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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雪夜长明(传统仙侠小说)[第8页] |
作者:古道牧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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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义结金兰 江一帆道:“敖太子,你要去南海龙宫吗?”敖澄道:“正是!”江一帆问道:“龙宫除了这个入口,就没有别的了?”敖澄苦笑道:“我来了一个多月了,期间和南海龙宫争斗无数,他们打不过我,敖钦伯父用碧水罩把整个龙宫都隐蔽起来,只有这个入口无法隐蔽,因此我只能在这里寻找机会。”南海龙王名字叫敖钦,奉玉帝之命管理海洋的神仙,南海龙王的职责是管理海洋中的生灵,在人间司风管雨,统帅无数海洋生灵修炼而成神的神灵。 江一尘问道:“敖太子,你因何和他们争斗?”敖澄道:“两位知道,四海龙族都是一脉传承,相互间婚娶极多,我和南海的龙女敖晴,也算是远房表兄妹,自小青梅竹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却被天庭处罚了,直到长白山遇见你俩后,父王上天求情,玉帝开恩,才提前恢复自由身。”叹口气道:“我自由后,就来南海求婚,不料敖钦伯父因为我被天庭处罚过,认为丢了他们的面子,死活不答应把女儿嫁给我,家父来过几次,也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我不忿之下,就来到这里,硬要带着敖晴离开,一言不合之下,就动了手,耗到现在,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一片迷茫。” 江一尘看看江一帆,心道:“这敖澄看似一蛮横的匹夫,没想到挺专情的,为了恋人,不惜和南海龙族翻脸!”对敖澄的好感登起,道:“敖太子,即使你闯进了龙宫,又有多少把握能够带走敖晴龙女?”江一帆也忍不住问道:“你有把握敖晴会跟你走?”敖澄有点不乐意,瞪一眼江一帆,道:“我俩心心相印,岂有不跟我走之理?现在敖晴被他父亲看管的极严,没办法跑出龙宫。” 江一尘道:“龙宫这么多人,就凭你一个人,即便进去了,恐怕也难带着敖晴全身而退吧。”敖澄摇头,道:“敖钦伯父对我非常看重,有言在先,只要我破了入口的三关,就让敖晴跟我回北海。”江一帆奇道:“不是说你丢了他们脸么,怎么又是非常看重你?”敖澄道:“你俩不知,我龙族在三界中地位低下,还不如天庭的四大天师,为了改变这个状况,一直在暗自抗争,不求和玉帝平起平坐,但至少也得有个太乙金仙的待遇。” 江一尘和江一帆同时“哦”了一声,均想:“原来神仙和龙族与人一样,都有人性,也免不了有各种贪欲!”敖澄续道:“昔日我北海龙族曾经出过一位叫敖敬的大能,修为震古烁今,自恃不凡,几次上天和玉帝商议,要求提高龙族的地位,最后惹恼了天庭的那些顽固派,玉帝迫于压力,下令诛杀,以儆效尤,最后在几位金仙的合力下,敖敬伏诛,自此以后,四海龙族再也不敢妄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江一帆笑道:“你是龙族未来的希望吧?”敖澄道:“我自幼就好武,喜欢打打杀杀,四海之中都对我有着很高的期望,希望我能够为龙族争光,上次被父王告到玉帝处受罚,其实也是为了磨炼我的性子,别走了敖敬先辈的老路。”江一尘和江一帆恍然大悟,心道:“这办法还真不错,不然按照敖澄的性子,迟早惹怒天庭,又会是个悲剧人物!”江一尘道:“敖太子,那你还想为龙族争口气吗?” 敖澄道:“我他妈在人间吃了这么多苦,早就看淡了这些虚名,龙族再沉沦,也是龙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江一帆笑道:“如此说来,只要娶到如花美眷,别的一切都可以放弃了?”敖澄反问道:“难道还有比安逸生活更重要的事?”江一尘和江一帆互相看看,都觉得敖澄这句话说到了自己心里。 江一帆还好,虽然岳父杨国忠一家大部被杀的,毕竟自己没有受到牵连,还娶回了意中人,来到广州的生活,也是惬意自在,再不济,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小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十分舒坦。 而江一尘,真算得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了,除了艺成后在成都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跟着卢国苓来长安后,基本就是在外奔波,玄宗幸蜀后才短时间和家人聚在一起,然后又是奔赴雍丘,睢阳,太原,参与香积寺之战,好容易史思明投降,大局将定时,又被江一帆叫到了广州,现在好了,直接来到了茫茫大海之中,对于平淡怡乐的生活是分外渴望,听闻敖澄的话,更是触动心境,一时间有点出神。 敖澄见两人都有点愣神,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们了,可有心助我?”江一尘低头看看下面,只见海浪在无休止的拍打着悬崖,发出阵阵响声,道:“心有余力不足,到龙宫需要潜水,我俩没有潜入这么深的本事,憋气也撑不了多久。” 敖澄大喜,道:“这么说,你俩确定会帮我?”江一尘笑道:“江湖邂逅,自当拔刀相助!只不过本事低微,难堪大用!”敖澄看看江一帆,道:“这个暂且不提,只要你们真心帮我,自有办法让你们能够入的海水。”江一帆知道敖澄在征求自己意见,道:“我和我哥一直同进退,既然我哥答应了,我也愿意相助一把!” 敖澄大喜过望,看看海面,看看两人,忽生奇想,道:“我们三人一见如故,要不结为兄弟吧?”江一尘和江一帆当即怔住了:“上次长白山是敌人,今日偶尔相逢,却变成一见如故了,马上又要结拜为金兰兄弟了,这真是从何说起?”眼见敖澄一片真诚,目光热切的看着自己,两人倒是无法拒绝了。 江一尘道:“既然敖太子瞧得起我兄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敖澄大笑,道:“好兄弟,啥都别说了!”没有黄纸,也没有鸡血,三人对着岛上的山峰胡乱叩了三个头就算结义了,敖澄自然是大哥,江一尘二哥,江一帆就是三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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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议闯三关 江一尘和江一帆互相看看,都有点啼笑皆非,曾经的敌人变成了自己大哥,还是个龙子,两人同时拍拍脑蛋,好让有点犯浑的大脑清醒一下。 敖澄心情极好,一指远处的大船,道:“这是你们的船?”江一尘道:“一开始是小船,后来换成了大船,最后到了这里。”敖澄道:“你们可能会耽搁一二天时间,我去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安心等候。”江一尘心道:“你这样咋咋呼呼过去,黄大哥他们又不认识你,不把人吓跑了才怪!”道:“这样吧,我写几句话,麻烦大哥帮我交给船上人就行。”掏出符纸符笔,把事情和黄飞龙简单说了下,让他在此等几天。 敖澄接过纸条,腾云而去。江一帆看着敖澄的背影,笑道:“哥,找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大哥当靠山,今后遇事就不怕了。”江一尘道:“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也好,我们这位大哥性子急了点,但是看得出为人挺仗义。”江一帆笑道:“大哥的婚姻大事,我俩做弟弟的这个忙必须要帮。”江一尘道:“这个忙有点难帮,怎么潜入深海,这事就难办。”江一帆道:“放心吧,这事对大哥来说小菜一碟,刚才不就说过了么。”说话间,敖澄回到了小岛。 江一帆笑道:“大哥,你没把船上人吓着吧?”敖澄眼一瞪,道:“岂有此理!他们是你们的朋友,我自然也以礼相待!”江一帆望望头上的蓝天白云,心有余悸,道:“这地方不会再来一阵狂风吧?”敖澄大笑,道:“有我在此,怕什么!尽管高枕无忧好了!”江一尘道:“这样就好了,昨晚的暴风雨实在太可怕了!” 敖澄道:“我忘记问两位贤弟了,你们是怎么来到海上的?”江一尘把出海追捕暴乱胡人的事由简单叙述一遍。敖澄点头,道:“两位贤弟的这番侠义心肠极其难得,四海龙族虽然不理人间之事,却也明白天道所在。”江一尘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大哥,可有别的船靠近过岛上?”敖澄答道:“有啊,来了一艘,没上岛,绕岛一圈后就离开了,比你们早半个时辰吧。”江一尘又问:“可看清是哪里的船只?”敖澄回忆了一会,道:“应该是外来的番船,船上不少人左手有伤,都裹着白布。” 江一尘和江一帆互相看看,都知道敖澄遇到的肯定是大食的商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西贤人所在的那条船。敖澄又道:“一个胖子看上去是他们的头,大热天身上还穿着一件破皮袄,很是怪异。”江一尘马上知道敖澄说的就是西贤人,道:“这个胖子身上的皮袄是件异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江一帆也道:“我们来的晚了,不然截住他们,把皮袄借我们几天,对破关入宫肯定有帮助。” 敖澄道:“这破皮袄真有这么大威力?”江一尘道:“我这碧心剑也算是神兵利器了,几次刺中,都是无功而返,就是不知道能否抵御龙宫中的神兵?”敖澄喜道:“既然如此,你俩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不等两人回答,腾云径自西去。 江一尘看看江一帆,都知道敖澄去找西贤人了,不管是借还是抢,这件皮袄西贤人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用完后是还给他还是直接占为己有就看敖澄兴致了。果然,两盏茶的功夫,敖澄驾云回来,手中提着西贤人的那件羊皮袄,轻轻落地,扬了扬手中的皮袄,道:“是不是这件皮袄?” 江一尘眼睛一扫,道:“正是!”江一帆笑道:“大哥,你是借来的还是抢来的?”敖澄得意的道:“本来和他商量借一下,用完马上归还,这老小子磨磨蹭蹭的不乐意,随后就动起手来了,没想到这老小子武功弱爆了,轻轻一拳打晕了他,扒下衣服就回来了。”江一尘暗自骇然,西贤人在敖澄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护身的法宝轻而易举就被敖澄抢了过来。 江一帆问道:“大哥,这件皮袄还还给他吗?”敖澄看看手中的羊皮袄,道:“这种法宝平时对我也没有用,如果这次闯关成功后并无损伤,肯定会还给他的,刚才说的就是借,只不过这厮不爽快,就变成强借了,哈哈!” 江一尘道:“好了,现在我们该商议怎么闯进龙宫的事了,不知道大哥有什么好的想法?”敖澄来了精神,道:“这段时间经常有龙宫的人出来,要赶走我,时不时的发生争斗,虽然每次他们都是失败,我也没有赶尽杀绝,任其离开。”江一尘和江一帆专心听敖澄说下去:“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没有贸然下去闯关,对三关的部署仅仅是耳闻,前2关都是龙宫的猛将把守,想来是一群人在那里,并非独自一人把守,现在有了两位贤弟,我就敢试一下了。” 江一尘问道:“龙宫中可有了不起的法宝异术?”敖澄仔细想了想,道:“我没听父王说过,应该还是普通的武功决胜吧。”江一尘心中一定,道:“如此就好,还有就是,水下可能画符做法?”敖澄道:“龙宫天地灵气充盈,画符的效果会胜过外面。”符箓之术引用的就是天地之气,昔日在长白山幻化青龙,依仗的就是冀州鼎汇聚而来的大量灵气。 江一帆问道:“还有第三关是什么?”敖澄道:“这第三关十分难过,是南海龙族用自己的二昧真火摆成的一个烈火阵。”江一帆道:“我只听说用精气神凝聚而成的三昧真火,这二昧真火又是什么?”敖澄道:“这是敖钦伯父的看家本领,具体怎么来的,我也说不清。”江一尘看看那件皮袄,心中一动,道:“这件羊皮袄可以抵御先天之火,对二昧真火应该有点作用。”敖澄闻言,喜道:“我穿上这皮袄,冲过烈火阵就算闯关成功了,你们两人也无需闯烈火阵。”江一尘和江一帆松口气,两人本来就担心这事,**凡胎是万万受不了烈火焚烧的,即使有西贤人的羊皮袄,也丝毫没有把握,现在这最艰巨的事由敖澄完成,胜算就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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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对战敖昙 悬崖下的海面波浪翻滚,一名年轻的红衣男子破水而出,粉面朱唇,手持一杆银枪,脚下生出一朵祥云,升到和江一尘三人齐平的地方,一步跨上平地,喝一声:“敖澄,出来和小爷斗上三百回合!”随即看到了江一尘和江一帆,不由得一愣,冷笑道:“不错啊,还找来了帮手,一起上吧!”江一尘和江一帆知道这粉面小将必定是南海龙宫的,看这装扮和气度,说不定是位龙子,如此狂言挑衅敖澄,两人都觉得这小伙子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敖澄的勇武摆在这里,打败他绝不是问题,弄不好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没想到敖澄看到这年轻人,一下子变得眉花眼笑,道:“敖昙兄弟,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个好朋友!”上前几步,用手拍向对方的肩膀。 叫敖昙的男子后退一步,躲开敖澄的示好,喝道:“住手!”敖澄拍个空,愕然止步,道:“敖昙兄弟,怎么了?”敖昙怒道:“谁跟你是兄弟?你来闯宫,是欺我南海无人吗?”敖澄苦笑,道:“好兄弟,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吃饱没事干才会闯宫,听好了,我是来迎娶你姐的!”敖昙是敖晴的弟弟,和敖澄自小就熟悉,一直处的非常好,敖澄自然不敢得罪这个未来的小舅子。 敖昙在南海诸人眼里,一直是个乖孩子,除了读书习武,从不外出,这几天偶尔发现龙宫被父王敖钦用碧水罩屏蔽了,又听人说北海的敖澄要闯宫,已经在外面滞留了一个多月,宫中好几个人出战,都敌不过敖澄,敖昙一来年轻气盛,心中不忿,二来也是好奇,故此出来,打算击败敖澄,为自己,也为整个南海龙宫长长脸。 敖昙知道敖澄和姐姐敖晴情深意重,听敖澄说是来迎娶敖晴,有点将信将疑,道:“迎娶我姐不是好事么,为何父王不让你进宫?”敖澄道:“你父王嫌弃我这个准女婿没有本事,所以给我几个考题,通过了就抱得美人归。”敖昙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故意来挑事呢。”敖澄苦笑,道:“兄弟,我可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挑战整个南海龙宫,你看,没有把握的时候,我都没有尝试过冲关。” 敖昙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有把握了?”敖澄不答,指着江一尘和江一帆,道:“兄弟,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这是我刚才结义的兄弟,江一尘和江一帆,他们自身就是兄弟俩。”江一尘和江一帆一起稽首为礼,道:“福生无量天尊,敖太子,贫道有利了!” 敖昙还礼道:“两位道长在哪座仙山修炼?”江一尘道:“贫道兄弟是青城门下。”敖昙“哦”一声,也不知道青城山在那里,道:“两位可是来相帮闯宫的?”江一尘一怔,倒是不好回答,眼下敖昙敌友难明,敖澄对他非常客气,敖昙虽然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但也没有收起敌意,会不会翻脸动手难以判断,只能含含糊糊的道:“敖澄大哥想迎娶意中人,我们兄弟适逢其会,过来叨扰一杯喜酒。” 敖昙哼一声,道:“龙族内部的事居然要请外人帮忙插手,敖澄,你可真有出息啊!”敖澄也是一怔,江一尘和江一帆确实是帮手不假,但是迄今为止还没和南海诸人争斗过,现在是承认不好,不承认也是理屈,只能道:“兄弟,有话坐下慢慢说!”????敖昙喝道:“敖澄,你来迎娶我姐我欢迎,带着外人来闯宫,那就没话可说了,来来来,先过了小爷这关!”银枪一抖,变出几个枪花,傲然站在三人面前。 江一帆等三人面面相觑,敖澄想了想,上前道:“兄弟,别在这儿闹了,回去吧,等我娶你姐,婚宴上安排你做个首席!”满心以为敖昙年轻不喑世事,说几句好话把他打发回去就行了。不料敖昙一听之下,怒气更甚,道:“敖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这些话就能哄骗的了?怎么不说弄颗糖来让我加入你们队伍?岂不是更加省事?”敖澄无奈,只能道:“兄弟,你想怎么办?”敖昙银枪指地,道:“没怎么办,把我打败就行了,就不会再阻扰你闯宫!” 敖澄无奈,看看江一尘和江一帆,道:“既然如此,那就切磋一下吧,点到为止!”在这位小舅子面前,敖澄和绵羊差不多,说话行动都变得无比温顺,实在是因为敖晴太宠溺这位小弟,得罪敖昙等于得罪敖晴,敖澄万万不敢,爱情的力量委实不容小觑,江一尘和江一帆都暗暗发笑。 敖昙喝道:“少废话,来吧!”敖澄没办法,只能踏上一步。江一尘从侧面抢上,道:“大哥,让我来会会他!”敖澄知道江一尘修为极其了得,一别两年,想来更是精进,对江一尘道:“二弟手下留情,别伤了他!”江一尘倒不是要抢功,纯粹是想考校一下自己功力,道:“我会理会的!”地处龙宫出入口,灵气极其充沛,对修为有非常大的加成。 敖昙听两人言语中对自己十分轻视,没打之前已经断言必败,不禁气恼,冷笑道:“哪个要你留情!看招!”单手持枪,冲江一尘胸口刺去。江一尘领教过敖澄的神威,料来敖昙也不会差多少,不敢怠慢,侧身让过银枪,挥剑往枪杆砍去。 咔嚓一声,敖昙手中的枪杆一断为二,原来这是一杆普通的银枪。江一尘乘着敖昙愣神的刹那间,碧心剑往上一抬,剑尖抵住了敖昙的咽喉,敖昙大惊,闭目待死。 江一尘撤剑,笑道:“这招不算,再来!”敖昙斜目侧视,道:“原来是把宝剑!”嘴上这样说,心中也知道江一尘武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把手中半截枪杆一扔,道:“小爷就用空手接你的利剑!”江一尘把碧心剑往后一扔入鞘,道:“好,咱们就空手玩玩!”一招震惊百里,对上了敖昙劈来的手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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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深潜入海 双掌相交,一声巨响,江一尘后退三步,敖昙则纹丝不动,都感气血翻腾。敖昙化身人形后,本身力量大打折扣,这一招为了挽回刚才断枪的颜面,硬挺着不后退,其实是吃亏的,而江一尘借着后退卸去了敖昙的掌力,符合武学中正常的应对之道。 敖昙深吸一口气,喝道:“好掌法!”又是一掌劈去。江一尘知道敖昙的功力比自己略逊,也不再忌惮,展开降龙十八掌迎上。 敖澄和江一尘在长白山动过手,本以为江一尘和敖昙在伯仲之间,让江一尘手下留情也是为了激怒敖昙,不料几招下来,江一尘占尽上风,敖昙处处被动。敖澄咧着嘴直乐,江一帆在边上也是认真观战,默默以自己所学印证江一尘的降龙掌。自从天阳掌升级成降龙十八掌后,江一帆还未在实战中运用过,此刻见江一尘以此和敖昙对战并占据先机,更是惊喜莫名。 再战片刻,敖昙越发被动,江一尘发掌击出,随后微微一收。敖昙正在全力格挡,不料一股劲力把自己往前拉去,急忙脚下使劲。江一尘一个转身绕到了敖昙后面,随手一拂,点中了敖昙后背的几处穴道,定住了敖昙。 敖澄哈哈大笑,伸手在敖昙肩上拍了几下,解开穴道,道:“就此罢斗,二弟略胜一筹,敖昙兄弟输在经验不足!”此话还是公平的,如果敖昙显出本体,江一尘肯定敌不过,加上敖昙从未和人争斗过,经验比江一尘差远了,战败也是必然的结果。 敖昙摸摸还有点酸麻的肩头,看看江一尘,心道:“这小道士好生了得,这套掌法的威力尤其惊人!”转头对敖澄道:“我学艺未精,输的心服口服,现在你们进宫去吧。”敖澄笑道:“好兄弟,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千万别放心上!”敖昙倒也坦然,道:“等我苦练几年,再来领教江道长的高招!”江一尘微笑道:“好说,好说!” 敖澄上前搂住敖昙的肩膀,道:“好兄弟,可知道下面都是谁在把守关口?”敖昙道:“你下去一看便知。”敖澄笑道:“你先透露一二,好让我有个准备。”敖昙道:“告诉你也不妨,第一关是龟将军一帮人,第二关是我的三位哥哥,看你怎么打败他们了。”敖澄在敖昙手臂上轻轻一拍,道:“走吧,去告诉你姐,我马上就来迎娶她!” 目送敖昙离开,没入海面,江一帆道:“大哥,你刚才说的可以让我们潜入海面,究竟是何法子?”敖澄从内侧口袋掏出两团东西,道:“穿上这俩件水衣,就能入海了。”摊开手掌,原来是两件薄如蝉翼的透明衣服,缩成一拳那么大。????江一帆奇道:“水衣?”敖澄点点头,道:“我们叫它是水衣,这衣服来历不凡,前辈敖敬被杀后,遗体在我北海中上千年不腐,头上的角和爪子一直在慢慢生长,每隔一百年身上就会褪下一层皮,父王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特意命人把皮制作成这水衣,凡人穿上也能入得海底,我临行前偷偷带出了两件,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真是天助我也!”兴奋溢于言表。 江一尘和江一帆听敖澄叙述水衣的来历,也觉得这水衣不凡,接过来一看,轻若无物,轻轻一扯,十分坚韧,往身上一套,合体的无法再合体,就像为两人量身定做一样,原来这衣服可以自动伸缩,任何人穿上都是贴身无比,对行动没有丝毫的束缚,两人大喜。 江一尘问道:“是否现在就下海?”敖澄看看太阳,已是下午了,道:“龙宫没有日夜,随时都能下去,这样吧,你们来岛上这么久,也没有吃饭,我先去弄点吃的,吃饱了再下去。”江一帆道:“且慢!”敖澄奇道:“三弟有什么想法?”江一帆笑道:“我穿了这衣服,先下海试试,看看能不能抓到鱼?”敖澄大笑,道:“抓鱼还不是小菜一碟,你现在下海,保证比瓮中捉鳖还简单。” 悬崖距离海面好几十丈高,看着蓝的有些发黑的海水,江一帆心中有点打鼓,侧头见敖澄和江一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咬牙,纵身跳下,强大的冲击力让江一帆迅速沉入海面下几丈。说也奇怪,江一帆入水后,并没有一般人常有的对大海深处与生俱来的恐惧,拼命想上浮,反而觉得有一种归属感,抬手举足间,无不恰到好处,就像自己本来就生活在大海中一样,也无需憋气,睁开眼睛也没有感觉到海水的刺激,海水毫无阻碍,行动和岸上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是阳光被海水遮挡,水下光线不如岸上。 此处生活着大量的龙虾和石斑鱼,江一帆在广州生活了这么久,知道这些都是名贵的海产,味道鲜美,信手抓了二只超过二尺长的龙虾和一条石斑鱼,绕过悬崖,返回崖顶。 江一尘迎上来问道:“一帆,感觉怎么样?”江一帆一指手中的鱼,道:“我觉得自己比鱼还要自在。”江一尘望一眼不远处的敖澄,笑道:“都说龙宫宝物无数,跟着咱们这位大哥,这辈子吃喝不完了!”江一帆鱼虾往江一尘手中一塞,道:“哥,你把鱼虾拿上去,我去黄大哥船上拿点调味品。”不等江一帆回答,转身又跳进了海,一道水线往外飞快的延伸出去。 有了调料,把鱼虾烤熟,也算是美味的大餐了,三人吃饱后,结扎利索,依此潜入海中。 不得不说,这水衣确实是宝物,完全过滤掉了海水的重压,江一尘和江一帆紧跟在敖澄后面,除了身周无边的黑暗带来了心理上的不安,根本没觉得和岸上有何不同。敖澄掏出一颗夜明珠,挂在脑后,给两人照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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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长剑之利 也不知道下潜了多深,漆黑的海水中不见鱼虾,时时有各种怪叫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抹亮光,亮光越来越近,山峰上远远出现一个山洞,光亮就是从洞内发出。 再近点,一切逐渐清晰,洞口有十丈宽,七八丈高,里面是个大厅,山洞四周布满了各色珊瑚玳瑁砗磲珍珠等,绚丽夺目。 大厅中空无一人,洞口外面就是海水,里面却一滴水都没有,倒似有一层透明的隔膜把水挡在外面一样。江一尘和江一帆跟着敖澄踏进山洞,不禁啧啧称奇。 敖澄道:“这就是龙宫的入口了。”江一尘四周打量,道:“龙宫重地,为何没有人把守?”敖澄道:“这些年四海龙王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奉行多种花,少栽刺的原则,可以说普天之下皆朋友了,绝不会有人来打龙宫的主意。”江一帆笑道:“大哥,你的北海龙宫也是这样吗?”敖澄点头,道:“除了入口不同,别的差不多,也是随意出入。”江一尘道:“普通人哪有本事潜这么深,自可高枕无忧。”江一帆道:“我小时候下河潜水,耳朵心都会发疼,今天为何一点没感觉疼?”敖澄道:“这就是水衣的效用了。” 江一尘道:“入口就如此富丽堂皇,真的龙宫不知道会怎样豪华了?”敖澄笑道:“海底自古以来就出产各种珍稀的宝物,龙王自然是富甲天下。” 大厅后面有一条通道,敖澄率先往通道方向行去,道:“两位贤弟,走吧,三关就在这通道后面。”没有了被黑暗支配时的恐惧,江一尘和江一帆分外轻松,带着好奇心边走边看,走进通道。 穿过通道,就是一个稍小的大厅,四位龟将坐在一起,见到江一尘三人进来,一起站起,一人上前,道:“敖澄太子,我四人等候多时了!”敖澄行礼,道:“四位是敖钦伯父的爱将,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包涵。”龟将道:“娶媳妇是好事,我们也理解不了龙王的想法,无奈职责所在,敖澄太子请!” 江一尘见四人言语有礼,心生好感,道:“大哥,要不我先上吧,不成了你再来!”敖澄道:“也行,这四人力大无穷,自带盔甲保护,务必小心。”江一尘一笑,道:“我理会得。”四员龟将,行动缓慢笨拙,一个圆圆的脑蛋,显得滑稽可笑,都使双铁锤,一个足有300斤上下,膂力大的惊人。????敖澄道:“四位将军,我这位义弟想领教诸位高招!”龟将看看江一尘,也不知道什么来历,道:“谁上都可以,只要打败我四人,就算过了这一关。”江一尘道:“四位请!”龟将道:“我们是守关的,你先出招吧!”这样一说,江一尘也就不谦让,拔出碧心剑,剑尖冲下,以示恭敬,随即剑尖往上一弹,冲着其中一人肩头刺去。 龟将也不敢轻敌,铁锤一竖,笆斗大的锤头遮住了整个胸腹。江一尘长剑和锤头一碰,随即回撤,攻向另一龟将。那个龟将也是如法炮制,用庞大的铁锤阻隔开碧心剑。江一尘刹那间连出四招,都被龟将用同样的招数化解。 龟将举止缓慢,纯粹靠着力气和江一尘的利剑抗衡,偌大的锤头攻敌不易,却是极好的防御利器,随便一转就能挡住江一尘的攻势。江一尘几次无功,不禁焦躁,展开身法,长剑忽伸忽缩,冲四人招呼。龟将一时间闹了个手忙脚乱,只能收紧圈子。 再斗片刻,江一尘攻势稍缓,龟将开始反击,四人慢慢散开,把江一尘围在中间,逐渐往内挤压。 敖澄和江一帆看得焦急,四员龟将配合默契,攻防之间没有什么巧妙的招数,就是靠着蛮力,正应了大巧不工四个字。敖澄自觉力气大过四人,但是面对四人这样的打法,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长久耗下去,也难有胜机。江一帆武功要逊色一筹,更是想不出应对之法。 这时候江一尘攻守都陷入被动,凭着小巧的身法闪展腾挪,避开龟将们铁锤的合击。敖澄上前一步,打算找机会替下江一尘。 龟将们见江一尘陷入重围,大喝一声,八柄铁锤一起往中间的江一尘击去。江一尘避无可避,在间不容发的刹那一飞冲天,脱离了包围圈,随即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碧心剑圈转。 龟将们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招数已老,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8声咔嚓声过去,四人手中一轻,锤头几乎同时落地,原来江一尘败中求胜,乘四人愣神的时候,用碧心剑削断了锤柄。 敖澄喜出望外,连忙宣布:“我方侥幸获胜,四位在兵器上吃了大亏!”江一尘也上前施礼,道:“贫道依仗兵器之利,侥幸占得先机,承让了!”龟将看看手中剩下的锤柄,面面相觑,都没料到江一尘手中是把神兵,再更换兵器上去缠斗,实在是说不出口,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就这样认输,又是心有不甘,有负敖钦重托,转念一想,后面还有两关,就算打败了江一尘,也未必挡得住敖澄,这一关肯定还是阻止不了敖澄三人。 如此一想,心气登平,道:“吾等以四敌一,已是不公,这位小道长武功不俗,即使依仗兵器,也是胜的光明正大,请吧!”江一帆大喜,挽住江一尘手臂,道:“哥,削断锤柄的这一招使得太漂亮了!”江一尘摇头,道:“其实我已经败了,纯属运气好!”江一帆道:“也不能说败,这叫绝地重生!”江一尘回头看看,见这些龟将呆头呆脑,对于失败浑不在意,暗暗称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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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南海龙子 江一帆低声道:“龟最长寿,这几位年纪至少得有千年以上了吧?”江一尘忍笑道:“这个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吧。”江一帆笑道:“这么好的脾气,不长寿才怪呢。”江一尘道:“脏腑确实和脾气有关,心气平和,自然少病。” 敖澄走近笑道:“两位贤弟在说什么?”江一帆道:“我俩在猜测四位大将军的年岁。”敖澄道:“别猜了,至少2000多岁了,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龟是最长寿的。”江一帆吓了一跳,道:“难道他们都能长生不老?”敖澄摇头,道:“龟长寿是禀赋不同,真正的长生不老,是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的事,海里面除了龙王,谁都做不到。”江一帆道:“龙子也不行?”敖澄道:“不行!除了修炼有成的可以驻颜不老,当然,寿数比人还是要长的多了。” 边走边说,过了另一个通道,前面也是一个大厅,厅内三名年轻男子正在闲聊,都是长身玉立,英武不凡,见到敖澄三人进来,一起站起身,正是南海的三位龙子,敖昙的哥哥,敖旭,敖昱,敖时。 敖澄紧走几步,上前施礼,道:“三位哥哥,敖澄有礼!”最大的敖旭打量一下三人,道:“果然是找到了帮手,难怪这么快就打败了龟将!”敖澄赔笑道:“龟将军知道我前来求婚,手下留情。”敖昱哼一声,道:“要不我们三人也手下留情,抬上轿子,送你去见敖晴妹子?”敖澄忙道:“不敢,不敢!”转头对最后的敖时笑道:“敖时大哥,啥时候来北海玩,预先告知一声,我去父王那里偷几瓶好酒,哥俩好好喝一顿!”敖时微笑道:“好说,好说!” 江一帆和江一帆看三人中就这个敖时没有敌意,言语中对敖澄很客气,很是奇怪。原来敖时和北海的龙女敖澈有私情,经常来北海和敖澈私会,和敖澄关系不错。 敖旭打断两人的说话,道:“敖澄,出手吧!”手中一把三股叉,斜斜指向敖澄,敖昱则是使一把大刀,敖时使的一柄铁枪,都是长兵器,和敖澄的画戟相仿。江一尘看着这阵势,觉得这一场争斗必定精彩无比,如果在陆地上,定会打的飞沙走石,只可惜自己也是当事人,不然可以好好印证一下自己的武学。 敖澄无奈,手一伸,画戟突显,道:“三位哥哥,得罪了!”冲着最前面的敖旭刺去。敖旭脸色微微一变,三股叉一竖,当的一声,磕开画戟,以叉当棍子,劈头砸向敖澄。敖澄略略侧身,画戟后发先至,攻向敖昱,逼得敖昱回撤大刀,同时敖时也加入了战团。 敖澄武功比南海三人要略胜一筹,一对一自然不惧,两人合击,就会不敌,现在三人联手,敖澄勉力支持了五十多招,就剩下了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还是敖时念旧情,未出全力的情况下。????江一尘和江一帆一开始并未动手,现在见敖澄战况不利,相视一眼,拔剑上前。 敖旭等人见江一帆两人参战,也不以为异,都知道是敖澄邀来的帮手,出手是再自然不过的。敖旭大喝一声,迎上了江一尘,江一帆和敖澄对上了敖昱和敖时。 江一尘避开了三股叉的直刺,横剑砍在杆柄上,噗的一声,没有如意料中的砍断杆柄,原来这三股叉也是龙宫中的神兵,碧心剑虽然锋利,依然无功。江一尘机灵无比,见敖旭回撤稍慢,长剑沿着叉柄往上削去。敖旭见江一尘的利剑距离自己手指只有三寸之遥,大惊之下,松手跳步,三股叉应声落地。 江一尘一招间占的上风,长剑绵绵而出,把敖旭笼罩在剑光中,敖旭一时间闹了个手忙脚乱。敖昱见势不妙,大刀从背后砍向江一尘,乘着江一尘闪躲的时候,把三股叉一脚踢起,飞到敖旭手里。敖旭接过兵器,方始心定,急于雪刚才兵器被打落之耻,三股叉直上直下,疾风骤雨一般攻向江一尘。 江一尘见敖旭取回了兵器,已经扳回了局面,也不再急于求胜,掌剑齐施,和敖旭斗在一起。 敖澄得到江一帆的助力,和敖昱敖时一时间也打了个平手,江一帆修为略逊,但是手里的利剑也让敖昱敖时有所忌惮,双方势均力敌,互相奈何不了。 江一尘边斗边想,心知只要过了南海三位龙子,接下去就没有自己的事了,就看敖澄怎么过烈火阵了,问题是,敖旭等人功力不凡,除了刚开始占了上风,现在竭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个平局。敖旭仗着兵器优势,横扫直砸,逼得江一尘只能闪躲,无法近身。 江一尘几次诱使敖旭上当,想点他穴道,都被识破,想偷袭敖昱和敖时,又没有机会,只能慢慢把敖旭带近敖澄和江一帆的圈子,借此减弱长兵器的优势,同时寻觅战机。 再战片刻,大厅里面突然稍无声息出现一位年轻的黑衣女子,是从入口处进来的,身材修长,秀丽无匹。江一尘等人都是背对,没有发现女子的来到。敖旭三人正面相对,都是一愣,敖时脸色更是显出复杂的神情,又惊又喜,手中钢枪一滞,没有攻出。 江一尘不知道有人来了,见机会出现,伏地翻滚,避开敖旭三股叉的横扫,起脚后踢,正中敖时后背的神道和至阳穴。敖时浑身酸麻,钢枪掉落。敖旭和敖昱大惊,连忙上前救援。江一尘长剑掷出,乘敖旭格挡碧心剑的时候,揉身直入敖旭的内圈,双手连挥,封住了敖旭胸口的几处大穴。 敖昱见大势已去,收起大刀,道:“敖澄,你们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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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二昧真火 敖澄喜笑颜开,正想说几句客气话,却见敖时呆呆的看着自己后面,不禁跟着转过头,才发现了身后的黑衣女子,大叫一声:“姐姐,你怎么来了?” 黑衣女子正是北海龙女敖澈,缓步走到敖澄面前,道:“我来看你有没有闯祸,嗯,还好,没被敖钦伯父打断腿吧?”敖澄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姐,你是来看望我姐夫的吧?”敖澈俏脸一板,道:“胡说什么!”凝视着敖时,嫣然一笑,道:“敖澄鲁莽,你就不知道让他几分?”敖时知道敖澈向来维护敖澄,忙道:“敖澄兄弟前来闯宫,父王让他闯过三关,才能见到敖晴。”敖澈看看敖旭和敖昱,道:“三位做哥哥的欺负一个做兄弟的,还被打败了,我都替你们难为情!” 敖旭三人暗自惭愧,其实没有敖澈出现导致敖时分神,再打下去,江一尘三人最终还是会输的。三位龙子都是磊落之人,输就是输,也不会给自己找借口。 敖澄把江一尘和江一帆解释给敖澈,道:“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结义的两位贤弟,江一尘和江一帆。”江一尘和江一帆齐声道:“姐姐好!”敖澈点点头,赞许的道:“能够打败南海龙子,两位都是人中龙凤。”这句话吧敖旭三人挤兑的满脸通红,差不多要无地自容了。 江一尘道:“因为姐的出现,三位龙太子分心了,才让我们有机可乘,继续打下去,我们实力不如,最终还是必败的结果。”敖旭等一听,心中安慰不少,暗道:“你小子也知道是侥幸,还算明理,没有和敖澈一样埋汰咱哥三!” 敖澄知道敖澈放心不下自己,特地赶来南海,笑道:“姐,你既然来了南海,就别走了,就在这里和敖时大哥成婚吧。”敖澈白了他一样,道:“你自己和敖晴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别关心我的事了!”敖时一听,忙道:“敖澈妹子,你和敖澄远来是客,就多呆几天吧。”敖澄笑道:“敖时大哥,我姐这次来了,你再让她回北海,我第一个人放不过你!”敖时苦笑,道:“你姐硬要走的话,我还能拉着她不放?”敖澄道:“为何不能拉着?敖时大哥,你也太君子了,换了我肯定不放我姐走了。” 敖澈笑骂道:“别贫嘴了,先把你的事解决了。”敖澄道:“报告姐,两关已过,就剩最后一关了。”敖澈问敖时:“还有一关是什么?”敖时道:“父王摆了一个烈火阵,以二昧真火为本,非常厉害,敖澄兄弟万万不可轻敌。”敖澈道:“都呆着不动干啥?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带头往前走去。 前面又是一个过道,敖时站住,道:“敖澄兄弟,这是第三关。”敖澈看看着过道,和先前毫无二致,忍不住问道:“不是烈火阵吗?火在哪里?”敖时道:“一进去,石壁四周就会生出火焰。”敖澄看看通道,莫名的感到有点恐惧,不敢迈步进入。????江一尘道:“大哥,穿上那件皮袄。”敖澄被江一尘一眼提醒,连忙穿上西贤人的那件羊皮袄。敖澈奇道:“说了里面是烈火,你还穿皮袄,嫌火不够热?”敖澄道:“姐,你不知道,这是件宝物。”敖澈侧头注视,怎么都看不出是宝物,道:“好吧,既然是宝物,那你就穿着吧,烧着了可别怪姐没有提醒你。” 敖旭和敖昱一脸轻松,袖手旁观,余人都神色凝重,这最后的一关必定是最困难的,敖澄能否顺利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江一尘也摸不透是二昧真火究竟咋回事,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嘱咐敖澄:“大哥,有什么事就不要硬撑,回来再做计议。” 敖澄点头应允,一咬牙,走向通道,才进去一步,就感到了炙热的风,紧接着周边火焰四起,众人屏住呼吸,看着敖澄一步步往前,一会儿工夫,身影就被火焰吞没了。 这个二昧真火虽然没有精气神凝聚所成的三昧真火厉害,但是也够敖澄受的,只走了二十多步,就已经受不了炽热的烈焰,仗着羊皮袄护体,苦苦支持,强忍着再走了几步,再也撑不住,扭头往后飞奔,冲出通道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汗如雨下。 敖澈忙上前问道:“里面怎么样?”敖澄喘着粗气直摇头,道:“太热了,受不了!”敖澈看看敖澄身上那件破皮袄,道:“这破衣服倒是丝毫无损,看样子有点用。”敖澄苦笑,道:“姐,没有这衣服,我早就变成烤猪了!”敖澈道:“光有这皮袄也过不了这关,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敖澄有点沮丧,道:“除非姐去把火灭了。”敖澈道:“这是二昧真火,并非世间凡火,水都浇不灭的,我哪有这个本事!。” 江一尘忽道:“我来符化玄武,为大哥开路。” 四大神兽各镇一方,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玄武亦称玄冥,龟蛇合体,为水神,居北方,龟长寿,玄冥同时也就成了长生不老的象征。 江一尘想到的还是以水克火,龙宫灵气异常充足,可以最大程度发挥符箓的威力,当下掏出符盒,一口气连续画就了七张灵符,甩手焚化后,七只玄武现身。江一尘道:“大哥,你再试试。” 众人本以为江一尘只是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此刻见符化神兽如此轻描淡写,才知道江一尘还是个道法精深的道士,登时收起了小觑之心。敖澄更是大喜,道:“我就不信过不了这烈火阵!”大步往前。江一尘用意念控制玄武,三只在前开路,后面二只断后,左右各有一只抵御来自侧面的烈火。 符化的玄武口中喷着水,抵挡着烈火,保护着敖澄一路往前,虽然二昧真火的炙烤还是那么难受,但是已经能够熬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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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小司徒 2018-08-26 20:47:17 来看望道友,不知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 炼神还虚了 |
第二百二十一章闯关成功 敖澄心知成败在此一举,要么抱得美人归,要么退出通道,再去求父亲出面,这事就有的麻烦了,当下浑身真气鼓动,抵御二昧真火的侵袭,暗暗祈祝通道短一点。 正前方的烈火最为炽烈,很快的,三只玄武灵气耗尽,后面的一只随即补充过来,四只玄宗护着敖澄,再加上羊皮袄的保护,义无反顾的往前闯去。 前方一堵火墙席卷过来,余下四只玄武顷刻间消散,敖澄大惊失色,口干舌燥,几乎要支持不住了,身上的羊皮袄都开始焦枯了,进退两难间,只能暗暗叫苦:“吾命休矣!”一狠心,双手抱头,闭目往前狂奔。 才走出几步,突然一阵清凉,,整个通道间烈焰尽消,敖澄一呆,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经受住了二昧真火的考验,闯过了烈火阵,狂喜之下,大喊着往后奔去。 所有人都发现了火焰的消失,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敖澄大叫着回来,看到他满脸喜色,方才想到一定是破了烈火阵。 敖澈迎上去,一指通道,问道:“怎么样,成了?”敖澄点头道:“成了!”敖时笑道:“兄弟,不简单啊,这可是咱们南海的看家本事!”敖澈道:“既然破了阵,敖钦伯父可不能反悔,赶快备齐嫁妆,咱们北海要迎娶敖晴了!”敖旭打趣道:“且慢,敖晴妹子可以嫁到北海,但是你也得留在这里,不然我们南海太亏了!”众人大笑。 敖澈脸色微微一红,嗔道:“要你俩多管闲事!”敖澄道:“姐,你也别走了,趁这机会就和敖时大哥成亲吧。”敖澈白了敖时一眼,冲着敖澄头上一掌,道:“就你小兔崽子多事,怕姐嫁不出去还是咋的?”敖澄抱头怪叫:“姐夫救命啊!”敖时走近,冲着敖澈道:“别走了,就呆在这里吧,我等会和父王说一声,今天就迎娶你!”敖澈心中甚是欢喜,笑道:“先把敖晴妹子和敖澄的事解决了。”扭头看看敖澄,皱眉道:“把身上的破皮袄脱了,等会敖钦伯父出来,看到你这衣服,还以为是乞丐来讨饭呢。” 敖澄“哎呀”一声,才发现西贤人的这件宝贝已经被烧的千疮百孔了,连忙脱下。江一尘随手接过,细心感知,发现灵气尽无,摇头道:“这皮袄已经毁了,不再是件宝物了,扔了吧。”敖澄甚是可惜,道“没有这件羊皮袄,我还真闯不过这烈火阵。”忽然又道:“坏了,当时说好是借的,现在损坏了,拿什么还给那厮?” 江一帆笑道:“坏就坏了,就算是抢来的吧。”敖澄过意不去,道:“等我回北海后,找一件宝贝还给他,总不能亏欠别人吧。”江一尘道:“大哥无需这么迂腐,这些胡人不是什么好人,传播的教义也颇为极端,这皮袄毁了就毁了,别放心上。”敖澈对江一尘的话颇为认同,对敖澄道:“看你平时做事鲁莽,这点破事倒是变得婆婆妈妈了,听你义弟的没错。”敖澄听江一尘和敖澈都这样说,笑道:“也罢,我就做一次无赖吧。” 一位侍女走到敖澈和敖澄面前,福了一福,道:“龙王有请几位远道的客人!”敖澈和敖澄互相看看,怀着紧张的心情,跟着侍女来到了龙宫的正厅。江一尘和江一帆心中坦然,跟在后面。 龙宫大厅大的异乎寻常,各种宝物装饰的无比绚丽,江一尘和江一帆也出入过皇宫,比起龙宫的排场,大唐的皇宫真如萤烛之光比之于日月了,两人看着各种宝物,都感目不暇接,惊叹不已。 敖钦看到客人进来,微微点头,道:“诸位远来是客,请坐下喝一杯清茶。”几个一起行礼,小心翼翼的坐下。 江一尘举起茶杯喝一口,但觉满口清香,舌下生津,暗赞一声:“好茶!”仔细观察,却发现茶叶毫无出奇之处,不知道为何如此甘美,想来是龙宫灵气充盈,茶叶的甘美也得益于此。 敖钦见众人拘束,笑道:“敖澄贤侄,你既然闯过了三关,我将遵守我先前的承诺,把敖晴嫁给你。”敖澄心痒难搔,站起来深深一躬,口称:“岳父!”敖钦又道:“我这烈火阵霸道无比,你是怎么闯过来的?”敖澄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婿有两位义弟,符化了玄武助力,另外有一件羊皮袄护身。”敖钦看看江一尘和江一帆,问道:“两位少年英雄,师从何人?”江一尘和江一帆站起答道:“家师罗公远!”敖钦道:“是青城浮云观的罗公远吗?”江一尘道:“正是!家师这些年一直在浮云观修道。” 敖钦道:“原来如此,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了!”江一尘和江一帆齐声道:“敖龙王过奖了!”敖钦又道:“几个月前我上天办事,有传言说尊师修道有成,飞升在即,很快就会被召请上天了。”江一尘和江一帆一听之下,都是又惊又喜,又感不舍。 敖钦又道:“成仙得道是修道中人的最大成就,两位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造诣,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江一尘欠身道:“家师一直教诲我兄弟,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大道所在,能否飞升得道,无需强求,当看造化。”敖钦赞许的道:“天道是公平的,两位有如此心胸,何愁大道不成?” 敖时见敖钦光顾着和江一尘兄弟谈论,暗暗着急,道:“父王,敖澈妹子不远万里来到南海,我们也该有所表示。”敖钦奇道:“来南海做客很好啊,我们还需要表示什么?”敖时啼笑皆非,只能撒个谎,道:“敖澈是代表敖吉叔父,向咱们家求婚的。”敖钦道:“你妹子的事我已经答应了,过几天就给两人成婚。”敖时和敖澈的事龙子龙女私下都知道,就瞒着敖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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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龙宫婚宴 敖旭看着敖时搔头摸耳的着急相,实在忍不住,凑近敖钦,低声把敖时要娶敖澈的事说了一遍。敖钦看看敖时,又看看敖澈,大笑道:“既然有如此好事,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敖时和敖澈互相看看,红着脸不说话。 敖钦站起来,道:“马上通知你敖吉叔父,还有东海和西海的诸位,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我南海嫁女的同时又要娶儿媳妇!” 龙王富甲天下,龙宫内各种物事应有尽有,很快的,两场婚礼筹备妥当,拟在后天举行,也不讲究什么黄道吉日,正是择日不如撞日了。婚礼当天宾朋满座,四海龙王都出席了,还邀请了天庭的一些交好。 江一尘和江一尘本来打算帮敖澄闯关后就离开的,架不住敖澄的再三挽留,留下参加了这两场婚礼,也算开了眼界,各种稀罕的食材让两人大快朵颐,对身体也是一种补益。 江一帆看看温婉可人的敖晴,道:“哥,咱们这位嫂子脾气看上去非常和善。”江一尘道:“这也算是互补了,说不定大哥就是看上了这性格。”江一帆笑道:“你猜他们有没有交换生辰八字?”其时人间正常的婚娶,男女双方都会交换八字。 江一尘道:“四海龙族可不是凡人,交不交换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婚宴结束你去问问?”江一帆道:“我看他俩挺般配的,不需要问就知道八字相合。”江一尘笑道:“这个八字和性格是两码事,你和杨芷八字怎么样?”江一帆道:“师叔祖看过了,说是不能算天作地和,也算佳配吧。”江一尘叹道:“八字是个大概,人心会变化的,安禄山受太上皇如此宠信,不一样造反么?莫非安禄山和太上皇八字不合?”江一帆道:“别管这么多了,抓紧吃喝吧,这龙宫的酒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吃到的。”江一尘伸筷夹住一块龙虾肉,道:“一帆,多吃点,咱们师父这辈子都不会有有这个待遇。” 婚宴一直持续了两天,敖澄意气风发,忙着招待各路宾客,不免冷落了江一尘和江一帆,两人也不在意,反正龙宫有专人伺候,除了吃喝也没什么事。 第五天,宾客开始离开,江一尘和江一帆也向敖澄提出告辞。敖澄十分不舍,道:“两位贤弟,跟我回北海去吧,父王已经派人筹备了,我们也要举行婚礼。”江一尘心道:“原来龙宫的婚俗和人类差不多,男女双方都要举办,想来水准比南海还会更胜一筹。”嘴上却道:“大哥,北海的婚宴我们就不参加了,广州这边还有很多事。”江一帆道:“大哥,这两件水衣还要借用一下。”敖澄道:“没事,到海面后,把水衣压在悬崖上的石头下就行,我会去取的。”从口袋掏出一颗夜明珠,道:“水下黑暗无光,这颗珠子可以照明。”江一尘随手接过,道:“大哥,后会有期!” 敖澄夫妇还有敖时和敖澈依依惜别,一直送到出口处,看着两人穿上水衣,游出洞口,才怏怏而回。 尽管有夜明珠的照明,在漆黑一团的深海中还是不辨方向,加上有洋流,两人浮出海面时,偏离悬崖下有几里了。 把水衣小心脱下,按照敖澄的吩咐用石块压住,找到小船,往黄飞龙的大船驰去。 黄飞龙早就等的心焦无比,担心江一尘和江一帆有什么意外,现在终于看到两人安全归来,不禁大喜。 江一尘道:“黄大哥,害你多等了几天。”黄飞龙道:“一尘,你俩遇到啥事了?”江一帆插口道:“黄大哥,我们去龙宫参加婚宴了。”忽又懊悔,道:“席上这么多好东西,怎么忘记带点上来给大家尝尝?”江一尘笑道:“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又吃又拿?”黄飞龙奇道:“你俩真去龙宫参加婚礼了?”江一帆得意的道:“可不是么,海龙王的宴席丰盛之极,很多菜肴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见过,想都想不到。”众人都显欣羡之色。 江一尘笑道:“别听一帆胡吹!”江一帆急道:“哥,我哪里胡吹了?这些菜和酒你以前吃过还是见过?”江一尘笑道:“好了,好东西是很多,但是只有龙宫才会有,我们能够见识到,已经是福缘深厚了。”黄飞龙叹道:“我以前以为海龙王是传说,没想到还真有。”江一尘道:“神仙和龙王什么的,和人类不会有啥交集,大伙只需要踏踏实实过好自己日子。” 西南风正盛,黄飞龙还是把小船系在大船的船尾,升起主帆,粗粗纠正一下方向,往东北方向驰去。一路无事,将近十天后,才望见珠江口。朔流上行,沿途还是船流如织,南来北往的胡人商船装载着大量货物,穿梭在大唐与海外诸国之间。 江一尘站在船头,眼见马上回到广州了,心中自是欢喜,道:“我第一次出海,在海上总是缺少一种踏实感,也难为这些胡人了,长年累月漂泊在海上。”江一帆道:“那两件水衣可是好东西,早知道问大哥要了过来,下次再出海就不怕什么暴风了。”江一尘道:“水衣是宝物,怎么可能随便送人?敖澄大哥也是偷拿的,弄不好会被敖吉龙王责罚。”江一帆也是说说罢了,道:“明天中午就能到广州港口了,不知道这些天胡人有没有什么异动?”江一尘道:“别管这么多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黄大哥这些人也累了。”江一帆一指边上驰过的胡人商船,道:“就怕这些胡人还要弄点幺蛾子出来。”江一尘杀机一闪而过,道:“那四个胡人水手应该押解到广州了,明天和韦刺史商议一下,就在蕃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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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杀鸡儆猴 南风正劲,第二天早上,黄飞龙就把船只停泊在港口了,众人踏上陆地,无不欣喜。 江一尘吩咐黄飞龙,把解救出来的两位女子送往家人出,变卖船上的货物后,所得银两用以抚恤暴乱中遭受损害的广州市民,随后和江一帆回到了家中。 江一尘和江一帆出海追截犯事的胡人,本以为78天时间就能返回,一来二去差不多有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杨芷和胡婉心一直心神不宁,特别是杨芷,到后来一直是暗自垂泪,担心江一帆出意外,胡婉心镇定多了,心中却也时有忐忑。 直到江一帆和江一尘进门,两人的担心一扫而空,杨芷抱着江一帆喜极而泣,胡婉心凝视着江一尘,问道:“怎么会耽搁了这么久?”江一尘道:“婉心,你知道我们遇见了谁?”胡婉心道:“大海茫茫,我怎么猜得到?”江一尘笑道:“遇到了一个老相识,你也认识的!”胡婉心心念电转,奇道:“难道是敖澄?”和一尘骇然半晌,道:“怎么会被你猜到的?”胡婉心笑道:“这有何难猜?我俩认识的就这么点人,几乎都在北方,唯一的可能就是敖澄,加上在海上,也只能是他了。”江一尘叹服,道:“有一件事你一定猜不到的!”胡婉心道:“遇见敖澄后,发生了什么事,我肯定猜不出。” 江一帆插口道:“婉心姐,敖澄现在是我俩的结义大哥,我们还去龙宫吃了顿喜酒。”胡婉心终于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忙道:“你俩慢点说,我怎么觉得有点糊涂了?” 江一尘和江一帆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给了胡婉心和杨芷听,这番奇遇让两人觉得匪夷所思,胡婉心道:“你俩这一次出海,收获也太大了,我这辈子都想不出龙宫是啥样子的,更别提去做客了。”江一帆得意的道:“婉心姐,不是时间来不及的话,我们还要去北海做客呢。”杨芷道:“得了吧,你们再晚回来几天,我和婉心姐都想出海找你们了。”江一帆轻轻搂住杨芷,道:“这不是回来了么,敖澄大哥强烈要求我们参加他的婚礼,都给我们推辞了,金屋银屋不如家里狗屋。”胡婉心笑道:“一帆,你这家可不是狗屋,我看广州绝大多数人家都不如你这里。” 江一尘改变话题,道:“我们出去了这些天,胡人可有什么动静?”胡婉心道:“街上平静了不少,这些治安哨所建立后,胡人老实了好多,这些天躲在蕃坊,很少外出。”江一尘道:“这样就好,希望能够长久维持下去。”江一尘问道:“哥,吃过饭要不要去见韦刺史?”江一尘想了想,道:“外出这么久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明早去刺史府也不迟。” 韦利见已经得报江一尘和江一帆回到了广州,知道两人疲累,也没有差人宣见。 第二天早上,江一尘和江一帆来到刺史府,韦利见大喜,忙站起招呼,命令下人送上茶水,道:“一尘,一帆,你俩为何不多休息几天,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事。” 江一帆笑笑,道:“出去了这么多天,总要向韦大人通报一声。”韦利见道:“出海抓捕贼人,可有收获?”江一尘把经过简单叙述一遍,略去了见到敖澄的事,只说遇到暴风雨,船只被刮出去很远,回来因此耽搁了。 韦利见知道海上暴风雨的不可预测和危险性,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安全才是第一的,这些贼人,能够抓几个就几个。”江一尘问道:“韦大人,那四个胡人水手送回广州了?”韦利见道:“已经押在大牢里,蕃坊的胡人得知此消息后,前天还派人要求释放这四人。”江一尘怒道:“犯下如此大罪,还敢要求释放,真是没有王法了!”韦利见道:“我知道他们的要求后,直接派人轰出去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商议个处置方案。” 江一尘道:“让人写个罪状,明天押到蕃坊处斩。”下面一个官员道:“这样刺激这些胡人,会不会再弄点事出来?”江一尘冷笑道:“对付这些胡人,武力才是他们最能看得懂的。”江一帆也道:“我们这次出海追捕,对于胆敢反抗的,都是直接格杀,最后这些胡人,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让他们自断手指,没有一个敢反抗。”韦利见想起被胡人追杀,最后跳河逃命的事,兀自恼怒,脸一沉,道:“就按照一尘所言,明天拉倒蕃坊处斩!我就不信制服不了这些胡人!” 韦利见既然下了决断,旁人自也不再有异议,筹备明天处斩四人的事。其实也很没什么事,只需要预先去大牢通知四人,给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断头饭。 四人听说明天就要被处斩,吓得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哪有什么心情吃饭。狱卒看着四人的神情,心情大爽,暗道:“平时张狂作恶,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第二天,韦利见早早守候在刺史府,等江一尘和江一帆到来后,命令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大牢中提出那四个水手,背上插好木牌,五花大绑着押往蕃坊。 市民也已听闻此事,无不欢呼雀跃,一路上不断有看热闹的人加入,浩浩荡荡的往蕃坊行去。 四个水手早就吓得走不动路了,就靠着士兵半拉半拖着前行。 蕃坊的胡人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堵在蕃坊路口,高喊着口号,抗议韦利见处斩四人。 韦利见见胡人群情激奋,倒是有点担忧,对江一尘道:“一尘,不用进蕃坊了,就在这里处斩吧!”江一尘看看这些充满敌意的胡人,道:“不行,既然要杀鸡给猴看,必须在蕃坊处斩!”韦利见道:“这些胡人堵住了路口,强要进去,或许又会惹出事端。”江一尘道:“我去看看。”纵身一跃,站到了队伍最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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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骚乱又起 很多胡人都认识江一尘,见到他出现,嘘声一片。江一尘冷冷的目光从胡人面上掠过,喝道:“这四人作奸犯科,罪恶滔天,证据确凿,依照大唐律法,当处以极刑,尔等有什么异议?”胡人不答,口中发出鼓噪,却也不挪动身体让路。 江一尘大怒,碧心剑出鞘,喝道:“胆敢阻碍执法,和四人同罪!”明晃晃的利剑当前,胡人的眼里终于有了惧色,开始慢慢挪动脚步,往两边让开。 江一尘暗暗松口气,平心而论,这时候和胡人再闹出纷争,绝对不是好时机,弄不好又是一场骚乱,这个后果绝不是江一尘和韦利见想看到的。。 那个主持擂台的胡人挤出人群,问道:“江公子,你说我们的人犯罪了,可有证据?”江一尘往后一招手,一个士兵出列,拿着四张认罪状,上面都有四人的手印。 胡人满心狐疑,这个手印多半是被狱卒强迫按上的,抬头见四人嘴里都被破布塞住,想说话也说不出,无法给自己辩解,这个罪名无论如何是坐实了。江一尘冷笑道:“还有什么问题吗?”胡人把认罪状还给江一尘,道:“既然如此,我方也无话可说。”挥手让胡人把路让的更大。 韦利见见此,也放下了心,命令士兵把四人押到蕃坊中心,午时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四人首级。 韦利见考虑再三,见好就收,不想再刺激胡人,没有把首级挂在蕃坊,命令士兵把头颅悬挂在蕃坊的四个出入口示众。 胡人每天进出蕃坊,都能看见四颗狰狞的首级,着实老实了一阵子。韦利见加大对胡商的税负征收,也没有人敢于有异议,反正贸易获得的利润极其丰厚,韦利见拿去的也只是九牛一毛,珠江两岸的商船非但不见减少,比以前还更多了。 整个广州城的治安形势,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发生恶性案件了,而北方的局势也很稳定,朝廷似乎忘记了安庆绪这些人,忙着开始战后的重建。 江一尘思念妻女和父母,又动起了回家的念头,对江一帆道:“一帆,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想回家一次。”江一帆喜道:“好啊,我也想家了,要不我们四人一起走吧。”江一尘看看胡婉心,道:“也罢,明天去和韦刺史说一声,后天就动身。”胡婉心道:“我们收拾行李,你俩去请假。”江一帆笑道:“我们不是韦刺史手下,请假不请假其实没啥关系。”胡婉心道:“去说一声吧,韦刺史对你俩这么器重,不告而别也不像话。”江一帆也是说说而已,当下应了一声,开始和杨芷打点行装。 没等到江一尘和江一帆去刺史府,午饭后韦利见派人邀请两人去府中议事。江一尘见来人急匆匆的样子,皱皱眉,道:“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来人道:“胡人又在闹事了,韦大人已经派兵过去弹压,又怕胡人势大,特地让两位公子过去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四人微微一惊,胡婉心道:“这些天不是挺平静的么,又要闹什么?”来人道:“这几年胡人来广州越来越多,蕃坊地方太小,容纳不下这么多了,很多胡人做生意赚了钱,就在广州南郊置地买房,慢慢的,这些胡人形成了一个新的社区,但是还有好几户本地居民不愿意搬迁,时不时和胡人发生冲突,昨天就出事了。” 江一尘来广州也有些日子,知道胡人一贯如此,先和当地居民友好相处,待到自己人数多了,就开始和本地人产生摩擦,最后反客为主,当下问道:“胡人想要逼这些居民搬迁出去?”来人道:“正是如此,这些居民祖辈就居住于此,随便你出多少钱,都不肯搬迁,胡人就暗中使坏,昨晚偷偷纵火,烧坏了几户人家的住房,还烧死了6个人。”四人大怒,江一帆道:“杀人放火都是重罪,纵火者抓到没有?”来人道:“放火的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来不及逃跑,抓住后被愤怒的民众打死了。”杨芷恨恨的道:“就该打死,最好把放火的人都打死偿命!”来人苦笑道:“胡人可不管这些,见自己人被打死,就聚集在一起闹事了。” 江一尘道:“好了,别说了,去刺史府吧。”跟着来人,和江一帆来到刺史府。 韦利见在刺史府坐立不安,见到江一尘和江一帆到来,才稍稍定心,道:“一尘,一帆,你俩来了!看看,才平静没几天,又出事情了!”江一尘点点头,道:“事情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吧。”韦利见吩咐备马。 江一尘阻止道:“韦大人,你先不用去,我和一帆去摸一下情况,回来再向你汇报。”江一尘的想法是先看看骚乱的规模,会不会进一步扩大,再拿出应对之策,韦利见是广州城的最高长官,在最后出面,可以让事情有更多的回旋余地。 韦利见自然明白这点,道:“也罢,就辛苦你俩了!” 江一尘和江一帆来到南郊,远远望见几十个士兵站成一排,后面是几百个当地居民,黄飞龙也在里面,对面的胡人也有几百个,双方情绪激动,不时有人捡起地上的砖石扔向对方,导致一阵混乱。 双方对峙的空地上,放着六具尸首,浑身焦黑,一看就是被烧死的,另一具胡人尸体则放置在胡人一侧。 黄飞龙回头看见了江一尘和江一帆,喜出望外,迎上来道:“一尘,一帆,你俩来的正好,这些胡人太可恶了!”江一尘一边往前挤,一边道:“黄大哥,现在情况怎么样?”黄飞龙道:“幸亏韦大人及时派士兵弹压,不然又是一场暴乱。”江一帆怒道:“看来还得多杀几个,才能让他们老实!”黄飞龙道:“胡人有十万多人,怎么杀的完?”江一尘道:“这次闹事,胡人中谁是领头的?” |
第二百二十五章震慑胡人 江一尘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身上的杀气完全镇住了胡人,刚才还敢和士兵对峙的胡人没有了适才的嚣张,都打起了退堂鼓。 主持擂台的胡人跑到东贤人边上,低声说话,东贤人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眼光不时朝江一尘这边望去。江一帆笑道:“这厮倒是个积极分子,凡有冲突的地方,都能看到他。”黄飞龙也笑道:“这厮是最早来到广州做生意的,因为他中国话说得好,能言巧辩,在胡人中威望挺高,出头露面的事都由他承包了。”江一帆道:“为何我看到他这副嘴脸,就想一巴掌抽过去?”黄飞龙大笑,道:“那是因为胡人都长着一副欠揍的脸!”江一帆叹道:“脸长得欠揍倒是无所谓,只要做事安分守己就行了。” 这时候东贤人两人言语已毕,站起走向江一尘,简单行个礼,道:“俩位江公子,老夫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在年少!”江一尘和江一帆见他如此客气,还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贤人过奖了!”东贤人听江一尘口宣道号,脸上略显惊讶,道:“原来江公子是道门弟子,失敬了!”江一尘心道:“我是道士,你们这些胡人知道的也不少,莫非就你不了解?” 这还真是冤枉了东贤人,东贤人在四贤人中排名第一,热心于传教,绝大多数时间行走在广州周边的乡村,即使回来,也是呆在狮子庙内,从不外出,也不过问俗事,今天也是恰好路过此地,刚才听主持擂台的胡人介绍,才知道南贤人和北贤人都是死在眼前的年轻人手下,却不知道江一尘是个道士,是以惊讶。 江一尘一皱眉,道:“贤人,你们来做生意传教我不反对,但是经常闹事,凡是尔等聚集的地方必定鸡犬不宁,对本地居民生活造成极大困扰,长此以往,朝廷必然会有措施针对你们。”东贤人道:“江公子此言差矣,我方诸人大多为遵纪守法的良民,即使和本地居民有冲突,也是双方各有错,责任并非完全在我一方。”江一尘暗怒,道:“贤人的意思是居民主动挑衅才导致事情发生?” 东贤人道:“这些事老夫并不是太了解,既然我方这样说,肯定不会纯粹是一方的问题。”江一尘道:“贤人德高望重,希望回去多了解一点,别被下面人蒙蔽了,同时对属下这些人多加约束。”东贤人道:“此事好办,我会去亲自了解的。”话锋一转,道:“江公子,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江一尘道:“贤人有事请说。”东贤人道:“老夫来广州十年有余,一直热衷于传教,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信者寥寥,老夫一直内心有愧,无颜回见教主。”江一尘心道:“我大唐文化源远流长,儒道深入人心,就凭你那些胡言乱语的教义,当然打动不了人。”东贤人续道:“更让老夫心寒的是,本地很多人阻止老夫传教,经常驱赶老夫,使得传教难度更大。”江一尘等人暗爽:“活该!” 东贤人又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我教在西域教众满天下,为何在大唐屡屡受挫?”江一尘道:“既然在大唐没有受众,贤人何不回西域,西域如此广大,贤人必定大有作为。”东贤人叹道:“老夫愧对教主,只能继续在此坚持。”江一帆心道:“这老头倒好,还死皮赖脸不走了!”忍不住插口道:“我大唐国教是道教,你们那个教派成不了气候。” 东贤人看看江一帆,道:“既然道教是国教,为何佛教信奉的人更多?”江一帆道:“佛教宣传人人平等,在老百姓中得人心,信者多也是正常。”东贤人道:“同样是外来的教派,我教宣传团结友爱,教友互助,哪里比不上佛教?”江一帆语塞,只能道:“贵教教众为非作歹的多,本地人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能够吸引人加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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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辉耀 2018-08-28 19:21:51 ----------------------------- 感谢道友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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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莫名不安 东贤人默然不语,江一帆得意的道:“教义不能服众,教众经常做坏事,展示的神通如同小儿把戏,分分钟被吊打”江一尘连使眼色,阻止江一帆说下去,江一帆也知道自己说溜了嘴,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连忙住口。 东贤人眼睛一亮,道:“既然江公子提到了神通,老夫倒有个提议,想和两位商榷一下。”江一尘暗中责怪江一帆口无遮拦,现在听东贤人这样说,只能道:“贤人有话就说,我俩洗耳恭听。”东贤人道:“任何教派,都以神通为本,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和公子切磋一下法术。”江一尘不欲多事,推辞道:“道法传承,都是不传之秘,不便在人前施展。”东贤人微笑道:“我方两贤人败在江公子手下,听说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公子更加精深的道法克制。”强调大庭广众之下,表明江一尘说的这个理由太牵强。 江一尘心想:“硬要逼我比试,难道你想为那两人报仇?”道:“侥幸得胜,不值一提。”东贤人摆摆手,道:“他两人技不如人,死的不冤,江公子不必过谦,老夫忝居四贤人之首,诚心想和中土道教印证一下神通的高低,还望江公子莫要推辞!” 东贤人的如意算盘是在众人面前打败江一尘,利用神通赢回大唐民众对本教的信心,至于为北贤人和南贤人报仇的事,压根就没放心上。 东贤人和江一尘等人说话,周围聚集了很多当地人和胡人,听到东贤人向江一尘挑战,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期待。胡人在江一尘手下连连受挫,满心希望东贤人能够杀了江一尘,出口恶气,本地人自然希望江一尘打败东贤人,进一步震慑这些胡人。 黄飞龙见识过江一尘的武学和道法,信心百倍,低声道:“一尘,答应他,彻底打服这些胡人,广州城才能恢复平静!”江一尘苦笑,本以为马上就能返回四川,见到暌别近两年的家人,不料又遇到这事,推辞摆明了就是示弱,有损道教威名,犹豫一阵,道:“既然贤人希望印证道法,贫道只能从命了。” 东贤人大喜,道:“江公子果然爽快,这样吧,三天后,老夫在蕃坊狮子庙前的广场上恭候大驾!”江一尘点头应允,众人散去,把这个消息奔走相告。 江一帆道:“哥,就多呆几天吧,打败了这老头再回家。”江一尘叹口气,道:“你多说了一句,这老头就顺杆往上爬。”江一帆笑道:“黄大哥刚才说了,打败了最后这个贤人,才能彻底震慑胡人。”江一尘道:“这个东贤人可不好对付,波斯的扎尔加大师就说了,东贤人修为在其余三人之上,还有厉害的法宝。”江一帆道:“哥,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龙宫都能闯,还怕这个老头?” 江一尘摇摇头,道:“倒不是怕他,我心里不安,就想尽快回去,胡人的事等北伐的士兵回来后,自然能够处理好。”出海回来后,江一尘一直感到不安,也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就是心烦意乱。 江一帆道:“既然答应了这老头,总得赴约吧。”江一尘道:“一帆,要不你去吧。”江一帆忙道:“哥,别笑话我了,我哪成啊!”江一尘也是随口说说罢了,这两年兄弟俩的修为差距拉得越来越大,江一尘征战四方,实战经验比江一帆丰富多了,很多时候就靠着经验反败为胜,再说这种危险的事,江一尘绝不会让兄弟替自己出面的。 韦利见还在刺史府等候江一尘和江一帆的回来,事情平息的消息已经有人报知了,韦利见想了解的是江一尘和东贤人比试神通的事,至于纵火事件的善后,自有士兵和捕快负责侦查,在没有抓获罪犯前,珠江上的商船一概禁止离港。 韦利见见江一尘有点心神不宁,以为是担心比试的事,关心的道:“一尘,这场比试没有把握就取消了吧。”江一尘一怔,道:“为何要取消?”韦利见道:“听说那个什么东贤人非常厉害,有一件神妙莫测的法宝。”江一尘道:“随便什么法宝,脱离不了阴阳和五行,总有克制之法。”韦利见也不懂这些,道:“既然这样,到时我多派点士兵,给你助威。”江一尘道谢一声,道:“韦大人,胡人越来越多,蕃坊容纳不下了,必须再设置几个蕃坊。” 韦利见道:“这次闹事就是为这事吧,听说还要建什么寺庙。”江一尘路上已经想过此事了,道:“寺庙坚决不能让他们建,现在蕃坊已经有狮子庙了。”韦利见深以为然,道:“胡人笃信宗教,平时就喜欢聚集在庙里,人一多就会弄点事出来,这一次决不能答应他们。”江一帆道:“人多住不下也是事实,我看蕃坊的胡人,住的地方小的可怜。”韦利见道:“此事我想好了,就在南郊再设立几个蕃坊。” 江一尘道:“新的蕃坊,规模不宜大,要分开在当地居民中间,必须严令他们尊重当地习俗,违者严惩。”韦利见然之,随即命令下属办理。 告别韦利见回到住处,一路上江一尘都是沉默寡言,江一尘非常奇怪,问道:“哥,你怎么不说话,可有什么心事?”江一尘道:“一帆,我心里十分不安,但是说不出个理由来。”都说世事难测,但是江一尘这样的修道者,已经到了练气合道的初级境界,对未来的事会有一种微妙的感知。 江一帆道:“不会是担心三天后的比试吧?”江一帆摇头,道:“绝对不是比试的事。”江一帆又道:“难道是担心安庆绪叛军死灰复燃?”江一尘心中莫名的烦躁,抬脚踢起一块石子,道:“平叛的事自有朝廷运筹帷幄,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我根本左右不了,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江一帆奇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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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蕃坊比试 江一尘沉默一会,道:“一帆,家里人身体都好吗?”江一帆大笑,道:“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吧,我走之前,给大家都把过脉了,身体都好得很。”江一尘道:“别人我不担心,我就是担心剑梅,她身子从小就弱。”江一帆道:“哥,你真是杞人忧天,嫂子这么年轻,哪有什么问题?”江一尘一想不错,笑道:“看样子我真是多虑了。”嘴上这样说,内心的不安还是不时会浮现。 听闻江一尘又要和人比试,胡婉心道:“一尘,你这是上瘾了吧?”江一尘苦笑道:“别人提出比试道法,难道我认输避战?”胡婉心道:“师父传你道法,可没有让你好勇斗狠,这又不是平乱,推辞就算了。”江一帆道:“推辞不了,已经答应人家了。”胡婉心道:“你俩去吧,我和芷儿才不想理会你们的事。”江一帆道:“我哥也不是要争雄斗胜,这关系到广州的安定和大唐的未来。” 胡婉心不禁好笑,道:“一场比试还上升到大唐国运的高度了,一帆的嘴是越来越会说了。”江一尘正色道:“比试是小事,但是能够打赢的话,对整个大唐甚至民族的气运会大有加成!”胡婉心不信,道:“有这么重要吗?”江一尘道:“很重要,他们的教义有问题,如果在中华大地传播开来,必然遗祸无穷!”胡婉心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全力争胜吧。”轻轻一笑,道:“只不过我要晚几天见到可儿了!” 江一尘听胡婉心提到可儿,登感温馨,嘴角不禁露出笑容。江一帆道:“我大侄女,早就会走路了,现在咿呀学语呢,这次回去应该会说很多话了。”江一尘有点内疚,作为丈夫和父亲,整天在外奔波,虽说是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但是对家庭来说,实在是亏欠太多了,幸好可儿生活在成都,比起战乱区的孩子们幸运多了。 江一尘暗下决心,比试完毕后,无论如何都得离开广州,回到家乡,好好陪伴卢剑梅和可儿,孝敬父母,尽到自己作为人子,人夫,人父的责任。 先自己,后他人,亲疏有别,人性就是如此,江一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也不会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胡婉心道:“既然比试这么重要,你俩何不早做准备,多增胜算?”江一尘道:“对手有什么本事,我们一无所知,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胡婉心道:“也罢,那就好好养精蓄锐吧。” 约期转眼就到,江一尘和江一帆跟着几十个士兵早早来到了蕃坊的狮子庙前,这些士兵是韦利见特地派出为江一尘压阵的,同时也是为提防胡人骚乱预做准备。韦利见自己也是坐镇官衙,命令手下严阵以待。 消息早就传遍了广州城,半夜起就有人等候在狮子庙门前,屋顶和树上都坐满了人,晚一点来的人,别说到狮子庙前了,在蕃坊外面就已经被拦住了,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外面,能够第一时间听到比试的结果,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江一尘和江一帆在士兵的护卫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臭汗,才挤到狮子庙前,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和嘘声,两人习以为常,毫不在意。 黄飞龙从半夜前就带人赶到了蕃坊,早早占领了有利的位置,在胡人敌视的眼光下,硬是坚持到了江一尘等人的到来,此时迎上道:“一尘,胡人对这场比试非常看重,蕃坊中有点声望的人都来了,务必小心!”江一尘拍拍黄飞龙的肩头,道:“黄大哥,我理会得。”抬头见狮子庙前的广场上搭了一座类似昔日擂台的高台,台下两侧一溜坐着十几个大胡子胡人,显然都是黄飞龙说的在蕃坊举足轻重的人物,东贤人闭目坐在台上,陪在边上的正是那个负责出头露面的胡人,名叫阿巴斯。(此人出现场合不少,前面忘记给他取个名,有时间修改会加上的。) 江一尘见人实在太多了,转身都困难,脚尖使劲,轻轻一纵,站到台上,又是一阵欢呼声和嘘声,貌似嘘声更多,毕竟在蕃坊中,黄飞龙等人喊破嗓子也压不过胡人的嘘声。 东贤人睁开眼睛,慢慢站起,道:“江公子重信然诺,老夫深感欣慰。”江一尘稽首为礼,道:“劳贤人久等了。”阿巴斯道:“两位对本场比试可有什么新的提议?”江一尘和东贤人一起摇头。 阿巴斯道:“既然没有提议,我就宣布一下比试规则,两位听后若有异议,可以再商议。”转身冲着台下大声道:“本场比试双方为来自大食的东贤人和大唐的江一尘,目的是印证双方武学和法术的高低,因此比试中可以使用各种器械和法术,双方各尽其能,没有任何限制。”江一尘和东贤人对视一眼,听阿巴斯续道:“比试中若有意外死伤,各安天命,不得追究另一方责任。”场下掌声经久不息,所有人听说有法术的较量,更是兴奋不已。 江一尘问道:“贤人可有异议?”东贤人微微一笑,道:“就这样吧,老夫纯粹是为印证道法高低而来,并非为了决生死,请江公子手下留情。”江一尘心道:“话这样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为了印证修为道法?”嘴上道:“点到为止吧。”主意已定,先礼后兵,如果东贤人确实只是为了切磋道法,自己就不便施杀手了。 阿巴斯稍候一会,见江一尘和东贤人不说话,道:“既然两位都无异议,那就照此规则,请!”迈步下台。 场地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视着江一尘和东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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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武功道法 江一尘绕着东贤人转了两个圈,知道对方不会首先出手的,凌空一掌,劈向东贤人。这一章劲力使得十足,降龙掌的掌力以劈空掌的形式发出,浑厚迅捷,皆而有之。东贤人但觉劲风扑面,呼吸不畅,大骇之下,撤步往侧面避开,已是不及,被掌力带的转了两个圈。 一招之下,胜负立判,江一尘武功远胜东贤人,所有人都看出了这点,黄飞龙等人欣喜的同时微感失望,本以为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没想到一招间就分出了胜负。胡人一片叹息,眼见东贤人不敌江一尘,都是非常沮丧,有人站起,准备离场了。 江一尘劈出一掌后,对东贤人的武功已经了然,可以说毫无武学造诣,农村里随便一个壮汉抡起扁担,就能轻松打倒他。江一尘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东贤人的下一步动作,并无轻敌之意。 东贤人深吸一口气,道:“江公子好功夫,武学比试,老夫已然输了。”江一尘稽首,道:“承让了!”暗赞这老头气度不凡。东贤人道:“老夫还想领教江公子的道法。”江一尘知道道法的比拼才是这次比试的主题,精神一振,道:“贤人请!” 东贤人退到高台一边,闭目进入冥想,慢慢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随即用指甲在眉心一划,鲜血渗出,江一尘眼尖,见这块玉石外观倒似一头骆驼,甚至在眼睛处还有一个天然的黑点,栩栩如生。 东贤人把眉心的血抹在玉石上,玉石开始变成褐色,接近于真骆驼身上的颜色,紧接着轰然一声,台上赫然出现了一头骆驼,观众齐声惊呼,瞧着东贤人的眼光,充满了敬畏,胡人又开始趾高气扬了。 江一尘摸不清头绪,不知道这个骆驼是怎么变出来的,但是知道肯定和这块玉石有关,只能袖手站立,静待对付的攻击。 东贤人没有进一步动作,反而退到了一角,留着骆驼在台上昂首阔步,围着江一尘打转。江一尘也慢慢的转动身体,保持着和骆驼的正面对峙,一边思索应对之策,这个骆驼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和真的骆驼毫无二致,身体纤毫毕现,不像是阴气化形,如果说是真实的妖兽现身,江一尘又有点怀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东贤人都没有这修为,这样的能力只有顶级的太乙金仙才会具备。 骆驼发生一声沉闷的叫声,冲着江一尘一头撞来,江一尘毫不示弱,迎头跃起,半空中抽出碧心剑往骆驼脖子砍去。这一下迅猛无比,正中脖颈,江一尘但觉一股力量往上弹起,托住了碧心剑,没能触及骆驼的身体。 江一尘知道是骆驼发出的灵气化解了自己的攻击,信念电闪,长剑横斜直刺,冲着骆驼一阵招呼,骆驼来不及转身,发出护体灵气,弹开碧心剑。江一尘数次无功,内心骇异,身法微微一滞。 骆驼借此机会转过身,冲着江一尘撞去。江一尘无计可施,凌空跃起。不料骆驼这一下冲撞,速度快得匪夷所思,江一尘还在上升途中,已经被追上了,当时就被撞得飞了出去,往远处的房顶落去。 人群齐声惊呼,江一帆更是大急,一招梯云纵,从人群中跃起,往江一尘落下的方向飞去。 江一尘半空中只觉头昏眼花,魂魄不稳,隐隐看见一个虚无的自己离开身边有一丈远,才知道骆驼这一下撞击,把自己的一个魂给撞出了身体,情急之下,使尽全力往自己魂体扑去,相距三尺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把撞出的魂收归体内。 待到江一帆赶到,江一尘兀自头晕,不过好歹三魂七魄都已归位,这也是江一尘这些年坚持不懈的打坐修炼,魂魄和身体结合极为牢固,换做普通人的话,这一下撞击足可把三魂全部撞出体外,七魄离散,即使没有一命呜呼,也会成为白痴。 江一帆扶住江一尘,急道:“哥,你没事吧?”江一尘摇摇头,定一下神,道:“还好,这骆驼好生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骆驼并没有追击,而是呆在台上等着江一尘的归来,这也给江一尘留下了喘息的时间。 江一帆道:“肯定是幻化的,不会是实体,骆驼不是神兽,老头也没这本事变化出真的骆驼。”江一尘想了想,觉得江一帆说的有理,道:“说的不错,我再去会会它!”觉得神智已经恢复清明了,于是重新跃到台上。 东贤人见江一尘苍白的脸色一会儿的时间就恢复了红润,知道适才的撞击造成的伤害不够严重,对手已经恢复如初,不禁骇然。黄飞龙等人见江一尘受挫,无不担心,现在见他重新回到台上,士气重新振作。 江一尘喝一声,碧心剑入鞘,抽出背上的雷击木鞭,绕着骆驼侧面,避开其正面的冲击,连续击打,每一次的击中,同时伴随着骆驼身影的暗淡,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身影始终和初始无异。旁人根本看不清变化,以为江一尘奈何不了骆驼,胡人开始大声嬉笑起哄,以为己方必胜。 江一尘心中雪亮,骆驼是幻化出来的,并非实体,但也不纯粹是阴气化形,而是阴阳皆备,只不过功力不到,阴阳之气未能凝聚成实体,加上骆驼笨拙,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正面冲撞和脚踢,只要避开正面和后面,从侧面发起攻击,自己就稳操胜券。 再斗片刻,尽管无数次击中骆驼,依然还是平局,骆驼的灵气不见有丝毫的衰竭。江一尘焦躁,突然想起了昔日雍丘城万鬼困城,自己召唤雷部天蓬元帅的事,眼前的情况,和雍丘城有点类似,完全可以引天雷打击对手,心下一喜,手上的木鞭放慢攻势,脚底踏上罡步,同时默默念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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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引雷破敌 罡步走的如此得心应手,随着最后一步准确无误的踏上了天枢位,江一尘感觉到了天地之气的变化,抬头仰视,北方的天空毫无征兆的出现一朵乌云,正在快速往南移动,不禁狂喜,心知引雷成功。 天气炎热,万里无云,人又多,台下众人早就热的汗流浃背,突然发现头顶上出现一朵乌云,遮住了炽热的太阳光,奇怪之下又感凉爽。 虽然不是夏天,但是雷阵雨也常见,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形更是司空见惯,几滴雨洒落在台上台下,紧接着一声惊雷,一道细细的闪电不偏不倚落在骆驼身上。 大白天下,闪电没有黑夜中那么耀眼,显得平平无奇,但是骆驼的身影明显暗淡了,没有了刚才的生动。江一帆大喜,知道是江一尘召唤来了天雷,场上所有人都觉得这雷击来的非同寻常,却没有发现是江一尘所为。 雷击让东贤人大惊失色,赶快念咒,想收回骆驼,已经来不及了,接二连三的天雷击在骆驼身上,随着第九声雷鸣的响起,骆驼身影消散无踪,紧接着那块玉石崩裂,一切化为平静,天空中的乌云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原来东贤人的教祖昔日在沙漠放牧,无意中捡到这块玉石,仔细端详下,发现这玉石不是普通的石头,里面残留着一只成精骆驼的阳神和阴魂,经过各种加持,骆驼的阳神和阴魂不断成长强大,通过秘法,随时可以幻化成形,用以攻击对手,强大无比的灵魂力,可以轻轻松松让对手魂魄离体,可谓是一击必杀。 教祖死后,这件宝贝就传到了东贤人手中,仗此纵横西域各国,未曾遇见过对手,没想到在江一尘手下栽了个大跟斗,在天雷的轰击下,骆驼的阳神阴魂杳然无存,归于虚无。 东贤人脸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江公子道法精妙无比,老夫已是大败亏输了。”江一尘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贤人承认了。”东贤人意兴阑珊,抬头往天上看看,道:“今日领教了东土道门妙法,才知道老夫在西域坐井观天,实在是可笑至极。”江一尘谦道:“道法各有传承,并无高下。”东贤人拱手道:“老夫惨败,又失去了教祖遗留的法宝,更有何颜面在此传教?”回头问阿巴斯:“明日可有返回西域的商船?” 阿巴斯看看东贤人,又看看江一尘,满脸堆笑,道:“商船每天都有,贤人可随意选择。”东贤人点点头,道:“帮老夫联系一艘船,即日回国。”阿巴斯答应下来,心中沮丧无比,神通广大的四贤人,除了西贤人已经回国,余下三人都是折翼在这个年轻人手下,今后蕃坊的日子还怎么过?别说划地自治建国了,每天走在路上都会战战兢兢,而广州官府有了江一尘这个强大的帮手,拿捏胡人自是得心应手。 一场轰动全城的对决以江一尘的完胜落幕,众人虽然没能看出其中门道,但是都觉不虚此行。 场地上的胡人早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剩下的都是本地居民,簇拥着江一尘走出蕃坊。 江一尘对黄飞龙道:“黄大哥,我明日也要离开广州了。”黄飞龙一怔,道:“一尘,你要去中原参加平叛?”江一尘道:“北方没有战事,我想回家看看。”抬头往西北方向望去,道:“我都快有2年没有见到家人了。”黄飞龙十分不舍,道:“今后还来广州吗?”江一尘道:“不好说,这次来广州也是偶然,不是一帆叫我过来的话,我应该早就回家了。”黄飞龙道:“这边气候温暖,有时间就来这边多住住吧。”江一尘道:“一帆会在这边长居的,有事可以找他。”江一帆道:“也不一定,如果杨芷不反对的话,我还是喜欢呆在家里,闲时也能侍奉师父和师叔祖。” 黄飞龙有点忧虑,道:“这些天全仗着你俩,才把胡人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过段日子死灰复燃的话,又没有人制得住他们了。”江一尘道:“只要北方安定下来,广州城就有充足的兵力,对付胡人不是问题。”黄飞龙一想也是,笑道:“四贤人要么被杀,要么滚蛋,想来胡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闹事了。” 告辞黄飞龙一行人后,江一尘和江一帆来到了刺史府。韦利见早已得知比试大获全胜的消息,站在府衙门口迎接两人,大笑道:“一尘,四贤人尽皆铩羽,广州城无忧矣!”江一尘也笑道:“托韦大人的福,总算不辱使命。”韦利见伸手挽住两人,道:“进去坐吧,府中已经备好酒宴,为你庆功!”江一尘道:“喝酒是小事,有件事要向韦大人说一声。” 韦利见迈步进门,道:“边走边说吧。”江一尘道:“韦大人,我来此也有2个月多了,打算回家一次,特地向您告假。”韦利见略有意外,道:“一尘,你在外奔波快2年了,说得上劳苦功高,于情于理也该回家一次了。”江一尘没料到韦利见如此通情达理,笑道:“还是韦大人体恤下属,多谢了!”韦利见摇手,道:“你不是我下属,按照你在平乱中的功劳,朝廷论功行赏的话,职位必定远高于我,到时我得称你一声江大人了。” 江一尘笑道:“我现在只想回家看望家人,追求高官厚禄,非我本意。”韦利见道:“朝廷赏赐也是一种荣耀,万万不可推辞。”江一尘想起了父母从小对自己的期望,点头同意。 韦利见又道:“这些天你在广州城的作为,我已经命令下属写好奏章,即日派人送往长安,为你请功。”江一尘推辞道:“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韦大人就不必大动干戈,惊动朝廷了。”韦利见道:“这岂是小事,没有你这些天的作为,广州城还不知乱成啥样子?基本的安定都不存在了,谈何给朝廷输送财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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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归心似箭 江一帆笑道:“这也是韦大人领导有方。”韦利见大笑,问道:“一帆,你也回去吗?”江一帆道:“我跟我哥一起走。”韦利见叹道:“你俩这一走,我真是少了左膀右臂,再有大事发生,可没有帮我排忧解难之人了。”江一尘道:“胡人没有了主心骨,会安分守己的,再说北伐的士兵很快就会回来了。”韦利见道:“我他妈的不管了,必须要奏明皇上,让士兵尽快回到广州,这光杆司令的日子可不好过。”江一尘道:“北方大势已定,皇上会同意的。” 酒宴非常丰盛,韦利见知道两人即将离开,更是频频劝酒,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 东倒西歪的回到住处,两人往床上一躺,沉沉睡去,任凭胡婉心和杨芷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 直到晚饭时分,两人先后醒来,兀自觉得口干舌燥。 江一尘用清水擦把脸,猛喝了一壶凉水,神智得以一清,问道:“婉心,行李都收拾好了吧?”胡婉心道:“行李的事你不用管,前几天就整理完毕了。”江一尘拍拍头,道:“那好,我们明天就出发回四川吧。”胡婉心道:“你想拖也拖不下去了!”从身后拿出 ,递给江一尘,道:“看看吧,剑梅妹子给你来信了!” 江一尘惊喜交加,一下子呆住了,拿着信的手微微发抖,胡婉心揶揄道:“激动成这样啦,都不会拆信封了!”江一尘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慢慢撕开信封,心中忐忑。 卢剑梅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江一尘心中一阵甜蜜,颤抖着手继续读下去。 信不长,只是说家里一切都好,官府经常派人来慰问,让江一尘不要担心,其次也透露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希望江一尘能够在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尽快回家一次,最后寥寥数语,卢剑梅说自己最近右腹部常感胀满不适,若有可能,请一帆同时回去,开方调理。 江一尘把信纸按照最初的样子折叠起来,慢慢的放到怀里,心情也从最初的欣喜变得沉重起来。江一尘精通医理,卢剑梅信中所说的右腹部不适,明显就是肝脏出问题了,回思起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安,应该就是和卢剑梅的身体有关,夫妇一体,有感应再也正常不过,尤其是对有修为的人而言。 胡婉心见江一尘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欢喜,问道:“一尘,剑梅妹子信中说了些什么?”江一尘犹豫一下,掏出信递给胡婉心,道:“你自己看吧。”胡婉心接过,粗粗一览,道:“一尘,剑梅的身体不适,切不可大意,我看是肝脏不好,必须得赶快回去。”江一帆有点怀疑,道:“不会吧,我离家前还给嫂子把过脉,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得病了?”胡婉心把信交给江一帆,道:“剑梅不会胡说的,你自己看吧。” 江一尘道:“肝的问题,本来就很难觉察,加上剑梅年轻,一帆也不会过多留心。”江一帆已经看完了信,眉头紧皱,道:“哥,婉心姐,事不宜迟,我们明早就出发,乘早上天凉多赶点路。”江一尘道:“从广州到成都,路况怎么样?”江一帆看看杨芷,苦笑道:“山高路险,极为艰难。”江一尘道:“我去问韦大人借几匹好马吧。”江一帆道:“至少借6匹马,两匹驮行李,也可以换乘。” 北方还是暮春的季节,南方已经是夏天了,炎热的天气下赶路,极为辛苦,马匹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江一帆拉住江一尘,低声的道:“哥,嫂子的病不能延误,这样的速度,何时才能赶回家里?不如你一个人先走吧。”江一尘表面上平静,内心忧急如焚,早就想先行了,现在江一帆提出此事了,自然同意,道:“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婉心和杨芷没问题吧?”江一帆笑道:“这里又不是战乱区,即便路上有打家劫舍的贼人,也是我剑下之鬼。”江一尘对江一帆的武功还是有信心的,当下对胡婉心和杨芷说道:“婉心,弟妹,你们和一帆慢慢走,我先走一步。” 胡婉心知道江一尘担心卢剑梅的身体,道:“也好,你一个人走比我们快多了,不过也用不到这么紧张,不是还有师父和师叔祖么,成都城内的郎中也不止你和一帆。”江一尘正自奇怪此事,再复杂严重的疾病,只要罗公远和赤阳子出手,岂有解决不了的?自己父亲和岳父卢国卿都和两人相识,去青城山相求一下即可,不知为何信中没有提到此事?只能说道:“剑梅写信时才感觉不适,或许现在已经痊愈了。”胡婉心道:“师父身体神通广大,区区小病,还不是手到病除。” 江一尘想起了小时候罗公远给婶婶治病的事,心中大定,笑道:“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必须要尽早赶回家。”胡婉心道:“走吧走吧,帮我向剑梅问好,顺便告诉可儿,阿姨马上要来看她了,还给她带了不少好玩好吃的东西。”胡婉心临行前在广州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成都城内没有的舶来品,专门带给可儿,同时给卢剑梅也买了不少礼物。 江一尘谢道:“婉心,让你费心了。”胡婉心一笑,道:“快走吧,知道你现在是归心似箭。” 从韦利见那里要来的马都是云南的马,骨骼不大,适合走山路,但是炎热的天气让马的耐力大减,几天下来并没有走多少路。 江一尘孤身先行,全力展开轻功,很快甩开了众人,一路上除了饥渴难耐的时候,才会停步歇息,几乎是日夜兼程,几天后进入了成都平原,心开始砰砰直跳,快两年了,重新回到家乡,见到熟悉的场景,本应该高兴,却有点近乡情怯了。 江一尘平静一下心情,继续赶路,天黑前到了成都,眼前的一切恍如昨天,还是原来的样子。 |
第二百三十一章夫妻情深 第一眼见到的是久违的父亲,正在门外踱步,江一尘一喜,快步上前,喊一声:“爹,你怎么在这里?”江立海面容没啥变化,只不过神色中有点忧虑,见到儿子回来,意外中充满着惊喜,道:“一尘,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这个家呢!”江一尘擦把汗,尴尬的道:“爹,我这是事出有因,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一时回不来。”江立海哼一声,道:“北方战事早就结束,两京都收复了,你还有啥事?”江一尘苦笑道:“本想回家的,又被一帆叫去了广州处理胡人的事,耽搁几个月。” 江立海早就从信中得知此事,再看看江一尘满脸风尘,脸色稍和,低声道:“回来就好,国事为重,爹也理解你,进去看看剑梅吧。”江一尘看着父亲的神色,心中一沉,道:“爹,剑梅到底怎样?”江立海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就犯病了,现在浑身无力,每天就是躺床上休息。”江一尘急道:“请大夫看过没有?”江立海道:“成都城内的大夫差不多都请来看过了,吃了不少药,时好时坏,一直不能彻底痊愈。”江一尘问道:“为何不上山请师父和师叔祖?”江立海道:“早些天我亲自上山了,观中道士说,罗仙师春节过后不久,在九龙谷被天庭召请飞升了,赤阳子道长随后也驾鹤仙去了。” 江一尘默然,既对师父的大道圆满感到高兴,又万分不舍,自此天人相隔,再也无法侍奉师父了,而师叔祖赤阳子也年过百岁,按此修为,证得地仙之位也是情理之中,无论如何都是可喜可贺的事,只不过江一尘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江立海见儿子有点发愣,催促道:“别磨蹭了,快去看看剑梅吧,你妈和你岳母都在。”江一尘“嗯”一声,脚步沉重的走进院子,短短几步路分外显得漫长,既有热切的盼望,又有深深的担忧。 院里没有人,所有人都在正房中陪着卢剑梅,江一尘已经听到了可儿的喊妈妈的声音,还有母亲和岳母的说话声,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再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去,喊道:“妈,岳母,剑梅,我回来了!”屋内诸人一下子呆住了。 江一尘进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药味,知道卢剑梅正在服用的汤药,随即就看到卢剑梅半倚在床上,脸色略略有点黄,床沿上坐着可儿,正把手中的零食塞到卢剑梅口中。 冲着母亲和岳母简单一点头,算打过招呼,江一尘走到床边,按住了正想起床的卢剑梅,问道:“剑梅,你感觉怎么样?”卢剑梅凝视着江一尘,微笑道:“一尘,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受苦了,脸也晒黑了!”江一尘左手抱起可儿,右手抓住卢剑梅的手,轻轻抚摸,道:“安心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儿被江一尘抱着,感觉不舒服,用力挣扎着扑向卢剑梅,卢剑梅接过可儿,道:“你出去快2年了,女儿都不认识你了!”江一尘在可儿脸上亲一口,笑道:“宝贝,快叫爹!”可儿睁着黑漆漆的大眼,呆萌的看着江一尘,没有开口叫爹。 卢剑梅笑道:“你出发的时候,可儿还需要人抱,现在会说会走,却不认识你这个当爹的了。”江一尘再次抱过可儿,仔细端详,笑道:“可儿怎么越长越不像我了?”卢剑梅嗔道:“你常常不在家,可儿早就忘记了你的长相,自然不像你了。”江一尘大笑,把可儿交给自己母亲,抓起卢剑梅的手,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江母和卢母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带着可儿走出房间,留给江一尘夫妇单独相处的空间。 右手把完,又换左手,江一尘对自己妻子是十万分的慎重,同时心也在慢慢下沉,从脉象上看,卢剑梅的肝脏出了大问题,上面生了一个瘤,影响了正常的功能,病情发展很快,极为凶险。 江一尘撤回手,坐在床沿思考。卢剑梅见他脸色不好,安慰道:“我很好,没什么事!”江一尘握住卢剑梅的手,十指相扣,道:“剑梅,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健康的,我江家还没有男孩呢。”卢剑梅脸上一红,心中感到甜蜜无限,嘴上却道:“出去这么久,学会了油嘴滑舌!”江一尘笑道:“可儿一个人多孤独,总得给她添个弟弟吧,不,一个不够,至少两个!”卢剑梅有点动情,道:“等我身体好了,我还真的想给江家生个儿子。”江一尘搂住卢剑梅,脸颊相贴,轻声道:“乘我在家,可得抓紧啊!” 卢剑梅晕红了脸,道:“轻点,别给婆婆和我妈听到。”江一尘笑道:“已经够轻了,再说听到就听到,她俩不也希望有个孙子和外孙么。”卢剑梅整理一下有点散乱的头发,换个话题道:“一帆和杨芷回来没有?”江一尘道:“他们在后面,和婉心一起,我挂念你,先走一步。”卢剑梅喜道:“婉心姐也来了,这可太好了!” 江一尘道:“婉心想去拜见师父,没想到师父已经飞升了。”心中惆怅又起。卢剑梅道:“你这一走这么久,婉心姐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江一尘点点头,道:“异类修道,更为艰辛,这样的积累功德的好机会千载难逢,自然不容错过。”卢剑梅也不懂这些,道:“你在平乱中的功绩朝廷已经派人来褒奖了,让你回来后就去长安面见圣上,说要给你升官。”江一尘道:“升官不升官我根本就没在意,能够好好陪着你和可儿过日子,才是我最希望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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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家人团聚 江立泉道:“一尘,你终于回家了,好,好!”江一尘笑道:“叔叔和婶婶身体都不错吧?”江立泉道:“身体挺好,就是一帆这小子不争气!”江一尘奇道:“一帆不是挺好的么,哪里不争气?”江立泉道:“你和一帆同时跟着罗真人学艺,现在你受朝廷器重,为国为民做下如此大事业,成都城内都知道江家出了个大人物,我和你爹走一起,明显矮了一头,都怪一帆碌碌无为,比你差太远了!”江一尘道:“际遇不一样,如果杨丞相不死,一帆或许早就官至三品了!” 江立泉摆摆手,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现在还有更可气的事呢!”江一尘不解,问道:“叔叔还有什么事生气?”江立泉说道:“我和你婶婶现在还年轻,急着想抱个孙子,可一帆这小子,成亲一年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江一尘忍俊不禁,道:“叔叔,这事都是顺其自然,又怎么急的来?”江立泉道:“我不管,再抱不上孙子,我得去广州督促这小子了!”众人大笑。 江一尘笑道:“好让叔叔知道,广州不用去了!”江立泉环顾屋内,道:“怎么了,一帆也跟着你回来了?”江一尘道:“我这次也是从广州回来,一帆和杨芷带着行李走在后面,差不多一个月后就能到家。”江立泉道:“这就好,这次回来,再也不放他出去了,不留下一儿半女,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江一尘想起一事,问道:“杨曦现在怎么样了?”江立海答道:“我去山上是看到杨曦了,现在观中待得好好的,我问过他了,说是目睹了罗真人飞升后,心境大有提升,没有了报仇的念头,准备追随罗真人,刻苦修炼,争取飞升天界。”江一尘皱眉,道:“这样下去,杨丞相岂不是没有后人了?”江立泉道:“杨丞相对一帆恩重如山,我已经想好了,一帆和杨芷多生几个,一个就跟杨芷姓,也能告慰杨丞相在天之灵。”江一尘点头,道:“叔叔真是有心人!” 江立泉道:“什么有心没心,咱大老粗一个,做人就讲究个地道,切不可忘恩负义。”江一尘笑道:“叔叔,一帆回来后,医馆可以重新开起来了。”江立泉摇头,道:“我看这小子没心思在行医上,就算了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就带着他出去闯闯吧,给他岳父争口气,挽回点名声。”江一尘道:“战场上刀枪无眼,凶险万分,能够不去就别去了。”江立泉叹道:“一尘,你和一帆自小一块长大,看着你做出这么大的一番成就,叔叔替一帆着急!” 江一尘苦笑,道:“现在安庆绪龟缩于邺城,朝廷调集大军,必将一举扫平,可以说大局已定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了,我这段时间也不会出去,先把剑梅的身体调理好。”江立泉问道:“剑梅现在怎么样了?”江一尘道:“先吃三服药看看,我再给她发气试试。”江立泉道:“你回来了就好,跟着罗真人学到了这么大的本事,治个病还不是小菜一碟!”江一尘道:“我的医术比一帆差远了,等一帆回来,让他帮剑梅看看,比我肯定强多了。” 说话间,卢国卿也来了,众人连忙站起迎接,江一尘喊一声:“岳父!”卢国卿关心女儿身体,每天都要来几次,刚才听报女婿回来了,匆匆处理完事,急忙赶过来。 对自己挑选的这个女婿,卢国卿极其满意,人前聊天,说不上几句,就会提起乘龙快婿,顺带着吹嘘一番,享受旁人羡慕的目光,加上知道江一尘参与了平乱中好几个著名的战役后,更是心痒痒的,既是好奇,也是为了日后在别人面前有资本吹一下。 卢国卿上下一打量江一尘,笑道:“一尘,辛苦了!为朝廷办事,不管你出去多久,我这个做岳父的永远支持你!”江一尘道:“多谢岳父理解!”卢国卿道:“我和你师父有一面之缘,极为赞同罗仙师的说法,国难之际,道家人就得挺身而出,博得青史留名,也为我卢家光宗耀祖!”江一尘只是卢家的女婿,卢国卿不见外,当成了卢家的一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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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家庭酒宴 江一尘道:“我这些日子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国家,体会到了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卢国卿道:“现在局势恢复平静,大唐一定会再现开元盛世的繁荣情景。”江一尘道:“这次安禄山叛乱,北方和中原变成了一片废墟,国力大损,重建需要漫长的时间,以前的各种秩序都被打乱了,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子。”卢国卿道:“朝廷有这么多能干的大臣,只要不再出安禄山这样的叛贼,恢复昔日荣光指日可待!”转头看看卢剑梅的卧室,问道:“去看过剑梅了?”江一尘道:“看过了,开了个方子,先吃吃看。” 卢国卿叹道:“我这个宝贝女儿别的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点,一尘,你可要用心点!”江一尘道:“暂时不会有问题,等一帆回来,再让他看看。”卢国卿问道:“一帆也要回来了?”江一尘道:“他在我后面,很快就能到成都。” 卢国卿大喜,连声道:“好,好!”江一帆的医术造诣给卢国卿的印象太深了,有他出手,自然手到病除。 说话间,晚饭已经备好,江一尘招呼众人入席,卢国卿兴致极高,吩咐下人把自己窖藏的好酒搬一坛过来,和女婿亲家等把酒言欢。 席中话题主要就是江一尘这些日子的经历,卢国卿追根刨底,啥事都要问个明白,江一尘只能一一回答,这些经历惊心动魄,各种意想不到的事层出不穷,各路人物在历史的舞台上粉墨登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决策和每一个小人物偶尔的行动,往往都会改变历史的走向,就像汪海涛刺杀尹子琦,无意中改变了丐帮和平叛的进程。 曲折离奇的经历让所有人如醉如痴,比茶馆中说书先生的故事更有现实感,连两位母亲都听的入神。 不知不觉间,一坛酒下肚,四人毫无醉意,卢国卿端杯,仰头喝下,叹道:“一尘,你这些事足可写成一本书了!”江立泉也道:“就凭一尘做的事,朝廷的褒奖远远不够,至少得封个节度使。”江一尘笑道:“叔叔,朝廷封我为节度使,我让给你当。”江立泉连连摇手,道:“好小子,开始埋汰叔叔了!” 卢国卿没去过广州,也没见过胡人,问道:“广州的胡人真有这么猖獗吗?”江一尘道:“我和一帆亲眼目睹,前段时间委实很乱,现在好多了。”卢国卿沉思道:“这事不容小觑,危害不比安禄山小多少,回到长安后,可向皇上奏明,加强管理的同时,应该严禁他们传教。”江立海也道:“我虽然不懂胡人搞的那套把戏,但是听一尘这么说,也觉得这教派非常极端,纵容他们传播,会出现很多问题。”卢国卿道:“等他们坐大后,再加以取缔就晚了,代价一定会很大。” 江一尘道:“岳父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向皇上奏明。”卢国卿道:“朝廷派人来家里几次了,召请你赴京,你打算何时去京城?”江一尘道:“现在朝廷也没有什么事,我得等到剑梅身体康复后再做决断。”卢国卿道:“不管怎样,切不可辜负太上皇圣恩和朝廷的厚望!” 卢国卿言语中透露出的报效朝廷,忧国忧民之心,让江一尘有点肃然起敬,道:“岳父放心,我会密切注意外面的动向,一旦国家需要,朝廷召唤,自当义不容辞!”卢国卿满意的点点头,道:“当初我力主把剑梅嫁给你,甚至请媒婆上门提亲,说明我卢国卿眼光还是不错的!”卢母嗔道:“看看,酒又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卢国卿道:“难道你对一尘不满意?” 卢母道:“一尘固然是好,但是不娶剑梅,也会有另外的佳配。”卢国卿得意的道:“成都城内,谁家闺女比得上我家剑梅?”卢母伸手夺杯,不让卢国卿再喝。卢国卿把酒杯放的远远的,不让妻子够到,同时让人去卢府再拿一坛酒。 江一尘连忙阻止,道:“岳父,酒够了,夜也深了,到此为止吧。”卢国卿意犹未尽,坚持让人去搬酒来,道:“今日为女婿接风洗尘,喝的不尽兴还不如不喝呢!”众人无奈,眼睁睁的看着一坛好酒再次摆上酒桌。 卢国卿亲自给诸人满上酒,道:“古人以汉书下酒,今天我们以一尘的壮举下酒,意境更胜古人,来来来,先干上一杯!”众人面面相觑,喝一杯没问题,一坛喝下去,肯定会倒下,但是卢国卿既然这样说了,只能举杯喝完。 江一尘推辞道:“岳父,你和我爹我叔慢慢喝,我还要给剑梅发气,就此打住了。”卢国卿虽然兴致高昂,倒也没有糊涂,分得清轻重缓急,道:“你路上辛苦,早点休息吧,我和亲家还有立泉得把这坛酒喝完了!”江立海和江立泉叫苦不迭,又不好意思推辞,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江一尘暗笑,知道这三人身体都不错,喝醉一次也不妨,自顾离席走进卧室。 卢剑梅已经喝完了一副药,脸上微微泛出晕红,江一尘坐在床头,握住卢剑梅左手,问道:“剑梅,你感觉怎么样?”卢剑梅点点头,道:“我觉得身上轻了不少,也有了力气。”江一尘喜道:“好,说明药方没有开错,来,你坐起来,我给你发气。”卢剑梅一边坐直身体,一边问道:“一尘,刚才你们在外面说的事都是真的?”江一尘适才叙述自己的经历,都被内室的卢剑梅听在耳中。 江一尘左掌按在卢剑梅的小腹,右掌贴在背上,道“什么真的?”卢剑梅道:“就是你做的那些事。”江一尘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双手同时输出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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