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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原创】《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第40页] |
作者:陟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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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要将谁碎尸万段哪?”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伴着几点火光的拉近,黄虎看到对面已走来数十个身影,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虽然年纪老迈且衣着破旧,但难掩他本身的凌厉气势。黄虎和他相比,不自觉地就矮了半截,但他强横惯了,不愿就此服软:“你可是战东道的瓢把子?”镇八方道:“不错,正是老汉。”黄虎厉声问道:“你在此地起局,如何不知会绿林同道?”镇八方冷冷地道:“我起局已经快二十年了,只怕那时你还在娘胎里吧?”黄虎大怒,一脚踹在旁边一棵小杨树上,杨树经不住这股力道,喀喇一声从中断折。 镇八方道:“显本事么?弟兄们,亮两手给他瞧瞧!”战东道中走出两名土匪,各自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树前。两人同时起腿,向着小树踹去,当真是势若雷霆迅若闪电。但听两声脆响,两棵树冠同时向旁栽倒,这一手可比黄虎所使的干净利落得多了。黄虎被盖了一头,更加恼怒,他手一挥,身后的土匪都哗啦啦端起了拐子,对准眼前的镇八方。镇八方眼睛也不眨一下,只炯炯有神地盯着黄虎。黄虎被他一看,心中反而有些不托底,但他仍是强硬无比地道:“你不来和我知会一声也就罢了,为什么插了锅烂万父子?”镇八方淡淡地道:“我看不惯他们的强横样子,那就插了,难道这也要你同意?” 黄虎只觉镇八方言辞犀利,委实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自己和他斗口,没片时就大落下风。他有心动手和战东道一较高低,但瞧刚才那两个战东道土匪的麻利劲儿,显然这群人是真正见过大世面,杀人越货的老杆子,并非寻常的打流的绺子可比。正在有些为难,旁边的翻垛子凑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听着连连点头,转头来对镇八方道:“你敢不敢和我们比试比试?”镇八方瞧他的样子,便知他心中踟蹰,不敢真正与战东道实打实地过招,此点正遂己愿,他冷冷地看着黄虎:“你划出道来,我们一准奉陪到底。”黄虎道:“好,我说三样,这三样你们要是赢了,我们立刻就走,但我们要是赢了,你要在绿林同道面前给我磕头,撤了这个绺子!”镇八方仰头大笑:“你要是能赢,我这颗人头你摘去就是!”黄虎听他语气不善,但仍嘬着牙花子:“那就这么说定了!” |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市集怪鲤 黄虎提出比试的那三样是:举石锁、骑马射垛子和打香头子。镇八方微微颔首,对此并未提出异议。黄虎叫出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这是我们绺子内的石兄弟,你们敢有谁和他比试?”镇八方身后有人应声而出,众人看时,此人乃是老杆子关二愣子。关二愣子虽然也生得又高又壮,但相比于那姓石的汉子,却还是瘦了一圈。战东道的土匪对此都捏了一把汗,有人要劝他回去,关二愣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意思是他能行。两个人站到了两个绺子中间的空地上,面对面地相向站立。 举石锁原本是旧时武举考试的必试题目,应试者要举起一定重量的石锁绕场一周才算合格。后来此法流传到了民间,便成为角力的一种形式。不过瓦楞山可没啥石锁,有黄虎的崽子去周边抬来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其中最大的一块要三人合力才能抬得动。黄虎冷冰冰地对场中两人道:“你们两个轮番举石块,必须举过头顶才算数。”那个姓石的土匪轻蔑地瞟了关二愣子一眼,大吼一声,将其中一块中等大小的石头举了起来。 关二愣子冷笑两声,紧紧裤腰带走上前弯下腰,他挑中了一块比对手更大的石头,双手各捧石块的两端,手臂上肌肉隆起,默默运了一会儿劲,猛然他探起头,紧紧咬着牙关,将那大石从地面托举起来,稳稳地举过了头顶。战东道这边的土匪登时都欢声雷动,关二愣子举的石头比对手重,那么对方必须得举起比这重一些的石块才能赢。那姓石的土匪收起之前对关二愣子的轻视之心,又挑了一块更大的石头,他确实是膂力过人,尽管这石头平常人难以撼动半分,对他来说却举重若轻,将这块石头也举了起来。 关二愣子有些急眼了。他平时爱吹个牛皮,这在弟兄们面前脸面往哪儿搁?他在石块中瞄了瞄,最终选中了那块最大的石头。他的想法就是,我如果能举起来的话,那你举其他石块就都没用了,即算举起了这块石头,那也只是个平局。他走到那块大石头前,双脚分开扎了个马步,闭上双目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地探出手,左手掂住那石头的一角,向上探了一下,那石块微微有些颤动,关二愣子心中有数了。他仰天大吼两声,右手也搭在了石块上,双臂一齐使力,但见他面颊上袭上了一层血红色,额头和脖颈都是青筋暴起,那石块在摇晃了两下之后,竟而被他缓慢地抬离了地面。就在战东道众人准备叫好之时,关二愣子脚下一个趔趄,石块脱手飞出数尺,重重砸在地上,关二愣子捂着腰眼,痛得直不起腰来。显然他刚才使力过巨,非但没有将大石头举起来反而将自己的腰伤了,战东道的几个土匪忙上前将他搀扶到本方阵中坐下。 |
(正文) 见关二愣子失手,对面那姓石的土匪来了精神,他大步踏上前来,双手托着那块大石,咬牙瞪眼地用力上举。众人见他眼珠子都快努出眼眶了,才勉强将大石提到胸口,就在他呲牙咧嘴地继续使力的时候,大石呼地一下坠在地上,显然他也未能完成。黄虎在一旁看着,此时提议道:“俩人都没举起来,但我们之前举的沉,应该算我们赢。”镇八方并不作辩驳:“好,你们赢就你们赢。” 黄虎赢了一局精神大振:“骑帘子射垛子,谁来?”背后走出一个牵着战马的健者,他冲黄虎施了一礼:“大掌柜,这活儿就交给我吧!”黄虎称赞道:“好,给我长点脸!”这边董承金也站了出来,现在绺子中骑术射术俱精的人寥寥无几,战东道已输了一场,他唯恐别人上去失手,便主动将担子挑了起来。 瓦楞山上并没有太大的地方可供驱驰,众人便在树林间找了片大些的空地,在一侧竖起了几个苞米杆垛子,每个垛子上都悬着数个长短不一的木棍。这骑马射垛子也是传统武举的必考科目,只不过冷兵器时代用的是弓箭而已。黄虎的那土匪乘着一匹黑马,纵马绕场一周,忽而他在马屁股上轻抽了一鞭,战马撒开四蹄,速度越来越快。那土匪在马上端着拐子,对着木棍放了一枪,那一枪却落了个空,他兜马回转来,又呼喝着连放了两枪,这两枪也只有一枪命中木棍,另一枪却打进垛子中去了。因为战马在奔驰的过程中并不平稳,要想在马上打中目标那是十分不易的。这土匪能于三枪之中射中一枪,已是十分难得了。 董承金看到那土匪出枪的姿势,便知他的真实水平,心中有了底,便挎着枪上了战马。在云中龙突袭四面梁时,战东道的战马损失了大半,剩下的战马也多有伤病,董承金的那匹黄骠马不知被何人骑走,早不见了踪影,他现在骑的是一匹在战东道养了六七年的老马。只见他左手控住缰绳,稳稳地拉住战马,右脚在马腹轻轻一磕,通识人性的老马就蹿了出去。在绕场一周之后,战马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开始发力奔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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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董承金冲向垛子的时候,已将枪从背上取了下来,他将缰绳噙在口中,用左手托住了拐子以维持平衡,右眼凑在准星前一望,便扣动了扳机。但听嘭地一声,那一枪不偏不倚,正中其中一根木棍的中心位置。还没等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董承金又当当地打了两枪吗,这两枪也尽数击中。战东道的土匪早知道董承金枪法纯熟,倒不觉得如何,黄虎那一群人却都是目瞪口呆,仅这一手,他们全绺子上百号人中就无一能及! 董承金既已取得了绝对优势,他不愿太过显摆,所以策马放慢速度,到镇八方面前他跳下战马,仍是持着拐子立在镇八方的身后。他既不居功自傲也没有矜然自得之色,这一番做派更是让黄虎等人为之骇异。所以在董承金赢了之后,黄虎绺子上上下下都为之气沮。 镇八方向黄虎招招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速战速决,你我单比这第三场如何?”黄虎应道:“好,就依了你。”这打香头子可不容易,在黑夜中立上一片筷子粗细的香火,点着了之后便是一大片红点,双方不拘形式也不限用枪,各自用枪打灭香火,谁打的得多谁就赢。除了和射垛子一样讲究眼力和枪法的管直外,更重要的是出枪的快捷和换弹夹的快慢。镇八方早年以“四捷”著称,现在虽然人已半衰,但手上的功夫可没丢下,所以他才主动向黄虎约战。黄虎能做到一个百多人大绺子的瓢把子,自然在枪法上也有造诣,所以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两个绺子的土匪一起动手在地上点着了香火,镇八方和黄虎各自检视一番认为没有问题便开始比试了。黄虎从兜里摸出撸子,抖手便甩出三发子弹,三支距离最近的香应声而灭。镇八方待他那三枪击发后才有所动作。他双手向下一滑,到腰间的时候两只手已各攥一把撸子。他右手先行击发,连续六枪抢枪命中。随即他换用左手,仍是弹无虚发。两个弹匣都打空了之后,他娴熟地取下弹夹,大拇指一顶便将新弹匣送了进去,继续对着那一片红点扫射。 |
(正文) 黄虎受挫之后不再前来,官跳子也没找战东道的麻烦,趁着这段有时间,黄山屏组织全绺子上下一齐动手,在何栖云划定的位置上建起了两排瓦房,第一排正中那间最大的,仍是聚义厅,两边的耳房分别住着几位掌柜,后面那排是普通土匪的地方。他们刚刚将房子盖好,天空中彤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时就降起了大雨来。这一年春天天旱少雨,这一场春雨姗姗来迟,但也总算给久旱的田地带来了生机和希望。战东道的全体土匪都从窝棚转移到了新房之中,虽然这新房里墙壁未经粉刷,红砖就在外面露着,且脚底下就是普通的黑土地,连块石砖也没铺,相比于当年在四面梁的居住环境不可同日而语,但这毕竟是他们在八家子安居下来的标志,大家看着春雨,都开心地笑了。 李大嫚作为镇八方的干女儿,黄山屏特别给她留出了一间屋子,中间用木板隔成两个单间,外面住的是李文礼,里面才是李大嫚,这里外走的是同一个火炕,而且他们就在何栖云的隔壁,有啥事也方便何栖云就近过来照顾。何栖云将自己的半截被子从窝棚挪出来,往炕上一撂转回身来就帮李大嫚收拾东西。李大嫚现在父母双亡,李本华啥都没留下,桑二姐也只给她留了个小包袱,里面不外乎是几件褂子和手帕之类,所以李大嫚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在何栖云的帮助下,几下就将东西都整理好了。 何栖云见包袱皮搭在炕沿上,上面沾了些搭炕用的黄土,便拿起来抖了一抖,这一抖却从包袱的褶皱之中掉出一粒滚圆的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乱转。何栖云捡起一看,这圆珠外表呈木色,略略有些粗糙,便问道:“大嫚,这个是啥?”李大嫚接过来端详了一眼:“这是我们家李子树上结的一颗李子核,我娘就是吃了它才有的我弟弟。原来它一直放在针线簸箩里,我娘除夕那天出来时随手带了出来,可巧没有被大火烧掉。” 李文礼闻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姐,你怎么又在摆弄这李子核?娘活着的时候总说它是我的,要我留个念想。”李大嫚叹道:“咱们从靠山屯出来,啥也没有带,这李子核就让姐带着吧。”李文礼倒也不是真想和姐姐争,他说道:“那你就留着吧。”转过头来他却对何栖云道:“大哥哥,我想吃鱼了,你能不能陪我弄条鱼吃?”他一边说还一边晃动着何栖云的胳膊,何栖云见他眨巴着重瞳,想起他们姐弟两人随自己多受奔波之苦,心下一软就随口答应了:“好吧,不过要吃鱼还得去河里弄,前两天我看西面有条小河沟,那里没准有,可以去那边看看。” |
突然发现下午五点发的这段没了,在下面补上。 |
(正文)上接3948楼 黄虎的速度相对于他来说自然是逊色得太多,不仅出枪的速度较慢,甚至还有几次出现了失误。最后那一片香大部分都被两人击灭,只剩下了三个红点仍在顽强地燃烧着,不过它们的位置都在旮旯之中,并不容易击中。镇八方挑衅似地看了黄虎一眼,黄虎面色一沉,手指扣下了扳机,但子弹却偏离了轨道,打在了旁边的岩石上。镇八方却连扣了三次扳机,当当当三响三发子弹尽数击中。显然在这一轮中,黄虎比镇八方差得可太多了。 黄虎原本想来压服战东道,但三次比试却大落下风,他有些气急败坏,刚想下令在瓦楞山上大闹一番,却听见山后忽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瞧这阵势山后埋伏的人可不会少,黄虎脸色一变再变,他见战东道已经将什么都想周全了,今天是不可能讨得好去,便恶狠狠地道:“今天算你们有种,等有空再找你们较量!”镇八方淡淡地道:“随时恭候!” 等黄虎的人走了之后,杨二狗等人也从山后转了出来。原来何栖云早料到黄虎等人可能会心存不轨,便在山后伏下一支奇兵,就是由杨二狗等几个人拎着洋铁桶和鞭炮组成的。何栖云和他们商定,只要听到这面枪响就动手往洋铁桶里扔鞭炮。因为间隔较远,鞭炮的响声和枪声听起来差别不大,成串的鞭炮更是响成一片,这使得摸不清虚实的黄虎误认为战东道在山后还有人马,便只有受惊退走。所以镇八方一见到杨二狗,笑着在他胸脯上擂了一拳:“你个臭小子,今天还立了大功呢!”杨二狗也咧开嘴乐了:“全是九江八的主意好。”镇八方又对何栖云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给得出的我都可以给你。”何栖云说道:“我现在只盼着绺子能好起来,这就是我所需要的赏赐。”镇八方怔了一下,看着他无比真诚的面孔,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何栖云搔搔脑袋,也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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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何栖云现在是绺子中的字匠,出门不像以往那样随意,临行前他找到了大掌柜,向他打了声招呼。镇八方挥挥手道:“反正绺子里也没啥大事,去吧去吧。”何栖云出了门,招呼李大嫚和李文礼,李大嫚提了个小竹篮,三个人从瓦楞山西缘抄小路赶往河边。 此时外面大雨已经停歇,天空下飘着的是牛毛一样的细雨,落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好似被针扎一样。瓦楞山上的树木经过这一场雨水冲刷,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气,原先打着卷的嫩芽都舒展开来,树梢上已有了些茸茸的绿意,它们被一片轻纱似的雨雾包裹着,透出一股朦胧而诗意的美来。李文礼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他虽然天赋异禀,现在也跟着何栖云学了不少皇极派法术,但到底只是个十岁孩童,举动之中仍然满是稚气。 相比之下,落后于李文礼数步的李大嫚就要沉稳多了,她毕竟要年长一些,对失去家人的感受也更深,现在虽然栖身战东道,可她并不感到如何愉快,何栖云看她愁眉不展,便问道:“又在想爹娘了?”李大嫚嗯了一声,忽而问道:“何大哥,你知道的东西多,你说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何栖云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为之语塞,好半天才回答道:“先生曾经和我说过,古代的那些大圣贤,他们立下了不同凡俗的志向,矢志不移砥砺奋发,最终成就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大事业。我记得宋朝时关学的创始人张载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应该就是他们活着的目标。”李大嫚说道:“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普通人,我是想问普通人活着都为啥?”何栖云道:“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的亲人,同时,也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他见李大嫚听得一脸迷茫,忙又解释:“我也是随口说的,可能每个人有不同的活法,咱平时总说一家一个天,谁能说得清这里面的弯弯绕呢?” 前面的李文礼回过头来:“大哥哥,快点走啊,我都看到小河流了。”何栖云答应了一声,往前快走了几步,在雾气之中果然能看到一湾小河静静地卧在群山之间,屈曲有如玉带。这正是丁福林衣冠冢前面的那条小河,从现在站的位置也能隐约看到杨二狗那天竖在坟前的木牌。 |
(正文) 在李文礼的催促之下,他们到了河水旁边。这里的河水很清很静,只有下游有几个妇人在用大棒捶洗着衣服,反而显得更加幽静。何栖云凝神看了一会儿,见河中有泥鳅、白漂儿等小鱼,便对李家姐弟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他脱了鞋子,赤足走入河中。这时节河水仍是寒凉刺骨,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但好在河底全是淤泥细沙,走起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倒是很舒坦。 在东边道的这几年,他已熟悉了这里各种鱼儿的习性,径直走到了一处水草丛生的浅滩边,将衣服脱下来提在手里,展开成一个扇形浸入水中,然后用脚在水草中狂踩了一阵。河底的淤泥很快便泛上来,将水面弄的一片浑浊。他估摸着鱼群已经受了惊吓,正纷纷从栖身的地方跑出来,便兜住衣服的两侧用力向上一提,果然舀上来的泥水中有两三条白漂儿在奋力蹦跃,何栖云托着衣服走到岸边,李文礼早将小竹篮递了过来:“大哥哥,用这个盛。” 何栖云将鱼抖到竹篮中,其中一条鱼大概觉得大限将至,奋力从竹篮里一蹦,居然从里面跳到了外面的泥地上。李文礼急忙伸手去捞,但那鱼表面甚是滑溜,他这一下没有抓住,那鱼落进了河滩旁的浅水中,只见它摇头摆尾,转瞬已游得没影没踪。何栖云知道李文礼从小闷在家里,压根没有抓过鱼,便将自己小时候抓鱼的经验倾囊相授:“你那么抓鱼哪里能拿得住?小鱼可以用手攥着,大鱼一定要抠腮,这样才能抓得住。”他说着重又回到河里,换了个地方继续抓。 许是今年少雨,河里的游鱼特别多,何栖云用笨办法,一会儿也抓上来二三十条,不过都是寸把长的小鱼,大的也不过一拃来长。李文礼看着竹篮说道:“要是有大一点的鱼就好了。”何栖云说道:“那得去下面的大河套里,不过我们没工具,就只能买了。”李文礼知道何栖云的饷银几乎都拿来周济绺子里的其他弟兄了,手头也没有几分银子,便懂事地说道:“那咱们先回去吧。” |
(正文) 他们回到瓦楞山后,李大嫚去山上扯了些紫苏叶,和那些小鱼搁在一起,炖了一罐鱼汤。等鱼汤开锅之后,她又撒上几棵野葱,鱼汤便香喷喷地端到了何栖云和李文礼面前。李文礼早就馋了,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碗,提出一条小鱼扔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却发现这鱼不仅多刺少肉,而且肉味发苦,远没有之前想象的鲜美。何栖云看到他皱眉,便知道这鱼不合他的口味,何栖云怜他没有父母照料,又想起自己当年从关内逃难时艰辛遍尝的情景,便柔声安慰道:“吃不惯?没事,哥一会儿去大河套看看,估计那里有捞鱼卖的。”李文礼道:“大哥哥,你也没有多少银子,还是算了吧。”何栖云执意要去,于是三个人吃完饭后便径奔大河来。 此时已到了申末酉初的时分,天色已渐渐阴沉,因为这场雨绵绵不停,倒还有些料峭的寒意。等三人赶到大河边,只见大河套上水波荡漾,只有一叶孤舟随河水缓慢漂游,舟上一个青年汉子正在往河里撒网。岸边却还有三五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也是急等着买鲜鱼回家的。只是因为今天天气不好,却只有这一艘小船在捕鱼。那汉子过了片时将网收上小舟,看了看自己先摇摇头,而后摇着橹向岸边靠来。他一到岸几个人都围了上去:“今天有没有鲜鱼卖?”那汉子指指小舟上一个竹编的鱼篓:“今天没大的,里面只有些小鱼,你们要的话就看着买。”何栖云也凑上前去,见鱼篓中的鱼也都是一拃来长的小鱼,并没有特别大的。那汉子见何栖云大头圆脸,颇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便问道:“小兄弟,你要什么鱼?”何栖云道:“我想买条大些的,最好刺少一点。”汉子道:“今天没打着啥大鱼,这样吧,你们想吃鱼明天就到集上去,我哥他们从江里贩上来的,江鲤子、白鲢都有,那味才鲜呢。”何栖云扭头看了看李文礼,李文礼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哥哥,那咱们等明天吧。”何栖云一想也是,要吃鱼也不急在这一天,就和李家姐弟回了瓦楞山。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李大嫚给李文礼换了套干净衣服,一行三人径往八家子的大集赶来。一进大集何栖云就有些目眩神驰,集上来了不少挑担的推车的行脚货商和周边农民,卖苞米的、炸馓子的、蒸水煎包的、卖打糕的应有尽有,也有一些卖针头线脑和拨浪鼓等小孩子玩意的,虽然往来之人多是引车贩浆之辈,但论到热闹程度,却是一点儿也不比浑水县城差。李文礼压根就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他如一条小鱼儿一样在人群中穿梭,东遛遛、西逛逛,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何栖云眼见往来之人太多,唯恐哪个拍花子的将他抱了去,便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放。李文礼在市集中走了一段之后,忽儿指着前面大叫:“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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