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2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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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221页]

作者:牛八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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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恭祝各位朋友“五一劳动节”快乐！↖(^ω^)↗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老牛祝各位小青年、大青年、老青年们节日快乐哈！↖(^ω^)↗

    第十三章

    黄昏时分，已经退值的吴介甫刚刚跨出奉天殿的大门便见董平从宫外急匆匆地奔着殿门而来。看到吴介甫以后，董平赶忙局促地站到一旁给他让路，脸上还像旁人一样冲他挤出一丝媚笑。
    吴介甫从心里看不起这个除了记性好使、余外堪称呆鹅的内侍，是以也未客气，径直大摇大摆地走过他的跟前，只在与其擦身而过之际随口问道：“怎的，出宫办差去了？”
    董平听他问话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同时再将笑脸放大几分，陪着小心答道：“回吴公公话，咱家奉谕给解大人传旨，目下正赶着回来给皇爷缴旨呢！”
    听到董平回话，吴介甫方才募然想起下午在奉天殿里，朱棣尝言内阁首辅、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解缙在开科取士中“阅卷不公”，怒而将其贬为广西布政司参议，并谕董平即刻给解缙传旨，令其“五日内离京赴任”，于是收住脚步满怀趣味地向董平问道：“哦？已然给解大学士传过旨了？不知这位前内阁首辅大人如何回话？”
    “这，”董平躬了躬身子偷偷瞅了吴介甫一眼，嘴里嗫嚅回道：“解大人倒也从容，接过旨后只回了五个字：臣奉旨即行。”
    “咹？只回了这五个字？”吴介甫有些出乎预料，不相信似得再问董平一句。
    “是，解大人确乎只回了这五个字。”董平点头应道。
    吴介甫满腹兴趣顿时索然。他原以为凭着解缙的首辅之尊，一贬数级后定然会口出怨言闹些笑话，没想到他只不咸不淡回了这五个字，于是悻悻然向董平挥了挥手，嘴里说道：“那你快些去给皇爷回旨吧，莫要误了皇爷晚膳。”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径奔自己寝房而去。
    待他推开自己的房门踏足而入，却见王哈儿、杨桂、李朴几人正把王振围在中间坐在桌旁大吃大喝，心中不由得无名火起：哼，想当初老子若不发话，这帮龟孙便是馋死也不敢擅动筷子，如今老子未至，这班泼货居然就敢翘足高坐大快朵颐，岂不教人气煞？
    但是，吴介甫心头火气再大却发泄不出，因了王振与自己在天轮堂中品秩一般，不分高低，其余堂众自然少不得巴结，于是借着回身关门的眨眼功夫强自捺下心火，轻轻咳嗽一声后踱到桌旁。
    众人见他回来纷纷起身相迎。王哈儿见他脸色犹有不豫，于是谄笑问道：“吴公公可有烦心之事？”
    “咹？哦，并无大事，”吴介甫急切间欲借机掩饰，恰好想起董平传旨一事，于是顺口说道：“只是咱家想起解大学士被贬一节，思量着好端端一个内阁首辅，忽剌巴儿地说贬就被贬成了孙子。都说伴君如伴虎，我等伺候的这位皇爷可不是个善茬，备不住哪一天就被他一口吞了，咱家虑之心寒矣！”
    “唉！谁说不是呀！咱家听说，这位解大学士已然三朝为臣。太祖高皇帝时尝任庶吉士、翰林学士，建文朝任翰林待诏，我朝又任翰林侍读、右春坊大学士直至内阁首辅，保了大明爷孙三代，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确乎悲哉！”王哈儿赶紧随声附和。
    李朴也撇嘴说道：“哼！说起这个解大学士，咱家看他也是命苦。永乐三年，他晋位首辅不久便随着道衍那个老秃驴编纂《永乐大典》，不几年功夫便名满天下。这等功名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岂不得鸡犬升天飞黄腾达？可这位解大学士倒好，被皇爷不咸不淡地褒奖几句之后不几天就开始连连倒霉。虽贵为首辅，与黄淮、杨士奇、胡广、金幼孜、杨荣、胡俨等同进文渊阁参与机务，可是咱家记得，皇爷尝赐黄淮等人二品纱罗衣，却独不给解缙，如今更是被贬出朝，去广西做一微末小吏，怕是命中将要遭劫。这人晦气，离开我等远远的也好，免得沾染我等。”
    听完王哈儿和李朴议论，杨桂却摇了摇头撇嘴哂道：“你等会错意了。你等以为解缙果真是因了‘阅卷不公’才遭皇爷贬斥的？错，他是招惹汉王了。”
    “哦？此话怎讲？”众人立刻冲着杨桂杨桂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
    杨桂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出头的机会，情不自禁摇头晃脑得意地炫耀道：“某日，确切日子咱家记不清了，皇爷尝召解缙进宫会商立太子事，恰好咱家在皇爷身边当值。彼时，皇爷其实心中属意汉王，然解缙却言：‘立长，古来如此。皇太子仁孝，天下归附，若弃之立次，必兴争端。先例一开，怕难有宁日，历代事可为前车之鉴。’皇爷听后面有不悦，又召神相袁珙相过太子和汉王面相之后方才勉强纳了解缙进言。后来还有一遭，赶巧也是咱家侍奉。当时太子虽立，但皇爷对于汉王恩宠不减，解缙居然再次上书皇爷，直言皇爷此举不妥。皇爷大怒，将解缙的书子掷于地上，大骂解缙受人指使离间天家骨肉，誓言早晚要其好看。”
    “受人指使离间天家骨肉？”众人闻听此言不觉打了个冷战，深知这等断言如若果真出自天子之口只可祸延九族，于是不约而同齐声问道：“解缙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杨桂登时冲着众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眨了眨眼皮后悄声回道：“皇爷未曾明言，只隐约透出仿佛是指道衍老秃驴？”
    “道衍？”众人又吃一吓，面面相觑良久后方才窃窃说道：“道衍乃是钦封‘靖难第一功臣’，如何竟会指使解缙离间皇家？”
    “哼，难为皇爷疑他。”王振自持地将酒杯在案上顿了一顿，嘴里继续譬讲道：“道衍这个老秃驴既为和尚，自当谨遵教法，不问世事。可是他却六根不净凡心未了，披着袈裟就敢插手皇家纷争，合着皇爷夺了天下。咱家听说，靖难之时，汉王随着皇爷出征在外，道衍却跟着太子留守北平。自然，那时的太子仅为世子。皇爷多疑，尽人皆知，怕是彼时就在疑着道衍与世子勾连，是以待到靖难役成即三催四请道衍前往京师相会，可是道衍居然屡召不至，皇爷只好先召世子进京，以便割裂二人。如今，皇爷立太子事关大明后事，如何不怕道衍从中作梗再掀波浪？咱家若是皇爷，最该防范的也得是他。”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敲得众人茅塞顿开，禁不住目视王振频频点头，纷纷赞曰：“王公公高见，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开悟矣！”
    吴介甫眼见众人争相去捧王振的臭脚心里顿时泛酸，不自觉地冷了冷脸后阴阳怪气说道：“其实，我等竟是在此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天轮堂总之若何？不就是策动朝纲为我所用吗？朝廷若乱，我等正好浑水摸鱼。那解缙虽然有才，奈何不能为我所用，皇爷将其贬出朝去恰恰正中我意才是，我等何必怜他？”
    眼见吴介甫吃味，众人只好又转头奉承与他，叠声赞他谨记堂旨、不忘初衷、劳苦功高云云，说了好一会子好话才让他心下释然，脸色逐渐霁和起来，只是各人皆未看到王振的脸上转瞬掠过一丝嘲讽。
    一顿欢宴自然又是持续到午夜时分。待到吴介甫送走众人睡下不久，邱得用的灵身忽然又出现在他的梦中。这个阉物对着吴介甫冷冷问道：“解缙遭贬，此事大有文章可做，你等可有眉目？”
    “哦？解缙已然被贬，不知还有哪些文章可做？敢请堂主示下。”吴介甫提心吊胆地嗫嚅问道。
    “哼！解缙此番被贬乃是出于皇旨，非是你等策动，如何能够显出我天轮堂能耐？”邱得用的灵身不耐烦地呵斥道。
    吴介甫矮了矮身子，愁眉苦脸地想了一阵子仍然不得其解，只好忐忑不安地陪着小心再问邱得用灵身：“堂主，那解缙已然是一只病虎，伤他也显不出我等威风，何以还要再打？”
    “蠢材，唯其有病，方可打得。依了你等目下能耐，你等可能打得猛虎？你等眼下虽已结了堂徒数百人，可是整日价却是无所事事。如此下去，纵然将宫中内侍尽皆结为堂徒又有何用？病虎也是虎，把他打成了猫方才显出你等本事，你等唯有动作起来才能震慑百官，挟之为我所用。”邱得用的灵身劈头盖脸数落吴介甫一顿。
    吴介甫的脑壳已然乱成了糨糊，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只得哭丧着脸再次求告邱得用灵身：“堂主，小的驽钝不堪，恳请堂主开释，我等前番以改字之计促动皇爷杖绝右佥都御史张世聪，此举已然引致百官震骇，不知如何再慑？”
    “呸！”吴介甫话音刚落便被邱得用的灵身狠狠啐了一口，紧接着破口大骂道：“你竟是一个猪脑壳，亏你还有脸提及张世聪事。张世聪被杖绝之后，你胆小怕事，严令手下不得声言你等参与其中，若不是王振胆气胜你一筹，叮嘱手下散出风去，百官如何可得震慑？驾驭百官须恩威并重软硬兼施，张世聪事只是示硬施威，还须加恩拉拢方可使得。”
    “这……，依着堂主道理，捶打解缙仍是示硬，谈何加恩？”吴介甫听罢更是犹坠雾中。
    “唉！老夫竟不知如何说你。你这猪脑壳里除了吃喝、狐假虎威，余外还剩下些何等货色？”邱得用的灵身气急败坏地长叹一声，顿足骂道：“捶打解缙，于解缙而言自是施威，可是于解缙的仇人而言便是加恩。借着敲打病虎拉拢朝廷命官，岂不是一举两得？你这个笨蛋，真真气煞老夫矣！”
    吴介甫登时茅塞顿开，冲着邱得用的灵身连连磕头回道：“堂主高明，小的开悟矣，小的明日便寻一堂徒向皇爷告禀解缙短处便是。”
    “呸呸呸，你开悟个屁，竟是越来越糊涂。我朝自太祖高皇帝便颁有严旨：内臣不得与政。你若遣一堂徒禀告皇上，皇上非但不信，甚且必将毁了堂徒性命。如此一来，门下堂徒今后如何再敢为你效命？你满脑子馊主意，老夫恨不得开销了你。”说着，邱得用的灵身狠狠一脚将吴介甫踢翻在地。
    吴介甫呲牙咧嘴地跪在地上不敢喊痛，只可不知所措地低声支吾着什么。邱得用的灵身犹不解气，又使劲地抽了他两个耳光后方才气咻咻地喝道：“你明日便寻王振想一万全法子，由你亲自施为。你若坏事，仔细着老夫扒了你的皮。”说罢，邱得用的灵身倏忽而去。
    这一夜又是难以成眠了，吴介甫只好坐在榻上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然而直到鸡鸣三遍，他仍然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看看临值时辰已到，不得不昏昏沉沉地起床洗漱，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奉天殿。
    奉天殿里早有几个身份微末的御前牌子洒扫起来，吴介甫心不在焉地将疏漏处指点一二，又骂了几句娘，便心绪不宁地靠着殿门发起呆来。
    过不一会儿，王振急匆匆地来到殿外阶下，抬头看到吴介甫正在愣怔便紧走几步来到其身旁，轻轻拍了一下吴介甫的肩膀后悄声问道：“吴公公何事心忧啊？”
    吴介甫猛地眨了眨眼，这才从呆愣中醒过神来，看到来者乃是王振后，他拉了拉王振的袖子，压低嗓音问道：“王公公，堂主昨夜可曾入梦？”
    王振机警地瞥了一眼四周，悄悄将吴介甫拉到一个隐蔽处说道：“堂主自然入梦，咱家也晓得堂主吩咐，是以才赶来寻吴公公商议呀！”
    “哦？那王公公可有妙策？”吴介甫赶忙问道。
    王振轻轻摇了摇头，吴介甫登时失望，不觉仰头望天叹了一口长气，嘴里自言自语道：“堂主大才，岂是我等比得？整日价只可难为我等，我等哪有许多不必抛头露面便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不料王振却喷口一笑，嘴里说道：“吴公公错会咱家了。咱家摇头非是无策，只是不知此策能否称得上一个‘妙’字罢了。”
    “哦？”吴介甫瞪着王振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王振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适才摇头不语不过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笑话罢了，于是心下立时着恼。可是，他尽管心里恼火，却也不得不腆着脸再次问道：“原是王公公戏弄咱家，咱家看来也只可当猴子了。至于王公公之计到底‘妙’还是‘不妙’，说来听听就是。”

    见他吃味，王振心中不由冷笑，嘴里却说：“吴公公实实错怪咱家了，咱家这计也是仓促想成，心里亦在打鼓，是以才犹豫着是否说出。既然吴公公怪罪，咱家便说与吴公公知道，权当抛砖引玉罢了。”
    说罢，他附在吴介甫耳朵边上低声说道：“咱家听说，礼部郎中李至刚原与解缙交厚，只是解缙官居首辅之后，李至刚甚是嫉妒，与解缙渐生嫌隙直至反目成仇，解缙亦曾向皇爷禀说李至刚品行令人不耻。公公莫如将解缙此话传给李至刚，想那李至刚必会釜底抽薪。”
    吴介甫一边听一边皱着眉头细细盘算，待到王振说完，他禁不住点头应道：“咱家寻思王公公此计倒是可行，我等不妨试之。”
    “哦？既得吴公公首肯，咱家便放心了。”王振嘘一口气，显出一等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莫如就由王公公依计而行可好？”吴介甫一边说一边心虚地抬起头来望了王振一眼。
    王振听他此说并未即刻答话，而是眼中含笑回望吴介甫良久，然后才慢吞吞说道：“堂主一再嘱咐咱家，此功乃是专属吴公公，旁人莫可染指。吴公公既受堂主厚爱，咱家岂敢造次？还是请吴公公自专才是。”
    吴介甫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平时狐假虎威尚可，一旦要他亲自出马便甚是打怵。他原本想怂恿王振出面，没想到王振却搬出邱得用的灵身做挡箭牌，只好无可奈何地咽了一口唾沫，干笑说道：“什么功劳不功劳，皆是为了堂中效力罢了。也罢，咱家就奉堂主钧令是了。”
    王振听罢也不多言，只向吴介甫施了一礼回身便走，一边走一边向吴介甫说道：“如此，咱家静候吴公公佳音。”
    望着王振的背影，吴介甫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脑袋空了半晌不得不强迫自己平下心来，静静思虑一番施为路数。

    好不容易捱到早朝已散，文武百官们相互礼让着纷纷退出奉天殿。早就捧着一个茶盘候在殿角的吴介甫瞅准空当靠近礼部郎中李至刚身旁，然后装作脚底一滑，不失时机地一杯热茶全数泼洒到李至刚的官袍上。
    “呀呀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乞李大人饶命。”吴介甫登时仿佛手足无措一般扑地跪倒，一边紧着收拾摔碎的茶盘一边冲着李至刚连连叩头。
    李至刚眼看自己簇新的官袍被染上老大一片茶水污渍立时勃然大怒，刚要拔腿去踢吴介甫，不妨却被身边一位同僚死死拉住，一边冲他使眼色一边劝道：“李大人息怒，吴公公乃是皇上身边近侍，失手打翻茶盘确是出于无意，还请李大人莫怪。”劝解中，他故意将“吴公公乃是皇上身边近侍”几个字咬得很重。
    李至刚顷刻醒悟，不由得想起右佥都御史张世聪奏章中莫名其妙错了一字便被朱棣活活打死的惨剧，心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赶忙硬生生缩回腿来，假惺惺地拉起吴介甫，嘴里哈哈笑道：“吴公公快快请起，不过是湿了一件袍服，微末小事何以称罪？再者说，公公所捧香茗乃是御茶，本官权当是无功受了皇上赏赐就是，谢你唯恐不及，如何竟敢怪罪公公？”
    此言一出便知李至刚恶心至极，但是吴介甫却越发自责，不断邀请李至刚前往偏殿整理一番。李至刚盛情难却，只好半推半就地随着吴介甫来到一处无人的偏殿里面，由着吴介甫掏出一块干净帕子给自己擦拭袍服。
    “啧啧啧，大人真是雅量。小的这般罪过若是搁在解缙解大人身上怕是早就被他一脚踹死了，没想到李大人竟然全无半句责备，亏他还有脸在皇上跟前言说李大人品行不端。唉！这人和人，不比不知道呀！”吴介甫一边给李至刚擦拭袍服一边不断叨咕着。

    吴介甫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不啻为在李至刚头顶炸响一个霹雳，直惊得他失声大叫：“啊？何也？解缙竟在皇上驾前如此譬说本官？”
    吴介甫脸上顿时露出恍觉失言的惊恐之色，他抬起头来乜呆呆地盯了李至刚一眼，然后举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一边抽一边自己骂道：“该死的一张臭嘴，敢是忘了‘祸从口出’？李大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皇上圣明，这不是把解缙发配广西了吗？”
    吴介甫越是如此做派，越是坐实了他的口说之言。但见李至刚脸色通红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顿足骂道：“好你个解缙，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谤我，直是一个黄口小儿。发配广西？怕是太近了，本官还是让你走得远些为好。”
    说到这里，李至刚忽然扶住正要再次弯腰给他擦拭的吴介甫，且冲着吴介甫深施一礼，嘴里说道：“本官今日因祸得福，看清了解缙的嘴脸，在此谢过吴公公。吴公公急公好义，本官甚是敬佩，有心结纳公公，今后还请公公多多提醒本官一二才是。”一边说，李至刚一边从袖中摸出五十两银元宝，生生塞到吴介甫手中。
    吴介甫看到元宝先是眼中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他一边煞有介事地将元宝递还李至刚，一边推辞道：“李大人切莫如此，若是被宫中知道，小的小命休矣。小的适才口不择言，以致吐露宫中私言，此祸非同小可，还请大人心中有数便可，万勿外传他人知晓呀！”
    吴介甫越是推辞，李至刚越是认定此人可交，不由分说硬将元宝塞进吴介甫袖中，嘴里央道：“本官深知吴公公清贫。请公公放心，本官在公公面前只带耳朵不带嘴，今后还请公公时时提醒。公公宫外若有托付事宜只管交代本官就是，本官但有所能，必万死不辞。”
    一番话说得吴介甫心花怒放，顺水推舟由着李至刚将元宝揣进自己袖中，嘴里应道：“也请李大人放心，咱家最喜忠臣，看不得诬陷他人之辈，今后若有事端延及大人，咱家自当尽力而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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