众人就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所要面对的威胁。既然镜子为本案的危险物，那么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如何清除这一威胁就是首当其冲的问题。用一般的武器去进攻显然是不现实的，当一面镜子遇到一发子弹会发生什么后果——粉碎的大镜子变成无数的小镜子而已。 最后刘大海去武器库捣鼓了一阵，然后拿出来一大包特殊的弹夹出来。其装载的特殊子弹并不以杀伤为目标，而是由一种特殊橡胶包裹的粘液组成。子弹出膛遇到目标之后，橡胶破裂溅射出其中的粘液会形成一层广泛覆盖的薄膜。薄膜不透光，用来遮挡镜子之类的反光物体是再好不过了。 几个小时之后，刘大海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大桥道某处的可疑地点附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处建筑，还真符合藏身地点的所有特征。叶开找出的坐标处是一幢半高的烂尾楼，大概七八层的样子。夜黑风高之下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氛，再配上初春的晚风，颇有些经典文学中鬼屋的范本。因为是烂尾楼，所有的门窗都还是漆黑的空洞，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封锁一楼的出口了。刘大海制定的计划也很简单，五人呈前后呼应的推进队形，在首尾衔接之下逐层推进。 “进去之前先将你们身上所有能照出人影的小玩意都留在车里，一会进去的时候魏巍打头阵，叶开紧随其后第一时间打灭所有的威胁物。”刘大海在突袭之前给大家做最后的布置，“小马和红红跟前队相隔五米，小马前，红红后。我在最后压阵，以防万一。” 刘大海的安排中规中矩，大家也没有什么问题。目前所有人的心态其实还是很放松的，像这种临时决定的突袭行动对于九十九科的众人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虽然目前众人还是处于一种敌暗我明的状态，不过久经考验的一众精英还真没把这次的嫌疑人当回事，更别提这次还有刘大海亲自压阵。 只有司马公正心中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也算是他这种多疑多虑性格的人所有的通病了。所以他特意把多日不见的诸葛因果强叫了回来，此时自己这位白发同伴带着一脸不爽的表情就站在离九十九科众人不远的旁边。他不爽的原因除了自己的世界探索之旅被司马公正强行打断之外，眼前这栋建筑也是原因之一。 原本诸葛因果回来之后打算自己直接进去探个究竟，也省的司马公正还得提心吊胆的去冒风险。结果还没进去，就发现建筑中无所不在的镜子。而从每面镜子中散发出的诡异气息让他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危险的感觉。诸葛因果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明白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话，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万劫不复的情况。所以他只得满心郁闷的退了出来，暂时围在司马公正的身边充当第二双眼睛。可是不爽归不爽，两人双位一体的命运也让诸葛因果不敢大意。这种危险的境地之中，如果司马公正阴沟里面翻船，他自身也会非常麻烦。 “好了，行动吧。”万事俱备，刘大海一声令下指挥着手下的四人迈进了烂尾楼之中。魏巍第一脚刚刚迈进楼门，他马上就身形一矮，目视脚下。身后紧跟的叶开毫无迟疑的举枪就射，一声闷响之后一面正对着楼门而立的大穿衣镜就蒙上了一层浓密的黑色。 烂尾楼之中会出现镜子，这么明显的标志让众人心中一振——看来叶开那番无实际证据的推理还真的有可能是真的。门口这面镜子也不可谓不阴险，刚从外面拥有路灯照明的环境进入漆黑的楼中人总是会有几秒的视觉盲点。要不是魏巍和叶开反应和配合堪称完美，说不定就会陷入刚一开始就减员的尴尬境地。 有了门口这一记敲山震虎，九十九科众人才真正的认真了起来。接下来众人步步为营的稳步推进，一路上打灭了无数藏在各种角落里的大小镜子。事实证明，众人对于这次对手的推测还是很到位的。至少在攻击手段上，只要打灭了对手布置的镜子那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 烂尾楼实际上一共有八层，众人稳稳的推进到了五层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司马公正看了一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凌晨四点是一个很神奇的时刻，在世界范围这一时间段是出生率和死亡率最高的时间点。同时，这一时间段也是人类大脑最疲劳，最需要休息的时刻。司马公正还没从自己的走神中回过神来，耳边突然传来了诸葛因果有些惊慌的声音： “司马，不好！快退出这一层！” 诸葛因果话音还未落，九十九科所有人耳中突然听到了楼外传来了一阵阵破空之声，然后便是金属敲击墙壁的声音。接下来，无数闪耀着光芒的物体就从四处都是空洞的烂尾楼之外向着众人飞射而来。 小镜子，茫茫多的小镜子。 无数的镜子从空荡荡的窗口之中涌进，借着惯性和彼此之间的碰撞铺天盖地的向着九十九科的众人包围而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司马公正他们五个人拿着十支枪，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镜子完全封杀。 “闭眼，卧倒！魏巍，定向炸药！” 千钧一发之际，刘大海的一声爆喝给了其他人应对的方向。反应敏捷的众人马上依照命令去做，而魏巍在卧倒的同时将自己背着的一包定向炸药直接扔给了此时已经身处小队中心的刘大海。 三秒过后，紧闭双眼，将身体缩成一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马公正就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以及短暂的失重感，以及接下来落地的冲击力。 司马公正落地后马上睁眼，发现几人已经落到了四楼。刚刚那种危险的情况之下，刘大海当机立断的在众人周围甩出了一圈定向炸药。炸药方向一致冲外，爆炸产生的气流除了将逼近的镜子吹散开之外，也将众人周围的一圈地板直接炸塌。在众人掉落四楼的同时，刘大海抬手几枪打在了上层地板的边缘，直接将炸开的通道重新封了起来。 “呼，好险。一个不小心差点全灭啊。”搞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叶开拍了怕身上的尘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行了，本来也没预想到会一帆风顺。有来有回这才叫办案子嘛。”刘大海一扫刚才遇险时的紧张情绪，神情放松的调侃了一句。然后他又开始关注起其他部下的状况：“你们几个人都没事吧，要是都没事就知应一声。咱们还得另找路上去，看来咱们的目标还真在上面等咱们。” “我没事。”“我也没事。”司马公正和楚念红也先后报了平安。至于魏巍，他万年不言不语的态度自然不会改变，只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 “五层是不能上了，那满天满地的镜子咱们很难完全处理干净。叶子，你看看有什么其他的通道没有。”见左右都没事，刘大海便将找上升路线的任务交给了叶开。叶开也没说更多废话，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战术笔记本，噼里啪啦的敲打起键盘来。 趁着叶开找进攻路线的时间，刘大海和其他人也没闲着，彼此稍微分散开来去查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的陷阱。当然，众人再分散开来的时候也保证这自己一定会在另一位同伴的视线范围之内，以防止出现意外的时候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司马公正故意走得远了一点，确定自己小声说话的时候没人能听得见。他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脸震惊的白发同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么？” “目前还不好说，我只是感觉非常不好。那些镜子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按道理说我不应该被物理层面的东西影响，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靠近那些东西。我还是头一次如此的束手束脚，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我陷入敌暗我明境地的对手。” 诸葛因果的回答也让司马公正颇为惊讶，他也没想到这次众人面对的对手竟会如此的诡异。就凭这平常无奇的镜子就可以将九十九科倾巢而出的阵仗阻挡到如此地步。不过现在司马公正内心还是比较平稳的，必竟曾经目睹刘大海和邢天那场神一般的对阵让他产生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是刘大海值得认真对待的观念。 稍微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司马公正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陷阱。看来刚才那一击是对手临时起意布置出来的。他正打算结束搜查回到队伍中去，耳边就传来了叶开略显兴奋的声音： “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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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翻船 叶开找到的通道极具时代特色和人文气息。这栋坐落在大桥道的烂尾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其设计风格还保留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出生在八零年代的朋友应该都有印象，以前的居民楼在其楼层中间的楼道之中都有一个用来倒垃圾的土道，方便居民可以不用下楼便能将生活垃圾处理干净。而这栋烂尾楼也正好保持了这种建筑风格，而叶开找到的替代路线正好是这条土道。 土道狭小，而且如果所有人都走一条路的话也很容易再次遇到刚才那种险境。所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刘大海决定将九十九科的众人分为两路。叶开，楚念红和司马公正三位体型比较适中的队员从土道往上探索。而魏巍和刘大海这种高手自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两人决定翻出楼去，从外墙寻路往上突进。 刚刚那一出陷阱说明几个人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在保持隐秘而缓慢的行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讲究兵贵神速，所有人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抓钩枪打算一口气推进到顶楼去。 临出发前，刘大海再次叮嘱了几位部下一定不要跟任何反光物体有直接的视线接触。如果发现同伴有异常表现一定要第一时间帮对方进行视觉阻断，危机时刻甚至可以主动触发救命雷进入昏迷状态——暂时的昏迷总比变成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的植物人强的多。司马公正也再次跟诸葛因果沟通了一下，结果对方表示自己确实无法独自进入顶层进行侦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九十九科众人执行的每次任务都伴随着高风险，众人也没有过多的畏难情绪，只是默默的进行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好了，出发！” 刘大海说完，便一马当先的跃出了面前空荡的窗口，魏巍自然紧随其后。听着窗外不时传来的枪击声，司马公正三人也毫不犹豫的钻入了土道之中，借助着抓钩枪直接向顶都发进。 推进的过程居然意外的顺利。也许是刘大海等人的变招让对手有些措手不及，也许是对手根本就没有准备多余的后手。反正九十九科五人组在通往顶楼的路上除了处理了几面暗藏的镜子之外就再没有遇到多余的波折了。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刘大海等人重新汇合在了顶楼。由于是烂尾楼，顶楼是没有封顶的。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按照平常时节此时应该已经是晨曦初升的景象。可此时天色却是阴云密布，空气中充满了让人透不过起来的压抑感。满天的黑云低的好像触手可及，给人一种下一秒随时可能落下倾盆大雨的感觉。 顶楼除了没有封顶之外，连建好的墙壁都没有几面。整个顶层就是一个空旷的平层建筑，十几面镜子散布在楼层的周围，而在空间的正中心立了四面宽大的穿衣镜，呈“口”字形摆成了一圈。 “镜子中间有人。”诸葛因果小声的跟司马公正嘀咕了一句，面前的四面镜子让他心中那种危险的感觉升到了顶点。要不是现在场面上九十九科的人占绝对优势，诸葛因果都想赶紧拉着司马公正跑路了。 “先封住镜子再说。”刘大海也察觉到了自己面前这四面镜子之内就是自己今天要找的正主。在没有完全掌握对手所有的能力之时，刘大海宁愿小心谨慎一点。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九十九科的众人也分头将本层的镜子一一封住。而面前那诡异的四面大镜子更是重点的照顾对象，刘大海亲自出手以保证万无一失。 “干得漂亮。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么？” 所有镜子被封印完毕的一瞬，一个混杂了无数男女老少，重重叠叠的声音突然从所有被封住的镜子中同时传出。要是不此时身处在一栋开天窗的烂尾楼之中，九十九科众人都有一种身处封闭音响室之中的感觉。 “奇技淫巧。”刘大海轻声嘲笑了一句。此时形势对我方一片大好，他也不介意跟对方磨磨嘴皮子，找回一些刚刚差点被算计的场子。他先用手势示意司马公正他们将面前的四面镜子团团围住，然后用一惯懒洋洋的语气回答道：“我们当然是警察了，你不会觉得像你这样的人犯了事就没人管了是吧。至于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你乖乖出来跟我们走。等回局子里我给你泡杯茶，然后咱们慢慢聊。你说好不？” “呵呵，警官先生。你很有幽默感，跟我以前心目中的警察形象差得很远呢。”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几位警官，不知道你们来抓我，带没带逮捕令呢？” “行啦，甭废话。你家差爷抓人从来不需要那摆设，你也别指望能有什么人权待遇了。识相的就赶紧乖乖从你那几面镜子里面滚出来，这快下雨了别让我们淋着。要是不识相那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等你家差爷动手那我可就不保证你能全须全影的站着跟我们走了。”刘大海本以为对手能说点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结果没想到对手真就打算是跟他磨嘴皮子，自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不急，不急。警官先生，稍安勿躁。我想，你们也不想那十几位躺在医院中的大好青年就这么永远的变成植物人是吧。”神秘的声音就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暗指所有的受害人还有恢复的可能，“要不然咱们做个交易好吧。各位警官高抬贵手，今天到此为止放我一马。而作为回报，那十几位倒霉蛋马上就能恢复意识。而且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在各位警官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还以为你能说出点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看来你还真是皮痒找打了。”刘大海差点被这位天真的对手给气乐了。九十九科的第一任务就是不计一切手段和代价制止乃至抹杀拥有特殊能力的犯罪者。至于在案件中出现的受害者，能救则救，不能救的话，那就不是刘大海需要关心和解决的问题了。而且根据刘大海这么多年的经验，只要解决了始作俑者，大部分受影响的受害人都能无药而医。所以他打算再不理会对方的把戏，先把这位装神弄鬼的家伙拖出来打个半死再说。 “警官们，你们真打算来个鱼死网破么？难道你们就真的认为，事已至此你们已经稳操胜券了么？” “喲，你还是个文化人。成语用的挺溜啊。”枪械装配的都是非杀伤性弹药，刘大海直接抽出了自己的警棍。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刘大海决定自己亲自出手，速战速决先把对手打到失去威胁能力再说。 “慢着，咱们还……” 一声闷雷直接将嫌疑人的声音打消在空气之中，然后豆大的雨点便如瓢泼一般倾盆而下。 “不好，司马快跑！”诸葛因果的嗓音因为过度的惊恐都有些变声，而一头雾水的司马公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唯一反应过来的只有刘大海，大雨一下，他便用不属于闪电般的速度直冲面前的镜子。因为速度太快，在他行进路线之上的雨点都因为空气的漩涡效应而四散纷飞。 随时紧跟刘大海节奏的魏巍也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一片阴影之中，不明所以的叶开和楚念红也一脸警惕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可惜，晚了。 “天意！再见了，警官们！” 神秘的嗓音再次响起，重叠的混响之中蕴含着森冷的杀意。 霎时间，本已被完全封印的十几面镜子中突然喷出了大量极寒的气流。司马公正这时候突然想起了王平笔录中提到的一段话” 轻轻的推开卫生间的门，我还没看见任何东西呢，一阵彻骨的寒意就直接向我扑面而来。说老实话，津海冬天也有零下十几度的时候，可是跟那天我感到那种寒冷比起来简直就不能算个事儿了……” 特种橡胶能够阻止镜子的反光效应，却无法阻止那彻骨的冰冷。瞬间被冻结的橡胶面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龟裂，然后彻底的破碎开来。十几面镜子现出了其本来的平滑镜面，而更糟糕的是，堪比数九隆冬的寒流直接将满天的雨点化作了无数的冰晶。 每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便是一面天然的镜子。 “警官们，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千千万万张诡异的人脸出现在了所有的镜子以及漫天的冰晶之中。最先中招的是叶开，原本举枪严阵以待的他下一秒钟便换上了一副呆滞的表情。他身边的楚念红本想上去救援，结果反而步了叶开的后尘，直接变成了第二个沦陷的人。 司马公正还没拿定主意是进还是退，耳边就听到魏巍的一声闷喝。他眼睁睁的看着魏巍那小山一般的身躯凭空出现在四面镜子的上方，然后重重的跌在了离镜子近在咫尺的地面之上。心中大骇的司马公正转身疾退，结果刚一扭头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木木的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距离的身后。心道不好的司马公正正要紧闭双眼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眼皮已经不受神经的控制了。而身后的自己却抬起了头，阴冷而熟悉的面孔之上挂着一道诡异的微笑。 司马公正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印象，就是刘大海在远处传来的一声低语：“有点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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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更新一章，我发觉我必须得自己逼自己才能更新。 先睡三小时，一会跟二宝一起起床，她吃奶我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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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没赶上今天，还好最后一刻还是写完了。 我这也快早上八点了，该起来给老婆孩子做早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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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正 阴冷，寂静。 公正感觉自己身处一处极阴极寒的所在，周围不仅寂静无声而且空无一人。但是出奇的，公正却不觉得有任何的难过感觉。四周的极度寒冷并不让公正感到体温降低，相反，公正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内心深处不断的喷涌而出，由内而外的包裹着自己的全身。 公正正打算向四周探索一下，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冲入他的大脑。还没等他来得及找出这阵眩晕的来源，他周围的一切又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公正，公正。醒醒，醒醒，起床吃饭了。” 在一阵轻柔的晃动之中，公正艰难的睁开了稀松的睡眼。母亲王晓花温柔慈祥的面孔出现在了公正的面前，四十多岁的王晓花虽然面带岁月的痕迹，但是良好的家境极大程度的抵消了这种岁月侵蚀带来的影响。 看了看面前的母亲，有转头看了看周围自己的卧室，公正有一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妈，我怎么回家了？你，你怎么这么年轻？” 王晓花听着儿子说出的没头没脑的话语，脸上爬上了一丝惊讶，然后便被笑意所替换：“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告诉你啊，你再拍妈妈的马屁妈妈也不会打电话去学校帮你请假的。好了，赶紧起床了，洗漱之后下来吃饭。再晚的话该赶不上去学校的车了。” 王晓花说完，又伸手刮了一下公正的鼻子，便心情大好的转身出了公正的房间。而公正又愣了一会，才在听命于家长的本能从床上爬了起来。懵懵懂懂的走到了卫生间，镜子中一张十几岁少年的脸让公正心中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诶，不对，我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难道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算了，不想了，肚子饿了还是下楼吃饭去吧。 满腹心事的公正慢慢的踱下了楼，父亲赵和平和母亲王晓花已经坐在饭桌慢慢的喝着豆浆。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来了，一脸严肃的赵和平也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笑意。 “公正醒了，来来来，赶紧吃点早饭。”赵和平一边招呼着小公正，一边帮儿子盛了一碗豆浆。 结果父亲递过来的碗，赵公正又自己拿起了一根油条慢慢的吃了起来。依然有些一头雾水的他自然没心情加入父母之间的谈话，只是默默的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 “公正，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心思细腻的王晓花很快察觉到了儿子的心不在焉，于是关注的询问道。 “啊？妈，没什么，没什么事。”赵公正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自己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好搪塞道。 “公正啊，你现在可是在高三的重要时刻，可不好谈恋爱啊。要是分心影响了学习，到最后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哦。”赵公正突然一脸的紧张，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要谈恋爱，等考上了大学再谈也不迟。我告诉你啊，当初我跟你妈妈就是……” “行了，行了，老赵。别说了，也不嫌在儿子面前丢人。”王晓花一挥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丈夫，“别在这瞎猜了，我看啊，公正正是在为填志愿的事情犯愁呢。公正啊，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不错，老师说你很有希望上燕京那边的名校呢。你也别太担心了，到时候填志愿的，爸妈也能给你当个参谋。 王晓花一副知子莫若母的表情，赵公正也不好打断她的一腔热情。而且他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协调感。反倒是父母陪伴着自己吃饭，又不断的闲话家常这种一家和睦，其乐融融的温馨感觉慢慢让他渐渐的享受其中。他很快就将自己心中那种不协调的感觉抛在了一边，全身心的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吃完了饭，赵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赵公正搭乘着每天固定时刻的公交车一路无事的来到了自己的学校。高三的生活紧张而乏味，赵公正也像每天一样按部就班的消耗着一天的时间。虽然自己的生活一切正常，可是心头那种莫名的异常感总是压迫在赵公正的心头。完全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的赵公正只得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却总是被这种感觉搞得心烦意乱。 晚自习的最后，班主任老师抱着一摞文件来到了教室。学校刚刚结束了高考前最后一次的摸底考试，而班主任手上的文件就是要让各位准毕业生提前熟悉填报志愿流程而准备的志愿表。 “同学们，我现在发的就是模拟考的志愿表。”班主任面对着一群临近放学而心情激动的半大孩子照本宣科的说着，“大家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自己未来的方向在哪边。要是打不定主意的话，好好地跟家长商量一下。要记住，填好志愿才能不浪费你考出来的分数。而你的志愿不仅影响你个人，还对你的家庭有很大的影响。” “是，知道了！”听完的同学稀稀拉拉的回答道，早已经被一天十几个小时折磨的筋疲力尽的同学们只想着快点回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老师的话放在了心上。 赵公正显然是中一位好好听话的学生。拿到志愿表的公正回到了家里，然后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好好的研究了起来。每一位高三的准考生除了志愿表之外，还人手一本往年各大专院校的录取分数名录。而赵公正目前就在拿自己模拟考的分数对照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来参考，看自己到底能报考哪些大学。 “公正啊，学校是不是发志愿表了。要不要爸妈帮你参谋一下啊。”赵和平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看来果然如老师所说，任何跟上大学有关的事情都是每一个考生家庭的头等大事。连面对鲜血淋漓的病患都不皱眉头的赵主任也绷不住了，看见儿子半天没动静便等不及的开口询问。 赵公正也正好拿不定主意，当下便拿着所有的东西下了楼。赵公正和王晓花早就已经等在了楼下，脸上的神色既期待，又紧张。 三人拿到了志愿表之后又是好一阵研究，是不是便传来兴奋而试探的声音。 “公正，你看这间学校不错。燕京百年名校，你这分数虽然有点低，可是报它的中文系还是够的。我记得你从小学开始作文就不错，你那个小学老师，叫什么来着，不是一直夸你文章写的好么？” “老赵，瞧你那记性，那是胡老师。”王晓花假嗔道，然后话题一转，“要我说，与其凑活去够那块百年的牌子，还不如找一个好点的专业。公正，你觉得学医怎么样？要我说，燕京也没什么好去的，还是留在津海好了。你这分数报医科大学的本硕连读应该够了，到时候毕业了来跟爸爸妈妈做同事多好。”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赵和平马上附和道，“公正啊，我看你妈说的在理。怎么样，最后这些天你就再努努力，让你妈这个心愿成真如何？” “哎呀，你也别老说咱俩的想法，也得问问儿子自己的意思。”看见赵公正一直不说话，王晓花赶忙伸手拦住了想要继续说服的赵和平。俩个人一起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眼中闪烁的光芒明显显露出四个字：听我们的，听我们的…… “额，我想……”父母的殷切期望让赵公正心中一片温暖，他们为自己描述的美好前程也确实妥妥当当。可是，那句“我同意”就一直在他的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是盯着自己手上那本录取名录，心中那异样的感觉更盛。 赵公正手上的录取名录正好翻到了中国警官大学那一页。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公正看到警官大学四个字，心中就咯噔一下。虽然自己的大伯一直在公安部门担任实权领导，平时赵家人之间也没少走动，可是大伯从来也不再亲戚面前提起自己的工作，自己应该跟警官这一词汇没有任何的交集。 儿子的异常马上就被一门心思挂在儿子上的王晓花所察觉，她也注意到了儿子手中录取名录翻到的那一页。 “警官大学？公正，你不会想要去当警察吧。”王晓花突然慌了神，宝贝儿子想要去做如此危险的职业那是她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想同意的，“老赵，咱家公正不会是想要去当警察吧。咱家儿子可不能去干那种危险的事情啊，你赶紧问问他。” “哦，警察？公正啊，你对这个感兴趣？”赵和平心中也大感意外，不过毕竟是一家之主，赵和平自然不会像老婆一样大惊小怪，“公正啊，是不是你大伯那边跟你说过什么啊？其实当警察没你想的那么威风，挣得钱也不多，还很辛苦。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没有，爸爸。”赵公正合上了手中的名录，对自己的父母报以一个微笑让他们安心，然后说道，“我就是看看，现在我还没想好报什么志愿。太晚了，我有点困了，报志愿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反正也是个模拟的，真格的得等我真高考完再说了。” “对，对。那公正你好好休息吧，也别太为这个事头疼了。记住，我们是一家人，完事都有父母帮你，啊。”赵和平制止了还想要再说什么的王晓花，挥挥手让儿子上楼去睡了。 赵公正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父亲在楼下的喊话： “公正啊，警官大学的事，还是不要考虑了啊。当警官真不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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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司马 “不适合么？” 躺在床上的赵公正喃喃的重复着父亲的话，心中异样的感觉更盛。那就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体内还有另一个人，而那另一个人才应该是真正的自己。赵公正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跟自己那些看伤了言情或武侠小说的男女同学不一样。他只得强迫自己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归为考试前的紧张，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繁忙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转眼间，高考结束了。 “公正，考得怎么样？想好报什么志愿了么？” “公正，这次你打算报燕京的学校了吧。” “公正……” 结束高考的同学们就好像是完成了人生中一项重大的成就，彼此交换着互相的兴奋。赵公正却无法融入这一片欢乐之中，心中依旧被一片异样的阴霾所笼罩。勉强应付了自己那群兴奋过度的同学，赵公正悄悄的脱离了人群，回到了家。 一进门，本应该在医院值班的父母却齐刷刷的端坐在了客厅的饭桌旁边。 赵公正一进门，早已等待多时的赵和平和王晓花满脸期待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公正也在门口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开口打招呼道：“爸，妈，没上班啊。” “哦，呵呵，轮休，轮休。”赵和平有些尴尬的回答道，然后想要再说点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用眼神瞟着自己的太太。 “公正啊……”王晓花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满脸的嫌弃在转头看向儿子的时候立刻换成了殷切，“今天考完试辛苦了，你也解放啦。放假有没有打算去哪玩啊？要不要爸妈给你点零花钱啊？” “妈，还没想呢。”看着自己父母那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赵公正都为他们觉得难受，“哦，对了。刚才考完之后学校那边发了标准答案标，让我们先把分数估一估。然后老师让参考一下往年的录取分数，看看志愿怎么报……” “哎，不急，不急。要不先吃饭吧。”被说中心事的王晓花既兴奋又紧张，“喲，你看看我。突然轮休都忘了该做饭了，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对，对，先吃饭，先吃饭。”赵和平也在一边帮腔，“儿子，今天你辛苦了。打算吃什么？鼎泰丰怎么样？不知道现在螃蟹下来没有，那边蟹粉小笼还是不错的。” “爸，妈。别麻烦了，我也不是特别饿。随便在家下碗面得了。”早就猜透了父母心思的赵公正自然不打算再折磨这老两口了，还是快快步入正题的好。 厨房那边传来了王晓花忙活的声音，而赵和平则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专心的估分。完全帮不上忙的情况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但是对儿子学习成绩的充分自信让他说服自己安心。等到王晓花往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以及三碗米饭的时候，赵公正那边也已经再三核对完答案之后估算出了自己的高考分数。 “可以啊，儿子！考的真棒！”时刻关注着儿子的赵和平偷瞄到了儿子估算出来的分数，他兴奋的招呼着自己的老婆，“晓花，你快来看，儿子这次考的真不错。” 瞬间将注意力转变到儿子分数上面的老两口自然将一桌子饭菜和赵公正留到了一边，叽叽喳喳的开始研究起往年高校的录取分数和儿子的估分之间的关系来了。 难得看见自己的父母如此欢天喜地，赵公正心中那片阴霾好像也一扫而空。心情转好的他胃口也变好了，也不管自己的父母在一旁热烈的讨论，自顾自的开始吃喝了起来。 “这间学校不错，首都名校，要是公正选这个专业的话那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我看不如这间，学校名气虽然差一点，但是好歹是医学专业。以后咱俩还能帮儿子一把……” “也不一定非要学医，现在学医不吃香啦。我看学计算机听热门的，或者学点基础学科也不错，将来做点研究，稳定……” “老赵，老赵，你看这个也不错。学校离家还近，其实要是公正真去外地上学，一走四五年，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 “你啊，小心慈母多败儿。“ “呸呸呸，谁家败儿能考出这么高的分数。你这个老赵就是不会说话，难怪熬了这么久科里还没提拔你当带头主任…..” “行行，我说错了还不行么。看学校，看学校啊。” 父母的激烈讨论就好像美味的作料一般陪伴着赵公正吃完了这顿午饭。等到他吃饱了，谈兴渐浓的两位大人才发觉这件事的主角还在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两人或多或少也得问一下儿子的意见。 “呵呵，儿子啊，吃饱了？”赵和平尴尬的笑了笑，跟王晓花暂时停止了讨论，“你看，我光顾着跟你妈在这瞎聊了。公正啊，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打算学个什么专业，有没有感兴趣的学校？” “我还没想过呢，正想听听爸妈的意见。”赵公正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饭碗，将父母手上那本往年学校录取名录拿了过来，随意的翻看着。 “诶，儿子啊。我跟你爸爸也是瞎聊，这事主要还是要看你的意愿。”王晓花说是这么说，可是还是似有如无的想要将儿子手中的书翻到医学院那一页。而赵和平虽然一副给你民主的样子，可是那不时瞟来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其实还真没什么想法……”赵公正继续翻着手中的厚本子，过千所大专院校让他颇能体会什么叫做选择困难症。结果翻着翻着，他又鬼使神差的翻到了中国警官大学那一页。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赵公正看到警官大学这几个字时，自己心中那似有若无的焦躁和异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平和安宁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的舒服，正当他打算继续研究一下警官大学各个专业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然后手中的大部头就被赵和平粗暴的夺了过去。 “公正，不是说了你不适合当警察吗？！”原本一向书卷气十足，态度谦和稳重的赵和平突然像一头受到惊吓的猛兽一般歇斯底里起来。他高声的冲自己的儿子吼叫着：“公正，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难道我们做父母的能害你不成？为什么你就非要跟我们的意思顶着走呢？我告诉你，无论你去上什么学校都好，警官大学我跟你妈是绝对不同意！” 父亲的态度突然毫无缘由的来了个180°大转变，赵公正一时间愣在当场。王晓花的脸色虽然也十分的难看，可是还是拉了丈夫一把，将接近失控的赵和平安抚了下去。然后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儿子啊，你爸着急也是为你好。我们的社会经验毕竟要比你丰富，帮你做出选择不仅是我们的义务，也使我们的责任。我跟你爸都觉得做警察绝对不适合你将来的发展，听爸妈一句话，咱看看别的学校，好么？” 原本融洽的气氛只因为自己无意中看了几眼警官大学的信息就变得剑拔弩张，回过味来的赵公正心中却不在有吃惊的感觉，反而升起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期待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赵公正此时眼中的父母渐渐的变得陌生起来。 眼看自己的儿子并不搭自己夫妇的话，赵和平原本被妻子安抚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而王晓花也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加入了对自己这不成器儿子的口诛笔伐之中。 对面的父母越是情绪激昂，赵公正的心中越是明镜止水。他现在在慢慢的体会心底那处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异样，并且觉得自己们马上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了。 “公正，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妈这么苦口婆心的为你着想，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看就是你妈把你宠坏了，从小就事事顺着你，现在把你的脑子宠出毛病了来了。非要学电视里那帮小年轻去当什么警察，我看你……” 赵和平越说越急，用词也越来越严厉。赵公正却让自己进入了一种明镜止水的状态。无数自己曾近经历过的场景和感觉在自己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自己的童年，父母的养育，自己身边的朋友，老师，无数人曾经跟自己说过的无数话就像是暴雪中纷飞的雪花一般，铺天盖地的向自己砸来。而自己此时就好像是站立在一颗看似如危卵，却坚若磐石的立足点上。从这无数的雪花之中抽丝剥茧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脑子有病……” 赵和平一句无心之语却好像是深藏在无尽废墟中的一颗引路石，一下子让赵公正抓到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对，我确实脑子有病。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的平静生活。 对不起，爸爸，妈妈。 我想起来了。我，是司马公正…… 想法刚刚闪现，耳边刚刚还清晰异常的严厉谴责瞬间归于一片宁静。而原本环绕在司马公正身边的无数雪花突然同时爆发开来，绽放出无尽绚丽的光芒。闪光过后，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下一秒，司马公正在这一片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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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潮 看不见太阳，天空上只有一片灰白发亮的光芒洒向大地。司马公正此时依然身在大桥道附近的那栋烂尾楼顶层，满地的水洼和碎玻璃告诉他这里确实是九十九科众人和“镜魔”交手的现场。能从那场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的环境中醒来，司马公正心中暗道侥幸。可是除此之外，自己这边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九十九科众人几乎全员中招，司马公正印象中唯有刘大海一人在自己失去意识时还在支撑。结果跟对手交手了半天，司马公正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只是依照对方的特点给其起了个“镜魔”的贴切称呼。 顾不得让心中那份懊恼慢慢发酵，完全清醒的司马公正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同伴的安危。司马公正没记错的话，叶开，楚念红和魏巍在自己之前就中招了。他马上环顾四周，没费多少功夫就发现了躺倒在地的三位同伴。虽然如此，司马公正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或者应该如何去唤醒同伴。据他的猜测，自己的同伴应该遇到了跟自己相同的遭遇。贸然唤醒深陷梦境的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司马公正决定还是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再说。心情转变过来的同时，司马公正才感觉到四周非诚的寒冷。自己从梦境醒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一头的冷汗，此时在周围冰冷的侵袭之下不由的打起寒战来。他赶忙从抬起手，一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慢慢的观察着四周。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身处昏迷前的案发现场，犯罪嫌疑人也早已经逃掉了，可是司马公正依然有一种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另外，司马公正总是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自恃记忆力过人的司马公正能够肯定，此时自己所在的案发现场跟自己昏迷前的现场绝对不是一个。 不对劲，所有的东西都是左右相反的。 猛地反应过来的司马公正这才看清楚，自己此时所处房顶的布置跟自己刚上来的时候所有完全相反。他清楚的记得叶开中招的时候身处自己的左手边，此时他却静静地趴在了自己右手边的地上。就连自己刚刚伸出来拭汗的手，也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思维敏捷的司马公正马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几个人被镜魔用能力拉到了镜子之中。所以无雨的天空才看不到太阳，所以周围的坏境才如此的寒冷，所以一切的事物才左右颠倒！刚刚收了汗水的司马公正被自己的发现又逼出了一身冷汗，更无奈的是他此时并没有脱困的方法和头绪。 “嗯，头好疼。这是哪啊……” 一声呢喃将陷入思维僵局的司马公正拉回了现实，转头看去的他发现刚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开正在尝试着爬起来。一手撑地，一手挠头的叶开眨着迷离的睡眼，满脸迷茫的向四周张望着。 “诶，小马你在啊。这是哪啊，我好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说不上来是好梦还是噩梦，感觉挺奇怪的。” 看着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叶开，司马公正颇为同情的上前照顾起同事来。他将叶开扶到了一处墙角，然后将自己目前所作的推论慢慢的解释给同伴听。在这个过程中，司马公正几次试图跟诸葛因果取得联系。结果无论他在脑海中如何呼唤，发出去的讯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看来这镜中的世界跟现实世界之间是被完全隔离的。想到这一点的司马公正心中却是一喜，如果自己这边联系不到诸葛因果，那么说明自己这位白发同伴并没有中招沦陷。他对诸葛因果有充分的信赖，相信他一定能在那边找到帮助自己的办法。 两人正研究着此时的情况，魏巍和楚念红也纷纷转醒。这两人好像也受到了某种梦境的影响，醒来之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四个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自己做梦的内容，看来都是些内心深处不希望他人碰触的隐私。 好在几个人虽然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冲击，但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重整旗鼓的四人一边仔细的勘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破镜的方法，一边也在搜寻刘大海的下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刘大海并没有将犯罪嫌疑人完全制服，不然四人应该早就脱困了。众人现在需要搞明白的是，刘大海到底是跟他们一样中招了，还是在外面的世界中继续跟镜魔僵持着。 “小马，有什么想法么？”渐渐恢复了状态的楚念红开始进入办案的节奏，科长不在，她自然而然的问起了司马公正的意见。 “当务之急是寻找出口。”司马公正其实并没有把握，可是也不能任由消极情绪扩散，“大海也说过，一切能力皆有限制和破绽。就算我们一时中了招，我敢保证一定有某种方法能够让我们出去的。我们还要寻找大海的下落，他没中招最好，如果跟我们一样中招了，我们还是汇合在一起更加稳妥。” “小马说的有道理。也不知道科长这次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杀四方，这次这位镜魔的能力还真是阴险。而且我们的运气也差了一点，竟然在最后关头赶上一场大雨。”叶开讪讪的说这，看来对于九十九科差点全军覆没这一结果让他有些挂不住面子。连带的，说起刘大海来底气也不那么足了。 打定主意，几个人便不再废话，开始有条不紊的搜索起出路来。下了楼，走在大街上的四人发现这镜中的世界居然跟现实世界一样宽广无垠。所有的街道，建筑，街边的摆设都完美的还原了真实世界的原型，只是全部左右颠倒了过来。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开始佩服这位镜魔了。”话多的叶开受不了几个人之间这种如临大敌的严肃气氛，绷不住多久又开始自己言语了起来，“能够用一己之力将整个世界的细节复制的如此之完美，还能将我们几个封闭其中。这镜魔的能力就算是有极限，那限界值估计也大的可怕。” “不一定，说不定这一切不过都是我们的幻觉。就像刚才他能够让我们陷入梦境一样，现在我们几个也没办法分辨出来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梦境之中。”楚念红不想过于高估自己的对手，所以提出了另一种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做梦了，还进入了彼此的梦境之中？不会那么神奇吧。”叶开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不一定，也许现在只是我自己在做梦，而你们几个现在的反应和表情不过是我梦想出来的而已。”楚念红接续追加着自己的看法，不过看她的脸色，估计连她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提出来的解释。 “有人！”一直沉默寡言的魏巍突然出声，一下子将楚念红和叶开两人之间的讨论打断。 其他几人心中一惊，顺着魏巍所指的方向看去。之间街道四周的尽头突然涌现了无数黑色的迷雾，犹若黑潮一般将四人包围在了一个半径五十米左右的圆圈之中。几个人再定睛仔细看去，在黑潮之中影影绰绰的浮现出了十几道人影。 四周的人影缓慢的向中心处的四人逼近这，很快，走在前头的人影已经脱离了黑潮掩盖的范围，现出了其脸上的真容。 “魏姗姗！”待到看清楚走在最前方人影的面容，叶开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当初开会时几位受害者的资料叶开都是看过的。而这位魏姗姗因为面容姣好，穿着也比较对叶开的胃口，所以叶开重点关注了一下。此时他一眼就认出来，从黑潮之中走出来的第一个人，正是本案的受害者之一——投行女职员魏姗姗。 吃惊的还不止于此，紧接着魏姗姗之后走出来的人全是本次案件中的受害人，眼里极好的九十九科众人自信不会在这里看错。而当所有的受害人全都出现之后，第二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魏姗姗再次走出黑潮才彻底让四人心中的感觉凝重了起来。 短短几分钟，已经有近百人陆续从黑潮中走出，缓慢的向着中心处的四人逼近而来。除了一开始出现的十几位本案受害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都像是用受害人做成模板复制出来的一般，跟十几位受害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啊。克隆人战争么？”叶开这个时候还能开得起玩笑，可惜几个人的情况并不会因为他的玩笑而变得轻松。 “不太清楚，不过大抵应该是镜魔的另一个能力吧。”紧盯着面前缓慢逼近，并且仍旧在不断增殖的人群，司马公正心中也打起了鼓来。 眼前的人群表情呆滞，面色铁青。行尸走肉般的向着九十九科众人涌来，司马公正很是怀疑面前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五感。但他显然也不打算贸然的上前去试探。九十九科虽然不以拯救受害人为第一目标，但是也不愿意做贸然伤害无辜人群的行为。不知底细之下，任何鲁莽的行动都有可能得到众人不想要的结果。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退回去。”想到这里，司马公正再次提议道。其他人也想到了跟司马公正一样的顾虑，在没有其他好方法之前，暂时退守看似是众人唯一的选择了。 “我附议。面前这些人来者不善，但是如果我们贸然攻击的话，难保不会对现实中的受害人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二次伤害。目前暂时退守高地是一个好的选择。”额头已经见汗的楚念红同意了司马公正的想法，而叶开和魏巍也表示了赞同。 还好众人身处的街道旁边正好是河东区三中心医院，黑潮的范围并没有将医院的入口所笼罩。司马公正和叶开从身上摸出了几颗无杀伤力的闪光弹，分散的向四周投出之后，马上向着医院的入口处奔去。 几声暴响过后，强烈的光芒让四周逼近的人群一滞。借着九十九科的众人抓住这一空当，迅速的退入了医院之中。而黑潮也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的包围起了医院入口的四周。与其同时，受害人的复制体依旧源源不断的从黑潮之中涌出，竟是要将九十九科的众人堵死在医院里的节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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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援军 自诸葛因果拥有自我意识起，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心慌意乱。几个小时前在天台之上司马公正一中招，自己就感觉到脑海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等到他再次恢复清醒之时，只见到九十九科的众人或站或卧的静立在天台至上一动不动。无论诸葛因果如何呼唤自己的黑发同伴，发出去的感知全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明白自己跟司马公正的联系彻底断绝这一事实之后，诸葛因果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当务之急，是设法帮助九十九科众人，或者至少司马公正一人脱困。诸葛因果完全知道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却苦于想不到能够实现其愿望的方法。司马公正的朋友确实不少，有能力帮忙的也不是没有。神神秘秘的宁一，宁大老板和他手下的罗衣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跟司马公正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暧昧关系的莫思齐说不定也有帮忙的实力。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所有这些可能施以援手的人物，都没办法跟诸葛因果建立起有意义的沟通。他们既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位司马公正身边的影子，便也无法及时得知司马公正此时所处以的险境。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诸葛因果可以流汗的话，他现在应该早就被自己的冷汗所浸透了。 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诸葛因果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一个人命就像是天外飞星一般砸进了他的思想之中。 不管了，不搏，司马公正等人估计是九死一生。搏，估计他们就是八死二生。想到这里的诸葛因果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火箭般窜向了津海市的天空。 就在诸葛因果纠结两难的当口，突入镜中三中心医院的九十九科四人小队也在尽全力寻找求生之路。他们藏入的是三中心医院的住院部主楼，楼高十八层。大楼之中房间众多，十分便于四人跟一同侵入楼中的黑潮傀儡们周旋。司马公正他们并不忌惮动用武力清除那些跟受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只是在此时的情势下，躲藏更利于众人保存体力以应付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毕竟不仅是司马公正，小队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被暗中的什么东西窥伺着。 就算不是本案的正主镜魔，也肯定是比面前这些傀儡更有击杀意义的敌对所在。 “叶子，知道你现在用不了电脑了。不过这三中心的蓝图你不会恰好记在脑子里了吧。”此时众人逃到了七楼的手术室中，暂时摆脱了身后的大群追兵。获得了喘息之机的楚念红开始盘算着找一条能够脱离大楼的出路，而这种问题最合适的解答者自然是科室的情报之王——叶开了。 “嘿嘿，红红你还别说。我还真记得这地方，当初有一次办案子的时候来过这。那时候我遇见一个外科的小护士，叫白雪。我跟你说啊，那白雪长得可甜了，那小脸袋儿……”一道足以将磐石劈裂的眼神直接把叶开的废话堵了回去，看着楚念红马上就要冒火的双眼，叶开知趣的将本来的喋喋不休咽了回去，“简单地说呢，这栋住院楼正常的出口只有一楼的大门，后门和两侧的安全通道而已。不过这栋楼的顶层天台是可以出去的，从天台上面可以跳到旁边的宿舍楼去。楼差有点大，不过也不是不能办到。” “多大。”惜字如金的魏巍直接问出了问题的最关键。 情势如此，叶开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十多米，不会超过十五米。借助射绳枪的话，安全落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十五米的话就是五六层楼的高度，对于一般人来说足以致命的楼高在九十九科众人眼里并不是不可克服的困难。简单的计划了一下，四人小队一致同意了从楼顶撤离的方案，并开始借着闪光弹的掩护快速的向着住院部的顶楼冲去。 四人小队不知道的是，在顶楼等待着他们的是如何险恶的境地。 此时的三中心医院之外，一直萦绕不散的黑潮已经将整栋大楼包裹的严严实实。黑潮之中涌出的傀儡络绎不绝，除了大部分追踪四人小队进入医院之外，还有一小部分开始沿着大楼的外墙开始向顶楼爬去。除了这些脱胎于受害人的傀儡之外，还有一些乌黑色半透明的影状人性慢慢的从黑潮之中走了出来。阴冷的双眼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凌厉的目光盯着面前大楼的顶层一动不动。 一反镜中世界的阴森恐怖，此时的津海市则是另一幅景象。 大雨过后的津海迎来了又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将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至少，行走在意式风情街的薛童心情是顶好的。 一惯隐身于“社会真空”之中的薛童今天难得混入了市井之中，除了因为自己储藏的咖啡豆需要补货之外，难得的蓝天白云也是让他走出真空的一大原因。所谓“社会真空”是薛童通过自己的真实之眼在现实世界中寻找到的独特避难所。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与人，人与事物之间总是存在着缤纷繁杂的联系。不过，世界如此之大，总是会有某一地方在某一时间被整个世界所遗忘。而这处在某一特定时间不被全世界所关注的地点，便犹如一处独立于市的真空气泡一般，所以被薛童戏称为“社会真空”。这种临时的场所不仅为薛童提供了绝对安全的藏身之所，也让他的眼睛能从无穷无尽的关系线条之中解放出来，获得片刻的休息。所以薛童如果没有必要，都会尽可能的将自己窝在一处又一处临时的社会真空之中以充分的休息。 薛童走进了一家自己常去的咖啡店，选购了几包南美产的咖啡豆。在等待店员帮他磨豆的时候，他又点了一杯黑咖啡拿到了室外的散座处，就这外面难得的甜美空气享受着难得的恬静时光。全身心沉浸在咖啡醇香中的薛童几乎忽略掉了周围人群散发出来的丑恶线条，保持着绝好的心情。 “哦，有点意思。”偶然抬头欣赏云彩的薛童突然看到了一副难得的画面——一道浓郁并散发着与全世界为敌般强烈气场的纯黑线条在津海市的天空中高速的运动着，其运动的轨迹正好划出了一个完整的“SOS”——这是全世界只有薛童一人能够接收到的信息，发信人自然只有诸葛因果。 “先生，您的咖啡豆磨好了。”服务到位的店员抱着三大包磨成细粉的咖啡豆走到了薛童座位的旁边，却奇怪的发现原本坐在位子上享用咖啡的客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半杯未喝完咖啡被留在了露天的圆桌之上，向周围散发着其残留的温热气息。 半个多小时后，薛童已经站在了曾经跟诸葛因果第一次见面的睦南道废弃大屋门前。不出意料的，诸葛因果也早已经在门口等着薛童的到来了。 “喲，混世魔王，别来无恙啊。”对方有求于自己，薛童自然不着急进入正题。虽然他不知道诸葛因果到底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存在，不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妨碍他用各种方式去试探对方。 “行了，我没工夫跟你闲扯了。我就有话直说了。”严格意义上，自己跟薛童没有什么交情，甚至是敌非友。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司马公正之外，只有薛童能够跟自己建立有效的交流。所以这次的事件，除了找他帮忙之外诸葛因果再无他法。 简明扼要的跟对方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诸葛因果直截了当的向薛童提出了要求援助的请求。至于薛童答应与否，诸葛因果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自己只不过是不甘心什么都不做，来这里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听完了诸葛因果的阐述，一丝惊讶爬上了薛童的脸颊。他并不意外九十九科众多能人会阴沟里面翻船，毕竟能力的强弱和对抗的胜败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的意外在于诸葛因果竟然能想到来求助自己去解救那群现无时不刻想要抓捕自己的警察，难道他不怕自己顺手帮对方一把，直接送九十九科这几位精英一张直通地府的单程票么？ 还未待薛童给出自己的答复，对面的诸葛因果紧跟着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你帮忙的话，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可以保证将来在不威胁司马公正生命的情况下帮你一个忙。”诸葛因果顿了一顿，再次加重语气道，“任何一个忙。” “哦？”薛童脸上的一丝惊讶早已经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天真微笑，“如果我让你去帮我获得九十九科的内部机密，或者去暗算你们科的其他人，这个忙你也能帮么？” “我说过，任何一个忙都算数。”诸葛因果注视着对面微笑着的薛童，咬牙切齿的从嘴边挤出了自己的回答。 薛童的真实之眼自然能看出诸葛因果说的是真话，他又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干脆的答复道： “好啊，成交。你带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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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危局 司马公正等人在通往顶楼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他们在十五层通往十六层的楼梯间处第一次遭遇了大批傀儡的堵截，更让九十九科众人暗叫头疼的是傀儡中一小部分居然是从顶楼方向往下袭来的。出现这一现象的唯一解释就是众傀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已经攀上了住院楼的顶层，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司马公正几个人自投罗网。 祸不单行，对众人来说另一个坏消息则是面前的这群黑压压的傀儡的行动跟他们呆滞的外表完全不符。看上去脚程不快的傀儡在接近司马公正等人两三米的范围之后就会用迅猛的扑记向目标发起攻击。无论他们有没有扑击到目标，都会在接触到任何硬物之后化作一缕黑雾消散于空气中。黑雾看上去并没有造成物理层面的伤害，可是九十九科的众人谁也不打算亲身去试验一下。面对这群看上去毫无知觉和意识，悍不畏死只想将目标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傀儡，司马公正等人除了用警棍等长武器将傀儡击飞之外，或者开枪用平头弹直接将傀儡打成黑雾之外，也只有采取尽量不被包围和拉开距离的行动方式了。 “叶子，还有其他建议么？”原本众人计划中的先追兵一步逃离大楼的计划显然行不通了，司马公正一边奋力应对着傀儡的攻击，一边扭头大声向叶开询问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猛地一棍给扑过来的两个傀儡改了个道，叶开依旧不改自己爱开玩笑的本色，“现在我们身处的位置有点尴尬，最近的出口依旧是通向顶楼的门。而且我觉得既然这群东西能从上面下来，那现在整栋大楼之中应该已经都被他们占据了。所以我的答案是，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多废话！”楚念红双手各执一支警棍，左右开弓的充当了开路先锋。好像杨家女将附体一般的女警官功夫了得，竟生生的在密密麻麻的傀儡群众辟出了一片安全空间。叶开和司马公正十分有默契的护在楚念红左右，将任何可能的落网之鱼排除在三人的安全范围之外。 至于魏巍，就在众人被傀儡包围的那一刻，他就身形一瘾消失在了一处墙角的阴影之中。这之后，司马公正等人并不清楚魏巍到底在哪，只能从傀儡群中不时身首异处消失掉的傀儡得知魏巍并没有什么危险。 傀儡人多势众，攻势又凌厉。不过四人小组离十八层的天台出口也不过短短两三层楼的距离，以几个人的体力在维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推进到顶楼并非难事。至于攻击这些傀儡会不会对那些受害人造成什么伤害，此时以保证自己生存为先的几个人自然不会背负这些无谓的心理负担。 “加把劲，就快到了。”一个转身之后，楚念红眼前一亮。天台的出口已经抬头可见，从门中零零星星的挤进了几只傀儡，看来天台上面的傀儡数量并不多。 “你们先进，我断后。”司马公正说完，抬手三枪将挡在前面挡路的傀儡干掉，然后将楚念红和叶开往前一推。不等两人出言反对，司马公正又爆喝了一声“快走”，便转身直面身后的众多追兵。 “公正！”“小马！”楚念红和叶开被司马推得往前踉跄了几步，正想着转身支援同伴，身后又是一股巨力传来。正是从后面赶上来的魏巍裹挟着两人直接冲上了天台。 “干得漂亮！”魏巍的行动正好谙和了司马公正的计划，眼看三位同伴都冲上了天台，司马公正直接将口袋中仅剩的四颗手雷全都掏了出来。 “尝尝这个吧。”司马公正笑了笑，然后拔掉了手雷的安全插销，直接对着面前潮水般的傀儡扔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剧烈的爆炸和轰响充满了狭小的楼梯间。而烟尘之中，一个身影却依旧不断的活动着。 忙碌之人自然是司马公正，烟尘笼罩之下，只见他从身后的背包拿出了一块方形的物体，一矮身子直接黏在了被炸塌剩下半截的楼梯上面。方形物体之上赫然标着“C4”的字样，竟是司马公正背包中最后一块战术炸药。 就在司马公正布置炸药的同时，楼下原本被手雷爆炸阻挡了前进势头的傀儡们又逼了上来。炸断的楼梯并没有成为他们的障碍，那些傀儡竟可以手脚并用，像蜘蛛一般沿着四面的墙壁向上爬来。 “该死！”心中暗骂一声，傀儡的难缠让司马公正也颇为无奈。仓促的安装好C4之后，他转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楼上的出口跑去，而汹涌如潮水般的傀儡居然也已经逼近到距离出口不足十米处的近前了。 “死就死吧！”觉得自己无法在被傀儡抓住之前跑出门去的司马公正心中一狠，咬了咬牙按下了手中的C4遥控引爆器。 巨响！山摇地动！然后便是一片叮咛的耳鸣。 C4引爆的同时，司马公正就感到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一把巨大的攻城锤砸个结实。他整个人就好像是飓风中的一粒砂石一般直接被爆炸的冲击力吹飞了出去。在几次跟墙壁的磕碰过后，司马公正直接撞破了通往天台的铁门然后重重的跌落到了天台之上。而在他的身后，C4巨大的威力直接将楼梯间炸的塌陷了下去，连带着充斥其间的无数傀儡也一起被埋在了瓦砾之下。 耳鸣让司马公正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爆炸的伤害以及数次撞击更是让他觉得浑身都散了架。可是司马公正心中还是涌上了一丝喜悦，至少将身后的追兵暂时摆脱了。现在只要将天台上残存的傀儡清除掉，我们几个人就可以从旁边的建筑物撤离了…… ……吧？ 耳朵虽聋，但眼神还好使的司马公正很快就看见了向自己奔来的楚念红。在她的搀扶之下，勉强站直身子的司马公正又看到了一脸如临大敌，站在自己和楚念红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叶开和魏巍。再将目光延伸一点，触目所及之处便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灰黑。 数不清的傀儡，以及双目闪着血红色光芒，通体呈乌黑半透明状的人形不明物体将九十九科的四人小队包围的严严实实，并且在缓慢的缩小着包围圈。 到此为止了么？已经接近于丧失战斗力的司马公正心中一阵绝望，自己几个人难道连跟镜魔直接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身陷于此了么？ 而原本还抱着信心打算背水一战的其他三人，在看见对面其中一个半透明人形直接幻化而成魏巍的模样之后，也同时心中一沉，脸上挂上了凝重的表情。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透明人形反别幻化成了司马公正，楚念红和叶开的模样。等到变化出来的新傀儡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其中一位“司马公正”突然仰天发出了“吱吱”的刺耳尖叫。紧接着，在场的所有傀儡直接向着中心的四人小队发起了集团冲锋。 难道……到此为止了么？ “喂，我说。”跟在诸葛因果身后徐徐前行的薛童用他那一贯和善的嗓音发出了第二十七次询问，“你要不要如此谨慎啊，显得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 薛童答应诸葛因果要帮忙之后，诸葛因果就带着薛童一路往出事地点赶。原本按照薛童的意思，俩人打辆车一路舒舒服服的坐到地儿就得了。结果诸葛因果一脸的如临大敌，一口回绝了薛童的提议不说，还专门挑难走的小路带着薛童迂回前进。每次看到前面有镜子，或者类似能够反光的物体，诸葛因果都像是被蛇咬过的农夫一般，一定要确定前行路线从任何角度都不会进入镜子照射的范围才肯通过。这种无论多么小心谨慎都不嫌过分的态度让一向是艺高人胆大的薛童心中十分不爽，所以就算明知道诸葛因果会回答什么，他还是不厌其烦的用同样的问题去给对方上眼药。 诸葛因果自然懒得跟薛童计较，再说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立场。打定主意的诸葛因果只是专心的带路，此时两人距离出事处的烂尾楼只有一个街口的距离了。 “到了，就是这里。”诸葛因果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差点将自己和司马公正一网打尽的烂尾楼，心中依旧没来由的后怕，“顶层之前的楼层都被九十九科的人清理过了，你可以放心。不过上了顶楼就要小心，我不知道那位镜魔还在不在。而且楼上的镜子没清干净，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陷阱也不一定。” 诸葛因果简单的给薛童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便站到了薛童的身旁，同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竟是打定了绝不走在前面的主意。 “呵呵。”薛童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大楼，“哦，好有意思的颜色啊。”甩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薛童不再废话，直接大步流星的闯进了刚刚将九十九科全军吞没的废楼之中。 此时，艳阳当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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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雨1977 2016-01-25 11:22:00 薛童会不会 和司马公正也有一腿。 ----------------------------- 本书应该没有基情 额，目前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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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海 “大海，大海，醒醒，别睡了。再不去会议室科长又得抽你了。” 一阵猛烈的晃动让正在睡梦中对着一盘麻辣小龙虾发起冲锋的刘大海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又是邢天那张标准的模范生面孔。 “别摇了，醒了醒了。”不耐烦的刘大海伸手扒开了邢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站起来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之后才慢慢的说道，“怎么又开会啊。开膛手这案子不是锁定了嫌疑人了嘛，直接让你出马把对方打爆不就结了。要我说，阎罗王这家伙就是见不得我们闲着。” 刘大海口中的阎罗王真的姓阎，大号阎格，官居九十九科现任科长。刘大海和刑天则被誉为阎格手下的黑白无常，是九十九科高破案率的第一保障。这两位也是科里公认的下一届科长的唯二候选人。不过刘大海和邢天之间到没有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那种对立竞争情绪。刘大海一惯的懒懒散散，随遇而安的性格跟邢天一丝不苟，坚守原则的性格就像两个极端。结果俩个人反而因此形成了互补，不但工作上是一对得力的搭档，就连私下里的关系都十分的要好。 “你小点声，不怕阎科长听见了削你。”一边拉着刘大海向会议室走，邢天一边压低声音提醒着，“这也算是阎科长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案子了，他也是不想给自己留什么遗憾。再说这案子还是有些疑点的，至少作案的动机我们还没搞清楚。” “行了，咱们对付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十次有九次就根本没什么作案动机，嫌疑人就是仗着自己那不是人的能力觉得没人能治他们了，想要无法无天而已。说白了，我们跟吴家窑那些整天给人打镇静剂的白大褂没啥区别，只不过我们是给人脑子里打子弹而已。”刘大海终于醒过了盹，不过嘴里依然再往外蹦着自己的牢骚。 “刘大海！两天没整治你了又皮痒了是不是！”一声爆喝隔着会议室的门就砸进了刘大海的耳朵，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大海都打了个哆嗦，“赶紧滚进来，晚一秒你等着的！” “报告科长，刘大海和邢天报道，请科长指示！”刚刚还吊儿郎当的刘大海前一秒马上变身模范警察，拉着邢天齐齐的站立在了会议室的门口。看得身边的邢天连连摇头，站在案情黑板前的阎格也是一脸的无奈。 目前他们在办的案子代号“开膛手”，也是临近退休的阎格负责的最后一个案子。案情并不复杂，一开始是刑警队在黑牛城道洗浴城扎堆的敏感地区发现了一起杀人案，死者身中数刀并且被开膛破肚。案情本无特别，只不过后来法医验尸的时候发现被害者遗体中缺失了完整的肝脏。因为被害人失足女的特殊身份，再加上被害人工作的洗浴城也拿出了一笔安抚金给被害人的家属，导致被害人家属对于破案的进程并没有那么关心。当时的刑警队也并没有把这件命案特别重视的对待，收集了证据之后布置了破案方向就没再认真跟进了。 结果这之后的大半年连续有失足女在同一区域遇害身亡，而所有的遇害者都是肚子被利刃剖开，整个肝脏不翼而飞。到这时候案件的性质才变了，连环杀人案自然变成了刑警队需要认真对待的一等一要案。 直到在一次刑警队十拿九稳的埋伏行动中，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在十几位龙精虎猛的刑警包围之下鬼魅般的消失在了一处死角之中，案件才真正的被转到了九十九科阎格的手中。而刑警队那边传来过关犯罪嫌疑人的资料除了身材矮小，消瘦，面目不清得没有太大参考消息的信息之外，最后一句“极度危险”诠释了其所具有的杀伤能力并不简单。 不过有刘大海和邢天这双左右手，再加上阎格也是水里去火里来的狠角色，所以九十九科只是将这件案子进行了常规处理。唯有有些特殊的也就是因为阎格已经处于退休倒计时的时刻，如何把这件案子办得干净漂亮是九十九科中同仁需要额外考虑的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案件已经进入了收网阶段。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开行动会议，锁定了嫌疑人的阎格打算在今天晚上进行抓捕行动。而刘大海和邢天自然是今晚的主力，阎格也打算借着最后一次出任务的时机对自己这两位候选接班人做最后的考察，上面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让他上交继任者的推荐报告了。 几个小时后。 “诶，你说，那孙子会不会不来了？”早早进入埋伏地点的刘大海百无聊赖的坐在街角阴暗处的车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队内对讲频道里面发着牢骚。 “集中精神，大海，小心科长听见了回去处理你。”因为阎格坚持自己下场做一线埋伏人员，此时统筹指挥的是邢天，刚才刘大海说废话的时候他特别将他的频道调成了私线，算是帮同伴打了个掩护。 “不是我说，这都埋伏了好几个小时了。会不会是我们总结出来的那个行动规律有差错啊。” 九十九科今晚倾巢而出跟刘大海口中那个行动规律有直接关系。科里有“神算子”之称的孙思成在分析了所有遇害者的死亡时间，地点之后。结合了其他相关的环境因素总结出了一套十分有参考意义的犯罪嫌疑人犯案规律。据他的推算，犯案嫌疑人在今晚犯案的可能性超过80%，地点就在黑牛城道另一处洗浴城附近的死胡同附近。 而此时，科内的女同事便乔庄打扮为失足妇女正在预计的犯案地点徘徊着。老当益壮的阎格带着另一位打手型的部下埋伏在附近，刘大海作为暗线支援。而最外围就是以邢天为指挥的包围圈，防止犯罪嫌疑人再一次诡异的消失。 布下天罗地网的九十九科已经潜伏了两个多小时，却还是不见犯罪嫌疑人的身影。也难怪刘大海在队内对讲中抱怨，就连其他同事也心生怀疑，觉得今晚是不是遇上了那不到20%的坏运气。 “注意警惕，有可疑目标接近。” 外围同事的一声提示将众人本已有些懈怠的心情又振奋了起来。阎格在频道里再次强调了注意隐蔽的命令之后，一个矮小消瘦的阴暗身影慢慢的从胡同的入口处一步一步的向着假装徘徊接客的女同事走了过去。 “喲，可算有人来了。大哥，玩儿么？” 女同事自然十分专业，装什么就像什么。等到黑影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后，她假装招呼生意一般十分自然的迎了上去。那神情跟已经守候许久，心急的等待着开张的流莺一般无二。 “注意保护。”阎格简单的下了道命令，整个人的身躯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随时准备爆发出最大的力量扑上去将那矮小的身影撕碎。 阎格已经五十五岁了，按说以他的资历，从九十九科科长的位置推下去之后原本还能高升一步在干一届实职。可是他也许是不耐去做那些文职工作，也许是深明急流勇退的道理，所以他早已经跟组织表明了在今年提前退休的意愿。而今晚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场任务。年近六十的岁月并没有对阎格的战斗力造成任何影响，除了他自己一直没怎么看透的刘大海之外，阎格敢夸口说自己是九十九科中的第一战力。 “来嘛，别害羞么。大哥，天那么冷，你跟我来好好享受一下。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女同事依旧卖力的表演着自己的角色，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已经近在咫尺的黑影。九十九科的成员没有一位是吃闲饭的，女同事虽然穿的轻薄，可是在身体的隐秘处该藏的武器一样不少。她一只手摸上了矮小身影的肩头，另一只手悄悄的摸向了大腿根处绑着的警官，竟是存了先给对方一记当头闷棍的念头。 女警官的纤纤素手摸上了对方的肩头，然后一路向上，直接摸上了目标头上的罩帽。 “来嘛，别害羞。让姐姐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手一使劲，矮小身影头上的罩帽便轻轻的滑落下来。 饶是女警官见多识广，在那一瞬间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甚至觉得时间在那一秒就停滞了一般。 一张如枯木一般的脸，晦暗无光，盘根错节的深刻皱纹就好像死去多年的老木纹一般深深的印在了那张脸上。灰白干枯的稀疏乱发就好像从存在之日就没洗过一般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乱发遮挡之下则是深陷的眼窝。其中一双全黑的眼睛看不到一点眼白，散发着逼人的邪恶感觉。更让人惊奇的是，如此丑陋的面容之中却清楚的表现出了女性的轮廓，让刑警队吃瘪，让九十九科严阵以待的犯罪嫌疑人竟是一位女性！ 就在女警官这一愣神的当口，露出真面目的犯罪嫌疑人却毫不留情的出手了。只见原本松松垮垮披在对方身上的那件袍子一抖，然后一道恐怖的寒光自下而上袭向了女警官的小腹。 “动手。丁丁，退回来。” 阎格的话音还没落地，他的身形已经在了丁丁和嫌疑人纠缠处不到三米的范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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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只能写一点，难得这么多朋友们能继续支持。谢谢大家 点击破五万了，离十万只差一半。 希望大家能继续陪伴我一路走下去，我好好讲故事，你们也能从我的故事中收获乐趣。 再次谢谢大家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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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科长 名叫丁丁的女警官并非易与之辈。眼看嫌疑人挥出的那道恐怖寒光就要将其一分两半的时候，丁丁以迅如闪电般的速度疾速后退，堪堪避免了自己命丧当场的下场。饶是如此，上升的寒光还是划破了丁丁的衣服，并在她腹部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渗血伤口。 “撤下去。黑塔，接应丁丁。大海，掩护我。”眼看自己的队员平安无事，阎格心中暗暗的送了一口气。接连发布了两道命令之后，对自己的部下有足够信心的阎格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这凶悍的丑妇身上。单手执强化钢警棍的阎格一招力劈华山，用尽全身的力气照着对方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能做到九十九科科长的位置，阎格可跟那群靠蝇营狗苟往上爬的官员不同，他手底下是有真本事的。自小便身具九牛之力的阎格得到过高人的指点，年轻的时候由外修内，领悟到了暗劲的门墙。几十年的磨练下来，此时的阎格身为普通人，却具备一击打掉大部分特殊能力者抵抗能力的恐怖破坏力。如果阎格这一棒能够打在实处，无论对面这面容丑陋的嫌疑人如何危险，都可能无法再站起来了。 棒起，棒落。 凌厉的一击却并没有给阎格应有的手感，对方在最后一秒及时的抽身后退，让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过借着这个空当，跟阎格一起埋伏在近前的黑塔已经扶着负伤的丁丁退了下去。潜伏在稍远处车中的刘大海也已经快速赶来，跟正面抗敌的阎格形成了一个夹击目标的形势。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疾退几步的丑妇突然瞪大了漆黑的双目，嘴中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心理素质极高的阎格和刘大海自然不会理会这色厉内苒的恐吓，都打定了以最快速度拿下对方的主意。 暮的，死胡同中原本昏暗的路灯突然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双目适应了昏暗环境的阎格和刘大海被这突然而来的闪光搞得一阵眼花，两个人原本天衣无缝的夹击行动出现了微小的脱节。 丑妇抢得了一线生机，直接一个矮身让过了迎面而来的阎格，之后便加速向着死胡同深处的角落冲去。身形稍滞的刘大海在其身后紧追不舍，而阎格也在止住前冲的势头之后转身疾追。两个人心中升起了同样的疑惑，不知道这对手为什么要向着死胡同里面跑。 丑妇速度不慢，一个起落就跑入了死胡同最里面的阴影之中。晚了几秒的阎格和刘大海赶到之后迅速举起了手电，却发现无论两人怎么搜索都找不到目标的身影了。 看来目标在十几位刑警眼皮底下消失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阎格没有慌乱，直接冲着对讲机里发布命令道：“邢天，让兄弟们严守包围圈。目标应该还没出圈，发现目标之后不要逞强，第一时间报告。” 在后发代替阎格指挥的邢天得令，除了让守在外围的同事们多加注意之外，自己也走出了指挥车加入到了围堵的警力之中。此时时间已近两点，外面的天色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邢天下了车后站在原地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只听他一声低喝，他周围的空气中突然波动了起来。随着空气的波动，在他的身边出现了四五处空间扭曲的视觉异象，只不过在天色的掩护之下并不明显。又过了几秒，空气停止了波动呢，但是邢天身边影影绰绰的好像站立了数个半透明的灰影。看身形和高度赫然跟邢天一模一样，只不过面目完全不能真切。 “追！”随着邢天一声笺语，围绕在他身边的数个灰影向着四周飞散而去，转眼间消失在了不同的方向。而邢天却并不走动，只是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分身带来他想要的消息。 对讲机中不时传来同事的询问和报告声，那丑妇竟身影全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九十九科严密的包围圈之中。原本对邢天信心满满的阎格头上也有些见汗，只有刘大海依旧是一副毫不着急的样子，不紧不慢的随意搜索着。 “队长，找到了。”突然，对讲机中传出了邢天的声音，“目标已经突破包围向着西南方向逃去，目前已经过了紫金山路往西青方向去了。我正在追击，请求支援。” 如果此时邢天身边有人的话，他就能看见邢天在原地静立的身体随着不断的说话而越来越淡，待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就凭空的消失不见了。而原本在丑妇身后远远追逐的灰影却暮的一抖，然后由虚幻中变出了邢天的实体。 此时邢天已经离九十九科众人的位置很遥远了，马上就要脱离对讲机能够通话的最大范围。众人随然马上根据邢天的信息展开追击，可是能够在速度上跟紧邢天的也只有刘大海和阎格两人了。丑妇的速度极快，又专门飞檐走壁不走大路，是以其他警官之好开着车向着大概的方向机动。只有当再次从前追的三人得到确定地点之后，大队人马才能再次展开有效的支援。 这一追，竟追出了十几公里。一直到了团泊湖附近一处黑漆漆的废弃农庄，邢天才看见前面的丑妇一闪身没了进去。邢天擅长追踪，战斗力并不是他的强项。不敢孤军深入的他只得再次呼叫身后的阎格和刘大海，同时将自己所有的影子都放了出去，在农庄周围建起了另一个包围圈。 没过几分钟，身后的阎格和刘大海也赶到了。看着眼前这处占地颇大的废弃农庄，三人对视了一眼，长久的默契让三人明白了各自的角色。 “邢天，你维持好包围圈。大海，你掩护我。”阎格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任务，然后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面前的农庄。刘大海和邢天紧随其后，邢天的分身有限，维持住包围圈之后便在没有多余的数量提供侦察力量。不过阎格和刘大海艺高人胆大，并没将面前未知的危险放在眼里。 三人步步为营的来到了农庄的谷仓前，微弱的灯光透过墙壁的缝隙照射出来。看来此处便是丑妇的藏身之处，刘大海正要上前破门而入，却听见门里面传出了人的声音。 阎格一挥手制止了刘大海，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静静的在屋外听了起来，打算摸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大，这老不死的竟然空手回来了，我看这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以为我们真是吃素的呢。” “二子，我看也是。明知道我们明天就要交货，你竟敢就这么回来，这次我要是不在你这宝贝上面留点记号，我这个老大也别当了。二子，我帮你看着她，你去把那小兔崽子的耳朵给剁下来。”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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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又加上丑妇再次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三人干脆不再等待。阎格这次亲自抬起大脚，一个发力直接在谷仓的破墙上踹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带着早已蓄势待发的刘大海借着扬起的烟尘直接冲了进去，邢天则堵在了洞口，充当起了门神的角色。 “什么人！”一声又惊又怒的呼叫响起，紧接着就是枪械上膛的声音。里面的人竟然有枪！三人倒不是害怕，只是更加好奇谷仓之中跟丑妇起冲突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目前的情况之下，几个人自然不能停下来问个明白。阎格等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倒也简单，管你是谁，先全部放倒再说。 不知什么原因，谷仓之内灯火通明。无数的灯光将谷仓之中所有的阴影一扫而光，让人联想到了手术室中的无影灯。谷仓内有两群人，其中一方自然是三人追踪的目标，开膛手的嫌疑人丑妇。而另一方跟丑妇隐隐呈对峙之势的则有七八人，这群人中间包围着一个小小的笼子，笼子内竟然好像锁着一个小孩子。而看见阎格三人闯进来，试图举枪射击的也是这群人。这种情况之下，阎格三人也只得先调转矛头，先把威胁最大的这群人解决再说。 阎格等人破墙而入的同时，原本发出凄厉叫声的丑妇也向着对面的人群冲了过去。跟阎格和刘大海不同，丑妇的目标直指那群人中间围着的笼子。 枪声响起，又很快平息。那群身份不明的人虽然人多势众，又有枪械，可是毕竟都是普通人的水平，在阎格和刘大海的攻势面前没有一合之将。等到最后一位暴徒被打倒在地之后，丑妇也已经抢到了关着小孩的笼子，却因为邢天的把守而无法逃跑，再次被阎格三人包围了起来。 “大海，你搞定她。我来问问到底是什么回事。”阎格将制服丑妇的任务交给大海，自己则过去拎起了不明人群的老大盘问了起来。丑妇一手护着笼子，周围又有没有任何能够让她逃遁的阴影，最后面对着不断逼近的刘大海竟是放弃了抵抗。丑妇只是死死地抱着笼子蹲在了地上，一副随你处置的模样。 阎格让对方开口并没花太多功夫，等他问清楚了来龙去脉，才知道这里面竟然有些文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武装团伙竟然是一个大的贩卖人体器官下属的组织，专门负责给上家供应活体肝脏。而本案的嫌疑人，这位专门袭击失足妇女取走肝脏的丑妇正是在这群人的胁迫之下作案的。而这群人控制丑妇的筹码就是关在笼子里那个长的九分像人，一分像兽的小孩子。 据团伙的老大交代，丑妇和小孩子都是上家带来的。丑妇不能人言，但可以听懂简单的人话。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上家也不清楚，只知道为了保证小孩的安全丑妇什么都会去做。丑妇除了攻击能力惊人之外，还拥有能够遁入一切阴影之中的神奇能力。为了克制丑妇的能力，这群人才将谷仓的灯光布置的像无影灯一般，就是为了消除一切可能的阴影。 刚开始这群丧尽天良的器官贩子还摄于丑妇强大的能力不敢太过分命令对方，后来时间长了发现这丑妇真的十分紧张小孩的安全，这才胆子大了起来。派丑妇出去杀人取肝对于他们来说即提高了效率也免于自己直接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之下，为了竟可能不引起社会的注意他们还制定丑妇专门挑没人理会的社会边缘人士下手。除了已经被警方发现的失足妇女之外，还有为数不少到的流浪汉和乞讨人士也已经遭到了毒手。而上家对于他们供应肝脏的时间和数量都有一定的要求，这也是为什么九十九科能够总结出丑妇犯案规律的原因。 没想到一宗本以为简单直接的异能人士犯案竟然牵扯出如此多的瓜葛来。普通人犯罪不属于九十九科的管辖范围，阎格也懒得多事，直接将在场的人渣们打断双手双脚让后邢天联系刑警队来首尾。可是如何处理此时在三人面前萎缩成一团，紧抱着笼子不放的丑妇又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九十九科的一惯原则是不问缘由，以制止异能人士犯罪为最优先。可是这一次，总是坚守原则一副积极分子模样的邢天却心软了。他试图为丑妇说情，不将丑妇和丑妇怀中的孩童以标准流程处理，而是另案处理。所谓标准流程就是制服异能人士之后带回总部，关押到地下室只有特定人士才能进入的黑门之中。邢天不知道那后面有什么，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进入黑门的异能犯罪者才从里面出来过。丑妇和她怀中笼内的孩童触动了自幼失去母亲的邢天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回忆，这也是他第一次敢于质疑九十九科的办案准则。 “邢天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你别看他们现在可怜，如果我们今天放他们一马，将来说不定就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因为他们这样或那样的行为而受害。”眼看自己警察生涯中最后一件案子就要结束，阎格难得收起了说一不二的秉性，苦口婆心的劝诫起邢天来。也许，这时在阎格的心中对于谁来接他科长的班已经有所决断。 “我明白你的遭遇让你很难面对这样的情况。不过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人民警察。我们的工作就是保证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带到工作之中来。”讲到这里，阎格的语气转重，“好了，这里有大海和我足够了。你去呼叫其他同事吧，早点把这里清干净我们早点收队。一会儿回去我请大家吃早餐，你赶紧去吧。” 阎格说完，冲着邢天挥了挥手，然后便招呼着刘大海一起打算上前将丑妇上铐。 一声奇怪的风声突然传入了阎格的耳朵里。他奇怪的扭头向声音处看去，却发现邢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身上的长风衣脱掉扔了过来。飞舞的风衣在空中尽情的舒展着，在谷仓耀眼的灯光照耀下投射出一大片的阴影。阴影移动的方向，正是丑妇的所在。 “邢天，你干什么？大海，上！”阎格恼羞成怒的怒吼差点把谷仓的房顶掀了，而他身边的刘大海还没等他下令就早一步向着邢天的大衣扑了过去。 “呯！” 枪响了，时间也好像在那一刻凝固住了。邢天单手持枪，枪口处的烟火凝聚不散。刘大海面前的风衣触手可及，一颗子弹在他前方几米处冲着他的肩膀飞去。面容扭曲的阎格也冲着刘大海跑去，像是要把他从子弹的轨迹前推开。紧抱笼子的丑妇像是看见了希望，蜷缩已久的身子正打算电射而出，向着逃生的阴影进发。 邢天脸上的愧疚和坚毅，刘大海脸上的淡定和冷酷，阎格脸上的惊讶和愤怒，笼中孩童哭泣的小脸和蜷缩在地丑妇木讷的苦脸在这一时刻交织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副版画一般，一起定格在了刘大海的记忆之中。 下一秒，所有的画面再次活动了起来。后发先至的阎格将子弹前的刘大海重重的撞开，原本能够跟他一起避开子弹的阎格却意外地被一只枯瘦的手拉住了左后腿。借着拉住阎格左腿的反作用力，怀抱笼子的丑妇加速的接近这面前的阴影。眼看就要成功遁入阴影之中，被拖住后腿的阎格反手一抄，生生的将丑妇怀中的笼子打向了刘大海的方向。丑妇还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响，已经触及阴影边缘的她马上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紧接着，一声闷哼从阎格的嗓子中挤了出来。 原本瞄准刘大海肩膀而去的子弹这时好巧不巧的穿透了阎格的心脏。阎格，这位马上就要退休的九十九科科长，就在还未收枪的邢天和刚刚接住笼子的刘大海眼前，重重的从空中坠落而下。 “科长！”邢天发誓，他从未听过刘大海发出过如此凄厉而绝望的吼叫。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面对绝境的悲鸣，完全手足无措的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而另一边，一阵强烈的情感冲击顷刻间充满了刘大海的大脑，然后…… 他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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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比较长，一章接近两章的量。 刘大海的往事一直是我想写的，但是又不好单独弄个前传什么的（我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前传），所以就插在案子中一点一点的写。 大海醒了，薛童也来了，那么本案的镜魔也就没几章好蹦跶了。 应该还有个几章就会搞定。然后再看看怎么写这个案件总结报告吧 哦，对了。祝大家小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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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轨迹 薛童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烂尾楼的天台，并把登上天台前诸葛因果的千叮咛万嘱咐当成了耳边风，就这么大大咧咧无遮无拦的站立到了九十九科众人翻船的现场。 “哇哦，哇哦。看看这都是什么啊。”看着依旧僵硬在现场司马公正等人，薛童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你说我要是现在给他们一人脖子上来一刀，是不是以后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诸葛因果黑着脸看着这位自己请来的大神，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可别乱来……” “放心放心，我可是很守信用的人。”用手虚按了诸葛因果的肩膀，薛童给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而且我也是很怕无聊的人，没有这群人陪我玩我也是很困扰的。” 再次环视现场，司马公正，魏巍，叶开和楚念红或站或卧的呆立当场。立在场地中心的几面大镜子破了一半，满底镜子的碎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诸葛因果突然闪身站在了薛童的面前，阻止了想要继续前进的青年。 “小心，这些镜子很邪门的。就连我都没办法避免那股古怪力量的影响。”想起自己都差点被那诡异的力量拉到镜子里面去，诸葛因果现在还心有余悸。 “安啦安啦，现在这里还是很干净的。”薛童的真实之眼是他最大的依仗，而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在这里看见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他毫无阻滞的穿过了诸葛因果虚无的身体，向着场地中心处的破碎镜子做了过去。 “你看，一点事也没有……”走了几步，薛童扭头冲着身后的诸葛因果戏谑的笑了笑。诸葛因果那薛童也没什么办法，一脸无奈的正打算跟上对方的脚步。突然，一种巨大的惊恐爬上了诸葛因果的脸孔，他长大了嘴冲着薛童喊道：“小……” 异变突起！ 察觉到不对的薛童猛地回头，突发的异象让他瞪大了眼睛：无数暗黑色的细线从一地的破碎镜子中激射而出，而目标自然是站在镜子前面的薛童和诸葛因果。虽然薛童并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线条，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是来者不善。 诸葛因果此时心中后悔的要死，并不是因为自己让薛童陷入了险境，而是因为自己低估了薛童的自大导致司马公正唯一被救的希望就这么白白的丧失掉了。在诸葛因果的视线中，时间就好像被无限放慢了一般。他并不能看到镜中发射出的暗黑细线，但是能量波动造成的空间扭曲却在诸葛因果的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一秒，一片流光溢彩。 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薛童接下来的动作，诸葛因果好像从薛童的双手中看到了满天的星辰。凌厉的闪光不断地从薛童的手中迸发入面前的空气之中，其光彩堪比最壮丽的流星雨。诸葛因果集中了全部精神，眼睛的速度才慢慢的跟上了薛童的动作。 薛童的双手各执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用极快的速度不断的在面前的虚空中挥舞着。每一次挥动武器，都有一片闪亮的光芒循着锋刃在空气中留下美丽的痕迹。由于薛童的手速极快，在他面前的空气中凝滞出了一片光彩的残像。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在薛童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缤纷繁杂的星空。 光芒持续了将近五分钟，一直到薛童的额角隐隐冒了汗，担心薛童无法长久坚持的诸葛因果就听到此时宛若天神一般的薛童爆喝一声：“破！” 一阵无形的波动以薛童为中心瞬间向四周扩散了出去，引起了一阵战机突破音障般的震爆。波动扫过之处，原本在地上或大或小的破碎镜片全被碾成齑粉，再也无法映照出任何的影像。 “呼，呼……”刚刚那阵爆发显然对薛童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一直以来从容不迫的神情第一次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双手因为用力过猛隐隐有些青筋暴露，而手上拿的那两把造型古朴的匕首也好像蒙上了一层灰一般有些黯淡。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稍稍缓过劲来的薛童狠狠的自言自语道：“有点本事，看我把你挖出来。” 此时在薛童的眼中，无数暗黑色的细线随着镜片的破碎戛然而止。就在全部镜子破碎殆尽的那一瞬，一道红黑相间的稍粗线条突然从天台的某处直冲天空，然后向着一个方向飞射远去。毫无意外，这就是幕后那位被称作镜魔的家伙用来远程遥控镜子的能量链接。现在薛童只要循着这条红黑色线条去吧一直躲藏在幕后的家伙抓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我很快到，你等我。”薛童说完，连招呼都不跟诸葛因果打一个，循着视线中的指引飞速的离开了天台。诸葛因果一副不明觉厉的模样，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出了紧跟薛童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紧紧的跟在了薛童的身后也离开了现场。 一路无话，红黑相间的细线行进的速度也并不快，薛童和诸葛因果很轻松的就追踪这细线一路来到了离烂尾楼不远处的一片平房民居处。这片民居地处跨区交界的三不管地界，聚居了很多外来津海务工的流动人口和生活条件比较差的津海底层市民。而空中的红黑细线在盘旋了一圈之后，嗖的一下没入了其中一座平房之中。 “等我把你揪出来就知道死。”看着面前这座破败的平房，依旧对刚刚那次小亏耿耿于怀的薛童毫不客气的踢开了面前的木门，就这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小心有埋伏！”生怕薛童再次遇险的诸葛因果看见这位大爷如此不加防备，饶是刚刚见识了艺高人胆大的薛童大发了一次神威，他还是不由的高声提醒道。眼见一马当先的薛童完全不搭理自己，诸葛因果也只得叹了一口气之后紧紧的跟了进去。 “奇技淫巧！”房间中的各个角落都暗藏了一面又一面的镜子，不过面对早有准备的薛童就变成了徒劳的垂死挣扎。薛童一边将挡路的镜子破坏干净，一边有条不紊的搜索着自己的目标。俩人发现这座破败的平房竟意外的面积很大，大大小小的隔间竟然超过了时间。不过再大的地方也有尽头，薛童很快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最里面的那件小房间门前。 “行了，别藏了。真让小爷我进去把你揪出来那就太难看了。”站在最后一间房间门前，薛童高声呼喝着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薛童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里面，他打定主意如果里面的人一分钟内不出来自己就冲进去让他好看。 房间里面雅雀无声，死寂的就好像久无人住一般。耐心本就不好的薛童自然不会久候，看见里面的人不识趣，他冷笑一声直接破门而入。 “雕虫小技！” 迎门而立的果不其然又是一大面镜子，不过早已经吃透了对方能力的薛童直接右手一挥。一片流光将薛童面前的大穿衣镜直接震的粉碎，薛童同时将房间的四角扫视了一番，以确定还有没有隐藏的陷阱。 一道黑影出其不意的从破碎的镜子身后闪了出来，并且飞速的向着薛童接近。这一切自然没有瞒过薛童的眼睛，他的左手紧跟而上又挥出了一记光芒。 触手之处，空荡无物。 原本意料之中将镜魔拦腰一刀两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薛童心中百分之百不会失手的一击居然就这么挥空了。就在薛童心生意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拿到细小的身影已经贴上了薛童的身体。 薛童和诸葛因果这才看清楚，欺身而上的黑影竟然是一个半大的小孩。薛童那一击瞄准的是成年人腰部的高度，而对面的小孩只要稍稍矮身就轻松让过了薛童的必杀一击。欺近薛童身前的小孩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同时将右手拿着的一面小镜子贴在了薛童的脸上。 “薛童，闭眼不要看！”完全没料到事态发展的诸葛因果只能尽最后的努力试图让薛童避免中招，不过连他自己也知道这很大可能上只是徒劳的挣扎。 零距离的接触之下，连薛童都无法避免直视面前的镜子。小小的方镜贴在薛童的眼前，镜中原本薛童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很快就扭曲幻化成了另一幅模样。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变得苍白干枯。神采飞扬的双目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深陷的眼窝和漆黑的空洞。原本带些坏坏意味的微笑也变成了可怖的狞笑，整齐的牙齿也变得尖利无比。镜中的薛童，活脱脱就是一副魔鬼的模样。 “喝，喝……”幼小的身影喘息着，双目警惕的盯着面前渐渐变得呆滞的薛童，脸上依旧挂着恐惧的表情。眼见薛童双目中的神采消失不见，孩童才松了一口气般的舒缓了面色，嘴里呢喃的嘀咕着：“快进去，快进去。” 原本还有些面色挣扎的薛童伴随着孩童梦呓般的呢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了无生气。眼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死神就要像司马公正他们一样，被眼前这位孩童用能力封闭到镜中的世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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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镜 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像人类一样喜欢自我否定。当然，人们喜欢给这种自我否定冠上各种不同的名字加以粉饰。像是反省，思考，后悔，评价，等等等等。人们总是在某一时刻对过去的生活，经历或是行为产生一种不满足的感觉。总是会做出诸如“如果那个时候我选择另一边的话，生活会不会更美好”这种美好的幻像，甚至会沉浸如此并受其所累。 哪怕是心智最坚强如司马公正和刘大海这样一类人，也会在很多时候被这种人类的原罪所攻陷。归根到底，可是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司马公正对于正常人生活的向往，刘大海对于老科长遇到的意外，就是他们心中难以解开的心结。 镜魔，或者说此时站在薛童面前面色惊恐的孩童，就拥有在镜中将人类心结无限放大的能力。或者说，这孩子可以在任意一面镜子中照出任何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贰心”。而无论是谁，当他在直面被无限放大的“贰心”之时，其心理很轻易的就会产生动摇。只要镜中的“贰心”察觉到人心中的一丝动摇，那么镜中世界强大的吸力潮汐就会启动，将映照对象的“本心”毫不留情的吞噬其中。 年龄幼小镜魔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这么一条能力。他本命杨映红，少小便随父母一起来津打工。由于父母为生活所奔波，小杨经常被忙碌的父母一个人锁在家中。待小杨年龄稍大，学会了翻墙的他便经常趁父母不在家的时候跑到外面去玩。而离他所住地不远的一处露天垃圾场就变成了小杨最完美的游乐场。 垃圾场环境恶劣，可是在幼小的孩童眼中却像是一座无穷的宝山。可以挖掘出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的地方对于小孩子来讲自然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处散发着难闻异味的露天垃圾场就是小杨消磨时间的最好场所。 可惜的是，垃圾场并不是小杨一人专属。不仅小孩子可以从中找到娱乐，还有为数不少的成年人可以从中找到饭辙。贫民窟的垃圾场原本由几群不同的拾荒者所共享，长久以来都一直相安无事。结果有一年，一群从西北过来的拾荒者突然宣布要独占附近所有的垃圾场。其他拾荒者自然不许，结果在摩擦了几次之后便演变成了武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怜的小杨也是运气不好。那天他正像往常一样在垃圾堆里面自娱自乐，结果正好赶上西北帮和另外一群本地帮派火并。倒霉的小杨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空啤酒瓶砸中了脑袋，头破血流当场就昏了过去。看见伤及无辜的两拨人马当时就一哄而散，留下不断流血的小杨在原地等死。要不是后来过路人发现之后将他送到医院，今天九十九科的人就不用费那么大事了。 被砸破头的小杨在医院昏迷了三天，终于醒过来的他先是享受了父母喜极而泣的拥抱，然后便是父亲声色俱厉的训斥。家境并不富裕的小杨害的父母签下了一笔不小的医药费，从此以后家里再也不允许小杨随便乱跑。只要父母出门工作，小杨所在的屋子就被三道大锁封锁的严严实实，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狭小的内屋中度过自己童年的一天又一天。 久而久之，小杨养成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习惯。结果，在一个阴云密布日子，小杨再一次玩着自己的游戏时，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待到小杨清醒之后，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个跟现实世界完全左右颠倒的镜中世界。 小杨化了很久才从初始的恐慌和不可思议中恢复了过来。这之后他马上就在新的世界中找到了无穷的乐趣。镜中的世界跟真实世界一样宽阔广大，更美好的是整个世界都归小杨一个人独享。随着小杨对于镜中时间的熟悉，他发现自己在这个时间之中就像是神仙一般随心所欲。自己只要稍稍动动心思，就能做到在现实时间中想都不敢想象的各种神奇行为。类似于飞天遁地之类行动完全不在话下，就连凭空制造一些拥有简单意识的傀儡充当镜中世界的子民陪自己玩都可以实现。 再后来，不在满足于自娱自乐的小杨心中有了另一个念头：如果能让其他人进来跟我一起玩的话那就太好了。而这一想法，就开启了小杨变身为镜魔的第一步。 再进一步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小杨终于第一次成功的将现实世界中的人拉入了自己主宰的世界。各种的过程就不值得细说了，无非就是“贰心”和“本心”的分离和吸引罢了。年幼无知的小杨虽然心中隐隐明白自己做了不太好的事，可是长久的孤独以及对于玩乐的天性追求让他无法自制的将他这场“游戏”继续的进行下去。 一直到自己的行为引来了九十九科众人和随后而至的薛童，小杨才明白自己可能真的是闯了祸。年纪虽小，但是自小就在各种警匪片以及电脑网络的渲染之下，小杨自然明白对上警察是什么后果。慌乱之下小杨并没有选择老老实实的投降，反而是在趋利避害的本能之下选择了抵抗和逃避。直到现在，当眼前这位面目和善的年轻人杀气腾腾的找上门，小杨才在心底产生了罢手的念头。 侥幸赢了薛童一招的小杨在心底发誓，只要自己能逃过这一次，他一定再也不运用自己的能力去给自己找“玩伴”了。 反正那些找来的人也都反应迟钝，傻乎乎的一点也不好玩。小杨心中如此想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身体挣扎越来越微弱的薛童，打算想出一个处理掉这位大活人的方法以避免下班回来的父母对自己兴师问罪。 一直站在后面干着急的诸葛因果眼睁睁的看着薛童紧盯着自己面前镜中那可怖的魔鬼形象一动不动，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去缓解目前的困境。薛童原本清亮有神的双目也变得越来越迷离，就像狂风中将要熄灭的火炬一般。 而此时，还在镜中时间中对抗无数傀儡进攻的司马公正等人也接近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四人中司马公正因为爆破的余波本就全身多处受伤，只能用手枪在背后支援同伴。其他三人也使出了全身解数，竭力的对抗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傀儡。可惜人力终有穷尽，哪怕是在镜中世界中各人的疲劳感被降到最低，九十九科四人此时气喘吁吁的模样也让旁观者看出了几人的败像。 “诶，我说你们平时老偷懒摸鱼你们还不爱听，这一碰上硬茬子就露馅了吧。”耳熟又刻薄的声音此时停在司马公正等人的耳中却好似仙音一般。循声望去的司马公正一眼就看见了此时站在天台边缘的刘大海。 “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加强锻炼，加强锻炼。”刘大海一边甩着片汤话，一边如信步闲庭一般漫步在茫茫多的傀儡之中，每一次举手投足都能扫清一片傀儡，“结果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整体打游戏，身体虚的不行。一个整体对着一群瓶瓶罐罐，比描眉打脸的娇小姐都不如。还有一个虽然有点力气，可是就不知道好好跟我学学打架的技巧。最后一个更可气，三天两头的玩失踪，要不是看在科里缺人的份上我真想一个报告让你去看部里的大门。” 待到刘大海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已经打通一条通道，坚定的站到了自己的部下面前。他先是扫视了一眼自己几位遍体鳞伤的部下，然后转头面相慢慢包围上来的众傀儡，大声的说道：“不过，我这群部下再欠教育，那也是我这个科长的事情，就不劳各位代劳了。现在，你们要不然就让开，要不然，就都去——死。” “哎呀，哎呀。你刚才那一下干的还真漂亮。”原本双眼已经蒙上一层灰白的薛童突然浑身一抖，打了几个激灵之后便回过了神来，“可惜啊可惜，就差最后那么一步你就成功了。”说完，薛童眨了眨眼，然后一双清亮如初的双眼便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这位十余岁的孩童。 “不可能，你为什么没有进去？”小杨口中的进去，自然是他一手主宰的镜中世界。眼前这位神秘的追击者居然能从自己百试不爽的手段中轻松的挣脱，这一事实将他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击溃。惊恐以及慌乱的神情再次爬上了小杨的面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腹已经开始发涨，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尿裤子的事情来。 “没什么不可能，看你也算有点本事，我就提醒你一下看你开不开窍。”薛童一把将小杨手中照着自己的小镜子抢了过来，稍微转了一个角度之后问道，“你也能看见了吧。说说看，你在这镜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镜子中依旧是那可怖的魔鬼模样，不过既然薛童如此的强调，脑子不笨的小杨也仔细的思考了起来。不过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又是如何的仔细端详，都无法从镜中那魔鬼的样子推算出任何有价值的答案。在他看来，由他能力控制的镜子能玩们的映射出人的“贰心”，这魔鬼的模样显然就是眼前面目和善青年的“贰心”，也就是他心中自我否定的根源所在。但是为什么明明薛童都快要失去意识，却在最后的关头又苏醒了过来，这就不是小杨他所能猜测的到的了。 “唉，看来你也不像我想的那么聪明。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提示吧。”薛童有些无聊的耸了耸肩，一把将手中的镜子捏碎了之后对着小杨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我在这面镜子中，看到了我自己。”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一下子让小杨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穷的恐怖。鸡皮疙瘩从他的脚趾头一直爬到了头顶。他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薛童，嘴巴微张，不断的发出断断续续却意义不明的音节。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却因为太过恐惧而说不出话来。 薛童有条不紊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慢慢的架在了小杨的脖子上。对视着对方的眼睛，薛童用无比认真的口气说道：“你这次想的没错，我……” 没有“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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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雨1977 2016-02-04 09:03:00 太精彩了 。楼主辛苦了 ----------------------------- 多谢你一直支持，要是没有像你这样的朋友一直回复支持我，可能我都没办法坚持把故事讲下去。 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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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难圆 无穷无尽的傀儡从黑潮之中不断的涌出，远看就像沙漠中的尘暴一般铺天盖地。而在风暴的中心，却有一处平静的风眼。无论如何狂躁的风暴，都无法侵入风眼之中的宁静天地。维护这处风眼的人，自然是—— 刘大海。 战力消耗殆尽的九十九科四人小队此时围坐在一起，气喘吁吁的试图尽可能快的恢复体力。不过严重透支的战斗让几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损伤最轻的楚念红此时也瘫软在地，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指头。但几人的神色并不见一丝慌张，只是专心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上。 相对的，刘大海现在很忙。 数十只将九十九科众人包围在内的傀儡悍不畏死的同时涌了上来，发动了一波没有任何死角的冲锋。首当其冲的刘大海毫不忙乱，先是前冲几步甩开拳头击出几记冲拳，将自己面前的四五只傀儡打得粉碎。然后他转身一击鞭腿，再将右后侧的三只傀儡击溃。从后方扑过来的七八只傀儡趁着刘大海御敌的当口调转枪头冲向了司马公正等人，结果刘大海顺手抓起了身边的一只傀儡直接扔了过来，飞舞的傀儡带着巨大的动能像是炮弹一般将他的同伴砸成了一大团黑气。所有被刘大海近身击杀的傀儡虽然都同样的喷发出让司马公正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雾，但是黑雾还没有近刘大海的身就被其身上包围的一层金色气息震散，完全不能伤害其分毫。 一直以来，刘大海就是九十九科众人心中的定海神针。特别是目睹过刘东海和邢天两人之间世纪大战的司马公正，在他的心中在这个世界上除非动用军队级别的武力，不然刘大海绝对是无敌的。可是现在，九十九科众人没有看在眼里的是，刘大海的额头已经开始隐隐冒汗，就连他的双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这些小细节表明了刘大海也开始渐渐触及了体力消耗殆尽的边缘，而这在平时是众人无法想象的。至于造成这种危局的原因，自然是此时的刘大海并不能发挥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全部力量。 问题的根源在于刘大海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西服，自从刘大海出现大显神威以来，专心回复的司马公正等人并没有过多的主意刘大海的穿着。现在的刘大海身上少了他那件标志性的西服，仅仅穿了一件不太干净的衬衣而已。而这件西服，恰恰是刘大海能够获得超乎常人般的神奇力量的源泉。失去西服加成的刘大海就好像是失去了大部分电力供应的超级电脑，虽然犀利，终不长久。 “这样下去有点麻烦啊。”自家窘况自家知的刘大海心中暗暗焦急，没想到自己那件西服超越空间维度的唯一性反到导致了其无法映射入镜中世界，“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先杀出一条血路。找到出口之后，干掉幕后镜魔再回来救这些部下了。” 刘大海从来不是英雄主义的拥护者，也许以前是，但是自从老科长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兼搭档打成残废之后他就变了。现在的刘大海毕生的目标就是追捕并清除一切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不计任何代价。今天如果自己抵抗至力竭，下场便是九十九科全军覆没，以后自然也谈不上猎杀特异人了。而自己趁有把握时逃走，还能给九十九科保留一丝翻盘的希望。至于自己做出这个选择之后，自己的部下会产生什么心理波动，会造成何种可能的负面后果，一概不在刘大海的考虑范围之内。 同一时间，在镜外的真实世界中。身处贫民窟陋室中的薛童就那么轻轻的将手中匕首的锋刃搭在了杨映红的颈动脉上。薛童眼中的孩童身上冒着淡淡的黑气，其整体还是呈介乎于黑白之间的灰色，符合涉世未深的同龄儿童所应该有的颜色。薛童很讨厌将世界弄得乌七八糟的人类，对于所有散发黑气的物体都有抑制不住的净化欲望。不过也许是今天他心情不错，或者是他并不太想让身后的诸葛因果那么容易看透自己。无论如何，薛童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手，而是用他那温柔的声音提出了问题。 “咱俩你来我往的搞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薛童看似闲话家常的态度并没有让利刃加身的小杨放松，“我叫薛童，你叫什么。” “杨，杨映红……” “这名字起的，还挺秀气。”薛童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让室内紧张的气氛为之一缓，“小杨啊，我叫你小杨你不介意吧。你看我俩现在这样僵持着也不好，要不咱俩玩个游戏吧。当然玩不玩在你，不过不玩的话那我就得把这边的事清理一下去做别的了。你别看我这样子，其实我也挺忙的。” 彬彬有礼，和颜悦色的薛童说出来的话却让十几岁的杨映红汗毛倒竖。虽然不知道面前这眉清目秀的青年到底想跟自己玩什么，但是不玩的下场就是被“清理”。至于被“清理”是什么意思，看过不少电影和小说的杨映红用脚趾头猜也不会猜错。 眼前的少年明显受到了惊吓，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薛童也不在意对方不答话，继续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告诉你这个游戏怎么玩。先说游戏的名字，它叫“我问，你答”。你也不笨，听了名字就知道应该怎么玩了吧。每一个问题都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你回答完之后我也不会告诉你对错。不过既然是游戏，自然要分个输赢。这样吧，咱们就以二十个问题为限。我每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都会根据我的感觉来判断有没有继续问下去的价值。如果我觉得你给出的答案不值得我再问下去了，那么你就输了。如果你能一直让我把二十个问题问完，那么就算你赢了。至于赢了之后的奖赏嘛，你看就拿你的命来当，你觉得如何？” 大把大把的冷汗从杨映红的脸上直落地面，一直在薛童身后旁观的诸葛因果也找不到插话的机会。薛童的身上好像散发出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将周围的气场都压制在了一个让人无法喘息的水平。一直等了很久，直到薛童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回去，杨映红才猛地惊醒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从他的牙齿缝隙中挤出了两个字：“好的。” “太好了，看来我们渐渐有个好的开始了。”笑容重新爬上了薛童的脸，“那我问了啊，你可听好了，问题我只说一遍。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独自探索过镜子里面的世界……” “到此为止了么，没想到我还能遇到这种情况。”深知自己状态的刘大海此时明白，自己面对镜中世界那无穷无尽的傀儡黑潮已经是毫无胜算了，“可惜了这些我好不容易凑齐的部下，也不知道以后要用多少年才能再次恢复九十九科的阵容了。” 表面并没有露出丝毫败像的刘大海已经下了独自突围的决断。与其自己陪着部下们一起陪葬，刘大海毫无心理障碍的选择了抛下司马公正几人独自逃生。再扭头看了一眼围坐在一次专心恢复体力的部下们，刘大海心中暗叹一声，然后便开始向着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击而去。 喀拉，喀拉。 数声镜子破裂般的异响突然在整个镜子世界的所有角落同时响起。察觉异状的刘大海和司马公正等人同时举目四盼了起来，而刚刚还如潮水一般不断前涌的傀儡们却好像同时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般呆立原地。如果凑近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有无数肉眼难见的细小裂纹正从傀儡们的双脚向上爬满全身。 镜中的世界，碎了。 好似有无数源自深渊的哀嚎在整个世界中响起，而玻璃破碎的声音便成为了其最好的伴奏。随着傀儡身上裂纹的不断增长，傀儡黑潮自内而外的破灭成为齑粉。就好像大海退潮一般，原本将九十九科几人团团围住的黑潮以极快的速度消融一空。而产生傀儡的源头，那神秘的黑色迷雾也如入春后的积雪一般，随着四周的哀嚎减弱而消散的一干二净。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九十九科的众人也能猜出来是维持镜中世界的能力出了问题。至于是其能力的主人镜魔本身出了什么变故，还是镜魔主动撤销了自己能力，那就是不众人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都别愣着了，集合！”巨大的变故来临，刘大海当机立断的将部下们召集到了一起。无论如何，现在都是他们脱离镜中世界的最好机会。至于如何脱离，刘大海深信自己一定能在机会来临的时候察觉到的。 果然，就在九十九科的几个人聚集到了一起之后。在他们身边的一处空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龟裂。碎裂的空间向内凹陷，露出了空间之后的一片漆黑。 “就是这里，进去。”第一时间抓住空间异变的刘大海一边高声招呼，一边单手抓住了勉强站起身的楚念红，猛一发力将体重刚刚过百的女部下抛进了黑洞之中。紧跟着，骨瘦如柴的叶开也被刘大海的“一臂之力”送了出去。而稍微恢复了一部分体力的魏巍则拉着司马公正一起冲进了时空裂缝。 见所有的部下都平安脱离，刘大海再次环顾了一下支离破碎的镜中时间，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即将闭合的黑洞中去。 镜子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大，深渊的哀嚎也响彻天际。与之相反的，原本阴暗的镜中世界竟好像旭日初升一般，渐渐被柔和的光明所充满。随着镜中世界越来越明亮，空间中的龟裂也清晰的透出了其丑陋的狰狞模样。 破镜难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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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尾声 “你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搞出来的？” 此时的司马公正已经安然的卧在了公安医院内一科的单人病房里。在刘大海的带领之下，从镜中世界脱出的九十九科众人或多或少都身上带伤，集体入住了公安医院内科病房修养。伤势较重的司马公正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而他面前正在跟他交代事情来龙去脉的诸葛因果则是在他入院的第一天晚上出现的。 为了不影响司马公正修养身体，诸葛因果一直到现在才正式开始跟他讲述几人沦陷镜中世界之后发生的一切。从自己如何求助薛童，到薛童如何一路循着线索找到了幕后的镜魔。当诸葛因果说道薛童本身对于镜魔的能力免疫的时候，司马公正脸上的神色变得非常难看。到了最后，诸葛因果终于说到了薛童跟杨映红最后玩的那个“我问，你答”的游戏。 “他一共问了多少个问题？”司马公正至此已经完全猜不透薛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依照惯性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二十个都问完了，一个不差。”回答问题的诸葛因果脸色差的出奇，不过司马公正现在心思都放在了二十个问题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同伴的表情。 薛童问的问题其实没什么重点，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随便瞎问。可是在精于世故的诸葛因果耳中，所有的问题便交织成了一张大网。大网的中间就是杨映红，而网罗的目标则是杨映红身上能力的秘密。 十九个问题过后，薛童已经确信自己掌握了杨映红能力的一切秘密。所以，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是： “映红啊，你觉得，我们现在生存的这个世界，美不美好？” 从小生活在贫民窟，没有享受过多少家庭温暖的杨映红自然有一肚子的委屈。在薛童十九个随时可能夺取他小命的问题之后，精神已经紧绷到要崩溃的小杨面对这最后一个问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负面情绪。孤独，被欺负，生活不公，家庭不美满，所有这一切涌上了杨映红小小的心田，他不由的大声吼叫道： “这世界何止不美好，简直就跟垃圾堆一样！” “说得好。”杨映红的话音没落地，薛童已经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 咯咯的呻吟声从小杨被割裂的声带中发出，双手捂着脖子的杨映红面色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位毫无征兆就挥刀杀人的年轻人。面前的薛童双唇轻动，但小杨耳中听到的声音却好像从九天之外传来。 “确实太脏了，所以我只好帮忙清扫清扫了。” “然后，他就当着你的面把杨映红的脑袋解刨了？”诸葛因果之后叙述的事实再次让司马公正心中震骇不己。杀死了杨映红之后，薛童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开始解刨起他的脑袋来，全然不顾身后全程围观的诸葛因果。 搞了一会儿，把现场弄得血肉模糊的薛童突然扭头对身后的诸葛因果说：“你不去关心一下你那位同伴好么？刚刚他们就已经从镜子里面出来了，不过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我就不清楚了。”说完，便不再理会诸葛因果，继续埋头专注的鼓捣起面前已经变成一滩烂肉的头颅来。 “所以你就听他的话走了？没留下来搞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听诸葛因果叙述到此，却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的司马公正明显心浮气躁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三分。 “司马，你没在场。你不明白的……”说完这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诸葛因果就陷入了一片沉默。无论司马公正再如何询问，都拒绝再发一言。 就在司马公正和诸葛因果陷入了尴尬沉默的同时，梁解放正带队在河东区一处贫民窟内的民宅内处理一宗碎尸杀人案。穷凶极恶的犯案者竟然将一位十几岁的孩子残忍的杀害并碎尸。孩子的父母因为工作太忙，平时都是两三天才回一次家。没想到这次两人回家，竟然就迎来了这么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局面。据说两位大人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己孩子的血肉涂满了整面墙，孩子的妈妈当时就吓晕了过去。孩子爸爸也哆嗦了很久才想起来报警。派出所片警刚来现场的时候吓得脚都软了，连求援的警报都发了好几遍才算说清楚情况。 这之后，梁解放就带着七八辆车将现场包围了起来。一阵收集证据找线索，最后将案件定性为心里变态的杀人狂犯下的无动机随机恶性杀人碎尸案。面对上级的询问，梁解放信誓旦旦的保证会限期破案，并且马上风风火火的开始动员了起来。 不去理会志在必得的梁解放如何安排手下的工作，此时在津海市的另一边，薛童正排在一处煎饼果子的摊位前，满怀期待的等待着自己的那份煎饼果子。薛童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除了每天必须入口的黑咖啡之外，津海代表性的美食也是他的最爱。这煎饼果子可以排在他喜爱食物的前三位，对于美食的喜爱能够让他忽略周围不断散发着黑气的拥挤人潮以及浑浊的空气。当然，每次拿到自己那份煎饼果子之后，薛童总是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最靠近自己的“社会真空”之中，再开始享用那香气四溢的食物。 “来，小伙子。你这份俩鸡蛋俩果子的，多葱多酱。”煎饼摊的大娘微笑着将薛童的那一份包好交到他的手上，然后便继续低头忙碌了起来。薛童道了一声谢，然后急匆匆的拿起煎饼就跑，活脱脱一副要赶去办公室的办公室青年的模样。 一直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薛童才站定身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刚刚排队等煎饼的那几分钟对于薛童来说真是一种煎熬，他甚至能够看到周围人身上散发出的怪异气味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面挤。不过这一切的忍受都是值得的，看着手上那香喷喷的煎饼果子，薛童简直不能管住自己的口水了。 先狠狠的咬了两口手中的煎饼，薛童才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碧绿色的玻璃。不规则的边缘让这块玻璃跟其他的碎玻璃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从薛童对这块玻璃饶有兴趣的态度来看，说它是一块普通的玻璃肯定没什么人相信。 “镜中世界，有点意思。” 薛童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郑重的将碎玻璃收回了口袋，继续认真的啃起自己手中的煎饼果子来。 九十九科杨村的总部，地下室黑门之后。 能力超凡的刘大海是九十九科几个人中身体恢复最快的人，从镜中世界逃出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已经伤势全无的从警察医院出院了。手下的人还在养伤，刘大海自然而然的给自己放弃了假。在这期间所有疑似应该由九十九科处理的案子都被他积压了起来，打算等着手下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一件一件的开始调查。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拖，就像是此时刘大海干的这件事一样。 独自漫步在黑门后广阔仓库中的刘大海看似不紧不慢，可是他手上的谨慎动作表明了他此时进行的工作并不轻松。只见刘大海双手在胸前虚抱呈球状，手掌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气息。两手之间的空间却是一片漆黑，细看下去正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偶尔雾气伸展开来，可是一碰到刘大海手掌上的金气就马上缩了回去。过了一会，黑气又不甘心的想要挣脱刘大海的双手，却再次在相同的地方碰壁。 刘大海就这么倚靠手中的金色气息，拘押这一团黑气慢慢的向着仓库后方有空位的货架移动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可以保持着某种节奏。就这么半走半停的过了一刻钟，刘大海终于来到了中段货架的一处空位之上。 “O-12，都已经这么靠后了啊。看来有功夫得找人来打扫打扫了。”看着货架上面的标号，刘大海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之后，不再言语的刘大海突然单手一使劲，将那团黑气牢牢的攥紧在了自己的左手之中。同时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将O-12货架上面的一个黑色的空盒子取了下来，打开之后，盒子里面全是由镜面所组成。 “老实点！”刘大海突然一声暴喝，狠狠的收紧了自己的左手，将试图借机挣脱的黑气再次压制了下去。紧接着，借着黑气收缩的当口，刘大海一把将黑气甩进了黑色的盒子之中，并用闪电般的速度将盒子紧紧的关了起来。 “靠，这种粗重的力气活什么时候才能让别人去干啊。我好歹也是这里的科长好不好……” 再一次检查了黑盒子的密闭性，确定盒中的黑色气息再无逃脱的可能。刘大海才松了一口气，一转身，骂骂咧咧的向着黑门方向的出口走去。 宽阔空荡的仓库之中，只有刘大海嘀咕的混音，以及他脚步声的回声在回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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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完结了一个案子 下一个案件打算偏重武戏 看看能不能写出另一种节奏来 谢谢大家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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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写案件名 补上 案件七 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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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客 中餐和西餐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西餐做饭只要十分钟，吃饭可以吃半小时以上。而中餐做饭要半小时到一小时，可是吃饭可以二十分钟就搞定。魁梧男子显然是位厨艺大师，无论中餐西餐都是信手拈来。饶是如此，他一顿煎炒烹炸下来，再次坐回前堂饭桌上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精致的器皿之中盛放着一份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发着勾人心动的香味。在不明底细的人的看，眼前这些堪比国宴的菜色跟刚刚密室中的可怜女人绝对没有半点联系。 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醇香的红酒，男子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生拌舌头片。刚刚还在女人檀口之中活蹦乱跳的舌头此时变成了男子口中开胃的小菜，也宣告着男子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饭正是开始。男子对于吃显然有自己的坚持可挑剔，不紧不慢地享用着面前的珍馐，一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模样。 吃了一轮，又喝了两杯酒，魁梧男子突然一皱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将碗筷放好，用一边的手巾自己的擦了擦手和嘴，这才缓缓的起身踱步往屋外走去。此时已是深夜，屋外却并不寒冷。屋外的院中种满了昙花，在夏夜的温暖之中正蠢蠢欲动，似开还羞。 “行了，还不现身难道在等韦陀开花么？” 魁梧男子声音不大，却从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威压，将院子里面所有的角落都笼罩其中。 “唔，哼！” 魁梧男子的话音落地没几秒，一声闷哼从院子的无人角落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黑影由淡变浓，慢慢地现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不愧是褚天雄。” 现出身影的人形开口称赞道，声音异常沙哑难听，好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随着黑影慢慢走近，在他的身前身后，十几个跟他一样的黑影也依次从院子的各个角落中显现了出来。所有人都是一袭黑衣，目光不善的死死盯着被他们围在正中这位被称为褚天雄的魁梧男子。 “不请自来，还打扰主人用膳。”褚天雄对于四周逼近自己的十几位黑衣人毫不在意，只是对着一开始开口的人继续说道，“人心不古，却没想到现在的人连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一点礼仪都不管不顾了。” “多说无益。”声音沙哑的男子显然没打算跟褚天雄多做口舌上面的纠缠，此时的他已经走近，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显露出了他那张布满伤疤犹如崎岖沟壑般的脸，“褚天雄，既然你被我们找到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动手！” 丑陋男子居然毫无征兆的就下令要痛下杀手，竟是完全不打算交代自己的来意。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原本将褚天雄死死包围在中间的十几位黑衣人唰的一下齐齐的隐去了身形。等到十几人再次现身之时，每人手中已经各执了两把泛着绿光的匕首，从褚天雄身周的不同角度一起攻了过去。 “宵小狂徒，大胆！” 看见来人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向自己攻击，褚天雄也是动了真怒。随着他的一声爆喝，一股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原本褚天雄身上的衣物也在这声爆喝之后爆裂开来，四散飞出的衣物暗含气劲，好似暗器一般向着周身的黑衣人反攻而去。 花香袭人，暗夜昙开。 几乎就在十几个黑衣人跟褚天雄接触的同一时刻，满园的昙花也同时开放。淡雅的花香瞬间充满小小的庭院，在褚天雄气劲的推动之下，几乎在一秒钟就使得满园飘香。如此适合三五知己，一壶暖酒，赏月吟诗的场景，却配上了一副生死厮杀的画面。 吹飞的衣物并没有阻挡黑衣人的袭杀，今天这群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褚天雄声势浩大的一击仅仅能够减慢对方不到一秒的进攻节奏，那些杀手只是用武器稍一拨打袭来的衣物，便继续照着褚天雄的要害击去。 匕首上面闪耀的绿光昭示着刀刃上涂有剧毒，这群杀手显然打算用一切手段置褚天雄于死地。一起袭来的三十几把匕首几乎同时接触到了褚天雄的皮肤，只要稍微划开一个破口，一滴便可以毒死一只大象的剧毒便可以瞬间夺去目标的生命。 亲眼见到手下的匕首已经挨到了褚天雄的皮肤，身为头领的丑陋男子难得的面色一喜。可是接下来响起的密密麻麻的金铁交击之声马上将他面上的喜色吹到了九霄云外，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爬上了他的眉梢。 褚天雄身上的皮肤泛出了铜铁般的青色光泽，就在刚刚他爆开衣服阻挡杀手的一瞬，他已经利用那个时机催化了自己皮肤的变化。原本就布满肌肉，如钢铁般的身躯在覆盖了一层角质化的皮肤之后，更像是个移动堡垒一般坚不可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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