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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第13页] |
| 作者:愤怒的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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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面走，我脑子越是晕，比贫血的感觉更强烈，随时就要走不动道。快到祭台时，脑子彻底不行了，脚几次都像踩在空气里，无奈之中就找了个草皮坐了下去。调整几次呼吸后，还是没有多大改观，不过我倒是看见祭台那边下来几个人影，我揉揉已经花了的眼，数清楚了，是四个人，如果不是我幻视的话，他们又是赤身裸体，而且他们走路样子挺怪，踉踉跄跄，可能受伤了还是什么。他们越走越近，感觉是奔着我来的，我身体开始发烫，呼吸更加沉重，用残存的意识有意抗拒已经准备伸起来的双手。恍惚间那四个人同时瘫软在了路上，山顶飞速冲下来十几个士兵穿扮的人，三两一队，把那四个人重新抬了上去。那四个人一远离，我顿时一身轻松，不过我想我此行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山顶应该还有不少士兵，到时被发现了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不过我还有强烈的好奇想看看那个祭台，小文口中那个祭台已经在下午全部修复完毕，就算刚才又遭到炮火打击，那拼装起来的样子总还是会有的。我活动一下身体几个关节，没有刚才僵硬的感觉了，头脑也清醒不少，祭台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上去那几步应该没太大危险。我手托了一下草地，想要站起身，却不想摸到了一样东西，天色已经比较黑了，我一下也看不出是什么，感觉是一块布匹裹着的什么，拿起来看了一下后，人都蹦了起来，差点甩飞那玩意，这是一段手臂啊！手臂外面是军装的袖子，看起来还挺新的。难道是从上面炸飞下来的？我忍着恐惧和恶心，把手臂端近看了看，不像是炸飞的，关节头很完整，但肌肉和筋都断了，耷拉下来，湿漉漉的贴到我手背上，血管裸露在外面，有两根动脉还在滴血。而且袖子断的地方刚好是缝合的针线处，像是。。。像是手撕羊肉一样生生撕开的。我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更加毛骨悚然，终于把持不住，把手臂扔回了草丛。 看着天上的直升飞机追光的轨迹，走两步躲一下，本来一两分钟就能走到的祭台花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到了祭台一看，果然石台石墩都搭建起来了，摆放的方位和形状和我梦中何其相似，只是我梦中的祭台更加宏伟，那个镂空成熊图案的青石板也竖在了石台后面几米的地方，夜里看起来更有神秘味道。跟估计的不同，祭台倒是没有损坏，只是污垢不堪，小文说不是清理干净的嘛。我用手抚一下石台，黏糊糊的，凑到眼前，还没看清楚，鼻子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这时脚下咯吱一下，我抬起脚，是一截本来就碎掉的玻璃针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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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环顾一下四周，如果这里下午确实像小文说的曾聚集了几十号人的话，那看来这里一定有突发事件，这里不单有碎针筒，还有毁掉的担架、工具什么的，比较特别的是还有一些电子元件和塑料壳的碎片，应该是什么仪器打碎过。很明显祭台上曾经出现过的一切都已经搬走，只是留下这些碎渣。 我看看山上，火光还是在闪耀，烟尘散开了一半，整个山头只有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追光中，山顶原本哨所的位置有一些人影晃动，也不发出声响，像是在整理什么、寻找什么，整个场景寂静的骇人。这里也不能久留了，说不定又有别的部队再次上山支援，搞不好搜山也不一定，还是趁早下山的好。 等我回到半山腰，想要绕到山前时，其中有一辆军用卡车已经点起了火，调好了方向，一会山上飞一样的开下来几辆吉普车，其中一辆直接把车尾倒到卡车车厢后，几个士兵从吉普里扛出什么东西，往卡车车厢里放，放的时候可能是士兵手松了一下，碰一声直接砸到车厢地板。 “小心点！”这个声音不大也不高，但充满了威严，另一辆吉普车里下来一个穿着呢大衣的人，背影高大。那人走到卡车后看了一下，点头满意后士兵才抬起卡车后挡板并且扣好，站立的笔直。那人拍拍车厢：“走吧，小心！”士兵们一起敬了一个军礼：“是，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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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到坡上的几辆车全部开走后，才下山往自己车上走，走到半道，车流就开始缓缓移动，想来路障已经打开了。我和连凯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时看到加油站就停下，我到加油站等他们。过了一会车流里面就开出了连凯的吉普，小文打起双挑灯招呼我上车。我一看连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副驾驶室了，我坏笑一下，老老实实跟老张坐在了一起。 “王经理，前面怎么了，堵那么厉害？”小文问我。其实我想随口撒点谎糊弄过去就算了，不过这是吉普正好开过刚才设路障的地方，地上还有些军方的封条胶带散落在地上，看到这个，起码老张那边我瞒不过了。 “这里刚才被军队戒严了。”我小声说道。小文也注意到这些胶条了，车子开的很慢，回头问我：“为什么戒严？不就是火灾嘛。”小文真是路盲，伏龙山她自己都来过两次了，竟然不知道刚才的熊熊火光是伏龙山上冒起来的。 我指指还有点烟尘飘散的山头：“这是哪里你看不出来？” 小文这时已经开到山的不远处了，认了出来：“伏龙山！他们戒严戒的是伏龙山！？” 我说：“是的，就是伏龙山着火的，你们堵的远，看不大清，声响也听不大见，堵在前面的车都说伏龙山顶的哨所被台湾反攻了。” 老张语气很严肃的说：“不可能。肯定是因为哨所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到戒严的程度。”连凯听了也应和着这观点，老张继续说下去：“王经理，哨所的宿舍楼都毁了吧？”我冲旁边的老张点点头：“何止是宿舍楼，什么都被炸没了，就剩焦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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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听到这个后，嘴巴咂了一下，我坐在旁边看看他抬起的巴掌想拍自己大腿，但又缓缓放下，慢慢的摆摆头：“这回肯定出大事了。”老张以前没把话说透的话，我肯定不知所云，但现在我已经能大概理解他的意思了，这事情牵涉很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还好好的哨所，突然直接会遭到灭顶之灾。 老张继续说下去：“还记得那个宿舍吗？没有窗户但有很多大功率的排风扇，那时我问什么地方需要大功率排气扇？”我应道：“照正常推算，应该是化学实验室。” “对，实验室。我看那个哨所其实就是个实验室，可能现在实验失败了。”老张望着窗户外面烟尘未散的伏龙山头，眼神里面的内容相当复杂，既有遗憾又有庆幸，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有这种感情。 “实验失败。。。实验失败。。。”我喃喃自语道，虽然我不确定是什么实验，可伏龙山的地宫、小文看到的祭台行动、将军的出现，都在佐证我大胆的猜想：极有可能跟尸体有关。可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老张显然也在军方这次行动的知情人范围之外，将军既是老张的上司，又把老张排除在外，实在让人想不通，是不是和老张、小文不向将军汇报进程有关？老张会猜到这是个实验，那他莫非也知道这些尸体可以。。。我想到这里，试探性的问了老张和小文：“你们知道贝青乔吗？哦，老张，就是我们看到的姜竞全制作的那个释比法印上的名字。”问完之后，他们反倒惊讶的看着我，对我突然提这个问题感到奇怪，我知道不需要他们回答我了，我已经看到他们的表情分明在说：“你怎么也会关注贝青乔？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我是对他们父女估计不足了，我自认为关于贝青乔的事情只有小刘和我知道，没想到他们父女已经早就了解到这点了。这时连凯在副驾驶室说话了：“宁波的行动不就是给天一阁书籍整理归档的嘛，最多查一下姜氏家谱，怎么你们都跟这个贝青乔卯上了？” 小文本来盯着我，现在转回头去看着连凯：“怎么你也知道？”这语气听的出来，小文此时的感受与我一样，本来自认为是机密的东西，别人竟然也知道，而且是身边人。 连凯见色忘义，嘴巴一秃噜就把我给卖了：“那天我去楼下查天一阁电子档的时候，王储特意让我查那个贝青乔。”连凯这么一说，气氛又有点异样了，本身通过这两天接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合作关系，现在裂缝又开始出现，我似乎亲耳听到类似玻璃破裂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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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在旁边望着我：“王经理，我一开始还挺犹豫的，要不要让那个你进来，现在才发觉你不单有胆量有学识，还有另外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老张说话的时候眯着个眼，用力看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其实我哪里有什么秘密，无非那个假博士小刘一路引导着我才发现了一些线索，如果真相是一个深宫大院，我无非只是摸到了院墙的一块砖而已，老张和小文已经在这个院内穿梭自如了。但是我答应过小刘，不能承认是他告诉我《四明杂记》以及别的内容。我正要开口辩称一下，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台词，干脆沉默下来，既然他们觉得我有秘密，那就那么认为去吧。 他们认为我有东西瞒着他们，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也有东西瞒着我，所以即使连凯说破了这点，反而大家可以敞开窗子说话，不用再兜着掖着，起码在贝青乔这个人身上，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了。于是我顺着刚才的话讲下去：“老张、小文，你们怎么知道贝青乔的？” 小文本来开的挺慢，现在已经开过了伏龙山，她也加重了点油门，按正常速度行驶。老张回答了我：“贝青乔是我爷爷的师公。” 老张的回答出乎我以外，这么一个埋没在历史角落里的人物，竟然跟现实中的人还有一丝脉络牵涉着。突然我有种感觉，老张被破格应征入伍，守卫龙安寺，是不是和他爷爷有关，与贝青乔有关。我接着问：“师公？贝青乔应该不是道士啊，他只是个诗人、幕僚而已。” 这回小文接了话：“贝青乔虽然不是道士，但他会法术，他生前收过几个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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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凯听的没头没脑的，他就知道贝青乔这个名字而已，今天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谈起贝青乔，他才第一次听到这么神秘的东西，连凯不禁发问：“你们说的是僵尸吧”小文咬咬嘴唇说：“说的就是僵尸。” “妈呀！”连凯捂了一下心口，可能心跳加剧伤口开始疼了，毕竟大伤初愈，“怎么跟僵尸扯上了，你们晚上的别谈这个好吧，吓人。” 我笑着说：“你个大男人怕成这样，你看你的小文，人家一个女孩子还大大方方的说，还开着车，你真丢脸。”说完连凯就正了正身子，干咳两声，咽了口唾沫，听小文继续讲下去。 “别人一般都说起尸是尸变造成的，是尸体自身行为。起尸事先都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小文才说了这么半句，连凯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子又缩成了一团，声音有点发抖：“妈呀，那不就是电视里演的僵尸嘛！” 我揣了一下前排椅背，“别打岔！小文你别理这个胆小鬼，继续讲下去。” 小文看看连凯，突然一声尖叫，方向盘一下没握住，差点撞上隔离带，我探过去看怎么回事，原来连凯已经把外套拉起来蒙住了脑袋，拉链拉到了头，这样看起来领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活像是一个无头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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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连凯脑袋在外套里，我就狠狠一个栗子下去，连凯嗷的一声叫。“说到僵尸你还真装上鬼了。”我训斥道。 “不是啊，你知道我的，我什么胆子都大，可就怕鬼怪，你们在这夜里漆黑的路上聊僵尸，我不想听，你们还继续要说，我只能把脑袋藏起来了。”连凯挺委屈。 小文吐了口气，既是为刚才的吃惊回了一个神，又是对连凯这点出息失望：“僵尸有什么呢，这个自古都存在的啊，只是现在的科学解释不了，人们才觉得奇怪的。像希腊人口中的‘活尸’，埃及的会复活的木乃伊，欧洲的同样会复活的吸血鬼，还有中国的赶尸，我们不能证明它们存在，也不能证明它们不存在。还有就是海地的僵尸，巫师把尸体制造成僵尸后，它们就会给巫师无偿干活。。。”连凯在衣服里闷着气说：“还有免费的奴隶僵尸。求你们了，别说了，我脑袋要闷死了！” “你闷死就把脑袋露出来嘛！耳朵塞上棉球！”我有点烦连凯一会就打断一下。 “其实中国早就有用巫术让尸体复活的记载，《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里就有记：‘书怨人名，或作形像，以恶咒术而咒诅之；魇魅蛊道，咒起死尸，令断彼命及坏其身’，就是讲这个东西的，就是王经理今天提到的那个起尸之术。”小文没想到还对佛教有研究，我又得刮目相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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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起尸是有很多古籍记载。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把尸体变为僵尸的原因分为两类：新尸突变和葬久不腐。其中葬久不腐的原因和风水理论中的“地养尸”一说类似，就是说土地中的养分和风水中的日月光华将尸体保存不腐，这个“地养尸”大概就是今天我和老张在买快餐路上讨论的尸体不腐问题。而新尸突变据我自己胡乱分析一下，有这么几种，一种是尸体未入殓时，就发生尸变，这个现象民间中经常有发生，比如灵堂中有黑猫窜入，就惊起尸变。另一种就是用法术、巫术来认为控制了，贝青乔大概就是这类，此外还有道家的炼尸法，当然这个炼尸大多数人认为是不羁之谈，但古籍中却言之凿凿。 虽然之前我对僵尸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贝青乔的诗篇、马衡的记载、地宫的尸体都是我亲眼所见，造成我的世界观有点动摇。 “求求你们啦，别说啦，我汗毛都竖起来啦！”连凯在那里大呼小叫。小文看着连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竟然怕成这样。这一路说话间，已经到了宁波市区境内了，我征求他们的意见：“还是睡我家？”连凯第一个同意，他都怕一个人睡觉了。老张和小文也没反对意见，我对小文说：“那还是睡我家吧，下面一个红绿灯右拐，然后笔直开。”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都要晚上九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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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不了时间。。。忒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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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中已经九点半左右，老婆女儿都已经睡下了。宁波人起的早，睡的也早，我小时候基本不到七点就睡着了，要是过了八点睡觉，就感觉已经深夜了一样。连凯有伤，我也不忍再让他睡沙发，不过也实在没有办法，没有更多的房间给他睡，只能多抱来一床被子给他垫着，尽量让他睡舒服点，睡前嘱咐他服下出院前配来的消炎药。 小文洗漱一下，也进了房间，大家去绍兴的两天都累个半死，也没精神再聊点什么，不如早早睡去。我尽管眼皮沉重，但还有一件心事，就是小刘留给我的《夏汉字典》。尽管西夏文极其难懂，但现在我似乎有了某种使命感，一定要学透西夏文，因为西夏文是通向岣嵝碑、通向原始夏文的必经之路。 走进书房，翻开《夏汉字典》，顿时就觉得脑袋大了一圈，这完全就是天书嘛，看了没有几页，瞌睡就接踵而至。祭台，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祭台，我极力抗拒这个画面，可是无论如何不能抽身出来，只是把画面扭曲了一下，像是照片被揉弯，景象依旧可是画面里充满了怪诞和荒唐，梦境中我和连凯的脸孔都被拉长，表情像笑又像哭，石台成了弧形，上面的法器滑到这侧又滑到那侧，只是跳舞的少女依旧卖力的跳着，舞姿显得滑稽。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一下，终于把眼皮重新抬起，视线中又是熟悉的家中的书房。喘了几口粗气后，神智恢复了正常，只是感到全身的肌肉酸疼，一摸脑门，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太不可思议的梦境，我尽然一再重复的进入其中，只是这一次让我逃脱出来。 硬瞪着双眼，我再也不敢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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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裤兜里拿出包，展开夏文碑拓的复印件，这岣嵝碑上面蝌蚪一样的文字实在是跟天书一样，比照着《夏汉字典》，还是看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这夏文和西夏文，尽管一字之差，可历史上可差了几千年，经过中途的演化、变迁，我这么一个外行人，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对了！小刘不是还有张纸条说有什么不懂可以去找北大的骆教授嘛，前阵子我什么都明白，现在自认为对613工程有了一定的认识，现在如果能找到骆教授，经过他指点一下，说不定由此就能明了这个夏文碑到底说了些什么。要不明天就飞一趟北京，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大进展了，小文、老张他们就继续去天一阁查家谱去好了。打定这个主意，我也合上了字典，准备洗个澡，放松放松，这几天那么多不可知的信息像潮水一样，我都来不及消化，就被灌的头昏脑胀。 热水从头上浇下，一身的毛孔彻底放开，洗去了污垢也洗去了紧张和烦躁，这一刻我才感觉触摸到真正的自己。不过再怎么放松，我也不敢闭上眼睛，我怕的不是梦，而是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就像身临其境，我现在想起那个山坡上的场景，就能闻到那里青草的气息，听到那个老者叫声的山谷回响，一切就凝固在我脑海里，仿佛是我原来记忆固有的一部分。 “你是谁？”我突然大喊一声。洗完澡关掉热水后，我看到淋浴房外面站着个人，穿的跟梦中的我一样，戴着猴皮帽，一身羌族的服装，就这样不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真的是一跳，落地后脚后跟生疼。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同样看着他。淋浴房的水汽还没散尽，那人的形象只能看出个大概，朦朦胧胧。我揉揉双眼，怕我幻视，重新睁开眼后，那人依旧站立在那里，看不清眼睛，但应该是注视着我，我向他摆摆手，他也同样举起手和我摆了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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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这回我的嗓音低沉而愤怒，“你是怎么进我家的？”那人眨巴几下嘴巴，我听不到他讲什么。“你到底是谁！”这一次我自己都能感觉这声音近乎歇斯底里，我的精神承受力到现在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说在梦中看到这个人我还能接受的话，现在在我面前，实实在在站了那么一个血肉之躯，我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几天再玄的事情，也只是出现在我间接的所见所闻，现在却让我亲身经历、亲眼看到这个怪物！ 那个人还是这么定定的站着，看不出是要攻击我还是要什么，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过了几秒，那人伸出一只手掌，向我招了招手，意思让我跟着他，然后慢慢转过身去，迈开步子似乎要离开这里。“你别走！”我不知道他让我跟他去哪。看着他慢慢离开，我着急了，想拦住他，就从淋浴房里快跑出来。 只听“咣！”一声，淋浴房的玻璃移门被我撞的粉碎，我眼冒金星，等我定住了神，再抬头看看前面时，发现我老婆站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捂着嘴巴。我看看卫生间门外，两手握着我老婆肩膀，紧张的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古怪的人从里面出去！” 我老婆这时眼眶一湿，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哭出来：“王储，你怎么了？”老婆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说看到又没人从卫生间出来！”我还不明白老婆干吗哭，是不是被那人吓到了，晃着她的肩膀继续问道。 “这里哪有人啊！”老婆从我手里挣脱出来，退到墙壁边上，自己抱住肩膀，眼泪还是不住的流，“我站在这里好几分钟了，听到你突然大喊我就过来了，你在淋浴房里面自言自语，还朝外面招手。。。”老婆说不下去了，憋住了哭声但是控制不住哽咽，娇小的身体不禁蹲到了地上，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 突然我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看碎了一地的玻璃门玻璃。 头发还没擦干，水滴在我眼里，视线却变成淡红色，我拿起浴巾擦了下，发现自己现在满脸是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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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另一条浴巾围了一下身子，这才看见连凯捂着胸口站在卫生间门外，还光着脚丫：“王储，你没事吧？”这时小文和老张也上来了，站在连凯身后，老张回头跟小文说： “你先回房间。”小文看见我身子湿漉漉的，光着个膀子，也不好呆这里，下楼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连凯摇摇头，说我没事。他们看着我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全程都注视着我。老婆这时有点缓了过来，给我另外递过来一根干毛巾，让我再擦擦头发。我 轻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同时吐了吐舌头。 “是够吓人的，王储，你以后别这样了。”老婆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只是还夹杂着一点啜泣。 “你先回房间睡觉吧。”我朝老婆摆摆手，“别把我们女儿弄醒了。” 老婆眼神里都是关切，不过还是听我的话，走出了卫生间，走到连凯身边，拉了一下连凯胳膊，“连凯，你过来一下。” 老张低着头，也不说话，紧紧把眉头皱紧。我拍拍他肩膀，走到了一楼客厅，老张跟着我走下来。掏出一根烟，点火的时候发现手抖的厉害，老张接过打火机，帮我点了上。我此刻也不想和老张客气让他早点睡，说实话现在有个人在我身旁，让我觉得心里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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