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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第63页]

作者:云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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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
    “是这样的。”陈舜年龇牙咧嘴挣扎了一下,换了个坐姿:“当时那个扎木嘎给我说了黑齿山的事情后,我非常震惊,我马上给他看了那幅牙图,他看过后说,那就是黑齿山,同样是两排,同样是四四方方的几座石头山,唯一的区别,就是画出的‘牙齿’,是白色的,而黑齿山那几座石山,是黑色的。”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道:“对了!老尼塞说过一句话,说黑齿山以前不是黑色的,是哪一年突然变黑的!”
    陈舜年脸色一变:“哪一年?”
    我摇头:“老尼塞说他不知道。”
    “那就对上了。”陈舜年道:“扎木嘎也说了这件事,他也不清楚具体是哪年,但是他知道一种说法,是他们通古斯人的一种说法,说黑齿山突然变黑,是在那一年。”
    “哪年?”
    “他说,是灭经那一年。”
    灭经!
    我脱口而出:“《古螺宗》!”
    “什么?”陈舜年一皱眉。
    “《古螺宗》!”我赶紧道:“是他们通古斯人的一本经书,是哪位先祖流传下来的,说经书最后一页,记录了一个重大事件,说那年天现异象,然后,整个柴达木盆地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是之前从来没出现过的,什么坟熊,坨人,对了,还有他——”
    我指了指对面的矮子,压低声音:“——变人,也是那年出现的。”
    陈舜年狐疑看了矮子一眼。
    “还有一种叫什么罡洞的东西,也是那年出现,总之那年柴达木盆地非常不对劲,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估计——”
    “黑齿山!”陈舜年点头:“就是那年!变成黑色!”
    “对!”我有些兴奋:“然后就说经书最后一页,就记录了这起重大事件,之后就没了,他们通古斯人就叫那年,叫灭经年。”
    陈舜年点点头:“那就对了。”
    我想到一件事:“对了,你父亲会不会——到过黑齿山!”
    “我的第一感觉也是。”陈舜年道:“我当时是这样判断,三幅图案,目前都找到了出处,也就是说,我们拼出来的这幅鬼脸图,不是虚构的东西,其实,就是柴达木盆地在这一带的一幅地貌图。”
    地貌图!
    我只感觉一股寒意:“你的意思,这一带的地形,包括黑齿山,麻扎雪山,吞鬼村,整个这一带的地形,像一张脸!”
    “对。”陈舜年道。
    我不由望了望车厢外面,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依然一片黄沙,无边无际。
    “那你估计——”我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这种人脸形状的地形,是巧合,还是——”
    “你说人为?”陈舜年摇摇头:“我无法判断。我只能说,黑齿山,到吞鬼村,整个这一片区域,应该就是白兰古国那座古都——”
    “铁羊坟!”我道。
    “对。”
    我点点头,忽然脑子里出现一幅画面:一座黑色大山的山巅,一个红袍藏人直直矗立,如同一尊远古石像......
    “那你估计你父亲去过黑齿山?”
    “这个不好说。”陈舜年道:“但是,我们现在怀疑的,是图案里面显示的另外一个地方。”
    我没听懂:“什么?”
    “那幅拼出来的图案。”陈舜年道:“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显示的就是柴达木盆地这一片区域的地貌图,是不是?”
    “是。怎么?”
    “其实,那里面还隐藏了另外一幅地形图。”



    我一愣:“在哪里?”
    陈舜年似乎说累了,闭眼大口喘气,喘息好一阵,才回过神,从那摞纸里头抽出两张。
    我接过一看,上面乌七八糟,全是胡乱涂抹的线条,黑团,那摞纸里头除了那三张图案,剩下的全部都是这种,乱七八糟,像是一个人精神错乱时候乱画一气画成的。
    “你把两张连起来。”陈舜年道:“看一看,上面是不是一座山脉。”
    山脉!
    我一凛,赶紧把两张纸左右靠在一起,定睛一看,果然!左边那张右上角画了一串“小波浪”状的黑色曲线,而右边那张,左上角也出现了一串“小波浪”,正好连在一起,果然形成了一排“山脉”状的东西。
    “山脉!”我忽然有些兴奋:“对!”
    陈舜年又从里头抽出两张:“你再看看这两张,看中间那根线条,像什么?”
    我一把抓过,左右靠在一起,一下发现左边那张的中央,在一堆横七竖八的线条当中,出现了一条曲线,“横穿”了整张纸,而右边那张,中央也横穿了一条曲线,刚好跟左边那条在中缝处对接,弯弯曲曲,赫然像一条河。
    “河流!”我脱口而出。
    “对!河流!”陈舜年道:“是黎兰先发现的,当时我马上停了车子,就在沙地上,把这三十多页纸重新拼了一遍,最后拼出一幅完整的地形图,有大致四条河流,六到七排山脉。”
    我听得喘不过气:“是哪儿的地形?柴达木?铁羊坟周围?”
    陈舜年摇摇头:“绝不是柴达木。”
    我一愣。
    “当时车上有一幅青海地图。”陈舜年道:“我仔细看过了,整个柴达木盆地,没有相同的地貌。”
    “那是哪里?”
    “这个现在不好判断。”陈舜年道:“那四条河流挨得很近,那些山脉也基本靠在一起,而且走向基本一致,所以我估计是一处多山的地区,这种地貌中国到处都是,要找出来得花费很多时间,但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
    “重点是——”陈舜年道:“这幅地形图,为何会隐藏在那幅鬼脸图里面!”
    “对!为什么?”
    陈舜年又喘息几口,闭上眼,似乎开始精疲力竭了。
    过半晌,他才费力道:“我感觉,我父亲是在暗示我。”
    我身上起了一层寒:“暗示什么?”
    “不好说啊。”陈舜年双眼开始迷蒙:“也许......他在告诉我,去那地方找他?”








    陈舜年说到最后,愈发微弱,脑袋一垂,一下昏死过去。
    我赶紧去探他鼻息,问题不大,就是身子开始发烫,明显又烧起来,身上一股子脓疮的恶臭又传出来。
    车子依然在沙漠里行进,整个天地一片死寂,周围三个人都在昏睡,我也开始昏沉起来,干脆闭上眼,想理清一下思路,却始终一团乱麻。
    按照陈舜年所说,那张“鬼脸图”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幅地形图,其实说起来,这张神秘的“地形”其实不难发现,关键是第一步,懂得把它们拼接起来。
    关键还是那个问题,陈元为何要把那个“地形”分成三十多页纸,隐藏起来?
    这个不好解释,不过,我现在开始发现,其实那三张图,眼图,双瞳图,还有牙图,之前我们一直把眼光放在它们身上,现在看来,它们根本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其实是那幅神秘的“地形”!
    也许真像陈舜年所说,他父亲陈元,真的试图通过这幅“地形”,对他进行某种暗示。
    他在暗示什么?
    我只感觉脑子越发混乱,昏昏沉沉,也不知多久,车子晃了一下,似乎停下来。
    我赶紧睁眼一看,老尼塞正探出脑袋,朝前方张望。
    我赶紧爬过去:“怎么了?”
    老尼塞朝前头一指:“八牢。”
    我一看,前方大致一公里远的地方,很突兀的出现一排类似围墙的建筑。
    “过去休息一下。”老尼塞累得不行:“离大柴旦镇只有几十公里了,到时候你来开。”
    车子发动,缓缓开过去,还是一排高墙,十多间土屋挨在一起,有的已经倒塌,果然是八牢,隐隐听到里头有人高声说话。
    “有人!”我道。
    老尼塞不语,直直开到高墙的一道缺口处,我一下看见里头的坝子上停了一辆烂朽朽的绿色吉普,四五个人正围坐在一堆,在吃东西,听到声音,都猛的回过头。
    我心头一紧,这几个人有的穿藏袍,有的穿土布衣服,背上都背了枪,都是一脸凶相,像是打地皮的!
    这时一个人疾步过来,一身黑色藏袍,膀大腰圆,络腮胡。
    “老尼塞!”他吼道。
    老尼塞点点头,朝我道:“扎西。”
    我一下认出,就是扎西,“黄胡子”的事情就是他说的。
    扎西几步过来,狐疑看我一眼,似乎认出来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从乌兰集那头过来。”老尼塞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扎西叔叔!”
    驾驶室里头,小铜钱叫了一声,他醒了。
    扎西点点头,打量一眼车厢后面:“黄胡子,你们找到没有?”
    老尼塞不语,回头看我一眼。
    “他——死了。”我道。
    “死了!”扎西很震惊:“怎么死的?在哪里?”
    这时那头,一个老者从一间土屋里头走出来,一身棕色藏袍,50多岁,一头披肩长发。
    “你们老大!”老尼塞道。
    扎西回头看了一眼。
    那老者一下看见了我们,愣了一下,高声招呼:“尼塞!”
    “老刀疤!”老尼塞也高声招呼。
    那老者点点头,在那群人中间席地而坐,抓起一个酒瓶喝酒。
    “老刀疤也来了。”老尼塞皱眉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扎西回头瞄了一眼,凑过来:“麻扎沟。”
    老尼塞看了我一眼:“去那里做什么?”
    “收到个消息。”扎西压低声音:“说那里头挖出了一具神鱼尸骨。”



    老尼塞点点头:“我知道。”
    扎西一愣:“谁给你说的?”
    “我们就是从那头来,从麻扎沟。”
    扎西愣住,赶紧问:“那里头什么情况?”
    老尼塞一指我:“你问他。他比我清楚。”
    说完回头朝小铜钱道:“下来!叫那个阿姨也下来,休息半小时走。”
    小铜钱赶紧跳下车,跑到后面,敲了敲车厢板子,冯华一下醒了,探出一张脸,一脸茫然的样子。
    扎西却盯着我:“那里头什么情况?”
    “你们最好别去。”我懒洋洋道:“五道梁的才走。”
    扎西一愣,想了想,拍拍我:“这样小兄弟,你跟我过去,给我们老大说说情况。”
    我犹豫一下,还是跟他走过去。
    那群人都停止吃喝,一脸警惕打量我,扎西拍拍我:“这个是我朋友,他才从麻扎沟来。”
    那几人都一愣,那长发藏人“老刀疤”上下打量我一眼,点点头:“请坐。”
    我一屁股坐下,一看,地上几个酒瓶,还有一大口袋黑牛肉,一摞馕饼,肚子顿时咕咕叫,老实不客气,抓起一张馕饼就吃。
    “小兄弟爽快嘞。”老刀疤笑道。
    “他说五道梁的也过去了。”扎西道。
    老刀疤点点头:“多久的事?”
    “就上午的事情。”我道:“抓了几个人,走了。”
    “那只大鱼呢?”老刀疤问:“你看见没有?”
    我点点头,狼吞虎咽。
    “有多大?”
    我比划了一下。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个瘦子一脸惊疑道:“X他婆,真的有这么大!”
    “鱼骨头呢?”老刀疤问:“他们弄上来没有?”
    我点点头:“吊上来了。但被五道梁的拉走了。”
    老刀疤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这时老尼塞跟小铜钱,还有冯华走过来,老尼塞跟老刀疤点点头,也不说话,三个人直接走进旁边一间土屋。
    “那就这样。”老刀疤道。
    扎西会意,拍拍我:“我们说点事。”
    我懂他意思,他们要商量一下行动,我赶紧站起来,老刀疤扯了两张张馕饼,一瓶酒,递给我:“来来,请你们吃。”
    我老实不客气,接过,起身正要走,只听围墙那头“噗”一声闷响,像是有一口麻袋掉在地上,一看,一惊,原来那矮子已经摔倒在车厢后面,明显他醒了,想爬出来。
    就见他趴在地上,朝我们这边爬了几下,抬起脸,朝我们张望。
    我旁边,一个藏人忽然站起来:“X他婆!是白玛!”

    “白玛!”扎西一凛:“黄胡子那个手下?”
    “就是他!”那藏人盯着矮子:“怪了,他怎么在这里?”
    扎西瞪着我:“他怎么在车上?”
    我迟疑一下,心想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看矮子这个情况,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赶紧摇头:“我不认识他。是老尼塞带起来的。”
    “老尼塞?”扎西像想起什么:“对了,你说黄胡子死了,他们出什么事了?”
    “黄胡子死了!”
    旁边,那几个人同时惊呼,老刀疤也站起来:“怎么回事?”
    “他知道!”扎西一指我。
    我赶紧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白玛,他知道。”
    “过去看看!”老刀疤抬腿就走。
    几个人全部站起来,匆匆朝那头走去,我犹豫一下,还是跟上。
    很快到了白玛那里,围成一圈,扎西低喝一声:“白玛!”
    我犹豫一下,没有进去,站在人堆外面,透过缝隙,只见白玛趴在地上,压了一个东西,正是那个铁箱子,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
    “嚯!”“哇!”
    人堆顿时一乱,都在惊叫,我也一下看见,白玛的两只眼睛竟然全部白蒙蒙,眼珠似乎没了。
    再定睛一看,顿时头皮一麻:他两个眼珠都在眼眶里头,但全部变成了“青白色”。

    “他眼睛怎么了?”有人惊问。
    矮子明显听见了,脑袋缓缓转动,一对白蒙蒙的眼睛“看”了一圈,嘴巴张开,“嘞!嘞!”几声,抬起右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他的手!”扎西的声音。
    这时我也看见了,他右手那层“青白”几乎蔓延到整只手掌,有两根手指很突兀的,没了。
    “不要慌!”老刀疤蹲下来,问矮子:“白玛,听得见我说话不?”
    矮子脑袋偏向他,点点头。
    “你眼睛怎么回事?”
    矮子两眼很怪异的眨了两下,指了指自己嘴巴。
    老刀疤低下头,看了一眼,猛一下抬起来。
    “他舌头没了!”他道。
    这时,人群里头一个穿青色藏袍的人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却没吭声。
    老刀疤站起来,环顾四周,道:“天要黑了。扎西,热布罗,把他拖进去再说。”
    扎西跟那个叫热布罗的,一人抓住矮子一条胳膊,直接往围墙里面拖,矮子把那个小铁箱抱得死死,铁皮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人都跟着走进去,低声议论,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天已经暗下来,整个戈壁一片死寂,远处,隐隐传来滚雷声。
    赶紧跟着进去,扎西他们已经把矮子拖到一座土胚房面前,放下,有人摸出一个强力手电筒,打开,直直照在矮子身上。
    一群人又围过去,扎西蹲下来,朝矮子脸上打了一下:“白玛!白玛!”
    矮子嘴巴动了动,像是要昏死。
    扎西一把将铁箱扯出来,敲了敲,抱起来,试了试:“嚯!还沉!”
    老刀疤接过铁箱,晃了晃,里头发出硬物撞击声。
    “会不会是金块!”旁边一人也蹲下来,是那个热布罗。
    “屁个金块!”扎西道:“至少有10多斤重,金块哪里会有这么沉!”
    “那就是玉石。”热不罗道。
    “肯定是好东西的嘛。”站着的一个人道:“你看他抱得死死的。”
    老刀疤不语,来回看了看箱子。
    “是密码锁!”扎西看见了:“X他婆,肯定装了好东西,居然用密码锁来锁!”
    老刀疤摸了摸密码锁,站起来:“扎西!开一枪!打开!”
    我一凛:他们要开锁了!
    顿时有些急,赶紧上前:“喂!开不得!”
    几个人都回头看我,热不罗冷冷道:“又不是你的东西。”
    “开不得!”我挤进去:“是白玛的东西,只能他来开!”
    热不罗嘿嘿一笑:“我们又不要。我们只是看看,嘿嘿。”
    “让开!”扎西一把推开我,从背上取下猎枪,对准密码锁。
    “都让开!”老刀疤伸手指挥。
    所有人都往外退却,我心急如焚,忽然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都要打开,要是里面是什么玉石或者金块,那就算了,最多大家分,要是是其他东西,到时候再说。
    赶紧退出几米,这时有人抱了一块大石头过来,压在铁箱上,另一人把手电直直照过去,扎西拿着枪,退后两步,对准,“砰”的开了一枪。
    铁箱剧烈一震,石头也掉下来,一群人全部围过去。
    “烂了!”热不罗喜道。
    我一看,果然,密码锁已经被击穿,形成一个黑色窟窿,一股强烈的金属臭气冲进鼻孔。
    老刀疤命令:“扎西,打开看看。”
    扎西蹲下来,用背上抽出一把匕首,刺入窟窿里头,一挑,箱盖缓缓被挑开。
    电筒光圈下,我看得清晰,里面是一个黑色盒子。




    只见那盒子四四方方,比外面那个铁箱小一点,呈黑灰色,发出一种奇怪的光泽,像是金属,又像某种煅烧过后的矿物。
    “什么东西!”
    扎西咕哝一句,用手敲了敲,盒子发出木木的声音。
    “小心点!”一个人瓮声瓮气道:“是铅。”
    几乎同时,我也认出来了,是铅,不由看了看说话那人,黑暗中,发现正是那位穿青色长袍的藏人,之前他一直没说话。
    “铅又怎么了嘛。”热不罗满不在乎道:“又没有毒。”
    “铅是没毒。”青袍藏人道:“里面装的东西怕是有问题。”
    “有毒?”热不罗问。
    “怕是有辐射。”
    “有辐射?”热不罗还是不信:“哪里有这么凶!”
    “有辐射......”老刀疤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表哥是核工厂的。”青袍藏人道:“在新疆那头,六几年时候修的厂,现在好像拆了,他就说厂子里头凡是用铅装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摸,里头的东西都有辐射,摸了要死人。”
    “哪里有这么凶......”热不罗敲了敲铅盒,兀自不信。
    “不过说来也奇怪。”拿电筒那人道:“白玛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要小心。”青袍藏人道:“你们看白玛的眼珠珠,还有手指头,怕是就是摸了里头的东西,摸遭逑了!”
    老刀疤点点头:“扎西,那斧头来,砸开!”
    青袍藏人一急:“怕是——”
    扎西不理他,起身,跑到吉普车那里,从里头提了一把斧头过来,我突然莫名激动,就想阻止,忍了忍,没说出口。
    扎西举起斧头:“让开!”
    请袍藏人急道:“怕是要出问题的嘛......”
    “你要怕你就让开,老丹莫。”热不罗讥讽道。
    “让开!”
    扎西吼了一声,斧头猛一下砸下去,只听“哆”一声闷响,铅盒砸开一道裂缝,他举起,又是一下,铅盒表面一下裂开。
    “行了!”老刀疤道。
    一群人一下围过去,电筒直直照上去,扎西蹲下,小心翼翼把表面的碎铅块取走,露出内部的东西。
    我无比好奇,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堆灰色石块。
    “石头块块!操!”热不罗无比失望。
    “好像......刻了东西!”拿电筒那人叫道。
    我这时也一下注意到,石块表面,密密麻麻,竟然刻满了字。


    电筒光圈下我看得清晰:那些文字一眼看上去,像是藏文,一个个豆大,密密麻麻,但是一排一排却很整齐,应该是藏区常见的石刻经文。
    热不罗拿起一块,狐疑一看:“是不是我们族的经书?”
    “底下都是!”拿电筒那人道。
    我们这时都注意到了,底下还有10多块石片,都是同一种灰色,大小不一,很薄,上面也全部刻满了那种“藏文”。
    老刀疤也拿起一块,看了看,摇头道:“不对!不是我们族的字。”
    我一愣,心说难道不是藏文?
    心中好奇,赶紧凑过去。
    “是的嘛。”热不罗点头道:“不是藏文!看起来好像,但不是,老子一个字都认不得!”
    “你们最好不要摸!”青袍藏人忽道:“不对头。”
    老刀疤抬头问:“怎么了?”
    “这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放在铅盒子里头。”请袍藏人道:“肯定有问题!你们最好放回去。”
    “屁个问题!”热不罗把石块往铅盒里一丢:“就是一些石块块!怕成这样!”
    这时扎西忽然“嗯?”一声,双手捧起一块石片,皱眉打量一眼:“我见过这种字。”
    都是一愣,热不罗抢先问:“是什么字?”
    “叫——”扎西想了想:“叫聂鬼文。”
    “聂鬼文!”
    几个人对视一眼,热不罗问:“是什么东东?”
    “我也不太知道。”扎西道:“我在苏甲舅舅家里见过。”
    “苏甲舅舅?”老刀疤一皱眉:“那个卖唐卡的?”
    扎西点头:“就是他。”
    “我知道他!”拿电筒的人道:“他住十三道班,在那个劳改营边边上,专门做唐卡跟藏毯生意,说他很赚钱,广州上海好多大老板都找他要货......”
    “就是他。”扎西点头。
    “聂鬼文......”老刀疤道:“听起来怪头日脑的,是什么文字,不是藏文?”
    “我也不太知道。”扎西忽然像想起什么:“对了,他好像会念这些字!”
    “谁?”老刀疤问。
    扎西朝身后土屋一指:“就里头那个小孩,阿西贡。”
    我一凛:小铜钱!
    几个人都朝土屋瞟了一眼,老刀疤点点头:“去,把他叫出来。”
    扎西犹豫一下,站起来,进了土屋,很快出来,小铜钱跟在后面,双手不停搓眼睛,一看就没睡醒。
    老刀疤拍拍他:“小朋友,你好生看看,认不认识这些字?”
    小铜钱一脸茫然,低头去看,很快抬起头:“认识。”
    “是不是叫聂鬼文?”
    小铜钱茫然摇头:“不知道的嘛。”
    老刀疤点点头:“你好生看看,写的什么意思。”
    小铜钱摇头:“我看不懂的嘛。”
    旁边扎西道:“你不是会念吗,怎么看不懂?”
    小铜钱又低头看了一下,道:“我只认识几个字。”
    “也行。”老刀疤道:“念出来给我们听听。”
    小铜钱却摇头:“不能念。”
    “为什么?”
    “苏甲舅舅交代过的嘛。”小铜钱道:“这种字不能随便念,特别是不能在这里头念,他交代过好几次的嘛。”
    “这里头?”老刀疤不解:“哪个里头?”
    “柴达木沙漠里头。”小铜钱道:“不能念。”
    几个人对视一眼,热不罗笑道:“为什么在沙漠里头不能念?有鬼跑出来吃你,嘿嘿!”
    “反正不能随便念。”小铜钱道。
    旁边,我忽然一个激灵:莫非,是那种字!
    就是那枚铜币,小铜钱身上的那枚,当时我们发现他背面刻了几个类似“藏文”的文字,莫非,就是那种字!
    我顿时兴奋起来,凑过去,定睛一看,依稀感觉似乎形状笔画,非常类似!
    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切男叶叶!
    只感觉身上几处地方,忽然麻了一下,但瞬间就好转。
    “没事。”老刀疤拍拍小铜钱:“苏甲舅舅吓你的,你就念几句,我们都在这里,不会有事。”
    小铜钱犹豫一下,拿起一块石片,嚅嗫几下,念道:“奴古古......孔波当古......奴吞蒙......”
    我浑身忽然剧烈一麻,正是刚才那几处“小点”!
    不好!
    “住嘴!”身后,忽然有人大喝。

    回头一看,正是老尼塞,正从土屋门口冲出来,一脸惊恐。
    “尼塞你——”
    老刀疤话音未落——
    “噼噼噼——”我们头顶响起一个古怪声音,竟然响彻了整个戈壁。
    我听得清晰:像是一块东西在放电,方位是我们正上方,极高的高空!
    “什么声音!”
    那打电筒的也听见了,猛一抬头,顿时尖叫:“你们看——”
    我心知不妙,猛抬头,顿时毛骨悚然:我们头顶正上方,大致两公里的高空,漆黑夜空中很突兀的出现了一坨“光团”,呈青白色,形容不出具体形状,兀自正“噼噼噼——”,朝四周放电!
    “阿西贡!丢了!”老尼塞忽然狂吼。
    小铜钱吓得一个哆嗦,双手却没放开那块石块,几乎同时,我浑身从头到脚,无数个“小点”同时剧烈一麻,就像触电!
    “好麻!”
    旁边,热不罗忽然尖叫!
    “有电!”老刀疤也狂吼一声。
    “阿西——”老尼塞又吼,却一下定住,身体剧烈痉挛,明显也触电了!
    “噼噼噼——”
    高空,那坨“光团”兀自还在放电,声音在戈壁里回响,我僵尸一般站立在原位,整个身子也开始剧烈抽搐,一股股电流从头到脚,在我身子,骨头,内脏,还有脑髓里面飞速“贯穿”,我已经无法动弹一步,僵尸一般抬起头,死死盯住那坨“光团”,忽然发现它似乎是一坨半透明的包起来的“薄膜”!
    我靠!
    我瞬间脑子里跳出两个字:天膜!
    几乎同时,小铜钱忽然凌空被弹起,“蓬”一声,重重撞在身后墙壁上。
    “烧——烧——烧——”旁边,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僵尸一般吼道。
    我鼻子里头一下闻到一股焦臭,地面明显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就想低头去看,脖子却僵硬无比,无法低下,只好两个眼珠死死转到下方,一下就看见,顿时大骇,只见我脚下,一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双脚,还有嘴巴处,正剧烈冒出“电光”,正是那矮子!
    这时脑子里忽然“嗡——”一下,就像被电流击穿,我瞬间失去意识。




    也不知多久,有人在拍我脸:“小峰!小峰!”
    我一下醒过来,是冯华,正一脸惊疑,这才发现我靠在土屋的墙上。
    一看周围,一团乱糟糟,酒瓶跟馕饼四处散落,那位青袍藏人跟热不罗也瘫坐在我旁边,明显还没回过神,扎西跟那个打电筒的正站在坝子里头,他们脚下躺了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矮子,墙根处,老尼塞跟老刀疤蹲着,那儿睡了一个人,是小铜钱,老尼塞正把他上衣解开,像在查看伤情。
    “怎么回事!”冯华低声问:“是不是被雷电给击中了!刚才!”
    我一凛,立马抬头,只见夜空一片漆黑,无比幽远,那坨诡异的“光团”消失了。
    我吞了吞口水:“你也被电了?”
    “是。”冯华道:“我正睡觉,身子忽然麻了一下,出来一看,你们一个个像被高压电电了一样,怎么回事?”
    我只感觉脑袋很晕,咬牙坐起来,正要解释,老尼塞快步走过来。
    “怎么样?”他一脸铁青。
    “没事。”我摇头:“小铜钱咋样?”
    “不好办。”老尼塞沉吟一下:“这样,我跟老刀疤商量过了,你跟他们走一趟,我把陈舜年送回大柴旦镇,马上就过来汇合。”
    我一愣:“去哪里?”
    “十三道班。”老尼塞道:“把小铜钱送过去。去见苏甲舅舅。”


    “我呢?”冯华问。
    “他们车子坐不下。”老尼塞道:“你跟我们先回大柴旦镇,到时候一起再过去。”
    我想起一事,四处张望一眼:“那个......箱子呢?”
    老尼塞双眼闪过一道怪光,盯着我:“对了,我还没问你,箱子哪里来的?”
    我迟疑一下:“鱼肚子里头。”
    “什么?”
    冯华也凑过来:“什么鱼?”
    “一条大鱼。在麻扎雪山里头。”我也懒得解释:“算了,等有空再说。那些石块怎么回事!那些文字!”
    老尼塞抬头瞟了一眼高空,脸上露出惧色。
    这时坝子上,扎西忽然回过头,朝老刀疤喊道:“白玛不行了!”
    老刀疤一下站起来,疾步过去,我咬咬牙,也挣扎站起来,三个人都围过去,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一看,矮子正趴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坨,身上的藏袍已经烧成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的肉。
    扎西蹲下来,缓缓把矮子翻过来,我顿时头皮发麻:只见矮子双手兀自张开,但已经烧成焦炭,脸部更恐怖,两只眼睛位置烧成一团焦黑,往下凹陷,明显眼珠烧没了,嘴唇也完全烧掉了,露出两排白牙。
    老刀疤踢了矮子一下,矮子纹丝不动。
    “挖个坑。”他道:“就地埋了。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走。”




    主意拿定,很快行动起来,扎西跟那个拿电筒的合力,把矮子尸体抬进一间土屋,老刀疤又从车上取了一把铁铲,一根铁锹,进去后只听一阵挖土声,电筒光圈一阵乱闪,明显在掩埋矮子。
    过会儿三个人出来,一声不吭,把小铜钱背上车,热不罗跟青袍藏人也晕晕乎乎上了车,我正要上去,冯华一把拉住我。
    “这几个人不是善类。”她压低声音:“自己小心!”
    我点点头,上了吉普,黑暗中车厢里头全是人,汗臭脚臭柴油臭混杂在一起,老刀疤跟扎西也跳上车,车身一抖,开出围墙。
    回头一看,老尼塞已经上了车,冯华站在车厢边上,凝视着我,我忽然有个冲动,就想跳下车跟他们走,咬咬牙,还是忍住。
    车子很快驶离八牢,进入戈壁,整个天地一片黑暗,隐隐的,远处传来滚雷。

    车子在戈壁上无声行进,车厢里头人挤人,但都没说话,很快有人开始打鼾。
    黑暗中,我不由看了看小铜钱,他睡在我们中央,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撞墙撞晕了,还是被那个恐怖的“电流”给电晕了,这时我脚被挤得难受,移动了一下,“蓬”一声踢到一个金属硬物上,定睛一看,黑暗中看得清晰,正是那个铁箱子。
    只见上面已经盖了一块毛毡,隐隐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什么金属被焚烧过后的酸味,我看看左右无人注意,轻轻撩开毛毡,只见铅盒里头,那些石块依然还在,只是颜色明显有了变化,似乎变黑了。
    我放下毛毡,不由看了看窗外的高空,漆黑无边,没有任何异状。
    我长出口气,闭上眼,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刚才的惨状,不由暗暗心惊。
    莫非,刚才那个透明的“光团”,就是白委员说的那东西——天膜!
    我的个老天,居然被老子亲眼看见了!
    我忽然毛骨悚然:按照白委员所说,1987年4月1号,有一个神秘部门就在八牢,激活了那层“膜”,那次肯定程度更加猛烈,竟然引起了整个柴达木盆地发生了“位移”,当时是什么部门我们目前没查出来,为何要激活那层“膜”,目的也不明,但是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整个柴达木盆地的上空,真真实实,存在一层神秘的“膜”。
    而就在五分钟前,那层透明的“膜”又出现了,也就是说,那层“膜”,从87年4月日,到今天,89年的8月,一直存在,一直没有消失,一直无比恐怖的静静“俯视”在柴达木的高空!
    我的天,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按照通古斯人那本经书《古螺宗》记载,在“灭经”那年,“天现异象”,按照白委员的解释,所谓的异象,就是“天膜”,也就是说,这层透明物质,是“灭经”那年,突然出现在柴达木盆地的,之后,一直存在,一直没有消失,直到87年4月1日,我所知道的,第一次“现形”,然后,直到5分钟前,再次“现形”!
    而87年那次,是几道诡异的“白光”,从八牢地面照射上去,导致“现身”,而刚才,更加匪夷所思,似乎就是因为那种叫什么“聂鬼文字”,被小铜钱念了出来!
    莫非,高空那层“膜”,居然“听”得见小铜钱念出的话?
    对了,铜币!
    我一下想起那枚铜币,背面也刻了几个类似“藏文”的文字,现在看来,就是那种“聂鬼文字”,而只要念诵一句咒语——切男叶叶,铜钱里面就会发出某种强烈的电,之前在麻扎雪山那个山洞,就是这样几次“弹”开了坟熊,而刚才小铜钱也是这样,被那块石块“弹开”,对,应该是发生了同样的事!
    天膜!
    灭经年!
    按照《古螺宗》所说,那年,柴达木盆地出现了很多诡异的物事,坟熊,坨人,变人,还有罡洞——那种神穴图,莫非,这些都是“天膜”导致?
    莫非,它不是柴达木本身的东西,而是,来自于外部——某个神秘的力量!
    我只想的混乱如麻,渐渐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车子剧烈抖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一看,只见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依然在戈壁上,不过,前方远远的,大致半公里的尽头处,现出了一排排黑色建筑,依稀还有点点灯光。
    我旁边,青袍藏人也醒了,朝前方一指:“十三道班。”







    中间写错了,是“98年”。
    车子很快开进去,我发现“十三道班”竟然很大,楼房鳞次栉比,竟然像个小城镇。
    在漆黑街道上拐了几个弯,在一栋两层楼房前停下,路灯下只见黄色砖墙,黑色窗棂,是一个藏式民居,远处隐隐传来狗叫。
    老刀疤叫其他人就在车上,他跟扎西把小铜钱抬下去,又给我做了个手势,我赶紧跟上,他拍了拍门,过了半天,一个藏族小伙子才把门打开,老刀疤低声说了一句藏语,一行人走进去,过了一个天井,在一个小房间跟前停下,小伙子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老师”,过半天,灯亮了,门打开,一个人身披一件藏袍出现,只见是个60多岁的秃子,很瘦,一对鱼泡眼。
    老刀疤“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藏语,那秃子瞄我一眼,把我们让进去,里头是个大房间,到处挂了五颜六色的藏族“唐卡”画,还有一卷一卷的地毯,弥漫一股熏香。
    穿过房间,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头有一张藏式木床,他们把小铜钱放在床上,只见他双眼紧闭,嘴唇竟然呈恐怖的亮蓝色,看得我心头“咯噔”一下。
    秃子坐下来,解开小铜钱衣服,只见他胸口处,“心脏”部位,赫然出现一团“瘢痕”,也呈亮蓝色。
    “如何?”老刀疤问。
    “死不了。”秃子瞟我一眼:“东西呢?”
    老刀疤命令扎西:“去拿。”
    扎西犹豫一下,似乎不敢去,我知道说的那个铁箱子。
    “别怕嘛。”秃子道:“你不懂它的念法,不会有事。”
    扎西跑出去,一会儿走进来,怀里抱了那个铁箱,兀自用毛毡盖住,他轻手轻脚放在床跟前。
    秃子一言不发,揭开毛毡,露出铅盒,里头还是那10多块石板,表面几块赫然变成了碳灰色,就像用大火焚烧过一般,上面,那些神秘文字依然密密麻麻,还在。
    秃子捡起一块,一对鼓眼泡死死盯住,看了一遍,脸上忽然划过一道怪光。
    “他们说——”老刀疤慢吞吞道:“这叫什么,聂鬼文字?”
    秃子不语,又捡起一块,看了一半,放下。
    “哪里搞来的?”他问。
    老刀疤跟扎西同时看向我,我咬咬牙,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秃子点点头:“你们也累了,先走嘛,小铜钱就在这里好了。”
    扎西有些急:“他有没有事?”
    “对了。”老刀疤道:“他是老尼塞的孙孙,老尼塞马上也要过来。”
    “我认得他。”秃子道:“阿西贡嘛。放心,死不了。”
    “那就好。”老刀疤挥挥手,跟扎西往外走。
    我赶紧跟上,秃子却朝我一指:“你,留下。”



    我一愣,只好站住。
    老刀疤狐疑看我一眼,跟扎西出了门,很快离开。
    秃子打量我一眼:“你是哪里的人?”
    我迟疑一下,道:“外地的。”
    “你不是老刀疤手下?”
    我摇头:“不是。”
    秃子朝铁箱一指:“哪里搞来的?”
    我一犹豫,说不说实话?
    这石块跟“天膜”有莫大关系,这秃子一定知道其中秘密,得说实话,看他有没有“货”透露给我。
    “从麻扎雪山。”我赶紧道。
    “麻扎雪山?”秃子皱起眉。
    “是。”我道:“那儿发现一只大鱼,就从它肚子里头。”
    秃子露出惊疑神色:“大鱼?有多大?在雪山哪里?”
    “有——”我比划一下:“差不多这间屋子大小,在一座盐湖里头。”
    “它死的活的?”
    我犹豫一下,道:“之前是活的,后来盐湖底下破裂了,它就掉下去,下面是个洞,后来它死了,就把这口箱子吐出来了。”
    秃子皱起眉听,过半晌,打量我一眼:“你不是打地皮的?”
    “不是。”
    “那你跑麻扎雪山去干什么?”
    我一愣,这怎么回答!
    突然想起一个人,心想:赌一把!
    “我有任务。”我道。
    “什么任务?”
    “不好说。”我假装为难:“我们单位要求保密......”
    秃子又打量我一眼,点点头:“知道了。柴工委。”
    顿了顿,他又问:“认不认识一个人,白建设!”
    我心中暗喜,赶紧道:“认识。白委员嘛,我们老大。”
    “果然是他手下。”秃子点头:“麻扎沟就是他派你去的?”
    “是。”
    秃子沉吟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迟疑一下:“秦......秦胜利。”
    秃子脸色一变:“你叫秦胜利!”
    我一愣:他怎么这幅表情!
    也没时间细想,赶紧点头:“是。怎么?”
    秃子凑过来,一对鼓眼死死盯住我:“你就是秦胜利!”
    我心头打鼓:“是......是啊,怎么了?”
    秃子点点头,拍拍我脑袋,脸色变得和善:“你就是秦胜利。好好好,秦书记还好吧?”
    秦书记!
    我心头“突”一下:谁?
    想也没想:“还——还行。”
    “我看看——”秃子道:“90年我跟你父亲见过一面,就在我这里,就这个屋子,今年98年,都8年喽,年岁不饶人哪......怎么样,他身体还可以吧,他的哮喘怎么样了?”
    我松口气,秦书记一定是秦胜利的老爸。
    “差不多好了。”我含糊道。
    秃子又打量我一眼,摇摇头:“他居然派你进柴达木,啧啧......对了,87年那件事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87年!
    我不动声色:“就是‘位移’那件事?”
    秃子点点头。
    “有一些进展......”我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道:“对了,我这里——”
    话音未落,床上,小铜钱忽然“蓬”一声,像在用身子砸床。
    我一惊,一看,他已经睁开眼,一脸茫然的样子,嘴巴张开,嘴唇兀自呈恐怖的“亮蓝色”。
    秃子低头看了看,回头吼道:“阿云!”
    很快,那个藏族小伙子冲进来。
    “你带小秦兄弟过去,还是那家招待所。”秃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2点过了......小秦,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人过来找你。”

    我迟疑一下,还是跟着藏族小伙出来,拐了几个弯,进了一栋三层砖楼,只见底楼门口有个牌子,写着“诺木洪农场第八劳改营招待所”。
    我一凛:第八劳改营,就是以前的“八牢”,老眼就是从这里越狱的,也不知道被他们抓到没有。
    进了招待所大堂,小伙子喊了半天,才出来一个妇女,头发蓬乱,小伙子说是“苏甲舅舅”安排的客人,妇女看也没看我,打着哈欠,丢过来一把钥匙,说:底楼,左拐第三间。
    我接过钥匙,小伙子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楼道里黑咕隆咚,我找到房门,开门进去,是一个单人间,极其简陋,我也懒得洗脚,直接倒下去,睡了一阵,忽然感觉肚子不舒服,想拉稀。
    赶紧起来找厕所,这才发现屋子里没有,赶紧出门,左右找了一阵,才发现厕所在右边楼道尽头处,赶紧冲进去,里头光线昏暗,屎尿臭冲鼻子,我也懒得管,进了一个“包间”,一阵猛拉。
    这时旁边一个“包间”响起冲水声音,一个人走出来,“吧嗒吧嗒”从我面前走过,我随意看了他一眼,是个60多岁老头,身材矮小,獐头鼠目。
    那人也瞟了我一眼,走过去,我却浑身一震:此人好面熟!谁!
    一下想起,是那个鼠眼老头!
    “阮成!”我低喝一声。

    老头一个激灵,一下站住。
    我赶紧站起来,几下穿好裤子,老头回过身,一脸惊恐:“你是——”
    “妈的认不到老子啦!”我冲出去:“火车上。老子还给你烟抽。”
    阮成眨巴几下眼睛:“火车上......”
    “妈的!你当时还偷偷摸摸看老子的脚。”
    阮成一下想起来,上下打量我,一脸惊疑:“日他龟!你脸上那些东西——”
    “都好了。”我也懒得解释:“我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过来......过来......”阮成结结巴巴。
    我不耐烦:“是不是来找老眼!”
    “老眼!”阮成瞪大眼:“你咋个认识他?”
    我看了看门口,拍拍他:“走,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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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01:25:54  更:2021-07-05 01:4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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