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讲述你不知道的妖怪,和都市传说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讲述你不知道的妖怪,和都市传说[第15页]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首页 上一页[14] 本页[15] 下一页[16] 尾页[8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警局这边,我打点了一些,至于家里,我不会跟刘伯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你跟家里面人说的时候,就说跟同学去玩了,知道么?”

    露珠这才抬起了头来,抽抽噎噎地说道:“漠、漠哥,谢谢你,谢谢……”

    我摇头,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回头让刘伯带你回学校,那两个拐骗你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没有等我说完,露珠突然插嘴问道:“王安他会怎么样?”

    我一愣,说王安是谁?

    露珠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就、就是你喊的黄毛。”

    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回过头,看着她,说他是死是活,关你屁事?我跟你讲,要不是他,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以为你跟他是真爱呢?你傻了么,你知道他骗过的女孩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你算什么?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堆钱而已,懂么?

    我有些恼怒了,说话毫不客气。

    事实上,到了这会儿,她还念着那黄毛,就已经不是运气不好,而是真正脑残了。

    别的都可以挽救,但如果脑残,那天王老子下来,都没办法了。

    露珠给我骂得头也不敢抬,低着头,抽噎起来。

    我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给露珠这女子的脑残问话搅得一阵心烦,也没有了继续教训她的想法,发动油门,只想着赶紧将人送回家,算是交代了任务。

    回到九龙湾,把露珠送回家之后,刘伯自然是无比感激,他的几个儿子儿媳也对我十分热情。

    我的心情不太好,简单交代两句之后,也没有再管,告辞回了家。

    楚小兔想要跟着我一起,给我说了几句,气得直瞪眼,说你有气撒在那脑残妹子身上啊,管我什么事情?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你可别忘了,横塘老妖也是做这种皮肉生意的,跟滨湖会馆是一个德性。

    楚小兔不服,说可是我们那儿的姑娘,没有一个是被迫的。

    我冷哼,说谁知道?

    楚小兔气得半死,骂了我一路,我并不管她,将车子还给了三叔之后,回家睡觉。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跟母亲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我得赶紧赶回莽山去。

    临别前,母亲才想起来,说对了,昨天白天的时候,有一个叫做马一岙的人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

    我一听,赶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母亲说没什么,我跟他讲了你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赶忙跑堂屋,给马一岙的手机打了回去。

    结果提示我,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这么一件事儿,我归心似箭,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结果走出家门口没多远,就碰到了冷着脸的楚小兔。

    她看着我背着包,冷冷说道:“怎么,想甩开我,一个人溜?”

    我说没有,正准备去找你呢。

    楚小兔说你睁着眼说瞎话呢,三叔家在西头,你往村东头走,这是去找我么?

    我没有跟她接话,绕开她走。

    楚小兔追在我后面,说道:“你要是真嫌我烦,那好,我不跟着你就是了。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你外甥兜兜身上被婆婆埋了点东西,只要是在二十里范围内,我都能够感应到……”

    啊?

    听到这话儿,我停下了脚步,问道:“当真?”

    楚小兔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是过来监视你的么?婆婆是真喜欢兜兜,才叫我过来帮你的,你当我爱跟着你这个臭脾气啊?

    我听了,赶忙拱手,说好,好,前面是我的错,跟你道歉,走吧。

    楚小兔扬起头,用圆润莹白的下巴对着我。

    然后,她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话儿来。

    势利眼,哼!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走到村口,我给一辆破烂的摩托车给拦住了,车上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冲我喊道:“漠哥,漠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伙伴二胖。

    这小子打小不爱学习,上了初中就没读书了,后来据说是去打工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在村子里碰了面。

    我跟他打招呼,说唉,二胖?

    二胖下了车,咧着嘴苦笑,说漠哥,别叫我小时候的诨名啊,你看我现在也不胖。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哎呀,你大名叫啥来着?吴、吴……”

    二胖赶忙说道:“你是贵人多忘事,吴照华。”

    我说哦,照华,照华,怎么着,现在忙啥呢?

    二胖说嗨,现在在市里面做点小生意,IP电话你知道么?我在中学门口摆了个摊子,迁了根电话线,然后给学生们打电话,另外还卖点儿文具啥的。

    我着急离开,点了点头,说挺好,挺好。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二胖赶忙拦住我,说漠哥,别走啊,我有急事找你呢。

    我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找我?”

    二胖说对呀,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忙将手头的生意交给了女朋友,特地大早上地赶回来见你呢。怎么着,看你这样式儿,是准备出门么?

    我说对,事情忙完了,就准备走了。

    二胖说别啊,我好不容易赶回来,你就要走了?不急吧,不急咱中午喝一顿,我特地去弄了两斤田鸡,咱们今天吃红烧田鸡,贼好吃的。

    我摆手,说改天吧,咱们兄弟伙,来日方长。

    二郎依旧拦住我,说哥,哥,你别走,我找你真的有事儿。

    我瞧见他这样子并非偶遇,而是特地过来找我的,终于停住了脚步,说有事说事儿,别绕弯子,咱们哥俩,不存在客气话。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怕他又有什么打拐的事情找我。

    倒不是说不想帮忙,只是我不想再出岔子了。

    好在二胖并不是找我帮忙找人,而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混。

    他说漠哥,我听大姨(我母亲)说你在外面混得很不错,一个月能拿大几千,咱们打小关系这么好,你也得拉扯弟弟一把,带上我去发财啊——你放心,我很能干的,你说啥是啥,鞍前马后,绝对不说二话。

    我听得头皮发麻,说等等,你不是说你在市里做些生意,情况还挺不错的吗?

    二胖苦笑,说话虽不假,但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老娘今年开春又生了一场大病,折腾了不少,现在周转不开,我也是急着没有办法——要不然,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开借条,要是生意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就能够还上了,你看怎么样?

    本来我还在头疼怎么劝二胖,毕竟我早就已经不在祥挥了,带二胖一过去就露底了。

    我倒是无所谓丢不丢面子,但这事儿给我母亲知道,问题就大了。

    所以二胖这么一说,我就下意识地问道:“多少钱?”

    二胖说不多,我只是需要周转一些货款,两万左右,就可以了。

    我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手头没那么多。

    二胖看着我,说那你能给多少嘛,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凑——漠哥,咱们是打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伙伴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也给你写借条,等到期不还,你去抄我家……

    他在这儿大声地赌咒发誓,我摆了摆手,说别了,用不着这样。我能够借你一万,多了真没有。

    二胖有些为难地说道:“漠哥,一万有点少,没多了么?”

    我摇头,说没了,你要不要。

    “要,要,”二胖怕我反悔,赶忙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纸笔来,给我写了借条。

    我数了一万的票子给他。
    二胖拿到钱,感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拱着双手,说哥,漠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后你有啥事,随时招呼一声,刀山火海,一句话。

    二胖骑着摩托车走了之后,旁边的楚小兔笑吟吟地过来搭我的肩,说漠哥你真有钱,不然也赏我一点儿呗?

    我瞪了她一眼,说没钱。

    楚小兔踢了我一脚,说有钱给别人,没钱给我?

    我说二胖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有困难了,我伸出援手,不是很正常么?你说你,你有什么困难?

    楚小兔不屑地说道:“呵呵,打小长大的兄弟——你就是个傻子,人家从一开始就算计你呢,你还拿人家当兄弟,脑子进水了呢。”

    我很不爽,瞪了她一眼,说你讲什么呢?

    楚小兔昂着头往前走,说自己悟吧,你个傻子。

    两人出村,搭了车去市里,然后乘坐火车抵达了郴州,路上我不怎么理楚小兔,不过她是个开朗的性子,没事儿跟我聊天,我又不能冷着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又融洽了起来。

    抵达了莽山脚下的小镇子,我对楚小兔说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楚小兔没有了之前的闹腾,而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多久?

    我想了一下,说最迟明天下午吧,你看呢?

    楚小兔咬着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相信你啊,你要是骗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信你了。”
    此时此刻的楚小兔,显得格外柔弱,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好。

    我将楚小兔安排在镇子里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里住下,安顿妥当之后,才启程离开,赶往山上的村子里去。

    抵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我走进山间院子。

    推开门,就有狗叫。

    这狗叫做阿黄,是家养的,跟我也熟,瞧见是我之后,跑过来摇尾巴,我进了屋子,瞧见小钟黄在剥花生,便问道:“小钟哥,你师兄呢?”

    小钟黄瞧见我回来了,很高兴,拍着手招呼我,然后跟我说道:“师兄出去了。”

    我以为马一岙只是寻常出门,没有多想,跟着去拜见王朝安。

    等见到王朝安的时候,我才得知,马一岙去了湘西。

    之所以去湘西,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肥花的,他本来打算叫我一起的,但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之后,就决定先赶过去了。

    他说等我回来的时候,让我自己赶过去。

    我问是什么情况,王朝安老师傅告诉我,一个叫做拐角六的人打来了电话,说有人见到肥花出现在了湘西的一个苗寨里。

    那个苗寨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这个行当的一些人知道。

    马一岙在得到消息之后,怕事情会有变故,所以没有等到我回来,便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核实了。

    得知了消息,我有点儿尴尬,解释一下我回家遇到的事情。

    王老爷子听完之后,坐直身子,问我道:“你确定你那外甥也有灵明石猴血脉?”

    我挠了挠头,说这个我没有确定,只是听那个横塘老妖说起。
    王老爷子点头,说横塘老妖这个人我知道,做事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手下又有一批非常得力和忠心的夜行者,算是湘南之地,夜行者家族里面比较出挑的;而从你的描述来看,就能够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强,长袖善舞……我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也不能够肯定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既然我有灵明石猴的血脉,我外甥兜兜也有,这个应该很正常吧?

    王老爷子笑了,说你以为夜行者血脉是菜市场的萝卜白菜,遍地都是?这么跟你说罢,经过几千年、上万年或者数万年的融合,许多正常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隐藏血脉,但这些只是一个或者几个的片段,根本无法变成显性基因来,所以夜行者才会少之又少;再有一个,传说中同一个时代,只能够出现一个灵明石猴的血脉,你懂我意思么?

    我摇头,说不懂,之前秦梨落告诉我,很久之前,就只出了这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灵明石猴。

    王老爷子说不冲突,他是他,那是唯一一个,但后面,陆陆续续也出过一些血脉拥有者,但都没有办法度过五关;而这些人,同一时代,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即便是有,也是假的,是其它的灵猴血脉,你懂么?

    我有点儿头晕,不过大约还是懂了。

    王老爷子又说道:“那个横塘老妖估计是认识你的。”

    啊?

    我说这怎么可能?

    王老爷子笑了,说这个江湖,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关键在于南方和湘南相隔不远,很容易有消息传过来的——事实上,她故估计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配合。

    我说为什么?

    王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因为……其实那个黄大仙,跟我,曾经是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朋友啊。”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黄大仙原名黄裳元,苗族人,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曾经与王朝安老爷子并走西北,探寻丝绸之路的遗迹。

    然而因为某种变故,他们却最终分道扬镳,不再联系。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王老爷子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敢问,只知道了关于“离别岛”的一个大概范围和区域。

    除此之外,他告诫我,千万不要在黄大仙的跟前提起他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许说。

    因为只要说了,就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好的遭遇。

    说完这些,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止不住打起了呵欠来,我知道他身体有些扛不住了,赶忙告辞。

    本来快要睡着的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叫住了我。

    他说:“侯子,不管怎么说,夜行者总是逆天而为,路途坎坷,你明天出发的话,我怕我起不来,送你一句话。”

    我躬身,说您请讲。

    王老爷子张开了口,缓缓说出了八个大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听到,浑身一震,感觉醍醐灌顶,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来。

    随后,我长身一躬,开口说道:“受教了。”

    当夜,我又去拜见了李、刘两位大爷,然后跟小钟黄聊了一会儿天,方才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我早早起来,与小钟黄说了一声之后,告辞下山。

    山路崎岖曲折,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我赶到楚小兔住着的招待所,远远的,就瞧见她站在路口,朝着来路张望。

    那个时候,太阳光从东方斜斜落下,金色的光辉落在了她鹅蛋型的绝美脸庞上,即便相隔很远,我都能够柑感觉得到她脸上那甜甜的微笑,以及眼神之中充满期待的情绪。
    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让我在某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心脏扑通的错觉。

    我有点儿迷失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将心头所有的杂念都抛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楚小兔的面前,说道:“走吧。”

    楚小兔看着我,说去哪里?

    我说去湘西。

    她双眸明亮,盯着我,很激动地说道:“你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了么?”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大概吧,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往车站走去,楚小兔跟在我后面,一边走一边问:“你不能骗我哦,你知道么?我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都有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地转悠,讨厌死了……”

    我苦笑,说我要是骗你,还过来找你干嘛?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搭伴而行,乘车去了火车站,准备前往位于湘西之地的要道鹤城。

    鹤城地处湘中丘陵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自古以来就有“黔滇门户”、“全楚咽喉”之称,是我国中东部地区通往大西南的“桥头堡”,从这里往西走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苗疆地区,也就是十万大山的门户了。

    一路上与楚小兔的争吵调笑自不必言,下了火车之后,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张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随后我又前往市区的邮政局,在卖手机的地方徘徊好久。

    然而我此前回家,给了母亲五千,又借给了发小二胖一万,再加上这几日奔波的花销,早已是囊中羞涩,终究还是没有钱购买。
    楚小兔看着我那纠结的表情,问我:“想买?”

    我点头,说对。

    她很奇怪,说这鬼地方,信号差得要死,稍微往乡下走一点,就没有信号,你买它干嘛?

    我说当买一份保险。

    楚小兔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来。

    我盯着这手机,愣了半天,方才说道:“你有手机?”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说废话,我没有这东西,怎么跟姥姥沟通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里面有话费么?

    楚小兔说当然。

    我说借我用一下,楚小兔没有拒绝,点头说好,随后我把电话拿了过来,拨打马一岙的手机,结果还是没有能够接通。

    这事儿让我有些郁闷,连着又拨通了几回,都是如此。

    当我把手机还给楚小兔的时候,她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来,对我说道:“都跟你说了,这玩意到了乡下地方,当砖头都不够硬,你打电话那人,估计都在那个山窝窝里蹲着呢。”

    我叹气,说好吧,不过还是拿着吧,你记得充电,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两人在市区逛着,我找了一家专门做砂锅饭的小店子吃饭。

    这家的砂锅饭看着门面不大,油腻腻的,但是客人却出奇的多,我们还排了十几分钟的队,等到东西上来之后,有些微糊焦香的锅巴和白色米饭,再加上点缀着的腊肠,以及几碟随堂小炒,都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为了照顾吃素的小兔,我给她特意点了两个素菜和不加腊肠的砂锅饭。

    这点儿贴心的举动让她十分感动。

    而楚小兔报答我的方式也很耿直,一口气吃了六碗砂锅饭,弄得老板差点儿都忙不过来。

    我瞧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啊,饿鬼投胎一样?”

    楚小兔瞪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那儿的油不对,有一股下水道的味道,我吃了就吐,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笑,说没事,你跟着我,不怕没好吃的。

    楚小兔说你对吃怎么这么有研究呢,那么多的店子,就挑中了这一家,贼拉好吃。

    我说那是,你不知道,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家餐馆,所以我对于吃很严格的,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去挑最有当地特色的馆子吃饭,然后记住这个味道,多多学习,想着自己能不能够做出来。

    楚小兔满眼信心,说哇哦,那你做菜岂不是很好吃咯?

    我很是得意,说对,有机会让你尝一尝,保准你舌头都要咽下去。

    听到我的话,楚小兔十分期待。

    于是她又吃了三碗。

    傍晚时分,我拉着吃撑了还要嚷嚷着再吃的楚小兔离开,两个人赶上了前往西边一个县的最后一班车,这班车很是破烂,车厢里面有着浓郁的汽油味,沉闷无比,然后又有人在前面不断咳嗽,弄得我都都有些脸色苍白。

    而楚小兔因为晚上吃得太多,差点儿就要吐了。

    那个时候的公路并不是很好,国道都破破烂烂的,一路摇晃,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子。

    我们下了车,楚小兔走出了几步,整个人就不行了,趴在不远处的田坎上吐了起来。

    我路上的时候买了水,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走过去,帮着拍了拍背上,然后把水递给她漱口。
    楚小兔漱过口,勉强回过神来,对我说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说去一个叫做错木村的地方。

    楚小兔又问:“那我们要去干嘛呢?”

    我说跟我一个朋友汇合。

    “他知道离别岛在哪儿么?”

    “不,他不知道,但是想要找到离别岛,就得找到他,不然谁来也白搭。”

    “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再行动?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你到处晃悠。”

    “你可以不跟来。”

    “傻子,我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就是想要把我给甩掉,哼,就是不如你的愿。”

    ……

    两人吵吵闹闹,并不进镇子,而是沿着这条公路往前走,在前面的山坡前转弯,开始沿着小路朝山里走去。

    当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月光在头顶的某一处地方高悬着,白月光,如水一样地洒落在地面上,楚小兔咬着嘟起的嘴唇,然后无辜地看着我,眼眶里面仿佛有雾水一样,十分的委屈。

    当时的夜,月亮也美,人也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跟着这个有点儿小闹腾、又有点儿小活泼的女孩子,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不过这样美丽的情怀,终于还是被山路的曲折给打败。

    越往山里走,那路途越是崎岖,大概是下了一阵雨的缘故,一开始的时候还好,越往后走,那山路越发泥泞,有的时候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坑里面,拔出来的时候,满脚的泥巴,让人心烦意乱。

    不过这情况只是仅对于我而言的,深入山林,楚小兔就跟一只猴儿般灵巧无比,走上走下,每一次都能够绕开泥坑,走在草堆上。

    我一开始还在领路,后来却不得不让她走前面,我在后面亦步亦趋。

    如此一致走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夜幕笼罩的村子,而这个村子规模很小,一眼望去,也就十来户人家,而且家家都是木房子、吊脚楼,都是非常原生态的样子。

    我有些激动,下坡的时候差点儿摔了好几跤。

    随后我来到了村子从下面数上去的第六家,敲开了人家的门。

    叩、叩、叩……

    如此敲了两回,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人声:“是哪个哟?”

    我恭敬地回答道:“‘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三山五岳成一快,降妖除魔是朋友’,后辈侯漠,拜见联盟前辈。”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吱呀“一声,门开,有人从木门后面探出了脑袋来,打量着我们。

    我也在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脑袋上包裹着一张蓝色帕子,脸上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眼睛浑浊不堪,左眼好像还有一些白内障,总之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自然。

    而对方身上的气息也让人很不好受,有一种长期没有见到阳光、陈腐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瘸子。

    他的行动,很不便。

    这是一个苗人,从他说话的口音,就能够感觉得出来。

    我按照以前马一岙教导的,将双手伸出,左右手的拇指相扣,左手手掌朝外,右手手掌朝内,然后一齐放平,分开,又聚合。

    如此三次之后,再拜,说晚辈侯漠。

    侯漠?

    那人打量着我,又瞥眼瞧向了我身后的楚小兔,好一会儿,方才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侯漠,这个名字,耳生啊?”

    我恭敬地说道:“之前有一个人,应该跟你提过。”

    那人眉头一扬:“谁?”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马一岙……”

    听到这话儿,对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说啊哈,原来是那个小崽子啊,对,对,他跟我说过你,来吧,进来,进来烤火。

    十月份的天气,在鹏城还是秋老虎时节,十分炙热,然而在这苗疆的小村子里,深夜,露水寒重,夜风吹来,微微发寒。
    寻常人早已受不了了,也就是我们一路疾奔,火急火燎,方才没有太多感觉。

    进了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点着一盏煤油灯。

    我才发现,这儿居然还没有通电。

    屋子是很寻常的吊脚楼布置,堂屋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除了神龛和几个竹制的板凳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穿过堂屋,来到旁边的灶房,那地灶有余温,老头儿用火钳扒开外面的灰,露出里面的火星来,又从旁边的竹筐里钳出了黑色的木炭来,放在了火塘里。

    他将火塘里面的火弄起来,又在火塘上面的支架上挂了一个吊锅。

    他舀了水上去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我去叫虎子起来。”

    他离开了灶房之后,我在火塘旁边的竹凳上坐下,而楚小兔则没有。

    她一脸疑虑地打量着这有些狭窄的灶房,走到人家的大灶前看了一会儿,打量着人家的锅碗瓢盆,又走到了门口,往堂屋望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我被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弄得很烦,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楚小兔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小兔瞧见我一副毫无防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真的是好天真、好幼稚啊,你听说过湘西有三怪没有?

    我摇头,说什么鬼?

    楚小兔伸出右手,五指纤长,莹白细嫩,随后一根一根地屈起来:“湘西有三怪,蛊毒赶尸,落花洞女,后面两个,我不跟你仔细讲,就讲第一个,蛊毒;这玩意是苗人独有的,听说是用无数种毒虫蛇鼠,用尽种种秘法,在一个独特的器皿之中炼化出来的毒物,一点你沾了这个,生死就操控在了别人的手中……”
    我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问道:“嗯,然后呢?”

    楚小兔恨恨地说道:“养蛊人虽然威力甚大,翻手之间将人灭杀,但从本质上来说,跟寻常的普通人无异,体质一般,所以很难像看夜行者一样,一照面就认出来,但也不是没有漏洞——蛊毒之物,最喜洁净,所以一般农户家中,地上一尘不染,东西摆放齐整,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就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家里是养了蛊的。”

    我听她这般说,这才下意识地打量着我们所处的这地方。

    我本身就是乡下的,也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对于乡下农家的了解很多。

    其实并不是农村人不爱干净,而是因为沉重的劳务活动,使得没有太多精力来打理,所以家里通常都会显得比较乱。

    即便是很爱干净的人,隔三差五地整理打扫,但总还是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

    最常见的,就是地上的泥巴、桌子上的回,还有房梁间的蜘蛛网。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这里的确如同楚小兔说的一样,整个吊脚楼的内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即便是最容易变脏的灶房(也就是厨房),也几乎没有什么油腻的感觉。

    从这一点来看,绝对是很不正常的。

    楚小兔的推测,说不定是真的。

    不过……

    楚小兔瞧见我即便是听完了,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就焦急起来。
    她指着我,说还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说,你来这儿干嘛的,看你们也不熟啊,你小心点啊,别真的中蛊了,到时候身家性命都是别人的了,就是让你跪下当狗,你也不得不做……

    她还想说,结果堂屋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灶房的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楚小兔不敢当面说人家坏话,赶忙闭上了嘴巴。

    这回来的,不光是那老苗人,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这少年虽然一脸稚气,但人真的挺壮实的,一双大眼睛黝黑发亮,显得十分活力。

    老苗人对我们说道:“这是我孙子,小虎——罗小虎。”

    带着孙子见过我们之后,老苗人坐到了我们对面,而那个叫做小虎的少年则去碗柜端了三个粗瓷碗来,在里面各放了一点儿茶叶梗子。

    没一会儿水烧开了,他给我们各冲了一碗茶。

    老苗人拿过自己的那一碗茶,用粗糙的右手中指在碗里面搅了一会儿,然后沾了沾自己的额头。

    随后他端起了碗来,冲着我们咧嘴一笑:“请。”

    老苗人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开始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而我也没有犹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水,入口烫,随后苦,等那味道在口腔里完全散发之后,却有一股奇异的甘甜和芬芳在口腔中回荡不休。

    我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叹道:“好茶。”

    老苗人瞧见我喝得爽快,笑眯眯,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楚小兔,说怎么,不合胃口?

    楚小兔有些紧张,说我,我不渴。

    老苗人眯眼瞧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姑娘,你是怕我在你的茶里面下蛊,对吧?”

    楚小兔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身子下意识地就绷直,有些语无伦次,说啊,没、没有,这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见她一脸惊恐的表情,老苗人不再逗她,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烟枪来,弄了点烟叶进去。

    他用炉火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才对我说道:“马一岙,他师父我认识;你呢,你是谁的弟子?”

    我来之前的时候,听王朝安老爷子交代过,没有跟这位来虚的,实事求是地说道:“我是夜行者,刚刚觉醒的,虽然跟马一岙以及王朝安老先生学了一些东西,但目前是没有师承的。”

    听到我这么说,老苗人点了点头,说嗯,年轻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诚实,这一点,你很不错。

    随后,他又抽了几口,方才缓缓说道:“我跟小马说了,回头,让我孙子小虎带你们过去那里,不过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要是同意,随时可以出发,要是不同意,那你也别闹腾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恭敬地说道:“请讲。”

    老苗人说马一岙去的地方,叫做坨弄,那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需要过黑风沟,那儿近十年来,没有人能够进入之后生还而出,小虎是我唯一的孙子,他父母死了之后,就是我的命根子,所以他虽然送你们过去,只能够送到黑风沟。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我说好。

    喝过了茶,老苗人说今天天色太晚,而且你们也赶了一晚上的路,先在这儿歇着吧。

    我着急离开,然而老苗人却坚持一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般说,我也没有再多聊,点头应下。

    谁知道等小虎给我们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只有一间客房,我瞧了里面的床铺,犹豫了一下,说要不然我跟小虎一起睡吧?

    小虎一脸嫌弃,说不,我不喜欢跟男人一起睡。

    呃……
    我看了楚小兔一眼,又看了一眼十三四岁的小虎,知道这小孩子已经处于发育期了。

    让他跟楚小兔这么一个行走的雌性荷尔蒙待一块儿,如何受得了?

    楚小兔反倒没有我的心理负担,说道:“行了,行了,小弟弟你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们。”

    她送走了小虎,然后瞪了我一眼,说干嘛,走一天路了,不累?赶紧睡吧?

    楚小兔是江湖儿女,百无禁忌,自己个儿躺在了木床的里面。

    我有些尴尬,瞧见这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椅子都没有,正打算着躺地板上呢,楚小兔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你上床来,地板上,小心虫子爬身上。”

    我对虫子,其实挺膈应的,想了一下,还是上了床,。

    人都穿着衣服,吹了煤油灯之后,黑乎乎的。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空气中浮现着楚小兔身上发出来的幽幽女人香,然后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

    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心乱如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了里面的楚小兔,却发现黑暗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原来她也还没睡。

    我吓了一大跳,刚要说话,楚小兔突然噗嗤一声笑,然后对我说道:“怎么样,想不想来一发?”

    ******

    今天在广西贺州参与“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网络文学研究会第四届学术年会”,很荣幸作为网络作家的代表,与前来参加的专家和学者交流(照片明天发微信公众平台里),时间紧张,就不加更了,另外明天如果更新推辞,小佛晚些加更补偿。

    谢谢大家理解,一个作者,毕竟得走出来,我也希望成为大家的骄傲。

    毕竟,我三十多了。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等我滚下床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有些恼,说你干嘛?

    楚小兔将被子扔了出来,对我说道:“你看看你,果然露出丑恶的真面目来了吧?前面还表现得多大义凛然,好像是谦谦君子一样,容不得半点世间的丑恶,现在却是个假正经,满肚子诲淫诲盗,男盗女娼——告诉你,我随身带着把剪刀,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了,知道不?”

    听到她这义正言辞的警告声,我被色欲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冰水浇了头一样。

    知道被耍了,我很是不甘心,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半坐在床上,体型妖娆的楚小兔,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是来一个“兽性大发”,将她给办了,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当我接触到了她那明媚清亮的双眸时,所有的情欲都如同潮水一样消退下去。

    我开始感觉到羞愧。

    我刚才怎么会有那么禽兽的想法呢?难道是因为我体内的夜行者血脉在作祟?

    这事儿我之前听马一岙跟我说过,他们修行者叫做走火入魔,而夜行者则叫做臣服兽性,理智被身体的兽性本能压制,最终做出许多不合理智的事情来。

    我悻悻地回了一句:“我哪有?我刚才是考虑你的感受,照顾你的面子,才会那么说的。”

    说罢,我抱着被子,躲到了靠墙边的木板上躺下。

    我躺下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主动观想,让自己迅速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她不断地拍着床沿,笑疯了。

    我尴尬地爬起来,准备去院子里清洗一下,而楚小兔在我身后说道:“怎么样,你还歧视婆婆她做的事情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姥姥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是大慈大悲的救世活菩萨呢;退一万步来说,她手下的那些姑娘,和来玩儿的客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摇了摇头,不想跟她多做争辩。

    毕竟,我还得去找地方换裤子……

    次日起来,我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让自己的身体活络起来,汗水从身上和头顶浮现,化作腾腾热气。

    此刻的湘西大山,已经临近冬天,早上尤其寒冷,不过我却不怕,用压水井的水洗了一回脸,通体安逸,而小虎则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我,埋怨道:“你们昨天晚上也太闹腾了吧,弄得我都没办法睡觉!”

    他很不满地瞪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闹腾?

    我昨天除了被蹬下床和被楚小兔笑的时候,闹了点儿动静之外,什么也没有干啊,怎么就朝着他了?

    我看着小虎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有说话。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昨天梦里的种种情形。

    之前的时候还我感觉十分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那画面却显得如此真实,就好像是真正发生过了一样。

    是真的么?

    我有点儿懵了,而这个时候,楚小兔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瞧见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

    她的笑将我所有的疑虑给打消了去。

    三人收拾妥当,老苗人却没有来送我们,一问才知道,他很早就去了寨子里的鼓楼祈祷,因为寨子里有个大活动,就没有时间来送我们了。

    不过小虎对于坨弄寨和黑风沟的路都比较熟悉,算是寨子里的“老猎人”了。

    由他带着,问题不大。

    小虎背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用布条扎绑腿,然后又在腰间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又带上了水壶和其它野外生存的东西,检查过了一遍之后,对我们说道:“走吧。”

    我们出发,从寨子左边的一条山道往里走,开门就是一座高坡。

    那高坡我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了,但里面的野板栗树和山柿子树却还是很有印象的,而除了这两种树之外,最大的印象就是山高路险,十分险要。

    有的地方陡峭无比,几乎都没有什么路。
    倘若是一脚踩空,估计都要跌落十几米、几十米的深谷之中去。

    在这复杂的深山之中行走着,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只能够凭着那些猎人或者采药人走出来的小径前行,而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一大片的深山,到处都是一片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反倒是又平添了几分别样感觉。

    路上的时候,小虎跟我们介绍目的地——坨弄寨。

    那是一个很邪性的地方,传说中当年有苗族土司造反,发动了大范围的叛乱,当时的明朝政府紧急处理此事,根据情况,有的拉拢腐蚀,有的分化,有的则是坚决打击。

    具体的情节不多叙,相传有一支苗人最后退守在了十万大山的最后一个据点,凭恃天险抵御。

    他们在那里,与明朝军队进行了大决战。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明军胜了——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一州一府的兵力而已,而战胜了敌人之后,当时的将领为了震慑骑墙派,在那儿实施了“斩草除根,鸡犬不留”的政策。

    那个曾经无比繁荣的大苗寨子,最后却成了一片白地。

    死地。

    而那个地方,就叫做坨弄寨;他们凭恃的天险,便叫做黑风沟。

    近几十年来,无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过。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坨弄寨成了一个传说,据说居住着一群落花洞女。

    什么是落花洞女呢?

    这个涉及到了湘西的一种民间传说,但从根本上来说,她们应该可以称之为“神的女人”。

    这里面所谓的“神”,指的,是山神。

    小虎跟我们聊着,而我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疑惑的。

    因为既然坨弄寨、黑风沟几十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过,那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肥花去了那里呢?

    这里面的细节王朝安老爷子和小钟黄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

    但马一岙似乎很相信这个,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心中疑虑匆匆,而这个时候,一直在前面领路的小虎开口说道:“到了,前面就是黑风沟。”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在路上的时候,小虎曾经数次描述过黑风沟的恐怖之处,说传闻的神农架在黑风沟的面前,简直都是小儿科。

    这儿是一个地形无比复杂,地貌十分奇特,生态系统异常诡异的场景,然而真正走到了黑风沟的跟前时,我却并没有感觉这跟我们之前的来路,有太多的区别。

    瞧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小虎立刻明白过来。

    他指着左边一条道路尽头,说你往那儿走,那里有一片滑板岩,往下走,就到了黑风沟。

    我说你不跟着去么?

    小虎说我爷爷还等着我给他传宗接代呢,这种送死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过,其实我挺想去的。

    我说里面除了你之前所说的,还有别的么?

    小虎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狼挺多的,你们得小心一点,别把那畜生当成狗了,要不然给偷袭了,来一口,你们可受不了的。”

    我有些惊讶,说现在这个年代,还有野狼?

    小虎嘿嘿笑,说你们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说完,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另外一条路的转角处,走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人,差不多有十个,正前方的,是四个唢呐手,然后四个轿夫,最后有两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中年汉子。

    这些人,除了那个老婆婆之外,其余的人都穿得十分喜气,大红衣服。

    而轿子是软轿,上面有红布刺绣点缀,弄得喜气洋洋。
    这是大花轿。

    我有点儿诧异,说这是谁家新娘,没事儿跑到这个鬼地方来送亲?

    除了奇怪这一点,我另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现在这个社会,谁没事儿了,还弄个大花轿来折腾呢?

    小虎幸灾乐祸地说道:“山神的新娘呗。”

    我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楚小兔懂了:“落花洞女?”

    小虎点头,说对。

    我心里很是疑惑,问道:“说来说去,这个落花洞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小虎不答,反而是楚小兔跟我解释:“我先前曾经听姥姥跟我说过,这落花洞女呢,是湘西的一种特色现象,在别的地方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是村子里一些未婚的女子,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间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里去……”

    小虎接着说道:“老人讲,变成这种模样的女人,需要将她送往深山里去,因为她已经被神给看上了,而女孩也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
    我说这可是真的神奇,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呢?要是没有送往深山,又会怎样?

    楚小兔幽幽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如果不送走,就会不饮不吃,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死去,而在她们的内心之中,这是她们的郎君,也就是神,过来接她们,前往天国。”

    听完这话儿,我忍不住骂道:“这不是神经病么?”

    小虎一脸敬畏,说你不信神?

    我大骂道:“信个毛!且不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就算是有,这个没事儿跑来跟我们广大光棍儿抢媳妇的臭不要脸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虎哈哈一笑,说没有信仰的人,终究活不长久,我以后都得绕开你,免得被牵连了。

    楚小兔还在解释,说:“说是送往深山去能活,但那只是一种安慰自己的想法,深山里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虫蛇鼠蚁、豺狼虎豹,一个单身女子,又如何能够活下来呢?许多的女子,最终都死在了洞子里,所以她们才会被称之为‘落花洞女’!”

    听完这些,我在饱受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可怜那些女子。

    她们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却不得不凄惨的死去。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倒是小虎说道:“你们要去的坨弄寨,其实就是我们这一带苗疆落花洞女的去处,说不定那里就有人活下来,并且一直生活到如今呢?”

    我说你的意思,是那帮人,就是准备把轿子里面的女子,送到坨弄寨去?

    小虎点头,说对,他们管这个,叫做出嫁……

    他话音刚落,突然间有极具穿刺力的唢呐声响起,是《春来到》。
    这曲目我熟悉,因为在我们那儿结婚办酒的时候,免不了请上几个唢呐匠来,吹一些这样喜庆的曲子,除此之外,我知道的,还有《大汉东山》、《小汉东山》、《大桃红》、《小桃红》、《大开门》等等。

    那四个唢呐匠吹着曲子,走到了跟前来,而他们走进了,小虎的双眼不由得瞪大了起来。

    随后他下意识地往草丛中躲了过去。

    我和楚小兔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而等到那帮人走到跟前来的时候,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走到我们跟前来,问我们道:“你们是哪个啊?”

    我不确定对方的来头,所以没有说实话。

    我说婆婆你好,我们是来湘西旅游的驴友,过这边来,感觉这一片山的风景很有味道,就过来看看。

    老婆婆打量着我们,好一会儿才说道:“啥子是驴友哦?卖驴子的人?”

    旁边有一个扛轿子的小年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来,笑着说道:“龙婆,不是买驴子的,就是游客,城里头那些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做,就到处跑——上次不是有几个家伙没事爬清风山,结果走丢了,镇子里的干事组织我们去漫山遍野地找人呢,那事儿你还记得吧?”

    那龙婆这才听明白,对我们说道:“你们别在这里瞎晃了,这里很危险的。”

    我连忙点头,说哦,哦。

    我答应是答应,但没有挪步,那龙婆也只是告诫我们,并没有强制我们离开。

    她带着人,又走了十几米,这才让人将轿子放下,唢呐匠吹了一曲《凤求凰》之后,有人开始放鞭炮。
    一连串的鞭炮放完,硝烟弥漫,龙婆开始在原地蹦蹦跳跳,有如抽风了一般。

    楚小兔低声对我说道:“这人,很有本事,她这是在跳大神呢。”

    我有些惊讶,说跳大神?这个算什么本事?

    楚小兔解释,说有人跳呢,是瞎跳,唬人的,而这位跳呢,是真跳,她通过自己一整套的手段,和踏足的方位,与我们脚下土地里藏着的某一种“灵”沟通。

    我有些不太相信,说你哄我的吧?

    楚小兔白了我一眼,说你爱信不信,稀罕理你,哼。

    一番折腾之后,那中年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想要去轿子那儿,结果抬轿子的几个年轻后生赶忙过去,七手八脚地将他给架着,然后离开。

    那几个唢呐匠完事儿之后,也收起了家伙什儿,头也不回地走。

    回来的时候,那龙婆瞧见我们还在这儿,又提醒了一声。

    我点头应下,却没有动弹。

    她也不管,带着人就这么离开了。

    这帮人一走,现场就变得宁静了下来,我走到那花轿跟前,瞧见周围一地的鞭炮碎屑,又打量着轿子里,不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轿帘被人掀开,走出了一个明艳夺目的少女来。

    她的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穿着一身碎花红裙子。

    这裙子仿佛是自己做的,但裁剪适宜,将她的身材很好地凸显了出来。

    我见过不少的美女,冷艳如秦梨落,可爱如楚小兔,但这个从轿子里走下来的少女,却并不逊于前面这两位。
    我说的,并不仅仅只是容貌,而是一种气质。

    一种出尘的仙气,这种感觉是我之前从未有感受到的,后来2004年有一部游戏改编的电视剧大火,那里面女主角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我无法用具体的语言去形容她,只能说一个词。

    出尘之气。

    这少女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径直朝着前方的黑风沟走去,完全没有看我和楚小兔,就仿佛我们并不存在一样。

    “姑娘,姑娘……”

    我叫了两声,没有得到理睬,想要走上前去,楚小兔拉了我一把,说落花洞女,精神恍惚,你别乱来,走,我们跟上去。

    两人跟着那少女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黑风沟前。

    望着那平滑向下的地形,我感觉不对劲,回过头去,却瞧见小虎居然跟了过来,有些惊讶,说你不是说不进去么?

    小虎三两步走上前来,阴着脸说道:“真啰嗦,赶紧走。”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首页 上一页[14] 本页[15] 下一页[16] 尾页[8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2 18:17:31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