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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局(2)[第2页] |
作者:好大的核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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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原来是你 “摩迪知道不是对手,大叫一声回身便走,男人要追上来,被那个女子拦住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托尔赶来与摩迪汇合,一见面,托尔就吃了一惊,摩迪肩上的伤口看上去长好了,可是内中鬼气森森,一看就是聻门的手笔。而且施术之人一定极为聪明。 因为这一箭所用的术法乃是宝典上记载的,聻门内部应该早已失传。施术人定是从聻门的原理中独自悟出来的功夫,虽然精深尚不及宝典的原术,可是能创出这样顶级的功夫,一定是聻门的好手。” 张魁插嘴道“就不能是聻门好手悟出来,传给他的吗?” 西芙点头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种上层功夫,一要是聻门的核心之人才能学习,二是要有深厚的基础。据我们所知,聻门人丁单薄,除了你两位(师姐和夏琉),实在想不出是谁。 我和托尔商议了一下,目前能捉到的线索就是那青年的家,那间饭馆。当然我们不能去了,会引人怀疑的。也只能暗中探查啦。 那青年似乎在做什么法器,几乎隔天晚上都要出来,带着一大包宰杀的动物的心脏,他练的不是聻门的功夫,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监视他的第三天,那个男人出现了。他似乎是来视察的,看看了青年的进度,不甚满意的走了。托尔偷偷跟了下去。 莫看那个男人身怀聻门的绝技,警惕性可差得很,托尔轻轻易易的就找到了他家。一般这样的人,行法修法都会瞒着家人的。可是谁能想到,他夫妻两个,居然都是聻门弟子。托尔跟去,正见到他妻子在练功。 我们来中国就是想和聻门联合,可是乍见高手,又觉得要小心一点好。反正已经知道了他家的住址,我们就花费了两个白天,按照宝典练就一件法宝。你不用看我(她是在说师姐),等你看过宝典就知道了,很多厉害但是作用单一的法宝,很容易炼成的,不然以聻门与鬼为一的修行,怎么能在中国占一席之地呢。 那件法宝的作用,只是在当我们被聻门法术攻击的时候自保用的。 当夜,我们(我们一家三口)拿着法宝,信心满满的去找他们。进入他们小区还没觉得什么不对,进了楼栋,托尔立刻又将我们拉了出来。 他叫我们不要动,自己翻身上楼,从一个窗口进去,很快又出来,声音都颤抖了:圣教的人来过了。 我和摩迪大吃一惊,就在此时,托尔一摆头:有大高手到来,你们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完他藏到一株树上,这时在可以隐藏我们的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布下最拿手的雾隐阵,入阵之人,不但五感全失,而且会完全听他的摆布。 可是来人不知道身怀什么功夫,居然打伤了托尔,合我一家三口之力,也仅以身免。后面的是你们应该知道了。入阵的不就是你(她指向张魁)。而聻门的无名高手,便是你们被做成血鹰的朋友!” |
64一家团聚 所有人都震惊了。 张魁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确定他会法术,是聻门,门的?” 西芙点点头。张魁还要问,被师姐拦住了,抢先问道“你们身上的魔鬼又是怎么回事?” 张魁点点头没再抢话,从开始他就想问这个问题,结果还是太年轻,被西芙的描述吸引了,几乎忘记这个问题,果然姜是老的辣。 西芙苦笑一声“我们也才刚刚明白,你方才用苍碧所救的孩子,是我在圣地最后一次怀孕的孩子,我们本以为逃出圣地,他就能和普通人家的婴儿一样,谁知道还是早产了。 虽然是早产,生下来的孩子除了瘦弱一点,并没有别的不同,我和托尔还暗暗庆幸,只愿他无灾无病的长大,哪怕再不学一点术法也好。可是到他满月的时候,就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从他出生摩迪就非常喜欢他,那天给他庆祝完满月,摩迪抱着他在外面玩耍,我和托尔在屋中说话,忽然摩迪狂奔进来,对我们说弟弟出事了。 我们急忙过去看他怀中的孩子,只见他身子里如同充满气体,胀的像个球一样,头骨却好像融化了,一处处塌陷下来。 托尔和我所学圣教中的功夫,大部分是攻击性的,用尽我们所学,连他是中了什么邪术都不知道。对你们聻门宝典虽然也研究过,可是很多扎根基的功夫我们并不会,所以也用不上,那一夜我们束手无策。到天明,孩子好像忽然恢复正常了。 可是从那以后,孩子再也不会动也不会发声,而且每到夜间就变得恐怖无比,而且每次都有不同,到了白天,开始还好,还能恢复像正常婴儿,渐渐的,即便白天也越来越恐怖。直到如今,将近五年了,还是那个样子。可是我们三个人,都依旧拿他当最宝贝的家庭成员。 至于攻击你们的,我们也是方才才知道。那应该就是我们以前被夺去的孩子们,这样我们的疑团也可以解开。当初从圣地逃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想过,我妈妈的法力虽高,也不过是众长老之一。而且她的法术以禁锢为主,当时使众长老动弹不得或许可能,但是震开圣地的洞顶,别说是和其他长老交手之时,就是平时准备充分恐怕也没可能。而且我们从洞顶出来,我觉得周身一冷,说不出的疲惫。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久战之后脱了力,现在想,应该就是那些孩子,他们被禁锢在圣地里。我们的激斗放出了他们,于是他们震破洞顶,并且回到母亲体内,从那以后一直跟着我们。 应该想的没错的,自从离开圣地,无论我们夫妻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极快的痊愈,不会超过24小时。” 夏琉忽然问道“你们知道无心鬼吗” 西芙问“那是什么?” 夏琉大致讲了一下,西芙摇头道“完全没听过。” |
65出家 张魁一直听一直在点头,西芙说完了,他愣了一会,起身向放孩子的土坑走去。 坑里的孩子依旧是那么恐怖,他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转过头对众人说“既然事情完了,我们下山去吧。” 西芙摇摇头“时间还没到呢?” 张魁不明白,他们在等什么?夏琉走过来对张魁低声说“你看着那大个,我摸摸他媳妇。” 张魁瞪了他一眼,夏琉赶紧解释“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又不肯走,我摸摸她,就能知道她体内的魔鬼是不是她的孩子。” 张魁眉头一皱“让你师姐摸去。” 夏琉说“她不行,她没那个本事。” 师姐听到他们说话也过来,张魁将夏琉的想法说了一遍,师姐点头“我们是有这种功夫,我不会,师弟可以。来,我去跟她说。” 夏琉很激动,跟着走过来,师姐把大意和西芙说了,最后讲“既然合作就要坦诚,让我师弟给你摸摸脉吧。” 夏琉很失望,他本来不止想摸脉的。西芙倒很大方,伸出手来,夏琉摸了一会,说“没错,就是她的孩子。” 这时托尔叫了一声,西芙过去,凑在身边看了看他的手机,喜上眉梢,说“可以了,我们下山去吧。” 西芙抱起孩子,把他包裹好了,托尔在她身边。众人跟在后面一起下山。夏琉的脚程慢,又要走走歇歇,直到快中午才来到山下。张魁眼尖,只见海虚背对众人站着,似乎正在和人说话。方才他已经听说,师姐夏琉和西芙母子交手,海虚被打倒了呀。于是他叫了一声“海虚师父。” 海虚回过身,见是众人下山了也很高兴,口呼佛号。他这一侧身张魁看到他身前跪着一个小光头。 托尔和西芙喜上眉梢。急赶几步向前对海虚施礼,西芙更是连声称谢“多谢大师收留小儿。” 小光头居然是摩迪,居然跟海虚出了家。 |
66反噬 托尔夫妇连连行礼,看来了了一大心愿。海虚替他们解释“这孩子自出生多经磨难,今既然愿意入我佛门,乃是宿根深厚。” 话是这么说,可是海虚也的确和摩迪聊了好久,又看他极为诚心,才收为弟子的。托尔夫妻之所以一直不慌不忙的讲述来历也是为此——————多给摩迪一些时间。 一行人走到停车场,师姐的车子已经坐不下了,好在她有钱,又叫了一辆车,大家一起回到北京师姐的家。路上张魁又和师姐说了一遍,一是要她准备钱,不日让夏琉造七檐金塔;二是明天就去祖岗家,看看有什么线索。师姐都答应了。 大家都很累,到家稍微收拾一下,留守的朱紫赶紧叫来饭菜,大家吃罢便去休息。托尔夫妻带着他们的婴儿一间屋子,摩迪和海虚一间屋子,师姐和朱红住一间,张魁夏琉住一间。以师姐家的宽敞,一人住一间也有富余,可是怕有什么情况,两个人住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同时朱紫被派出去,守卫在大门前的法阵中。这法阵是师姐早就布下的,防备有强敌来袭,虽说一次也没用过,但是每隔几天,师姐就重新布置一下。 上床是晚上7点来钟,张魁刚迷糊着,就听身边有牛喘气的声音,他赶忙睁开眼,只见夏琉蹲在床上,胸前涨起老高。 张魁一翻身下了床,问他“你怎么了?” 夏琉表情很痛苦,似乎要说什么,可是忽然一个筋斗,倒翻在床上,张魁没想到他还有这身手,去扶时,夏琉一声大叫。向他咬过来。 若不是张魁动作比常人快得多,这一下非被咬伤不可。只见他身子微微后仰,左手一伸摁在夏琉头上,夏琉只觉如同泰山压顶,被摁住不能动了。 可张魁把光团运上双目一部分,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就见夏琉遍体黑影乱窜,自己的手也好像被细针扎着似的。 虽是如此,他可不敢放手,万幸这时听人叫道“张魁让开,我来。” 夏琉那声大叫把所有人都吵来了。 张魁依言放开手,夏琉直向朱红扑过去,师姐动作好快,伸脚一绊,夏琉栽倒在地。她顺势把手放在夏琉后心,夏琉立刻就不挣扎了,只是全身微微发抖。 师姐长出一口气,说“他消解归魄被反噬了,我也没想到归魄那么厉害。现在没事了,我帮他护法定身,大家都休息去吧。” 托尔夫妇也还不放心,海虚却在旁边说,师姐所言非虚,大家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众人只得出了屋子。 张魁的屋子被占了,又叫朱红给他找了间空房子。刚躺下,似睡非睡,只听窗外有人扣指一弹,他马上坐起来“谁?” 外面人又是一拍手,张魁性急,忍不得了,开开窗子跳到院中,月光之下,朱红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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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花前月下 院中有一株大桂花树,在北京,这个季节桂花已经开过去了,这株树却很奇怪,满树繁花依旧很茂盛。桂花的香气远远飘来中人欲醉。朱红换了一身白衣,更显得身形轻盈,花前月下,美人如玉。张魁不由得心里一荡。 朱红满面笑容“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莹白如玉的掌心,托着一枚黑色的药丸。 张魁不认识。 朱红凑了过来,离得近了,她身上的香气似乎胜过桂花“你们和托尔大战,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张魁赶忙说“哪里,魔鬼出现的时候,你不是救了你师父。” 朱红轻轻叹口气“你来,我们这边走走。” 张魁稀里糊涂的跟过去,朱红说“我自幼没人管,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对我既像女儿,又像妹妹。可惜我很笨,师父最大的愿望就是广大聻门,我却做不到,好在有师叔,你说对吗?” 张魁打个冷战“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朱红笑道“没有啦,我又没有瞎。其实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多难过,一心一意的想广大聻门,可是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师叔来了,我们就有盼头了,你说对不对?” 张魁心里有点警惕了“对。” 朱红看看他,可是张魁向来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看出什么没有,接着说“你和师叔是好朋友吧,如果以后聻门只剩下师叔一个人,你会保护他?” 这话可不吉利,张魁打个哈哈岔过去“你们那么有钱,还美女如云的,肯定也不会缺人。” 朱红惨笑一声“你不用安慰我,你也知道,真的聻门中人只有四个了。” 张魁默想:师姐,夏琉,朱红,朱紫。果然是四个。正不知她为什么说这些。朱红忽然回身拉住他的手。 以张魁的速度若是想躲开非常容易,可是如此良辰美景,他要是躲开就真成了傻子了。 朱红的手像水一样细腻,张魁看着她几乎入迷了,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朱红的眼泪流下来“师父明天就有性命之忧了,你帮帮我,救救她。” |
68落魂珠 张魁吓了一跳,难道明天有强敌来袭吗? 刚才说了,他向来表情不很丰富,如今朱红看过去,张魁一张脸毫无波动,但又不答应自己的要求,那么肯定是心怀疑虑了。所以她赶紧说“你不知道,西芙他们没说实话,刚才给你看的,是你们交战时候我捡到的,后来西芙给你们讲那些遭遇,托尔一直暗中寻找,可是他想不到在我这里。 我并没有昏那么长时间,而且他们也想不到,我会他们的语言。” 张魁一愣“你会?” 朱红有些得意“凡是常见的语言我和朱紫都会,最差也能听懂。所以我听他们夫妻暗中说了,这是在祖岗身上发现的。 他们不认识这是什么,我师父可认识。这叫落魂珠,是我们聻门的克星。杀祖岗的人必定以为他夫妻是聻门的高手,所以用了落魂珠,让他们永不超生。 落魂珠不是哪一派独有的法术,但凡名门正派都能炼成,炼法也极为简单。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却很少见吗?” 张魁哪里知道。 朱红告诉他“落魂珠炼法虽然容易,但是材料却要求很高,恐怕就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也要镇派之宝才能炼成。所以只要能把落魂珠毁掉,就能知道是哪一派的宝物,祖岗的仇人自然也就逃不掉了。 落魂珠必然是双数,若是对付一个人,则头脚各放一颗,若是对付两个人,则只在头上放一颗,效果是一样的,只是使用的时候,比如是双数出手。所以必然还有一颗落魂珠,很可能就在祖岗家。 毁掉它不能随便出手,不然毁了也查不到什么,必须双珠合璧,用聻门的阴河法才行。可是若用阴河法,施法人定是活不成了。 我劝师父不查也罢,可是她一定要查。说一来不留后患,二来可以让你欠聻门一个人情,三来宝典上有一门功夫,若是本门高手死了,事前施法,那么就可以将几位祖师的法力,随时暂借给本门中某个特定的人,她想这样师叔立刻就是绝顶高手,广大聻门,不费吹灰之力了,最主要的,用了阴河法,她能去迷津之中,从迷津可以和紫阳阁联系,师丈(马坎)死在那里,她抱万一之想,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他的消息。 可是我不能让师父死,你帮我,我替她去死。” |
69另一枚落魂珠 张魁很不明白“你们真是跟鬼打交道打多了,怎么动不动就想着死。” 朱红的眼圈有些红了“你不懂。”幽幽的叹了口气,望着侧后的桂花“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张魁也不由得随着她叹了一口气,说声“走吧。” 朱红知道怎么避开朱紫。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已经来到了祖岗家楼下。路上,朱红又恢复活泼的样子,可是张魁只关心一件事“什么是阴河法呢?” 朱红告诉他“双珠合璧之后,割开肩头的血管放进去,引心真血流过,便是阴河法。” 张魁点点头“明白啦。” 惨案发生在几天以前,以我们国家的治安,肯定警察叔叔已经来过了,这种奇诡的案子,对外不会有报道,所以祖岗家看上去很平静。为了不多事,张魁和朱红说“咱们走窗户进去吧。” 这对他俩来说很简单。 屋中一切如旧,所有的家具器皿,还是那样静静的摆放着,如同等主人回来,继续那种平静的生活。唯一碍眼的是上面都轻轻罩上了一层灰尘。卧室门口,一片黯淡的血痕,一时之间张魁不忍去推开卧室的门。在他的印象里,祖岗还好像活着,就像以前一样,当自己推门的时候里面会传出声音“你等会,我穿袜子呢。” 同时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有什么不对呢?此时他已经把光团运上了耳目,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朱红倚在他身边,见他进来这样呆呆的站着,也就不贸然行动了。足有一分多钟,看张魁还是不动,才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一声把他从回忆中唤醒,叹口气“没什么。”声音也有些暗哑“警察肯定来过啦,你说他们搬运尸体,会不会无意中把那个落魂珠带走?” 朱红摇摇头“不大可能,落魂珠虽然在尸体上,可是只要有人动了尸体,就会掉下来,滚向无光的地方去。” 张魁一愣“你说托尔他们也动过尸体?” 朱红说“是呀,他们见了血鹰,肯定会查看呀。” 张魁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朱红说“你把落魂珠给我,双珠相互吸引,咱们就好找了。” 张魁掏出来递给她。 朱红说的不错,一珠在手,很快就在一个永不见光的角落,发现了另一颗珠子。她拿在手中,身子微微发抖,对张魁说“我要施法了,完事你赶快带我回去,我还有12个时辰的时间。谢谢你。” 说罢手腕一翻,从衣下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肩头。 可是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再看时,匕首和落魂珠都到了张魁手里,他说“找到就好,我们拿回去再想办法。” 朱红急坏了,上来就抢“你疯了,我师父言出必行,她死了聻门怎么办,师叔撑不起来的。” 张魁不和她挣,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抢到。 朱红见这样说不奏效,又换了套说辞“你朋友死得那样惨,我不施法,你永远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 张魁本还是笑着,忽然一把将她拉近,把朱红的手放在鼻端,用力嗅起来。 |
70着了道 朱红吓了一跳,她甚至想过张魁会击晕她,可是绝想不到会有这个动作。她拼命挣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呀” 还好,张魁嗅了几下就放开手“屋里还有香气,不是你身上的,别闹了,在这等我。” 他的语气不用质疑,朱红真的安静下来了。 张魁闭上眼睛,把光团运在嗅觉器官上,虽是如此,那股香气若有若无,时断时续,还是让他找了好久,才发现在客厅的暖气片后边。 也是个小珠子似的东西,张魁试了试,不行,他手臂粗壮,够不着的。于是他转身去找个什么工具,朱红说声“我来。”伸手过去,还真把那个小珠子取出来了。 像是一颗珍珠,发出莹白色的微光,与朱红的小手相得益彰。张魁伸手要接,朱红一把缩回去“换,咱们换,你不给我落魂珠我就不给你。” 张魁被她逗笑了“别闹,这也是个线索,说不定不用你们什么阴河呢。快给我,我保证不让你师父死就是了。” 朱红一撇嘴“你凭什么保证呀。” 张魁笑道“她打不过我呀。” 朱红做个鬼脸,刚要说话,忽然身子一颤,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张魁赶忙过去,伸手一搭她的脉搏,只觉极为沉迟,他体内光团一转,去探朱红的元气,发现近乎凝固:这是受了奇寒才有的表现。 不用问,肯定和莹白的珠子有关,张魁立刻掰开朱红的手,把珠子拿过来。同时让光团在两个人体内川流不息,朱红才好了一点。 光着急救护朱红了,张魁没注意手中的珠子,拿过来不到半分钟,忽然身体像被一座冰上罩住。看来朱红就是这么着的道,然而他毕竟不是朱红可比,况且此时光团已经运转开来,所以奇寒袭来,也仅仅是让他打个冷战。 朱红那边就麻烦了,她如果是个普通人,一两分钟张魁就能给她治好,问题就在于她不是普通人,而是聻门弟子。张魁的玄元功法练的是元气,聻门所练却是阴法,贸然施救,如同日照薄霜,人是能救过来,朱红一身功夫也就废了。如果她像师姐或者夏琉功夫深厚还好,那样他们作为人的元气和所练的阴气泾渭分明。朱红这样功力浅薄的,张魁要花大量心思,先寻出来她元气和阴气的走向,再小心翼翼的谁都不触碰,去清除侵入她体内的寒气。 就这样摁着她的手,7多小时以后,朱红才算可以说话和坐起身。张魁一把将她抱起来,从窗户跳了出去。 |
71麻烦了 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带朱红下楼,出了小区,叫上一辆车子直奔火车站。这会朱红已经可以勉强站立,过安检什么的,张魁只要揽着她就好。上了车,朱红依旧瘫倒在他怀里,张魁也依旧拉着她的手给她祛除寒气。 直到在北京南站下了车,坐上去师姐家的出租,将近走到了,朱红体内的寒气才算完全去除。 扶着朱红下车,朱紫第一眼看到,跑过来问“师姐你怎么了?你们去哪了呀,急死师父了。” 原来师姐给夏琉镇定心神,也是忙了一晚,刚出来不到一刻钟,发现张魁和朱红不在了,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想到朱红这孩子是不是替我去找落魂珠了。她稍微做个安排,就要离京去找朱红,这时,俩人回来了。 一见到朱红萎靡的样子师姐大吃一惊,连忙问怎么了?张魁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师姐连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张魁说“已经没事了。” 师姐白了他一眼,叫朱紫赶紧去拿吃的来,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朱紫过去开开门,门外是个小姑娘,带着一条没有尾巴的狗。小姑娘见到朱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问“请问,XXX(师姐的名字)是住在这里吗?” 朱紫在门前一站,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了,谁也没看门外人是谁,可是声音好熟,夏琉第一个叫起来“袁袁袁袁。” 张魁接口“袁莹!” 师姐立刻笑着叫起来“快进来,朱紫让开。” 朱紫急忙闪开身子,袁莹带着小小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张魁,满脸惊喜的叫了声“你也在!”跟着就像燕子一样扑了过来。 张魁本是在沙发坐着的,听见袁莹的声音已经站了起来。袁莹过来,他也几步迎上去。 袁莹很高兴,对他说“我实习啦,不用上课,爸爸就叫我来找你,跟你说。。。。。。。。哎?”她脸色变了,绕过张魁,和其他人挨个打个招呼,师姐给她把不认识的人介绍了一遍。袁莹拉着师姐说“姐姐,我有事情和你说,有没有安静的地方,别让闲人听见。” 师姐一笑,说“有”指给袁莹一间屋子,让朱紫带她先去,自己马上就到。袁莹和大家打个招呼,就没招呼张魁,然后招呼一声小小,和朱紫亲亲热热的进了屋。 张魁有点不明白,问师姐“什么事呀,那么急?” 师姐嘻嘻一笑“什么事?生气啦,傻小子。” (袁莹,袁教授的女儿,第一部中父女随张魁等人去了紫阳阁寻找苍碧,似乎和张魁有点意思) |
72出发之前 说话的人是气鼓鼓的袁莹。 师姐笑嘻嘻的停下来,屋里鸦雀无声,夏琉想说句什么,刚张开嘴,师姐暗中掐了他一把,于是屋里依旧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太尴尬了,张魁实在忍不住,低声说“要不就我带夏琉去吧,你们师徒一起也有个照应。” 师姐笑道“给他治伤的时候,说不定要用到聻门的人,朱红怎么能不跟去呢,张魁,你口才好,劝劝袁姑娘。” 张魁哪里张得开口。 海虚看不下去了“袁姑娘,X施主(师姐)说的没错,治伤确要他本门的人帮助,不然只能保命,一身功夫却要废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海虚德高望重,一眼看去就是有道高僧,袁莹也知道他说的对,哼了一声,看看朱紫“那让这位姐姐随去不好吗?” 师姐笑了“我们去西北或许有几场恶斗,拳脚功夫,朱紫远胜朱红,妹妹你就当心疼我,把她留给我吧。” 袁莹气得一扭身,不再说话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也没出来,张魁去赔话,被她推出屋子了。 师姐和西芙只是看着他笑,海虚和托尔好像不关心这事,朱紫与朱红跑到一边去说话了,夏琉一直跟着她们,唯有摩迪对他很报以同情。 第二天海虚一行早早先走了,张魁对他说,既然要请名僧名道,也请通知栖雁子道长,把我们的事情和他说了,告诉他我温养好了,就会把苍碧给他送去,海虚答应了。张魁说我们也走,我得回学校去请假(他是老师),也得回家看看。师姐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张魁说“我们不是一路,你们要向西北去。” 师姐白了他一眼“我还有事和师弟交代呢。” 话是这样说,一直到张魁去了学校,她也没和夏琉交代什么。反而是与托尔,朱紫直接奔了旅店。不过她约张,夏二人,晚饭后去找他们。 张魁请了长假,回家和父母说要出去办事,反正家里对他一直散养,说了几句也就算了。出来找夏琉吃过晚饭,俩人一起向旅馆走去。 将要到旅馆,张魁手机响了。是他几个同事,一向处得不错,听说他请长假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他在微信说了没事,这些人约他,明天喝酒饯行,他给推辞了。 边走边打电话,他就慢夏琉几步。没赶上同一部电梯。 他刚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夏琉委屈,难过加不甘心的声音“肥水你怎么流外人田。”跟着清脆的啪的一声响。 走廊里,师姐衣冠不整站在房门口,夏琉的手还伸着,似乎摸到一半被打断了。 |
73兵分三路 张魁莫名其妙“我没惹她呀。” 师姐把手在鼻子前扇扇“你身上什么味呀,看我徒弟漂亮,抱住就不撒手是吧。” 张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是给她驱寒,你知道呀,你和她好好说说。” 师姐笑道“那得看你给我们什么好处了”说罢笑着进了屋。 虽然有师姐帮忙说好坏,袁莹还是气鼓鼓的。更让她生气的是晚上的安排。 白天,袁莹叫师姐进屋,是要和她说袁教授打听到的一个消息——————本来是想先和张魁说的———————一赌气和师姐先说了: 最近有国外的一些学术机构,包括大学之类的,来了很多交流的学者和学生。现在中国很开放,交流的人此来彼往本不算稀奇,可是这一段来的,却交流几天便去旅游。似乎有什么目的。而且听说南方一个古老的教派,也在蠢蠢欲动。 这些或许都和苍碧有关,袁教授一时走不开,才叫袁莹来问问。 下一步怎么办?大家商议了一天,大致这样安排下来,兵分三路: 海虚,摩迪,和西芙算一路。 海虚回去,要立刻邀请高僧名道,共同施法,将归魂超度了。摩迪是他的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弟子,况且出了家,当然要跟去。西芙的婴儿,虽然被苍碧解救了,但是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终究没法生活。跟海虚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解救的办法。至于西芙本人,体内还有好几个魔鬼,也就是以前被圣教残害的她的孩子,也许要超度,故而这算是一路。 托尔和西芙曾经在京西北发现了圣教人物的踪迹,很可能就是施展血鹰之刑的人。而且此人在圣教中身份不低,决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托尔,师姐,朱紫一路,去京西北查探。 夏琉虽然消解了归魄,可是本身也受了重伤,师姐只能护住他的心神,根本无力解救。这时海虚说了话“我佛家有大梵音法可以普度众生,夏施主受伤太深,需要百日之功,而且受伤这么深,不能拖延太久。我们回去要立刻超度归魂中的冤魂,实在顾不到夏施主。方今道家所学法,或可化解夏施主的伤势,然而要道德高深之士施为。只恐怕他们也要去化解归魂。夏施主只能自救了。华山之中有一座无争观,那是八景宫嫡传,夏施主若去那里则高枕无忧矣。” 同时,在师姐劝了袁莹出来以后,张魁拿出从祖岗家找到的,白色的珠子给她看。师姐见了并没有特别惊异,而是连连叹气。 张魁不明白为什么。 师姐告诉他“杀祖岗的人,至少是凶手之一是谁,我已经知道了。其实西芙在山上讲的时候我就想到是她,只是还不敢确定。” 海虚在一边插嘴“不能吧。” 师姐说“数千年来,她这一派是正是邪都少有人知。总之,事过之后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张魁当然要追问,师姐说“你性太急,知道了怕是先去找她。反正很快咱们就能见面,不如你先和夏琉去治了伤再说。祖岗是你朋友,夏琉也是呀。先顾活的吧。你看看他的样子,别说身上有伤,就是健康的时候一个人出远门你放心吗?” 张魁只得答应,海虚详细写下地址,并给无争观主写了 ,张魁收好。于是觉得这第三路是张魁,夏琉和朱红。 刚说完,一个人叫道“我不同意。” |
74命不久矣 师姐招呼他们进了旁边的屋子,屋中,朱紫正坐着,见他们进来赶紧起身。师姐顺手带上门,夏琉委屈巴巴地说“对呀,轮也该轮到我了。” 啪,又是一个嘴巴。 他真的急了,跑到张魁身边说“我刚上来,看她从托尔屋里走出来,衣服比现在还乱,肯定没干好事,人家有老婆,你想了找我呀。” 师姐坐下,点上一个烟对着张魁说“叫你们晚上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托尔命不久了。” 夏琉惨叫一声“你们玩得多疯呀?” 师姐没理他,依旧对着张魁“我是给托尔下了媚术,也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你也知道,我们聻门可以通过夫妻之事,查出对方的门派,功力深浅,乃至寿命。上次你没上当,是因为你没经历过女人呢。托尔不一样,自然逃不过。 他体内精华尽祛,绝活不过半年了。只是取走他精元的人,同时给他做了个保护,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做的。可是托尔自己也不知道,能于无形中取走他真元又让他毫不知觉,要么这人他绝对信任,要么这人的功夫深不可测。 我们这次去西北,只想查到他们圣教谁来中国了,然后就去找你们汇合,你们也要防着点,这次的对手厉害的很,我也给海虚大师报了信。张魁,你有玄元功法,进去看看托尔,他现在还昏迷呢,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 张魁进去看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师姐叹口气“那明天我就走了,袁莹和朱红,我让她们明天也赶过来,哎,你能让袁莹回去就最好了,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何必趟这浑水。” 张魁苦笑一声“我也想让她回去,她不听呀。” 夏琉问师姐“你俩以后还玩吗?” 啪,又是一个嘴巴。师姐柳眉倒竖“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滚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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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华山 第二天早上,袁莹和朱红到了。张魁去车站接的她们,本以为两人不会对话,不料一路走来,她们的话很不少。开始张魁还开心她们和好了,可是听了一会,觉得她们句句话中有话,比禅宗的机锋还要厉害,吓得不敢搭茬了。 他不搭茬不代表就没事了,朱红先问他“我师父呢,先带我去看我师父。” 张魁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们今天早晨就走了,火车走得早。” 袁莹哼了一声,张魁立刻闭了嘴。 好在他学校的手续还没办完,所以夏琉很快来接替他了。办完手续,他直接回了父母家,直到第二天约好的时间,才到车站去和他们汇合。 一见面就见夏琉双颊红红的,看到张魁,他几乎哭出来“她们干什么都不吃亏,打人都不能少打一次。” 张魁很同情他,可是也知道他咎由自取,肯定是又想占人家便宜了。 在火车上,张魁试图缓和气氛的努力没成功,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于是他一气吃了四碗泡面,倚在椅背上睡着了。 到华阴,他们下了车。从华阴站去华山很方便,买票进山,张魁是熟门熟路,他来过两三次了。带着大家一起走到了莎萝坪。上方桥上有工作人员看着,他们只好坐在一边休息,过了一会,工作人员走了,他们才过了桥,来到西苑门下。 即便忽视禁止通行的牌子,从这里向上看,近乎九十度的台阶也令人生畏。袁莹“呦”了一声“我可上不去,怎么办呀。” 夏琉看着都快哭了“我也上不去呀。” 张魁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想了想“夏琉我背着吧,朱红,帮帮忙,你带着袁莹上去。” 朱红白了他一眼,又上下打量打量袁莹。冷笑一声“这身材我可背不动。” 袁莹气得脸都白了,刚要还嘴,张魁赶紧说“我背着袁莹吧。” 袁莹哼了一声,得意的扫了朱红一眼。这次轮到朱红急了“你来可是给他(夏琉)治伤的,我可也带不动他。” 张魁连声说“也是我来,也是我来。” 夏琉有点难为情“你抱着我可得轻点。” 张魁瞪了他一眼“抱个屁。”双手揪住他往上一抛,惨叫声中,夏琉被抛上一丈多高,死死的扒住台阶,叫得像杀猪一样。 张魁喝声“别喊。”夏琉不敢叫了。 他俯下身子背起袁莹,侧头对朱红说“你也小心点。”没等袁莹反对的话出口,身子一纵,已到了夏琉脚下,伸手拍了拍他小腿“快爬,别让我再扔你。” 夏琉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心里骂着,咬着牙向上爬去。 |
76世外桃源 袁莹趴在张魁背上,一路问这问那,活泼得不像话,跟在后面的朱红一样想到什么问什么,张魁一张嘴不知道回答哪个,这可苦了夏琉。张魁心里烦,别说他爬不动,就是爬的稍微慢点,张魁就侧身挤过来,抓起他往上抛去,这样倒有个好处,就是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 过芸升,到雷神洞,鐡梯天井夏琉都没爬,直接被扔了上去。这样从西苑门算起,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大上方。 大上方可以耕种,夏琉乍见,哭着坐在地上,张魁叫他走,他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说一定要在平地躺一会。此处亦有道士,见此情景上来询问,朱红敷衍了几句。袁莹下来,给夏琉喝了点水,继续向上走去。 过玉皇洞,转向丹阳洞。这里已是大上方的极点,在往上顺着铁链走一点,便没有了路。可是海虚说的明白,还要越过此处,于是张魁叫朱红夏琉且等一等,自己背着袁莹上去了。 到上面,打开背包(袁莹背着呢),将登山索具之类的都拿出来,固定好,一会朱红上来了,问时,说是夏琉死活不动了。张魁只得又下去,把他背上来。 按海虚所说,从此与白云峰之间的地方,便是无争观的所在,所以还要下去。依旧是张魁固定好登山用品,先背袁莹,再背夏琉,最后是朱红。 下至平地林草丰茂,时闻鸟语,不知何处流来的溪水叮咚作响,四处的植被散发着清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袁莹不由说道“刚才看大上方已经觉得是世外桃源,现在看到这里,才知道人间果然有仙境。” 朱红冷笑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见识不广不要把我也扯上。” 袁莹没理她“张魁,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再不理人间俗事该多好。” 朱红又要接话,张魁急忙用手一指“你们看,那里是不是一间道观?”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按海虚说的方位虚指一指。这招还真管用,朱红先问“哪里?” 张魁赶忙说“跟我来。”抢先带着众人向前走去。 此处真的很清幽,走着走着,不但张,夏二人凡俗尽消,就是袁莹朱红也不想再斗嘴了。张魁想袁莹说的真对,如有一天凡俗事了,能在这隐居,是多大的福气呢。 走了大概一个来小时,远远地,真的露出几座小小房屋。房屋虽小,却是道家样式,张魁大喜,招呼众人快走,不一会,走到房屋前,只见一带碧水横流,溪中错落有致,摆几块山石,便是过溪的桥梁。溪后一片开阔地,两旁种着不知名的花草。屋中似乎传来诵经之声。 张魁紧走几步来到溪边,刚要说话,只听屋内传来一声呼喝“邪魔外道,还不束手就擒。”话音未落,三条人影如闪电般扑来。 |
77人外有人 对方来势既快且狠,张魁只得向前迎住,打头一人与他双拳一碰,身子倒翻出去,口中“咦”了一声,叫道“九曜入无妄。”其余二人本是想从他身侧绕过的,听此一声,立刻左右一分,三人将张魁围在核心。 张魁此来有求于人,而且知道他们必定是感受到夏琉或者朱红是聻门弟子,这才出手,所以不愿伤人,连叫“误会了,请停手,我们有海虚大师的书信。”对方三人哪里肯听。 即便如此,见三人只是攻击他自己,张魁心中也不慌。刚才和为首者交手,对方速度力道都远不如他,他是很有把握击败三人的。 三人各占方位,呼啸一声,各从腰间取出一柄铁如意。喝到“束手就擒,否则莫怪我们无礼啦。 张魁刚刚回答“我带有海虚大师的。。。。。。。。。。。”书信二字出口,三人便直扑过来。 这一交手,张魁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们力量诚然没增加多少,也的确不和他正面对抗,可是每当如意与自己相碰,体内的元气便遭到攻击,如同与西芙的魔婴交手时候一样,只不过一正一邪,而且这三人联手的威力,远过那几只魔婴。 张魁便想以速度取胜,可是三人脚下错落有致,虽然本身速度没提高,可是所有方位都被他们封死,张魁的速度不但无用,反而速度越快,受到的攻击也就越多。 好在他有过与魔婴交手的经验,不然一上来便要一败涂地了。 袁莹忽然叫道“这是六合纳芥阵,除了硬闯别无他法。” 她这一叫,朱红也想起什么,伸手在怀中掏出一把粉末直抛过去,粉末距离交战的四人还有三丈多远,便光芒一闪,消失了。朱红同时倒退几步,似乎受到了重击,嘴角却露出笑容来。她一拉夏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夏琉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连写带画,又附耳说了几句,朱红大喜,再掏出一把粉末,口中念念有词,扬手抛将过去,这次依旧是离四人三丈来远光芒一闪,粉末消失不见。同时朱红就像被车撞到了,飞出两三米远,鼻中渗出血来。 就在朱红飞出的同时,那三个道人也身子微微一震,各自退出半步。张魁反应奇快,立刻身子一纵,扑向对岸的道观。挡在他正面的道人大惊,想要截击哪里还来得及。他们全仗阵法将所有方位占据才能和张魁斗得旗鼓相当,现在节奏被破坏了,但拼速度他们差的远。可是这道人也是个狠角色,拦不住也要追击。他也飞身扑来,张魁头都没回,双腿一绞,扑通一声道人落在小溪里。 张魁去势不减,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到道观门口了,忽然门一开出来一人,张魁本能的一拳捣出,那人横掌相拦,只听一声响,那人倒退两步,张魁却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十余米,也落在溪水中。 |
78线索 那一夜之后,托尔看到师姐总是讪讪的。师姐倒是很大方,除了没再和他一起住,其他方面都很亲密。托尔也不知道,这一次东方的艳遇是祸是福。好在一切交谈,都需要朱紫传话,总是三个人在一起,托尔才不那么尴尬了。 到了下花园,他们下了车。上次的线索就是在这里,虽然这些年没有用圣教的功夫,可是托尔一家每天都在刻苦练习,一点都没放下。以他的资质,只要方圆十里之内,有人用圣教的术法,一定可以感知到。这里就是起点。 从下花园查起,一直到了张家口市区,两天都没查出什么。这天三人往回走,夕阳西下,师姐走在最后,看着前面托尔和朱紫雄壮的身影,她不由心中一动。 张家口的天气比北京还要寒冷一些,此时人们已经开始穿上厚外套了。托尔所穿是一件大衣,让朱紫换上,再戴上帽子,从后面看居然和托尔差不多。她又让托尔教了朱紫两个圣教的小法术,天亮以后,三个人分头出发了。 依旧是傍晚,他们陆续回到旅馆,相互一问,还是没有收获。那么脱下外衣休息吧。摘帽子的时候,师姐只见朱紫几缕发丝飘落,急问“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 朱紫说“什么也没遇到呀。” 师姐不相信,让她好好想一想。她想了半天,才说“我今天走到大境门,遇到个老婆婆有些怪异,她是个乞丐,驼着背,可是我给她钱的时候她伸手来接,手看上去一点也不胖。看她的身材,却足有二百来斤。” 师姐看看托尔,意思是你教中可有这样一个人?托尔眉头紧皱,想了一会,摇摇头。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线索。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大境门。不出所料,哪里有那个老婆婆的踪迹。就在他们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朱紫去一边买水,无意中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个老婆婆只在这出现了两天,曾经问过去闪电河XX处如何走。 三人大喜,立刻叫了一辆车直奔沽源县。到了目的地,托尔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半晌,站起来告诉朱紫: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刚刚做过法。师姐招呼立刻上车,把地方一说,司机大哥很熟悉“知道,金莲川嘛。” 到了金莲川天已经完全黑了,打发车子回去。托尔在前面带路,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忽然停下,指着远处一块像石头似的东西说“那里怎么有个死人?” |
79来杀托尔 师姐不信托尔的话,聻门与鬼为邻,若是有死人,不可能托尔发现了师姐却毫无察觉。可是托尔很有信心“那里有个死人。” 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走上前去检查一番,师姐微一踌躇,便迈步向前走去。眼看离死人还有十几米,忽然托尔大叫一声,师姐立刻停下脚步,她的眼前,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虽然像猫一样出现,可是声息皆无,师姐若不是见到他,真不能想象,比托尔还高大的大汉怎么能这样轻巧。 没等师姐问话,托尔像风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 两条大汉对话,下面是朱紫给师姐的翻译: 托尔“是你” 大汉“是我” 托尔“你可知圣教如何对我一家?” 大汉“情非得已。” 托尔“你知道了什么?” 大汉“我什么都不知道。” 托尔“你捉不得我。” 大汉“你可以试试。” 托尔大叫一声,举槌砸向大汉,大汉身子一转,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阔剑,与托尔斗在一起。 起初交手,托尔极有信心,招招都是进手,大汉双足如同钉在了地上,任凭托尔宛如狂风暴雨的进攻,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斗了十几分钟,大汉忽然一声大喊,阔剑如同城门一样压像托尔,托尔起初还能硬接几招,后面便全是左躲右闪,完全无法正面相抗。 师姐也想上前相助,可是度德量力,觉得弄巧不如藏拙。 斗到分际,大汉大吼一声,一剑劈来,托尔举锤相迎,一声巨响,被震出三米开外,大汉更不容情,飞身扑来,一剑劈向托尔的头颅。 |
80玄元功 张魁跌入水中,朱红和袁莹同时惊叫一声。朱红飞身上前,向击飞张魁的人扑去,袁莹则直接冲进溪中扶起张魁。 那人身形一侧袍袖轻拂,朱红便被他带开几步,跌跌撞撞的差点坐倒在一边。 这时众人才看清,击退张魁的,是个须发花白的老道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乍看上去50多岁年纪,细看又像四十多岁。 张魁扶着袁莹,就在溪水中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 老道打个稽首“道兄,有僭了” 张魁反而糊涂了:为什么叫我道兄?我不是道士呀。再说那个岁数,怎么算我也不是兄呀。何况刚才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怎么此时又这么懂礼貌了? 老道一摆手“请。” 张魁一行莫名其妙的跟他进了道观。 道观很小,可是里面别有洞天。进了门,满地不知名的草,株株都显出嫩黄色,散发着金银花一样的芳香。对面,是一排五间草房,两旁也是土坯的厢房,修正的虽然整洁,也可以看出简陋。 懵懵懂懂的,张魁他们随老道士进了北房,分宾主落座,张魁等通过姓名,老道也说“贫道一元子。” 方才六合阵中一人端上来几杯热水。张魁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傻乎乎的,从怀中摸出海虚的信,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海虚大师给无争观主的书信,烦您递交。” 老道哈哈一笑“贫道不才,现掌小观。你们还不来见过前辈。” 方才与张魁动手,组成六合纳芥阵的三人上来行礼“晚辈无理。” 这几个人最小的看着也四十多岁了,张魁赶紧站起来“不敢,不敢。”那三个道士行个礼退了出去。 女人心细,袁莹问道“道长,他们怎么叫他前辈呀。” 老道士笑了“道兄所学,八景嫡传,算起来贫道也是你的后辈呢,何况他们。” 张魁问道“您也知道我所学的功夫?” 老道说“玄元功法,神圣仙佛,妖魔人鬼,皆可入道,岂能不知。只是无缘,但闻其名,未见其实。” 张魁心中一动“我所学只是皮毛,您这里也是八景宫嫡传,能不能指点一二。” 老道士连连摇头“此处典籍,任凭道兄借阅,若有疑问,贫道知无不言。只是玄元功法,贫道一窍不通。” 张魁说“我可以告诉您我知道的。” 老道摇头道“自古法不传六耳,足下仙人所授那是道兄的机缘,贫道不敢与闻。” 张魁还要说,老道拦住了“足下所来,可是为这位施主?” |
81诡异 老道所指自然是夏琉,张魁恭恭敬敬答应一声“是。” 老道点点头,对夏琉说“施主伤势甚重,请随我进来。”夏琉来时,就想为了安全起见,绝不单独行动。可是老道和颜悦色的一句话,却似乎有无限权威,他像傻子似的跟了过去。走进了正房东屋。 此时大厅之中,只有张魁等三人。两个女孩没什么,他可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又待了一分多钟,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四面看看,也没有书画可以假装吸引注意力,反倒是他这一起来,两个女孩的目光都钉到他身上,弄得他极不舒服,只得走到院子里来。 院子有普通北方农村家庭的院子两三个那么大,也是空空旷旷,唯有西南角上,种着一株桃树。他心中暗想,既是道观,却也清静的很,可是总觉得少点什么。 想着,他随意在院中漫步。左右厢房窗明几净,从外面一眼可以看透西边厢房三间,两间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一间空着;东边有两间厢房,看样子是住人的,还有一间拴着个什么。 既然是道观,为何连神像都没有呢?西游记里的五庄观,好歹还供天地二字。这里连香炉都没有,也没闻到烧过香的味道。 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不是道观,我们走错了? 然而回想方才交手。那三个道人出手正大之极,这是绝对无法冒充的呀。 扭头观看,正房三间,除了堂屋大门开着,朱红袁莹气鼓鼓的相对而坐之外,东西屋都挂着窗帘。张魁微一转念头,人已经纵出了院墙,几步来到宅子后面。就在他拔身而起的时候,回头无意间扫了一眼东厢房,从上向下看,那间屋中拴着的,居然像是个人。张魁落了地,是回去查清楚,还是先查查屋外的情况呢?他决定先查后者。 房后是一片竹林,清风摇曳分外有情。除了竹叶在风中发出的声音,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张魁也没多想,大步走入林中。进来不到三步,却发现自己到了竹林之外,这把他吓了一跳。看上去竹林深的很,怎么几步路就出来了。再往左右看看,居然是站在来路上。不由自主的,他又一次踏入竹林,还是三步,就又出来了。他大惊失色不敢再试,转身就要回去,可是刚一迈步,却发现自己已在竹林之中。 |
82中剑 张魁知道这不是鬼打墙,必是极为高明的障眼法或者阵法,此时绝对不能着急。他稳了稳神,将体内的光团运到眼耳鼻,再来观察,竹林无恙,风声依旧,居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他站了足有一分钟,心想这也不是办法,于是举步向前,头两步没什么不对,第三步走出去,只觉脚下一滑,就像站在自动扶梯却没跟上一样,再看眼前的景物,又回到起步点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想了一想,想出一个对策。脱下鞋子,他的光团遍布全身,尤其是触觉器官。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果然,第三步迈出,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张魁闭上眼睛,只感觉大地的运动,与之背向而驰。他几乎把速度发挥到了极限,一瞬间过去,大地的颤动停止了,他也发现自己走出了一步。 此法可行,张魁也就不怕了,认定道观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眼看就快走出竹林,忽然一个人直扑过来,身手之快,不亚于狼人王。 来者利爪如刀,直取张魁双目,他那么快的速度,居然来不及格挡,只能往后一仰身,这才堪堪避过。 对方得理不让人,连环进击,张魁狼狈不堪,最后直被逼得就地一滚,才算容出个还手的机会。不过一开始交手他也就看清了,对方不是人,是一只大马猴。 平心而论,马猴的速度还是比张魁稍微逊色的,而且当他缓过手来,一人一猴你来我往的交战,无论是力气还是身子的坚固,马猴差得更远。所以斗不到两分钟,马猴就要逃走,张魁哪里容得。自己都差点走不出去的竹林,它说来就来,必然与对竹林施法的人有关系,那么生擒它或许有用。也是这想法,才让马猴能勉强坚持下去,可是每挨一下,都疼的狂叫不已。 再斗一会,马猴支持不住,忽然大叫三声,伸手在背后一抽,不知从何处居然抽出一把宝剑。它的身高足有一米六,使起剑来与人一般无二,而且剑法精妙,瞬间又扳成平局。 张魁暗暗着急,支援层出不穷,什么时候是个了。那边还坐着两个姑娘呢,若是出了事可是追悔莫及。激斗之际哪能分神,马猴立刻发现有机可乘,一剑刺向张魁的心窝,他急忙滑步侧身,虽然躲开心口要害,这剑还是刺在了肋下。 |
83跑了出来 马猴非常狠,通常一剑刺来,剑锋是上下位置的,它这一剑,剑锋却是平的,所以一剑刺入腋下,立刻向内横挥,它是要把张魁斩为两截。 想法很好,问题是它遇到了张魁。作战的时候,他体内光团运行,以狼人王爪子的锋利都伤不得,何况一把剑。 马猴一剑刺去,不但没有横挥动,反而被挡住了,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张魁一拳击出,正中马猴的头颅,它直飞出去,一动不能再动。 张魁纵身而起,身子刚起来,只觉眼前一花。他立刻想到,竹林中的施法人或许又有动作了,方才双足在地上,可以凭借触觉前行,如今身在半空又该怎么办。电光火石之间,他见倒飞出去的马猴身形逐渐模糊,立刻想到这是个参照物。于是几乎将所有光团都集中在双目上,紧盯着马猴,身子前扑直追过去。 竹林密集,马猴撞断一根竹子,便落在了地上,虽说林中有认施法,张魁还是几乎同时追到它身边,正要探手去抓,身后金风大起,此时他身体大部分都没有光团保护,只得足尖使劲,身子向前窜出。待他转过身来,马猴已经不见了。 艺成以来。除了以前遇到该隐一行,他还没这么被人捉弄过,这个地方的家伙似乎比该隐还要厉害。张魁在戒惧之中,又感到愤怒。他想了想,决定不在这和对方纠缠,依旧像刚才,全力向竹林外跑去,没想到的是,对方似乎也不再关注他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跑到了竹林外。 |
84猴子 出来自然就能看到道观,只不过现在在张魁心里,已经不认为这是道观了。他纵身跃进院子,朱红和袁莹还是气鼓鼓的,谁也不理谁,坐在堂屋里。他松了一口气。 进院的时候,他也瞟了一眼东厢房,那个锁着的人不见了。 他没有去北屋,而是打手势叫两个妹子出来。 她们走出来问“干什么呀?” 张魁不说话,带着她们出了院子,过了小溪。这才说“此地诡异的很,你们千万别动,等我去把夏琉接出来。”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和朱红说“袁莹什么都不会,你护着她点。” 朱红白了他一眼“你过来护着她吧,我去接师叔。” 袁莹冷哼一声。 张魁哪还敢说话,摆摆手,又进了院子。 走进堂屋,他在东屋外听了听,里面只有正常的呼吸声。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脚步声响起来,他赶紧退开几步,一元子与夏琉先后走了出来。 夏琉没什么不对劲,而且一个劲说自己好了。一元子微笑点头。张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元子问起来“两位女施主呢?” 张魁一想,我还是直截了当吧“道长,我们想上柱香,您这哪里方便?” 一元子笑道“小观鄙陋,并无神像。施主们想敬香,既有此心,便是已经敬了。” 此路不通,张魁只得换一个说法“方才我出去,见东厢房栓着一个人,请问有什么大罪呀!” 一元子一愣,随即说道“那不是人,既然施主见到了,就随我来看看吧。” 三人出来,走到东厢房,打开屋子,只见空荡荡毫无一人。一元子一愣。张魁可是信了他的话,刚才看到,人被栓的柱子边地上,有很多棕黄的毛,一看就是动物身上的。那么刚才拴的,是个人型动物。 人型动物,嗯,人型动物。那不就是猴子吗。 |
85朱猿 一元子证实了,那就是一只猴子,而且不是普通的猴子: “施主所见,叫做朱猿。” 袁莹看着朱红嘻嘻一笑,朱红瞪着眼睛,也嘻嘻一笑“哦,猿呀。” 张魁赶紧对一元子说“道长,不是猿,是猴子,有尾巴的。” 一元子说“施主看得很仔细,不错,是有尾巴,可是就叫做朱猿。它本是天地所生一件灵物,修行了百余年,上代祖师偶游南中,无意中遇到了它。它虽然多杀生物,然而也仅仅是为了口腹之欲,除此而外,常能助人,也救过不少人命。祖师知道它若还在那里,一旦荒山开辟,必然为人所害,可惜了百年修为,于是将它带了回来。它在这里,虔心勤修,已断荤腥,除了每日去山中寻些果子,就是在东厢房修行。它到底是猿猴之身,也没有什么仙骨,修炼之中难免神不内守,就想了个笨办法——————除非要出房子去,否则就把自己锁起来。” 袁莹接口说“道长它想学好你们不教它吗?” 张魁也有这个疑问,只不过他是想问“既然说让它自学,它的剑法又是哪里来的?”只不过他不像袁莹,没有问出口。 一元子说“上代祖师为它算过机缘,本应再转一世,得成人身才能修行。可是三十年前,它冒死救了一个求仙之客,立下大功德,此人根基深厚,飞升有望,所以它也可能今世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算算时日,就在最近,所以外出的格外之勤。为了它日后成就不好说,我们只教他一些防身的本事,未曾与他谈论大道。” 张魁哦了一声“那么三位令高徒是随它出去了?” 一元子道“他们每日都有功课,或许是怕打扰客人,出去练功了。” 张魁暗想你倒推的干净,正要明说方才自己在竹林的遭遇,忽然大门一响,一个人飞闯进来。 |
86救朱猿 闯进来者,便是一元子三个徒弟之一,此时他就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身上全湿透了。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这是汗水。 张魁暗说:难道这货跑了个全马?没等大家问,那人便拜倒下去“师父,朱猿不成了,师叔叫我来请您。” 一元子大惊,匆匆说句失陪,随徒弟赶了出去。张魁一行也跟了出去。 他们绕过道观,到了后面的竹林之中,只见一元子另外两个弟子分坐在朱猿(大马猴)左右,也是浑身大汗淋漓,隔空剑指,对着倒在地上抽搐的朱猿。却不见什么师叔。 一元子顾不得多问,赶紧坐下,也是隔空剑指对着它,不过一刻钟,汗水便浸透了道袍。去招呼他来的徒弟,不用问,也是如此。张魁一行正不知道怎么好,忽听噗通一声,一株大竹上落下一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元子师徒三人像散了架一样,三个徒弟躺倒,大口的喘着气,一元子也是身子一歪,不过到底功力深厚,勉强能坐住。却也说不出话来了。 朱猿一身毛发全呈红色,尾巴也不见了。哼哼了几声,慢慢爬起来,看到张魁,惊叫着退开,又跑到从竹子上掉下人的身前护住,似乎怕张魁伤了他。 那是面朝下趴着,身形很是纤细瘦小。 此时一元子缓过些了,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取出几粒丹药分抛给弟子们,自己站起来,走到那人身边,扶起他,把一粒丹药放进他嘴里。张魁这才看清,怪不得瘦小呢,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啊。 朱猿对着张魁呲牙,可是不敢过来。一元子拍拍它“这是你恩人呢,还不上去拜谢。” 朱猿明显不明白,可是很听话,拐呀拐呀的过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张魁莫名其妙。 此时一元子怀中的少年也醒了过来,一元子叫他与弟子们打坐调息,不要说话,带张魁他们到一边,给他们说明是怎么回事: |
87修道 “朱猿这几日就有机会脱胎换骨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伐毛洗髓,岂是那么容易的?要在生死边缘走上一走,日后还要日夜的苦功。 我这师弟寿及百岁,童心不改。” 众人都惊的呀了一声。 “听三个小徒说,张施主所学,亦是八景嫡传,而且是我辈未曾与闻的神功,居然忽发奇想,欲以人力助朱猿成人。必是刚才使朱猿激怒张施主,引施主出手。他以为有他四人在侧,不至于有意外,谁知张施主功力深厚,一招出手,不但伤敌之身,更可以伤敌之神。朱猿不但头骨碎裂,而且神魂俱受重创,他们这次慌了,尽全力救治,加上贫道来得及时,才未铸成大错。 我这三个小徒,都是襁褓时被父母抛弃随我进山的,数十年间未曾到人世一步,不通事务,与他们师叔无异。这叔侄四人与朱猿最好,今天却差点送了它的命。不过既然救了过来,它也因果得福了。” 张魁也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元子点头“这是缩地成寸之法,师弟最爱用来捉弄这几个师侄的,不料被张施主破了。” 说话间,一元子的师弟恢复了,走了过来,站在张魁身边上下打量“看不出你这娃娃应变很快呀。” 张魁看着他不到一米四的身高,十一二岁的样子,想笑没好意思笑,可是说叫他前辈,还真叫不出口。 一元子好像看出来了“这是我师弟一真子,师弟,张施主学法自仙人,年纪虽轻辈分却高,我们高攀一下,平辈论交吧。” 张魁连说不敢,一真子说道“你那么厉害,又救了朱猿,叫你声小老弟也没什么呀,别客气了。”朱红和袁莹在后面一个劲偷笑,夏琉看着她俩都看傻了。 这时那三个徒弟也醒了过来,一元子招呼他们“带朱猿来。”说罢当先向竹林后走去。 走过竹林,不远就是山壁了。在山壁前,一元子叫朱猿“你过来。” 朱猿跪倒在他身前。 一元子看着他“你本天生灵物,无知无识。逍遥乎山林,散迹乎岩壑。我祖师一念之起,恐你丧身于人手。欲夺造化于天地,是祸是福惟人自召。天行有道,贵乎自强。我今送你清修,望你道心坚固,超拔紫府,稍有松懈,则万劫不复矣。” 朱猿含泪连连叩头。站起身,向山壁走了几步,回头向一真子扑过去,一人一猿抱在一起痛哭不止,难舍难分。三个弟子在一边也掉下泪来。一元子叹了口气,容他们哭了一会,说道“百岁光阴倏忽便过,修道之士,还怕见不到面吗。只怕道心不坚,时辰将到。师弟,莫误了它。” 这样一说,一真子才放开朱猿,朱猿哭着走开几步,又跑回去,伸手在颈下扣扣,扣下一块硬币大小的金色的皮肤,一面红毛,递给一真子。 一真子哭着接过去,一元子叹口气,叱咤一声,山壁忽然裂开一个大洞,朱猿哭着进去了。一元子手臂一挥,洞口封闭,就像不曾裂开过一样。 |
88准备出发 送过朱猿,往回走的时候,袁莹和朱红也一直掉眼泪,仅比一真子稍微好一点。 进了道观,分宾主落座,看过书信。一元子告诉他们“夏施主的伤虽然好了,元气却未曾回复。我这里有一炉丹药,十日之后即将炼好。彼时夏施主可以吃上一粒,则可痊愈了。 贫道得了海虚大师的传书,事关国运,自然要赶过去,恕我不能奉陪。师弟,你替我待客,不可简慢。张施主宅心仁厚。。。。。。。。。。。。。” 说到这夏琉笑了一声“你从哪看出来他宅心仁厚呀。” 张魁瞪了他一眼,一元子说道“方才与朱猿交手,那样凶险的形势,张施主也只是赤手对敌,不肯以兵刃相加,足见宅心仁厚啊。” 张魁不好意思了“老道长,这真不是我心眼好,这不身边没兵器吗。” 一元子看了看他“张施主,以无制有,器用者空,何解?” 张魁一点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元子微笑着点点头,换了个话题“我这师弟资质远胜于我,只是虽然精修道法,却未积外功。施主一行,将有大功于国家,能否提携于他?携他一路同行?” 一真子一直坐在一边,听师兄这样说,立刻喜上眉梢,可是不敢说话,跃跃欲试满脸期盼的看着张魁。张魁知道他道法精深,说“我们什么都不懂,有一真子道长相助当然最好。” 一真子忍不住了,蹦过来拍拍张魁“说得真好!” 一元子吩咐安排素斋,又聊了一会闲话。斋饭后,他请众人去休息,便是去东厢房,众人知道,他要远行,当然要安排一下道观的事务,于是乐得去睡个午觉。张魁夏琉谁在东厢房靠北第一间,朱红袁莹睡在第二间。醒过来不久,便有一元子的弟子来请。 还是到堂屋,坐下,一元子大致说了说安排。此去相助海虚,他和三个弟子都去,只留下一真子,十日后开了丹炉,也就可以走了。这十日张魁等人也可以在此好好休息。 谈完,又聊了几句,众人不想打扰他们师兄弟相处,要告辞要出来。一元子说了句“张施主,请略谈几句。”张魁站住了。 北屋东房是一元子的卧室,也是鹤轩,他把张魁让进来坐好,问道“施主,化气成型你莫非未曾学过?” |
89死人是谁 金莲川上,大汉凌空跃起,眼看要将托尔劈成两半。忽然数道黑气纠缠上他的四肢。这是师姐眼看情势危急,顾不得实力悬殊,招鬼作战 。 大汉的攻势只是稍微被阻碍了一下,落到地上,他大喝一声,缠绕的黑气便烟消云散了。 托尔得这一缓手,大喊一声,持锤迎击上去。朱紫告诉师姐“他叫我们攻他的靴子。” 刚才气氛紧张,而且此地草深,托尔不说,师姐和朱紫还真注意不到。这一留神发现很怪,大汉只穿了一只靴子。一只铁靴子。 现在不是研究大汉时尚爱好的时候,托尔这么说必然有原因,她们就攻击吧。 兵刃拳脚,师姐远不如托尔,这是因为当年他圣教所学,主要就是这些。或者说这是托尔大部分功夫所在。如果算上各种术法,其实师姐的能力与托尔相差不大。朱红虽然术法也不高,搏杀技能也不能和托尔相提并论,好处是力气大,几乎与托尔相同。要知道,托尔在他圣教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力士,以眼前的大汉而论,当年力量就无法与托尔相比。(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高出一凑了)。单独动手,力气大别的都不行,朱紫肯定撑不了几招。但是现在只作为辅助,她的力气同样让大汉棘手。于是三打一,他们慢慢占了上风。 大汉的阔剑舞动如风,他们三人一时攻不进去。又斗了一会,大汉忽然持剑,尽平生力气一轮,三人不敢直撄其锋,纷纷退开几步。趁此机会,大汉将左手伸入口中,一口咬下小指来。 托尔一愣,难道他疯了?可是立刻就知道大汉为什么这么做了。咬下小指再一次交手,大汉的功夫宛如增加了几倍,更让托尔愤怒的是,这样危急的时刻,师姐居然停手不打了,只是呆呆望着远处的死人。 托尔连连大叫,帮着他对抗大汉的朱紫不停翻译,意思就是让师姐快些向前。 师姐听到了,也真的向前了,只不过说的话让托尔大吃一惊“你们都退下,我自己对付他。” 托尔哪敢停手。 师姐一跺脚“你们不退,我没法出手呀。” 托尔一咬牙,心想这样反正我也坚持不了几招,何不让她试试。 于是他甘冒受伤的风险,忽然不再管大汉劈来的阔剑,身子倒纵出去。 身形落地,没有受伤,他才安下心,再看战斗场上形式又变了。大汉好像耳目失明,手持阔剑,做出防卫的姿态,不是虚劈一剑,明显只是给自己壮胆。师姐呢,头发已经披散开,两手在身前不停的画着圆圈。 托尔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提起锤,想摸过来偷袭大汉。师姐急忙叫道“你别过来,去把那个死人消灭。” 托尔明白了,或许对手功力暴涨和死人有关,师姐说得对,于是快步跑过去。 死人是坐在地上的,头上罩着一块布,托尔一把扯下来,被惊呆了:这是他的岳母西芙的妈妈。当年助他们逃出圣教的人。 |
90岳母 托尔学习了聻门的法术,又对圣教的法术有极高的敏感,所以在师姐还没发现这是死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自己的岳母。而且当时明明亲眼看到,她全身化为光晕,最后被人取了头颅,为何如今又化为了死人,极其诡异的出现在这里。 师姐不知道他见到了谁,看他苶呆呆发愣,大叫“快打!“ 托尔被她叫声惊醒,回头看,大汉好像耳目功能逐渐恢复了,他知道时不我待,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岳母,一锤砸下,岳母就像玻璃做成的,碎满了一地。当然,她不是玻璃的,而是肉身像腊了一样,极脆。 就在同时,大汉一眼发现了师姐,持剑扑了上来。师姐与朱紫合力,大汉居然不敌。不但术法上敌不过师姐,而且力气也远不及朱紫了。 托尔赶过来,叫声“你们歇歇。”挥锤上前,与大汉打在一处。 此次交手,托尔觉得完全正常了,这才是大汉的真实水平,斗不上十分钟,托尔一锤击中他左腿,大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托尔顺势一脚,将他的剑踢飞出去。大汉还试图反抗,被托尔用锤一按,吐一口血,喘吁吁的趴在地上。 托尔把手一指“维达,谁让你来的?” 维达恶狠狠的瞪着托尔“叛徒,长老们都来杀你了。” 托尔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家居然能让圣教倾巢出动。若说是为了聻门的宝物,那也不值得连圣地都不留人看护呀。 他想起一件事“海姆达尔也一起来了吗?” 维达狞笑着说“对,是他帮我造出了血鹰。” 他还要再问,师姐忽然跃上前来,匕首一挥,扎入维达的后心,托尔欲出手阻止,可是朱紫硬接了他这一招。 托尔怒喝“你干什么?” 不用朱紫翻译,看他的表情师姐就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用手一指“你看。” 远处,不知何时,已经被托尔砸碎的岳母又聚成了人形。 |
91拖拉机脱险 托儿大吃一惊,实不知这是什么邪术,师姐喝到“朱紫,带它走。”朱紫随手一抄,将托尔的岳母扛在肩上。“傻大个,快跑。”听师姐这样吩咐,托尔也不由得跑起来。 他们跑出几百米,师姐忽然停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翻身又跑了回去。 托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朱紫伸手一拉,拖着他向前跑起来。当然这是托尔未曾反抗的情况下。跑不多远,师姐也追了上来,奔跑中离得近了,托尔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跑出多远,他们拦了一辆拖拉机,开车的大叔见到托尔,惊叫一声就想提速,可惜他不是劳斯莱斯幻影,托尔一纵身便跃了上去,大叔猛踹一脚,就被托尔抓住了。 问题在于托尔不会开拖拉机呀,眼看就要失控,师姐也上来了,冲着大叔嫣然一笑,大叔的情绪立刻平复了“啊。。。。。。。。。。。。。。。。。。。。。。” 师姐说“你把车先开稳呀。” 大叔说“哦。。。。。。。。。。。。。。。。” 拖拉机立刻稳了,师姐坐在他旁边——————托尔被挤到后面去了“我们去XXXX”(酒店的名字),大叔精神一振“好。。。。。。。。。。。。。。。。。” 不一会开到了,师姐笑着说声谢谢,从车上跳下来。大叔连火都没熄,跟这就要往旅馆里走,师姐对他努努嘴“你看那是什么?” 大叔回过头去,朱紫走到他身前。刚才一路上,他都没注意到朱紫是男是女,现在酒店前灯光下看清了,吓得他退后几步,及至看明白朱紫扛着一个死人,大叔当时就瘫倒了。师姐拍一拍手,朱紫在他百会穴上摁了一下。大叔迷迷糊糊的爬回了拖拉机,一会他清醒以后,只会觉得做了个美梦,梦中是什么,再也不会记得了。他开着拖拉机走了,可是并没有回家。 路上,他们便已经订了房间。师姐叫朱紫把托尔的岳母放在自己房中,然后让她去托尔的房子等候。托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目前的情况,只能无条件相信她,朱紫过来,他们二人相对无言,就这样尬坐了一个多小时,忽听旁边屋子一声巨响,托尔立刻起身,就在他要冲到窗边去看的时候,訇的一声,大门被撞破,一个黑衣人像风一样冲进来。 |
92长老 朱紫离房门更近,本能的出手相迎,可是她连对方动作都没看清,一个庞大的身子就直飞出去。托尔伸手接住,,未等那人攻击,便跳出了窗子。身形落地,只见师姐扛着自己岳母在飞跑,另一名黑衣人也在追击。托尔大惊,背起朱紫,尽全力跑起来。 师姐扛着托尔的岳母,见他们出来,远远喊道“我朱紫没事吧。” 托尔能听懂,朱紫在他身上,他能感到她受了伤,只是并不重,可是他不会说汉话,没法向师姐传达。 师姐连叫两声不得回应,好像也明白了,叫道“随我来。” ,脚步更快了。 从一见到黑衣人,托尔就认出他们是谁,他所惊讶的,是在他和师姐之间追击的那人,居然没有反身拦挡他。 四个人师姐在最前面,托尔在第三个,两个黑衣人一在第二,一在第四,飞快的向前跑去。 以轻功论,师姐不在托尔之下,那两个人还稍逊一筹,这样跑出去十来里地,前面一阵拖拉机响,师姐叫声“上。”纵身跳了上去。 拖拉机兜了个圈子,绕过追击师姐的人来接托尔,那人身法敏捷之极,腰身一转,从不可能的角度扑了过来。师姐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将那人震开。在托尔惊愕的叫声中,已经把他拉了上来。 拖拉机以从没有过的速度向前跑去,任何一个理智的车主,都舍不得这样跑,可是坐在驾驶位置的大叔,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傻呵呵的迎风开起来。 两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毕竟是人呀,追疯狂的拖拉机还是有差距的。然而这俩人也真厉害,虽然没有追上,毕竟也没有被甩掉。 托尔上来就告诉师姐他们是谁,有多么可怕,问题是师姐听不懂呀。 她现在全副精力,放在救治朱紫身上。好在方才黑衣人进屋的时候忌惮托尔,不敢全力施为,朱紫虽然一时闭住气,伤势却是不重的。经过师姐救治,很快就醒了过来。 见她醒过来,托尔又把危险说了一遍,朱紫大惊,告诉师姐“这是他们教中最厉害的两名长老!” |
93杀人 拖拉机忽然停了。 教中十二长老各有所长,以他们所擅长的方面来说,托尔夫妻都不是对手。只是托尔从小专研搏杀之术,所以才有只擅长制造等技能的长老死在他手上(当然,即便是这样的长老,攻击力也是很可怕的。)两位黑衣长老,一位精擅于幻术,另一位更是教中第一的搏杀高手,托尔少年时很多功夫都是跟他学的,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就说现在吧,两个人单打独斗,托尔决不能胜,何况还有一位长老相助呢。 然而事到如今,退无可退,托尔回手取出锤来。 就在这一瞬间,两长老中一名头包蓝巾者飞身向他扑来,这就是他的授业恩师。身形扑到,手中便多了一把大斧,两人乒乒乓乓打在一起。 另一位长老身子没动,双目一直盯着他们,至于身边的师姐和朱紫,他只是扫了一眼。 师姐笑吟吟的反而坐下了,说道“喂,老头,你不是急着追我吗?” 朱紫给翻译过去,那位长老摇摇手。 师姐坐着连连挑逗他,托尔在一边战斗,急的汗都下来了,心想你真不知道危险,他不向你动手还不快跑! 这一急,从平手的状态,变为了三分攻击七分招架。 与托尔战斗的长老忽然说“他没你想象的厉害,不用看了。去杀了她吧。” 旁观的长老还是面无表情“那女子和托尔上过床,刚才又能伪装成西芙,你先杀了托尔,我再慢慢审问她如何用尼娅(托尔岳母的名字)。” 师姐本是坐在地上,听朱紫翻译,直跳起来“我和谁上床你管得着吗!”话音未落,扬手便是一蓬飞针打过来。 眼看着飞针钉到他身上了,忽然这人消失了,针都落在地上,师姐叫一声“僵尸拜月!” 朱紫连想都没想,和师姐一起,双腿绷直,忽地向前跳去,就在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插着一排短刀。 那个擅长幻术的长老,却不见了。 师姐冷笑一声,散开头发,解开前襟,身上飞起几团黑气。半空中传来哑哑的笑声,朱紫翻译“师父,他说你是荡妇,想不到还会点功夫。” 师姐瞪了她一眼,叫托尔“你先走,看我收拾他们。” 托尔此时已经唯有招架之功,暗暗叫苦,心说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又斗了几分钟,师姐忽然惊叫一声,如同被重锤锤中心口,后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血来,托尔大惊,也顾不得别的了。一声暴喝,双手抡锤连转几周逼退敌人。师姐猛地不知道叫了声什么,一边的朱紫,一把抓住托尔的右臂,拉起来便跑。 措手不及,托尔被她拉出三五步,这才挣开,回头看师姐和两个长老已经被一团黑雾裹住。朱紫说“师父叫你别插手,她自有妙计。” 托尔哪里肯信,摆脱开她,舞锤杀了过去。黑雾却不是不动的,翻翻腾腾,像远方滚去,速度还非常快,托尔追出里许,忽然黑雾散开,只见擅长幻术的长老持短刀与师姐斗在一起,自己的授业恩师,好像头被转晕了,大斧拄地,一手扶着额头。他怕两人夹攻,师姐更支持不住,立刻挥锤冲上,他师父也举斧相迎。 斗不上三招,忽听背后一声惨叫,托尔偷空回头,只见擅长幻术的长老,已经被人钉在了地上。 |
94大获全胜 师姐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杀人者,却是早被托尔杀死的维达。 就在同时,劲风扑面,托尔赶紧退开一步,又和师父打了起来。这次动手与以前大不相同,托尔也奇怪,就凭自己和他的差距,刚才分神回头,早就被打死了,怎么还能有足够的速度反应过来?是我忽然变强了还是他忽然变弱了? 很快他就明白:是自己变强了。 以前要用十成功夫才能使出的绝招,现在轻轻松松随便运用。本来师父就只比自己高上两筹,如今的托尔,能力翻了番,自然可以轻松打发他。 何况维达提剑,也向长老进攻了。 碍于面子,长老又苦撑了几分钟,再也坚持不下去,虚晃一招回身就跑,这也是他的绝招之一,托尔知道,追不上了。因为这后面隐藏着杀招,追过去的人必然斩为两截。所以把锤势一收,趁此机会全师徒之情。不料维达勇不可当,长老转身纵起,他便飞阔剑去劈——————当然是劈不上的——————同时他也飞起身来,拦腰抱住长老。 长老回身一斧,讲维达劈为两段,托尔只觉满腔热血冲上头来,赶前一步一锤砸下,长老的头颅被砸得粉碎。 看着满地的尸体,托尔不明白了。师姐来拍拍他“大事已了,咱们得快点回去,和我师弟汇合。” 托尔问怎么回事? 不用朱紫翻译,从他的表情师姐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指了指尼娅的尸体,说还不是因为她,我先把她处置了吧。 叫朱紫扛起来,回到拖拉机边,大叔还痴痴呆呆的坐在驾驶座位上。 把尼娅的尸体放在拖拉机挎斗里,师姐咬破中指,在她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托尔只觉眼前一花,尼娅的尸体,变成了师姐的模样,还冲他笑了一笑,仔细看,还是尼娅。 师姐看托尔的样子很高兴“你都看成是我,更别提他啦。” 说着一拉托尔“这边来。” 于是师姐,托尔,朱紫三个人向远方走去,背后响起爆裂声。在半里地外,他们坐下,依稀还能听见燃烧的声音。毕竟那是托尔的岳母,他问师姐“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次当然还是朱紫翻译) 师姐笑道“我在保护你一家,你不想刚才可怕的场面出现第二次,就乖乖的坐着吧。” |
95化气成型 张魁看着一元子,楞柯柯不知道他说什么呢。 一元子也觉得奇怪“仙人传法,莫非另有深意?” 张魁一拍大腿“哪有什么传法呀,坑人得很。当初马坎大哥带我去那,那仙人是个小孩模样,说不能便宜了我,把我扔到一边。我还奇怪呢,忽然扑过来一个怪物,冲上来就要我的命,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咬着牙和它打吧。怪物一会像人站着和你打,一会像动物,牙齿爪子一起上,还有的时候跟鬼似的,飘忽不定,我可受了罪了。好在打一天,晚上能让睡觉。我也不会什么功夫,只是和它瞎打,慢慢摸出点门道,才逐渐吃亏越来越少。后来觉得体内有光团运转,逐步摸索出用途。这样打来打去,直打了六十年。年年如此,日日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忽然有一天,那小孩,就是你们说的仙人又出现了,叫我下山。我下来遇到马大哥,一问,他说才过了几天而已。这就是所谓传法的整个经历,他哪给我讲过什么呀!” 一元子听着,微笑着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此中深意,贫道不敢妄加揣测。施主所学玄元功法妙用无穷,日后多多揣摩自知其妙。贫道虽是不懂,可是八景功法,多有相通之处。以玄元功的精微,能化气成型是必然之理,施主此去磨砺正多,贫道无礼,欲将此术说与施主,施主以为如何?” 张魁当然高兴“太谢谢啦,老道长,化气成型是什么。” 一元子一抬手“施主请看。”凭空,他手上多了一把量天尺,张魁很吃惊,自己眼睛快得很,这老道是魔术高手吗? 一元子解释“人皆有元气,若元气充沛,运用得当,可将其化为器物。此乃小道,深研下去,周身混元一体,肉身渐化,纯以元气游行世间,即是我道家阳神。故而化气成型实是成仙的第一步。” 张魁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把量天尺是真的,一元子看出他的疑惑,索性放在桌子上,并且把手拿开,张魁过去摸了摸,更确定是真的了。 可能他的样子,一元子不由微笑“施主觉得不可能,只是未明其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试上一试。” 张魁依他所说,调用体内光团,手一抖,掌中便多了一把剑,一松手,剑直飞出去,随心运转,嚓的一声斩落院外一根树枝,又飞回他的手中。 |
96天选之人 张魁自己都傻了,想不到居然能有如此妙用。“这就是小说里的剑仙那样吧?” 一元子摇摇头“剑仙之说,传自九天玄女,以金铁之精为剑,与我们用本身元气变化无穷不同。” 张魁问“那你我所化的剑,有什么不同?” 一元子说“并无不同,只是功夫各有深浅罢了。” 张魁到底年轻,忽然学会这一招,不由得练练试用,一会化出一把刀,一会化出一本书,到后来用尽力气,居然化出一个一元子,与真人一模一样,也可以聊天走路,甚至还能施展一点小幻术。 可是这太累人了,没两分钟,他便累得坐在椅子上,化出的一元子也消失了,变为光团回到他体内,他运行几周,方才恢复了些。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玩得尽兴,很有些不礼貌。 他挺不好意思的望向一元子,老道士面带微笑看着他,见他望过来,说道“施主聪明得很,日后熟能生巧,自然不会像刚才那样累到。只是这是以本身元气为用,切记不可过度,不然凶险的很啊。” 张魁答应一声,一元子又指点一些窍门,他这才回去睡觉。 次日天明,张魁起来,一元子师徒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他赶紧叫起夏琉,又去敲门喊袁莹朱红。跟着一真子,送他们出了无争观。 张魁昨夜回屋还研究了半宿,心中尚有几个疑问,借此机会,请一元子帮忙解答。一元子很高兴,觉得他领悟的很快。一旁的一真子舍不得师兄走,又怕说的多了他把自己带走,于是忍住不说话。倒是夏琉,为了招两个女孩注意,也向一元子问了点问题,当然都是聻门的。一元子不由停住脚步。 “海虚大师信中说,聻门竟有不世出的异才,贫道尚未注意,方才施主所言,极其高妙。果然天之所钟,非同凡响。” 夏琉很高兴“我是天才嘛。” 一元子点点头,从怀中取出瓷瓶,倒出一枚丹药交给夏琉“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施主此去恐有危难,此丹或能稍补于事。” 夏琉吓了一跳“有难?” 看一元子不回答,他知道没好事,可是有张魁盯着,肯定不能不去,只得接过来,自己给自己打气“道长你说了,我是天选之人。有主角光环对吧。” 一元子笑笑“天行有常,哪有什么天选之人。天能选人就是不公了。正所谓君子自强,事在人为。若上天选定一人一族,便处处袒护于他,这样的老天要他做什么!” 夏琉都要哭出来了“别呀,你不说我是天之所钟吗,我最信奉他老人家,他得罩着我呀。” 一元子哭笑不得“你信他便对你照顾有加,不信他便对你横加折辱,你说的是上天还是妖怪呀。” 夏琉很信服一元子,见他越说越肯定,自己后面的磨难是躲不过去了,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声“那我不去了。” 一元子摇摇头“你不去,该办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去办。本没有什么事,必须是什么人去办,也没有什么位置,必须是什么人去坐。然而士不可不弘毅,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一真子还要送,一元子摆摆手,带着三个弟子大步前去,口中做歌“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 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以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
97出来了 夏琉完全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一真子很舍不得,呆呆望着师兄走的方向,半晌才长叹一声,领着大家回了无争观。 以后几天,张魁早上一睁眼,就去练化气成型之法,吃饭也是两口就吃完,一直练到晚上,随便擦把脸漱漱口就去睡觉了。这样用功一方面是他怕出了这里,就得去对付接踵而来的强敌,多练一点是一点;另一方面实在是怕了袁莹和朱红,有一天他稍微休息下,这俩就在他面前争起来,相较而言,还是刻苦练功更能让人接受。 十日期满,一真子打开丹炉,原来这一炉只炼了三颗丹药,夏琉吃下去一颗,张魁看着他“怎么样?” 夏琉笑笑,冲着两个姑娘说“我没事了,这丹药好香,你们闻闻。”说着凑过去张开嘴,她俩赶紧退开,夏琉还要追上去,可是脚下一个踉跄,赶紧盘膝坐好,不敢再放荡了。 一真子拍手道“活该,不等运行周天就胡说八道,活该呀活该。” 夏琉这一运行周天,又是24个小时。起来,他神采奕奕,分明精神充沛。可是非说自己一天没睡觉,走不动,得去躺着休息,还得有护士照顾。这没专业的护士,袁莹和朱红照顾他他也能凑合了。 赖在蒲团上不起来,张魁想,正好试试这几天练功的成果,暗暗一指,极小一部分光团化作一把针,飞落在蒲团上。夏琉撒泼,在上面晃悠来晃悠去,忽然哎呀大叫一声跳起来。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化气成型自然可以让你看到,但是元气本来有质无形,让你看不见也很容易。 看见张魁的笑容,夏琉才知道又被算计了。他很识趣,揉揉被扎的地方“那就走吧。” 向外走,最兴奋的是一真子。这些天他只顾看守丹炉,和众人没什么交流,这会闲下来,张魁发现他心理年龄恐怕还不到十二岁。 有了化气成型的助力,张魁很轻松的把大家带回到丹阳洞。从这下去,走到莎萝坪,看着往来的游人,一真子走不动了“怎么这么多人呀,要开法会吗?” 张魁这一行人没一个有道之士,看他外貌举止动作像个小孩,也就真不把他百岁年纪当回事了。张魁敲了他脑袋一下“快走。” 哪还走得快,一路上,看见吃的他也走不动,看见卖给小孩的玩具他也走不动,张魁开始还催他,后来一催,袁莹和朱红就以大姐姐的身份把张魁怼回去,他也没办法了。 终于张魁被烦的不行,对他说“你别问这问那了,我给你买点尝尝,尝完了可得马上走。”一真子连连点头。 大家坐好,张魁给他要了个红牛,夏琉凑过去,对两个姑娘说“我喝了红牛可猛了。。。。。。。。。”两人虽然不和,对他的态度却很一致,都转过身去。因为一路上她们总给一真子说好话,一真子已经认了她们做姐姐,也知道她们对夏琉的态度,见他过来,一真子喝着红牛挡在三人之间。 张魁在这停留不光是被一真子烦的,他也要给手机充电。无争观哪有电呀,所以他得尽快联系师姐他们。手机打开,先看到一条短信,西芙发来的。 |
98我不认识他 西芙的信息很简单:一切安好。唯海虚联系栖雁子,得知他一月前已经云游去了。 再后面就是师姐的信息:速回,七檐金塔已经铸好。 看到这条消息张魁大喜,立刻叫众人起身。一路上,一真子连连惊叹。出山见了老君像,他彻底服了“这难道也是人力而为?” 张魁就嘱咐他一件事“你一会跟着你那俩姐姐,有事问她们,千万别说认识我。”一真子没明白,可是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华阴站上了车,几个人的座位当然是挨在一起的。张魁愁眉苦脸的看着袁莹和朱红,她俩借教育一真子的机会,机锋连连,互相攻击,张魁听明白的也不过十分之一,一真子彻底迷糊啦,哪句都觉得是真的。 张魁不理他们,低着头玩手机,一会列车员走进车厢“查票。”他依旧没抬头。直到列车员走过来“查票。”张魁才伸手去掏。 没有,他想起来了,刚才过检票口的时候,袁莹忽然一把把他的票抢过去,对人家一笑“我们是一起的。”工作人员摆摆手,她一拉张魁“快点呀。”张魁只得跟过来,朱红在后面气得脸都紫了。 上了车,袁莹就把两张票都房子自己的小包里。张魁想放就放吧。可是在车上,她俩机锋无双的时候,张魁不合笑了一下,正好那会袁莹落于下风,这可就惹了祸。 现在检票别人都有,唯有他没有。于是和列车员说,我票在她包里呢。列车员冲着一真子“哦,那您给拿一下。”为什么冲着他,弟弟嘛,被姐姐欺负,俩姐姐的包都是他拿着的。一真子看了张魁一眼,表情坚定,对列车员说“我不认识他。” 张魁哭笑不得“别闹,人家查票,给人家。” 一真子大义凛然“我不认识你。” 张魁真急了,隔着座位一把把他提溜过来“你这孩子是不是傻!” 一真子趁人不注意,眨了下眼,那意思你放心,然后大声说“我就是不认识你。” 列车员一个劲拉张魁“你放开人家孩子。” 张魁不管了,抢过包,打开拿出票来“你看。” 袁莹也同时站起来“我弟弟和他闹别扭呢,对不起呀,您别当真。” 列车员很不满意,可是看张魁气得那个样子,又不敢说话,走远了才开始小声嘟囔。一真子很委屈“你让我说不认识你。” 张魁都不想理他了,袁莹安慰他几句。一真子撅着嘴整理衣服,忽然叫道“我的青竹丹呢!” |
99赔钱 青竹丹就是夏琉等了十天的丹药,他们等的时候,已经是炼丹的最后阶段,事实上,这一炉丹炼了三十六年,还不算采药的时期。一炉出来,只有三粒,珍贵可想而知。一真子离山的时候,很小心的贴身放在一个小铜瓶里。谁料想他道袍宽大,刚才张魁把他一提一扯,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出来。当时环境嘈杂,谁也没听见。 这下大家都慌了神,赶紧找吧。铜瓶很小,与常见的速效救心丸的瓶子差不多。车上人多椅子多,哪是那么好找的。夏琉一个劲小声埋怨张魁————————他不敢大声——————一真子没说话,急哭了。 好找了一通,因为有袁莹朱红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其他乘客也有给帮帮忙的,还是没找到。他们颓然做回到座位上。一真子撅着嘴,对张魁“你赔我。” 张魁连连点头“我赔我赔。” 一真子又哭了“你赔不起。青竹丹能增长一甲子功力的,我师兄等着用呢。哇(哭大了)” 袁莹和朱红一个劲安慰,怎么也劝不住他的哭,张魁很尴尬,全车厢的人都在看他们。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斜后方咕咚一声响。跟着众人喧哗起来。 他们也回头看,只见一个大爷倒在地上,面色碧绿。一真子叫起来“他把青竹丹吃了。”话音未落,便像风一样冲到大爷身边。 把一把脉,没错,就是他吃了。现在怎么好,青竹丹是修行人吃的东西呀。吃过了要用本身功法将其慢慢运行全身,这才大有补益,常人吃了,虚不受补呀。 一真子哭着喊张魁“快过来救救他呀。” 不用他说,张魁也赶紧过来,顶着同来大爷大妈的一片骂声,他低低地问一真子“怎么救?” 一真子说“你玄元功法可以随意运用,别人都救不了,就看你的了。” 张魁很着急“别废话了,说方法。” 一真子说了一遍张魁就明白了,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把自己的光团运用起来,帮助大爷,把体内青竹丹的功效化解掉。 说起来容易,操作也容易,难就难在青竹丹效力太大,那些同行的大爷大妈脾气很暴躁。张魁把吃丹的大爷扶坐在座位上,自己就近坐在地板上运功,那些大爷大妈们骂声不止。有几个大爷还踹了他几脚,救人要紧,他也不能反抗。一真子在一边护着,一个劲地说好话,最后还是袁莹和朱红,好容易劝住他们不要打人了,张魁才在骂声中开始认真给治疗。夏琉呢?早吓得跑远了。其实他在也没有用,他所学聻门的功夫太阴,吃了青竹丹,要7天后才能运用。现在他就是一普通人。 半个多小时以后,青竹丹的效力完全化解了。张魁几乎虚脱——————吃下丹药自然可以增加功力,像他这样助人化解,一点好处也没有。 大爷醒过来,喘了好几口气,看看张魁几人“我难受,赔钱。” |
100给你 张魁是真想打人了,反复劝自己才忍住。大爷瘫在椅子上,一个劲喊我不行了。一真子试图给他把脉,被大爷很有力的拨开。他不由说了句“你这不是没事吗?”就被一片骂声淹没了。 这次连袁莹和朱红劝也不管用了。 乘务员自从张魁帮他治疗就在一边,此时帮忙劝解,可是人家根本不在乎他们。车到站了,大爷们到家了,对张魁说不赔钱就下去解决。张魁他们没到站呀,众人上来就捉他们,其实捉张魁和一真子的倒少,大部分大爷是奔着袁莹和朱红去的。张魁赶紧挡在她们身前,第一个冲来的大爷在他胸前一推,倒退几步坐倒“打人了呀。” 张魁哭笑不得:你推我那下哪至于有这样大的反作用力。 可是十几个大爷大妈狂喊“打老人了,救命呀。”夹杂着骂声,确实也很有威慑力。 警察叔叔来了也没办法,他们只好跟着下了车。夏琉也躲不开了。 到了解决问题的地方,大爷们提出各种要求,但是汇总一下,两字就可以解决:赔钱。 一真子很郁闷“我的东西掉了,你捡起来就该给我呀,谁让你乱吃了。” 夏琉觉得一真子是在讲道理,还怕大爷不承认。没想到听他这么说,大爷很兴奋,差点上了桌子“你们听见啦,他说是他的东西啦。哎呦,把我吃坏了,我不行了。”说完顺势就躺在桌子上。 警察叔叔也很无奈,建议不行赔点吧,就当人道主义赔偿呢。你看那么大岁数了,万一真闹出事情来不好,咱们出门都是为了高兴,别给自己惹事对吧。 一真子又要哭。 其实他一个小孩的样子,警察叔叔这些话,主要是对张魁说的。 他是真不想赔钱,可是转念一想,也对,别给自己惹事。想了想“赔多少呢?” 有这个态度就好,警察叔叔又帮着劝说大爷大妈们,本来以为,要来回说几次,才能把价格说拢。没想到张魁很痛快“我们急着回去有事,就这样吧,我去银行给他取。” 张魁,一个工作人员,以及两个大爷一起去了银行,其他人在这里等。夏琉小说声“没事,他有钱,以前帮我们办事,黑了我师姐一千多万呢。”袁莹瞪了他一眼。 银行人是真多,张魁很客气,请大爷们和工作人员坐好,自己去自动取款机那里,一会,拿着钱回来。当然在这不能给,要当着警方的面交代清楚。回去,交钱,大爷表示大度,不再追究了。张魁谢过,带着大家走出来。 出来是一条小路,中间用绿化带隔开。袁莹她们不愿意与大爷们走一边,宁可绕到绿化带另一边。绕过去,一真子还抽抽搭搭哭着“怎么能不讲理呢。” 夏琉还一个劲埋怨“别给钱呀,你看倒霉了吧,让人家占便宜了吧。你这办事能力就是不行。”袁莹朱红都没说话,等着张魁揍他呢。 张魁出奇的脾气好,只是笑笑没理他,夏琉更得意了,正说着,忽听绿化带那边闹了起来“有贼了,有贼了。。。。。。。。。。。” 咕咚一声。 “哎呀,快叫救护车!” “报警报警!” |
101回北京了 张魁不由得哈哈大笑,绿化带那边的人却没有注意到。一真子和夏琉莫名其妙,袁莹和朱红是有正常人类智商的“你搞的什么鬼?” 张魁笑着说“化气成型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给他们的钱是我用元气变出来的,现在收了回来,他们以为丢了呢。” 众人都听傻了,谁也没想到化气成型居然这么厉害。 夏琉这次反应最快“那咱们以后不是发财了吗?” 张魁一下没懂,懵了下才反应过来“什么咱们,是我发财了。” 找个小馆子吃点东西,夏琉嚷嚷着让张魁请客,张魁不但请了吃的,还喝了点酒。整个过程中,一真子都蔫蔫的不说话,朱红和袁莹问了几次,他才说“师兄一直说人心险诈,真的这么可怕呀。” 张魁拍拍他肩膀“咱不是没吃亏吗,来,喝一口。” 一真子看看他“可是你也骗人了呀。” 吃过饭,他们又回到火车站,买票上车,火车刚开动,朱红忽然和张魁说“我好冷呀。”张魁问你是不是感冒了?说着伸手想试试她的体温,猛地想起袁莹在身边,赶紧收回手,果然,袁莹眼睛里射出两道死光来。朱红哼了一声“我好了!”袁莹也哼了一声,张魁无比尴尬。晚上,便到了师姐北京的家。师姐一行比他们回来的要早。大家见面,张魁迫不及待的问“这一趟你们怎么样?” 师姐说“说来话长,收获不小,你们休息下慢慢说。” 朱红要向师姐汇报,师姐也让她先去休息。于是她和袁莹,都去洗个澡放松下,夏琉自去纠缠师姐不提,张魁回了屋,躺下,很快睡着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朱紫进来把他叫醒,说“吃饭了。” 饭菜很丰盛,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夏琉已经把这些天的经历都和她说了,那么现在就该听师姐讲了。她这一路和托尔没有分开过,可是她所讲的,很多托尔都没想到。 |
102师姐的回忆 师姐开讲啦,前面所说我们都知道,直到说“托尔和维达大战,我就觉得奇怪。维达身上居然有聻门的加持。再一看一边的人俑,就是托尔的岳母尼娅,我就全明白了:他们把尼娅做成人俑。本来他们制作的人俑,只能帮助人在练功时增长功力,后来得了我聻门宝典,居然也可以在战斗的时候,让人能力一下提升几倍。那就好办啦,只要消灭了人俑,维达就不是托尔的对手。 开始我是这么想的,结果一试,发现很难,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彻底解决的,不过当时我也不想彻底解决——————维达是个战士,他们不会仅仅让一个战士,带着这么贵重的人俑来单打独斗,所以,留下它为我所用不是更好吗。 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人俑的功效,托尔就击败了维达。他可能还奇怪呢,为什么审问到一半我忽然扑上去杀了他。其实他不知道,我去了那里,就在四面布下残鬼,所以有人接近,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当时我感觉到了,有极为恐怖的高手赶来。况且我想知道的,维达已经说了,再问也没什么用。 杀了维达,我带着托尔往回走,忽然想还是要万全的,于是回去取了这个东西。” 说罢她拿出一块肉,仔细看,是个干瘪的心脏。张魁心中一动“难道是维达的,是无。。。。。。。” 师姐嘻嘻的笑了“有你的,看来你念念不忘,一会姐姐给你看个好东西。不错,这就是维达的心脏,我把他做成了无心鬼。 回到旅馆,我按宝典记载,把人俑炼成另一样东西,其实我还想找个倒霉鬼,可是回来时候,看开拖拉机的老头就很适用。 刚炼成没多久,那两位高手就追来啦。托尔说,那是他们教中两位极为厉害的高手。哼,高手就高手吧,反正我有后手,引着他们,我们去了刚才和维达大战的地方。 维达已经被他们埋葬了,正好,正合我意。托尔与其中一个交手,另一个呢,虽然和我打着,却只使出三成功夫,大部分精力还是盯着托尔那边。他哪里知道,我也是故意示弱。退到埋葬维达的地方,我忽然使出十成功夫,他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厉害,就在全神迎敌的那一刻,我唤出了维达,将他钉在地上。 然后就简单了,催动尼娅,让托尔的功力暴涨,很容易的就杀了另一个长老。 你们别看托尔现在的表情,当时他看到也这样,我答应他,给他一个合理地解释。现在可以说了。托尔,你记得他们事后就化成了血水,我从中拿出一个东西,就是这个” 师姐的手掌上,托着一个瓜子似的东西,紫色的。 “你不要小看它。尼娅被做成了人俑,本就不是人了,我怎么对她都不算残忍。我要完全消灭人俑,要耗费大量精力,不如废物利用。这个东西你叫什么都好,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叫它尼娅。它能吸取同类人的法力,吃下去,就可以为我所用,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可是一成也很了不得呀。你想想,你十个长老的一成,不就等于一个长老吗。有机会,我送给你,这里面已经有那两个长老的法力啦。 我们的经历就是这些,张魁,来看好东西啦!” |
103学艺 朱紫托出一个木盘来,上面铺着红绒,其上放着一个东西,被一块黄绫子盖住,东西不大,不过三寸高,很细。 她示意张魁看看,张魁走过去,揭开黄绫子,一旁坐着的夏琉惊呼一声“七檐金塔。” 不错,就是七檐金塔,没想到这么快铸好了。张魁非常高兴“咱们什么时候去祖岗家?” 师姐看看夏琉“师弟要的,总得师弟能运用法力再去。”看张魁很着急,要说什么,她又接下去“可是咱们对手厉害得很,夜长梦多是不是。我呢,其实也可以勉强试试。然而别忘了,咱们这次去不光是解救祖岗夫妻这对无心鬼,还得确定是谁把他们变成这样的。我一个人做不了两件事呀。” 张魁知道她既然说了,就必然有办法,只不过肯定会提条件,于是笑着说“事情得快办,要什么,好商量。” 师姐微微一笑“聻门与鬼为邻,见识不广博。我想向一真子道长请教下。” 张魁问“请教什么呢?” 师姐说“当然是道法了。” 张魁不知道是否合适,一真子在一边说“想学道是好事呀,我教你。”师姐大喜,请一真子上楼来。 他们上去了,袁莹在一边逗小小——————去华山没带它,养在师姐这里——————觉得屋子里气氛有点尴尬,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这一看,就看到夏琉,满脸下流的表情,眼睛在袁莹朱红身上扫来扫去。 他得到个由头,过去拍了一巴掌“你看什么呢?” 夏琉赶紧把眼光收回来“没看什么。” 张魁又拍了一巴掌“你想什么呢?” 这次夏琉笑了,极其猥琐“你想,他是一百来岁的处男呢。” 一句话把张魁提醒了,聻门的猥琐他是一清二楚的,以师姐的性格,说不定还真就把一真子百年修为给毁了。一真子不通世务一片天真,纯是好心出来相助,如果出了事,自己怎么向人家师兄一元子交代。他纵身一跃就上了二楼。 方才他们去哪间屋子众人是知道的,他二话不说推门而入,只见师姐和一真子对坐着,正在说什么,画面完全正常。见他忽然冲进来,俩人还都吃了一惊。 毕竟是师姐,楞了一下就明白,一真子问“你怎么来了?” 师姐说“他怕我吃了你。” 一真子缩了缩身子“怎么还吃人?” 张魁也坐在一边“学什么呀,我听听,我也学学。” 师姐说“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他,让他教给我。” |
104六合纳芥阵 一真子好像有些为难“她想学六合纳芥阵。” 师姐接过来说“咱们要一气办两件事,我又不像师弟天赋异禀,没有道家阵法相助,根本做不到呀。到时候耽误了可别赖我。” 张魁问“怎么两件事呢?” 师姐说“咱们得把无心鬼救出来吧,还得同时控制住祖岗的家,那样我才能最终确定,害祖岗的是不是我想到的那个人。” 张魁问“既然救出了他们夫妻,直接问不就成了?” 师姐说“你想什么呢,无心鬼被解救出来,立刻就去投胎了,你问什么问。” 张魁说“既然这样”拍拍一真子的头“能不能你主持阵法,告诉我们怎么做?” 一真子把张魁手扒拉下去“别摸我脑袋!我就这样说嘛,可是她说不行,非要我原原本本都教给她,让她主持阵法。” 师姐说“当然啦,你又不知道我要怎么行法。” 一真子挠挠头“也对。” 张魁问他“这是不是不传之秘?” 一真子有点为难“当然不能轻传,可是你要说为了救人呢,传授一下也可以。只是她们是聻门呀。如果全学,就要教给她三五之术,那他们就如虎添翼。以后以肉身进鬼门关,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去,不需要布阵,找鬼门眼了。” 师姐哎呀一声“你问张魁,我有没有本事进鬼门关,你也学道多年了,还看不出我的功力,再练一甲子,能不能进去?你担心个什么劲呀。” 一真子说“可是你那个师弟能呀。” 师姐恨恨道“和你们说也没用,出去出去。明天我再想办法。” 天已经很晚了,出来,大家又聊了几句,各自去睡觉。躺下,张魁不安心,总怕师姐算计一真子,翻来覆去足有五分钟,他起了身,决定去提醒他。可是刚穿好衣服,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是朱红“出来走走。” 张魁说“不好吧,那么晚了。” 朱红生气了,提高声音“我又不要你干什么,去后院走走怎么了!” 张魁连连说“好好好,你别喊。” 朱红真没什么事,反反复复,说的都是他们去密云的事情,聊得都是各种细节,张魁心思没在这,他想的是,如果我现在直接说我喜欢的是袁莹,会不会表现得太自作多情了? 正想着,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兴致很好呀。” 是袁莹。 从这以后几个小时,张魁沦陷到无尽的解释之中了。朱红走了,好容易天亮了,袁莹气消了一点,他们回到屋中,只见师姐的卧室门一开,一真子走了出来。 |
105布阵 张魁有点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一真子倒是很大方,随随便便和他打个招呼,就说“累死我了,我去睡觉了。” 张魁说“等等。” 一真子站住,真等着他,看他问什么。张魁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这时朱红也走进了屋子,在后面轻轻一笑。张魁明白点了什么:是不是她们安排好的,故意把我调开。 所以还是直接问吧“你们干什么了?” 一真子说“我把六合纳芥阵教给她了。” 张魁问“你不担心聻门如虎添翼了?” 一真子点点头“我跟她说好了,她保证不教给其他人。就去你朋友家用一次。” 张魁有点无语。。。。。。。。。。。。。。。。。 一真子还是清白的,师姐只是学了阵法。 当天傍晚,他们来到祖岗小区外面,随便找个小饭馆吃点东西,就出来找个小花园,静静地等待天黑。这一次,因为夏琉功力还不能使用,所以叫他留在师姐家里休养了,怕朱紫的外形太过显眼。留下她照顾夏琉。一真子也没来,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去了北京著名的道教宫观。至于托尔,大战伤了元气,他要好好休息,要知道,他体内精华已尽了。 其实袁莹也不用来的,可是她一定要跟着。 张魁问就咱们几个人,够不够布六合纳芥阵?师姐解释,这阵法奇妙无比,人数如果多,只要是六的倍数就可以布下,如果人数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布。 这次来就不需要纵身而上了。时间过了那么久,可以让朱红对开门锁,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张魁本以为,祖岗的家人会把屋子收拾一下,可是走进屋子,里面和上次他与夏琉来一个样,一层灰尘,把血迹都掩盖住了。 师姐好像没发现这些反常,也不在乎于灰尘上留下脚印。她来来回回,各屋都走了一遍。回来对张魁说“警察没来过,好像没人知道他们死了。” 张魁说“不可能,你看尸首也没了。” 师姐冷笑一声“那有什么稀奇。” 不再理会其他人,师姐开始布阵。六合纳芥阵,并不是要在不同的方位放下什么,而是要按天地六合,经过复杂的计算,在合适的时刻占据合适的位置。这位置可大可小,就像我要画一个圆,半径一千米也是个圆,半径一毫米也是个圆。故而师姐所谓的布阵,其实就是在计算。 张魁等人站在一边看着,一会,师姐一拍手“小张魁,你看着,我一会会跳起来,在我将起未起的时候,把你的光团送进我风府穴去。一丝一毫也差不得。” 张魁答应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师姐慢慢舞蹈起来,袁莹觉得非常好看,不由向前走了几步,师姐忽然一转身,脸变作一个男人的样子。 |
106杀人 袁莹吓得张口欲叫,被一边的朱红一把捂住了嘴。低声说道“大惊小怪!” 张魁死死的盯着师姐,其实在他和朱红眼里,现在师姐脖子上,顶着的也是一颗男人的头。不过这颗人头让张魁非常激动,因为那是祖岗。 师姐舞蹈的动作越来越慢,可是依旧非常流畅,过了几分钟,她开始转起圈来。当然转圈的速度也是很慢的。 当她转到第五圈的时候,转过身,她的脸变了,变成了祖岗老婆的样子。 朱红打开背包,把七檐金塔拿了出来,静静地摆在她面前。 师姐双腿站得笔直,上身伏下来,两臂向前伸出,就像猫伸懒腰那样,把额头抵在金塔上。这样的动作,她做了十几次,忽然一跃而起,身子飞快的转动,几乎令人看不清。 随着她的转动,屋中渐渐聚集起丝丝寒气。开始还好,很快袁莹便颤抖起来,张魁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一会,朱红也发抖了,张魁只得把一边沙发上的垫巾给她披上。朱红气哼哼地扯下来扔在一边。 张魁不敢再分身了,走上两步,盯着师姐。此时的师姐,似乎周身上下,有一团冰霜随着她起舞。张魁生怕错过她跃起那一刻,不由得又走进一点,这样他距离师姐,已经不到两米了。 他似乎听到了歌声,好像就在师姐身侧发出,又好像来自天边,他忍不住了,回头看看朱红和袁莹,从她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们也听到了歌声。 张魁把目光收回来,此时形势又变了。师姐盘膝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塔已经被她托在左手中,右手指着天,口中念念有词。 张魁知道到了最后关头了。 果然,她忽然把金塔往地上一放,身子纵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张魁准确的把光团射入她风府穴中,同时背后传来一声惨叫。 张魁猛回头,只见袁莹肋下插着一把匕首,朱红已经跃出窗外。张魁赶忙过去扶住袁莹,这时一道光从师姐身上飞出,她也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
107黄雀在后 张魁一愣,随即大怒,正要追出去,师姐叫道“快救她。” 张魁一想不错,救人要紧,低头看,袁莹受伤并不很重,他将体内的光团运了过去,很快止住了血,是绝没有生命危险的,这么一耽搁,师姐自己也站了起来。 张魁这才一翻身,从窗口追出去。其实身子刚翻出来他就看到了,朱红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伸手扶起朱红,只觉手触到,如同摸了一块冰,不管朱红是不是叛徒,总不能看她冻死,于是将她横抱起来,一边上楼梯,一边也用光团给她治疗。好在朱红只是单纯的冻僵,没等进门,神志就已经清楚了。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张魁“你抱我出来干什么?” 张魁问“你不知道刚才干了什么?” 朱红莫名其妙。 师姐叫他们进来,叹口气“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没想到我聻门中人,居然被鬼上身了。” 张魁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师姐简单说明一下“夏琉给我说过,你们路上遇到一个碰瓷的老头,吃了青竹丹对吗。后来你用化气成型骗了他才得以脱身,你们也听到他的同伴惊呼救人,可是根本没理。其实就是他发现被骗了,一时想不开,老人家心脏不好,又没有修炼过,无法快速适应青竹丹,活活被你气死了。 本来事情这样结束也好,可是你们出华山,就有对头跟着,这个老人怎么说也是因为你而死,对头正好用他的魂魄,附在朱红身上。 这对头很是厉害,用的法也极为巧妙,不但朱红,连我都没能发现,师弟若是功力不失当瞒不过他,可惜呀。最奇怪的是,这人施法的一部分手法,似乎是我聻门的功夫,我一时也想不通。 刚才我做法,它在朱红体内忽然发难,伤袁莹是宾,夺我用尼娅制造的紫魅才是主。(紫魅,就是那个紫色像瓜子似的东西,可以吸取同派功力相近人的法力的)” 张魁接口说“如你所说,在我们上火车之前,它就跟上了朱红,那会我们可不知道什么紫魅呀。” 师姐点头“对呀。” 张魁一拍腿“好事,这个人又是一路,虽然和我们不是朋友,恐怕和我们的对手也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袁莹问“为什么呀?” 张魁说“他要老头的鬼魂跟上我们,必有所图。现在一个紫魅,就让他出手了。证明他所图的和我们一直认为对手的家伙并不完全一致呀。” 师姐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我们至少又确定了一个线索,不如就从这里查下去,毕竟这人有家可找,比托尔教派那些人好寻的多。” |
108生死 张魁立刻问“谁?” 师姐摆摆手“我们回去再说。” 师姐同时拥有好几栋别墅,托尔需要静养,自在其中一栋休息,不需要人照顾。师姐常住的那栋本有下人,张魁等人来了以后,怕不方便,都打发走了,所以那栋别墅中,住的只有朱紫和夏琉。 他们回到别墅,朱紫并没有出来给他们开门。 师姐觉出不对劲了,别说自己告诉朱紫连夜赶回,即便没说,她也很是警醒的,怎么这次连电话都不接呢。她命朱红去看托尔,顺便把他叫来。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张魁与袁莹跟在后面,师姐没说,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出了事,张魁是个极为有力的帮手。 一楼没人。 二楼,一上来张魁就闻到一股血腥气。他刚要说话,小小从一间屋子冲出来,狂奔向袁莹,袁莹蹲下,问它“你怎么了呀?” 小小很害怕的样子,对这一个房间狂吠不止,正是那里传出来的血腥气。 他们走进去,只见朱紫趴在地上,大片的鲜血,已经凝固了。 师姐跑过去,却并没有扶起她,而是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张魁也跟了过去,伸手一摸脉搏大吃一惊:朱紫死了。 他又用体内的光团探查,不错,朱紫确是死了。 死亡原因很好确定,她是被人用钝器猛击胸口,肋骨断裂内脏受损而死。 夏琉呢?朱紫若都被人杀了,以夏琉的身手,不死必然被掠走。 他飞快的上下跑了一遍,不见夏琉的踪影,此时朱红也带着托尔走了进来。见他满屋飞跑,不由得问道“你干什么?” 张魁很着急“朱紫死了。” 朱红大吃一惊,她们自幼在一起,情同姐妹,也可以说朱紫是她最好的朋友。见楼上一间屋子开着门,她立刻撇下托尔,直跑上去。张魁见寻不到夏琉,只得也跟过去。 屋里,师姐依旧一动不动,他怕是伤心过度,正想劝慰,师姐却先说了话“你找到我师弟了吗。” 张魁摇摇头。 师姐忽然爆发了,大吼一声“去找,不然朱紫就真死了。” |
109密道 张魁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难道朱紫是假死,不可能呀。纵然自己摸脉不准,体内的光团也绝对准确呀。”当然,这是他心里想的,没敢说出来。 师姐好像恢复了点,叫朱红,你去密道看看。 朱红跑下楼,师姐吩咐袁莹“你问问他。” 他指的是托尔,袁莹明白是让自己问问托尔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毕竟他就在一旁的别墅里。 同时师姐叫张魁“你去帮着朱红。” 张魁理解,密道嘛,何况刚刚强敌来袭,恐怕会有风险。 让张魁没想到的是,密道就在一楼,一进大门,左侧有个镜子,密道就在镜子后面。谁也想不到搞术法的会把密道放在这,太小儿科了。可是转念一想,也对,我想不到别人也想不到,自然这密道就算成功的。 不但布置的位置奇怪,密道的构造也很奇怪,几乎像是一口井,又没有台阶。他跟着朱红跳下去,足有三四米深方才脚踏实地。 密道一般都是起逃离作用的,此处既然就在门口,那么向着门外方向挖一米,也就能出来了,可是好奇怪,落地之后,只有一个方向可走,反而是往屋内的方向。 密道很黑,张魁把光团运到双目之上才能看清楚,朱红明显看不见,可是她道路极熟。 七折八拐的,张魁被绕晕了,他居然没发现,自己脚下一直在走着上升的路线,忽然,前面的朱红把手一推,一道光照进来,他们走出了密道,又回到朱紫死去的房间。 袁莹和托尔吓了一跳,师姐脸色灰败“没有?” 朱红摇了摇头。 师姐咬着嘴唇,大滴眼泪落了下来。朱红不用说了,走了一路就哭了一路。 张魁看看袁莹,她对他做个颜色,意思是他让劝劝,张魁只得走上前,小心地说“少恸吧,人是不能复生。” 师姐像母豹似的嚎叫了一声“谁说不能复生!” |
110换命 张魁此时有什么必要和她争论呢?见朱红也哭得满面泪水,他轻轻碰了碰袁莹。袁莹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低声劝慰师姐,师姐只是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魁忽然想起“咱们得去找夏琉,不然你聻门怎么办?” 听了这话,师姐一抬头“对。快去找。” 说罢连脸都顾不得擦,急急忙忙起身下楼。张魁在后面叫“商量一下去哪找呀!” 师姐很暴躁“去找去找,10个时辰内一定要找到。” 张魁不明白,为什么要定十个时辰。 去哪找呢?谁也没有头绪,师姐已经跑出别墅了,张魁一推托尔“你跟着朱红,她会说你们的话。” 托尔跟上去,与朱红向另一个方向找去。 张魁想了想,叫袁莹上来,让小小在朱紫身边闻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小小倒是很配合,可是什么线索也没闻出来。 张魁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带着她出来,找了好几个小时,一点头绪皆无。回到别墅,原来他们是回来最早到。 几个小时以后,朱红师姐陆续回来。这次回来,师姐精神正常一点了,看着就像被人抽去了骨架,进了屋子,谁也不理,上楼,看到朱紫的尸体,她一下瘫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现在朱红好一点了,与袁莹一起劝她。张魁和托尔语言不通,可是可以通过画图交流,实在说不清楚的,也可以偶尔叫一下朱红。俩人研究了半天,想不通是谁来下了毒手。 楼上的客厅有一座座钟,气派的很,也算古董了。这时当当当响了起来,师姐本是哭得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听见报时声,忽然一跃而起,伸手向自己的咽喉插去,这一下若是插实了必死无疑,万幸张魁一边和托尔说话一边扫着她。见她自戕,一跃而起,控制住她的双手。 众人才反应过来,朱红哭着抱住师姐“师妹不行了,师父您别死呀,我把命换给她。” 师姐疯了一样挣扎“别管我。” 张魁按着她的双手,让朱红和袁莹苦劝。就在吵闹不休的时候,楼下有人说话了“你们闹什么呢?” 张魁回头一看,是一真子,背后跟着夏琉。 |
111回生 他一句“你们去哪了?”还没说完,师姐已经狂叫起来“师弟,快上来。” 夏琉被吓到了,反而往一真子背后缩。 袁莹解释几句,夏琉才跑上来,满脸得意的样子,似乎要说什么。师姐可没心情听,说“快,让她回生。马上就到十二个时辰了。” 张魁这才明白,原来师姐是查知朱紫的大概死亡时间,聻门似乎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办法,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做才行。众人回来发现朱紫死去,那会只剩下十个时辰了,所以师姐才要求大家在限时内找到夏琉。刚才钟响,师姐发现过去了九个多时辰,只剩下一个小时了,所以才发狂的。 夏琉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朱紫,回头对张魁说“我得用苍碧。” 张魁赶紧拿给他。 夏琉说“你拿着,我一会告诉你怎么用” 向四周扫了一眼,他叫托尔和一真子“你俩出去。” 袁莹问“不用我,我也回避?” 夏琉猥琐的一笑“不用,你那么漂亮。” 如果不是急着救朱紫,张魁当时就能给他一嘴巴。 师姐扶朱紫盘膝坐好,夏琉过来,跪在朱紫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算顶住朱紫不倒。师姐与朱红,分别盘膝坐在朱紫左前右前方,手拿银针,解开领口的衣服,把针刺入天突,璇玑两穴。 夏琉一手托住朱紫后心,一手揽住她脖颈,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分钟后,他叫张魁“快,把苍碧放在我头顶百会穴。” 张魁不敢怠慢,将苍碧放好。只见夏琉的脸一下变成了紫色,扶在朱紫后心的手,也不停颤动起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朱紫忽然哎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压在夏琉身上,以朱紫的身材,她躺下,就看不见底下的夏琉了。 张魁赶忙去扶,师姐喝到“别动她。” 张魁不懂做法的规矩,不敢动了。 朱紫口中呻吟,身子颤抖不停,忽然,放了一个屁,张魁和袁莹实在受不了,赶紧出了屋。出来,见小小早跑到楼道口,吐了起来。 师姐和朱红也出来了,满面喜色“好了好了,回生了。” 屋中屁声不绝于耳,张魁拉着袁莹跑到了院子里。五分钟以后,屁声停止了,不一会,师姐和朱红一边一个,搀着朱紫也走出来。朱紫看上去虽然虚弱,可是与常人无异了。 张魁问“你没事了?” 朱紫点点头。师姐说“这边来,让她好好歇歇,说说是怎么回事。” |
112出入幽冥 他们走进了托尔住的别墅,托尔也在这里,见朱紫起死回生,惊讶的合不拢嘴。 不是师姐不关心朱紫,就像人刚刚睡醒,梦中的事情还能记得住,过一会恐怕就模糊了。回生以后也是这样,死前的事情,也不是记得很牢靠,所以要尽快问。 朱紫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你们走了不久,我正在休息,忽然感到一股寒气,我觉得不好,立刻把师叔推进密道。刚上楼,守在密道门口,就觉得被重击了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姐面色凝重“果然是她。” 张魁和朱红同时开口,只不过张魁问的是“是谁?” 朱红问的是“师叔差不多了吧。” 师姐瞟了朱紫一眼“屋里那么味,谁去叫他呀。你去?让他呆着吧,反正又死不了人。谁让他到处瞎跑的” 说完又看一眼一真子,一真子说“我是碰上他的。” 就在这时,听旁边的别墅夏琉大叫“救命。” 张魁赶紧站起来,从窗户看过去, 只见夏琉满脸通红,打开窗子,正在大叫。师姐嘻嘻一笑“要不张魁你接他过来。” 张魁想想就害怕,对着夏琉说“你喊什么呀,自己过来吧。” 夏琉说“我走不动了。” 一真子站起来喊“你试试。” 朱紫不好意思“我去接他吧。” 一真子还说“让他试试。” 朱紫毕竟是女孩,本就不好意思,他连续这样说,朱紫的脸也气紫了。一真子还一个劲的说让他试试,被张魁把嘴捂上了。 朱紫下去了,师姐解释说“师弟刚刚用了回生术,身体是麻痹的,从上往下,逐渐恢复,双腿一时不能动弹,所以叫人去接。不过张魁呀,没想到苍碧这么厉害。有它相助,不但救朱紫救的快,连师弟恢复都那么快。” 说这话,朱紫已经把夏琉背回来了。一见到他,一真子就不满意地说“让你再试试嘛。” 朱紫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你还没完了。”伸手去抓一真子。张魁赶紧伸手想拦,同时呵斥“不让你说非说,快道歉。” 一真子吓得赶紧道歉,师姐也叫朱紫,坐下,别闹了 朱紫坐下,一真子笑声对夏琉说“你再试试,说不定能更远点。” 夏琉看看他“我真没劲出入幽冥啦。” 他声音不大,师姐叫惊叫起来“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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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出了密道 出入幽冥是聻门失传已久的功夫,据说练成的人,可以以肉身随意在人间阴间穿梭。若是练到最高境界,可以随心所欲往返于六道之中,那就是超越地仙的存在了。可是别说最高境界,即便只是人间阴间来回切换,千年中,也只有一个前辈练成过,还是积数十年苦功方才练成。 自从聻门宝典失踪以后,连马二爷也仅仅只知道名字而已,当做故老传说的神话。谁料夏琉只是看过一遍宝典以前从未修炼过,居然也能做到了。 夏琉说“你怎么知道我没修炼过呀。” 他的确修炼过,不过几天时间就能做到这一步,再过几年,不就能上天入地了? 哪有那么刺激呀。夏琉告诉大家,开始练进展极快,越来越慢,按他的进度,恐怕也不过再多走五步。这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走后他和朱紫带着很没趣,就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有人来攻击了,他都没察觉呢,就被朱紫推入了密道。 直到听见朱紫跑上楼,咕咚一声摔倒,他才反应过来:来敌人了,好可怕! 既然有敌人,朱紫尚且生死未卜,他当然不敢从密道的进口出去,那么走吧,密道又黑又弯曲,夏琉吓得直哭,好容易走到密道的出口:出不去。 朱紫倒在出口前,把门挡上了。 夏琉崩溃的大哭,哭到没有力气,才想起:我最近练出入幽冥,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已经练到可以以肉身入阴间,走动十步之远。 夏琉刚坐下要运功,又起来了:不行,这是出口,万一敌人还在呢?于是又跑到下面去,在进口处坐下来,很快,他到了阴间,行走十步,出来,已经是别墅区的草坪了。好在这里很清静,不然凭空出现一个人也很诡异呀。 刚出来,他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
115致真子 夏琉赶紧回头:是一真子。 一真子以前从没到过人间,如今骤然进入京城,当然目迷五色,没人带着,他哪里都不敢去。可是众人都有事,他毕竟好奇心又强,于是自己溜溜达达,来到了别墅区的大门口。十一二岁的样子,相貌俊雅,还穿着一身道袍,确是引人注目,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正在感叹房子怎么能这么高呀的时候,有人轻轻招呼一声“道友。” 招呼一真子的是一位长须道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一真子赶紧还礼,两人一攀谈,才知道道人名叫致真子,本在青城山修行,这次来北京也是云游访道的。聊了几句,一真子发现两人所学虽然不同,但是致真子真的道德高深绝非俗士。张魁等人和他交往未免先入为主,总用对付小孩的口气和他说话,致真子可是谦逊得很。俩人越聊越是投机,致真子邀请他“去我挂单的地方喝口茶吧。”一真子当然愿意了。 此时师姐等人已经去了祖岗家,夏琉才不会关心一真子去哪。 致真子带他来的,是北京一座很有名的道观。 这一路走一路谈,致真子对一真子的功夫很是佩服,所以到了这里,基本就是持弟子礼。一真子虽然也觉得有点别扭,可是稍微熟悉一点,就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想到怪不得师兄收了三个徒弟呢,我早晚也得收几个。 论道德修行,一真子远在致真子之上,论见闻博广人情世故,那他就没法和致真子比了。对于张魁等人带他出山,他是很感激的,一直想帮忙帮不上,现在有了致真子这个朋友,他当然要问问。 对于别的事情,致真子也是一头雾水。听到一真子和聻门的人搅在一起,他有些意见“前辈您道德高深,见识为弟子所不及,然而愚以为正邪不两立,和光同尘圣人为之,我辈还需小心,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一真子赶紧替夏琉解释。致真子不愿争论,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及至听到无心鬼,他忽然站了起来“前辈少候” 拿出一只玉箫“前辈请看,可曾识得?” 一真子当然不认识,可是他能感觉到,玉箫上鬼气森森,偏又掩饰不住正气,这是怎么回事呢? 致真子说道“二十年前,家师见人以此玉箫做无心鬼,家师上前阻拦,那人年纪虽小,却会极多邪术,家师虽然夺下玉箫,却被她逃走了。回来以后,才发觉着了她的道,刚进道观,家师便一下扑倒在地。嘱咐我师兄弟一定要除了此人,以免为祸人间。二十年来,我两位师兄都丧命于此人之手,我若不为传一派道统,也早去找她了。前辈,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若是她做的无心鬼,我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
116回忆 一真子满面惊愕的表情,其实他是害怕,想不到人间如此残暴,说杀人就杀人,谈论起来如此轻松。致真子却误会了,以为他不相信,于是撩起道袍“前辈请看。” 他的手臂上有一大块瘢痕,一真子虽然没什么经验,可是毕竟学识渊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严重冻伤的后遗症。 致真子叹口气“数日之前,她忽然出现在京郊,她这一派极少离开巢穴,更不要说入京了,加上最近传闻,或有外人对我中华不利,只怕是有重大的图谋。私仇事小,国家事大。所以我暗中跟踪她下去,不料走到僻静处,她回头冷笑两声,转出一个西洋男子来。我知道单打独斗都未必能胜,何况是两个人。急退时,已经着了她的道,这只手臂没有一年半载是养不好的了。 前辈既然与聻门相识,晚辈自然相信足以以正驭邪,或许从聻门处,可以查处他们的图谋,前辈以为如何?” 于是一真子就拿着玉箫回来了。 他是听说过这个门派的,只是经验太少还不能确定。致真子和他说是,他也就觉得是了,张魁可不这么想,陌路相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说信就信。可是师姐接过玉箫仔细看了半天,说“没错,就是她。” 张魁听得气闷“你们都知道是谁,就不能先说一声吗!” 师姐说“你别性急,我得从头说,大家也听听里面有什么疑点。 二十年前,我师父得了一场重病,他的独生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因为嫌弃聻门不好,早就离家修道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师父一定要我找他回来,我历经艰辛,总算打听到,他在西北修道。 西北地域广大,道家名山大川更是数不尽,可是当时我根本没多想,以为只要去了,就一定能找到他。 那一天,我走到六盘山,忽见对面山峰有人斗法,一个怪物被困在阵中,左右冲突不出去。当时年轻好事,便也攀上去看。谁知走近了才发现,哪里是怪物被困,而是布阵的人利用阵法在躲避怪物,而且阵势已经七零八落摇摇欲坠了。 无论正派邪派,一向都瞧不起聻门,到了我师父掌门,一直想和他们修好,苦于没有机会。我见此阵正大得很,必然是名门正派弟子所为,怪物又是我有把握制住的,何不出手相救呢。” |
117宝华宫主 “怪物周身似铁,蛮力极大,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本事,对付这种智力不高半人半兽的家伙,随便一只鬼,去缠住他魂魄就可以了。所以我轻轻松松的打发了怪物。可是左寻右找,找不到布阵的人,正在奇怪呢,忽然一个小孩,从远处树上掉下来。 小女孩看上去才五六岁年纪,极为清俊,人已经晕了过去,好在只是脱力。 她醒过来,我一问才知道,她居然是宝华宫主。 宝华宫自称传自几千年前,可是汉代之前不见于史册。历代只有一个宫主。 宝华宫是名门正派,一直声名不显,一是因为人丁单薄,历代除了宫主以外,就只有一个弟子而已,而且历代宫主,如果不是道行已败,就要百岁之后才能收徒。二是因为她们无事绝不能离开六盘山。 这是因为她们修炼的道术很独特。她们自称道法传自月宫,修炼道法,要从婴儿开始,寡欲清修,如此两个甲子,必然可以白日飞升。然而自有记载以来,未曾有一个宫主修炼到两个甲子的期限。” 袁莹接口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120岁的太少见了,这种说法本来就是忽悠人呀。” 朱红冷笑一声“自己见识少还是少说话为好。” 袁莹大怒“你说谁。” 师姐喝住朱红,对袁莹说“她刚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宝华宫的道法独辟蹊径,只要凡心不起,百二十岁的时候,也不过如同三十许人。如果按她们的道法修炼,活到一百二十岁绝无问题。副作用就是发育生长的速度,也只是常人的四分之一。那天我见五六岁的宝华宫主,其实年纪已经和我差不多,足有二十多岁了。” 袁莹又忍不住插嘴“那为什么一直没人成功飞升呢?” 师姐说“刚才说过呀,要凡心不起,才能飞升。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凡人的感情,那样就已经是神仙了。只是别执着于感情就好。生气悲伤谁都难免,她们从婴儿就开始修行,很容易过去就过去了。唯有情之一字,一旦沾染上,辗转纠缠,几世能分清都是幸运,有的人甚至永堕轮回。 历代宫主,最终都逃不开个情字。” 张魁问“她们忍一百二十年不出宫不行吗,是不是傻呀。” 师姐说“修行二十年后,她们就要出宫来,每年至少有三个月在红尘积累功德。(也是在六盘山脉中)宝华宫人皆是姿容绝代,你不找人,人来找你。更难逃情关。情关一动,二十年之内必死无疑,她们自知,也就会找有缘的女婴,收来做徒弟了。” |
118木童子的门人 “我见到的女童,就是从小被她师父收养的,随师父十余年,师父死了,自己在山修炼。我见她的时候,她初步功夫尚未练成,从没离开过宝华宫方圆十里之内。所以一点也不通世务,今天出来游玩,忽然遇到怪物,要摘她这里的九叶杜鹃,自然她要上前阻止,谁知怪物凶残至极,我若晚到一会,她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她从小在宫里,除了师父没和人交流过。哦,忘了说了,她是个哑子,我和她交流,全靠手语。她后来下山行道,又因为容貌绝美,得了个绰号叫哑青娥。 承她盛意,邀我入宫一叙。进去我才知道,原来宝华宫地上的部分看着虽小,地下却别有洞天。她全无城府,把什么都告诉了我,恐怕世上知道宝华宫为何有飞升信心的,除了她,只有我了。” 看张魁要问,师姐嘻嘻一笑“现在我是不会说的。 在宫中游览了一番,回到地上她的卧房,我们又聊了好久,当夜便在一起抵足而眠。早上,忽然听到宫门外,不知什么在砰砰的撞击,我二人急忙穿衣出去,打开门,吓了我们一跳。 那个怪物跪下地上,不停地磕头,头颅一起一伏扫在门板上,就像人用锤子敲门一样响。 见到是他,哑青娥不由自主的闪在我身后,我正要动手,怪物忽然大哭起来。原来他也会说话。 听他一说,才知道他其实也是人,只是生具异像而已。 他是福建木童子的徒弟。 说起来,木童子和宝华宫还有一点渊源,他这一派是明代才出现的。创派祖师是个樵夫当年无意救了宝华宫主的性命,宫主无以为报,又见他资质极好起了爱才之意,劝他去修道。他说亲老家贫不能远离,宫主很欣赏孝顺的人,于是将一些道法传授与他。因为宝华宫历代没有男子,所修炼的道法以女丹为主,便让他学会之后,去向名门正派的修道人请教,如何可以适应自身。谁知此人极为诚笃,不愿外泄宝华宫的功法——————其实宫主教给他的,也是不怕外泄的那一部分呀——————仗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居然把女丹术修改的适合他自己练习了。从此之后独辟蹊径另成一家,只是到底是无师之学,他那一派,都有一个后遗症。” |
119九叶杜鹃 “凡是这一派的弟子,身形永如童子,年轻时候还好说,老了实在难看。 所以那怪人出现,哑青娥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木童子的徒弟。 仔细一问才知道,他本是孤儿,生出来就粗大丑陋,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大人都吃不饱,谁还能顾得了他,只得把他扔在山边。木童子下山游玩,见一个婴儿啼哭,不忍不管,把他抱了回去。 扔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半岁大,体质又异于常人,所以不用吃奶也能活了下来。长到两三岁,就比他师父还高大了。到了7,8岁的的时候,木童子开始教他功夫,谁知道他学一忘二,到了十一二岁,木童子也认了,只教给他一些防身之术,这些他倒是学得很快。而且平时没事的时候,又爱在山中奔跑攀爬,加上皮糙肉厚,慢慢木童子也就放心他一个人下山了。自从允许他独自下山,他找个机会就跑下山去玩上几天,后来找到了生身父母家,家里人看他力大无比,能做活,也就认下了他。从那以后,遇到农忙的时节,他就几天不回山,帮家里干活。 这日他回到山上,不见师父的踪影,前后寻找了一遍,终于在所住的岩洞后面,发现一片草被滚倒,他救师心切,也顾不得悬崖峭壁,攀藤附葛的爬下去,果然木童子倒在那里。 把他师父背上山,守了两天,木童子方才醒过来,对他说自己走火入魔了,要他来六盘山,求九叶杜鹃。 他憨憨傻傻,哪里懂得以礼相求。再说宝华宫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不料在山上跑了几天,居然被他发现了九叶杜鹃。 九叶杜鹃对常人没什么用,可是对于宝华宫一系,却是滋补圣品。别的地方没用,唯有开出的花有如此功效。它是三十年一开花,宝华宫早在九叶杜鹃附近下了阵势,倒不是防备什么人,只是怕野兽无知给毁了。 哑青娥那天正在宫内练功,忽然发觉阵势发动了,自然立刻赶出来,就遇到了这个怪物。她那时所学都是扎根基的功夫,与人争斗实非所长,仗着阵势厉害勉强支持了大半天。怪人被她缠的急了凶性爆发,我若晚来一会,后果不堪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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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传功 “哑青娥心地极好,听得是救命大事,也就顾不得自己的修为了。带我们出去,亲手采下九叶杜鹃。并且告诉怪人,此花一旦离土,一日之后就用不得了。一天,无论如何他也赶不回福建去。所以她将自己练功的宝物冰箫也交给了他。 冰箫是宝华宫三宝之一,历代宫主练功都少不了。所以哑青娥也谆谆叮嘱,一旦救了木童子,赶紧给我送回来。 怪人答应的倒很痛快,可是我知道,冰箫这种异宝带在身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肯定会有人抢夺的。以他的智力,别说冰箫保不住,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彼时我年少喜事,又与宝华宫主一见如故,便说:你既然功力未成不能下山,我替你走一遭,好歹护送冰箫平安回来。哑青娥自然大喜。 我带着怪人下了六盘山,仗着我聻门功夫厉害,一路上避过不少不怀好意的修士。半个月后,到了福建,怪人带我直奔木童子养伤的洞穴。 洞中空无一人,不过可以看出来,肯定是有人居住的,不然不会如此一尘不染。怪人可没我的耐心,上上下下大叫着找寻,直急的哭出来。 我是劝不住他的,也就不管他了,倒不如定下心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果然,发现洞后一棵树有古怪。可是看来看去,又发现不了什么。 我们是凌晨到达的,怪人一直哭,我在那棵树那发现不了什么,又去别的地方找线索。到了中午,忽然一声响亮,树中凭空出现一个人,怪人立刻飞扑过去,抱着他大哭起来,正是木童子。 想不到他木遁隐形之术如此高明,我也上前拜见,他却摆手不让多说,只叫怪人过去,传授起功夫来。 我知道各派传功之时,最忌讳有外人在场。何况木童子显然已经深受重伤,此时传功,必然是本门的精粹,我怎么能听,刚要走开,他却叫住了我。 他说怪人不算他弟子,也学不会他门派的奇功异术。自己现在所教的,不过是符合怪人特点的一些保命之术罢了。时间紧迫,三言两语说完,还有事要托付我。我听他这么说自然不能走开了。 果然他教给怪人的无非是些粗浅功夫,很快便说完了。然后叫我过去,说他本不是走火入魔,是强仇来袭方才受伤。本以为诈死躲过一劫,谁知道对方到底棋高一着。说罢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说既然相见便是有缘,这是他本门的功夫,我可以在上面任学三样作为报酬。只求日后能为他觅得一位传人。怪人资质太差,只算他的义子,也求我多加照顾。唯有一个条件:切不可把他的册子给我师父看。 我闻言大怒,心想你这是看不起我聻门,势不得已才将册子教给我呀,我回去偏要给我师父,让他好好研究。想到这笑嘻嘻行个礼,说您老人家说怎么样便怎么样。不料我行礼下去身子还没站直,就被木童子提了起来。” |
121谁伤谁?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抛到一个空间中。怪人也被抛了进来。只见木童子挡在我们身前几丈远的地方,遍体散出一片青气。 那会我功力远不如现在,只能看出他在为我们抵挡什么,可是敌人是谁,如何与他交战,却完全看不出来。 慢慢我才发现,我和怪人好像被他抛入树干当中,然而视野又完全不受影响。十年之后我才知道,这是极为高深的木遁隐形之术。施之于自身都很难,何况施之于他人,更何况还要在前面抵挡强敌。 虽然看不到敌人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木童子的压力越来越大。我是来帮忙的,没必要把命送在这里。 不知道外面的敌人是谁,不管怎么说,我比木童子都差的远,更比不过他的敌人,所以要逃走,就得有个万全之策。 聻门有一项功夫,叫做瞒天过海。。。。。。。。。。。” 夏琉“啊”了一声。 师姐看着他轻轻一笑,手指放在嘴唇上“嘘。我自己说。 这门功夫要伤个人的,此时我能伤到的,也就只有那个怪人了。 瞒天过海是败中求生的功夫,我伤了怪人,果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木遁中逃了出来,直到走到山脚下,我才放下点心。冰箫和九叶杜鹃一直在怪人身边放着,我伤他的时候顺便取了出来。心想回到六盘山,把这两样交给哑青娥,这一趟就算功德圆满了。 谁料我刚走没几步,只听背后有人大叫:小心! 跟着我闻到一股血腥气,然后又是青草的气息。 眼前,木童子不知何时到来,上身已经完全赤裸,他牙关紧咬,眼眶几乎都要瞪裂了。 挡在我身前,伸指在自己的的任脉上点了起来,每点一个穴位,就是一个血洞。我忽然想起与哑青娥盘桓时她说过,宝华宫有一门功夫,以这样的自残可以保护某人。木童子一脉源出宝华宫,难道他在保护我。 我想的没错,未等他点完任脉诸穴,远处便传来一声惨叫,血腥气再也闻不到了。 木童子瘫倒在地上,叫我过去。我见他有气无力也不再害怕,不料刚走到他身边,他出手快如闪电,一下就把我插在腰间的冰箫抽了过去。” |
122先去找谁? “我还没得及反应,他便把冰箫指向怪人,连指几次,叹了口气,神态颇为愤怒,我知道他看穿我刚才伤了他徒弟,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宁我负人勿人负我,谁知他垂死之际,依旧比我强上许多,一箫点在我小腹上,跟着嘎嘎怪笑几声,垂首而亡。 怪人浑浑噩噩,哪能看出我和他师父交手,我趁他还没发现师父死亡,捡了木童子手中的冰箫,一脚踢倒怪人——————这一脚踢在他尾闾穴上,没半天他是起不来身的——————便飞奔下山了。我下到一半,听到怪人鬼嚎一样的痛苦:他才知道师父死了。 回到六盘山,我直奔宝华宫所在而去,哑青娥在宫门前等我,我还很感动呢。谁知见面一谈,原来是她发现有不好的东西接近宫门,出来望望。居然发现不好的东西是我,两下交谈,承她施法相助,我才知道着了木童子的道。 事到如今悔也无用,她进去拿了好多宫中灵药给我,送我下了山,到底没让我再进宝华宫范围。我心中有气:弄得我吃这样大亏,还不是为了帮你,竟然跟我谈什么祖传的规矩。一怒之下,以后也就再没和她联系过。谁知二十年后,她居然下山,还与境外之人勾结起来了。” 张魁说“不对呀,以你所说,过了20年,她罪过不过四十多岁,只能是十来岁小女孩的相貌。可是咱们得到的情报,对方是个成年的美女呀。” 师姐回答“你不知道,宝华宫中人怎么知道自己所学无成?就是一旦七情入侵不能排遣,身形就会在两年内极速发育,长到20来岁的样子。持续20来年,便油尽灯枯,以如此相貌死去了——————女孩子十来岁以后身高没什么增长也不奇怪。” 袁莹坐在一边,喃喃说道“这样也很好呀。” 张魁说“既然如此,你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宝华宫主了?” 师姐点头,斩钉截铁的说“是!” 张魁一下站起来“好,找她去,你肯定有办法。” 师姐说“办法当然有,咱们先去找致真子。” |
123不是好人 致真子神色很不自然。 一真子和张魁进来的时候,他满面含笑的要起身相迎。及至师姐与夏琉进来,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看到最后进屋的托尔,他脸上的笑意变成了怒气。 “前辈,此是全真祖庭之一,他们来不合适吧。” 当然,他指的是师姐三人。 一真子纯是小孩心性,被他这一问,期期艾艾说不出什么。张魁刚要说话,被师姐抢过话头“一元子道长和海虚大师都和我们相交甚厚,你算什么,敢看不起人。” 致真子气得胡子几乎翘起来,强忍着,他和张魁打招呼,不再理师姐。 张魁赶紧告诉他,自己不是出家道士,致真子倒并不在意。 他要去端茶,也被张魁拦下了“您甭忙了,先说正事吧。” 致真子点点头“好。” 他满怀希望的望着一真子和张魁,可是这俩什么都说不出来。师姐故意不说话,气氛极其尴尬。 张魁憋不住了,一指师姐“还得请XXX师姐说吧,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师姐看看致真子“要不道长您先讲讲。” 致真子倒很实在,把自己师父怎么看到女童用冰箫做无心鬼。自己师父师兄都为此而死说了一遍。 师姐嘻嘻一笑“这是我听他说了,”同时拍拍坐在身边一真子的脑袋“很露脸吗?要我们听两次。” 致真子脸都气紫了。 还得张魁说“师姐你给讲讲吧,咱们急呀。” 师姐冲致真子嫣然一笑“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致真子能过去吗。 师姐呦了一声“要说聻门的功夫我师弟比我强的多,可是讲到从伤口看出宝华宫人的线索,这世上除了她们本宫人,没人比得过我。你不让看就算了。” 致真子这才知道不是拿他开玩笑,师门大仇事关重大,说不得得让她看看了,忍着气,起身走过去。 师姐撩起他的袖子,仔仔细细的看,看过一会,叫众人都过来,指着几处说你们看这里,这里。。。。。。。。。 众人随着她所指看过去,什么不对劲也没看出来。致真子当然更是关心,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几处。师姐见大家看不出,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气,大家更紧张了。 师姐说“你们看,又脏又黑,还有异味,捏一把都没弹性了。你装什么鲜肉呀,还扭扭捏捏的不让看。” 袁莹头一个没忍住笑出来,致真子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她“你你你你你。。。。。。。。。” 师姐站起身“走吧。” 夏琉不明白“不问了?” 一真子也不明白,刚要说话,被张魁拉了出来。他只顾的回头和致真子道个别。当然张魁也客气的道别了,不像师姐他们昂然而出,一点面子不留。 他为什么这样说走就走,因为他看到师姐起身的时候,对他使了个眼色。 果然从道观出来,师姐便低声说“这致真子不是好人。” |
124换个思路 师姐的理由是这样的: “难道我真的有病,摸着他玩吗?实是觉得他周身有异,果然,随初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深入到他奇经八脉,却能发现,他身上有一只鬼。 他所学是正派的道术,我从没听说过任何一家,会在自己身上养鬼。至于鬼上身,你们觉得可能吗? 况且他和一真子见面也太巧了吧,而且一见面,就把师门大仇合盘托出,还把自己师父用命夺来的法器送给我们,天下哪里有这种人。” 张魁等人连连点头“没错,我看他也不像好人,说话太过慷慨激昂了。” 夏琉问“那咱们怎么办?不理他了?祖岗的事还查不查。” 师姐说“当然要查呀,你有什么办法?” 她问的是张魁。 张魁说“先去找那个迷上她的青年吧,我就奇怪,宝华宫的弟子不都是女婴吗?怎么会收个大小伙子?” 师姐也想不明白。 张魁说“只有几种可能。第一,那个女人不是宝华宫主;第二,那个小伙子不是她的弟子;第三,宝华宫主改规矩了。” 师姐想了想说“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水月寒冰的法子,常人是冒充不了的。要说地仙以上的,又何必这样遮遮掩掩。所以她肯定是宝华宫主。 宝华宫历时千年,哑青娥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改规矩,何况她也改不了。 倒是第二种可能,那人胡乱叫,或者指着别人叫,却可能。” 张魁点点头“我们快去,定位他,或许容易些。” |
125夏琉做法 回到家乡,师姐等人找个旅店住下,张魁夏琉先回家去看了看,就去找朋友。当然,夏琉就是在家休息了。 张魁很多朋友是公检法系统的,根据给出的线索,第二天一早,朋友们就帮他定位到两个小区。不过再精确,就需要动用公家的资源,那是违法的了。所以后面,就需要张魁他们自己完成。 上午八点多,他们到了那两个小区。夏琉围着小区一圈一圈的走起来,半个小时后,他莫名其妙的回来“没什么不对呀。完全没人在这施过法。” 张魁肯定地说“就是这,你好好找吧。” 听他这么说,师姐等人也有了信心,夏琉只好再去找。 其实张魁心里也没底,可是他知道,夏琉这人,你不逼他他不会好好干活的。而且他一直以来就想一个问题,总是没有头绪,今天到了这里,不知道怎么有了灵感,所以夏琉来打扰让他很生气。 几十分钟以后夏琉又回来了。他看了看张魁,对着袁莹咽了口吐沫,对朱红说“过来,给我帮个忙。” 朱红问“干什么呀?” 见师姐也盯着他,他只得先解释“这太正常了,我费了老劲,才发现一点线索,让朱红帮个忙。” 师姐问“你打算让她帮什么忙?” 夏琉眉飞色舞的“阴阳交通知如何?” 朱红的脸一下变成了关公“呸!” 张魁还不明白,回头一看,袁莹的脸也红了。 师姐咳了一声“别胡闹,小姑娘怎么能跟你那样。你确定只有这个办法?” 夏琉连连点头。 师姐说“我和你去吧,轻一点呀。” 夏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向远处走去,转过楼角看不到了,张魁不好问朱红,低声问袁莹“什么意思呀?” 袁莹身子一闪“我不知道。” 张魁很有求知欲,还要问,被一真子拉了下“我知道,问我。” 别看他百岁上下,可是那个造型,谁都拿他当小孩子。袁莹和朱红更是以姐姐自居,听他这么说,俩人同时拍了他一下“闭嘴。” 张魁也不敢问了,就在这时,听到远方夏琉一声惨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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