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第64页]

作者:云南盗
首页 上一页[63] 本页[64] 下一页[65] 尾页[8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出了厕所,我就想把他带到我房间,走了几步,阮成却推开左边一道门:“来来,这里头说话。”
    我一愣,知道是他的“客房”,信步进去,也是个单间,床上铺盖凌乱,地上放了一个老大的编织袋,里头鼓鼓囊囊。
    “你咋个也住这里?”他问。
    “你少管!”我手一摊:“烟!快点!”
    阮成一愣,赶紧摸出一包烟,皱巴巴,他抽出两根,我早就急不可耐,一把扯过,阮成赶紧给我点上,我深深抽了一口,只感觉美妙无比。
    “是不是来找老眼?”我盯着他。
    阮成“咳咳”咳了两声:“有点小事。”
    “他越狱了。你肯定晓得。”
    阮成眨巴几下眼睛:“晓得......一点点。”
    “你也不要给老子装!”我不耐烦:“老眼越狱,卢二去接他,这件事你清楚地很!”
    阮成张开嘴巴,愣了半天,问:“卢二呢?”
    我咬咬牙:“死了。”
    “死了!”阮成眼珠都要掉下来:“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哼!”我冷冷道:“实话给你说,他死的时候老子就在他旁边,他是被坨人把肠子扯出来,扯死的。”
    阮成脸都白了:“扯肠子......”
    “算了,今晚上不说这个。”我盯着他:“你找老眼什么事,老实交代。”
    阮成痴呆呆,明显还在想“扯肠子”的事情,半天才回过神,含糊道:“小事。小事。”
    我咬咬牙,看这老头傻不拉几的,关键时候,居然嘴巴如此牢实。
    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问:“对了,问你个事,成都二仙庵有个人,叫俞老幺,你认不认识?”
    “俞老幺.....”阮成眨巴眼睛:“好像,听哪个说过。”
    “是不是个卖旧货的?”
    “好像,好像是。”
    “下面问题你给老子老实回答。”我恶狠狠道:“你听老眼说过一个人的事没有?”
    “谁?”
    “夏文衡!”
    阮成眨巴两下眼睛:“好像......没有。”
    我咬咬牙,一时对这块“滚刀肉”无计可施。
    阮成咳嗽几声:“你说卢二死了,那老眼呢?”
    我正要说“他跑了”,眼睛一转,哼一声道:“躲起来了。”
    阮成一愣:“躲哪里?”
    我一时犹豫,心头盘算该如何给他说,好撬开他的嘴巴。
    这时只听“咚咚咚”作响,有好几个人从外面跑进楼道,明显出了什么事。
    阮成脸色一变,猫腰,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看了一眼,一下缩回来。
    “警察!”他惊道。
    我一愣,心想他怎么怕成这样,莫非他犯了案子!
    赶紧轻手轻脚过去,只听外面有个男人压低声音问:“哪间房子!”
    “左边。”是老板娘的声音:“过去第三间。”
    我靠!
    我一个激灵:是找我!
    只听“咚咚”几声,那几个人冲过去,然后“蓬”一声,明显一脚踹开了门,脚步声杂乱,冲进去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警察来找我!
    这时眼前一黑,阮成拉熄了灯,屋里忽然一片漆黑,他又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跑了!”那头,隐隐有人低吼。
    我心头“突”一下,下意识往后一躲。
    黑暗中,阮成忽然回头打量我一眼。
    我咬咬牙,脑袋有点晕,怎么回事!
    莫非,是昆明那头,谭国富的那件“挖眼案”!他们收到消息,找到这里来了?如果是那件还好点,案子是周结巴做的,可以解释清楚,关键是,会不会是其他案子?
    脑子里正急速搜索,只听门外有脚步声,一个人急速跑过去,明显朝厕所方向。
    我一时手足无措,僵尸般站立一阵,回过神,蹑手蹑脚走到门板后面,耳朵贴过去听,只听外面开门关门,一片乱,过会儿脚步声响,几个人明显凑到了一起。
    “没有!”有人道。
    “肯定跑了!”另一人道:“灯还开着,肯定发现我们了!”
    “你!跟我上楼去!”第三人命令道:“你,守住大门!”
    说完,脚步声响,明显他们上楼去了。
    我暗暗心惊,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床上。
    阮成蹑手蹑脚走过来:“犯事啦?”
    我心头“蓬蓬”乱跳,没吭声。
    “是不是跟范春龙有关系?”
    我一凛:对了!劳改队!
    肯定是没抓住老眼,把这笔账算在老子关小峰头上!
    我咬咬牙:“多半是。”
    “我估计就是。”阮成瞟了一眼屋门:“老眼现在在哪里?他,哼哼,不会也死了嘛。”
    “没死。”我道:“他跑了。”
    “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
    阮成呆呆注视我 ,半晌道:“感觉你晓得好多事情,你跟范春龙,哼哼,是啥子关系?”
    我吞了吞口水:“生死之交。”
    阮成愣住。
    这时只听楼梯里头“咚咚”作响,几个人跑了下来。
    “咋样?”有人问。
    “没人。”一人道:“肯定溜了。”
    “这样!”那个“领头”的道:“你就在这里守住,不准睡觉,眼睛给老子瞪大点,你,跟我再去找一下老刀疤,感觉他说话不老实,走!”
    脚步声响,几个人走出去,很快没了声音。
    老刀疤!
    我暗暗狐疑: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把他也扯进来了!
    阮成凑过来:“是不是老眼跑了,他们来抓你!”
    我脑子里乱哄哄,胡乱应道:“有可能。”
    “你才霉哟。”阮成像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对了,我问你,老眼跑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一块东西。”
    我一愣:“什么?”
    “应该是——”阮成支支吾吾道:“一块铁板。”
    铁板!
    我一下想起一个东西,那块神册!
    “上头,上头应该还刻了字。”
    我点点头:“神册。是不是。”
    阮成顿时双眼放光,一下凑过来:“对对对!就是那东西!他搞到手啦!”
    “搞到了。”我道:“从一座西夏古墓。”
    “对对对!”阮成急问:“那块神册呢,他带着一起跑了?”
    我盯着他:“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去挖——”阮成一下定住:“哎呀这件事情是老眼吩咐的,我过来就是问他搞到那东西没有,好一起过去办事。”
    “过哪里去?”
    “去巫山。”阮成道:“三峡那边。”






















    三峡!
    我忽然有一个奇异的感觉,赶紧问:“去三峡!干什么!”
    阮成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了听,又走到窗口,张望一阵,走回来。
    “小兄弟贵姓?”
    我一愣:“关。”
    “跟你也算有缘分。”阮成压低声音:“是这样子的小关,我现在呢也懒得问你跟范春龙啥子关系,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到他,然后一起到重庆去,实话给你说,我们要去办一件大事,这件事是范春龙他一手在主持,到时候就看他咋个说,你说你跟他是生死之交,他多半要喊你加入进来,就看他咋个说,我现在说了,哼哼,不合规矩。”
    我点点头:“是不是跟那块神册有关系?”
    阮成没吭声,像想起什么,问:“对喽,那块神册上的主人,是不是一个西夏女人?”
    我点头:“对。魏陌氏。”
    “魏什么?”
    “魏陌氏。”我重复道:“是西夏一个皇帝李德明的一个妃子。”
    “对对对!就是她!”阮成像想起什么,上下打量我:“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跟老眼——”
    “猜对了。”我冷笑道:“我跟他一起进的那座西夏古墓。”
    “哦!晓得啰!”阮成瞪眼道:“你也是个盗墓的。”
    我笑了笑,不吭声,心念急转:难怪老眼一越狱,居然不逃跑,心急火燎就带着卢二去麻扎沟,原来目的不是那块黄金面罩,居然是那块神册!
    神册我记得清楚,上面写了一排西夏鬼字,内容据老眼解读,记录的是那位神秘的西夏皇妃“魏陌氏”的真实来历,而照这位鼠眼老头所说,他们本来是计划盗取了那块神册后,就去三峡,那个什么“巫山县”,去做一件大事,综上所述,那件大事绝对跟那位“魏陌氏”有关!
    我忽然想起一个极重要的事,按照那座西夏古墓里的那几幅壁画所记录,公元996年,瞿宗寅对李德明还有魏陌氏施展了“移疰”之术后,李德明被埋葬进古墓,但是,很诡异的是,魏陌氏没有埋进去。
    而根据重庆那位医生“吴兴禄”交给我的资料,1009年,瞿宗寅回到了甲底乡,那个时候,她居然身体感染上了“覆疰”,半年后就死亡了,死的时候“面如陌鬼”,按照老眼的破译,“陌鬼”,就是“魏陌氏”,是写书者一个隐晦的说辞。
    也就是说,瞿宗寅死的时候,或者说进入“活僵”的时候,她的脸变成了魏陌氏的脸,这也证明,魏陌氏把她体内的覆疰,成功的“转移”到了瞿宗寅的体内。
    这里就出现两个问题。
    第一,魏陌氏体内的覆疰,为何会转移到了瞿宗寅身上?
    第二,魏陌氏最后的结局,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老眼盗取魏陌氏的“神册”,然后去三峡,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
    他也想破解当年的这个千古迷局!
    而我关小峰,现在身中“覆疰”,按照老眼所说,有三个办法,第一,找到夏文衡,此人一定知道那种神秘的“移疰”之术,第二,就是干脆不理不睬,等身上那些“尸蜡”完全消退,然后,经过“变脸”阶段,直接进入“活僵”状态,最后,埋葬60年,赌一把,看能不能复活!
    第二个办法,我实在没有勇气去照做,那只有第一个办法,找到夏文衡!
    当然,老眼当时还说,还有第三个办法,他没说完,会不会,就跟“魏陌氏”有关!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事,当时老眼说到这件事时候,最后一句话很古怪,说什么“找五个罐子”。
    “五个罐子——”我脱口而出:“是什么东西!”
    阮成一愣:“什么?”
    我没吭声,看他表情,不是在装,应该不知道其中奥秘,现在那块神册我记得很清楚,在老眼随身的一个牛皮袋子里头,当时在麻扎雪山,进去时候,袋子好像丢在那辆微货的驾驶室里头,没带走,对了,那一定在那辆微货里头!
    想着我顿时激动起来,暗暗拿定了主意。
    “咋个说嘛!”阮成似乎很急。
    “在大柴旦镇。”我道。
    阮成一喜:“老眼在那里?”
    我摇摇头:“那块神册在那儿。不过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阮成一愣:“啥子?”
    “我们一起去三峡。”



    阮成愣住,张大嘴巴:“那范春龙......”
    “不要管他了。”我冷冷道:“我实话给你讲,他失踪了。”
    “咋个说?”
    “他几天在柴达木沙漠里头,被劳改队的发现了,他就跑了,现在就两种可能性,要么,他还在沙漠里头,要么,被抓了,被抓了就不用说了,三年五年出不来,剩下就是他还在沙漠里头,这个不用想了,就凭你我两个,不要想找到他了。”
    阮成眼珠一转:“那你呢,你咋个跑出来了?”
    “老子又没越狱!”我不耐烦:“你也别废话!东西就在大柴旦镇,只有老子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就一句话,带不带老子去三峡!”
    阮成眼睛眨巴几下,半晌道:“那这个样子,先去一趟重庆。”
    “干什么?”
    “去见一个人。”阮成道:“他是我们一伙的,我说了不作数,看他咋个说。”
    我咬咬牙,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准备多久走?”
    “我在这儿认识个开货车的,在那头货场仓库。”阮成道:“本来说好过几天走,要不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看他们有没有车子,明天就走?”
    我没吭声,急速盘算了一下,本来时间很好安排,但现在莫名其妙跑出来几个“条子”,目标居然是我,这里头一定出了问题,看来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明天走就明天走,但今晚上,不能在旅馆里头呆了。
    我捏紧拳头:得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去三峡。



    拿定主意,我赶紧过去看了看窗户,是一扇玻璃窗,外面有铁栏,不过很细,全是铁锈,轻轻一掰就弯了,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不过外面什么情况现在不明,外面应该是有一个人在守着,得摸摸情况。
    赶紧对阮成说了一下,叫他出门去看看,招待所门口怎么回事。
    阮成有点不愿意,说,你又没越狱,怕个锤子。
    我心想老子是没越狱,不过第一次在麻扎雪山上面,老眼抢了枪,就是跟我一起走的,就这点就说不清楚。
    赶紧对阮成说,主要是怕被他们抓住后,盘问倒不怕,就怕耽误个三五天,还有,你现在跟老子在一间屋子,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
    阮成犹豫一下,还是出了门,很快就回来,说服务台对面沙发上有一个人,穿便服,已经睡着了,多半就是那个“看守”的。
    我点点头,赶紧打开窗子,用力掰开铁栏杆,正要爬出去,想起一件事。
    赶紧回头问:“对了,那个司机在哪里?”
    “就在镇子东头。”阮成朝外头一指:“是一家冶金公司仓库,那个师傅是个重庆人,老乡,姓袁。”
    “你明天几点去问?”
    阮成看了一眼手表:“现在3点半了,我睡三个钟头,六点半就去。”
    我点点头:“好!我到时候过去跟你汇合!”
    说完,我三两下爬上窗户,看了看外面,到处黑沉沉,招待所大门就在右边10多米的地方,关得死死。
    我赶紧顺着墙壁溜出去,看看左右无人,三两步跑到巷子对面。
    沿着巷子墙壁,我疾步朝前走,也不知道去哪里,只管走,只要离开招待所就万事大吉!
    很快到了巷子口,回头看了一眼,招待所那里,一楼一扇窗户依然开始,里头黑咕隆咚,隐约看见一个人阴森森躲在窗户后,明显注视着我这个方向,正是阮成。
    我掉转头,看了看,整个镇子还在黑暗中沉睡,我不辨方向,抬腿就走。
    “喂!小秦!”
    右边角落,有人忽然低呼一声。
    我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逃,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但就这一下,我已经知道是谁,一看,戴了一顶帽子,一身深色藏袍,正是那个“秃子”苏甲舅舅。
    “你咋来了!”我瞪着他。
    苏甲舅舅左右张望一眼,压低声音:“你跟我来。”
    我犹豫一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来抓我的,肯定有急事,跟过去看看他怎么说!
    赶紧跟着他走,绕过一栋藏式民居,到了墙背后,苏甲舅舅做了个手势,二人赶紧蹲下来。
    他看了看四周,喘几口气:“你从招待所跑出来的?”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出大事了知不知道!”
    我顿时紧张:“怎么了!”
    “他们说你弄死了一个人,还把他埋了。”

    我一惊:“谁!”
    “那个人叫——白玛。”
    我顿时愣住。
    苏甲舅舅冷冷凝视我:“有没这回事!”
    我咬咬牙:“谁说的?”
    “刚才来了三个劳改营的,他们说,是老刀疤说的,当时还有几个他的手下,都这样说。”
    我气得不行:“劳改营!还管这些事!”
    “这一带的治安都归他们管。”苏甲舅舅道:“我听一个人说,好像当时有人看见你们了,就在八牢那里,然后等你们走了就过去查看,结果说挖出一具尸体,从一间屋子里头!”
    苏甲舅舅停住,冷冷凝视我:“你怎么说!”
    “他们栽赃!”我咬牙道:“人是他们几个埋的!”
    “怎么回事!”
    “白玛当时是死了!但是,是老刀疤,还有扎西,还有一个人,他们三个拖进去埋掉的!跟我屁关系没有!”
    苏甲舅舅点点头,似乎心存怀疑。
    我气得咬牙,老刀疤他们也太恶毒了,居然全部往我身上推,还好,老尼塞他们也在现场,他们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过来了,到时候叫他们作证!
    “你现在是去哪里?”苏甲舅舅问。
    我迟疑一下,道:“我在等个朋友......”
    “你是不是想逃跑?”
    我一愣,就想否认,忽然想到一件事:“白玛”的事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抓我的人是劳改队,万一查出老眼的问题,怎么交代!
    赶紧点头:“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苏甲舅舅点点头,伸手入怀,摸出一包东西。
    “这个你拿好。”
    我狐疑接过,一看,软软的,似乎是一块绸布,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子里头。
    “啥东西?”
    “就你找到的那个铁箱子。”苏甲舅舅压低声音:“里面那十多块石刻经文,我刚才破译出来了。”
    我一惊:“就——就上面的什么聂鬼文字!”
    苏甲舅舅沉沉点头。
    “十多块!全部翻译出意思了?”
    “最后一块翻译不出来。”
    “怎么?”
    “被烧焦了,无法看清。”苏甲舅舅凑过来,死死盯住我:“记住,路上千万不要打开。还有,你答应我,务必亲手交给你父亲。”
    “我父亲......”我一下反应过来,我现在是“秦胜利”,父亲是那位“秦书记”。
    “好。”我赶紧点头。
    苏甲舅舅沉吟一下,又道:“你再给他带句话,要找那层‘膜’的源头,去粗日布。”





    粗日布!
    我暗暗心惊,已经第三次听到这三个字了,第一次是白委员说的,他说民国哪一年有个德国地质学家,就在“粗日布”发现了那种“奥陶纪盐”,第二次,是安青,她原话好像就是“天膜在粗日布。”,而现在,第三次!内容竟然跟安青说的基本吻合!
    “粗日布。”我点点头:“在哪里?”
    “你父亲知道。”
    “我父亲——”我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问。
    “那就这样。”苏甲舅舅拍拍我:“记住你答应我的两件事!”
    我只有点头:“好!”
    忽然想到小铜钱,赶紧问:“对了,小铜钱怎么样?”
    “有点麻烦。”苏甲舅舅皱起眉:“只有等老尼塞过来了再说。”
    老尼塞过来......
    我心头“突”的一下:不好!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跟冯华肯定是开那辆小货车过来,而那个牛皮袋就在车上,妈的,老子居然还想带着阮成去大柴旦镇去拿那个神册,幸亏现在想起了!
    怎么办,等不等他们!
    一时有些急,想了想,赶紧道:“对了,麻烦你一件事!”
    苏甲舅舅皱起眉:“说。”
    “我现在去冶金公司那个仓库那儿。”我抬手一指:“就那头,你肯定知道。待会儿见到老尼塞,他旁边肯定有个女的,姓冯,你叫她把车上驾驶室一个牛皮袋拿好,到仓库来找我,最好快点!我多半一早就要走!”
    跟苏甲舅舅告辞,我迅速往镇子东头而去。
    整个镇子依然笼罩在黑暗中,很快我就看见了那个货场,很大,大铁门关着,围墙里头停了十多辆篷布大货车,大大小小有七八座仓库,都黑咕隆咚没人,只有最里面有一排平房,有一间亮着灯,门开着,有三个人正在那儿搬麻袋。
    我盘算了一下,现在最多4点钟,阮成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过来,就不知道老尼塞他们什么情况,估计快到了,冯华一听我的情况,肯定马上会过来,干脆我就在货场门口撑两个小时,好跟她碰头,要是天亮了都没来的话,只有叫阮成过去“接头”。
    拿定主意,我小心跑过去,在围墙下面找了一个隐蔽位置,坐下来,双眼直勾勾,盯着我过来的马路。
    黑暗中也不知道盯了多久,马路上阴森森的,一个人没出现,眼看着戈壁的尽头,天地交界处显出一抹“鱼肚白”。


    我心头开始打鼓,冯华一晚上都没来,那肯定还没到,这都四五个小时了,会不会出了什么篓子。
    也没办法,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这时大铁门打开,开始有人进进出出,卸货装货,大大小小的货车也开始开进开出,吆喝声指挥声到处都是,一片忙乱。
    又等了一会儿,看见一个人背着一个编织袋,佝偻着腰走过来,我认得清晰,是阮成!
    碰了面,阮成放下编织袋,叫我在外面等,他进去找那个老乡。
    过了半天才出来,一脸喜色,说找到车子了,但司机不是那个姓袁的,是个当地藏人,三个大货车,送一批矿物原料去兰州,七点钟准时出发,姓袁的说好了,可以带我们去,不要钱,只是沿途烟钱酒钱管了就行。
    我摸了摸裤子口袋,空空如野,手一摊道:“老子身上一分钱没有,到时候你给。”
    阮成一指我手上那个黑色塑料袋:“那,里头装的啥?”
    “你少管!”我眼睛一瞪:“对了,你帮我个忙。”
    “啥子?”阮成眨巴几下眼睛。
    我正要叫他去苏甲舅舅那里去打听情况,就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藏人匆匆从马路那头走过来,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我一下认出,是那个藏族小伙子阿云。
    很快,他走了过来,一下看见了我,把袋子递过来:“你的东西!”
    我一看,顿时狂喜,正是老眼的那个牛皮袋。
    我赶紧接过,感觉一沉,心头一喜:那块神册!就在里面!
    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问:“那个......冯华呢?”
    “她没来。”
    我一愣:“怎么回事?”
    “说她送一个姓陈的到格尔木去了,去大医院看病,对喽。”阿云摸出一沓钱:“这个你拿着。”
    我迟疑一下,接过,心想一定是冯华叫老尼塞给我的,简直是及时雨,老子都好久没摸到钞票了。
    旁边,阮成直勾勾盯着那沓钱,我不由好笑,大大咧咧揣进去,指了指他鼻子:“少打主意!这是老子的全部家当!”
    这时一辆大货从铁门里头开出来,司机探出头,朝我们吼了一声。
    阮成提起编织袋:“车来了。上。上。”
    是一辆“解放牌”重卡,因为有个押车的,驾驶室坐不下,后面车厢大箱子之间正好有个缝隙,刚好塞下两个人。
    上车之前我想起一事,赶紧拉住阿云,说你帮我带个话,给冯华,叫她办完事就直接去重庆,去“十八梯”,找到那家“知音诊所”,老板叫吴兴禄,我跟她就在那里碰头。
    阿云疑惑看我一眼,点点头,匆匆离开。
    我赶紧跟阮成爬上车,车子摇晃晃开出,阮成说,车队要经过“大柴旦镇”,他跟司机说好了,停五分钟,到时候我好去拿“货”。
    我就想打开牛皮袋,说“货”就在这里,转念一想,现在还是先别忙着拿出来,这鼠眼老头看着傻呆呆,实际上心眼儿多得很,反正“货”在我身上,我去哪里,他只有乖乖跟着走。
    于是问,到了兰州,你准备怎么走。
    “说好的嘛。”阮成道:“买火车票,先去重庆,等那个人。”
    我不由好奇:“他是谁?男的女的?”
    “男的。”
    “什么名字?”
    “哼哼,名字我还真不知道。”阮成道:“反正外号叫‘小俊’。”
    “小俊。”我点点头:“这样,先去一趟成都。我要找个人。”
    阮成眨巴眼睛:“就那个二仙庵,俞老幺?”
    “对。”我道:“估计在成都呆个三天,不管找没找到,直接去重庆。”


    开了一个多小时,我正昏昏欲睡,车子停下来,说大柴旦镇到了。
    我赶紧跳下车,几个师傅围在路边一家面皮馆吃东西,说最多5分钟,吃完就走人。
    阮成悄悄问我,东西在哪里,走,一起去拿。
    我止住他,说,你去个屁,就在这儿,我几分钟就回来。
    说完我跑进镇子,拐了个弯,回头一看,阮成没跟上来,赶紧找了一个僻静处,打开那个牛皮袋。
    一眼就看见那块铁板,外面包了一件衣服,我小心打开,黑漆漆的,就是那块,表面依然还有暗红血痕,发出一股恶臭,上面密密麻麻全部刻的是“西夏鬼字”,翻到背面,赫然刻着一条“鱼”。
    我盘算了一下,按照老眼所说,上面的“西夏鬼字”是关于那位西夏皇妃“魏陌氏”,她的身份来历记录,阮成跟他那位神秘的同伙,那位叫“小俊”的,估计是想从中得到某种信息,好去办一件大事,这件事肯定性质严重,老眼是六年前进的劳改营,此事应该至少策划了六年,待会儿还得想办法撬开阮成的嘴,摸摸他们的底。
    拿定主意,我赶紧把“神册”包起来,丢进去,包里还有几样东西,一包洗漱用具,一本中国地图册,一袋馕饼,已经发了绿霉,还用塑料袋裹了一个小包,我扯开一看,是一只白线手套。
    我一凛:是那个“六指人”的手套!
    扯开手套,果然,上面“小指”旁边,赫然多出一截“指套”,看起来很怪异。
    我没时间细想,把东西丢进去,身上还有那个黑色塑料袋,就是苏甲舅舅给我的那个,我本来想一并丢进去,犹豫一下,还是贴身放好。
    看看也差不多了,我提起袋子,沿原路返回。
    几个师傅已经快吃完东西,阮成正蹲在车厢底下,拿了一块面饼在啃,看见我回来,赶紧跑过来,低声问:“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在。”
    阮成一急:“咋个回事!”
    我路上已经想好,回答:“那个人说老眼前几天回来过,把东西拿走了,多半去——”
    “去哪儿?”
    “他说有可能去成都去了,但不敢确定。”我道:“这样,反正我们都要去成都,正好过去看看。”
    阮成一脸狐疑,鼠眼眨巴几下,忽然朝我手上那个牛皮袋斜睨一眼。
    很快上路,一路无话,凌晨1点过到了“新源”。
    就在大路旁边一家餐厅吃饭,说留宿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走,我跟阮成睡一间房子,吃了饭,我就进了客房,睡觉前把牛皮袋压在枕头底下,这一路看表情,阮成明显对我的话产生怀疑,就怕他起了坏心,半夜图谋不轨。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一看,牛皮袋还在,阮成睡在旁边床上,兀自呼呼打鼾。
    吃了东西,继续上路,路上我小心探了探他的口风,他一直支支吾吾,我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无所谓,反正东西在我手里,随时随地可以叫他开口。
    又开了一天,晚上6点过到了兰州,下了车,我们赶紧跑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到成都的硬卧,K988,凌晨1点过的开车,要开10多个小时,下午5点过到。
    在车站附近胡乱吃了东西,也懒得出去走,就躺在候车厅睡觉,凌晨时候准时上了车。
    上车就睡觉,这一个月到处奔波,从大西南一直跑到大西北,舟车劳顿都是小事,可以说九死一生,要不是运气好,都死了好几回了,终于坐上火车,睡在铺位上,“空空空”有节奏摇晃,只感觉异常踏实,很快睡过去。
    中午时分才醒来,阮成早就醒了,买了两盒“康师傅”,两瓶啤酒,一袋“老灶”花生,直接开干。
    吃到一半,我只感觉脑袋开始沉重起来,一摸,还有点烧,又吃了几口面,实在坚持不住,迷迷糊糊倒下去就睡。
    也不知道多久,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已经到成都了,摇我的人是对面铺位一个男子,正在收拾行李。
    我脑袋兀自昏沉,坐起来,一摸枕头,一个激灵:我靠!牛皮袋不见了!
    这下冷汗都下来了,一下坐起来,脑袋“蓬”一声撞在床板上,也懒得管,四处一看,阮成不在车厢里头。
    “阮成!”我急得吼。
    周围的人都狐疑看我。
    我想起一事,一看行李架,他的那个编织袋也不见了!
    我一把抓住对面那男的:“我朋友呢?”
    “朋友......”男子皱眉道:“那个大爷?”
    “就他!”
    “你不知道?”男子狐疑看我:“他在‘江油’下车了。”
    我重重坐在铺位上,脑子里轰轰乱响:这死老头!一定在“康师傅”里头放了迷药,左防右防,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
    赶紧摸了摸身上,还好,那个口袋还有钱,都在,看来他也是急着逃跑,没有搜我的身子。
    也没办法,赶紧下了车,出了“火车北站”,买了一包烟,蹲在花台边抽,一边想对策。
    现在神册被他盗走了,他肯定不会回成都,肯定知道我说“老眼回成都”是谎话,那么他绝对是直接到重庆,跟那个叫“小俊”的汇合,我现在追过去也没用,不可能找到他们,现在只要这样,先去那个“二仙庵”,找一下那个“俞老幺”,看看能否从此人身上查出夏文衡的信息,到时候再去重庆,去“十八梯”,跟冯华碰了头再说。
    拿定主意,赶紧喊了一辆“租儿”,说去“二仙庵”,路上打听了一下,知道“二仙庵”在市中区,“文化公园”里面,旁边就是“青羊宫”,里头的确有个古玩市场,就在公园里面,规模不是很大。
    很快到了“文化公园”门口,进去找了一下,找到了那个庙子,一看,门口到处静悄悄,松柏环绕,只有几个老人在散步,哪里有古玩市场的影子。
    赶紧找到附近一家小吃店老板,一问,才知道市场在半年前就拆迁了,之前全是棚子,里头那些摊主都分散了,有的去了“送仙桥”,有的去了“草堂古玩城”,还有的去了“文殊坊”,反正做鸟兽 r>    我一阵瘫软,赶紧问老板,认不认识这里头的一人,叫俞老幺。
    老板摇头,说晓逑不得,他对里头不熟。
    我一阵绝望,看看天色已晚,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想着先睡一晚上,明天白天去那几个地方查一查。
    当天无话,第二天上午先去附近“送仙桥古玩市场”问了一下,胡乱找几个人问了问,说都不认识这个人。
    出来,我问明路线,去了“草堂寺古玩城”,还是没有线索。
    出了大门,我蹲在门口抽烟,盘算了一下,狠狠掐灭烟头: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干脆,直接到重庆,先跟冯华碰头再说。

    找人打听了一下,坐车去了“五桂桥客运站”,买了一张到重庆的车票。
    一路无话,下午5点过到了重庆,马上叫了个车,直接去“十八梯”。
    到了那儿天已经快黑了,我沿着石板路一路走下去,很快找到那家“知音诊所”,一看,门关着,拍了拍,没人回应,透过门缝一看,里头黑咕隆咚明显没人。
    我就想离开,想着明天再来,一回头,发现对面一家铺子开着门,亮着灯,里头坐了两个人,一老一少,正好奇望着我。
    我就过去问了问,说吴兴禄还在不在诊所里头。
    那老的回答,说吴医生都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据说去云南那头去了,只有孙强在。
    我点点头,就想离开,却发现铺子里头有一个大玻璃柜,里头摆了好几排塑料“人头”,有男有女,有的光着“头颅”,有的披着头发。
    我顿时好奇,观察了一下铺子,里头光线阴暗,有几个大立柜,也放着塑料“人头”,还有很多瓶瓶罐罐,像是化妆洗涤用品。
    “这是卖什么?”我指了指玻璃柜,随口问。
    老者不吭声,旁边那瘦小伙道:“假发。”
    我一凛,一下想到冯华,她的头发被那个“地霍”给扯光了,如何治疗目前还没有方法,不过,倒是可以戴一个头套,免得看见她老是光着个脑袋,在青海,还能用丝巾裹起来,到了内地,再裹,总觉得怪异。
    我赶紧蹲下来,来回看了看玻璃柜,想找一个合适的,却找不到满意的。
    “这些头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有真有假。”老者回答。
    “真的要贵嘿多(注:很多)。”瘦小伙道:“要贵两三倍。但是戴起来要好看。”
    我点点头,想起冯华之前是个“大波浪”。
    “有没有那种大波浪的?”
    老者往里头一指:“有一个。”
    我走进去一看,果然柜子里头有一个“大波浪”头发,但是一看就是人工合成,没有光泽不说,摸起来像摸面条。
    “有没有真人的大波浪?”
    “没得。”
    “这个多少钱?”
    “80块。”老者懒洋洋。
    我也懒得啰嗦,起身离开,沿着石板路往上爬了一截,身后有人招呼:“嘿!哥老倌!”
    回头一看,正是那瘦子。
    “什么事?”
    瘦子走过来:“真人头发我有,你安不安心要?”
    我一愣:“是大波浪?”
    “多半是。”瘦子左右看了看,凑过来:“是才从一个死人身上搞来的,你要安心买,我带你去看货。”


    我吃一惊:“女尸身上?”
    “嘘——小声点嘞!”瘦子左右张望:“肯定是死人撒,活人啷个会把头发卖给你,又不是解放前,你安不安心要,我保准给你优惠撒。”
    我想了想,左右无事,过去看看也行,要是货好,买了送给冯华,也算一个意外惊喜,自从她答应“嫁给”老子,天天担惊受怕,还一次没有浪漫过,就是那晚抱着在“乌兰集”马场睡了几个小时,还什么都没干,嘴巴都没亲成,妈的,人家耍朋友送鲜花戒指,老子居然送头发,挨打!
    于是问在哪里,瘦子说在江北区,某某火葬场附近。
    于是喊了个车,很快到了那家火葬场门口,到了时候天已经大黑,下了车,瘦子带我进了一家“纸火铺”,老板是个平头,正蹲在门口捧了个碗吃面,瘦子过去低声说了一句,平头站起来,瘦子朝我挥挥手,我赶紧跟着他们往里头走。
    外屋全摆的是花圈跟香蜡钱纸,进了一间里屋,顿时闻到一股酸臭味,像是死耗子,拉开灯,一看,里头竟然琳琅满目,摆满了旧衣裤,皮鞋,收音机,药瓶,皮包,各种耳机电线,一看都是二手货。
    我暗暗心惊:看来这个老板明面上是做“纸火”生意,实际上暗地在经营“死人货”,房间里的东西一看就是全部从死人屋里头收购回来的。
    再一看左边,墙上有个木架子,上面赫然吊了几团女人头发,漆黑,有长有短,昏黄灯光下看起来有点惊悚。
    平头指了指木架子:“豆(注:就)那些。”
    瘦子过去看了一眼,回头问:“那坨呢?”
    “哪坨?”
    “三天前送来那坨。”瘦子道:“是个大波浪形状。”
    “卖了。”平头道:“昨天卖的。”
    “搞铲铲!”瘦子干笑一下,指了指木架对我道:“要不——哥老倌过来瞅瞅,看有没有入眼的。”
    我过去看了看,只有一坨头发还勉强行,是一个“直发”,就不知道冯华喜不喜欢。
    正在犹豫,外面电话响,平头跑出去接听。
    瘦子过来劝我,说,你看这坨就不错撒,好有女人味道。
    这时平头走进来,问:“兄弟有没有满意的?”
    我迟疑道:“再看看吧。”
    “恁个——”他道:“有个人马上要送货过来,你要不要等一下。”
    “什么货?”
    “才取下来的。”平头道:“你倒是看撒,包你满意。”
    于是出去,在门口等,过了五分钟,看见一个小矮子从火葬场大门出来,在门口装模作样张望一阵,直直走过来,肩上背了一个黑色挎包。
    四个人都没说话,直接往里屋走,进屋后矮子瞟了我一眼:“这位是——”
    “买主。”平头道:“货呢?”
    矮子不语,打开挎包,从里头掏出一个灰色口袋,鼓鼓囊囊,矮子小心倒出来,先滚出来一对耳环,然后一坨胸针,最后是一大团女人头发,漆黑,胡乱卷成一坨,隐隐闻到一股怪臭,明显在冰柜里头冻了很多天。
    平头提起头发,抖了一下,果然是一头“长卷发”,我却头皮一阵发麻,那模样就像提了一颗女人人头一般。
    “嘿!航事(注:不错)!”瘦子赞叹。
    平头把头发放在桌上:“瞅瞅,啷个样?”
    我犹豫一下,摸了一把,凉幽幽,湿漉漉的,顿时一股恶心。
    “啷个说?”平头问。
    我忍住恶心,问:“多少钱?”
    “看你是真心买主。”平头道:“两百。”
    我冷笑一下,不吭声,心头也摸不准到底什么价位。
    “两百不算贵撒。”瘦子在旁边帮腔:“这种才剥下来的,搞紧处理一下,戴上去就跟本人长出来的一样。”
    我冷笑一下:“剥是才剥下来。但人肯定死了很久了,至少好几个月!”
    “好眼力。”矮子忽道:“但也没多久,就两个月。”
    “两个月是规矩撒。”平头道。
    我一愣:“什么规矩?”
    “嘿!哥老倌这就是外行了。”瘦子得意道:“实话给你说,现在市面上卖的真人头发都是无名尸,要么翻车要么翻船,按规矩,先登报10天,然后送到火葬场,冰柜里头放两个月,要没人来认领,才能烧掉,所以说这具尸体才死两个月,都算快的了!”
    我听得一阵反胃,已经打算不买了。
    “那就优惠你一点。”平头道:“一百五,不能再少了。”
    我不吭声。
    “那豆算了。”平头板起脸。
    瘦子这时捡起那对耳环,来回看:“你别说,耳环还精致.....这个女人肯定生得漂亮。”
    “漂亮,哼!”矮子道:“你当时要去验尸,吓死你!”
    “吓死我?”瘦子哼一声:“你以为老子没见过女尸?才死的老子都摸过!”
    矮子哼一声,不吭声。
    “啷个啰老黄?”平头问:“这具女尸有什么特别的嚒?”
    矮子瞟我一眼:“说起来确实有点......反正老子烧了几十年尸体,还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啷个啰?”瘦子也好奇问。
    “我说了你们莫到处去说。”矮子凑过来:“我听说,验尸的时候,从她身上抽出了七根还是八根铁钉。”










    铁钉!
    我一股恶寒:冯华!
    “什么!”平头很震惊:“铁钉!”
    “七根还是八根。”矮子比划道:“一寸多长,跟一般的木头钉子差逑不多。”
    “钉哪里?”瘦子忽问。
    “好几处地方。”矮子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后脖子,脊背:“这儿!这儿!脖子前后据说钉了四颗,脊背上也钉了好几颗!全部钉进肉里面,废了好大力气才拔出来。”
    “是啥时候钉的?”平头皱眉问:“死前还是死后?”
    “肯定死之前撒。”矮子道:“我听说拔的时候,钉子跟肉,还有血管,都连在一起了,根本扯不动,好容易扯出来,一看,全部都生了一层锈,他们当时就估计至少在肉里头好几年了。”
    “操!”平头骂道:“那女人是人还是鬼!身上钉了七八颗铁钉,钉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也活得下来!”
    我听得喘不过气:冯华!她耳朵后面就很恐怖的,扯出来一根铁钉,竟然跟矮子形容的,差不多!
    我靠,这里头什么情况!
    我正要问,旁边,瘦子忽然问:“那女的啷个死的?”
    矮子一愣,想了想道:“好像是......坐客车,发病死的。”
    “是不是癫痫?”瘦子问。








    矮子愣了一下,猛的反应过来:“对对对!就是癫痫!说她坐车从哪个县到重庆来,半路上发病,掉到车子下面,撞到什么东西给撞死了!”
    平头狐疑问瘦子:“你怎么知道是癫痫?”
    “我听说过同样的事。”瘦子道:“一模一样。”
    我们都一凛,平头问:“怎么回事?”
    “是去年我在较场口旧货市场听来的。”瘦子道:“是个老兄弟给我说的,他跟你一样也是收死人东西的,他说几年前他去一家人屋里头收东西,那家人才死了一个男的,40多岁,几天前才跑到重庆来治病,治癫痫,结果在屋里头病发,周围没人,活活闷死的,当时老兄弟收了东西就走了,过几天听说一件事,跟老黄说的差不多。”
    “怎么说的?”平头问。
    “就说在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身子上出现了几处溃疡。”瘦子道:“位置很古怪,在脖子跟脊椎位置,后来一查,才发现每处溃疡底下都有一枚铁钉。”
    “都是癫痫......”平头一凛:“会不会——”
    “你说治病?”瘦子点头:“那个男的家人当时也猜测,说那些铁钉是用来治他那个癫痫的,因为之前好像就听说,那个男的在老家时候,找了一个医生,用了一种祖传法子,说是一种类似针灸的法子——”
    “屁个针灸。”矮子道:“我们估计,是一种邪术。”
    瘦子像想起什么,问:“那个女的哪里人?”
    矮子皱眉想:“好像是从哪个县开到重庆来的。”
    “奉节?”
    矮子愣了一下,点头:“对对对!就是奉节县!”
    瘦子身子缩了一下,就像突然很冷。
    平头奇道:“你咋知道是奉节?”
    “怪了。”瘦子道:“那个男的也从奉节来。”

首页 上一页[63] 本页[64] 下一页[65] 尾页[8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05 01:25:54  更:2021-07-05 01:45:45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