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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16页] |
作者:牛八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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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将鼻烟壶递给身边的小振子:“你也来一口吧!” 小振子接过鼻烟壶后放在掌心里掂了掂却又转手递给了坐在身侧的董平,自己竟从口袋中也掏出了一个鼻烟壶,亦为铁制,上镌兰花,开口谦让道:“吴公公,咱平时也好这一口,自家倒有,也请吴公公品品可好?” 吴公公眼波倏地一闪。他接过鼻烟壶,下死眼盯了小振子一眼,恰见小振子的眼锋也扫了过来,又将鼻烟壶捏在手中端详片刻,随口说道:“这烟壶还倒算新净,看来你嗜好此物的年头不长啊!” 小振子抿了抿嘴唇点头称是:“咱是建文元……洪武三十二年吸上这玩意儿的,不过几年时间。” 吴公公拧了拧眉毛,开口又问:“那……又是何人教会你的?” 小振子“嘿嘿”一笑:“是前朝御膳房杜彪杜公公教我的。” |
“哦?杜彪杜公公……”吴公公抬起头来盯着房顶似在回忆,过了须臾仿佛想起什么:“那老杜做得一手出了名的淮扬菜,最得太祖高皇帝脾胃。怪不得你竟能淘换得这许多肉食,原来前朝便同御膳房有了瓜葛。唉!可惜了老杜一手绝顶好厨艺,咱记得好似宫破之前他就没了踪影了吧?”说完,他拧开壶钮用鼻子闻了闻,张口又说:“你这材料和王哈儿的一般无二。也罢,你且用着,过些时日兴许也该换个烟壶了。” 小振子微微哈了哈腰:“全赖吴公公留意,给咱踅摸个新的。” 吴公公冲着小振子扬了扬下巴,又将烟壶递给王哈儿:“你也闻闻,可是和你的一般材料?” |
王哈儿毕恭毕敬地接过烟壶,挑出一撮烟末吸进鼻孔里,打了一个喷嚏后又掂了掂烟壶,点头说道:“吴公公说的必是不差。不惟这烟叶和咱的一样,便是这烟壶也和咱的样式相仿佛。” 吴公公微微颔首,扫视众人一眼笑着问道:“在座的还有谁嗜好此物,不妨报个名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同好岂不是妙?”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正在把弄手中烟壶的董平:“董平,你可有此嗜好?” 董平尴尬地摇了摇头:“吴公公,不怕您笑,咱的月例除了自家吃喝还得供养爹娘,消受不起这等物事呀!” “这等物事花不了几个小钱。”吴公公自持地冲着董平撇了撇嘴:“你放心,只要你按照咱家教你的法子去做,准保会有活钱流进口袋,等你有了钱两,咱家也给你踅摸个鼻烟壶。” 董平咧嘴憨笑,忙不迭地将鼻烟壶又传给身旁的李朴和杨桂,他们却都谢绝,表示不会。 |
吴公公见鼻烟壶在众人手中转过一圈,这才示意王哈儿和小振子各自收回。他伸欠了一下身子,举起酒杯先是对着王哈儿和小振子晃了晃,又对大家说道:“来来来,我等莫要只顾闲话却忘了吃酒,今日毕竟是要给郑狗、王狗这两个瘟神送行,但愿老天爷让那郑狗被海水淹死,王狗被船翻倒砸死,也好泄一泄我等心头之恨。” 这句话说到了众人心里,几个内侍不住声地随口应和:“对,让郑狗去喂王八”、“让王狗被砸成肉饼子……”。李朴恨恨说道:“我等平日谨小慎微,凭什么平白无故揍我们一顿屁股?就因为我们伺候过建文皇帝?这还有天理吗?” 杨桂将酒杯往桌子上使劲一墩,破口骂道:“要说我等伺候过建文就该打,那皇爷还是建文的叔子呢!夺了自己亲侄儿的江山岂不是该斩?” 董平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掩住杨桂的口说:“杨桂,这话可不敢说,这是要挨剐的。” |
“老子就看不上你这个鸡毛胆,”王哈儿鄙视地剜了董平一眼:“这房里都是自家兄弟,谁往外说去?难道你想举发兄弟们?” 董平哭丧着脸哀声说道:“我也是为了兄弟们好呀!你若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就莫要再说这般逆天之话,免得连累了大家可好?” 王哈儿出手抓起一个猪肘子劈头盖脸地砸向董平:“兔崽子,你敢教训咱家?这里哪轮得上你说话?” “住手。”吴公公厉声喝住王哈儿:“董平兄弟所言甚是。”他隔着小振子伸手将张惶无措的董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张口又说:“古人云‘隔墙有耳’。我等都是每日价走在悬崖边的人,确乎该慎之又慎。逞一时口舌之能,不惟将自己搭上,还牵连进无辜兄弟,何益之有?我等今日确是有些放浪。自目下始,大家发几句牢骚适可而止便罢,休再口说大逆不道之言。谁要再犯,莫怪咱家不认他做兄弟。” 眼见吴公公拉下脸来,王哈儿的头上立时冒出了冷汗。他讪讪地叨咕几句,低头掩过了自己的窘态,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
吴公公给大气不敢出的董平倒了一杯酒,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董平,自家兄弟说话难免有个声高气短,你也莫往心里去。总归一句话,咱们虽是伺候人的人,却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咱们只有拧成一股绳,别人才能拉扯不断。”他一边抬头看着大家,一边把最后一句话吐出嘴角,显然是说给在座众人听的。 小振子频频点头:“吴公公这话说的堪为至理。我等切不可窝里斗,伤了自家兄弟,长了他人威风。” “王哈儿,”吴公公眯着眼向王哈儿慢声问道:“你知道在兄弟们当中我最瞧不上谁吗?” 王哈儿迷惑不解地看了看吴公公,又瞟了一眼董平,嗫嚅问道:“还能有谁?” “就是你。”吴公公猛地瞪大眼睛,威严地断喝一声。 |
“我?”王哈儿大吃一惊,他目瞪口呆地瞪着吴公公,脸皮一下子涨红到脖子根。 吴公公闷哼一声:“哼!别看你平日里一味耍横,实则欺软怕硬。咱家适才就出言点你,那日郑狗拿我等撒气,你若换做董平处境能似董平一般义气?你竟是浑然不觉。咱家今日告你,你若再拿兄弟当猪狗,咱家可不依你。你记下了?” 这王哈儿平时仗着吴公公暗中撑腰对着大家伙儿吆五喝六惯了,众人对他也是厌恶已极。如今吴公公当众训他,大家都觉解气,是以竟是无人出面解劝。王哈儿硬着头皮吃了吴公公一顿数落,虽然心有怨尤,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受了。 |
骂完王哈儿,吴公公怒火稍平。他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口菜,脸色这才缓和过来:“众位兄弟,咱们不说烦心事儿了。我想问一下各位,大家可曾觉得现今与前朝相比有何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吴公公话里何意。杨桂小心说道:“伺候的主子不一样了呗!” 王哈儿咧嘴哂笑:“屁话,这还用说?” “王哈儿!”吴公公一声暴喝,直唬得王哈儿浑身一激灵,他脖子一缩,赶紧低下头去。 “兄弟们休要理会这个吃货。除了王哈儿闭嘴以外,大家尽可畅所欲言。”吴公公再次发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着小眼,不敢随便再说。小振子凝眉默思半晌,看了看吴公公身边的董平,见他老僧入定一般只是呆坐,不觉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个呆货空有一幅好脑子却不会使。”他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咱脑壳被灌了浆,还是请吴公公指点迷津吧!” 众人纷纷附和:“对对对,还是请吴公公给咱们指点几许吧!” |
看到众星捧着自己这个月亮,吴公公大是受用。他用手敲了敲桌子,自持地说道:“兄弟们,现下和前朝最大的不同就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哦?”众人俱是相顾茫然,齐声问道:“吴公公何出此言?我等有什么机会?” 吴公公得意地卖起了关子:“各位,敢问这郑和、王景弘都是什么人呢?” 众人仍是不解:“皇爷的心腹呗!” 吴公公点了点头,故弄玄虚轻声再问:“还有呢?” “哼!还有………”,李朴轻蔑地“哼”了一声:“还有就是和我等一样,都是断了后的玩意儿。” “然。”吴公公“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李朴这话说到了点子上,这就是我朝和前朝最大的不同。” 众人尽皆懵懂:“这有何不同?” 吴公公兴奋地端起酒来满饮一杯,然后又意犹未尽地咂了砸嘴:“各位,我等都是前朝旧人,可曾知晓前朝有哪个中官出朝办过差?” 众人冥思苦想一阵后纷纷摇头:“未曾有过。” “着。这就是我朝和前朝最大的不同,也是我等的机会。”吴公公斩钉截铁地盯着众人说道:“太祖高皇帝在时曾经下旨:中官不许干政。为防着我等干政,连他娘的字都不让我等识得。可现在呢?郑狗出使东洋,王狗总督造船,竟都是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主儿,这在前朝谁曾敢想?” |
众人恍然大悟,立时活跃起来:“着呀!前朝拿我等当猪狗,今朝中官竟有机会耀武扬威,确是大大不同矣!” 一片交头接耳中,杨桂叹道:“唉!这等好事都是皇爷从潜邸带来的心腹才能摊上,哪能轮到我等这般后娘养的?” “杨桂这话有是处,也有不是处。”吴公公扫了一眼众人:“出去办差,皇爷自然要用信得过之人,此理天下大同。但启用中官办差毕竟是前所未有,我等只要取得皇爷信任,或可抓住机会重振天……天朝中官士气。”吴公公差点失口,紧张的眼皮跳了几跳赶紧改口。 小振子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与前朝相比确是天壤之别。只是我等远离朝堂,连皇爷身边都近不得,如何……” “所以,”吴公公重重地拍了拍董平的肩膀,接口说道:“我等更得倚重董平兄弟,仰赖董平兄弟在奉天殿当值的便处给大家透漏点讯息才是。只要我等得了讯息,摸准了皇爷的心思,早晚会有我等露脸的机会。” 吴公公说着又把脸转向了董平:“董平兄弟,难道你不想出人头地,像郑和、王景弘一般干些大事光宗耀祖?” |
董平被他拍的浑身哆嗦。他萎缩着身子抖声说道:“咱只会干伺候人的差使,哪会干得大事儿?” 吴公公心中暗叹,但口气仍是温和:“无妨。只要你透出讯息,兄弟们无论谁沾了光都会感念与你。咱们吃水不忘挖井人,兄弟们说说,是也不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就是吴公公所言,咱们绝不会忘了自家兄弟。” 听到众人呼应,吴公公又目光如炬死死盯住董平慢声说道:“董平兄弟,咱家说了,同病便要相怜。你不会让兄弟们坐失良机,事后恨你吧?一旦成为万夫所指,那滋味………呵呵!董平兄弟脑袋瓜好使,还用得着咱家提醒吗?” 董平如坐针毡。他惊恐万分地寻思了好一会儿,这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咱……咱一定……为兄弟们……效劳,只是……” “好嘞!咱们等的就是董平兄弟这句话。”吴公公张口截住董平的话头,自顾自说道:“董平兄弟莫慌,咱们不急于一时,可以细水长流,放长线钓大鱼。你放心,只要你心里有兄弟,兄弟们的心里也自然存着你。” 董平万般无奈,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
吴公公脸色霁和,他高兴地端起酒杯,冲着众人团团一让:“来来来,各位,只要董平兄弟鼎力相助,我等必能遇到出头之日。为了早日出头,咱们干了此杯。” “干。”众人齐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董平也不得不随着众人咬牙攒眉灌下杯中苦酒。 终于威逼利诱着董平应承下来,吴公公兴奋地两眼放光。他抹了抹嘴巴上的酒沫子,从怀里掏出几个银角子,扔在桌上高声大叫:“兄弟们,咱们坐着喝闷酒总是无趣,不如划拳猜酒如何?” 听到吴公公倡议,众人一叠声地连连奉迎:“对对对,猜拳,猜拳……”。一时间,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揎袖攘臂,拧眉瞪眼地大呼小叫,吴公公也放下矜持,同王哈儿捉对吆喝起来…… 一顿酒直吃到夜半方歇。约莫二更时分,从趴在桌上的人堆中踉踉跄跄挣扎着站起一人,趁着出门小解的便当寻到一个无人之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瓷瓶,对着瓶中飘出的白雾默诵良久,那片白雾绕着此人盘旋一周便袅然而去…… |
第十八章 “好吧,弟兄们,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来到这个连鸟都不愿意落下来找食儿吃的鬼地方了,而你们却是第一次被撒上这片穷山恶水。所以,趁着塔利班欢迎我们的仪式还没有开始,我还是抓紧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鬼地方吧,免得你们六个月后回不到法国。不过,你们当中十有八九还是会有人回不去的,你们最好祈祷自己别成为那个倒霉蛋!” 在杰洛克赫尔村一个已经逃亡或者也可能已经被灭了门的富户人家的院子里,罗贝尔正挎着“法国小号”来回溜达着给我们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新兵训话。 “大多数情况下,阿富汗这个‘国家’只存在于地图上,真正意义上的‘阿富汗国’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因为这里的居民没有‘国家’这个概念。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某个部族的人,是逊尼派穆斯林,是普什图人、塔吉克人、哈扎拉人、乌兹别克人,就是不会说自己是他妈阿富汗人。” “阿富汗人的脑子里没有总统,只有部族长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帝做人情把这个地方送给了真主。所以在这个地方,上帝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真主安拉。弟兄们在这儿喊‘上帝保佑’怕是不管用。” |
“这个国家以前盛产水果,现在出名的却是罂粟;这儿的地底下藏着天然气、煤、盐、铬、铁、铜、云母和上好的绿宝石。可他妈的谁也不敢开采,因为在这些矿脉上面还埋着另外一层好东西,这层好东西叫做地雷。而且,这些地雷可不是你们通常以为的那种样子,它们可以是高压锅,可以是罐头盒,甚至可以是烟盒。总之,只要你给他一点炸药、一个引爆器和两根电线,他就能给你变出一个地雷来。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破玩意,如果你想回老家,尽可以去挖它、去踩它。不过,要是你真得回了老家倒也幸运,就怕它把你炸得支离破碎地扔到半路上,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那才真叫遭罪呢!” “这儿的人没什么娱乐,唯一的消遣就是杀人。没有外部敌人的时候是部族之间自相残杀,打杀的理由五花八门,可以是为了水源,可以是为了草地,也可以是为了一个女人,甚至是为了一头牛、一只羊,总之找个由头就可以杀得不可开交。不过,一旦有了外部敌人的话,这些部族却可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而且杀伤力非常惊人,最近的例子就是活生生地打垮了苏联这个大家伙。所以,阿富汗一直被称为‘帝国的坟墓’。要我看,如果想在阿富汗取胜,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都回去,让阿富汗人再回到自相残杀当中去,他们早晚会把自己杀得干干净净的。但愿总统先生能够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
他指了指我,引起了战友们的一片哄堂大笑。我也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上尉先生,我承认这是个好主意,但我们的山姆大哥却不这样认为。” 罗贝尔摆了摆手继续说道:“现在再来说说咱们的敌人——塔利班和基地组织。坦率地讲,我虽然多次和他们交过手,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因为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服,也没有统一的旗号。这个国家的枪几乎比人还多,只要他们拿起枪来就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放下枪就可能变成良民。特别是坎大哈地区,这里是塔利班的发源地,塔利班的头子奥 马尔的老家就在这里。2006年9月初,我参加了联军在潘杰瓦伊和扎里地区发起的‘美杜莎行动’,那一仗宰了大约两百多个塔利班。本以为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些,可他妈直到今天,我们还得再回来和他们开打,这帮杂种竟是越杀越多。” 罗贝尔恼火地跺了跺脚:“他们的武器并不先进,大部分是用了几十年的苏联轻武器,比如AK47突击步枪、火箭筒等等。不过,如果你们以为他们好对付那就大错特错了。以前俄国人就是这么认为的,我们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结果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你们都给我把眼睛瞪起来,别他娘的让我整天给你们收尸。你们给我记住了,在这里,即便是拉屎、睡觉也必须把防弹衣穿在身上,把枪带在身边,除非执行战斗任务,否则任何人不准离开营地,这是命令。现在,你们都滚回去吧!趁着塔利班的枪还没响,给老子抓紧时间睡觉。” |
战友们“轰”地一声四散开来,罗贝尔也转身向房间走去。我赶紧喊住了上尉:“报告长官。” 罗贝尔回头不耐烦地看着我:“你还有什么屁事?” 我立正答道:“长官,我以前在第二伞兵团曾经接受过山地战训练,适合在阿富汗行动,请求分配我去作战单位。” “罗丹中士。”罗贝尔冲着我身后大喊一声。 “到,长官。”雅克·罗丹中士应声而出。 罗贝尔指了指我:“我命令你,每天监督这个小子切100磅土豆,都给我切成细丝,别让他闲着,现在就去。” “是,长官。”罗丹中士“啪”地给罗贝尔行了一个军礼。 “长官……”,我急忙又喊了一声。 “执行命令,滚。”罗贝尔眼睛一瞪,二话不说转身回了房间,顺势反腿“哐”地一声踢上了房门。 |
“走吧,尼古拉。”罗丹中士向我招了招手。我冲着罗贝尔的房间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才怏怏不乐地跟着他向厨房走去。 杰洛克赫尔村是一个依山而建的村落,我们所在的这个院子建在山顶,面积约有一千五百多平方米,里外共三进。内院正房是中队部,东侧偏房是第一排的宿舍、弹药库、伙房和急救所,西侧偏房是第二排和第三排的宿舍,院子正中是迫击炮阵地和步兵战车停车场;外院住着阿富汗国民军的一个营部和一个连的士兵;大院四周环绕着高达十几米、厚约三米、用土木砖石砌就的围墙;围墙前后两侧各自开了一个大门,门的内外两面都包上了铁板;围墙外是茂密的果林、葡萄架和长满大象草的荒地。 这个大院子目前被称为联军杰洛克赫尔基地。不过我觉得如果称之为“杰洛克赫尔据点”应该更加贴切一点,因为作为“基地”来说,它的规模太小,功能也太少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在塔利班的老巢之中有了一个落脚之地,也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
我跟着罗丹中士回到伙房。他进了门就从房间角落里拎出一袋子土豆放到案板上,然后冲我眨了眨眼。 “还真切呀?”我嘟囔着。 “伙计,不是任何人得罪了上尉都可以被他请去喝饮料的。”中士向我耸了耸肩膀。 我恨恨地把头盔摘下来掼到一边,没好气地招呼战友们将土豆洗干净、削掉皮后堆在案板上,然后操起刀便切了起来。不一会儿,几个战友就纷纷围了过来,惊奇地咂着舌头:“我的天,这不是上尉命令我们练习的功夫吗?你跟谁学的?” “他跟我学的。”我气呼呼地回应。 “弟兄们,让上尉出笑话的就是他呀!”中士得意地向大家漏了底。 “什么?是你让他出的笑话?那你还敢来咱们中队?”战友们大吃一惊,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有什么不敢的?老子连飞机都敢跳,还怕这点事儿吗?”我有点飘飘然。 |
“嗵——”,门又被踢开了。不用说,整个中队里除了罗贝尔,谁也不会这么开门的。 “给我准备点茶水,我得招待客人。”罗贝尔冲着中士大声命令,接着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抬起手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直吓得战友们慌忙从我身边跳开,胆战心惊地面面相觑。 他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竟然成了你招呼老子的标准方式了?我愣怔地捂着脸呆呆地盯着他。 “即便是你练过功夫,你的脑袋还能硬过子弹?给老子把头盔带上。”他怒气冲冲地对着我厉声大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冲着中士喊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这小子是个刺儿头,你给我把他管教好了,别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说完,他一扭身跨出了房间,随手将房门摔得山响。 |
“出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把这句话又给忘了。“娘的,罗贝尔,你欠老子的这些账,老子都一笔一笔地给你记着呢!”我恼火地扣好头盔。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阿富汗国民军少校带着几个随从陪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前院走了进来,老远就冲着中队部叽哩哇啦喊了几声。罗贝尔一身戎装,微笑着从中队部迎了出来。他站在房门前,先是向来人行了一个军礼,又亲自搀扶着老头走进房里。中士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角,再指了指沏好的茶水示意我送过去。 “为什么让我送?”我瞪了他一眼,他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娘的,他揍的是我,你们怕什么?胆小鬼。”我骂了他一句,端起茶具就出了门,刚走几步又反身回房将“法国小号”背到身上。罗贝尔说过,即便是拉屎、睡觉也必须枪不离身,我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
来到中队部,双方已经分别落坐到地面上铺开的一张薄毯上。国民军少校是一个大个子,年龄约在四旬,留着一脸短须,虽然身着国民军制服,但头上戴的却是美制米奇头盔,手里提着的也是美国的M16自动步枪。那个老头年约六旬开外,一脸皱纹似乎刀刻的一般,双眼炯炯有神,长着一脸浓密的大胡子,头上缠着象征男人尊严、勇气和权利的“伯德盖”大头巾,身着一袭白色“夏瓦尔卡米兹”长衫,外面套着一件马甲,马甲前襟上还绣着一些花哨的图案。他用右手按住胸口,微笑着向上尉接连说了几句:“安吉噶利贡”,上尉身边一名懂得普什图语的巴基斯坦籍士兵赶忙向上尉翻译:“愿真主保佑您!” 上尉也向老头友好地笑了笑,随口回了一句:“愿上帝也保佑您。” 老头脸上一丝不快的表情急掠而过。上尉不动声色,看着老头又嘟囔着捧过来几罐茶叶,翻译赶忙解释:“这是当地最好的无籽葡萄茶,请您笑纳。” 上尉双手接过茶叶,也从身边取过一匹上好的白色布料送给老头。老头微笑着接了过去,又用右手按住胸口连说了几句“安吉噶利贡”。 |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我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杯茶,然后起身欲走。罗贝尔却招手止住了我,示意我留下来为客人服务。 他娘的,老子还要当服务生。 经过宾主一番寒暄我才明白,原来是因我军今日初到,阿富汗国民军少校营长萨义德·艾哈迈德特地陪同当地部族长老马拉维·加拉里前来拜访,以示友好。 双方客套几句,话头开始转向正题。“请问贵村有塔利班或是基地组织成员吗?”上尉开口问道。 加拉里长老笑了笑:“基地组织大部分是波斯人,和我们普什图人无关。至于塔利班吗,我们这里当然有,否则还请贵军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但这些塔利班都是外来的,我们村里人没有参加塔利班的。” 上尉耸了耸眉毛:“哦?那贵村的村民中是否有人勾结塔利班呢?” |
加拉里长老正了正身子:“我们村里人都是安分守己的农民,没有人勾结塔利班。” 上尉看了看艾哈迈德少校,装出一幅欣慰的表情:“看来还是您老人家教民有方呀!希望贵村的村民发现塔利班后能够及时向我们报告。” “我们当然会报告,”加拉里长老瞟了上尉一眼:“我们最近还发现了一些塔利班藏起来的武器弹药,我已经派人给贵军拉过来了。不过,我们村里都是穷人,也希望贵军能够给我们一些奖赏,否则我也难办呀!” 罗贝尔一口答应:“当然,我们肯定会给村民丰厚奖赏的。”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从一个背囊中掏出厚厚一叠钞票,数也不数就递给了加拉里长老。 加拉里长老接过钞票捏了捏厚度,满意地递给身边的随从。 “老人家,村民们平日以何为生呀?”罗贝尔开口又问。 加拉里长老喝了一口茶,抹了抹嘴唇淡然地说出两个字:“罂·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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